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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見利刀,已有人驚呼:「柳堤銀刀!」
排名江湖第六的「柳提報刀」,竟然會在此現身?
年輕人,輕拭刀鋒,銀刀已發出淡淡輕鳴聲,刀中刻有花紋反照月光,閃閃跳動不
已。
「柳銀刀是家父,在下柳再銀。」
原來是柳銀刀之子,難怪他如此狂妄。
難怪他想重排武林英雄譜?
眾人驚詫之餘,已有一名三十上下壯年黑衣人,挽著一把長而薄的利劍走了出來。
他臉情木訥,雙目青光如電,和戰天似乎同屬一類型。
苦惱大師道:「這局似已開始,他就是個獵手。」
小千愕然遭:「這麼說,柳再銀早就準備賭這局了?」
苦惱搖頭:「不一定,只要押歸的人談妥,隨時隨地都可以賭。」
小千懂了,若有人覺得柳再銀是個好手,他就以自己訓練的獵手向某人賭輸贏,而
柳再銀未必已知被人押了賭注。
他道:「那押注的人一定在場了?」
「應該這麼說,也有可能和我們一樣躲在暗處,而以傳音入密的功夫通知在場的
人。」
小千半知半懂何者為「傳音入密」功夫,目光不禁尋向黝黑四處,想瞧瞧那所謂的
「大賭客」。
然而場中變化,仍把他給吸引了。」
黑衣人拱手冰冷道:「柳堤銀刀?」
柳再銀高做道:「不錯」
「我要領教你幾招!」
「你是何人?」
「無名無姓。」
柳再銀自恃身份,自不願與無名小卒相纏鬥,冷笑說道:「既然無名也無姓,你不
配與我動手。」
唰然一劍,奇快無比的已刺向柳再銀胸口,那人以行動回答這問題。
「你找死。」
柳再銀沒想到他竟會未說話就動手?
而且快的讓人眼花。
還好他也非省油之燈,身形往左飄閃,手中銀刀已掛向他左胸,右腳一個飛踢,攻
向其下檔。
黑衣人一擊不中,招勢不變,左足猛點,整人平飛而起,躲過一腳,突然翻過柳再
銀肩頭,長劍竟然出手,反射其背部。
劍光如電閃,猛噬而至,眾人不由驚呼。
柳再銀突見人影已高掠,又聞尖叫聲,心知對方必有殺招,不敢怠慢。
身形迴旋轉起,宛若雨中雨傘旋化的雨滴,四處紛射,揪出強勁嘯聲,是那把銀刀
所發出的。
嘯聲愈急,銀光愈亮快得足以趕追時間飛逝.剎然已不可思議的將背面長劍給掃偏。
柳再銀冷笑一聲。「拿命來!」
銀光再次浮動,如魔鬼利爪,醞含死神詛咒,劈出一道亡魂追命鏈鎖,鑽向了黑衣
人心肺。
黑衣人見利劍已離手,根本無法與其利刀相抗衡。
暴喝一聲,身形突然閃往左側,讓出腰背,想挨他一刀,搶手的將利劍抓回手中,
準備同歸於盡的反斬柳再銀腰間。
這正是獵手的打法,以命博命。
柳再銀雖明知自己可以先得手,但他卻沒把握再躲過腰際一劍。
他可不願再冒這個險,回身一砍,筆直砍向利劍,人也暴翻而起。已保全被腰斬的
危機。
他出手有些反常,既然有充裕時間躲開,就不須再以銀刀攔向利劍,可以攻向黑衣
人任何一個部位,以收到先機之效。
而若改封利劍,就算是寶刀,能將其砍斷,也因短刀仍比不上長劍,不能再作進一
步攻擊,而讓黑衣人有了反攻的機會。
說歸說,招式已發,瞬息萬變,
突聞一聲脆響,黑衣人利劍當真被砍斷,不過他手中仍握著半把斷劍,很快已再刺
向柳再銀小腹,一點也不含糊。
就在此時,柳再銀已冷笑不已,銀刀不攻,卻往空中彈去人們尚想不通他為何如此,
將武器脫手。
突然銀刀似已通靈,在空中迴旋飛竄,嘯起震耳聲音,柳再銀趁此已斜掠左側,似
想避開什麼?
