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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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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瑞根】-魔運蒼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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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16:57: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二章 碩果(1)


    著整日裡沉醉於酒精麻醉的柯南,拉姆拉心如刀絞,覆了,自己最看重的長子變成了整日醉醺醺的酒鬼,而昔日的逆子現在卻成了自己的主君,雖然自己並不承認對方的身份,但是這是事實,並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他清楚雖然城裡面的貴族們都還在保持著觀望態度,但是柯默表現出來的輕慢和不屑已經讓貴族們在感覺到受到了侮辱和踐踏的同時也一樣是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敖德薩已經完全臣服在了那個逆子手下,據說敖德薩商會甚至還授予了柯默以冥海守護者的名義,這雖然有些僭越,但是也表現出了商人們對於柯默發自內心的歡迎。

    菲利普的那支由幾個海上流浪漢和低賤漁夫組成的小艦隊在第一時間就接受了柯默的招撫,成為第一個接受新主人的對象,雖然無論是貴族們還是商人們都不大看得起那幫流氓無產者組成艦隊,但是這同樣也帶來了相當大的衝擊力,在騎士團和暴風步兵團崩潰解散之後,柯默並沒有能夠贏得這些散亂武裝力量的支持,即便是他獲得了來自卡廷的敕令,但是荷馬艦隊開了一個壞頭,就像一個風向標,預示著荷馬將一步一步落入柯默的掌握之中。

    拉姆拉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改變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那個逆子幾乎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是他卻無力拔出他,如果這一切榮光屬於柯南該是多好,可是看看在床上酣然入夢的柯南,拉姆拉只能用歎息來表達自己的無奈和憂苦。

    這種時日維持不了多久了,雖然柯默至今仍未踏入賽普盧斯,但是拉姆拉知曉自己這個庶出次子,當他踏入這座城市的時候,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已經匍匐在他腳下了,看看這座城市裡如熱鍋上螞蟻一般的商人們,看看那些夜不能寐的貴族們,看看那些整日裡談論著敖德薩風光的市民們,拉姆拉直到那個逆子已經成功的把這座城市所有人的心情都調動起來了,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要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乖乖的甚至是哭著喊著去請求他的原諒,這就是現實。

    當三艘懸掛著熊頭旗和劍盾旗的武裝戰艦駛入巴霍蒙時,幾乎吸引了巴霍蒙碼頭上所有人的眼光,對於生長在內陸的人們來說,這些一般說來只會在大海上出現的大型戰艦完全就是一個稀罕物,高大的艦舷,眾多的桅桿,而一個臉上流露出無比驕傲自豪的水手,挎劍懸刀,如行平地一般在艦船上來往縱躍,毫無矯揉造作之嫌,透露出來的剽悍和硬朗讓在碼頭上忙碌的人們都下意識到感覺到這支艦隊來歷不凡。

    隨著一列列水手列隊走下船板,巴霍蒙碼頭上的人們才意識到這一支艦隊竟然是屬於高加索的,是屬於柯默領主的,驚奇混雜著些許自豪驕傲的情緒很快就在巴霍蒙這座多種族的城鎮裡蔓延開來,對於一個一直局限於內陸的地域來說,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擁有了一支可以在大海上縱橫叱吒的艦隊,足以保護高加索商船航行四方的艦隊,這份安全感和成就感對於任何一個高加索人來說都無疑是一個驚喜。

    雖然水手們的裝束與高加索士兵們的盔甲相比還顯得有些駁雜而零亂,但是那是在海上顛簸,要強求盔甲和裝束上的完全一樣顯然不太現實,不過這些都不是民眾操心的事情,他們只知道從加泰尼亞河出海已經有了屬於高加索的一支艦隊在為他們的商船護航了。

    看著眼前皮膚黝黑發亮但是精神卻是健旺無比的海雷丁,流露出來的狂野剽悍之氣讓柯默隔著幾步都能感受得到,是金子總會閃光,窩在這高加索只會讓這樣一塊金子黯然無色,但是一旦將他投放在了大風大浪中,大浪淘沙,也就該他展現自我的時候了。

    柯默從內心深處都充滿了滿足感,自己的靈機一動居然就能造就一支艦隊的出現,並沒有花費多少資金和精力,一切都交給了海雷丁打理,而現在似乎已經有了一種收穫果實的味道。

    「幹得好,海雷丁!能夠鍛煉出這樣一支艦隊來,我很滿足,我為你感到驕傲!」現時的柯默也不再是往日那個高加索領主了,無數次風風雨雨的磨礪讓他一樣有了本質上的改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領主風範讓海雷丁也一樣感受到了自己這個恩

    是往日那個為人行事還有些低調的小領主了。

    「全賴領主大人的栽培和關懷,如果沒有領主大人您的全力扶持,我們的艦隊永遠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果。」海雷丁闊嘴微微咧開一笑,雪白的牙齒與黝黑的皮膚兩相映襯更是對比分明。

    「德米捨梅那邊解決得怎麼樣?」柯默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在西弗諾斯島上布下的那一處棋子,那裡正好處於南地中洋與茫之大陸的交通咽喉,而原來南地中洋的商船為了躲避德米捨梅襲擾,不得不繞道更北前往茫之大陸,而自己選擇那裡作為自己海上勢力的據點也還是利用了卡氏艦隊與灰骷髏在北地中洋上爭霸的最佳時機,但是這也為海雷丁增加了不少壓力,很多時候他將得不到卡氏艦隊的支持,而不得不單獨面對驍勇的德米捨梅武裝海盜。

    海雷丁在給柯默的信函中語焉不詳,只是說在南方風暴洋上取得了很大進展,但是也許是處於保密考慮,信函上並未提及具體事務。

    「這正是我此次返回高加索的主要原因,我在馬特丹一靠港,聽說領主大人在巴霍蒙視察,所以就溯流而上來見領主大人了,我正要向領主大人匯報我們高加索艦隊成立這麼久來的戰績。」海雷丁眼中閃耀著的光芒讓柯默意識到肯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才會讓海雷丁未經允許擅自闖入內河,要知道在高加索海雷丁的身份還並未挑明,這樣公然進入內陸,也就意味著自己的海上力量將會公開亮相了。

    「哦?」示意海雷丁坐下細談,柯默也並沒有急於發問,他保持必要的風度已經是上位者的一種慣例了。

    「我們艦隊在組建之後先後與德米捨梅進行了七次交鋒,其中第一次我們有卡氏艦隊的支持,取得了不敗的戰果,但是在第二、第三、第五戰中我們都遭遇了失敗。」神色平靜的海雷丁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一般,但是眉宇間流露出來的回憶讓柯默也能感受到那幾場海戰的殘酷血腥。

    默默點點頭,柯默知道這是必然的,一支艦隊不可能一成立就獲得成功,重要的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第四戰中我們取得了平手,從第六場海戰開始,我們便取得了優勢,之後我聯合了科林斯同盟諸國封鎖了南地中洋沿岸,徹底的斷絕了德米捨梅他們想要從南地中洋那些走私商人們那裡獲得補給的可能性,迫使他們不得不繞行道風暴洋以西上千公里才能獲得補給,而我冒險率領聯合艦隊深入風暴洋腹地伏擊剛剛補給完畢的德米捨梅,終於獲得了勝利。」

    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柯默卻知道這中間不知道蘊藏了多少驚心動魄的故事,隱含了多少刀光劍影的生死拚殺,也充滿了無數不為人知的陰謀與出賣。

    從南地中洋邊緣到風暴洋都是德米捨梅盤踞多年的老巢,南地中洋諸國歷來懼怕德米捨梅甚於卡氏艦隊,畢竟卡氏艦隊只要你繳納足夠的通行費,少有過火行徑,而德米捨梅武裝集團乃是由多個團伙構成,各方並無制約能力,不但凶名昭著,經常違背原則,而且行蹤飄忽不定,甚至還有登岸洗劫的惡行,一般說來南地中洋諸國都不願意結怨與德米捨梅,要讓他們幫助封鎖甚至組成聯合艦隊,不知道海雷丁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而且要深入風暴洋伏擊德米捨梅,這更是算得上虎口拔牙,其間的風險有多大,可想而知。

    海雷丁看得出來這位領主大人已經領會到了自己這一番話中的蘊藏著的風風雨雨,能夠有這樣一個理解自己的領主海雷丁也是無限感慨,從一開初就全力以赴的支持自己,對於常人來說幾乎就是一個往水裡扔錢的舉動,但是卻仍然毫不動搖,而且還能夠拿出魔裝銃炮和千里魔鏡這種近乎於神器一般的武器來交給自己這個毫無資歷毫無根基的流浪漢,海雷丁除了以死相報,實在找不出一個可以回報對方信任的法子來了。

    所幸自己的冒險和努力終於取得了豐厚的回報,之所以有這一切,他海雷丁才敢於這樣大張旗鼓的返回高加索,才敢於如此急迫的想要向領主大人奉獻這份沉甸甸的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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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16:57: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三章 碩果(2)


    海雷丁,我看人沒錯,我一直相信你也期待你能夠為索帶來榮耀,現在看來你做到了這一點,我很為我那一趟敖德薩之行感到幸運,正是那一趟敖德薩之旅才讓我能夠遇上你。你已經完成了我交給你的任務,我想我完全應該考慮給予你相應的獎勵。」

    柯默也毫不吝惜自己的讚譽之言,雖然還不清楚對德米捨梅武裝海盜集團德勝利最終為高加索贏得了什麼,但是單單是打造出了這樣一支強大海軍艦隊已經讓柯默相當滿意了,雖然這支艦隊未必能夠比得上卡式艦隊和灰骷髏德艦隊,但是如果這支艦隊能夠將荷馬艦隊整合,柯默相信至少可以完成對荷馬以北那些傢伙的威懾,而這對於日後自己的計劃卻是至關重要的。

    「領主大人,這一切都是在您的支持和指點下才能獲得,海雷丁不過是遵循了您的指導做了一些應該作的事情而已。」對於柯默的這樣高度的讚譽海雷丁也感覺到有些受寵若驚,如果沒有柯默當初的全力支持,沒有那魔裝銃炮和千里魔鏡,自己也不贍茉謖庋?淌奔淠諢竦萌鞝順曬Γ?踔梁苡鋅贍茉詰諞懷≌秸?芯捅壞旅咨崦訪淺溝紫?闌椪?br>
    「好了,海雷丁,你無需太過謙虛,我明白,一個騎士身份也許更適合你現在的身份,作為高加索艦隊的指揮官,不應該還是由一個普通自由民來承擔。」柯默斷然打斷對方的話語,「我對你在南地中洋和風暴洋的經歷很是感興趣,如果有時間的話,真想讓你好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或許是柯默的話語一下子提醒了海雷丁,讓海雷丁從喜悅中驚醒過來,「領主大人,我差一點忘了,我為你帶回來一個人,同時我也正要向你匯報一下我們高加索艦隊目前在南地中洋地區額活動情況。」

