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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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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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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20: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80】欠揍的客人

走韓曉舟後,李德生的表現一如往常,該吃的吃,該時準備著去省城與老闆娘共度中秋。

易楚也沒多問,儘管心裡疑惑著,但和胖子交往這麼多年,他很清楚這傢伙的為人。胖子想告訴你的,你拿張膠布貼在他嘴上,他仍是照說不誤。他不想說的,問了也是白搭。於是,生活依舊這麼繼續著,繁亂而又充滿了樂趣。

醫館的規模再次被擴大,有了老太太的支持,那棟四層樓旁邊的一家小工廠也被收購了下來。準備拆掉重建,用作住院部。至於建院所需的一系列的手續問題,早在策劃的時候,陸常林就已經找過單子文。有了這位大亨的周旋,寧南市的各大機構一路綠燈放行,沒有任何的阻礙。其實,這對於政府本身也是一件政績,有人投資建一座慈善性質的中醫院,這樣的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遇上的。另外,當老太太贊助的首批醫療設備到位後,也引發了一陣小小的轟動。要知道,這些昂貴的醫療設備中,有相當一部分是首次在國內出現。它們的到來,則意味著多項的空白將被填補……

當然,醫館的出現同樣也招來了很多同行的嫉妒與擔憂。

嫉妒可以無視,但是擔憂卻並非沒有道理。免費的東西誰不愛?當醫館正式開張後,如何控制求醫的人數,如何將有限的資源用到那些真正看不起病的群體上,這都是有待解決的難題。關於這個話題,易楚還曾開玩笑說,應該在醫館的門口掛上一塊牌子。上寫:公務員與有錢人不得入內。沒錯,咱這醫館就是給窮人建地,口號就是,歧視一切有錢人……

對於這種沒心沒肺的建議,謝言自然是敬謝不敏。

不過李德生對此卻是大加讚賞。開玩笑說,會不會有人告咱們階級歧視啊?

當然。嫉妒也好,擔憂也罷,這都是後話了。至少在醫館沒有正式開業之前,這些問題並不顯的十分突出。再則,這座集眾人之力建立起來的醫館並非無根無憑,更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無論是官面上。還是暗地裡,想將它推到地人。其下場無疑會很慘很慘……

不知不覺間,易楚忽然發現,自己在這個城市裡,居然可以算作『相當有勢力』的那部分人了。

這種發現讓他很幸福……因為,從廣義上來說。影響力和勢力越大,就意味著承擔地責任越大。但他卻還是老樣子,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改變。

今天早起了一點,閒著無事,便拉著李德生要去釣魚。

胖子卻磨磨蹭蹭的不肯去,說道:「你不是要回老家嗎,總得準備準備吧。」

易楚笑道:「這事還用得著**心嗎?回鄉團的喬團長早就把我開除了……」

李德生又道:「那……不是還有專家小組要來嗎,說話就要到了,你總得安排安排吧?」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有愛倫和老杜呢,還是輪不著**心。」

胖子便忍不住罵道:「我靠,怎麼什麼事情都輪不著你操心啊?」

易楚奇道:「做老闆的不都這樣嗎?」

李德生歎了口氣,說道:「你這話也有點道理……這世上啊,有兩種人是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的。第一種自然就是那些富可敵國地老闆們。第二種呢,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點心了。你說,這二者你更像是那一種?」

易楚笑道:「無事一身輕,我管它前者後者呢……我說,你到底去不去釣魚啊?」

李德生笑道:「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玩,跟你商量個事情。」

易楚笑道:「真是難得,李大老闆居然要和廢物點心商量事情了。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個廢物點心做地?」

李德生說道:「這不是快中秋節了嘛,我考慮著,咱不能只顧著自己過節啊……是不是也得考慮下老高他們了?」

易楚抓了抓了頭,有些不明白胖子的意思。

話說迅捷公司跟本就是一個草台班子,無論是老高還是其他人,基本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時候趕的巧了全體出動,公司大門關個三五天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在這種寬鬆的環境下,還有必要煞有介事地去給大家放假嗎?

易楚很是懷疑,當他這個老闆宣佈中秋節全體放假的時候,能不能湊齊三個觀眾都是個很大的疑問。

天天放假,這假期自然無從談起。

易楚很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給同志們發點過節費?」

李德生也是一怔:「什麼過節費啊?」

微微一頓,他隨即明白過來,笑道:「我說的

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公司賬上的那點錢,誰用打個招呼就行了。誰在乎什麼過節費啊。」

易楚奇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李德生笑道:「我琢磨著吧……你不是要回老家嗎,乾脆讓老高他們跟你一起回去吧。」

債多不爛,虱多不癢。反正回鄉團的規模已經不小,易楚並不在乎再加上老高他們。再說,自己的家鄉也的確是個旅遊的好地方。整個小鎮,頗具古風。山美水美,人又淳樸。這樣的地方,領著朋友去做客,倒也是一件愜意的事情。只是……胖子好好的,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主意來?

他疑惑的看著胖子,問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呢?」

李德生笑道:「我能打什麼主意?瞧你這話說的……不瞞你說,我要不是去省城陪老闆娘,也打算跟你回家走一趟呢。早就聽說你家鄉是個度假的好地方,而且還開闢了一個狩獵區,你說。讓老高他們跟著去玩,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

易楚笑道:「你就少忽悠我了……沒錯,事是好事,但我總覺得這裡面透出點古怪。」

李德生呵呵的笑著:「得了,我也不瞞你了。這裡面確實是有原因……沒別地,我就是怕你在家呆著不回來了。所以讓老高他們跟著去,一是散散心,二來呢,也好給你提個醒。一句話,從中秋節那天開始算起,你最多只有一個星期的假期。」

一個星期?易楚皺了皺眉。問道:「老李,是不是你遇上了什麼事情?」

李德生笑道:「事情是肯定有的。但我現在不打算說。總之,你記得回來就好,其他的事情嘛,等回來後再說吧。」

胖子雖然一臉的笑容,但易楚卻能看出這笑容下隱藏地那一絲絲凝重。

他一揚眉。說道:「老李,是不是因為……你的那個老朋友?」

李德生摸著鼻子,笑道:「看出來了?呵呵。沒錯,他是我地老戰友,這次來是求我幫一個忙。」

易楚按捺不住好奇,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不能現在就說嗎?」

李德生笑道:「你也別怪我賣關子,這鳥事究竟是大是小,我暫時也鬧不清楚。所以呢,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去找我的老闆娘,你領著媳婦回老家,咱們安安心心的過完節後,再來討論這件事情。」微微一頓,又拍著易楚的肩膀,笑道:「不是我吹牛,就憑我們這幫人,天塌下來咱也能給它頂回去呀。所以呢,我也就是怕你玩瘋了不知道回來,其他的嘛……我還真就沒怕過。」

易楚聞言,聳了聳肩,便不再追問。

下午的時候,李德生到底還是被易楚拉去釣魚了。

可惜那隻大王八已經學乖了,整整一下午,居然連一次鉤都沒咬。這讓易楚和李德生都有些鬱悶。

晚上回到公司時,已經過了晚飯地點,兩人在街邊隨便吃了點東西。

說是兩人,其實是三人,除了睡覺洗澡上廁所之外,杜力跟易楚幾乎是形影不離。當然,和喬丹在一起的時候,老杜同志還是很自覺地遁出三里之外。而易楚呢,也習慣了杜力的存在。並且在不知不覺間,也沾染上一點頤指氣使的壞習慣。比如買個打火機啊、和胖子他們打牌的時候沒零錢啊,這些事情,都不用他去操心……

在街邊吃完飯,易楚剛要抹嘴,杜力便很自覺的遞上餐巾紙,整個動作自然而流暢,沒有一點牽強地味道。李德生在一旁瞧了,眼熱的不行。有這樣的一個秘書在身邊,就是蹲在街頭吃大碗麵,那也顯得有派啊。

易楚接過餐巾紙,心裡卻是輕輕一歎……慣吧,慣吧,你們就慣著我吧。不把我慣成個紈褲公子,你們肯定是不會罷休地。他心裡很明白,如老杜這樣的極品秘書,絕對是老太太親手安排的。其目的無非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潛移默化中,讓他盡早的適應即將到來的大場面。

這是赤裸裸的腐蝕啊,不過我喜歡……易楚心安理得的擦著嘴。

一天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吃完飯,易楚和胖子商量著是不是找老高他們整個牌局什麼的。

這時候,愛倫卻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專家小組已經到達寧南。

易楚驚訝的問道:「不是說明後天才到嗎?」

愛倫回答道:「專家小組的成員很少來中國,他們告訴我,這次提前來,主要是想體驗一下和中國人一起過中秋節的滋味。」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遠來就是客,愛倫你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請他們吃最正宗的寧南本地菜。」

愛倫笑道:「可是他

就想見你啊。」

易楚也笑了,說道:「這樣啊,那你得問他們會不會打麻將……」媽**,寧拆十座廟,不攪一局牌,這些洋鬼子們來的可真是時候。

愛倫一怔:「打麻將?」

易楚哈哈笑道:「跟你開玩笑呢……說吧,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就過去見他們。」

愛倫回答道:「他們是今天下午到的,蕭先生已經安排他們住進種桃小園了。」

易楚點了點頭,笑道:「規格還不小啊。居然住進了老太太的地盤。行了,我馬上就過去……」

掛掉愛倫的電話,他看向李德生,將專家小組到來地消息說了一遍。

李德生有些奇怪,問道:「等等……愛倫剛才是怎麼說的。這幫洋鬼子下午就到了?」

易楚說道:「好像是怎麼說的,怎麼了?」

李德生撇了撇嘴:「既然下午就已經來了。沒道理這時候才給你打電話啊。」

易楚一怔:「是啊……好歹我也是正主,是他們未來的老闆,沒道理這時候才通知我啊?」

微微一頓,他看著李德生,又道:「我覺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李德生繼續撇著嘴:「這還用說嘛……你也別瞎琢磨了。人家這是擺明了車馬,要掂量一下你這個老闆的份量呢。」

易楚嘖嘖說道:「來就來吧。還帶著禮物……你說這幫洋鬼子們,是不是閒地沒事幹啊?」

關於專家組要單挑BOSS的事情,陸常林其實早就打過預防針。所以,易楚這會兒一點都沒顯得吃驚。他只是琢磨著,怎樣才能好好地『招待』一下這幫客人呢。他這邊想著。李德生卻怪笑道:「得了,這幫傢伙既然皮癢癢,那我們索性就成全他們。老虎不發威。丫就當你是病貓。不好好招呼一頓,他們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

這時候,杜力在易楚耳邊輕聲說道:「蕭先生的意思是,殺威棒是必要的,但最好能掌握其中的分寸。另外……我個人有個小小的建議,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易楚笑道:「有話就說,你跟我客氣什麼呀。」

杜力點了點頭,說道:「在歐洲的時候,我和這些專家也有過接觸。心高氣傲是不用說地了,有的人,性格甚至可以用乖張來形容。所以,在對付他們地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他們最擅長的手段去擊敗他們。另外,歐洲人比較崇尚團隊合作,我覺得易先生有必要在這方面做點準備……」

微微一頓,他一邊思索著,一邊繼續說道:「還有,歐洲人的思維和我們東方人不太一樣。他們更喜歡堂堂正正的靠實力去擊敗對手,尤其是在團隊作戰地時候。所以,兵者詭道這種說法,他們不是很感興趣。當然,實戰的時候,他們為了勝利,同樣會無所不用其極。但在這種場合裡,他們更喜歡面對面的較量。而如果易先生能在這種面對面地較量中擊敗他們,那麼,您將得到他們最徹底的尊敬。」

易楚聽完,對李德生笑道:「我算是明白了老杜的意思……說來說去,這些傢伙還是欠揍嘛!」

李德生嘿嘿的怪笑著,取出手機,說道:「咱不急著過去,喜歡團隊作戰的話,老子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團戰的最高境界……」

……………………

……………………

種桃小園的某個房間裡,蕭山面帶微笑,和面前一幫形象各異的老外說笑著。

「今天的晚餐各位還滿意吧?」

一個瘦高個豎起大拇指,讚道:「蕭,今天的晚餐我經歷過的最美妙的一次晚餐,我想,在我寫回憶錄的時候,今天的晚餐將是很重要的一個篇幅。」

蕭山哈哈大笑道:「瓊斯,如果你真打算這麼做的話,那麼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的這本回憶錄極有可能會成為一本食譜。因為,今天的晚餐只是一個開始,它甚至還算不上正餐……」

瓊斯聳了聳肩膀,笑道:「蕭,如果你沒騙我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讓我的回憶錄變成一本食譜。」

另一個同樣消瘦,但明顯帶有東方人特徵的傢伙站了起來,說道:「瓊斯,別總惦記著吃,總有一天你會變成第二個安德烈。還記得他是怎麼死的嗎,就是因為肥肉太多,肚子太多,結果被彈片開了膛……行了,各位,我們現在應該討論一下我們的那位『BOSS』了。真希望他能和蕭一樣,讓我發自內心的去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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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21: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81】熱身活動

是的,蕭同樣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所以,我同意金我也很希望,我們的新頭兒是個值得我去尊重的傢伙。」瓊斯的身邊,一個梳著馬尾巴的娘娘腔站了起來,用濕潤的眼光看著金城南,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金城南聳了聳肩,說道:「傑克,不介意的話,你能不能換種眼神看我。真的是很抱歉,我對你這樣的『女人』實在是不感興趣。」

傑克很溫柔的說道:「對不起,我親愛的金,我不是有意要這麼看著你。不過,我真的是很喜歡你們亞裔人溫柔和含蓄。我想,對於這種發自內心的、沒有包含任何性暗示的好感,您是不會拒絕的,對吧?」

金城南一撇嘴:「好吧,隨你的便,繼續看好了……那麼,我們接著討論我們的BOSS吧。」

瓊斯呵呵的笑道:「說起我們的這位BOSS,,提起今天的晚餐。是的,今天的晚餐只是開胃酒,我們的BOSS才是今晚的正餐。各位,你們同意我的意見嗎?」

房間裡,包括蕭山在內,一共有七個人,除了瓊斯、傑克和金城南之外,另外三個人都不太喜歡說話。一個體型彪悍的傢伙靠在沙發裡,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灌酒。另外兩個稍顯斯文的年輕人,一個站在窗前發呆。另一個正帶著耳麥,坐在便攜式監視器前,拿著杯酒,悠哉游哉的喝著。

瓊斯的比喻,立刻得到了一陣掌聲。

蕭山卻微笑著說道:「各位。瓊斯的這個比喻確實很形象,但我有責任提醒各位,或許,在你們BOSS眼中,你們才是他地大餐。哦。不對,不對。相信他這個時候已經吃過晚餐了。我覺得,用宵夜這個詞可能更形象一點。」

瓊斯大笑:「哦,我親愛的蕭,您真會開玩笑……我們可是鷹眼最好的戰士,尤其是當我們組成一個團隊時,我們是戰無不勝的。關於這一點。公司的記錄可以為我們作證。」

蕭山聳了聳肩,說道:「瓊斯。你知道地,我這人是不喜歡開玩笑的。關於你們地新BOSS,還有他的那些朋友……這麼跟你們說吧,今年夏天的時候,我就很不幸的栽在他們的手中。所以。你們千萬不要輕敵。」