銀刀宛如千萬條銀索,不可思議的全往黑衣人身軀射擊。
有人已喊出;「銀刀三絕命!」
話未說完,銀光已逝,黑衣人悶哼一聲,已跌撞前頭,顯然已受了傷。
柳再銀並未停手,掠向空中,接過那把銀刀,突又再次射出,非得置黑衣人於死地
不可。
殷浮生見狀已喝聲:「柳少俠不可……」
他雖想阻止,可惜已過慢。
銀刀早已射在黑衣人背脊,閃閃生光,駭人已極。
黑衣人不動了,背向柳再銀,萎縮成弓形。
柳再銀則大方飄落地面,氣定神閒,高傲地走向黑衣人,拔起銀刀冷笑道:「這就
是冒犯銀刀的下……」
「場」字未說出,突見黑衣人猛然反身,一把斷劍已刺向柳再銀胸腹。
事出突然,眾人又是一陣驚叫。
柳再銀哪知此人會如此耐命,連中兩刀仍未死?
一個不察,已身落險地,冷喝一聲,怒罵道:「你敢……」狠命拍出一掌,銀刀也
往斷劍砍去。
黑衣人被掌勁打得暴射後方,飛過人群,已往深崖落去。
他從未皺過一個眉頭,發過一聲呻吟,臨死前仍雙目睜得圓大,這股狠勁,實讓人
感到心寒。
柳再銀砍斷了斷創,卻未完全脫了身,另一節七寸長斷劍已刺向其左助腰,還好他
閃得快,只讓它劃出寸餘長傷口,傷的並不重。
儘是如此,他已覺得尊嚴受損,怒罵不已,想再追殺黑衣人,可惜黑衣人已落崖,
他才因此作罷。
他冷笑:「柳提銀刀豈是好惹的?」
定過神來,轉向目震驚色的群眾,雖受了傷,然柳提絕學仍讓他感到傲視群雄,似
乎未將在場諸位放在眼裡。
群雄當然也看出他那招「銀刀三絕命」神奧無比,若碰它,也未必好到哪裡去,一
時也形成靜默。
柳再根高傲自得的尋向眾人一眼,裝出不在意神情:「江湖排名已近二十年,老的
老,躲的躲,柳家認為應該重新排過,方能服眾。
不知在坐各位可有排在柳家前頭的後生晚輩?出來會會柳家銀刀如何?」
他睛向烏稅,目光甚鄙夷,似在告訴烏銳已戰敗多場,不必再出來丟老臉。
烏銳也沉得住氣,淡然冷笑,目光閃爍著,並未有所舉動。
正當群眾竊竊私語時,一位與柳再報差不多年齡的青衣人已走出來。
他雖未及柳再報披銀帶玉,但氣度上湧現一股富家子弟氣息,五官端正而隨和,鼻
梁拔直而英挺,自然的眉眼就較深了。
「在下關西晴,不知柳兄可否賞臉賜教?」
連聲音都如此溫文,讓人順耳得很。
柳再銀見他氣度不差,出言並未像對黑衣人如此鄙夷,但也冷然道:「閣下和英雄
譜排名有關?」
關西晴含笑道:「在下只想領教兄台幾招而已。」
他未肯定也未否認,讓人摸不透他是何出身。
柳再銀道:「如果無關,你最好別試。」
關西暗道:「兄台不是說要重排英雄譜?那又何在乎小弟有無關係?」
柳再銀已冷冷淡關;「你也想爭排名?」
「我已出來了。」
柳再銀笑聲更托大:「好!有種,我就成全你!」
話聲方落,銀刀一抖,七朵銀花分成七個角落已罩了過去。
關西晴似也不差,青衫微微飄動,像風中雪花,追隨銀光倒掠,毫不慌亂的避開銀
刀威力範圍。