    「哦?一個人?」柯默也一下子來了興趣,什麼人會讓海雷丁這般鄭重其事的向自己推薦?「那你還不請進來?」

    看見柯默根本就沒有問是什麼人,海雷丁心中也是一熱,這般信任足見領主大人對自己的看重,微微一禮之後便轉身離開,在沒有獲得柯默的允許之前,他也不敢將這個傢伙帶進來,畢竟這個傢伙的確惡名昭著而且太過於敏感,他的懸賞金額在南地中洋地區已經高達十萬金盾,但是沒有誰能夠奢望捉到他,除非他自投羅網。

    柯默饒有興致的等待著海雷丁將會帶來見他的人物,他也看出了海雷丁臉上的猶豫神色,這讓他更感到好奇,什麼人物能夠讓海雷丁這般重視卻又如此忌憚,柯默想像不出。不過當那個傢伙隨著海雷丁出現在柯默面前時,柯默幾乎立即就明白了海雷丁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情和心態了。

    瘦削得幾乎有些乾癟的身體卻絲毫沒有給人以虛弱無力的感覺,相反,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他身體中蘊藏的力量和煞氣,即便是他刻意壓抑和隱藏,但是柯默的神目面前,一切都無所遁形,這個傢伙身上的煞氣完全是通過無數次生死殺戮乃至用無數生靈活祭洗禮出來的,一個黑色眼罩遮住了那一隻右眼,但是這絕非所謂裝酷扮狠,顴骨上那深深的箭痕一直斜劃到了額際,深入骨質,讓那張平淡的臉平添了幾分猙獰,薄唇如刀,尖頜如狐,殘缺的左耳分明是被人咬落了半片,雖然是躬身一站,那股子殘毒凶狠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尊敬的柯默領主,我是穆拉德,如果您能夠接受我的投效,我以海神波賽東的名義發誓,我將成為您最忠誠的奴僕。」

    有些模糊低沉的聲音絲毫不能掩飾他言語中如絲絲蛇芯吐動帶來的陰森,如果是在以前,柯默必定會被對方的來歷所驚懾,但是現在的柯默已經不是往日的柯默了,即便是光明教會教宗尤里烏斯出現在他面前也難以讓他失態了。

    「獨目狼鯊穆拉德?血眉毛穆拉德?寸草不生穆拉德?」柯默的語氣中似乎絲毫沒有震驚或者懼怕抑或是擔心,反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之意,這不僅讓穆拉德本人感到吃驚,也同樣讓海雷丁感覺到驚訝。

    要知道這位穆拉德在南地中洋以及風暴洋的兇惡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赤髮女皇卡特琳娜,卡特琳娜率領卡式艦隊固然所向無敵,但是卻少有傷天害理的惡行,而這位穆拉德率領的德米捨梅卻是一直是以兇惡殘毒聞名於世,斬草除根和人貨兩清從來都是遵循不二的法則,且奸

    ,這也為他贏得了德米捨梅集團中最高的聲譽。

    也許是被柯默這種有些奇怪的語氣弄得拿不準對方的態度,乾瘦男子的氣勢也是一窒,至少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年輕的貴族領主知道自己的名頭,甚至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卻絲毫不畏懼自己,甚至還有一些欣賞在其中的味道,穆拉德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讓他有些失落也有些興奮,自己並沒有能夠讓對方感到意外,卻也沒有擔心中的反感,這種感覺很微妙。

    「尊敬的領主大人,我的陋名在您面前不值一提。」穆拉德垂目盡量保持自己的低調。

    「噢,對不起,我有些失禮了,我只是有些奇怪有誰能夠當得起海雷丁這樣鄭重其事的像我推介,在我印象中似乎沒有什麼人能夠讓海雷丁這般看重,原來是你!嗯,有些意外,但是也算在情理之中。」柯默嘴裡說著道歉,但是語氣中仍然是輕鬆無比,上位者可以在言語中表達歉意,但是絕不能在態度上自降身份,這是上位者的尊嚴。

    「領主大人,請原諒我沒有在先前就告訴您,其實在此之前我也一直猶豫不決.」海雷丁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你還是把他帶來了,對不對?」柯默微微一笑,「是什麼原因讓你甘冒天下之不韙把穆拉德先生推薦給我呢?」

    穆拉德發現自己的氣勢完全被壓制住了,這是他從來未曾遇到過的情形。

    即便是海雷丁,他也只承認對方在海戰上運籌能力上與自己相仿,唯一能夠勝過自己的大概就是在胸襟和知人善任的能力上了,若是論戰術中的狠毒和氣勢,穆拉德自認為決不遜於海雷丁,但是這個時候穆拉德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此二人面前竟然是半點也發作不出來,尤其是眼前這個年輕貴族領主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動作,只是輕輕的一眼,就要印入自己的心靈深處,讓自己有一種被看穿一切被徹底剝光的赤裸感覺,這份震驚和壓迫感讓他下意識的想要迴避對方,這簡直讓他自己感無比到羞愧。

    柯默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這位名震南地中洋和風暴洋的狼鯊的忐忑不安,但事實上他從對方走進來那一瞬間就知道對方對於自己的權威性仍然持有相當的懷疑,或許在海上的爭鬥他輸給了海雷丁,但是卻未必願意臣服於像自己這樣年輕的一個貴族領主腳下,在他們的眼中,自己這種人也許根本就是一些浪費錢糧的蛆蟲,自己不也是一樣看待自己的同類麼?

    柯默並不打算給予對方任何啟釁的機會,一記精神魔法中的心靈衝擊就讓對方墜入彀中,對付這些自詡武力過人的鬥士,以精神魔法來為他們作一次洗禮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

    穆拉德只覺得眼前這位領主大人流露出來的森嚴法度和變幻莫測的氣勢讓他根本無法抗拒,對方那深深的一眼就要讓他徹底倒下,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海雷丁在路途上所告誡自己的一切,當時自己還有些不屑於對方對這位領主的恭敬和禮尊,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在對方面前簡直就如同螻蟻一般。

    穆拉德心情的變化一點一滴都映在柯默的心中,這種方式來折服一個人實在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但這最有效,對於像穆拉德這種人似乎也用不著講求什麼方式,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就最好。

    「領主大人,因為我覺得穆拉德對您有用,而我以為無論什麼都不足以改變您的決定,只要您認為這是您需要的,便足夠了,而穆拉德正是您需要的人。」海雷丁緊盯著似乎在玩味著什麼的柯默一字一句的道。

    「海雷丁,你可真是瞭解我啊。」柯默不置可否的道,瞬即轉眼向穆拉德:「穆拉德先生,您能為我帶來什麼呢?」

    「柯默領主,我能為您帶來許多您需要的,但是我也會為您帶來許多您意想不到的東西,甚至可能是您無法接受的東西,所以我不得不冒昧的提醒您一句,您得有心理準備。」穆拉德努力的提足自己的氣勢,雖然還沒有能夠完全從柯默那一記心靈衝擊中恢復回來,但是長期搏殺中養成的氣勢仍然讓他保持了必要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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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16:58: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四章 碩果(3)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告誡我,提醒我,穆拉你的興趣可是越來越濃了,先不說你能為我帶來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我倒是先想知道什么東西是我無法承受的。”柯默點點頭,對于這位穆拉德能夠為自己帶來什么麻煩柯默並非一無所知,他也聽出對方言語中的挑釁味道,但這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領主大人,您應該知道我們德米舍梅在南地中洋的名聲,無論是科林斯同盟諸國還是風暴洋周圍國度,他們都恨我們入骨,雖然他們表面上對我們敬而遠之,但是內心無時不刻在想要把我們打入地獄,只是他們從來沒有這個機會,直到海雷丁出現之后。”穆拉德瘦削的刀條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似乎在回憶自己怎么會敗在了海雷丁手中,“現在的德米舍梅已經成了喪家之犬,人人得而誅之,沒有人會放棄這個機會,您應該清楚,我穆拉德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了一個群體,如果您接受了我就相當于接受了整個德米舍梅,這有可能讓您要面對整個南地中洋和風暴洋沿岸諸國的責難,這絕對是一個得不償失的舉動。”

    “穆拉德啊穆拉德,看不出你還有如此遠見,既然你知道你們德米舍梅種下的惡果,為什么在當初橫行無忌的時候不考慮一下后果呢?”柯默微笑了前來。

    “考慮后果?呵呵,領主大人,海上討生活,而且是以這種方式討生活,領主大人您說我們能考慮后果么?考慮后果就不要干這一行!一旦有了考慮后果之心,那我們德米舍梅早就完蛋了,更無法在風暴洋上縱橫如此長時間了。”穆拉德厲聲道:“我們比不得卡式艦隊,他們中人才濟濟,便是在陸地上一樣可以縱橫馳騁,而我們,哼哼,我們只是一群被人拋棄無家可歸流浪漢,准確的說,只是一群遭人唾棄的垃圾,我們要想生存,就只有憑著一個字,狠!只有比別人更狠,更毒,我們才能在這片海洋上生存下去,但是即便是這樣我們不也一樣失敗了,也才有現在您看到的穆拉德。”

    穆拉德最后一句話已經有些落寞和無奈,成為眾矢之的的德米舍梅終究有一日會落得如此下場,這一點他很清楚,只是沒有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柯默無言的點點頭,不錯,德米舍梅在海洋上生存的祕訣就是夠狠夠毒,否則無論是卡式艦隊還是南地中洋諸國的海軍也早就把他們埋葬了,而現在這支力量就擺在了自己面前,一旦自己接受了他們,也就將接受他們以前犯下的一切罪過。

    “穆拉德,我得感謝你的提醒,雖然你的提醒未必得體。我想你應該知道海雷丁在為我效勞之前他也是斯巴達的殺人犯,當然他未曾做過那種事情。”柯默笑了起來,“我想你也清楚光明教會在我們北方的地位,可謂一手遮天吧?可是光明教會裁判所的首領們曾經判定我是異端妖孽,親自來抓捕我,我可以毫不忌諱的動用暗黑力量來對抗他們,而我現在仍然坐在這里享受著作為高加索領主的一切,甚至還獲得了荷馬領主的職位,你說我會在乎你所擔心的外力壓迫么?”

    就連海雷丁也被柯默肆無忌憚的話語所震驚了,在北方若是被光明教會判定為異端會有什么命運,傻子都清楚,甚至連宗教裁判所的強者也來對付眼前這位領主,聯系到那一次柯默出走南地中洋,海雷丁心中也是劇震,而現在這位領主大人又重新在高加索站起來,而且還榮任荷馬領主,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已經顛覆了光明教會在這片土地上的主宰權,將命運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穆拉德望著眼前這個青年領主眉宇間流露出來的一絲桀驁不遜,比起自己的放蕩不羈來,對方更多了幾分自信和自傲,一種睥睨眾生的霸道,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所謂強者霸者的氣勢,但是至少自己不曾擁有。

    看見海雷丁和穆拉德二人一時間似乎都震驚于自己的這番言語而默默消化,柯默傲然一笑道:“海雷丁,穆拉德,我告訴你們一個真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規則都可以改變。只要你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你就不需要在忌諱那些原來鎖住你們思維的枷鎖,南地中洋沿岸諸國也好,風暴洋沿岸諸國也

    在德米舍梅如果一蹶不振,那他們自然要窮追猛打,死地,但是如果你變得比原來更強大,規則就會由你們來決定,他們就不得不屈服于規則之下,這就是現實的真理!”

