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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仙樂退鬼機朗笑現冷刀
鐵木僧看得大驚,他袍袖一甩。疾若驚鴻過來,一股極巨潛力,形如浪濤潮捲。
黃秋在秦風一爪攫出這時,頓感一股巨大潛力壓了過來,他已經數次挫敗在秦風手
下,這次那敢大意,吸腹凹胸,霍地向後一退,恰把秦風那股內勁讓過。
秦風那肥內勁正好和鐵木僧的內勁接觸一起,一股強大的延旋氣勁,震得三個人疾
速退出五六步。
鬼磯士秦風哈哈一聲狂笑,道:「鐵木師兄,你可沒想到我還活在人世間!你說,
佛家因果循環,講究辦延報應,咱們之間數十年血債,總該清結了。」
鐵木僧聽了這段話,臉上神色登時一片鐵青,顯得有些激動,長聲歎道。
「師弟,咱們之間昔日情恨,早在四十餘年前,已有家師主持公道,為兄當然不敢
說我沒錯,可是大錯是師弟一手釀成……。
昔日恩怨,老納已隨歲月飄逝,不願再問罪師弟,但是今日秦師弟殘殺生靈,造孽
人間,確是令人髮指痛恨。」
鬼磯士秦風聞言,突然仰臉發出一聲悲厲的長笑,笑聲如同鬼哭,狼叫。
黃秋塵和袁麗姬冷眼旁觀,心知鐵木僧和秦風,確實有一段難解的恩怨袁麗姬從師
十數餘年,從沒聽過鐵木僧說過這段事,所以對他兩人之間的事,一片迷茫。
鬼磯士秦風厲笑一陣之後,怨惡的說道:「鐵木師兄,你已經把那段血債情淡忘了,
但我卻沒有遺忘。數十年來,海棠紅的遺容懸在我的腦海中,她臨死前的慘烈身影,不
時還呈現我的眼前……你是殺害海棠紅的兇手,是拆散我家庭的罪人……我恨不得生吃
你的肉,啃你的骨頭……哼哼……數十年來我為這段血海仇恨活著,我今日殘殺生靈,
為著就是逼你出來,為的就是要毀滅青城修劍院。」
這段話,聽得黃秋塵和袁麗姬目瞪口呆,他們不是為著奉風怨毒毀滅青城修劍院的
諾言,而是他所說的,「海棠紅」之名。
「海棠紅」這個名字,在兩人聽來並不陌生,那就是前日,虯龍公主和冷白交淡的
時候,提到孤獨紅毒面骷髏鐘樓正式結髮妻子的名字——海棠紅,他們不知道秦風所說
的「海棠紅」,就是黃秋生的外祖母?當然二人內心都暗自說道:「這是真的嗎?」
鐵木僧慘然歎道:「秦師弟,你已經走入迷途夠深了,佛家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現在你若能悔悟,回頭還嫌不遲,或者,你到最後定然悔恨過遲了。
鬼磯土秦風冷厲一笑,道:「鐵木僧師兄,你還相勸我嗎?哈哈哈……閒話少說,
咱們兩人今日就在此地決個生死。」
說罷,鬼磯土秦風微撳衣衫,鈴的一響,由懷取出一對海碗耀目的金環來。
袁麗姬閱歷豐富,她一看秦風手中金環,便知非同小可,因為秦風手中金環,比起
青鋼五行圈,乾坤日月輪等同類兵器,還要細一些,可是,金環內外,一望而知,內內
外外,全是精銅鑄成,倒鬢形的鋸齒,寒光閃閃,犀利無比,一望而知,定有不少神奇
招數。
鐵本僧見那對金環,臉色又是一變,沉聲說道:「且慢動手,老納先問師弟一聲。」
鬼肌上秦風冷笑道:「你有什麼遺囑,儘管說來。」
鐵木憎莊重的說道:「師弟當今出現江湖,難道為的只是尋仇為兄嗎?」
