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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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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默嬋 ]【風屋家族之 就這樣直到永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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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0:59:08 |只看該作者
 
  美國洛杉磯裴穎豪已經連續五天,每天一忙完公事回到家就是坐在電話旁邊盯著電話一直到就寢。

  有好幾次他拿起話筒想撥號又頹然的放下,這幕GEOGRE.WILLAMS和尹芃不知已看過他上演幾次。

  穎豪這種異於平常的行為讓他們感到好奇,怎麼兒子到台灣一趟追逃妻回來就變了樣?

  GEOGRE一邊抽著煙斗,一邊看著穎豪出神的模樣,朝正端著水果出來的妻子使個眼色。

  尹芃接收到他的暗號,同他點下頭,笑道:「來來來,吃水果吧!」

  她將盤子放在桌上,觀察著穎豪,發現他根本充耳不聞。

  穎豪輕歎口氣,五天了,不知道君樵一個人在台北行不行,她的手傷還沒好……他想打電話,又怕聽見君樵不在乎的言語……而且他更想利用這次出差的機會瞭解自己在君樵心中的份量……唉!愈想他愈矛盾,說不定到最後被考驗的是他!

  「穎豪,穎豪?」尹芃一連喚了好幾聲,穎豪才回過神。

  「媽,有事嗎?」他茫然的看著尹芃。

  「吃水果,今天媽特地切了你最喜歡吃的西瓜。」尹芃好笑的指指擱在桌上的西瓜。

  「哦。你們先吃,我想打個電話。」穎豪沒什麼享用的心情。

  「打電話不急在一時,先吃吧!不然等會兒就不新鮮了。」尹芃催促著。

  「我……我不想吃。」穎豪扯出個苦笑,他只想趕快把事情處理好然後回到君樵身邊,偏偏他手底下的員工一個比一個還糟,中央驅動程序發生的問題至今仍無法找出一個解決之道,使得他的歸期一延再延……還有他雙親的態度問題,要是他娶得到君樵,他不希望君樵和他們處得不好,尤其依君樵那種不喜歡解釋的性格,恐怕誤會在所難免。

  「哦。那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呢?」尹芃總算進入正題,慈笑問道。

  「沒什麼,我等那個人回家再打。」穎豪隨意扯著。

  「穎豪,媽只是想說,有事的話,爸媽也是商量的對象,看你這副煩惱樣,爸和媽都很擔心。」尹芃乾脆開門見山的說了。

  「是啊!ELLIS,家人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商量的。」GEOGRE也笑道。

  他自己沒有孩子,因此將穎豪視如己出,想當初若非穎豪的贊同,他還娶不到尹芃呢!

  「可是我當初要娶君樵的時候你們就沒有給我商量的餘地。」穎豪不禁埋怨,當初要不是得花時間說服他們,他早就把君樵娶回來,也不必落得現在的下場。

  「這……」尹芃和GEOGRE互看一眼,承認自己多疑,因為穎豪和君樵的態度都太過隨意,加上他們也不知道君樵是不是因為他們家的財產才接受穎豪的求婚……不過,在見識過那出逃婚記之後,二老反倒欣賞起她來。

  「對了,你在台灣那麼久,找到君樵沒?」尹芃為免尷尬,趕緊轉移話題。

  「她現在就住在我們台北的房子裡,我們已經共同生活了快兩個月。」穎豪說著,眸光又不自覺地溜到電話上頭去。

  「那你怎麼不把她帶回來補行婚禮?」GEOGRE愕然的問,這樁婚事他先前雖然不贊同,但最後還是屈就於穎豪的意願之下,穎豪此舉倒是讓他吃了好大一驚。

  穎豪沉下臉,不想再說下去,「對不起,爸,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和媽不必擔心。」

  「穎豪,我們只是表達我們的關心。」尹芃不希望因為君樵而讓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

  「我知道你們為我好。我和君樵雖然沒有經過戀愛,可是我相信我的感覺,我想和她共度這一生,這種感覺從很久以前就存在於我的心裡,我還不曉得這是不是就叫愛,但是,我知道它不會改變。我想,這就是所謂的時候到了,我和她分開了那麼久,再次相逢或許是巧合,然而我知道她一直存在我心底,雖然我和她都有很大的改變,不過……」

  穎豪沒有將心底的話說出來——他對現在的君樵反而遠比以前的她熟悉。

  「穎豪。」尹芃輕歎口氣。「你都這麼堅持了,我們也只有支持,開始試著跟名聞遐邇的風屋家族相處。」

  她看得出來穎豪非常掛念君樵,他日裡雖說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君樵,但做母親的她,早看出了兒子是愛著君樵的。只不過,愛這玩意兒,要自個兒體會才行,旁人插手只能幫個浮面。

  穎豪也歎氣。「我希望你們不是口是心非。」

  「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你真當我和你媽是不開通的老人家嗎?」GEOGRE威嚴的低喝。

  穎豪聞言卻笑了起來。「我道歉,可以了吧?兩位『開通的年輕人』可不可以留給我和君樵一個小小的私人空間,我回來五天,一通電話也沒打,我怕她會宰了我。為了不讓你們看到這個過於血腥的書面,我想,你們還是迴避得好。」

  兩人互看一眼,紛紛起身到起居室去,一邊喃念著兒子有了媳婦就忘了父母之類的話。

  穎豪等他們離開後才下定決心似的拿起話筒,但終究沒能鼓起勇氣撥那電話號碼,反而撥了另一個電話號碼。

  台灣台北「好了。」詠歡拆了君樵手臂上的縫線。「再休養一陣子就可以完全復原了。不過還是得小心不要動得太過火,不然傷口裂開就得再縫一次,這下子不留下疤痕都沒辦法。」

  「哦。」君樵抬起手臂來活動下,試試手臂的靈活度,見沒以前那麼痛才安心的吁口氣,繼而轉向電話發起呆來。

  詠歡悄悄打量著君樵,唇角隱然浮現一抹笑意,狀似不經心的問:「穎豪還是一通電話也沒有啊?」

  「嗯。」君樵喟歎。「不過今天是他出差回來的日子。」

  「你確定他今天一定會回來嗎?」詠歡的問話讓君樵心一驚。

  「什麼意思?」她皺著眉,正經的望向詠歡。

  「很簡單啊!你看他出差七天,連一通電話也沒打給你,這不就證明你在他心中沒什麼地位嗎?一般而言,就算他再忙,還是會抽空打個電話給你報平安,可是,他一通電話也沒打,可見得你在他心裡……」詠歡愈說,君樵的臉色愈難看。

  「哦?」她故作鎮靜的挑起一邊的肩。

  「不過,你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詠歡笑在心底,表面上卻偽裝得體。

  「怎麼說?」君樵的眉皺得更緊了,同時,她的心亦逐漸緊縮。

  「反正你當初逃婚不就是因為不想嫁給穎豪嗎?你不想嫁他就代表你不愛他,甚至不喜歡他,結果,呃……你被迫跟他生活了兩個月,要是證明他心中無你,你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提出分手,還你自由身了嗎?」詠歡說的是事實,而且代表了君樵先前的心情,她的確是抱持著這種想法,可她現在竟厭惡起詠歡說的話。

  「我……我……」君樵期期艾艾的想表示些什麼。

  「你什麼?」詠歡緊接著問,語間透著明顯的笑意,但君樵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以至於沒發現詠歡忒異的語氣。

  「我不想跟他breakup,我……」君樵挫敗的歎口氣。「我承認我掛念他,而且感到不安……」

  詠歡在心裡大叫成功,他們這對夫妻這真是讓人操心,先是君樵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嫁不嫁,才讓他們這些駐院人們想了這套計畫以便君樵認清自己的心;後來又是他們的「進度」緩慢得讓人看不下去,好在穎豪已經確定自己的心,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現在君樵也……

  可是呢,雖然他們對彼此的心意都已經肯定,但他們根本還在玩捉迷藏。而她這位唯一知情的中間人——當然不會這麼好心的告知他們。

  「詠歡,我警告你,不准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君樵在見到詠歡無意閒露出的賊笑之後,恢復靈敏的心迅速預設一些可能的狀況而出口警告詠歡。

  「放心!我的嘴巴最緊了,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詠歡舉起三根手指朝天做發誓狀。

  她說絕不透露半個字,可沒說絕不透露一句話……詠歡在心底加了但書。

  君樵懷疑的瞄眼詠歡,才輕點下頭,憶起詠歡先前的反應很奇特,好像知道些什麼。

  「你可以回去了。」君樵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啊?!」詠歡還想在這兒多陪陪她呢!