柳再銀微微一楞:「你果然有兩下子。」
出刀更是快捷,直迫關西晴。
或而因為關西晴手無寸鐵,一時間只能躲閃,並未敢反攻,顯得有點急促。
小千見狀,叫道:「不公平!」
還沒來得及想,一顆石塊已打向柳再銀背面。
當然,以拳大石塊偷襲高手,尤其又是無內勁巧勁而發,是傷不了人。
但有人敢明目張膽在群英集會之下丟石頭,膽子未免太大了——至少他自以為托大
的想以石塊制住人。
石塊一出,苦惱大師暗道「糟了。」身份恐怕不能再隱瞞。瞄向小千,看他仍未所
覺的想見石塊有何效果。
那股專注,讓他也無奈的笑著。
群雄頗感意外,會有石塊出現。
而柳再銀更是憤怒的大叫道:「何方鼠輩?竟敢以石塊偷襲本大爺,有膽的給我滾
出來!」
他一刀逼退關西晴,一手震碎石塊,以反身瞧向黑暗處,語氣充滿挑釁。
小千瞄向大板牙及秋等.得意笑道:「等這瘋狗叫夠了,我再去收拾他。」
大板牙和秋芙又能如何?
只是無奈的笑者。
柳再銀見無人出現,更怒而鄙夷的罵道:「鼠輩小賊,只能藏頭露尾,專作些見不
得人的事……」
小千突然又抓起一樣東西,快捷的又往柳再銀丟去,暗自笑道:「你吼吧!我就請
你吃個夠!」
突然苦惱大師已抓向小千右手:「不能丟……那是我的酒罈子……」
然而速度雖快,卻已來不及,好好的一罈美酒,就這樣送給別人了!
苦惱大師苦笑道:「小兄弟,我會被你害死得渴死!」
小千也頗感意外道:「你怎麼不藏好?被我抓著了?呵呵!失誤!失誤!你忍忍,
他也很渴嘛……改天還你大壇的。」
苦惱來不及回答,場中已一陣驚叫。
原來柳再銀以為黑瓷酒罈也是岩塊,照樣出手發拳打向酒罈。
瓷壇一碎,黃湯已濺出,不但濺得他滿身酒濕,也濺向了在場諸位,像下了一陣酒
雨,群雄已四散躲開。
小千已禁不住哈哈大笑。
能讓天下群雄落荒而逃,畢竟也不是易事。
柳再銀哪能受得了此種侮辱,大罵「找死」,人已騰空而起,直射小千藏身處,恨
不得一掌擊斃小千。
小千正想起身迎向他,攀然間又有一道青影撞向他。
來人身手之快、之高,讓在場諸位都感到驚愕。
苦惱大師驚愕道:「凌虛三渡!」
柳再銀似未能抵擋此人反擊,一個悶哼,倒飛而退,踉蹌落地,血氣已穩,一股怒
意、羞籌,不甘已竄向心頭。
柳再很厲喝一聲,又再次攻向來人。
此人年近半百,灰白頭髮隨便纏綁,一臉落腮鬍,現出一股豪邁霸氣,他揮動粗手,
輕而易舉的又將柳再銀逼退,然後飄身落地。
柳再銀更不信自己連人家一招都抵擋不了,不顧生死的揮出銀刀,沒命的再攻向青
衣人。
青衣人右肩扛著數把奇怪長短不一的怪劍,隨手一探,抽出一把,切向銀刀,只聽
叮的一聲,銀刀竟然被斬成兩段,
他很快就將怪劍還鞘,森然立於該處。
低沉有力的聲音已響起:「小娃兒,回去叫你老子來吧!」
柳再銀作夢也沒想到自己視如寶貝的銀刀會如此不濟,一個照面就被切成兩斷,他
也寒了心,銳氣盡失。
他未敢再出招,哪還有先前傲岸、目空一切之態?
