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凡鳥] [道行仙緣][全書完]

陸戰男兒

第三卷 夫唯不爭 第四十二章 伉儷情深

    孫總回來時,兩人已恢複了平靜.

    戚君慧駕車和于為出城,路上,戚君慧不停地打電話,叫女兒,女婿及于嫻一家下午到別墅來吃飯,也不說是于為回來了,只說有事.然後,又打電話給家中的小保姆,叫多做點飯菜.

    一路上,戚君慧嘰嘰喳喳,象個小姑娘,滿臉堆笑,不停向于為訴說別後的故事.見妻子這樣高興,知道她一直深深眷念著自己,于為不禁深深感動了.

    不過,戚君慧有些擔憂地告訴于為,說大約十年前,有三人曾經來找過于為,其中有個人名字比較奇特,他的同伴叫他"三畫".于為悶想了一會,估計三畫可能就是"桑化"了,但怕戚君慧擔心,故意說自己不認識什麼三畫.

    于為說自己在外生活得還好,以後再也不走了,要陪她白頭到老.聽于為這樣說,戚君慧幸福地流下了眼淚.

    郝竇夫婦一直陪戚君慧住在一起,見到于為,郝妻高興得直抹眼淚.

    下午,女兒于靜靈夫婦下課後就急忙趕來了,妹妹于嫻和妹夫張強賦閑在家,來得更早.親人們團聚,少不了一番唏噓和歎息,一頓家宴十分直吃到晚上九點才散.

    接下來的幾天,張強的兒子聽說舅舅回來了,也請假帶家人趕來看望舅舅.戚君慧再三囑咐大家,說自己和于為以後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如有人找她們打聽于為,就說不知道,對于為回來的消息,請別外傳,免得麻煩.見戚君慧說得鄭重,大家都認真地答應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紮實熱鬧了幾天後,別墅漸漸安靜了,日子開始平平淡淡起來.

    于為怕遇見仙人,深居簡出.能夠陪在戚君慧身邊,于為覺得很充實.戚君慧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久別的丈夫,也覺得十分滿足.

    每天早晨,于為陪戚君慧在花園鍛煉身體,下午沒事,就看戚君慧畫畫.時間久了,于為有些無聊起來,除了早晨還陪戚君慧鍛煉外,下午就躲進書房,悄悄研究陣法.

    于為一直擔心奧皇派找上門來,因此很少出外,但成天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事.好在不久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于為悄悄地在別墅外面布置了個預警陣,只要有人走近別墅,自己身上的接收信息裝置就能及時提醒,好及時采取措施防備.不過這樣一來,又帶來許多不便,每當有人靠近別墅,于為都要提防,大多是虛驚一場.

    不過半年後,隨著對陣法的研究越來越深,又對預警陣作了改進,只要外人或陌生人走近別墅,就會發出預警信息;而親人和自己來的熟人走近別墅,則不會發出預警信息.從此以後,才結束了提心吊膽的日子,于為覺得踏實多了.

    閑居的日子太多,人也會煩的,總要找些事來消磨時間.過了幾年,戚君慧迷上了麻將,常邀約郝竇夫婦一起打牌,三缺一,自然要拉上于為,打了一段時間後,于為也成了個牌迷.幾個人差不多天天打牌,倒也其樂融融.有時,于嫻夫婦也會大老遠的跑來參與,這種時候,于為,張強往往只得"讓賢",在一邊胡亂聊天.

    張強常大發感慨:"于為啊,你小子,當年在巴彥村時,你癡傻呆乜的,沒想到還豔福不淺啊."

    "得了吧,我妹妹水靈靈的,委屈自己嫁給你,是你前身修行修得好,還不滿足."

    "哦,是啊,你是修的什麼行,你看你,還真的是長生不老呢."

    "我是修的仙緣法,要有仙緣的人才能修的仙法."

    "啊喲,了不起,你是神仙啊,于大神仙,變點錢給我吧.嘿嘿!"

    "錢,沒聽說嗎,男人有錢就變壞,你的錢還不夠嗎,小心,再多就要變壞了."

    "不要冤枉好人,我當年在巴彥村的時候,那麼多姑娘追我,我都立場堅定……"

    "得了得了,當年是當年,人是會變的,難說!"

    "哈哈哈哈……,于為啊,你小子還是當年那個德行啊!一套一套的."

    "嘿嘿,你呢,我看你也差不多!"

    每當鬧到這里,兩人就會愉快地大笑起來,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味道,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年輕時的歲月.

    一次,兩人閑聊中,張強提議回巴彥村看看,勾起了于為的興趣.但戚君慧卻不同意,自從于為在華山出事後,戚君慧一說起旅游就怕.見戚君慧這樣,大家只得罷了.

    家居時間一久,除了還還打坐外,于為陣法也不研究了,麻將技術倒是越來越精.張強每次輸了後,都怨手氣不好,說要下棋才考水平.對張強的棋藝,于為早在巴彥村就"領教"了,知道他那點斤兩,對張強的挑戰,于為自然不虛.但張強又生花招,說不玩象棋了,要玩圍棋.實際兩人的圍棋水平都很低,比初學者好不了多少,不過這樣一來,倒真的是互有輸贏.于為雖然為人隨和,但還是想多贏棋的,因此又研究上了圍棋,整了好多棋書來啃,時間久了,于為棋藝大增,還化名去參加城里的定段賽,幾年下來,居然也整了個業余五段的本本兒,在戚君慧面前好一陣炫耀.定上五段後,于為不再參加定段了,但從此後愛上了圍棋.因為研究圍棋,一度時間,于為還迷上了電腦,還找了好多微機書研究,興致勃勃地編圍棋程序,搞人機對戰.

    戚君慧除了打麻將,畫畫兒外,還是個電視迷,常拉上于為陪她看.于為因此也看了許多電視劇,其中不免有些關于修仙的故事,在看那些修仙劇時,對照自己的經曆,于為常會在一邊大加評論,說人家編得離譜.對此,戚君慧長會甩個白眼,取笑于為道:"你以為你是修仙的,什麼都懂!"于為也不辯駁,只是干笑幾聲來掩飾,是啊,難道告訴戚君慧,說自己果真就是修仙的嗎.

    譽美食家經營有方,生意長盛不衰,給于為夫婦提供了穩定的生活來源.又過了一些年,戚君慧見自己老了,把股份全部轉給了于靜嫻,安心養老.

    于為回來後,開始幾年還擔心仙人們來找麻煩,但說也奇怪,居然一直安然無事,一個仙人都沒來,于為內心逐漸穩了下來.

    能與心愛的丈夫厮守在一起,戚君慧一直心情很好,身體也不錯,雖然歲數增長,但相貌卻一直象個三十來歲的人,不過動作卻逐漸遲緩起來了.于為雖然希望戚君慧能夠修仙,但暗中觀察了後,見她身體並不具有修仙的潛質,只得作罷.到精純期第三層後,于為已經有能力觀察人的體質是否純性了.

    凡人的生命總有盡頭,先是張強去世了,失卻了多年的老友,于為非常傷感.還沒有等于為傷感完,兩年後,于嫻和郝竇夫婦也先後去世,于為越加傷感,看著親人和朋友一個個去世,于為有了避世的念頭.倒是戚君慧想得通,說人固有一死,經常勸慰他.直到這時,于為才知道,為什麼在傳說中,仙人都要遠離凡塵修行,哪怕不離開凡塵,也盡量不粘上太多的感情.親人和朋友的去世,讓于為在傷心的同時,對修行的意義也迷茫起來.修行啊修行,自己生命倒是永遠了,但眼睜睜見親人們一個個離開,有什麼意思啊!

    張強等人去世後,于為夫婦牌也不打了,兩人把大把的時光花在了打整花草上,白天,就在花園澆水,鋤草;傍晚,夫婦倆常常相依相扶,在花園默默散步,然後又靜靜地坐在花園,看天邊的晚霞和落日的余輝,直到天黑.偶爾,兩人會說起點什麼有趣的事,然後就會心地微笑.常年的相守,兩人的默契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常常是,只要一個眼神,另一方就明白意思了.

    想到戚君慧總有一天要離開自己,于為心下常暗暗傷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彷徨,是以,于為對戚君慧基本上是有求必應,夫妻非常恩愛.戚君慧常常道,這一輩子遇到于為,雖然經曆了許多悲歡離合,但老來能得這樣的結果,自己已經非常滿足了.

    青青陵上柏,磊磊澗中石.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戚君慧雖然沒什麼病,但歲數逐漸大了,九十三歲那年,戚君慧也無疾而終.于為一直在注意妻子的身體狀況,在妻子去世前,于為已經明白,心愛的妻子不久之後,就將永遠和自己分開了,心中非常難過,但又不好講明.在戚君慧去世的頭天晚上,兩人照例從花園回來,戚君慧有些累,于為扶她在沙發上坐好,又去給她倒了杯開水,戚君慧說不想喝,然後,滿是深情地久久注視于為,末了,才平靜而又有些落寞地告訴于為,說自己預感就要走了,以後無法陪他了.于為見妻子這樣說,心里明白分別的日子終于到了,忙緊緊抓住妻子的肩膀,偎依在一起,久久不語,此時此刻,任何的言語和安慰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妻子的去世,使于為非常傷感,成天獨自關在屋子里回憶與妻子的點點滴滴,想到深出,常會流下淚來.