傑克輕呼了一聲,將濕潤的眼光投向蕭山,掩著嘴巴驚訝地問道:「你是說真的嗎。親愛地蕭?」

蕭山歎了口氣:「我也很希望這不是真的,但很不幸,事實就是如此。」

在這些人當著,金城南算是比較穩重的人,他皺了皺眉,問道:「蕭,你可以說說具體的經過嗎?」

蕭山笑了笑,說道:「其實,那次的經過沒什麼好說地,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給我任何的機會。我帶去的人,就像植物人一樣被你們地BOSS放倒,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出現的。而另一個胖子,卻在我掏出槍之前,就用他的速度打敗了我。真的,整個過程中,我表現的就像是個傻子白癡……」

站在窗邊的年輕人忽然冷冷的說了一句:「如果真如蕭先生說的這樣,那我倒是很期盼今天夜裡的這頓宵夜……各位,按照老規矩,最強對最強。所以,我們的這位新BOSS歸我了。」

金城南笑了笑:「沙克,你不要老是玩英雄主義好不好,別忘了,我們是一個團隊。而且,BOSS永遠是BOSS,我們這麼對待他,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我們的價值。以便將來他在開支票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猶豫。所以,我可不希望你把事情弄的一團糟。」

沙克淡淡一笑,沒說話,但也沒表示贊成。

蕭山在一旁瞧得有趣,忍不住說道:「沙克,如果你想單挑BOSS的話,我勸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沙克對蕭山倒是很尊重,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道:「願聞其詳。」

蕭山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做好落敗的準備。因為,我並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任何一個人能單獨擊敗你的新BOSS。說的再嚴重一點,只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一個人擊敗你們所有的人。」

沙克的矜持終於是被蕭山這番話給打破,他忍不住叫了起來:「蕭,你這是在開玩笑嗎……他一個人打敗我們所有的人?」

面對著眾人不可思議的表情,蕭山很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如果他願意。」

金城南也忍不住說道:「好吧,蕭,我知道你的酒量一直不怎麼好,所以,我就當你是在說醉話了。」

蕭山呵呵的笑著:「各位,如果你們覺得我是在誇大其詞的話,那麼今天晚上就拿出你們全部的本事,然後來證明我的荒謬吧。另外,我還要申明一點,至少現在,我是你們這邊的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不僅會給你們提供對手的資料,同時也會參加今晚的行動……」

話音未落,傑克便驚訝的說道:「蕭,你也要參加今晚的『派對』嘛?」

「派對?」蕭山笑道:「這個詞我喜歡……是的,我也要參加今晚的派對。因為,有一個胖子我一直看不順眼。你們的老闆我肯定是搞不定了,但他嘛……以有心算無心的話,或許我還有點機會。」

這時候,坐在監視器前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說道:「蕭,你能告訴我,他們最有可能從那道門進來嗎?」

蕭山走到監視器前,看了看,說道:「你的這些視角很獨特啊……」

年輕人笑道:「這是我下午散步的時候,隨手布下的,我帶來的那些小玩意不多,所以我想請你告訴我最有可能潛入地途徑。現在調整還來得及。」

蕭山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我馬上讓總監室的人把他們的信號傳過來……當然,這幾個地方你得重點注意,因為這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

…………………………

花園小區的門口,李德生地專車和那輛內部空間已被改的面目全非地麵包車緩緩駛出。

易楚和李德生站在街道邊。等麵包車停穩後,立刻鑽了進去。而杜力則上了李德生的專車。並換下了高宗棠。等迅捷的全部人馬在麵包車裡聚齊後,易楚才驚訝的發現,除了通訊設備之外,老高等人並沒有帶上他所預料中的那些裝備。

他問李德生道:「怎麼回事,咱的那些裝備幹嘛不帶?」

李德生笑著解釋道:「兩個原因,第一。咱是去給學生上課地,沒必要那麼鄭重。第二。我們的那些裝備,都是老蕭一手操作地。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從鷹眼公司過來的。咱這畢竟是內地,總體的治安環境可以用好的一塌糊塗來形容。所以,老蕭是不可能把最尖端地裝備送給我們的。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嘛!考慮到這一點

今晚來的那些專家,其裝備至少比我們高兩個檔次。他們還在我們地裝備上留了後門也未必。七處的王八蛋以前就這麼幹過……」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人家用AK47,咱用三八大蓋,還真不如不用。」

李德生笑道:「三八大蓋也未必就不如AK47,關鍵得看是誰用……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咱這是去給人上課的,帶傢伙也顯不出咱的威風。所以呢,乾脆赤手空拳的去,等繳了這幫孫子身上的裝備後,咱也不說話,就用他們的槍指著他們的臉,我臊不死他!」

易楚忍不住笑道:「你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可是人家早就有了準備,這麼赤手空拳的去,不是送死嘛?」

李德生一撇嘴:「不是還有你嗎?我說大哥,我這可是幫你抖威風,賺臉面啊。你不會說……我們去賣命,你丫的躲在車裡看熱鬧吧?」

易楚笑道:「我有這個打算啊……當然,我估計你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高宗棠在一旁懶洋洋的說道:「老李,說了半天,你總得拿出個計劃來吧。真是要命……都準備睡覺了,你急吼吼的一打電話,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楊波也很不滿意的說道:「就是……今天晚上有英雄無限的直播呢。趕緊的吧,收拾了這幫孫子後,說不定還能趕上最後一場呢。」

李德生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笑道:「得,得,都是我胖子的不對,打擾了各位爺的休息時間。這麼著吧,本來我也沒想好用什麼計劃。咱就按照突發事件處理,各玩各的……怎麼樣?」

高宗棠一點頭,說道:「這個我喜歡……本來嘛,一群自命不凡的狗屁專家,用得著正兒八經的去對付他們嗎?小波,我們就走B路,你負責通訊和調度,其他的人各自行動,方位落定後,隨機應變。」

眾人都是點了點頭,李德生也沒反對。

易楚奇道:「B45什麼玩意啊?」

李德生解釋道:「兩種戰術的綜合體……幹我們這行的,腦子裡裝了一百多套的戰術。這些戰術可以隨時變化,也可以互相融合。B代表一種戰略45代表這種戰略下的兩種戰術,兩者交互使用+是B45

易楚聽得有趣,便問道:「那這B代表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戰略呢,還有這45……」

胖子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抱歉了,兄弟,這個我可不敢對你說。當然了……你要是鐵了心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免費指點你兩條路。第一,哥哥我介紹你加入我的老東家。第二,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不過嘛,你聽完之後,下半輩子可就得在監獄裡度過了。你別瞪我呀,你進去了,老子也跑不掉的……這可是S級的軍事機密。」

他這話半真半假,易楚也不是傻子,撇嘴道:「你就扯吧……」

李德生看向高宗棠等人,說道:「我說幾句……那什麼,咱們戰略上可以蔑視對手,但戰術上還是要重視的。人家好歹也是鷹眼出來的人,手底下都是有些東西的,再加上我們也好久沒正經的練過了。所以,兄弟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千萬別在陰溝裡翻了船。另外,我在這裡說件事情……」

他輕輕一咳嗽,看了一眼易楚後,繼續說道:「老韓那天來,大家都看見了。俗話說夜貓子進宅,指定沒什麼好事。老韓就是屬貓的,他這次來沒別的事情,就是來找我們幫忙的。具體是什麼事情,我暫時也不太清楚,但因為某種原因,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做!說到今天晚上的事,我本來沒打算讓你們出來的。有阿楚在,我估摸著他一個人就能解決那幫傢伙。但我考慮到,大家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手也有點生。所以就想借這個機會,給大家熱熱身。」

李德生這番話一說出口,高宗棠等人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精神面貌與剛才相比,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楊波期期艾艾的問李德生:「老李,既然韓科長來了,那我們有沒有可能……」

李德生明白他的意思,斷然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老頭子沒掛之前,咱們是永遠都回不去的。」

楊波的眼神頓時黯然。

雷氏兄弟也是如此,只有高宗棠輕輕的笑著,卻不說話。

李德生奇道:「老高,最想回去的人就是你,這會兒怎麼倒不說話了?是不是……韓曉舟那王八蛋對你說了什麼?」

高宗棠笑了笑:「沒出來之前,我和老韓就不怎麼對付,他能有什麼話跟我說?我就是覺得吧……拿槍打仗,未必就要穿著軍裝。顛勺炒菜呢,難道非要戴個特級廚師的白帽子?總之一句話,老韓既然能找上門來一次,那麼肯定就會有第二次。」

微微一頓,他看著李德生說道:「老李,老頭子晾著我們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他就這脾氣,氣消了,即便不讓我們回去,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物盡其材,他會捨得放著我們不用?」

易楚在一旁聽的很鬱悶,忍不住插話道:「我說各位,我好歹也算是你們的老闆,當著我的面,又是要打仗,又是要炒菜的……我說,成心臊我是不是?」

高宗棠呵呵的笑著,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阿楚,這輩子除非是你炒我的魷魚,否則我是跟定你了。跟著你,比跟著胖子有前途多了。再說了,打仗也好,炒菜也罷,肯定少不了你一份啊。兄弟,想不想體驗一下我們以前的經歷?」

易楚眼睛一亮:「刺激不?」

高宗棠笑道:「你猜猜啊……」

李德生忍不住罵道:「高宗棠你個王八蛋,你成心想害老子啊……你把他哄去玩刺激,他的那個婆娘、還有老太太,不把我剁成肉泥才怪。」

這邊正說著罵著,胖子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低頭一看號碼,樂了。

「瞧見沒,咱們在這裡磨磨蹭蹭,老蕭那傢伙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接電話。

易楚卻道:「等等……」

李德生一怔:「幹嗎?」

易楚眼中帶著一絲狡黠,笑道:「他如果問你什麼時候到,你就說十分鐘後到園子的大門口。」

李德生笑罵道:「你當自己屁股底下坐的是飛機啊,還十分鐘呢,半個小時也不夠啊。」

易楚聳了聳肩,說道:「沒文化,真可怕……君豈不聞,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

李德生先是一怔,隨即笑道:「小樣,無師自通啊。還沒帶你去玩刺激呢,居然就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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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21:3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82】遊戲開始

山放下電話,喃喃的說道:「我想……我犯了個錯誤

鷹眼的專家們這時還沒有離開客廳。傑克奇怪的問道:「蕭,你犯了什麼錯誤?」

蕭山還未開口,金城南便說道:「我猜,蕭的意思是說,他不應該打這個電話的。」

蕭山笑了笑,說道:「沒錯,那個死胖子說十分鐘就能趕來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根本就不應該打電話給他。我打了這個電話,就說明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胖子肯定會利用這一點的。」

傑克笑道:「我能聽的出來,蕭,你說的這個胖子應該是你很好的朋友,對嗎?」

蕭山笑道:「沒錯,這傢伙的確是我的好朋友,不過他也是一隻狡猾的胖狐狸,和他做朋友可不那麼容易……」微微一頓,又道:「好了,我的同伴們,你們可以各就各位了。這個電話雖然打的不是時候,但我們中國有個成語叫覆水難收。所以,就請各位多耐心一點吧。我想……他們總不能讓我們等到天亮吧?實際上,兩個小時看不到人的話,我就可以單方面判定他們輸了。」

傑克舉手道:「等等,蕭,我還有一個問題。」

蕭山說道:「請說。」

傑克說道:「我們和新老闆的這次『見面』,又或者說今晚的派對,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本來就是單方面的。蕭,你怎麼就能肯定……我們的新老闆一定會陪我們玩這個遊戲呢?比如說,二十分鐘後,他開著車大搖大擺的就這麼進來了,您覺得我們是該像老闆問好呢?還是用槍指著他的頭說。嗨,遊戲還沒開始呢,趕緊出去,我們重新玩過……」

蕭山大笑:「放心吧,傑克。如果他們真地就這樣走進來,那麼我同樣可以判定他們是失敗者。因為我讓愛倫通知他們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你們是下午到的,但一直拖到現在才準備與他見面,這本身就是一個小小的破綻。另外,在你們還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透了一點口風。我想,只要他們不是太笨。就一定能明白今晚地見面會很『精彩』!」

傑克很溫柔的笑著:「是地,蕭。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你們中國一個著名的歷史事件……鴻門宴。」

蕭山沒想到傑克居然知道鴻門宴的故事,看了一眼瓊斯,笑道:「沒錯,鴻門宴……這和瓊斯剛才說的大餐正是不謀而合。」

這時候,坐在監視器前面的長著一張娃娃臉地布萊克拍了拍手。說道:「夥計們,檢查一下你們的通訊裝備,將它撥到第三頻道。然後每個人小聲地向我報數或者說一句話,我要測音……」

話音未落,傑克便小聲的說道:「好的,布萊克先生,我想我已經愛上了你……」

這時候,大家都已經將通訊器撥到了第三頻道,每個人都很清楚的聽見了這句話,立刻大笑起來。

布萊克的娃娃臉漲得通紅,忿忿地朝傑克豎起了中指。

瓊斯卻怪笑著加了一句:「嗨,傑克,我要跟你決鬥,小布萊克是我的,不要跟我搶……」

眾人又是大笑。

金城南算是這幫人裡面最穩重的一位,也是臨時地組長,聳了聳肩,笑著報了一個數字。

接下來,是沙克和那個長的像只北極熊的大個子尼古拉耶夫。

測試完通訊後,就是校對時間,然後每個人都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

如傑克所言,今天晚上只是一個派對,一個遊戲。所以,大家特意裝備了一些專門用來訓練的東西。比如軟橡膠的刀具,又比如打在人身上很疼很疼、但絕不會殺死人的橡膠子彈……

蕭山說道:「好了,同伴們,你們可以出發了。」

他在布萊克身邊坐下,又道:「現在,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當然,如果你發現一個很胖的傢伙,千萬記得馬上告訴我。我真的是很想知道,身上的肥肉多了,是不是可以減少橡膠子彈帶來的痛感呢!」

……………………

……………………

「距上次和老蕭通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五分鐘……」李德生看著手腕上表,給自己點了根煙。

麵包車裡,老高和小文小武以及楊波鬥上了地主。

易楚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一邊還對李德生說道:「你們備戰的方式還挺特別的啊……」

李德生笑道:「你以為呢……開戰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放鬆自己。玩命這東西,功夫在訓練。真掐上了,就看誰的心態最放鬆。這時候再來背戰術手冊,摳細節,其實都是狗屁。當然,今天晚上的這回合,不過就是個遊戲,還犯不上較真。這麼跟你說吧,我們以前在備戰的時候,除了打牌什麼的,干的最多的就是大家一起上拳台,逮誰打誰,亂毆一氣。這麼一通亂打下來,不僅放鬆了自己,而且也能將身體調節到最佳狀態……」

易楚笑道:「真的假的啊……可我記得上次找楊程晦氣的時候,你們整的挺正式的啊。」

李德生笑道:「那次不同……抓楊程的時候吧,咱們的主要目的是保密,所以呢,行動上就要把一切細節做到位。哎,跟你這個菜鳥怎麼說你都不會明白的。戰略目的不同,這備戰的手段也就不同。得了,時間也不早了,這些東西以後慢慢跟你說吧。」

易楚奇道:「這牌不是剛玩上嗎,怎麼就沒時間了?」

李德生笑道:「你個傻鳥……人家已經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說不定老蕭那傢伙也插了一腿。咱要是不想點辦法打破這種局面,什麼時候進去都免不了被人虐的下場。再