鬼磯士秦風陰森森的笑道:「殺你鐵木僧,毀滅青城修劍院,雪洗數十年仇恨,是
我唯一宿願,爭霸武林,稱雄江湖,是每一個人都有的壯志,你何必多問。」
黃秋塵突然朗聲說道:「大師父,他已經投效九龍王尊,和九龍王尊南宮冷刀,狼
狽為奸,肆虐武林。」
鐵木僧聞言大驚,問道:「此話當真。」
顯然鐵木僧是想到鬼磯土秦風,和九龍王尊二人聯手為害武林之後果不堪設想。
鬼磯土秦風哈哈奸笑道:「他這些話,一點沒錯,自古以來,英雄豪傑完成霸業,
當然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而且我也自認,人單勢孤為完成毀滅青城修劍院這誓言,
不得不倚重於九龍王尊,投效九龍王府的組織。」
鐵木僧在這時候方才知道當今武林局勢,已經變成正派人士勢弱群孤之局了,鐵木
僧突然大聲問道:「秦師弟。那麼九龍王尊是何人?」
鬼磯士秦風冷笑道:「你問九龍王尊是何人有什麼用?自然到時候,你就知值龍龍
王尊是何許人,當然是說今日你不列在我的金環變輪之下,廢話少說,咱們該動手了。」
「噹!」一聲金鐵交觸清嘯,鬼磯士秦風變輪互擊了一下,立刻拉開門戶。
鐵木僧還沒舉動,突見袁麗姬把那柄飛鳳短劍掣出鞘來,使了一個朝天往香的式子,
肅聲說道:「秦師叔賜教。」
右手的飛鳳劍已如靈蛇吐信點了出去!
袁麗姬乃是當代青城修劍院主,雖然年紀甚輕,但身受中原武林九大劍客十餘年的
薰陶,身兼各派武林絕技,加之她天生聰穎,幽蘭慧賢,所以當今武功的成就猶如天生
的一朵奇花。
而且她在十年前得傳飛鳳奇劍上的絕學,武功進展奇快,就是青城九大劍客,也難
望其項背,唯一所差的只是對敵經驗和功力火候而已。
所以鐵木僧見她搶先出手,也不加阻止,因為他知如袁麗姬若非鬼磯士秦風之敵,
那麼自己也非其敵。
鬼磯士秦風目睹袁麗姬撒手一劍,已知這女娃兒是一大勁敵,但是他心想:袁麗姬
乃是鐵木僧的傳徒,功力上不見得就會勝過鐵木僧。
只聽秦風陰森森的冷知,道:「你是當今修劍院主,我要毀滅青城,唯有先向你下
手。」說話聲中,他右手金環平推,左手金環一甩,虛兼實用,用個「亂掃彩雲」之式,
直向袁麗姬打去。
袁麗姬知道秦風的武功非同小可,心知絲毫不敢大意,她微退半步,右手劍一穿一
翻,「翻雲覆雨」,猛戳秦風的右臂。
鬼磯士秦風冷冷一笑,霍地一矮身子,「伏樁猛虎」,身軀倏的一轉,辦起雙環,
反用一手「老君敲門」直向劍身,橫崩過來。
鬼機士秦風暗蘊內勁,心想將袁麗姬短劍崩飛,但袁麗姬動手之前,早已將全付精
神貫注飛劍之上,因她素知道這一戰,不但對於青城修劍院的聲望關係重大,而且對正
派武林有一種精神力量,要知自己若敗在他的手下,無異是促使魔焰囂張。
所以秦風這一詭計,袁麗姬怎會讓他得逞,只聽一聲嬌叱,她劍身一沉,寒光一閃,
「東風舞柳」直扶敵人雙足,緊接著往起一挑,猛扎兩式,精奧奇詭,變化異常迅速。
鬼磯土秦風日見這般精奧的劍式,心頭略微一驚,喝聲「好劍術,這是武當太極劍
法的絕招。」
只見鬼磯士秦風將走空的雙環一帶,右腳輕探如同旋風似的一轉,猶似平地飛起一
朵白雲,『撥劃尋蛇』,雙環又向袁麗姬頸後打來。
袁麗姬微一縮身,側移三尺,避了開去。
兩人就在這種接觸即離的情交下,雙環一招,互出奇招,狠對起來。
