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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受師父遺命,重整天南一派,豈能讓大逆之徒,把門派斷送。
同時他也想到「有心人」母女,對自己的關切。超乎常情,使人無法理解。
十多里路程,眨眼即過。
遠遠,塵頭起,果見一輛烏蓬大馬車,轆轆而行。
若非「有心人」指點,他即使碰上了也不會想到這馬車之內曾押有五長老。
當下,一緊身形,由空劃落馬車之前,冗立道中,那拉車的兩匹健馬受驚之下,稀
津津一陣嘶鳴,人立起來!
車把式一聲嗆喝,馬車停了下來。
韓尚志帶煞的目光,一掃遮得密不透風的馬車,然後迫視在車把式的身上。
車把式身披黑色的風氈,一頂遮陽若笠,拉得低低地只剩半個臉,這時把頭微仰,
一見阻路的人,目中立顯駭然之色,沉聲道:「閣下為何阻路?」
韓尚志冷冷的道:「車中載的是什麼人?」
「這個……這個似乎不關閣下的事?」
「我問你車中載的是什麼人?」
「家主內眷!」
「把車門打開!」
「閣下意欲何為?」
「我要你打開車門!」
「閣下是那道朋友,如果有所需求,家主人一向好客。倒不
「嘿嘿嘿嘿,你少給我裝樣,叛徒,車內可是本門五長老!」
原來韓尚志已看出這車把式是天南「幻魔宮」一名黃衣侍衛所喬裝,他從他腮邊的
紅痣而認出正是不久前自己所遇黃衣侍衛之一。
這黃衣侍衛被喝破身份,陡地立起身來,掀去若笠,甩掉披風、高站車轅之上,陰
側側地一笑道:「不錯,車內正是五長老,你準備怎樣?」
韓尚志心念一轉,對方既是本門弟子,豈可不數而誅,當下面孔一沉道:「你知道
我是誰?」
喬裝車把式的黃衣侍衛,一怔神之後,道:「閣下是冷面人!」
「我的身份?」
「閣下的身份?」
「不錯」!
「閣下並未道及!」
韓尚志從懷中取出「惡鬼珠牌,」一揚……
黃衣侍衛面色頓呈死灰,身形晃了兩晃。
「現在你該知道我是誰了。」
黃衣侍衛目光灼灼,向四外流轉,卻不答言。
韓尚志登時面現殺機,低喝一聲道:「見牌不跪者死!」
黃衣侍衛聞言之下。身軀又是一震、鼻尖已沁出了汗水。
驀在此刻——
破風之聲盈耳而至。數十人影,由四面包抄而來,把車和人全圍在核心之中,原來
這輛馬車,暗中還有高手護持。
空氣在剎那之間,驟呈緊張。
韓尚志冷眼—掃來人,收起本門信物「惡鬼珠牌」,戟指車座上的黃衣侍衛道:
「按照門規你該處死!」
死字出口、單掌一揚,「魔魔掌法」之中的「吸」字決已然施出,他的目的是要把
那叛徒吸下車來.再行處治。
—道奇猛的吸力,把黃衣侍衛的身形吸得向前一傾……
忽地,車簾微動.吸力頓被消解。
韓尚志心中一動。知道車中藏有絕頂高手。
就在韓尚志掌勁被卸之間,數道掌風,挾以暗器的絲破風聲已向他後側兩方,疾疾
而至。
韓尚志雙掌連馬車圈,數重駭人勁浪,向外捲出,掌、暗器,同時被擋了回去。
黃衣侍衛猛揮一鞭,兩匹駿馬——聲嘶鳴,向前邁蹄。
韓尚志信手揮出一掌。
兩聲震人心魄的悲嘶破空而起,兩匹拉車的馬,勁斷額裂,倒地死去。
黃衣侍衛自車座之上彈身而起!企圖縱向高手群中。
「叛徒還不授首!」
如雷暴喝聲中,黃衣侍衛剛起的身形,倏地殞落,慘嗥,血雨,同時進發,韓尚志
