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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起舞]緋色戀曲亂了調[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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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00:31:5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緋色戀曲亂了調 作者:葉起舞

這色男也太飢渴了吧!  
他們現在是被困在烏漆抹黑的圖書館裏,  
不是燈光美、氣氛佳的汽車旅館耶,  
不想想該怎麽離開也就算了,  
居然色嘴嘟過來、魔手伸過來就……  
就將她給吃了!  
而且嘿咻一次不夠,竟再來一次,  
算了、認了、過去就算了,  
可,怎麽倒楣的又再度與他相遇,  
他又死性不改的在電梯裏跟她做了起來,  
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  
看見她,他就是會這樣把持不住,性致勃勃,  
媽媽咪呀,誰來救她脫離這花心男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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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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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00:32: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在國人眼中,圖書館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印象中,圖書館不就是書果子才會來的地方嗎?其它不是書呆子的人,大概是躲在角落裏看連環漫畫的小朋友,或是看羅曼史小說排遣寂寞的青春少女了。
  可是漸漸的,圖書館似乎成為情侶幽會的新興地點,新聞節目以特殊主題的方式詳加報導以茲證明,更遑論廁所裏發現的三腳獸或是四腳怪物了。
  偏偏方臣行這三者都不是,他只是被一個王八追到無路可逃的可憐男人,會躲進這裏也是萬不得已。
  都是那個三八胡靜芬!只是偶然被她撞見他和朋友在樓下看畫展,當場便不顧異樣眼光興奮的尖叫起來,害他嚇得丟下朋友四處逃竄,最後竟和她在圖書館裏隔著書架玩起躲貓貓。
  胡靜芬是小他一屆的直係學妹,很喜歡像追偶像明星一樣追著他跑,偏偏她一副恐龍妹的身材及長相,行為又粗率,連和她好好談個三分鐘都難一一因為她會晃著龐大的“嬌軀”貼上他,任誰看了都怕!雖說女追男隔層紗,但這種貨色,不是他風雲人物方臣行咽得下去的。
  好不容易胡靜芬找不到人,似乎打算放棄離開;方臣行又等了一會兒,隨後偷偷摸摸的跑到圖書館門由,果然看見那三八還在門外徘徊不去。
  唉!歹命!雖說他長得又高又帥,前途看好,但誰想讓恐龍妹纏上曬!
  為了怕出去又被那三八堵到,方臣行只好待在圖書館裏,提心吊膽的翻著原文書,兩眼還不放心的瞟來瞟去。
  驀地,他發覺距他兩步遠的兩點鐘方向,有個秀氣的女孩坐在木椅上,手捧女孩們最愛的言情小說當聖經,微張著嘴,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女孩太約十六、七歲年紀,臉小小的,圓圓的,膚色水嫩嫩的,透著代表青春的蘋果光澤;她有圓圓的杏眼和像上了果膠一樣水嫩的雙唇,頭髮扎成馬尾,看不出長度。整體而言,只有可愛兩個字可以形容。
  稍後,女孩似乎發現他也在看她,先是疑惑的左顧右盼了下,這才害羞的低頭繼續看她的書。
  方臣行沒有多想,只是眨眨眼,很快的決定不再理她。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盯著看,敢一點的女孩會主動找他攀談,比較膽小的自然連眼神交會都能讓她尷尬的避開頭去。這女孩顯然屬於後者。
  過了一會兒,方臣行再度到門口去看看那只恐龍妹有沒有繼續在那兒站崗。
  當他發現她已離開,立時像鬆口氣般的笑了;但才跨出門口兩步,遠遠又看見有半只恐龍妹正要從走廊的轉角轉過來,於是他只好再度頹喪的逃回圖書館裏,找個僻靜的角落,相中一個可靠的書架,靠在那兒閉目養神。
  由於白天有活動,方臣行五點多就起床了,現在坐在這兒,耳邊聽著圖書館內低回的耳語聲,他開始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不久後就沉沉的睡著了。
  當他忽地回過神來,四周早已鴉雀無聲,伸手不見五指,整個圖書館陷人死寂中。
  剛開始有五秒鐘的時間,方臣行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接著,他反應靈敏的跳了起來,尋找任何可見的光源。
  嘿!搞什麽鬼!管理員沒發現裏面還有人嗎?就這麽關燈、鎖門、走人!怎麽說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呀!又不是貼在墻上的壁虎?這個管理員一定是習慣性的偷懶,沒有前後看過一遍再離開。
  現場的冷氣還有點涼度,可見管理員剛走不久,也許他還有機會呼叫從走廊經過的任何人,否則可能要在這個靜得像墳場的地方過一夜了。
  這地方他時常來,知道附近有電波幹擾,行動電話打不出去,所以也甭試了。
  在什麽都看不見的情況下,方臣行憑印象摸索著時,當他的手指觸著冰涼的墻壁,一種舒服的安心感讓他吁了口氣,然後他又沿著墻壁摸索到圖書館門口。
  門的下方有道從走道投射進來的微光,那表示緊急照明並沒失效,應該會有守衛巡邏,他只要開口呼救就行了。
  方臣行用手拍拍門,喚道:“外面有人嗎?”
  沒有任何回應,一會兒後,倒是裏面傳來一聲女孩的呼救聲“有人在嗎?救救我!”
  詭異!該來的守衛沒回應,反而聽到女孩子的呼救!不會是女鬼吧?
  “你在哪裏?”方臣行大膽假設她只是像他一樣被困在書裏而已。
  “我在廁所裏!廁所的門壞了!”女聲回道。
  果然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只要平時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方臣行煩躁的抓抓他頸後有些過長的頭髮,無奈的道:“你先等一下,我來開燈。”
  這下頭大了!守衛不知道多久來一趟,說不定他像那個圖書管理早一樣偷懶不巡邏,那他不就要和這個不知名的女孩在這兒關一夜了!
  總之先打開燈,救出那女孩再說。
  方臣行在門邊摸到電燈開關,可是切來切去都切不出火花,想必圖書館管理員對電源的管理也非常省事偷懶,直接拉下電源總開關。
  這時他突然想到他的鑰匙圈上有人家送的小型驗鈔筆,不知照明距離有多遠。
  他掏出驗鈔筆,將光線打在墻上,在黑暗中,紫色的光線還滿顯眼睜,要找東西應該是夠亮了。
  “喂!你還在嗎?”從廁所的深處傳來那女孩緊張的詢問。
  “在!你不要急好嗎?”方臣行邊找總開關邊回答。
  女孩很聽話,沒有再煩他,讓他專心的解決燈光問題。
  找了一會兒,方臣行在門的另一邊發現一組電源開關,便將總開關向上扳,室內立時大放光明。
  解決了第一個問題,他走到女性化粧室門口,敲敲門,問道:“你在哪一間?”
  “這裏!”
  這時方臣行看見前排女廁的第二扇門上方伸出五根纖細的手指,便大刺刺的往她的方向走去。
  “站到馬桶上面!”他下令。
  一會兒後,裏面傳來的聲音,表示那女孩有在行動。!
  方臣行又問:“站好了沒?”
  “好了。你要……”
  女孩沒機會說完,方臣行抬起右腳,用力一端,廁所門應聲而開,一個青春少女驚訝的看著他抬高的鞋底,然後才是他俊挺的外表。
  這女孩他見過,就是那個拿著羅曼史小說盯著他看的杏眼女孩。
  女孩看見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像被定格一樣動也不動。
  “下來呀!發什麽呆?”方臣行放下長腿,無任何挑逗意味的向她勾勾他的下巴。他的下巴略寬,在兄弟中屬最有型的!所以特別有男人味,不像其它人那樣秀氣美型。
  女孩有些渾渾噩噩的點點頭,這才扶著馬桶水箱,慢慢的爬下來。
  “你幹嘛不早點呼救?喜歡廁所味啊?”方臣行再問。
  “我不好意思呼救,正想辦法從上面爬出去。後來發現燈被關了,才知道人都走光了。”女孩還是直盯著他看,好像在看什麽奇珍異獸一樣捨不得移開視線。
  “好了啦!我知道我很帥,你可以不必一直盯著我看。”方臣行臭屁的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出去,所以你還可以看很久。”
  “原來你不喜歡被人家盯著看。”女孩又點點頭,像在背教科書般囈語著。
  “我當然不喜歡被盯著看!我又不是展示品,展示品才會喜歡被盯著看,換成是你,你會喜歡當成展示品嗎?”簡直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我又沒碰過。”女孩搖搖頭,一臉天真,看起來很幼齒。
  “假設你屁股上溼了一塊,可是你只是坐到水而已,所有人卻用你尿溼了褲子的眼光來看你,你有什麽感覺?”
  “好冤枉!好尷尬!”
  “沒錯!所以別再希望多看我一眼,我就會跟你回家,我還是曾安全的走出這個圖書館大門的!”方臣行稍嫌誇大的宣稱,好像要她更記住他,要她仔細的看他似的。
  “我沒有要你跟我回家。”女孩無辜的眨眨眼。
  “這只是虛擬的,你不必回答。”對於女孩無欲無求的說法,方臣行有點被模到了的感覺。
  “哦。”女孩再次乖乖的點頭。
  “出去吧!”
  方臣行不在意的牽起女孩的手,大步大步的回到圖書館門口,等待外面可能響起的腳步聲。
  時值七月大酷暑,殘留的冷氣已經漸漸失去效用,白天的熱氣在夜晚產生對流現象,宴時室內已經熱得像蒸籠一樣。
  “熱死了!”
  兩人坐在地上,靠著門板,方臣行拉拉黏在胸前的圓領休閒服,讓新鮮的空氣能跑進去,降下一點溫度。
  “對呀!滿熱的。你為什麽不開冷氣呢?”女孩附和道。
  “因為冷氣是中央空調的,控制室沒開,我這裏開了也沒用。”方臣行懶懶的回道。
  “哦。”女孩乖巧的應聲,接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叫道:“對了!”
  她從自己的帆布提包中拿出小涼扇,一邊幫他扇一邊甜甜的笑道:“白天在街上人家發的,剛好派上用場。”
  “你幹嘛討好我?你自己不熱嗎?”方臣行斜睨她一眼,並沒有積極反對她的貼心服務。
  “沒你那麽熱,你熱得卉頭都冒汗了。”女孩繼續賣力的為他扇涼。
  “真是傻丫頭。”方臣行聞言失笑,露出健美的白牙。
  “很傻嗎?那我先涼自己再換你吧!”女孩縮回手,開始享用涼風的滋味。
  風兒輕輕撩動女孩鬢邊的幾綹亂發,撩動她衣領上的小荷葉邊,方臣行突然覺得這女孩像冰淇淋一樣清涼美味,於是挪動一下屁股,貼著她坐,將脖子伸過去,一同享用她纖細小手的服務。
  女孩再度露出甜甜的笑,更加賣力的扇著小涼扇。她笑時小嘴的右邊有個小酒窩,看起來非常醉人。
  看著女孩的甜笑,方臣行突然有股莫名的衝動,隨即跟隨自己的欲望,低頭封住她的唇。
  要封住女孩的唇一點也不難,她的嘴好小,甜得像熟透了的櫻桃;而且她一點也不反抗,好像這就是最自然的結果。
  人家說小嘴的人會保守秘密!但不懂開口爭取自己的權益;這女孩是真的喜歡他的吻,還是真的不懂拒絕陌生人的侵犯?
  他慢慢吻過她的下唇,她不逃不避,他細細咬過她的上唇,女孩還是沒反對。方臣行終於抬起頭來,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粉紅的俏臉蛋。
  “你叫什麽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吻陌生女孩,至少該清楚對方是誰。
  “唐詩妤。”她害羞的回道。
  “方臣行。幸會了。”
  彼此知道姓名,算是初步認識了。
  唐詩妤,十八歲,今年甫從高職畢業,本來應該待在K書中心K書準備考二專的,可是她一點讀書的欲望也沒有,心裏老想著考不上最好,這樣就有理由不用讀書了。
  她的腦筋不是很靈光,讀書對她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她自認自己實在不是塊讀書的料,因為老覺得倒不如早點投人工作,有份固定的收人;反正家裏還有兩個妹妹等著讀書用錢,光靠父母辛苦勞力所賺的錢根本不夠用,責任心重的她,很有心要分擔些家計。
  詩妤是那種可愛型的女孩,可以說人見人愛,就算不想追她也會想要逗逗她,也許男人就是喜歡這種調調吧!總是覺得這種頭腦簡單的女孩子比較好追,也比較容易讓人產生保護欲。
  可是他們全想錯了。
  詩妤雖然不怎麽聰明,但也不好追一一因為她實在太固執了。
  她堅持男孩子要等她完成學業才能正式交往,否則一切免談。
  她堅持出門的一切花用,都要男方支付,這表示男方珍視她,願意為她付出。
  她堅持男孩子一定不能抽煙、吸毒、喝酒、賭博、打群架,就算被罵乖乖牌也沒關係。
  她堅持就算乖乖牌想追她,也要表現出高度的幽默感,否則兩個乖乖牌湊在一塊兒,不就像在看默劇,如果少了旁白,有誰看得懂?
  她堅持男孩子要有遠大的志向,就算無法百分之百的實現,至少可以達成七十分。
  有了這五大堅持,許多男孩望之怯步,紛紛說唐詩妤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孩,根本不像她的外表那麽可愛。
  拜托!只是交往而已,沒必要搞得這麽複雜吧!又不是在徵婚,條件也太嚴苛了!
  除了這點,她容易親近倒是真的,而且笑起來真的很甜。
  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詩妤對人生的態度倒是看得滿清楚的。
  其實她的理想生活是希望日子過得像她的名字一樣,既富詩意又高雅;可惜這種白日夢作作還可以,至於美夢成真那就免了!她家又不是官宦世家,而她也沒有傻傻的認為自己可以嫁個有錢人當少奶奶,現實終歸是現實。
  她不求將來能夠達官顯貴,只圖個穩定可靠而已。
  這種未來,戀愛不宜太早,戀愛會亂了她的生活步調一一
  大家都知道戀愛中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尤其雖然詩妤行為保守,卻是個不反對婚前性行為的現代人。有了性行為,生活難免會出岔子,出了岔子,不知又要弄亂多少人的生活!這是一種危機,而且是可以預防的,能理智的拒絕當然是最理想。
  所以詩妤定出五大堅持的本意並非想找到所謂的Mr.right,而是杜絕後患的一種方法,身為一個沒什麽本事的普通人,她沒多少機會重來。
  可借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遇上方臣行,完全顛覆了詩妤的假想未來,完全淹沒了她的理智,她只會傻傻的盯著他看,只會傻俊的衝著他笑。
  這就是愚蠢的戀愛嗎?為什麽它提早來了?她理想的戀愛遠在二十五歲,還有七年呀!
  的確!雖然努力在做攻防,但詩妤寂寞的少女心仍是渴望戀愛的,否則她不會像別的女孩一樣看著羅曼史小說,想象著未來的另一半是何種模樣,想象著激情的擁吻是如何撼動人心,想象著水乳交融的肉體歡愉應該會浪費多少汗水及體液……
  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她真是個白癡!
  明知愛情是迷藥,沾上了就甩不掉,可她還是騙自己未來仍可以照計劃進行!真是可悲!
  方臣行又低頭吻她,他的唇既熱又柔軟,似乎是有目的的在侵佔她的雙唇,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汗味及薄荷味,整體的效果只讓她的腦袋更暈眩,更不靈光。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一只緊按著她的後腦勺,一只沿著她的頸子一路到了她的渾圓。他先是試探性的稱稱它的重量,然後用拇指畫著它的頂端,直到它尖翹挺立的隔著薄薄的衣料刺入他的掌心。
  詩妤在心裏想著——
  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而已嗎?難道他們不該再多了解一下彼此的想法,討論一下彼此的感覺……
  這時,方臣行將舌頭伸進她的口腔,糾纏著她、戲弄著她,甚至卷起舌頭進出她的小嘴……她什麽也想不了了,腦海裏突然一古腦兒爆出許多耳鬢廝磨的畫面。
  天啊!她看過禁書,圖書館內有的當然不只古籍或哲學,還有一小部分非文學及十八禁的書。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真的看過。
  那些幻想中的畫面是如此具體清晰,只是上面的臉孔全換上了方臣行的臉。
  有道是越壓抑反彈就超高,她覺得自己空虛的內心及肉體都極度需要眼前這位俊偉的男子來填補,她一點也不後悔被陌生的他奪去初吻,甚至初夜權。
  她丟下早已不動的小涼扇,雙手笨拙的抱住他,無意識的輕撫著他的背。
  現在,兩人是面對面的跪著。
  方臣行摸索著她的背後,起初她還不清楚他想做什麽,當他解開她兩截式洋裝的鈕扣,慢慢的剝除衣服的上半部,她便清楚他的意圖。
  不會吧!她的第一次真的要發生在圖書館的地板上?
  也許她應該義正辭嚴的拒絕,但十八歲的肉體已然成熱,它有它自己的想法,它想為自己澎湃的情欲尋找出口。
  她的手老實不客氣的反攻,拉起他的棉質休閒衫,溜進他上衣裏頭,接觸到他男性的肌膚。
  他的皮膚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感覺比較粗糙,也比較有彈性,她很喜歡,仿佛深深被它吸引著,只是愛不釋手的在他背上胡亂抓著。
  當他以熟練的手指解開她的胸衣,她只是緊張的等待著;當他將雙手像識途老馬般的覆上她的渾圓時,她像被燙著了般,不由自主的倒抽口氣,由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令人無法抗拒的嬌吟。
  方臣行將她放倒在地上,他的唇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她。她的口水似乎特別甜,甚至比她的笑容甜上一百倍,所以不能怪他吻上就放不開。
  不過為了甩掉他身上的衣服,這下他非得分開不可了。
  他依依不捨的又深深的吻了她好一會兒,才動作快速的將休閒衫從頭上拿掉。
  衣服脫去的瞬間,一股醞釀已久的熱氣直撲他的面頰,烘得他感覺有些訝然,他懷疑他火熱的身軀可以將身上的汗水完全蒸發掉。
  他急需掙脫的欲望讓他渾身發熱,這種陌生的情欲經驗是如此新鮮甘美,也許他該將她納為第三個老婆。
  是的!他有兩個女朋友,他是個花心大蘿卜,他擁有無數次做愛經驗,誰叫女孩們都愛他,樂得他坐亨齊人之福,愛不愛她們倒變成其次了。
  他的兩個女朋友彼此都知道對方,表面上說不在意他花心,暗地裏卻較勁得厲害。因為她們怕男友不高興,所以敢怒不敢言,畢竟還不是名媒正娶,目前什麽地位都沒有。
  他看著躺在地板上的女孩,看著她嬌羞的表情及被他吻到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的嫩唇,一種男人的自大感讓他差點得意的笑出來。
  真是太容易了!女孩子就是無法抗拒他,就是愛他這張俊臉!
  不過詩妤真的很可愛,可愛到引人犯罪……
  “你成年了吧!”方臣行皺起眉,有點不放心的差別。和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可不想為一時的風流而下地獄……不,是牢獄。
  “我十八歲又六個月了。”詩妤小蘆的回道,粉頰因羞澀而更顯紅潤,真的非常引人犯罪。
  剎時,方臣行的腦海裏只浮現犯罪兩個字,他懷疑就算詩妤的回答是未成年,他真的可以繼續抗拒她不成熟的引誘?