鬼磯士秦風原先心想:袁麗姬武功再高,也難抵擋自己二十招雙環攻擊,但是交手
七八招之後,他感到袁麗姬的武學,有一種真才實學的修為,招式奇詭老練,攻法避重
就經,穩若山嶽,絲毫不染年輕人的惡習,救勝心強,血氣浮動。
他心中感到無比驚異,為什麼這個女子,這般沉著老練?如果以秦風和黃秋塵交手,
秦風有時能以詭計傷敵,但是和袁麗姬和卻不可能。
因而這個機智陰險的鬼磯士,立刻知道要戰敗袁麗姬,只有應用真才實學對付,於
是他把數十年來,一身所學,完全集中在這對金環上。
「只見黃光閃閃,上下翻飛,圓、轉、磨、勾、揪、破,一招一式,十分迅辣,舞
到疾處,滿身都是金圈光彩。
酷似哪吒太子,又似托搭天王。
袁麗姬也用了九大門派,每一派的奇絕招術來對付敵方金環,加以她手上是柄武林
四大奇劍之一的飛鳳劍,氣勢更見凌厲。
只見她劍如浩月,時而凌空高懸,彷如神龍舞空,時而貼地流走,酷似銀河流水,
剛柔並用,進退隨心。
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的武學,大部分皆是深邃至柔,博大深奧之學,今日在袁麗姬手
中施展起來,更顯得名門正派劍術的正氣莊嚴。
一時間,鬼磯土秦風金環招式,完全遭受壓制,有許多狠辣詭秘的殺手,都無法施
展出來,因而兩人交手七十餘招,仍不分勝敗。
鬼磯士秦風愈戰愈驚,他作夢也沒有想到袁麗姬的武功,這般高深,試想自己連一
個後生小輩也勝不了,何談能毀滅青城,雪洗心頭之恨。
想到此處,鬼磯土秦風殺機泛生,拂地雙輪交互輕擊一下,爆散出無數片輪月般的
光影。
這時袁麗姬手中的短劍,也施出飛鳳劍法的一招絕學,鳳平飛翔,劍芒閃光,化作
一道疾虹,投入輪影光罪狀圈之中。
兩人這一接觸,場中諸人都知道有決定性的變化,所以鐵木僧和黃秋塵不禁都凝神
戒備,以防不測。
那知事實令人出乎意料,就在袁麗姬劍光剛投進輪羈的剎那。
鬼磯士秦風雙輪光影倏斂,他人已如驚鴻出林飛出三四丈外!
滿臉鐵青,混身顫抖,雙睛充滿驚恐,慌張的凝望著四周。
這情形,當然不是袁麗姬的劍招驚退了冤磯土秦風,場中眾高手,都不知道秦風為
何有這種意外的舉動?當下也包括袁麗姬在內。
袁麗姬目睹鬼磯士收輪後退,她也立刻抱劍凝土,雙眸不禁跟著鬼磯士秦風舉目向
四周掠掃了一眼。
但是,四周靜悄悄的卻沒半個人影啊!
突然聽到鬼磯士秦風顫聲喝問道:「是誰啊!」
鐵木僧也是臉色微變,頓然他也發現到什麼似的。
黃秋塵見了這種情形,不禁低聲問道:「大師父,有人嗎!」
原來黃秋塵也沒有看到有可疑的人影,以及什麼聲音。
就在此時,蒼穹間突然飄起一縷輕樂……那好像似管弦聲,又似胡笛,琴蕭聲!
若有若無,涉茫虛幻,漸漸消逝向西方。
鬼磯士秦風突然叫道:「海棠紅……」
他人已如同瘋魔一般,一面嚷著,一面疾向西方追去!
鬼磯士秦風這一走,那十三個如同比靈鬼魔的紅巾白衣屠士,轉首就要離去!
黃秋塵暴喝一聲,道:「你們那裡走……」
身若旋風,疾向一個紅巾白衣屠士撲去,人未到,一股排天掌力,已經如浪潮捲湧
過去。
黃秋塵心想自己這一道掌勁,至少能夠將這屠士擊傷,抑或阻止他的去勢。
那知事實不然,這個屠士頭也不回,身隨掌勁飛出五六支外,走在十三屠士的最前
面。
這屠士絕高的武功,看得黃秋塵人大驚!