群雄本想找出何人丟酒罈、想教訓一番,如今見著來人身手不在各派掌門之下,也
提起心神,免得因妄動而失了身份。
小千對此人頗具好感,尤其是他教訓了柳再銀那種看起來似乎天下無敵的身手,正
是他心目中英雄的現形,不禁暗自叫好。
中年人將長短劍—一插入巖地中。
然後向眾人拱手為禮,豪邁道:「華山論劍,豈能容小娃兒耀武揚威,劍某特別捧
來七把名劍,要諸位—一的鑒別!」
第09章 華山論酒
說到名劍,眾人不禁往那七把樣式不同的長短劍瞧去。
一陣嘩動。
中年人抽出一把三尺長利劍,劍身通體泛青,寒光閃閃,隱現殺氣。
已有人驚呼:「青虹寶劍!」
中年人道:「不錯,三百年前青虹劍客所用,一夜之間大敗十三名高手,用的就是
這把青虹劍。」
眾人心緒已沸騰。
光是一把青虹劍就能獨步武林,何況還有七把。
苦惱大師證愕道:「這人難道會是劍癡?我看錯不了……」
劍癡道:「今天諸位只要有人能說出其中一把的來歷,以及它的成名原因,再接老
夫一劍,這把名劍就歸諸位所有。」
群雄更是一陣騷動。
殷浮生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可是二十年前與武帝齊名的劍癡先生?」
劍癡一陣哈哈大笑道:「隨你怎麼說,老夫今夜只要送劍就成了。」
如果他是劍癡,當癡於劍,又怎會將劍送入?
眾人無暇去猜,他們已想把名劍據為己有,目不轉睛的注視七把寶劍。
劍癡又抽出一把三指寬,已生鐵銹.似無刀鋒可言,它比一般劍要厚而重,把柄也
是粗糙黑水所制。
好像理在地裡數十年才被挖出來。
「有誰知道這把劍來歷?」
眾人一陣觀望。
最後還是由少林百丈大師回答:「此劍可是『伏魔』?聽敝派師父所言,三百年前
有位鑄劍名將歐陽缺,為了讓他所敬仰的大俠公孫彈雪能制服一代魔頭,花了三年時間
所鑄成,他自己也以身殉劍。
後來魔頭『六指神君』也死在此劍下,它還在少林隊達摩堂留下一道深痕。」
劍癡哈哈大笑道:「不錯,正是這把『伏魔』劍,方丈說的一絲不差,這劍就送給
你吧!」
百丈大師施個佛禮:「阿彌防佛,此劍乃不詳之物,老納萬萬個敢帶回少林,況且
老鈉也未必能贏過施主,還是免了吧!」
劍癡道:「輸贏在其次,老夫只想看餚你是否有資格獲得名劍而且!」
百丈大師道:「老袖並無獲取之意。」
劍癡也不勉強:「隨你!」
不再專對他,轉向群眾:「反正老夫今夜要將劍送出才罷手,諸位有的是機會,換
一把!」
他將「伏魔劍」歸銷。
又抽出一把又有兩尺餘長,通體血紅,劍脊晶白,劍尖卻明顯分出裂痕,只裂向劍
脊兩寸,如若另有一支劍往它砍去,很容易被夾著。
西巫塔烏銳已很快說出:「這把可是「烈天」神劍?」
劍癡點頭:「不錯,你可知何人所造.何人所用?」
烏銳搖頭:「此劍在中原,在下不大清楚……」
殷浮生不禁微微動容:「敝師祖曾獲得此劍,但後來卻無故失蹤,怎會落在你手
中?」
劍癡道:「名劍本無主,你師祖死了,此劍就已自由,老夫如何獲得並不重要,說
不定是你師祖送給我的,你信不信?」
他說的雖勉強些,但也不無道理,名劍擇人而棲身,根本不會因人亡而消失,只要
不結下冤仇,殷浮生也不好討回了。
殷惜倩卻道:「爹,我們該替師祖要回來……」
殷浮生搖頭道:「名劍雖誘人,卻也沾滿血腥,有緣自能得到,強求反遭殺身之禍,
倩兒可要切記。」
殷惜倩聞言也不敢再言,她是見著此劍通紅,甚為討人喜歡,有意據為已有,但看
樣子已無希望了。
隱在岩層後的小千也猛勁的瞧,然而相距太遠,他只有晾個毛邊的份,心中不無遺
憾。
此時突然間有聲音傳向他耳際:「綠豆門主,我是李憐花!」
小千愕然,已轉身往背後一片黑瞧去,哪來的人影?