  詩妤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而且非常敏感,堅挺的雙峰像兩座饅頭山,腰肢極為纖細,圓圓的豐臀雖然還半裹在薄薄的裙子裏,但已經看得出其美麗的形狀。
  她是小圓臉,胸型也比一般女孩圓,屁股又圓又有肉,在他還沒剝下她的衣服之前,他還以為她是個小姐呢!
  他拉起她稚嫩的小手,輕輕覆在他褲頭的凸起處,詩妤不好意思看他,只好緊閉雙眼,任由他蹂璃她的小手。
  “你想幫我脫嗎?”他開口問。
  “不要!”她馬上拒絕。
  “你真害羞,第一次?”
  詩妤仍然閉著眼,只是緩緩的點頭。
  女孩子的第一次難免較被動,方臣行了解這個道理。於是他再次吻住她,引導一切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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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00:32: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巧奪陌生女孩的第一次這個男人罪該萬死!
  就算不是罪該萬死,罪惡感也該有一些吧!
  偏偏方臣行一點也不覺得罪惡,反而像只剛偷了腥的貓,一抹貪饜滿是的笑不時掛在嘴邊。
  兩人這次光著身子,各自抱著自己發皺的衣服回到女廁,各自清洗身上的汗水及污穢。
  詩妤原本堅持分開洗,但方臣行堅持要幫她洗,她只好半推半就的跟他一起進入廁所。
  女廁的鏡子總是特別大,當詩妤看著鏡中的倒影,差點認不出那是她。
  鏡中的女孩雙唇腫得像掛著兩條香腸,雙眸因尚未完全退去的激情而發亮,胸部以上呈現一片潮紅……
  這……這個妖媚的女人是誰?
  她慢慢拿開擋住雙峰的手及衣物,發現自己淡玫瑰色的蓓蕾變成了深紅色的,原本已經不小的胸脯更是誇張,好似從C罩變成了D罩。
  她全身各處都有方臣行留下的淡淡指印……
  這是個徹底享用過的女人!|
  “怎麽了?真的要我幫你洗嗎?”方臣行見她站著不動,於是從背後抱住她,就像個親密愛人。
  “不要!你去男廁洗好不好?”詩妤扭捏的推開他的手,躲躲閃閃的移到看不見鏡子的地方,以免自己更加不好意思。
  “羞什麽?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裏我沒看過的?”方臣行大步一跨,又再度抱住她。他喜歡戲弄她,看她嬌羞的圓臉。
  “方臣行!你好過分!我什麽便宜都讓你給佔了,你連讓我獨處一下都不行嗎?”
  詩妤發出不平的抗爭,但聲音裏的力道不足,方臣行自動解讀為一一不是她的本意。
  “方臣行是普通朋友叫的,我準你叫我小行,我們的關係不平常嘛!”他抱著她又移回鏡子前,並順手將兩人的衣物堆到洗手臺的另一邊。
  “聽起來好像你姓邢不姓方。”詩妤說著低下頭,不敢再看鏡裏的影像。因為那真的很色情!兩個赤裸的男女對著鏡子相擁,怎麽會不色情呢?做是一回事,看又是另一回事。
  “我家人都是這麽小來小去的,早就習慣了。如果你不喜歡就隨便你叫吧!”方臣行輕描淡寫的回道,打開水龍頭,雙臂將詩妤夾在中間,用手掌接水,然後潑在她渾口的胸脯上,順便揩油吃豆腐。
  詩妤感到清涼的水潑在身上,不由得閉上眼睛,仰頭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嘆。
  方臣行耳邊聽著,血脈又債張起來。
  他喜歡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嬌柔無力,好像能激起他最原始的欲望,好像可以融化他最剛強的心,他那兩個女友就沒有她的好嗓子。

  這一刻,方臣行真的決定要將她納為第三賓妃。
  他又掬了一些水灑在她的肩膀上,看著鏡中水珠正順著她起伏的曲線滾落,先是滾到她可愛的乳尖,滴在磁磚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他忘了清洗彼此,只是專注的看著鏡子,雙手忙碌的愛撫著她美麗的乳房!
  “嗯?你在幹嘛?”
  詩妤發現他的手不像在幫她清洗,而且背後的玉柞好像有復活的跡象,連忙張開眼睛看向鏡裏。
  兩人的眼神在鏡裏相會,充滿情欲的視線像正負電極互碰,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電流碰撞時發出的滋滋聲。
  “你看我像在幹嘛?”方臣行擠壓著她的酥胸,抬起膝蓋,從她身後分開她的大腿,用他的大腿摩擦著她的私密處。肌膚上傳來柔嫩的觸感,他感覺她溼潤的花瓣像嘴唇一樣分開採,隨時準備讓他在其中突刺。
  “不要在這裏啦!”詩妤嬌聲抗議。這裏有鏡子、這裏是廁所、這裏又溼又臟、這裏一點也不適合做愛!
  少女情懷總是詩,雖然兩人的結合是個意外,但她仍不願把這件事當成一次淫亂的茍合,雖然愛的成分不多。
  “我喜歡在這裏。”方臣行霸道的宣布,退出他的腿,改以手指接替。
  他對她的喜歡越來越多了,從這個角度看,他還發現自己喜歡她的鼻子,高高的、肉肉的,她的小圓臉看起來很立體。
  事後,方臣行氣息未平即發現詩妤的眼淚——
  “怎麽了,小妤?”方家真的習慣以小字來表示自己對他人的喜愛,所以方臣行理所當然以小妤來稱呼她。
  “我討厭這樣,我覺得自己好下賤!”詩妤頂著濃濃的鼻音,無力的趴在洗手臺上,狀至衷戚的道。
  “對不起。”方臣行將詩妤翻了過來,溫柔的環抱住她。她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說哭就哭了?
  “你甚至沒有吻我,我又不是妓女!”她將頭埋進他的肩膝,哭著對他控訴。
  “哦!我喜歡吻你!”他挖出她的頭,輕啄她的唇,“我愛吻你!”他再重啄她的唇,然後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誠摯的說:“這麽甜的小嘴,我怎麽可能放棄呢!你是個小甜心,不要看輕自己。”
  方臣行不在意的想:她只是個初經人事的女孩,大概一時還無法接受這種體位吧!等彼此更熟悉後再試無妨。
  “我們才剛認識,話都沒說幾句就抱在一起了,如今你這麽對我,一定是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她又埋回他的肩膀°指望從他身上獲得一點勇氣。
  她怎麽會做出這麽離譜的事?不都是要先戀愛再有肉體關係嗎?如今她倒行逆施,一定是神智不清了!抑或是……她原本就是個淫蕩的女人?
  她偷看淫書、她和陌生人做愛、她還有高潮的感覺!她一定是個天生大淫娃!
  詩妤為自己的想法大吃一驚,有口難言的咬住方臣行的肩膀。她不要當大淫娃啦!她要過正常的生活!
  她的家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出身,有著高標準的道德,如果他佃知道這件事,會用什麽眼光看她?
  方臣行再度將她的頭拉起,堅定的告訴她,“我的小妤,你是這麽的甜,身為男人怎麽可能不動邪念呢?我也清楚自己的魅力,你對我一見鐘情,我們是彼此吸引,當然會抱在一起。如果我認為你隨便,我自己就比你更隨便了。”
  “你是男人,當然不覺得自己隨便,而且我才沒對你一見鐘情呢!”她羞澀的垂下眼瞼看著被她咬紅的地方。淚水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他的理由不能說服她,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算不算一見鐘情。她只知道他很帥氣,每個女孩見了都會小鹿亂撞,不單是她。她的確受到他的吸引,但愛情到底是什麽滋味昵?感情晚熟的她一點經驗也沒有。
  “你沒有對我一見鐘情?這麽說,你不想當我的女朋友嘍?‥他揶揄道。
  “當你的女朋友有什麽好處?”詩妤開口告訴他,她的五大堅持。
  “哇!想不到你自視那麽高,連最難搞的植物學係係花都被我搞定了,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麽難的?”
  “看!你果然是瞧不起我!你出去啦!”詩妤生氣的動手推他,要把他推出女廁。
  想不到方臣行不但不肯走,還一把抱住她,讓她腳離地,將她放在冰涼的洗手臺土,用力親吻著她的唇。
  詩妤努力掙扎了一會見,才甩開他舌頭的糾纏,大聲的尖叫道:“喂!你真的很不尊重我 !”她手腳並用,希望能擺脫他的糾纏。
  “錯!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告訴你忠於自己的欲望沒什麽不對。你以為假道學能讓自己更快樂?我們生活在痛苦指數高漲的年代,沒有發洩管道是不行的,與其將自已打壓成憂症,不如及時行樂,聽從自己的願望。”
  “聽你這麽說,你讚成一切讓自己快樂的方式?”
  “每一樣我都試一試,我喜歡嘗試新的玩意兒。”
  “那你一定也試過非法的玩意兒嘍?”她小心的問。這個男人好危險,既貪玩又喜新厭舊,跟她的理想男友天差地遠。
  “如果你是指吸毒,我是吸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用試了,因為只有藥性發作的時候會 igh,等藥性過了,心情會更失落。你知道毒品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麽嗎?它讓你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站在世界的頂端,成為萬人敬仰的三者。我本來就是風雲人物,藥性對我反而造成反效果,所以結論是——毒品是給沒信心的人用酌東西,沒信心的人用了不會成為王者,只會淪為毒品的奴隸而已。”
  “我沒什麽信心。”
  “你這麽甜,怎麽會沒信心?我不就被你述得團團轉。”他笑著,忍不住又低頭輕啄她的唇。
  “我是對未來沒信心!”她以手擋住他的嘴,瑛道。
  “你是怕被我上了就嫁不出去,還是怕離開我就找不到比我更出色的男人?”
  “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你一點誠意也沒有!好像我將成為你的禁臠而非女朋友,請問你能給我什麽未來?”她不滿的問。
  “唔,好嚴肅的話題哦!”方臣行放開了她,讓自己離開她美麗的身軀一點距離。
  安定下來目前還是被他排斥的項目,他才二十三歲,還有一年碩士班才畢業,雖然工作已經找好了,但還沒有成家的打算。
  眼見他拒絕的態度,詩妤傷心得再次掉下淚來。
  她灑脫的甩甩頭,回身用水清洗自己的臉,決定想開點,沒必要自己一個人難過。
  方臣行見狀體貼的幫她在背後抓住長髮,“對不起,小妤,我真的很喜歡你,但也許我們兩人並不適合,未來還很長,什麽也說不準。”
  “沒關係,”薛好緩緩撻趕上身,看著鏡中的他。“就當我們一時失去理智好了,就讓今晚成為一段美好的回憶,我們兩個都別再指責對方了。”
  方臣行不捨的以眼神愛撫著她鏡中的輪廓,然後放開她的長髮,識相的退開,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是該退出她的地盤了。
  在他的長腿跨出去之前,詩妤開口問:“說實話,你有女朋友嗎?”論他的條件,不可能沒有。而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要自己死心得更徹底一些。
  方臣行嘆了口氣,沒有回頭,只是簡單的回答,“兩個。”反正他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
  詩妤看了眼鏡中他的背影,沒多說話,只是靜靜的清洗自己。
  方臣行沒得到她的回應,默默的離開了。
  之後,兩人不再說話,各點一個據點,以獨處來消化這段風流韻事。
  一個鐘頭後,警衛發現圖書館的燈開著,進去察看後,他們才終於提早解放。
  離開口圖書館時已是淩晨一點鐘,詩妤擔心如何向父母交代為何這麽晚才回家。
  方臣行本著男人的責任心想送她安全回家,但遭到她禮貌的婉拒。
  “你會記得我嗎?”臨別,方臣行不捨的問。雖然他還沒有準備交出他的心,但他對於她的甜美及熱情仍有著強烈的依戀,如果她不反對,他希望再給彼此一個相聚的機會。
  “女人永遠會記得她的第一個男人。”詩妤答得帳然。
  “如果我和兩個女朋友分手,你會和我交往嗎?”他試著讓一步。
  “不會。”她堅定的回絕。他不是她能掌控的男人,她沒把握當她真的愛上他後,他會不會很快的厭倦她,另辟新的園地。
  方臣行了解的點點頭。他了解她的堅持與倔強,於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樣也算慧劍斬情絲吧!兩人不再牽掛的人只好分道揚鑣,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各自將對方安置在心裏最隱密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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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詩妤果然沒考上好學校,於是開始埋首找工作。
  她的雙親雖然曾一時反對,但在女兒的堅持下也妥協了,畢竟自己的女兒有多少能耐,他們知道,如果讀書讀得那麽艱苦,離開學校也未嘗不可,而且,女兒已成年,自己的未來是該自己決定。
  也許是走了狗屎運,沒什麽學歷的詩妤竟然被一家大公司錄有,雖然只是現場的調配工作,不用花什麽腦筋,但很適合頭腦不靈光的她。
  有一天,中午休息時間,詩妤在員工餐廳看到一個人,他的眼睛讓她想起方臣行,於是向身的同事打聽他的資料。
  “你說方臣功哦!是我們的總工程師兼股東,他呀,全公司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以他為目標,其它那一半不是結婚多年就是騎驢找馬,你這種青澀的小妹妹怎麽搶得過那些想結婚想瘋了的母獅子。還有啊,因為方臣功長得這麽美型,又沒有女朋友,所以有很多人傳他是同性戀,至於偷偷追求他的男性數目我就不清楚了。”進入公司一年多的夏友蓁如是說。
  雖然夏友蓁進入公司才一年多,但“思享生技”公司也是新成立的,所以一年多的資歷已經算是元老級的了。
  “帥哥真是吃香。”詩妤感嘆的道。方臣功這種大帥哥竟然沒有女朋友,不像方臣行那個花心大蘿卜,一次要交好幾個,想到就生氣。
  她笑著又問夏友蓁,“公司有一半以上的女人迷他,你也是其中一員嗎?”
  “我?當然不能例外嘍!方臣功可是男人中的極品耶!如果能讓他看上我,就算要我去下降頭我也願意。”夏友蓁似真似假的笑著。
  “哇!下降頭!虧你想得出來,你真的試過?有效嗎?”詩妤興奮的拉拉她的手臂,好奇的問道。
  “試過才怪!聽說做這種法術要花很多錢,而且要有夫妻證明才能做。況且江湖術士那麽多,誰知道你找到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弄不好來個十倍反撲,那我不就必死無疑?”夏友蓁一手托腮,沒什麽興致的看著盤中的菜肴。
  “剛才是誰把話說得這麽滿,現在又怕這個怕那個的?”詩妤腕她一眼,忍不住糗她。
  “喂,小姐,我才二十四歲,機會多的是,你不至於詛咒我去死吧!”
  “不行動怎會有機會?你都已經來這裏一年多了,方臣功知道你的存在嗎?”詩妤看著遠處的大帥哥門道。
  方臣功現在正與另一位工程師在吃飯,全餐廳的人都把焦點放在他身上,可是他完全不當一回事,只是輕鬆的與同事談笑,早就習慣這種陣仗。
  “誰說我沒行動過?你不知道,我們的方大總工程師有社交障礙,他記不住人的臉孔,想要留給他一個深刻的印象簡直比登天還難。”
  詩妤拉回視線,看著她,深表同情的道:“原來如此,那真的辛苦你了。”
  “辛苦你的頭啦!”夏友蓁以食指直戳詩妤的太陽穴,戳得詩妤將頭偏到一邊去。“你呢?你又有什麽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在他的面前假裝昏倒嗎?告訴你,這招沒效!有一半的女同事都試過,包括我在內。”
  “我幹嘛要吸引他的注意?”詩妤迷迷糊糊的反問。
  “剛才是你自己先問起方臣功的耶!你不是對他有興趣幹嘛問?”夏友蓁一點也不在意詩妤成為她的情敵。就像她先前說的,全公司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迷戀方臣功,如果她把每個人都當成假想敵,那日子肯定過不下去。
  “問問而已,又不用花錢,我目前還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啦!”詩妤可愛的笑著,一派天真爛漫。
  這時,詩妤又想起方臣行,那個既花心又浮誇的家夥!
  方臣行和方臣功只差一個字,兩人樣貌又有幾分相似,這麽看來他們必是兄弟無疑。
  真巧,她的生活中有他耶!只是這個他只是他的影子而已,再見面的機率仍然非常渺茫。
  她遠遠的打量著方臣功,試著把他的外型和方臣行做個比較。
  方臣功的體型及臉型都很完美,像個古代書生,如果當女人肯定同樣優雅大力、風姿綽約。相反的,方臣行臉型很男性化,肩膀又寬,活像從時裝雜志走出來的男性模特兒。撇開外型與氣質不說,他們兩人最像的應該是嘴唇。
  兩人的唇都是粉粉嫩嫩的,很好親的樣子,如果身為他的女友,她一定忍不住要常常親吻他。
  呃,越想越離譜了,難道她真的天生是個女色鬼?
  那夜之後,詩妤有個新困擾——
  自從她在方臣行身上嘗到過高潮的甜美後,她有時會夢見他,而一夢見他她就一定滿身大汗的醒來,醒來後感到下體無比空虛,不得已只有靠夾棉被、摩擦私處來解決性欲。
  真是比守活寡還難過!
  早知道有這種後遺症,她才不讓他得逞咧!
  “你啊!別逞強了,喜歡帥哥是女人的天性,就像男人天生喜歡美女一樣。看著看著,不久你就淪為我們的一員了,歡迎加人單相思俱樂部。”夏友蓁拍拍她的手,理所當然的道。
  “我想我不會的,人家越喜歡的我越不愛,就像現在一窩風流行染發,我偏不染;一窩風的比誰的手機炫,我偏不買;一窩風搶看,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就是討厭太耀眼的東西。”
  就像她第一眼看見方臣行時,覺得他真的很不錯,一旦發覺他太搶手、太花心後,那種心動的感覺反而被壓制下來。
  她就是討厭招搖!
  “你真是奇怪的女孩。”夏友蓁揚揚眉,淡淡的道。
  “還好啦!我自己調適得過來就好了。”
  雖然方臣功太搶手了,不是詩妤喜歡的類型,但能看見他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就像夏友蓁說的,帥哥誰不愛看呢?他真是帥得夠完美!
  方臣功不常出現在員工餐廳,但每次一出現都是目光的焦點。詩妤也常盯著他看,幻想著有一天方臣行若出現在他身逛,屆時會是怎樣的一個場面。
  方臣行還記得她嗎?說不定他和他哥哥一樣都有社交障礙症,早就忘了她的臉孔,只有她一個人還在幻想著。
  真是窮極無聊!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詩妤像平常一樣準備下班。
  換下工作服後,她去了趟化粧室,然後從容的走到電梯門口,按下電梯鈕。
  今天有會報,員工餐廳將被當成臨時的開會場地,所有人都趕著去餐廳開會,行動較慢點的她,恐怕會是最後一個到的。
  這時,忽聞背後急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滿足她的好奇心,這時剛好電梯門一開,一個高大的人影拉住她的手臂衝了進去,並匆忙的按下關門鈕。
  “等一下!”
  電梯門關上前,詩妤看見胖胖的胡靜芬追了上來,於是伸手要按開門鈕,想不到那個高大的男人不但不幫忙,還硬是把她伸出去的手給拉回來。
  電梯門無情的關上,詩妤不讚同的眨眨眼,這才抬頭看看是誰這麽缺德。
  非常意外的,她發現這個高大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一一
  “方臣行!”詩妤瞪圓了雙踉!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方臣行也是一愣,好半晌才輕輕喚了聲,“小妤。”
  然後兩人便各自調開視線,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說來巧合,半年前方臣行因為胡靜芬追才躲進圖書館,因而遇見了詩妤,半年後的今天,方臣行再度因為同樣的理由與詩妤相逢。
  詩妤還處於震驚中,一臉茫然的想著:他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呢?她不是在作夢吧!想起兩人不愉快的分手,見了面還有話說嗎?
