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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夜不語] 詭秘檔案203 熊家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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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27: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2
它,西北方叫狼外婆,東南方叫虎姑婆,而巴蜀四川地區則稱呼為--熊家婆……
    偵探社的頭頭失蹤了,夜不語只好結束休假,
    與搭檔一同前往接續老闆未完的案件。
    據資料顯示,凌山市區發生多起連環變態凶殺案,
    當地謠言四起,有民眾宣稱自己看見了「熊家婆」……
    奇詭的天象、怪異生長的植物、
    還有神秘的習俗和巫術,紛紛出現在他們周圍,
    但又與一般認知的完全相反,散髮出惡意!
    這些神秘的事件,到底在「預告」著什麼?
    ……

人物介紹
  張三:謎一般的人物,不知因為什麼理由從加拿大跟蹤我們到了凌山市。
  林芷顏:據說是我的搭檔,據說崇拜我,不過,實際上性格極為惡劣。樣子清純的如同高中生,實
際年齡耐人尋味。
  楊俊飛:知名的大偵探,曾經和主角在《茶聖》、《寶藏》等故事中相遇,最後變成了不穩定的朋
友關係。現在主角正在他的偵探社打工,這個故事裡,處於失蹤狀態。
  夜不語:就是我。主角。是個??很高,但很多時候都理智的讓人感到乏味的人。從小到大,我的
身旁發生過許許多多詭異莫名的事情,有感於此,我開始用筆將它們一個接著一個記載了下來,寫成了
小說。不錯,就是你們正捧著的這本。


  最近在想一個問題,不知道答案,用百度也搜索不到。那個問題,叫做感情。
  有點累了,不管是寫稿寫到煩躁也好,還是其它什麼。總之,很累。
  有人說愛情就像是在撿石頭,有的人一撿就能撿到價值上千萬的極品,而有些人撿了一生也撿不到。
  腦子有些亂,最近實在太累了,連續高強度的工作了半個月,一直堅持到今天下午,有些堅持不下
去了。
  文字這種東西,就像個填詞遊戲,今天,至少在今天,我沒有辦法再填下去。
  呼,今天一天都還沒有出過門,門外陽光很燦爛,不過刺眼。我討厭刺眼的感覺,不,與其說討厭,
不如說不知道該怎麼辦。
  屋外的世界,屋外的人,屋外的陽光,屋外的小鳥叫聲。
  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屋裡將自己禁錮很久了。沒想到這麼久,這麼久,就算這樣,坐在沙發上看
玻璃外的世界的我,卻沒有想要出去走一走的感覺。
  這兩天一直在忙碌,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但依然疲倦,趕稿閒暇時,間或的總是想些有的沒有的。
  唉,什麼時候,我也成了一個容易被情緒左右的人,不管這個情緒來自他人,還是自己。
  累的時候我總是想寫些東西,發泄下情緒,可是每當這個時候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於是,每次,都變成了漫無目的、雜亂無章的散文,以及連篇的廢言。累,這是最近的主色調,不
知道這種疲憊的感覺還會持續多久,但,有些堅持不住了。
 還是今天,看到一個大學朋友的日誌,他說“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價值,而我知道,就兩千塊。”
  這是《危險人物》裡的台詞,他從來沒有想過一段電影台詞和自己有什麼聯繫,直到最近。
  他說在德國待了不到五年的時間,花了家裡上百萬,而回國後卻只有不到兩千塊一個月,心裡極度
鬱悶。兩年時間,不斷經歷上崗和下崗的痛苦,工資卻難以水漲船高,然後幾天前,他又失業了。
  在這漫長的兩年裡,經歷了回國海歸變海待的過程,經歷了懷揣夢想到碌碌無為的過程。在這個過
程中他確實在真心的付出,也真實的迷茫了。
  在某一個瞬間,他以為離實現自己的夢想好像很近,很近,而在大多數的時候,他又覺得夢想對他
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過的遙遠。再次失業後,他想過放棄也想過繼續,可是每一個念頭都會在很短時間內
被另一個念頭替代。
  這個夢他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做下去,不過現在的他明白,很多事情都應該設立一個期限,畢竟食物
放久了吃了會壞肚子,一個夢做久了人就會忘記前進。
  確實,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價值。而我知道……就兩千塊。
  我也是在荷蘭留學,回來後找本專業的工作難,輾轉一年後,熱情滅了,還好自己的特長很多,於
是拿起了自己的特長開始工作。雖然現在賺得很多,但,總覺得自己大學四年學的那麼辛苦,不知道究
竟是為了什麼。
  算了,至少現在我還過的不錯,希望他們也能同樣過的不錯吧。
  不過說起來,自從女友換了工作後,就一直抱怨騎車很冷,我一直都說她嬌氣。直到我一大早起床
和她去了一次後,便送給了她一台雪佛萊的小車。
  沒想到離買那輛車,轉眼都過了要半年了。
  說實話,一直以來都在想自己買第一輛車的時候會怎樣激動、興奮,手足失措。但真的到了買的時
候,我卻十分的淡然,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冷淡的付錢,冷淡的過戶。看著身旁激動的女友,我很難以理解。
  只是買個車而已有什麼需要激動的。或許是因為我不會開車的緣故吧。
  女友張羅著一切,據說新車要殺隻公雞祭車,於是晚上就去殺了,順便請了一些照顧過她的人。我
在一旁保持著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的適當微笑,但就是完全高興不起來。
  不知道別人買車是怎樣的,總之,我不興奮,不高興。甚至看著那輛幾乎用了我五個月收入買來的
小車,至今也只是覺得那麼陌生,彷彿根本就不屬於自己一樣。那是一種複雜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
自己都有點無法理解。
  記得買車的那天中午,女友樂顛顛的開著車上班去了,我看著她和車慢慢駛離,這才緩緩的將車庫
的門關上,在車庫前跺了跺步,撓了撓腦袋,然後將鑰匙全都掏了出來。兜裡有兩把鑰匙,兩把遙控器。
  一把汽車的,一把電瓶車的。
  我搖了搖頭,又將車庫門打開,看著空盪蕩的車庫角落裡,那輛陪伴了我三年的電瓶車,突然有些
感觸。這輛車給我的感覺更熟悉一點,我可以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它就是屬於我的,它的身上,有一種
在新買的車上根本找不到的感情。
  想當年我買這輛電瓶車的時候,是那麼激動,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了似的,拿著鑰匙到處炫耀;但
現在買車,直到現在父母和大部分的朋友也都不知道,我也懶得提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老舊電瓶車,
突然來了興致,緩緩騎著它出了門。
  總之,我人生的第一輛車,我直到現在也沒有產生感情。
  或許我會喜歡第二輛吧。只是不知道下次買車,又是什麼時候了……
  買車前是電瓶車,買車後,依然還是喜歡電瓶車。
  對了今年下雪了,很大的雪,大陸很多地方都遭到了雪災,不過對於成都而言,風景卻是很宜人的,
雪花紛紛揚揚的,白色的雪飄了一地。它們並不融化,只是蓋在地上,默默地,在三月三十一日的陽光
中,泛出優雅的純潔的顏色。
  突然想到當一個年邁的乞丐,在繁華的都市裡,伸出一直向你乞求一點施捨的手的瞬間,你會怎麼
做?你會注意路人的目光嗎?你會覺得有面子問題在折磨你嗎?人是複雜的動物,七情六慾是有的,每
個人在刻畫自己像夢一樣的生活。
  而夢,是否存在呢?有人說,愛情是傷人的東西,不是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有時候細細想來,
所有的情感其實都是雙刃劍,能帶給你溫暖的同時,也能帶給你傷害,有時候,溫暖越多,傷害越重。
  又或者是,愛情它本身並不傷人,只是我們還沒有真正學會愛的方式,不明白怎樣去擁有,才會成
功地避開玫瑰尖利的刺,而領略到她醉人的芬芳。
  想起人們常常說的一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其實,並不是因為婚姻而淹沒了愛情,只是在時間的推移和角色的變換中,愛情演變成為了更加具
體的模樣,從而失去了最初虛華但誘人的浪漫。婚姻使兩個人的距離縮到了最短,也使愛情的惰性變成
了最大。
  一切都慢慢演變成為一種理所當然的習慣,更關心每天的油鹽醬醋而不是對方的喜怒哀樂,不是更
多的心存感激而是更多的指責和抱怨,愛情這種嬌氣的植物,理所當然會日漸凋殘。
  在兩個人最初的距離裡,會為對方的一聲咳嗽而心急擔憂,為一個深情的眼神而迷戀陶醉,會為一
個深夜的電話而激動不已,為一個小小的禮物而傻笑半日。
  而在越來越近的距離中,卻常常會因一言不合而摔門而去,因買錯禮物而抱怨半日,為偶爾的遲到
大發雷霆,為對小小的細節的不滿而傷害彼此的心。
  越來越近的距離使彼此親密,也暗暗地使彼此疏離,開始越來越高地要求對方的同時,愛情被越來
越重的壓力擠的變了形……
  也有人說過:距離產生美。其實並不是距離產生了美,美本身就存在著,只是距離提供了發現對方
美的必要的空間,歸根到柢,距離使人更加理性,也能更加客觀地對待對方和自己。
  兩個獨立的個體在一起時,各有個性,衝突難免,給對方一分寬容,等於給自己的個性張揚增加一
分機會,如果總要對方歸順,結局當然是兩敗俱傷。
  對愛你的人永遠心存感激,即使距離再近也永遠保持尊重和讚許的心態,也許愛情的花會開得更久,
更絢爛。
  算了,有點感冒,腦袋暈沉沉的,痛得很,而這本書也幾乎是伴隨著感冒寫完的。收筆不寫了。
  實在很抱歉,這篇序言寫的又長又有點莫名其妙。下次寫的理智些。
  PS:書中我設定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或許看過《塵世道》的朋友能看出些端倪。
  巴蜀有怖小兒語曰「熊家婆」,婦孺皆知。
  小時候常常聽這個故事,說有一對小姐弟,上了熊家婆的當,被後者抓住了,並帶到一間屋子裡。
  天黑以後,熊家婆要吃人,又怕一下對付不了兩個,於是,她把兩姐弟帶上床睡覺,弟弟和熊家婆
睡一頭,姐姐睡另一頭。
  半夜裡,姐姐聽見熊家婆在吭哧吭哧地吃東西,好像是在啃骨頭。偷偷一看,原來熊家婆正在吃她
的弟弟。
  她嚇得不得了,但又不敢驚動熊家婆,於是,假裝要拉尿,讓熊家婆放她出門。熊家婆怕她跑了,
便拿出一根繩子,一頭拴在小女孩手上,一頭自己捏著。
  小女孩出門後,趕快解開手上的繩子,並把它拴在樹上。
  熊家婆吃著小男孩,隔一會兒就拉拉繩子。過了好長時間,還不見小女孩回來,等她跑出去一看,
前者早已不見蹤影。
  如果將整個中國分為三個部分,就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這三個地方分別都有一個用來嚇唬夜
哭的小孩的故事,只是每個地方的稱呼都不一樣。
  西北方叫狼外婆,東南方叫虎姑婆,而巴蜀四川地區則稱呼為─熊家婆。
  雖然稱呼不同,但故事卻驚人的一致,甚至可以斷言,虎姑婆、狼外婆、熊家婆,其實根本就是一
種東西或者生物。
  世事都是空穴來風,有故事千百年流傳下來,當然就有傳播的理由。或許,熊家婆真的存在,一直
都藏在你的身邊。
  靜靜地、悄悄地,就等一個機會,等到某個你熟睡的夜晚,從黑暗的深淵深處,猙獰著爬到你的床
邊,將你活生生地吞噬下去……

《 本帖最後由 gtotest 於 2010-6-26 15:5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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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28:06 |只看該作者
引子一
  “今晚十二月二十七日,最大最圓的月亮將把凌山城照亮。”
本報訊:據學會負責人介紹,月亮每經歷十四次圓缺,即天文學中的十四個“朔望月”
,合四一三點四天,就達到最大最圓的“圓滿”狀態。
根據推算,今晚十二時左右,月亮將運行到距離地球最近的位置,所以看到的月亮會比平時大一些。
與此同時,在這一天,地球也將運行到月亮和太陽之間,此時月亮恰好“直面”太陽,它將太陽的光全部反射給地球,所以也會比平時圓許多。
此外,根據天津天文學會對九年來,最大最圓月時間與近地時間之差的比較發現,明日的差值最小,表明月亮離地球最近,因而可以推斷出明晚的月亮是九年來最大最圓的。
想目睹嬋娟,高海拔利於賞月。
據專家介紹,觀測月球最好選擇在視野開闊的地方,如使用六倍以上的普通望遠鏡的話,還能清晰地看見月球上的環形山。
當然,天氣狀況也是重要因素之一,據氣象台報導,本市區未來幾天都將以多雲天氣為主,可能會對觀測造成一定影響。
市民若想清晰目睹圓月,最好還是選擇城市周邊較高海拔地區,這將有利於賞月。
“我選的地方不錯吧,據說今晚在這裡可以看到九年來最大最圓的月亮,哈哈,爽!”
夜深了,凌山市西郊的凌山上,一個能夠鳥瞰城市的山坡,正有五個年輕人席地而坐,進行著野餐。
這五個人三男兩女的搭配,年紀都不大,他們喝著啤酒,哈哈大笑著。其中一個青年向著腳下城市的方向,狠狠的將手中的啤酒瓶扔了出去。
天空早已黑盡,只剩下又大又圓的月亮向人間揮灑銀色的月光。
潔白的月光將一切都照的灰濛濛的,給山崖披上了一層古怪的神秘。
一個女子笑道:“張傑,乾得不錯,你小子總算乾了件大事了。來,敬你一杯。”
他倆嘻嘻哈哈的將啤酒一飲而盡。
女孩旁邊的一個男孩看了看手錶,向天空望去,“新聞上說,今晚的十二點正,月亮會變得最接近地球,我得仔細看看才行,靠,到十二點之前,老子我準備眼睛都不眨了。”
“你行不行啊,離十二點可還有兩分鐘!”一直默默喝酒的另一個女孩抬起頭,滿臉不相信。
“娘的,你儘管監視我,看咱不眨一下。要真眨了一下,我跪下叫你媽都行。”
“我可沒你這麼大的兒子。”那女孩笑嘻嘻的說:“如果你真是我兒子,老娘我早就給氣死了。”
“切。”男子“切”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耐心的等待月亮最接近的時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光從皎潔變得稍微有些混濁,投射到地面的光明居然透露著絲絲的詭異。
不知何時,原本就不多的冬蟲也完全停止了啼叫,變得異常的寂靜,寂靜如同死水一般凝固在這個山坡上。
秒針像在拼命喘息的老人,緩慢的逐漸爬向十二點正。時間終於到了。
就在那一瞬間,似乎天地都搖晃了似的,但又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個果然望著月亮沒有眨眼睛的男子突然“咦”的一聲,問身旁的人:
“奇怪,難道是我的眼睛睜太久,開始眼花了。居然看到月亮變紅了,紅的還很混濁?”
“好像你沒有眼花,我也看到月亮變紅了!”其餘的人紛紛交頭接耳的交流自己眼中的景象。
只見那一輪圓的十分標準的圓月,就在十二點正的時候猛地昏暗起來,散髮出妖艷詭異的暗紅色
那種怪異的光芒似乎很暴躁,看在眼中,令人十分的不舒服,彷彿心臟都受到了影響,越跳越快,呼吸也急促的喘不過氣來。
“新聞裡似乎沒有提到過月亮會變成這樣吧?”不眨眼的男子驚訝道。
“別管那些天文學家,那些傢伙吃乾飯吃多了,撐飽了沒事情乾,就愛亂猜測,宇宙的事情哪是他們這些俗人能明白的。”
他旁邊的男子唾液四濺的臭屁道,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數位相機。
“先照張相再說,把相片丟去報社,再怎麼說也能得個一千塊的稿費。”
“臭小子,你行啊你,這種屌事也給你想到了,我強烈支持你,真拿到錢錢了,至少也要到夜上海請一桌。”不眨眼老兄攬住他的肩膀說。
“美的你啊,到夢裡去吃吧。”
那位仁兄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正要說什麼,突然,他身旁的一個女孩猛地打了個冷顫,結結巴巴的問:“喂,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
“什麼聲音?”眾人問道。
“有點像熊叫,又像人在低語。”她明顯有些害怕
“哪有那麼亂七八糟的聲音。”另一個女孩恥笑道:“說起來,你聽過熊叫?”
“切,別小看我,至少我在動物園聽過。”女孩小聲說。
另一個女孩正準備嘲笑,突然也打了個哆嗦:“琴琴,我、我好像也聽到了……”
“開玩笑,凌山上哪有熊。”剩下的三個男孩顯然也開始怕起來,聲音裡略帶著一絲不自信。
“明明就是有聽到,這麼大的聲音,你們幾個的耳朵是長在豬身上的啊?”兩個女孩惱怒道。
沒過多久,那像是熊暴躁的嘶吼,又像是女子低語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
很清晰,就如同那聲音近在耳畔。
五個人驚惶失措的站起來四處張望,卻完全無法找到聲音的來源。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感在心底盪漾開,他們害怕的要死,什麼也顧不上了,拼了命的向山下跑。
還沒等跑下山坡,所有人突然同時眼前一黑,耳朵裡傳來一陣身體撕裂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醒來…

引子二
  我是個古董收藏愛好者,現在我的心情非常好,因為今天我在凌山上偶然撿到了一個鳳凰牡丹鏡。
銅鏡以戰國、兩漢和唐代最為著名,古銅鏡背面的花紋非常豐富多彩。戰國、兩漢為鼎盛時期,唐代更加繁榮。
諸如戰國的山字紋鏡、漢代的神獸鏡,以及唐代的海獸葡萄鏡,都是富有時代感的典型代表作。它鑄造精緻,形態多姿多彩,紋飾華麗,銘文豐富。
到了元代,多採用六菱花形或者是六葵花形式,但是紋飾已經漸漸粗略簡陋。
元代的鏡紋飾有淺浮雕和浮雕兩種,這時的銅鏡有纏枝牡丹紋鏡、神仙鏡、人物故事鏡、雙龍鏡、“壽山福海”銘文鏡,素鏡、至元四年龍紋鏡等等。
我撿到的這面銅鏡直徑為七釐米左右,素邊,圓鈕。內區裝飾有五隻相互追逐的瑞獸,外區裝飾有四隻鳳鳥穿梭於牡丹花間。
銅鏡的外緣為十四瓣菱花紋,外飾十四朵雲氣紋。四隻鸞鳳造型各異,尾部的羽毛採用高浮雕的手法,八朵牡丹花造型各異,嫵媚妖嬈。
雖然本人的鑒賞能力不行,常常在古玩市場買到假貨,少有淘真撿漏的,不過就憑我這樣的小門外漢,只看了它一眼也能肯定,這玩意兒,絕對是真貨。而且,價值不菲。
這個鏡子內區的五隻瑞獸和外區的這種鳳凰紋,都代表是從隋唐以後才有的紋飾,而鏡子裡的牡丹則是元代才開始形成,寫實性非常高。整個鏡子的紋飾都富有一種創新精神,包括它的高浮雕手法
在整個銅鏡的歷史上,元代的銅鏡存世量相當少,大而且精的更少,所以這東西更顯得珍貴。
撿到它的時候,據說昨晚的凌山剛發生了一起命案,有五個年輕人被撕碎在了前山的山坡上。
唉,這年頭,犯罪率也太高了,而且前晚上的赤月也是滿詭異的,讓偶然起來上廁所的我也狠狠地嚇了一大跳。
我樂顛顛的回到了家裡,客廳裡沒有人,估計太晚,都睡著了。我於是準備將那面鳳凰牡丹鏡小心的收藏好。
“爸爸,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有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
是我四歲半的女兒甜甜。她拉著我的衣服,一副睡眼惺松的樣子。這小妮子,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來的?
我笑著將她抱起來。“乖女兒,這東西是你老爸才弄到手的寶貝。”
“比甜甜還寶貝的寶貝嗎?”甜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手中的鏡子,那眼神令我十分奇怪。
“當然沒有我的甜甜寶貝,這怎麼能比。”我用力在她香噴噴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怎麼?甜甜也喜歡這面鏡子?”
