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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高翔未曾參加警員工作之前,沒本錢的買賣,也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他和蘭妮認識,也
就是為了大家要爭奪一境被稱作「十字軍之戰」的鑽石,結果,他們兩人都沒有得到,但他們
卻在巴黎相識,並且也有過一段逢場作戲式的「愛情」。
在那幾天中,蘭妮就是以「我的東方王子」來稱呼高翔的。而到了如今,再從蘭妮的口中
,叫出了這樣的稱呼來,高翔心中的尷尬,實是可想而知的了!
他咳嗽了一下,道:「蘭妮,你現在已經被捕了,為了你自己著想,我認為你應該正經些
,同時,爽快地回答我的問題。」
鑽石蘭妮一點也不正經,反倒搔首弄姿起來,道:「我的東方王子,你有什麼問題,只管
問好了,可是別叫我正經,我本來不是正經女人啊!」
高翔心中十分惱怒,可是也不知如何發作才好,他回頭向木蘭花看了一眼,木蘭花卻向他
伸了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高翔更是尷尬,他又咳嗽了,才正色道:「好了,你的目的是什麼,快說。」
「我的目的?」蘭妮向他飛了一個媚眼,「鑽石,和你!我的東方王子!」
高翔怒叱道:「住口!」
「可是,」蘭妮睜大了她美麗的眼睛,「是你叫我回答的啊!」
高翔來回地踱著,木蘭花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高翔,我看你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了!還
是讓她離去吧!」
高翔道:「可是,可是––」
木蘭花當然明白高翔想說什麼,因為鑽石蘭妮,是目今唯一的線索,如果就這樣輕易讓她
離去,那實是太可借了。
但是木蘭花卻有木蘭花的想法。
木蘭花的想法是:如果這是一件單純的鑽石走私或盜竊案,那麼,真正的線索,是在那個
坐在輪椅上的殘廢小女孩。
第二,如果那不單是一件鑽石走私盜竊案,而還有別的案情的話,那麼也是和蘭妮無關的
,因為蘭妮的目的,一定是單純為了鑽石。
在那樣的情形下,如果不拘留蘭妮,放她出去活動,而在暗中加以嚴密監視,那反而可以
增加線索,使得事情的真相大白。
所以木蘭花打斷了高翔的話頭,又道:「讓她離去。」
蘭妮笑道:「多謝這位小姐,這位是––」
木蘭花沉聲道:「我叫木蘭花。」
蘭妮猛地一怔,她混身那種輕佻的神情和動作,也在剎那之間收斂了起來,面色一變,道
:「天啊,原你就是木蘭花,那我大可不必傷心失敗了!」
木蘭花冷冷地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走了!」
蘭妮一聽到木蘭花的名字,便如此吃驚,那當然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木蘭花在不久以前
,剛在巴黎破獲了暗殺黨的總部。而巴黎正是蘭妮活動的老巢,她自然知道許多木蘭花的英勇
事蹟的。而她只知道她要找的小女孩,在警方的手中。她假扮是那女孩的母親,到警署去吵鬧
,後來,警員將她送上車,她也不知去那裏。
她的兩個同黨,早已伏在車中,到了警車停下來時,才突然發難,剝了警員的制服來穿上。
所以,她自始至終,不知道自己是在木蘭花的家中!