    孩子們見他這樣傷心,經常來勸慰他,過了許久,于為心下才慢慢穩定過來.

    于為思來想去,覺得已經不再適合于世俗社會,因此,在妻子去世半年後,一天夜晚,留了封信給女兒,說自己心情不好,要到外旅游散心,叫女兒安心生活,別牽掛他.又在信中說,除了譽美食家的股份外,還有一些寶石留給女兒,就在別墅的保險櫃中.

    做完准備後,于為才悄悄登上游星船,最後望了別墅兩眼,一狠心,無聲無息地向太空飛去……

    (第三卷完)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一章 藥星潛修


    遙遠的天際,片片彩云微微飄移,晚霞的光輝,輕輕巧巧透過云層,和煦的霞光灑向一望無涯的湖水,微風吹過,湖面上畫出陣陣波紋,均勻地擴散,泛起道道波光.

    望著這難得的美景,于為心情舒暢,心想,就是這個地方了.

    原來,自從戚君慧去世後,于為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後來,想到自己是修仙的人,不再適合于世俗社會,于是安排好一切,毅然離開了女兒,離開了地球.

    自從被冤枉後,于為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似乎無所無能的仙人,那樣聰明的仙人,會冤枉自己.而且,當初散詠和黃無為之間,只不過是對罵了幾句,怎麼就會動起手來呢?難道真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散詠但憑一個懷疑,或者說靠一個推斷,根本沒有半點證據,就認定自己傷了房玄雍,散詠可是仙人啊,怎麼會這樣莽撞,實在難以想象.更不能理解的是,仙魔界這麼多人,居然也就人云亦云了,于為實在想不通.

    左思右想,得不出個答案,無奈之下,于為只有在內心安慰自己,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過,為了這一天,自己也應該做點事情,有個准備.于為知道,自己目前能力實在太弱,輕易不能招惹那些仙人,目前最要緊的有兩件事:一是提高自身修為,增強自保能力;二是盡量延長生命,如果能順利實現長生更好,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

    由于對青華仙人失望,于為不想去鴻霞派,更不願遇到仙人,只想找個無人的星球安靜修煉.于為先是想找個有山,有水,有植物,有動物,就是沒有人的星球潛修.按照地球時間算,于為在太空中漂移了三個多月,卻沒有發現合適的星球,最後,找去找來,還是回轉到了巴納德星附近,下降到自己曾經莫名其妙呆過多年的那顆藥星上.

    當初,王成海和于為在那顆星球上意外相逢時,王成海告訴過于為,說房玄雍常去那里采藥,大家就把那顆星球命名為藥星.藥星上有山,有水,有植物,但沒有動物,更沒有人.于為心想,一時也不好找其他地方,算了,將就點吧.

    一開始,于為准備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山洞居住,但今天下午,在藥星上空觀察時,卻臨時改變了主意,重新看中了一片大湖里的一個小島.小島只有十來個平方公里,呈蝴蝶狀,于為將小島稱為蝴蝶島.在蝴蝶的左翅膀上,有片小樹林,不過稀稀落落的,小樹林離湖邊約半里,鋪滿了砂礫.蝴蝶的右翅膀部分海拔稍高,上面有座小山,山頂上只有草,沒有樹,視野開闊,山腳底和小樹林之間是片開闊地,長滿了青草.于為在蝴蝶島上空觀察了一陣,降落到蝴蝶的右翅膀山頂上,一到山頂,于為就被晚霞的美景迷住了.

    直到晚霞消失,才開始尋找住處.坐上飛船慢慢下降,尋找了一陣,發現了兩個山洞,一個較大,離山腳約五丈,洞口約八尺高,五尺寬;一個較小,離山腳約一丈,洞口約四尺高,三尺寬,兩個山洞口邊都有些樹木,不好坐船進去.

    下到山腳,收拾好飛船.抬頭望了望兩個山洞,決定先查看小洞.小洞離山腳只有一丈許,于為手腳並用,三兩下就爬到山洞邊,洞里不錯,很干燥,地面也比較平坦,面積約三十來平方.于為也不想麻煩了,准備當晚就住在里面.

    第二天,于為爬到大洞探查了一陣,里面也很干燥,地面也很平坦,面積約四十來平方.大洞離山腳遠,不好上下,于為最後還是決定住小洞.用了十來天時間,邊玩邊做,先是砍了些樹,做了道木門裝在小洞內擋風雨,然後又在小洞到山腳一段,開了條小路,方便上下.為安全計,還對洞口和小路用草木進行了適當偽裝,不仔細尋找,難以發現,于為非常滿意.最後,在小洞外布了個預警陣,方圓一兩里內,只要有人進入,就能立即預警.

    做完這些後,于為又休息了兩天,探索完了整個小島,沒有發現什麼,這才躲進洞里,進入如意居中,開始了再次修煉.

    已經完成了精純期的修煉,在地球上那些年,于為私下揣測,應該已經可以修煉靈寂期功法了,果然,于為打好盤腿,按照修煉靈寂期的功法要求,凝集丹田之氣在全身慢慢游走,過了一陣,一種似醉非醉的奇妙感覺悠然而至,可是漸漸地,于為心下漸漸傷感起來,原來,于為回憶起自己的傷心事來……

    小小年紀,就上山下鄉.一個城市的半大男孩,背井離鄉,遠離親人和父母,到遙遠的西北插隊落戶,吃不象吃,穿不象穿.人家有關系的,一個個走後門離開農村了,而自己呢,卻不知道哪天才能重新回到父母身邊?連個對象都談不上.更傷心的是,自己不過一個偶然的筆誤,居然就進了大牢,讓遠方的父母傷心痛苦,是自己不孝嗎,不是,冤枉啊!想起父母,于為已是淚光盈盈.

    終于見了青天,平反昭雪,有了工作,卻仍然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好在苦盡甘來,找到個好妻子,有了心愛的女兒,日子也在自己的努力下逐漸好起來了.原以為會一帆風順了,沒有想到,卻又莫名其妙的離開了地球,連二老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想到傷心處,于為已經淚如雨下.

    好不容易再次回到親人身邊,卻又被人再次冤枉,無奈離開親人,東躲西藏,仍然沒能逃脫人家的手掌,天上人間,一樣的運命,蒼天無眼啊.

    等逃出牢房回地球,親人們卻全都老了.歡樂的時光是那樣的短暫,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親人去世,傷心又傷心,現在,連自己最心愛的妻子也走了,那些與妻子相親相愛的歲月和故事,只能在回憶中虛幻的重溫,真希望人真的有靈魂啊.但是,修仙以來,聽仙人們都說,人死並不能投身,世間關于靈魂的傳說,全是誤傳,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報答妻子的深情厚意了.唉,君慧,君慧,你知道嗎,真的好想你……

    唉,女兒啊,你這一生,爸爸一次又一次讓你失望和傷心,你的成長爸爸沒盡到一分責任,爸爸傷心啊.如今又狠心離開了你,女兒啊,不是爸爸絕情,恰恰相反,是爸爸實在無法絕情,爸爸怎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你象你媽媽那樣,活生生離開啊……

    無盡的回憶中,于為淚水流了一遍又一遍,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一遍又一遍回憶過去生活的細節,傷心的故事曆曆在目,令于為無數次肝腸寸斷,並深深沉浸在傷心之中,不知道回憶了多少次,突然,于為心下一動,夢醒了.

    剛從夢中醒來,于為還迷迷惑惑的,過了好一陣,才漸漸想起,自己是在修煉靈寂期功法啊,怎麼的,會做一個這樣的夢.回想夢中的一幕幕,仍是那樣的清晰,于為再次唏噓,真是人生如夢啊……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二章 故地重游


    于為離開地球到藥星修煉,從入定中醒來後,因為夢中見到了親人,于為非常傷感,過了好久,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唉,時光一去不複回,不斷的傷感不過憑添愁緒,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親人們,你們放心吧,今後我將好好生活的,一定不辜負你們對我的深情厚意的,親人們,再見!君慧,再見.

    心情逐漸平靜後,于為思維漸漸靈活起來,稍加思考就明白,剛才自己表面上是做夢,實際是修煉時入定了.想到這里,于為立即開始檢驗修煉情況.先從手掌中飄出一團火焰,仔細觀察,發現藍色火焰比以前更多了些,今後到第四層後,火焰會全部變成淡藍色.再看看身體,膚如凝脂,似乎吹彈欲破,避邪衣也不再與皮膚緊密無間,而是微微可見,于為心下一陣欣慰,知道自己靈寂期的第一層修煉順利成功了.