李憐花聲音又起:「我是以傳音入密功夫向你傳話,你不必轉身找尋。」
小千終於懂了什麼叫「傳音入密」。
然而他卻未聽指示,仍猛尋著人影:「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他喃哺念著:「這麼
神奇?」
李傳花似知他心意,也顧不得隱密與否,已探身顯露向他招手個示意。
他位置正在小千斜後方一處更高山巖後面。
小千瞧清楚了,方自甚有收穫的點著頭,想說些什麼話。
李憐花馬上傳話過來:「不必驚動,事關賭注二十萬兩黃金。」
一聽到二十萬兩黃金,小千如觸了電,不敢動了。
這怪模樣已驚動大板牙,他瞄了小千一眼:「你在幹嘛?抽筋了?」
小千登時知道自己失態,趕忙乾笑,轉回身軀:「沒事,是觸了電!」
大板牙打趣道:「小便有沒有失禁?我檢查!」
說著就要抓向小千褲檔。
小千一記響頭已敲了下去,笑罵道;「去你的!只有你才會如此!趕快猜,扛一把
回來。」
他不願耽擱二十萬兩的生意,已支使大板牙再往場中瞧。隨後已伸手向背後如狗尾
巴搖了起來,以通知李憐花繼續傳言
李傳花也為之輕笑。
馬上再傳言道;「我替你押了賭注二十萬兩黃金,只要你能拿到那七把名劍。」
小千又是一楞,雙目呆傻的看著幾把閃閃名劍。
李憐花道:「你可願意?你有把握?」
小千兒楞住,不是在於要奪名劍,而是他想不到如此快就有人押自己賭注,以及如
此之高,高得讓自己心頭發慌。
李憐花又道:「你不願意?拿不到,毀掉它們也行!」
「什麼不願意?願意!願意!豈有不願意之理!」
小千突然禁不了心情喜悅,已冒出和尚頭,無法自制的喊著「願意」,爬出了巖面。
大板牙和秋芙以及苦惱和尚登時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嚇楞了。
當然那聲「願意」也震驚在場所有人。
驚詫地全往小千瞧來。
小千跨了幾步,突然覺得自己身份也是一門之主,復又走回原位:「該是用飛的才
對!」
童心未氓的他,當真再來一遍,使出唯一可現寶的輕功。
奇快如電的射向劍癡。
他的舉止,又豈是那些人所能想得通的?
個個都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不急啊!大鬍子,你要送劍,我全收啦!」
小千的出現,已驚住在場所有人,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他的輕功,更讓人
不敢輕視。
他很快掠向劍癡身前,輕笑道:「老兄,咱們打個商量,你不要就送給我如何?」
他的舉止,又如市場婦人在討價還價,倒把眾人給逗得發出一絲笑意。
劍癡瞄向他,有點哭笑不得的道:「小和尚,你家祖宗百丈禪師在那裡都不敢要,
你還……」
小千裁口道:「大鬍子說話客氣些,什麼我家祖宗?告訴你,少林派還排在我後頭!
