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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莊一堡,除太湖山莊與七星山莊是兒女親家,不會發生磨擦外;其餘的莊與莊或堡與
莊之間,平時就互相排斥,勾心鬥角,面和心不和。
雷霆劍客自然對一堡的藍姑娘有成見。
「本姑娘初次出門遊歷天下,不想與任何人結怨,更不希望與任何人爭強鬥勝,但出了
事決不怕事,理字當頭不會退縮。」藍姑娘這番話是含笑說的。語氣卻相當強硬。
沈野大感驚訝,看藍姑娘笑容純真,性情隨和,原來外表看人是靠不住的;這位藍姑娘
內心卻是堅強無畏,有強烈的自尊,與隨和的外表截然不同,柔中蘊剛,頗不簡單,是屬於
胸有城府一類人物。
他也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天孤丹士將他的內心,鍛煉成堅毅甚至狂野的典型,六年的
江湖打滾,卻使他的外表變成玩世不恭的型態。
在氣質上他與伏龍堡的藍姑娘同一類型,因此,他憑空生出意氣相投的感覺。
「好,在下記住你的話。」雷霆劍客打退堂鼓。
他在剛才交手中已發現沈野是勁敵,再與藍姑娘為敵豈下太傻?加上司徒玉凰也表示出
敵意,今晚再逞強決難討好,所以見機下台,說完收劍入鞘。
「我也記住閣下的威脅。」藍姑娘含笑說,清澈的鳳目中冷電一閃即沒。
雷霆劍客卻將沈野恨得要死,要他白白放過,萬分不甘心。
他收劍人悄後,左手自然乘勢抬起,一縷淡淡的灰影射向對面僅隔一丈不到的沈野。
距離近速度快,縱使是在大白天,也不易看清楚,何況是傍晚時刻。
沈野的身影突然一晃,便在面前失蹤,卻出現在他的左側。
噗一聲響,沈野右肘反撞在他的小腹上。
「嗯……」雷霆劍客抱腹急退。
「啪!」耳光聲震晌。
「哎……」雷霆劍客驚叫,仰面摔倒。
脖了突然被一雙腳踏住,快要喘不過氣來。
沈野將左手一伸,紅潤的掌心中有一枚暗灰色的怪扁針。
用兩指拈起扁針在雷霆劍客的紅腫左頰上磨來磨去,陰笑道:「白骨腐心針,三十年前
人神共怒的混世惡魔血手神魔的獨門暗器,江湖上盛傳你另有師承,原來是拜在這個狗都不
如的老凶魔門下,真替你們熊耳山莊增光!閣下,你兩次向我偷襲,你怎麼說?」
「饒……燒我……」由於脖了被踩住,聲音走了樣。
「你不聲不響地偷偷射了我一枚毒針,我為何要饒你?我要砍掉你那雙發射暗器的左
手,你反對嗎?」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那樣會死掉的!」他急聲地高叫,並將左手藏在身下。
「那就扭掉鼻子好啦,鼻子掉了不會死的。」沈野伸手指要扭他鼻子。
「不要扭我鼻子,你饒了我吧!我給你磕頭陪罪!」他拚命搖頭躲避伸向鼻子的手指。
「磕頭陪罪也不饒你。而且我又不是你的祖宗,你向我磕什麼頭?」比田邪笑祖。
『那我就叫你祖宗!」他聲嘶力竭地叫道。
食廳內又傳出好幾聲忍俊不住的笑聲。
「叫祖宗也不行……」
突然他側轉上身,抬左手五指微屈成爪,指掌突然變成爛銀色,虛空比擬著靠在牆邊的
莫兄,嘴角噙著一絲令人心寒的冷笑。
與此同時,亦響起一聲嬌叱:「姓莫的,你的右手敢動一動,本姑娘就讓你嘗嘗彩虹針
的滋味,快鬆開右掌!」
那位穿鵝黃衣裙的少女美目瞪著莫兄,右掌微抬,指縫中有七彩亮光閃了閃。