以極快的手法,用:洞金指取了他的性命。
這一手,震得四圍的高手心膽俱寒。
兩股紅色的火焰,沖天而起:
護衛的高手們已放出求助訊號。
一片金鐵交鳴聲中,所有在場的高手。全都掣出了兵刃。
韓尚志冷哼—聲,對那些包圍在四周的高手,視若無物。舉掌便向車身擊去,掌至
中途,倏地又收了回來,他想到五長老被困車中,多半巳被住了穴道,如果冒昧出掌,
難免玉石俱焚。
就在韓尚志一收掌之際,—道如濤掌力.暴捲而來,他連看都不看,朝著掌風襲來
的方向,與他對面而立。
韓尚志嘿的—聲冷笑道:「余少坤.你送死來了?」
這突然現身的少年,正是「天齊教」少教主余少坤。
話聲中,雙掌—搓—亮,跟著振腕吐勁。這幾個動作,快得猶和—瞬。
韓尚志反應神速,在對方雙掌相合之時,已知他要施展使人真力換散的怪功。急—
凝神,幾乎與對方吐勁是同時.全力擊出—掌。
「轟!」然巨震聲中,慘哼突起。
余少坤踉蹌倒退數丈,口血飛迸。
韓尚志略不稍停,冷喝一聲:「余少坤.你死定了!」
雙掌倏收乍放,一道如山勁氣,再度飛捲而出。
四圍的高手吶喊—聲……
「休得傷人!」
隨著喝話之聲,車簾掀處,—股駭人勁道,電捲向韓尚志擊出的掌風。
正擬出手的高手,適時收勢。
「波!」
勁氣激撞聲中,韓尚志被震得退了一大步。
一個風姿綽約約的中年美婦,從車內現身出來,面上不帶半絲表情.冷冷地迫視著
韓尚志。
韓尚志一看這現身的赫然是自己改嫁的母親「賽嫦娥王翠英」。登時如利劍穿心,
身形不由自主的搖了兩晃,面上的肌肉,—陣強烈的抽搐。
「賽嫦娥王翠英」語冷如冰的道:「冷面人、本教主夫人今天決不會讓你再逃出手
去!」
韓尚志心痛如絞,「有心人」囑咐他火速救人離開.不能傷人的話,早已被恨毒沖
刷得乾乾淨淨.—信意念,從心深處浮出!殺!他覺得只有血,才能稍遏他將要瘋狂的
情緒。
於是—一
他的第—個目標,指向了少教主余少坤。
就在「賽嫦娥王翠英」話聲一落之際,韓尚志出手如電。數縷指風、挾刺稅嘯。射
向側方的余少坤。
余少坤重傷之身,反應遲純,眼看避無可避……
這猝然所施的殺著,出乎每—個在場者意料之外,他竟然不向正面的教主夫人出手
.而襲擊側的少教主。
人影—閃,接著是一聲慘哼!
「賽捕娥王翠英」花容慘變,嬌軀搖搖欲倒。
原來她見救援不及,閃身鞅擋,硬承了韓尚志的數縷洞金裂石的指風。
韓尚志目毗欲裂的瞪了他的母親—眼、口中囈語般的道:「父親在天之靈有知、孩
兒要逆倫不孝了!」
這話,在場的沒有—個聽清,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賽嫦娥王翠英」粉面一片慘厲之色.聞言之下,嬌軀連退數步。
韓尚志目含痛淚,把心一橫,雙掌猛然出擊。
但.母親畢竟是母親,他下不了手,掌至中途,又硬生生地把勁道收回了七成。
「賽嫦娥王翠英」右手始終隱於袖內,左掌急起而封!
「砰!」暴喝聲中,數只長劍,挾以數股勁道,同時湧向韓尚志。
又是一聲慘哼,「賽媳嫦王翠英」踉踉蹌蹌退到一丈之外。
韓尚志已恨到極處,殺念如狂,驀地回身,掌指齊施,撲向襲來的天齊教高手。
剎那之間——
血肉橫飛。
慘號撕突。
殘肢斷劍,漫空飛舞。
殺!
