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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偵探推理類[E. Stanley Gardner] 柯賴二氏系列十五 曲線美與癡情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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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上午十一點鐘,好戲終於開鑼。
  羅法官說:「代表民眾的一方,有最後決定權。」
  歐牟文站起來,用腰部彎曲鞠了一躬,向庭上笑笑,用熱情的眼神看向陪審團:「檢方對目
前挑選出來的陪審團非常滿意。民眾決定不再更換。」
  羅法官看向桂律師。
  桂律師把椅子轉半個圈,看向我。
  我給他一個快速的無問題信號。
  桂律師站起來。做了一個無力,疲乏的笑容說:「庭上,本案被告完全同意,而且相信各位
陪審員會給被告公平的判斷的。」
  羅法官稍稍皺了一下眉說:「很好。陪審團現在宣誓陪審本案。陪審員名簿上有名,沒有挑
選上的,現在可以回去。陪審團宣誓完畢後,法庭休庭十分鐘,再開庭的時候就請地方檢察官
做提證據前的陳述。」
  法庭裏旋起不少的活動。記者們紛紛搶出門去打電話回報。謀殺案的陪審團已被雙方接受
。他們當然還要把陪審員的名字一一報出去。
  桂巴納走過來,站在我身旁。初陣的喧囂減輕後,他說:「馬上要攤牌了。從他開場陳述裏
我們會知道糟到什麼程度的。」
  「也許」我說:「不過假如他有特殊驚奇的王牌的話,他不會在這時洩露風聲的。」
  「我情況還好嗎?」桂問。
  「好一點了。記住,陪審團是會不停地看律師的。」我說:「律師每一個小動作,都表現出
他在想什麼。陪審員不是從你一件動作中知道你心思,而是你一千件小動作合在一起給他的印
象。你靠向椅背,你看看鐘,你把手理理頭髮,你發言時站起的樣子,你拿鉛筆的姿態。你記
摘要的速度,每一件動作都重要。
  「你自己沒有信心,就不會說服陪審團。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開始,是件大案。是你的機
會。好好表現一下。」
  桂有氣無力地說:「這是歐牟文的的大案子。也是他的大機會。這是他做首席的墊腳石。是
他在文雅,有禮地笑。這混蛋!唐諾,給他弄了八個女人進了陪審團。」
  「又怎麼樣呢?」我說:「他生氣的時候怎麼樣,不知會不會吹鬍子瞪眼?」
  「我不知道。」桂說。
  「這樣做辯護律師太危險了。」我告訴他:「試試看,他生氣的時候,會怎麼樣。」
  桂無力地笑了笑:「賴,我通常絕不會如此沒有鬥志的。但是,這件案子越深入,越使我缺
乏信心。告訴我,你找到那支鎗嗎?」
  我和他對視著。「沒有。」我說。
  「你沒找到?」他的臉高興起來。
  「老天,沒有就是沒有!」我告訴他:「你是被告律師。我一定要告訴你老實話。不要忘了
,我們是替你做事的。」
  「你沒有隱瞞什麼證據?」
  「一點也沒有。」
  他好像長高了一點。「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沒有問我呀。」
  「我就是怕問你。我認為––安先生真的自己說把鎗拋進窗下籬笆樹叢裏去了。」
  我說:「我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手鎗。你說我怎麼想?」
  「怎麼想?」
  「我在想這笨蛋可憐蟲,一直以為狄麗芍殺死了她丈夫。他還可能想把這件事攬到自己頭
上來。」
  桂律師想了想,說道:「那才是真正大混蛋了。」
  我看到法官室的門打開。我用大拇指一指。「去吧」我說:「去叫那地方檢察官發脾氣。」
  羅法官宣佈開庭。歐牟文用不快不慢,不高不低,一付在大學中演話劇的味道,做他的提
證前陳述。
  這是一篇有準備漂亮的陳述。他說他準備證明,被告安迪睦和未亡人狄麗芍本來就有私下
之婚約。他要證明,麗芍終於嫁給了死者狄科爾,而被告安迪睦輸不起這件事,想要破壞家庭
,不理會狄科爾是他雇主,不理會狄科爾如此相信他,叫他出任機密任務。安迪睦是叢草中的
毒蛇,等著,候著––
  桂巴納站起來阻止他。桂說他不願打擾地方檢察官,因為這根本不是辯論的時候。這不過
是一個提證前的陳述。提證前的陳述,檢察官的目的是告訴大家他以下提出的證人證物,準備
證實什麼事實––可不是演什麼話劇。等著,候著––等什麼等?候什麼候?更不是檢察官向
陪審團表現「蠻有性格」的時候。
  羅法官生氣了。歐牟文生氣了。羅法官指責桂律師提抗議意見時的態度惡劣。羅法官也指
責地方檢察官提證前陳述超出範圍。羅法官准許了被告律師的抗議。
  牟文生氣的時候樣子不好看。他失去了部份灑脫的信心。表露出部份內心中奸忍,揶揄的
人格。從這一次打擊後,我看他也不是個好鬥士。壓力重時他不會面對,也不敢出擊。他會在
外圍兜圈子,搞小名堂。
  歐牟文繼續他的陳述。他說他準備證明,安迪睦從那次探測回來––去探測是安迪睦自願
加入的,是為了二萬元獎金加入的。他可以證明安迪睦一到機場,立即打電話。電話是打給狄
科爾住宅的。電話登記是叫人電話,通話對象是狄太太麗芍,而且特別注明不要和狄太太以外
任何人講話。狄太太不在就銷號。
  歐牟文繼續說,他準備證明安迪睦是去了狄家。對被告非常驚訝的是––來開門的竟是狄
科爾。狄科爾把被告請上二樓。不到幾分鐘,狄科爾就死了,而狄麗芍就成了富孀。從此之後
,被告就不見了。他把自己藏得很好。行動都在暗處。不做任何違法的事,不使任何人知道他
還沒有死。在這一段隱秘逃亡生活中,他和狄太太私下不斷有幽會。
  最後警方漸漸查出了事實,佈置了一個聰明的圈套,終於把兩個有罪的人一起捉住。
  狄麗芍,那位有錢的寡婦,在她丈夫屍骨未寒之前,就不斷去和謀殺她丈夫的兇手見面。
  而安迪睦,本案的被告,對雇用他的雇主,對給他錢,給他機會去探測的狄科爾,報答的
恰是點三八手鎗子彈一顆,而且是從腦後射入的。
  全場肅靜中,歐牟文坐下來。陪審團中一二位女陪審員用不屑的的眼光看著坐在被告席的
安迪睦。
  法官宜佈中午休庭時間到了。
  「他不是你對手」我告訴桂律師:「他受不了直接打擊。而且影響他的美觀。下午玩粗一點
。不要忘記駁他那些對庸主不忠的陳述。下午一開始開庭,你就用自己的權利,好好做個被告
的提證前陳述。告訴陪審團狄科爾故意把安迪睦送去做自殺性的探測。他用二萬元作餌,但是
殘忍到連二萬元都不是預付。二萬元是要回得來才付。二萬元是要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才會付給。」
  「但是被告律師」桂說:「在準備提出證人證物之前,不應該先做陳述的。這會提醒對方很
多事,對我們不利的。」
  「不錯,但是這件案子你可能什麼證人,證物都提不出來。」我警告他:「目前,你不敢把
被告放到證人席去。仔細想想,你也不敢把狄麗芍放到證人席上去。一且你放她上去,檢察官
就有權詰問她。所以你倒不如趁現在,先告訴他們你想證明什麼。一件一件先說說不犯法。歐
牟文說到雇員對雇主忠心的問題。你就說雇主如何欺騙雇用的人。告訴他們,狄科爾冷血地坐
在辦公室,為了部下有個好看的未婚妻,把部下遣出去送死,以使自己來追這個女人。」
  「庭上會指責我的。」桂說。
  「庭上也指責過歐牟文的陳述。」我告訴他:「你們兩個就平分秋色。去吧!」
  這一點,在下午開庭時,桂律師做得不錯。歐牟文發脾氣了。他站起來,揮著手,打斷桂
的話。
  故事老老實實從桂律師口中說出。有的女陪審員用同情的目光在看安迪睦。有的看看狄麗
芍,研究她石膏面具似的臉。
  我寫了張字條,告訴桂律師要提一下:看看這位女士,她心靈受傷的程度,早已使她知道
用眼淚來減輕感情壓力是沒有用的。看看這位女士,她失去喜怒哀樂的權利已經好幾年了。這
些年來她祇有傷心慘目,那能傷風敗俗。
  桂律師看到大家重視他的陳述,漸漸加多信心。別人也覺得這個律師不狡猾,腳踏實地在
為被告努力。
  當檢方開始提證的時候,歐檢察官在陳述時給大家的感覺已大部份不存在了。陪審員已發
生興趣,產生好奇了。他們不斷看律師,證人,被告及狄麗芍。
  法庭裏,她應該是個最受注目的新聞人物。東部石油王國的有錢主人。隱居的神秘富孀。
現在有人指控她和一個逃犯常有私會。
  每個陪審員坐得好好的,準備看完「全本好戲」。
  歐檢察官把初步必須的證人一一請出來,詢問的也是開庭必要前奏:死亡的原因,一位官
員介紹現場平面圖,一位攝影師介紹照片,一位驗屍官證明他曾替死者解剖,死者死於點三八
口徑手鎗子彈,子彈自後腦進入,差一點自前額透出。
  屍體解剖時取出的子彈,呈庭作為檢方證物。自子彈入口沒有見到火藥及灼傷,估計是死
者背著向兇手時,兇手的鎗距離幾尺之外發射的。
  歐牟文把這一切慢慢,順利地進行。而後看看掛在庭裏的大鐘,突然戲劇化地說:「請閔海
倫作證。」
  海倫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下。除了稍稍發福一點點外,她是漂亮寶貝,她自己也知道。
從她走上證人席的一剎那,任何人可以看得清楚事情有點反常。到底她的美麗有沒有使檢察官
閣下拜倒石榴裙下,不得而知。但是檢察官的瀟灑早已把她變成了心服口服,隨心所欲了。