而且,她也絕未想到,那個美麗的中國女郎,便會是名震天下的女黑俠木蘭花!這時,她
一面向後退去,一面望著木蘭花。
當她退到了門口之時,她忽然站定了身子,道:「木蘭花小姐,我有一個十分好奇的問題
,希望你可以回答我,以滿足我的好奇心。」
「你只管問好了!」木蘭花的神情,仍然十分冷淡。
「我想知道,」蘭妮的臉上,現出了不勝艷羨的神情來,「那顆淡黃色的,一百三十六卡
拉的鑽石,你在到手之後,準備怎樣處置?」
木蘭花呆了一呆,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蘭妮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我當然是在說那顆被人不知用什麼手法盜
走的『太空之光』,那顆稀世的大鑽石!」
木蘭花和高翔互望了一眼。在剎那間,他們兩人的心中,陡地一動,事情已漸漸接近明顧
了,「太空之光」,這是一顆舉世著名的鑽石。
對於這顆鑽石的來歷,他們兩人也很清楚,這顆質地超群,大到了一百三十六卡拉的鑽石
,是在南非鑽石礦中,由一個黑人礦工在無意中發現的。
可是那個黑人礦工,卻立即被人殺死,鑽石依例,歸礦務公司所有,在不久前,這顆鑽石
,以一百三十萬鎊的巨額代價,售給了某國的一個富翁。
這個承購的是什麼人,卻秘而不宣,甚至是那一國人,也沒有宣佈,一般的猜測,交易進
行如此神秘,當然是為了轉運方便之故。
自從交易成功之後,便沒有再聽到這顆被命名為「太空之光」鑽石的消息,直到此際,再
從鑽石蘭妮的口中聽到!
這顆鑽石,竟已失竊了麼?
他們兩人的心中,實是充滿了疑問!
因為這樣著名的一顆鑽石,如果已然失竊了的話,那麼一定早已轟動了世界,他們自然也
沒理由不知道的,可是實際上,他們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
木蘭花平靜地道:「我們不知道你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我們只知道『太空之光』這顆鑽
石在最近易了手,這顆鑽石,當然也不會在我們手中。」
蘭妮聽得木蘭花那樣講,先是呆了一呆,但隨即笑了起來,道:「木蘭花女俠,這顆鑽石
,關係非同小可,只怕你能耐雖然大,但是要吞了它,也不是容易的事,你知道承購的國家是
什麼國家?你又知道這個國家買這塊鑽石,是做什麼用的?」
木蘭花的心中,實是充滿了疑惑,但是,她卻淡然道:「你所說的事,我們一點也沒有興
趣,快帶著你的同黨,離開這裏!」
蘭妮面上現出恨恨的神色來,道:「好,我和你講實話,卻不要聽,我但願你在國際特務
的槍下,變得四分五裂!」
木蘭花叱道:「出去!」
蘭妮尖聲道:「我們走!」
那兩個假冒警員的傢伙,抱著頭,先從蘭妮的身邊,奔出門去,蘭妮跟在他們的後面,三
人竟還直向那輛警車走去。
高翔也跟在他們的身後,大喝了一聲,道:「那兩個警員呢?在什麼地方?」
「他們在車中,只不過昏了過去!」蘭妮冷冷地回答。
「你們走開些,別再碰警車。」
蘭妮尖叫了起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回市區去,或者憑你的妖媚,去截一輛車子,載你回市區去。」
高翔用十分冷淡的語氣回答她。
蘭妮狠狠地瞪了高翔好一會,才道:「好,咱們走著瞧!」
高翔「哈哈」地笑了起來,道:「你當然只好走著瞧!」
蘭妮和那兩個大漢,悻然在公路上向前走去,高翔在警車中,將兩個被擊昏過去的警員弄
醒,吩咐他們自行回去。
然後,高翔回到客廳中。
客廳中的傢具陳設,已然回復了原狀,木蘭花在一張沙發上,正在沉思,高翔一進來,木
蘭花便抬起頭來,道:「高翔,我們這些日子來,因為血影掌的事,實在太忙了,是以世界上
究竟發生了一些別的什麼事,竟都不知道了。」
高翔皺起了雙眉,道:「其實,我是應該知道的。」
木蘭花望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麼叫應該不應該?高翔,你先回警局去
,一方面向一切有關方面,查詢『太空之光』的事,鑽石蘭妮都知道其中的底細,我們一定也
可以查得出來的,其次,你去查蘭妮的住所和行蹤。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是自入境起,警方就
有記錄的。」
高翔忙說道:「好,我現在就去,一有了消息,我立即和你通電話,可是––秀珍她怎樣
了?」
「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到那裏去了,有什麼法子呢?」
高翔沒有再說什麼,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了高翔離開了之後,屋中頓時靜了下來。木蘭花不斷地來回踱著,將跌在地上的東西
,慢慢地一件件拾了起來放好。
同時,她的心中在想:蘭妮臨走時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一顆鑽石的失竊,和國
際特務,又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聽她的話中,似乎還有極多的曲折,彷彿承購這顆鑽石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個國
家的政府,一個國家的政府,買一顆鑽石,有什麼用呢?