    完成靈寂期的第一層後,能煉制比較精致的物品,壽命達到一萬歲以上,還能憑身體飛移,只是飛行速度據說不快,但這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仙人"了.

    修煉仙緣法,靈寂期又分五層,不過王成海介紹說,派中普遍認為只應該算兩層,因為除了第一層和第五層需要刻意入定才能完成外,其余的根本不需要刻意修煉,一般情況下,大約三四十年時間,就能在身體內部自然轉化完成,如果這段時間通過多煉器來刺激身體,運氣好,可能還能縮短些.以後,只要完成靈寂期第五層,據說會在身體中形成神丹,並能在凡人面前潛蹤隱跡,壽命可達三萬歲.

    檢查完修煉成果後,于為起身出了如意居.也不知這次入定用了多長時間,邊想邊漫步走到洞口,打開木門,洞外正是大白天,恒星的光輝照地草地上,翠中帶黃,令人心曠神怡.

    達到靈寂期後,能憑身體飛移,于為早就向往在空中自由翱翔,現在條件成熟了,開始迫不及待練習起飛行術來.由于仙緣法中對飛行之術只是略有涉及,根本不成系統,所以,于為不知跌了多少筋斗,練習了兩個多月,才勉強能夠在空中滑翔一下,而且速度實在不敢恭維,比跑步快不了多少,還沒有自己的神行術快,又不耐久.本來,達到精純期的人就可以禦劍飛行了,可惜仙緣法中沒有介紹技巧,于為不懂,要不然,練習飛行術時,就不會跌那樣多的跟斗了,好在有避邪衣,不然,恐怕早已跌死了……

    于為天天練習飛行術,但一直沒什麼進展,到後來,自己也沒有興趣了,顯得十分無聊.一天傍晚,于為在山頂觀賞完晚霞後,心中一動,突然想回家看女兒了.

    也不知道修煉靈寂期的第一層入定了多久,如果時間太久,到地球上生活有許多不方便的,要先有個准備才行.看了看玉藏戒指中的東西,錢是沒有的,但寶石不少,不過,隨便一顆寶石在地球上都要賣好價錢,為減少麻煩,于為找出顆特小的藍寶石,取出錘和鏨,用神力強行將寶石敲成幾小塊.之後,又休息了兩天,想好了諸般細節,于為才坐上飛船離開藥星.

    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于為將飛船悄悄降落在天津郊外,換上套黑色的西服,收拾好飛船,慢慢向城內走去.

    天津城比以前大了些,房屋和街道也整齊多了,城內各種顏色的燈光交相輝映,將城市裝飾得燦爛輝煌,猶如童話世界一般.

    在城市里不好施行神行法,于為本來想找張出租車,但等車停到面前時,才想起自己沒有現錢,只得對駕駛員說聲抱歉.可能是精神文明已經建設好了吧,駕駛員對于為的行為沒有說什麼,只奇怪地看了于為兩眼就走了.

    既然沒有錢,于為只得靠兩條腿了.于為在街上慢走慢搖,見到一些告示和廣告有日期,算一算,才知道自己又離開地球六十多年了.孤獨的于為突然有些傷感起來,六十多年了,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可能在人世了,外孫應該還在吧,但就是在也老了,即使見了面,又怎麼相認呢,反而是徒增傷感.整晚,于為一直在街上徘徊和傷感,直到天亮了,才下定決心,准備到峨眉山走走,如果運氣好,應該遇得到王成海.于為想起當年王成海曾經談過,說在四川峨眉山雷洞坪潛修過.不過,以前的身份證用不成了,不好行走,于為准備安排一下再到峨眉山去.

    天亮不久,于為找到個珠寶店.

    珠寶店剛剛開門,于為是今天的第一個顧客.兩位服務小姐正在吃早點,見于為上門,其中一個才招呼于為道:"先生要買什麼?"

    于為笑了笑道:"我不買東西,你們收鑽石嗎?這是天然的."說完,亮出顆不怎麼規則的藍色鑽石.兩位小姐看來也還識貨,聽于為說是天然鑽石,一齊道:"收的,不過要老板才能鑒定,先生等一會兒,就請老板來."

    見于為同意後,兩人早點也不吃了,一位小姐連忙與老板通訊,另一位小姐將于為讓到沙發上,上了杯茶,請于為稍等.

    于為"稍等"了大約一個來小時,和兩位小姐聊了好一陣,老板才急急忙忙地趕來.

    老板拿著于為的磚石看了好久,兩眼放光,末了,又打電話請了兩位專家來一起鑒定,確定是顆天然寶石,重約16克拉.

    確定了寶石真偽後,老板讓于為出價,于為說這是自己祖上傳下的寶石,自己也不懂寶石行情,叫老板看著辦.老板思考了一陣,說寶石雖然是天然的,但品質普通,只開價兩萬元,于為也不還價,答應了,只是說要現金.于為這顆寶石盡管不大,但絕對是上品寶石,至少可以值八到十萬元,老板見錢眼開,耍了于為一次.

    懷里揣了兩萬元,于為找個小賣部買了包香煙,補了點零錢.在街上轉了好久,找到幾個辦假證的電話,找公用電話打了幾次,果然打通了一個.

    對方是個女子,聽于為說要辦證件,倒也不懷疑,只叫于為到一個廣場小賣部旁邊等她.于為打出租車到廣場,在廣場邊上,果然發現過小賣部.小賣部旁邊有條石椅,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看報.于為在小賣部旁邊站了一陣,正在無聊,哪個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看了看于為,突然問于為道:"先生,你在等人吧?……"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三章 云山游水

    為了行走方便,于為准備辦個假身份證,打通辦假證的電話,于為按對方的要求到達目的地後,等了好久,都不見那女子來,正在無聊,卻有人主動搭訕.

    見是個中年男人問自己是否在等人,于為不好回答,狐疑地看了看對方,然後才道:"嗯,你是誰,有事嗎?"

    "不,看先生的樣子,我只是隨便問問."說完,那人又低頭看起報紙來了.

    于為等了好一陣,見仍然沒有人來,心中有些焦躁起來.這時,那個男人又放下了報紙,呆呆地望著于為,于為見對方望自己,遂問道:"先生,剛才是不是有個女的到這里等人?"

    那男人盯著于為看了一陣,道:"先生是要辦證吧?"

    "咦,原來是你!"于為有些驚奇,不過立即反映過來了,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謹慎.

    "照片帶了嗎?"

    "哦,沒帶."

    "沒問題,你到那邊去照張證件照就行了."那人邊說邊指著廣場對面.

    于為順著對方所指,果然發現廣場邊有個相館.

    照相速度很快,不久,于為將照片交到中年男人手上.兩人談好價格和證件細節,中年男人叫于為就這里等他,一會兒給他送證件來,貨到付款.說完後,那人大模大樣叫了輛出租車走了,于為只得坐在石椅上干等.

    大約半個小時候,于為正在無聊,一個東張西望的中年女人走到于為面前,看了于為兩眼,又四處望了望.可能感覺安全了,那女子突然對于為道:"先生,你要的東西好了."說完,亮出張身份證來.

    有了個假證,于為覺得心中踏實多了,否則,夜夜在街上閑蕩,實在無聊.

    當晚,于為悄悄坐上如意船飛到了峨眉山上.在山上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躲進如意居里打坐,天亮不久,于為開始到雷洞坪碰運氣.

    說起來,這雷洞坪也是個古跡,漢代就有人在這里建了雷神殿,這里有一景,稱為雷洞煙云.于為也不知道雷洞坪在哪里,一問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叫連望坡,雷洞坪就在連望坡上.

    雷洞坪人很多,都是特意來看雷洞煙云的,不過這時才八點過,要九點過才是看雷洞煙云的最好時間.于為不怎麼關心這些,只是去看了看介紹,知道王成海不可能在游人多的地方潛修,乘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人群,獨自去找人煙稀少的地方.

    凡是覺得可疑的地方,于為就運起心神,認真查找,但找了整整一天,沒有收獲.晚上,于為繼續尋找,仍然沒有收獲.

    一連十幾天,于為都留在峨眉山上查找.一開始,于為只是在雷洞坪附近查找,到後來,差不多整個峨眉山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半點蹤跡.憑于為對陣法的理解,于為自信,普通的潛蹤陣是騙不了自己的,王成海曾經明確告訴過自己,曾經隱居在雷洞坪附近,現在找不到半點蹤跡,只有一個解釋,王成海早離開峨眉山了.

    看看在峨眉山沒有收獲,于為只得怏怏離開.不過,于為也沒有馬上回天津,而是准備遍訪名山.很小的時候,于為就聽說,要修仙就要進山,神仙從天上下來,往往會找名山落腳,當初王成海也是住在峨眉山上,看來有些道理.