袁麗娘在黃秋塵出掌追擊的時候,她也飛身撲向一個屠士,一劍疾劈了過去。
依照袁麗姬的武功劍術來說,她隨手一劍,就是武林一流高手,也難輕易躲過,那
知這個屠士,卻雙臂輕輕的一搖,橫飄出七尺,輕易的避過這一劍。
這情形看和袁麗姬怔了一怔!
就在黃秋塵和袁麗姬分自攻擊不中,一怔神的當兒,十三個紅巾白衣屠士已經齊齊
奔出十餘丈。
黃秋塵首先如夢初醒,暴喝道:「你們這些兇手,休想這般輕易離開……」
喝聲中,他就要撲追過去,突然聽到鐵木僧叫道:「塵兒,姬兒,窮寇莫追。」
鐵木僧說著,人已閃到兩人前面。
黃秋塵問道:「大師父,這些人陰狠殘殺無辜村民,以及修劍院弟子,如何能讓他
們消遙自在的離去?」
鐵木僧輕輕的歎息一聲,說道:「那十三人的武功,就是咱們三人全力出手,也難
攔住他們,你看,他們在剎那間,已走得無影無蹤,根據他們這等輕功看來,就是當今
九大門派的掌門功力,也難與他們比擬。」
黃秋塵聞言不禁轉頭望去!
果然那十三紅巾白衣屠士,在這彈指間,已經杳如黃鶴。
這一下,實在太令人震驚了,袁麗姬歎聲說道:「大師父,這樣一來,咱們中原武
林已經無安寧日了。鐵木僧歎然答道:「九龍王尊和秦風師弟,以及這十三個詭異怪人
聯手肆虐江湖武林,天下注定有一番大亂了。」
一語剛落,驀落傳來一聲清越的呵呵朗笑聲!
黃秋塵等三人都被這陣朗笑聲嚇了一跳,即時轉首望去!
只見這座大木屋牆角積草堆這後,緩緩的走出一個面貌威武,帶長刀的長髯老者,
迎著鐵木僧等人走來。
黃秋塵看清了來人,吃驚的低叫一聲,道:「南宮冷刀!」
不錯,這個面貌威武雄赳赳的老者。就是名震天下,威尊萬隆的天下武林盟主——
南宮世家的南宮冷刀。
他曾經在那座神秘莊院和冷震東出現過一次,所以黃秋塵和袁麗姬都認識他,鐵木
僧當然和他是故年之交。
黃秋塵現在所吃驚的是,是這個南宮冷刀,是否就是那九龍王尊?要知南宮冷刀這
時的出現,和剛才九龍玉尊,判若兩人,而且九龍王尊是撈掠虯龍公主走了,他怎會又
在這裡出現?南宮冷刀那雙虎目,射出一股威稜的精光,略微一掃庭院中屍首一眼,然
後對鐵木僧笑說道:「鐵木大師,目從四年前羅山寒舍一晤之後,久不聞大師出山,兄
弟也沒有空閒上青城修劍院問候,想不到今日我倆巧遇此村莊之中,真稱是有緣了。」
鐵木僧心中雖然對地宮冷刀的人,已經有了成見,但在尚未澄清南宮冷刀的真正猙
獰面目這衫。鐵木僧對這位笑臉迎人的南宮冷刀,還是喬裝著知已好友,當下喧了聲佛
號,道:「南宮施主,別來無恙,不知你何時駕臨村莊的」
南宮冷刀拂髯輕笑,道:「老朽剛才路過村口,巧見大師和貴院主等三人,疾馳入
村,老朽一時心血來潮,知村內定有變故,尾隨而入,得見大師跟令師弟衝突,因而老
朽不便現身,躲藏大草堆之後。」
他這番話,說得天衣無縫,使人根本無法點出他的破綻。
鐵木憎慘然一笑道:「哪麼南宮施主,對於眼前慘狀都親目所睹了吧!」
南宮冷刀倏地面色一沉,說道:「鐵木大師,當今天下江湖武林,已呈一片不安混
亂,老朽身為黑白二道盟主,但始終不知禍亂根源為何?禍首是誰?但今日目睹此殘酷
事件,老朽已能由各情形,加以推測大概,顯然這事都和你們青城修儉院有著莫大關
系。」
黃秋塵在這時候,內心有著無比的矛盾,到現在他自己真的也無法確定眼前的南宮
冷刀,是不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九龍王尊?現在自己要以什麼面目來面對南宮冷刀?