這小妮子毫不猶豫的直擺頭:“甜甜才不喜歡,這個鏡鏡好壞,好嚇人。還在“噗噗”的往外冒黑煙。”
我疑惑的向右手的鏡子看去,銅鏡的鏡面在燈光下泛出冷冷的光芒,哪有什麼黑煙。
“甜甜睡迷糊了吧,乖,爸爸抱你去覺覺。”
我將她抱回床上,然後將鏡子放在收藏室的保險櫃裡,這才回了寢室。妻子已經熟睡了,我躡手躡腳的爬上床,一想到那面撿到的鏡子就幸福的偷笑,激動了好久才睡著。
再一次醒來時,是被一聲尖叫驚醒的。尖叫聲是從甜甜的房間裡傳來的,我嚇了一大跳,竄下床,飛快的跑到了她的臥室裡,只見甜甜蜷縮在床邊的角落中,全身都在發抖,雙眼還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直看。
“乖女兒,你怎麼了?”
我按下燈的開關,視線在整個房間裡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抱在懷裡,問道。
“熊家婆,熊家婆來了。她來吃甜甜了!”女兒的聲音瑟瑟發抖,幾乎變了形。
我在心裡暗自責怪自己的妻子,這女人就是愛給孩子講些莫須有的東西嚇她,這下好了,給嚇出問題了。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好不容易才讓她安靜下來,但她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望著我的身後,直勾勾的眼神裡滿是消不退的恐懼。
我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居然看到撿來的那面鏡子,竟然安安靜靜的擺在甜甜床邊的桌子上。青銅鏡面泛著冰冷的如水光芒,多看一眼都覺得身上直冒寒意
“甜甜,你什麼時候把它拿進來的。不是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沒經過允許,不許隨便拿爸爸的東西!”我眉頭一皺,輕聲責備道。
“甜甜沒有拿,是它自己跑過來的。”女兒沒有看我,仍舊望著那面鏡子
“鏡子又沒有腿,它怎麼可能自己跑過來,跟我說老實話,爸爸不會責怪你的。”我的語氣稍微重了一點,這孩子,明明拿了東西還學會了撒謊,都不知道哪裡學的,得好好教育一下了。
“沒有拿,甜甜就是沒有拿過。”女兒語氣倔強的道:“是鏡子,臭鏡子把熊家婆帶來了,她要吃了甜甜。”
“別撒謊了!”
正當我氣不打一處來的準備教訓她一番的時候,突然一道靈光劃過腦海。不對!那面鏡子自己明明已經放進了保險櫃裡了,她究竟是怎麼拿出來的?
保險櫃的密碼只有我自己和妻子知道,妻子沒理由半夜起來把鏡子從保險櫃裡拿出來給甜甜玩。而女兒還很小,就算知道密碼也不會操作保險櫃將其打開。
難道,有小偷?
“甜甜,從現在起不要講話,也不要發出聲音。”
我抱著女兒,悄悄的溜到廚房裡,拿起一把尖銳的菜刀。有刀在手心裡,頓時覺得膽氣都大了一些,我將整個房子的燈都打開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
房子並不大,三室一廳,一百多點平方米,很快就檢查完了。但整個房子裡什麼也沒有找到,更找不到有過小偷出入的痕跡。
奇怪了?鏡子是怎麼跑到甜甜房間裡的?難道真像甜甜說的那樣,自個兒長了腿?我搖了搖頭
女兒在過度驚嚇後,已經在我的懷裡睡熟了。我將她抱回寢室,輕輕的放在床上,正準備回自己的臥室時,突然覺得,似乎有某個事情自己忽略了。
是什麼呢?總覺得有些重要!
對了!是妻子!為什麼甜甜尖叫,自己後來又鬧出了那麼多響動,妻子居然完全沒有醒過來,依然熟睡著?
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作風,她是個淺眠的人,一遇到風吹草動就容易驚醒。
而且就她那種對甜甜的溺愛程度,甜甜就算多打了幾個呼嚕,她都能在睡夢裡感應到
但今天,怎麼那麼反常?我疑惑的推開臥室的門,朝床上看了一眼。 妻子還在床上,只是這女人睡覺實在不老實,整個人都不知道縮到床的哪個位置去了。只看到被子裡高高隆起的一堆,和伸出被子的雙腳。
“喂,醒醒,我跟你說一件事”
我拍了拍她的身體,妻子的身體有些僵硬。
心中猛地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我用力一把將被子揭開。
妻子、妻子的頭居然不見了!
床上沒有任何血跡,只是床上的那具屍體沒有了頭,形態怪異的躺著。
我恐懼的尖叫,只感覺身體下方一股暖流流了出來,我嚇得小便失禁了。我連滾帶爬的逃出寢室心臟在狂跳,呼吸急促,害怕的快要窒息而死。
“報警,馬上報警!”
我全身都在顫抖,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正要撥通的瞬間,我突然發現燈光的映照下,對面的墻壁上映照著兩個影子。
一個是我的,另一個形態怪異的影子,緊緊的貼在我身後……
“喂,這裡是凌山市警察局,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引子三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我要逃出這個被詛咒的鬼地方,這個恐怖的城市,還有那個它……
一輛汽車在公路上飛馳,天已經很暗淡了,眼看夜晚就將要來臨。
陰雲蓋滿了天空,在這黃昏最後的時刻,恐怕還會有一場不大的暴風雨。那輛急馳的車上坐著三個人,孩子,母親,和父親。 孩子只有九歲左右,他正恐懼的從後車窗向外望著,身體不知為何不住的顫抖著。母親也不時的在向外張望,嘴裡不斷催促著身旁的父親。
而父親滿臉鐵青,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腳下的油門早已經踩到底了。車雖然在飛馳,也能看到他們飛馳時的速度,但他們依然覺得很慢,慢的如同雨中的蝸牛。
雨終於下了下來,雨點很冷,打在車上冒起一絲一絲不知水霧還是寒意的白色煙霧。突然車子輪胎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父親猛地踩下剎車,好不容易才穩住方向盤,車子滑行了很久,這才緩緩停在了公路旁。
“怎麼了!”母親神經質的嚷著。
父親下車看了看,嘆了口氣:“車胎爆了。”
後座的孩子打了個冷顫,滿臉的害怕,“它來了,它追來了。”   “傻孩子,我們已經出了凌山市了,它追不過來的。”父親慈愛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兒子,大雨淋在他身上,將他的衣服全都淋濕了,父親覺得有點冷,稍微裹了裹外套。
兒子突然緊張的張大眼睛,結結巴巴的道:“它來了,它、它就在你身後。”
  父親全身一僵,緩緩的回過頭去,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臭小子,你嚇你老爸幹麼!差點沒把我給嚇死。”父親長長吁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一股寒意,一股深入脊髓的寒意從腳底猛地竄了上來,他全身的汗毛、頭髮,甚至神經末梢都因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懼感而悚然。
再次轉過身去,他便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
消失了,父親就在自己眼前唐突的消失了,而母親還沒來得及尖叫,也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了。整個車上就只剩兒子孤獨的蜷縮在後座,悚悚發抖。
“你說要陪我的。”有一個聲音空洞洞的不知從何處響了起來。
“不要,不要,請把我老爸老媽還回來。”兒子尖叫著,怕的要死。
“你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個空洞的聲音繼續說著,聲音很詭異,聽不出男女,尖銳的就像指甲在玻璃上不斷的摩擦。
“不要,早知道我就絕對不會答應和你做朋友!”那孩子哭叫的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我們是朋友,你要永遠陪著我。但你違背了你的承諾,你逃走了!你居然逃走了!”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彷彿離那孩子越來越近。
但就在聲音要碰到他時,卻猛地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孩子強忍著恐懼,從雙膝間將頭探了出來,四周依然什麼都沒有,父母依然不見蹤影,只剩下雨水打在車上的枯燥聲音。
他抽泣著,正想要坐起來,就在這時,有個聲音輕輕地,如同悄悄話一般,猛地在他的耳畔響起。;
“跟我走吧……”
雨不久後便停了,只剩下寂靜的夜色,沒有月光,沒有蟲啼。雨後的那一段公路空盪蕩地,只剩下一輛如同被強酸腐蝕過的破舊汽車。
車裡,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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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28: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失蹤
我正在聽一個童顏老女人講一個故事。
故事說,在某一天,素有森林之王之稱的獅子來到了天神面前。
我很感激您賜給我如此雄壯威武的體格,如此強大無比的力氣,讓我又足夠的能力統治這整座森林。
天神聽了,微笑的問:但這不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吧!看起來你似乎為了某事而困擾呢!
獅子輕輕吼了一聲,說:天神真是了解我啊!我今天來的確是有事相求。
因為儘管我的能力再好,但是每天雞鳴的時候,我總是會被雞鳴聲給嚇醒。神啊!祈求您,再賜給我一個力量,讓我不在被雞鳴聲給嚇醒吧!
天神笑道:你去找大象吧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獅子興衝衝地跑到湖邊找大象,還沒見到大象,就聽到大象跺腳所發出的砰砰響聲。獅子加速地跑向大象,卻看到大象正氣呼呼地直跺腳。
獅子問大象:你幹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大象拼命的搖晃著大耳朵吼著:有隻討厭的小蚊子,總想鑽進我的耳朵裡,害我都快癢死了。獅子離開了大象,心裡暗自想著:原來體型這麼巨大的大象,還會怕那麼瘦小的蚊子,那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畢竟雞鳴也不過是一天一次,而蚊子確實無時無刻地騷擾著大象。這樣想來,我可是比他幸運多了。
獅子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仍在跺腳的大象,心想:天神要我來看看大象的情況,應該就是想告訴我,誰都會遇上麻煩事,而並無法幫助所有人。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靠自己了!反正以後只要雞鳴時,我就當作是雞在提醒我該起床了,如此一想,雞鳴聲對我還算有益處呢!
在人生的路上,無論我們走得多麼順利,但只要稍微遇上些不順的事就會習慣性的抱怨老天虧待了我們進而祈求老天賜給我們更多的力量,幫助我們度過難關。但實際上,老天是最公平的,就相對獅子和大象一樣每個困境都有其存在的正面價值。一個障礙就是一個新的已知條件,只要願意,任何一個障礙,都會成為一個超越自我的契機。
講故事的人現在就坐在我的床邊,笑眯眯的作著總結:這個故事就是告訴我們困境即是賜予。
我哦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問:現在你們遇到困境了,所以想要我賜予了?
“援手!是援手,也可以理解為你有工作乾了。”林芷顏厚顏無恥的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肢體語言。
“很抱歉,我早在兩周前就給老男人說過,我要請假一個月,現在我正在休假期。”我冷哼了一聲:“我正忙呢,假期裡別煩我。”
林芷顏撇了撇嘴巴,“又耍大牌了?不好意思批准你請假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失蹤了。”
“你說老男人失蹤了?怎麼可能!”我略微有些吃驚。  
“千真萬確,我已經有三天沒有辦法聯絡上他了,按正常情況,他應該每天跟我聯絡一到兩次的。”
林芷顏漂亮的臉上絲毫沒有擔心。
“不接受。老男人那傢伙命比蟑螂還強悍,估計沒大問題。”我搖頭。
“要是萬一有問題呢?”她偏著頭問我。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道。
“萬一呢?”
“……切。”我無語了,稍微有些擔心的向他攤開手掌,“算了,他調查的那件Case的資料難來給我看看。 ”
“嘿,給你。”林芷顏頓時甜甜的笑起來,立刻從背包裡掏出了一疊紙。
這女人看來是早就準備好,只等著算計我了。緩緩將資料看完,我抬起頭一眨不眨望著她的眼睛,許久,才說道:“給我訂一張去凌山城的機票,今晚的。”
有趣,似乎老男人調查的事情比我的休假更有趣。嘿嘿,看來不會無聊了!
晚上十點,和林芷顏坐上了飛機。我閉著眼睛分析著數據裡的信息。
凌山市最近三周以來發生了許多的怪事。首先,有許多人稱自己看到了熊家婆,更有甚者還說曾受到過她的攻擊,這些豬如此類的大部分無稽之談可以略過但確確實實,凌山市發生了幾起怪異的凶殺案。
死者無一例外的是被某個強有力的凶手用某種尖銳的凶器殘忍的撕裂。
據法醫解剖後證實,凶器類似於熊的爪子。
受害者之間沒有絲毫的聯繫,恐怕又是一宗連環變態凶殺案
附近的使命因為這位至今仍舊沒有落網的凶手而惶惶不安,常常很早就回家,把門關的緊緊的。晚上夜遊的人也少多了。
還有一些古怪的事情,發生在市郊的凌山上。有人報警說在凌山裡聽到過一種貌似熊的嘶吼,又像是女子低語的怪異聲音,懷疑凌山上有熊。
但這更是比無稽之談更荒謬的無稽之談。眾所周知,熊的種類一向較少,全世界僅有七種,而我國就更少了,只有三種。
熊科中分布最廣泛的是棕熊,分布於歐亞大陸和北美洲的大部分地區,但數量並不多。不同地方的棕熊,體型、習性有一定的差距,最大的是阿拉斯加棕熊體重可達六百到八百公斤,而小型的棕熊體重不及一百公斤。
阿拉斯加棕熊由於體型超大,過去曾被當作獨立的物種。
我國西部的一些棕熊,顏色和體型與其它棕熊也有些差別。
唯一能和阿拉斯加棕熊相比的是北極熊,生活與北冰洋附近,游泳能力強,並可隨海冰遠離海岸。
北極熊主要食海豹,是肉食性最強的熊。
北極熊和棕熊是僅有的跨洲分布的熊,其他的熊又四種分布於亞洲,一種分布於北美洲一種分布於南美洲。這幾種熊體型均小於北極熊和多數棕熊,且除了大熊貓以外均已黑色為主,亞洲特有的幾種熊,胸前還有月牙形的白斑。
亞洲另一種食性比較特殊的熊是南亞的懶熊,主要以昆蟲為食。
東南亞的馬來熊是體型最小的熊,身體比其它熊瘦弱,爬樹級數高超,喜歡吃昆蟲和果實,也捕捉鳥類和嚙齒類等小動物。
亞洲黑熊是典型的雜食性的熊,植物構成了食物的很大一部風,但是偶爾也會殺死較大的動物。
亞洲黑熊是我過最常見的熊,但仍屬於珍稀物種。
由於人類文明的進步,熊的棲息地已經被壓縮到很小的深山中去了,就算我國分布區裡也很難看到。
更何況靈山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史料記載,或者化石記錄說明曾經有過熊。
而且,近期也沒有接到過任何動物園和馬戲團有熊丟失的報警。
看來很有可能是當地市民因為連環殺手引起的心理恐慌症不過林芷顏給我的資料已經是一周以前的了,最近恐怕又有了新的進展。
我睜開眼睛,小聲的問林芷顏:最近有沒有新的情報?
又當然有,而且還非常有趣。林芷顏這個童顏老女人笑嘻嘻的答道:凌山上最近不但時常傳出熊叫,森林深處還有狼的聚集。
我皺了下眉頭,那裡真的出現熊了?
根本沒有,至少警察出動了去多警力搜山都沒有找到。原本一些市民認為兩周前的十二月二十七日,發生的五個青年男女被不明生物殺死在凌山山坡上的事件,是莫須有的熊乾的。
但經過法醫鑒定,他們身上的撕裂傷痕,和市裡的那幾起連環凶殺案一模一樣,基本上能斷定是同一凶器所為後,原本堅持凌山上有熊的市民,也變得墻頭草起來。
還有呢?說的狼在聚集又是怎麼回事?我繼續問。
就是山裡的野狼在深山裡聚集唄,現在已經聚集了兩百多隻,估計整個凌山的狼都向那個地方跑來了。不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她聳聳肩。
當然很奇怪。我瞪了她一眼,雖然狼是群居性極高的物種,但我國的狼,一群數量平均都在五到十二隻之間,雖然在冬天寒冷的時候最多可到四十隻左右,但超過一百隻以上,在國內的狼群習性裡是很少見的。況且我國雖曾是狼群數量最大的國家之一,但是近年來,對狼群最多的內蒙呼倫貝爾草原的種群調查表明,當地狼的數量不超過兩千頭。而目前產狼最多的地區乃是西北、內蒙古、東北地區和新疆的部分地區。
因為生態環境的嚴重破壞和長期以來人為的大量捕殺,使得狼在我國的分布區域大為縮小,由過去的全國性分布,到現在只分布於北緯三十度以北地區,基本上成塊狀分布,在浙江地區已經絕滅。即使在北方林區、草原,狼群也只偶爾見到。
以凌山那麼靠近城市的地方,狼幾乎已經也算瀕危物種了,現在居然在短短的幾周內聚集起來二百多隻,認為這件事古不古怪?我托著下巴仔細思索著,最後苦笑。
這件事也太不合情理了。除非凌山裡發生了某種變化,讓狼感覺到了危機,認為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生存下去,否則這種現象更本就難以解釋。
對這件事凌山市的反應如何?我問 。
很多專家都和你一樣的反應,還有的甚至危言聳聽說之所以發生這種現象,有可能是因為地殼運動引起的,不久後凌山市附近恐怕會有類似地震的天災。
不過普通市民倒是沒太大恐慌,甚至有人想三三兩兩的月這道深山裡去看狼群。
林芷顏答道。
算了,這些東西先甩到一邊去。我頭痛道:還是先跟我說,老男人究竟在調查說明?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對這件事他老是神神秘秘的。她托著下巴想了許久,不過在我看來,很有可能和熊家婆有關。
熊家婆?我驚訝的差些大叫起來
不錯,就是熊家婆。這童顏老女人面部少有的嚴肅。
你知道什麼是熊家婆嗎?
廢話當然知道,我皺眉,望向了機窗外,只要是西蜀人都知道這個名字。如果記憶沒有錯,記載著熊家婆的最早文本應該要算清人黃承增著的《廣虞初新志》,裡邊有一篇叫做【虎?傳】的故事就有提到。
哦你居然也知道?那原文是不是這個?林芷顏遞給我一張數據,上邊打印著一個古文語的故事。
歙居萬山中,多虎,其老而牝者,或為人以害人。有山甿,使其女攜一筐棗,問遺其外母。外母家去六里所,其稚弟從,年皆十餘,雙雙而往。日暮迷道,遇一媼問曰:“若安往?”曰:“將謁外祖母家也。”媼曰:“吾是矣。”二孺子約:“兒憶母言,母面有黑子七,婆不類也。”曰:“然。適簸糠蒙於塵,我將沐之。”遂往澗邊拾螺者七,傅於面。走謂二孺子曰:“見黑子乎?”信之,從媼行。自黑林穿窄徑入,至一室如穴。媼曰:“而公方鳩工擇木,別構為堂,今暫棲於此,不期兩兒來,老人多慢也。”草具夕餐。餐已,命之寢,媼曰:“兩兒誰肥,肥者枕我而撫於懷。”弟曰:“余肥。”遂枕媼而寢,女寢於足,既寢,女覺其體有毛,曰:“何也?”媼曰:“而公敝羊裘也,天寒,衣以寢耳。”夜半,聞食聲,女曰:“何也?”媼曰:“食汝棗脯也,夜寒而永,無年老不忍饑。”女曰:“兒亦饑。”與一棗,則冷然人指也。女大駭,起曰:“兒如廁。”媼曰:“山深多虎,恐遭虎口,慎勿起。”女曰:“婆以大繩系兒足,有急則曳以歸。”媼諾,遂繩其足,而操其末,女遂起,曳繩走,月下視之,則腸也。急解去,緣樹上避之。媼俟久,呼女不應,又呼曰:“兒來聽老人言,毋使寒風中膚,明日以病歸,而母謂我不善顧爾也。”遂曳其腸,腸至而女不至。媼哭而起,走且呼,彷彿見女樹上,呼之下,不應。媼恐之曰:“樹上有虎。”女曰:“樹上勝席上也,爾真虎也,忍啖吾弟乎!”媼大怒去。無何,曙,有荷擔過者,女號曰:“救我,有虎!”擔者乃蒙其衣於樹,而載之疾走去。俄而媼率二虎來,指樹上曰:“人也。”二虎折樹,則衣也,以媼為欺己,怒,共咋殺媼而去。
我拍手:不錯啊,從哪裡收集到的?