  「我等一下有約要出門。」

  「有約?」穎豪要回來,君樵還跟什麼人有約?詠歡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邢炎約我出去吃飯。」

  邢炎?邢炎不就是那個……「你要跟邢炎出去?!」詠歡大叫,在意識到自己的叫聲太大會引起君樵不必要的猜疑時連忙降低音量,「但你不是說穎豪今天會回來嗎?」

  果然沒錯!君樵的眸子陰沉的瞇起,她克制的吸口氣。「詠歡,你老實說,穎豪這些天是不是有和你聯絡?」

  啊?!詠歡暗自懊惱露出馬腳,她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同為風人院的駐院人,對彼此的習性、個性都很瞭解,即使她長居於台灣,仍不影響他們對她的瞭解。

  「你若從實招來,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君樵笑容可掬,語氣輕柔,可是詠歡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其實他只有兩天前打過一次電話問你的情況怎麼樣……」詠歡老實的招了,不想多做掙扎。

  「他為什麼不親自打電話問我?!」君樵打斷詠歡的話大吼。

  吼完後,她急喘著氣,想要平復自己在瞬間上揚的情緒。

  「君……君樵……」詠歡憂心的喚著她,她從沒看過君樵生氣的模樣,一直以來,她若是生氣,會用一貫的輕柔笑語帶過,不認識的人會說君樵沒脾氣,但是他們已經學會分辨隱於君樵溫柔笑顏下的真實心情,但是……這是詠歡自懂事以來,頭一次見到君樵的自制力決堤。

  他們……會不會太過火了?

  「我只是……」君樵撫額,想帶過心中那種被忽略的心痛,可她發現她做不到,她這才知曉原來穎豪已經侵入她的心這麼深……她慌了,不曉得該怎麼處理這種感情。

  她一點也不喜歡情緒被人牽著走,因為在乎某個人而讓他的情緒影響自己的情緒,她一點也不喜歡!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為了這麼一件小事而生氣!

  「君樵……你……你沒事吧?你別嘛我!」詠歡連忙上前抱住君樵,慌得連手腳該放哪兒都忘了。

  「我沒事。」君樵雙手環抱著詠歡的背,低聲道。

  「真的嗎?」詠歡仍然不放心。

  「我被自己嚇到了,不過,我已經平復了。」君樵微微一笑,想要若無其事的說。

  「君樵……」詠歡有些自責的低喚著。

  「沒有必要自責,你們只是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君樵柔和地拍拍詠歡的頰。

  「你醫院的工作很忙,還是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詠歡注規君樵良久,才道:「那我先回醫院了。BYE!」

  「BYE!」君樵笑著朝詠歡揮揮手。

  詠歡放心不下的直回頭,直到出了門,看不見君樵為止。

  君樵這才重重歎口氣,好吧!既然都已成事實,她不會再否認,可是……哼哼!她不會讓裴穎豪好過的!

  君樵搬出綠精靈,連上宏儒的信息網站,突然發現有個對手跟她同時連上宏儒的資訊網站,侵入主機,而且比她還早動手,當下君樵生氣的追蹤到那個人的主機,她要玩的東西怎容得別人比她先玩?她放了病毒將那人逼下站,等她預備辭正事時,卻赫然發現……

  君樵微聲歎息,怒氣消了一半——有一半是等穎豪滾回來時才要發的。

  「裴穎豪啊裴穎豪,你真該感謝我替你找到了一個內奸。」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君樵開始玩起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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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0:59:4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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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穎豪一腳踏進門,迎接他的是滿室的黑暗,頭一個襲來的念頭是君樵已經離開這兒了,他未停歇的上樓查看,發現君樵的綠精靈還在的時候,心頭大石才砰然放下。

  君樵要走不可能不帶著綠精靈,有時他這真希望自己是綠精靈,因為她對它的呵護程度還好過對他。

  穎豪帶著納悶下樓,打開燈即被躺在沙發上的身影嚇了好大一跳,他退後一步,認出是君樵後,才拍拍胸口,安撫一下受驚的心臟。

  他半跪在地上,輕搖著君樵的肩,喚著:「君樵。」

  君樵動了下,直覺地更加縮緊身子,然後才張開迷濛的眸瞳,一時仍對不上焦距,沒什麼戒心的瞇起眼以躲避突至的光線。

  「君樵,醒醒。」穎豪邊說,手已撫上她的額試探她的溫度,深怕她再跟上次一樣發起高燒來。

  「嗯?」君樵眼神虛幻的望向穎豪,朝他露出一朵令人心跳加速的笑靨,「穎豪……」

  「我在。」她的樣子好奇怪。穎豪擔憂的手自她的額滑至她的頰。

  「穎豪?」得到穎豪的響應,君樵才清醒了些。「你回來了?」

  「嗯。」他點點頭,雖然程序的問題仍未解決,但他竇在是不想違背自己對君樵所說的期限,透著憂慮的眸子巡視著她。「君樵,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我一個人過得可好了!」君樵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扯出一個「甜美」

  的笑容。

  「君……君樵?」一抹涼意爬上穎豪的背脊。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啊?」君樵眸裡全無笑意,纖手已輕巧地攀上穎豪的頸子。

  「什……」穎豪欲出口的問句在見著君樵已稍能行動自如的右手時,欣喜的捉住她的右手左瞧右瞧,「你的手拆線了?有沒有留疤的可能?詠歡怎麼說?」

  他急切的問話讓原本要逼他說出他對她的感情的君樵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接腔,她抽回手,別過規線,「你還會擔心嗎?」

  「當然。」穎豪聽出君樵語間的埋怨,很沒良心的微揚起唇角,同時心中的重擔亦有一股無名的力量開始替他卸下。「你會在意我擔不擔心你嗎?」

  君樵瞪他一眼,「廢話!不在意我幹啥問?」君樵說著,忍不住又掐住他的脖子。

  「你太過分了!當我是隱形人嗎?七天,整整七天,一通電話或一句留言都沒有,你就這麼放心我嗎?我……我在你心裡一點份量也沒有嗎?」

  穎豪愈聽,整張臉愈擴成笑字型,最後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君樵愣住了,太可惡了!她好不容易才擠出那些話,他竟然當笑話聽!杏眼圓睜的瞪著穎豪,氣極的加重掐他脖子的力道,讓穎豪笑到一半停住,差點岔氣。「你笑什麼?!」

  「我……」穎豪將君樵的手拉開放到自己的背上,忍不住笑道:「君樵,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君樵聞言一呆,隨即恢復正常,凶神惡煞的吼:「你不要轉移話題!」

  「我沒有。」穎豪幾乎是神速的,手不知何時已繞到君樵身後環住她的腰,拉近彼此的距離,唇角的笑意未曾稍減。「你真的好可愛、好可愛哦。」

  君樵噁心得直想吐。她冷冷的睇著穎豪,惱火的叫:「可……可愛個……」

  她的駁斥逸失在穎豪覆上的唇隙間,君樵的腦袋著實為這突如其來的吻愣了好一會兒,在穎豪的舌纏上她的之際才清醒過來。

  她的手環上他的頭背將他粒向自己加深這個吻,同時熱切地響應著,穎豪發覺到君樵的響應時亦投入地……

  「啊!」穎豪低叫一聲,連忙放開君樵,一道血痕自唇角滑下,他的口腔內充斥著血的腥味。他以手背拭去血漬,無奈的望望手背上的血跡,再抬眼凝規唇角同樣滑下血痕的君樵,不過,那可不是君樵的血,君樵不甚在意的抹去血痕,冰冷的笑。

  「我可不是那種被男人一吻就什麼都忘了的女人。你最好解釋清楚為什麼你只打電話給詠歡卻不打給我。」君樵才說完,手又攀上穎豪的脖子,認真的眼神令穎豪領悟到君樵這會兒是真的氣得很慘。

  但是他不生氣,反而很高興,只因君樵語間透出的妒意明顯到說不定連君樵自己都發現了!