木蘭花將所有跌在地上的東西拾了起來之後,又將那輛輪椅,慢慢地推著,放在樓梯的旁
邊,在她推動那輪椅之際,她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因為,一個殘廢的小女孩,和那顆名為「太空之光」的大鑽石,想來是無論如何拉不上關
係的,但是現在居然有了關係,那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現在,那殘廢小女孩和穆秀殄,又是到什麼地方去了?
事情撲朔迷離,木蘭花還可以說一點頭緒也沒有。
她苦苦地思索著,在心中建立了好幾個概念,但是她每一次建立的概念,卻又都被她自己
提出來的問題所推翻了。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木蘭花拿起了電話,電話是高翔打來的,高翔道:「蘭花,鑽石蘭妮的行蹤,警方一直有
記錄的,她是十天之前來的,住在本市著名的珠寶商扈新鐵的別墅中。」
木蘭花「哼」地一聲,道:「這個扈新鐵,警方不是早已懷疑他和好幾個鑽石珠寶竊賊有
聯絡,只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麼?」
高翔道:「不錯,可是蘭妮住在他家中,也不算是什麼犯罪的證據啊。」
「我當然知道,那麼,有關『太空之光』一事呢?」
「我已和國際警方通過話了,我們的朋友納爾遜現在正在開會,一小時之後,他將會打電
話給我的,那時就可以明瞭了。」
「一小時––」木蘭花想了一想,「那足夠我到扈新鐵的別墅中,去探聽一下消息了。」
「蘭花,」高翔有點焦慮地說,「這––不很好吧,扈新鐵有四個保鏢,全是一等一的神
槍手。如果你去的話,更是––」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高翔,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膽小了?你還必需繼續追查秀珍的
下落,一和她取得了聯絡,便叫她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蘭妮對我們的恫嚇,不是全沒有理由的
,這件事,決計不是僅僅為了這一顆鑽石那樣簡單。」
「好的,我知道了!」
木蘭花放下電話,便離開了屋子。
她先來到了市區之中,在一幢十分普通的大廈之中,直上十二樓。她在那裏租了一個單位
,鄰居只知道她和穆秀珍兩人是做空中小姐的。
而木蘭花佈置了那樣一個住所的原因,當然是為了方便行事,她從郊外的家中出來,如果
有人跟蹤的話,那麼她可以從容地擺脫跟蹤之後,再充份地準備一切。
扈新鐵的別墅,在一個海灣的附近,在本市,那是一幢十分有名的建築物,因為它建築在
一個山岩之上,而全幢屋子的結構,都是以厚玻璃來作牆的,這是一幢十分古怪的透明屋,如
果拉開所有窗帘的話,那麼,可以從任何一方面來觀看本市迷人的景色!
扈新鐵有本市的珠寶大王之稱,好久以來,警方就懷疑他和國際著名的珠寶竊賊有聯繫,
但是卻沒有證據,如今蘭妮住在他的別墅中,在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十分大膽的舉動,或者他
為蘭妮的美色所迷惑,是以才會這樣的。
木蘭花的車子,漸漸地接近那海灣,在她可以看到海水的同時,她也可以看到扈新鐵的那
幢玻璃別墅了。這時,天色已然漸漸黑了下來,別墅中已然亮起了燈光,是以看來,整幢別墅
,就像是山頭上的一顆大明珠一樣。
木蘭花將車子停在路邊,她取出了望遠鏡來,向別墅張望著,她看到半圓形的大客廳,有
一大半,被銀灰色天鵝絨的窗簾遮著。
但是還有一小半,卻是敞露著的。
自那一小半看進去,可以看到客廳中豪華絕倫的裝飾,同時可以看到一個人在走來走去,
當木蘭花將焦點校準之後,她還看出那人正是鑽石蘭妮!