這事情也不宜久拖,時間長了。人家也就沒興趣跟屁股回家睡覺,最後還得說一句:你們這幫軟蛋。」

易楚笑了笑,說道:「得了,你就直說吧。給我派了什麼任務?」

李德生一豎大拇指,說道:「對嘛。老爺們就得主動承擔責任……那什麼,我估計現在無論從哪個方向進去都不太可能。只要一露面,肯定會被監視裝置發現。所以,想要打破敵暗我明的態勢,就必須先弄瞎他們的眼睛。這樣我和老高他們才有可能安全潛入。」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那要怎樣才能弄瞎他們地眼睛呢?」

李德生說道:「第一。要切斷照明電源,這樣一來。園子裡沒有了路燈,我們就可以行動了。當然,老太太的地盤不可能沒有應急電源,但我估計,這其間至少會有半分鐘左右的間隔。有了這三十秒。對我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易楚點頭道:「這個簡單,園子裡我熟……那第二步呢?」

李德生取了張紙,畫了一副簡單的地圖。說道:「這是園子東南側的大致地形,看見這裡了沒有……對,就是玲瓏居,老蕭約我們見面地地方。他既然給出了地點,那麼按照一般意義上的遊戲規則,這裡就應該是他們地主控中心了。切斷電源後,你必須趕到這裡……」

易楚一頭霧水,打斷了李德生的話,說道:「等等,照你這麼說,我一個人把他們搞定不就得了?」

李德生笑道:「那多沒意思啊……你別著急,先聽我說完嘛。是這樣的,即使你切斷了電源,這三十秒的時間也只夠我們潛入外圍區域隱蔽下來。另外,鷹眼的這些專家們也不是菜鳥,肯定有自己的監視系統。你切斷電源對他們影響不大。在他們地監控範圍內,我們很難不被察覺的潛入內部區域,就更不用說接近他們了……」

微微一頓,他扔掉嘴裡地煙蒂,接著說道:「所以呢,你就必須潛入主控區,弄瞎他們的眼睛,切斷他們的喉舌。這樣一來,雙方就處於一個相對公平的遊戲環境。當然,你要做的也僅僅只是這些,其他地交給我們好了。到那時,你該抽煙抽煙,該喝茶喝茶,看著我們玩就行了。另外,要是老蕭那傢伙也在主控區,你千萬不用給我面子,整死算……」

易楚點了點頭,笑道:「明白了,我今天晚上就是先鋒官了。」

李德生笑道:「沒錯,你就是我們的先鋒官。說句老實話,要是少了你這個變態,在這種不公平的環境下,我和老高他們肯定得折騰一番才能搞定。而且,想要完勝地話,就必須得動真格的才行。比如放把火,打暈幾個保安什麼的……到那時,誰又敢保證不會有誤傷呢?」

這時候,老高在一旁說道:「所以我就說嘛,我這輩子是跟定了阿楚,有安全感啊……」

易楚一翻白眼:「你個老玻璃!」

……………………

……………………

玲瓏居一樓的客廳裡,蕭山夾著一根雪茄,悠哉游哉的抽著。

在這種嚴密的監控下,他實在想不出李胖子會有什麼辦法潛進來。更何況,還有那些專家在陰暗的角落裡嚴陣以待……當然,他並沒有忘記易楚,所以,下午的時候特意叫人在玲瓏居的周圍加裝了十多個的攝像頭。總的來說,他很清楚易楚、李德生那幫人很強、很牛X,強到什麼程度,這卻是一個謎。

尤其是李德生和他的戰友們,在蕭山心中更是一個解不開的結。

當年身為軍人時,他曾經聽前輩們不止一次的提起那個神秘的存在。

作為軍人,肯定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和尊嚴。而且,向強者挑戰,也是軍人的一種天性。但在前輩們的話語中,流露出的卻只有尊敬和仰視,看不到一絲半點的不服。對於這種沒有『骨氣』的欽佩,蕭山一直很不服氣,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名軍人,已經足夠的強大。即便有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也絕對是強的有限。所以,他一直想會一會那個神秘的存在。

但有趣的是,在他穿著軍裝的時候,這個願望一直沒能實現。反倒是在退伍之後,遇上了一群本不該出現的人。第一次相遇,儘管他輸了,但這是在他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輸的,所以他仍然是有點不服氣……

而現在,機會再次降臨,他告訴自己,這一次即便是輸,也要輸的明明白白。至少……總得親眼看到自己是怎麼輸的吧?千萬不能像上次那樣,輸的連褲衩都沒了,卻不知道對方在抽掉自己褲腰帶的時候,用的究竟是左手還是右手!

監視器上的畫面一成不變,只有巡邏的保安來回的走動著。

布萊克端著杯咖啡,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不斷的切換著畫面……

蕭山看著這個娃娃臉,笑了笑,說道:「放輕鬆點,布萊克。總監控室那邊也有人在盯著,有什麼異動,他們會通知我們的。」

布萊克聳了聳肩,說道:「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我的夥伴們將他們的生命交給我,我就必須為他們負責。」

蕭山笑道:「這一點,我贊同……」

話音未落,客廳裡的燈忽然全部熄滅,只有監視器依舊散發出幽暗的光芒。

蕭山一怔,隨即叫道:「壞了,肯定你們老闆干的壞事!布萊克,快把畫面倒回去,我們一定是漏了什麼……對,就是配電室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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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3】遊戲進行中

萊克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跳動,調出了配電室方向面。

蕭山沒有急著去看回放,而是在通訊器裡提醒瓊斯等人,對方已經有人潛入。實際上,當園子裡的燈光瞬間熄滅的時候,在伏擊點潛伏的專家們,都已經明白了這一點。無需蕭山提醒,每個人都在燈光熄滅後的數秒鐘內,就已經調整了潛伏的方位……

這時候,蕭山才有空去查看畫面的回放。

他對布萊克說道:「我要十分鐘之內的畫面,前面的就不用看了。」

布萊克在蕭山做佈置的時候,已經用快進鍵草草的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他疑惑的說道:「蕭,我想切斷電源的人應該是內部的人幹的……你知道的,我們的老闆是這裡的主人,他只需一個電話,我想,他不難找到願意為他效勞的人。」

蕭山斷然道:「這不可能,首先他不是一個投機取巧的人,第二,園子裡的保安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他們是不會聽從你們老闆調遣的。」

布萊克聳了聳肩,指著畫面說道:「可是這沒道理啊……你瞧,配電室方位共有四個攝像頭,監控範圍覆蓋了所有的通道。不管是誰,想從外部潛入而又不被發現的話,沒有任何的可能,除非……他會飛。」

蕭山不由苦笑,暗道,也許他就是從天上飛進來的……不過,這也實在太荒謬了。為了防止有人用滑翔器潛入,在圍牆和其他的高層建築上。我們都佈置了監控設備啊。他一邊琢磨著,一邊不死心的再次查看回放……無論如何,這次就是輸,也得輸個明白。

布萊克這次沒有用快進地方式做回放,而是用了正常的速度。

監視器的畫面上。依舊沒有任何的異動。

看了一會兒,布萊克有些不耐煩了。剛想對蕭山再次重複自己的觀點時,蕭山卻指著畫面叫道:「等等,往回拖一點,剛才那東西是什麼?」

畫面回拖,在攝像頭前果然有一抹淡淡地影子飄過。

布萊克忍不住笑道:「蕭,你也太過敏感了……這只是攝像頭前飄過的一片落葉、又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你知道地。有些東西在擦著攝像頭飄過時,你是很難捕捉它具體的形象。因為它們距離鏡頭實在是太近了。」

蕭山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這麼認為,將這個畫面放慢速度再看一遍。」

布萊克無奈,只好按照蕭山的吩咐做了一遍。但很可惜,那片落葉、又或者什麼飛蟲的速度極快,畫面放慢數倍後。依然無法看清楚它是什麼東西。布萊克聳了聳肩,說道:「可惜,這只是普通的攝像鏡頭。如果是高速攝像機的話,蕭,我想你地好奇心應該能得到滿足……」

蕭山笑了笑,說道:「不用了,我猜……這飄過的玩意這就是你們老闆。」

布萊克不以為然地搖著頭,笑道:「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蕭山笑道:「我知道啊……好了,別這麼看著我,布萊克。我早跟你們說過,你們的老闆不是普通人,只要他願意,一個人就可以消滅我們所有的人。但從目前看來,他並不打算這麼做。因為某個胖子也是自尊心的。」

布萊克壓根就不相信蕭山的話,聳了聳肩,說道:「好吧,我並不打算和你討論我們地『超人』老闆……但我想知道,你憑什麼判定他不想一個人來對付我們?」

蕭山笑道:「很簡單,如果他想用一己之力來對付我們的話,那麼他現在就應該出現在這裡。要知道,從電源被切斷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呵呵,或許,我又做出了一個錯誤的舉動。電源被切斷後,我應該拿著把槍守在門口,而不應該在這裡浪費時間。」

蕭山笑著搖頭,心想自己到底是老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地反應速度都比不上從前了……他掐滅了手中的雪茄,想去窗台查看一下。這時候卻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客廳陷入到一種很奇異的靜默當中。他一揚眉,飛快的看向布萊克,卻發現這娃娃臉張大了嘴吧,滿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身後……

蕭山心中一震,剛想轉身……一隻手卻彷彿從虛無處出現,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哦,我親愛的蕭,你今晚犯下的錯誤可不止一個……」

身後的聲音,蕭山再熟悉不過,但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這傢伙居然學著布萊克的口吻在說話。

易楚笑嘻嘻的按住蕭山的肩膀,繼續說道:「首先,你說我不會出現在這裡,但很可惜,我親愛的蕭,我來了。第二,我想你是錯誤的估計了自

力。別說是一把槍了,你就是端著門大炮坐在門口,不了我的前進……」

蕭山苦笑:「拜託,你能不能用人類的口吻和我說話?」

易楚笑道:「我聽了半天,還以為你喜歡這個調調呢……」

這時候,布萊克已經反應過來,一張嘴就要提醒在外面潛伏的專家們……只是,當他的第一個音節剛發出時,一道虛影飄過,兩根比鐵還硬的手指就已經搭在自己的喉結上。

易楚順手關閉了布萊克的通訊器,很嚴肅的說道:「很抱歉,布萊克先生,如果你不想成為第一個被我開除的員工,那麼從現在起,你就給我閉嘴。」

布萊克被嚇傻了……上帝啊,他是怎麼來到我的眼前的?他剛才距離我至少還有六七米的距離啊!

蕭山笑道:「好了,阿楚,別嚇壞小布萊克了,他還是個孩子……」

布萊克忿忿的一瞪眼。你才是個孩子呢。

易楚笑著放開了布萊克,對蕭山說道:「老蕭,胖子可說了,如果見到你,整死算逑。」

蕭山不屑的撇著嘴:「有本事自己來啊。用你來衝鋒陷陣算什麼本事啊。」

易楚說道:「你還別嘴硬,我也就是這麼一鎯頭。接下來可就輪到胖子表演了……」微微一頓,他看向布萊克,又道:「好了,布萊克先生,現在請你通知你的同伴們進入自由活動時間。從現在起,你這個調度必須退出通訊頻道。不可以為他們提供任何地信息。這一場遊戲還沒有結束,是勝是負。可就要看你那些同伴的實力了。」

布萊克愣愣的問道:「你……你就是我們的新老闆嗎?」

易楚聳了聳肩,心想,這都什麼智商啊,盡說些廢話。

布萊克當然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很斯文的年輕人就是自己地新老闆,剛才這一問。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這時候,他忽然興奮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您……你好。先生,我是布萊克。我想,您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神奇的人了。」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有些害羞的伸出手,又道:「先生,我可以和您握手嗎?」

易楚很矜持的笑著:「當然可以。」

布萊克真地是很興奮,天啊,這傢伙簡直是太神奇了……剛才他在蕭的身後出現時,就像一個幽靈。沒有任何地預兆,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客廳裡的門和窗都還緊閉著,天,他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先……先生,您不會真的要開除我吧?」布萊克結結巴巴地又問了一句。

對著瞎子拋媚眼……真沒幽默感。他一揚眉,笑道:「如果你能把我剛才的話轉述給你的同伴們,我想……我找不到理由開除你。」

布萊克興奮一併腳跟,給易楚敬了個也不知是哪個國家地軍禮,大聲說道:「是的,先生,樂意為您效勞。」

接下來,他打開通訊器,用極為亢奮的聲音說道:「嘿,夥計們,我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要告訴你。壞消息是,你們有麻煩了,因為我已經被新老闆俘虜。從現在起,為了我的飯碗,我必須要跟你們說一聲再見了。好了夥計們,你們自由了,再也不用聽我嘮叨了。至於好消息嘛……哈,夥計們,我想我已經找到了新的偶像。沒錯,就是我們的新老闆,一個神奇的傢伙……」

還真***囉嗦……易楚翻了個白眼,提醒道:「布萊克,如果你想發表演說的話,我想,等你被我開除後,有的是時間。」

布萊克尷尬的笑了笑,對著通訊器說道:「好了,夥計們,我只能說到這裡了。另外,為了不得罪我的新老闆,請原諒我不能祝你們好運了。」

看著布萊克這種沒心沒肺的樣子,蕭山忍不住笑了起來,對易楚小聲說道:「不錯啊,阿楚,有點老闆的樣子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老太太要是看你拽出這麼一副架勢,肯定是笑的合不攏嘴。」

易楚笑道:「做老闆而已,誰不會啊,可勁的裝就是了……」

微微一頓,他打開自己的通訊器,對胖子說道:「老李,我這邊搞定了,下面可就看你的了。」

李德生笑道:「老蕭呢,那傢伙還有氣嗎?有氣的話,給我留著……」

易楚看了一眼蕭山,笑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的幹活吧。想找老蕭算賬的話,見面再說吧。」

李德生沒再開玩笑,語氣忽然變得正經起來,說道:「阿楚,讓老蕭把所有的監控設備全部關閉。」

易楚一怔:「什麼意思?」

李德生解釋道:「這是紀律,關於我們的影像資料,尤其是行動方面的,絕對

落到外人的手裡。雖然這只是個遊戲,但紀律就是

易楚苦笑:「不用這麼誇張吧,大哥。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神秘部隊的人了……」

李德生罵道:「你個笨蛋,我雖然被趕了出來,但我的兄弟們還在跟人玩命啊……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想知道我們的戰術代碼和行動風格嗎?媽**,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老實的照做就行了。」

易楚氣憤難當,狗日地死胖子。忒缺德了。老子還打算坐在這裡看一場好戲呢……得,這下沒指望了。

蕭山知道這個消息後,也是鬱悶的不行。

他毫不懷疑,在接下來的時間,鷹眼的專家們會一個個被胖子『送回』客廳。但不能親眼看到這一切,實在是太遺憾了。**。這麼算起來,好像還是輸地不明不白啊……不過,相比起易楚來,他更能理解胖子這麼做的苦衷。兩軍對壘,知己知彼者,自然勝算更大。這就好像現代地各類體育比賽。除了在賽場上真刀實槍的拚命之外,賽前如何去收集、並掌握對手的資料。也是比賽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別小看了這些資料,很多時候,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訊息,如果到了專家地手裡,經過整理分析。就很有可能從中挖掘出足以擊潰對手的致命弱點!