  方臣行則一個勁兒的往詩妤的方向偷瞄。
  才半年而已,她的身材似乎出落得更玲瓏有致了,而且小臉蛋已不見圓圓的嬰兒肥,呈現出來的是成熟中帶著稚氣的風韻。
  她越來越漂亮了,有很多人追吧!
  想想真不是滋味,她明明是他的女人,可是卻要他假裝大方的送給別人,真是窩囊!
  電梯終於開始動了,方臣行決定打破沉默,他想詩妤不一定會理他,但他是個男人,不能這麽小氣。
  “你好嗎?”很簡單的一句招呼!但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逼出口的。
  “好。”詩妤簡單的回他,只是仍目不斜視的盯著電梯土方的數字。
  沉默……
  “你還去那間圖書館嗎?”他再問。
  “一次也沒有。”詩妤淡淡的回答。哪敢再去啊!觸景傷情啊。
  沉默……
  “呃,你要去幾樓?”
  詩妤回過神,一時還搞不清楚他在問什麽。她奇怪的看向數字鈕,這才發現上面只有九樓的燈亮著,她沒按鈕,那她要到的一樓地面永遠也到不了。
  原來她一直心煩意亂的忘了按樓層。
  詩妤不想假他之手,於是傾身用力按下數字鍵1。
  看著燈號亮起,她滿意的正要拉回身子,想不到這時電梯連聲噠噠的響,然後是幾個震蕩,接著就停住不動。
  “咦?”
  詩妤懷疑的猛按其它數字鍵及開關門鈕,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不會吧!她從來沒碰過這種事,接下來該怎麽做?
  “我來。”方臣行一手保護性的抱住她,另一手試了試緊急通話鈕。
  過了好一會兒,通話孔傳來嘹嘹聲,終於有個聲音回答,“中控室。電梯怎麽了?”
  “就是不動了!”方臣行急急的吼道。
  兩人還大聲的商討了一會兒,了解一下電梯內的情況一一電燈沒有熄,風扇還在轉,除了不動之外,其它的都還算正常。
  既然沒有即刻的危險,中控室於是這麽回答,“維修人員去會報,一小時後才能過去。”
  真是有夠機車!難道兩人就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因一個小時!
  一直到他和中控室結束對話,詩妤才發現方臣行一直抱著她沒有放開,於是她身子工扭,掙開他的手臂,躲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幹麽?她是潛意識的希望他抱著她嗎?不然怎會乖乖的任他的體溫熨貼著她?真沒志氣!
  “你怎麽會在這裏?”詩妤忍不住問。她還是不看他,只是貼著墻站,既然兩人還要相處一個小時,還是找點話題聊聊吧!
  “我來實習,六月正式上班。”方臣行也靠著墻,但是卻面對著她,看著她回答。
  自己的親生哥哥在這裏上班,位階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剛好他又是學化學的,當然要來接受哥哥的庇蔭。
  “你和胡靜芬有什麽過節?你幹嘛那麽怕她?”她又問。
  胡靜芬和詩妤是同一梯進公司的員工,當時公司正在擴增人員,一次進了約五卡名新人。她們在新人訓練時曾有過幾次交集,後來分發在不同部門,所以兩人的交情僅止於點頭之交而已。
  她不知道的是,胡靜芬之所以進入“思享生技”,完全是因為方臣行將在這裏出現,對於他的一切,她可是打聽得一清二楚。
  方臣行嗤道:“誰和她有過節?我只是單純的怕她而已,怕她用她的奶油桂花手襲我的胸,怕她用她的鮪魚肚貼著我的身體磨蹭,我才不屑與她有過節呢!”
  “你可以對她說清楚啊!這麽她追你逃的,人家還以為你喜歡這一套。”詩妤假裝沒興趣的道。
  “你怎麽知遣我沒說清楚?我好兒次在精神狀態正常!口齒咬字清晰的情況下對她說:‘我、不、可、能、喜、歡、你!’可是她就是能裝聾作啞,然後開開心心的又黏上來。我從來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女人!”
  “也許你應該直接說‘我討厭你’。”話一出口,詩妤才覺自己有多麽的惡毒。
  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呢?女孩子的心都是纖細的,都是怕受傷害的,她怎能因為她覬覦她的男人而……
  等等!她又把方臣行當成她的所有物了,她不能永遠這樣,否則永遠跳脫不出他的反咒。
  “忘了我說過的。”她尷尬的側頭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的說。
  “小妤……”方臣行長腿向她走去,他碰碰她的腳跟,輕柔的問:“你想過我嗎?想過如果我們繼續交往會是什麽情況嗎?”
  詩妤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眼光閃爍不定。
  這不是廢話嗎?她又不是麻木不仁的木偶,怎會沒想過?方臣行分明是存心找碴,故意勾起她綺麗無比的記憶。
  想象兩人交往的情況有什麽用?他永遠無法給她她要的安定,所以相見不如懷念,之所以不願與他交往,不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嗎?
  “小妤,我想念你的吻。”方臣行挺直身子,抬起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好讓他可以看見她甜美的小嘴。
  “你不能這樣。”詩妤深深的看著他,無力的說。
  “不能怎樣?”
  “不能隨意闖進我的生活,告訴我你想念我的吻,那樣我會想歪的
  詩妤也時常想起這個問題——為什麽她只要想到他就會起邪念?
  她的肉體的確已經成熟,偶爾也會有性衝動,但是她並不是那麽隨便的人啊!
  方臣行對她一定有著特殊的魔力。
  無論如何,她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想歪有什麽不好,想歪是健康的。”他討厭她築起的這道冰冷的墻,於是慢慢靠近她的嬌軀,高大的身影讓人無法忽視。
  詩妤的眼底閃過一陣驚慌,以手阻擋他的貼近,“你別亂來!電梯裏說不定有攝影機,被看見就不好了。”
  “這裏是B棟,不會有攝影機的,你以為公司有錢無處花嗎?”重要文件及物品都在A棟,而且攝影機也不是裝在電梯裏,而是裝在走道上。
  方臣行說著更貼近她,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詩妤匆忙把頭一偏,熱吻印在她的粉頰上。
  他邪氣的一笑,以拇指輕輕磨蹭著她的下唇,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頰上,沒有進一步行動,仿佛在等她許可,等她任何一個暗示的眼神。
  詩妤仍然垂著眼睛,不確定的看著他的手指。
  他怎能這樣鎮定呢?她緊張得都快發抖了,心跳更是跳得極快,只有像他這種調情聖手面對這種狀況才會不緊張。
  “你確定這裏沒有攝影機?”詩妤本想問他吻過她之後打算怎麽收場,想不到開口問的竟是這件事。
  發現自己說了什麽之後,她驚訝的看他一眼,只見他表情雖沒什麽變化,但眼睛卻有了笑意。
  “想笑就笑吧!暗爽會得內傷,你聽過這句話吧!”詩妤沒好氣的說。他當然得意了,又為自己的魅力加分了嘛!怎會不得意?
  方臣行沒答腔,只是固定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封住她的小嘴,輕嘆口氣,就像完成一項艱難的任務一樣。
  詩妤原本被動的任他吻著,可他若即若離的吻法漸漸使她失去耐心。
  半年了,她要他給她一個扎扎實實的吻。
  於是,她抬起雙臂,捧住他的臉,主動要求加深這個吻。想不到方臣行不依,還跟她玩起抗爭的遊戲,詩妤氣不過,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脛上。
  “嘶!”方臣行倒抽口氣,笑罵,“貪婪的母老虎。”
  “狡猾的蛇!”詩妤也不客氣的回嘴。
  方臣行讚賞的看她一眼,隨即用力的吻住她,舌頭侵入她的領域,吸取她甘美的津液,奪走她的呼吸。
  久違的激情再度降臨,詩妤盡情享受著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但放鬆自己是危險的,她很快的被激情給淹沒,她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那種饑渴空虛的感覺又傳遍全身。
  她用力的抱住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磨蹭著他,情欲的火苗越燃越熾。當她偶然恢復點理智時,隨即發現兩人的外套都落在地上,而此刻他已經開始在脫她的長褲了。
  “你想幹嘛?”她兩眼因情欲而迷濠,嘴裏雖這麽問著,但身體卻配合著他挺起小腹,好讓他的手更方便行動。
  方臣行沒有回答,只是用力扯掉她的長褲,手指勾起她底褲的縫隙,鑽人她的甬道中。
  欲望之火很快燒幹她的理智,她配合著他的手指扭動著身軀,一陣陣歡欣的吟哦不受控制的溜出她的嘴邊,回蕩在這狹小的空間。
  方臣行再也忍不住了,他只是拉開自己褲頭的拉鏈,掏出早已堅挺的男性,抬高她一只腳,將她的褻褲拉到一邊,迫不及待的進入她。
  詩妤緊繃著身體,感覺他慢慢擠開她的緊窒,直到體內最深處。
  天啊!她已經忘記他有多大了,那種被充滿的滿足感讓她的腳趾蜷曲起來。
  當他開始來回進出她的身體,她幾乎要忘了這是哪裏而尖叫出來。
  這種原始的激情是不需要教導的,詩妤雖然沒什麽經驗,但也能靠著本能尋找出最適當的角度,配合著他的抽送,隨著最古老的旋律起舞。
  許久後,方臣行吻住她最後一聲嬌吟,在她體內釋放出燙熱的種子,詩妤也因達到最激烈的高潮而差點昏厥在他懷裏。
  當他們慢慢的分開來,彼此默默的清理著激情後的產物,詩妤羞愧極了的偷瞄著他,仍然不敢相信他們就在電梯裏相好起來。
  他們又不是沒理性的動物,怎能說做就做。愛呢?她到底是不是愛上他了?
  方臣行意猶未盡的吻著她的臉頰,“待會兒跟我一起走,我們找個不受打擾的地方繼續。”
  “你還想?”詩妤不可思議的叫道。
  “我永遠要不夠你,你是最棒的。”他多情的吮著她的粉唇。也許年輕就是本錢,荒淫一整對他來說像是家常便飯。
  詩妤推開他,抬回長褲重新穿上,面色凝重的看著前方。
  ~這樣正常嗎?不必談情說愛,只求肉體的解放,這對她來說是可恥的事。
  就算她放棄堅持和他來往,這個濫情的男人……
  “你現在沒有女朋友嗎?”她懷疑的問。
  “四個。”方臣行汗顏的回答。他所交往的對象,一向透明化處理。
  詩妤自嘲的笑笑。
  真是夠了!女朋友沒減少反而增加了一倍,如果她一頭栽進去,幾時才輪到她分享他的多情?
  “後會有期吧!皇帝。”
  顯然他以收集女人為目標,但她可不願成為他三十六官、七十二院的後宮佳麗之一。
  還是別和他攪和了,免得傷害更深。
  一時的貪歡,就當作了一場春夢吧!醒來了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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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方臣行和詩妤被困在電梯中的事,全公司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只因方臣行在電梯裏說了句:“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整座森林。”讓維修電梯的人員聽到,隔天整個公司便以嶄新的目光看待這個甜美無害的女孩。
  須知除了方臣功,全公司最帥、最稱頭的單身漢就數方臣行了,不管誰能當上他女朋友,都值得旁人品頭論足一番。況且他是方臣功的弟弟,可以說擁有皇家血統,怎會不受注目。
  之後,又有多事的人跑來向詩妤證實,她總是笑笑帶過,直說沒這回事,但可惡的方臣行卻到處跟人家說她是他女朋友,要追她的必須先過他那一關。
  去他的!他怎麽可以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阻止別的男人追求她!雖然她還不打算交男友,但被他這種惡名昭彰的男人纏上,還有誰會認為她是清白的?他不知道他的風流已經被神化到女人被他看一眼都會失身嗎?
  的確她已經不清不白了,但她有她的日子要過啊!她才不想昭告天下,讓自己活在異樣的眼光下。
  那個花心的壞蛋!丟了這麽大一顆煙幕彈給她後,連一次都沒找過她,八成又忘了她,開心的抱著他四個老婆快活去了。
  真倒霉!她怎麽會惹上這種風頭過健的人物?
  唉!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思享生技”公司的A棟屬於兵家重地,身為B棟人,詩妤想到A棟去,但只有上員工餐廳吃飯及每月會報才有機會。
  這天中午,詩妤和夏友蓁像往常一樣步人餐廳,方臣功突然叫住她,並示意有悄悄話要說,請她跟他走。
  雖然見過方臣功幾次,但兩人從來沒有說過話,他找她幹麽?唯一能址得上關係的人就是他弟弟方臣行了,難道真和方臣行有關?
  詩妤狐疑的跟著他走到一棵大樹下,沿途受盡眾人關注的眼光,好像她是什麽現行犯一樣。
  得了吧!她自認為沒那麽大的本事,也沒這種野心,勾不走這名大眾情人。女孩們請放心!套句方臣行說過的話一一他還是會安全的回到自己的地方。
  “唐詩妤,你明天有空嗎?”方臣功這麽問。
  “為什麽問?”詩妤以問句代替回答。
  方臣功近看比想象中有男人味,俊美的相貌散發出一般奇特的魅力,難怪男人女人都愛他。
  慢著!他不是想追她吧!明知自己弟弟和她的緋聞正甚囂塵上,除非兄弟閱墻,否則做哥哥的應該不會進來越這淌渾水。
  “我姊姊想請你吃飯。”方臣功簡單的說。
  “我不認識你姊姊。”幸好不是兄弟閱墻。
  “我姊姊說她認識你。”
  “是嗎?你姊姊叫什麽名字?”詩妤仔細想想,她有姓方的同學嗎?就算有,也沒要好到連對方的姊姊都認識吧!
  對了,她不清楚方臣行的底細,當然不知道他還有幾個兄弟姊妹。!
  “說了你也不明白,總之,如果你明天有空,我們明天吃飯,如果你明天沒空,我們再另約時間。”
  “我們?”詩妤更疑惑了,她有漏聽了什麽嗎?怎麽趣聽越不明白?
  “儀翎、我、還有小行、小言,就我們五個。”
  “我沒空。”明天是元旦假期,詩姦的活動就是和妹妹逛啣吃東西,雖然不是很重要,但她不會為了兩個,甚至三個大帥哥而爽約。
  想到和陌生人吃飯就恐怖,還一次來一家子,他們幹麽?難不成一起來說服她當他弟弟的女朋友?
  “你別緊張,不會害你的,儀翎的時間比較難 | ,我確定時間後再告訴你吧!”方臣行下臉和善的說著。
  臨去前,詩妤疑惑的問:“聽說你有社交障礙,你怎麽會認得我?”
  “也許我認不得每個人的臉孔,但我認得每個人的名字,而且我認得你嘴邊的小酒窩。”
  他以食指點點她可愛的酒窩,露出一抹極具風採的笑容,連她這種心有所屬的女孩看了都覺得頭昏目眩,難怪那麽多人為他著迷。
  詩妤揮手道別,準備回餐廳吃飯,這時才尊地想起方才心裏的話一一她心有所屬嗎?
  她驚訝的發現——她心有所屬!
  體認這項事實,詩妤真是氣極了!
  那個花心的大壞蛋憑什麽不用花費心思就得到她的心!
  她才不讓他稱心如意!就算違背自己的心意也在所不惜!
  詩妤一回到餐廳,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端著餐盤,主動跑來問她,“方臣功找你說什麽?幹麽神神秘秘的?”
  “他說他姊姊想請我吃飯。”詩妤選擇性的回答,省略了其它幾人。
  “你認識方臣功的姊姊方儀翎?”另一個不認識的女孩驚奇的叫道。
  “有什麽不對?我不能認識她嗎?”管得還真多。
  “方儀翎是‘強貿’!海外開發部的經理、未來的總經理、總公司‘思享’國際集團副總裁韋博倫的準老婆。你認識韋博倫嗎?總裁呢?你怎麽會認識那麽多的高層?”
  “你怎麽那麽八卦?你說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詩妤皺皺秀眉,不再理會她們,自顧自的去排隊領餐。
  “什麽了不起!認識方家人就拽成這樣,以為穩做方家人了嗎?”那女孩不屑的揚起下巴,扭頭去找位置。
  “就是啊!說漂亮還比不上我,論氣質也比不上你,還以為自己多與眾不同咧!”先前第一個女孩也扭著屁股,跟著她身後邊走邊說。同樣一個鼻孔出氣,果然女性都是善嫉妒的。
  詩妤決定不讓自己為她們的話難過,她領完餐,找到平常一起用餐的夏友蓁,有點用力的放下餐盤。
  “嗨!頭號情敵,你越來越出名了。”夏友蓁調侃她。
  “這種臭名,我寧願不要。”詩妤沒好氣的說著。
  “到底是哥哥要追你,還是弟弟要追你,你可別搞不清楚啊!”
  “兩個我都不要,我說過不想這麽快交男朋友的討而且我最討厭大眾情人了,兩個都不夠格追我!”
  “哇!你好大的口氣啊!別的女孩子聽到這番話不被氣得吐血才怪。要是我,隨便一個追我都會讓我開心的跳到桌子上亂舞,你別這麽不知惜福吶!”
  “帥哥都是只能看看麗已,信不過的。方臣行放風多久了,還不是只聞樓梯響?他只是在玩新遊戲,並沒有誠意和我交往。”
  “聽你的口氣多酸!人家說要追你,你不要;人家不在你面前現身,你又怪人家沒誠意。這是不是叫做‘天鬼擱假謝意’?”夏友蓁沒惡意的揶榆道。
  “是啦!我最會假仙了,為了假到底,有機會我一定把兩兄弟都推給你,讓你每天都幸福快樂,讓你跳Tabledance跳到腿斷掉,這樣好不好?”詩妤不甘示弱的頂回去,有氣無力的用手撐著下巴,一點食欲都沒有。
  “這樣不好!”一個男人的聲音插人她們的對話。
  方臣行不知什麽時候摸過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手撐著她的椅背,一臉陽光的笑著。
  詩妤嚇一跳,回頭看他一眼,裝做很無聊的道:“你決定不當藏鏡人嘍?”
  “別這麽小氣,我只是回學校處理點事而芭!又不是不管你了。”
  “對呀!我這麽小氣,實在不太適合當你的女朋友,不如問問友蓁小不小氣好了,也許她願意奉陪。”
  “嘿!我是女人,當然小氣,不過他說要為你放棄整座森林,可以考慮啦!”夏友蓁鼓噪的道。
  “森林還在那裏,又不會跑掉,他只要還活著,遲早又會跑回去。”詩妤不領情。
  “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兩樣都有一些?”方臣行繞過她,拉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我自信得很,你不就是這麽說的嗎?‘哇!想不到你自視那麽高,連最難搞的植物學係係花都被我搞定了,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麽難的?”她撒著嘴,滿心不願的學著他的口吻說話。“我就是要你知道,小丫頭也不是好惹的!”
  方臣行沒被她激怒,反而有趣的打量著她,曖昧的道:“你記得我說的每一句話。”
  “我們說過的話不多,不是嗎?”詩妤瞪他一眼,希望他收回討人厭的眼神。
  “問題這已經是我半年前說的話了。Ⅱ他也是經她提起才想起的,可見她心裏有多在意。
  “你們以前就認識嘍?”一直在一旁吃著午飯,默默觀戰的夏友蓁忍不住插嘴。
  “我在她進公司前就認識她了,友秦。”方臣行笑著對她說,一點也不怕提起往事。
  “是嗎?詩妤可真會保密!”夏友蓁驚訝的看向詩妤。
  “小妤就是孩子氣,半年前就氣我氣到現在。”
  “喂!你別亂說,好像我們偷偷交往多久了。”詩妤提出抗議。
  “你那時要是答應了,我們現在就交往半年了。”
  “我那時要是答應了,我們現在可能就分手了,喜新厭舊的家夥!”