他心裡只有這一個瘋狂的意念。
顧盼之間,屍體狼藉,血流遍地。
在場的「天齊教」高手,成了他發洩怨毒的對象!
只殺得天悉地慘,風雲失色。
瘋狂的樂章才止終,全場,除了教主夫人和余少坤之外,已沒有半個活口,這真是
一場駭人聽聞的殺劫。
韓尚志全向身血跡斑斑,臉上殺機未退,轉身向面無人色的余少坤欺去。
「賽嫦娥王翠英」淒厲的道:「冷面人,你的目的是什麼?」
韓尚志咬牙道:「殺人!」
「不是殺人?」
「是救人也是殺人!」
「再過片刻,你將悔恨莫及!」
韓尚志不虞他母親現在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禁為之一怔,但隨即冷哼一聲道:「教
主夫人,你母子情深,怕我斃了你的愛子,是不是,哈哈哈哈!」
笑聲是淒厲的,含著無比的怨毒,也極盡諷刺。
「賽嫦娥王翠英」一晃身攔在余少坤身前,淒厲無比的道:「韓尚志,你趕快救人
離開!」
「會的,斃了他之後!」
身形前欺如故,面上恐怖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慄。
少教主余少坤厲聲嘶吼道:「媽,我與他擠了!」
身形踉蹌撲出。
「賽嫦娥王翠英」橫跨一步,阻住余少坤道:「坤兒不可!」
韓尚志肝腸寸折,——個母親,兩樣心腸,她的母愛,卻全顯在與後夫所生的兒子
身上,對自己只有恨,這真匪夷所思的事。
由是,他的殺機更濃。
但雖瘋狂,但還不到殺母的程度,但對余少坤,他有心要把他毀去。
「賽嫦娥王翠英」粉面鐵青,顫聲道:「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不能?」
「不能!」
韓尚志陡地想起在埋葬師父「魔中之魔」之時,自己也曾起意毀去余少坤,「有心
人」現身力阻自己對他下手……
但這思念,僅使他身形窒了一窒。他不願去想其中究競有何蹊蹺,仍然殺機滿面的
步步欺近。
沙沙的腳步聲,代表著恐怖的殺機!
雙方相距,已到了五尺之間。
「賽嫦娥王翠英」突地反手—點,余少坤應指而倒。
這一著大出韓尚志意料之外,不由為之駭然震住。
就在這極快的一瞬,「賽嫦娥王翠英」已抱起穴道被制的余少坤,遲到一丈之外,
兩滴淚珠,掛下了她慘厲的面龐,慄聲道:「孩子……」
這一聲「孩子」,使韓尚志全身一額,他覺得這呼喚的聲音似乎是很熟悉,但又似
乎陌生得不是在叫自己,一窒之後,恨聲道:「我不是你的孩子!」
「賽嫦娥王翠英」似乎在盡量抑制內心的激動,聲音低諳的道:「孩子,你……」
「你以為這一聲稱呼可以阻止我下手,你錯了!」
「你不會明白的!」
母子天性,韓尚志對這毒逾蛇蠍的母親,雖然恨之刺骨,母子之情。已蕩然無存,
但仍忍不住掛下了兩行痛淚,痛牙切齒的道:「是的,我不明白,我永遠也不明白……」
「你知道他是誰?」
「夫人的愛子,天齊少教主余少坤!」
「不,他該是張少坤2」
「姓張姓余有何不同?」
「孩子,他是你師叔『毒龍手張霖』的遺……」
韓尚志震驚莫名的連退了三個大步,顫聲道:「他是張師叔的兒子?」
「不錯!」
「毒龍手張霖」捨親生子而救了他,並撫育成人的往事,立時湧上韓尚志的心頭,
如果余少坤真的是張師叔之後,這筆深思,將報答在他的身上。
但這話可靠嗎?
他那時年僅兩歲多,而且張師叔說他已經代自己死了!