他並非被彩虹針所鎮,而是對沈野那一式虛空遙抓感到驚怖,雖然相距丈外,但那無形
的勁道已及體生寒,怎敢亂動。
沈野見狀收回掌勢,手掌的爛銀色也漸漸褪去。
那位穿鵝黃衣裙的美艷女郎,裊裊娜娜地向沈野走近,一雙水汪汪的媚目動人心魄,好
艷、好媚。
她的美是迫人的,吸引人的,令人無法抗拒的,與那些羞人答答逗人喜愛的美,完全不
同。
連司徒玉凰與藍姑娘都有自歎不如之感。
他俏立在沈野面前,真有如仙姬臨凡,水汪汪的媚目,透露出綿綿情意。萬種風情。
她用悅耳的嬌媚嗓音說:「公子可否看在賤妾的薄面放過這位少莊主?這種沒有骨氣的
人、實在不值公子出手,以免污了公子雙手。」
他沒來由的心中一蕩,趕緊收懾住心情微笑道:「在下本就沒存心玩真的,只不過哧哧
他而已,芳駕既出面說情,在下自當遵辦!」他收回踩在雷霆劍客脖子上的左腳。同時將那
枚接來的白骨腐心針丟在雷霆劍客身上「謝謝公子賞臉!」她媚笑低語,風情萬種。
沈野的心情巳然平靜,無畏地向姑娘平視。
這位麗人既像少女又像少婦,她的臉蛋及身段笑得令人想入非非,流露在外的風韻,極
為誘人,是個天生尤物型的女人。
藍色勁裝的莫兄過來扶起雷霆劍客。
他左臉紅腫,右臉蒼白,不住地抱腹呻吟,英俊不群的形象消失無蹤,活脫像條病狗。
他目蘊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閣下貴姓大名?」
沈野冷冷一笑:「你不會自己去打聽嗎?你是否要找回場面?」
「閣下今日之賜,在下沒齒難忘!日後一定回報。」他怨毒地說。
「非常歡迎你帶著那些孤朋狗黨來找我,在下這段時間都在南京地區活動,你隨時都可
找到。
不過話先說在前面,我希望你能男子漢般光明正大地來找我,不要在背後玩弄陰謀詭
計;否則你將會後悔入輩子。」他冷冷地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我不想見到你們這副嘴
臉,以免影響食慾。」
兩人狠狠地瞪他一眼,狼狽而走。
中段的通道口,站著兩位面色猙獰的青袍人,一直在冷眼旁觀。
此時左面那位青袍人不由搖頭歎道:「想不到平日心高氣傲,被認為是這一代年輕人中
頂尖風雲人物的雷霆劍客,居然是卑劣的小人,沒骨氣的賤種,完蛋了,這小子真替熊耳山
莊爭光不少!」
食堂門口出現酒狂師徒身影。
「他本來就是這種賤種!」老酒鬼冷笑接口道:「為了活命,他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
來,叫別人祖宗算得了什麼?就算要他去挖他老爹老娘的墳,他也會毫不遲疑找把鋤頭,高
高興興去挖!」
沈野聞聲回頭,一見是酒狂師徒,立即雙目一瞪:「你們怎會跑來這裡?」
「是公子爺的兩位侍女不放心,硬逼著我來的,我敢不來嗎?」酒狂拉下一副苦瓜股,
可憐兮兮地說。
「真是胡鬧,大小事不分,你是長輩,田不能管管她們?」沈野生氣道。
「公子爺,你又不是不曉得她們又凶悍又難纏。」酒狂仍苦著瞼說:「老天爺,我敢管
她們?她們不找我的麻煩就阿彌陀佛了!」
「真是要命。」沈野只好罷休:「你們還沒用膳吧!那就在此叫些酒菜進食,我先回房
去等你們,有些事情要商量。」
說完就步向食堂門口,卻著見那穿鵝黃衣裙的少女,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向他直瞟,於
是笑道:「謝謝你示警及援手,再見。
小女孩。」