易楚並不知道,七處地某個小組,就是專門從事這個勾當的。而最直接的受益者。恰恰就是胖子他們。

沒了好戲可看,易楚也就沒了興致。

他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蕭山聊著。

而布萊克則對這個新老闆充滿了好奇,坐在遠處的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五分鐘後,一個暴跳如雷地聲音忽然在客廳門口響起……緊接著,尼古拉耶夫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滿口的髒話。「見鬼……真他媽地見鬼,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布萊克看著尼古拉耶夫烏青的右眼,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尼古拉耶夫沒注意到易楚,直接走到蕭山面前,抱怨道:「蕭,這個園子裡是不是養了幽靈之類的東西?見鬼,我他媽什麼都沒看到就被那東西揍了一頓。哦,這不公平,這真的是很不公平。你的那些朋友們一定會巫術……」

蕭山看著尼古拉耶夫狼狽的樣子,忍住笑,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尼古拉耶夫忿忿的說道:「見鬼,我一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蕭,你能相信一塊石頭會說話嗎?是的,沒錯,我敢向上帝發誓,有一塊石頭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而且還對我說:嘿,大笨熊,你***出局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能怎麼做?沒錯,你什麼都不能做,不瞞你說,我當時都嚇傻了。緊接著,就被人狠揍了一頓……」

易楚在心裡大笑,沒錯,這一定是小武幹的好事。從本質上來說,他和小色有點相像,十足的暴力狂。尤其是見到塊頭比自己大的,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拳頭狠狠的揍扁對方。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在告訴對方,塊頭大並不代表拳頭也大!

緊接著,傑克也回到了客廳。

與尼古拉耶夫不同的是,他進來的時候,走路的姿勢很怪,兩腿張的很開,一雙手捂著褲襠,不斷的倒抽著冷氣。布萊克很驚奇,走上去問他怎麼了。傑克舔著嘴唇,一邊倒抽著冷氣,一邊嘿嘿的傻笑著,卻不肯說話。

這時候,李德生憤怒的聲音在易楚耳邊響起:「**他大爺的……那個留著馬尾巴的傢伙是誰啊,噁心死老子了!擦著女人用的香水不說,還像個娘們一樣用爪子撓我的臉。媽**,最可惡的是,丫的撓也就算了,居然還一邊撓,一邊叫春……」

易楚看著傑克捂著褲襠、齜牙咧嘴吸冷氣的樣子,差點沒笑抽過去,小聲的說道:「好了,大哥,你都讓人家斷子絕孫了,還想怎樣?那什麼……便宜都已經讓人家給佔了,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就在布萊克忙著準備冰塊給傑克『療傷』的時候,瓊斯也回到了客廳。

他的形象沒有傑克和尼古拉耶夫那麼狼狽,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點古怪的笑意。

當然,易楚現在沒空去理會瓊斯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因為老太太給他打來了電話。

「臭小子,你敢斷我的電?氣死我了,今晚有阿喬的節目你不知道嗎……辦完事後,趕緊滾過來見我,熬著湯呢,喝完了再滾回去。還有那個小胖子,你讓他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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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偉大的戰士

鷹眼的最後一個專家被『送回』客廳時,李德生的聲耳邊響起。

「那什麼……找到的都解決了,應該是沒人了吧?」

易楚問了一下蕭山,確定鷹眼的人已經全部到齊,便小聲的笑道:「一個不少,全軍覆沒。」

李德生倒是少見的矜持起來,淡淡道:「預料中的事情……」

易楚也是很少見的沒有嘲笑胖子的矜持,因為人家有這個資格玩矜持。鷹眼的這些專家,實力到底是什麼樣水平,易楚心中沒數。但是他卻知道,能在老太太這麼挑剔的人手下做事,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再則,老蕭的眼界也是相當之高,能獲得他的肯定,這些專家的實力可見一斑。

可是就是這幫人,在胖子和老高的手下卻連二十分鐘都沒撐過,你還不允許人家玩點矜持嗎?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沙克,他一進客廳,專家小組的人自發的聚集到一個角落,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討論著這一戰的得失。說話間,還不斷往易楚這邊看來。眼神怪異而複雜,但更多的卻是敬畏。雖然蕭山還沒有正式的將易楚介紹給他們,但興奮的布萊克卻早已將自己被俘虜的經過說了出來。但可惜的是,他翻來覆去的說,卻到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易楚出現時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

易楚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專家們,也沒急著過去,問李德生道:「給個評價吧,咱們的這些新夥伴水平怎麼樣?」

胖子稍稍沉吟後說道:「水準之上吧。和七處內勤組的菜鳥們大致相當。當然,他們地專項技能我還不太清楚。比如那個瘦高個,是老高負責解決的。據老高說,這傢伙應該是一個爆破專家,常年玩各種各樣的炸藥。身上有那股味。今天晚上要是動真格的,這傢伙肯定是最大的麻煩。給你弄幾個詭雷在那裡。就夠咱喝一壺地了……」

易楚笑道:「難得見你謙虛一回啊。」

胖子笑嘻嘻的說道:「笨蛋,謙虛是勝利者地權力啊,這都不知道?」

易楚笑道:「少得瑟了,趕緊的過來吧。」

李德生卻道:「算了,我就不過去了。」

易楚奇道:「怎麼了?」

李德生哈哈大笑道:「剛揍了人家一頓,現在過去也忒不厚道了。得了。你忙你的,我和老高他們先閃了。見面的事情嘛。明後天咱給他們接風的時候再見也不遲。都是大老爺們,三杯酒下肚,什麼尷尬都過去了。」

這倒也是,易楚點頭道:「行,隨你的便……哎。等等,你讓老高他們先回去吧,老太太要留你喝湯。你要是不想過來。就直接去見老太太吧。」

李德生驚喜地道:「老太太請我喝湯嗎,真的假地?」

易楚奇道:「喝口湯而已,難不成我還騙你?」

李德生笑道:「得了,得了,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你丫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老子跟你沒共同語言。」

結束和胖子的通話後,易楚將身上的微型通訊器也取了下來。

這時候,蕭山拍著手衝著那幫專家們說道:「好了,各位,遊戲已經結束,你們該過來認識一下你們的新老闆了。」

專家們結束了交談,由金城南帶領著向易楚走來。

六個人站成一排,金城南手撫胸膛,很恭敬的對易楚說道:「先生,請允許我向您、以及您地那些朋友們表達我最由衷的敬意。他們是一群偉大的戰士……」

話音未落,瓊斯便笑嘻嘻地說道:「老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也請允許我向你的支票本表達一下我的敬意和愛慕……哈,千萬不要介意,我的老闆。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希望您不會因為我們今晚糟糕的表現而開除我們。要知道,布萊克剛才可是嚇壞了。」

接下來,每個人都向易楚表達了自己的敬意,高傲如沙克也不例外。特別是布萊克,看著易楚的時候,眼中顯然還帶著一絲敬畏。

蕭山在一旁很高興……他能看得出來,專家們的這些敬意並非虛偽的客套又或者拍馬屁,而是他們心情的真實寫照。不過想想也是,換了自己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這樣的敬意都是免不了的。易楚的神奇也就不說了,胖子他們今晚的表現,絕對可以用驚艷來形容。剛才,他旁聽了鷹眼專家組的討論。這時候才知道,這些人落敗的原因雖然各不相同,但毫無例外的是,在落敗的過程中,他們始終都沒看清楚對手的模樣……

連對手的模樣都沒看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蕭山同樣是個高手,所以,在

過程中,他所能做的只是苦笑。他笑自己自不量力,胖子的笑話……這時候他才真正的明白過來。有些人生來就是被人仰視的,想看他們的笑話,還是等下輩子吧……

蕭山自問身手絕不亞於鷹眼專家中的任何一個,而這些與自己實力相彷彿的人,在胖子他們的面前,不僅連一個回合都招架不住,竟是連人家的臉都沒看到。這樣的差距,已經不能用檔次來區別了,這根本就是不同的境界,是質的區別!

偉大的戰士……這是金城南發自肺腑的讚歎。

而這樣的讚美,其實在很多年前,蕭山就聽自己的老前輩們提起過。只是當年的他意氣風發、不可一世,覺得這樣的讚美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現在想起來,他唯有自嘲的苦笑。

易楚微笑著和每個人都握了手,很矜持、很虛偽的說著一個老闆應該說的話。

有了杜力的例子,他現在已經學會不再去和每個人都交朋友。

眼前地這些人,是他未來的員工,是他的助手。也是他將要去領導的一群戰士。

易楚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賦予他們各種各樣地身份,但這些身份裡並不包括朋友和兄弟。

他一邊和專家們寒暄著,一邊在心裡默默的感歎……他知道,就目前地戰況來說。很顯然是老太太贏了。她已經成功的將自己拉上了一條自己並不打算走的路。但同時他也清楚,生活並不只是單行道。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的去避免,這樣的生活遲早要到來。電影裡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重。這話看似很狗血、很扯淡,但無奈地是,事實恰恰如此。

老太太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讓這樣地生活提前到來。

易楚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且他也不想長大。

他更知道,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讓自己不去長大,並且永遠生活在一種單純、寧靜的日子裡。但可惜的是,他所愛地、和愛他的那些人。卻在不斷的成熟著、長大著。所以,擺在他面前地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遠遠的離開自己的愛人和朋友,然後在寧靜與單純中孤獨的老去。除此之外。另一個選擇就是……和他們一起長大!

生活永遠不是單行道……

易楚輕輕的喟歎著,心想,老太太的這碗湯,喝的可真不容易啊。

但無可否認的是,此時此刻,儘管無奈,但易楚的心中卻充滿了對老太太的感激。並且,因為老太太的苦心,讓他更加的思念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小鎮。

遊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線,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天下間的長輩,其心之苦,其意之殷,概莫能外。

…………………………

…………………………

結束了和鷹眼專家們的見面之後,易楚屁顛屁顛的『滾』去了老太太住的那棟小樓。

剛進小客廳,就見胖子端著一個青花瓷的小碗,翹著蘭花指,捏著調羹,很『秀氣』在那裡喝著湯。

易楚差點沒笑出聲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胖子這種斯文的樣子。即便在老闆娘面前,丫都沒這麼乖過啊。我靠,真噁心,也不瞧瞧你你五大三粗的土匪樣,扮什麼純情小綿羊啊!

老太太這時候正和蕭山通話,似乎是很滿意易楚今晚的表現,見了易楚,急忙放下電話,眉開眼笑的站了起來。「快過來,快過來,湯都快涼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盛湯……」

慣孩子也沒這麼個慣法的呀……向東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燕姨,您這裡還有客人呢,還是我去吧。」

易楚這時候才發現,一個矮胖的身軀正縮在沙發裡,背對著自己的時候,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老太太對向東說道:「那你快去啊……記得是裡面的那個瓦罐,那是我親手熬的。將將好一碗,熬了大半天呢。」

正喝湯的胖子和胖老頭都是一怔,倆人這時候才知道,感情俺們喝的不是您老人家親手熬的湯啊?

老太太拍著身邊的沙發,笑道:「你這孩子,站在哪裡幹什麼,快過來坐啊。」

易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也太慣著我了吧……

他走過去並沒有急著坐下,有客人在這裡,第一件事情當然是要向客人問好。

只是,當他的視線落在胖老頭的臉上時,不由驚訝的叫出聲來:「怎麼是你?」

對面沙發上和胖子『排排坐、喝湯湯』的老頭並非別人,恰是那晚喝82年紅酒的老先生。

胖老頭笑瞇瞇的說道:「怎麼就不

?」

易楚看了看李德生,見他臉上很是坦然,便知道這傢伙已經知道了這胖老頭的身份。話說那晚因為陳致遠的死,易楚和李德生還特意讓老闆娘卻查了查這個胖老頭的身份,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老太太瞪了一眼胖老頭,說道:「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好了,阿楚,你先坐下來。」

易楚依言坐下,問老太太道:「阿姑,這位是……」

老太太哼了一聲:「你讓他自己說。」

胖老頭呵呵的笑道:「年輕人,咱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姓麥,大名麥遠達。按照輩分算呢,你得叫我一聲叔公……你問這個輩分是怎麼算的?簡單啊,麥子就叫我叔公啊。你是她朋友,不得叫我一聲叔公嘛!」

易楚不由瞪大了眼睛。這時候便有些明白這胖老頭為什麼會在那晚的酒會上出現了……感情,原來是麥子那丫頭地叔公啊。

老太太卻冷哼一聲:「麥老三。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嗎?敢佔我的便宜!」

麥遠達一怔,心想,我哪敢啊……但他一瞧易楚,便立刻明白了過來。這年輕人叫燕姨為阿姑,自己卻想著做他的叔公,這個便宜可不是佔大了嗎?

他嚇了一跳。立刻對易楚說道:「錯了,錯了。咱們各交各的……你就叫我一聲三叔好了。」

老太太不依不饒的說道:「沒讓阿楚叫你三哥,就算便宜你了。」

麥遠達一生最敬畏地人就是老太太……正如老太太所說,N年之前,當那個還紮著小辮的『燕姨』一招彪悍地『天外飛杯』之後,就已經在某個小胖子心裡。埋下了一顆敬畏的種子。

易楚抓了抓頭,心說這輩分可真亂。

李德生在一旁卻是暗自得意,還好。還好,幸虧老子是麥子的師父……要不,又被阿楚這小子佔便宜了。

這時候,向東端著湯走了過來。

易楚急忙站起,接過碗,笑道:「謝了,向哥。」

向東笑了笑,心想,這大概就是燕姨寵他的原因吧。不恃寵而驕,更不恃寵妄為,倒是真正的難得。

易楚端了湯,微笑著遞到了老太太面前:「阿姑,您也喝。」

老太太眉開眼笑:「給你熬的呢,給你熬地呢,我喝什麼呀……臭小子,拍我馬屁呢。」

李德生朝易楚一撇嘴……噁心。

易楚看見李德生的表情,不用問就知道這傢伙在心裡嘀咕什麼。

同樣地一撇嘴:「胖子,你也夠噁心的。瞧你那樣……還翹蘭花指,你學東方不敗啊?」

李德生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話說回來,他也不是好相與的主。換了平時易楚這麼損他,對掐是不敢掐的,但對噴那是肯定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嘛……可是今天非比往日,有老太太在這裡,打死他也不會幹這種沒品地事情。否則的話,這半天的小綿羊豈不是白裝了?

老太太這時候便笑瞇瞇地說道:「好了,好了,你這個小胖子,就不用在我老太太面前裝佯了。該什麼樣就什麼樣……老太太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你裝了也是白裝。」微微一頓,她看向易楚,嗔道:「還有你,沒點正經的樣子。不管德生平時和你在一起是什麼樣,但今天他是客人,你這個做主人就不會客氣一點嗎?」

易楚一撇嘴:「他呀,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傢伙,我跟他客氣得起來嘛?」

李德生卻因為老太太這一聲『德生』而激動的一塌糊塗。心想,咱這也算是傍上了大款吧……

當然,傍大款只是個玩笑。實際上,關於老太太其人,早在N年前,李德生就對她有著很深刻的印象。而這種印象,也並非來自於老太太手中的權勢,而是來自於他的『導師』、那個倔強的老不死的執念。

時至今日,李德生依然記得,自己被趕走的那個夜晚,老頭子請他喝了一頓酒。那一夜,老頭子很傷感,說他這一生中,有兩個人傷過自己的心……一個是自己的學生,姓李名德生,這個小胖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害得老子要親手趕他出門。但老子趕兒子,這做老子的能不傷心嗎?