嘿嘿老娘記性好的很,過目不忘,直接就從圖書管理找了出來。
得了吧,我信才怪。我聳了聳肩膀。說起來,這種將鍻外祖母家的情節,實在有太多書本記載了。
故事構造更神似西方格林童話的《小紅帽》。曾幾何時,以前的《小紅帽》的故事就被譯作【紅巾娘],所謂娘,在四川便有阿姨,外婆的意思。
所以熊家婆也完全可以當作家長用來嚇唬小孩子的東西而已,這又跟老男人調查扯上哪門子關係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社長走的時候,只是對我神秘的笑了笑,得意的說是要去調查熊家婆了,這是我所知道的,有關這件Case的唯一線索。
林芷顏撇了撇嘴巴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諷刺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沒有一點良心嘛。自己的老闆都失蹤了,完全不擔心一下,沒心沒肺的,當心失業了沒人要。
不勞你費心。這老女人絲毫沒有生氣,依然笑嘻嘻的只是手攀上了我的大腿,狠狠的擰了起來,何況你不是跟我一樣沒心沒肺嗎?嘿,同類。
痛!痛死了!她這一擰,冷汗都差點給我痛了出來。高,實在是高,明知道本人是紳士,不屑打女人,就給我搞惡劣的人身攻擊。
好,本人記住了,給我等著!
飛機飛下了平流層,穿入了對流層,開始在機場上空盤旋。
我望著機外的風景,緩緩問:等一下我們怎麼辦?
本美女早就安排好了。林芷顏扯出一張紙,正兒八經的念道:下了飛機後,我們就到凌山飯店入住,美美的睡上一覺,等到天亮睡到自然睡醒侯再順便遊覽凌山的著名分景區,最後分散自由活動。
我瞪了她一眼恨不得用血滴子挖開她的頭,看看她的大腦究竟是什麼構造,居然白痴成了這種樣子。
喂,請問,你的安排也太隨意了一點吧,為什麼我們還要去風景區遊覽?
廢話,難得來一次,而且還是公款吃喝,當然不能虧待自己了。
她理所當然的揚起了自己豐滿的胸脯,更何況現在老男人又難得失蹤了,用了多少、怎麼報銷,完全是本小姐自個兒說了算,如此幸運的機會怎能不好好把握。乖,聽話一點,姐姐帶你去玩。消費什麼的,本小姐都統統給你報!
暈倒!我深深為老男人請了這種通情達理的員工感到悲哀。難怪他老是說自己存錢不多,感情是被這死女人給報銷光了!
正想要說什麼,林芷顏這老女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滿臉嘻嘻哈哈的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這個突然的舉動,嚇得我渾身都僵住了。
正想要反抗,她立刻在我耳畔哈了一口氣,用如同溫柔情人一般的聲音耳語道:親愛的,那個壞蛋社長終於被我們甩掉了,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才能果個二人世界,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她一邊輕聲說,一邊用指尖在我的手心寫道:不要動,更不要回頭。我們被跟蹤了!
我頓時不再動彈,腦袋裡飛一般的回憶起飛機裡每一個我有印象的人。很快,飛機裡的人員布局就在我腦子裡過濾了一次,果然,我猛地想起了一個舉止怪異的人,那傢伙剛才還向我借過打火機。
哼,現在想來簡直就是笑話,飛機上哪有人在非抽煙區借打火機的。不過當時自己有點心不在焉,沒有想太多。
看到老女人採取的反偵察行動,我就知道,自己恐怕就在那個時候,讓別人安放了跟蹤器或竊聽器。
麻煩,還是先等下了飛機在解決這件事情吧。
我撇了撇嘴,一邊衝林芷顏溫柔的笑著,一邊在她手心寫道:快把你的頭拿開,噁心死了。我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林芷顏也溫柔的笑,然後溫柔的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靠!這女人的牙口真好,一口就差些咬掉我二兩肉
飛機降落,停穩,凌山市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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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28: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詭雷
有人說跟蹤也是一門藝術,現在我有點相信了,跟蹤我們的人就把這項藝術表演的淋漓盡致。我和
林芷顏費了渾身解數都沒有辦法甩掉他。
“該死,這人究竟是怎麼搞的,到底懂不懂規矩!哪有那樣跟蹤人的?”林芷顏咬牙切齒的低聲說
道。
那傢伙明明已經知道被發現了,但絲毫不介意的樣子,依然拿著一份報紙邊走邊看。老天,下飛機
的時候已經夜晚十點了,大半夜的,有在街上邊看報紙邊走路的白痴嗎?簡直就不符合跟蹤定律嘛。
一般而言,跟蹤被發現就應該立刻停止,然後訕訕的走人的。這傢伙,臉皮實在太厚了!
“不管了,讓他跟著,我們先回酒店,說不定從他身上能引出老男人的線索。”
我輕聲說。
林芷顏點點頭,終於露出了一絲擔心的神色,“恐怕社長真的有麻煩了。不然怎麼會引出人來跟蹤
我們!”
“這倒未必,以老男人那種奸詐的性格,怎麼可能讓人知道底細。我看跟蹤我們的人有點問題,絕
對不簡單。”
林芷顏頭痛的捂住額頭,“麻煩。我不認為有誰,或者有某個勢力會派人蹲點守候我們,而且一上
飛機就跟上來了。要知道,偵探社的總部在加拿大,而我們上飛機的地方可是德國啊!”
“很簡單,那個人恐怕在加拿大的時候就跟上?了,看他那副搞笑的樣子,恐怕不是敵人。”我不
置可否。
“不是敵人?”她滿臉怪異的看了看我,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身後秀逗的跟蹤者,惱怒道:“請問
你從哪個地方看出那個古怪的傢伙不是敵人了?不要告訴我是男人的直覺!”
我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嘿嘿,被?猜中了!”
林芷顏完全無語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狠狠掐了我一下,“說正經事!
現在該怎麼辦?”
“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我神神秘秘的向後看了一眼,奸詐的笑了起來。
我拉著林芷顏在完全不認識的大街小巷胡亂走著,那傢伙也毫無自覺的緊緊跟在我們身後,滿臉一
副“總之都被發現,老子我幹脆也懶得裝了”的痞子表情。
我微微一笑,正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突然聽到一聲異響,只見一道閃電硬生生的從天空劃下,粗
壯刺眼的光芒落在了不遠處的街道上,水泥地面頓時被那股強大的破壞力炸開,煙霧迷茫。
我們被完全驚呆了,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莫名其妙的閃電,石化般的站在原地發
呆。
過了不知多久,我才結結巴巴的問:“現在是幾月份?”
“一月十一日。”林芷顏也結結巴巴的答道。
“在凌山市的地理位置上,一月份會亂落雷嗎?”我神情呆滯。
“沒聽說過,我是本地人,三十多年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異象。”回答的居然是跟蹤我們的那個
厚顏老男人,估計他也是被嚇得發懵了。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放下所有成見,飛快的向落雷的方向跑去。
沒過多久便到了雷擊處,只見那塊被閃電擊中的水泥路面已經支離破碎,水泥碎塊飛濺的到處都是。
而我們腳下,赫然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坑洞。
這個坑洞看不出深淺,只是冒著詭異的寒意。
我在地上隨意撿起一塊水泥碎塊扔了下去,居然許久都沒聽到回音。用力搖搖頭,又使勁掐了掐自
己的臉,確定不是在做夢後,頓時頭大起來。
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林芷顏向下望了一眼,用手抱住肩膀道:“這東西不會像“世界大戰”裡的劇情那樣,從下邊冒出
些外星人或者怪物什麼的吧?”
我不由自主的又向下望了一眼,頓時打了個冷顫。這個洞穴實在出現的太怪異了,裡邊漆黑一片,
非要形容的話,我寧願相信它有通向地獄最後一層的可能。
跟蹤我們的那個男人,一眨不眨的望著張牙舞爪的洞口,一直都沒有說話。
我抬頭向林芷顏示意了一眼,見她悄無聲息的繞向那男人的身後,才緩緩道:“喂,就是你,現在
你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一直跟在我們後邊了吧?”
男子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詭異的一笑。
突然,心裡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糟,他想跑!
還沒等我暗示,老女人林芷顏已經很配合的向他衝了過去。我將手揣在兜裡,手掌用力的握住了兜
裡那把偵探社剛配發的手槍,猶豫著該不該用。
老女人飛快的衝到他身旁,左手一勾,想將他的行動控制住。沒想到那男人也不是個簡單貨色,他
猛地向後一退,右腳在
後退的路上輕輕一點,就那麼向左變向,躲過了林芷顏的手。
老女人的臉上劃過一絲凝重,看來是遇到了高手。她的功夫十分紮實,雙腳不停,瞬間踢出了自己
得意非常的連環勾。
那厚顏老男人看似笨拙,但依然用匪夷所思的小步變向躲過了。
就這麼一攻一守了大約幾分鐘,被他們飛快的招式晃的眼花繚亂,我才發現那傢伙已經離我的控制
範圍很遠了。剛要掏出手槍,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又是神秘的笑了笑,突然向後一竄,就這麼頭也不回
的拐入了不遠處黑漆漆的小巷裡。
林芷顏並沒有追趕,只是有些沮喪的回到了我的身旁。
“你猜對了,這傢伙絕對不簡單,而且,對我們沒有惡意。”她說道。
我點點頭,搖頭笑了笑:“怎麼,又遇到一個能夠壓?一頭的男人,感覺怎樣?”
“不怎麼樣!”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以他的能力,偷襲的話應該能不太費力氣就能控制住我倆的
行動,但他沒有,而是選擇了蹩腳的跟蹤。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對,與其說跟蹤,更不如說是,嘿嘿,”我頓了頓,吐出了兩個字:“保護!”
“你說什麼?”林芷顏驚訝的看著我,但以她聰明的頭腦,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神情頓時更沮喪了,
“你說的沒錯,現在想來,他確實在保護我們。從加拿大就一直跟在身後保護我,等你出現的時候,順
帶也保護你。”
這個女人,什麼叫順帶!我聳了聳肩膀,“怎麼?不服氣?”
“廢話,我老娘在,還需要誰來保護!”她惱怒的吼叫著,宛如一隻人類版的侏羅紀霸王龍。
“是!是!是!”我敷衍道:“恐怕,他是老男人的朋友,老男人出事之前估計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才拜託他的吧。既然知道了他是在保護我們,那這傢伙就不會離我們太遠,沒關係,有的是機會報仇,
現在,先回酒店吧。”
離開雷擊現場不久,隱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看來落下的這道閃電聲勢不小,就連警察
都動用了。
有機會真想下去看看洞穴底下究竟有什麼。內心深處總有一些耿耿於懷,不知為什麼,老是很介意
為什麼自己扔東西下去,居然聽不到響動。
按理說雷電就算再狂暴,破壞力再怎麼凶猛,打出的洞也不可能深到聽不見回音的地步。難道,那
個洞穴真的不簡單?
來到早就預定好的酒店,我隨意的將行李扔到角落裡,然後用力倒在床上。
好累,沒想到剛來凌山市沒幾個小時,就弄得身心疲倦起來。
本來想乾脆就這麼休息一個晚上的,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這時,一陣十分不耐煩的敲門聲響了起
來。
一聽這獨特的聲音,就知道主人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我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起身開門。只見林芷顏滿臉不耐煩的正準備提起腳踹門,見門打開,只得訕
訕的將腿收了回來。
“幹麼?”我沒好氣的問。這女人,似乎還一副意猶未盡,嫌我開門開早了的表情。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準備和你一起睡。”她平靜的說。
我嚇了一大跳,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語氣也結巴起來:“?腦袋有毛病了,還是身體機能出現障礙
了?我可對?這種老女人不感興趣!”
“切,你以為我會對你那副瘦不拉嘰的身板感興趣!老娘是怕你遇到危險,好心泛濫才屈尊過來的。”
她冷哼了一聲就想進來。
我拼死攔住她:“不要啊,我的清白可不要這樣就毀於一旦了。死都不要。”
“那你就去死。”她終於不耐煩了,一腳把我踹了進去,然後毫不猶豫的,完全沒有淑女形象的將
我丟進浴缸裡,得意的睡到了我的床上。
靠,這死女人晚上倒是睡得舒服了。面對冷冰冰的浴缸,我再次無奈的苦笑。
我招惹誰了我,幹麼最近老是那麼倒霉。要是從前的我,我非得要……不過,說起來,就算是從前
的我,好像也打不過她。
算了,好男不跟老女人鬥,我隱忍,以後再伺機報復!
帶著無限的疲倦,我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一張開眼睛,就有一份報紙扔到了我的頭上。
“看頭版。”那個死女人穿著睡衣,優哉游哉的喝著咖啡。
我揉了揉眼睛,只見報紙的頭版寫著這麼幾個字:昨晚凌晨一時許本市中心遭到雷擊本報訊:昨晚
凌晨一時許,本市中心位置遭到了一道奇怪的雷電襲擊,地面被破壞的支離破碎。
記者趕到時,只見到雷電擊中的地方,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大坑。
現在警方已經涉入調查損失情況,並將周圍圈了起來,交通暫時會因此受到不便的影響。如果有必
須路過市中心的朋友請繞行。
頭版下邊還有一個不比頭版小的篇幅,用大字寫著:被雷擊中的市中心附近長出怪異植物本報訊:
昨晚被雷電擊中的市中心,今天早晨莫名其妙長出一株株“植物”
,生長速度奇快無比,就算被連根拔起後,還會繼續生長,不久後便在原地重新長出一株來。
今天早晨,在接到讀者給本報打來的爆料電話後,記者趕到了市中心附近,見到了這些神奇的“植
物”。
上午七時許,記者在市中心被雷電擊中的地方附近看到,那些已經被無數次連根拔起的“植物”有
一米多長,呈乳白色,外形特別像一個體格巨大的生薑,沾滿泥土的根部卻沒有任何根須。
而在“植物”被拔出來的地方,竟又重新長出一棵一模一樣的“植物”
,用肉眼就可以看出,重新長出來的這“植物”還在顫動著成長變大。
“太神奇了,難道是外星植物?”
、“不會是植物基因變異吧?”好奇的市民紛紛猜測著“植物”的來歷。
第一個發現這神奇“植物”的,是起來晨練的張先生。
張先生稱,早晨六時許,他就發現這株植物長出了大概二十釐米,當時他沒在意。沒想到晨練完後
往回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植物”竟又長長了約一米。
“這生長速度也太快了吧!”心存疑慮的張先生用工具將“植物”連根拔起放在地上,沒想到被拔
出的這“植物”居然還顫巍巍地又長了幾釐米。張先生嚇了一跳,趕緊給他的一位朋友打了電話,然而
他那位生化系的老師朋友,也不曾識得這神奇的“植物”。
很巧合的是,昨晚一時許,“植物”的附近有一道奇怪的雷電擊中過地面。
不知道這種古怪的植物和雷電之間有著什麼聯繫。
現在,本市的相關部門已經趕往當地調查,植物的種類還有待專家進一步的考證。本報將予以進一
步的追蹤報導。
看完新聞,我立刻坐了起來,胡亂的隨便洗漱了一番,然後抓起外衣就想要出門。卻被林芷顏一把
給抓住了。
“想去哪?”她問。
“廢話,當然是先去現場看看。”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以為這樣去人家就會讓你看了,沒知識!要知道,社長還在失蹤中,在沒有找到他之前,我們
都不能輕舉妄動。誰知道現在的凌山市是什麼狀況!”她撇撇嘴。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這麼理智了?
“哼,還有昨天那個混蛋男人,沒有抓到他之前,老娘不想行動。”
暈!我就知道她絕對在打什麼小算盤,女人啊,一小氣起來真的能要了人的命。不過現場是肯定要
去的。
“那好,我一個人去現場,?偷偷的在我身後跟著,我想既然那個神秘的男子有可能是在保護我們,
那麼他應該也會暗中跟在我後邊。
“到時候?慢慢觀察,看看有沒有其它可疑人物。我想,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機會逮住他。”我盤
算了一下說道。
不先把眼前這個開始發瘋的女人穩住,估計我是別想出門了。
林芷顏偏過頭去想了想,然後陰笑著點頭,“這個陰謀不錯,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會有好辦法。你
這傢伙的腦子實在太好用了,不去當政客簡直浪費。”
“得了,我就當?在誇獎我,走吧。”我苦笑著將外套穿上,然後等她也穿戴整齊,這才一前一後
的走出了酒店。
看看手錶,已經早晨九點四十五分了,我到車行去租了一輛Passat,然後向市區開去。一拐入凌山
市的一環路,就發現幾乎所有的車道都被設成了單行道,所有進城的車輛只能繞行,遠遠的避開被雷電
擊中的那個地方。
將車遠遠的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我買了一份市區地圖,然後慢悠悠的向目的地走。主幹路上有大量
的執勤交警在維持交通秩序,凡是想要拐入主幹道的車輛都被攔了下來。
警方也來了不少人,並設置了大量的關卡,來限制市民以及媒體的進入。
看來非相關人等是很難進去了。
觀察了好一陣子,我也沒有找到混進去的辦法,剛想打道回府和林芷顏商量一下的時候。有個人突
然出現在我身後,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被嚇了一大跳,雖然自己不像老男人和林芷顏一樣有很深的武術功底,但眼睛和警覺性還是很自
豪的,沒想到居然讓人毫無徵兆的拍到了肩膀。我非常冷靜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回頭,這種狀況,不急
於回頭反而能站在更加主動的位置。
“兄弟,還認識我嗎?”那個人說話了。聲音很低沉,似曾相識。
“認識,當然認識。”我松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昨晚一直跟蹤我們的仁兄,對吧。不知
找小弟有何貴幹?”
“我看到你頗有些苦惱的樣子,就想說是不是能幫你些微薄的小忙。”他也笑著說。看起來果然如
我猜測的一般,並沒有惡意。
“如果你能幫上忙的話,我當然十分樂意。”
我心裡又是一喜,這男人說過自己從小就是本地人,功夫又不錯,恐怕很有些門道,說不定真的有
辦法把我弄進去。我微微一笑,沉聲道:“我想到昨晚被雷擊中的地方參觀參觀,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辦
法,幫這個忙。”
他朝市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點頭。
“沒問題,我知道有個秘道可以把你帶進去。”
“那就多謝了。”我轉過頭,向他身後望了一眼,“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解決你的麻煩吧。”
話音剛落,一記手刀就風一般朝他劈去。這男人身手也不慢,得到了我的暗示,飛快的向我的方向
一退,滑溜的像泥鰍似的,在我的跟前一晃,飛快的變向,就那麼躲到了我的身後。
林芷顏的手刀來勢一頓,然後毫不猶豫的向著我砍去,我矗然不動,眼看就要劈中我的脖子時,手
刀猛地向上一勾,隔著我的身體,準確的劈向那個男子。
那男子又是一退,不過手刀的來勢實在凶猛,他只好揚起右手將其隔開,左手緊緊貼在右手臂上將
力量卸掉。
“這位美女幹麼老是對我咄咄逼人,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男子調侃道。
這個傢伙,居然敢正面調戲林芷顏這種凶殘老女人,實在不愧對我給取的厚顏綽號。
“當心老娘殺了你!”林芷顏少有的動怒起來,臉色鐵青,一把推開我就使出了連環腿的絕招。只
見她連綿不絕的腿法一環套住一環的攻擊那男人的下盤,讓他無法施展自己得意的輕快身法。
他們兩個的身影快的令人眼花繚亂,看得我差點想買包瓜子,一瓶啤酒,就地坐下當電影大片觀賞
了。
那男人雖然被逼得頗為難看,不過顯然並沒有占下風。
他只是一味的躲避,不見有過攻擊。林芷顏的攻勢越來越刁鑽刻薄、咄咄逼人起來,連環踢層出不
窮,眼睛更惡狠狠的盯著男人某個最重要的部位,手刀如同毒蛇一般,像隨時都會仰首攻擊向眼睛所注
視的位置。
這女人,不會是想用女子防身術的伎倆讓人家斷子絕孫吧?不對,以林芷顏這種性格,絕對有可能。
我在一旁看的冷汗直冒。大小姐,?給我悠著點,要打的人家特級殘廢,也得等他把我帶進去了再
說,?把他打殘了,我找誰帶我進去。
全身直冒冷汗的不止我,還有被攻擊的那厚顏男子。他明顯感到老女人眼中射出的逼人氣勢,那種
惡毒的氣勢以及它瞄準的部位令他不寒而悚。
那傢伙估計暫時還不準備斷子絕孫,於是認真起來。有攻有守的又打了幾回合,正當我無聊的考慮
是不是要叫上三份外賣,等他們打累的時候一起吃的時候,那男人虛晃一招,然後飛快的拉住我的手臂,
以一種難以理解的人類極限速度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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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29: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怪異植物
“我的媽呀,那女人實在太狠毒了,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會死在那裡。”
不知跑了多久,他才放開我,喘著粗氣說道。
我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苦笑:“要你的小命倒還不至於,不過斷子絕孫倒是很有可能的。”
“切,那比讓我死掉還慘,本人還沒結婚呢。我家三代單傳,就等著我傳宗接代了!”他害怕的縮
了縮脖子。
老天,這傢伙看起來也老大不小了,居然還沒結婚。絕配!果然和某童顏老女人是絕配。不會是老
天看他倆可憐,在刻意撮合吧?