  「笑什麼?」君樵蹙起眉,覺得穎豪的笑容礙眼到了極點。

  穎豪抱住君樵,反被動為主動,讓她的頭枕著他的胸膛,她掙扎地想要推離穎豪,可是穎豪不知哪兒來的技巧壓制住她,君樵這才明瞭穎豪也有幾下子,或許是勢均力敵,然而女人先天上的體力不如人讓她敗下陣來。

  「放開我!」君樵大叫。

  「噓,君樵,我這七天沒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想試探你的心,同時也想考慮清楚你我之間是否該再繼續下去,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怕聽見你那些不在乎的話語,縱使是無心的,我都會感到受傷害。」他低頭凝睇不再掙扎的君樵。「我比我自己想像的這在意你,可是你卻一直不表明你的態度,我只好趁這次出差給彼此一點空間,或者還能想出真正的解決之道。」

  君樵眨眨眼,審視著穎豪略帶忐忑的眸子,「我就這麼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穎豪柔柔一笑,「不,我在意的是自己對你過於在意的心情,有時候,縱使我知道你說的話是無心的,是玩笑話,我還是忍不住會……在意……」穎豪撫額輕笑,「是的,你讓我很沒安全感。」

  君樵笑了,她的手重新環上他的頭背,「這可以解釋你為什麼打電話給詠歡嗎?」

  「可以。」穎豪點頭,坦承自己沒勇氣,因為在乎而退卻。

  君樵輕吻穎豪,「你知道嗎?」她又送上一吻,「我想,我們可以進入這個實驗的最後階段了。」

  「呃?!」穎豪訝然的盯著君樵,似乎在考量君樵說的是不是事實,還是他在作夢。

  「我們可以試著一起住在一間房中,而不是同屋不同房。」君樵微微一笑,赧然地說:「我相信你已經感受到我強烈的不安和嫉妒了吧?我的不安是因為你沒有一個訊息,讓我以為你已經放棄我,因為你一直在身邊,一旦你突然不在,我整個人都像少了什麼……

  而可笑的是我竟然會為了你只跟詠歡聯絡、不跟我聯絡而嫉妒起詠歡。我想……我們都可以試著再進一步……」

  她的話被穎豪大力的擁抱打斷。「穎豪?」

  「君樵,噢,君樵……」穎豪像唸咒似的喚著她的名。「太好了,太好了……我……

  我好高興……」

  「不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可以負荷接吻呢?」君樵唇角勾勒出一抹魅惑的笑意,她的指尖輕觸著穎豪的唇問。

  「你說呢?」穎豪話才說完,唇已覆上她的,輕柔地啃咬著,在她不滿足而輕散唇瓣時,他的舌靈活的進入,但剛剛被君樵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他皺起眉,隨即舒緩,因為君樵的舌已柔巧地纏上他的,以不觸到他的傷口為原則輕柔地纏綿著……

  邢炎約君樵到「亞諾」用餐。

  「咦?你說什麼?」君樵心不在焉的舉杯就口。

  「我說,那天計算機部被下毒的事已經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邢炎望著君樵迷濛的眸子,想要探出些什麼。

  「哦?」君樵不感興趣的輕應著。

  「工程師們查出病毒是由文具部門的計算機發出的。」邢炎觀察著君樵的神色,試探地道。

  君樵只是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好吧!」邢炎無奈的笑了下,「那個病毒是你下的吧?」

  君樵微偏下頭,左手支著額,直望著邢炎,「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這個。」邢炎拿出一疊相片,那是由監控系統翻拍下來的。「我們在找尋兇手,結果發現你在裡頭。」

  「哦。」君樵不在意的漫應一聲,「那又如何?」

  「你為什麼要下病毒?」邢炎難以置信的問。

  「不為什麼。」君樵聳聳肩,微笑。

  「什麼不為什麼,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是個HACKER!」邢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怎麼也沒想到君樵這個溫柔可人……不,打從那天他探訪她家便知她不是外表顯現的那樣,但他仍想不到君樵竟然會是個HACKER。

  而且她竟然可以這麼若無其事。

  「嘿,我什麼資料也沒偷,只是放個小毒而已,你說我是HACKER?」君樵優閒的語氣跟她眸裡的寒霜不成比例。

  「那跟HACKER沒什麼不同。你知道你放的那個病毒害我們損失了多少資料嗎?」邢炎真痛恨自己因君樵一如往常的態度而不知該怎麼生氣。

  「是嗎?」君樵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冷得滲進邢炎的心。「我記得我替你們解毒的時候一切重要資料都沒被吞噬。」

  邢炎愕然,「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君樵學著邢炎的口氣。

  邢炎完全吐不出一句話來。

  久久,他才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啊!」君樵盯著邢炎頹唐的表情,心軟的歎口氣,好歹他是她在求職期間最照顧她的人,雖然她不怎麼喜歡他那濃厚的錢味。

  「那你為什麼下毒……」邢炎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計算機部的工程師一個比一個還目中無人。」君樵指出她下毒的原因,「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挫挫他們的銳氣而已。」

  「啊?」邢炎不明白。

  「不只是計算機部的工程師,其它部門也是,你真應該檢討一下公司的職員對職位高低的強烈意識。」君樵頭一次在職業歧規這麼嚴重的地方工作,她雖然覺得沒什麼,而且如魚得水,但是她想給這些人一個教訓,計算機部只是倒霉先遭殃,若她在那兒待得更久,遭殃的不只計算機部。「錢和權雖然重要,但是只要是人都有尊嚴,我一個人改變不了什麼,不過加諸在我身上的我會連本帶利的索討回來。」

  邢炎為之語塞。

  「君樵?」穎豪的聲音響起,君樵連忙抬頭望向聲源,果真是穎豪。

  「穎豪?」君樵望著同樣訝異的穎豪。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對方,因為彼此的有默契而笑。

  「我跟朋友聊天,你呢?」君樵含笑望著穎豪,示意他彎下身子。

  穎豪依言彎腰,讓君樵替他整理領帶,「帶著一蓽飢渴的工程師們來補充體力,我們持續進行著在美國未能結束的工作。」

  「哦。」君樵這才想起她忘了告訴穎豪有關內奸的事。「這位是我未婚夫裴穎豪,我朋友邢炎。」

  她先為他們做介紹。

  「你好,裴穎豪。」穎豪大方的伸出手。

  「邢炎。」邢炎打量著穎豪,再看君樵只對穎豪一人所散發的溫柔——真正的溫柔——不禁暗歎口氣。

  「不打擾你們了。」穎豪朝邢炎點下頭,再拍拍君樵的肩,君樵在他耳邊低喃幾句,他微頷首,才前去和他的下屬們會合。

  「你們很配。」邢炎由衷的說。

  「謝謝。」君樵輕笑。

  「我不想再追究你放病毒之事,但是我想知道你真實的身份。」邢炎知道君樵絕不是普通人,他甚至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風君樵。

  「我就是我,哪兒來的真實身份。」君樵仰盡杯中的咖啡,看不出表情的微笑著。

  邢炎瞇起眼,「你就是那個風君樵吧?那個十八歲就從麻省理工畢業的風君樵,對不對?我認得出『愛神』就是你的作品。」

  君樵保持著微笑,「你都認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再否認或裝傻。」

  「你真是……」邢炎震驚得差點要翻桌起身,以著全新的目光看待君樵。

  「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會為我帶來這麼大的差別待遇。」君樵淡淡諷道,即使她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起伏。

  邢炎略感赧顏。「抱歉,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就是。」

  「就這樣了。」君樵的視線飄到穎豪身上。

  「啊?!」邢炎不明白君樵話裡的含意。

  君樵收回在穎豪身上的視線,穎豪卻在她回頭的時候望向這邊,看出了他們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因而集中注意力。

  她淡然道:「我希望你的態度不要因為我的身份而改變,這樣你就不是在跟我交朋友,而是在跟我的身份交朋友,剛開始,我以為你不是那種看人身份的人,現在似乎證明我的眼光有誤。」

  「君樵……」邢炎在這一瞬間明暸她話裡的意思,他握住君樵擱在桌上的右手,希望她能改變主意,如果能爭取到君樵為他們公司效力的話,他們公司將不再只是現在這副景況,而會成為一個跨國際的組織。「我很抱歉,如果我真的讓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我道歉。」

  君樵輕動了下右手,覺得傷口隱隱作痛而不再動,但她的眼神已不再那麼柔和。

  「邢炎,請你放手。」

  「君樵,我……」邢炎的話因為一股突來的勁道而消失,他握著君樵的手被人拉開,同時他這差點跌倒。

  餐廳也因此而起了騷動。

  「難道你沒聽見她叫你放手嗎?」穎豪居高臨下的睨著邢炎。

  「我……」邢炎被穎豪的氣勢迫得當場矮了半截,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穎豪。」君樵輕喚。

  穎豪連忙到她身邊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君樵示意他看看它的右手,穎豪看了,沒什麼大礙,但不足以熄滅他的怒火。

  「疼不疼?」穎豪心疼的說,他剛剛看見邢炎竟然大力的捉住她的手,也不怕她的傷口裂開。

  思及此,他忍不住回過頭去瞪著邢炎,邢炎全身打了個冷顫,穎豪看他的樣子好像他家跟他是世代宿仇一樣。

  「還好,我有事跟你說。」君樵語氣平靜得像適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我們走。」穎豪攬起君樵,再惡狠狠的望眼邢炎,像在無形中撂下狠話般威脅他不准再接近君樵。

  邢炎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也才意識到自己放走了什麼,不禁為自己的魯莽而惱火。

  「真的不要緊嗎?不用叫詠歡來看看?」穎豪迭聲問。

  此刻,他們置身於宏儒信息台北子公司的副總裁辦公室,君樵安穩的坐在沙發上,而穎豪則憂心地走來走去,深怕君樵的傷口因此裂開,可是君樵又不准他打電話通知詠歡。

  「穎豪,你能不能坐下啊?你走得我頭都快暈了,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嘛!來,坐下,我有事跟你說。」君樵拍拍身旁的空位,柔聲道。