老頭子很傷心,於是小胖子也陪著傷心,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傷了老頭子的心。

然後,老頭子又說起了另一個讓他傷心的人。

沒錯,這是個女人,一個被老頭子視為天人、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始終無法靠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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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5】關於麥子離家出走的原委

那個老頭現在還好嗎?」老太太啜著香茶,淡淡的問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好幾年沒見著他了,不過……我猜他比大多數人活的都好。您知道的,生活單純一點的人,壽命都會比較長。」

老太太點了點頭,頗有感慨的說道:「是啊,這老頭一輩子就沒幹過其他的事情。比大多數人活的都更單純一點,也更純粹一些。說起來,我有十多年沒見過他了。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人更瘦了,發也白了,是個小老頭兒了。不過呢,一想起他啊,我記得的仍然是那個倔強的小伙子,冷漠、驕傲,而且好鬥。像只驕傲的小公雞……」

李德生笑道:「現在是老公雞了,不過還是一樣的倔強、好鬥。」

老太太笑瞇瞇的說道:「其實這都不算什麼缺點,男人嘛,都這個樣……要我說,他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說話,不會討女人的歡心。又或者,他明明知道別人想聽什麼,想要什麼。但他卻偏偏不說,也不給。你說說,男人倔強到這個程度,怨不得他打一輩子的光棍呀……」

李德生對老頭子和老太太之間的往事也不甚清楚,儘管這時心裡好奇的不行,卻不敢開口詢問。不過易楚就不同了,整個一沒心沒肺的主。聽到這裡,眼睛一亮,心說這裡面有八卦呀。於是,不假思索的脫口便問:「阿姑,這老頭當年是不是追過你啊?」

老太太先是一怔,隨即笑瞇瞇的說道:「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呢?」

易楚腆著臉,笑道:「阿姑。說說嘛,也好讓我見識一下您老人家當年的風采啊。」

老太太呵呵笑道:「臭小子,想套阿姑的話呀,告訴你……沒門。」

易楚嘿嘿地笑著,眼珠一轉。便退而求其次,說道:「那您就說說……當年是怎麼認識那老頭的吧。這總行吧?」

老太太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說起來,這要牽扯到當年的一樁公案。那時我和阿喬差不多大,因為這樁公案,我當時的處境很危險。於是呢,德生家地那個老頭奉了上級的命令,給我做了大半年地保鏢。哼哼。說起他啊,我真是一肚子的氣。我想往東呢。他就偏要往西,我要去吃酸的呢,他就偏給我辣的。我當年的脾氣比他還壞,他越倔,我就越擰。處處跟他作對,想著法子捉弄他……」

說到這裡,老太太的眼睛細細地瞇著。顯然是沉浸到對往事的回憶當中。

她繼續說道:「結果呢,他當了我大半年地保鏢,就跟我慪了大半年的氣……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大半年的時間裡,要是沒有他,我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如今說起來,我欠他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李德生順著老太太的話說:「老頭子地活我也幹過,這都是應該的。職責所在,就是犧牲了自己,也要保護目標的安全。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麼虧欠地……」

老太太卻一撇嘴:「你知道什麼呀……我可不是因為他救過我很多次,才覺得欠了他的。唉,話說當年啊,他倔是倔了點,可是人家倔的有道理啊。那時候,我也就是個小姑娘,有衝勁,但真的是很幼稚。你們家的老頭呢,不僅是我的保鏢,也算是我人生道路上最睿智的一位導師。我能走到今天,幫助我的人有很多,但誰也沒有像他那樣,從根源上影響了我。」

易楚眼中泛起一絲壞笑,很狡猾的問道:「阿姑,照您這麼一說,他應該算是你的良師益友嘍?」

老太太的眼中忽然就有了一絲的迷茫,喃喃的自語道:「良師益友嗎……唉,其實我也不知道呢。」

易楚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那就算是知己了。」

老太太搖著頭,歎道:「有我們這樣的知己嗎?成天的鬥氣……唉,當年啊,我是打也打不過他,鬥心眼也鬥不過他。最可恨的是,這老頭任務一結束後,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你說,有這樣的知己嗎?」

易楚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老太太奇道:「你明白了什麼呀?」

易楚很嚴肅的說道:「其實阿姑您和這老頭之間的關係有四個字可以形容。」

老太太好奇的問道:「哪四個字啊?」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阿姑,您不覺得您和他很像是一對歡喜冤家嗎?」

老太太琢磨了一下,心想,這臭小子還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她微微的點著頭,剛想說話時,卻忽然回過味來,作勢欲打,笑罵道:「臭小子,差點就被你套了進去。阿姑你也敢哄,皮癢癢了吧?」

易楚裝傻沖楞的笑著,躲過了老太太的拳頭。心裡卻想,可惜阿喬不在這裡。否則的話,憑她那張巧嘴兒,就沒有她套不出來的話。

老太太笑著搖頭,又道:「好了,好了,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不說這個了。」

關於老頭子的八卦,能聽到這種程度,李德生也心滿意足了。看了一下表,說道:「燕姨,時間不早了,我們和阿楚該回去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老太太點頭道:「嗯,我也有些倦了。」

一旁坐著的麥遠達卻有些急了,說道:「燕姨,我明天可就要回去了。」

老太太奇道:「回就回吧,我攔你了嗎?」

麥遠達苦笑道:「燕姨,我的來意您是知道的,您又何必為難我呢?」

老太太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話可說差了,你來你的,我憑什麼就要知道你的來意呢?」

麥遠達一頓腳,說道:「燕姨。我的好大姐,您對麥家地打壓都快十年了,現在……也該到解凍的時候了吧?」

老太太不由笑了起來:「這話說的……倒像我是個惡人似的。麥老三,您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哪裡打壓你們麥家了?告訴你啊。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了,你麥三爺可就甭想出我這個大門。」

麥遠達一咬牙。說道:「那我也實話告訴您,燕姨。我這次來,要是討不到您的答覆,我還真就沒打算走。」

老太太笑瞇瞇地說道:「怎麼著,賴上我了?」

麥遠達梗著脖子:「您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就算我是賴上您了,怎麼著吧?」

老太太立刻冷下臉來。一拍沙發的扶手,怒道:「麥老三。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嗎?」

見老太太發怒,麥遠達嚇地眼皮子猛跳,小腿肚直抖,卻依然是死犟著說道:「那……那也是您逼得。」

李德生和易楚在一旁看到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事情。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兩人也就不好馬上離開。李德生朝易楚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和一下稀泥。

易楚側過身。替老太太揉著肩膀,勸說道:「阿姑,有話好好說嘛,可千萬別生

老太太哼了一聲,說道:「他們家的那點破事,我生什麼氣呀,犯不著……」

換做以前,易楚對這些事情壓根就不感興趣。但時過境遷,此時此刻,他雖然依舊提不起興趣,但與情與理,都必須過問幾句。與長輩分憂,這可是他拍馬屁時對老太太的承諾,這時候要是沒心沒肺的跑了,出門時,指不定就會有一隻青花瓷的杯子朝他腦後飛去……

他一邊替老太太的揉著肩膀,一邊問麥遠達道:「三叔,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麥遠達苦笑著,說道:「這個吧……說是公事,但歸根結底卻是因為家事引起地,說起來,也是咱老麥家沒臉。」

易楚一聽,便怔住了……我靠,怎麼又繞到家事上去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可就不太方便問了。

李德生心裡也是這個意思,朝易楚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我不管你走不走,老子可是要先閃了。豪門裡的恩怨,聽多了指定沒好處。

李德生鬼樂地眼神被老太太看見,她老人家心裡雪亮,便道:「德生,你別急著走,麥老三既然要跟我說道說道,你就留下來做個見證。反正你是麥子那丫頭的師父,可不算外人。嗯……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那對黃金雙槍,是麥子的爺爺在世時最喜歡地一件藏品呢。」

這話一說,李德生也只好按捺住心情,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

易楚見連胖子都沒溜成,自己就更不用想了。於是便接著前面的話題又道:「三叔,家事也好,公事也好,咱都別帶著氣說話,行嗎?」

麥遠達苦笑道:「我哪敢帶著氣呀?你都瞧見了,在你阿姑面前,我就是個麵團啊。圓地扁的,只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你就少跟我裝可憐了,你們麥家老少三代,就沒有一個硬氣點的男人。倒是麥子那丫頭,我瞅著挺順眼的。就是老也不來看我,盡躲著我了……」

當著兩位小輩的面,麥遠達本不欲說自己的家事,但老太太既然已經發了話,他也只好聽從。不過他也清楚,儘管易楚還蒙在鼓裡,但熟知燕姨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終究有一天會代替她站在這個世界的中心。從這個角度考慮,越早接近這個年輕人,將來的獲利就越可觀。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必須要獲得這個年輕人的好感。老太太識人、用人的能力,那是人所共知的。她老人家看好的接班人,絕不會是一個廢物。如果只想著獲得好處,卻不願付出,又或者妄圖用花言巧語去獲得他的好感,結局絕對不會美妙。

當然,就目前而言,麥遠達之所以有這樣的認知,決不是因為易楚所變現出來的能力,而完全是建立在對燕姨的信任上。他知道,燕姨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人,更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她的接班人,只會比她更強大。能力稍有欠缺,別說是接班了,就連替補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在今天見到易楚之前,麥遠達就已經做了點功課。

比如那晚的82年紅酒事件,就是他處心積慮想提前接近)果。算起來,麥家在這方面是有著先天優勢的,誰叫麥家最彪悍的小姑奶奶是這小子的『好朋友』呢!作為一個商人,如果不小小的利用一下這種關係,實在是有愧與『無奸不商』這個詞了。

至於李德生,正如燕姨所說,也不算是外人。

麥家的小姑奶奶雖然離家出走,且N年不歸,但她在麥家的地位,就像是燕姨眼中的阿楚。

她喜歡的人和物,麥家絕不會視而不見。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李德生不僅不是外人,而且很有可能在以後的日子裡,將成為能影響麥家大局的人。要知道,麥子雖然久不歸家,但麥家三代就她這麼一個女孩。生來就注定是皇冠上最耀眼的明珠。所以,麥老爺子辭世時,便指定她為這一代麥家子弟中的第一繼承人。當然,麥子想當扛把子,還得等她的老子也拜拜後,才能成為現實……

麥遠達要說的這件家事,其實和麥子有著最直接的關聯。

他喝了口茶,看著易楚和李德生說道:「說起來,你們都不是外人,一個是麥子的師父,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和救命恩人。所以,這件事你們不僅有權知道,而且也很有必要知道。」

李德生抓了抓頭,心說這話是怎麼說的……麥子是麥子,麥家是麥家,我是麥子的師父沒錯,但也沒必要一定得知道你們家的破事啊?

易楚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惑,但稍一琢磨,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問麥遠達道:「三叔,你要說的事情,是不是……和麥子有關啊?」

麥遠達苦笑著說道:「不僅僅是有關……說穿了,其實這就是她離家出走,一直不願回家的原因。」

易楚和李德生聞言,都是精神一振。

關於麥子不肯回家的原因,在兩人的心裡一直是個解不開的結……如麥子這樣的女孩,明明家世顯赫,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得不到親人的呵護、又或者說她不願意去接受這種呵護。這對與易楚和李德生來說,都是他們不願看到的事情。

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師徒也好,朋友也罷,麥子都是他們最關心的人。

倆人相視一眼,卻沒說話,靜等著麥遠達往下說。

麥遠達斟酌著字句,慢慢的說道:「說起來,我們麥家也不知是得罪了那家的神仙,整整三代,居然就麥子這麼一個女孩。要知道,麥家主幹和旁系的加起來,足足一百多號姓麥的呀。竟然就得了這麼一個女孩,按概率算,連百分之一都不到。你們說,這是不是邪門?」

老太太有些不耐煩了,說了一句:「好了,好了,旁枝末節的少說,我還等著去睡覺呢……」

麥遠達尷尬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李先生,阿楚,咱們都是男人,那我就往開了裡說吧。話說我麥家這男丁多的離了譜,這性格呢,大概可能是陽剛氣太重了吧,缺少陰柔之氣的調和,幾乎各個都是花心大少。身邊的女人,是一個接一個的換,很少有從一而終的。」

微微一頓,他見李德生和易楚聽得是目瞪口呆,又道:「當然,我在這方面還是比較節制的……到目前為止,也就娶了三個妻子。前兩個呢,一個是病死的,一個離了婚,現在的這個,正準備離。不過我可沒打算再娶一個,老都老了,也是有心無力啊……」

這一家人可真***邪了門……易楚聽的是熱血沸騰,忍不住就想大叫一聲,偶像啊!

但轉眼一瞧,老太太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立刻咳嗽一聲,看向麥遠達的顏色中,便多了幾分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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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23:0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86】開著大巴回家鄉

麥遠達接下去的話,並未出乎易楚的預料。

當這胖老頭說到麥家的人都是花心大少時,他便隱隱猜出,麥子的離家出走,肯定是她老子的生活作風出了問題。果然,接下去的橋段相當的老套,電影電視裡,也不知出現了多少回。但老實說,這樣的事情出現在電影電視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但真正出現在身邊親近的人身上時,依然是讓讓人感歎唏噓。

麥家人男人各個花心,麥子的父親麥震自然也不例外。

他作為麥家的『扛把子』,不僅頭腦精明,是麥家男人當中的翹楚,泡起女人來,同樣是領袖群倫。不過,他雖然花心,但正牌夫人只有一位,那就是麥子的母親。可是,唯一的妻子卻並不代表唯一的愛人,有的時候,甚至連『愛』都是欠奉。妻子,僅僅是字面上的存在。

麥子離家出走的前一年,她的母親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生命垂危。

而麥震當時身在國外,得知消息後,卻根本不為所動。借口生意上的事情,一直不肯回去看妻子最後一眼。直到麥子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個月,才帶著個拉丁美女趕了回來。

麥子的怨恨,便由此而來。

她不在乎父親有多少個女人,身在豪門,這樣的事情她看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但她實在是無法容忍,當母親奄奄一息時,父親卻依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絕情到如此地步?這逝去的畢竟是你的妻子啊。即使沒有感情,即使彼此怨恨,但在她離開這個人世的時候,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男人,竟如此地吝嗇與一個虛偽的送別……這已經不是絕情。而分明就是冷血。

對父親失望透頂的麥子,最終是選擇了離開。走的時候。她曾經發誓,終此一生,再也不會跨進麥家的大門。母親去世時,身邊沒有丈夫地陪伴和眼淚,那麼,當這個男人離開時。注定他的身邊也不會有女兒地送別!

聽完了麥子的故事後,李德生輕輕的搖頭。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有多麼的倔強。從對她的訓練中,便可見一斑。所以他很清楚,那個不願送別妻子地男人,是永遠也不會得到麥子的原諒了。

易楚也是感慨,但這樣地事情。聽聽便好,說……是永遠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

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這件事情和麥遠達說的『打壓』又有什麼聯繫呢?

這時候,老太太解答了他的疑問。

老太太淡淡的說了一句:「麥家地男人,包括你麥老三在內,就沒有一個我能瞧得上的。說到底,倒不是因為你們的花心,而是因為你們地忘恩負義……麥老三你自己說說,麥子母親沒走的時候,為你們麥家做了多少的事情?可以說,要不是因為她,你們麥家早就一蹶不振了。比如那年的聯席會議,如果不是這丫頭跪下求我,並保證會讓麥家重新回到正軌,我早就把你們麥家踢出盟會了……」

微微一頓,老太太冷笑著又道:「即使是在世上彌留的那幾天,她還口述了一封信給我,讓我看在她叫我一聲姨的份上,無論如何也要讓麥家留在盟會裡。哼哼,這個傻女人,為你麥家的男人獨守空房,為你麥家的家業嘔心瀝血,到頭來,她又得到了什麼?」

麥遠達羞愧的滿臉通紅,坐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易楚這才知道,感情他麥家這樣的豪門,竟是靠一個女人的支撐才有的今天啊?