    從峨眉山出來,于為買了本旅游圖,然後一直步行向東,見到有風景區就去走一遭,也不管風景區名氣是大還是小,都不放過,有時興趣來了,就在風景區多住幾天,倒也悠閑自在.于為身上有的是寶石,一路上又先後賣了好幾顆,有的是錢,每到風景區隨喜,出手都很大方.有時,寄住于寺廟道觀,一住就是好幾天,一路下來,和許多風景區的人交上了朋友,其中還有一些和尚和道士,從交往中于為發現,這些和尚道士並不懂修仙之術,而且,體質也不符合修煉仙術要求.

    于為看過許多書和電視劇,那些書和電視劇中經常津津有味地描述,練武或修仙的人到哪里都要遇到壞人,到處都在英雄救美,到處都有美人投懷送抱,哭著喊著非要嫁給英雄,于為奇怪,為什麼自己游了這麼久,走了這麼遠,自己也算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長像也還過得去,算是帥哥,卻一次英雄救美的機會也沒遇到,也沒有美人一見鍾情,投懷送抱.就這樣,一路游玩下來,半年後,到了著名的武當山.

    由于是假期,武當山游人如織,于為不慌不忙,隨著游人慢慢登山.當晚,于為在金頂附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躲進如意居中休息.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于為就出如意居閑逛.雖然金頂是武當山的最高勝景,但由于起得太早,山上還有些霧,視線不很好,不好看風景.這時還沒有游人,很安靜,于為也不管方向,見路就走.大約走了半支煙的功夫,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幾聲呼呼的聲音.難道還有人起得更早,于為一時勾起了興趣,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二十來步遠處,果然發現前面有人在練拳.

    看穿著,練拳是位年輕道士,道士腳下,有一小片平地,大約七八丈寬.見有人在打拳,于為也不走了,站在一邊饒有興致地觀看.

    于為活了上百年,從來沒有認真關心過拳術,雖然以前看了許多書,間或也有一兩本武術書,但看過也就不管了.以前于為也曾經看過些武俠作品,知道武當山的拳術很厲害,還知道流行天下的太極拳和武當拳淵源極深,一直覺得武當拳術很神秘,現在在武當山上見有人練拳,勾起了觀賞的興趣.

    不過,于為看歸看,除了覺得道士拳法松沉自然,外柔內剛,動作如浮云流水連綿不絕外,其他也看不懂什麼.

    不一會兒,道士打完了拳.于為發現,這位道士二十出頭,打完拳後,臉不紅,氣不喘,氣息平穩,看來果然有幾分真功夫.

    年輕道士收拳後,雙眼緊閉,靜默了幾秒,隨即伸開雙眼,望著于為笑道:"施主好."

    "好功夫!"于為見對方打招呼,也連忙拱手道.

    "施主見笑了,哦,原來施主是行家."這道士雖然年輕,但說話卻有點老味.

    "你謙虛了,我不懂拳術."

    "不懂?"聽于為回答後,道士有些奇怪地道:"看施主神氣,精氣內斂,分明是有功夫的."

    "我真的不懂,只是學過幾天導引."

    "哦,原來是這樣."

    "你剛才打的是武當拳吧?"

    "是武當太和拳."

    與對方聊了幾句後,于為突然心血來潮,雙手恭敬地向道士一拱,真誠地道:"道長,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拜您為師學拳."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四章 武當拜師


    于為少年時,是20世紀中期,于為生在中國,那時中國才從內戰中擺脫出來不久,國家和民眾都很窮,從國家領導人到小老百姓,把大量的經曆花在了吃飯問題上,當時中國的領導人曾經說過,吃飽肚子是第一件大事,生活非常艱苦,民眾的文化生活十分枯燥,看場電影,都要興奮地談論好久.小孩子實在可憐,哪時,聽大人講故事,成了孩子們重要的文化生活,不過也因此成就了許多民間故事高手.

    少年時的于為也聽了許多故事,特別羨慕那些飛簷走壁的江湖俠客.今天,在武當山親自見到會打拳的道人,于為心血來潮,突然想圓少年時留下的俠客夢了.不過,圓俠客夢倒還在其次,于為真正的用心,是想通過練拳學習技擊之道,增強自保能力,畢竟,自己是個被人緝拿的人.不過,于為這種想法,還是很不切合實際,普通武術只合應對普通人,但于為的對手,全是些修仙的人,普通武術在仙人面前,簡直就不值一提.于為對此並非一點不明白,但于為卻認為,武技的原理是相通的,懂得了武技的原理,總比亂來好.于為這個一時心血來潮的決定,還真的為他以後帶來了好處.

    "什麼!"那道士見于為居然想拜他為師學拳,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禁有些發愣.

    "道長,我想跟你學拳."于為見道士發愣,只得再說一次.

    聽于為說話,道士這才反映過來,"看你情況,導引功底深厚,不必學拳了.要學武當拳,到處都可以,何必跑這里來."

    "這里才是真傳."于為繼續道.

    年輕的道士又愣了一下,才繼續道:"哦,你有時間嗎?"

    "現在沒有工作,有的是時間."

    "唔,你是哪里的?"

    "天津的,我叫于為."說完,于為遞上身份證.

    "你會導引了,何必再學拳,學拳很苦的."

    "導引只是強身健體,學拳身體可以更加靈活,我想把身體練靈活些,以後做保安."

    "算了,和我去見師父吧,你導引好,有根底,看師父同意不."

    "多謝道長!"

    "不別謝,叫我玄星好了."

    見道士這樣好說話,于為道聲謝,屁顛屁顛地跟在道士後面.路上于為才知道,道士道號玄星,其師道號虛明.玄星介紹,虛明自小入山修道,現在七十六歲了,但身體還非常好,一直練拳不止.算上玄星,虛明徒弟就三個,另外兩個現山下道觀任事,平時,就玄星和師父住在一起.

    玄星和師父住的小道觀不遠,離金頂不到兩里,兩人邊走邊聊,穿進一叢小樹林,不一會兒就到了.

    于為剛和玄星走進道觀,就聽有個蒼勁的聲音道:"玄星,誰來了?"

    "師父,有位客人想見你."

    這道觀很小,從外形看,實在看不出是個道觀,只有兩間石屋,呈7字形布置,顯得有些潦倒,屋外是個三十平米許的土院壩,靠院壩邊上有一方石桌,約五六百斤,桌邊還有幾個石凳,再外面是一圈圍牆.看來,由于道觀在樹林中,平時這里比較安靜.

    說話間,于為已經看見有一中年人從房屋里出來.中年人精神很好,于為沒想到,這位七十六歲的老人顯得這樣年輕,看上去不過五十來歲.

    虛明和于為互相問好後,突然對玄星道:"玄星,這里不能上香,你帶施主來做什麼?"

    "師父,于為想學拳."

    "學拳,施主,我看你是行家啊?"

    "哪里,我只練過幾天導引."

    "唔,是這樣,不過學拳很苦,你年齡也大了些,學了也沒什麼用.好在你體質很好,唔,很好!"

    "我只是想把身體練靈活些,以後想做保安."于為繼續爭取,他還不知道,實際上,虛明見于為體質十分優秀,心中已經十二萬分的願意了,只是礙于面子,不好一口答應.

    玄星和師父在一起有**年了,每天只和師父在一起,有時覺得很枯燥,也想有個年齡相當的伴,見于為想學拳,心里也十分願意,所以才自作主張,帶于為來見師父,現見師父猶豫,忙轉彎道:"師父,于為從天津專門來這里學拳,他條件好,你就收下他吧."

    聽玄星這樣說,虛明不再做作,對于為道:"好吧,如果不怕苦,就留在這里吧."

    于為見虛明答應,心中很高興,于是對虛明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于為雙手一拱.剛想彎下身子,哪知,卻被虛明擋住道:"算了算了,不興這些古禮了."

    于為實際歲數比虛明大得多,見虛明攔他,也就不再堅持.

    虛明對玄星道:"玄星,先帶于為到熟悉一下這里,我要出去,早飯別等我了."

    虛明走後,玄星帶于為在道觀內走了一遭,然後,又把于為的住處收拾好,叫于為休息,自己弄飯去了.

    次日,于為早早起來等在院壩里,等玄星和師父起來時,于為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虛明師父對玄星道:"玄星,以後別出去練了,就在這里練."

    虛明師父叫玄星先練了套三十二式的武當長拳,然後又叫玄星將第一式的動作進行示范,然後,對玄星的每一舉手,每一投足,自己都在一邊細細講解.于為是修煉仙術的人,記憶力,注意力以及模仿能力都非常人所及,至于身體的柔忍度及靈活度等,對常人來說,就更恐怖了.幸好虛明師父不知道于為的底細,否則,虛明打死也不敢當于為的老師了.

    等虛明師父講解完,于為已經全部明白了.畢竟只是人間的武術,連仙術都難不倒,連陣法那樣複雜的東西都被弄懂了,這普通人的武術就更難不倒于為了.

    虛明師父講完玄星示范的第一式動作後,問于為明白沒有,于為點點頭.虛明師父叫于為試演一次,于為答應一聲,走到院壩中間站好,開始演練.