  “那可不一定,半年前我兩個老婆到現在都還沒換。”
  “神經病!跟你這種人說話真是浪費力氣!你給我滾啦!”詩妤大聲開罵。他竟然還在她面前提起他的風流帳!這人不是沒常識,就是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我一提我老婆你就發飆,你一定是愛死我了。”方臣行非但不走,還拉著她的小手傻笑。
  “放手!我不會再受你誘惑了。”她甩開他的手。
  “你如果不愛我,怎會覺得我誘人?被我捉到了吧!”
  “啊!氣死我了啦!”詩妤抓著頭髮,咚地趴在餐桌上。
  她就快抓狂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在餐廳裏的每雙眼睛幾乎都在看著他們,他還在那邊愛來愛去的,她就是不願接受這種太招搖的愛情。
  “別氣、別氣,我哥找過你了嗎?”方臣行順頗她的頭髮,揉揉她的肩。
  “全公司大概只有你不清楚。”詩妤還是無力的趴在桌上,懶得抬頭看他。
  “那好,明天你要怎麽去?不如我去接你吧!”
  “什麽?我又沒答應。”詩妤終於又恢復點戰鬥力,坐直身子。
  “大哥真是辦事不利,你怎麽可以不答應?”
  “我為什麽要答應?”這是什麽邏輯?受邀就一定得赴約嗎?
  “可是明天很重要,你一定要去。”
  “我不去!”
  “你要去!”
  “我不去!”
  兩人一來一往的,就這麽鬥起嘴來,簡直像小孩子在吵架。
  這麽來來回回,夏友蓁都已經吃飽了,詩妤的飯菜卻還是原封不動的擺著。
  “詩妤,還不快吃,你看到情人就飽嘍?午休時間快結束了。”夏友蓁看著腕表提醒她。
  “你幫我告訴他,我不去。”詩妤拿起筷子強迫自己進食。她可沒儲備點心零食,不吃點東西待會兒餓到沒力氣工作,到時誰也救不了她。
  “你哥明天也會去嗎?為什麽不是你來約請好,反而叫你哥來約?”夏友蓁不理她,盡問些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明天我姊做東,小妤是主客。我今天早上還在學校,剛剛才趕到公司,本以為來不及見到小妤,所以才叫我哥幫忙約她。”
  “聽起來好複雜。你不說清楚,詩妤敢跟你去嗎?”
  “這件事要我姊親口說,我不能亂侵權。”
  “真神秘。”
  “我不去。”詩妤嘴裏含著飯菜,含含糊糊的抗議。
  “不如友蓁也去吧!這樣你就不怕了吧!”方臣行提議。
  “我才不怕你,我就是不去。”詩姦逞強的回答。
  “你去了,我就可以近距離接近方臣功了耶!就當是幫我好了,你剛才還說要把兩兄弟都讓給我的,現在有機會了。”夏友蓁興致勃勃的道。
  詩妤停下來想了會兒,覺得夏友蓁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也想知道方臣行的姊姊是怎麽認識她的,還有,她究竟為什麽要請她吃飯,這點要弄清楚。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為了成全夏友蓁的心願,詩妤很沒原則的答應了方臣行的邀約。
  結果,詩妤一人就有三個陪客——同事夏友蓁及兩個妹妹唐詩筠和唐詩蝶。
  人家請客,不吃白不吃,而且詩妤本來就和妹妹約好了,帶她們來也無可厚非。
  方臣行的姐姐是個大美人,詩妤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見過她,但的確看起來有點眼熟。
  現在方家姊弟四人,加上詩妤帶來的人馬總共八人,正在一家平價的港式飲茶店用餐。
  方臣行坐在詩妤身邊,幫她斟了杯茶,附在她耳邊說:“我姊很小氣,她這麽高收人還請我們吃這種東西,分明是不給面子。”
  “小行,我聽到了哦!”方儀翎挑高一邊眉,很不讚同的猛“青”他。她現在是孕婦,內分泌失調,火氣大得很,敢亂說話就等著吃拳頭。
  “嘿嘿,我沒說什麽啦!”方臣行忙打哈哈,將話鋒投往詩妤身上。“這是唐詩妤,小妤,我目前唯一的女朋友。”
  “姊?”詩妤的兩個妹妹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她。對於這次的聚餐,妹妹們一無所知,她們以為是逛完街,酗好姊姊的朋友約她們一起過來吃飯而已。
  “別聽他胡說,這人外面還有四個老婆在等他,你們姊姊我沒那麽沒品。”詩妤喝口茶,不疾不徐的否認。
  “別這樣,我已經和她們分手了,這次我是很認真的。”方臣行在兄姊面前像個大男孩,嘟著嘴裝可愛。
  “你的話要是信得過,母豬都會上樹了。”
  這是方臣行第三次說要放棄他的女友們以求和她交往,但詩妤覺得一點也不可信。半年前他這麽說時有兩個女朋友,半年後又多了兩個!他根本不覺得自己花心有什麽不對!
  她才不當第五個白癡呢!
  為了方臣行,胡靜芬已經找過她好幾次,希望她能在方臣行面前為她多美言幾句,顯然一點也不在乎當第六個白癡。
  真不明白!方臣行到底有什麽好的?
  除了他偉岸的軀幹、除了他俊朗的外表、除了他迷死人的電眼、除了他頂級的床上功夫一一不用床也一樣棒一一他沒有一樣可取的!
  不過想想也對,許多男人連一樣都沒有,能讓人列出這麽多項已屬極品了。
  不,不對!光花心這一點就足以致命,其它的優點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同桌的沒人為他幫腔,這不就足以證明達種的行為要不得了嗎?
  飯吃了一半,方儀翎才將話題引人正題一一
  “小妤,我想請你當我的伴娘,你沒問題吧!”
  “為……為什麽?我們又不熟。”詩妤奇怪的問。
  “因為我沒心機的朋友不多,又不想找討厭的人當我的伴娘,那些人只要紅包來就行了,人來不來倒無所謂;我需要六個伴娘,所以你來剛剛好。”
  “是嗎?”這麽說她還是聽不懂。
  “這可是你報答我的好機會,你不會這麽忘恩負義吧!”方儀翎側著臉看她,雖然是笑著,但看起來就像在施壓。
  “我曾經欠你什麽嗎?為什麽需要報答你?”答案也該揭曉了吧!
  “是我介紹你進‘思享生技’的,有了這麽穩定的工作,還不該謝謝我?”
  話說半年前,詩妤因為找不到理想的工作而垂頭喪氣的在街上閒晃,她低著頭走路不看路,結果不小心撞上一位時尚又知性的美人,這美人見她沒朝氣,當場將她“整骨”了一番,教她如何抬頭挺胸做人。
  美人問她幹麽這麽沒精神,而且問得像個老師那樣有壓迫感,詩妤只好告訴她自己失戀、沒工作、不會念書,是個沒前途的人。
  美人一笑,燦爛無比,沒有多說什麽安慰人的屁話,拿出紙筆,寫下“思享生技”的地址電話,告訴她這裏在徵人,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前後相聚不到五分鐘,也沒有互通姓名,所以詩妤很快就忘了對方的樣子,想不到半年後美人不但還認得她,並且要拉她當她的伴娘,當真有這麽神通廣大?
  “可是你怎麽知道我進了公司,而且又知道我的名字?”詩妤懷疑的問。
  “我跟小功是不一樣的,你的樣子又不難認。當小行拿著你的照片向我獻寶,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剛好我缺個伴娘,所以才請你過來吃個飯,順便熟識一下。”方儀翎一臉幸福的準新娘樣。
  “可是,這麽一件小事,你幹麽勞師動眾,拉了一堆人過來?”詩妤的眼睛當場在方家姊弟身上溜了一圈。
  “你以為我愛呀!這麽多人吃飯,浪費我的錢!我這幾個弟弟,每個都愛敲我竹扛,個個都以為我欠他們似的。也不想想小功賺得比我多,應該叫他請才對。”
  “因為你小氣嘛!”三弟方臣言小聲的說。他還在念書,沒有收人,白吃白喝的話不敢講得太大聲。
  換句話話,越小氣的,人家就越愛叫他請客。
  “我常常請你們吃飯呀!”方臣功和善的笑著,總要為自己伸冤一下。
  “這是一定要的吶!”
  眾人口供一致,方臣功不敢犯眾怒,只好舉雙手投降。
  詩妤見狀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因為她帶了三個同伴來吃飯,害人家多花了冤枉錢請客,真的有點過意不去。
  後來方儀翎給她一張名片,要她拿著名片上婚紗公司試禮服,詩妤當然義不容辭的接下。
  事後,在公司裏,當方臣行私下來找她時,詩妤向方臣行提出疑問,“你怎麽會有我的照片?”
  “我跟劉明哲來的。”
  “劉明哲又怎麽會有我的照片?”一個問題引發另一個問題,真煩!
  劉明哲是同部門的工程師,兩人平常碰面還有說有笑的,如T今爆出這件事,以後見面可尷尬了。|
  “他說上次一起去溪頭玩時拍的。他多洗了土張你的獨照,可能對你有意思吧!”方臣行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顯然情敵的沒行動力讓他很放心。
  “還給我。”詩妤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除非你給我另一張。”方臣行耍賴皮,脖子土伸就想輕薄她。
  詩妤趕忙伸手朝他用力一推,結某兩人都後退了半步。
  “你想得美!不給就不給,以為我‘希罕’嗎?”要是讓他得逞,這下兩人可能又黏在一起掰不開了,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實在太強。
  方臣行不生氣,只是嘻皮笑臉的拍胸脯保證道:“百分之百純棉,擦眼淚也沒問題。”
  “無聊!”
  詩妤嗔罵,說著旋身走開,這才為他的俏皮話露出會心的一笑。
  可以確定的,跟他在一起,絕不是一件無聊的事;即使不做愛,他仍然能讓她快樂得像要飛上天去,甚至興奮得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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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詩妤!”
  又是午間休息,走道上人來人往,詩妤又和最要好的同事夏友蓁走在一塊兒,兩人同桌吃飯早已成為定律了。不過最近加人一個新人——老是不請自來的方臣行,既然位置空著,沒借口趕他,只好任由他。
  詩妤停下腳步四處張望著,正奇怪是誰在叫她,這時看見不遠處有個人朝她招手,才敢確定叫住她的人就是他——昔日有說有笑的工作夥伴劉明哲。
  “我先走了,詩妤,希望方臣行不會衝出來揍人。”夏友蓁曖昧的笑著,隨即隨著人潮湧人員工餐廳。
  詩妤朝她做個鬼臉,這才轉身坦然面對劉明哲。
  為了不防礙人群,兩人只好往室外挪。
  “有什麽事嗎?劉明哲。”詩妤故做大方的開口。自從方臣行揭露了偷拍照片的事件後,她每次和劉明哲講話總是意識過剩的不敢多說一句,以免自己說了什麽引起他誤會的話。
  “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劉明哲笑著說,小心的從背後拿出一束花,遞到她面前。
  “謝謝。”詩妤有點遲疑的收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希望他不要唐突的示愛,她已經夠尷尬了。
  “呃,最近你的傳聞似乎特別多,方臣行真的是你男朋友嗎?”劉明哲搓著手道。
  “不是。”詩妤只是簡單的否認,沒有多加說明。
  “他也說還不是,不過你最近變得好漂亮,大家都在猜你一定是戀愛了。”
  詩妤下意識的摸摸頭髮上新買的髮夾。
  嘴裏也許可以否認,但她的行為無疑是種宣告,她變得愛打扮了,方臣行又那麽明目張膽的追她,任誰都會說她是在談戀愛。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可是你一向說還不想交男朋友,所以我也沒敢表示什麽。但看到你和方臣行在一起的模樣,我開始後悔沒早點告訴你,我想現在開口已經來不及了吧!”他感嘆的道。
  “對不起。”這時候除了道歉,詩妤想不出其它的話。但這樣聽起來不就間接承認她和方臣行在交往了?真是弄巧成拙!
  “有時候緣分到了,就是十匹馬也拉不住你的心,我看得出你對方臣行的態度不同於其它男人。你不想公開承認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說話,像以前一樣一起出去玩。如果方臣行欺負你,你可以向我投訴,把我當成大哥哥一樣信任我,我會幫你出氣的。”一瞬間,詩妤真的被他的溫柔所感動。
  劉明哲真是個溫柔的好男人,不會自私的想將她佔為己有,也不會到處拈花惹草氣死人,如果能愛上他,這個女人肯定是幸福的。
  偏偏她愛上的卻是花心又厚臉皮的壞男人,難道正應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千古名言嗎?
  也許緣分到了,一百匹馬也拉不住,但是緣分有期限嗎?她是不是該仔細觀察一下方臣行是不是她的千裏馬,而不是一味的站在場外遠望?
  “今天晚上大夥兒要幫你慶祝生日,你不會因為我而不賞臉吧!”劉明哲又遭。
  “當然不會!我是壽星,不能不去,你才不要因為我沒表示而小氣的沒出席。”詩姦笑得甜滋滋的,一點也不芥蒂。
  “那麽晚上見了,我今天可能都不會進廠房,要開會。”
  “晚上見。”
  為詩妤慶生的,包括夏友蓁、劉明哲等六人,加上她自己,分別為四男三女。
  至於那個花心又高貴的方臣行並不在受邀之列,誰叫他既是皇親國戚又是實習人員,被男人排斥在所難免,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方臣功要他加班學制程,他也沒空去。
  方臣行一向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知到底清不清楚今天是什麽日子,竟然連一次都沒提!害詩妤期待了一整天,空歡喜一場。
  到了晚上,為了不破壞興致,詩妤一直告訴自己要笑,結果笑到臉頰都酸了,差點沒當場按摩起臉頰來。
  在K 的包廂中,怎麽瘋狂都沒人管,身為壽星的詩妤終於在半推半就下被灌了兩大杯酒。
  詩妤是完全沒有酒量的,兩杯啤酒已經是她的極限,很快的,她開始覺得飄飄欲仙,渾然忘我。
  笑鬧之間,時光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中,詩妤門禁的時間已到。雖然腦子不是很清楚,但她還記得該回家了,於是她動作有些誇張的站起來,搶過麥克風大叫一聲,“爸!我回來了!”
  “詩妤,你要唱這首哦?我幫你點。”夏友蓁熱心的說。
  “我的門禁時間到了啦!”
  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門禁,所以要留下來繼續唱,只有詩妤要提早走,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掃了人家的興。
  劉明哲很體貼的要送她去坐車,詩妤本想婉拒,但想想也罷,她有點昏昏欲睡,萬一睡在公車站就不好了。
  到了公車站,劉明哲不放心,於是又陪她上了公車。
  坐在搖搖晃晃的公車上,詩妤見有人陪伴,便放心的閉目養神起來。
  她覺得腦子裏有好多泡泡,不斷的冒上來,然後一顆顆爆破,發出清脆的啵啵聲。她好玩的隨公車搖頭晃腦,就像腦子裏的泡泡也隨之起舞一樣。
  “你的表情好可愛。”劉明哲忍俊不住,笑著戳戳她酣醉的臉頰。
  詩妤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他,突然覺得他也滿可愛的,而且又不花心,為什麽她無法愛上他?
  這時公車似乎駛過一個大坑洞,車上的人被震得原地一跳,詩妤借著搖晃,順勢搖進劉明哲的懷裏。
  心儀的女孩主動靠近,劉明哲當然不抗拒,他用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沒什麽心機的道:“你可以睡一會兒,到了我會叫你。”
  詩妤雖然有點醉,但情緒仍是亢奮的,她抬起頭,看著劉明哲,“劉明哲,女孩子為什麽都喜歡有點壞壞的男生?”
  “你這麽說,是希望我變得有點壞壞的嗎?”他笑問。
  “我家是個很保守的家庭,我的行為也一向中規中距,但是我偶爾也想做做壞事呀,你不會嗎?”
  “要看什麽樣的壞事吧!”
  “嗯,像今天,我就很想在外面瘋一晚,明天直接去上班,連澡都不洗,這樣一定很痛快。”她從來沒有這種經驗,真的偶爾會想去實現它。
  破壞父母訂下的規則,是每個子女心中的黑暗吧!就像學生總是刻意破壞校規,女車偷燙頭髮、裙子改短、上課偷聽隨身聽;男生褲子改窄、偷騎機車上學、偷抽煙等等。
  “那還等什麽?我們回去吧!”劉明哲開心的宣布,接著伸手按下車鈴。
  “不行!”詩妤想伸手攔阻他,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爸媽會擔心的!”她苦著臉,無力的叫道。
  “要使壞,他不是不會。
  公車停了下來,劉明哲立刻抱著詩妤站起來,半拉半推的將她送下車,接著,他拿出手機,要詩妤打電話回家報備。
  “就說你被同事拐出去玩,現在在臺中,沒人要送你回去。”
  詩妤嘆口氣,接過手機,照他的說法向家裏說了一遍。接電話的是媽媽,媽媽比較好說話,只告訴她要早點回家,下次別這樣了。這也許是對子女盲目的信任吧!因為詩妤平常實在太乖了。
  撒了謊後,心情似乎特別興奮,詩妤開心的抱著劉明哲又笑又跳。
  見她開心,劉明哲人也輕鬆了許多,他突然抱住她,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吻。
  詩妤一時愕然,並沒有推開他,反而靜下來細細品味他的吻。
  她想起方臣行,想起他充滿侵略性的吻,想起他們火熱交纏的境況,身體不覺又一陣火熱。
  難道她真的是個色女嗎?不然劉明哲怎麽也能挑起她的欲望?
  稍後,劉明哲退了開來,笑著問:“我的壞事做得怎樣?”
  看見不是期待中的臉,詩妤火熱的身子馬上降下溫,她放心的想:也許這一切只是酒精產生的幻覺而已,她並不是什麽天生大淫娃。
  甩開疑慮,詩妤決定給自己一個難忘的十九歲生日,她笑著回答,“差強人意”
  雖然如此,詩妤卻對他產生了依賴感,好像他是唯一可以支持她的人。
  接著他們又殺回K V瘋狂了一整晚。
  直到淩晨三點鐘才結束回家。
  劉明哲負責把詩妤安全送到家後,語意深長的道:“如果你決定要開始談戀愛了,要重新考慮我,我是個有點壞,又不會太壞的好男人。”
  “讓你排第一順位!”詩妤的心情還是很high,她開心的伸出一根指頭,然後才開門下車。
  “如果你仍然決定當方臣行的女朋友,也要讓我知道,不要讓我空等待。讓我決定該如何來對待你,讓我有時間調適對你的感情。”
  “謝謝你,如果我甩了方臣行,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詩妤真心謝過他,準備揮手道別。
  “我想有件事該讓你知道。”劉明哲突然道。
  “什麽事?”
  “我今天之所以鼓起勇氣向你告白,完全是因為方臣行鼓吹我這麽做,他想知道你會不會受誘惑,我也想知道你真正的心意。方臣行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如果不是他,我到現在還在躊躇要不要和你有進一步的認識。”
  “啥?”
  詩妤驚訝得什麽話也沒辦法說。
  這個方臣行是什麽意思?竟然鼓吹情敵去向情人表白!他是對自己太自滿,還是想打擊對手的信心?