「鬼才是小女孩。」少女氣得直頓足。
鵝黃衣裙麗人向酒狂招:「楚老爺子,還記得賤妾否?」
酒狂醉眼一睜:「老酒鬼再怎麼健忘,也不會忘了瑤台仙姬符黛玲呀!你這位仙姬怎會
降凡到這個小地方來?」
「我是帶著小侄女隨處走走。」瑤台仙姬信口說。
「令兄諒必也到了南京,好久沒聽到他的訊息了。」
「家兄目前停留在鄭州處理一些私務,近日內可能會南下。」
瑤台仙姬答道,並轉變了話題:「楚老與剛才那位年輕人好像很熟,你們是什麼關
系?」
「我是在一個月前與他在府城認識的,大家都是朋友,沒有什麼特殊關係。」
「但你對他好像有一點恐懼呢?」
「何止恐懼?簡直是心膽俱寒呢。」酒狂說:「他像個鬼,鬼是無法捉摸的。」
「怎麼說?」
「老酒鬼也說不上來,在南京許多牛鬼蛇神計算他,包括風神會那些血腥殺手在內,一
個個都被他整得灰頭土瞼。怎麼?你這位仙姬難道也想打他的主意?千萬不要!」
「這麼說剛才那位就是沈野沈公子了!」瑤台仙姬驚喜地說:「據說他在朝陽坪擊斃了
風神會的五護法追魂鉤及翻天印,連玄功絕世的宇內三仙也栽在他手中,難道他真的會妖
術?」
第 九 章 妙手摘星
自朝陽坪一戰後,沈野的名聲身價直線上升至三十三天。
江湖中消息傳遞本就非常快速,加上人多口雜,消息幾經轉折,幾乎是走了樣,尤其是
那些在現場目擊的人,簡直就將沈野視為神明!否則在鬥場怎會有那些異象出現?儘管江湖
上傳誦者眾,但仍有大多數人半信半疑,甚至不信,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人,怎可能擊敗宇
內三仙。
酒狂一想起朝陽坪那場奇異的打鬥。心中又不由升起一股寒流:「老酒鬼也是現場目擊
者,三仙與沈公子施展的絕對不是妖術,在炎陽高照的正午,妖術如何施展?」
正確的說那是道術,也是一種玄功,是一種御神大法,是人類已失去的先天本能,沒有
靈根慧性的人,永遠不可能發掘出這種本能來的……。再說下去連老酒鬼也不懂了。」酒狂
的語氣仍有懼意。「他能在四五丈外,甚至在十幾丈外眨眼之間突然就幻現在你身邊。像具
有這種能在白天將時間空間同時消失能力的人,難道不使你心膽俱寒嗎?所以我勸你千萬勿
打他的主意!」
瑤台仙姬聽了酒狂對朝陽坪那場打鬥的情形,也是一頭霧水;對勸她勿打沈野主意的建
議,卻未表示任何態度,但她那雙媚目中卻射出了熱切的光芒。那種光芒究竟代表什麼?大
概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上房通常分內外間,外間可以當客室使用,雷霆劍客與莫兄比鄰而居,兩人在雷霆劍客
的外間挑燈品茗低聲商談。
「小丫頭的武功,比兄弟高出甚多,林兄,兄弟對付不了她,她手上的勁道可怕,手指
尚未觸到兄弟的脈門內勁先達。」莫兄不由搖頭苦笑:「要對付她,你得另請高明,要不要
兄弟替你設法?」
「暫時不要。」雷霆劍客自信地笑道:「真要用強,我自信還可以對付,問題是時機還
沒成熟。」
「林兄的意思是……」
「迄今為止,我還沒查出華陽山莊的主力在何處,等有了頭緒再作打算,線索全在小丫
頭身上。」
「林兄。你在浪費工夫。」莫兄大搖其頭:「小丫頭帶了人遨遊江湖,不過問莊務,沿
途也不與莊內的人接觸,你怎麼查?再不改弦易轍,須防有人捷足先登。」
「莫兄的話似另有用意……」
「對,就是剛才那個小賊,他將是你莫大的威脅,誰敢保證他不是沖小丫頭而來的?他
的人才武功,不是兄弟長他人志氣,他不輸你多少。」