這番話當然不能說出來。我在心裡偷著狂笑了半晌,才道:“這是哪裡?”
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看路。等緩過神來,已經發現自己待在某個又髒又臭又狹窄的地方了。
“下水道。”這混蛋漫不經心的說。
“下水道?”我皺眉,“你說的所謂秘道?請問,這種眾人皆知的地方哪裡“秘”了?”
“當然是秘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但有膽子從這底下鑽過去的又有幾個!”
厚顏混蛋滿不在乎的說。
切,這傢伙難怪至今未婚,不是因為性格有缺陷的原因才奇怪。
無奈的搖搖頭,我道:“走吧,就當你有理。總之結果最重要。”
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支手電筒,在前方帶起了路。下水道實在很窄,而且到處都流有骯髒、臭味
橫生的排泄物,臭到令人窒息。
我拉起衣服捂住鼻子跟在他身後,走了沒多久,想了想,我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背,問道:“喂,
還沒問過你的尊姓大名呢。”
“我的?”他造作的裝出詫異的模樣。
“當然是你,不然我還能問誰,這附近應該沒其它人了吧。”我沒好氣的答。
“哦,我叫張三。”這臭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語氣也冷了下來:“喂,這位張三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從前濟
陽有個商人過河時船沉了,他抓住一根大麻桿大聲呼救。
有個漁夫聞聲而至,商人急忙喊:“我是濟陽最大的富翁,你若能救我,給你一百兩金子。”
“待被救上岸後,商人卻翻臉不認帳了,他只給了漁夫十兩金子,漁夫責怪他不守信,出爾反爾。
富翁說:“你一個打魚的,一生都掙不了幾個錢,突然得十兩金子還不滿足嗎?”漁夫只得怏怏而去。
“不料想後來那富翁又一次在原地翻船了,有人欲救,那個曾被他騙過的漁夫說:“他就是那個說
話不算數的人!”於是商人淹死了。
“商人兩次翻船而遇同一漁夫是偶然的,但商人的不得好報卻是在意料之中的。因為一個人若不守
信不誠實,便會失去別人對他的信任。
“所以,一旦他處於困境,便沒有人再願意出手相救。失信於人者,一旦遭難,只有坐以待斃,所
以做人,一定要誠實。”
那男子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減弱,“哦,這麼說來,我也知道一個故事。在古老的荷蘭,有一個雖
然貧窮卻美滿幸福的家庭,在愛情的結晶將要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男主人決定出去打工賺錢,來維持以
後的生計。
“臨行的時候,妻子堅定的對他說:“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會等你的。”
帶著這句沉甸甸的諾言,男人安心的踏上了征程。
“斗轉星移,眨眼間就是二十年過去了。男人想起了遠方的妻子,決定回家去,老主人聽完男人的
要求,一臉的平靜。
“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意味深長地,對這個跟隨了自己二十年的老僕人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拿走你二十年的工錢;第二,我送你三句話和三個高級麵包。”
“男人聽了很奇怪,但他很好奇,於是問:“我的主人,你要送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主人答道:“第一,不要輕易相信人;第二,不要過於好奇;第三,不要在憤怒的時候輕易下決
定。好了,既然你選擇了我的第二個條件,準備回家吧!”
“男人只好拿著那三個所謂的高級麵包,朝記憶中的方向走去,但這二十年來發生的變化太大了,
以至於自己無法辨認面前哪條是回家的路。
“正好看到個路人經過,於是他走上前問路。但這個路人,看他是個外地人,就故意耍了他,給他
指了另外一條錯誤的路線。
“男人在走向那條路的時候,猛然想起了主人的第一句話,於是毅然選擇了和路人說的相反的方向,
也就是正確的路線。
“他幾經跋涉,晚上在一家客棧落腳,深夜,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陣陣的喧嘩,他穿好衣服剛要走
下樓的時候,記起了主人的第二句話:不要過於好奇。於是在躊躇中回到了床上,第二天下樓,發現了
一地的屍體!
“披星戴月,在路上男人好多次想把麵包吃掉,但想起家中的妻子從來沒有吃過這樣高級的麵包,
幾次拿出來聞聞又放回去。
“終於,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雖然變化很大,但他依然能憑藉自己的記憶找到了自己的家。走到
窗子邊的時候,他突然想看看妻子在做什麼。
“但透過縫隙看到的一幕,幾乎把他擊倒!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懷裡,躺著個年輕的男人!在憤怒中,
他幾乎想立刻衝進去把他們一起殺死!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記起了主人的第三句話:不要在憤怒
的時候輕易下決定!
“在複雜而痛苦的內心掙扎後,他忍了下來,但怕自己現在進去,再無法控制自己,索性住到了附
近的旅店。
“這樣一夜過後,男人安靜了下來,收拾好東西,回到了家中─沒有看到昨天的男人。妻子激動的
迎了過來想和他擁抱,但他冷冷的推開了。
“望著一臉吃驚的妻子,他用顫抖而有些憤怒的語音問道:“昨天躺在?懷裡的男人是誰?”
“妻子先是遲疑了一下,接著突然捶打著男人哭道:“他是我們的兒子啊!”
“緊緊的擁抱住被歲月剝蝕了二十年的妻子,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終於團聚了,但家徒四壁的
男人,沒有什麼其它吃的東西,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背囊中的三個高級麵包!他興奮的拿了出來,分給
妻子兒子一人一個。
“但掰開食用的時候,他們被驚呆了─裡面全是錢,加起來正好是男人二十年的工錢!你說,這個
故事會不會比我的名字更加有趣?”
我仔細咀嚼著他的話,特別是故事中的那三點:不要輕易相信人、不要過於好奇、不要在憤怒的時
候輕易下決定。彷彿是個警鐘,更像是在暗示我些什麼。
接下來的路,我會意的沒有再問任何關於他的問題,只是一路閒聊著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然後默認
了他張三的名號。
“到了。”大約走了十多分鐘,他指了指頭頂說道,然後拉了拉下水道的梯子正想往上爬。
突然,有種奇怪的光線映在我的視網膜上,我急忙喊道:“先別爬上去,前邊似乎有些奇怪的東西。
借一下手電筒。”
從他手裡接過手電筒,透過橘黃色的光芒,隱約能看到一些一米多高的怪異影子。怪影底下細,上
方粗壯,非常像是某種植物,不過在下水道這種潮濕終年不見陽光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大型植物生長

我倆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近了,很近了。但怪影清晰的進入視線時,頓時我們都驚訝的呆住了。
只見不遠處赫然生長著五株長相難以形容的植物。這植物有一米多高,乳白色,外形像一個體格巨
大的生薑,根部伸入骯
髒的水中,卻看不到任何的根須。
張三用力吞下一口唾液,從褲腿裡掏出一把瑞士刀走向前,用力向植物的根部砍去。刀碰到了植物,
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刀也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植物很輕易的便被砍斷了。
但令人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被砍斷的植物發出“沙沙”的聲響,然後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嗤嗤”
的向外快速生長著,只用了一分鐘就變回了從前的樣子。我倆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回
過神,難以置信的蹲下,仔細觀察起植物被砍掉的部分。
“可以肯定了,這些東西應該是新聞報導裡的怪異植物。”我對他說。
張三點點頭,用手摸了摸植物的葉片,“葉子上有植物的手感,就是看不出品種。”
“採集一些回去化驗。”從包裡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瓶子,我將一些葉片和根莖放了進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吼道:“喂,誰在那裡?待在原地不準動!”
“聽你的才是傻瓜。”張三和我彷彿頓時有了多年的默契一般,不約而同的行動起來。
我向來時的方向猛竄,張三飛快的幾步閃到喊話人的身旁,右手掌一動,狠狠向那人的脖子抽去。
喊話人居然也不含糊,反應極快的用雙手格擋住,左腿順勢踢了過來。兩人沒有說多餘的話,你來
我往的拼命想把對方盡快降伏。
“啪啪”的比拼聲起伏在下水道中,骯髒的水四濺,我關掉手電筒,躲得遠遠的聽著兩人的打鬥。
在沒有任何光源的時候,那些古怪的植物身上,竟然散髮出一絲絲詭異的光芒。說不出來究竟是什
麼顏色,總之很複雜,令人的眼睛接觸到,就會渾身十分不舒服。
張三和喊話的人明顯愣了愣,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喊話的人更是瞠目結舌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高手
過招,最怕的就是精神不集中。
張三的反應很快,抓住他的那一霎漏洞,抽起一腳,身體在空中旋轉一周積蓄力量,然後以極強的
破壞力踢在了喊話人的下巴上。
喊話人頓時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走。”他顧不得看那人的情況,拉著我就往外拼命的跑。
出了下水道,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我們再一次氣喘吁吁的捂著腰,就差累的坐到地上了。
“喂,我說張三,你也太遜了吧,解決一個隨便從下水道裡鑽出來的人都用了大半天。半個小時前
你羞辱林芷顏那個老女人的氣魄到哪裡去了?”我用力喘息著調侃道。
“靠,別說了,那個要命的下水道裡隨便鑽出一個人都是軍隊的高手,你看他那套軍體拳打的嘩啦
啦的響,直順溜,沒有個二十多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
這個厚顏老男人以完全不符合年齡的語氣委屈的說。
我稍微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說,軍方已經插手調查了?奇怪,難道那個被雷電擊出的坑洞真的
有古怪?”
“沒有古怪才奇怪了,軍方的高手都能派出去巡視下水道,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要知道,那些傢伙
只有在執行極為特殊的任務時才會出動。”他撇了撇嘴巴。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我奇道。
“廢話,我以前……”他忽然頓住,訕笑道:“我以前有個朋友,就是類似於軍方特殊部隊的,我
的功夫也是他教的。”
切,又是睜眼瞎話,我信你才怪。
沒有深入的追究這個話題,我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怪異的閃電,怪異的植物,還有軍方的介入,每一個都在揭示著這個事件的不平凡處。凌山這個就
算在我國都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居然能在幾天之內發生那麼多令人混亂的事情,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還有老男人楊俊飛,這傢伙也莫名其妙的失蹤在了凌山市中,究竟,他又遇到了什麼怪異狀況?
有點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我用力擺擺頭,暫時將所有的疑惑壓在了心底。突然想到那個怪異植物身上的詭異光芒,全身一寒,
衝張三道:“你說,那個植物究竟會是什麼?”
“不知道。”張三明顯也很疑惑,“在完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居然能發出那麼難以形容的光芒,
不知道對人體會不會有害。”
我微微思索了一番道:“光芒原本就是一種輻射,要想沒有光源的情況下放射出來,一般有兩種情
況:一是類似熒光粉那種介質,部分時間暴露在可見頻段光線中,充分吸收儲存了光能後,緩慢的放射
出來。
“第二種就危險了,有可能植物體內含有放射性微量元素,持續的向外散播可見光,不過這些微量
元素散髮出來的放射性光芒,通常都是有害的。回去做點試驗,看看它究竟屬於哪一種。”
還有一點我沒有說出來,畢竟,我對他並不信任。如果植物體內真的還有放射性微量元素,那極有
可能是人為的。而且這件事又很快的吸引了軍方的注意,難道,會與軍方有某種聯繫?
而老男人,雖然是來調查熊家婆的Case的,不過如果涉及到了軍方的話,莫名失蹤也情有可原了。
不可否認,他確實很厲害,但畢竟還是個人,勢孤力獨的人就算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和整個國家作
對。
悄悄的溜出了下水道,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我們才不緊不慢的在附近兜圈,等到晚上的時候,才在
我所住的酒店前散開。
臨走時張三留給我一張名片,還拿走了一小半的植物標本。
我打開房間門,卻沒有看到老女人林芷顏,房間裡的擺設也一如早晨離開時的樣子,她顯然沒有回
來過。我沒有太在意,略微思忖了一番,拿出信紙寫了一份信,然後和植物標本一起放進了EMS 中,準
備寄到瘋子叔叔那裡。
瘋子叔叔名叫夜郝,是夜家旁系的人,出名的花木狂,現在是某個著名農業大學的教授,從小受到
他毒害的我,從他身上學會了許多花木的知識。現在由於軍方的介入,將植物標本送到任何化驗所都有
危險,還是他比較可信。
出門親自把信扔進了信箱裡,回來後剛準備掏鑰匙開門,突然,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原本屬於林芷
顏的房門虛掩著,裡邊傳來一陣微弱到不注意就會忽略掉的翻東西的聲音。
誰在裡邊?我心裡一凜,急忙打消想要向裡張望的念頭。
裝作沒事一般,腳步慢悠悠的向前踱著,走過林芷顏的房間,路過自己的房間,一直向前走。來到
消防通道後,往上又走了一層,然後在下一層視線死角的地方,坐了下來慢慢等待著。
林芷顏是不可能翻自己的房間的,因為她昨晚根本就在我的房間裡過的夜。
更何況她的行李裡,根本不會有任何有用的東西,純粹是裝個樣子,只有幾件不要的衣物。我們真
正的行李,為了保險起見,早就在來之前,就寄放在某個澡堂的儲物櫃裡。
看來老男人楊俊飛的失蹤確實不簡單,說不定,他真的遇到了危險。那種危險甚至連帶到了我們身
上,恐怕,我們也被人盯上了。
那些人想從我們身上找到某些信息。難道,有些東西或者信息他們懷疑楊俊飛已經傳遞給了我們?
這麼說來,他們並沒有從老男人身上得到有用的東西。
雖然,似乎我們也沒有得到。不對,或許得到了,只是我們沒有意識到而已!
我一邊坐著冷靜地分析,一邊安靜的等待著。
那些翻我們房間的人如果聰明一點的話,應該不會坐電梯上下,畢竟電梯裝有監視器,會令他們有
跡可尋。稍微懂點反偵
探常識的人都會選擇安全樓梯。
如果這些人真的傻到會搭乘電梯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一堆魯莽的蠢人,又有什麼值得怕
的?
沒讓我等多久,就聽到安全樓梯被粗魯推開的聲音,推門的人明顯情緒不佳。
我居高臨下,極為小心的偷偷向下瞥,看到了三個很普通的男子。
那三個男子黑著臉孔,皺著眉頭,腳步很快的向樓下走去。
從他們的腳步就可以看出,長相平凡的三個人,矯健的步伐中透露著不平凡。
他們都是練家子,屬於一個能打翻我二十個的種類。
看來就是他們了。不動神色的留在原地坐了很久,我才緩緩的往回走。
慢慢踱步推開自己的房間門,就發現自己的房間也是一片狼籍,所有屬於我的物品都被帶走了,這
些人辦事還真是一絲不苟。
稍微有些慶幸自己手腳快,先一步出門去寄信,否則成了甕中之鱉,被逮個正著就丟臉了。我苦著
臉準備給林芷顏打個電話,突然有個人影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幾步竄進來,還沒等我驚訝,就已經全
身無力的撲倒在我的懷裡。
居然是林芷顏,渾身傷痕累累的林芷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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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四樓?六樓?
晉朝時,武陵人李密品德、文才都很好,在當時頗享盛名。晉朝皇帝司馬炎看重他的品德和才能,
便想召他做官,但幾次都被拒絕了。
原來,李密很小就沒有了父親,四歲時母親被迫改嫁,他從小跟自己的祖母劉氏生活。李密在祖母
的照料下長大,也是祖母供他讀書的。
因此,李密與祖母感情非常深厚,他不忍心丟下年老的祖母不服侍而去做官。
最後,李密給司馬炎寫了一封信,表明自己的態度。信中說:“我出生六個月時便沒有父親,四歲
時母親被舅舅逼著改嫁,祖母劉氏看我可憐,便撫養我長大,我家中沒有兄弟,祖母也沒有其它人可以
照顧她。
“祖母一人歷盡艱辛把我養大,如今她年老了,只有我一人可以服侍她度過殘年。可是我不出去做
官,又違背了您的旨意,臣進退之難,實為狼狽!”
於是歷史上從此便有了狼狽不堪這個成語。
現在的林芷顏就很狼狽不堪,是我認識以來最狼狽的時候。
她的左肩有一處槍傷,所幸子彈只是擦過了皮膚,傷到了些許皮肉,並沒有傷及筋骨;最嚇人的是,
林芷顏全身多處都有軟組織挫傷,可想而知經過怎樣慘烈的戰鬥,強忍著怎樣的劇痛回到酒店的,這讓
我不禁肅然起敬。
這女人,雖然性格上有很大的劣根性,不過骨氣還是很硬的。我幫她簡單的上藥包紮了一番,然後
給她重新換上一套衣服,將那件帶血的衣服扔進了垃圾袋裡。不敢再待在這裡了,我給張三打了個電話,
讓他安排一家夠隱密的酒店。
總之這傢伙也在貼身跟蹤我們,甩都甩不掉,乾脆大方的給他一個更加方便跟蹤我們的理由好了。
何況,我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感。
張三很快便來了,看到林芷顏的傷勢,雖然沒有哼聲,但明顯從他眼裡看出一種稱之為賞識的光線。
他沒有多餘的囉嗦,抱起老女人從電梯下去,大大方方的從酒店大門出去。
面對整個大廳的怪異目光,他臉都沒有紅一下,聳了聳肩膀,嘿嘿笑了兩聲:“我老婆,嘿嘿,你
們知道的。”
然後就將林芷顏扔到了車上,和我一起揚長而去。
這傢伙,實在太厚顏了!
開車在城市裡穿行了半個多小時,不知道繞了多少圈子,他才將車停下,然後掏出了一把鑰匙給我,
“六樓二號,三室一廳的房子,所有傢具都齊全的。”
“謝了。”我接過鑰匙,嘴裡說著謝字,但臉上絲毫沒有感激的表情,完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三有些鬱悶的撓撓頭,“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得趕緊溜,這個剽悍的女人恐怕就要醒了。對了,
這輛車你也可以隨便用。”
說著他就一溜煙跑掉了,那速度快的就像屁股後邊有什麼東西在追命似的。
他剛跑掉不久,正在我頭痛怎麼將眼前的女人弄上六樓的時候,林芷顏呻吟一聲,醒了過來。剛一
清醒,她的雙手就做出攻擊的姿勢,凌厲的眼神看著我,手掌如同吐信的毒蛇一般,撮手成錐就向我打
過來。
“停!”我急忙大叫一聲。這個死女人,暈倒了麻煩,醒過來更麻煩,早知道剛才就在隨便哪裡找
一塊磚,在她頭上多敲幾下,讓她昏個十天八天的。
手在離我喉嚨不遠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她睜大眼睛,這才像是把我看清楚了似的,“哦”了一聲,
慢吞吞的道:“哦,原來是你啊,睡得好飽,眼睛都犯迷糊了!呵呵,早安。”
“早安?個頭,別以為裝出沒事的樣子,事情就過了,剛才?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沒好氣的
瞪著她。
她乾笑了兩聲:“這不,你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嘛。男子漢的幹麼那麼小氣,當心找不到老婆哦。”
靠,這什麼世道,明明是她差點要了我的命,反而做出一副受傷的小女人的樣子,噁心死了。不過
說起來,她倒是確實受傷了,而且不輕。唉,算了。
“走的動嗎?我們還要上六樓去。”我打開車門問她。
“估計問題不大。”她狠狠咬牙,抓著我的手臂緩緩站了起來,不過很不理想,只站了一會兒,身
體所有的重量就向我傾斜了過來。
又嘆了口氣,我無奈的蹲下道:“算了,我背?。”
“你行不行啊?”她的語氣明顯帶著不信任。
我惱怒的道:“本人雖然瘦了一點,不過好歹是個男人。雖然?是胖了一點,不過重量我還是能夠
承受的。”
“老娘哪裡胖了!”林芷顏狠狠的趴到我背上,還不解氣的說:“不要說老娘我不提醒你,就算你
小子中途背不起了,我也
是會賴著不下來的。壓死你!”