  穎豪無可奈何的歎口氣,坐下,「真的不必叫她來?」「不必。」君樵開心的笑道,一邊將頭枕入他的肩窩。「你對我這麼好,會把我寵壞的。」

  「老婆是用來寵的嘛!」穎豪唇角含笑,撩撥著君樵的髮絲。打從她跟他的關係進了一大步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有很多習慣都需要互相適應,但沒有爭吵,只有彼此退讓、尊重對方,這種甜蜜的感覺讓他們很安於現狀。「有什麼事要說?說吧!」

  「我查出那批軟件的問題出在哪兒了。」

  穎豪皺起眉,扶正君樵,望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呃……」君樵眸子溜了下,「先別管,總之呢……那批軟件是人為的過失,而非程序的問題。」

  「你是說有人故意破壞程序?」穎豪何等聰明,馬上聯想到這方面。

  「嗯,沒錯。」君樵點點頭,「我發現那個人偷走了這套軟件一部分的中央驅動程式,中央驅動程序不完全,軟件當然出問題。」

  「是誰做的?」穎豪的眉更加攏緊,先前他們以為是中央驅動程序本身出問題,才會讓整套軟件形同報銷,完全沒想到是有人動手腳。

  「我替你過濾了幾家可疑的對頭公司,其中涉嫌最重的就是『藍氏』的子企業,『藍氏電子』。」

  「我們跟他們向來是公平競爭,他們怎麼會……」穎豪面色凝重的思索著。

  「商場如戰場,尤其是日新月異的信息業,一旦有什麼獨特的創作,或者設計,每家公司莫不卯足了勁爭取。何況,兵不厭詐,假如能得到獨家,耍點手段又如何?」君樵笑道,伸手撫平穎豪的眉。

  穎豪這才笑了出來,「別告訴我你已查到了這個內奸是誰。」

  他本來是開玩笑,豈料君樵真的說:「唔,我的確有幾個人選。」

  穎豪驚奇的撫額稱笑,「天,我的未婚妻是個神力女超人嗎?」

  君樵狀似思考,良久才通:「如果你當得成超人,我不介意當女超人。可是,像我這麼溫柔可人,清純若水的絕俗女子,看起來像嗎?」

  穎豪被她逗笑了,「是啊,怎麼看也不像。」

  君樵神色一正。「言歸正傳,我查出那個人的身份是你們公司坐五號計算機和七號電腦的人。」

  「五號計算機是企畫部經理,七號計算機是程序部經理,這兩個人怎麼也不可能……」

  穎豪試圖替忠心耿耿的兩人辯解。

  「我指的是可以直接使用,或者被授權使用的人。公司的計算機不是有反侵入系統,除了使用人有密碼外,通常還有其它人持有密碼,以防萬一?」君樵加以解釋。

  「對呀!我一急倒忘了有這回事。」穎豪坐到辦公桌後,開散計算機,開始過濾出人選。「總共有六個人。企畫部經理陳明及副理王宏,還有秘書林羽;程序部經理CRAIR,程序設計師JEFF和管理計算機的ALICE。」

  「這些人平常為人如何?」君樵坐到計算機旁的桌沿,望著螢光幕。

  「陳明和王宏是難得一見的企畫人材,彼此是叔侄,但並沒有傳出兩人連成一氣之事;林羽是企畫部的資深秘書;CRAIR、JEFF和ALICE都是由美國總公司調來的,有兩年了。」穎豪發揮他超強的記憶力訴說著。

  君樵點點頭,從背包內取出綠精靈,「我記得曾對這些人做了一番調查。」

  她叫出檔案後將綠精靈轉給穎豪看。「這個JEFF最近似乎有些財務上的麻煩,而且你們公司的程序設計師是不是可以利用所有的網絡聯機進任何一間分公司?」

  「嗯,沒錯,這是為了因應一旦有必要進行跨公司的一些合作而施行的一個措施。

  他的債主是『大全財務公司』?」穎豪揚起眉,這間公司該不會美其名為財務公司,實際上是逼債公司吧?

  「查過了,是『藍氏』抬面下的公司。」君樵補充。

  「那麼……這件事就肯定與藍氏有關囉?」穎豪攏眉,他不覺得用這種手段得來的勝利有什麼好驕傲的。

  「我不知道,這就要靠你自己去判斷了。」君樵笑道。

  穎豪歎口氣,「我會找個機會和他們談一談,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得將軟件的問題解決才行。」

  為了這套軟件,弄得穎豪在美國加班,回到台灣也加班。

  「喂,我不是人啊!放著一個計算機天才不用,兀自在那兒煩惱,我怎麼會有這麼笨的未婚夫?」君樵不悅的指指自己,示意眼前就有一個人才。

  「哦!我都忘了我的未婚妻是個名揚千里的天才。」穎豪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猛地一拉,君樵整個人跌坐進他的懷裡。

  「裴穎豪,你……」君樵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那清b在可否請這位天才告訴她笨笨的未婚夫,她是怎麼得知有內奸的呢?」穎豪將臉湊近君樵,一席話當場教君樵停止掙扎,低頭避開他的眼睛。

  穎豪輕抬起她的下巴,望進那雙深不見底,恍若會將人吸進去的晶亮黑瞳。「怎麼不說話了呢?」

  「沒……沒有啊……」君樵不自在的挪了挪姿勢,陪笑道:「先說好,你別怪我。」

  「想也知道你又做了侵入主機的事,對不對?」穎豪柔聲問道,心底有抹不知名的火花燃起。「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接受。」

  「我是侵入了你們公司的信息網站的主機,但是我發現有一個人比我還先侵入,我打跑了他,卻發現那個人正在跟你們公司的人聯機,進行密談,而且談的還是有關那套軟件的事,我才會知道有內奸……」君樵不安的偷覷眼穎豪,敏感的發現他的身子僵硬了下,遂捉住他。「你說了不生氣的,我又沒有太過分。」

  穎豪捉住君樵亂動的身子。「別亂動。」

  「啊?」君樵疑惑的看著穎豪,驀地領悟,染紅了粉頰。「人家跟你說正經的……

  放我下來。」

  穎豪立刻像擺脫瘟疫一般放開君樵,試圖澆滅心頭冷不防竄起的火花,輕咳幾下,「呃……對不起。」

  君樵凝視著他困窘的神情,不禁笑了。「奇怪,你的脾氣怎麼這麼好啊?跟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不太一樣。」

  「你認識我很久了嗎?」穎豪反問,眸襄有著恢復的鎮定。

  「好歹也有四個月之久吧!」君樵仔細打量穎豪,頭一次發現他長得跟一個人有點像,但她想不起來是誰,記憶中的那個人好像是很熟的人,可她卻將這個人的事忘個精光。

  穎豪笑了。「我的脾氣以前很難纏又冷酷,不過有幾樁事件把我的脾氣磨掉了。」

  「什麼事件?」君樵從沒聽過穎豪講他家裡的事,而穎豪也沒問過她家的事,卻好像對她家裡的人暸若指掌。

  穎豪輕撫著她的頰,凝睇她的眸子裡有著粲然笑意,「先解決內奸和程序的問題吧!」

  君樵的響應是冷冷瞪他一眼。

  「我還有問題。」穎豪不理會君樵的白眼,笑道。

  「什麼問題?」君樵坐上沙發,恬靜地問。

  「你跟邢炎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揚威企業的董事長嗎?你們怎麼認識的?你在揚威的時候從事的是哪一方面的職務?」穎豪一連串的問題讓君樵意識到穎豪很在意邢炎這號人物。

  一抹頑皮的笑意竄上她的眸子,「問這個做什麼?」

  「我在意。」穎豪也不要她多等,直截了當的說。

  君樵得到答案,也開始回答穎豪的問題,「他知道我是風君樵,是那個天才,所以改變了原本對我的態度,從他的神態中,我看得出他想遨我加入他的公司,可我沒有這個意思。

  至於我跟他是怎麼認識的,我是他錄取的,當時錄取的職位是文具部專員,後來又遇到一次,他就跟我交上朋友,我無所謂,所以我們就成了朋友……他找我是因為他查出我是在他們公司計算機下病毒的人,可是我有幫他們清掉,真的,我發誓。」君樵慎重其事的舉起三根手指,一邊觀察著穎豪的反應。

  穎豪拉下她的手,摟她入懷,「都過去了,而且,你做得好。」

  君樵這才露出笑容,偎著穎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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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00: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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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明、王宏、林羽、CRAIR、JEFF和ALICE面面相覷,皆不知副總裁將他們喚來會議室做什麼。

  其中,以JEFF的神情最不自在。

  「不知道總裁叫我們來做什麼。」王宏疑惑的問著在場的人。

  「等一下不就知道了?」陳明說。

  此時,穎豪走進會議室,「大家坐。」

  眾人皆坐下,穎豪才道:「相信你們都很疑惑我為何會找你們來吧?」

  他們互看一眼,點頭。

  穎豪有意無意的瞄眼心神不寧的JEFF,才繼續說下去,「我也不拐彎抹角,會請你們來是因為我們公司下星期即將要上市的軟件程序出了很大的問題,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穎豪待眾人點頭又道:「我查出了我們公司內部有內奸偷走一部分中央驅動程序,使它出現無法彌補的錯誤。」