    當于為按要求輕松完成後,玄星在一邊直贊道:"于為,打得真好!"虛明師父也連連點頭.虛明道:"難得你學得這樣快,別人要學個動作也不難,難得的是,你精氣神都出來了,唔,很好,就再學兩式吧."

    玄星這次沒有分開,而是一次示范了兩式,虛明師父仍然在一邊細細講解,又叫于為演練,于為又按要求輕松完成了.演練完後,于為興趣來了,主動將前三式串聯起來,一氣呵成又演了一番.

    于為似乎沒有費勁就把前三式學會了,但虛明師父和玄星看著于為,眼睛都直了……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五章 初習拳藝


    武當拳在古代曾經威風八面,在中華大地享有崇高的聲譽.只是最近幾十年來,由于世界上和平發展成了主流,各種公開的爭斗已經大大減少,拳術的技擊作用大大削弱,雖然市場上有許多人教武當拳,但武當拳術也象其他拳術一樣,成了健身體操,前來武當學拳的人也很少了.

    虛明師父從小練拳,其拳技在武當雖然算不上最高明的,但也是第一流的,每當和道友們交流時,虛明也和大家一樣,常會為武當拳的未來歎氣.

    這次于為心血來潮,拜虛明師父學習拳術,好不容易有一個普通人來學拳,資質又這樣好,虛明師父內心的愉快難以形容.昨天答應于為的請求後,忍不住高興,但又實在不好在徒弟面前表露出來,因此才故意說要下山辦事,實際是去找道友分享快樂去了.

    今天虛明師父在教于為時,生怕講得不仔細,打擊于為的積極性,所以,精心選擇了武當長拳教授于為.虛明師父有他的考慮,武當長拳簡單,容易形似,于為學起來應該不難,這樣于為才有興趣練下去.

    本來一般人學拳,先要學最基礎的動作,比如步伐上先要把弓步,馬步,撲步,虛步,歇步等基本步型練熟,然後還要學正踢,里合,外擺,側踢,後撩,彈,蹬,踹,前掃,後掃等等,手法上也有許多講究,比如怎樣握拳,怎樣推掌,怎樣亮掌等等.會了上面那些基本動作後,師父才會教套路,但由于單練那些基本動作太枯燥,為了給于為提興趣,虛明師父干脆打破常規,一上來就先教套路,真是煞費苦心.

    沒有想到,教了幾個動作,于為不但輕輕松松就搞定了,更難得的是,連精氣神都出來了.虛明師父當然眼睛都直了,至于玄星,記得自己當初學拳時,雖然動作很快就上手了,但這精氣神呢,卻硬是練了好幾年才到家,所以,看于為時,眼睛也和師父一樣,直了!

    見玄星和師父看著自己出神,于為笑了笑,開口道:"師父,我打得對不對?"

    "對,對,于為啊,太好了!"虛明師父由衷贊歎,末了又問道:"于為啊,我看你基本功不錯,你以前是不是練過什麼拳術?"

    "師父,我只是練過導引,哦,還有廣播體操."

    "唔,對了,對了,唔,這就對了……"虛明師父沉思了一會兒又道:"怪不得你的基本功不錯."

    虛明師父高興了一陣,又糾正了剛才于為練習中幾個眼神問題,叫于為繼續練習,自己再次出門,找道友分享幸福去了.

    玄星見師父走後,興奮地對于為道:"老兄,你真厲害!"

    "哪里,我可能是因為練習導引術,才稍微好一點,哦,玄星,我再練一次,你幫我看看."于為說完,又開始練起來了.

    于為剛才練習時有幾個眼神不到位,虛明師父指出後,于為很快就明白了.不一會兒,于為就將剛學會的前三式練完了,但于為把前三式完成後沒有馬上停止,而是將後面的二十九式全部試著演了一遍.于為演練完後,問玄星道:"玄星兄,我練得對不對?"

    見于為居然把一整套拳演完,玄星驚呆了,對于為的問話,置若罔聞,只呆呆地看著于為……

    于為見玄星發呆,遂走近玄星身邊,拍玄星肩膀一下道:"玄星,發什麼呆?"

    玄星突然跳離于為,口中叫道:"別過來,你,你是誰?"

    "我是于為啊!"

    "不,你早就會這趟拳了,你是玄真,是虛靜的徒弟?"

    "虛靜是誰?"

    "你……"

    "玄星,我是于為,你發什麼神經!"

    "你怎麼會這套拳?"

    "跟你學的啊."

    "跟我學的?不,我沒教你."

    "玄星,你剛才不是全部示范過一遍嗎,你說,我練得對不對?"

    "你真的不是玄真?"玄星仍然在疑惑.

    "什麼玄真玄假的,我不認識."

    "你真的不是玄真,唔,那你一定早就學過這趟拳."

    "玄星,我今天第一次學!"見玄星仍然不相信自己,于為有些氣惱起來.

    "你真的只見我練一遍就會了?"

    "當然,我騙你干什麼!"

    "好,那我再練一套,唔,看你記得不."玄星仍不死心.

    "好吧!"于為也干脆地回答.

    也難怪玄星會這樣,這套長拳三十二式,任它天賦好的人,也不可能學得這樣快,要想見人家只演完一次就全記得,除非天才,不,天才都不可能.聽說虛靜師傅最近收了個叫玄真的徒弟,據說玄真聰明得緊,又是帶藝投師,連師父都很羨慕,玄星好久沒有下山了,還沒有見過.玄星見了于為的表現,很自然地就把于為聯想成玄靜了.

    說話間,玄星走入場中,也不刻意示范了,而是行云流水般打了一趟拳,然後回到院壩邊上,挑釁地看著于為.于為眼睛看得清楚,這趟拳式子繁複,而且極盡竄蹦跳躍,閃展騰挪,起伏轉折之能事,偏偏玄星使出來,卻又如行云流水一般.于為知道玄星使出了真功夫,心中暗喜,見玄星挑釁地望著自己,于為也不多說,進入院壩中間立正,雙眼緊閉,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遍玄星的動作,慢慢睜開眼睛,對玄星笑了笑,開始練習.

    只見于為也如玄星一般,在院壩中起伏輾轉,閃騰躍竄,沒用多久,一趟拳打完了.

    這趟拳是虛明師父去年底才新創的,動作繁雜迅速出手刁鑽卻又深合武當拳理,這趟拳創好後,虛明師父只傳了玄星一人.

    玄星見于為居然一下就學會了師父的獨門拳術,雖然于為的整趟拳打下來,還有一些問題,但能夠只看一遍,只看了一遍啊,就打得這樣好,玄星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可憐,玄星老弟今天遇到了于為,一次又一次的吃驚,不知道損失了多少腦細胞.

    于為打完拳後,見玄星吃驚,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站在場中,面帶微笑,雙眼連閃,有些促狹地看著玄星.

    好在這次玄星反映雖然激烈,但沒有多久就回過神來了.玄星低頭悶想了一陣,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對于為道:"于為,你是天才!"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六章 拳術真義

    今天一開始學拳,于為就一再讓玄星吃驚.本來按于為的個性,是輕易不顯山露水的,但這次于為已經有了准備,萬一玄星和虛明師父懷疑,就把功勞推到導引術上去.于為讀過許多書,也了解過導引,如果玄星他們實在要問怎麼練導引,自己也不會出洋相.

    玄星見于為把師父的獨門拳也學會了,反映十分激烈,稱于為是天才.

    "天才,是不是天天砍材,玄星,這是什麼拳,到底我練得對不對."于為見玄星開口了,才順著玄星的話笑道.

    以前,于為也曾經看過些武術套路的書,但都是些表演用的,這次之所以主動拜師學拳,是在圓少年時的夢,現在拜了師父,憑借練仙術的底子,學起來非常迅速,于為心中愉快,心情也放開了,還有心思開起玩笑來.

    玄星這時已經冷靜了,見于為問他,遂答道:"這是師父去年才創出來的,因為神出鬼沒,取名叫迷神掌,師父只傳了我,只有我會."

    "我的迷神掌得對不對?"

    "你已經全部會了,只是有些地方不到位."

    "哦,哪些不到位,你說說."

    "唉,不必了,你天賦這樣好,先不忙學拳路了吧."

    "什麼,不學拳路?"于為疑惑起來.

    "對,先學道理,這樣就可以舉一反三了."

    "哦,……"于為覺得有些明白了.

    "算了,今天不練了,等師父回來再說吧."玄星提議道.

    "好."于為很干脆.

    玄星到房里找出一套茶具,又提了個熱水瓶,就著石桌,和于為喝起茶來.喝茶時,玄星一再感慨,說于為天賦太好了,照這樣下去,只要弄懂了拳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拳路學完了.不過在感慨的同時,玄星不忘提醒于為,說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許多資質好的人,就是沒注意練功,到最後只練成了一些花架子,希望于為注意加強練功,否則姿勢練得再好,也只能表演,中看罷了.見玄星這樣真誠,于為也不好讓玄星擔心,于是告訴玄星,說自己自小九練習導引,還是有一定基礎的,比如,自己力氣就很大.聽于為這樣說,又勾起了玄星的興趣,一定要看看于為的力氣,于為無法,只得答應了.