“是!是!是!”我敷衍著,吃力的背著她向樓梯走去。
這棟樓很陳舊,大概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吧,處在凌山市二環路東段的位置,靠近凌山,很隱密。不
是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塊地方。
樓總共只有六層,可以算是瀕臨拆遷的危險建築了。樓梯是很少見的軍綠色,不知道是哪個白痴設
計的,軍綠色看久了,會在視覺上給人一種疲倦感,害得我沒爬幾層樓梯,就要停下來好好休息一陣子
才能繼續。
“切,臭小子,你果然需要好好鍛煉了,本女子身輕如燕,你背起來都那麼吃力。嘖嘖,丟人!”
林芷顏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痛的模樣,在我耳邊說風涼話,氣的我恨不得將她給丟下去。
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跟個受傷的人有什麼好計較的。我鬱悶的忍住怒火,背著五十多公斤的
負重,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花了十多分鐘,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四樓。
正當我準備一鼓作氣咬牙一口氣爬上去的時候,不遠處的幾格樓梯上,突然傳過來一個脆生生的小
女孩聲音:“大哥哥,你在幹麼?怎麼感覺好累好累的樣子?”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抹了把汗,用力擠出笑容說:“因為大哥哥真的很累。
大哥哥背上的這個死婆娘實在太重了。”
林芷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暗中使勁在我背上用力地拽著。這女人,一在外人面前,特別是小孩面
前,就會流露出不敢恭維的強烈母性,可怕!
小女孩大概只有五歲,很可愛,穿著一條翠花的白色吊帶裙子,她一張嘴就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還有一對小巧的虎牙。
小女孩偏著頭看著我倆,很疑惑的問:“大哥哥,你的背上只有大姐姐啊,哪有什麼死女人?對了,
死女人是什麼?”
這句話嗆得我咳嗽連連,好半天才緩過來。林芷顏得意的笑著:“別聽他亂說,這小子精神不正常。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
這個死女人,笑得一副勾引小孩的怪婆婆的樣子,就差手裡拿上一根棒棒糖了。
“我叫甜甜,”小女孩高興的一邊說,一邊指著四樓右邊的房門道:“甜甜就住在那裡。爸爸媽媽
不在,甜甜乖乖的有在等他們回來哦。”
“甜甜乖,早點回去,現在的天氣很冷,擔心著涼了。”林芷顏充分的發揮自己的母性,滿臉的笑
容看得我差些跌掉眼珠,從來沒有見她笑得這麼溫馨過。
“嗯,甜甜知道。大哥哥大姐姐要上去了嗎?”
“對啊,大哥哥大姐姐還有一些事情要做呢。”我笑道。
“喔!甜甜知道,甜甜知道了!爸爸和媽媽晚上要甜甜一個人回房間覺覺的時候也常常這麼說,然
後他們房間裡就會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又是一陣咳嗽,這句話的重量差些把我壓塌。林芷顏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很久都停不住,就算笑得
牽連到了傷口她都沒在乎,許久她才忍住笑,曖昧的看了我一眼,“怎麼,要不要我們回去也創造一點
甜甜說的那種聲音。”
理?才怪!臉皮厚如我也有一絲掛不住了。我當完全沒有聽見,衝甜甜說:“甜甜乖,早點回家,
我們要上去了。”
“嗯!”甜甜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幾步跳下來,用力拽住了我的衣角,“我要陪大哥哥上去,
大哥哥背不動大姐姐了,甜甜能幫大哥哥背。甜甜可是個大力士喔。”
她可愛的彎曲著手腕,做出一副大力士的樣子。我倆對視一眼,又是一陣好笑:這女孩子,實在是
太可愛了。
不過看著這個孩子,不知為何,內心深處老是有一絲哪裡不對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忽略掉
了。擺擺頭將疑惑甩掉,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將林芷顏運上去,其它的等以後再去想。
一步又一步開始了繼續向上的征程,不同的是剛才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這個老舊的樓房每層有兩
個十二格的樓梯,現在還剩下兩層,一共是四十八個樓梯。
我數著樓梯緩緩的向上爬,大概爬了有三分多鐘,感覺終於爬上了六樓的時候。猛地一抬頭,我整
個人都愣住了,一股惡寒不由的從腳底爬上了背脊。
只見原本應該是頂樓的位置,依然有連綿不斷的樓梯在向上延伸著。林芷顏疑惑的拍著我已經呆滯
的臉,奇怪的問:“怎麼了?”
“喂,死女人,這棟樓一共只有六層對吧?”我呆呆的問。
“對啊。”她點頭。
“怎麼我已經爬到第六樓了,上邊居然還能看到樓梯?”
“你弄錯了吧。”她滿不在乎低下頭問甜甜:“甜甜,這裡是幾樓?”
“四樓。”甜甜脆生生的回答。
四樓?四樓不就是遇到甜甜的那一層嗎?怎麼我爬了那麼久,居然還是停留在四樓?我用力擦了擦
眼睛,猛地望向樓排號,果然,兩個房間的中央位置,赫然用暗紅如血的顏色,寫著不太明顯的“四”
字。
開始感覺到不對勁的林芷顏頓時也愣住了。
我沒有再往上繼續走,停了下來,讓林芷顏坐在階梯上,然後仔細的打量起四周。感覺告訴我,我
至少已經爬到了六樓的位置,但為什麼依然停留在四樓?
從外邊看,這棟樓確實只有六層而已。
有些不確定,我問甜甜道:“甜甜,這棟樓一共有幾層?”
“六層。”她脆生生的答,然後跑到四樓右邊的門前,拍拍門高興的說:“這可是甜甜的家哦,甜
甜才不會認錯呢。”
“嗯,大姐姐相信?,甜甜最聰明了。”林芷顏倚靠著墻壁也不住的四下打量,突然身體一顫,用
手指著左邊的門衝我道:“臭小子,你看那個門上似乎貼著些東西!”
我順著她的手指仔細一看,果然看到了些東西。只見四樓左邊的門上正中央位置,貼著一張方方正
正的紅紙,紅紙上寫著四行端正的字體,彷彿如同一串咒語:小兒夜哭請君念讀如若不哭謝君萬福我又
愣住了,有些大腦發麻。
林芷顏看著那串字,撓了撓頭問:“這些像是詛咒人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我緩過神來,慢吞吞的解釋道:“那是巴蜀地區的老習俗,是某些人家為治孩子夜哭貼出的“禱福”。
古代的人認為小孩晚上啼哭是被“陰人”
,也就是鬼所嚇,父母在十字路口張貼禱福,目的在於凝聚人氣。
“讀的越多,人氣越旺,陰人就不敢來,小孩子自然也不會再哭。不過有些奇怪就是了。”我頓了
頓繼續說道:“通常這種東西都是用黃紙寫上“小兒夜哭,請君念讀;小兒不哭,謝君萬福。”之類的
口訣,貼於過往行人較多的路口。
“或以紅布寫上“田”字封於嬰兒肚臍,封時念誦:“小兒小兒夜休啼,正是老君下馬時,路逢尹
喜真人道,書個田字封肚臍。”遇嬰兒睡眠日夜顛倒,則將其貼身衣物倒掛於房內,從來沒有看到有人
會貼在自家的房門上的。”
“可能是這家人不懂規矩吧。”林芷顏挪了挪有些發痛的身體。
“不對,不可能不懂規矩,這家人的門前還有搶童子的痕跡。”我的聲音低沉下來,剛才都還沒有
發現,左邊那戶人家的門旁竟然擺放著一個由木頭雕琢,長約一尺,眼耳口鼻、腳手以及某個男孩子的
部位都一應俱全的木頭人偶。
由於放在陰影的位置,不注意還真容易忽略掉。那個人偶通體被漆成了紅色,樣子完全沒有小孩子
的天真可愛,只令人感到一陣詭異。
林芷顏也看到了那個木偶,皺了皺眉頭。甜甜被那個木偶嚇得朝她的懷裡直鑽:“那個弟弟好醜,
好可怕。”
這個木偶確實讓人不舒服,臉上甚至被人殘忍的釘滿了釘子,樣子越發的猙獰起來。
“什麼是搶童子?”林芷顏看向我。
“和那段口訣一樣,都是巴蜀的舊習俗。”
我用手摸了摸那個木偶,一種冰冷到滲入骨髓的感覺,頓時從指尖竄進了我的身體,我急忙縮回了
手,“搶童子。在巴蜀大部分地區的客家人中,它每年都要舉行一次,日期定為農曆三月初三,也就是
城隍出駕之後的第三天。
“長期沒有生育的富貴人家,由所在場鎮、邦會造上名冊,事先為各家雇好一批身強力壯的“搶手”
,以便到時能將為數不多的十二個童子搶回家中。這種童子是用堅硬的木頭雕琢,長約一尺,眼耳
口鼻、腳手以及男孩子的小雀雀一應俱全。
“因為古代的時候重男輕女,所以所有的童子都是男的。
“據說在舉行搶童子的一日之前,古代的那些邦會首腦出資在寺廟的高台上搭戲台,在所有居民中
選出身材豐腴、屁股大的婦女一個,化妝成送子娘娘。那天可以說的上是人山人海,爭睹童子歸宿。
“戲演完,就用鑼鼓猛敲,送子娘娘出到台前,台下眾人齊聲喝彩,各家搶手躍躍欲試。十二個童
子用紅綢束腰,由專人用大托盤捧至娘娘跟前。
“娘娘持之在手,笑向台下致語:“搶童子,生貴子;母享福,一輩子。”
然後用力遠遠擲下。
“台下頓時鼎沸,各家搶手奮勇爭先,蜂擁拼搶,閒人立於山丘指說笑看。
第一個童子尚無著落,第二個,第三個又來了。
“形勢漸趨複雜,拼搶也更為激烈,有跑者,有追者,有顧此失彼者。為一童子,幾批搶手往往攆
出數裡之外,不肯罷休。
“童子歸宿,以解下腰間紅綢作準。搶到者,趾高氣揚;落空者,頹然無趣。
時間長達二、三小時,童子到手,需飛身雇一彩轎、數名吹鼓手,置童子轎中,一行人披紅掛彩、
吹吹打打送往雇主家。
“雇主翹首以盼,見一乘轎冉冉而來,急令放鞭炮迎接,家中備豐盛酒席,款待搶手、吹鼓手、轎
夫等有功之人。鄰里聞訊,趕來道賀,家主欣欣然如得貴子,散紅包,撒喜錢,童子每日奉香案上,與
祖先牌位一般。
“夜半於時,主婦起夜燒香,謂之燒“子時香”
,上香時也與童子說家常話,既如對神,又如待子。過些時,主婦還無身孕,則可將童子請下,穿
上衣裳、肚兜,與主婦同睡。
“大入夜半起溲,照例喚醒童子,並說:“乖乖,媽媽抽你屙尿尿。”並以嘴吹“噓噓”
,求其感孕,以假成真。這種摸擬似的“感孕說”
,早為歷代的統治者所利用,如皇后夢與龍交,遂生皇子,諸如此類,不足為奇。
“一年之後,若女子有孕,此童於則可據為己有,否則仍送回去繼續被人搶。”
林芷顏再次定睛仔細看了一眼那個木偶,用力搖了搖頭,“這東西那麼恐怖,就算我有不孕症都不
會去搶,搶回家放在房間裡,看到都覺得可怕。”
我聳了聳肩膀,“不好意思,我想?有些搞錯了。真正的童子的樣貌可是被雕琢的很可愛,只是這
家人有些問題。”我走到那家人的門前打量了一番,然後偏過頭問甜甜:“甜甜,你們的鄰居是誰?”
“不認識,甜甜很少看到他們出來。”甜甜搖頭。
“奇怪,這家人真的很搞笑。明明搶童子就是在農曆的三月舉行,現在才不過農曆十二月,年都還
沒過。何況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過這些風俗了,他們的童子又是從哪裡搶來的?
“還把一個乖乖的、漂漂亮亮的木偶折騰成這麼可怕的樣子。”我又看了一眼門上的那張紅紙,“
還有,居然能把本來應該貼到十字路口的止哭咒語貼到大門上,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些好奇起裡邊究竟住的是什麼強人了,強到可以把古代的封建習俗堅持完善的糟蹋成這樣。悄
悄的走到門前,我將眼睛湊到貓眼的位置向裡邊看去。
突然,我嚇得渾身發冷,全身僵硬,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貓眼的對面,赫然有一隻眼睛正死死的向外盯著。那隻眼睛中充滿了血絲,猙獰恐怖,就像無底洞
一般,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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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30: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詭異小樓
那雙眼睛很詭異,目光裡帶著令人害怕的恨意,我嚇得向後退了幾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
用力敲起了這家人的門。門被我敲的“啪啪”作響,但不管我如何敲,裡邊的人就是不開門,甚至連聲
音也沒有發出一點。
敲了許久,我終於放棄了。
算了,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還是先把林芷顏背上樓再說。我再次將林芷顏背起來,這個老女人不
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哼聲,只是用力的牽著甜甜的小手。
甜甜明顯是被嚇住了,左手拉著林芷顏的手,右手還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我們三個就這麼保持著這種怪異的姿勢往上爬了一層。
等再次到了樓梯口的時候,我刻意看向樓層標誌。
頓時,一種無奈以及恐怖衝入了腦中。
四樓,還是四樓,那個該死的暗紅色的“四”字,依然可惡的寫在兩道門的中央位置,四樓那家人
的止哭咒語和破破爛爛的木偶,依舊貼在、擺在剛才的地方。我鐵青著臉,又將林芷顏放在了地上,然
後托著腦袋仔細思忖起來。
自從來到了這個四樓後,空間似乎就停滯住了一般,不論自己怎麼爬,恐怕都是停留在四樓的位置
吧。但為什麼?難道我們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墻?但所謂的鬼打墻,通常都發生在夜間開闊的地方。
據說遇到鬼打墻的人,會老在一定的範圍內不斷的兜圈子,怎麼也走不出去。
難道,這棟房子的第四層在鬧鬼?怎麼可能!
人在正常行走時,兩腿邁出的距離不等,例如假設左腿邁的距離大,右腿邁的距離小,人就會不停
的偏向右走。這種情況在白天馬路上不會被人發覺,因為往往有標誌性物體來糾正這個偏差。
但在黑天,尤其是在開闊沒有標誌的平地,這距離的不等就會有明顯的作用,使你不斷的向一個方
向拐彎,直到走成一個圈,走回原地,然後又繼續兜圈。
這樣人們便誤認為自己遇到了所謂的鬼打墻。古代的人沒有這種科學的認識,就誤認為這是鬼在作
怪。
一定有什麼東西是我忽略掉了。這棟詭異的樓裡,那個似乎永遠無止境的第四層,一定有什麼東西
是我應該注意,卻沒有注意到的。
突然,一直沉默的林芷顏說話了:“甜甜,?穿這麼少不冷嗎?”
猛地,這句話猶如一絲光芒射入了我的腦海,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卻老是抓不住自己的思維。對了
!不對!
現在明明是一月分,況且還遇到了五十年不遇的寒冬,在樓道裡的甜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裙,
居然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我倆顯然都想到了這點,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到了甜甜身上。
“甜甜的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回來?”我強壓住心底的疑惑,輕聲細語的問。
“不知道。”甜甜偏過頭想了想,然後搖頭。
“那甜甜為什麼一個人坐在樓道裡等,甜甜有開門的鑰匙嗎?”林芷顏用力咽下一口唾液。
甜甜開心的從脖子下的衣服中拉出了一條紅色的繩子,繩子上掛著一把鑰匙,“這可是媽媽給甜甜
的大門鑰匙哦,不過甜甜不能請大哥哥大姐姐進去,因為媽媽說,不準讓她不認識的人進去。”
我和林芷顏對視一眼,沉聲問:“既然有鑰匙,那甜甜為什麼不進去等爸爸媽媽呢?”
甜甜的臉上劃過一絲害怕的神情,委屈的說:“家裡有熊家婆,媽媽要甜甜快逃,爸爸也要甜甜不
要回家,要等到他們回來才行。不然熊家婆會抓住甜甜吃掉。”
我們越聽越覺得詫異,熊家婆?在她的家裡?這個熊家婆和老男人楊俊飛調查的東西難道有所聯繫,
還是只是個單純的父母用來嚇自己女兒的故事呢?但哪有父母會讓自己的兒女不準回家的。有問題。
還想再問些什麼,突然,甜甜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恐懼與不安的神色。
“熊家婆來了,她來吃甜甜呢。”她慌張的放開我的衣角,跌跌撞撞的向樓下跑去。我們來不及抓
住她,只感覺一陣風吹拂過來,像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似的,我倆條件反射的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
時,那個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看。”林芷顏詫異的指著前方。
只見樓梯間依然有著一個“四”字,只是那個字已經變成了白油漆刷成的宋體,四樓左邊的房門也
沒有了止哭咒語和搶童子的蹤影。
一切都平常的很,平常的舊房子的樓道,平常的樓道燈光,就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短暫怪異
的夢而已。只是地上,卻有一個東西在反射著澄黃的金屬光澤,是一面鏡子,一個古色古香,雕刻著鳳
凰與牡丹的銅鏡。
我倆都呆住了,一時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林芷顏才顫顫的望著我,問道:“我是不是被人打中腦袋,大腦出問題了?剛才的一切就像
夢一樣,但那麼清晰的
夢,不可能的吧。”
我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走過去,彎身將銅鏡撿了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才顧左右而言
他的道:“這個銅鏡直徑有七釐米,素邊,圓鈕。鏡子內區裝飾著五隻相互追逐的瑞獸,外區裝飾有四
只鳳鳥穿梭於牡丹花間。
“這東西的外緣為十四瓣菱花紋,外飾十四朵雲氣紋。四隻鸞鳳造型各異,尾部的羽毛採用高浮雕
的手法,應該是個元代的鳳凰牡丹紋鏡。”
“喂,那個叫做甜甜的女孩哪裡去了?看她那麼匆忙的樣子,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追趕她。”林
芷顏依然沉溺在自己的思想裡,頗為擔心的說。
我沒有理她,繼續打量著鏡子,說道:“這個鏡子內區有五隻瑞獸,五隻瑞獸是從隋唐以後才有的
紋飾。這種鳳凰紋也是從隋唐有的,而鏡子裡的牡丹是元代才開始形成。整個鏡子的紋飾都富有一種創
新精神,包括它的高浮雕手法。
“牡丹的寫實性非常的珍貴,在整個銅鏡的歷史上,元代的銅鏡存世量非常少,像這種大而且精的
更少,所以,這東西很貴。貴到不應該莫名其妙的丟在樓梯間裡讓我撿到。”
我倆自說自話了好一陣。林芷顏瞪了我一眼,“先解釋下剛才的事情,那女孩哪去了?門上那張怪
異的寫著咒語的紙,還有那個你所謂的搶童子的東西都跑哪裡去了?究竟是我們被集體催眠了,還是單
純只是我腦袋秀逗了,產生了錯覺?”