是否她為了保全他的性命,而故作此驚人之語?
「他真的是張師叔的遺孤?」
「孩子,難道我會騙你?」
「張師叔的兒子已死於十五年前!」『
「他沒有死!」
「誰能證明?」
「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
「信不信由你!」
「難道他不是天齊教主的兒子?」
「不是!但他已被他當作親生之子!」
「你想用這話保全他?」
「哈哈哈哈!」
「賽嫦娥王翠英」抑天一陣狂笑,笑聲淒厲,慘不忍聞。
「孩子,比如說五長老現在已被用從前『鬼堡主人』施用於你獨門手法,廢去武功,
無人能解,憑這點,可不可交換他的一命?」
韓尚志不禁怦然心驚,當然,他不能抵五長老之命。退一萬步說,自己也不能犧牲
五長老,登時躊躇起來。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會被制於「鬼堡主人」呢?
莫非「天齊教」與「鬼堡」之間,真有淵源?
心念動處,突地厲聲道:「天齊教與鬼堡是什麼淵源?」
「賽嫦娥王翠英」冷冷的道:「將來你會明白!」
「那你是承認有淵源的了?」
「不!」
「你想以五長老作為交換的條件?」
「用不著:「
韓尚志大感惑然,不知對方的真正意向何在,當下又道:「他本人是否知道自己是
張師叔之後?」
「不知道!」
「為什麼?」
「時機未至,有害無益!」
韓尚志更覺莫測高深,但她分明不以自己為子,幾次三番要取自己的性命,現在受
傷之後,怎的會忽然作此轉變,莫非她……」
就在此刻——
破空之聲遙遙傳至,聽聲音來人不在少數。
韓尚志臉色忽地一寒。
「賽嫦娥王翠英」粉腮大變,急聲道:「記著,不許傷他,此時不救五長老,你恐
伯沒有機會了!」
說著,把少教主余少坤扔給韓尚志,撲向烏蓬馬車……
韓尚志茫然的伸手接住。
「賽嫦娥王翠英」進入馬車之中,很快的又閃身出來,跟著出來的是五長老。
「砰!」的一聲,馬車被擊成粉碎!「賽嫦娥王翠英」移步站在馬車碎屑之中。
五長老急步走向韓尚志,齊齊躬身為禮,道:「參見掌門師兄!」
「長老們免禮!」
首席長老屠一飛激動的道:「我五人功力不濟,險些誤卻大事,請掌門師兄……」
話聲未完,條條人影,已飛瀉而來。
韓尚志把手的「天主教」少教主余少坤交與四長老陵少丹,然後前行三步,面對來
人,五長老迅捷的一字式排在他的身後。
來的赫然是十四個五十上下的老者.其中六個著青抱,八個著黃袍。
韓尚志一看來人,就知是本門現任掌門帝君座下的侍衛,不由熱血一陣沸騰。
十四個魔宮侍衛,一看現場,登時面色大變。
只見遍地屍體狼藉,烏蓬馬車,碎裂厲片,教主夫人受傷,少教主被擒,五長老一
個個目射怒火,未來的掌門帝君,面露殺機……
場面在血腥的襯托下,泛出一片慘霧愁雲。
韓尚志帶煞目芒,電掃十四侍衛一遍,然後回頭向首席長老屠一飛道:「這些都是
本門叛逆手下侍衛?」
屠一飛恭應一聲:「是!」
韓尚志冷哼一聲,迫視著十四侍衛道:「爾等甘心作本門叛徒?」
十四侍衛,面面相覷,但卻沒有一人答話。
韓尚志取出「惡鬼珠牌」,高舉手中。
五長老面色肅穆,齊齊曲單膝下拜,然後,退後三步肅立。
十四侍衛,登時面色灰敗,面露駭極之色,卻沒有一人下拜,不斷的頻頻的回首他
顧,似乎在等待什麼……
「賽嫦娥王翠英」粉面呈現一片激動,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韓尚志俊面一沉,殺機雲湧,回顧五長老一眼之後,沉凝十分的大聲道:「本人承
前任帝君唐爭遺命,整肅門戶,現任暫代掌門帝君韋逸民,故違本門祖師禁令,修練
『追魂功』,又密謀鞏固其位,迫害本門長老,勾結『天齊教』,欺師滅祖,惡跡昭彰,
本人謹以珠牌宣示,韋逸民即日起以本門叛徒處置,脅從者一律按門規懲治!