  不論答案是什麽,她不會讓他太好過的!
  當天,詩妤洗完澡稍做休息後,又強打起精神到公司上班。
  中午吃飯時間,方臣行又來打擾,詩妤為了提振棺神,一反常態的不時與他鬥嘴。
  她不斷的在方臣行面前稱讚劉明哲的好,拿著劉明哲送的禮物一一一臺配備不錯的數位相機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把玩著自己買的髮飾,說是劉明哲送的。
  劉明哲長、劉明哲短,差點就讓人以為她腳踏兩條船。
  方臣行為了堵住她的口,在大庭廣眾前強吻了她,才讓她住口。
  再隔天,吃完午飯後!餐廳裏已沒什麽人時,方臣行卻拉著她不讓她離開,她想回休息室補個眠都沒辦法。
  方臣行送給她一臺配備頂級的數位相機,詩妤有些奇怪的接過來,問道:“我已經有數位相機了,你幹麽還送我?”
  “為了讓你不用他送的數位相機嘍!本來我不知道你生日,所以沒送禮物,現在你不用劉明哲送的數位相機,這不就等於他沒送生日禮物了?”方臣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還以為這場仗穩贏了。
  想不到詩妤只是嘟著嘴道:“可是你送這臺太重了,我又不是專業級攝影師,不必用到這麽好的啦!劉明哲送的比較輕巧實用。”
  “你又是故意氣我的嗎?”
  “誰有空氣你?我是說實話!”
  “那就用我的,不要用他的!”
  “你很盧 ,我當然是要挑方便的用,自己送錯東西跡來找麻煩,我不理你了啦!”詩妤將相機塞回他手巾,扭頭就走。
  方臣行拉住她,難得正經的問:“你到底是不是對劉明哲也有點意思?”
  “不知道。”詩妤回答得模稜兩可。
  “什麽不知道?我是你的男人!我要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方臣行搖晃著她的手臂,好像這樣可以逼出她的答案。
  詩妤甩開他,還用力補踩他一腳,冷冷的道“男你的頭啦!你不是鼓勵劉明哲追我嗎?你不是覺得自己穩操勝算嗎?我只是給你們兩個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而已。”她停了停,續道:“劉明哲跟我很捨得來,方臣行,你並非無可取代的!”
  “取代我?他憑什麽取代我?”方臣行跳了跳痛腳,動氣了。“他讓你發熱嗎?他讓你溼了……哎喲……”他再次跳腳,因為詩妤又踩了他。
  “你這個沒水準的男人!不準你提你的風流韻事!”詩妤朝他大吼,紅著臉跑回休息室。
  方臣行氣憤難消的回到辦公室,將數位相機往抽屜一丟,一雙眼睛繼續盯著相機冒火。
  小妤怎麽越來越難掌控了?想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他還覺得她憨憨傻傻的,可愛又好騙,曾幾何時,她已經學會如何利用別的男人氣他了?
  她也真是的,生日不跟他說,他怎麽會知道?他又不是碎嘴的人,這種事他不可能主動去了解的。
  還有啊!人家送禮她就一定要接受嗎?又不是男朋友,送臺價值萬元的數位相機她也敢收,這個笨女人不是不知道行情,就是默許還有發展空間。
  方臣行回頭看向劉明哲的座位。
  這間辦公室有十個位置,供十個工程師使用,劉明哲的座位在他的有後方第四排,他正趴在辦公桌上午睡。
  方臣行氣得要死,哪看得過去情敵輕鬆的午睡?於是起身走到劉明哲的桌旁,敲敲他的桌子,意圖叫醒他。
  劉明哲醒來,這才抬起頭來看看是誰。
  “臣行?什麽事?”他坐直身子,平靜的問。
  “你為什麽沒告訴我小妤生日?”方臣行質問道。
  “我既然決定向詩妤告白,當然就不能給你太多機會。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劉明哲瞇著眼,說得理所當然。
  “我叫你向小妤告白並不是要你展開追求,而是希望你知難而退,小妤是我的女人,是兄弟的話就不要來攪和。”
  “你的兄弟在五樓,別搞錯對象了。”劉明哲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好笑的道。
  五樓是高級長官的辦公室,除了方臣功外,就是總經理了。
  “你明知道我說什麽,小妤和我家人吃過飯,她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裏。”
  “是你自己說詩妤還沒答應和你交往,詩妤也向我證實了,我當然有權利追求她,況且,她還說我是第一順位。”
  “你還聽不出來嗎?你是第一順位,那麽我就是在位的了,她把我當男友,只是嘴上不承認而已。”有人就是自找死路,到時可別怪他沒警告他。ˉ
  “如果她把你當男友,必定是對你這個男友有所不滿。”劉明哲突然靠近方臣行,以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得意的說道:“詩妤讓我吻她,她還笑了,說不定正準備甩了你,換成我這個第一順位呢!”
  “你說什麽?!”方臣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辦公室內不只他們兩個工程師,還有四、五個人在休息,他們本來只是裝睡或假裝忙別的事,其實都在偷聽他們在說些什麽,但經方臣行這麽一吼,所有人都光明正大的回過頭看著他們。
  “你給我站起來!”方臣行用力捶了下桌子,充滿危險的叫道。
  劉明哲緩緩的站起來,皺著眉道:“如果詩妤真的不要你了。”
  “EQ冠軍給你當!”說著,方臣行一拳就揍過去。琊來那麽多廢話!
  方臣行有個舅舅是跆拳道國手,還開了家武道館,方家所有兄弟姊妹都受過他的調教,要打架絕不成問題。
  當方臣行揍過來時,文科出身的劉明哲只有挨揍的份。
  方臣行怕這個饒舌的家夥咬到舌頭,所以選擇不揍他的臉,拳頭落在劉明哲的肚子上。
  劉明哲應聲後退,跟著椅子匡啷匡啪的一起跌倒在地,當場將午餐吐了出來,他擦去嘴角的酸液,隨即彈跳起來,兩造開始大打出手。
  眾人見情況失控,連忙通知暫衛,並趁隙上前將他們拉開,以免事情越鬧越嚴重。
  “不必拉我!”方臣行充滿戾氣的甩開眾人的手,帥氣的臉孔|整個扭曲。
  他真的很震驚,不是因為他揍人了,而是小妤讓別的男人吻了!
  她笑了嗎?為什麽?為了證明她不是他的所有物,還是為了證明她有操控男人的魅力?
  不論如何,戰爭已經開打,這次的戰役是不會草草結束的。
  她要玩火,那麽就等著收下最嚴重的後果!
  “劉明哲,你最好別再惹小妤,小妤可是我的人,我們的關係比你想象的還要深。”方臣行冷聲暫告。
  劉明哲抹了把唾沫,沉穩的道:“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你不能強逼我不喜歡她。”他到底是虛長他幾歲,個性沒那麽浮躁,口氣不至於那麽衝。
  “我會讓你知難而退,我會讓小妤承認我們的關係的!”方臣行斬釘截鐵的宣誓。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祝福你。”
  “你等著,一個禮拜內我會和小妤一起請你吃飯,向你道歉。”方臣行看著地上的穢物,意指一個禮拜內就要搞定詩妤。
  “我會等詩妤親口對我說,她已被你降服才願意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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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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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公司裏打架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打架的是個名氣不小的重點人物,所以事件不到兩小時就傳得人盡皆知。
  方臣功把兩名當事者叫到面前,問明原因後,然後各記兩人一次申誡,還以大哥的身分私下訓了方臣行一頓。
  當詩妤知道方臣行打了劉明哲後,非常憤慨的罵了方臣行,罵他沒風度,濫用暴力。
  方臣行雖然坦承有錯,但卻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辯稱自己當時是因為吃醋,加上血氣方剛,男人難免會失去理智,而且他才打他幾拳而已,死不了人的。
  “你吃什麽醋?等我答應成為你女朋友再吃醋也不遲。”她不屑的道。
  他說他吻了你,我一聽就火大了,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方臣行微微蹙眉,雙臂環胸,一副打人有理的樣子。
  “你昨天中午才在眾人面前強吻我,有什麽資格怪別人?這麽說,我是男人的話,應該把你揍到被人抬出去才對!”
  “你要是男人的話,我才沒興趣吻你,而且這是兩碼子事,你是我的女人,只有我才能吻你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都被你甩了!我不想成為下一個!”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我也沒試過這麽喜歡一個女人,沒試過單獨與一個女人長期交往。說不定到時是你甩了我,而不是我甩了你呢?也說不定我們交往順利,最後結婚生子,你為什麽不試試?”
  “因為我就是不敢試!”詩妤差點抓狂的大叫。
  “你的勇氣呢?你當初把自己給我的勇氣呢!”
  “不準再提那件事!那不叫勇氣,那叫傻氣!我哪知道我怎麽會那麽做,我到現在還想不透,你又知道個屁啊!”詩妤一激動,講話也懶得修飾了。
  方臣行也快失去耐心,也許他只要把她拖上床,做到自己腿軟,做到自己再也不渴望她,他就不會再喜歡她了。
  這不就是因為沒試過嗎?
  他還沒忘記她的甜美,他還處在極度饑渴的狀態,她就是能讓他渴望到無所適從,所以才會煩躁到動手打人。
  當他聽到她別的男人吻了,他知道自己再這麽漫不經心下去,隨時可能失去她!他不能失去她,他無論如何都要她,就算要他自廢雙腿也願意。
  天啊!
  方臣行略有所悟的想道一一他願意為她付出兩條腿的代價,兄弟如手足,她對他的意義已經超越兄弟了,再過不久,他是不是可以付出生命?
  他一定是愛上她了!
  “小妤,你聽我說,我愛你。我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麽愛一個女人,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他握住她的肩頭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嗎?這三個字有什麽資格從你嘴裏說出來?你一定對你每個女朋友都這麽說過,你根本不懂愛為何物!”詩妤掙開他的雙手,自認為很理智的面對這句話,但她發覺自己哭了。
  雖然那句話可靠性不高,但她還是很高興聽到,這真是女人的悲哀!
  幸好這裏是廠房外圍,這個時間很少人會經過這種偏僻的角落,否則不知又有什麽流言要傳出去了。
  “你不要妄下斷言,我雖然濫情,但絕不會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哄女孩子上床。我知道我是個缺點一大堆的爛男人,但我是真心愛你,這是我第一次對女孩子說出這三個字。”他伸手抹她的眼淚,真誠的說。
  她向後退了一步,不讓他碰她。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還是不願和你正式交往。說不定哪天你也會失控的打我呢,我不願成為你拳頭下的犧牲品,也不願成為你胯下的戰利品,你還是放過我吧!”
  “該死的!你別給我亂扣帽子,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會打女人了?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只要是雄性動物,鬱是經過鬥爭來爭取雌性動物注意的。這是屬於我和劉明哲的戰爭,別把女人扯進來!”方臣行生氣的吼道。
  “我們又不是動物,而我恰巧就是你們鬥爭的女人!”
  “會隨自我意識活動的就是動物!劉明哲可是一點也不怕競爭!”
  “我們幹麽討論動物的話題?”
  “你幹麽冤枉我打女人?”
  一時之間,兩人也搞不清楚他們剛開始到底在爭論什麽。
  最後,詩妤只好囁嚅的說:“休息時間到了,我要回去工作了。”
  “從今天開始,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屬於我的,我下班後再來找你。”方臣行霸道的說。
  “隨你。”
  有了前車之鑒,方臣行再也不加班了,就算被老哥警告,被上司猛盯也不管,大不了幹回他的老本行——擺地攤賺錢,雖然辛苦點,但比起待在公司領死薪水強多了。
  還不是因為公司可以提供他免於被警察追的保障,可以讓他活得有尊嚴點,否則他才不會選擇進公司讓大哥關照……另一個誘因是待久了有股票拿,有價證券,不拿白不拿。
  每天下班時間一到,方臣行就像被強盜附身般搶了詩妤就跑,也不管她是不是和別人有約。
  搞得詩妤每次碰到劉明哲,他總要笑笑的問她:“你投降了沒?”
  “還沒。”她笑著回答。
  不過這種遊戲,她玩得還滿愉快的。
  方臣行每次都帶她去吃飯培養感情,帶她去看夜景培養氣氛,帶她去看恐怖電影增加親密度。
  終於有一次,夜路走多了也會碰到鬼,他們在陽明山看夜景時,遇上他的第二號女朋友一一洪莉。
  洪莉的長相屬於鄰家妹妹型的,最吸引人的地是她開朗的個性。她也是在擺地攤賺學費。
  “小行!沒想到會遇上你。”洪莉笑容燦爛的招呼道,接著突然一副悶悶不樂樣,“你最近見過小青嗎?聽說她大病了一場,現在瘦得不成人形。”
  “小行?”詩妤以不太讚同的眼光望向方臣行。她記得他說過只有比較親密的人才會這麽稱呼他,這個女人不用問,一定是他眾多女友之一,連那個小青也是。
  而詩妤因為一直沒有承認他,所以一直連名帶姓的叫他。
  “哈哈!小莉,這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小妤。”方臣行尷尬的笑笑,對於南女友並不想詳加介紹。
  “小行,我們回復原狀好嗎?這麽久的感情,難道你一點都不留戀?”洪莉說著發動眼淚攻勢,也不管他的新女友怎麽想。
  “小莉,你知道我這次很認真,小妤不接受花心的男人。”方臣行斷然拒絕。
  “我一直都很認真,我也曾經要求你在小昔和我之向敝個選擇,可是你卻不以為然。你要求我們和諧相處,我們都做到了,為什麽你現在不要我們了?她有什麽不一樣?”
  “和諧不代表什麽,我和我的筆記型電腦也相處得很和諧,但時間一到,我就賣了它換錢。我愛小妤,沒辦法要求她和別的女人分享我。”
  洪莉聽到他愛的告白,心情更亂了。
  相處一年多來,她從沒在他口中聽過愛這個字,為什麽他輕易給了別人?
  “我也不願和別人分享你,但我因為愛你,所以包容你。她無法包容你,她不是真心愛你!”找不到挽回他心的借口,洪莉擅自推論。
  “小妤也許還沒有完全愛上我,但包容不代表接受,包容是痛苦的。其實你一直不能接受我交別的女朋友,你討厭我交別的女朋友,對不對?承認吧!”
  “我當然不接受!我是不得不接受!”
  “這不就得了,我們是無法回到過去了。”
  “這麽麽,你一直在玩我?”
  “說玩太難聽,我只是對你沒有感情負擔,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簡單來說,的確是玩沒錯。
  “我知道了。”洪莉突然轉向詩妤,睜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瞪得詩妤不由自主的往方臣行身上靠。
  “這次我不會再包容小行腳踏多條船,你既然不愛小行,那麽就退出吧!你的出現對我來說造成莫大的傷害,我不能接受不愛小行的女人獨佔他!”她激動的走出她的熱狗攤,活像母夜叉,眼睛火紅,聲音沙啞。
  “你……”詩妤原本怯生生的,心中頗為她難過,但想不到她竟來怪罪她,而不去怪那個始作儒者。
  雖道女人的感情生活一旦破滅,就只曾怪罪別的女人嗎?
  “小莉小姐,你又不認識我,憑什麽評斷我?我愛小行,雖然他不是個感情專一的對象,要是可以,我也希望離他越遠越好。你之所以離不開他,不就是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嗎?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脫離苦海,我和小行是兩情相悅,彼此約束,你已經沒機會了!”她難得堅定的說。
  “不可以!你不可以愛他!”洪莉像得了失心瘋般用力推開她,接著死命的抱住方臣行,好象這樣就能重回他的懷抱。
  “小妤!”
  方臣行立刻拉開洪莉的手,看她有沒有事。
  詩妤沒有料到洪莉會有這番舉動,不小心就被她推倒在地上。幸好她剛才一直拉著方臣行的手臂,所以只有單手著地,稍微擦到一下而已。
  “沒事吧?”他扶她站直,心疼的幫她察看傷口。
  “方臣行,你的世界充滿暴力。”詩妤看著自己的手,悶悶的道。
  “對不起,我們走吧!”方臣行擁住她,回頭深深的看了洪莉一眼,摟著詩妤往自己的座車走去。
  他並不想責怪洪莉,因為他也曾激動的揍了劉明哲,知道男女爭風吃醋起來有多難掌控,所以能體諒她的心情。
  詩妤抬頭看了方臣行一眼,又回頭向洪莉揮揮手,這才放心的離去。此舉並不是在示威,而是像方臣行一樣可以體諒她的心痛。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洪莉蹲在路旁痛哭失聲。
  她真的輸了,她無法打敗這麽契合的一對情侶。
  回到車上,方臣行發動引擎,打算提前送請好回家休息。開了一小段路後,他有的轉頭看她一眼。
  “你剛才對小莉說什麽,再說一次。”他輕鬆的問道。
  “我說了什麽?”詩妤故意裝蒜。
  “就是那個字啊!”瞧他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欠扁!
  “我說了很多字耶!你是不是聽錯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方臣行自顧自的往下說,似乎早料到她會否認。
  “無聊!我才不和你雞同鴨講。”她別開頭,不想理他。
  “真是小孩子氣,算了,反正我心裏明白就好了。”
  “那不代表什麽,我只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不要過分期待。”她繼續嘴硬。
  “哼嗯,我知道。”他只是看著前方,繼續開車。
  “所以我們還是維持原狀,我覺得這樣比較好,至少我個人覺得自己滿開心的。”
  “哼嗯。”
  “劉明哲說你行動力很強,他好像滿佩服你的。”
  “哼嗯。”
  “友蓁說你這個人除了長得帥以外,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花心了,聽起來很不合邏輯是吧!”
  “哼嗯。”
  “你到底在哼嗯什麽?你根本沒在聽是吧!”詩妤終於忍不住看向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在敷衍她。
  “總而言之,我聽到你說愛我了,別想抵賴。”方臣行看似專心的開車,其實一直咧著嘴在笑。
  詩妤很想抹掉他可惡的笑容,但這麽做不就代表她惱羞成怒了嗎?所以她只能嘟著嘴,不高興的道:“你沒聽過演戲這回事嗎?我當時若不這麽說,小莉不知還要牽拖多久,日後她想起這件事會感謝我的。”她揚起下巴,以救世主自封。
  “如果你不愛我,大方一點將我還給小莉就好了,何必急於擺脫她呢?”他反問。
  “我……”詩妤心虛的癡卉視線,囟為她真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這樣吧!列出你不願和我交往的理由,如果我服了,就不再勉強你。”
  詩妤一聽說可以細數他的缺點,立刻興高烈的掰開一根手指,“花心!”這是最要不得的一項。是女人都不能容忍,也不該容忍。
  “如果你不算的話,我現在是個沒女朋友的滯銷貨,怎能稱得上花心呢?”
  這麽說,他有半個多月沒花心了。她掰開第二根手指,又遭:“使用暴力!”害她嚇了一大跳,因為在真世界裏,她認識的人都不會打架。
  “我們是打架!”他強調,“打架是男人溝通的方式之一,暴力是欺負無還擊之力的弱者,兩者是不同的,你要區分清楚。”
  也許在男人的世界裏,打架是可以接受的吧!也沒聽劉明哲向她抱怨啊!她掰開第三根手指,“長得太帥!”容易招蜂引蝶。那個胡靜芬到現在還沒放手,碰到她還是會要求她幫她拉攏方臣行的心,真是恐怖!難怪方臣行一見到她的影子就要逃。
  “要不然我開始留胡子,蓋住這張帥臉,就沒人覬覦我了。”
  “太高!”