  她像一隻有訓練的狗,牽在狗鏈上,表演主人要她表演的任何動作。她用低的喉音講她的
故事,也是檢察官要她講的故事。
  她作證她為狄先生工作好幾年。最後決定辭職,因為工作太忙了一點,她也希望換換環境
,事實上還是因為辦公室裏有令她不快的事實發生,她又不願去打擾狄先生使他擔憂。她有能
力,找工作很容易,所以決定離開。狄先生對她離開十分關心。他曾設法想知道她要離開的原
因。答應代她解決一切困難祇要她肯留下。海倫不願說出理由來,因為辦公室裏她處不好的女
人,有一個生病的母親須要扶養,而且也不能失去這個職位。那女人不是個好秘書,不容易找
到其他工作,而海倫本身非常能幹,出去找工作大家都會搶著要。
  她有一封狄先生的推介信,對失去她非常惋惜,尤其是對她是主動離職的寫得十分清楚。
並給予極高推崇。
  在她尚在狄先生公司上班時,她聽別人告訴她,被告安迪睦被人送到巴西叢林裏辦一件自
殺性的探測。她不幸相信了這件事,而且後來曾照樣告知了狄太太。
  「妳告訴狄太太後,狄太太怎麼說?」歐牟文問。
  桂律師的自信心已完全回來了。他站起來大吼。他向庭上控訴地方檢察官處置不當。他反
對這個問題。他建議整個這位證人的證詞,應予刪除。任何閔海倫和狄麗芍私人之間的事,不
能用來作證據對付被告,地方檢察官假如學過法律應該知道的。明明是個陰險的詭計,用來使
陪審團先入為主發生偏見。這是造成偏見的處置不當。桂律師要求陪審團忘記這一段胡扯。桂
律師要求庭上通知陪審團忘記這一段說詞,又要求庭上應該儆戒地方檢察官。
  羅法官對這件事的看法很重視。他把地方檢察官叫到前面來。「這件事,檢方到底是什麼
作用?」他問,「你怎麼會想到這位證人和狄太太的私人談話內容,可以拿出來影響被告的?」
  「我們想證實,狄太太把聽到的故事轉告了被告。」
  「你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想當然。」歐牟文說。
  羅法官的臉色變了。他說:「你有沒有第一人稱的證人證明這個『想當然』。檢察先生?」
  歐牟文模稜地說:「報告庭上,我認為有的事本身可以說明一切。我認為我們的陪審員也應
該用點腦子––」
  「我問你的是個直接問題。」羅法官打斷他的話:「你有沒有第一手的人,明確的證據,證
明這個『想當然』,也就是說,狄太太把這件事告訴今天的被告,安迪睦先生了。我想用不到
我提醒你,法庭上沒有希望如此,想當然如此。法庭上要用法律規定。」
  歐牟文把手指插進襯衣領子,沿著領子移動著。「我不想事先洩露我們的案子太多證據。
」他說:「假如庭上能擔當一下這件事,我絕對保證我會把這件事聯接起來。」
  「怎麼聯法?」羅法官簡短地問。
  「用環境證據及被告自己的承認。」歐牟文說。
  羅法官說:「法官的責任,就是控制審判庭提出證據的程序。我認為這位證人的證詞,除非
能和被告聯起來,證明和被告有關,否則實在造成大家偏見太深。對陪審團來說,你造成了陪
審團的偏見,被告已經受到了損害。在你再要問這位證人任何問題之前,我希望你先把你準備
將來把這兩件事聯起來的證據拿出來。告訴我,你準備用什麼方法,把這位證人的證詞,和在
下面的被告聯在一起?」
  「請庭上原諒,我對現在在證人席的證人,還沒有發問完畢。」
  「在法庭的立場看來,對這位證人,你已經發問完畢了。在你能聯起來之前,不可以再發
問了。」羅法官說:「法官控制提證的程序,而且應該以被告的法定權益為優先。本席認為光憑
檢察官先生一句話,以後可以聯起來尚不足為信,希望有更有利的保證,那就是先把它聯起來
,再問。」
  「好吧」歐牟文說:「請允許我暫時換下這位證人,提出另一位人證。」
  「換上來的人證,是不是來聯起這兩件事的?」
  「是的,庭上。」
  「很好」羅法官說:「現在我們整理一下法庭的紀錄,以免以後對現在發生的事有所誤會。
被告律師提議應該把這位證人的證詞從記綠上全部刪除。另一提議是要本席告知陪審團忘記這
位證人的證詞。最後一個提議是要本席數說地方檢察官處置不當而造成陪審員發生偏見。本席
把決議延遲到聽完下一位證人證詞之後,再宣佈。
  「閔小姐,妳暫時可以自願的離開證人席,但是不要離出這個房間。妳的證詞還沒有結論
。辯方律師還沒有詰問妳。妳只是暫時離席,使地方檢察官可以叫下一個證人。
  「地方檢察官先生,現在你可以傳喚你要把剛才的證詞和被告聯起來的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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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庭上。」歐牟文可憐地說:「請史約翰。」
  史先生看起來打扮一新。他穿了新鞋,新買的成衣,新領帶和新理的髮。他看起來穿得不
太舒服。
  史先生原來是郡監獄裏在服刑的一個犯人。他因為持有大麻煙而被判有罪。目前在服他六
個月的刑期。他很會討好官員,所以成為模範囚犯,曾故意放在安迪睦同一牢房裏。而且和安
迪睦親自說過話。
  「你們兩個說些什麼?」歐牟文問。
  史先生在證人席上移動了一下位置,把腿架在一起,新皮鞋反射出燈光。「那是有一次」
他說:「安迪睦的律師,才來看過安迪睦之後。安迪睦回進房來。他的律師給他很不好受。」
  「等一下,等一下。」羅法官打斷他的話:「我們不要你說你的感想或推斷。祇要你作證他
說什麼?」
  「是的」歐先生順勢地說:「他說了些什麼?安迪睦有沒有說他的律師給他很不好受?」
  「這些正是一字不錯,他說的話。」史先生說:「安迪睦告訴我,他的律師給他很不好受。」
  「說了這句話後,他又說了什麼?」
  「他說他被律師唬住了。他說他去看狄先生時是帶了一把『噴子』的。他說他把『噴子』
從窗子裏向外拋了出去,拋進了灌木叢––是做籬笆沿了房子的灌木叢。」
  「他還說了什麼?」歐牟文問。
  「他說,他不應該把這些事告訴他律師的。他說他好像把律師的骨頭自臭皮囊中抽掉了。」
  陪審團中的人把眼光都轉到了桂巴納身上。桂很愉快地把頭向後一仰無聲地笑著。
  「還有什麼?」歐問。
  「說狄太太曾告訴他,有個被解雇的秘書,曾告訴狄太太有關狄先生把他送到––」
  「等一下,這個『他』,你是指被告安迪睦?」
  「是的。安迪睦說這個秘書曾告訴狄太太,有關狄先生故意把他送到亞馬遜去,使他不站
在路當中,而且知道他會回不來的。」
  「他還說過什麼嗎?」
  「大概就如此了。這些話他對我都說過二三遍以上。他問我,我的意思他有沒有做錯––
告訴律師手鎗這件事。」
  「請你詰問。」歐牟文對桂律師說。
  「他告訴你,他曾把一支鎗拋出窗外?」桂鄙視地問。
  「沒有錯。」
  「他說這是他的鎗?」
  「是的,先生。他這麼說的。」
  「他去拜訪狄先生的時候,自己帶在身邊的?」
  「是的,先生。」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他要把鎗拋到窗外去?」
  「有,他說他的胃,有點不舒服。」
  「什麼事使他的胃不舒服?他說了嗎?」
  「想到他愛著的女人,嫁給了狄先生這種人,使他胃不舒服。」
  「好」桂律師說,伸出一隻手指著這證人問:「他有沒有說開過這把鎗?」
  「沒有,先生。」
  「他有沒有說,他沒有開那支鎗?」
  「他是這樣說過,他有說他沒有開那鎗。」
  「好,他有沒有告訴你,狄太太是什麼時候告訴他,有關秘書說的事?」
  「沒有,先生。他沒有說。」
  「但是,你有概念認為狄先生死了很久,狄太太才把這事告訴安迪睦的,是嗎?」
  「我反對。」地方檢察官說:「他的概念認為怎麼樣,一點不重要。這個問題是問證人的推
理。」
  「反對認可。」羅法官說。
  「他有沒有告訴你,在狄先生死亡之前,他沒有見到過做了狄太太的方麗芍?」
  「是的,先生。他有。」
  「所以,在狄先生死亡之前,她不可能告訴他這件事,是嗎?」
  「反對,這個問題是辯論性的。」歐牟文說。
  「反對認可。」羅法官說。
  「但是他真的確定地告訴你,自從他從叢林生還後,他在狄科爾活著的時候,沒有見過狄
太太,是嗎?」
  「是的,他有說過。」
  「你,你自己是個販賣毒品的,是嗎?」桂問。
  「反對,反對。」歐說:「這不是指摘的方法。這位證人祇能指摘他已確定的刑案。也就是
說沒有判罪的不能指摘。」
  「這個問題可能祇是前奏,辯方律師一定是想從這裏開始,問另外一個問題。」羅法官說。
  「那他應該先問另外那一個問題。」歐說。
  「很好,我現在暫時認可你的反對。」羅法官說。
  「你是一個監獄中的受刑人?」桂問。
  「是的,先生。」
  「你在監獄中多久了?」
  「四個月多一點。」
  「你還有多久刑期?」
  「大概十天。弄得好的話。」
  「你是為什麼被送進監裏去的。」
  「我持有了大麻煙。」
  「你是不是自己也抽?」
  「是的,先生。」
  「你是不是也販賣大麻煙?」
  「反對。沒有資格問。不相關的。不切實際的。而且不是正當的詰問。」歐說。
  「反對認可。」羅法官判定。
  「你有沒有和警方有什麼談話。大致說來他們可以起訴你販賣毒品,但是你祇要肯為這件
事出庭,他們從輕發落祇算你持有毒品罪。有還是沒有?」
  「這––沒有。」
  「你有沒有和警方有什麼談話。大致說來,假如你肯移房和安迪睦同住。想辦法誘導他說
話,祇要他說的,能叫你出庭來作對檢方有利的證詞,他們會放你走路,不再告發你販賣毒品
