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與珍珠

絕對官僚

從前有倆兄弟，哥哥有田有錢，但是為人苛刻，分文不借。弟弟無田無地，野菜充飢，四季穿蓑衣。

有一天，弟弟向哥哥哀求說：「哥，借我一斗米，我很久沒有吃飯了。」哥哥惡惡狠狠地問：「你拿什
麼還？什麼時候還我？」說完拂袖就走。弟弟沒只好帶上一把沖鍬和一隻既可煲又可當碗的瓦盆子，上
山去挖「硬飯頭」充飢。

硬飯頭的苗長在地面，但它的薯塊卻深深地埋在地下，有的深達三、四尺。弟弟挖呀挖，挖了老半天，
還未挖到頭。這時他已經筋疲力盡，在自己挖的窟窿口睡著了。一覺醒來，只見日照中天，他看見石崖
邊上，有七八枝金燦燦的谷穗，隨風擺動。喜出望外的他跌跌撞撞地爬過去，小心翼翼地把一枝枝谷穗
擷了下來，在一塊石板上，把谷子磨成米，並就地熬成了一碗粥。

正當他把粥端到乾裂的嘴唇時，一位老太婆柱著枴杖走了過來走到他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小弟
弟救救我吧，我快渴死了。」弟弟看了看那碗粥，嚥了一吞口水，心裡想「你快渴死我快餓死，怎麼辦
？」奄奄一息的老太婆說：「行行好吧！」弟弟毅然把盛有熱粥的碗伸到老太婆的嘴邊。

老太婆抖動著接過碗。突然，「吭啷」一聲，把碗掉到石板上。弟弟看著石板上沾滿泥土的米粥，只說
了「這……」老太婆和聲細氣地說：「小弟弟，把碗片撿起來，拿給我。」小弟弟有氣無力的把碎碗一
片一片撿起來，雙手捧到她面前。這時，「忽啦」一聲，一陣風過，老太婆不見了，而自己雙手捧著的
卻是一顆光芒四射的珍珠。這時，老太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小弟弟，這顆寶珠能幫助你解除
饑寒，當你需要什麼時，就把寶珠捧在手心上，虔誠地讓它掉到地上，說一聲你所需要的東西，就好像
剛才我把碗掉到石板上一樣，一切都會有的。」老太婆還反覆說：「但是不要貪心，不要貪心……」弟
弟擰過頭，想謝謝老太婆，但是她不見了。

弟弟高興得蹦蹦跳跳回家，把寶珠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過了好久，肚子呱呱叫了起來，才想起自己今
天沒有吃東西呢。於是，他雙手捧起寶珠，讓它慢慢地掉在桌子上，並說：「我要一頓清萊干飯。」頓
時，桌面上就擺出一碟石香清萊和一大碗白飯。以後，弟弟離開他哥哥，到一個山窩裡向寶珠要了一塊
田、一塊地、一頭牛、一張犁、一張耙和一幢杉皮木板屋。從此，他就住在這個山窩裡，勤耕勞作，柴
米不缺，穿衣不愁，生活過得樂悠悠。還娶了個百里挑一的好媳婦。後來，弟弟就把寶珠藏了起來，靠
自己的雙手來維持生活。

寶珠生財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哥哥那裡了。一天，哥哥帶上一包「手信」（糖、餅）去「探」
弟弟。弟弟冬菇烹雞，還斟上兩杯自釀的薏米酒，盛情款待。哥哥酒至半酣便說了一些對不起弟弟的客
套話後，話題就轉到要借珍珠的事上。誠實的弟弟開始不肯，但經不起哥哥的軟磨硬賴，就把珍珠借給
了哥哥。出門時，弟弟反覆對哥哥說：「千萬不要貪心，千萬……」哥哥頭也不回，三步並兩步往家裡
跑。

回家後，哥哥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把寶珠往飯桌上摔下並說：「我要一席豐盛的酒肉！」頓時，桌面上
擺滿了白切雞、燒鴨、蒸魚，以及各色美酒。這下子他高興極了。接著他走出門外的一塊空地把寶珠掉
到地上說：「我要一座倉庫！」頓時，一座石基青磚琉璃瓦的跌門倉庫就出現在他跟前。他走進倉庫，
順手把鐵門關上，發出一陣陣狂笑。

接著，哥哥又把寶珠摔在華麗的地板上說：「給我擺滿銀碇！」光燦燦的銀錠一塊塊逐步鋪滿了地板。
哥哥又走上樓，把寶珠狠狠地摔在樓板上說：「給我堆上一層黃金！」但是，黃金沒有出來。等來等去
，寶珠冒煙了，哥哥也發怒了，他拿起寶珠，用盡吃奶的力氣摔下去，「啪」的一聲，寶珠爆裂成幾十
個小塊，這時貪饞的哥哥出言不遜，「狗娘養的……」罵聲未絕，一塊塊寶珠片，變成了一堆堆熊熊的
烈火，把哥哥圍在火焰之中。烈火越燒越旺，終於把這個哥哥連同這座華麗的倉庫一起燒毁了。

文章來源：文化生活藝術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