「要不,小丫頭怎會出手助他?顯然對他已有幾分好感。他將是你最強勁的競爭者。」
「這……」雷霆劍客臉色一變。
「熊耳山莊能與華陽山莊結成親家,雄霸天下指日可待。」莫兄鼓起如簧之舌:「而令
尊交遊遍天下,華陽山莊的親朋好友亦滿江湖,只要登高一呼,有華陽山莊及其親朋好友的
支持,必定水到渠成。
林兄,良機稍縱即逝,你可別輕易放過了。以免後悔。」
「有道理,依莫兄之見……」
「兄弟當代為策劃,以促其成。」
「小弟先行謝過,謝教良策。」
「林兄也請為兄弟促成藍姑娘的事。」
雷霆劍客會意地點點頭,並不感到意外。
「那是當然,莫兄」雷霆劍客拍胸保證:「兄弟當全力支持,進廳的第一眼。兄弟就知
道你被藍姑娘迷住了,一見鍾情,所以有些失魂落魄,哈哈!」
「林兄見笑了。」
「該如何進行?」
「兄弟準備如此這般……」莫兄說出自己的妙計,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名與色連在一起,足以讓世人爭得頭破血流。
」莫兄此計甚妙,不過兄弟意欲先解決今日受辱之仇後再進行。」
「當然當然,那小子是一個阻礙,不先解決了他,我們這個妙計說不定會被他破壞掉
呢!」莫兄也附和地說。
「那小於究竟從何處冒出來的,為何以前都未曾聽說過有這個人呢?」雷霆劍客像是自
語又像是在問莫兄。
「之前兄弟也未曾聽說過江湖上出了這麼一位高手,看他處理事情的手法,卻又不像是
個初出道的人。兄弟倒是要好好挖出他的根底來!」
「我看用不著了,明天敝莊的四大金剛到達後,必可將那小子埋葬掉,管他是那個王八
蛋調教出來的門人,反正這小子該死,害得我在司徒玉凰面前出盡洋相,想起就一肚子
火。」雷霆劍客不由又恨又氣地說。
「小弟我還不是一樣,在藍姑娘面前喪盡顏面,這個仇是非報回不可的!」莫兄也同仇
敵愾地說兩位難兄難弟似乎已預見到沈野身首異處了。
三更時分。
一個夜行人從翠竹寺的左側越牆而入。
在不遠處一座偏殿的廊牙下,隱伏著另一個夜行人,立即躡在第一個夜行人身後,像個
無形的幽靈。
無塵住持的禪房是一座獨院式的苦行靜修室,遠離其他僧侶的禪房。
傳出一聲夜梟的戾鳴,一株大樹下閃出一位僧人。
夜行人一閃即現,彈指三下。
「辛苦了,沿途順利嗎?」僧人低聲問「還好,不曾發現有絕魂谷的人跟蹤、長上在
嗎?」
「在。大概安歇了,你知道,參禪是很辛苦的,你進去吧!可能還醒著。」僧人揮手,
重新隱入樹下。
有人警戒,所以撣房的門是虛掩著的,萬一有事,房內的人也便於迅速搶出應變。
無塵大和尚果然是醒著的,門外有人聲,這位大和尚便已警覺起身,剛挑亮用燈罩掩光
的油燈,夜行人使已啟門而入。
禪房簡陋,但大木床卻設有華麗的寢具,與那些有道高僧大為不同,高僧們照例只有一
席枕,一旁的矮几本來是讀經用的,現在卻擺著剩酒殘餚。
和尚們午膳後就禁食的,而這裡晚間卻仍有酒菜。
高壯的無塵大和尚站在床前。下身穿一條鼻犢褲,上身赤裸,胸前刺青,刺著一雙頭上
長角,尾巴很長的紅色怪烏床上、側臥著一個沉睡的裸女,妙態華陳,薄被掀在一旁,一無
遮掩。
夜行人是個精壯的大漢,背上背有長方形包裹。
「見過星主。」精壯大漢向無塵大和尚抱拳躬身行禮。掃了床的裸女一眼,毫不動容,
似是司空見慣。
「東西帶來了?」無塵大和尚眼光注視著大漢背上的包裹。
精壯大漢立即解下包裹放在矮几上,鬆了一口氣似的:「一切順利,請星主過目。」