    振聾發聵的言語讓海雷丁和穆拉德一時間都是目瞪口呆,他們從未有接受過這樣直白赤裸的言論,挑戰現行規則的言論,而且是如此狂放無忌。

    靜室中一時默然無聲,柯默悠然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自己這番話也許會產生一些副作用,不過著無關緊要,只要能夠讓這兩個家伙意識到這一點,意識到自己手中掌握力量的強大,他們便會緊緊依附在自己身畔,將這些力量密切的扭合在一起就是自己的責任。

    “好了,我想有些話還是留給你們慢慢去體會吧。”柯默已經成功的控制住了局面,居高臨下的態度讓兩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在柯默面前的恭順,尤其是穆拉德更是如此。“我更感興趣的是德米舍梅崩潰之后在這片地域留下的空白,它將由誰來填補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個時候海雷丁才想起自己這一趟來高加索的目的,推薦穆拉德和整合殘存德米舍梅勢力是一件事情,而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向柯默報告這個地區的空白空間該如何控制。

    “領主大人,這正是我想要您報告的第二件事情。”海雷丁整理了一下思緒,看見柯默臉上露出慎重的神色,也知道柯默對于這件事情亦是十分重視。

    “德米舍梅集團在軍事打擊下雖然潰散了,但是我已經和穆拉德聯手正在重新整合德米舍梅的勢力,從南地中洋到風暴洋地區海域遼闊,涉及相當多的利益關系,尤其是從南地中洋和風暴洋到茫之大陸這些航線將會越來越繁忙,由于茫之大陸殖民點數量不斷增多,規模日漸擴大,而且許多距離不遠的殖民點已經出現了連成一片的跡象,而前往殖民點定居的人口數也在猛增,我和穆拉德都認為我們不應當放棄這樣一塊可能會為我們帶來無窮利益的寶地,西弗諾斯島重要性凸顯,但是僅僅這一地已經不足以捍衛我們的利益,所以我們以為我們高加索應該在南地中洋地區和風暴洋地區進一步拓展自己的影響力和勢力范圍,利用高加索在南地中洋的經濟影響力達到這一點。”

    柯默眉峰微微一皺,海雷丁所言固然是他所需要的,但是現在剛剛獲得荷馬的他主要精神都還只能放在荷馬和高加索上,面對尼科西亞王國境內撲朔迷離的局勢,他這個新上位的大領主該何去何從連他自己都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但是有一點卻是確定了的,他不會一直這樣等待下去。而現在南方又出現了這樣一個機會,這就讓柯默有些作難了,當初讓海雷丁組建艦隊目的也就是要打造一支屬于自己的海上力量,一支可以幫助自己在對付荷馬以及其他北方勢力時占據優勢的策應力量,而現在荷馬已經納入,海雷丁的壯大速度更是驚人,這支力量究竟該如何使用才能最符合自己的利益呢?

    “卡特琳娜那邊對于這邊局勢變化有什么反應?”柯默並沒有急于下定論。

    “卡氏艦隊現在與灰骷髏的戰爭進行得相當激烈,卡氏艦隊已經重新奪回了主動權,連續兩次在北地中洋以及靠近茫之大陸地區的海戰中取得了勝利,我想領主大人應該也接到了來自灰骷髏的要求繼續補充魔裝鐃炮的條件吧?我估計這場爭霸戰遲早會以卡氏艦隊獲勝而告終,除非領主大人您全力支持灰骷髏,但這不是短時間可以結束的,我和穆拉德正是希望利用這段緩沖期,利用卡氏艦隊無瑕顧及的這段時間來完成對風暴洋和南地中洋邊遠地區的鞏固,控制住這一片海域,進而也可以為我們高加索在這個地區的商業利益贏得豐厚的回報。”

    海雷丁也清楚柯默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南地中洋,但是這樣一個絕佳機會實在難得,一旦卡氏艦隊徹底擊敗了灰骷髏,那整個南地中洋必將成為卡氏艦隊一家獨大局面,到那個時候,高加索艦隊還想要有這樣的機遇就太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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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17:00: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五章 打上門來
   

海雷丁,穆拉德,我現在恐怕無法給你太多的幫助,目前荷馬尚未徹底穩定而王國內局勢也還有許多變數的情況下。我不想在你們面前隱瞞什么,我的目標不僅僅在于荷馬,我有更遠大的志向,但是南地中洋和風暴洋地區這片海域對于我來說一樣相當重要,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么?那片海域將成為我們控制和影響南地中洋沿岸諸國最重要的通道,籍此我們還可以控制正在處于發展萌芽期的茫之大陸。”

    柯默一邊調整著自己的思路,一邊直言不諱的告訴這兩個認真傾聽著自己意見的海上悍將,“所以,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看看你們打算采取什么樣的方式來幫我獲得這一片海域的控制權,我的意思是要在卡特琳娜暫無精力關注這片海域時完成這片海域力量的控制,同時還要盡可能的讓南地中洋沿岸諸國承認我們對這片海域的影響力。當然,我會盡量讓卡氏艦隊和灰骷髏的爭霸戰持續時間更長一些。”

    “領主大人,我們的想法是重新把原來德米舍梅所占領的拉庫拉多群島利用起來,西弗諾斯島可以控制南地中洋地區通往茫之大陸的通道,而拉庫拉多群島則可以成為風暴洋沿岸地區前往茫之大陸和南地中洋地區的一個門戶,尤其是拉庫拉多群島的主島庫拉島,這里地理位置很適中,只是無法自我補給所需物資,如果我們能夠光明正大的將這一處群島納入高加索,庫拉島就可以向西弗諾斯島一樣成為我們插在風暴洋上的跳板,也許它還可以發展成為一個商貿中轉樞紐。”

    “哦?拉庫拉多群島?”柯默沉吟了一下,“現在德米舍梅既然已經解體,這些島嶼由誰在控制著?”

    “暫時我們和科林斯人共同控制著,但是科林斯對于這些群島的興趣並不大,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應該能夠從科林斯人那里獲得這些島嶼的正式控制權。”海雷丁猶豫了一下。

    “有什么難處?”柯默皺了皺眉。

    “嗯,一是需要一定費用來換取科林斯人的同意,另外要在科林斯同盟乃至整個南地中洋地區獲得認同也需要花費一些資金,當然也需要以尼科西亞王國的名義正式取得這些島嶼的認可權,在程序上可能麻煩一些。”海雷丁接口道。

    “唔,我明白了。”柯默當然清楚即便是無主之地要成為自己的領地也需要經過相當繁瑣的程序,而一個領主是無權自封自己封地的,要讓一處土地變成封地,必須要經過擁有主權的國度的賜封,而對于自己來說,那就只能通過尼科西亞王國或者伊比利亞王國,然后再通過程序賜封給自己。費用不是問題,但是要完成這一系列的程序卻有些麻煩。

    “嗯,以伊比利亞王國名義取得拉庫拉多群島的主權怎么樣?”柯默反問道。

    “不太合適,西弗諾斯島現在屬于高加索已經眾所周知,佛蘭德並不臨海,牽扯前來有些牽強,反倒是以高加索名義不會引起科林斯的反感,畢竟那些只是一些並沒有什么出產的荒島,在沒有發展起來之前,沒有人會過分看重它們。”海雷丁建議道。

    “好,我安排尼普頓來協助你在南地中洋這邊操作,佛蘭德那邊已經走上正軌,他也可以暫時放手了,王國這邊我讓普柏來運作,爭取最短時間內把這件事情辦妥。”柯默斷然道:“就按你的意見,庫拉可以建設成為溝通風暴洋和茫之大陸的樞紐,這對于日后我們高加索與風暴洋那邊的聯系也相當有利。對了,茫之大陸那邊的發展情況怎樣?”

    “茫之大陸發展速度很快,現在已經有相當多的新殖民點在不斷拓殖出來,南地中洋地區已經掀起了一股墾殖熱潮,領主大人,我覺得我們似乎也不應該忽視這一波潮流,現在整個茫之大陸殖民點仍然沒有形成真正有組織的架構,更多的是以某一個或者某幾個擁有勢力的大家族攫取了這些權力,而蒼之大陸上各國似乎也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方面先行一步呢?”

    柯默很欣賞海雷丁在這方面的敏感性,作為一個商業家族出身的人才,能夠在這方面也保持著敏銳的觀察力和眼光,的確很不簡單。

    “嗯,我會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不

    一切需要我們把我們手中的事情辦好之后才談得上頭,“穆拉德,我接受你的一切,德米舍梅的力量暫時由你來統合,但是鑑于目前南地中洋和風暴洋的局勢,我不希望我們經營拉庫拉多群島的計劃遭遇阻力,所以我希望你和海雷丁分步驟將參與的德米舍梅力量撤回到荷馬,我將把荷馬艦隊交給你,德米舍梅海盜團體將成為歷史,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大型的荷馬艦隊,你要負責幫助我打造一支更具攻擊力和威懾力的荷馬艦隊。”

    勒克萊爾矜持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眼前這位身披戰甲的女性無疑是他所見過的最強悍的女子,烏黑色的戰盔將一頭秀麗金發遮住,從耳際散落下來的幾絲散發平舔了幾分妖嬈之色,海藍色的眼睛中看不到半絲畏懼,一根粗大的龍槍拿在對方手中竟然如此輕松,簡直如同在耍弄一根木槍一般,稍短的牛皮裙甲將一雙健美修長的腿暴露出來,那種斜叉著的放蕩姿勢在有損于女性形象的同時,也讓人總有一種想要掀開裙甲看個究竟的沖動。

    對于這個打上門來的火爆女郎,勒克萊爾實在有些無奈,如果說對方是男性,勒克萊爾會毫不猶豫的接受對方的挑戰,但是眼前這個家伙卻是一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比勒克萊爾見過的絕大多數男性更粗魯更野蠻,看看自己門房上那扇破碎的大門以及驚駭不已的僕人們,就可以想象得到眼前這個家伙給人們留下的“深刻”印象。