袁麗姬這時也和黃秋塵同樣的心思,兩人一時間呆呆的站立一旁,四道目光一瞬不眨的
看著南宮冷刀。
驀然南宮冷刀眼光掠掃著兩人,仰首呵呵的一聲朗笑,道:「鐵木兄,不知你何時
收了這樣一個得意弟子,據老夫數次看他和武林高手交手,武功之成就,實是一位武林
奇才,如老夫觀察不錯,這孩子日後成就,定然高過於已故的黃龍山。」
他這句話,骨子裡仍是探測黃秋塵的來歷底細,要知黃秋塵的面貌,有點酷似黃龍
山,當然南宮冷刀心中有所懷疑。
黃秋塵聞言,腦海中迅快的浮起家父家母如跡的血仇,心中難控制情緒的激動,淒
厲的喝道:「南宮盟主,在下有幾件事情問你……。」
鐵木僧生怕黃秋塵一時激動,表露出身份來歷,不禁即時沉聲道:「塵兒,不得無
禮。」
南宮冷刀望了黃秋塵一眼,輕聲笑道:「這位小兄弟,你有什麼疑難之問題,儘管
說來,凡是我所知道的,我樂意答覆你。」
黃秋塵聽到鐵木僧的叱喝聲,心頭一震,他本來想詢問南宮冷刀,關干家父的事情,
這時急忙將到口的話吞回肚中,轉話說道:「在三日前,尊駕和黑手巖冷震東,駕臨那
座神秘莊院中,我們所交談的話,有許多地方,在下充滿迷惑,驚奇,不知閣下能否坦
白解釋在下所疑之事。」
黃秋塵這時急中生智,轉變話題的智慧,看得使袁麗姬暗暗欽佩,但他那種本是激
動的情緒,一下轉變為和顏悅色,看得使人感到那般勉強。
南宮冷刀看得眉頭暗暗皺起,但隨即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天下間並沒有什
麼難言之秘密,有什麼難疑之事,盡情道來。」
關於南宮冷刀和冷震東在神秘莊院交談的話,已盡為黃秋塵和袁麗姬聽聽去,南宮
冷刀正擔心兩人不知聽去多少機密,他這樣答應黃秋塵的要求,明裡顯出是一位爽朗暗
隱的人,但暗地裡卻是要反問袁麗姬兩人。
鐵木僧對於這些問題,像似顯得有些陌生,不禁靜靜的傾耳細聽著。
黃秋塵沉吟了一會,首先問道:「請問南宮盟主,你和冷巖主所說那座樓院秘密,
到底藏了什麼機關秘密?」
這一問,真是一箭中鵠,袁麗姬心想南宮冷刀若不坦白說出來,是不行了。
那知南宮冷刀哈哈一笑,道:「問得好,當今成千成萬的江湖武林中人,就在探索
這機密,但至今仍沒一個人能得知……!」
黃秋塵冷冷一笑,道:「南宮盟主這般答覆,顯得有失武林盟主的身份,在下明明
聽到閣下和冷巖主論及樓院機密,怎麼推稱不知呢?好,這個問題,閣下不願為人所知,
在下也不便勉強,現在我請關南宮盟主,毒面骷髏孤獨紅鐘樓是個怎樣的人?」
他這一問,聽得南宮冷刀、鐵木僧、袁麗姬諸人臉上色變。
南宮冷刀拂髯輕笑,道:「小弟兄,能知孤獨紅又號毒面骷髏,知其真名鐘樓,諒
你對於他已經極是清楚,何必再詢問。」
黃秋塵怒道:「我不過聽人談起他之名號,但關於鐘樓之事跡,一切茫然無知,如
若我知道何必再請教你。」
南宮冷刀道:「關於孤獨紅之事跡,七日七夜也說不完,你是不是真要知道。」
突然聽到鐵木僧叫道:「塵兒,關於孤獨紅之傳聞,我日後慢慢的告訴你好了。」
黃秋塵星目露出一股寒湛光,冷冷瞥視了南宮冷刀一眼,冷峻的笑道:「南宮冷刀
一問三不知,推托得乾乾淨淨,在下也不必再徒費唇舌多問了,最後,在下告知南宮盟
主一件事,在半月前,我在這長江一艘三桅船上,巧遇一位當今在江湖武林興風作浪的