鑽石蘭妮就像一頭豹也似地在走來走去,同時在指手劃腳地說著話,但是她說話的對象是
什麼人,木蘭花卻是看不到的。
木蘭花慢慢地移動著望遠鏡,她看到花園的草地上,有一個人靠著一根石柱站著,那人當
然是扈新鐵僱用的保鏢之一。
而在二樓的陽臺之旁,也站著一個這樣的人。
如果只有這樣兩個人在防守的話,木蘭花要掩近去,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她卻
又看到好幾頭高大的獵犬的身形,蹲在人旁。
扈新鐵所養的狼狗,曾在世界狗展中得過獎,但木蘭花當然不會氣餒的,剛才,她已經注
意到蘭妮所用的香水的香味,而這時,她的身上,正噴了大量同一香味的香水,她希望狼狗的
嗅覺,分不出她是誰來,因為蘭妮已在這裏住了十天,狼狗一定是熟悉這種香水氣味的了!
這種混過去的可能性,當然並不高,但至少可以造成狼狗在一聞到這種氣味時的一陣猶豫
,爭取到極短的一剎那的時間。
而在木蘭花的冒險生活中,有時,勝利和失敗,有時往往是繫於一秒鐘之間的!
她觀察了十分鐘左右,天色更黑了,木蘭花將車子開到了山腳下,她開始向上攀去,她向
上攀去的速度十分快,不到二十鐘,她已經可以不用望遠鏡,而看到那兩個保鏢了,木蘭花略
停了一停,才繼續向上,攀了上去,當她攀到了屋子附近之際,她是在屋子的後面。
她握了自己設計的麻醉槍在手,慢慢地向前接近,等到她來到了屋後三十呎之際,兩條黑
影,突然向前,直撲了過去。
木蘭花立時站立不動,撲過來的,是兩條大狼狗。
但是,那兩條狼狗,撲到了木蘭花的面前,卻突然蹲了下來,望著木蘭花,並不吠叫。木
蘭花連忙扳動了兩下槍機。
兩枚尖針,射中了那兩頭狼狗,兩條狼狗發出了一陣異樣的悶吠聲,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便躺下不動,而木蘭花則已然直逼迫那屋子了。
木蘭花背靠著玻璃,那一陣狼狗的低叫聲,並沒有將守衛引過來,木蘭花背靠著玻璃而立
,她取出了鑽石刀來,在玻璃上割著。
她希望在玻璃上切割出一個可以供她伸手進去的圓孔來,那麼,她就可以伸手進去,將窗
弄開,而偷進房子去行動了。
可是,木蘭花的切割刀,在玻璃上轉了一個圓圈又一個圓圈,當她用橡皮塞想將玻璃吸出
來時,玻璃並沒有被吸下圓形的一塊來。
木蘭花不禁呆了一呆,她當然立即明白那是什麼的原故!
普通的玻璃切割刀,人造鑽石的切割頭,至多只能割開二分厚的玻璃,二分以上的,就需
要動用特殊的玻璃切割設備了。
木蘭花的這柄玻璃切割刀,已經算是十分特殊的了,它可以輕而易舉地割開三分厚的玻璃
,但此際,她連割了幾次,卻都沒有奏效。
由此可知,這幢別墅的玻璃門,玻璃牆,竟是用六分玻璃鑲配造成的。六分厚的玻璃,只
有少數幾個工業水準特別的國家,才能製造,而且,它的售價,非常昂貴,每一平方呎,大約
是八萬元左右,這一幢別墅,要用多少這樣的厚玻璃?扈新鐵確然可以算得是豪富了!