    其實不必對方自報家門式勒克萊爾就已經知曉了對方的來歷,沙蒂瑪,那位柯默領主麾下的女性戰將,准確的說是一名異乎尋常的超級悍將,在面對荷馬騎士團和暴風步兵團的沖擊時,閃現在戰場最前沿的地帶總能夠看到這位女將的身影,至少有五名以上的騎士喪身在她手中握有的龍槍之下,至于步兵戰士那就更是不計其數了。如果當時不是有弗拉德科夫這個強敵在前,勒克萊爾定然要格殺此獠,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事過境遷,菲利普家族已經成為歷史,取而代之的是柯默代表的高加索勢力群體。

    勒克萊爾既不像那些古板的貴族那樣固執的反對柯默時代的君臨,但是也不想像那些商人一般不知廉恥的去諂媚對方,現在的他只想安安靜靜的休息,作為一個貴族騎士,他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田產,至于像什么人效忠對于他來說已經不太重要了,他不是一個死忠之人,但是也不想再為什么人賣命,尤其是那個賽普盧斯的紈庫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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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六章 糾纏

    形象?聲譽?勒克萊爾,我管不了那些,我只知道你處鬼混惹事的騎士們的首領,這些醜陋的傢伙到處惹是生非,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賽普盧斯城的治安問題,你作為騎士團首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要求你必須馬上承擔起責任,讓那些傢伙乖乖呆在家裡,不准出來酒鬧事!」

    沙蒂瑪將手中的龍槍重重的在地上一插,粗重的龍槍深深的陷入地面,勒克萊爾門庭前的砂岩地板竟然被這粗魯的一頓擊穿,直插入下面泥地中,看得勒克萊爾心痛無比卻又無可奈何,要和這個女人講道理簡直是自尋煩惱。

    「沙蒂瑪小姐,您應該知道我已經脫離了荷馬騎士團,荷馬騎士團也不復存在了,所以說那些人的行動都是他們個人的事情,如果他們違反了城市治安規定,您可以按照法律逮捕他們並給予處罰,我和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這一點我再重申一遍。」勒克萊爾無奈的解釋道。

    「沒有關係?你說得倒是輕巧,怎麼會沒有關係?難道這些傢伙不是在你手下受訓的麼?難道這些傢伙在此之前不是一直服從於你的管轄麼?菲利普那個老東西雖然跑掉了,但是你作為騎士首領難道就可以放任這些垃圾騎士們禍害一方百姓?難道騎士們的品性就是通過醉酒鬧事來展現的?」

    沙蒂瑪振振有辭的反駁,對於她來說,整肅賽普盧斯治安無疑是一個巨大挑戰,她不想把第一個任務就搞砸,這關係到以後她可能參與的任務,也是法蘭對她能力的考驗,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好這個任務,不惜一切代價。擒賊先擒王,這一點沙蒂瑪還是清楚的,這個勒克萊爾分明就是那些騎士們的頭兒,只要制服了他,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勒克萊爾鬱悶無比,這個傢伙算是賴上自己了,非要讓自己來承擔起這份責任,只是自己早已經不問這些雜事,這個傢伙的舉動就是要把自己拖進政治漩渦讓自己無法脫身。

    「沙蒂瑪小姐,我不想和您再進行這位無謂的爭論,也不打算去命令那些已經不是我的下屬的騎士們,所以您還是請回吧。」勒克萊爾知道自己的逐客令未必有效,但是他也只有如此了。

    「哦嗬?讓我離開?勒克萊爾,你可真是天真啊,我這樣找上門來,你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答覆就把我拒之門外,你真以為我沙蒂瑪就這麼好打整麼?你把我沙蒂瑪看成什麼人了?」沙蒂瑪怪叫一聲,杏眼圓睜,雙手叉腰胸前一對高隆的山巒波濤起伏,一副潑婦模樣,只不過這樣妖嬈豐潤的一個潑婦看起來倒是真有些養眼。

    「那沙蒂瑪小姐,您打算怎麼辦?」勒克萊爾徹底沒有了語言。

    「跟我走,去把那些精力過剩的騎士們一個一個召集起來,他們不是沒事兒幹麼?好,讓他們去和那些半獸人和野蠻人好生玩玩對抗遊戲吧?正好那些野蠻人和半獸人也是閒得無聊,不過不能在城內公共場合,要去就去較場內,讓他們放下武器,全憑拳頭來玩一場打擂台的比試吧。」沙蒂瑪眼珠子一轉,倒是立即想出一個好主意來。

    「打擂台?」勒克萊爾眨巴眨巴眼睛,這算什麼?難道是要我去幫柯默那個傢伙訓練他的軍隊士兵麼?

    「是啊,反正你的那些下屬們一個個精力過剩,找不到發洩所在,正好,那些半獸人和野蠻人也一樣,讓他們在較場上發洩發洩,只要不玩出人命來,就當是一出訓練過程吧。」沙蒂瑪理直氣壯的道,她越發為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主意感到自豪,「勒克萊爾,我聽法蘭說你也算是貴族,難道就打算這麼混一輩子?」

    聽得對方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架勢,而且直呼自己和法蘭之名,沒有半點禮貌可言,勒克萊爾實在想不出來柯默陣營中怎麼會鑽出這樣一個另類來,即便是高加索地處蠻荒之地,但是這最起碼的禮貌也應該懂得吧,連他們自己陣營中的主將之名這個女子也是大大咧咧的直呼不諱,連一個敬稱都沒有,實在令人不可思議。

    「沙蒂瑪小姐,我很想知道您的家庭情況怎樣?」勒克萊爾突然轉了一個念頭,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家庭造就這位女性如此另類風格。

    「家庭情況?」沙蒂瑪愣了一愣,「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只是想瞭解一下沙蒂瑪小

    樣練就這樣一身本事的?」勒克萊爾微笑著回應。

    「呵呵,勒克萊爾,多謝你的誇獎,我這身本事可是天生而來,我縱橫天下可是未遇敵手.」談及自己的本事,沙蒂瑪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嫣紅的嘴巴立即吧嗒吧嗒的翻個不停。

    「是麼?那你怎麼會加入柯默子爵的麾下呢?」勒克萊爾耐著性子問道,這個女子簡直就是一個大嘴烏鴉,說起話來毫無頭緒,連自己話語中調侃的味道都聽不出來,他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雌性冰龍,否則他也不會有此想法了。

    「啊?」沙蒂瑪嘴巴一下子變成了O型,半天合不攏嘴來,剛才還吹噓自己縱橫無敵,她可是扎扎實實在柯默手中栽了一個大觔斗,到現在也是無力扭回這個面子,要讓她否認這個事實以她的性格又不願意,勒克萊爾的話可是一下子擊中了她的要害。

    「怎麼了,沙蒂瑪小姐?」勒克萊爾並不知道沙蒂瑪與柯默之間的恩恩怨怨,有些驚訝的問道。

    「呃,沒什麼,我和柯默之間完全是因為緣分,對,就是緣分,我覺得他這個人很符合我的口味,而且也能夠讓我一展所長,所以我就主動的為他效勞了。」沙蒂瑪的話語變得有些結結巴巴。

    「哦,是這樣啊,我真的很好奇沙蒂瑪小姐的過去,柯默領主能夠獲得沙蒂瑪小姐的幫助真是一種福分才對。」勒克萊爾微微一笑,他也不知道柯默怎麼會和這種女人攪在一起,而且居然還能把這種女人指揮得如臂指使。

    沙蒂瑪雖然對於人類語言的豐富含義不太明瞭,但是也知道似乎勒克萊爾的話語並不完全是恭維自己,臉色一正之後重新回到正題:「勒克萊爾,我們不要再廢話了,你趕快和我一起去把那些該死的垃圾騎士們收羅起來,讓他們幹幹正事兒。賽普盧斯的市民們已經對他們十分失望了,我想我為他們找的這條出路應該很適合他們。」

    勒克萊爾歎了一口氣,「沙蒂瑪小姐,如果我拒絕您的要求,你打算怎麼辦?」

    「拒絕?!哦嗬,我沒有聽錯?你拒絕?」沙蒂瑪怪叫一聲,「你有拒絕的資格麼?勒克萊爾,如果你能夠打敗我,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說到做到,沙蒂瑪輕輕一拔龍槍,深陷入地面的龍槍輕鬆提起,濃濃的戰意猛然提升,「來吧,勒克萊爾,像一個真正的騎士那樣和我一戰吧,我一直聽說你是荷馬最強悍的騎士,今天我倒是要掂量掂量一下荷馬最強騎士的真實水準。」

    勒克萊爾眼神一凝,「沙蒂瑪小姐,你說話算數?如果我僥倖獲勝,你不得再來糾纏我?」

    「當然算數,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樣婆婆媽媽麼?少廢話,來吧!」沙蒂瑪興奮的舔了一下自己嫣紅的嘴唇,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很是讓人意動,「呵呵,勒克萊爾,聽說你和弗拉德科夫幹了一仗不分勝負,我倒是要看看弗拉德科夫這個小子口中的強者究竟是什麼樣!」

    聽得沙蒂瑪這樣一說,勒克萊爾心中也是一凜,這個傢伙知道自己和弗拉德科夫一戰的結果,居然還是這樣興致勃勃,也足以證明這個傢伙肯定具備與弗拉德科夫一戰的實力,自己可真是要謹慎一些,和對方一戰已經是迫於無奈之下的下策了,如果真的敗在對方手下,那自己怕真的無顏見天下人了。

    當勒克萊爾剛剛來得及舉起騎士槍時,早已經不耐煩的沙蒂瑪手中龍槍鬥氣已經提升到了顛峰,強烈的冰系鬥氣如同來自莫干荒原上的寒風讓整個庭院內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二十度,如同落入了冰窟中一般,饒是勒克萊爾有所準備仍然覺得手足發僵,大驚之下的勒克萊爾連連提氣緩和冰風帶來的影響,而此時沙蒂瑪的龍槍已經泛起斗大輪盤旋轉著,攜帶著浩然無匹的罡風勁氣席捲而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講一點規則,沒有半點謙讓和禮節,一上來的第一擊便傾盡全力發動了這驚天一擊,獵獵勁風讓勒克萊爾臉膛也隱隱刺痛,壓迫的勒克萊爾甚至有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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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七章 入彀


    微側身的勒克萊爾讓過沙蒂瑪這凌厲一擊的鋒芒所向騎士槍猛然一提從側翼擊打上對方龍槍槍桿,斂而後發的鬥氣砰然爆發,與對方傾洩而來的寒冰鬥氣撞擊在一起。

    強大的反震力讓勒克萊爾心頭也是一震,雙手虎口也是一陣發麻,未曾想到這個女子一身力量如此驚人,竟然也具備了鬥氣實力,這一身寒冰鬥氣已然化境直迫自己的水準,只不過勒克萊爾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傢伙的寒冰鬥氣帶來的寒煞之力這樣強勁,居然讓自己不得不連續發動體內元力來抗衡這浸入骨髓的寒凍。