的罪行。有還是沒有?」
  「沒有,先生。不是像你說的字句。」
  「有還是沒有?」
  桂律師輕蔑地盯著那個證人。
  「這雙鞋子買了多久了?」桂問。鄙視地指向他的新鞋。
  「昨天。」
  「昨天?昨天從那裏買來的?」
  「皮鞋店。」
  「你不是應該在牢裏嗎?你是怎麼出來的?」
  「警長帶我出來的。」
  「那條褲子又從那裏得來的?」
  「一家成衣店。」
  「什麼時候?」
  「昨天。」
  「外套呢?」
  「同一個店。」
  「什麼時候?」
  「昨天。」
  「這一套衣服,什麼人付的錢?」
  「警長。」
  「什麼人付的鞋子錢?」
  「警長。」
  「頭髮什麼時候理的?」
  「昨天。」
  「什麼人請客?」
  「警長。」
  「在那裏理的髮?」
  「市區一家理髮店。」
  「監獄裏有理髮店嗎?」
  「我不知道。」
  「你在裏面多久了?」
  「四個半月。」
  「四個半月中,你有理過髮,是嗎?」
  「是的,先生。」
  「什麼人給你理的?」
  「監獄裏一個理髮的,進牢房裏來理的。」
  「就在昨天,在你做了一段時間臭間諜之後,你告訴他們你弄到的故事內容。然後,監獄
裏的理髮對你不合口味了,不夠好了?為了要給陪審團較好的形象,國家的官員把你帶去市區
的高級理髮店,讓他們給你整理,整理。是嗎?」
  「是他們把我帶進城的。」
  「你這條領帶看起來也是新的,是嗎?」
  「是的。」
  「什麼人付的錢?」
  「警長。」
  桂律師厭惡地把身體轉開。
  「問完了。」他說。
  「我也沒有問題了。」歐牟文說。
  證人離開證人席。
  「報告庭上」桂說:「我重新再請求一次庭上。我建議把證人閔海倫所有的證詞,從記錄中
刪除。因為,現在已經非常明顯,無論她對狄太太說了些什麼話,檢方無法證明狄太太在狄先
生死亡之前,告訴被告安迪睦。我仍堅持,這件事很不幸的,是地方檢察官先生的處置不當。
應該由庭上通知賢明的諸位陪審先生,女士,他們應該忽視,應該忘記地方檢察官所講有關這
個閔海倫的話,以及閔海倫這位證人在證人席上所講的一切話。」
  羅法官在法官席上向前傾。很小心地衡量自己說的每一個字:「你建議刪去閔海倫所有證詞
,本庭認可。本庭指示陪審團對剛才聽到閔海倫這位證人的證詞全部不予理會。應該認為這位
證人從來沒被叫上證人席。
  「本庭也認為剛才地方檢察官是有處置失當。各陪審員對地方檢察官這一段所講的話,和
雙方律師這一段所講的話,都應該完全忽視,自腦中拋棄。祇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地方檢察
官對證人閔海倫的證詞,說可以和被告聯在一起的事,也要當他沒有說過。
  「現在,起訴先生。請你提下一位證人。」
  「我的下一位證人,假如庭上允許」歐說:「仍將是一位再度把被告和閔海倫證詞聯起––」
  「那一段證詞,已經被刪除了。」羅法官叱責道:「任何時間,祇要你能先把兩件事情聯在
一起了,可以申訴,請求把這段證詞回歸原位。本庭認為你這種提證方式不合常規,你實在應
該先把兩件事聯在一起,然後叫閔海倫上臺作證。本席認為檢方再努力於那一段被刪除的記錄
,都能造成陪審員發生偏見。一切造成偏見的舉動都是處置不當。
  「現在,請進行提證。」
  「很好,庭上。」歐牟文不太高興地說:「請詹士帝。」
  詹士帝,高瘦個子,走上證人席,宣誓。
  「詹先生,你是什麼職業的。」
  「我是這個郡的副警長。」
  「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專長。受過訓而且有經驗的專長?」
  「有的,先生。」
  「是什麼?」
  「彈道學。武器鑑別。」
  「請你告訴我們,在這一行中你受過什麼訓練?」
  「我在國內這一行最有名的幾個人手下做過研究工作。之後曾在專門這一項工作的機構做
過十年事。」
  「本郡的柑橘林市,你熟悉嗎?」
  「是的,我熟悉。」
  「有一處叫做夜鶯別墅的,也就是狄卡爾的房子,你知道嗎?」
  「是的,先生,我知道。」
  「你認不認識,民眾證據第一號那一張地圖和上面的這一帶房地產?」
  「是的,先生。」
  「我問你,你有沒有在任何時間,搜查過地圖上所畫的灌木樹叢籬笆。」
  「我有,是的,先生。」
  「我來問你,在上個禮拜,你有沒有在那籬笆邊上,發現一把鎗?」
  「我有,先生。」
  「那把鎗在你身邊嗎?」
  「是的。」
  「請你出呈。」
  證人拿出一支鎗。是一支外面都銹了的藍鋼轉輪。
  「這是什麼鎗?」
  「這是一枝柯特點三八口徑轉輪鎗。」
  「鎗裏有幾顆子彈?」
  「五顆子彈都有彈頭,另外有一個空彈殼在圓筒裏。」
  「你有沒有從這支鎗發射測試彈頭?」
  「我經過相當多的困難手續,才把這支鎗回復到安全可以試放的程度。我也一定要除去很
多鐵銹,才能使它試放。當然,手鎗表面不影響試射的鐵銹我故意留的,使大家可以看到手鎗
被發現時的情況。」
  「從你做的試驗,這把鎗是不是殺死狄先生那支鎗。」
  「這樣說好了。這支鎗鎗管銹得太厲害了。鎗管上應有的特徵已不可能辨別了。我祗能作
證這支轉輪是點三八柯特左輪手鎗,祇能用某幾種特定的子彈。自狄先生屍體內找到的彈頭,
和這鎗裏拿出的子彈口徑相同,有相似特徵,都是從點三八柯特轉輪發射的。」
  「換句話說」歐問:「從科學的觀點來看,沒有理由可以證明,從狄科爾腦袋中取出來的致
命彈頭,不是從這把鎗裏發射出來的。是嗎?」
  「是的,這支鎗可能曾發射過本案的致命子彈。」
  「你有沒有追查過這支鎗是什麼人的?」
  「有,是的,先生。」
  「什麼人的?」
  「反對!」桂律師說:「這會是道聽塗說,這是證人的推斷,這侵犯了陪審團的範圍。」
  歐牟文有點火了:「請庭上諒解,我們也可能用別的方法,讓陪審團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是比較浪費時間,而且要把一個證人自別的地方飛過來。」
  「但是」羅法官裁決道:「這是被控有罪人的憲法保障的一種。他有權和不利於他的證人對
質,有權詰問他。我現在相信,在證人席上的證人,自己不知道這支鎗屬於什麼人的。祇不過
,因為他是個官員,他做過調查,調查使他相信這把鎗是屬於某一個人的。」
  「沒有錯,庭上。」
  「反對成立。」羅法官說:「我看我們已經到了下午休庭的時間了。本庭休庭到明天上午。
此期間被告交由警方監禁,我勸告陪審員不可以彼此討論本案案情,也不可以讓別人在你面前
討論本案案情。陪審員在本案結束前,不可以對本案發表任何意見。
  「本案明天上午十點鐘再開庭。」
  桂巴納走出法庭時輕輕對我說:「到我辦公室來看我。」
  我跟上他腳步問:「有什麼事?」
  「討論一下證據。」
  「先別管!」我告訴他:「我還有事要做。不要離開電話,今晚我隨時都可能要找你。儘量
多睡一些。今晚可以出奇的重要。」
  我回到白莎身邊,我們混在人潮中自外走。
  「現在怎麼辦。」白莎問。
  「現在」我說:「我們去帕沙第納找我們自己的彈道專家,看看我們從土裏挖出來的,是個
什麼傢伙。」
  「是個點三八柯特轉輪。」白莎說。
  「也許是謀殺兇鎗。這表示我們兩個中有一個會被叫上證人席,去做證人了。」
  「老天!」白莎說。
  我們開車到帕沙第納。東部有名的一位犯罪物理學家在這裏有一個辦公室。我們要他馬上
為這把挖到的鎗開始工作。半小時之內,他有了鎗的號碼。又一個小時我們有了答案。
  這把鎗是六年之前,賣給閔海倫的。
  我把電話掛上,轉向白莎。「這可能」我說:「屬於妳的範圍了。該由妳去對付這個寶貝,
叫她吐點實話出來。」
  「那個寶貝?」
  「閔海倫。」
  「那是隻母狗。」白莎說。
  「有把握叫她開口嗎?」
  「看我的」白莎有把握地說:「看我叫她講得舌頭都翻出來。」
  「走吧。」我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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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9 21:49: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我壓閔海倫公寓的門鈴。
  「什麼人?」門裏美妙的聲音說。
  「賴唐諾。」我說。
  「等一下,唐諾。」
  她等了一下,笑著說:「我正在沖涼,等我穿點衣服。」
  白莎和我等了五分鐘,才見她來開門。她穿了一件薄薄,半透明,非常好看的睡袍。她把
頭抬起嫻靜地看著我說:「請你原諒我的樣子,唐諾。我才從浴室出來。我––她是什麼人?」
  柯白莎大步向她客廳走進去,看來像加強鋼板的坦克開進挖了壕溝的敵軍陣地。
  「我是柯白莎。」她說:「我是個偵探。把妳這些妖氣收起來,我們是有公事來的。妳給我
坐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我把門自身後踢上。
  「妳為什麼要打死狄科爾?」她問道。
  閔海倫向後一靠。把手放在喉頭上。「妳說什麼呀?」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白莎說:「妳在狄科爾被殺那一天去他家看他。妳帶了妳自己的鎗
一起去的,沒有錯吧?