你有眼不識綠豆山。」
劍癡見他如此先聲奪人,氣勢凌揚,也覺得小千有搞頭。
「當和尚不屬於少林派,你又是屬於何門派?」
「綠豆門!」小千擺出姿勢:「對我客氣點,好歹我也是個門主。」
他的話又引來了陣笑聲,眾人都把他當作小孩在耍戲—一事實亦是如此。
小千也呵呵笑起:「你們笑,我不管你,反正黃湯都吃了,不醉,倒是怪事了!」
此言一出,眾人霎時笑不出來了。
殷浮生驚愕問道:「方纔黃湯是你撒的?」
小千嗤嗤笑道:「味道還不錯吧?」
群雄聞著身上酒味,較年老者已感困窘,較年輕者已現怒意,尤其是柳再銀,更怒
不可遏,厲道:「小雜種,我會宰了你!」
小千不在意的笑著:「你行嗎?哦……我忘了,你喝酒是用淋的,可說是天下無雙.
排麼第一啦!」
柳再銀一陣哆噴,怒臉一陣青白,他想出手,又見劍癡護在前面,硬是不敢發作。
群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小千的出現太讓人難以想像,而且這身酒味,也是被
柳再銀反擊所造成。
嚴格說起來,也怪不得小千。
小千也不讓他們失望,道:「要算帳,待我弄回七把名劍再說.現在沒空陪你們
玩。」
有他一言,眾人也不好馬上發作,好歹也等看完他如何要回七把名劍,再作決定也
不遲。
劍癡道:「小和尚你當真想要這七把名劍?」
「來都來了,你還有何好懷疑?」
劍癡微微一愕:「你都知道這七把劍的來歷?」
小千答得很順口:「知道。」
劍癡頗為不信的瞧著小千,手中「烈天」創一抖,道:「它為何會有裂痕?」
小千伸手道:「拿來,我看看!」
劍癡猶豫一下,仍交予他。
小千故作審視狀:「這裂痕倒是很新鮮的嘛……」
劍癡道:「裂痕新舊並不重要,我是問你它的由來。」
小千黠笑道:「我知道,我是在鑒定這劍是真是假的?」
劍癡冷道:「老夫的劍,豈會是假的?」
「我試試!」
小千竟然抓起另一把青虹劍,兩支交互砍碰,霎時火花迸射,龍吟暴響。
「小和尚!」劍癡想阻止已是過漫。
還好小千隻砍一次,雙劍並無損傷。
他也未再進一步出手阻止。
「滿硬的嘛……」
豈知小千竟然再次交互砍撞,這次可就以青虹劍刀鋒砍向烈天劍刀背,卡然一響,
烈天劍已斷成兩截。
這可非同小可,群雄竟顧不得身份,驚駭的「啊」出聲音。
劍癡更是探手想擒住小千:「小和尚你敢毀劍!」
「呵呵!這麼不耐用!」
小千自恃輕功了得,一個閃身已避開,呵呵笑道:「這在告訴你答案嘛!此劍的裂
痕,是因為砍不斷的結果!」
他笑的更開心:「還有這把……為什麼不斷呢?」
一個掠身,已射向劍鞘,以劍背猛拍,卡地,又是一支名劍受折。
群雄已鼎沸,不少人已出手,想阻止小千如此毀去幹古名劍。
小千登時大喝:「住手—-」
聲音一出,已將在場所向人震住。
小千則輕笑道:「你們緊張什麼?劍又不是你們的,我看不順眼,丟掉一兩把,干
你們何事?」
劍癡冷森道:「這劍也不是你的。」
「剛才不是,將來就是了。」
劍癡殺氣滿臉;「恐怕你沒這個本事!」
小千早有個想法,他自知一把劍也說不出來歷,豈能贏得七把?
何況若不幸贏到了,必定會引起群雄追殺,這更划不來,唯有當場毀了七把名劍,
才能一舉斬斷麻煩,所以他才搞此花招。
他坦然道:「若說要懂得七把名劍的來歷,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可是我卻能接下
你任何劍招,你信不信?」
他早想過,只要輕功贏他,跑給他追,則他有任何劍招也無從施展,然後再來個時
間規定,等時間一過,他就贏了。
如此複雜的心思,任劍癡如何老江湖,恐怕也無法猜及吧?