無塵大和尚看也不看包裹一眼,用責備的語氣問道:「為何時間耽擱那麼久,萬一京師
那邊變了卦,豈不是功虧一簣?副會主那些手下,辦事越來越差勁了!」
「星主有所不知。」精壯大漢申辯道:「妙手摘星雖然將玉屏風順利偷竊到手,但卻被
絕魂谷及時發覺,派遣谷中高手一路緊追。
副會主怕暴露此地據點,因此派人知會妙手摘星,直接南下蘇州,以吸引追捕的絕魂谷
高手。」
東西則半途交由接應的人轉送林家大院,由屬下循水路送呈星主,所以在時間上就晚了
些」
「哦!原來如此,等明天派人將東西送往京師交由對方代表收執後,也可了掉一件心
事。」
你們有無幻刀朱執事的消息?」
「那天在朝陽坪被擒之後,及至姓沈的離開後,都在本會眼線的臨視之下,但始終未發
現朱執事的影蹤,據白虎星主研判,可能已被姓沈的處決了,但事後在現場附近都找不到屍
體。目前仍派遣眼線打探中。』」那就算了。天色已不早,你可在偏殿客房休息,明早再回
去吧。」
「屬下的船仍在碼頭待命,白虎星主明晨就要回功州,屬下必須連夜趕回上河鎮覆命。
「精壯大漢解釋說。
「既然如此,你就走吧!」
「屬下告辭。」精壯大漢抱拳行禮退出禪房。
無塵掩上門。走近矮几旁喝了兩口酒,瞥了床上沉睡的裸女,挑暗燈火,罩上光罩,略
一伸張手腳,這才滿意的走向禪床。
剛要登床,驀地燈光乍明。
和尚吃了一驚,倏然轉身。身形下挫,站正時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矮几旁,坐著穿了灰色夜行衣,外系灰色披風的一個灰巾蒙面人。燈火已經挑亮,正在
泰然自若斟酒,像是禪房的主人,態度平和毫無敵意。
「過來坐,畢竟你是這裡的主人。」蒙面人指指對面的蒲團。
「床上的裸女不會在短時聞醒來,不必顧慮她聽到你我的談話,」
蒙面人人鎮定從容,自信泰然的神情,把無塵大和尚鎮住了,竟然忘記了目已有兵刃在
手,忘了撲上先下手為強,甚至忘了發出警訊。
「你是誰?」大和尚的情緒穩定之後。冷靜的喝問,並以目光注視著虛掩的房門。
「你不會認識我的,你也不要管我是誰。」蒙面人舉杯喝了一口酒:「天殺的,你們風
神會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佛門都利用上了。
看了你胸上的刺青,你該是風神會的朱雀天王,也就是朱雀星主羅!貴星座下所轄的襲
殺小組回來的哪幾個人都還好吧!
天殺的,他們在外拚死拚活,你卻在此享受醇酒美人,一點都不體恤部屬嘛!」
「你究竟是誰?怎知道那麼多?」大和尚驚問。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些人都是被我射殺的,你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原來你是沈野那小子!你實在不該來的,你將會後悔見到了本座。」
「你先別激動,我今夜來此是抱著和平的心意,除非你不以友好的態度相對,因此你應
該感激我才是!」
「怎麼說?」
「自始至終,我對貴會的一切作為,從未過問,我不是以救人救世自居的菩薩,只要貴
會不侵犯到我個人的利益,我是不會對貴會採取任何行動的。
可是貴會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施展陰謀突襲,我自問沒有影響到貴會的任何利益,
貴會為何不放過我呢?因此在下要瞭解原因何在?