  「妳今天在證人席上看起來真好。但是妳在那裏和漂亮的地方地方檢察官調情,說愛的時
候,妳沒有把全部事實說出來。妳沒有告訴他妳曾買了一支鎗吧,是不是?
  「我看,讓我來告訴妳這支鎗的所有資料。妳在聖安納一家獵具店買的鎗。是一支點三八
口徑柯特轉輪。妳是狄先生被殺兩天前買的鎗。自從狄科爾死了之後,鎗就不在妳身邊了。
  「妳看,由我來告訴地方檢察官,怎麼樣?」
  閔海倫說:「妳,妳怎麼––為什麼––我沒有––」
  「不要告訴我妳沒有」白莎對著她叫道:「妳現在表現妳的性感和大腿,啥用也沒有。妳現
在是和什麼都懂的女人在說話。不必裝什麼女人樣。妳和狄科爾睡一張床。只要妳是他第一號
情婦,他結不結婚妳不在乎。但是他把別人弄進來,把妳一腳踢出去,妳受不了。」
  「我––我––」海倫開始哭泣。
  「沒有關係,妳去大哭大鬧好了。」白莎說:「這樣妳以為不必看著我了?但是對妳一點好
處也不會有。妳眼淚哭乾了,見到的還是柯白莎,不是賴唐諾。識相點,在我給妳動粗之前,
把眼淚的一套免掉,給我講老實話。」
  「妳––妳要什麼?」
  「狄科爾死掉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
  「去妳的不知道」白莎說:「妳告訴狄太太,科爾把安迪睦差到亞馬遜去送死。她當然會告
訴她丈夫。她丈夫就打電話給妳。這我們一猜就猜到。狄科爾死的那一晚,妳在他家。安迪睦
來訪時妳就在樓上臥室裏。妳殺死他之後以為鎗不會被人發現。但是,小姐。告訴妳,我們找
到了妳的鎗。彈道專家會證明殺人子彈是妳買的鎗裏出來的。這支鎗是妳在用它之前兩天從聖
安納獵具店買來的。現在要不要我打電話警察,要不要我打電話報館記者?還是妳肯說實話,
把一切告訴我們。」
  白莎站著,向下看海倫。白莎很唬人。我說白莎要兇起來,真兇,也真唬人。
  海倫說:「我沒有射他,柯太太,老實說,我沒有。」
  「什麼人開的鎗?」
  「哈古柏是唯一可能做這件事的人。」
  「這才像話」白莎說:「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她說:「我告訴他太太。他太太告訴他我說了什麼。他很生氣。他叫我去看他。我很怕。早
兩天買了支鎗。
  「我不知道我準備做什麼。但––我一直很喜歡科爾,我付給他的遠比他給我的為多。我
真的把心都給了他。我把青春給了他。我––」
  「這樣說下去能給我事實嗎?」白莎說:「我們時間不多,小姐。」
  她說:「我到他家的時候,他說哈先生隨時會來。他把我帶上樓,到臥室。他對我很好。他
說他太太離他出走。他––他對我很好。他擁抱我。他––碰到了那支鎗。」
  「之後呢?」
  「他笑笑,從我身邊拿走,放進五屜櫃。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那是哈先生。
  「他叫我等一下。他說他就回來,哈先生不會久耽的。
  「我又迷糊,又不舒服,不知怎麼辦才好。不一會,門鈴又響起。那是安迪睦。我一直以
為迪睦死了。聽到他聲音我嚇了一跳。科爾把安迪睦請到樓上,自己告退一下。他到臥室來,
低聲告訴我,情況變得太複雜了。要我先回城,他再打電話給我。他拍拍我。吻我一下。指示
我輕輕下樓,溜出去。」
  「妳怎麼辦?」
  「我偷偷溜出門去,走到人行道上,我聽到二樓窗口傳出一聲鎗聲。」
  「妳怎麼辦?」白莎問。
  「我猶豫了一下,我開始逃跑。我跑到街角,之後我走,走,一直走到筋疲力盡,我最後
搭巴士回市區。
  「我知道––衷心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死了。」
  白莎看看我。
  「叫她寫下來。」我說。
  我們把她帶到桌子邊,給她紙筆,她把一切寫下。
  「簽個名。」我說。她簽了名。
  「寫上日子。」
  她寫了日子。
  柯白莎和我以證人身分簽了字。
  我說:「妳知不知道,妳在把一個無辜的人,送進煤氣室?」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我自己脫身要緊。對我這比一切都重要。我有個好職位,
我是個好秘書,我的職位是我辛勤得來的。我薪水不錯。祇要一點點流言,我就壞了。我年紀
不小了。我––」
  「妳胡扯什麼?」白莎說:「不要在我面前說妳年紀不小了。妳不過三十五?女人這年齡最
好了。最叫男人動心了。為一點小錯,頭也抬不起來,叫我看了都難過。什麼叫做一生最好的
時間,講多了,男人看見妳像看到天花一樣的逃走。今天開始,少吃甜的東西,妳現在才是一
生最好時間。」
  「我知道」海倫憂愁地說:「但是我認識的男人都是結過婚的人。幾乎都有太太。」
  「那就沒辦法了」白莎殘忍地說:「但是我看妳也不須要緊張。」她走到一張椅子前,撿起
一個索腰,仔細看了一下,把它拋到一角說道:「照妳的身材,把它綑起來真是罪過。少吃點東
西,都會變好了。唐諾,我們走。」
  我們離開在哭泣的閔海倫。
  「還有什麼事?」柯白莎說。
  「妳回去睡覺」我告訴她:「我把這東西帶去給桂律師。」
  「最好能讓他高興起來。」白莎說。
  「來一個說謊的客戶是一件乏味的事。尤其是所有的辯護政策都是依照他謊言來決定的時
候。」我告訴她。
  「我知道」白莎說:「我在裏面表現還好嗎?夠兇?」
  「夠兇了。」
  「對她正好」白莎說:「這女人應該在那王八蛋身上先多弄一點錢,那樣事情一出,她可以
不必自己工作。」
  「她怎麼知道會出事?」我說。
  「嘿!」白莎說:「像狄科爾這種人,不出事才怪。你真難相信,那個金髮寶貝才三十五,
自以為已經走完了!屁股上少個五磅油,就可以去選美了。三十五歲正是好時候。聽我的話,
她還有救。唐諾,歸你去找桂律師。白莎她自己要去來一塊大大的牛排。還好我不必擔心屁股
上有多少肥油。我反正和男人斷了緣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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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9 21:49:5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桂巴納還在辦公室踱著方步。
  「我慢慢覺到我們可能有希望了,唐諾。」他說:「這批陪審的不錯。好像對我們有點同情
了。」
  「好」我告訴他:「我給你點建議。明天歐牟文問完彈道專家之後。夾著那把鎗是從樹叢中
找到的餘威,他一定會再請庭上把閔海倫的證詞重回記錄。」
  桂大笑說:「這沒有用,羅法官已經裁決把這一段刪除了,他還會––」
  「等一下」我告訴他:「當歐牟文說,由於那把鎗真的在樹叢中找到了,所以他希望閔海倫
證詞能重回記錄的時候,你就告訴庭上,你也覺得歐牟文的見地正確,你要收回刪除閔海倫證
詞的提議。讓閔海倫證詞重回記錄。」
  「你瘋了,唐諾。」他不相信地說。
  「這樣」我說:「檢方就走進你的陷阱去了。歐牟文會再放上二個證人,聶缺土和哈古柏。
哈古柏會對我們做最不利的證詞。之後地方檢察官會突然煞車,把他完全認為鐵定了的案子向
你身上一堆,看你怎麼辦。
  「這時候,你向庭上表示,閔海倫被庭上趕下證人席,你還沒有機會詰問她。」
  「一問之下」他說:「不等於自殺?」
  「你把閔海倫重新放到證人席上來詰問。一問之下,地方檢察官就不囂張了。」
  「怎麼會?」
  我把簽過字的聲明向他桌上一放。
  桂巴納坐下來閱讀。他沒看幾句,就從椅上坐直。眼光很快地一直看下去,直到海倫的簽
名。他敬畏崇拜地看著我,站起來和我握手。他走向背後大的書架,有幾本書祇有假的書皮,
裏面是烈酒和酒杯。他拿出酒來。
  「我不喝」我說:「我要開車回去。」
  桂律師拿出一隻酒杯,倒了很多酒進去。
  「你管你開車回去」他說:「我突然高興起來,我今天晚上要好好睡一覺。自從接下這件狗
屎案子,我一天也沒有睡舒服過。老天,歐牟文,多神氣。我都等不及想看看,他看到這玩意
兒之後的嘴臉。」
  「你別太興奮」我警告他:「也不要太有信心。那姓歐的非常聰明,而那閔海倫又對他有點
著迷。
  桂律師拿起那聲明書:「管他們兩個人交情好到什麼程度,我有了這個怕什麼?」
  我說:「那你最好今天早點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大戰檢察官。」
  他把酒杯向我舉一下,一口把一大杯烈酒灌下肚去。一陣笑容慢慢升起。