魔頭巨擘—一九龍王尊,他假藉南宮盟主之名,為非作歹,血腥屠殺,不知南宮盟主有
何感想。」
南宮冷刀聞言臉色倏地一沉,說道:「小兄弟,何不明言指罵老夫就是那九龍王
尊……」
黃秋塵聽得雙目一怔,忖道:「難道他真非九龍王尊嗎?難道三桅船上的九龍王尊
自稱南宮冷刀,真是假冒南宮冷刀之名的嗎?」
南宮冷刀突然長長的浩歎一聲,接著說道:「九龍王尊自稱是南宮冷刀,到處為非
作歹之事,老夫無在二十年前,便有耳聞,但當時老配因為有著家務要事,無法離開羅
山寒舍一步,調查真相,致使二十年來有些天下武林同道,議論紛紛,指說老夫是個沽
名釣譽,盜世欺名之輩……等等之言。」
鐵木僧沉然說道:「南宮盟主,江湖上雖多險惡,但天理昭彰,是非曲直,有大白
這日,武林武義,定然可以伸張,施主若是問心無愧,便可以心安理得了。」
南宮冷刀微微一歎,道:「不錯,老朽是無惡跡,問心無愧,但外傳是非,卻是可
怕,所以老夫已經柬請天下武林道在端午節這日歡宴羅山敝莊,洽商當今動亂不安的武
林大局,以及澄清老朽外傳的是非。」
鐵木僧道:「端午節距今已只不過七日,南宮施主籌備的時間來得及嗎?」
南宮冷刀微微一笑,道:「本來在這短短七日的時光,要請邀天下各地的武林豪傑
江湖好漢歡宴羅山,時間上是不夠的,可是事逢湊巧,五五端午節之日,早有人發出請
柬在朝鳳嶺擺擂招親,大部份天下知名的武林高手,都已到達臨湘,岳陽二城,或是左
近,所以老朽不必費多大時光,便可將羅山歡宴一事,通告眾武林英豪。」
袁麗姬聞言倏地臉色一變,問聲道:「請問南宮盟主,你已經通告了多少武林高手
前往羅山。」
她這問話,鐵木僧和黃秋塵捉得都不知其究竟,但兩人都知袁麗姬的問話,玄外有
音。
南宮冷刀呵呵一聲輕笑,道:「一日夜的奔波,凡是雲集臨湘左近的武林傑都已經
接得請柬起程羅山,目前只有袁院主等還沒通知而已,老朽現在就恭請鐵木兄等,務必
在端午之前趕赴羅山,者朽先一步在寒莊候教了。」
說完話,南宮冷刀雙手抱拳一拱,轉身就走。
黃秋塵急走兩步,叫道:「南宮盟主,暫請留步,晚輩不有一事請教。」
南宮冷刀這時步若行雲流水,看去舉步悠閒輕緩,但眨眼間已去七八丈這外,只見
他頭也不因向後搖手說道:「小兄弟有事,老夫在羅山候教,請總眼下失陪了。」
語音剛落,南宮冷刀的背影,已在村莊一座茅屋彎道消逝。
黃秋塵呆呆的佇立原地出了一會神,突聽袁麗姬幽幽歎了一聲,道:「塵弟,你還
有什麼事要問他?」
黃秋塵如夢初醒,轉首問道:「袁姐姐,他會是九龍王尊嗎?」
袁麗姬歎聲道:「不錯,南宮冷刀就是九龍王尊,九龍王尊就是他……」
黃秋塵醒目一瞪,吃驚道:「怎麼?他就是九龍王尊!」那袁姐姐為何讓他輕易離
去?」
原來黃秋塵在剛才聽了南宮冷刀幾句話,本來認定九龍王尊即是南宮冷刀的見解,
已經完全自我推翻,相信南宮冷刀的話,說九龍王尊另有其人。
鐵木僧也出聲問道:「姬兒,你怎麼說他是九龍王尊的。」袁麗姬輕然歎道:「唉,
南宮冷刀的狡猾詭秘,真是堪稱天下無人出其右者,在通常人不加注意推斷,難免要為
他的掩飾所瞞騙了。很顯然,南宮冷刀這次柬請甘林英豪在羅山歡宴,定然隱藏著一個
極大陰謀。」
「袁姊姊,此話怎樣解釋呢?」