  “至於這點,總不能叫我去鋸腿吧,要不然我以後都駝背走路好了。”
  “背景太複雜。”
  “一點也不複雜。我爸媽住在桃園,收入單純,都是老實的好人。我有一個姊姊、一個哥哥、兩個弟弟,除了最小的弟弟還待在家裏,其它的你都見過。我們是普通家庭,不過我姊將嫁的那個家庭不簡單。”
  “你什麽都有話說,那我這不就白舉例了?”
  “不會。有討論有進步,這樣你不就多了解我幾分,知道我多有誠意了?”
  詩妤倔強的別過頭,不肯面對他的好。
  見她不說話,方臣行空出一只手去撫弄她頸後的頭髮。
  “也許我可以去見見你父母,告訴他們我多有誠意。”
  詩妤一聽嚇了一跳,立刻回過頭來面對他。
  她最近老是到門禁時間才回家,爸媽早就開始懷疑了,如今要是帶他回家,他們一定會聯想過多。例如生日那徹夜不歸,會不會就是他的傑作?
  要是方臣行亂說話怎麽辦?
  要是爸媽問起他們有沒有做出越軌的行為怎麽辦?
  要是爸媽一氣之下把她趕出家門怎麽辦?
  “不行!不可以去見我爸媽!”詩妤情急的大叫。
  “唉!你真是難纏吶!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要了解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麽,簡直比登天還難。”過去都是女孩子在忖想他的喜好,幾時這種高難度的工作也降臨到他頭上了,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們維持朋友的關係不好嗎?難道你覺得這樣和我在一起不快樂?”
  “我當然快樂,但這是不一祥的。我每次吻你,你都可以說是我強迫你的,我每次抱你,你都可以說自己不是自願的。只要你一天不承認我是你的男友,我就一天不能心安。
  “男人一樣是凡人,男人有時甚至比女人更沒有安全感,你一直不肯當我的女朋友,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想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這時詩妤才知道,原來一直意氣風發的方臣行也有失落的一面。
  男女都是互相的,誰希望是最後受傷的那個人呢?如果她害怕無法永遠捉住他的心,他又何嘗不是?
  也許她該嘗試敞開心胸,讓春天的風吹進來,讓有心的男人有機會愛她、了解她。
  考慮許久後,詩妤終於點頭道:“我答應你。”
  暖味不明的男女關係終於畫下休止符,新的情侶於是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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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方臣行想不到才剛正式交往的第一次邀約,詩妤就拒絕了他。
  原因是那天詩妤早就約好夏友蓁陪她去試禮服,這可是方臣行的霸道老姊方儀翎交代下來的,連他都不能違背。
  方臣行遞給詩妤及夏友蓁各一罐罐裝咖啡,懊惱的問:“為什麽不能由我陪你去?我的眼光也不差呀!”如果他的眼光差,代表他挑的女朋友也差,詩妤不至於自打嘴巴吧!
  “你是我男朋友,有私人偏見,說的話不可靠”詩妤四兩撥千金的回答。
  “哎呀!就一起去嘛!有什麽關係?”夏友蓁不在意的道。
  “不行,小行如果一起去,你一定會覺得自己像電燈泡。你不知道小行黏起人來有多惡心,簡直像水蛭一樣吸著不放,我不想你覺得受冷落。”
  “真的?”詩妤誇張的形容果然引起當事者的過度聯想。方臣行色迷迷的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作勢欲撲向她,邪惡的道:“讓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沒有水蛭印子。”
  “我也要看!”夏友蓁活潑的舉手附和。
  “你們別鬧,我要叫救命了啦!”詩妤邊躲邊抗議,粉頰紅成一片。
  “你們可真熱鬧,這樣喧嘩不好吧!”
  劉明哲溫柔的聲音突然插人他們之間,這時,方臣行正抱著詩妤的腰,夏友蓁的一只手勾著詩妤的脖子,一只手拉扯著詩妤的領子,詩妤則死命的護住自己的上衣,不他們得逞。
  聽到劉明哲打的問候,三個人立刻一哄而散,笑成一團。
  “投降了?”劉明哲看著詩妤問道。
  “投降了。”詩妤甜甜的一笑,宛如幸福中的小女人。
  對她來說,劉明哲就像一個親切的大哥哥,即使她的心許了別人,她仍希望和劉明哲能像以前一樣輕鬆相處。
  “什麽時候請吃飯再通知我吧!”劉明哲點點頭,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如今才不覺得特別難接受。
  這是意料中的事吧!詩妤的眼睛一直追隨著方臣行,正式交往只是遲早的問題,即使他吻了她,心裏也明白她不過是把他和方臣行做個比較而已。
  她從來沒用依戀的眼神看過他。
  這時方臣行一彈手指引起他注意,“你明天中午有空嗎?不如就明天嘍!”
  “明天我要和友蓁去試禮服兼逛街。”詩妤提醒他。
  “中午還是得吃飯呀!人多一點,明哲也比較自在點麻!是不是?”最後這句話是問劉明哲的。
  “我明天已經排了值班,不能陪你們,抱歉。”劉明哲看著他們道。
  “哦!那就改後天晚上吧!後天晚上沒問題吧?”
  “沒問題。”
  “就這麽說定了。”
  劉明哲揮揮手,笑著道別。
  等他走遠,詩妤才奇怪的問道:“你幹麽一直要請劉明哲吃飯?”
  “為那天打了他道歉啊!你也有份。”
  “那為什麽我也有份?”夏友蓁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因為你剛好在場嘍!”
  “算你會做人!”夏友蓁推推他的肩膀,開心的道。
  三個人在打鬧之間達成共識一一
  明天一起去試禮服,然後一起去吃飯,一起逛街。
  真是奇怪!方臣行平常不是朋友多、活動多的風雲人物嗎?怎麽會沒節目,硬要擠人兩個女生的約會。難道自從開始追求詩妤之後,就人氣全沒了?
  其實他不是沒人氣,而是把所有時間都撥給女朋友了,這大概是熱戀期的通病吧!有了異性就沒人性了。
  隔天在婚紗店裏,夏友蓁竟然遇上一位即將結婚的老同學,是和同學在樓下敘起舊來,挑禮服的任務就留給方臣行這個跟屁蟲。
  兩人跟著婚紗店小姐上了樓,婚紗店小姐了解詩妤的求後,先拿出三款樣式供她挑選。
  方儀翎規定伴娘一律穿蘋果綠的紗裙禮服,款式則不拘。當伴娘的當然不能搶新娘的風採,保守一點的好,於是方臣行為她選定一組水袖長禮服,什麽地方都沒露,但卻能勾勒出她的好身材。
  當詩妤看著落地長鏡裏的倒影,一種想結婚的衝動油然而生。
  鏡裏的女孩粉嫩青春的臉龐很亮麗,柔美的燈光讓她看起來更夢幻。
  世間有太多誘惑在侵蝕她的人生大計——俊偉的男子、美麗的婚禮、優雅的禮服……這些都在在告訴她,人生是無法照計劃進行的,如果上天安排一個完美的情人給她,她就必須接受。
  可惜她的情人一點也不完美,他長得太帥、風頭太健、人太花心、下面太好色!
  她知道愛上一個自大又花心的男人實在太傻了,但她原本就不怎麽聰明不是嗎?她此刻只是想放開胸懷,盡情享受戀愛應有的甜蜜,其它什麽都不想。
  就像夏友蓁勸她的,誰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深知快樂的時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應好好把握住。
  有時候,女孩喜歡男孩,有時候,男孩喜歡女孩。在你的一生中,男女同時喜歡對方的機會少之又少,並不是你計劃它來就會來的。
  別再去想分手的痛苦,也許那就是一種毒咒,到後來會分手全都是因為被自己詛咒的。
  所以詩妤的蠢計劃沒機會實現了。
  “果然還要改一些,你的身材太好了。”婚紗店小姐笑著讚美道。
  “我女朋友嘛!當然是極品中的極品。”方臣行自滿的說著,老不客氣的一把摟住詩妤,並大刺刺的吻著她的臉頰。
  “你不要動手動腳的,真是丟我的臉!”詩妤尷尬的用力拉開他的手。他又在亂現了,總是喜歡在別人面前搞小動作。
  “我這麽帥,哪裏丟你的臉了?”方臣行又輕薄的要撲上來。
  婚紗店小姐見狀笑道:“我外面還在忙,你換好衣服就可以回去了,我會把你的資料上去。”說著拉上布簾,留給他們隱密的空間。
  方臣行見她這麽識相,很高興的朝她揮揮手,轉身又粗魯的抱住詩妤狂親。
  “方臣行!我要換衣服啦!”詩妤左躲右閃,希望這次兩人不會又脫軌演出。
  “我不會妨礙你的。”方臣行順手幫她拉開拉鏈,不合身的禮服立刻應聲掉在她的腳邊,她身上只剩內衣褲及透明絲襪。
  “你只想吃我豆腐!”她努力掙扎。
  “你也要可憐我呀!我本來有四個老婆,天天有得爽,可是你已經十幾天不讓我碰你了,我現在光看到饅頭都會興奮。”
  “我們又不是野狗野貓,一發情就要上,而且我每天都要十點以前回家,否則我爸媽會念死我的。”
  “今天星期六,現在才早上十一點,時間夠多了吧!”他使出纏字訣,興奮的身體纏住她,微喘的熱息噴在她的頸背,不安分的雙手撫著她的圓臀。
  “你每次都只會想色情的事,我們不能正常的約個會嗎?”躲不開他的攻擊,詩妤只好以雙手抵夜他的胸前,象徵性的保持點距離。
  其實她感覺小腹暖烘烘的,如果兩人再這樣抱下去,她一定又會失去理智,任他為所欲為。
  這也許就是強硬的男人吃香的地方,女孩子總要故做矜持一下,懂得這個道理的男人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女人就會棄械投降了。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色情的事?不想我吻你這裏?”他輕碰了下她的唇,“不想我吻你這裏?”他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不想我吻你這裏?”他輕吮了下她的脖子,“不想我吻你這裏?”他低頭以鼻尖輕輕劃著她的乳溝。
  詩妤咽了口口水,呼吸跟著紊亂起來。
  他的手這時由她的臀後潛入,輕輕按著她冒著熱氣的私處,啞著嗓子道:“我還會吻你進裏,你沒試過吧?”
  詩妤聽了心中一驚,連忙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連耳根都紅了。
  “我……我們等一下去百貨公司,我要買耳環搭配這件禮服。哦!還有鞋子。”她貼著冰冷的鏡子,可憐兮兮的說著。
  當他說要吻她的那裏時,她真的嚇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幸好她還沒忘了要當方儀翎的伴娘,有些配件還是要趕快買。
  “那買完耳環及鞋子之後呢?”方臣行兩手叉腰,眉頭緊皺,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那時天色都晚了,我也累了。”詩妤急急辯稱。
  “你到底在做什麽?我們又不是沒做過,何苦想得這麽辛苦?”真永遠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麽!
  “可是我想知道,除了性,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我想知道你有多喜歡我,有多在乎我?”她動作僵直的越過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迅速確實的穿上。
  “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我如果不在乎你,怎麽還會站在你身邊?早就回頭找我四個老婆消火了。”
  “那也不能證明你愛我呀!你就等不得嗎?”她穿好衣服,踩上高跟鞋。以前她從不穿高跟鞋,但自從認識方臣行後,她的鞋櫃已經多了三雙高跟鞋。
  對她來說,他是高知識份子,而她卻只有高職畢業;他太聰明,她則太平庸;他社交圈太廣,她太窄;他背景似乎很雄厚,而她所知的親戚當中,沒一個功成名就的。
  想來想去,她真的不知道他們兩個還可以相愛多久,心中不覺一陣悵然。
  也許她今後都會陷人想辦法消弭彼此差距的迷思中,無法逃脫吧!
  “你就是想考驗我,也要給我個期限啊!”方臣行有氣無力的叫道。
  詩妤想了會兒,才道:“三個月吧!”
  “三個月?”方臣行不可思議的叫了聲,接著討價還價道:“一個星期好嗎?”
  “那兩個月好了。”
  “十天!”
  “一個月!”
  “半個月!”
  “好吧。”兩人一來一往的,好像她有多會刁難他一樣,弄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
  他一笑。
  “條件是不準和我舌吻。”她有但書。
  方臣行一聽到這一點,笑容立時僵住,眼睛都快噴出火。
  以過去的經驗,他還以為詩妤很好誘惑,想不到她不笨嘛!還知道他一開始吻她就停不下來,加上他已經憋太久了,早晚被他強拖逆旅去愛愛。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說到就要做到。
  “半個月後,洗香香的等我!”他帥氣的指著她,慎重的宣告。
  詩妤和方臣行只要休息時間一到,兩人便膩在一塊兒盡情凋笑,如果想摟摟抱抱,就跑到比較僻靜的地方去“小解”一下。
  當方臣行真的開始蓄胡、走路別腰駝背時,詩妤又於心不忍了,叫他趕快恢復原狀。
  她還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想不到真的實現,到時候他的家人怪她破壞他的形象可就不好了,她也愛看他精神充沛的樣子啊!
  很快的,他們相約“愛愛”的日期已來臨。
  當初定約時,沒注意到半個月後的今天竟是儀翎結婚的日子,害方臣行期待了許久,只能繼續憋著,眼巴巴看著女友穿得漂漂亮亮的在人群裏晃來晃去。
  他在宴會上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
  “典禮什麽時候開始?”大概是準備等詩妤完成任務,立刻要拉她走人,很不幸的,典禮不會因為他而提早進行。
  詩妤因為他問了太多次而終於忍不住罵道:“我難得穿上禮服,你就不能讓我享受一下這種氣氛嗎?”真想喂他吃鎮定劑,然後把他關進廁所睡一覺。男人為什麽把性看得這麽重要?
  “愛穿禮服,將來自己結婚時可以穿個夠。你再不跟我離開,我就把你拖到盆景後面去痛快一下。”
  事實上他們現在就站在盆景邊,這個地區過往的人不多,害他有些心猿意馬,要不是燈光實在太亮,他真的會馬上動手。
  婚禮的場地選在新郎韋博倫位於臺灣的別墅內,因為韋博倫是美國華僑,所以採西式的宴客方式。不過現在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還沒動靜,看來婚禮會延宕到一點左右才會進行。
  這時詩妤又說:“我之所以不想交男朋友,當然是不想太早結婚;如無意外,二十五歲之前我是不會結婚的,所以在那之前,還要等好幾年。”
  一生中有幾回能碰上這種場面陽?一般人結婚,來賓是不需要穿禮服的,連伴娘也不需要,想再穿禮服亮相,只有拍拍藝術照孤芳自賞了,不過她是不會去浪費這種錢的。
  “意外是指懷孕嗎?”方臣行看著她平坦的小腹問。
  幸好他一向都做好防護措施,他也不想那麽早踏進愛情的墳墓,這點兩人倒是很有共識。
  對了!上次在電梯裏太猴急了,什麽都沒做,沒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你的周期正常嗎?”不等詩妤回答前土個問題,方臣行又急著問。
  “周期?”詩妤呆呆的眨眼。
  “就是你的好朋友,大姨媽,月事。”
  “哦,上個禮拜才來過。”詩妤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和男人談論這種事實在很尷尬,雖然他是她的男朋友,但女人的事就是女人的事,和男人沒什麽好說的。
  “還好。”方臣行吁了口氣,隨口又遭:“你必須讓我清楚你的周期,否則每次都帶套子,好像隔靴搔癢,一點也不過癮。”
  “不要在這種地方討論這種事情啦!羞死人了!”詩妤細聲尖叫,不時看看左右有沒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不然要在哪裏討論?每次我一提起你就逃避,你永遠都覺得不合時宜。”方臣行倒是不在乎,只是撫著她的裸臂,享受她光滑水嫩的觸感。
  “我不喜歡說這些嘛!”
  “原來如此,原來你不喜歡說,喜歡我直接做。”他邪惡的笑笑,低頭想吻她的唇,詩妤將身子一矮,躲過他的攻擊。
  “別弄壞了我的口紅,我可是不會補的。”詩妤的粧是請美容院幫她化的,平常她連粉底都沒上過,唯一用過的化粧品就是有顏色的護唇膏,當然不會補粧,而且就算想補也沒工具。
  真是氣人!不但無法進攻本壘,連一壘都那麽難上。
  突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向他們的方向飛奔而來,還邊跑邊叫,“小行,原來你在這裏,讓我親親。”
  是新娘方儀翎!看她一身裝扮,除了那顆頭像新娘,其餘的一點也不像。她身著白襯衫、白長褲、藍色絨布拖鞋,清爽得像要去喝下午茶。
  “又親喲!你這個禮拜親的比我女朋友還多次了耶!”方臣行抱怨道。
  只要方儀翎緊張就猛親家人,尤其是她的帥哥弟弟們,和她最親的方臣功更是首當其衝,簡直她巴著不放。
  方儀翎用力啵了二弟一下,看著詩妤,笑道:“嗨,小妤,你肚子餓了吧,起去餐廳找東西吃啊!”她一點也不怕掉粧,因為有專門的化粧師備用。
  “你怎麽還沒準備好?婚禮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啦!等很久了……!”方臣行趁機吐吐苦水。
  “就快了、就快了。”方儀翎拍拍他的肩,又遭:“爸媽都來了,你怎麽不把小妤介紹給他們認識一下!
  “那也要看小妤的意願啊!”方臣行瞞了詩妤一眼,發現她害羞得像只小貓咪,心中不由得一陣甜蜜。
  他最喜歡她羞澀的臉蛋上那抹淡霞,看起來像棉花糖般鬆軟可口,嘗起來像水蜜桃般叫人回味無窮。
  詩妤發現兩人的焦點都轉移到她身上,有點推托的閃躲。
  “有這個必要嗎?大家會不會懷疑下一對就是我們?”
  “放心,我們都還很年輕,沒人會向你逼婚的。”方臣行握住她的手緊了緊,無形中鼓勵著她。
  “那好吧!”詩妤答應了。
  於是詩妤見了方臣行的父母。
  方家夫婦都很出色,難怪孩子們個個人中龍鳳,很難相信他們只是農夫與書記而已,也許與世無爭就是他們的處世之道吧!兩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
  方她想起自己父母年邁的樣子,真是為他們心疼。
  詩妤的爸媽可能運氣不好,一直在換工作,目前在工地裏打窯工,但由於近年來建築業一直沒有起色,所以工作非常不穩定。
  這時身為長女的責任感又在詩妤內心作祟,她一直希望能為家裏分擔些經濟再嫁人,至少也要等到兩個妹妹都高中畢業,可以自食其力了再做決定,所以才會把目標定在二十五歲。想不到半路殺出方臣行這個程咬金,希望不會出亂子才好。
  婚禮過後,方臣行帶詩妤到他的住處去,那裏是他租的,做為念書時期暫時的居所。
  客店裏到處可見他擺地攤用的器具,還有一大堆沒倒的垃圾、喝過的飲料罐、吃過的便當盒。果然是男人住的地方,亂得不像話。
  “昨晚有學弟來鬧,還沒有時間收拾,我平常沒那麽亂釣。”他搔搔頭,看著她驚懼的表情解釋。
  “你不會是要我幫你收拾吧?”她連自己的房間都不常收拾,不敢想象兩人如果住在一起,會不會像是睡在豬窩裏。
  雖然嘴裏老太不願意,但詩妤卻立刻動手將那些發出酸臭味的餐盒收進垃圾袋裏。
  方臣行見她真的收拾起來,立刻上前阻止。
  他誇張的將她攔腰抱起,得意的笑道:“別弄了,我又不是要你來當清潔工,你還是快來照頂我真正的需要吧?”說著開門進入臥房內。
  臥房裏真的幹凈多了,除了幾作亂掛的衣服外,沒看見什麽垃圾。
  方臣行一進門立刻將她往床上拋,接著興奮的一跳,直接撲向目標物。
  “啊!”詩妤尖叫。“你這個急色鬼!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眼看他來勢洶洶,她忙往旁邊一滾,讓他撲了個空。
  “良宵苦短,你再說話門禁的時間就又快到了。”方臣行不在意撲空,反正她是逃不出這張床了,他反手就將她擒拿住。
  “你說過要我洗香香的。”詩妤以手護著頭,不讓他得逞。“再說我們應該先培養一下氣氛!”