十四侍衛,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股慄不已。
韓尚志凹頭問五長老道:「本門規例,見珠牌不跪,膽敢藐視祖師法度者,如何處
斷?」
五長老齊應一聲:「處死!」
「五長老聽令?」
「弟子等在!」
「執行門規!」
「遵令!」
四長老陸少丹,把手中挾持的天齊少教主平放地上,然後五位長老高舉手中鬼頭杖,
向韓尚志一躬,舉步向十四侍衛欺去。
十四侍衛一個個亡魂大冒,不期然的緩緩向後退身。
就在這萬分緊張的當口——
只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如平地焦雷般的響起:「帝君駕到!」
十四侍衛,頓時面露喜色,「刷!」的成雁翅展開,左六右八,右面是六個青袍的,
黃袍的則排在右邊。
五長老同時一怔,止住腳步。
韓尚志也不由怦然心驚。
兩條人影,風飄入場,分立在兩排執鐵桿,另一個則懷抱一對金爪,從這兩件外門
兵器看來,這兩個奇醜漢子臂力相當驚人。
韓尚志知道韋逸民即將現身,忙傳令道:「請五長老退下!」
五長老恭應一聲,退回原來位置。
氣氛緊張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賽嫦娥王翠英」粉面數度變色,但她仍兀立原地不動。
一個金冠錦袍的威猛老者,從道旁林中,緩紹踱出,向場中走來。
二老申天豹脫口道:「掌門師兄,他就是韋逸民!」
韓尚志微一頓首,迫視著來人。
金冠老者看著緩緩移來,其實速度相當駭人,有如行雲流水,眨眼即臨場中,兩排
侍衛,齊齊躬身俯首。
韓尚志面寒如冰,一目不瞬的,視著對方。
韋逸民身形甫定,兩隻如鷹鷲般的眼睛、迅快的—掃全場,然後停在韓尚志的身上,
陰惻惻的首先發話道:「冷面人,你何處竊得本門信物,竟敢冒充唐大師伯傳人,殘殺
本門弟子,助長叛逆氣焰……」
韋逸民話聲未完,五長老已怒哼出聲。
這幾句顛倒黑白的話,使韓尚志七竅冒煙,大喝—聲道:「住口!」
接著高舉「惡鬼珠牌」,厲聲道:「韋逸民,你知罪否?」
天南帝君韋逸民,乍見珠牌,面色陡然一變不自覺的退了一個大步,但瞬間又恢復
他原來的陰譎之色,嘿嘿一陣冷笑道:「冷面人,本帝君面前,沒有你張牙舞爪的餘地!」
接著把目光轉向五長老道:「爾等身為長老,竟敢叛門抗今。罪無可恕!」
二長老申天豹聲似霹靂般的道:「韋逸民,你以為門規奈何不了你,任你胡作非為,
滅祖欺師!」
韓尚志收起「惡鬼珠牌」,聲如寒冰般的道:「韋逸民,你是自願接受家法,還是……」
天南帝君韋逸民一聲怪笑,打斷了韓尚志的話道:「冷面人,交出『惡鬼珠牌』,
本帝君放你一條生路!」
韓尚志氣得渾身直抖,對方既然不打祖師所遺的本門至高法牌看在眼內,顯然是毫
無悔意,多費唇舌無益,心念之中,厲聲喝道:「韋逸民,如不把你明正門規,何以慰
列代祖師之靈!」
話聲中,身形向前一欺……
韋逸民大喝一聲:「護殿將軍何在?」
兩個奇醜皂袍漢子,雙雙前邁三個大步,躬身應道:「恭候帝君法旨!」
「把這狂徒擒下帶回發落!」
「尊旨!」