我無奈的將手中的鏡子一揚,“如果真的只是?和我產生的視覺幻象的話,這個鳳凰牡丹鏡子又是
怎麼回事?它應該是從甜甜身上掉下來的。剛才的事情不要找我解釋,我自己也在犯迷糊,頭大。”
有些鬱悶,更有些不死心。我走到四樓左邊的那戶人家的門前,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從門上的貓眼
看了進去。
貓眼裡能看到的東西很模糊,但就是那模糊的一眼也讓我得到了很多信息。
那個家裡並沒有人,更沒有什麼紅色的充滿血絲的眼睛,只有幹淨簡潔的傢具,和幾盞開啟的廊燈。
應該是個很正常的人家。
再走到甜甜的家門前,依舊順著貓眼向裡邊望。隱約能看到裡邊的傢具都用白布遮蓋了起來,恐怕
有段時間沒有住人了。
在地上甚至還能看到有些黃色的帶狀物體,很像是警局用的警戒線。
我又來到左邊人家的門前仔細觀察了一番。門中央的位置似乎曾經貼過什麼東西,門上還殘留著一
些沒有撕扯乾淨的黏糊物。
我用手扯下來,放到眼睛底下細心的打量著,好像是類似紅紙的東西。
頓時,許多的疑惑竄入了心底,我皺著眉頭,一聲不哼的背起迷茫不堪的林芷顏,緩緩向六樓走去。
這一次,很容易的便來到了張三給我們的房子裡。
這確實是一個傢具很齊全的三室一廳。布置的很精緻,處處都能看出原來房屋的主人對這個房子的
愛意。
不過這些都不是值得我關注的。房子裡有兩個臥室,剛一進門來不及仔細打量環境,我就將她扔在
了床上,坐到床邊的計算機前,拼命查起了數據。
終於,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那是一篇三個多禮拜前的新聞。新聞裡記載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看。”我看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屏幕讓給林芷顏。
她疑惑的看起來,不久後便臉色發白,氣息也急促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望著我。
“你的意思是,我們真的遇到靈異事件了?”
“不是我的意思。”我粗魯的打斷了她:“報紙上記載的很清楚。”
確實,去年十二月三十日的江陵晚報上是這麼記載的:前晚江陵某郊區四樓上,一家三口被發現全
部倒在血泊之中,其中男主人和四歲的女兒因身中數刀不幸死亡,女主人則身中四刀尚有一絲氣息。經
警方調查,這起凶殺案現已破獲,殺害男主人與女兒的凶手,正是身中四刀的女主人。
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女主人面對自己的丈夫與女兒痛下凶手?十二月二十九日下午,記者從江陵
警方那裡,了解到女主人的作案動機。
前晚凌晨二時許,江陵警局接到報警,稱在郊區某四樓上,自己的隔壁有打鬥的聲音。警局立刻派
人趕往現場,發現該房門緊鎖,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警察迅速聯絡當地的鎖匠將房門打開。
居然發現房間裡共有三個人,其中有男主人和其女兒倒在地上,地上流有大量的血跡,女主人李某
則倒在床上。隨即,警察緊急呼叫救護車並予以急救。
當急救人員緊急趕到後,發現男主人劉某某〈男,三十八歲〉和女兒劉某〈女,四歲〉已死亡,劉
某某的妻子李某〈女,三十七歲〉還活著,但身中四處刀傷。救護車趕忙將李某送往醫院搶救,李某並
無生命危險,隨即警方立即展開全面偵查。
現在李某已經承認,丈夫和女兒均是她殺死的,她在醫院裡傷心欲絕的多次自殺,都被醫院值勤的
護士發現並阻止住了。
警局值班副所長帶著一位警察,一邊控制住犯罪嫌疑人李某,一邊訊問其殺人的動機。
據犯罪嫌疑人李某交代,早在幾年前,丈夫劉某便在外面四處收集古董,不務正業,工作也因此丟
失了,但他始終不悔改,依然對古董樂此不疲。為此,二人經常打架,但其年僅四歲的女兒劉某老是向
著父親。
在案發前一天,李某又因此事與劉某發生了口角,劉某出手打了李某兩個耳光,李某也還手打了劉
一下子,並把劉某趕出了家門。當晚十二時許,劉某從外邊溜達了回來,還不知道從哪裡收購回一個爛
鏡子在女兒面前炫耀。
不知為何,李某突然覺得心裡非常煩躁,她去自家廚房取出菜刀,對劉某說,你砍死我吧,你不砍
死我,我就砍死你。
隨後,她對著神色慌忙、正在打電話的劉某的前胸深深地插了一刀,劉某雖然受傷,仍勉強與李某
廝打,還大聲叫著要女兒快逃。
頓時,李某的恨意更加濃烈了,她又用尖刀猛插劉某的後背數刀後,劉某的女兒看到他們夫妻現在
的樣子,嚇得呆在了原地。
此時,已殺紅了眼的李某想起女兒總是向著自己那個沒用的爸爸,再加上自己殺了人,一定會被關
起來的,女兒以後肯定沒父沒母的會遭別人欺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其女兒猛插數刀,丈夫、女兒
相繼倒在血泊中。
看到丈夫與女兒均已倒下,李某這才清醒過來,也不想活了,遂朝著前胸扎了四刀。警方帶犯罪嫌
疑人李某到精神病醫院進行鑒定,結果證明李某未曾患有精神病。
但奇怪的是,當犯罪嫌疑人李某被警方刑事拘留後的當天晚上,就死在了牢房裡。據可靠人士透露,
李某死狀詭異,被發現時全身散髮著腐爛的臭味,頭顱更不見了蹤影,法醫鑒定,其很有可能已經死亡
了五天以上。
無獨有偶,她四歲女兒的屍體,也在警局的解剖室裡不翼而飛。
此件事本報將繼續予以追蹤報導。
“我想問?的意思。?對剛才發生的事究竟怎麼看?”我仔細的將那篇報導讀了幾遍後問。
“我有點胡塗了。”林芷顏捂著額頭,神色少有的凝重,“甜甜已經死了嗎?而且是在親眼目睹了
自己的母親殺了父親後,又被親生母親所殺。她好可憐!”
“可憐不可憐的,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去追究了,這整件事裡都透著古怪,絕對不簡單。凌山市雖然
不大,但也有幾十萬戶人家,不可能隨便去租一套房子都能碰到發生過凶殺案的地方。
“我看那個張三是有意將我們引來這裡住的,恐怕,他知道一些內情,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
他不願意說。”我思索道。
一提到張三,林芷顏就咬牙切齒起來,“那個混蛋,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告訴我,那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苦笑著聳聳肩膀,女人這種生物,不管偏向於理智還是偏向於感性,只要是討厭什麼,就能把那
樣東西扯到第六感上去。
她們的第六感還真是方便的玩意兒。
“對了,一直忘了問,?的傷沒什麼大礙吧?”我問。
“廢話,老娘的身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林芷顏這才想起來自己帶著滿身的傷,她略微檢查了
一番,嘴硬的說:“不就是有十二處軟組織拉傷嗎,沒問題,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人類的身體哪有她說的那麼強的恢復力?而且,女人睡覺不是隻能美容嗎?
難道林芷顏的睡功,還能起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就我在酒店裡給她包紮上藥時檢查的那些傷,不要
說動了,就算恢復力再好,沒有個十多天也好不了的。
說起來,林芷顏這個老女人的身材還真不錯,皮膚白嫩膩滑,不知道怎麼保養的,如果沒和她是搭
檔,完全知道她的底細的話,還真以為她只是個快高中畢業的普通女生罷了。
剛想到這裡,林芷顏看向我的眼神就怪異起來,她嘿嘿的笑著,曖昧的盯著我看,“老娘的身材好
吧?換藥的時候把我的全身都看光了吧?”
“馬馬虎虎,還可以。”被猛地一問,我差點臉紅起來,偏過頭嘴硬道。
林芷顏的嘴角泛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造作的害羞著,“哎呀,人家都被你看光了,以後都沒辦法嫁
人了,看來只有便宜你呢。明天我們就去結婚算了,嘿嘿,今天晚上,乾脆姐姐教你一個成年人最應該
做的事情吧。”
“免了。”我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和她拉開安全距離,“說正事。老男人失蹤前,有沒有寄什麼東
西給?,或者,有留下什麼信息?”
提到楊俊飛,林芷顏稍微正經了點,她偏過頭想了想,然後搖頭,“應該沒有。等我意識到他失蹤
的時候,他已經幾天沒有跟我聯繫過了。你想到了什麼嗎?”
“我認為老男人應該沒有被抓住,而且,想要抓住他的那個組織,應該不是軍方。不要問我為什麼,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現在留給我們的線索和信息都很少,只能做個簡單的判斷。”我緩緩道。
“而且,老男人極有可能從那個組織裡,偷走了某樣非常重要的東西,那些人找不到老男人,就開
始追溯起他的身分,然後想從我們身上找到某些信息。以老男人的性格,很有可能那個東西或者與它相關的信息,已經被
他隱密的傳遞給了我們。
“雖然,似乎我們還弄不清楚他究竟給了我們什麼,甚至不知道究竟在什麼地方。不對,那樣東西
肯定是我們得到了,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下,只是我們沒有意識到而已!”
“那,你猜會是什麼東西?社長會以什麼方式傳遞給我們?”
林芷顏極為認同我的觀點,她在腦子裡思索著一切細節,最後搖了搖頭。
“但是我實在想不到他傳遞給我什麼了,我們的聯絡雖然很頻繁,但卻都很普通。關於案件的進展
以及現狀報告,他也基本上沒有提到過。”
“這就是最大的疑點!?不覺得嗎?進展信息是每天都應該向總部報告的,這樣有利於案件的備案,
這是老男人一直以來再三強調的事。他一反常態的原因,很可能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監視,甚至竊聽。”
我沉吟道:“他是在保護我們,同時也在保護他自己。看來這件事確實不簡單,對方那個組織很強。”
林芷顏有些擔憂,“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當然是先找到老男人留給我們的東西。關於這件案子的通訊簿音?帶來了沒有?”我問。
“有,就在行李裡。”
“很好,我明天去取出來仔細聽幾遍,不過,首先,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
我站起身,在椅子上拿起外套,穿上,然後便向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林芷顏迷惑的看著我。
“去甜甜的家裡拜訪一番。”我回過頭,笑了笑。
“既然張三故意安排我們住進來,而且我們有對她的事情特別在意,乾脆去現場參觀一次得了,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對剛才的事情我確實很在意。我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一切事情,只要發生了,就一定會有其發生的
原因。如果真如那則新聞所寫的那樣,甜甜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那為什麼她會突然死在看
守所裡?
她是自殺還是他殺?如果是自殺,那她的頭又去哪裡了?
如果是他殺,那究竟是誰,又是為什麼要殺她?還有,她明明死了一個晚上而已,為什麼屍體上會散髮出腐爛的惡臭,甚至像是一具已經死了五天的屍體。
如果她真的是死了五天,那一具屍體又是怎麼去殺人的呢?
一具屍體,在醫院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被醫生檢查出來?
而甜甜的屍體,為什麼會不翼而飛?
直覺告訴我,這一切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一些不為所知,但卻和這個事件有著緊密聯繫的東西。我要去把它給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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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探鬼屋
四川的客家人在很久以前曾經有一種招魂的習俗。客家人對待一般的小疾病,認為通過叫魂就可得
到解決,但碰到重病或怪恙,便認為病因是失魂,需要請端公來舉行專門的招魂儀式。
端公先要詢問病的起因,通常客家端公將走魂分為四種:一是經常攀游而懨懨無力,稱作失魂;二
是為六畜生人或意外事故驚嚇,稱為迷魂;三是因咒罵神靈而招致陰吏前來捉命,稱為奪魂;四是白日
黑夜見鬼,精神癲亂,稱作鬼取魂。
端公問明病因,方能“對症下藥”。對待失魂和迷魂,端公只需向病人索取一件貼身衣服,掛於墻
壁釘上,一手端水碗,一手持司刀,口中念念有詞,作起法來,快速以刀向水碗中畫符,然後用嘴吸碗
中水噴衣上。
同時,家人將大門洞開,出到屋之前後,喚病者名。
端公以水噴衣時,衣服因風擺動,蠕蠕然如有物鑽拱其中。端公急將衣服取下,裹作一團,掩於病
者被內。
遇到神前來奪魂,則病人無可救藥,倘若是鬼取魂,端公就要到野外去四處追奪了。請神遣將畢,
端公預先人知魂魄所在方位,急取病者衣物與“追魂蛋”
攆出門去,到夜幕下的原野各處追蹤。
追魂蛋,是將一顆生雞蛋磕個洞,倒出蛋清和蛋黃,用來裝盛追蹤到的魂魄。
良久,端公喘吁吁踅回,將衣服包裹的追魂蛋呈與家主。家主於油燈前照探,裡面隱約有蛐蛐、螞
蚱、金龜、土狗,總之是該季節所能捉到的小昆蟲中的一隻。
家主將此蛋置病者枕畔,妥善保存蛋殼,並精心飼養小動物。七天之後,如病勢好轉,病人則將昆
蟲帶至野外放生。
下到四樓,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工具將甜甜家的大門打開,我一走進玄關,就發現了有進行過這種
招魂儀式的痕跡。
而且這種痕跡是在警察走了以後出現的。大門並沒有破壞或者硬生生的撥開的痕跡,來招魂的人難
道是甜甜家的熟人,甚至是直系?
由於是老樓房,甜甜的家和這棟樓所有的房子都差不多,傢具上蓋著白色的油紙布,地上還殘留著
凌山城警局的警戒線。
門口玄關處的鞋櫃上,就放著這麼一個追魂蛋,我戴著手套,將蛋拿起來仔細端詳著,再從蛋上邊
的孔望進去。
裡邊是一些早已經死掉的昆蟲。看來這個招魂肯定是失敗了,否則蛋早就被帶走,而那些昆蟲也早
被放到了野外去。
我將蛋殼敲碎,將那些蟲子倒了出來,只看了一眼就深深吸了口冷氣。
裡邊的蟲子完全不符合招魂的方法,竟然是蝴蝶、蝎子、蜈蚣、毒蜂還有一條極小的、不知道什麼
品種的藍色小蛇。那隻蛇長得十分怪異,就算死了,全身的皮膚都會給人一種藍的絢麗的感覺,絕對毒
性不弱。
這究竟是在下毒還是在招魂?我一時間也搞不太清楚起來。
那些毒蟲毒蛇都已經被晾乾了,以現在的天氣狀況看,想來儀式進行的時間應該是在十天以前。我
將那些東西一古腦的放進隨身的瓶子裡,然後走進了客廳。
凌山城的郊區植被覆蓋面積不多,所以灰塵比較大,這個空置了十多天的房子就算所有門窗都關上
了,依然擋不住灰塵闖入。白色的油紙布上累積著薄薄的一層灰,地上沒有腳印,看來那些人是在警察
走後一兩天進到這裡來舉行儀式的。
在客廳沒有太多的發現,我繼續向前走。房子的廚房在客廳的右邊,途中要通過一條狹窄的走廊,
看來不但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主人也沒有好好的去保養,兩邊的墻壁很古舊,手電筒照上去老顯得光
線不足。
雖然和張三借給我們的房子是一個模子,但甜甜家的這條走廊,同樣是我不喜歡的地方之一。它設
計的就像一張嘴巴,似乎隨時會把我活生生的吞進去。
我將手電筒調的很亮,還是感覺心裡不踏實。
慢吞吞的踏上走廊,路過洗手間,就在打開廚房的一剎那,我整個人都呆住了。一股惡寒猛地從腳
底竄了上來,背脊涼颼颼的。
剎那間,我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背後吹了一口氣,吹在了我耳背上。
耳朵彷彿還聽到一陣小孩的嘻笑聲。但這個房子裡唯一的人就是自己,我背後的究竟是誰?
我緩緩的回過頭去。
身後,什麼也沒有。
突然,手中手電筒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發出“嗤嗤”的聲音。
我用力搖了搖,光線終於穩定了,推門走進廚房,我呆住了。只見廚房的地板上,赫然畫著一些形
狀奇怪的符號,有些像甲骨文,又有些像梵文,很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符號中央的地方描繪出一幅人
形,應該是順著人的輪廓畫上去的。
那些符號在手電筒燈光中呈現暗紅色,我蹲下身用手刮了一點湊到眼前仔細瞧著,又用鼻子聞了聞。
是血,已經乾透了的血液,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人的,還是其它生物的。
猛地,一個想法突如其來的竄入了腦海。我霍然站了起來。招魂!該死的,既然早就猜到了有可能
是招魂儀式,那麼就應該有被招魂的對象才對。
按照客家人的那種招魂方法,招魂蛋是需要放置在病者枕畔的。那個病者是誰?是不是和那些奇怪
符號繪出的人形有關,甚至,那個人就是被放置在人形的中間?我再次看向那些奇怪的符號。
符號圍繞的人形空間並不大,只有一米長,三十多釐米寬,應該是個小孩子。
難道被招魂的是甜甜?很有可能,否則儀式不會在這個房子裡進行。畢竟這裡是被施法人的家,有
施法最佳的環境與材料。
但問題又回來了,究竟是誰、為了什麼目的,對甜甜使用古老的招魂?甜甜不是已經被她的親生母
親殺死了嗎?難道招魂儀式能將一個死人復活?
聯想到完全不符合客家人招魂形式的種種痕跡,那些雞蛋殼裡的毒物,這些符號,還有不久前在四
樓門口遇到的那個甜甜,以及那彷彿永遠也沒有盡頭的第四樓,我更加的疑惑了。
再次將這個房子仔細搜索了一遍,找不到更多的線索後,我才帶著滿頭的霧水回到了自己和林芷顏
暫住的房間。
“找到什麼了嗎?”林芷顏正坐在計算機前翻看著什麼東西,見我回來,她問道。
“找到了很多東西,只不過越深入調查下去,我越搞不懂了。”我無奈的嘆口氣,將自己在甜甜房
間裡的發現描述了一遍。
林芷顏也頭大起來,側著腦袋想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怎麼感覺像是某個邪教組織,
在舉行某種邪惡的儀式似的?”
“?說什麼?!”我猛地睜大眼睛,大吼一聲。
她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重複道:“我說像是什麼邪教組織……”
“對了,就是這個。我就說怎麼老是感覺奇怪!”
我興奮的大笑起來:“根據那篇報導,甜甜的媽媽曾經說自己殺人的念頭是突然蹦出來的,很有可
能那時候的她已經被某個組織催眠了。那個組織利用催眠讓她生出恨意,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這個組織一定很有規模,而且有強大的人脈和影響力,所以他們才能在警局的拘留所裡殺了甜甜
的老媽,然後割掉了她的頭顱。還能從解剖室裡偷走甜甜的屍體!”
“但法醫鑒定,她的老媽第二天發現時,屍體已經腐爛,像是死亡五天的樣子的詭異情況又怎麼解
釋呢?”林芷顏托著腦袋問道。
“很簡單,其實許多偵探小說裡都用過這招,溫差效應就能有效的讓屍體加速腐敗。例如將她放在
某個高達攝氏三十九度的空調房裡,或者將屍體用高溫電熱毯裹住,都能促進細菌分解,加快屍體腐爛
程度,擾亂法醫的鑒定。”我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還有個問題,那個組織為什麼要花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幹這件事情?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她又問。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現在收集到的信息實在太少。不過既然他們已經那麼做了,
就一定有作案的動機,只是現在我們推測不到罷了。”
說完我向她的計算機瞧了一眼,“?在看什麼?”
林芷顏神神秘秘的笑著,問道:“考你個問題,知道什麼叫做馬太效應嗎?”