木蘭花立時放棄了割破玻璃進房的辦法,她仍然貼著玻璃,身形迅速地轉著,來到了陽臺
下面。陽臺下面,已經是客廳了!
木蘭花是慢慢轉過來的,當她一轉過屋角之際,她立時連發出了四枚麻醉針,將一個保鏢
和三頭狼狗,都射得昏倒在草地上。
然後,她才慢慢地轉過身子,向內看去。
她首先看到了鑽石蘭妮,只見她不斷地揮著手,講著話,可是她講話的對象是什麼人,木
蘭花卻看不清,而木蘭花也不敢冒險向前移動,因為她若是要再向前移動的話,就必然要經過
大廳的玻璃門,蘭妮是必然會發現她的!
木蘭花佇立了極短的時間,她便取出了一個膠塞來,吸在玻璃上,從那膠塞狀的東西上,
有一條線,聯著一個耳機。
木蘭花將耳機塞在耳中,她立時聽到了一陣空氣震盪所發出來的嗡嗡聲,她如今所使用的
東西,是一具微聲波擴大儀。
這具儀器,使得需要竊聽的人:即使隔著一呎厚的墻,也可以清楚地聽到墻那邊的人講話
,何況此時所隔的,只是一塊玻璃。
是以,她立時聽到了蘭妮的聲音。
只聽得蘭妮在尖聲地道:「你還要我叫你多少聲小乖乖?我不是已經答應了你全世界最好
的許諾了麼?你還想什麼?」
她像是在演話劇一樣,在講到「全世界最好的許諾」之際,雙手高舉,叫嚷得十分刺耳。
而且,看她的神情,也有些不耐煩了。
木蘭花只覺得十分奇怪,因為,看鑽石蘭妮的情形,她真的是在求一個人,可是,木蘭花
由於看不到那另一個人,是以也不知道她在求些什麼。
鑽石蘭妮在講完了這句話之後,氣呼呼地望著前面,但是木蘭花卻聽不到有人回答她。像
是一切只是蘭妮在獨白一樣。
木蘭花的身子,向前移出了半步,這樣,她更可以看清大客廳中的情形了,可是,她還是
看不見那另一個人,而蘭妮則一直狠狠地望著前面。
正在這時,木蘭花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和門球轉動的聲音,木蘭花的身子,又向後縮了
回來,她看到兩個人走了進來。那兩個人,一個是金髮美人,另一個則是一個面目陰森的中年
男子,兩人一走進來,金髮美人便道:「蘭妮,有結果了麼?」
蘭妮憤然回答道:「沒有!」
那中年男子冷笑道:「我就不信沒有法子對付,只不過你們都不肯照我的法子進行而已,
你們這樣問法,有什麼用?」
蘭妮轉過頭去,道:「那麼你有什麼辦法?」
那瘦削的中年人「哈哈」笑了起來,道:「我當然有辦法,如果不是我想出辦法來,我們
怎麼將她弄到手?又如何使木蘭花對你一點也不起疑?」
忽然之間,聽到那中年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木蘭花不禁呆了一呆,而且,那中年人的話,
也是木蘭花感到不明白的。什麼叫作「對蘭妮完全不疑心」呢?是不是他們作了一件佈局十分
奇妙的事,這件事本來是和蘭妮有關的,但是自己卻一點也未曾思疑到蘭妮的身上呢?
木蘭花心中的疑叢,越來越甚,她小心地向大廳中望著,只見那中年人向前大踏步地走去
,走到了木蘭花所看不見的地方。
但是,他卻立即退了回來。
而在他退了回來後,木蘭花不禁大吃了一驚!
那中年人不是一個人退回來的,當他退到了木蘭花可以看到他的地方之際,他的雙手,提
住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的身子,十分瘦弱,以致被那中年男子提著,像是落在老鷹手中的小雞一樣,那
女孩子雙腿,更是軟弱無力,她分明是殘廢的,而那個女孩子,就是穆秀珍曾救過的那小女孩!