嘖嘖,虧這老頭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麥家有一百多號的男丁……麥家的祖宗有靈的話,必定會為自己有這樣的子孫而感到羞愧。百多個男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卻讓一個女人在家裡支撐著門面。這樣的男人……好像已經不能算作是男人了吧?

不過,老太太說的這個盟會到底是什麼啊?聽起來,好像有點黑手黨的意思哦……

因為麥家男人的無能,易楚想聽八卦的慾望也就漸漸的淡了。坐在那裡,神遊物外,思緒開始飄移。琢磨了一會兒老太太究竟是不是黑手黨黨魁的問題後,又開始思念起喬丹來。想了一會兒,卻發覺,來老太太這裡之前,剛和喬大小姐在電話裡纏綿過。才一個小時不到又開始想著人家,也忒沒出息了。

但轉念一想,卻又開始佩服起自己來。普天之下,皆花心男也。如我這般專情的男人,堪稱是極品中的極品啊……

他這邊胡思亂想,不再理會麥家的事情,但麥遠達卻依舊是厚著臉皮苦求著老太太。

「燕姨,麥子母親的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麥震那孩子如今也是後悔的不行。當然,我們都知道燕姨決定的事情從不會改變,所以這些年來,任您怎麼打壓麥家,我們都沒有說過抱怨的話。我們總想著,等您老消了氣後,再來談這件事情。現在呢,一晃好幾年過去,燕姨您是不是也該……」

麥遠達眼巴巴的看著老太太,很希望能在她臉上看到一絲鬆動的笑容。

老太太卻淡淡的說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叫打壓?要是打壓你麥家的話,你麥老三還能坐在我面前嗎?告訴你,那叫壓制,也叫控制……沒錯,我打心眼的瞧不起你麥家的男人,但也不希望你麥家就此倒下。畢竟你麥家也是盟會的創始人之一。可是你瞧瞧,你們家的那幫廢柴,我要是不控制點,任由你們胡來,你麥家這桿大旗怕是早幾年前就倒下了吧!」

微微一頓,不屑的又道:「這山看著那山高,我說你們窮折騰什麼呀?守著那份家業,繼續做你們港埠的首富不是很好嗎?」

麥遠達苦笑道:「燕姨

.是迷途知返了,將心思都花在了生意上。再說,麥子這一輩地孩子們都長大了,需要一個成長的空間。總守著這份家業。也是僧多粥少。您看,這控制是不是也得有個度啊?」

老太太裝出很驚奇的樣子。諷刺道:「,,幾百億的家業也敢嚷嚷沒飯吃啊?嗯……這話說的可真是理直氣壯啊,大可以讓這天下地老百姓們都去上吊自殺算了。幾百億身家的人都敢說自己沒飯吃,那他們還活個什麼勁啊?」

李德生和易楚對視一眼,很默契地給了麥遠達一個鄙視的眼神。

實際上。老太太任由麥遠達說到現在,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易楚和李德生知道麥子離家出走的原因。所以。當話說到這份上時,她也沒了興趣和麥遠達繼續糾纏。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意思便是要送客了。

麥遠達有些急了,說道:「燕姨,我這邊說的口乾舌燥的。您倒是給我個答覆啊。我要的也不多……今年地盟會論壇上,只要您給麥家百分之五的份額,我就是給您磕頭都心甘情願。」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百分之五嘛?這還真是不多。也罷,既然你們麥家都覺得自己是個能人,那我就答應你吧……」

麥遠達眼都綠了,急道:「燕姨,您說地是真的嗎?」

老太太笑道:「你見我說過假話嗎?」

麥遠達騰地站起,眉開眼笑的說道:「哎,燕姨,我的好大姐,我真的要給您磕頭了。」

老太太卻笑嘻嘻地說道:「不急,不急,這個頭還是留著等我歸天的時候再磕吧……哎,我好像忘了跟你說。這百分之五我的確是答應了,但這也是有個前提地。」

麥遠達一怔,隨即說道:「您說,您說……」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個前提也很簡單,而且也是為了你麥家人著想。唉,麥子那丫頭在外面飄著也不是個事情,孤苦伶仃的,也沒人照顧,我瞧著心裡都疼的慌。找個機會把她接家去吧……嗯,只要她肯回家,並且願意叫麥震一聲爸爸,這百分之五就算是定下了!」

麥遠達立刻傻了眼……讓麥子回家,而且還得叫麥震一聲爸爸?

天,我要是有這本事,哪還在乎您這百分之五的份額啊!

勸麥子回家這種事情,怕是比統一地球還要難上那麼一點點吧?

老太太說完條件後,拍了拍正神遊物外的易楚,笑道:「臭小子,又胡亂琢磨什麼呢?」

易楚笑道:「我正在琢磨著……您老人家是不是干黑手黨發的家呢。」

老太太嗔道:「又胡扯……好了,我也倦了,先回房休息去了。現在天也不早了,不想回去的話,讓向東給你和德生安排睡房。」

老太太說完之後,看都不看麥遠達,便逕自離開了客廳。

易楚伸了個懶腰,正想問胖子回不回去的時候,卻見麥遠達一雙細瞇眼正在自己身上轉著。

他忍不住笑道:「三叔,我臉上長花了嗎?」

麥遠達嘿嘿的笑著:「阿楚呀,還有李先生,麥子那丫頭最聽你們倆的話。你們看,是不是能幫著我勸勸這丫頭回家呀……」

話音未落,胖子也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喃喃自語道:「今晚天氣不錯啊……嗯,肚子有點餓了,該吃早飯了。」說完這話,他搖頭晃腦的也離開了客廳,跑去外面看月亮了。

麥遠達尷尬的不行,便將視線鎖死在易楚身上。

易楚卻笑道:「這個忙我一定幫……」

麥遠達眼睛一亮:「真的?」

易楚笑道:「當然是真的,說到家嘛,我肯定會幫麥子找個好婆家。三叔是生意人,這筆賬想必是能算得過來的……女人這種動物,永遠都是胳膊肘向外拐的。能拴住她們的家,只能是婆家。至於娘家嘛,老實說,意義不大啊。」

…………………………

…………………………

因為老高他們的加入,易楚的回鄉團壯大了不少。

按路程來說,千多公里的路,一天一夜也就跑完了。但這次的回鄉團不僅僅是回鄉,同時也是度假。

所以,這兩天來,他一直泡在網上,制定回家的路程,安排沿途的食宿。同時,他還得尋找這一路上的風景名勝,以滿足一幫大小姑奶奶們的好奇心,以及那浪漫的小資情懷。

路上的事情倒不難安排,有了網絡這玩意,再加上足夠的銀子。賓館啊、門票啊什麼的,分分鐘就能搞定。現在讓易楚有些頭疼的是,將近十個人的回鄉團,該安排幾輛車呢?

公司能派上用場的只有胖子那輛車,但可惜的是,這傢伙要去省城陪老闆娘,而且還準備上山看月亮,沒車總是不行的。至於那輛麵包車,算是『戰備物資』,再說空間也不大,坐不下幾個人。

於是,易楚就將視線集中到聯絡處的那幾輛新車上……不過,這算不算是以權謀私呢?

再說了,人多圖的就是熱鬧,分開坐,那肯定會少了很多的樂趣。

易楚思來想去,找不到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他胡亂點著鼠標,漫無目的的在網上亂逛著……

忽然間,某家旅遊公司的廣告跳進他的眼簾,頓時讓他精神一振!

對啊,幹嗎不租一輛旅遊用的大巴呢!

開車的開車,吹牛的吹牛,打牌的打牌,這得多愜意啊。

喜歡玩小資的,還有麥子那輛一個轱轆抵得上俺全副身家的保時捷跑車,還不夠她們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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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23:23: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187】大巴車上的女賭神

天出遊,其實比春天更為愜意,而且沿途風景,也是最具韻味的一季。

回鄉團啟程的這一天,風和日麗。

易楚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忙著將喬丹準備好的禮物裝上租來的大巴上。老高等人也沒閒著,忙著安置一干度假的東西。李德生抽著煙,靠在門口很眼熱的看著這一切。心想,要不是那狗屁的專案組,帶著老闆娘跟兄弟們一起度假,該有多好啊。

兩個妞妞起的比易楚還早,孩子們總是喜歡熱鬧的,看著大人們忙碌著,兩人打打鬧鬧著,順便將自己的玩具也偷偷的送進了車裡。當然,整個過程中,最忙碌還是球球。自從將它托付給牛叔後,喬丹便很少見到它。這次去易楚的老家,便說什麼也要帶著這個『大胖兒子』。這小東西很久沒有這麼自由過了,在車上竄上竄下,一會兒咬易楚的褲腿,一會兒又將囡囡拱一個跟斗……

李德生看著兩個妞妞將那些雜七雜八的玩具往車上運,忍不住開心的大笑。

易楚走過來,笑道:「老李,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了?」

李德生歎了口氣,笑道:「誰說不是啊……你說,咱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去找南學亮的晦氣幹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要是沒這檔子事,今天我就是咱這回鄉團的團長了。」

易楚笑道:「你呀,整個一見色忘友的傢伙。還有彤彤……為了老闆娘,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

李德生笑罵道:「你少扯淡啊……我這不也是為了彤彤嘛。管他後媽還是親媽,多一個人疼她不是很好嗎?」

說話間。陸常林推著謝言走了過來。

謝言同樣很眼熱的看著那輛大巴,對易楚說道:「易大哥,好想跟你們一起去玩啊……」

易楚笑道:「想就一起去啊,地方寬敞地很,可不差你一個人的地。」

謝言吐了吐舌頭。笑道:「易大哥就別饞我了……醫館的事情多著呢,我哪走的開啊?」

陸常林笑道:「倒不是走不開。而是你根本就捨不得走。」微微一頓,他對易楚說道:「得了,本來不想湊這個熱鬧的,小言非要來送你們。我說……你們要走就趕緊地走吧,走又不走的,這不是故意讓人眼饞嗎?」

易楚笑道:「哪是我不走啊。沒見兩個小丫頭早就催了嗎?沒辦法,回鄉團地團長和副團長這會兒還沒來呢……」

李德生很理解的說道:「女人嘛。起床後,少說也要收拾個把小時才會出門。再說了,讓男人等不是女人的專利嗎?」

易楚鄙夷道:「那是你們家老闆娘的專利吧?」

李德生哼哼著,沒和易楚鬥嘴。問謝言道:「小言,你家蛋蛋呢。這幾天都沒見著啊。要不,讓他跟阿楚一起去玩吧。」

謝言笑道:「謝謝李大哥的關心了,蛋蛋這幾天在醫館幫忙呢。再說。假期一過,他就要回校了。玩野了心,我怕倒時收不回來呢。」

易楚笑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跟著我這麼成熟穩重的人,怎麼會玩野了心呢?好了,小言,趁著還沒出發,讓他一起來吧。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到時候啊,我帶著他進山去找熊瞎子玩。雖然只能看不能打,但這對男孩子來說,可是鍛煉膽量地好機會。」

謝言眨了眨眼,說道:「易大哥,你真的不嫌蛋蛋麻煩嗎?」

易楚笑道:「怎麼會?快點打電話叫他吧。有他在,囡囡和彤彤也有人陪著玩……」

謝言笑著點頭,沒再拒絕,其實,她又何嘗不想讓自己地弟弟跟著去玩呢?只是,她這種性格的人,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會事先考慮一下,這件事情會不會給別人增添麻煩。相比起來,麥子和她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那丫頭做事前從不考慮後果,即便考慮了,那也是在琢磨著怎麼麻煩人家。

易楚有時候就會感歎,這兩個女孩子的性格要是能中和一下該多好啊。

謝言的心太善、太純。麥子呢,雖然同樣地純善,但骨子裡透出的卻是刁蠻和任性,而且也不太考慮別人。

想著曹操,曹操便到了。

謝言打電話給謝蛋蛋的時候,麥子和喬丹總算出現了。

麥子是開著自己那輛跑車出現地,將車停在易楚面前,也不下車,笑嘻嘻的說道:「不跟你們臭男人在一起,我開車帶著喬丹姐還有兩個小丫頭,你們自己在後面慢慢晃悠吧。」

易楚心中大喜,卻故意說道:「這怎麼行呢?兩個女人,兩個孩子,這我可不放心……」

喬丹下了車,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啊,麥子可是警察呢。」

麥子神氣活現的接腔道:「對哦,姑奶奶可是警察,誰敢惹我?」

易楚很深情的看著喬丹:「可是,阿喬,你不和我在一起,我會想你的呀……」

李德生在一旁忍不住笑罵道:「我說大哥,你能不能積點德,這麼多人在這裡,你想雷死我們啊?要肉麻回家肉麻,公眾場合,注意點影響。」

眾人皆是大笑,麥子笑嘻嘻的說道:「英雄,真的是很對不起了,在回到你老家之前,喬丹姐可就歸我了。」

這時候,囡囡鑽進了麥子的車,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

麥子漸漸瞪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假的?」

囡囡一撇嘴:「誰稀得騙你呀,又沒人給我買糖吃。」

麥子騰地一下就鑽出了車,蹦蹦跳跳的上了大巴,轉了一圈後,大呼小叫的跑過來,抓著喬丹的說道:「喬丹姐,喬丹姐。咱們換車……」

喬丹奇道:「好好的換什麼車呀?」

麥子氣呼呼地指著易楚,說道:「你這個大騙子,我說怎麼這麼好心將喬丹姐交給我了呢?感情是在車上開了個賭場,想不帶我們玩啊!告訴你,沒門……」

原來。大巴車租來後,

拆了中間的一排座椅。然後放了一張牌桌上去。

凡是有男人的地方,尤其是四個男人以上,則必定有煙、有酒、有賭具。

小賭怡情,這漫漫長途,吹牛扯淡看風景的同時,倘若能贏點小錢。何其快哉!