    于為看了看面前的石桌,叫玄星站在一邊去,自己裝模作樣往手心吐了口水,還搓了兩搓,圍著石桌轉了兩圈,故意做個估摸的樣子,然後又做個氣沉丹田的姿式,突然身一弓,雙手緊扣石桌兩端,嘿地大吼一聲,把石桌舉過了頭頂.

    "好!"見于為沒費多大勁舉起了石桌,玄星在一邊喝了聲采.

    等玄星喝完采後,于為才輕輕把石桌放回原位.

    "咦!"玄星走近石桌,剛剛坐下,又驚奇地哼了一聲,"于為你看,一顆水都沒有灑出來啊."

    于為舉石桌前,忘了把上面的茶具拿開,聽玄星一說,果然發現,茶杯還好端端的呆在石桌上,一顆水都沒有灑出來.

    玄星問于為道:"于為,最多能舉多少?"

    "沒注意過,你呢?"于為耍了個小心眼.

    "我最多一千多斤,師父年輕時,可以舉兩千多斤."

    "兩千多斤,神力啊!"于為由衷地贊歎,是的,普通人能舉兩千斤,確實是神力了.

    "師父現在老了,但舉個四五百斤沒問題."

    "我可能在一千來斤吧,可能和你差不多."于為這才估摸著回答.

    兩人不斷地閑聊,直到太陽當頂,玄星才突然道:"哎呀,看我,光顧聊天,飯都忘做了,把你餓了."說完,連忙下廚去了.

    傍晚,虛明師父一回來,玄星連忙趕去彙報.

    "真的?"聽玄星一說,虛明師父也不顧高人形象了,"快,叫于為來!"

    于為正在打坐,聽到玄星的敲門,連忙起來.

    于為見過虛明師父,認真回答了虛明的提問,虛明師父再次問于為,是不是以前學過拳,于為當然否定,看看實在問不出什麼,才揮手叫兩人離開.等兩人走後,虛明師父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虛明師父改變了方法,不再教于為套路,而是叫玄星示范基本動作,然後自己在一邊講述這些動作的內涵.

    基本動作的內涵已經接近拳理,比如由基本動作歇步變成的仙人摘桃這個動作吧,于為平時看人表演,只是覺得這動作很優美,但為什麼比劃這個動作,這個動作有什麼作用等等.經虛明師父講解後,于為才知道,這原來是個可以撩人下陰的陰險動作,十分狠毒.拳術最初是用來格斗的,也是用來保護自己的,真正的傳統拳術,只追求一個目標:戰勝對手.為了這個目標,許多拳術陰險刁鑽,甚至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至于健身,不過是拳術的副產品罷了.

    既然每個拳術動作都具有攻擊或防守的作用,那麼只有明白了這些動作的根本內涵,了解動作的根本意義,才能有針對性地練好拳.于為修煉仙緣法後,身體的能力強大,但由于不懂得拳術的理論,所以,不懂格斗之術,昨天雖然像模像樣的學了兩路,但對動作的意義不了解,所以才會出現許多動作不到位的情況.現在,虛明師父的講解,給于為打開了一扇通往武學的大門,于為再回憶起昨天學的兩路拳,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基本動作雖然不少,但玄星示范得快,虛明師父也講得快,十時許,虛明師父停止了傳授,叫玄星做飯.玄星走後,虛明師父告訴于為,基本動作已經講了一半了,問于為明白不,于為回答已經明白了,虛明師父還不放心,叫于為複習一遍,于為老老實實走到院壩中心,開始按玄星示范的順序比劃基本動作.

    于為邊比劃動作邊說動作的內涵,手腳動作標准到位,口中說的一點不差,虛明師父盡管思想已經有了准備,但見于為果真一點就透,一學就會,仍然不禁愕然……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七章 迷神新拳


    于為遵照虛明師父的要求,大約用了一個來小時,把基本動作複習了一遍,然後喜滋滋地向虛明師父道:"師父,我練完了."

    "唔,完了,就完了……"虛明師父雙眼緊盯于為,嘴里喃喃道.

    于為見虛明師父又走神了,不好說什麼,只得在一邊站著.

    過了好一會兒,虛明師父才開口道:"于為啊,今天你繼續練習,其他的明天再學."

    "多謝師父."

    兩人正在談話,玄星叫用餐了.

    到餐桌前,看著熱騰騰的飯菜,于為這才想起,玄星和師父已經連接兩天沒有用早餐了.于為覺得很不好意思,"師父,為了我,你們兩天都沒有用早餐了."

    "沒事沒事."玄星連忙說.

    午覺後,于為遵照虛明師父的要求,繼續訓練基本動作,玄星在一邊看著,直到傍晚.玄星告訴于為,說于為的動作應該全部到位了.

    第二天,于為學完了基礎動作,然後,虛明師父又用了一天,進一步指點基礎動作的竅門,于為經過兩天的練習完全把握了道理.之後,虛明師父見于為能夠舉一反三,學得又快又好,又見于為本力不錯,也不再顧慮,每天早上叫玄星打一兩趟拳,叫于為一邊自學即可,自己只偶爾指點指點.這樣過了十來天,于為學會了二十多趟拳法,每一趟拳,于為都只看一遍就會了,而且使得一點不差,有幾趟拳,比玄星打得還好,虛明師父則不停地在一邊感慨.

    虛明師父看于為學得差不多了,叫于為停止學習新拳,改練內力.由于見于為練習過導引術,虛明師父干脆一開始就傳授于為"武當純陽無極功".純陽無極功是武當派最高內功心法,輕易不予外傳的.

    于為得了純陽無極功心法後,研究了一下,沒有練習.也是,人間任何內功心法,在仙緣法面前,都不值一提.于為裝模作樣練了幾天,就告訴虛明師父,說自己可能練習了導引術的緣故,無法再練習純陽無極功,同時,還說了點學練純陽無極功時出現的征兆.虛明師父一聽,大吃一驚,原來,于為說的那些征兆,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連忙叫于為別練了.見虛明吃驚,于為過意不去,只得說,自己天生體質好,既有力氣,掌能劈磚,又有一定的抗打能力,就是木棒打在自己身上也能禁受.虛明師父搖搖頭,有些可惜地道:"算了,明天起,叫玄星和你對練吧,打得過玄星再說."

    憑于為的本力,于為如果真打,十個玄星也不可能是對手,但論格斗的經驗,于為就差多了.于為在對練時,不敢使勁,好在于為現在的修煉已經不錯,加上又學了十來天的拳術,對力氣的使用雖然談不上隨心所欲,但也把握得很好,所以沒出什麼問題.

    于為把自己的本力隱藏,平時和玄星比武時,大多使用巧勁.玄星的功夫已經很高了,在武當玄字輩弟子中,算是較好的,但和于為對練後,除了開始十來天占上風外,後來,就只有于為打他的份了.

    比試中,于為很少和玄星硬抗,總是以閃轉騰挪為主,靠靈巧的步法,避開玄星的正面攻擊,專找玄星空檔下手,于為越來越靈活,到後來,玄星連于為的衣服都摸不到.本來,因為于為不能修煉武當高深內功,虛明師父很遺憾,但後來見了于為和玄星的對練後,不再歎氣,又愉快起來.

    一個月後,經過實戰,于為憑借自己出色的歸納分析能力,也逐漸摸索出了適合于自己的靈活的套路,這趟拳有一百零八式,身法靈活,剛柔相濟,體意結合,手腳兼顧,出手多在人意料之外,而且姿勢也十分優美.一天,于為獨自練習這套拳時,被虛明師父發現了,問于為從哪里學來,于為告訴虛明師父,是自己琢磨的,虛明師父叫于為連演了幾遍,歎道:"唔,于為啊,你是少有的天才啊!唔."

    見虛明師父誇贊,于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回話.

    "你這套拳神鬼莫測,刁鑽古怪,卻又暗合我武當拳理,深得拳術真髓.唔,深得拳術真髓,唉,可惜啊,我老了,我是學不來了."

    "師父,我也是剛摸索出來,還不知道行不行,要是還可以,我就告訴玄星吧?"

    "玄星身體條件不如你,我看這套拳更適合你.不過,唔,也好,你就教給玄星吧.你這拳叫什麼名字?"

    "還沒有名字."

    "我看,已經有了迷神掌了,唔,就叫它迷神拳吧."

    "多謝師父賜名."于為急忙道謝.

    之後,于為花了一個來月的時間,將迷神拳全部傳給了玄星,玄星如獲至寶,再三感謝于為.玄星學武就比于為慢多了,于為總要講好幾遍,玄星才能學個樣,學了一個多月,才算把架子學完了,至于運用,還要靠以後慢慢體會.于為見玄星學得實在太慢,本來想將仙緣法中的前兩期功法傳授玄星,也好悄悄幫他一下.但考慮再三,因為玄星體質不適合修煉仙術,于為不敢冒險.