假如你能給我滿意的答覆,今晚你是安全的,所以你應該感謝我才是。」沈野心平氣和
地說。
「假如你得不到滿意的答覆呢?」大和尚反問。
『那你就會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當然也永遠享受不到醇酒美人了!「沈野斬釘截鐵
地說。
「混蛋,你敢威脅我!』無塵大和尚怒罵。
「我從不威脅別人,我只是告訴你實話罷了。」
「本星主卻是不信。」
「不信你就試試,但最好不要試!」沈野淡淡地說。
「好,本星主告訴你原因。本會的宗旨是,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本會曾數次找你人會及合作,均被你拒絕,因此不得已剷除你,因為你將會妨礙本會的
利益,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你意如何?是否願加入本會?」
「我如加入貴會,你們會給我什麼職位?有什麼好處?」沈野笑問。
「本會以第二副會主虛位以待,可說是二人以下,千百人以上。地位、金錢、美女要什
麼有什麼,一旦風雲際會,且可君臨天下,總比你一個人在江湖混口食強上千萬倍。」朱雀
天王鼓起如簧之舌誘惑地說。
「好處倒是很吸引人的,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先答應。」
「什麼條件?」
「貴會的會主是誰?」
「很抱歉,我無法回答你。」。
『那在下就不考成入會的問題了,連這麼簡單的條件你都無無法滿足我!」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無法告訴你。」
「怎麼說?」
「我連會主的真面目都沒見過,怎知會主是誰?」
「你是風神會的四大星主之一,居然說未見過會主的真面目,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沈
野不信地說。
「本星主用不著瞞你,每次晉見會主時、他都是戴黑頭罩,怎會知道他是何人?別說是
我們四大星主,就是副會主恐怕也未曾見過會主的真面目呢!
沈野沉吟了半晌道:「那你們的副會主是誰?你該知道吧!」
「這不是什麼秘密,當然可以告訴你,他就是三十年前的老一輩名宿花面閻羅瞿笑
天。」朱雀天王毫無顧忌地說:「你的問題本星主均已回答了,你是否同意人會?」
「我尚要考慮考慮因為我所提的主要問題尚未獲得滿意的答覆。什麼時候獲得答覆,我
就什麼時候答應入會!」沈野笑吟吟道。
「好小子,你原來是在玩弄花樣!要不是會主交代吸收你入會為本會當前之第一要務,
本星早就掛了你!」
朱雀天王虎目中殺機怒湧:「你再說一句不願試試?」
沈野似乎仍然毫無警覺地笑道:「在下說的是實話,何曾在……」
刺目的光華如電,朝前疾剌,雙方相向而立,伸手可及,這一匕勢在必得。
沈野哼了一聲,爛銀色的左手硬接匕首。
當!一聲,匕首應掌折斷。
銀光閃閃的右掌乘勢切入,直劈朱雀天王的胸腹。
噗的一聲,如擊敗革,朱雀天王應聲而飛,跌至牆角。
他斜躺在牆角,滿嘴噴血,臉上充滿驚俱神色,嘎聲低嗚吟「銀魔手!老怪物的傲世絕
技……你……你是報應使者,請補我一指……我不怪你!」
銀魔手手至柔至剛,柔可粉碎絲綢,剛可斷裂金鋼,朱雀天王此際的骨髒業已由爛成一
團,生機已絕,所以要來沈野補他一掌,以減少死前的捕苦。
朱雀天王是風神會四大星主之一,也是四大星主中最凶殘的星主,陰煞魔罡已達爐火鈍
青。
縱使以佛門降魔絕學達摩禪功向其一擊,亦難對其造成傷害。
沈野在獲知他是朱雀天王時,即已提高了戒心。他很清楚陰煞魔罡的威力。
雖然他在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地與朱雀天王鬼扯,事實上早巳暗中凝聚真力,所以當朱
雀天王以魔罡御匕發起突襲時,即以銀魔手反擊得手。
他緩步走近朱雀天王,俯身問道:「你們將玉屏風送交京師何人?」
「那只有副…副會主……一人知道…請補我一指…」
沈野歎了一口氣,出指虛點他的心坎。
將玉屏風搭在肩上推門出室,飛身掠上經樓。
片刻,自經樓出來時,身上又多了兩隻大型包裹。一振雙臂,掠空而逝。
那被點睡穴在禪床上的裸女,居然自動起身,邊穿衣衫邊自語:「銀魔手……報應使
者……好險!」
臨河客棧,三進院靠東的上房內。
雷霆劍客正在接見一位黑農人,賓主間意見似乎相左,因此氣氛並不十分融洽。
雷霆劍客沉聲道:「當初協議時,貴會答應不干涉在下的任何私人行動,如今卻出爾反
爾,貴會究竟是什麼意思?」
「少莊主請勿誤會,本會組對無意干涉你私人的任何行動,只是希望你暫緩對華陽山莊
的司徒玉凰採取報復而已。
目前咱們共同的敵人是沈野那小子,他不但已阻礙到本會的發展,亦已妨礙到少莊主的
利益;你難道忘了他加諸於你的侮辱?