    在勒克萊爾印象中,鬥氣一般說來都是依靠武力層次的境界來達到攻擊戰勝對手,所以大多以中性鬥氣為主,而這種劍走偏鋒的鬥氣固然可以依靠其附帶屬性達到傷害對手的目的,但是事實上對於高手來說這種屬性威脅並不大,而反過來因為屬性的緣故還會影響修煉者本身進境,如果不是天生異稟的話,過分追求附加屬性的殺傷力對於武者來說反而就是捨本逐末了。

    但是眼前這位女子在力量上的境界已經大出他的意料了,而在寒冰屬性上的特異性更是讓他驚訝不已,這個女子還真不是一般化的另類,不但性格獨立特行,而且在戰力上一樣是如此出人意料。

    沙蒂瑪卻是驚喜交加,她從弗拉德科夫那裡就清楚眼前這個敵手的水準,而這一擊也映證了對方的確具備了讓自己可以放手施為而無需擔心會有其他後果,體內飛速運轉的龍力讓她一下子就將冰龍鬥氣提升到了顛峰狀態,冰龍鬥氣絕不同於尋常武士們的鬥氣,不但在攻擊力上絲毫不遜於鬥氣,而且在附加屬性上更是具備了直接攻擊能力,完全可以將對手在進攻過程中讓對方喪失戰鬥力。

    白森森的冰霧在整個庭院中瀰漫開來,勒克萊爾驚訝的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經被冰凌覆蓋,甚至連眉毛鬍鬚都已經是冰絲縷縷,自己身體每一處關節肌肉儼然被一種僵直感所籠罩,瞬間的震驚讓勒克萊爾突然爆發,神聖鬥氣如醍醐灌頂一般運行全身,如矯健的雄鷹展翅,騎士槍反身一記背提,兇猛無比的斜插來敵後側。

    沙蒂瑪也從沒有指望自己能夠在一擊之下就能夠折服這個荷馬騎士中的佼者,事實上在制服那些酒後鬧事的騎士們時沙蒂瑪也就感受到了荷馬騎士們的戰鬥力絕對不像一般的野蠻人或者半獸人戰士那樣易與,即便是在醉酒狀態下,他們依然可以頑強的與自己率領的巡邏隊抗衡良久,雖然在自己的絕對武力下最終都只能以失敗告終,但是沙蒂瑪也意識到這支群體力量的強悍,也難怪法蘭交給自己的任務就是要成功的折服這支力量,要讓這支力量心甘情願的為柯默那個傢伙所用。

    剛勁迅猛的一記背提,騎士槍帶起滔天的勁風斜掛而至,沙蒂瑪的龍槍亦是罡風呼嘯,迎頭撞上,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在清冷的空氣中綻放出一種異常悅耳的顫音,兩股洶湧而至的力道匯合在一起如掀起漫天惡浪,簇擁著向空中翻騰,隨即又向四周捲滾開來。

    勒克萊爾腳步隨意的向側面滑翔了幾步方才站穩腳跟,這毫無花巧的一擊讓他真實認識到了沙蒂瑪的實力,而沙蒂瑪此時心中同樣也再無僥倖之心,勒克萊爾的這一擊讓她也意識到要想以自己人形之力擊敗對方不太現實,除非自己再出奇招。

    沒有再作猶豫,沙蒂瑪伏地而轉的身體猛然旋轉起來,龍槍捲起一波接一波的鬥氣向著勒克萊爾佇立之地席捲而來,與此同時騰身躍起的沙蒂瑪輕捷的在空中幻動自己身形,優美狂野的身形曲線似乎在這一刻出現了怪異的扭曲。

    勒克萊爾神容冷峻的偏身側轉,騎士槍陡然插地,身體輕盈的劃空而過讓過那橫掃而來的劈空鬥氣,浸骨入髓的冰凍寒氣幾乎要讓他握不住手中的騎士槍,隨著身體在空中的翻轉,插地的騎士槍凌空暴起,帶起無數石塊泥土向著張牙舞爪的沙蒂瑪劈面而去。

    鬥氣嗚嗚鳴響,勒克萊爾的神聖鬥氣和來自沙蒂瑪的冰龍鬥氣連續不斷的撞擊糾纏,整個空間界面似乎也開始出現一些細微的異變,轉眼間兩人便已經在這並不寬敞的庭院中一口氣交手二十回合,雙方似乎都打出了真火,不斷的將鬥氣提升至更高境界,冰冷的空氣中摩擦而起的空間幻象時而扭曲時

    ,顯示出雙方的耐性似乎也在漸漸的被磨蝕一空。

    勒克萊爾驚訝的發現自己面前的的女性身形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糊的空間幻象,一頭龍形的空間幻象,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真正反應過來時,龍形幻象已經凌空襲至,粗大的龍槍讓他不得不竭盡全力劈面封擋。

    當來自背後的突然一擊擊破了勒克萊爾的護體鬥氣時,勒克萊爾甚至沒有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兇猛的一擊一下子將他的身體擊打出幾米開外,即便是有鬥氣護體,勒克萊爾還是可以感受到來自背後的這一記鞭抽般打擊時多麼的勢大力沉,胸前翻湧的血氣讓他幾乎要從空中墜落倒地,當他強忍住內心的驚駭轉身落地時,那個可惡的女人居然已經笑盈盈的手持龍槍洋洋得意站在了自己面前。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個女人是一個魔法師,竟然還能施法幻像魔法?勒克萊爾心中的震驚幾乎超出了對自己身體傷勢的關心,他知道如果對方真的是利用了幻像魔法發動了攻擊的話,自己只怕就在這一擊中就會命喪當場了,很顯然對方手下留了情,不過對方手中龍槍已經被自己騎士槍封住,即便是幻像魔法也不可能化為實質性的攻擊才對,自己這背後的襲擊卻又來源於何處呢?

    看見勒克萊爾震驚莫名的站在那裡怔怔的出神,沙蒂瑪心中的那股子得意勁兒簡直難以湧言語來形容,她也是情急之下才會突然幻化本尊發動襲擊的,尤其是利用自己本尊身體龍尾的掃擊簡直就是神來之筆,轉瞬即逝,即便是勒克萊爾發現也只會以為是自己施展了幻術讓他入彀,根本不會想到自己的本尊竟然可以用身體其他部位發動攻擊。

    「勒克萊爾,我想這一戰似乎不必在進行下去了吧?」沙蒂瑪盡量讓自己保持淑女的風度,雖然她心目中的淑女風度在勒克萊爾心目中很是另類,「是不是該兌現你的諾言的時候了呢,騎士先生?」

    勒克萊爾這個時候方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清醒過來,羞憤和屈辱讓他幾乎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敗於一個女人手中,即便是對方施展了魔法,但一樣是一個終身難以洗刷的恥辱,幸虧周圍並無其他人觀戰,否則勒克萊爾想像不出自己該怎麼在這賽普盧斯城生活下去,難道就因為這種事情而遠走他鄉從此隱居不出?百味陳雜的勒克萊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太難以接受的現實。

    「騎士先生,怎麼了?」也許是意識到自己還需要勒克萊爾的幫助才能完成任務,沙蒂瑪語氣變得稍許緩和了一些,這麼久來在人類中生活,沙蒂瑪已經逐漸適應了人類在各種場合中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說話,「我想勒克萊爾你不會毀諾吧?我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要求勒克萊爾盡一個賽普盧斯普通居民的職責而已,讓那些整日無所事事酒尋釁的騎士們能夠重新恢復理智,尋找到一個能夠讓他們發洩過剩精力的辦法而已,難道這也讓你這樣為難麼?」

    勒克萊爾臉色陰晴不定,這種情況下讓他向這個女人低頭實在有些屈辱,但是如果要讓他違背自己的諾言,那卻更是觸及騎士道德底線,勒克萊爾更不屑於此。

    「沙蒂瑪小姐,我會遵守我的諾言,我會幫助你勸說騎士們不再酗酒鬧事,但是我想你設想的讓騎士們去和那些野蠻人和半獸人進行較量比試我想騎士們大概不會接受。」勒克萊爾有些無奈的道。

    「勒克萊爾,你答應過我幫助我讓那些騎士們不再惹是生非,如果不能為這幫傢伙找到一件事情作,他們遲早會故態復萌,我不想到那時候又來登門讓你出面,所以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那幫傢伙統領起來幹點正事兒吧。」沙蒂瑪搖搖頭不以為然的道:「為什麼你們這些騎士們腦袋總是這麼固執呢?菲利普已經完蛋了,現在是柯默,作為騎士你們似乎應該服從新的領主才對。」

    「沙蒂瑪小姐,荷馬騎士團已經解散,我沒有資格號令他們。」勒克萊爾斷然搖頭。

    「哼,你這是在推諉,難道騎士的承諾這麼輕率麼?如果你真是需要一個名義,我想柯默一樣也可以給你這個名義!」沙蒂瑪大大咧咧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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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八章 龍之誘惑
   


克萊爾忍不住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這個女人在說什么不知道她自己的嘴巴在說什么嗎?給我這個名義?她以為騎士團首領這個職務是士兵隊長那么簡單么?

    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滿不在乎的妖嬈女將,勒克萊爾搖搖頭,即便是這個家伙是柯默得寵的情婦,她也不可能代替柯默作出這種草率的決定,當然勒克萊爾也不認為柯默的口味會變得如此之差,賽普盧斯三條狼在賽普盧斯臭名昭著,但是在審美觀點上似乎還是與常人相似,賽普盧斯城中那些被糟蹋作踐的平民女孩子還沒有聽說哪一個類似于眼前此人這般另類。

    “沙蒂瑪小姐,我得提醒你,你沒有這份資格說這番話,我認為你也根本不清楚我們王國的法統程序,你在說這番話時也許根本沒有經過腦袋思考,我不知道你是哪兒人,如果你是我們尼科西亞王國人的話,你應該清楚騎士團首領職位的授予必須要經過領主的推薦並報請王國批准方可,你好像完全忽視了這些因素。”

    如果說沙蒂瑪無心之言沒有讓勒克萊爾一點動心的話,那是假話,沒有那個貴族騎士希望一輩子隱居于野,但是自尊和顏面讓他們不得不在失敗的陰影下屈辱的生活,自暴自棄那也是一種自我放逐自我否定的方式,勒克萊爾當然能夠領會自己那些昔日部下們的沮喪和絕望,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去過問的主要原因,因為連他自己同樣都沉浸在消沉中久久不能自拔,何況與那些一直視效忠菲利普家族為畢生榮譽的荷馬騎士們呢?現在誰都知道菲利普家族已經徹底沒落,不但王國星室法庭甚至連羅曼諾夫家族都已經承認了柯默對于荷馬的領主權,也就是說在法理上柯默已經正式成為了荷馬領主,再也沒有人能夠推翻這一點了。

    而無數例証已經告訴了勒克萊爾,昔日領主的忠實擁戴者們都會逐漸淡出于新任領主的核心***,而騎士們也一樣,如果他們能夠卑躬屈膝的懇求新任領主的原諒,也許他們還能維系原來的生活,但是對于騎士們來說,這種屈辱無異于自殺。而對于自己這種騎士團首領身份的人來說,沒有哪一個新任領主會相信自己,能夠安穩的渡過下半輩子已經是相當滿足了。