  一句內奸將所有人的心提到最高點,紛紛討論起來,也紛紛表態自己是無辜的。

  「請安靜一下,我所說的內奸,經過過濾的確是你們六個人最有嫌疑。但是,我希望真正的破壞者能私下來找我,我不希望壞了大家的名譽,這件事若是你自動來找我,說明原因,我會從輕處置。」穎豪的視線沒有停留在每一個人身上很久。「我有盡於此,請這個人好好考慮。」

  六人表情各異,但都同樣沉重,畢竟,被當成嫌疑犯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你們去做事吧!」穎豪揮揮手,要他們離開。

  他們魚貫而出,等他們全走了,君樵才從連接辦公室的門走進會議室。

  「你這樣做,有用嗎?」君樵覺得穎豪的處理方式太仁慈。

  「我相信他會自動來找我。」穎豪自信滿滿地抱住君樵,眷戀地物上她的唇瓣。

  「我已經把空缺的地方補起來了。」君樵在穎豪吻她告一段落時低喘道。

  「哦?」穎豪現在的心思全集中在君樵身上,無暇再去想其它事,他再次封住她的唇,不留一絲空隙。

  君樵亦拋卻滿腦子的計算機程序享受這一吻。

  JEFF遲疑良久,終於上前敲了穎豪辦公室的門。

  「請進。」辦公室內傳來穎豪的應答聲。

  他深吸口氣,才推門入內。

  穎豪自公文中抬首,見是JEFF,對他微微一笑,「坐。」

  JEFF有些訝然的望著穎豪,穎豪只是維持笑容。

  他依言坐下,等穎豪離開辦公桌,坐到他對面時,他期期艾艾的開口,「副總裁,我……」

  穎豪頷首等著JEFF說下去。

  「……我……我就是那個……」

  「等等。」穎豪舉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我知道你是。」

  「啊?」JEFF慌恐的捉著頭髮。「我……我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我……我不知道那是個引誘我的騙局……等我發現……我已經……他……他們逼我要這樣做……不然……

  不然我……」

  「我很高興你能自首。」穎豪起身拍拍JEFF顫抖的肩膀。

  JEFF受寵若驚的抬頭望著穎豪。「副……副總裁?」

  「我不會舉發你,但不能不對你做出懲罰。」穎豪頓了頓,「不過,如果你願意配合我揪出這個幕後主使,我考慮讓你將功折罪。」

  JEFF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道,他猶如溺水之人捉著穎豪的手,「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穎豪淡淡一笑。

  「我願意!我願意!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JEFF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連忙點頭。

  早在被那些人逼著做出有違一個程序設計師本分的事之後,他天天良心不安,難以安眠,好不容易,他終將重拾以往的日子。

  「很好,那麼你就……」穎豪示意他附耳過來。

  「……就這樣?一件原本會造成生意嚴重損失的事故現在圓滿解決?」其實詠歡感興趣的不是穎豪如何運用他的智能化解內奸危機,也不是君樵如何運用她的才智挽救一套可能要廢棄而虧損數千萬美元的軟件,而是君樵和穎豪已經睡在同一張床上,卻沒有結婚的打算。

  「喂,不要跟我浪費時間講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你和穎豪現在到底打不打算結婚?」

  詠歡盯著對面一臉悠然自得的君樵,她身著一襲湖水綠的無柚上衣,有旗袍式領子加上一排可愛的繡結,下半身為同色緊身長裙,長至肩的頭髮中分,任其披散在肩上,耳垂掛著對圓潤的珍珠耳環。

  君樵狀似聽不懂詠歡的問話,攤攤手讓詠歡看清她身上穿的衣服。「怎麼樣?好看嗎?」

  「君樵……」詠歡無奈的喚著她,「好看極了!」

  君樵這才滿意的點下頭,給了詠歡想得知的答案。「何必急在一時,反正我們都住在一起了。」

  詠歡翻翻白眼,君樵絕對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在吊他們胃口!詠歡恨恨的想著,可她的眼神和臉色皆不敢顯現出來。

  「可是……這樣總是不太好吧?」詠歡小心地撤下漁縭。

  「有什麼不好的?」君樵輕撩耳際的髮絲,「天真」的問。

  「你們都已經住在一起了,才更要快點結婚啊!」詠歡那雙靈活的眸子溜轉。「不然,要是穎豪偷吃過了卻不認帳,你不就白白被佔便宜了。」

  「穎豪是這種人嗎?」君樵眸裡高閃過一陣快速的光芒,唇瓣微抿,漸漸拉成一個完美的弧形。「可是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穎豪是個很好的男人,要我好好把握別放走他,怎麼你現在說的話跟你先前說的完全相反呢?」

  詠歡捉住了那道光芒,但沒有多想。

  「君樵!」詠歡就知道君樵要是不報復他們聯合起來設計她的仇,是絕不罷休的。

  「我們是為了你的幸福和保障著想。」

  「真是多謝了。」君樵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純淨笑顏。

  「說什麼這麼高興?」剛從公司趕過來的穎豪一來便見到君樵的笑容。

  「忙完了?」君樵笑望穎豪入座。

  「嗯,明天上市,我們已經可以預測出這套軟件會引起什麼樣的旋風了。」穎豪點了跟君樵一樣的咖啡。

  緊接著,他們兩個就開始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一些詠歡這個只懂得中英文輸入法的電腦白癡聽不懂的問題,把她「供」在一旁,完全不理她。

  最後,她忍無可忍的叫出聲:「停——」

  穎豪和君樵果真停止討論,一同望向已經忍耐到極限的詠歡,臉上有著同樣的惡質笑容。

  「我真是敗給你們兩個了,能不能談一點別的事,別扯上計算機?」詠歡受不了的撫額,她的腦子再也裝不下左一個計算機專用名詞,右一個計算機專用名詞了。

  兩人一同聳聳肩。「那要說些什麼呢?」

  詠歡的精神又來了,「結婚啊!你們快結婚吧!」

  地慫恿的表情明顯到穎豪都察覺不對勁。

  「你怎麼一直催我們結婚?」穎豪好笑的問。

  「呃……因為結婚是一件很好的事嘛。」詠歡露出一朵可愛的笑容。

  「可是現在離婚率這麼高,你叫我們結婚不是要我們走進墳墓嗎?」穎豪眸裡閃著笑意,語氣卻認真的問。

  「我就不相信你們不會是例外,你們兩個都這麼聰明耶!而且又這麼相配,一定會很恩愛的,所以,你們快結婚吧!」詠歡諂媚的話語連送上咖啡的侍者都莫名其妙的看眼這個長得漂亮卻怪異的美女。

  「你沒聽過貌合神離嗎?」君樵含笑問道。

  「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穎豪配合著君樵,兩人一搭一唱,好不開心。

  「喂!喂!喂!」詠歡這下子總算見識到什麼叫「惹獅惹虎也不要惹到人」。「你們兩個大發慈悲,別再捉弄小妹我了。」

  「那也請你大發慈悲別再問我們倆什麼時候結婚。」君樵笑道。

  「你們又沒什麼理由不結婚。」詠歡咕噥,都已經睡在一起了,還不結婚。

  「理由可多了。」穎豪啜口剛送上來的咖啡。

  「舉個例吧!」詠歡才不相信他們會有什麼好理由不結婚。

  「她擠牙膏常常把整只牙膏弄得很可怕。」穎豪瞄眼身旁的君樵。

  「他常常不把衣服翻面。」君樵也不干示弱。

  「停。」詠歡連忙再一次喊停。「這點小事也是理由啊?太扯了吧!」

  「我們的生活習慣有必要調整和適應。」兩人又默契十足的說。「生活習慣不一樣可是會讓人受不了的。」

  「你知道有多少對夫婦因為生活習慣無法適應對方而離婚嗎?」

  詠歡抑住翻白眼的衝動,他們分明就是……

  「算了,我不理你們了!吃東西,省得我被你們氣死。」詠歡沒好氣的妥協,不再勸他們結婚。

  穎豪和君樵這才相視一笑,以眼神為酒相敬,為他們的「成功」乾杯。

  不過詠歡也不是笨蛋,看出他們雖然對對方都有愛意,可是一定沒有表白過,什麼生活習慣不一樣全是廢話,最主要的,還是卡在「告白」。

  看來,她得扮個黑臉,製造機會讓他們彼此確定心意,省得他們玩捉迷藏玩得太過火,到最後,他們一群人的努力全自費了。

  唔,人家說一旦遇到危機,就容易說出真心話,尤其是當心愛的人有危險時……她有個病人家裡好像跟黑道有那麼一些關係,看在她醫好病人的份上,他們應該會借幾個小弟給她,讓她唬唬君樵和穎豪……