    山中無甲子,不知不覺,于為在武當山呆了兩個多月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虛明師父對于為是傾囊相授,于為也學得認真,把虛明師父教的招數逐一分析和拆解,對于為自創的迷神拳,三人也是再三研究,不斷完善.現在,迷神拳從一百零八式減少到了八十一式,雖然式子減少了,但是更加實用精煉了.

    于為自創迷神拳後,一時也沒有想好何去何從,沒有馬上離山,閑時就和玄星一齊,切磋拳術.于為初見玄星時,覺得他說話有些老味,處久了才發現,玄星還是很天真的.

    玄星前面還有兩個師兄,大師兄玄陽,二師兄玄月,都在山下道觀做事,自己因為陪師父,一直在師父身邊.于為問大師兄和二師兄武藝如何,問玄星是否打得贏,玄星忸怩了一陣,紅著臉告訴于為,自己不是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對手.玄星說完後,可能怕于為笑話他,又趕忙補充道:"不過有了迷神掌,師父說我要贏兩個師兄希望很大."

    閑聊中玄星偶爾提到了劍術,還說虛明師父有三把寶劍,珍藏多年,一把天雪劍,一把地靈劍,一把飛云劍,都是古代神兵.玄星這一說,勾起了于為的興趣,于為想到每個仙人都時興佩劍,自己也應該學學劍術了,于是忙問玄星會不會劍,玄星回答會一點,于為大喜,遂纏著玄星教劍術.但玄星很為難,說虛明師父說了,因為劍術不小心就要人的命,除非是道士或者是俗家弟子才能傳授劍術.

    于為非常驚奇,問玄星道:"我難道連個俗家弟子都算不上?"

    玄星道:"當然了,至少師父沒有正式收你為弟子啊,你連個道號都沒有!"

    本來當不當武當弟子都無所謂,但于為實在禁不住劍術的誘惑,于是主動請求虛明師父收他為俗家弟子.虛明師父見于為的資質這樣好,早就巴不得收于為為弟子了,但現在這個社會,人們對武術啊,修道啊等等,已經不感興趣了,如果不是人家主動要求,自己也不好貿然收人家為弟子,現在既然于為主動要求,虛明師父當然一口答應.

    收弟子是要舉行儀式的,虛明叫玄星做了些准備,又打電話通知山下的玄陽,玄月回來.

    這天傍晚,來了一胖一瘦兩個道士,兩人都四十來歲了,在山下道觀做事,這次是來參加師父的收徒儀式.個子高大的胖道士就是大師兄玄陽,個頭矮小的瘦道士就是二師兄玄月,加上玄星,虛明師父一生,只收了三個徒弟,但三個徒弟都很出色.可能是在山下鍛煉過的緣故吧,玄陽和玄月比玄星沉穩多了.

    次日一早,虛明師父把四人叫到三清像下,先拜了三清,然後發言,虛明師父道:"武當拳是我武當山曆代祖師傳下來的至寶,可惜現在沒落了,唔,我現在老了,只有靠你們了."

    見虛明師父這樣說,幾人都有些尷尬,玄月反映快,連忙道:"師父,你不老,身體還好得很."

    虛明師父擺擺手,繼續道:"我現在很愉快,玄陽玄月,這就是于為,這幾個月一直在我這里,很有天賦,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們的師弟了."

    "多謝師父!"聽虛明師父這樣說,于為連忙感謝,連忙跪拜.

    虛明師父大方地受了于為一拜,方雙手虛抬,叫于為起身,然後繼續道:"別謝我,我還要謝你呢,讓我有生之年看到了神拳."虛明師父說完,又對玄陽玄月道:"你們還不知道,于為自創了套迷神拳,比我的迷神掌強多了,以後叫玄星打給你們看,于為,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師父……"見虛明師父這樣說,于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玄陽道:"師父,聽說于師弟很聰明,拳術又好."

    "唔,你們切磋切磋就知道了."

    "好了,于為,你不是道人,但既然成了武當弟子,也該有個道號,好和其他道友交往."

    于為雖然修道多年,但他修的道和虛明他們的可不同,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道號,咋一聽虛明的話,心中不禁遲疑.

    于為還在遲疑,只聽虛明師父道:"于為,我門下是玄字輩,唔,就叫玄華吧!"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八章 兄弟競技


    于為修道多年,今天突然有了個道號,一時覺得很不習慣.

    "師父賜號,恭喜玄華師弟!"二師兄玄月馬上恭喜于為.

    "恭喜恭喜,恭喜玄華師弟(兄)!",玄陽和玄星也連忙附和.

    "多謝師父賜號!多謝玄陽師兄,多謝玄月師兄,多謝玄星師弟!"于為見幾人都捧場,也就客氣起來.

    為了慶賀師父收徒,玄月提議比武,大家一致同意.虛明師父新收了于為,心中高興,為激勵大家,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天雪劍,地靈劍和飛云劍取出,說獎勵給前三名.玄陽玄月和玄星三人,早就垂涎幾把神兵了,見師父今天高興,拿來做獎品,不禁都躍躍欲試.

    商量了一陣,決定抽簽比試,采用單淘汰制,勝者晉級得劍,敗者再戰,爭奪第三名.

    四人抽簽,于為和玄星先比,玄星一看是對于為,要直接認輸,虛明惱了,教訓了玄星一台,說師兄弟之間比武,勝負是小事,目的是切磋,玄星這才老實走向場中.

    有師父和另外兩位師兄在場,于為給玄星留了些面子,故意以防守開局.于為先站了個騎馬蹲襠式,讓玄星來攻,玄星知道自己不是于為的對手,耍了點心眼,想保存力氣,爭奪第三把寶劍,所以,見于為不攻,自己也不主動出擊,也做了個如封似閉的架子,看著于為不動,兩人耗了起來.于為見玄星架勢,明白玄星不會主動攻擊了,于是改變戰術,圍著玄星不停地轉圈,玄星手上不變,以右腳為軸,左腳虛步旋轉,防止于為進攻.

    于為圍著玄星轉了七八圈,見玄星仍無破綻,只得強行上步,右手前沖玄星面部,玄星見于為動手,忙以左手格擋于為右拳,右掌置于胸部,防止于為左手動作,同時左腳變實,右腳順勢發力踢向于為膝部.于為要的就是玄星動手,見玄星發力,不予糾纏,身體一偏,右腳斜跨,整個人已經到了玄星身體左側,口中嗨地大喝一聲,左手悄悄向玄星左肩抓去.玄星見于為變招,大驚,幸好身體重心尚未全失,忙雙腳連滑,向右急退.于為得理不饒,如鬼魅般緊跟玄星,逼得玄星無法重新組織還手,不停後退.此時此刻,于為已經穩操勝券.果然,玄星在于為的逼迫下,終于退到了圍牆邊,已經無路可退了,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鼓起勇氣,隨手揮出一拳,妄圖阻止于為,只是這一拳十分無力,又無准頭,被于為左手輕輕一帶順勢抓住,同時于為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按上了玄星的胸部.按照師兄弟比武的規矩,到了這一步,于為就算勝利了.

    于為這個勝利,表面看,勝得十分勉強,如果沒有圍牆阻擋玄星,勝負還很難說.實際,這是因為于為見有大師兄,二師兄在場,故意給玄星面子,剛才在抓玄星左肩時,故意將速度稍微放慢,讓玄星能夠後退,否則,玄星早敗了.

    虛明師父看了兩個比賽,沒有說什麼,只在一邊微笑.

    玄陽對玄月卻別是一番風味.兩人上場,先相互至拱手禮,互道請教,然後又比個造型,互相謙讓了一下,才進入正題,師兄弟對練,文雅得很.說也奇怪,玄月平時鬼點子特多,反映靈敏,玄陽則穩重得甚至有些樸實,但一到拳場上,玄月的鬼點子在玄陽面前就不靈了,玄陽功夫紮實,身體反應自然而然,往往能險中取勝,真是天生的拳手.兩人是師兄弟,非常清楚對方的特點,只見兩人在場中手腳並用,橫直劈砍,前三後四,左來右擋,縱放屈伸,來來往往,斗得非常激烈,于為和玄星在一邊不斷叫好,連虛明師父也不斷點頭,直到三十多合時,玄陽才抓住一個機會,乘玄月招式變老之際,一拳擊中玄月左肩,"噗"地一下,玄月應聲倒地.玄月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並不慚愧,雙手向大師兄一拱,心服口服地道:"還是大師兄高明,我輸了."

    "嘿嘿,承讓承讓."玄陽連忙謙虛道.