  「真他媽過癮。」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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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9 21:50: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早上法庭的序幕,由歐牟文把一位從新奧爾良召來的證人,登上證人席而揭開。證人在新
奧爾良開個鎗枝店。那枝被列為檢方物證的手鎗,是他賣給給被告安迪睦的,時間是多年之前
。他拿出有安迪睦簽字的登記簿,他也記得買鎗人就是今日的被告安迪睦。
  被告律師沒有詰問這個檢方證人。
  「現在,我要報告庭上」歐牟文用理所當然,不十分在意的語氣說:「我再次請求把閔海倫
的證詞回進記錄裏去。」
  羅法官正要開口拒絕的時候,桂律師已站了起來。
  「報告庭上,我有話說。」
  「你可以不必抗議。」羅法官說。
  「是的,非常感激庭上。被告認為既然手鎗已經沒問題牽連到被告身上。證人閔海倫的證
詞,可以說已和被告連在一起了。被告取銷刪除閔海倫證詞的提議。」
  「你們要做什麼?!」
  「我們取銷『刪除證詞』的提議。被告認為證人閔海倫的證詞重要,不應刪除。」
  「本庭不認為如此。」羅法官簡單地回答。
  歐牟文趕緊抓住這機會,說道:「被告已撤回了他的抗議,撤回了刪除閔海倫證詞的提議。」
  「沒有錯。」桂說。
  羅法官躊躇了好一會。
  「照目前情況來看」歐牟文說:「庭上應該准許這段證詞重新回進記錄去。」
  「很好,可以。」羅法官一面說,一面皺眉看著桂律師。
  接著聶缺土被叫上了證人席。
  聶缺土,大肚子,政治家家裏食客的味道,做證他在兇案發生那晚是個計程司機。他指認
被告是那晚八點左右他在機場接到的客人,那客人有點緊張,有點不適,指令他把車開去狄科
爾的住宅。
  桂律師祇敷衍性的詰問了一下。
  地方檢察官於是叫哈古柏。
  哈很快走上證人席。宣了誓,說清楚了姓名,地址,把自己小心地坐上證人席,好像怕椅
子上有釘子似的。
  哈古柏說出事那晚他在狄科爾家裏。狄科爾另外來了一位訪客,他必須告退上樓。哈古柏
祇好在樓下等候。那個客人已經用門鈴打斷了他和科爾商業性的會談。就在等的時候,他聽到
了二樓傳來的鎗聲。他站出室門,見到樓梯上衝下一個男人身形。他指認這身形就是被告安迪
睦。
  桂律師又隨便地詰問了幾個問題。
  「這就是檢方的案子,庭上。」歐牟文說。
  「報告庭上」桂說。雙腳自坐姿站起:「被告尚沒有機會詰問證人閔海倫。據我記得她因故
被請暫時離開,所以––」
  「她的證詞一度被刪除了」歐牟文說:「後來檢辯雙方同意回復,但是辯方並沒有提到要保
留詰問權。」
  「這並沒有關係」羅法官裁示:「法律規定被告有權詰問這個證人。本庭也忘了這件事,因
為本席認為––不管怎麼樣,既然辯方有提出這一點,現在請閔海倫到證人席來接受被告律師
詰問。」
  海倫準備了要給記者拍照的。
  桂律師很文雅的開始詰問。
  桂律師問她,有沒有在狄科爾死亡的前兩天,專誠告訴狄太太,安迪睦是狄科爾有意送出
去做自殺探測的。
  證人說確有此事。
  「狄科爾本人」桂問:「有沒有在出事那天晚上,打電話給妳,指責妳對狄太太說了假話,
所以他想見妳解釋一下。他要告訴妳這些都是辦公室閑話,不足為憑。所以他要當面見妳。」
  「有的。」
  「妳,有沒有應他的請求,在出事那天晚上,到他的家裏去?」
  「是的,有去。」
  「妳去的時候」桂提高聲音,站起身來,用一隻手指著她:「妳有沒有在皮包裏帶一支點三
八口徑,柯特轉輪?」
  「沒有帶在皮包裏。放在我奶罩裏。」
  「一點都沒有理由要向證人大呼小叫」歐牟文低聲地說:「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羅法官給弄迷糊了。他從心情輕鬆的地方檢察官,看向被告律師,又看向在證人席的證人
。「繼續進行。」他說。
  「問妳是不是事實。妳那晚去了死者狄科爾的家裏。狄科爾告訴妳,他在等一個叫做哈古
柏的客人。他也告訴妳叫妳等在樓上,等哈古柏走了再說。」
  「是的。」
  「妳就和他一起上樓?」
  「是的。」
  「到一個臥房?」
  「是的。」
  「在那裏狄先生發現了妳身上的武器?」
  「是的。」
  「他怎麼辦?」
  「他把我鎗移走,譴責我不該帶武器。」
  「之後如何?」
  「大門上有門鈴聲。狄先生告訴我這一定是哈先生來了。他就暫時告退。」
  「之後呢?」
  「之後他下樓,在樓下有十五分鐘的模樣。又有門鈴響。狄先生開門讓被告安迪睦進來。」
  「你怎知那進來的是被告?」
  「我聽得他的聲音。」
  「妳認識被告?」
  「是的。」
  「妳聽得出他聲音?」
  「是的。」
  「於是狄先生做什麼?」
  「他帶了安先生––我意思是被告上樓,進入小房間。」
  「這個小房間,和妳候著的臥室是連通的?」
  「是的。」
  「之後呢?」
  「狄先生向被告告退一下,走進臥室來,告訴我情況變得相當複雜,他希望我暫時回去一
下,他說他會打電話給我重新定個約會時間。」
  「那妳怎麼辦呢?」桂律師已覺出意外,祇好依原定計劃問下去。
  這個證人應該歇斯底里,應該驚慌失措,應該哭泣,應該不願作對自己不利的陳述。但是
她坐在證人席上,冷靜,有次序,很有信心地回答問題。
  再看看地方檢察官。至少他應該要有點慌亂,因為他仔細安排的案子,已經有面臨全部破
壞的可能。但是歐牟文,篤定地坐在那裏,冷靜,文雅。他表現著對方律師在玩弄的祇是訟棍
低下的技倆。他沒有開口祇是因為不願浪費法庭的時間。
  一位庭丁輕手輕腳走過通道交給我一張摺疊的紙。這是從帕沙第納我們那位專家那裏來的
消息。他說他也被送達了一張開庭傳票,請他今天帶了手鎗來做證人。
  我現在知道,我們作繭已經自縛。我急著想在桂律師問出最後一句致死的問題前,給他使
個眼色。
  「之後妳幹了什麼?」
  她說:「我就離開那房子。我把手鎗留在臥室的五屜櫃上面。」
  「走的時候,什麼人在臥房裏?」
  「那死者,狄科爾。」
  「被告這時在什麼地方?」
  「相通的小房間裏。」
  桂說:「詰問完了。」坐了下來。他有點像一個人用全力衝向一扇門,突然發現門沒有錯,
也沒有扣。
  地方檢察官笑得很開心:「這樣可以了,閔小姐,我們謝謝妳,能把一切陳述得很清楚。」
  證人開始離開證人席。
  「噢,還有件事。」歐牟文說:「我想到一個問題,祇有一個問題,閔小姐。對於妳剛才作
證所說的,妳有沒有寫了一張聲明書給被告?」
  「有,是的。」
  「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
  「這張聲明昨晚交給誰了?」
  「交給了被告雇用的二個偵探。賴唐諾和柯白莎。」
  「謝謝你,謝謝你。這下真可以了。問完了。」歐說。
  證人離開了證人席。
  歐牟文說:「報告庭上,由於這個證人追加的證詞,我不得不再要叫一位證人來作證。」
  他把我們在帕沙第納的專家請了出來。
  專家拿出了那支鎗,指認是我交給他的。他承認他把這把鎗弄乾淨之後,發射了幾發子彈
。他沒有原來致死的彈頭來樣本,所以無法得知致死的子彈是不是從這把手鎗裏發射出來的。
  「假如我們給你機會,和檢方的專家合作,給你機會檢查致死的彈頭,你會不會有結論呢
?」歐牟文問。
  專家說他想沒有問題。
  微笑著的歐牟文向庭上建議,證人暫時離開席位,檢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和檢方專家詹士
帝合作,為了被告的利益,把這件事弄清楚。法官裁定同意。
  這時歐牟文請求再把哈古柏叫來作證,也得到同意。
  哈古柏作證說,他一聽到鎗聲立刻跑上二樓,他看到狄科爾躺在地上,已經死亡。在他腦
後有一個彈孔,在房裏的五屜櫃上,沒有手鎗。
  「哈先生,趁這個時候讓我問你一些最近發生的事。你目前住在那裏?」
  哈先生把地址說了。
  「這地址和夜鶯別墅有什麼關聯?」
  「狄科爾的夜鶯別墅正在緊鄰。」
  「兩個房子相鄰?」
  「是的。」
  「把你的注意力回到本案開庭的前一天晚上。你有沒有見到狄家住宅裏有什麼不正常的現
象?」
  「是的,先生。」
  「是什麼?」
  「兩個人在狄家房子前灌木叢籬笆邊上挖掘東西。」
  「你有沒有機會看到他們,或是認識他們。」
  「是的。我從他們說話聲音認識他們。」
  「能把發生的事告訴我們嗎?」
  「我的房子已都熄燈。我已經休息。大概正是午夜。我看到兩個人影隱約在樹叢裏。我十
分好奇,所以我披了一件大的黑袍子從側門溜出來。我聽到他們低低的會話聲音,他們在挖掘
一件東西。」
  「發生了什麼?」