這本就是易楚當初租下這輛大巴的根本目地。

所以,當麥子要帶著喬丹做開路先鋒時。他內心的愉悅那是可想而知。

男人玩牌,最煩地就是身邊有個女人。明明是頭髮長見識短,卻偏要瞇著眼睛裝女賭神……在易楚看來,女人適宜在任何地方出現,比如廚房。比如臥室,卻唯獨不適合在賭桌邊出現。

看著興奮不已的麥子,喬丹倒是納了悶。說道:「麥子,他們喜歡玩牌就讓他們玩吧,咱們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麥子咯咯的笑著,說道:「我可不是湊熱鬧……本小姐殺遍寧南警局無敵手,開莊設局我最拿手。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有我呢?喬丹姐,我們倆合夥坐莊吧,保證在到達小鎮之前,把他們殺的一絲不掛,下車就玩裸奔。」

喬丹哭笑不得,輕輕擰了一下麥子,嗔道:「都胡說些什麼啊……這麼大的人,不知道害羞啊?」

麥大小姐決定地事情是很難改變的。不過,易楚倒也不太沮喪……男人玩牌時,不喜歡身邊有個女賭神指指點點。可是,當這個女賭神坐在自己地對面時,則要另當別論了。易楚眨著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麥子,彷彿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錢罐子。

他笑嘻嘻的問道:「臭丫頭,空手套白狼可不行,身上帶錢了嗎?」

麥子哼哼道:「少跟我來這一套,賭桌上的規矩我懂,現銀現貨嘛……放心吧,只要你有本事贏我,本小姐就不會少你一毛錢。」

易楚笑道:「可是我怕還沒到家你就輸完了啊。」

麥子一撇嘴,很光棍地說道:「不怕啦,沒錢拿身抵,大不了等你和喬丹姐有了孩子,我給你們家當保姆好啦。」

易楚嘿嘿笑道:「好主意……不過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保姆就算了,當奶媽吧。」

麥子一揚眉,毫不示弱的說道:「奶媽就奶媽,只要你有本事贏我……」

此言一出,頓時將周圍眾人驚的無語,繼而,便是一陣狂笑。

麥子不解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認賭服輸啦,有什麼好笑的嘛?」

喬丹笑的肚疼,狠狠的瞪了一眼易楚後,將麥子拉到了一旁。

這時候,傻乎乎的麥子才知道,女孩子家家的,這奶媽豈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嗎?

一段小插曲後,當謝蛋蛋趕來後,回鄉團算是正式啟程了。

按照喬團長的最新安排,開路先鋒由最穩重的老高帶著兩個小妞妞以及球球擔任。

其他的人嘛,楊波做了大巴司機,麥子如願以償的做了莊家,而喬丹則是背叛了麥子,和易楚坐了麥子的對家。小文小武是倆兄弟,為防止兩人作弊,分別坐了上門和下門。

大巴啟動……麥子手裡的色子也擲了出去。

兩個色子點數亮出,一個是三,一個是四,合起來恰是七。

「七呀……七對自拿三,天門得頭關,上門拿二鋪,下門自掃尾巴關。」

大巴離去時,在車外的李德生和陸常林很清晰的聽見了麥子嬌滴滴的喊牌聲。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苦笑,這丫頭……居然還真是個老手。

……………………

……………………

還鄉團啟程後,李德生也沒閒著,看著冷清的辦公室,便決定提前動身去會老闆娘。

相比起寧南來,P省的省會倒不見得大上多少,但其繁寧南這個二線城市難以比擬的。

胖子動身前,並沒有給蔣蘭去電話,所謂驚喜,便是要出其不意,如此,才能俘獲伊人芳心。

其實,他和老闆娘的關係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所欠缺的也只是那一層還沒捅破的窗戶紙了。

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這一層看似不堪一擊的窗戶紙,實際上遠比這世上最堅固的盾牌還要難以攻破。

胖子動身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他心裡很清楚,其實自己所謂的『攻擊力度』也就是這樣了。倘若這一次還拿不下老闆娘,那麼,他的尊嚴,他的驕傲,都不會允許自己再圍著這個女人去轉圈。付出的已經付出了,得不到,只能說沒這個緣分。如果腆著臉,繼續的死纏爛打,這不是他的風格……

這一路上,李德生便想,幸虧老闆娘不是燕姨,否則的話,老頭子怕就是我的下場了。

想起了老頭子,胖子的心裡真的是很唏噓。

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能像老頭子那樣,全心全意、甚至是絕情絕欲的投身到自己的事業當中來呢!

快到省城時,老闆娘卻打來了電話。

為了將驚喜保持到底,胖子將車停到了路邊,然後才按下通話鍵。

「德生嗎,我是蔣蘭。」

電話裡的聲音溫柔而甜膩,撓的胖子心裡直癢癢。

他咳嗽一聲,很矜持的說道:「是蔣局長啊,我是李德生,有什麼事情嗎?」

蔣蘭彷彿是皺了皺眉頭,嗔道:「死胖子,幹嗎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胖子故意放低了聲音,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司開會呢,我得注意點影響……」

蔣蘭忍不住笑道:「你就得瑟吧,一個小破公司,你裝什麼領導啊。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已經回到了寧南。」

李德生頓時就傻了眼,急道:「你說什麼……你已經回到了寧南?」

蔣蘭奇道:「說好了要回來陪你過節的呀,怎麼了,你不想我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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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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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8】老頭子和老狐狸

道蔣蘭回寧南的消息後,李德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算是鬧大了。

蔣蘭在電話那端半天聽不見李德生的聲音,疑惑的問道:「德生,你怎麼了,幹嗎不說話呀?」

李德生唉聲歎氣道:「你讓我說什麼……**,這樂子可鬧大了。」

蔣蘭以為胖子是遇上什麼事情,急道:「你現在在哪裡?你倒是說話呀……」

李德生苦笑道:「我在省城呢。」

「你去省城幹什麼呀……」蔣蘭辛苦的趕回寧南,卻沒料到最想見的人居然和自己來了個擦肩而過。心裡多少有些彆扭。不過,她終究是個聰明的女人,話問了一半時,便猛地反應過來。當即摀住嘴巴,既驚且喜的又道:「你……你是打算去省城陪我過節的嗎?」

李德生苦笑道:「小蝶說你不回來,我不是打算給你個驚喜嘛,誰知道,卻鬧出這麼一個烏龍來。」

蔣蘭心中滿是歡悅,笑道:「小蝶沒騙你呀。我是準備不回來的,就是想看看你這傢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李德生咬牙切齒問道:「這回你滿意了?媽**,瞧我這個賤啊……」

蔣蘭聽出李德生的怨氣,笑道:「好了,好了,那只是個構思嘛。我也不知道小蝶會告訴你呀……再說了,今天早上一起床我就開始收拾東西,趕著回來。就是怕你這個傢伙不解風情,不知道體貼人,讓我白等。你氣什麼呀,我才不舒服呢。我一個女人。巴巴的趕回來陪你過節,還怕回來得遲了惹你不高興……你要是賤,那我算什麼?」

李德生聽了這話,不由眉開眼笑……我就說嘛,咱胖是胖了點。但架不住胖的有魅力呀。

他心裡高興,便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我賤你也賤,咱們倆公婆就是那絕世賤客……」

蔣蘭嗔道:「你才是賤客呢,掌嘴……還有呀,我答應加嫁給了嗎,什麼公啊婆啊的。美不死你。」

李德生心裡美地開花,心說。臭婆娘,矜持個屁呀。都到了這地步,還嘴硬……

說笑兩句後,胖子問道:「對了,專案組最近不是很忙嗎?」

蔣蘭明白李德生的意思。笑道:「是挺忙的,但和我都沒什麼關係了。現在的程序開始往上走,我就是想插手也沒這個資格呀。再說了。我好歹也是一局之長,家裡的事總不能放著不管吧?」微微一頓,又道:「從今天起,我就不用在回專案組了。另外呢,剛才和老陳也通了話,他說家裡地事情一切正常,至少一個星期內,有我沒我都一樣。所以呢,我現在也算是有閒階級了……喂,死胖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德生呵呵大笑:「你當我傻啊,不就是讓我陪著你好好地玩幾天嗎。」

蔣蘭笑道:「好了,好了,快趕回來吧。等你回來後,我們商量一下去哪裡度假。還有啊,你女兒現在還在你身邊嗎。在的話,帶她一起去吧。」

李德生一拍腦袋,抓著手機就發動了汽車,叫道:「那什麼,你趕緊的收拾一下東西,我有地方去了。」

蔣蘭奇道:「什麼地方?」

胖子笑道:「先別問,保證是好地方,而且我還保證你不會寂寞……對了,你收拾東西的時候,按一周的時間準備,把我的那份也準備好。」

蔣蘭問道:「那彤彤地呢?」

胖子大笑:「你這人真不解風情,我們過我們的二人世界,帶個小拖油瓶幹什麼呀……好了,好了,你罵我幹什麼呀。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彤彤那丫頭我已經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地。」

他大笑著掛了電話,也不管蔣蘭在那邊一頭霧水。

他要去的地方,當然是去追回鄉團……那幫人一路逍遙自在,是怎麼慢怎麼走,快馬加鞭的話,最多晚上就能追上。

從省城到寧南的高速公路,只有幾個小時的路程。

胖子趕回寧南時,蔣蘭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按照胖子地吩咐,在路邊等著他。

蔣蘭上了車,見胖子一付火急火燎的樣子,忍不住嗔道:「你這個瘋子,這條路我回來的時候開了三個小時,你看看你,才兩個小時多一點。」

胖子哼哼道:「我能不急嘛……話說前兒晚上被阿楚那小子騙了我三百大洋,輸錢不扳,你當我是沈萬三啊。」

蔣蘭奇道:「阿楚?我們不是去度假嗎?」

李德生笑道:「對啊,是去度假,而且,我要帶你去地地方是個絕佳的度假勝地。有山有水,有吃有喝,還可以進山打獵……最重要的是,整個旅程

用花一分錢。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賺點

蔣蘭一揚眉:「什麼亂七八糟的……死胖子,你不會是想把我給騙去賣了吧?」

李德生大笑:「我就是想賣,可也得有人敢買啊?好傢伙,買一個警察局長回去做老婆……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猛踩油門,將車開的飛快。

蔣蘭忍不住去揪胖子的耳朵,嗔道:「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既然已經將老闆娘哄上了車,李德生也就不再隱瞞,將回鄉團的事情說了一遍。

蔣蘭恨的牙根癢癢:「你個死胖子,就準備你沒安好心……麥子那個丫頭看見咱倆在一起,你叫我的臉往哪擱啊?」

李德生笑道:「收起你那局長的矜持吧……別當麥子是你下級,這丫頭是我徒弟,就算是咱家的半個閨女。都是自家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遲早她得叫你一聲師娘,師娘師娘。這裡面可是掛著一個娘字的。」

蔣蘭上了賊船,雖有點無奈,但細細一想,這其實卻解了她的尷尬。

她和李德生在一起,雖說感情上基本已是水到渠成。但在肉體上,畢竟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捅破。說實話。這度假兩字,嘴上說來輕鬆。但到了關鍵地時刻,那可是要動真格的……她也不是沒有想過,雲開月現時,自己究竟給不給胖子留門呢?

不留門吧,這假就算是白度了。留門吧,卻總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

她是人到中年。比不得少女時的毫無顧忌。而且做領導這麼多年,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間,卻是已經習慣了有那一點點矜持的陪伴。最重要地是,直到現在,她和胖子之間絕對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最多也就是拉拉手什麼地……一想到要和這個死胖子從拉手的關係,立刻上升到那種關係時,她的心中便有如鹿撞。情怯當然是免不了的。

所以,當她知道胖子要去追回鄉團的時候,開始有點猶豫,但細一想,卻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樣也好,畢竟有個緩衝地時間,一路看看風景,讓自己先習慣和胖子的獨處。等到了那個小鎮時,我習慣了他,他習慣了我,別人也習慣了我們。那時候,留門不留門地,好像也用不著去操心了……

蔣蘭這麼想著,看胖子的眼神漸漸的就有些癡了……真是奇怪,這死胖子也沒什麼好的呀,怎麼就越瞧越順眼呢?

老闆娘難得的發回花癡,也就忘了提醒胖子注意車速。

直到身後有警笛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胖子地車經過剛才的那個路口時,時速遠遠超過了限定的車速。巧地很,一個執勤的交警正在路邊給某個司機開著罰單。當胖子的車呼嘯而過時,他和司機都傻了眼。我靠,這他媽誰啊,看見警察在路邊執勤還敢開這麼快,當老子不存在啊……

但凡交警,最恨的就是拿自己當電線桿子的司機,當即一咬牙,將寫了一半的罰單扯碎,鑽進車裡就追了上去。他這一追,倒是便宜了剛才違規的司機。

聽見警笛聲響,蔣蘭恨得牙癢,蹬著李德生道:「你成心的是吧?」

胖子得意的說道:「那是……有你在車上,我怕誰啊?」

遇上這種不要臉的貨色,蔣蘭唯有哭笑不得,等一臉鐵青的交警走過來後,她探過身子,很矜持的沖交警微笑著。

交警年紀不大,大概是剛進的警隊。面對無視自己的違章司機,他還是挺克制的。當然了,在給胖子敬禮的時候,他心裡也正盤算著怎麼折磨一下這可惡的傢伙。可是,當副駕駛座上的那個女人探出頭時,他卻有些迷茫了……,這個女人,看起來挺面熟的呀。

嗯,好像上次和隊長去局裡辦事時,見過這女人。挺威風的,還把隊長給訓了……訓了一頓?

可憐而又敬業的小交警終於想起這女人的身份……冷汗頓時冒了一身,下意識的腳跟併攏,給蔣蘭行了一個禮。

蔣蘭心裡歎了口氣,剛想說話,胖子卻開了口。

他很嚴肅的看著交警,說道:「不錯,不錯,反應很快,專業素質也很不錯……是哪個大隊的啊?」

小交警見他一臉矜持,還以為是那個領導出來辦案呢,同樣敬了個禮,大聲的回答了胖子的提問。

李德生很矜持的點著頭:「很好,很不錯。小同志,你今天的表現,我和你們蔣局都看在眼裡了,繼續努力吧。對了,順便說一句,我們今天出來辦事,趕的急了點。在此,我要向你表達我的歉意,

去了不必要的麻煩。嗯,按照規矩,我還是向你出吧。免得有人會說我們這些領導搞特權嘛……」

胖子裝模作樣的要出示駕照,可憐的小交警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在他眼裡,這胖子的官威比局長還大,所以,他只好可憐兮兮的看向了蔣蘭,希望能從她那裡獲得一點信息。媽**,這胖子那座廟裡的菩薩啊?

蔣蘭看著胖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手藏著下面,死命的擰著胖子的屁股。臉上卻微笑著說了幾句套話,算是將可憐地小交警解脫了……

胖子的車再次啟動時,小交警一併腳跟,帶著慷慨激昂的神色,沖車的背影敬禮致意。

從倒車鏡裡看著那小交警的身影。胖子忍不住狂笑……奶奶地,有個局長做老婆就是好啊!