    對于勒克萊爾毫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污辱性的語言沙蒂瑪顯得毫不在意,她似乎也沒有意識到對方言語中對自己的輕蔑和不屑,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對勒克萊爾話語含義的理解。

    “勒克萊爾騎士,你認為我是在說大話?或者說我是在胡亂許諾?我也一樣要告訴你,我們龍••••••,”差一點說漏嘴,沙蒂瑪硬生生剎住話頭,打了一個頓才又道:“我說話是絕對算數的,我對你的印象很好,比起弗拉德科夫和那個索倫貝格來,你真的很不錯,我會讓你成為荷馬乃至高加索騎士團的團長。”

    沙蒂瑪絲毫不掩飾對勒克萊爾的好感,相比于沉默寡言的索倫貝格和嚴肅刻板的弗拉德科夫,眼前這位勒克萊爾雖然年齡稍稍大了一些,但是至少沒有令人反感的那種陰沉感,一句話,眼前勒克萊爾更符合沙蒂瑪心目中的騎士形象。

    看見沙蒂瑪鄭重其事的大言,勒克萊爾真的有些吃驚了,難道說這個女人真的和柯默有一腿?他再度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除了臉盤子還不錯,胸脯大一些,身材好一些,他實在看不出這個女人有哪一點符合貴族們的審美觀點,尤其是這個女人粗魯不文的舉止和不得體的言語,柯默會看上這種女人,難道在高加索那個蠻荒之地呆了兩年,長期和蠻族們混在一起,連對女人的口味也變得接近于那些蠻族了么?

    “沙蒂瑪小姐,你不用再用這種語言來誘惑我,我有我做人的信條,這一仗較量我輸了,我會盡量幫助你處理那些騎士們鬧事的事情,我會勸說他們遵守法紀,但是至于效果能怎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勒克萊爾顯得相當坦然,“我不想否認,我對于騎士團首領生涯的眷念,但是我不會去作那些下作之事來討好什么人,希望你不要再用這一類語言來試探我。”

    隨著勒克萊爾的出面,賽普盧斯城的治安秩序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酒館里騎士們身影少了許多

    是有,騎士們也顯得相當克制和理智,只是他們臉膛落寞神色卻越發濃郁了,不少騎士都是喝得酪酊大醉在同伴們的背扶下踉蹌回家。

    勒克萊爾並沒有刻意的去要求什么,他只是要求騎士們冷靜的接受現實,連王國星室法庭和羅曼諾夫家族的成員們都已經承認了荷馬領主權的易手,作為王國的一份子,作為遵紀守法的典范,騎士們應該比普通市民們更遵守法律。

    看見昔日伙伴們的淒滄處境,勒克萊爾亦是感觸萬般,某些時候他甚至想起那個粗魯女人說過的那番話,如果,如果,如果她所說是真的,也許 ••••••,>想,連自己現在似乎也不能免俗,對于榮譽功名的渴求似乎很難用意志的克制來消除,有時候勒克萊爾忍不住想要幻想一下,也許那個柯默真的十分變態就是喜歡那個粗魯女人呢?那個女人的話柯默也許就會聽信進去呢?貴族情婦們的話往往比起臣僚們的建議更管用。

    “你是說讓勒克萊爾先生來幫助我重新組建一支荷馬騎士團?”柯默端起酒杯遞給了法蘭一杯,同時也遞給了沙蒂瑪一杯,這個美女龍總是要在自己面前勾引自己的眼球,飽滿得有些誇張的乳房高高隆起,再加上那太過于暴露的鐘型裙,那深凹的乳溝就這么一直在面前晃蕩,白嫩的乳肉嫩得似乎可以掐出水來,看得柯默不得不用冰鎮琴酒來安撫有些騷動的心。

    “是的,柯默,我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那個家伙對于騎士團首領的位置很熱衷,我感覺得到。”沙蒂瑪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鐘型裙繃在她略現豐滿的身體上有些緊,但是她也知道男人們似乎很喜歡她這具豐滿的身軀,尤其是在這種近距離的接觸時,男人們的智商似乎都要降低許多,她故作姿態的抿了一口酒液,噘起嘴巴眨巴了兩下才道,“而他的武技水准相當強,絲毫不遜于弗拉德科夫,我想他完全能夠勝任。”

    “法蘭,你也這樣認為么?”柯默狠狠的吞了一口混合著酒液的唾沫艱難的道,這個美女龍的魅力越來越強大,對于干渴的自己來說,那就像是一團內里蘊藏著烈火的美酒,吞下去,也許快活一時,但是很有可能就要被燒得遍體鱗傷。

    “沙蒂瑪說得有些道理,勒克萊爾是一個很合格的騎士首領,雖然荷馬騎士團被我們打敗了,但是責不在他,實事求是的說,荷馬騎士團也給我們造成了很大麻煩,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勒克萊爾的卓越領導能力。”法蘭對于這個昔日的敵手也很尊敬,“他在荷馬騎士中也擁有很高我的威信,除了的忠誠問題之外,如果我們真的要組建騎士團的話,他應該是最合適的騎士團團長人選。”

    “忠誠問題?”柯默歪著腦袋想了一想,“你認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些騎士們還會效忠菲利普么?”

    “理論上不應該如此,但是領主大人您應該清楚騎士們的腦袋有時候固執得可怕,他們以此為榮,甚至視為騎士的准則,如果他們認定您是一個僭越者,那您一輩子都無法贏得他們的忠誠。”法蘭聳聳肩仰頭將酒杯里的酒液一口喝下。

    “不,不,法蘭將軍,我認為勒克萊爾不應該是那樣迂腐的人,他眼睛里有一種火焰,在我說可以為他謀求騎士團首領職位時,他眼中的那股火焰燃燒得更烈,他表面上雖然裝作十分平靜,但是他瞞不了我的感覺。”沙蒂瑪連連搖頭,“請相信我的感覺。”

    柯默的目光落在沙蒂瑪臉上,白皙的臉盤很圓潤,配合著同樣豐潤的裸肩和深深的乳溝,真是一個能夠喚起人無限沖動的尤物。

    法蘭的目光早已經飄向了一邊,他不知道自己這位主子為什么會在這個女人面前猶豫不決,以柯默的身份似乎根本不需要猶豫什么,這個女人在柯默面前擺出這副姿態不就是擺明了是在勾引么?上床似乎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是柯默卻顯得比任何時候都更躊躇,像是懼怕擔心什么,這讓法蘭百思不得其解。他當然不知道柯默心中究竟在擔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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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九章 折服



   法蘭,也許我是該見見勒克萊爾先生的時候了,他可我年輕時候的偶像,上一次我和普柏他們酒廊還真的是承蒙他的關照我才能從光明教會那幫傢伙手中脫身呢。」柯默若有所思的道:「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我進賽普盧斯的最佳時候了呢?」

    「領主大人,如果您真的打算要把荷馬騎士團全盤接收重新組建起來,勒克萊爾先生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才,只要你能夠說服他誠心為您服務,我想荷馬騎士團東山再起並不困難,我以為那個時候領主大人再進入賽普盧斯城最為合適。」法蘭思考了一下才道:「現在讓賽普盧斯人保持著這樣一種惶恐不安的心態不是很好麼?要讓他們意識到沒有賽普盧斯,荷馬一樣是荷馬,甚至荷馬可能會更好,只有這樣才能把那些貴族們的虛偽面具和商人們的可憐至尊給扯下來。」

    「唔,有些道理,我並不喜歡賽普盧斯,那裡沒有留給我多少值得留戀的東西,但是賽普盧斯的騎士們卻是一筆難得的財富,尤其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法蘭,你明白麼?」柯默目光深邃,望向遠方。

    「領主大人,我明白,維持必要的平衡是保持一個政權穩定的最佳策略,您現在掌控著太多且複雜的領地以及盤踞在這些領地中的勢力,所以更需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才是。」

    法蘭顯然已經不再是往日那個麥倫公國的步兵團首領了,跟隨著柯默的耳濡目染,他已經越來越適應這位領主大人的風格,從來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一直是柯默奉行的原則,半獸人是一枚雞蛋,野蠻人也是一枚雞蛋,還有高加索的原住民也是一枚雞蛋,雞蛋有大小,蛋殼有厚薄,而眼下敖德薩商人這枚雞蛋也已經入籃,眼見得荷馬騎士這枚雞蛋也是逃脫不了,這就是柯默口中經常念叨著的政治藝術。

    對於法蘭的知趣柯默也是越來越欣賞,作為軍隊首領雖然並不需要刻意去精通政治,但是能夠在這方面有些覺悟無疑是更為合適,至少可以讓自己省下許多精神來指點。

    「勒克萊爾大人,您來了,快請進!」無論是沙蒂瑪還是法蘭都從未見過柯默如此禮遇一個人,就連勒克萊爾自己也同樣沒有想到柯默竟然會在領主府大門外迎候自己,這讓勒克萊爾大為震驚,無論柯默以前如何,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紈褲子弟了,哪怕他本質上還是紈褲子弟,只要他的貴族身份上增加了領主二字,那就截然不同,那是真正的貴族,而不是那些只是戴著一個貴族頭銜的虛頭架子了。

    勒克萊爾停住腳步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在裝束上比起以前那個四處惹事生非並沒有多大變化的傢伙,除了眉目間多了幾分沉穩的氣度之外,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尤其是那眉宇間的一絲陰鬱,仍然是那樣明顯,這個傢伙據說就是憑著這一抹魅惑人的憂鬱滄桑表情勾引了賽普盧斯城中無數無知少女,才贏得了賽普盧斯三條狼的頭號位置。

    「子爵大人,勒克萊爾當不起您的這番稱呼了,論理應該是勒克萊爾見過子爵大人才是。」雖然胸中百味陳雜,但是表面上的禮節勒克萊爾並不想違逆,無論怎麼樣,這個傢伙已經是尼科西亞王國星室法庭和羅曼諾夫家族都承認了的荷馬領主,只要自己還是荷馬的一份子,這層關係便不容否認。

    「勒克萊爾大人,請別這麼說,在我柯默心中勒克萊爾大人永遠是我的偶像,至少勒克萊爾騎士的形象一直常駐在柯默心間。」柯默的話語顯得很誠摯,沒有絲毫做作的味道,就連法蘭和沙蒂瑪二人都對柯默這般超乎尋常的讚譽感到驚訝,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讚譽了,至少到目前,法蘭還從來沒有聽到過柯默如此誇讚一個人,柯默不是一個喜歡奉承的人,從來就不是,要想在他口中獲得一份誇讚,很難,這一點法蘭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勒克萊爾同樣震驚於柯默這番話,他仔細的觀察著柯默的表情以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用反話來挖苦嘲笑自己,但是他看到的是柯默那雙明亮眼睛中坦率誠懇的態度,沒有一點渣滓和塵埃,這讓勒克萊爾心中稍稍安定下來,至少這一趟受邀而來之時的一點鬱悶已經消散了許多。