“當然知道。”我坐到了床邊,答道:“馬太效應,是指好的愈好,壞的愈壞,多的愈多,少的愈
少的一種現象。
“它的名字來自於新約馬太福音第二十五章的一則寓言,裡面有這麼一句話:“凡有的,還要加給
他叫他多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一九七三年,美國科學史研究者莫頓,用這句話概括了一種社會心理現象:“對已有相當聲譽的
科學家作出的科學貢獻,給予的榮譽越來越多,而對那些未出名的科學家則不承認他們的成績。”莫頓
將這種社會心理現象命名為“馬太效應”。
“那則寓言〈和合本譯文〉是這樣說的:天國又好比一個人要往外國去,就叫了僕人來,把他的家
業交給他們,按著各人的才幹,給他們銀子,一個給了五千,一個給了二千,一個給了一千。然後主人
就動身走了。
“那領五千的,隨即拿去做買賣,另外賺了五千;那領二千的,也照樣另賺了二千;但那領一千的,
卻去掘開地,把主人的銀子埋藏了。
“過了許久,那些僕人的主人來了,和他們算帳。那領五千銀子的,又帶著那另外的五千來,說:
“主啊,你交給我五千銀子,請看,我又賺了五千。”
“主人說:“好,你這又良善又忠心的僕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就把許多事派你管理,你
可以進來享受你主人的快樂。”
“那領二千的也來說:“主啊,你交給我二千銀子,請看,我又賺了二千。”
主人說:“好,你這又良善又忠心的僕人。你在不多的事上有忠心,我就把許多事派你管理,你可
以進來享受你主人的快樂。”
“那領一千的,也來說:“主啊,我知道你是個忍心的人,沒有種的地方要收割,沒有散的地方要
聚斂。我就害怕,於是去把你的一千銀子埋藏在地裡,請看,你的原銀在這裡。”
“主人回答說:“你這又惡又懶的僕人,你既知道我沒有種的地方要收割,沒有散的地方要聚斂。
就當把我的銀子放給兌換銀錢的人,到我回來的時候,可以連本帶利收回。
來人啊,奪過他這一千來,給那有一萬的。”
“馬太效應揭示了一個不斷增長個人和企業資源的需求原理,關係到個人的成功和生活幸福,因此
它是影響企業發展和個人成功的一個重要法則。”
“全對!現在凌山城中有些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馬太效應的影響,自從這個城市某個特殊的
天體現象出現以後,彷彿一夜之間許多事情都開始頻繁的發生起來。”
林芷顏掰著手指算著:“小孩神秘失蹤事件,妻子殺死丈夫和兒子女兒事件,一家人神秘失蹤事件,
狼群聚集事件等等,層出不窮。”
我頓時大感興趣,問道:“是什麼天體現象?”
“你看。”
她將顯示器的位置讓了出來,只見一篇報導的開頭赫然寫到這麼幾個字:十
二月二十七日凌晨十二點正凌山市驚顯赤紅圓月照亮整個凌山城百萬市民一同目
睹了這一奇觀赤月!十二月二十七日!難道就如同林芷顏所講的那樣,那一天就是所有事件的開端
?老男人楊俊飛正是在赤月發生的兩個禮拜後被委託人拜託,前往凌山調查熊家婆事件的。
難道熊家婆的事件也和那個赤月有所關聯?
總感覺謎團如同混濁的潭水一般,我們背後的某些人,正拼命將這潭死水越攪越渾,把真相隱藏在
骯髒的臭水中。不過,如同亂麻似的謎團,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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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3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四0二房
一個人的處境是苦是樂通常是主觀的,有人安於某種生活,有人不能。因此能安於自己目前處境的,不妨就如此生活下去,不能的只好努力另找出路。你無法斷言哪裡才是成功的,也無法肯定當自己到達了某一點之後,會不會成功。
有些人永遠不會感到滿足,他的快樂只建立在不斷地追求與爭取的過程之中,因此他的目標不停向遠處推移。這種人的快樂可能更少,但成就可能更大。
苦樂全憑自己判斷,這和客觀環境並不一定有直接關係,正如一個不愛珠寶的女人,即使置身在極其重視虛榮的環境,也無傷她的自尊。
擁有萬卷書的窮書生,並不想去和百萬富翁交換鑽石或股票。滿足於田園生活的人,也並不艷羡任何學者的榮譽頭銜,或高官厚祿。
一個人的愛好就是他自己的方向,他的興趣就是他的資本,他的性情就是他的命運。各人有各人理想的樂園,有自己所樂於安享的花花世界。
我早就忘了自己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了,自從到德國讀大學後,就滿世界的到處跑,追尋一個又一個神秘莫測的怪異事件。
已經很久都沒有和家人聯絡過,甚至就連自己進入老男人的偵探社的初衷也忘的差不多了。
有些時候老在想,這樣的生活,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累了,又能不能回去過正常平凡的日子呢?
不知道。畢竟現在的我依然對神秘事件樂此不疲。
我們常常安慰別人說:“人生是沒有圓滿的。”
你不能得到一切,你永遠不會是最幸福的人。然而,誰說人生是沒有圓滿的呢?我們所擁有的,說不定就是另一種圓滿。
我總是在遺憾和痛苦中領略圓滿的滋味,頗有些無奈。
第二天一大早,我叫了兩份外賣,然後塞給林芷顏一大堆外賣電話,讓她待在床上使勁養傷。這女人的身體我已經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構造了,那麼重的傷,居然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好了個三分之一,估計再過不了幾天,就能生龍活虎的上蹦下跳了。
早晨十點二十分,我看看手錶,然後開著張三丟給我的那輛POLO,七拐八拐的在車流裡穿梭著,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身後究竟有沒有跟蹤者。
將車駛進一個偏僻的單行道,然後大剌剌的停下來翻看起地圖。等了許久都不見有車跟過來,我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使勁一踩油門,車飛快的向前駛去。
總覺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麼東西,等腦袋稍微清靜了一些後,我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問林芷顏是怎麼被襲擊,怎麼受傷的。
算了,等回去問個清楚。又是一陣七拐八彎,好不容易才跟著地圖來到林芷顏寄放行李的那家澡堂門前。
澡堂這種東西北方很多,但在西部地區少的就像現代社會的處女一般,而且澡堂裡常常伴有一些特色服務。
在大廳拿了票,我便走進了更衣室,儲物櫃就在更衣室門前。我用帶來的鑰匙打開,搜索了一番後,拿出了一個MP3.這裡邊有林芷顏和老男人楊俊飛的聯絡錄音。走進澡堂的洗手間,我進了一個隔間,然後將門死死關住,仔細的聽起來。
裡邊記載的全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流水帳,一共十天,每天兩次,每次的通話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老男人的聲音一直都波瀾不驚,就算失蹤的那一天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我聽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搖搖頭,帶著那個MP3回到了目前暫住的地方。
路過四樓的時候,我停住了,側著頭想了想,開始敲起四樓左邊的那扇門。
昨晚那場如同夢境一般的經歷,至今還歷歷在目,雖然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原因,不過在那個沒有辦法逃出去,彷彿無盡循環著的四樓上,這個房間居然會有搶童子,止哭咒語等等古老客家巫術的痕跡。再聯想到甜甜家那個莫名其妙、詭異非常的、不知道算不算是招魂巫術的東西,就算自己的直覺沒告訴我,我都知道,那個隔壁房間肯定也不簡單。
敲了沒多久,門便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她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你找誰?”
只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嘛。我有些失望,在臉上露出又沉痛又友好的笑容,我恭敬的問:“您好,我是你們鄰居的親戚,聽到了他們的事情,特意從老遠的地方趕過來,可惜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我的語氣略帶著唏噓:“能不能請問一下,他們安葬在哪?”
“不知道,現在鄰里之間的關係可不像從前那麼友好了,許多人當了十多年鄰居都還不清楚隔壁住的是男是女。”那個中年歐巴桑不耐煩的答道:“雖然我對隔壁那個一家三口感到很痛心,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去問警局最好。”
我露出滿臉失望的表情,連連道謝,還沒等我客套完,這中年老女人“啪”的一聲就將門給關上了。
這些小市民,什麼素質嘛。
我鬱悶的繼續向上走,沒有走幾步,腳步猛地停住了。等等,老是覺得有不對勁兒的地方。聽剛才那個家庭主婦有條有理的話,應該是個比較有戒心的人,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沒有證實我的身分的時候,貿然將門打開?
不,不要說她,就算是隨便一個在家裡的歐巴桑,都很有安全意識。通常有人敲門,都是先用貓眼看,再隔著門問清楚的。
畢竟這個世道可不像從前那麼清淨,經濟發展後,伴隨著的就是犯罪率的增長。可是那個歐巴桑為什麼很爽快的就把門打開了?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稍微猶豫了片刻,我沒有繼續上樓,而是輾轉了下去,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撥通了張三的電話。這個跟蹤者,我發覺自己開始越發的信任他了,雖然他什麼也沒有對我說過,甚至名字也絕對是假的,但那種信任,或許更多的來自於直覺吧。
張三很快就趕來了,背上背著一個旅行包,衝我問:“在哪裡?”
“什麼在哪裡?”我反問道。
“你發現的那個奇怪女人。”他的臉上有一絲焦急的神情。
我微微瞇起眼睛,慢悠悠的說道:“我都不急,你那麼急躁幹麼?”
“我……”他只吐出了一個字,聲音就戛然而止,深深吸了口氣,坐到了我的身旁,“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讓你們搬過來住的用意了。”
“猜到了一點。”我聳了聳肩膀,“這裡是熊家婆事件的始發點吧?”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張三搖搖頭。
“真正發生第一件案子的地方,是凌山的一個山坡上,有幾個年輕人在出現赤月的當晚就死在了那裡。死狀很可怕,凶手極其殘忍的用爪子一般的凶器將他們撕裂開,而之後發生在凌山市裡的凶殺案,都有同樣的撕裂痕跡。”
“甜甜以及她的父母身上也有嗎?”我淡淡的問。
“不錯。可以斷言,他們家發生的凶殺案是第二起,在他們身上,有許多警方至今都頭痛的怪異問題存在,雖然警方當晚就給當地媒體下了封殺令,不準報導任何相關的事宜,不過有些許信息也已經透露了出去。”張三說道。
“首先,甜甜的父親在發生赤月後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凌山裡逛了一圈,不知道在凌山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據小區樓下的保安說,他興衝衝的回家,然後家裡就發生了凶殺案。”
我沉吟片刻,問道:“報紙上說,是甜甜的母親殺了自己的女兒和丈夫,但這位凶手卻在警局的拘留室裡死掉了,死的時候身體散髮著惡臭,頭顱也不翼而飛。而甜甜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這件事呢?”
“確有其事。甚至可以說,發生在凌山市的所有凶殺案,都是這種類似的模式。”
“什麼!”我驚訝的站了起來。
張三苦笑道:“自從赤月現象發生後的這二十多天以來,凌山市一共發生了四十七起類似的凶殺案。”
“這麼多!”我又是一陣驚訝。
“還有更詭異的地方,”張三嘆了口氣:“這四十七起,每一件都是三口之家,有父親,母親,和一個不超過九歲的孩子,而案發後經過調查,相同的地方也很多。
“在案發當天,肯定有某個家庭的成員去過凌山,案發時都是母親殺人,父親和孩子被殺,而案發後,母親的頭顱和孩子的屍體都會不翼而飛。現在凌山已經被警方封鎖,不準任何人進出了。”
“四十七起?”我沉默片刻,腦袋飛速思索著。這個數字怎麼感覺那麼奇怪?
“算了。”我甩了甩腦袋,伸了個懶腰,“我們去四0二看看吧,說不定真的會有些驚喜呢!”
我們從樓梯慢慢的向四樓走去,其間我向張三說了自己對那個房子的猜測。
“現在的四0二號房間住著一個十分年輕的三口之家,他們的年齡不超過二十歲,而孩子只有四歲左右。”我說道:“這是我問了樓下的保安才知道的,保安告訴我,從前的四0二號房在一年前,曾經租給一家十分迷信的人。
“他們那家人常常弄些讓人感覺烏煙瘴氣的東西,最後整家人都死在了那個房子裡。他們死後,房子的名聲也臭了,房主人將房租一降再降,都沒人願意在那個地方住。
“現在入住的三口之家很窮,就因為窮,所以才會住進那裡邊吧,很少見他們和街坊鄰居來往,就算見到人也是低著頭迅速走過去。有人甚至揚言看到那家人的年輕父親,晚上在垃圾堆裡翻剛扔掉沒多久,還沒腐爛的食物給自己的女兒吃。”
我頓了頓,又道:“這些都是題外話,總之有一點很奇怪,那個房子裡絕對沒有一個中年歐巴桑,而那個歐巴桑,在我描述了她的體貌特徵後,樓下的保安也很茫然。也就意味著,那個中年女人,根本就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張三眼睛一亮,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有說話,但腳步卻明顯加快了。
“怎麼,現在你還不能坦白的告訴我些什麼嗎?”我轉頭瞥了他一眼。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露出很無奈的表情。“現在還不行,我答應了某個人,必須在你符合了一定條件的情況下,才能把一切都告訴你。”
“那個人是不是楊俊飛那混蛋社長?”我皺眉。
“不能說。”
“哼,估計就是了。”我也有些無奈,這個混蛋社長,做事情常常分不清楚輕重緩急,偏偏現在失蹤了,還丟了一大堆爛攤子給我,讓人頭痛!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是扯住張三的舌頭,用滿清十大酷刑折磨他,他恐怕還是不會說的。
算了,也懶得難為他了。我難得的好心腸一次,鬱悶道:“那就這樣吧,等到我符合條件了再告訴我也行,不過在那之前,可別先掛掉了!”
“放心。”張三爽朗的大笑起來:“我的命可是和你們的混蛋蟑螂社長有的一拼,哈哈哈。”
很快就來到了甜甜的鄰居門前,我示意張三躲到一旁,自己敲起了門。
這棟老樓只有一個出入口,就是單個的樓梯,雖然安全的隱憂很大,不過用來監視倒是很方便的。
我在等張三的時候就注意著樓梯口,並沒有太多人出入過,除非她跳樓,不然那個女人肯定還在樓裡。
敲了接近一分鐘,依然沒有任何人開門。
樓下的保安說這家三口人,最近全都在房裡沒有出去過,既然沒有出去,又沒人來開門,恐怕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吧。
張三也察覺到了,他衝我點點頭,示意我向後退,然後猛地一腳踢在門上,防盜門居然就這麼被踢開了。
房門一開,張三就飛快的竄了進去,手飛快的從兜裡掏出手槍,向四周掃視了一番。
客廳裡沒有任何人,甚至可以說任何傢具都沒有,一目了然。只有地方放著一些殘缺不全,品種很多很雜亂的菜葉子,應該是從菜市場撿來的。
張三似乎發現了什麼,他一邊小心翼翼的蹲下,一邊在地上摸索著,小聲道:“這裡有打鬥過的痕跡,不過有一方很快就被壓製住了。”
我心裡一凜,果然還是被我猜中了。那個女人果然有問題。
張三站起身,正準備走進對面的廚房,卻被我一把給拉住了。
“等一下!”我皺著眉頭從地上拿起一些東西,那是一粒雞蛋和十幾粒米,“奇怪,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不就是很普通的雞蛋和米嗎?有什麼好奇怪的。”張三有些不耐煩。
“白痴,你還是本地人,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這是米魂,一種客家人用來叫魂的方法。就是所謂的叫米魂,通過十粒代
表三魂七魄的米來進行叫魂。
“據說仙婆在叫魂的時候,會先將一枚雞蛋放於地上,然後放數十粒米於掌心,一邊圍著雞蛋轉圈,一邊用手撥動掌心的米粒,並念:“東方失掉的魂,持陽童子送三魂,南方失掉的魂,持陽童子放三魂。
上壇兵馬下壇神,九牛祖師追三魂,眼光菩薩發三魂,橋梁土地送三魂。頭中三魂回,肚中三魂回,腳中七魄回,三魂七魄回本身!”
“念畢,仙婆猛一跺腳,此時地上的雞蛋如果滾動,則謂魂魄已被送回,這裡的雞蛋代表病人。病人到家,需將雞蛋蒸食,再用一塊紅布一塊白布做一個雙面護身符,將十粒米裝入其中,隨身攜帶九十天。
“這樣,失去的魂魄就能重新被固定在軀體內,佩帶的時間不能縮短。但也有不將米入符的,其方法是泡水吃下。”
我有些奇怪的拿著雞蛋,“不過這個叫米魂的方法有些奇怪,擺的地方不對,叫魂的時候應該把米和雞蛋,按當天的干支,處於一定的方位,但這些東西居然擺在客廳的角落裡。怪了,這個雞蛋也有些奇怪。”
我小心的向空中拋了拋雞蛋,太輕了,裡邊應該是空的。
我將那粒表面完整的雞蛋敲碎,頓時大吃一驚。那個雞蛋裡竟然有蝴蝶、蝎子、蜈蚣、毒蜂,還有一條極小的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藍色小蛇。
就和甜甜家中用來叫魂的蛋一模一樣。如果要說不同,就是甜甜家中的雞蛋上有個小口,而這裡的雞蛋在將東西塞進去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修復了,至少在表面上非常完整,看不出異常。
我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東西,大腦一時間無法處理。叫魂,搶童子,止哭符咒,米魂,每一個都像是客家的封建習俗,但每一個方法都有著詭異的變化,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聯繫?一切都是同一個組織或者勢力所為的嗎?
那他們用這種複雜的儀式究竟想要幹麼?難道是在預謀某種宗教行為?
腦袋被攪的一團糟,只見張三悶不作聲的也在想些什麼,過了大概一分鐘才輕輕推了推我,“走吧,去其它房間看看。”
他剛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感覺天空猛地暗淡了下來。
原本清朗的下午陽光開始變得灰暗,太陽飛快的下山,轉而變成了黑夜,整個房間都漆黑一片了。
然後我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個小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跡,總覺得那些痕跡越看越像是個人的臉龐,有鼻子有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在死死的盯著我看。我打了個冷顫,將視線轉移。
自己在哪裡?這是什麼地方?我是誰?我迷茫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不由己,對面的鏡子裡映著我的樣子。這就是我?我發現現在的自己竟然只有七歲左右,穿著睡衣,揉著眼睛。
正疑惑的時候,就在這時,寢室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將手伸向床頭,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我正想轉頭去看,突然呆住了。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信息,自己的寢室裡根本就沒有電話。
那,電話鈴聲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隔壁?不對,聲音明明就在自己的臥室裡迴盪著。在哪?到底在哪裡?
那電話鈴聲悶響悶響的,肯定是有某種東西阻隔了一些聲源。我下了床,用耳朵細心傾聽電話鈴聲的方位,然後將視線凝固在了床左邊的壁櫥裡。
用力拉開壁櫥,我真的看到了一個電話,一個老舊到我只在博物館裡見過的電話。那個電話用的竟然還是轉盤撥號,斑駁的紅色油漆已經脫落了不少,但顏色卻莫名其妙的依然顯得鮮紅,鮮紅的如同剛流出的血液。
電話不斷發出尖銳的鈴聲,聲音竄入耳中,如同尖銳的針刺進了神經中一般。
我全身都怕的顫抖,但又極為好奇,內心掙扎了許久,才小心翼翼伸出發抖的右手,正當手就要拿起話筒時,鈴聲詭異的停了。
強烈的反差讓我渾身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許久也沒有動。最後才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發瘋一般拿起電話,尋著電話線找了過去。
電話線只延伸了兩米就斷掉了,斷掉的那頭根本就沒有連著插口。
那究竟電話是怎麼響的?這麼破舊的一台電話,基本功能是否正常都值得懷疑,但現在,它就在我面前,居然在沒有電源、沒有接入電信的情況下響了起來。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而且,自己究竟在哪裡?自己怎麼了?
我的腦袋開始清醒起來,不對,剛才我還在四0二號房間,怎麼突然間就到了這裡,還有,為什麼我的身體變小了?我無力的坐在地板上,伸出雙手使勁的看。確實,這雙手根本不屬於自己的年齡。
這,是我七歲時的樣子。記憶裡,那塊被油燙傷的疤痕也在。
隔著墻壁,我隱約能聽到有小孩的哭泣聲,不止一個,他們哭得很傷心。我強自鎮靜,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我並沒有看到哭的人,那裡是一片樹林,樹林裡光線和昏暗,透著一種朦朧的磨砂感。不遠處竟然站著一個女孩子,她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地上,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看,彷彿在看十分美麗的東西。
“請問一下,這裡是哪裡?”我走過去客氣的問她。
“你看那是什麼?”她沒有回答我,只是指著附近的小徑。
我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好漂亮。”她屁顛屁顛的跑進樹林裡,從地上摘了什麼東西。
女孩子愛美,估計是花草一類的吧,當然,眼前的這女孩有點特別,說不定會有些古怪的嗜好。我不無惡意的想道。
“真的好漂亮!”她用雙手捧著遞到我面前,“你看!”