袁麗姬道:塵弟,你還記得九龍王尊在神秘莊院中俘擄虯龍公主時,不是要和她洽
商一件事的話嗎……?」
黃秋塵聞言似懂非懂的輕哦了一聲,道:「這句話,又如何能證明他是九龍王尊。」
袁麗姬道:「塵弟,剛才南宮冷刀是不是說他已經柬請天下群豪在端午節之日歡宴
羅山,試想那日跟虯龍公主在朝夙嶺擺擂招親之事,互相衝突,你說武林豪傑是趕羅山,
抑或駕臨朝夙嶺?」
黃秋塵點頭道:「是啊!這樣一來,由天下各地趕來臨湘的群豪,不一定全部去羅
山。」
黃秋塵歎了一聲,道:袁姐姐細密的推論,真令人佩服,但是姐姐居然已知他是九
龍王尊,為何又讓他走掉呢?」
袁麗姬幽幽說道:「塵弟,這事情只不過是我的推斷而已,但事實還需要事情的發
展與證明,以茲決定或是或非,好在南宮冷刀已經決定於羅山宴會,咱們只要羅山一行,
那怕沒有鐵的證據揭發他醜惡猙獰的面具,不過,我擔心的是,南宮冷月召集天下武林
英豪,會集羅山,用心定然極端刻毒陰險。」
鐵木僧長長的喘息了一聲,道:「九龍王尊是不是南宮冷刀之事,現在咱們已有十
之九成確定他是九龍王尊了,若要揭發他的罪行,不過是缺少鐵的證據,但是咱們今日
所追求的東西,並不在南宮冷刀是不是九龍王尊一事之上。
鐵木僧頓了頓,接聲道:「咱們所要明白的是南宮冷刀對天下武林的陰謀,以及他
是不是殺害黃龍山徒兒的凶首。……而這二個問題,天下就只有一個武儀天知道,好在
老納事先已料知奸徒會將武儀天殺害滅口,所以故佈疑陣,將他安藏在一個極端安全的
所在,塵兒,姬兒咱們快去看看武儀天。」
黃秋塵聞言無比驚奇,本來他以為武儀天是在這座村莊中,那知又不是。
袁麗娘手指庭院中的屍骨,慘然說道:「大師父,這些死者屍骨呢?咱們不如將他
們安葬了。」
鐵木僧咽然輕歎道:「這些死者,待會自有村人前來收埋,武儀天等眾人隱藏地方,
雖然安全,但是老納不敢斷定他們沒有絲毫危險,咱們不要呆留這裡太久,咱們快走
吧!」
說完話,鐵木僧引著兩人走過村莊密林,在田野小徑行有三四里,前面是一片雜草
叢生的荒野。
鐵木僧手指荒野盡頭一道婉延伸長的蒼翠巍峨山嶺,道:「這道山嶺,乃是朝鳳嶺
的支嶺,此嶺長接秦嶺,因為盛產毒蛇,人們稱它為蛇嶺。」說著話,三人已經聯快奔
馳了一里這遙,來到蛇嶺之下。
袁麗姬突然出聲問道:「大師父,蛇嶺中就只有高雲岳,胡聖手等人看護武儀天
嗎?」
鐵木僧臉上突然泛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道:「姬兒,你不要替武儀天擔心,目前的
武儀天在蛇嶺中,就如同居住在銅牆鐵壁之內,沒有一個奸徒能夠侵害到他的?」
袁麗姬道:「大師父,你老人家是何時已經將修劍院的人,全部調來此地了。」
鐵木僧道:「沒有。但在蛇嶺中的高手,勢力之雄厚,卻不亞於整個青城修劍院的
人。」
袁麗姬聽得黛眉輕皺,問道:「大師父,你說什麼?」
鐵木僧深深的浩歎了一聲,道:姬兒,你可能還不知道江湖武林有一個正義組織稱
曰:「武林佛字幫」這個組織乃是老納在你師兄黃龍山慘死之後,所訓練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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