    「勒克萊爾大人,你無需用這眼光看待我,人總是會成長,會長大成熟的,昔日的荒經只能留在記憶中了,柯默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這幾年來我學會了很多,但是勒克萊爾大人您的印象卻絲毫沒有改變,雖然當年我在賽普盧斯經常被勒克萊爾大人請回去受教,當時對大人也是滿腹怨氣,但是現在我知道大人並不是想要炫耀什麼或者發洩什麼,而是希望我們能夠走上正道,我覺得我自己現在似乎已經在按照當初勒克萊爾大人您說期望的那樣在前進了。」

    含笑侃侃而談的柯默顯得很隨和,但是卻有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勢,勒克萊爾發現自己對這個傢伙的觀感在一點一點改變,對方說得沒錯,人都會變,至少眼前此人已經絕對不是往日那個柯默了,一個全新的柯默,一個已經具備了領袖整個荷馬氣度的柯默。

    沉默了一下的勒克萊爾發現自己先前來的一切準備都顯得毫無意義了,他面對的是一個完全瞭解自己在做什麼想要做什麼的成年男子,沒有半點狂妄不羈,也沒有那些貴族們的通病,準確的說,比起菲利普來,眼前這個青年人不但多了幾分活力和毅力,而且似乎在眼光和志向上也不是那個保守狹隘的菲利普可以比擬的,難道這就是柯默取代菲利普的原因?

    「柯默子爵,您需要我為您做什麼?真的是沙蒂瑪小姐所說的那樣要重建荷馬騎士團麼?難道你就不擔心荷馬騎士團建立起來對您構成了挑戰和威脅,甚至可能讓你失去對荷馬的控制權?」勒克萊爾彷彿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犀利而又富有挑釁性的話語一句接一句的扔了出來,毫不隱諱的直接觸及作為一個新上位者最忌諱的要害問題。

    「呵呵,勒克萊爾大人,你還是原來的脾氣啊,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我很欣慰,你的問題很尖銳也很坦率,所以我也不打算隱瞞或者迴避什麼,如果說我對荷馬騎士團重建沒有一點擔心的話,那肯定沒有人相信,但是我仍然覺得荷馬騎士團有必要重建。因為我一直以為荷馬騎士團並不是某一個人或某一個家族的私人武裝,它代表著騎士的榮譽,既非我柯默一人的,也非菲利普家族的,它是整個荷馬地區騎士階層的真正代表,它的表現既可以讓荷馬騎士的榮譽得到彰顯,亦有可能讓荷馬騎士的威信被玷污,但是坦率的說,我沒有看到之前的荷馬騎士真正做到了彰顯榮耀的表現,所以我覺得我作為荷馬這一任領主有義務也有責任讓它的榮光在整個尼科西亞甚至整個大陸上耀澤。」

    幾乎是一氣呵成的一番話讓勒克萊爾被震撼的同時幾乎來不及細細消化,但是柯默直白的話語仍然讓勒克萊爾感覺到了灼痛,他隱隱聽出了柯默話語中所指的含義,荷馬騎士沒有做出令民眾尊敬的表率行為,尤其是在面對獸人的大舉入侵,荷馬騎士沒有任何表現,甚至可以說是懦弱的龜縮在荷馬,這一點讓勒克萊爾同樣是羞愧不已。

    「所以勒克萊爾先生,我希望您能肩負起這份重任,重建一支真正經得起考驗的荷馬騎士團,讓歷史來見證我們荷馬騎士的光榮,我並不希望您能夠完全聽從於我的命令和指揮,但是我希望你服從你自己的良心和騎士的信條,我相信你能夠做到這一點。」柯默的話語中充滿了鏗鏘堅定的信心,同時也將他的意願清楚無比的表達出來。

    半晌無語的勒克萊爾低垂著頭默默沉思,是被柯默的這一番話給打動了還是感到為難甚至不屑?柯默平靜的直視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勒克萊爾,沙蒂瑪和法蘭二人已經被柯默極富魅力的口才完全傾倒,尤其是沙蒂瑪望向柯默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熾熱,連柯默都感受到了對方目光中的熱度。

    「柯默領主,您說服了我,我接受您的安排和邀請。」勒克萊爾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輕鬆或者愉悅,反而充滿了嚴肅和慎重,落在柯默眼中卻是暗暗點頭,這位騎士大人雖然對於權勢的渴望仍然熾熱,但是卻仍然保留了騎士的底線,正是這種人才是自己最需要的,只要他具備了這兩點基本素質,就不怕他飛出自己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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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十章 惡意猜測往往是現實



    荷馬騎士團的旗幟重新在賽普盧斯城中被豎立起來時個賽普盧斯城各階層的震動難以言喻,一度迷失的騎士們似乎又尋找到了他們的歸宿,幾乎是最短的時間中,一千騎士就聚集在了勒克萊爾的旗下,這讓勒克萊爾都感到驚訝,他沒有想到騎士們竟然如此渴望証明自己,以至于自己在向騎士們表明了荷馬騎士團的責任和目標之后會受到如此的歡迎。

    柯默並沒有選擇這個時候回到賽普盧斯,正如法蘭建議的那樣,現在還不是進入賽普盧斯的最佳時機,雖然騎士們的投效已經讓市民中要求柯默回到賽普盧斯的呼聲逐漸高漲,但是柯默還是打算等到更合適的時候才來完成最后的儀式。

    在此之前,柯默還有很多需要解決的麻煩事情,比如說來自卡廷的壓力。

    卡姬雅佇立在窗前,窗外映入眼簾的是令人心曠神怡的迷醉,閑雅的芬芳,揚起淡紫色的暖風,熏衣草在和風中搖曳起伏,滿目的醉紫讓人心無旁騖,唯有一片沉靜在心間。若是往日,卡姬雅更喜歡一個人獨自享受這份美麗,讓自己浮躁的心田沐浴著滋潤的和風細雨,但是她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無法做到這一點,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神經質的先兆。

    立沃尼亞的初秋是令人沉醉的,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但是對于卡姬雅來說,這個初秋卻顯得那么令人煩躁,這一切都源于那個在荷馬弄得風生水起的家伙。

    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了開來,沒有經過僕人的通報就可以直接進入的除了巴勒莫再也沒有其他人,嗯,也許那個家伙也算一個,但是卡姬雅不知道那個家伙還會不會以這種方式走進自己的房間。

    “殿下,您找我?”無論什么時候,巴勒莫始終是那副討好般的笑臉,肥胖的身軀讓他走起路來有些吃力,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智慧和判斷力。

    “嗯,你沒有聽說么?蓮塔要與柯默訂婚了。”卡姬雅的話語顯得很平淡,但是巴勒莫知道這個話題絕不會這樣平淡。

    “嗯,有所耳聞,不過我以為這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這更多的也許是霍夫曼殿下那邊的自我宣傳造勢罷了。”巴勒莫同樣很平靜。

    “你這樣認為?”卡姬雅反問。

    “難道殿下你還認為蓮塔公主殿下仍然會一心一意的支持霍夫曼殿下?不,不,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霍夫曼殿下已經喪失了讓蓮塔支持他的實力和資格,他現在應該是在尋找體面的妥協辦法。”巴勒莫肥臉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是說蓮塔她自己想要有所作為?”卡姬雅目光一凝,冷冷的寒氣頓時在房間內蕩漾。

    “也許是,不過這對于殿下您來說有益無害。”巴勒莫聳聳肩,這個原本十分瀟灑的動作在他作來卻顯得有些滑稽。

    “怎么說?”卡姬雅神色不變。

    “殿下,難道您認為柯默子爵是可以被人操縱利用的人么?”巴勒莫微笑反問,看見卡姬雅不答,巴勒莫才又道:“蓮塔公主殿下並不是一個甘于寂寞的人,這我們都知道,不過很遺憾她沒有太多的機會,有了殿下您和霍夫曼殿下在她上面,事實上她已經喪失了通過羅曼諾夫家族的這份血緣來獲得上位的機會,不過如果她調整了思路,那羅曼諾夫家族的血統仍然可以為她添不少分,對于柯默來說,有一個羅曼諾夫家族女性成員來作為他的妻子,可以獲得不少有益的幫助,當然這種幫助更多的是情勢上的而非實質性的。”

    “你的意思是蓮塔這一手是在為她自己打算了?”卡姬雅星眸微綻。

    “難道不是么?殿下不是早已經知曉了這種結局么?或許佛蘭德伯爵夫人應該是她的一個很好歸宿,不過我倒是很擔心佛蘭德能不能滿足蓮塔公主殿下的胃口,知足者常樂,就怕有的人到死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巴勒莫最后兩句話顯得有些生硬。

    “我們沒有義務去教訓和告誡別人,別人也不會承我們這個情。”卡姬雅淡淡的道。

    “當然,我也從來沒有那樣無知的想法。”巴勒莫莞爾一笑,“不過我們自己的事情倒是需要我們好好琢磨琢磨。”

    “那個該死的伊洛特和那個粗俗不堪的半獸人腦袋就像花崗石一樣呆板

    他們在這立沃尼亞純粹就是敷衍我們,我看不到他們的任何價值,而我們卻還不得不為他們提供各種物質和補給!他們根本就不想幫助我,而這一切都是出自柯默的示意。”卡姬雅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只有這個時候彷佛才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冷淡的神色很好的幫助她掩蓋了她心中的怒火,“我不知道現在我該怎么辦?他所要的東西我已經全部給了他,可是他還是這樣推三阻四的敷衍我,巴勒莫,你說我該怎么辦?”