  「我聽到其中一人說找到了。」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是的,先生。」
  「什麼人?」
  「賴唐諾,被告請的一位偵探。」
  「你在事前聽到過他聲音嗎?」
  「是的。」
  「你認識他的聲音?」
  「是的。」
  「好,很好。在這件事之前,你有沒有見到任何人,在樹叢邊上埋東西?」
  「是,有的,先生。」
  「什麼人?」
  「狄太太。」
  「你說狄太太,是指狄麗芍太太。狄科爾的寡婦?」
  「是的,先生。」
  「你看到她在埋什麼?」
  「我不知道是什麼,是她從紙包裏拿出來的。她在地上挖了一個小洞,把那東西放進去,
又用土鬆鬆地蓋上。」
  「是什麼時候?」
  「是同一晚上。」
  「什麼時間?」
  「大概在柯太太和賴先生挖出鎗來之前一小時。」
  「你有沒有聽到他們講話,說到這是一把鎗?」
  「有的。」
  「你說看到有件東西被埋進土裏去,是埋在那裏?在樹叢籬笆的那一個位置?請你在這地
圖上指出來。」
  證人在地圖上指了一個位置。
  「現在請你在上面打一個叉,再在上面簽個字。」
  證人照做了。
  「你也看到了這支鎗被挖出來的旭方,也許是聽到挖出來的人說挖到時站的地方,你能指
出在那裏嗎?」
  「是的。」
  「在那裏?」
  「在我看來,正好是在相同的位置。」證人說。
  歐牟文轉向桂律師,笑著說:「請詰問。」
  幸運的是,就在這時,桂律師注意到了並且能提醒法官,法庭的晨中休息時間到了。
  法官吩咐休庭。桂律師跑過來找我。
  「不要怕」我告訴他:「我們一定要用機智贏過他們。」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的事」我說:「非常明顯。那個渾蛋地方檢察官,用他優異的光棍條件,已經把閔海
倫催眠住了。她已經受他擺佈了。他說服她案子完了他們關係可能改變的情況了。昨天,我們
一離開她的房子,她一定就打電話給歐牟文,一五一十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了。
  「當然,我們絕對沒有辦法可以防止這件事。假如我們是檢方,我們可以把她『保護』起
來,不跟任何人接觸。
  「所以地方檢察官叫哈先生來,告訴他這項不幸消息。哈古柏反而笑著說這正是他等候的
機會。可以叫我們直接走進陷阱裏去。於是他第一次告訴檢察官,他看到狄太太在樹叢下埋東
西,又看到我們把東西挖出來。」
  「你想歐牟文會那末輕鬆讓他過門,不追究他為什麼以前沒有向被檢方講出這件事來?」
  「他當然有問哈古柏,那是絕對錯不了的。無議的,哈古柏會說因為他認為警方已有了謀
殺兇鎗,所以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他決定先不說,看看我們搞什麼鬼。」
  「歐牟文可不會這樣笨」桂律師說:「哈古柏明明在謊謊。」
  「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呀!」我說:「而且歐牟文自己已經太深信自己的理論。他一定要贏這
一件案子了。」
  「那末,我們現在怎麼辦呢?」桂律師問。
  我說:「還有一件事,可以攻破哈古柏。你問他是不是事實,他曾經到我的辦公室來,談到
假如我們能放他一馬使他的土地可以賣給東部一個大工廠的話,他會改變口供使被告會被判無
罪。」
  「什麼?」桂律師叫出聲來:「你說他提議過這種交換條件?」
  「你問他呀!」
  「但是你要是不能保證這是事實,我怎麼敢問他呢?」
  「儘管問他」我說:「打擊魔鬼,就祇好用火。」
  「把你放在證人席上去,你保證也會說他說過這些話嗎?」
  「不可以」我說:「不會跑到證人席去作證他確是那末一些字眼的。但是,這確是在他腦中
想說的話。他不會記住他說了多少出來的。你去問他不會錯。」
  「不行,除非你肯作證做我後盾,否則不行。」
  我說:「你問他為什麼到我辦公室來。問他有沒有來我辦公室說他是地方檢察官的好朋友。
假如我能和他合作,他會為被告代為從中調停。」
  「你肯不肯作證?」
  「我這樣說好了––我這樣說好了,這些都是他在場,他清楚情況下,說到過的。」
  休會結束。哈古柏微笑著,很有自信地,在等詰問。
  桂律師問:「是不是事實,你和兩位偵探,柯白莎和賴唐諾,已有一段時間的認識?」
  「不是很長的一股時間,祇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是不是事實,你曾經告訴過賴唐諾和他的合夥人柯太太,說你自己是地方檢察官的好朋
友。」
  「有這個可能。我衷心認為地方檢察官是我的好朋友。此外我還認識很多本郡的官員,我
都把他們認為好朋友。」
  「你有沒有向賴先生建議過,假如在一件私人的生意上,賴先生肯合作的話,你將為被告
活動,向地方檢察官說情。」
  「我沒有。」
  「你有沒有說可以請地方檢察官讓被告輕鬆過關,假如柯太太和賴先生能和你在一件地產
生意上合作成功的話?是不是因為他們拒絕了你,你曾說過恐嚇他們的話?」
  「絕對沒有!」
  「那些話是不是在他們辦公室說的?」
  「沒有,先生。」
  「你去過他們辦公室嗎?」
  證人猶豫著。
  「去過嗎?」桂律師大聲叫問。
  「是。有去過。」
  「在本案開審之前?」
  「是的。」
  「在被告被拘捕之後?」
  「我想是的。我記不起真正的日子了。」
  「那時候,你有沒有和柯太太及賴先生討論案情?」
  「我們閑聊了很多事情。」
  「回答我的問題!有沒有和他們討論案情?」
  「我也許有提到這件事。」
  「在談案情時,有沒有說到你和地方檢察官是好朋友?」
  「也許有。」
  「你有沒有暗示,你願意合作?」
  「合作是很難下定義的兩個字,桂先生。」
  「我懂合作兩個字的意思」桂說:「你有沒有表示合作?」
  「我也許用過這兩個字。但是我用這兩個字的意義,可能被對方完全誤解了。」
  「但是你們真去過他們辦公室?」
  「是的。」
  「正在要不要起訴的緊要關頭?」
  「是的。」
  「你也真說過和地方檢察官交情非凡?」
  「是的,也許我說的,也許是同去人說的。」
  「你也說過假如他們合作,你答允用你的勢力幫他們。」
  「我也許說過,也許答應他們儘量和他們合作。」
  「很好。你的建議是不是被拒絕了?」
  「並沒有明白的建議,所以也無所謂被拒絕。」
  「你在說幾句狠話,威脅他們之後,才離開?」
  「我––沒有。」
  「你能不能說,離開的時候和進去的時候一樣友善?」
  「能。」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和賴唐諾握手?」
  「我記不起來了。」
  「是不是事實,你們沒有握手?」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為什麼去他們辦公室?」桂問。
  「是––是為了––是––」
  「喔,我反對!」歐牟文說:「報告庭上,這些問題早已越問越遠了。」
  「抗議駁回。」羅法官簡短地說。
  「你為什麼去他們辦公室?」桂再問。
  「在某方面,我想要點消息。」
  「哪方面?」
  「有謠言說,東部某一大廠想在柑橘林造個工廠。」
  「在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提到,你在柑橘林有地產?」
  「我也許有提到。」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提到,假如柯太太和賴唐諾和你合作的話,你會用友誼和勢力使地
方檢察官合作?」
  「不是這樣的說法。」
  「但是。是你去拜訪的目的?」
  「不是,先生。」
  「什麼是你去拜訪的目的?」
  「我想去得到這個消息。」
  「在那個特定時間,你為了要得到這個消息,你提起是檢察官的好朋友,你提起可以使他
在安迪睦的案子裏合作,目的祇要柯和賴跟你合作?是還是不是?」
  「不像你講的那樣。」
  桂律師不屑地把頭轉開。「問完了。」他說。
  歐牟文說兩位專家對鎗彈的檢查尚需時刻,所以建議能休庭到下午二時。
  羅法官裁定同意。
  「在你辦公室等我」桂律師離開的時候,我告訴他:「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我離開法院。
  記者們在照我的相,也在照柯白莎的。
  有一位記者訪問白莎,對哈古柏的證詞有沒有意見。
  「我當然大有意見。」白莎說。
  「說出來聽聽。」記者說。
  「你可以告訴大家,是我柯白莎說的。」白莎聲稱道:「哈古柏提議,祇要我們和他合作,