看什麼?我還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見這女孩兩隻手小心翼翼的平攤開,彷彿兩個細嫩的手掌之上放著東西。
“?在耍我吧?”我有些生氣了。
“哪有,明明這麼漂亮的東西。”她不解的看著我。
“小姐,?眼睛不小,睜開眼睛仔細看清楚。?手上哪有什麼東西!”我一把拍開了她的手。
女孩驚叫了一聲,拼命的用手去抓周圍的空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彷彿真的聽到有什麼墜地的聲音。像是雞蛋摔在了地上,被摔得支離破碎,汁液四濺。
“你在幹什麼!”她跪下來傷心的趴在地上,雙手依然徒勞的在地上亂抓,“看你幹了什麼!你這個笨蛋,傻瓜!”
“我、我怎麼了我?”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一時間我也不敢確定她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有東西了。
嘆了口氣準備安慰她一下,突然,從地上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了一絲一縷的黑色煙霧。
那些黑色煙霧濃烈的彷彿實質一般,即使在風中也沒有散開。它裊裊升起,如同彎曲的蛇,猛地在空中一彈,就以飛快的速度向我的臉孔飄過來。
我下意識躲開,黑霧雖然躲過了,但依然覺得眼前一陣黑色飄過,有股刺骨的寒意從頭頂竄到了腳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懼感,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再看看四周,黑煙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打了個冷顫低下頭,突然間驚呆了。
原本在那個莫須有的東西掉落的位置上,竟然如同黑色的染料染過一般。不,如果一定要清楚的說明,應該形容為一包黑色的染料掉在地上,四濺開,染的那塊綠色的草地一片漆黑,黑的令人害怕。
看著那透露絲絲詭異的黑色,我不寒而悚,拉著那個女孩的手就跑。
隱約記得不久前自己還在四0二號房間查探的,怎麼沒一會兒的時間不但不知道身在哪裡,就連身體也變兒童了。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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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31:4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熊家婆
我們飛快的向前跑著,先是我拉著她,跑著跑著,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她拉著我。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棟房子前,這是棟草房,不大,大概只有十坪的樣子。
“這是我家哦。”女孩轉過頭對我說。
這時候我才發現,她很漂亮,不過才九歲年紀就已經露出美人胚子來,長大了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絕世美女。
“?家真別緻。”看著這棟非常破爛,恐怕隨時都會倒塌的危房,我感嘆道。
“還有,我叫丫頭。你呢?你家在哪裡?”她連珠炮一般的問。
“我家,嗯,我也忘了。”我聳聳肩膀。
“那名字呢?”她著急的問。
“也忘了。”繼續聳肩膀。
丫頭嘟著嘴巴,滿臉憐憫,“好可憐的孩子。沒關係,今晚就住我家吧,我家婆一定會喜歡你的。”
“家婆??和?家婆住在一起?”家婆就是外婆,母親的母親。
“嗯,丫頭一直都和家婆一起住,走,進來吧。”她拉著我的手進了這個危房。
房子果然很小,只有一間廚房以及一間臥室。
丫頭的家婆很熱情,看到我眼睛直冒金光,熱情的招呼我坐下,為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為什麼是晚上?我看著屋外的天色有些發愁,這個林子裡老是烏沉沉的,根本分不清早晚。
果然是已經晚上了吧,畢竟天很快就黑的一塌糊塗。
“乖乖,真是可憐,多吃一點,再多吃一點,你實在太瘦呢。”丫頭的家婆叮囑我多吃一點,還不斷給我夾菜,果然是個熱情的讓人受不了的人。
但不知為何,自己總覺得她有點古怪。她看我的眼神很怪異,那乾癟的嘴每看我一眼就像是咽了一下口水,那萎縮的面部更是一擠一擠的收縮著,很是可怕。
林子裡沒有什麼娛樂,天黑了吃了飯就要睡覺。由於只有一個臥室,我只好和丫頭以及她的家婆睡一個床。
腦子懶洋洋的,原本還在疑惑著自己的來路問題,但一靠在枕頭上就犯困,眼皮像是有千斤重量似的,我很快便睡著了。
午夜十分突然被耳畔一陣的詭異的聲響吵醒,是一種吭哧,吭哧,像是誰在吃炒豆子。
那聲音很尖銳,令人極為不舒服。我便撐起身體想要看清楚,剛一動彈,那個怪異的聲音便停止了,轉而有個十分沙啞的聲音機警的問道:“誰?”
聲音沙啞的像是兩塊木頭在摩擦,應該是丫頭的家婆的聲音。
我回了一句:“我。”
家婆的聲音立刻柔和起來,輕聲說:“乖,早點去睡覺,明天還要帶你去城裡找你的家裡人哈。”
“嗯。婆婆這麼晚了還在吃東西啊?”我問。
“哎喲,人老了,就愛晚上吃點胡豆什麼的,別管我,你睡你的。”家婆說。
我點點頭躺下繼續睡。那股刺耳的吞咽聲又響了起來。
越想越不對勁,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嚇得差些叫出聲來。不對,丫頭的家婆明明就沒有牙齒,她哪裡能吃胡豆這類堅硬的東西。那,她究竟在吃什麼?
我裝作熟睡狀態,翻身朝向她那邊,瞇著眼睛想看個究竟。
林子裡還有一些月光,赤紅色的月色順著敞開的窗戶照射進來,我依稀看到一個家婆模樣的怪物,牠正用尖利的爪子抓著丫頭的手指頭用力啃著。這個未來將會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被牠一點一點的吃進了肚子裡。
丫頭,恐怕早已經死了。
我拼命的忍住恐懼,不讓自己喊出聲音來,腦子在飛速的轉動著,一個名詞閃入了腦中。熊家婆,是熊家婆,自己竟然就睡在熊家婆的床上。
吃完了丫頭,恐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不行,一定要逃出去,絕對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對了,熊家婆故事裡的那個姐姐不是逃出去了嗎?對了,或許那個辦法可行!
我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坐起身子來,揉著惺忪的睡眼道:“婆婆,我想上個廁所。”
“小娃子家家,就在墻角邊上隨便解決了就好,明天我來打掃。”那個家婆模樣的怪物,急忙將丫頭放在床上蓋好,衝我道。
“我、我會不好意思。”我裝作害羞的樣子。
“那好,森林裡容易迷路,我用繩子把你綁住,你完了再把你拉回來。”說著,那怪物便在我的腰上捆了一根繩子。
完全就和故事裡的一樣,看來真能逃出去!我暗喜,不動神色的就朝屋子外邊慢慢的走了出去。
一出門,在一個那怪物看不到的死角,我迅速解開繩子,拼命的向樹林裡跑。
房子裡的怪物很快就察覺到了,它憤怒的吼叫一聲,一爪子將墻壁打破追了過來。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跑得那麼快過,身後呼呼的風聲不斷灌入耳朵裡,那怪物瘋狂的吼著,已經追到了後邊的不遠處。
七歲小孩的雙腿很脆弱,而且速度不快。很快那怪物就追了上來,它已經早已沒有了人形,三米多的高度,斗大的雙眼反射著幽綠的光芒,月光下,那張猙獰的大嘴齜著鋒利的牙齒,不斷的向下滴著口水。
近了,很近了,就在那怪物的那隻又長又乾癟的手,快要抓到我的那一剎,有一絲光線猛地不知從何處射了過來。
“小夜,夜不語,喂喂,快醒醒。”有個人在不斷呼喚我,好像還在用力的拍打著我的臉孔。
於是,我醒了過來。我又看到了四0二號房間的陽光,我不知何時倒在了地上,張三焦急的拍著我的臉,還使勁掐我的人中位置。
“我又沒有中風。”我不客氣的將他的手拍開,站了起來。
“你剛才怎麼了,什麼預兆都沒有就暈了過去,害我嚇了一大跳。”他問。
我搖搖頭,思維至今都還有些混亂。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真實的夢。我們遇到了熊家婆。”
聽到這句話,張三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
“我暈了多久?”我用手撐住腦袋,又在太陽穴上按摩了幾下,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沒多久,大概只有一分多鐘。”他心不在焉的答道。
我也有些心不在焉,奇怪,自己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可能一聲不哼的就暈倒過去?還做了那種古怪的夢,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
視線緩緩的在四周掃射了一番,居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處在一種十分微妙的地方,準確的說,是在臥室和客廳的交會處。身體一半進入了臥室裡,還有一半仍舊留在了客廳中,我向前走了幾步,一進入臥室就看到了一件十分意外的東西。
只見臥室裡一貧如洗,只有一張破舊不堪,用廢舊瓦楞紙板堆積起來、勉強稱得上床的東西,床上擺著一個稻草人,一個穿著女孩子衣服的稻草人。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穿在稻草人身上的衣服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在哪裡見過。
對了,夢裡那個叫做丫頭的女孩正是穿著這件衣服。
這個想法如同雷擊一般擊中了我,我渾身一顫。怎麼可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幾步走過去將稻草人拿了起來,只見稻草人的背後貼著一張黃表紙,上邊用不知什麼血,寫著一個孩子的生辰八字:戊子年、生肖屬鼠、乙卯月、丁已日。
這明顯是一種叫做“叫兒魂”的客家習俗。
凌山附近的客家人認為人有三魂七魄,這與中國傳統觀念中的三魂六魄有著差異,這種差異不足為怪;它與地域文化的長期演變有一定關係。就如哈尼族的葉車人,他們就認為人有十二個魂,並按先後大小依次排列於人體之內。
客家人對魂魄走失的細節描述頗為奇異,說是夜間見一團碗大的紅光,從某人屋頂升出並飛去,則謂該屋中有人失魂。
所謂的叫兒魂,是指兒童失魂的現象,在客家人中十分普遍,當然這裡的失魂是廣義上的,包括夜啼、精神萎靡、不進飯食等病狀,都可謂之失魂。兒童容易失魂,跟他們的身體和心智都還處於未成熟期有關,所以極易讓“偷魂娘娘”
乘虛而入。
偷魂娘娘乃是客家傳說中專偷小兒魂魄的女妖,類似西方童話中騎帚飛天、從煙囪出入的妖婆。因其易失,所以客家人平時很注意對小兒魂魄的保護,如小兒跌撲,大人必牽其耳喚曰:“三魂七魄回來喲,三魂七魄回來喲!”
再如大人背小兒過橋時,也需呼喚小兒名字,若小兒睡去,大人必將其喚醒。
一旦發生失魂,需由小兒母親盡快進行叫魂,客家叫兒魂,較簡易的有立枕頭、立雞蛋、立銅錢等叫法。
立時,由母親反覆念誦叫魂詞句,一旦上述諸物立住,則表示魂魄聽到呼喚,已經回還。遇兒病勢稍重,母親需扎一稻草人,外面罩以小兒衣服,出到野外去叫魂。叫魂須在夜間,因為魂魄乃是陰性之物,白天叫只會是對牛彈琴。
再則,由母親叫,是因為母親的聲音孩子最熟,叫的效果才會更好。母親背草人前走,口喚小兒乳名;身後隨行一人學小兒聲音,隨時應答。
母親所念誦的叫魂詞句十分隨意,可以用吃食、玩物加以利誘,也可以用黑夜中的妖魔加以恫嚇,總之凡是哄騙、利誘、恐嚇等平日對小兒有用的手段,都可派上用場,其目的無非是使失去的三魂盡快返回。
固然,失去的魂魄是否能夠歸回,這個問題無法驗證。畢竟民俗的起源往往來自人類的某種主觀信念,一旦信念失去,習俗本身也就不復存在了。
難道我是受到了叫兒魂的影響?看著手中的這個稻草人,我疑惑了。
不對啊,叫兒魂明明是把魂魄叫回來。
聯想到最近兩天遇到的、許多封建舊俗被改變的支離破碎的情況,我頓時自信不足起來。恐怕這個叫兒魂的儀式也被改變了吧,不是招魂回來,而是將人的魂魄召出去。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時候,張三已經將剩餘的兩個房間檢查了一番,並沒有更多的發現,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簡言之,四0二號空無一人,那些侵入者也帶著這一家三口人去樓空了。
“你有什麼發現沒有?”張三有些泄氣的問。
我搖頭,視線依然緩緩的在房子裡移動。“奇怪了,那些人是怎麼逃掉的?
明明這棟樓只有一個樓梯。”
“鬼才知道,或許是易容成別的什麼樣子,大大方方從門口出去的。”張三鬱悶的說。
“應該不可能,要把這一家三口弄出去至少需要兩個人,在樓下我並沒有見到有四個成年人、一個小孩子下樓出門的情況。
不要說四個大人,就連一個小孩子都沒有出入過,這裡邊肯定有情況。”
我輕輕的轉過身去,然後用手向張三示意了一下。張三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然後不動神色的也在房子裡瞎轉悠起來。
緩緩的走到床邊,他猛地暴起,一腳踢翻了上方的紙板。
紙板受到巨大的衝撞力,全都向上拋飛,露出了床下的樣貌。我倆定睛一看,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
床下竟然有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年齡都不大,不過才二十歲出頭,非常符合樓下的保安對屋主的描述。我蹲下身檢查了一番,這兩人死了並沒有多久,身上甚至還殘留著體溫,死因是被繩索緊緊勒住了脖子,造成窒息,無法呼吸而亡。
我和張三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很顯然,凶手是倉促殺人,恐怕是在我第一次敲門時,因為害怕他們發出聲響而下的辣手,這兩個人,是被我間接害死的。
內心有些沮喪,很難受。我苦笑著正想說些什麼,張三突然將我向前一推,雙腳飛快的換位,左腿儲力微微一彈,便向我身後踢了過去。
我被推到墻腳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狀況,就聽到“啪”的一聲,然後是誰撞到墻的聲音。我用手在墻上借力,快速的轉過身來,剛好看到有三個人影和張三混戰在一起。
這些人剛才究竟藏在了哪裡?我們將整個房子都搜索了一次,都沒能將他們找出來。我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竟然發現對面的窗戶大開著。
該死,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翻出去站在三樓的防護欄上,難怪找不到。
這三個人身手都很不錯,攻守有序,只見他們一來一往的準備將張三堵到墻邊去。張三冷冷的看著這三個人,手上毫不留情,一上來就是太極推拿手。
這功夫以少對多、借力打力效果很不錯,他的掌法如行雲流水,將那三個人的攻勢封鎖的滴水不漏。
那三個人也並不著急,分工明確,兩個人攻擊他的胸腹部,而剩下的一個專攻下盤。攻下盤的那傢伙功夫最好,身手敏捷,手腳並用,很像青城某支派的腿法。
功夫這種東西我並不熟悉,雖然老男人楊俊飛以及老女人林芷顏老是想灌輸這方面的東西給我,但是我很感冒。不是我討厭暴力,而是自己更傾向於用腦子解決事情。不過在他們瘋狂灌輸下,還是記了許多東西。
至少我知道,太極推拿手,民間雖然也有,但都是些強身健體的小伎倆,現在最精練的招式大多都在軍隊裡,要說張三和軍隊沒有關係,打死我都不會信。
而那三個人大多使用的是西蜀的功夫,非常細膩,估計也是些精英分子。
“喂,張三,留些活口下來,我想問些事情。”我大叫著,還時不時的向那三個人扔些東西擾亂他們的視聽。
“沒問題,把他們打成人棍我就停下。”張三哈哈大笑著,拳頭流水般的將被我騷擾到惱怒的想要衝過來解決掉我的左邊那人重新拉入了戰圈,他封住了三人的所有退路,一見其中有人想要脫離就假裝準備拼命,打的那三人叫苦不堪。
攻擊下盤的人眼看久攻不下,頓時虛晃一招,雙腳連續踢出,很像是傳說中的剪刀腿,雙手也沒有閒著,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心,有個混蛋動凶器了。”我又喊道。
“怕什麼,這軟蛋耍不耍的轉都還不知道,都是些軟腳蝦子,硬不起來的。”
張三囂張的一腳踢過去,順便避開了由下而上的一刀。
不得不承認,那用匕首的混蛋,功夫確實不錯,將匕首用的非常歹毒,讓人看到就會歸於陰險卑鄙的那一類,和他的長相有的比。
張三越打越興奮,連連叫爽。
“你有完沒完啊,快點搞定。”我看的眼睛都花了,身旁能扔過去的東西也扔完了,在一旁沒事乾,很無聊。
“別急,我還想要打的他們求爹爹告奶奶的跪著向爺們兒我求饒呢。”張三的太極手一推,將右邊那傢伙的拳頭,引到用刀那傢伙的臉上,打的他險些一個跟頭摔倒,不過眼睛卻遭了殃,全腫了起來,活像一隻發育不全的熊貓。
“靠,我可不耐煩了。”我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從兜裡掏出手槍,向拿刀那人的腿部開了一槍,那個傢伙躲閃不及,被打個正著,狼狽的抱著腿倒在了地上。
聽到槍響,剩餘的兩個人都頓了頓,只見其中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刀在倒地那人的脖子上狠狠一抹,然後非
常有默契的向窗戶衝去。
“哪裡跑!”張三大喊一聲,腳步猛地一動,雙手就要向那兩人抓去,眼看就要抓住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居然拼命一竄,在地上借力,就那麼跳出了窗戶。
靠,這些傢伙有夠狠,不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四樓!等我倆從窗戶上向下瞧的時候,就看到落地的那兩個人居然還沒有死掉,只是吃力的、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全身都在滴血,恐怕是受傷不輕。
他們不管旁人驚訝的目光,搶下一輛車揚長而去。
我和張三同時嘆了口氣。
“怎麼辦?”他看向我。
我無奈的聳聳肩膀:“還能怎麼辦。先檢查一下地上的屍體,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結果實在很遺憾,但卻又不出所料,屍體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沒有身分證,沒有銀行卡,他甚至沒有穿內褲,只有一套衣褲和一把到處都可以買到的匕首。
看著地上的屍體,我唐突的問道:“你說,凌山市裡究竟出了幾起三口之家死亡,孩子屍體失蹤的凶殺案?”
張三疑惑的答道:“一共四十七起。為什麼問這個?”
“現在已經有四十八起了。”我沉默半晌,然後說道:“我有個假設。”
“什麼假設?”他頓時來了興趣。
“很簡單的假設。你看,這些凶殺案都詭異非常,但卻有著幾點相同之處。
“第一,都是三口之家;第二,所有家庭的孩子都不高於九歲;第三,父母都死掉了,但孩子卻不知蹤跡。或許他們都還沒有死,畢竟沒有辦法找到他們的屍體,不能斷定他們是不是已經死亡。”
“但甜甜不是死了嗎,驗屍官都已經證實了。”張三質疑道。
“誰知道呢,她的屍體不還是在警局丟失掉了嗎?”我撇撇嘴,“萬一是某個組織因為警方來的太快,只好讓她假死。又或者只是用別的孩子的屍體代替的呢?
“而且,”我用眼睛掃視著這個房間,“在這個三口之家裡,我們也沒有找到孩子的屍體,對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張三問。
“或許是一種儀式,這種儀式需要用許多未滿九歲的孩子,作為開啟的引線。”
我目光凝重的說。
“什麼儀式。”
“不知道,但,恐怕是和熊家婆有關係。”我回憶著不久前的夢境,緩緩道:“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這種凶殺案還會發生最後一件。”
張三吃了一驚,條件反射的問道:“還會發生?”
“不錯。現在他們只搶走了四十八個小孩。而根據客家人舊時候的封建習俗,七七四十九才是回歸之數。肯定還有一個家庭會被害。”我的眼神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向凌山市的街道,街上人潮熙熙攘攘,繁華無比,只是不知道那最後的一起凶殺案會發生在哪個無辜的家庭裡。
唉,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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