    巴勒莫當然知道卡姬雅話語中的那個他自然是指柯默,雖然他和柯默的關系已經相當密切了,但是關于柯默的一切巴勒莫仍然是感到迷惑,那個男人實在太深沉太神祕了,以致于巴勒莫無法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對方,對方的所作所為總是那樣出人意料劍走偏鋒,從勾結野蠻人到挑戰光明教會,從出走南地中洋到反擊荷馬,幾乎每一步都無人能夠猜測到,每每要到事情已經接近尾聲的時候人們才能跟上他的節奏,而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事情都已經是事過境遷只能望而興嘆了。

    巴勒莫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這位主人的每一步都已經被柯默牽著在走,也許自己的女主人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自尊和驕傲讓她仍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她寧肯相信這是暫時性的。雖然在表面上柯默仍然相當尊重卡姬雅,甚至還應卡姬雅的要求將兩千半獸人軍隊留在了立沃尼亞以幫助卡姬雅振作士氣壯大聲威,但是在許多原則性的問題上柯默卻是態度曖昧,甚至可以說是陽奉陰違,尤其是他的手下更是絲毫沒有把這位羅曼諾夫家族的繼承人放在眼里,這種發自骨子里的蔑視即便是像巴勒莫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

    那些半獸人眼中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柯默,柯默讓他們去死,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去死,因為他們相信他們的死可以換得柯默給予的比死更值得的東西,僅僅是這份氣勢已經讓巴勒莫意識到自己這位主人怕是永遠都無法駕馭那位一直被她看不起的鄉下貴族了。

    “殿下,不管怎么,如果沒有這支軍隊,霍夫曼殿下的旗幟只怕已經插在了卡廷城頭上了,威懾也好,助陣也好,這支軍隊已經起到了它應該起的作用,但是您若是希望它能夠幫助您完成你所想要的一切,我覺得這不大可能,您想要的東西,只能由您自己來拿走,而現在您似乎還不具備這個力量。”巴勒莫話語十分直白,臉上的神情也很坦然,“也許日后柯默會是您最大的敵人,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即便是您心中有再多的不滿,最好都收拾起來,您還需要柯默的支持和幫助。”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卡姬雅何嘗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霍夫曼一日沒有認輸,沒有承認自己的正統繼承權,自己就無法名正言順的成為尼科西亞王國的女王,而沒有這個正統名義,自己就永遠無法掌握屬于整個王國的所有資源,而沒有足夠的資源,自己根本就無法號令甚至影響那些手中已經掌握了相當實力的領主們。

    “我們只有忍耐和堅持,堅持下去,霍夫曼殿下已經撐不了多久了,現在連蓮塔殿下都已經拋棄了他,安遜家族當然不會再給予他實質性的支持,而他原來最重要的依靠光明教會卻又遭受重創,我想象不出他還有誰可以依靠,那些大貴族們很快就會離他而去,只要這一根支柱倒塌,他就只有自動退出歷史舞台的命運了。”

    巴勒莫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相當肯定,但是話語一出口,巴勒莫才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因素,失去了這些支持者,霍夫曼自然只有退出,但是病篤亂投醫的霍夫曼似乎已經和柯默也拉上了線,柯默會不會支持卡姬雅上位呢?想到這個問題,巴勒莫心中也是一涼,以柯默現在的心性,他會樂意看到卡姬雅毫無阻礙的上位么?也許就是目前這種混沌的局勢對于像柯默現在代表的大領主來說才是最美好的吧?也許這只是自己的一種惡意猜測,但是巴勒莫卻知道往往自己的最壞設想都會成為現實,因為人們往往不願意往最糟糕的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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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中流擊水 第十一章 瘋狂誓言
   


如巴勒莫所擔心的那樣,此時的柯默根本就沒有考慮雅順順當當的上位,在這一點上柯默和其他幾個領主的態度別無二致,讓羅曼諾夫家族這兩個大位爭奪者保持著旗鼓相當的對峙局面對于幾大領主來說都是最樂于見到的,當然這僅僅是指目前這種情況下。

    柯默清楚,一旦自己的兵鋒指向北方那兩個家伙時,整個尼科西亞王國的局勢就會重新動蕩起來,無論是加萊還是波茲南和西里西亞,他們都會在最短時間內作出反應,而那個時候羅曼諾夫家族的兩個繼承人只怕一下子又會受到人們的追捧,畢竟以羅曼諾夫家族的號召力來對付自己的刀鋒也許更有說服力。

    不過柯默暫時還沒有那方面的打算,在實現下一步目標之前,他需要更積極的積蓄力量,荷馬需要徹底穩定下來,荷馬騎士團也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鍛煉和磨礪,而更重要的任務則是那些野蠻人,在征服了荷馬之后,三嘉部落已經或明或暗的提出了要收回他們部落勇士的指揮權,這對于柯默來說無疑是要自斷自己的臂膀,從一開始柯默就沒有考慮過要將這支軍隊交還給三嘉部落,相反,他還希望通過豎立起這支軍隊的形象來為下一步計劃打基礎,而牢牢的將這支軍隊控制在自己手中這一點不可動搖。

    重新組建暴風步兵團的建議被柯默否決了,至少現在柯默沒有這方面的打算,柯默不想讓自己過多的被荷馬本土勢力所牽制,一支具備突擊能力的荷馬騎士團在目前來說已經足夠了,與以半獸人士兵為主的輕甲步兵、以歸附野蠻人為主的重甲步兵以及半精靈為主的弓弩手一起構成了目前荷馬和高加索的武裝力量,當然還有另外一支起著制衡作用的重要力量——高加索法師團,這種平衡才是柯默目前需要的。

    當然這只是暫時,柯默也清楚,要想實現自己的下一步堪稱宏偉的計劃,自己手中的力量遠遠不夠,擴大半獸人和凡人的武裝力量勢在必行,尤其是在控制了越來越多的野蠻人武裝之后,要想達到更好的平衡,就只有在半獸人和凡人身上想辦法,對于柯默來說,純樸的半獸人更得柯默的歡心,如果迫不得已,柯默也更願意從佛蘭德那邊組建一支凡人步兵或者弓弩手力量。

    望著眼前踴躍投軍的半獸人們,柯默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比起礦山的工作來,這些半獸人的確更適合軍隊,漠視生死的勇氣和服從命令的堅決以及絕對的忠誠讓柯默無法不把這支力量與高加索法師團一樣作為自己的基本力量,相比于法師團的利益共同趨向,半獸人更多的是一種對自己的單純信任,一種源于美好生活帶來的絕對信任,正是這種絕對和單純更讓柯默放心。

    擴軍對于荷馬和高加索來似乎是一個無法回避的話題,雖然法蘭一直主張貴精不貴多,但是必要的數量仍然是基礎,當柯默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目標告訴法蘭之后,法蘭幾乎要陷入石化狀態,雖然他知道自己這位領主的胃口不是一般化的大,但是他還還是沒有想到這位領主大人胃口大到了這種程度,眼下的荷馬、高加索還有那一塊飛地佛蘭德,甚至還有孤懸在立沃尼亞的區克谷地,這樣龐雜而又分散的領地足以讓一個精力充沛的領主忙得手忙腳亂了,而在這位領主大人的心目中,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呃,領主大人,我無法理解您的真實意圖,您的意思是您打算,呃,打算那個••••••”法蘭不敢隨意冒出那些有些近乎于放肆的言語,但是對方的意圖已經清楚無誤的表達出了這層意思,而自己的耳朵似乎也沒有出什么問題,眼前這個男人仍然是那副不驚不詫甚至可以說平淡無奇的神色,難道說他以為這是在地圖上的游戲,隨意用炭筆塗抹一番然后隨手拋棄置之腦后就行了?法蘭看不出柯默臉上有開玩笑的神色,對方應該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下,法蘭更不能接受。

    “沒錯,你想要說出來的話就是我的目標,尼科西亞,羅曼諾夫家族似乎已經走完了他們的歷史使命,也許這個時候換一個人來承擔這份責任更適合,嗯,也許還有周圍的一些地區,北方聯盟,那些只

    和著光明教會的垃圾該消失的應該消失,如果他們自,讓我來幫他們完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還有獸人們,雖然我對他們並不反感,但是最為一個凡人,我還是認為他們繼續呆在莫干荒原上喝涼風更合適,除非他們有讓我值得肯定的地方。當然南地中洋如果有合適的口岸我也不會置之不理,怎么樣,法蘭,你不會認為我是在癡人說夢吧?”

    柯默輕輕的笑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對外人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即便是在普柏面前他也沒有完整的袒露自己腦海中的計劃,而法蘭,柯默相信,也許這個人永遠不會成為自己最喜歡最欣賞的人,但是若是要論到對自己的忠誠和可靠,他無疑可以排在前三位。

    “領主大人,如果我的耳朵沒有出問題,我想我是聽清楚了你的話了,呃,這個,我有些無法接受,我的腦子有些亂,我的好好想一想。”

    法蘭發現自己有些語無倫次,就像此時自己的思維一樣,他努力的甩了甩頭想要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但是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對面這個男子那烏黑深邃的目光讓他背上忍不住滲出一層汗意.

    這個男人太瘋狂了,瘋狂的程度堪稱大陸之最,但是這真是一種毫無根據的瘋狂么?法蘭在內心深處問自己,自己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么?不,法蘭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回音在告訴自己,自己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一直在悄無聲息的給予對方支持么?甚至是殫精竭慮的幫助對方來完成這一切,這僅僅是為了報答對方的恩情么?應該說是,但是卻絕不完全是,自己不是也一直希望証明自己么?用在高加索的成功,用對光明教會的懲罰,來証明自己?

    有些迷亂的望著眼前這個優哉游哉的男子,法蘭只能用深呼吸來幫助自己平靜情緒,雖然這未必真正有效,但是當對方那清潤如水的目光汩汩的在自己心中流淌時,法蘭發現自己終于可以冷靜下來面對這一切了。

    “領主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連法蘭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怎么會問出這樣一句話,沒有半點多余的廢話。

    一怔之下的柯默終于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幾乎沒有人看到過他有如此開心的時候,柯默暢然的笑容甚至感染了法蘭,連法蘭也忍不住想要咧嘴一笑。

    “很好,法蘭,我沒有看錯人。”柯默重重的點點頭,目光中的閃耀光澤如星星點點,“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幫助我建立起一支合格的軍隊,你要人,我給你人,你要物資我給你物資,你要武器我給你武器,但是我要一支強大而又忠誠于我的軍隊,請記住,強大而又忠誠,二者缺一不可!至于如何做到這二者兼備,忠誠這一點,我可以幫助你,但是強大這一點就完全拜托你了!”

    滾動的熱潮激蕩在法蘭的胸中,他不是一個未見過世面的鄉下佬,也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熱血少年,但是能夠當得起柯默這般語言的,他自信在整個高加索和荷馬,甚至整個尼科西亞王國,只怕也只有自己一人,僅僅這一點,法蘭認為就值得自己為他效命,為他的目標而誓死效命!

    “領主大人,法蘭不是沒有擔待的人,我會盡我的一切可能來大到您的要求,但是我還是要提醒您,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敵人,您在路途上還會遇到許多敵人,許多意想不到的敵人,您應該有思想准備才對,僅僅依靠軍隊是無法打倒這些敵人的,無論我們的軍隊有多么強大。”法蘭強壓住心中的熱流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避免犯錯誤,尤其是一些低級錯誤,而低級錯誤往往都是聰明人所犯。

    燦爛的笑容在柯默臉上綻放,柯默無聲的點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才緩緩道:“法蘭,你們放心,我心中有分寸,我的敵人也許比你想象中的更多更強大,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不過請相信我,既然我敢于這樣作,就不會畏懼任何人,哪怕他是尤里烏斯!”

    強悍的氣勢排空而來,連法蘭似乎都要被這近乎于狂妄無邊的話語擠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法蘭卻發現自己卻絲毫沒有認為對方這是在口吐狂言,因為他是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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