木蘭花本來是將那小女孩留在家中,叫穆秀珍向她套問有關一切的,可是,當她回家的時
候,那小女孩和穆秀珍卻已全不在了。木蘭花一直只當穆秀珍童心大起,是帶著那小女孩出去
玩了,所以雖然覺得事情奇怪,但是卻也並不是十分著急。
但是,這時,她看到那小女孩竟然會在這裏,她心中的吃驚,實是可想而知的,而且,小
女孩在這裏,那麼,穆秀珍呢?
穆秀珍是不是也遭到了什麼意外?
這時,木蘭花由於沒有法子進去,是以只得焦急地站在外面,否則,就算她夠鎮定的話,
她也一定會立時現身的了。因為她不但要明白穆秀珍的下落,而且,那小女孩也顯然會受到傷
害了!
她吸了一口氣,只見那小女孩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白得像是紙糊成的一樣。可是
令得木蘭花放心的是,她知道,那小女孩是不會屈服的!
木蘭花絕少見過一個孩子的臉色蒼白到這種程度的,但是,她也更未曾見過一個孩子臉上
的神情,和她的眼色,是如此堅強的。
她緊緊地抿著嘴,像是她的兩片嘴唇,是根本無法分開來的一樣!
木蘭花定了定神,繼續聽著廳內發出的聲音。
只見那中年男子,一直提著那小女孩,直來到了一具鋼琴之前,他的手才鬆了一鬆,令那
小女孩坐在鋼琴的蓋上。然後,只聽得他道:「安妮,你叫安妮,是不是?」
那小女孩一聲不出。
中年人又道:「好,你不出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沒有耐心的,如果你再不說話,
我也會再問你,但是這個卻會使你開口!」
他一面說,一面突然伸手,在衣袋之中,取出了一柄極其鋒利的小刀來,在那小女孩面前
,慢慢地幌動著,精光四射。他的動作,十分緩慢,可是突然之間,只見他一揮手,那小女孩
額前的一綹頭髮,已經被那柄鋒銳的小刀,削了下來!
這實在是世界上最卑鄙無恥的恫嚇!一個中年男子,用那麼鋒利的武器在恫嚇一個殘廢的
,毫無抵抗能力的小女孩!
木蘭花心中,怒火大灼,她知道自己不能光是這樣竊聽下去了,再這樣聽下去,那小女孩
毫無疑問,會受到傷害的!
木蘭花後退了一步,抬頭看去。
她所站的地方,恰好是在陽臺之下,在剛才的望遠鏡觀察中,木蘭花是知道陽臺上有人守
衛的,那麼,自陽臺中,當然也可以通向屋子的內部。
當然,在陽臺上站著守衛的情形之下,要爬上陽臺,通向屋子內部,這是一件十分冒險的
事情。可是,看那中年人面上那種兇狠的神情,自己若是再不設法去搭救,那麼那小女孩一定
要糟糕了。是以她退出了一步後,已經取了一個金屬圓筒在手。
那時,她的耳中,仍然塞著微聲波擴大儀的耳機,是以大廳中發出的聲音,她是仍然可以
聽得到的,她聽到那中年人道:「我問,你說,你聽到了沒有?」
那小女孩仍是不出聲。中年男子又道:「你說,那塊鑽石,放在什麼地方?」
木蘭花心中一凜,那鑽石,他所指的,是不是那塊被稱為「太空之光」的大鑽石呢?如果
是的話,那麼名貴的鑽石,又如何會和一個殘廢小女孩發生關係的?木蘭花呆了一呆,只聽得
那中年人已咆哮了起來。木蘭花知自己不能再耽擱了,她迅速地收起了微聲波擴大儀,然後,
又退出了一步,將手中的金屬筒,對準了陽臺的邊緣。
她的手指,向金屬筒的一個掣按去,只聽得極其輕微的「颼」地一聲過處,自金屬筒中,
射出了一個鉤子來,那鉤子是連結著鋼化玻璃纖維製成的細索的,鉤子射了上去,恰好鉤在陽
臺的邊上,發出了十分輕微的「拍」地一下聲響來。
那兩下聲響雖然低微,但是在陽臺上的人,卻像是已然發覺了,只聽得一陣犬吠聲,同時