    于為剛才雖然不停地為玄月玄陽叫好,但心里卻有一絲疑惑,好幾次,玄陽明明可以贏了,但不知什麼原因,卻硬是被玄月險險避開,于為以為是玄陽功夫還不完全到家.于為不知,別看玄陽和玄陰打得激烈,玄陽實際也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和于為一樣,剛才玄陽實際也是怕玄月輸得太難看,故意放過了兩次必勝的機會,讓玄月險險避開了.

    虛明師父在一邊看了兩人比賽後,不置可否.

    有三把寶劍,要決出三個名額,玄月和玄星兩個敗者還要對陣一場.休息了一陣,玄月和玄星開練.上場後,玄月對玄星道:"玄星,聽說師父的迷神掌神出鬼沒.你可別叫我失望啊!哈哈."

    玄星漲紅了臉,愣了一下才道:"請師兄指點."

    兩人客氣完後,不再羅嗦,開始有板有眼的比起來了.

    玄月這次沒有主動進攻,上場不丁不八,先取了個守勢.玄星以前一直打不過玄月,這次可能真是練了迷神掌的緣故吧,見玄月防守,自己立即前沖,整個就是個准備硬拼硬打的架勢.玄月見玄星似乎不講章法,知道沒有這樣簡單,仍然穩穩不動,看玄星能玩出什麼花招.眼看玄星就要沖到玄月面前了,仍然是一副蠻打的情形,玄月有些吃不准了,根據玄星前沖過來的姿態,稍微向左側移,准備先讓過玄星的第一招再說,哪知,就在自己剛移動了半步時,發現玄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換了前進方向,居然剛好擋在自己左邊,雙手向自己抓來.此時,玄月已經無法變換身體姿勢,只得抬起雙手,格擋玄星雙掌,兩人手上剛一相交,玄月突然覺得腳下一空,身體頓時失去重心,被玄星順勢一推,摔倒在地.

    原來,玄星這一招正是迷神掌中的一招,叫"亂中取勝",表面看進攻時沒有章法,要硬拼硬打,實際上早已經算計好對方會向左邊側移,就在對方剛起步側移導致重心稍偏的瞬間,攻方雙手迅速前抓,手上較勁,引開對方注意力,左腳悄悄攻擊對方下盤,從而徹底破壞對方重心取得勝利.

    見一招就打贏了師兄,玄星興奮異常,連道:"師父,我贏了,我贏了."感情,他這還是第一次贏了師兄.

    玄月皮厚,摔不了什麼,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稀奇地問玄星道:"師弟,這就是迷神掌嗎?"

    虛明師父見玄星用自己創的迷神掌贏了玄月,十分高興,笑呵呵的站在一邊,口中還不停地道:"好,好."不知是在誇玄星呢還是在誇自己.

陸戰男兒

第四卷 惟道是從 第九章 拜訪虛靜


    沒有想到,玄星居然只用了一招,居然就只一招,就贏了玄月,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若非親眼看見,要是說給其他道觀的同門聽,准被笑話為天方夜譚.

    玄月今天輸給玄星,玄星固然招式新穎,不過,一招就敗,主要還是玄月過于輕敵了,以前,玄星一直是玄月手下敗將,從來就沒有贏過師兄.玄月在玄字輩中雖然不算太強,但要說一招就敗,還從來沒有過.見玄星突然變得這樣厲害,玄月也很為他高興.玄月有個好處,勝負心不重,再輸也不會難過,為此,虛明師父說玄月適合修道,但不適合習武.

    大家祝賀了玄星一陣後,見時間差不多了,虛明師父笑道:"好,好,那這就定了,唔,這三把劍就歸玄陽玄華和玄星了."

    于為因為身份證上的歲數比玄星大,無形中成了玄星的三師兄,所以剛才虛明師父把于為排在前面說.

    三人抽簽,于為得了飛云劍,玄陽得了地靈劍,玄星運氣好,得了最有名的天雪劍,高興得合不攏嘴,玄月在一邊羨慕死了.

    下午,師兄弟四人閑聊,玄星禁不住兩位師兄的誇獎,把師父秘傳的迷神掌演了一遍,玄陽玄月贊歎有加.玄月聽說于為還自創了套迷神拳,本來也想看看,但因為和于為是初交,不好相求.只是故意用言語挑玄星,于為見玄月的神情,心下明白,遂笑道:"大師兄,二師兄,我琢磨了趟拳,不知怎麼樣,兩位見多識廣,想請你們幫忙看看."見于為這樣說,玄月連忙說:"什麼見多識廣,只是聽師父說,玄華師弟是武學奇才,自創了迷神拳,我和玄陽老早就想見識了,現在機會正好,可以飽眼福了."說完,殷切地看著于為.

    于為笑了笑,對玄陽玄月道:"那我就獻丑了."說完,立即走向場中表演.等于為獻完"丑",玄陽玄月已是呆呆地張大了嘴巴……

    虛明師父收徒後,非常高興,開始傳授劍術.于為想到自己有顆如意針,本來還想學暗器,但玄星和虛明都不擅長這一科,于為只得打消想法,否則,肯定還會求師父教他暗器.

    有了武當拳的基礎,在玄星的示范下和師父的講解下,于為的劍術進展很快.和學習拳術一樣,于為先是花了點時間,先弄懂了劍術的基本動作,把點,撩,劈,刺先練好,然後又按照玄星的示范,先學了一路劍法,之後,只用了兩個半天的時間,就把玄星師徒僅有的三套劍法掏完了,虛明見于為學得這樣快,已經不再驚奇了.

    劍法學完後,于為和玄星比了幾次,不過,比試下來,于為的成績卻不怎麼理想,于為要靠自己超強的反應能力,過人的力氣,才能戰勝玄星.于為知道,如果自己的反應能力和玄星相當,自己在玄星面前只有兩個字——認輸!

    于為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自己在拳術上輕輕就超過了玄星,甚至還摸索出了迷神拳,但劍術上卻無法超越,想了好久,一直沒有想明白.事實上,于為是過于自信了,劍術和拳術確實不一樣,本來劍術就很難,于為雖然學會了,但是屬于初學,練習還少,因此,無論是對劍術的理解上,還是對戰的經驗上,都還缺乏足夠的積累,哪怕他于為是修仙者,積累不夠,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于為就在這種疑惑中,迎來了和玄真的比試.

    初秋的一天,虛明師父把于為和玄星叫來交代,說和虛靜約好了,明天要帶二人去會好友虛靜,和虛靜的徒弟切磋,叫二人准備,玄星想到就要見到傳說中的玄真師兄了,十分興奮.于為學了這段時間,知道虛明師父已經傾囊相授了,幾個月練習下來,于為明白,凡間的武術對仙人是無效的.不過,反正也沒有事,有的是時間,和別人交交手,多少可以積累點經驗吧.聽說玄真十分厲害,于為也想見識一下.實際,憑于為的力量,凡人哪是他的對手,但于為打定主意只憑技巧比武,積累經驗,對自己是否能夠取勝倒沒有放在心上.

    次日,虛明師徒三人一早就出發了,于為也換了一身道袍,風度瀟灑.這時朝霞已經升起,天空中白云似片片魚鱗,日光從縫隙中射出,山色秀麗,空氣清新;山下群山匍匐,遠遠望去,只見山峰挺拔,峭壁聳立,高岩旁附,松杉竹木,密林如簇.三人先從後山一條羊腸小道下山,又向另一座大山深處走去,爬坡下坎,翻越了幾座山峰,其間休息了一次進行午餐,最後進入了一處密林武當山方圓八百余里,許多地方人跡罕至.傍晚時分,才來到密林深處的一處草坪,草坪不算太寬,約半個足球場大,草坪靠山腳的地方,有個小道觀,道觀旁豎有幾間簡易木屋,高不過兩層,約末可住十七八人,這里就是虛靜的道觀了.

    草坪上稀稀落落立有五六個道士,見虛明三人人走近,都一齊望來,老遠就聽有人叫道:"是虛明師兄嗎!"問話的是個團臉的道長,站在草坪中央,聲音洪亮.

    "虛靜,我一早就出門了,你這里好遠."虛明師父邊說邊帶著兩個徒弟向場中走去.

    見虛明師父三人走近,大家圍了上來相互寒暄,玄星也不停地和大家打招呼,只有于為一個人默默無言望著大家.虛明師父寒暄了一陣後,喚于為上前進行介紹,虛靜有十來個徒弟,現在在身邊的分別是玄安,玄祥,玄聰,玄智及玄真等五個徒弟,于為一一上前見過.虛靜道長見于為瀟灑倜儻,姿勢大方,應對得當,祝賀虛明收了個好徒弟,虛明師父在一遍連連自謙,卻面含矜持之色,顯然心中十分快意.

    因為早就聽說了玄真,當最後介紹到玄真時,于為很注意.玄真人才一般,約莫二十三四,身材修長,膚色微黑,臉蛋微圓,一雙明亮的細眼睛,卻又炯炯有神,顯得有些特別.最令于為震驚的是,發現玄真居然是個純火性體質的人,于為臉色突然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