  「怎麼搞的?一個好好的計畫就這麼泡湯了,你這個監督人是怎麼做的?讓上好的機會溜走也不知道!」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響起。

  「對不起,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JEFF會突然不怕死的改變心意。」另一個卑躬和d節的聲音跟著響起。

  「不知道?你要是什麼都無法掌握的話,就什麼也不必做了!」

  「啊……我們……我們……這真是無法預料的意外,那個JEFF比我們預估的還有膽子。而且……而且裴穎豪身邊似乎有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在幫他。」

  「一個女人能厲害到哪兒去?你不要為你的失敗找借口!」先前那個聲音更生氣了。

  「是真的!那個女人在美國很有名,是一個航天工程師和計算機天才,她是『風屋家族』的老二。」後者驚慌的一古腦全吐出。

  「風屋家族?她叫什麼名字?」前者的怒氣似乎平息了些。

  「風君樵。」後者戰戰兢兢的報上名字。

  「風君樵,風君樵……」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終至無聲。

  氣氛沉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久久,才聞得前者陰冷隱含狂怒的聲音再次響起,「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除掉裴穎豪跟風君樵這兩個礙眼的人!」

  穎豪和君樵在下班後到附近的超級市場採買食物,兩人有說有笑的漫步在街頭,迎面拂來徐緩的風,相當涼爽。

  「說實話,我們真的不結婚嗎?」穎豪突然問。

  君樵瞄眼身旁的他,「都跟你睡在一起了,不結婚幹嘛還這麼大費周張。」

  她只是在等一句話,一句真心話,這次她再也不要隨便就答應,她要穎豪非常慎重的跟她求婚,她才要答應。

  穎豪仔細審規君樵,「我知道了。」

  其實穎豪也在等君樵跟他說一句只有三個字的話,只是依君樵的個性,她肯定會等他先開口。

  「知道什麼?」君樵好奇的問。

  「我要告訴你一個故事。」穎豪唇角噙著神秘的笑意。

  「什麼時候?」君樵的好奇心被挑起了。「等一會兒……」穎豪接下來的話消失,只見他拉著還不甚清楚狀況的君樵到身後護著。

  「穎豪?」君樵這才發現有一群陌生人以他們為圓心將他們團團圍住,遂斂起笑顏,打量著這群流理流氣、不超過十八歲的青少年們。

  「你們一個是裴穎豪,一個是風君樵吧?」其中一人這樣問道。

  「請問有何貴幹?」穎豪謹慎的問,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附近的商家都躲在自己的店裡觀望,他希望有人會報警。

  「沒什麼貴幹,只是你們惹火了我們老大,我們要為老大出氣。」他向同伴們使個眼色,那些人全將自己的傢伙亮出來。

  「你們老大是誰?」君樵冷下容顏斥問。

  「我們老大的聖名你沒有資格知道!」另一個小伙子斥喝著,好似君樵是低等人,完全不配和他們說話。

  「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我們哪裡得罪了你們那個『神聖』的老大?」君樵陰冷的語氣使向來漾著柔和光彩的容顏結凍。

  「君樵。」穎豪拍拍她的肩,試圖緩和她心中的怒焰。

  說話的小子不由得退後一步,被君樵的臉色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別跟他們說廢話。動手!」也不知是誰喊的,總之,下一秒,穎豪和君樵已和這些青少年們動起手來。

  君樵格開兩個小傢伙的攻擊後,不經意的瞄向穎豪,讚賞的微笑。

  她知道穎豪同她一樣有功夫,但她不知道穎豪的拳腳可以施展得這麼漂亮,乾淨俐落得不帶一絲贅招。

  就在她發呆的當口,穎豪一聲呼喊貫穿她的意識。

  「君樵,背後!」穎豪大叫,天!君樵什麼時候發起呆來了?難道她不知道危機尚未解除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君樵回神太慢,來不及躲避她背後揮舞過來的刀子,她惻過身子,仍爭取不到什麼時間,她一邊抬手想直接阻止攻擊的人,但下一瞬間,一股衝力撞開她,她跌坐在地,正好看見穎豪替她挨了這一刀。

  「穎豪!」君樵迅速起身扶住穎豪,視界被他肩上的傷佔滿了。

  「我沒事。」穎豪壓住肩上的傷口,制止傷口再流血,但血仍從傷口處不斷的湧出,由指縫間滑出,浸濕他的衣服。

  那些人一見穎豪受傷,更加肆無忌憚的想要進一步解決他們,但是君樵眼明手快的護穎豪於身後,一股未曾經歷過的怒火染紅了君樵的眸子。

  不能原諒!不原諒任何一個傷害穎豪的人!

  她恨絕的表情讓那些小伙子一個個都頓住腳步,下一刻,他們只覺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只剩下你。」君樵踏過那些被她撂倒的人,緩步走向最後一個還站著的人,而他正是那個砍傷穎豪的人。

  他想逃,可是腳不停的發抖,動也動不了,這個女人的身手好得誇張,那些倒地的人只被她打了一拳就昏倒,好……好可怕!望著她一步比一步接近自己,他嚇得全身直打顫。

  「我……我……啊……」他連話都沒說完全,便感覺脖子這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他張大嘴,瞪大眼驚恐的望著君樵。「救……救……」

  他急喘著氣,想要多呼吸一秒的空氣,君樵的眼神就像要將他生吞活剝,擱在他脖子上的手雖未用力,他卻覺得呼吸困難。

  「君樵,住手。」穎豪微弱的輕喚讓君樵扔下他,跑回穎豪身邊。

  「穎豪,你不要說話,你的臉色愈來愈蒼白了!」君樵制止穎豪亂動而使傷口裂開。

  「算了,他們只是孩子……」

  「就算是孩子也不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傷人,他們以為這很好玩嗎?他們傷害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你受傷了……你原本好好的……」君樵激動的大吼,眸裡聚滿了心疼的淚水。

  「我沒事,死不了的。」穎豪見著君樵紅通通的眼眶,伸手輕撫她的頰,露出倜虛弱但精神不錯的笑容。「別哭,我會心疼的。」

  「穎豪……」君樵一聽,強忍的淚忍不住滑落,她覆住穎豪放在她頰上的手,咬緊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對不起,如果我不發呆的話……」

  「沒這回事,他們人多勢眾。」穎豪打斷君樵的自責,「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唯一站著的人一見君樵沒注意到他,轉身想跑,但聽到聲響的君樵立即回過頭來喚住他。

  「站住。」他一聽馬上乖乖站好,動也不敢動。

  君樵拭去淚,朝穎豪露出一個笑容,忙著為他做一些緊急處理,而此時,警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穎豪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我會沒事的,我還有故事沒說呢!」

  君樵直到窒息感傳遍全身才知她剛剛是屏住呼吸,淚重新在眸裡集合,但她眨掉他們,朝已被醫護人員搬上救護車的穎豪露出一朵璀璨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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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00: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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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詠歡自責的站在坐在病床旁邊的君樵旁,考慮著該不該說實話,那些人是她借來要讓他們坦白自己的心情的,可是她沒想到那些人竟然會把穎豪傷得這麼重,幸好沒有傷到要害。

  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詠歡。」君樵突然輕喚。

  「嗯?」詠歡頸後寒毛豎立。

  「你再跟我說一次他會好起來的好不好?」君樵哽咽的懇求,看著穎豪安穩的睡著,她仍不放心。

  詠歡握住她的肩,「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君樵深吸口氣,這才明白穎豪對她比她想像的還重要。

  詠歡欲言又止,才再次鼓起勇氣要吐實,一個護士便進來喚她出去,說有人找她。

  真是的!她才要認罪的!詠歡告知君樵一聲,走出病房。

  一見來人,她訝異的張大嘴,君樵說他們全被警察帶走了啊!怎麼他們還在這兒?

  「你們逃獄啊!」詠歡低叫,她會死,早知道就不要想出這個餿主意!

  「逃什麼『玉』啊,『豐』小姐?我們是來告訴你,我們沒等到你『搓』的人,所以想通『豬』你一聲我們要回去休息,明天再幫你。」帶頭的采著一口台灣國語,有禮的說。

  「啊!你們沒等到人?!」詠歡趕忙點一下人數,全在,沒有一個不在的,怎麼回事?

  「對啊!我們在你說的地方等了『狠就』,後來看到警察在那邊逛來逛去才決定『李』開的。」

  詠歡聞言皺眉,那攻擊他們的是另一派人馬囉?是誰?

  「你們在那兒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帶頭的想了一下,「好像有一對夫妻在附近被一群小鬼打傷,所以警察才在附近巡邏,看有沒有跑掉的人。」

  「知道是誰嗎?」奇怪,穎豪和君樵來台灣行事這麼低調,除了必要的人之外很少與人打交道,怎麼會有人找他們麻煩呢?