一個橫執重逾百斤的鐵杵,一個斜舉兩柄斗大的金爪,雙雙向韓尚志欺去。
大長老屠一飛,二長老申天豹,雙雙搶出道:「我等向掌門師兄請命?」
韓尚志沉重的一點頭,目光仍迫視在韋逸民身上。
首席長老屠一飛,撲向那使桿的,二長老申天豹迎戰那使金爪的。
一場慘烈的搏鬥,拉開了序幕。
二老勁勢雄渾,招式穩練,鬼頭枴杖,呼呼生風。
兩個護殿將軍,有如龍虎相爭,威勢駭人至極。
韓尚志冷聲喝道:「韋逸民,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了?」
「哈哈哈哈,冷面人,一點不錯,本帝君親下中原,為的就是你!」
「那好極了!」
了字出口,一掌直劈過去。
這一擊之勢,快逾電閃,勁力之強,足可撼山栗岳。
韋選民面色一凜,不閃不避,舉掌相迎。
「轟!」然一聲暴響,砂塵飛捲,激氣成渦,雙方各退了一個大步,彼此各自暗駭
對方功力驚人。
就在雙方掌勢互換的同時,六個黃衣侍衛,分成三對,撲向三長老。
剎那之間,勁風呼轟震耳,人影閃晃騰挪,暴喝之聲,響徹霄漢。
黃衣侍衛,以二敵一,拼戰三長老,顯然技差關籌。兩個護殿將軍,分戰兩長老,
雙方一時無分軒輕,但那擠戰之烈,令人目震心懸。
韓尚志一退之後,雙掌挾以十二成功勁,再度擊向韋逸民。
韋逸民大喝一聲「來得好!」,飛掌相迎。
顯然,他有心衡量驚天動地的巨響震撼全場。
韓尚志退了一個大步,而韋逸民卻退了三步之多。
旁邊———
是喝挾以慘嗥,同時傳出,擠戰三長老洪八牧的兩個黃衣侍衛之一,被一杖擊飛數
丈之外,腦碎額裂,死於非命。
立刻,又有兩上黃衣侍衛彌身入場,撲上了缺額,變成了三對一。
一聲震耳之金鐵交鳴之聲過處,二長老與那使金爪的護殿將軍,硬碰硬的換了一招,
雙雙踉蹌而退,但一退之後,又搶攻而上,戰在一起。
另一邊,首席長老與那使鐵桿的一對,已然強弱互見,屠一飛功高半籌,迫得對方
怪吼連天。
「賽嫦娥王翠英」這時突地彈身挾起地上的少教主余少坤,向道旁林中,飛遁而去,
轉眼之間,便已消逝無蹤。
韓尚志目光何等犀利,這情況並沒有逃過他的眼,但他僅只心念微微的一動,既未
發聲阻止,也未生心追趕,因為大敵當前,他要全力對付。
驀地——
韋逸民雙目神光暴射,陰惻惻的道:「冷面人,本帝君這就成全你!」
雙掌怪異至極的一因而出。
韓尚志一招「魔掌降龍」正待出手,忽感對方掌風有異,潛勁重逾山嶽,不禁大吃
一驚,一閃身旁移四尺。
這閃身之勢,快得令人咋舌。
韋逸民陰陰一笑,吐出的掌勁,同時無聲無息的收了回去。
韓尚志更感駭然,他自問決沒有這種收發由心,欲如到如此地步的功力,而且對方
這種掌功,決不同一般武林掌功,輕輕一劃之間,潛勁萬鈞。
一種狂傲的心理,使他不屑於再事閃讓,疾運畢生功力,反擊回去。
兩度奇緣,使他獲近兩百年的內力修為,這一全力反擊,勁勢之強,足可夷平一座
土丘。
勁氣相觸,一道無法想像的潛勁,如山般壓來,心裡剛自道得一聲不妙……
「轟隆!」
一聲山搖地動的巨響,震天而起。
場中所有的人,被這驚世駭欲的暴響,震撼得心搖膽落,全部不自覺的停了手。
韓尚志踉踉蹌蹌的跌撞到了兩丈之外,「砰!」的跌坐當場,面色煞白,血箭噴出