他冷道:「我不信!」
「你當然不會相信,在場的人也沒有一個會相信,可是你賭嗎?」
劍癡冷森道:「老夫豈會怕你不成?說,如何賭?」
小千暗自好笑,魚兒已經快上鉤了,笑道:「當然是賭名劍!「由你決定幾招才能
制服我。」
劍癡一身功夫已臻化境,對用劍更是行家。
但小千的膽識,亦讓他覺得壓力,遂道:「三招,只要能接下三招,老夫就讓你把
劍帶走。」
小千道:「一支劍三招?還是七支劍三招?」
「全部三招。」
如若三招之內不能制服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娃兒,劍癡也沒臉再混在此地了。
小千頻頻點頭:「夠豪氣,本門主佩服!我看我就用一招與你對陣!」
說完已竊笑起來。
因為他這招就是「溜」。
任誰也想不著他用的會是這招,已驚駭的瞧著這位奇異小和尚,尤其是西巫塔三人。
劍癡冷笑道:「普天之下就算武帝也不敢說出此話,小和尚也未免太托大了吧?」
小千道:「行不行,待會兒就明白,我這招,武帝也未必受得了,時間不多,你就
先介紹介紹另外幾把劍,也好讓大家弄個明白,否則他們會夜夜失眠!」
劍癡也不嚕唆,道:「方纔這把『烈天劍』,為五百年前,一位名叫『上元真人』
所鑄造,其劍身裂痕,聽說是他身上鮮血在劍出爐時滴在劍上所造成。
後來流入波斯王朝,百餘年前才被一名叫『狼女羅剎』帶入中原,引開一場血腥,
最後被華山第三代掌門『向元居士』所得。
狼女是否死在他手中,無人知曉,此劍是在居上臨終前贈予武帝,武帝后贈於我,
沒想到會毀在你這小和尚手中。」
小千輕笑道:「名劍出爐都有時辰,該用多久也有定數,你不必為此操心,毀了也
好,省得它再造孽!」
劍癡氣憤難乎,但仍解說了其它四把名劍。
依次為:「含情」、「鳴蟬」、「殘月」、「魚腸」。
除了「魚腸劍」為眾人所熟悉外,其他三把所知道的人並不多。
小千—一點收其他五把,將它聚集一處。
隨後笑道:「老兄你習慣用哪一把?我先借你用,省得你輸得心不服,口不服。」
劍癡隨手抽出一把,正是薄而晶亮的「鳴蟬」劍。
他道:「就是這一把!」
小千頷首道:「公平交易,誰也不必客氣,放馬過來吧!」
他左手抓三把,右手抓一把像是「伏魔」劍,比劃的迎敵。
他之所以會握「優魔」劍,是看它又重又厚,想必能一劍砍斷劍癡手中軟綿綿的
「鳴蟬」劍,然後再砍斷左手三把,達到毀劍的目的。
秋芙見小千竟敢與如此高手相鬥,心情為之緊張道:「大板牙,我們趕快去幫
他……」
大板牙老神穩得很適:「別緊張,臉綠綠他現在用的一定那招『溜』,他溜的比什
麼都快,咱們出去反而礙手礙腳,還留下來省事!」
「可是……他能溜得掉嗎……」
大板牙笑道:「溜不掉就不是綠豆門門主了!」
秋芙也無奈,想放出懷中的小貂兒,又怕壞了事,也只有等待事情發展再說了。
苦惱和尚戲言道:「你們綠豆門,都是用溜的嗎?」
大板牙白眼道:「老和尚你少說兩句,本門的規矩一向是;息事寧人.你忍心看那
麼大堆人都死在綠豆門主的手中?」
苦惱大師聞言苦笑不已。
大板牙總能想出好理由來解釋不怎麼好回答的問題。
劍癡已抖起鳴蟬寶劍,只聞鳴聲乍響,軟如蟬翼的劍身已抖直,幻化萬道光輪,劈
開太虛黑暗的湧向小千。
小千頓感勁風嘯肌生疼,壓力萬鈞,不過他仍照計劃,使力的揮出那把沉重的「伏
魔劍」,想砍斷鳴蟬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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