他可以用勢力使地方檢察官就範,把謀殺變成過失殺人。
  「你也可以告訴大家,我願意作證。而且不怕地方檢察官詰問,他敢詰問我,我就糗得他
頭也抬不起來。」
  我去到桂律師的辦公室。狄太太和他在一起。
  「怎麼樣?」桂問我。
  我說:「我要你做一件事,大律師。假如你能完全照我所說的做,我們可以脫出困局沒問題
。」
  「做什麼事?」桂問。
  我說:「把專家弄上臺,讓他證實殺死狄科爾的是閔海倫的鎗,不是安迪睦的鎗。祇要做到
這一點,其他你都不要管了。」
  我轉向狄太太:「鎗是不是妳埋下去的?」
  她搖搖頭:「他完完全全,睜了眼在說瞎話。我真的從來沒見過手鎗。不要說這支鎗,任何
真的鎗我從來沒見過。」
  「但是」桂律師問我:「我有什麼辦法來證明呢?假如我把狄太太放上證人席,他們會詰問
她出事那晚她的行蹤。她一說老實話,她的時間證人就破了。」
  「目前他們歸罪的是安迪睦。」
  「我知道,但是他們祇要使狄太太信譽受損,同樣影響安迪睦。看起來兩個人是同謀的。」
  我說:「你祇要照我告訴你的,做到那一點,你什麼人都不必放上臺去。」
  「哪一點?」
  「顯示出來,殺人的兇鎗,是我們那位專家交出來的那支鎗。」
  他沉思著。
  「你注意聽著」我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照我說的去做,照我的方法去做最後辯論。
憑現在這一批陪審團的人員,我們會沒有事的。」
  「他們總會宣告他有點什麼罪的。」
  「好」我說:「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當你客戶的面提出來傷你面子。但是,你下
午要怎樣作戰,你有預定的計劃嗎?你敢不敢把狄太太放上證人席去?」
  「不敢。」
  「你敢不敢把被告放上證人席?」
  「不敢。」
  「別人看到你既不把狄太太放上去作證,也不把被告放上去說老實話,會有什麼感想?」
  他無力地說:「安迪睦會被陪審團宣告,一級謀殺罪成立。」
  「那不結了」我告訴他:「你願意或不願意,都祇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照我說的去做。把你
自己怎樣去證明無罪忘記,強調是檢察官的責任去證明被告有罪。全力證明兇鎗是閔海倫的鎗
之後,什麼證人也不放上去,立即進行最後辯論,叫檢察官去說故事,怎麼會是閔海倫的鎗,
打死的狄科爾。讓他試著去說服陪審團,你祇看他好看,在辯論中找他小辮子。他這個故事還
不太好編呢。」
  桂想了又想:「他已經有了結論。他十分聰明。我要是這樣讓他發揮,他會說得頭頭是道。
最後,這些陪審員好像十二個人當晚都在臥房裏,眼睜睜看著安迪睦拿支鎗,一鎗打進了狄科
爾的頭。」
  「用閔海倫的鎗?」我問。
  他又開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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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下午二時,法院準時開庭。原告地方檢察官把詹士帝再度叫上臺。
  詹士帝作證,他和被告所請的專家一起檢查了那把鎗。他說他們兩位都一致同意,殺死本
案死者的子彈,無問題是出自本案中的第二支鎗,也就是賴唐諾拿給專家,專家呈給庭上的那
把鎗。詹士帝又作證說,由於這把鎗曾埋在土裏太久,雖然我們的專家曾清除了一部份表面的
泥土,但仍有不少泥土留在鎗面鎗身的縫裏,他們括出不少的泥土來,足夠做土壤分析。
  鎗上的土質和樹叢下的土質,和第一把鎗上括下來的土的土質完全不同。第一把鎗,他名
之為安迪睦鎗。第二把鎗是閔海倫鎗。
  根據以上事實,當然可以確定閔海倫鎗被埋在不是本案指的樹叢底下土裏,而是其他地方
,相當長一段時間,才於最近被挖出來,再埋到樹叢籬笆底下去的。詹士帝當然無法證實什麼
人如此做的,但一定是有人做了。
  證人看向狄太太。狄太太石膏面具似的臉也看向他,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現在可以確定,你所指的閔海倫鎗,是打出狄科爾致死彈頭的鎗?」
  「是的,先生。我可以確定。」
  我匆匆寫了張字條,輕輕請庭丁交給桂律師。
  字條很簡單地說。「不要詰問,立即休止。」
  桂看看字條,轉頭向我,把眉皺起,想了一下。轉臉向歐牟文微笑著。
  歐牟文揶揄地向他一鞠躬。「請你詰問,大律師。」他說。
  「沒有問題。」桂說。
  「這是我們的案子。檢方休止。」歐牟文說。
  「被告也休止。」桂簡單地接下去。
  歐牟文很明顯吃了一驚。「庭上」他說:「我––我對這件事的變化,完全出乎意外。」
  「沒有什麼理由值得驚奇」羅法官說:「我覺得起訴的老將,應該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手。你
開始你的終結辯論吧。」
  「很好,庭上。」歐牟文說。
  歐牟文做了一個很好的演講。
  桂律師接著他提出了本案特別的地方。事實上,兇鎗是由閔海倫帶去狄家的。後來雖然有
人影射狄太太埋了什麼東西在樹叢裏,但是檢方無法指出埋的是什麼。
  桂律師指出,為了避免冤枉無辜,法律規定檢方有義務要毫無疑問的證明被告有罪。今天
檢方無法證明狄太太埋的是什麼東西,過了一段時間,別人在附近挖出什麼東西,不能說就是
狄太太埋的東西。所以警方有責任把這附近土地統統翻過來,看是不是另外有東西是狄太太去
埋的。
  另外,他又問到,這把鎗,又怎麼可能到狄太太手中?她出事的時候不在屋裏。假如安迪
睦要殺狄科爾,他當然會用安迪睦鎗來殺他,怎麼可能是閔海倫鎗呢。他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
鎗摔出窗去,跑到臥房裏去看有沒有機會找到一支鎗來殺人。
  桂律師詰難地方檢察官,他對兇案發生的情況無法自圓其說。他說他不相信歐牟文能說出
兇案是怎樣發生的。
  歐牟文拿了枝鉛筆,不停地在記,臉上充滿笑容。
  桂律師坐下。
  歐牟文慢慢地站起來。一臉很神聖的樣子。他說他願意接受被告這種有勇無謀的挑戰。他
可以重組說出兇案發生的實況。
  他形容安迪睦在當時怒氣無法發洩,一開頭想殺掉狄科爾,之後又想不要殺他。他把鎗拋
掉,已決定離開那房子。但是機會自然來到,他攫起那支在五屜櫃上的鎗,就殺死了狄科爾。
  歐牟文走近陪審團席。他把善感的眼神看著席上的女人們。他一句一句很注意自己的演說。
  羅法官指示陪審團,他們可以做幾種不同的裁決:他們可以裁決被告無罪,可以裁決被告
犯第一級謀殺,可以裁決被告犯第二級謀殺,或是被告犯過失殺人。
  羅法官給陪審團解釋所謂一級謀殺是一種惡意,候機,私刑或是利用智力,故意,預謀的
殺人行為。或是因為故意縱火、搶劫、強姦、偷竊、重傷害、或是刑法二八八條所規定的罪狀
,導致的殺人行為。
  他告訴陪審團,所有其他謀殺都是第二級謀殺。
  羅法官解釋過失殺人是在沒有怨恨,非預謀下的殺人行為,是故意,自願的,但是起因於
突發糾紛或感情衝動。
  他請陪審團在退下後立即自選一個主席出來。在主席協助下產生一個裁決,在決定後由主
席代表陪審團向法庭報告裁決結果。
  陪審團在四點十五分退下。
  桂律師走過來和我會商。
  「我對你的戰略還是不太同意。」他說。
  「法庭的記錄把地方檢察官的終結辯論記下來了」我說:「地方檢察官已經自己走進了陷阱
。照他所說,不論安迪睦在走進房子之前,心裏有什麼意圖。他後來已經把帶去的鎗,自動拋
出窗去了。這等於放棄了蓄意謀殺的意圖了。假如狄科爾是死在五屜櫃上那支鎗上的,那一定
是感情衝動引起,那就祇是過失殺人。」
  「你說的正是我怕的。」佳話:「先不說你這種想法太樂觀。陪審團可能不向那方向想。即
使說陪審團完全依照你的方向,做了判決。仍舊是我最不願意的結果。」
  「為什麼?」我說:「總比陪審團判決了一級謀殺,罪犯成立。你再上訴也不過希望能改判
過失殺人,要好得多。」
  「好」他說:「假如陪審團判決他犯過失殺人?」
  「假如陪審團的判決是過失殺人,你等法官解散陪審團之後,到欄杆邊上來,我有話要對
你說。」
  「我真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他說:「我是希望能捉住哈古柏什麼缺點的。我確信哈古柏
是本案的真兇。他在安迪睦離開之後上樓,見到狄科爾一個人在臥室裏,多半是在數他準備給
安迪睦的二萬元獎金。哈古柏見到五屜櫃上的手鎗,自背後射殺了狄科爾,吞掉了兩萬元現款
。」
  「當然」我說:「我們知道這些實況,但是你能證明嗎?