  “厚!你很麻煩耶!”他已經忍一整天了,難道還要再忍下去嗎?不過既然佳人有要求,做男人的還是要滿足一下她的基本需求。
  方臣行打開小型床頭音響,跳下床去關日光燈,又跳回床上打開小夜燈,這麽跳來跳去,前後花不到一分鐘。
  “這樣有氣氛了吧?”他壓回她身上問。
  “勉強可以。”詩妤的眼睛將周遭溜了一圈。
  “那就忘了我說過什麽吧!”
  憋了那麽久,這下終於可以用力吻她的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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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兩年前,方臣行追求楊季青時,當時傳聞他已有一個女朋友,而他是個花花公子這點更是人盡皆知。
  楊季青剛開始不是很信任他,對他更是不假辭色。
  但當他用他帥氣的笑臉告訴她其它人都是普通女人,而她卻是個淩波仙子時,楊季青有些動搖了。
  後來他持續追她三個月,幾乎每天頂著發亮的白牙來找她,不斷讚許她的秀麗,在許多人面前公然宣稱他有多喜歡她的高貴氣質……
  當一名大帥哥用他的毅力證明你的美麗,通常女孩子的反應都是會很高興的,楊季青沒例外的淪陷了。
  可惜好景不常,兩人開始密切交往後,方臣行似乎不再那麽專心一意的對她,總覺得他待她像個普通的女人,再也不是他日中那位秀外慧中的美麗女子。
  半年後,聽說方臣行又交了別的女朋友,她質問他,他說沒有,她只好硬著頭皮信了。
  她不希望他覺得她不識大體,又愛無理取鬧,她希望一直當他心目中的氣質女生。
  但事情並沒有這麽就了結,校園陸續又有新花絮傳出,每次都不同,每個都不持久,楊季青開始安慰自己,他只是習慣性對女孩子獻殷勤,並無大礙,所以決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她害怕知道真相啊!萬一方臣行承認了,難道兩人就要因此分手嗎?所以她只好選擇逃避。
  又過了一陣子,方臣行有了比較令人擔憂的新歡,這次是擺地攤認識的洪莉。
  洪莉和方臣行都是自力更生.半工半讀的年輕學子,是個很主動的女孩,她主動找方臣行去批貨,主動向他討教賺錢的秘技,且主動向他表白她喜歡他。
  她剛開始並不知道楊季青的存在,方臣行也沒有主動告知,漸漸的,兩人越走越近,近到楊季青情人節等不到他的人而去他的租屋處找他,結果當場撞見他和新戀人的好事。
  當時她在他的客廳裏哭了許久,洪莉也跟著她一起哭,兩人好像在比耐力般。頭號罪人方臣行倒是輕鬆自在,自顧自的躲回房間去睡大覺。
  後來兩個女人開始指責方臣行的花心,開始細數他的種種缺點,又衝進他的房裏把他挖起來問清楚,要他做個選擇。
  想不到方臣行不但不肯選,還叫她們自己解決。
  結果兩人都不肯放棄,都自認為有勝算,繼續和他交往,才會造成今天一男兩女的局面。
  半年前,兩人都覺得方臣行怪怪的,有時候對性的需求突然大增,有時候面對她們又興趣缺缺。後來他還陸續釣了兩名新生當女友,搞得兩個元老級的女友危機意識高漲,還不時打電話互通情報。
  只是方臣行雖然交了新女友,卻沒有讓新女友替換舊女友的意思,兩名舊女友仍然分到他的時間,受到他的關懷,於是她們又放心了。
  可一個多月前,方臣行突然提出分手,而且一個不留,這次真的是大危機!
  問他為什麽,他很坦白的告訴她們說——他的新女友不喜歡他交別的女朋友,所以他必須和她們分手。ˉ
  楊季青抱著他哭腫了眼睛,說著不願分手的話,回家大病了一場,結果仍沒有挽回方臣行的心。
  見過詩妤的洪莉告訴她,那女孩和方臣行有多契合,方臣行又多麽呵護著她,他們看起來超幸福……還有,那女孩看起來非常年輕,這可能就是方臣行突然對新生下手的原因。
  楊季青才不相信世上有多契合的情侶咧!難道她和方臣行就不契合嗎?不見得年輕才有魅力呀!
  身為植物學系系花,多少人想追追不到,可是她獨獨鐘情於一名浪子,為他思念成疾,為他形銷骨立。
  想當初,他也曾那樣熱烈的追求過她,她也曾經那樣快樂啊!如今一切都變了樣,該怪誰呢?
  有人說,愛一個人一個月,要用一年來忘掉他;她已經愛他兩年了,依比例計算,要花二十四年才能忘掉他。
  不!她不是個容易死心的女孩!
  與其用二十幾年來忘掉他,不如想辦法讓他回到她身邊。
  看著皮夾裏兩人的合照,楊季青決定奪回他,一定要奪回他!
  結束一個月的實習,方臣行回到學校裏修最後的課程,和詩妤的戀情持續加溫中。
  事情已經過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來,他一次也沒見過楊季青,總是刻意避開她活動的範圍。
  其實兩人不同系,修的課程也有別,不用刻意避開也很難碰到面。
  過了一個寒假,聽說楊季青已經正常回到學校上課,生活沒什麽異樣,傳聞因為身邊少了方臣行,追求她的人陸續回籠中。
  這天,鑽忙到很晚才回到住處,沒空和詩妤見面,只能打電話甜言蜜語一番。
  可是他一打開門,就覺得屋子裏有點怪,好像有女人的味道。
  這不是詩妤的香水味,詩妤用的是CK的香水,而現在飄散在空氣中的卻是一種檸檬香精的味道。
  方臣行匆匆打開房門,果然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子姿態撩人的躺在他的床上。
  “嗨!”
  楊季青穿黑色性感內衣,透明的衣料,大膽的剪裁,幾乎蓋不住的臀線,這些都明白的告訴他,她想做什麽。
  “你怎麽……”方臣行深吸口氣,兩眼貪婪的盯著她優美的曲線。
  楊季青很美,否則他怎會和她糾纏了那麽久。
  “我怎麽進來的?”她自問。“只要你還住在這裏,我就有辦法進來。”
  方臣行把租屋的鑰匙分贈給許多人,包括他的女友們,同系的同學及學弟們,還有一些社團的同好們,甚至還有幾位教授都擁有他的鑰匙。
  他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給人方便,有些好朋友想“辦事”臨時又找不到地方,只要事前知會一聲,他就讓他們進來胡鬧。
  “小青,你這樣不好吧!我們已經分手了。”方臣行看著她因消瘦而更顯修長的大腿道。
  “分手了還是有需要啊!我還沒找到適合的男朋友,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就幫幫忙嘛!”她優雅的下了床,慢慢走到他的跟前。
  熟悉的香味充塞他的口鼻,方臣行有些飄飄然。
  大部分的男人都像方臣行一樣,貧新鮮、貧美色,而且多多益善,但也要看這個男人有沒有那個本事,而且就算有了本事,也要看有沒有那個膽。
  如果是過去的方臣行,他可以直接告訴你他沒什麽不敢的,但自從有了詩妤之後,他不再那麽想了。
  對一個女人忠貞沒有什麽不好的,只有這樣你才有資格要求對方忠貞。
  詩妤雖然很害羞,但也很熱情,有時候他二天要她個四、五次她也不會喊累,仿佛有著無限的精力似的,這點和他很像。
  碰到這樣的女人,說坦白點,他也怕她偷人啊!
  於是方臣行開始有所顧忌,開始對女人保持距離。
  問題是,現在有個香艷火辣的美女正主動在拉近彼此的距離,他該怎麽辦呢?大罵她無恥?還是幫她穿上衣服,然後把她送上計程車?
  有一瞬間,方臣行的腦中真的浮起邪念。
  他想揉揉她柔軟的大腿內側!他想咬咬她漂亮的長頸子!
  “小行,我知道你還想要我,我只要求你像過去兩年一樣撥給我一點點時間,這樣你也做不到嗎?如果你怕現在的女朋友知道,那我們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就好了?”
  楊季青柔若無骨的貼在方臣行身上,完美的唇形幾乎印上他的。
  “不!”方臣行即時清醒過來,推開她,找到她整齊折放在椅子上的外出服,塞到她的懷裏,然後把她推出房外。
  “穿好衣服再叫我,我們必須談一談。”他命令道。
  “小行!”楊季青隔著門板對他叫道,“你何時變得這樣畏畏縮縮的了?”
  “別再叫我小行了,楊季青,我們分手了!”
  “那是你單方面的決定,你仔細看過我的樣子了嗎?我大病一場,一個禮拜掉了五公斤;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女孩子太骨感,所以又花了一個多月吃回來。我這麽努力的為你改變,你怎麽可以感受不到?”
  方臣行沉寂了會兒,打開門,深深的看著她。
  他知道楊季青愛他,也知道她因為他受盡了委屈,但是他始終沒愛上她,他不能再耽誤她的青春了。
  他開口想勸退她,但她比他更快的開口。
  “你知道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麽嗎?”第一擊失敗,她的淚水開始滴落。“是心愛的男人!為了你,我拉下尊嚴和其它女人共享你;為了你,我厚顏無恥的穿成這樣來找你。你既然不愛我,為何當初要來招惹我?為何不早點告訴我?為何到了今天,你還用色迷迷的眼神看我?”
  “我……”方臣行一時之間也百口莫辯。誰叫他是個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我到底有什麽不好?你今天說不出個理由來,我永遠不會死心!”楊季青氣憤的將外套套上。現在還是初春,不穿衣服站在客廳裏講話太冷了,尤其她的男人又不肯提供溫暖。
  “你很好,”方臣行無奈的道。“你對我真的太好了,但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一樣犯賤,越是對我好的,我越懶得去珍惜。你太溫柔,像我的床墊一樣,如果有需要我就上去躺一躺,但我不會愛我的床墊,時間到了我還是會離開它。”
  “那那個女人呢?難道她整天毆打你,所以你甘願為她犯賤?”她目光一閃,突然充滿希望的問:“時間到了,你也會離開她嗎?”
  “小妤像顆彩色糖球,是我從小就向往的夢幻糖果。小時候家裏窮,手上一點零用錢都沒有,永遠買不起那種進口糖球。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愛她多久,但我相信她提供的甜蜜,會讓我繼續不斷的品嘗下去。”
  “我不信!我要見她!我要知道她到底哪一點值得你不斷品嘗!”
  “何必呢?這麽做只是重復對自己的傷害而已,我更不希望小妤因為你而和我起摩擦。”
  “你只擔心你的小妤會不高興,你有沒有擔心過我?我也是人,也會心痛啊!”她揪著胸口,美麗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
  “抱歉,如果可以把自己分成兩半,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一半分給你。可惜我是個男人,不斷在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錯誤已經造成,我沒辦法再與你當情人了。如果你願意,我們還是可以當好朋友的。”
  “你可以試著把我當朋友,但沒關係,你也可以繼續犯男人的錯,而我會不斷重試,直到你重回我身邊。”
  “唐詩妤!”ˉ
  例假日,清晨九點,詩妤正準備前往方臣行的住處找他,這時突然有個女人叫住她,她有些驚懼的轉過身。果然一個女人衝出來,出手不留情的就是朝她賞來一巴掌。
  “下賤!”陌生的女人罵道,罵完後逕自走人。
  這已經是她第N次碰到這種事了,雖然每次都不則人,但每次她不是被攻擊就是被謾罵,真是招誰惹誰了。
  一定是方臣行那個花心大蘿萄惹來的,如今要她來承擔,真是苦命啊!
  在公司,就連以前對她客客氣氣、百般討好的胡靜芬,也開始以仇視的眼光看她,可見她有多“顧人怨”。
  “小妤?”
  這時又聽到一個女人叫她,詩妤一時覺得頭皮發麻,不過她叫她小妤,應該不是對她有敵意的人吧!
  詩妤慢慢轉過頭,看見儀鋼手提公文包緩緩向她走來。
  方儀翎現在的肚子已經漸漸隆起,嗅得出孕味,她霸氣的身影增添幾分慈母的光輝。
  “儀翎姊。”小妤皺皺眉,有點擔心的看著她。不知道剛才的面面有沒有被儀翎姊看到,真是糗呆了。
  他們方家就方儀翎最大,所以沒被冠上小翎這個封號,想當初這些小字輩的弟弟也都是她這麽喊出來的,詩妤理所當然要稱她為儀翎姊。
  “你臉怎麽紅紅的?”方儀翎明察秋毫,雖然還來不及看到火爆場面,但她可以猜呀!
  看詩妤正確無誤的撫向挨打的臉,她心中已經八九不離十的猜到大概了。
  “有人找你麻煩嗎?”她皺著眉問。
  “是有過幾次。”詩妤沒打算隱瞞。
  “什麽原因?感情糾紛,還是利益衝突?”
  “我不也清楚,不過我猜是感情糾紛吧!”詩妤只是一個小小的調配員,哪來的利益衝突。
  儀翎惱火的哼了聲,“啤!一定是小行惹來的,你告訴小行了嗎?”
  這種情形方儀翎也曾遇過,因為她的老公也曾是個富豪帥哥單身漢,想跟她爭的女人多不勝數,不過她因為會點拳腳功夫,她的情敵個個都要離她三尺遠。
  “我也不確定是怎麽回事,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找我麻煩的是誰,怎麽跟他說?”詩妤有些自怨自艾的回道。
  “不說並不代表事情會自動了結,我看你還是小心點,有一天被人潑硫酸怎麽辦?”
  “我想不至於那麽誇張吧!”
  “叫小行教你幾招防身術,以備不時之需。”方儀翎拍拍她的肩膀,又道:“我趕著去開會,不說了。再見!”
  “哦,再見。”詩妤愣楞的道別,心想:儀翎姊真不簡單,身為主管,連假日都要去開會,就算懷著身孕也不隨意請假。像自己這種沒什麽本事的豬頭,一輩子也不可能知道那種忙碌的生活是什麽滋味。
  “唐詩妤!”
  這時,又有人叫她,詩妤嚇得站得直挺挺的,連脖子都不敢動,整個人一起轉過身來,就像個木偶似的。
  不會吧!今天是什麽日子?又碰上個找碴的!
  “你就是唐詩妤?”來人間。
  “我是。”詩妤有點不想回答。
  來人是個長得極為美麗的女子,看起來頗溫柔,希望她不是表裏不一,會動手動腳的那種人。
  “我叫楊季青,相信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呃……抱歉,我沒聽過耶!”詩妤吶吶的說了聲。
  “我是小行的女朋友,你應該聽過的!”楊季青不敢置信的看著詩妤。這個女孩看起來愣頭愣腦的,竟然連小行的私生活、交往的對象都一無所知,她是真的太笨了,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
  詩妤起初很確定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如果往方臣行的花名冊裏找,再加上個小字輩,大概可以拼湊出一個人。
  “原來你是小青。”她記得有小青這號人物,而且是由方臣行另一名女友口中提到的,不過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方臣行對他的過去採封閉政策,一律謝絕參觀,就算她主動問起,他仍然是一問三不知,好像他過去有多清白似的,有夠會假仙的。
  “抱歉,小行現在的女朋友是我,你們應該已經分開很久了。”詩妤接著又遭。
  “那是你的想法!”楊季青傲慢的說,挑著眉問:“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時間還太早,找不到什麽咖啡館可以說話,詩妤和楊季青只好跑去麥當勞坐。
  楊季青開宗明義的說:“你覺得小行是個專情的人嗎?”
  “我從沒見過比他更花心的人。”詩妤老實回答。
  “這就對了!小行的確很花心,我改不了他的壞習慣,所以只好容忍他。你不過是他哄騙過的女孩其中之一,不要以為自己真的是他現在唯一的女朋友,我才一直都是他的女朋友。”
  “是嗎?”詩妤半信半疑的問。
  和四位女友分手的事,的確是方臣行的片面之詞,可是她也是親眼證實他與另一位女友小莉已經分手了,所以才這麽推斷。難道小行說謊?
  楊季青料到她沒那麽容易相信,不是因為詩妤聰明,而是詩妤太純情,也太相信方臣行了。
  她從皮包裏翻於翻,找出一樣小東西!擺在案上,嘆了口氣道:“我想這樣東西,你應該很眼熟吧!也許你的皮包裏正躺著一模一樣的東西。”
  詩妤看看她,有些心慌的拿起那樣小東西。那是一把鑰匙,它的確很眼熟,但這種東西乍看之下都很像,也許不同吧!
  她有些微顫的從自己皮包裏翻出另一把鑰匙比對著,一如她心裏擔心的一一兩把鑰匙的齒模竟然完全吻合!
  “這是小行房間的鑰匙,你也知道作用是什麽,上不了他的床,還拿著這把鑰匙幹麽?”楊季青淡淡的道。
  詩妤充滿戒慎的看著楊季青,告訴自己幹萬要聰明點,別輕易上當,這可是關係到她和小行有沒有辦法交往下去。
  再仔細想想,楊季青擁有小行房間的鑰匙也很正常,她曾是他的女友,只要不死心、不歸還,或是再打造一支,不就可以一直保有這樣小紀念品了?
  不過,她是不是太愛騙自己了,事情真的有這麽理想、這麽單純嗎?
  “你好像還不太相信。”楊季青搖搖頭,好像在對詩妤的愚蠢表示同情。“我再讓你看一樣東西。”
  詩妤表情沉重的繼續聽下去。
  楊季青秀出她的織纖玉手,蔥白的左手無名指上,赫見一枚金色指環。指環上的花式似曾相識,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小行的左手小指上同樣有一枚這種花式的金指環!