老闆娘先是柳眉倒豎。作勢欲罵,可話到嘴邊,卻同樣是忍不住笑了。這死胖子,實在是太可氣了……

……………………

……………………

已是中夜,有風乍起。

風涼,從窗中吹來。拂起鐵棠滿頭的銀絲。

「快到中秋了,今晚地月也不怎麼圓嘛……」鐵棠微微的搖頭。有點不滿意。

守在門口的秘書走了過來,想要關窗:「將軍,風涼,小心受了寒。」

鐵棠一揚眉:「找地方涼快去……吹風喝酒吃肥肉,這是老子的三大嗜好。個小兔崽子。管天管地,你還管起老子吹風來了?」

秘書苦笑著搖頭,卻沒說話。

鐵棠忍不住笑道:「這還差不多。你這小子也算學乖了,不和老子對著幹了。」

秘書依舊苦笑,心說,跟您老人家對著幹?借我倆膽也不敢啊。不過,有您這一句話,就已經是大大的抬舉我了……

鐵棠卻又搖頭:「不過話又說回來,沒人跟老子對著幹,這生活還真是沒意思……***,我都不敢相信,你們居然是我帶出來地兵,一點也不硬氣嘛。比如這關窗,你是我的生活秘書,我地健康要是出了問題,你是要負責任的。事關職責,你為什麼不能堅持一下原則呢,難道就是因為我的官比你大?」

微微一頓,他蠻不講理的又道:「要是官銜能決定一切的話,那我讓你現在就去跳懸崖,你告訴我,你會不會跳?」

秘書心裡那個鬱悶啊,忍不住就嘟囓道:「您老人家講點理行不行,白地也是您,黑的也是您,還讓不讓人家活了?」

鐵棠哼了一聲:「嘀咕什麼呢,有話就說,有屁也給老子大聲的放出來……你說老子不講理是吧,對,老子就是不講理了,你怎麼著吧?」

秘書知道這老頭是挑著刺地要找人吵架,心說,我忍還不行嘛。

鐵棠見秘書賭著氣不說話,也是興致全無,自己關了窗,喃喃的歎道:「還是那個胖兔崽子好啊,沒事就陪老子喝酒吵架,哪像你們這幫小氣鬼呀……沒勁沒勁,真是沒勁。」

老頭正嘟囓時,秘書耳中的微型通訊器有聲音傳來。

他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然後朝鐵棠說道:「將軍,您的老朋友來了。」

鐵棠撇了撇嘴:「老子從來就沒有朋友,有的只是對手。」

秘書苦笑道:「是,是您的老對手來了。」

鐵棠哼了一聲:「夜貓子進宅……告訴他,老子睡覺了。」

話音未落,門口便有一個清朗的笑聲響起:「怎麼著……這年紀越大,脾氣就越臭,怎麼連架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啊?」

鐵棠轉過身,看著眼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小、彷彿一個私塾老先生的老頭,冷笑道:「你個死老狐狸不在你的七處呆著,跑我這來做什麼?」

私塾老先生,笑道:「你明知故問。」

鐵棠一揚眉:「對啊,我就是明知故問。怎麼著,你咬我啊?」

私塾老先生涵養極好,笑瞇瞇的坐了秘書送上的椅子,說道:「抱歉的很,你這副老骨頭……又臭又硬,別說我沒這個胃口了,就是有,也沒那個牙口啊。」

鐵棠瞪了一眼端茶上來的秘書:「不是跟你說了嘛,這老東西來給白開水就行了。你個敗家子,拿老子的東西做人情,你當老子的茶葉不花錢的呀……」

秘書不為所動,給私塾老先生遞上茶,然後小聲的笑道:「這茶葉還真是不花錢的,是老頭子從別人那搶來的……首長,您嘗嘗,頂級的雲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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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9】夜談之往事

戰風揚,你讓韓曉舟去找小胖子,我答應了,現在他了,事情也辦成了……我說,你還想幹什麼?這深更半夜的,你不休息別人也要休息啊。」鐵棠在那張硬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很不耐煩的看著那位私塾老先生。

戰風揚微微的笑著,說道:「我們也算是大半輩子的老戰友了,怎麼,除了公事之外,我就不能以老朋友、老戰友的身份來看看你?」

鐵棠一撇嘴:「得了吧你……有你這樣的戰友,老子消受不起。一肚子的壞水,指不定正憋著什麼壞水陰老子呢。」

戰風揚對鐵棠的性格是再瞭解不過,呵呵一笑,根本就不予計較。

鐵棠又道:「好了,到底什麼事情你明著說,最不耐煩和人繞彎彎。」

戰風揚喝了口茶,笑道:「今天來找你,真的就是想和你嘮嘮。當然了,像我們這樣的人,也沒什麼家常可嘮的,說來說去,免不了還是與公事要沾點邊的。」

鐵棠歎了口氣:「又來了又來了……我說你這人不繞著彎的說話,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啊,給你半分鐘,不說出你的來意。我要是不拿大笤帚趕你,老子就是你孫子!」

戰風揚用杯蓋撥著漂浮的茶葉,笑了笑,說道:「公事也好,私事也好,其實我只想和你說些往事。」

鐵棠一怔:「往事?」

戰風揚點了點頭,說道:「這往事說起來,還得從韓曉舟去寧南這事說起。我說老鐵,你對那個易楚是怎麼看的?」

說起正事。鐵棠便少了那份浮躁,眼神凝練,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他輕輕的敲著桌面,說道:「我對他不是很瞭解,不是小胖子地話。可能這一輩子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不過,我也聽韓曉舟說了。你們七處很看重他啊。這次說是找小胖子幫忙,但主要目的卻是因為他……」微微一頓,又道:「說實話,我真是有點不明白。這孩子到底有什麼能力,值得你們如此重視?」

說這話的時候,鐵棠多少有點忿忿不平。在他看來,孩子總是自家的好。你們七處繞了這麼大一個彎。要找的幫手居然是一個外人,咱家地孩子到成了陪襯。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這不是買櫝還珠嗎?

戰風揚悠悠地說道:「老鐵,你知道這個易楚是哪家的弟子嗎?」

鐵棠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你說了。我對這孩子不是很瞭解。正事都忙不過來,哪有閒心去問這個啊。」

戰風揚笑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呀。聽好了。他是燕門的傳人。」

鐵棠一點都沒驚訝,笑道:「燕門又怎麼樣?老子手底下就有兩個是燕門的弟子……」

戰風揚一揚眉,說道:「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故意在跟我裝糊塗啊?」

鐵棠一瞪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彎彎腸子啊,老子這一生糊塗的事情幹過,但揣著明白裝糊塗地事情卻從沒有幹過……」說到這裡,他的心中忽然一動,臉上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然後看著戰風揚,帶著一些疑惑,問道:「等等,等等,你這話裡是不是還有別地意思啊?」

戰風揚歎了口氣,索性直接說了出來:「看來你是真的忘了咱們的那個老朋友了……告訴你吧,易楚就是燕丘陵的徒弟。說的明白再點,他是燕門這一代地傳承者。燕門的內家弟子和外家弟子有本質的區別。而內家弟子和傳承者比起來,同樣是兩個境界地人。至於你手底下的那兩個外家弟子,也不知隔了多少代,和這個易楚比起來,怕是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鐵棠的脾氣看似暴躁,但實際上,真正知道他的人都清楚。這老頭辦起正事來,那是絕對的喜怒不形於色。聽著戰風揚的話,他忽然笑了,說道:「感情你今晚真是來找我聊往事的啊……說說吧,你盯人家已經有多長時間了?」

戰風揚笑道:「時間也不算長,也就是從今年開始……呵呵,說起燕丘陵的這個徒弟,還真是讓我吃驚。身負絕技,卻隱於鬧市而不揚。最難得的是,他的年紀還不到三十,正是人生中最飛揚、最渴望被人承認的年齡段。老實說,如此隱忍的年輕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背景純潔的像一張白紙,我真懷疑他是有什麼大目的才如此隱忍的。」

微微一頓,他笑著又道:「真的,就這一點而言,其實是不符合人性的。」

鐵棠淡淡一笑:「我早就說了,你這人,向來不憚以最陰險的目光去看人看事。」

戰風揚笑道:「沒辦法,這是工作需要嘛。」

鐵棠摸出一個煙斗,又掏出包火柴,說道:「既然你說到了燕丘陵,那我也說幾句吧……話說當年,你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不放,怎麼,現在又開始打起他徒弟的主

?」

戰風揚笑道:「別說的這麼難聽嘛……不過,你這個問題其實不難回答。還是那句話,工作需要。」

微微一頓,他的臉色忽然凝重起來,接著說道:「我這可不是替自己找托辭,這一次,我是真的需要他的幫忙……」

鐵棠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七處的那點破事我懶得多問,我只問你一句……這個姓易的孩子,實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戰風揚笑道:「怎麼,你也想挖角嗎?」

鐵棠一瞪眼:「你少跟我裝糊塗……你個老狐狸,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戰風揚卻忽然喟歎了一聲,說道:「老鐵,你還記得燕丘陵離開前說過的那句話嗎?」

鐵棠哼了一聲,說道:「我當然記得。那也是我們三個喝得最後一次酒。不過,我始終認為他是在說酒話……***,他這樣的變態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要是出現個比他更變態地小變態。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我看咱們一起洗洗睡算了。」

戰風揚聞言,卻是笑而不語。但神色間,多少有點迷茫。

鐵棠見他不說話。便道:「老狐狸,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當年的那句酒話……」

話音未落,戰風揚便道:「我還在觀察……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當年的那句酒話,未必就真的是酒話。」

鐵棠見他說的凝重。便皺起了眉頭,說道:「說實話。老燕是我這輩子最敬重地人。除了那句酒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可是,他地那番酒話、又或者說是一個夢想,也實在是太玄乎了點。」

戰風揚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並不玄乎……老鐵。在你的心目中,燕丘陵應該是一個戰士對不對?」

鐵棠點了點頭,卻又道:「糾正一下。是無敵的戰士。」

戰風揚笑了笑,說道:「可是在我看來,他卻是這世上最偉大的科學家。」

鐵棠一揚眉:「怎麼說?」

戰風揚說道:「你剛才說,他的那句酒話、又或者是夢想,實在是太玄幻了點。但實際上,如果用科學的語言來闡述地話,你會發現,他的這個夢想一點都不玄幻。比如,我們可以將這個夢想稱為『進化』。」

鐵棠一揚眉,問道:「進化?」

戰風揚用力地一點頭,肯定的說道:「對,人體進化。而且你是知道的,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大多數政府或者軍方都在研究這個課題。當然,這只是個廣義上的稱謂,細說起來,這裡面包涵了很多的學科。比如人體基因……」

話未說完,鐵棠便打斷了他地話:「你不用說的這麼細,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開竅了。哎,你說,燕丘陵的能力,有沒有可能就是一種進化後地產物?」

戰風揚笑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傳統的武學有它的獨到之處,但絕不可能達到老燕的那種高度。老鐵啊,我真是服了你,你到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嗎?當年老燕沒走的時候,你幹嗎去了?」

鐵棠一拍桌子:「我就說嘛……當初我要拜他為師,他卻總是說什麼這是要靠緣分的。還說,武技上可以指點我,但窮我一生,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達到他的高度。」

戰風揚微微一笑:「他是這麼說的嗎?」

鐵棠難得的有些尷尬,嘿嘿的笑著:「你就別揭我老底了……不過老燕這傢伙,說話還真是不給人留面子。說什麼我連他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污蔑嘛。」

戰風揚笑著搖頭:「他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知道嗎,當年在我的苦求之下,他答應讓我對他的身體做一次測試。那次測試很全面,肌肉的強度,骨骼的強度,以及力量、速度都做了測試。可是當結果出來後,所有參加測試的人,包括我在內,都不敢相信這數據是真的。那簡直就是一組夢幻的數據,夢幻到普通人想都不敢去想……按照這組數據來做評判,你老鐵別說是他的十分之一了,怕是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鐵棠卻道:「到底是他的幾分之一,我心裡有數。說實話,當年他被你纏著做這做那,我也沒少跟著沾光。他的能力,我是親眼見過的。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根本不用多討論,我是絕對贊成你所有的觀點。但是咱們能不能把話往回說,回到他的這個徒弟身上呢?」

戰風揚問道:「你還是不太相信會有比老燕更變態的人出現……即便是他的徒弟也不可能,是不是?」

鐵棠肯定的搖頭:「不信,真要是有這樣的人,我覺得你們七處那些武器研究專家基本上可以退休了。」

戰風揚笑了笑,說道:「放心吧,他們是永遠也不會退休的。要知道,即便有這樣的人出現,那也只是個體

鐵棠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他用拇指按了按著煙斗裡暗紅地煙絲,又道:「好吧,就算老燕的這個徒弟真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麼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麼對他?說起當年。老燕是拿你當朋友,所以才勉為其難的為你、也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實際上我們都知道。他是我們地王牌沒錯,但卻從沒有真正屬於過我們。否則的話,他當初也不會說走就走,連個紙條都不留。說到底呀,他也算是被你地友情給蒙蔽了,更被你給纏怕了……」微微一頓。又道:「告訴我,老戰。你打算怎麼對待他的這個徒弟?話說,憑你現在的身份和年紀,總不可能再腆著臉去叫人家一聲老弟吧?」

戰風揚呵呵笑著:「瞧你這話說的……很惡毒啊。」

鐵棠哼了一聲:「別管惡毒不惡毒,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戰風揚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很矛盾……我剛才說了,我是來找你聊天、聊往事的。實際上。也是想聽聽你地意見。畢竟,老燕也是你的朋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倆地關係比我和他的關係還要鐵。」

鐵棠得意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和他都是響噹噹的男人,誰像你,整天盡琢磨著怎麼利用人家了。」

微微一頓,他收斂了笑意,正色到:「老戰,既然你來找我要意見,那我就說幾句吧。不過,你千萬給我記住。我的意見說出來後,你是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戰風揚笑道:「先別這麼霸道,說地有理,我會不聽嗎?」

鐵棠知道這老狐狸的脾氣,絕對是詭異莫測,即便現在答應了,以後也未必就能算數。想了想,也就沒逼著他表態:「老戰,你知道我這個人一輩子只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跟人玩命。而你呢,性質卻要複雜的多。不僅是一個陰謀家,同時也是一個科學家。我知道,你當年最大地夢想就是把老燕給活活切成肉片,然後再拿給你們七處的那幫瘋子去研究……當然,這只是你的夢想,到底沒能成為現實。而且,老燕也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但我真的是很擔心,時隔多年以後,你會不顧一切的做出傻事來。」

戰風揚笑道:「你怕我會拿那個孩子當小白鼠?」

鐵棠一瞪眼:「你敢說你沒這個想法?」

戰風揚笑道:「當然有,但想法畢竟只是想法啊……」

鐵棠很嚴肅的說道:「即便有這種想法也很危險……沒錯,我是個粗人,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我卻知道,無論什麼事情,最終都是要講究平衡二字的。戰爭是這樣,搞經濟也是這樣。戰爭的平衡在於大勢,在於戰爭最終的目的,而不在於局部。所以,懂得保持平衡是很重要的。絕對不能將最終的目的拋與腦後,而不顧一切的去追去勝利。說到科學,尤其是人體科學,同樣要講究平衡。我知道你很想擁有十個八個老燕那樣的人,說實話,我也想啊。但是這可能嗎?一個老燕就已經夠了,最多再加上他這個徒弟。像他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話未說完,戰風揚便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已經很明白了……你說的沒錯,他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兩個的話,我們只能祈求他們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如果再多出幾個的話,這絕對是一場災難。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也是最難把握的東西……再則,為了老燕,我也不會為難他徒弟的。你放心吧,關於易楚的資料,已經被我列為最高機密。在七處,沒有我的話,沒人有資格查閱。而且,我也停止了對他的所有調查。」

鐵棠聞言,難得的笑了起來,說道:「你這老狐狸,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還跑來裝模作樣的要什麼意見?」

戰風揚呵呵的笑著:「意見還是得要的……我說,你不覺得就這麼放過老燕的徒弟有點可惜嗎。話說當年老燕走的時候,我可是心疼的半年沒睡好覺。」

鐵棠瞇著眼:「你什麼意思?」

戰風揚笑得很陰險,說道:「當年老燕在的時候,有你和我。現在這個易楚出現時,不是還有你們家的小胖子嗎?話說都是兄弟加戰友,沒事幫點小忙總可以吧?」

鐵棠皺眉道:「這事你都已經做了,還來問我幹什麼?」

戰風揚歎了口氣,說道:「怎麼說呢,易楚這個小伙子嘛,年輕人,倒是不難對付。就是他身後站著個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萬一以後出點什麼狀況,還得求老戰友你多幫我說點好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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