  「那群小鬼經常在附近混,很可能是有人買通他們想要報仇吧!不然,他們怎麼可能到那種撈不到什麼錢的地方去。『豐』小姐,你怎麼啦?」

  「沒什麼。」詠歡回過神,拍拍帶頭的肩。「你們快點回去吧!告訴大老爺謝謝他的幫忙。對了,你們不用再去等我說的那些人。」

  「哦,『豐』小姐,再見。」帶頭的點點頭。

  「風小姐再見。」其它人也跟詠歡道聲再見才走。

  「再見。」詠歡的笑容隱去,面色凝重的想著,穎豪和君樵到底惹上了什麼麻煩?

  她若有所思的回到病房內,看見穎豪已醒,正在和君樵談話,輕輕一笑,替他們關上門,順道將「請勿打擾」的牌子掛上。

  「那麼……是誰指使那些小伙子的?」穎豪讓詠歡替他換藥,一邊問,自他受傷過後這已是第六天,但警方仍未查出任何線索,最後只好將那些小孩送進少年觀護所看管。

  「不知道,那些小鬼說他們拿人錢財,也沒問對方是什麼身份就莽撞行事。」詠歡歎息似的搖搖頭。「現在的小孩子愈來愈亂來了。」

  穎豪聞言一笑,「我以前也是不良少年,在國中、國小的時候,還打遍夭下無敵手,連高中生都打過。」

  「要不要叫你一聲祖師爺啊?」君樵剛從外頭買水果回來,聽見這話,不禁應道。

  「我已經金盆洗手了。」穎豪的眸光打從君樵一進病房就沒離開過她。

  「幸好你是金盆洗手,要是泥盆洗手就愈洗愈髒啦。」君樵打趣,說到混黑道她就想起清場以前也混過一陣子黑道,最後他竟然說不好玩就退出,而且斷得徹底,現在跟他有聯絡的就只有CECILY,偏偏CECILY在紐約黑道的勢力不可謂不小,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將清場當作黑道上極有勢力的一分子。

  「金在古代是極為珍貴且可保值的物品,通常人們都用金來形容珍貴與份量,用金盆洗手來表示退出江湖是有一言既出,駟馬雖追的寓意,代表著那個人的決心與毅力。」

  詠歡這一席話等於是為兩個人上了一堂國文課。

  「請問咱們風詠歡小姐,你是醫生還是國文老師?」君樵挑眉問道,以眼神示意她才包到一半的傷口。

  「我只是在發揚國粹。」詠歡吐吐舌,趕緊將傷口包紮好。

  穎豪忍不住笑了起來,詠歡把他和君樵當成那種從小就移民的華僑了嗎?

  「我包紮好了,有事叫我。」詠歡看了手錶才知她幾乎錯過今天要動手術的時間,連忙衝出去,連再見也來不及說。

  「詠歡真是的,不知她在忙什麼。」君樵坐上床沿,將詠歡不小心沒打好的結重新紮好。

  「她今天好像有個手術。」穎豪想起詠歡在閒聊的時候似乎這麼說過。

  「哦。」君樵只是應和一聲便不再接下去。

  「怎麼了?」穎豪望著君樵低垂的容顏,想看清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藍氏』會如此卑鄙,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法來對付我們。」

  君樵喟歎,實話實說。

  「你怎麼知道是他們?」穎豪不知道君樵消息這麼靈通。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他們,最近跟我們有過節的除了他們,還有誰?可惜沒有證據,不然我一定要清揚告死他們。」君樵語間的冷意跟她軟柔的嗓音形成強烈的對比。

  「與其如此,不如在別的方面打垮他們。」穎豪若有所思的說。

  「別的方面?」

  「『藍氏』在最近這幾年才投入電子信息業的發展,可是不到幾年的時間已經成長得相當驚人,原因是他們用高薪挖角對手公司的設計師,使對手無招架之力而敗下陣。

  去年,他們和我們頭一次對壘,後來我們似乎成了他們最新的目標,總公司及海外分公司常傳出員工跳槽的事,幸好我們的企業體本身發展夠健全才足以撈過這段期間,現在有不少曾經跳槽的人又回籠。」穎豪接過君樵削好的蘋果,「我們並不是唯一在他們的攪和中存活下來的公司,卻是受他們破壞最少的集團,所以他們視我們為眼中釘,幾次交戰下來互有勝敗,維持了勢均力敵的場面。」穎豪話中有話。

  「你是說……要在計算機上還以顏色?」君樵仔細推敲。

  「沒錯,讓他們在生意上輸得難看比讓他們坐牢還大快人心。這是文明人的方法,而且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穎豪笑道,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樣。

  「好方法。」君樵臉上出現一絲嗜血的笑意。「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死法很適合他們這些卑鄙小人。」

  「你比我還憤慨。」穎豪笑言,真不知她是老闆還是他。

  「本來他們不來惹我,我是無所謂,但是他們竟然傷害你,我不能原諒他們,他們簡直把人當成草,我怎麼嚥得下這口氣!」君樵愈說愈生氣,以至於說了什麼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穎豪呆了,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你發什麼呆?」君樵看見穎豪發呆還好笑的叫他,想喚醒他。

  「君樵。」穎豪回過神,道:「我還欠你一個故事對不對?」

  「你現在想說?」君樵見穎豪點點頭,遂整整精神。「快說吧!」

  穎豪笑望君樵的動作,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握住她的手。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以前難纏又冷漠,很難跟人相處,但有幾件事情把我的脾氣磨掉了。」

  「嗯。」君樵頷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國小三年級時父親去世,在我覺得最孤單的時候有一個跟我同年的女孩和她的家人一直陪著我,從此之後,我只對那個女孩好一點,我一直把她的存在當作是天底下最自然的事。那時候我經常跟人打架打得遍體鱗傷,我母親忙著工作賺錢根本沒時間理我,只有那個女孩會在我打完架的時候帶我回她家療傷。這樣的關係一直維持到國三的時候,那個女孩全家移民美國,我那時候好生氣,好生氣,我氣她這麼大的一件事竟然沒告訴我,我跟她認識那麼久,她竟然連一個字也沒提,當然,我知道依女孩的個性她極有可能是忘了。可我就是沒辦法原諒她的忘記,我一直到她移民時都沒再跟她說這一句話,她一走,我整個人就像失了什麼東西一樣渾身不對勁,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早就習慣她在我身邊,她從不怕跟我說話,從不怕我跟人打架的狠樣,她總是靜靜的守在一旁,靜靜的等我……我一直把她的存在當成是理所當然,那時我才知道我做了多麼蠢的一件事……」穎豪頓了頓,富含深意的望著君樵。「從此我再也不打架,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傷得多重,再也不會有人對我伸出援手。我全心全意的用功,想藉此忘掉這種失去的感覺……」

  「等一下!」君樵打斷穎豪的敘述,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聲音有些不穩。穎豪描述的感覺跟她的好像,她有印象,在很久以前,移民美國以前——「你……你說的……

  我好像……不,是肯定……」

  穎豪握緊君樵的手。

  「穎豪?」君樵疑惑的望著他。

  「等我說完。」穎豪溫和的說,他很高興君樵的記憶總算沒荒廢得太過分。

  君樵這才靜下來,等著穎豪繼續說下去。

  「一個不良少年蛻變為品學兼優的學生讓許多師長跌破眼鏡,雖然我本來功課就很好,他們都以為我是醒悟了,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高二的時候,母親因為工作的關係調職到美國,後來,嫁給我現在的父親,我們才算真正移民。這段期間,我將那個女孩一直鎖在記憶深處,我幾乎忘了她的存在,也不像以前那樣的難過與遺憾……

  而後,就在我接掌繼父的企業四年之後,在一場員工宴會上,我巧這那個女孩子……」

  穎豪說到這兒,刻意說得緩慢,欣見君樵原本已夠驚駭的眸子張得更大。

  君樵的記憶這才完全打開且聯機,她結結巴巴,簡直不敢相信的指著穎豪,「你……

  你是那個……裴穎豪?」

  穎緊含笑點頭。「我們頭一次見面,聽見ALLEN叫你,跟你說話時,我找確定你是,不過,你倒是一直都沒有認出我。」

  「我……我的天啊……」君樵兀自笑了起來,難怪初聽穎豪的中文名字時,她會覺得耳熟,後來他能準確摸出她的一些基本脾氣,她還覺得奇怪哩,原來如此……

  「你怎麼不告訴我呢?」君樵這才想起她那天跟詠歡舉的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我不知道……我對你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是有時候回憶起以前的事情記得有個類似青梅竹馬的男同學,後來他不曉得因為什麼原因跟我冷戰好久,一直到我移民都沒再說過話,害我有點難過,我一直不喜歡回憶那段時期,因為我一想到那種感覺就全身不舒服。」說著,君樵搖首笑了。「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那……你突然的求婚不是玩笑話囉?」