  「哈古柏殺死了狄科爾。他可能還知道狄科爾欺騙自己太太的事實。是他用這事在勒索狄
科爾。突然閔海倫把事情洩露出來了。狄科爾當然不願再付勒索金了。
  「哈古柏輕聲上樓去看情況,他進了臥室,拿起閔海倫鎗,殺了科爾,拿走兩萬元錢。
  「哈古柏把鎗埋在什麼地方。等他聽到安迪睦自認曾把鎗拋出窗外之後,他把鎗挖出來,
埋到樹叢裏希望警方能發現。然後說是狄太太埋下去的。
  「我們沒有辦法證明這些,我們也不敢去證明。哈古柏現在已經是很有名望的銀行家了。
用他弄來的錢,他已把自己建立得很好了。在這小地方,他是個大亨。地方檢察官不敢得罪他
。他而且是檢方的主要證人。你祇要想把謀殺案推到他頭上去,陪審團會裁決被告第一級謀殺
罪成立的。於是我們死路一條。
  「現在你照我的辦法辦,他們最多給安迪睦一個過失殺人。」
  「裁決過失殺人,他們照樣可以把他關在州立監獄十年。」他說。
  「不一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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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9 21:50: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傍晚八時十七分,陪審團有了決定。
  陪審員魚貫入座。有些女陪審員,似乎暗泣過。
  陪審團主席是一位外貌冷酷,滿面風霜的農夫,向庭上報告陪審團已有裁決。
  一切照常例進行,裁決被宣佈,陪審團裁決被告過失殺人罪確定。
  陪審團主席清清喉嚨說:「報告庭上,本席要求發言。」
  「請說。」法官說。
  「陪審員全體一致的向被告表示同情,但大家都感到,法律立場來看,他們不能不判決他
過失殺人之罪。」
  「謝謝你們」法官說:「陪審團的判決,本庭已收到。宣佈陪審團解散。雙方是不是願意在
這時候決定一下宣判日期?」
  桂律師說:「稍候一下,庭上。」
  他走近欄杆和我商量。
  「你有刑事法規在手嗎?」我問。
  「有。」
  我交給他一張紙條。「把這一條念給法官聽。」我說。
  桂律師向紙條看了一眼,他眉毛彈了起來。他仔細地又看了紙條一次。
  桂律師慢慢地走回到律師桌邊去。
  「報告庭上」桂說:「我認為這件事我不能專美,因為的確我沒有想到,而是我的朋友,受
過法律教育的賴唐諾先生提醒我的。我剛才拿到一張字條,我自己完全驚奇得不知怎麼辦,所
以還在消化紙條的含意。不過我得到的概要是:謀殺罪沒有時效,檢察官延遲到任何時間,都
可以隨時提起公訴。」
  「這一點大家知道,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羅法官說。
  「殺人的罪行」桂律師向庭上一鞠躬,平靜地說下去:「正如下午庭上指示過可分三種。第
一級謀殺,第二級謀殺和過失殺人。
  「但是,我們發現法律中很特別的一點規定。過失殺人的起訴時效祇有三年。換句話說,
殺人罪行三年過去之後,檢察官不能用過失殺人來起訴。本案陪審團已裁決是過失殺人罪。既
然法律是如此規定的,又既然被告被裁定的不是一二級謀殺罪,祇是超過三年以上的過失殺人
罪,所以庭上––|您除了應該立即釋放被告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當然,大家都知道,起訴過失殺人,最後被陪審團認為是一級,二級謀殺罪的也是有的
。」
  羅法官看向地方檢察官。他又看向桂律師。最後遠遠看向我。他的前額蹙成一團,但是我
看得出他嘴上浮起了一絲微笑。
  「桂先生,讓我看看剛才遞給你的那張字條。」羅法官說。
  桂律師遞了上去。
  羅法官用手摸摸頭。把手伸出去拿自己的刑事法規。他找到要找的條例,仔細看著。
  「地方檢察官對這一點有什麼要說的嗎?」
  歐牟文說:「檢方對這一個問題,完全沒有辯論的準備,庭上。」
  「不過」羅法官說:「這個問題好像也不須要什麼辯論。我在這張賴先生寫的紙條上看到,
賴先生引用了非常出名的一件案例,就是所謂蜘蛛人案件,兇手住在死者的閣樓上躲了好多年
。被告在這件案子是由威克邁代表,也發生了和本案相似的情況。
  「現在既然這種情況已被提出,事實上本席也解釋給陪審團聽過,他們可以作些什麼不同
的裁決。本席倒不能不對這個問題仔細研究,至少被告所提的是絕對有依據的。
  「現在,我要告訴大家,本席即將要下的判決,是依據本法庭對被告的同情,更是秉承陪
審團對被告的同情心。事實上,本席本人對於這兩天證人所作的證詞,並沒有認為事實的發生
的確像檢方說的那末簡單。
  「既然今天被告依規定被檢察官提起公訴,告他一二級謀殺。但是沒有成立。而過失殺人
,又因為超過時效,不能提出告訴,所以陪審團的裁決祇好放到一邊,不予理會。我現在判決
,被告當庭釋放。」
  跟著發生的是一場大騷亂。旁聽的人都在歡呼。記者們踩在桌子,板凳上拚命搶採鏡頭。
  我一直把狄麗芍列入石膏面具一型的。突然一下她情感暴露。眼中星光閃爍,她推開人群
來到安迪睦面前,用雙臂抱著他吻著,眼淚自臉頰斷珠而下。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她吻在我臉上,在吻與吻之間,嘴裏不斷咕嚕著謝謝我。
  羅法官知道想叫法庭肅靜下來,暫時也是不可能之事,乾脆放棄。站起來含笑地離開。
  狄太太吻了白莎,也吻了桂律師。
  柯白莎搖到我前面。
  「你這個聰明的小雜種!」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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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19 21:50:20 |只看該作者
【後記】

  依白莎的看法,判決兩天之後,當一張一萬五千元面額,狄太太簽名的支票到手之後,本
案就全部結束了。
  對我言來,案子真正的結束是在數週之後,當我從郵件中收到一個信封。
  信封沒有發信地址。是秀麗的女人筆跡。聞得到香水味。信封裏面是一張剪報:「妨害自由
  ,意圖強暴。銀行家涉嫌,被捕。」
  剪報提到柑橘林有名的銀行家哈古柏,也是哈氏信託投資公司的董事長,因為一位叫高黛
麗女士的控訴而被逮捕。
  哈古柏顯然在為高黛麗管理部份財產的投資工作。二人有意見不一致的現象。高黛麗發現
哈古柏在竊用她的錢財,決定收回自己處理。
  哈古柏開車到高黛麗的公寓,建議一起兜兜風,把事情好好談一談,做個結論。
  兩小時之後,一位機車騎士在路旁發現高黛麗。她全身都是泥巴和烏青。衣服多處撕裂,
全身幾乎裸露。
  她說哈古柏把車停在一處偏僻所在,想用浪漫氣氛來補救錢財上的衝突。當她拒絕接受時
,哈古柏突然發狂。他把她拉出汽車,拖到路旁樹叢裏,污辱了她。
  依據高小姐的陳述,在無論如何抗拒都無法阻止他殘暴攻擊之後,她終於設法逃脫了他的
糾纏。
  哈古柏發誓這是誣陷。他說他根本不須使用暴力。
  我對這件案子十分感到興趣。陪審團相信了高黛麗。她在審判時聲淚俱下,但表現得十分
勇敢。
  這個時候哈古柏正在聖昆丁監獄接受終身監禁的報應,而且不准保釋。




   【全文完】                 這個帖不只是為了現在的會員,也是為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未來會員的"現在"會員而貼的
-------------------
下一部:  柯賴二氏系列十六 欺人太甚  

《 本帖最後由 edvx 於 2010-7-25 20:2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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