一丈多遠。
韋逸民得意至極的嘿嘿一笑,一揮手向兩個護殿將軍道:「擒下!」
「遵旨!」
五長老不約而同的橫身的阻截……
「轟!」
韋逸民雙掌一劃,一道排山勁氣,把五長老震得連連倒退。
兩個值殿將軍,已欺到韓尚志的身前,伸手便……
慘嗥之聲,撕空而起,兩條人影,仰面栽倒,鮮血像噴泉般的狂灑急冒。
原來韓尚志在千鈞一髮之間,施出了「洞金指」神功,「洞金指」是「魔中之魔」
窮四十年多年歲月苦研而成,五丈之內,洞金裂石,目的是為了對付「鬼堡主人」劍掌
不能傷的怪功。
誰也料不到韓尚志在重傷之後。仍有這殺手,舉手之間,毀去兩個「幻魔宮」中第
一流的高手。
在場的侍衛,一個個目瞪口張,心頭寒氣大冒。
韓尚志曾經「地穴靈泉」脫胎換骨,體質與常人不同,雖在重傷之下,蘊藏的內元,
仍極驚人。
韋逸民登時面色大變,一窒之後,面罩恐怖殺機,舉步向韓尚志欺去。
場中空氣,緊張到無以復加。
韓尚志一咬牙站起身形,「惡鬼珠牌」已取在手中,為了本門盛衰,和不讓叛徒得
逞,他準備第二次使用珠牌。
第一次,他曾用珠牌把假「血骷髏」擊成重傷。
五長老面帶悲憤,目含怨毒,齊齊暴喝—聲,彈身……
七個黃衣侍衛,六個青衣侍衛,也在同一時間紛紛撲出,截住五長老。
韋逸民沙沙的腳步聲,有如死神的呼喚……
雙方相距不到一丈。
韓尚志驀城高舉珠牌,一道霞光,射向韋逸民。
韋逸民身為「幻魔宮」帝君,對於本門珠牌的妙用,豈有不知之理,就地霞光倏射
的電光石火之間,橫移一個大步,電疾拍出一掌。
韓尚志珠牌一舉,邃失對方人影,毫不考慮的電閃八尺。
韋邊民的一掌,遂告落空,但他身手確實駭人,就在一掌拍空之下,乍收又放,第
二度揮出他那潛勁萬鈞的怪掌功。
驀在此刻——
一聲驚呼,倏告傳來:
「般若神功!」
韋逸民面色一變,撤掌後退,想不到會有人一口喝破他的武功來歷。
韓尚志心中大大的一震,疾付道:「般若神功!少林失竊了一部『大般若神功秘錄』,
卻認定是師父『魔中之魔』所為,莫非他……」突地一咬牙道:「不錯,一定是這叛徒
所為,他竊取了少林密錄之後,殺死藏經樓住持了凡和尚,又冒報『魔中之魔』名號,
目的是要嫁禍師父,使少林與他為敵,看來他窺視帝君寶座,已非一日,而且還遠謀深
算……」
心念未已,兩條人影,飛瀉落入場中。
韓尚志一看來人,不由大為激動,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哥哥「南丐和「北僧」兩
個當今江湖異人。
五長老和侍衛,這時打得難解難分。
其中,功力較差的六個青衣侍衛,已有四個橫屍當場,黃友侍衛之中,也有三個傷
而退。
韋逸民目射厲芒,一掃「南丐」「北僧」,傑傑一笑道:「兩位見識不弱!」
「南丐」「北僧」瞥了他一眼,逕自向韓尚志身前走去。
韋逸民陰森的—笑,再次道:「兩位是趕來陪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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