  「當然不是。我承認那個念頭是突然冒出來的,可是話一出口我才恍然明白其實我心中一直存在這樣的想法,恐怕從好久以前就存在,只是我不自知而已。」穎豪的手背輕拂過她的耳畔,微笑道。

  「承認吧!你從以前就一直喜歡我到現在對不對?」君樵眸子發亮,得意的問。

  「我是。」穎豪不吊她胃口的坦承。「不過,你跟以前很不一樣,變了很多。」

  「哦?」君樵挑眉,她本身倒是沒什麼自覺。

  「我反而比較喜歡現在的你,因為對以前的你我已經沒什麼記憶,充其量還記得你的名字和你的語氣跟這件事,其它的,我想不太起來。」穎豪接下來的話讓君樵笑逐顏開。

  「那扯平,因為我也幾乎沒印象。」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相視而笑。

  穎豪低頭在君樵耳邊慎重其事的低語:「Wouldyoumarryme?」

  君樵抬首,望進穎豪那雙盛滿濃濃愛意的眸子。

  「你還沒說另外一句重要的話就要我嫁你?」她得寸進尺的要求。

  穎豪了悟的笑道:「我說了你就肯嫁我?」

  「考慮看看囉!」君樵裝模作樣的嘟起小嘴。

  穎豪挑眉重新在她耳邊低喃:「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低柔的嗓音讓君樵聽得臉色緋紅,不自在的縮起身子,但穎豪未受傷的手緊攬著她的腰,不讓她動。

  「你不是要我說這句?為什麼還逃?」穎豪在她耳邊吐氣,阿得君樵好癢,直想躲開,又怕牽動到穎豪的傷口而不敢動得太激烈。

  「穎豪……我……你不要這樣……」君樵邊笑邊躲,氣力幾乎用光。

  「除非你也說,否則要我一輩子都抱著你我也甘願。」穎豪無賴的環著她,炙熱的吻已沿著耳朵進攻至頸項。

  「我說,我說。」君樵連忙討饒,再這樣下去她會……她轉頭貼上穎豪進犯的唇,四片唇瓣相合之際,她低啞的訴情:「我愛你,我愛你……」

  穎豪這才得逞的吻住她的唇。

  「我們結婚吧!」他再次柔聲道。

  「好。」君樵爽快的點頭應允。

  而後,病房內傳來這樣的對話——

  「對了,你有沒有想過利用我的專業知識為你工作?」

  「我連那個軟件出問題時都沒想過,你想,我會產生這樣的念頭嗎?」

  「為什麼你會沒有想過?」

  「……沒想過就是沒想過,還有為什麼嗎?」

  「不管,你一定要說出理由……」

  病房內傳出一聲低微的聲音,終至無聲……

  美國洛杉磯坐落於市郊的教堂今日一反只有在禮拜日才會熱絡的冷清,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帶著喜悅和祝福進入教堂。

  今天,是裴穎豪和風君樵再一次舉行婚禮的日子。

  「奇怪,為什麼大姊跟大姊夫這次還是挑這間教堂呢?」穿著白紗小禮服的風清逸奇怪的問。

  「或許是想從哪兒失去就從哪兒爬起吧!」風昀樵理理短髮,整整身上的紫色禮服,對著鏡子補妝。

  「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風詠歡弄弄身上這件淺藍色禮服,一直弄不好。「昀樵,來幫我把這件禮服搞定吧!」

  她放棄的向昀樵求救。

  「你啊!這樣不就好了?」詠歡久弄不好的禮服在昀樵的巧手之下沒兩下就服服帖帖。

  「昀樵,你真是太厲害了。」詠歡的眼睛幾乎成了心形,直朝昀樵射去。

  「得了。」昀樵連忙避開詠歡的視線,她最近不太喜歡跟人的眼睛接觸,從那天她去偷「那個東西」沒偷成後,她整天緊張兮兮的,連作夢都會夢到那雙害她忘了拿「東西」的眼睛的主人。

  詠歡見著昀樵的奇怪反應,遂問著一旁正凝神不知在想什麼的清逸,「清逸,你二姊怎麼了?」

  「你自己問她,她最近成天緊張得要命,簡直草木皆兵。」清逸聳聳肩表示她不曉得。

  她愈想愈奇怪,照理說,君樵當初會選這間教堂是因為她要讓穎豪丟臉,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證明對方的心意了,怎麼這會選這間教堂呢?怪,真是怪。

  不知道其它人有沒有發現到不對勁?

  清逸的視線望向身邊的昀樵和詠歡,不禁歎口氣,算了,她們一個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一個神經已經夠衰弱了,是不會注意到這種事的!

  此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身著黑色禮服的風清揚,一進門就揚揚手中的短箋。

  「快!我們被大姊給耍了,今天的婚禮根本不是在這兒舉行!」清揚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什麼?!」一聲尖叫從三張不同的嘴裡喊出來。

  她們連忙跟著清場出去,坐上車子揚塵而去。

  被遺落在地上的短箋上寫著最最親愛的駐院人們:

  很抱歉忘了跟你們說一句,結婚教堂換地方了。

  婚禮將在十一點半舉行,真希望你們能早點發現這張短箋。

  P.S.附上地圖,趕快過來吧!一個婚禮沒有伴郎和伴娘是會失色很多的,尤其……

  還是咱們風人院頭一個結婚的人吶!沒有趕上一定會遺憾一輩子的!

  因為籌備婚禮忙過頭而忘了通知你們的君樵「我們竟然在最後關頭被耍了!」昀樵不敢相信君樵會拿她的婚禮當作回報他們的場景。

  「我們誰也沒想到。」力勤溫和一笑,抬手看著腕表。

  「幸好我們在十一點以前就發現了,不然,我們真會錯過大姊的婚禮而遺憾一輩子呢!」清逸慶幸的吁口氣。

  坐她旁邊的力凱笑著摸摸她的頭,「可是到那間教堂要三十分鐘的車程。」

  「看我的。」清場說完便發揮飛車技巧,一路超過好幾十輛車子,闖了數個紅燈,把交通警察遠遠的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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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01:4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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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身一人待在休息室的新娘端坐在正對著一面落地鏡的椅上,好整以暇的整整婚紗,一邊優雅的抬首望眼壁鐘。

  十一點二十分。

  她搽了粉紅色唇膏的唇瓣綻開一抹美麗的弧度,視線落到落地鏡裡映照出的自己。

  鏡中的她,穿著一襲嫩綠色的結婚禮服,她幾乎是一眼就看上這套禮服,無袖V字領緊身的設計將她姣好的上半身曲線完美的呈現出來,下半身的蓬蓬裙是淺到接近白色的綠色雪紡,層層雪紡底下長長曳地的嫩綠色緊身裙,裡著她修長的腿,在行走時若隱若現,頭紗也是採用跟雪紡同樣顏色的紗,已長及肩的頭髮在髮型師的巧手之下削薄,剪了個羽毛剪的發尾,頭髮順勢服帖的藏在婚紗之下,她整個人就如同隱於一團嫩綠色的光暈底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敲門聲輕響,她沒有動,甚至連應答都懶得,知道此時會來的只有不守規矩的新郎。

  裴穎豪走到風君樵身後從鏡裡望著她,「你好美。」

  君樵微微一笑,手和他的交握。「你也好俊。」

  「你確定他們趕得及嗎?」穎豪親吻她戴著白色及肘手套的指尖,「爸媽鄱在問怎麼還沒看到親家呢?」

  尹芃和GEOGRE在跟他們相處後沒多久就打成一片,處得像朋友而非親家。

  他將置於身後的捧花遞給她,替她理理婚紗。

  「放心,他們沒那麼笨,也不可能錯過。」君樵倒是對她的手足挺有信心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忍至最後一刻報復。」穎豪想起他們回到美國宣佈要結婚時,駐院人們雖然高興但也開始警戒,因為他們深知君樵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只是千防萬防,卻沒料到君樵會在婚禮當天「回報」他們。

  這下他們可真是去踢到鐵板。

  「要對付跟自己同等聰明的家人,忍是唯一的方法。」君樵倚入穎豪懷裡。「何況,我給他們時間了,本來是要在十一點整舉行婚禮的,為了怕他們遲到,還特地往後延了三十分鐘,我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好一個仁至義盡。」穎豪點點她微嘟的肩。

  「怎麼?怕了我啦?」君樵刻意露出一抹惡女般的笑意,眼波流轉間儘是魅惑。

  「我現在要逃也來不及了。」穎豪扶住她的肩,望著鏡中映現的她,耳尖的聽到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在教堂前面響起,他低頭俯望君樵的眸子,笑道:「他們來了。」

  君樵勾勒起一抹笑意。「我就說他們會趕上的嘛!」

  「我從沒說不相信……」最後一個字膠著在相合的唇間,耳際傳來的是急朝這兒而來的腳步聲……  


一一全書完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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