  “這是小行買給我的,和小行那枚剛好是一對,你知道戒指代表什麽意思嗎?如果小行不愛我,又怎麽會買戒指給我?這是想圈住對方的工具,是一種承諾。”楊季青說著說著笑了,驕傲得像只孔雀。
  她知道她會蠃!這女孩已經開始懷疑,種子開始發芽,慢慢的會吞噬她的心。
  “如果真是這樣,如果小行真的愛你,如果你真的可以容忍他同時擁有別的女人,為什麽你還要來找我?”詩妤兩眼發直的盯替那枚刺眼的戒指。
  她很怕自己會哭出來,哭了表示她承認自己笨,竟然這麽輕易就信了那個花花公子的話,竟然以為自己小小的力量就可以讓他改變花心的本性。
  “因為他這段時日花太多時間和你在一起了,我是聽別人說你還被蒙在鼓裏,所以才好心來知會你一聲。我怕你到時候像小莉那樣被甩,就不只哭那麽簡單了。如果你是憂鬱體質,想來個以死相逼,小行的罪孽不是更深重了?我若知情不報,豈不罪上加罪。”
  詩妤沒答腔,繼續消化著楊季青帶給她的訊息。
  楊季青見她的心越來越動搖,繼續扇風點火——
  “傻女孩,如果我提小行在床上的表現你應該更清楚了吧!他會一次同時交那麽多女朋友,便是因為他有這個需求。也許他的花心,基本上是因為太好色。你以為他在學校會乖乖的上課嗎?就算他乖,他的小弟也不會乖的。
  “還有,你想知道他怎麽形容你的嗎?他說你像顆彩色糖球,和喜歡我的理由不同,糖球這種東西,到處都是,等他嘗膩了,誰知道……”
  “別再說了!”詩妤打斷她的長篇大論,忽地站起來。
  “忠言逆耳,這點我了解。”楊季青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
  詩妤心情紊亂,根本不想再聽她說什麽,連道別都懶得說就要離開。
  楊季青見她想走,又喚住她,“等一下,小妤,我的鑰匙別一起拿走了。”
  詩妤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緊握著那兩把鑰匙,立刻像被燙著了般隨便丟一把還她。|
  “如果可以獨佔小行,我當然希望你退讓,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和平相處,像和小莉及其它姊妹那樣。還有,我跟小行說過我要來見你,他沒有反對,你就該知道他有多喜歡享齊人之福了。”
  詩妤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楊季青還坐在那兒沾沾自喜,因為她知年輕無知的弱點,她知道年輕的戀情無法容忍一點小瑕疵,她知道唐詩妤一定會跑去質問方臣行。
  這下,就算不分手也感情分裂了吧!
  方臣行遲早會回到她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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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00:34: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那天和楊季青相談後,詩妤沒有去找方臣行,她跑回家想了一整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準方臣行打她家裏的電話,以免她家人質問她交友的情形,害她受窘,而她的手機又關機。
  結果方臣行打了一整天的手機找她,只換來無情的回應——她根本就沒開機!
  第二天,詩妤約夏友蓁出門去散心,手機卻不敢離身,只是為了不斷查閱他到底撥了幾通電話,傳了什麽簡訊給她。
  “你這是幹什麽呀!帥哥當然有人競爭嘍!那個楊季青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人物,所以無法完全掌控方臣行的心。她會緊張你,表示方臣行喜歡你多一些,你的機會比她大多了,你要繼續堅持下去,達到獨霸方臣行的目的。”
  夏友蓁到底是比較年長,考慮的也多,總之,不戰而降就是失策。
  不過,也許就是因為女人這種心態,才會造成男人有腳踏多條船的機會。
  詩妤幽幽的道:“你沒見過楊季青,不知道她有多美,她是那種人見人愛的玫瑰花,而我只是一顆黏答答的糖球,就算用水晶玻璃把我表起來,仍然是一顆不起眼的糖球。”
  “情敵說的話不要盡信。”兩人停在一攤賣飾品的小攤販前,夏友蓁拿起一只耳環,批評道:“她一定是來挑撥離間的,說不定她早就被判出局了,卻又跑回來攪和,方臣行根本是被冤枉的。”
  “這樣說不是太逃避現實了嗎?”詩妤沒多大興趣的看著夏友蓁拿在手中的耳環道。人家楊季青可是握有物證的。
  “你若是真心愛一個男人,即使對方拿刀子要砍你,你仍然走不開,如今你為了這麽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想退縮,莫非你並沒有愛上方臣行?”夏友蓁充滿挑釁的看了詩妤一眼,又回頭繼續挑飾品。
  “你的理論是從哪裏來的?哪有人被刀子追砍還不知道要逃的。”詩妤懷疑的扁扁嘴。
  “我家隔壁住著一對吵架夫妻,常常都嘛演出全武行,那個老婆偶爾被打到大喊救命,可是過幾天又看兩人手牽手高高興興的出門,好像沒事一樣。有一次我看見那位太太脖子上有瘀青,問她需不需要申請家暴法保護,她說不用,她愛她的先生,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的先生。夠
神奇吧?”她瞟詩婷一眼,笑道。
  “聽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
  “是啊!那位太太說他先生是個可憐的人,因為有暴力基因,有時控制不住會想打人,這時如果她離開他,他一定會活不下去,她先生也一直這麽告訴她。”
  “你相信嗎?”詩妤盯著她問。
  “相信什麽?”
  “相信那位先生會因為她的離開而活不下去。”
  “這可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相信那位太太很愛他的先生,如果不是愛支持她繼續下去,她早就逃走了。”
  “嘩,這個故事好精採。”小販突然雙手合十的插嘴道。他是個活潑的年輕男性,身上掛滿叮叮咚咚的飾物,連衣服上也不放過。
  “這是真實事件,不是故事。”夏友蓁強調。
  “就是因為真實所以才精採,那位太太真值得同情。”小販道。
  詩妤也有她的觀點,“我同情那位先生,他是因控制不住自己才會打老婆的,如果他像他宣稱的那麽愛他的太太,那麽事後他一定非常後悔自責。他的隱疾造成兩個人的痛苦,可能比她太太的皮外傷更值得同情。”她以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對患難夫妻。
  “哈!果然是戀愛中的人會說的話。”夏友蓁取笑道。
  “那你呢?你同情哪一個?”詩妤問她。
  “我?”夏友蓁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剛開始我也是同情那位太太,但幾次之後,我就麻痺了,我說他們根本就是S與M的關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在得很,如魚得水,只有我們這種不知道內情的閒人,才會在那邊窮擔心。”
  “對啊,浪費同情心。”小販附和道。
  “我們幹麽站在這邊講別人閒話?你還做不做生意啊!”夏友蓁皺皺眉頭,奇怪的問小販。
  “加減做而已啦!你不知道我們的工作有多無聊,偶爾能聽到這麽精彩的故事算不錯的收獲了,優待你,買一送一吧!”小販阿莎力的回饋。
  “哇!那不是非買不可?”夏友蓁開心的把注意力拉回商品上。
  小販大方的任她挑選,轉頭又問詩妤,“那你呢?打算怎麽對付你男朋友?”
  “對付?我就是還沒想到,所以才會站在這裏呀!”詩妤苦惱的回話。
  “有了!”這時夏友蓁突然轉過身來,將一副耳環塞在她手裏,“我送你一副耳環,你把其中一只放在方臣行的枕頭底下,如果你下次去時還在原地,表示那個女人是胡說八道的。但如果那個女人又拿它來向你示威,那就表示方臣行那個混蛋又偷腥了,到時你再做決定也不遲。

  “你的意思是說,我先不要去質問小行有沒有騙我?”詩妤看著手巾的耳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照著夏友蓁的話去做。
  “你自己決定,不要什麽都問我,萬一有什麽後遺症,到時候要怪我怎麽辦?我可不想被你怨。”,
  詩妤想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風險之後,決定隨夏友蓁起舞。
  “可是現在,我要怎麽告訴他,為什麽我不肯接他的電話?”她再問。
  前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又出現一道新題目,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使用高科技產品,總是惹來很多高科技的問題。
  詩妤告訴方臣行她因為拉肚子,所以在家休息,而她的手機因為電池接觸不良,沒辦法使用。她不好意思用家裏的電話打行動,也不好意思在家人面前講電話,今天覺得身體好點了,這才外出打電話回復他的焦心。
  這些話可是集合夏友蓁及那位小販的心血傑作,如果還無法通過,那她也沒辦法了。丟
  “你拉得很嚴重嗎?有沒有去看醫生?”方臣行擔心的問。他親自到她家附近來接她,溫柔的手掌放在她的肚皮上。
  “爸爸昨天載我去看過了,現在沒事了。”詩妤心虛的說。
  “你要是肯讓我打你家的電話,昨天就是我載你去看醫生。”她老是說講電話被盯著看很尷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許她根本以他為恥,不希望她的家人接觸到他。
  “你幹麽一直盯著我看?”詩妤更心虛了。
  “小妤,也許我應該正式認識一下你的家人。”他決心道。
  “你見過詩筠及詩蝶了呀!”詩妤驚慌的睜大眼睛。
  “我是指你爸媽。”
  “為什麽?”
  “我才該問為什麽咧!你好像很怕你爸媽知道我的事情。”
  “我爸媽很保守,他們一定會問我們交往到什麽程度了,他們甚至可能反對,因為我還太年輕,不適合談戀愛。”
  “你虛歲都二十了,怎麽會太年輕?”聽起來像說謊不打草稿。
  “這你有所不知。曾經有個親戚到我家,看我長得亭亭玉立,開玩笑的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爸立刻說還太早了,等我二十六歲再打算也不遲。我立刻附和說:‘對呀!太年輕就交男朋友會造成不幸!’可見我和我爸的想法不謀而合,現在我若帶你去見他,這不是自打嘴巴嗎?”她急得猛絞著手。
  “那如果我想娶你,不就還得等五、六年!”現代人的確晚婚,但保守到不讓女兒交男朋友也太奇怪了吧!
  “也許吧!反正我們又還沒想到結婚的事,現在講這些還太早。”詩妤回他一個尷尬的笑容。
  “真是敗給你了!”方臣行懊惱的拍拍前額。
  詩妤感覺金光一閃,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小指的金戒。
  這是楊季青提到的那只金戒,對他有什麽重要的意義嗎?難道真如楊季青說的是他們的訂情戒?
  方臣行發現她日光的焦點改變了,奇怪的放下手看了一下,發現己戴習慣的尾戒,他微笑道:“這是我奶奶的遺物,樣式很‘聳’吧!不過它可是我的寶貝哦!自從戴上它後,我就財源滾滾來,不愁吃穿,想什麽有什麽,一定是我奶奶在保佑我。”
  詩妤遲疑的問:“這麽寶貝……你一定不曾離過手吧!”
  “嗯,我要把它當成傳家之寶呢!連清洗都自己動手,當然沒有離過手嘍!”方臣行還得意揚揚的在獻寶,不知道詩妤聽了有多難過。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楊季青手上的戒指和小行手上的並非對戒,那個女人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面說謊。
  如果是對戒,應該同樣戴在無名指或中指吧!怎麽小行會成在小指上呢?他的手指又不是粗到找不到可以戴得下的男戒。
  當時她頭腦一定太混亂了,所以才沒想到那麽多。
  可是他若不曾離過手,那麽楊季青手上那只戒指又是怎麽來的?
  正如小行所言,這麽“聳”的樣式,在市面上除非訂作,否則是買不到的,難道他拿去金飾店請金匠按樣式再做一個?
  方臣行見她在發呆,眼睛還盯著他的尾戲不放,開玩笑的道∫別看了,這是我的幸運符,我不會給你的。”
  詩妤並不是想拿走他的幸運符,而是試者拼湊出真相,於是趁機追問:“如果我要你去訂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給我,你會嗎?”
  “再做一個也不見得有這種效果,你幹麽要這麽‘聳’的戒指?”
  “如果我任性的要求呢?”
  “你的品味真奇怪,不過既然你這麽想妄,那我就把它送給你好了。”方臣行轉了轉戒指,試著把它拔出來。
  “不,不用了。”詩妤見狀立刻將手覆上去,心意的阻止他。
  “哦,幸好我也是開玩笑的。”方臣行似真似假的道。
  “你……”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害她一下喜一下憂,以為他重視她到要將自己的寶物送給她。
  這下不是又繞回原點了?
  看來,還是要動用到夏友蓁教的那一招。
  過了一個禮拜,那只耳環都還在原地,過了兩個禮拜,耳環還是原地不動。
  方臣行的房間現在都是詩妤在整理,於是詩妤開始相信方臣行沒有騙她。
  幸好她沒有為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和他大吵。
  一個月後,方臣行突然交給她一支新的鑰匙,說他換新鎖了,以前的鑰匙因為被復制得太泛濫,他的房間變得不安全,所以需要換新鎖。
  這讓詩妤更加放心。
  而過了一個月,楊季青正奇怪唐詩妤怎麽沒有行動時,兩人竟在街上不期而遇。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連空氣都變得格外緊繃,她們在距離還有十步之遙時就停住腳步。
  和楊季青在一起的,還有她的一名同學,詩妤卻孤自一人,顯得更加無助。
  兩人對持了一會兒!楊季青的同學率先開口。
  “這個就是方臣行的新歡峨?沒什麽特別的嘛!她是憑哪一點站在方臣行的身邊?”她不屑的看著詩妤,身子差點抖了起來。
  這位同學過去也是方臣行的愛慕者之一,不過方臣行欣賞的是楊季青,她鬥不過楊季青,只好不戰而降。如今出現一個可以抵毀的對象,還不損她個夠本怎麽對得起自己。
  “可能是她胸前的兩團肉吧!男人不都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嗎?”楊季青充滿嘲諷的道。
  “有什麽了不起,剖開了不就是兩團肥油嗎?”同學一臉酸葡萄的模樣。
  “可是男人就是喜歡啊!有什麽辦法?不然你覺得我去隆乳怎麽樣?”楊季青異想天開的問她同學。
  “隆乳哦!聽起來又貴又痛,而且聽說那只有形狀好看而已,摸起來硬硬的,還時間越久就越硬,這樣男人還會喜歡嗎?”
  “說不定她就是隆的,看起來又白又挺,好假!”
  原來兩人是拐著彎在罵詩妤是假貨,女人團結起來果然犀利,現在已經不時興罵人狐狸了,而是流行將對方貶得一文不值。
  “對呀!現在連處女膜都可以整型,說不定她還騙方臣行她是個處女。”同學為了替楊季青出口氣,連這種不人流的話都說得出口。
  “我聽說她只有高職畢業,還是吊車尾的,不就是賣相好而芭,還不是草包一個!”楊季青越罵越順口,更加肆無忌憚的日出穢言。
  “對呀!像這種草包,肯定整天只想著釣金龜婿、結婚生孩子,看她那個大屁股,生完孩子後都能開張打麻將了,到時方臣行看了準‘倒彈’,看他對她還有沒有興趣。”
  楊季青和她同學就站在那兒一搭一唱,對詩妤的外貌品頭論足起來,害詩妤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最後幹脆不理應的讓她們去說,她繞到騎樓外,改道而行。
  但就算她想息事寧人,楊季青可不想那麽輕易放過她。
  楊季青見她想溜,大聲喝住她,“唐詩妤!有種就來反駁我的話呀!你有膽搶我的男友,沒膽面對我嗎?”
  “呃,你在和我說話?”詩妤靦腆的看向她。既然對方當她是草包,那她就當個草包好了,雖然她滿在意她的話,雖然她並不喜歡當草包。
  其實詩妤雖然不會念書,但她還懂得一些做人處事的道理,明白逞一時的口快,不見得會讓接下來的路走得更安穩。
  “你還給我裝聾作啞!小行追了我三個月,陪了我兩年。他追你多久,你又認為他會陪你多久呢?再說你和小行哪一點相配?你們在一起沒話聊吧!我可以陪他聊論文,陪他聊梵谷、聊塞尚,你可以嗎?小行看似膚淺,其極具內涵,你知道嗎?”楊季青咄咄逼人的說著,一些與愛人分享的記憶不斷自她口中供出。
  “小行喜歡巴哈、小行喜歡史蒂芬金、小行喜歡海明威、小行喜歡象棋、小行喜歡籃球……你知道哪一樣?你會哪一樣?小行從來沒和你談過這些吧!因為你的程度只到那裏而已,他沒辦法和你談這些。”
  詩妤感覺胸口一陣悶痛,剛獲知方臣行沒有欺騙她的喜悅蕩然無存。
  楊季青真的踩到她的痛處了。
  她是不懂她口中的一大堆人名,但她可以試著去學昭!為什麽小行連提都沒向她提?難道連他都看不起她?
  他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太勉強了?
  楊季青繼續聒噪的念著,“你別以為我已經輸了,小行還是很在乎我的,有許多不能對你說的事,他都會跟我說,在不能暢所欲言的你面前,你認為小行對你還可以維持多久的興趣?等新鮮感一過你就知道了。”她恨恨的說完,拉著她同學的手走人。
  站在原地的詩妤只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憂心啊!楊季青即使和小行分手了,兩人仍可以當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也許復合的時機指日可待。而她若和小行分手了,好像只能做完全沒交集的陌生人……
  天氣轉人初夏,又是輻歌初唱的季節,一推謝師晏、校友會、畢業舞會等活動紛紛出籠。
  方臣行趕完最後的論文,還有一堆活動要跑,忙得不亦樂乎。
  詩妤則因為是外人,總覺得有些格格不人,不喜歡參與,其主要的原因是他們不是大學生就是研究生,所說的話十句有八句她不知所雲,愛現的還夾雜著大量的英文,她根本就插不上話題,只好做只縮頭烏龜,悶在家裏看電視。
  終於,期待的畢業舞會來臨了,詩妤穿上漂亮的蘋果綠短洋裝,隨著方臣行進入會場,興奮的心情就如同自己化身灰姑娘了般。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舞會,當然興奮!
  可是,她的興奮沒有維持多久,隨著楊季青一步步的接近,詩妤的心情也一步步沉重起來。
  楊季青顯然為今天下了一番功夫,她厚實的長髮梳成五○年代的那種厚醬,身上的粉藍色洋裝也很復古,以白色細腰帶做裝飾,彰顯出她更輕盈美麗。相較之下,詩妤覺得自己像只穿了芭蕾舞衣的河馬。
  “嗨!小行,留一支舞給我唷!不要讓我的畢業舞會變成這一生中的遺憾。”楊季青在方臣行面前表現得落落大方,一點也不似在詩妤面前那樣強勢。
  方臣行欣然答應了,他轉頭見詩妤又在鬧脾氣,決定不理她,自私的過他的快樂舞會。
  詩妤最近很奇怪,老是問他自己會不會太胖、胸部夠不夠豐滿、屁股會不會太太?
  真是無聊的問題!如果他不喜歡她的樣子,又怎麽會跟她在一起呢!
  她還問他有什麽興趣、平常不念書的時候都做些什麽、喜歡什麽類型的書?
  很 唆耶!他要趕論文,哪還有時間陪她抬槓。
  也許是熱戀期已經過了,他對她似乎不再那樣小心翼翼,他覺得他們應該已經進入穩定發展期,不該再那樣猜來猜去。
  可是詩妤的行為卻讓他越來越猜不透,好像她有著莫大的委屈與煩惱一樣。
  問她,她又悶不作聲,事情繁多的他只好暫時虛應她兩招,等忙完這一季再說。
  結果一整個晚上,他只和詩妤跳了一支不合拍的舞——因為詩妤不會跳舞,只知道參加舞會很新鮮就興奮的趕來參加,也沒事先知會他一聲,要不然他就可以先教她幾個舞步,今天就不會那麽掃興了。
  楊季青除了剛開始來打聲招呼外,就沒再出現過。
  末了,最後一支舞,她終於現身,這才要求方臣行實現他的諾言。
  方臣行不疑有他,心想反正女朋友又不會跳舞,那他就和別人跳跳舞也無妨,於是,很高興的拉著楊季青的手步人舞池,完全沒考慮到詩妤的感受。
  楊季青故意和他跳最後一支舞,目的是向詩妤示威,她想告訴她,她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她就快蠃回方臣行了。
  在詩妤的眼中,他們真的是最登對的一對,男俊女俏,學歷又相當,他們有共同的話題,有共同的嗜好……想當然耳,有共同的未來更是輕而易舉。
  想她一個沒學識又沒長才的平庸女性,憑什麽抓住一個如此偉岸不凡的男性?
  他對她的興趣能維持五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吧!
  從他最近的談話中,她可以感覺他的無奈,她可以感覺他的煩躁……也許,這條情路已經走到盡頭了……
  詩妤嘆口氣,筆直的走向這對儷人,默默的打斷他們,“小行,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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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5-15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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