假如你先不擺平他,縱使你將司徒玉凰弄到手,他仍然是你未來的禍患!」黑衣人陰笑
說。
一提起那天在小食廳被沈野痛揍的事,雷霆劍客就怒火中燒。
「誰說我忘得了那小狗對我的侮辱?我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告訴我那小子現在何
處,我絕饒不了他!雷霆劍客咬牙切齒地說。
「他已返回南京府城的平安賓館,據說他手下有好幾位隨從,你去打聽一定可找得到
的。」
不過那小子身手高絕,你要好好地考慮下手的方式,否則打蛇不死反成仇,那就後患無
窮了!」
「其實那小子並不怎麼了得,只是手快而已。
本莊的四大金剛及其他高手巳陸續趕往府城,我會好好回報那小狗的。」他毫不瞼紅地
說。
黑衣人自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這是本會致送少莊主的一千兩銀票,供少莊主在南
京活動使用。
俟少莊主到達南京府城後,本會將會派人與你連絡,商討各項行動細節。」
他將銀票置於桌上,長身而起告辭出房。
雷霆劍客手執銀票,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面色瞬息萬變。
位於北大街的金陵鏢局,為南京規模是大的鏢局。
自晌午起,鏢局內之氣氛似乎有異往常,原來在門口招呼客戶的夥計換成了鏢師。
後進院內廳,總鏢頭金刀司徒燕召集副總鏢頭摩雲手劍三全,以及五位鏢師正在議事。
金刀咳了一聲,清一清嗓子道:「老夫剛才在布政司衙門與來自中都的專使見過面了,
整個構想是;將那批由中都商賈樂捐賑災金二十萬兩銀子,先以陸上運至南京,再由南京順
江下放至武昌,在武昌購妥糧食後,仍以水運至陝西災區。
布政使施大人堅持將由中都至南京的陸上運輸以及南京至武昌的水上運輸,委託本局護
送。
另外考慮到長江水寇猖獗,在南京到武昌這段水程,特協調陸都指揮使同意派官兵支
援,協助本局隨船護送。
這趟縹風險非常大,因為中都那邊風聲已走,聞風而來打這批銀子主意的牛鬼蛇神已為
數不少。光是府城裡外的客棧及可住人的地方,均已住滿了許多身份不明的人物,只是不曉
得他們在何處下手而已。
無論是站在本局的聲譽或立場上,以及基於施大人的面子。
這趟鏢本局是接定了。下月中旬將由中都啟運,尚有四十天時間可供部署準備,但時間
愈長,風聞而來的人會更多,風險也相對提高。
老夫準備敦請親朋好友拔刀相助,並請副總鍵頭劉兄於明天北上,連絡沿途的朋友照
應。」
摩雲手劍三分裂道:「這趟鏢水路比陸路長,但水路因有官兵護送。劫鏢者就要考慮到
水上交通工具的問題,以及要冒著被抄家滅族的風險,所以可能性不大。
陸路雖短,但仍需七、八天時間才能到達南京,但由本局護送,劫鏢者就沒收有被抄家
滅族的顧慮,而且也不需準備水上工具。
因此在下研判劫鏢者在陸上下手的機會比較大。
在下奉命前往中都,沿途自當小心從事,並盡力辦好總鏢頭交代的各項事情,務使鏢銀
安全運達南京。」
「劉兄的分析相當正確,但咱們亦應考慮到意外的變化,當今天下洶洶,不怕死的人太
多了,何況二十萬兩銀子多麼令人眼紅?別說是官兵協助,就是天兵天將采押運,他們也敢
冒死去搶劫!
晚膳後老夫要獨自冷靜地考慮一些問題,謝絕一切訪客,局內一切事務由副總鏢頭負
責,切勿打擾老夫。」
傍晚時分。
沈野與酒狂師徒自渡口集回到了平安賓館。
塞外飛龍早已奉命前來客店等候。
沈野將裝有玉屏風的包裹交給黑魅,道:「這是送給你的,你可要好好保管,最好明天
就將它處理掉,以免發生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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