有人在上面走動的聲音傳下來。
木蘭花連忙靠著大廳的玻璃門站著一聲不出。
她射出的那隻鉤子,仍然鉤在陽臺的邊上,但是那是一隻十分小的銅鉤,那是特種合金鋼
鑄成的,雖然它的大小,和四分魚鉤差不多,但是卻足可承得起兩百磅的力量,連著它的銅化
玻璃纖維製成的玻璃繩,也只有鉛筆蕊那樣粗細,但同樣可以承受兩百磅的重量。
這樣小的鉤子,鉤在陽臺邊上,自然是不容易覺察出來的,是以上面的腳步聲和犬吠聲,
在不到半分鐘內,便已靜了下來。木蘭花戴上了特製的皮手套,沒有這種皮手套,是沒有人可
以抓住那麼細的玻璃繩爬上去的。她的動作十分迅速,轉眼間,她的手已可以抓到陽臺邊緣了
,她雙足纏住了玻璃繩,慢慢地向上,探出頭去,等到她的眼睛,可以看得到陽臺上的情形時
,她的心中,不禁大喜。
陽臺上,有一個守衛,和兩頭狼犬。
而更令得她高興的是,一扇玻璃門正打開著,微風吹得門內的紗窗帘,正在輕輕地飄動,
那就是說,只要她爬上陽臺,她就可以輕而易舉,進入屋子了,她一手用力捉住了陽臺邊緣,
另一手,取出麻醉鎗來,連射了三鎗,三支麻醉針,射中了一人兩犬,那人的身子幌了一幌,
便伏在陽臺的欄杆上了。木蘭花立時一個翻身,上了陽臺,她收回了玻璃索,身子一閃,閃到
了打開的玻璃門前,向內看去,裏面是一間十分寬大的書房。
木蘭花肯定了書房中沒有人,她閃身進去,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音來,然後,她又輕輕地
旋開書房的門,向外望去。
她一旋開了書房門,便可以聽得已大廳上傳來的聲音了,那中年人正在咆哮,道:「你別
以為我不會割斷你的喉嚨!」
可是,也只有那中年人一個人在咆哮,並聽不到那小女孩的任何聲音。木蘭花迅速地走了
出來,待向樓梯下衝下去。
可是,她才來到了樓梯口子上,便陡地停了一停。因為在樓梯下面,有兩個人守著,木蘭
花只停了兩秒鐘,她的麻醉鎗中,又有兩枚麻醉針,電射而出,她不等那兩人倒地,便由樓梯
上直衝而下。
當她疾衝而下之際,那兩個人已中了麻醉針,轉過身來,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但是卻已發
不了聲,當木蘭花衝到了最後幾級樓梯時,這兩人身子向後倒去,「砰砰」兩聲響,跌倒在地
上,而木蘭花身形疾躍,已越過了兩人,在牆角處站定。
隨著那兩人跌倒,只聽得裏面傳來一聲呼喝,道:「外面什麼人?蘭妮,你出去看看,外
面有聲響,是什麼聲音。」
木蘭花心中暗自好笑,只聽大廳的門打開,鑽石蘭妮,向外走了出來,鑽石蘭妮才一走出
來,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守衛!
那時,她的手還未曾離開門球,她的反應十分之快,當她一看到那兩人倒在地上之際,她
立時一縮身向後退去。可是,木蘭花的動作,比她更快!
就在她的身子一縮之際,木蘭花已然一步跨到了她的身前,手中的麻醉鎗,也已然對準了
蘭妮的胸口。木蘭花的那柄鎗,在外形上看來,和普通的鎗,是一模一樣,蘭妮的身子震了一
震,便僵立在門口,既不敢叫,又不敢動彈了。
那中年人還在喝問:「蘭妮,什麼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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