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 超級軟件 (全書完)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產品發佈會

　　「不錯，天人互動可能在《南方時報》上買了廣告，或者跟《南方時報》的某個領導關係比較好，特地派人過來捧場，」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恍然發覺，剛剛都步入先入為主的誤區。

　　宋青書、梁永仁並非因為新聞而出現，特別梁永仁還是南方時報社廣告部的副主任，由他們出面，為天人互動的廣告產品吶喊助威，也非常合適。

　　他們幾乎立刻接受了這一點，因為他們想像不出，一家新成立的小公司，能夠發佈什麼重要的、可以攪動廣告業的新產品。

　　就算當初的分眾，剛開始做樓宇廣告的時候，也沒有敢這麼說。

　　想通了這一點，記者們看向宋青書、梁永仁的目光，便多了一些異樣。

　　作為嘉賓，報酬肯定不菲，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只能拿幾百塊的「車馬費」，記者們難免會酸溜溜的。

　　「馬的，等會拿了錢就走，一個字也不寫，憑什麼大家都是媒體人，有的拿多，有的拿少？」有人在心裡暗自腹誹。

　　「廣告新時代」的話題，雖然前期炒得比較熱，不過真正關注的人，並不是很多。

　　畢竟，這個話題比較專業，有可能關注的也大多是廣告業內人士，而在他們看來，所謂影響、改變一個行業，那是很難的事情。

　　廣告產業發展至今，真正稱得上改變、影響整個行業的事情，也並不多。

　　而且，無一不是厚積薄發，影響逐步體現。

　　像天人互動這樣，在所謂的新產品尚未問世時，就宣稱可以影響這個行業，莫說廣告業，就是在其它行業，也很罕見。

　　IBM當年推出微型計算機，也就是PC時，沒有敢這麼說；微軟剛剛做出視窗操作系統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說……

　　倒是有很多人這麼說了，結果卻往往很不成功，成為失敗者。

　　在很多人廣告人看來，天人互動甚至連那些失敗者也不如，他們不過是在炒作而已。所以雖然很多廣告公司、廣告客戶都收到了邀請函，但是出現在發佈會上的業內人士，卻幾乎沒有。

　　雖然如此，王曦怡希望通過炒作，吸引大家注意力的目的，已經基本達成。不管大家是否認同、願意相信，經過這段時間的炒作，很多廣告人都已經知道，有個叫天人互動的小公司，打算挑戰整個廣告行業。

　　有了這樣的基礎，等到「廣告投放分析系統」真正推出的時候，他們中的很多人，一定會再度關注、並且嘗試一下。

　　王曦怡、李天縱他們都有足夠的自信，只要用過「廣告投放分析系統」，就一定會發現這款軟件與眾不同的地方。然後被吸引，直到成為這個系統的用戶。

　　今天召開的產品發佈會，將是這套系統第一次公開。

　　之前，天人互動的宣傳，甚至沒有公開新產品會是什麼形式，直到今天，才會正式揭開面紗。

　　發佈會的現場，佈置得很簡單，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主席台上放了幾台筆記本電腦，後面就是一個巨大的液晶屏。

　　發佈會正式開始前十分鐘，液晶屏上，就開始反覆播放，梅奧公關製作的宣傳片，在這些片子中，都宣稱新產品將會揭開廣告業的新一頁，卻還是沒有公開新產品到底是什麼。

　　只有用懸念吊足胃口，最後揭開的時候，效果才會最好。

　　發佈會開始前三分鐘，李天縱、王曦怡、趙曉偉、孫靜.香，還有梅奧公關的總監，一起出現在主席台上。

　　他們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到場記者們的關注，不管他們怎麼看待天人互動的這次發佈會，當懸念吊了很久之後，都想知道最終答案。

　　「各位來賓，歡迎大家參加我們天人互動公司這一次的新產品發佈會，我想，大家今天一定不會失望，另外，還要預先告訴大家，這樣的發佈會，我們以後肯定還會有很多……」王曦怡打開話筒，非常簡單地道出這次發佈會的開場白。

　　她一張口，就在現場引起一陣騷動。

　　「我曰，這話也太狂妄了吧？」一直都認為天人互動公司是在炒作的記者們，都被這個開場白給雷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天人互動公司還會說大話。

　　等下就要發佈新產品，行不行，一下就能看出來，這個時候還把話說得這麼滿，簡直就是刺激大家拚命挑刺。

　　最讓大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王曦怡竟然宣稱，以後還會有很多類似的產品發佈會。

　　難道他們打算經常性地給廣告業來點變革？

　　王曦怡的話，讓大家都感到很不爽，不過看到說話的是個容貌絕美的少女，氣質典雅大氣，聲音清清脆脆的很好聽，讓人生不出火氣，不由相視一笑，都當笑話聽了。

　　如果說話的不是王曦怡，這會兒發佈會現場肯定已經噓聲一片。

　　「我知道，大家肯定覺得我們是炒作，是吹牛……」王曦怡微微一笑，清亮的目光緩緩劃過人群，將各式人的反應，全都收在眼底。

　　她並不擔心新產品的市場，她只擔心新產品的影響不夠大，價值被忽視，所以才要通過炒作，還有這次發佈會，盡量抬高「廣告投放分析系統」的價值。

　　「今天這個發佈會，空話就不說了，我們直接看產品，」王曦怡自信地擺了擺手。

　　「下面，先請天人互動咨詢公司的總經理，孫靜.香小姐，給大家介紹我們將要推出的新產品。」

　　王曦怡鐵娘子一般強勢的表現、擲地有聲的開場白，幾乎將大家都鎮住了。

　　他們不禁感到狐疑：這美女把話說得如此肯定，不會真有什麼殺手鑭吧？

　　不得不說，美女有時候總能發揮出人意料的作用，如果換成李天縱說這些話，恐怕會給噓聲淹死，但是由王曦怡說來，大家的態度無疑變得緩和很多。

　　甚至一些女記者，面對王曦怡，也生不出嫉妒，有的只是羨慕。

　　宋青雲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輕輕點了點頭，心裡忍不住對王曦怡翹起大拇指，難怪慕容楚白對這次聯姻很看重，不止是政治、商業意義上的家族聯姻，眼前這個女人，不管是外貌氣質，還是能力素養，都讓人刮目相看、出類拔萃，確屬最佳人生伴侶的選擇之一。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就相信王曦怡說的話，或者說，相信她說的那個產品。

　　到底如何，正如王曦怡說的那樣，需要看了才知道。

　　梁永仁的臉色有些嚴肅，他從王曦怡的話中，聽出不同一般的自信，加上台上坐著的那個梅奧公關的總監，就是他的老友，對這款產品的評價非常高，或許並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這款產品，真的能夠影響到廣告產業，那麼作為南方時報廣告部的副主任，勢必會面臨一些新的挑戰。

　　他暫時還難以判斷，天人互動的新產品，帶來的影響，會是正面，還是負面的。

　　王曦怡的開場白，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雖然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但都將目光投向孫靜.香，等待她揭示答案。

　　「大家好！天人互動公司將要推出的這款新產品，我們稱之為『廣告投放分析系統』……」孫靜.香也沒有囉嗦，該進行的鋪墊和造勢，都已經做好了，他們同樣也在等待現在這一刻，甚至要比下面這些記者，更加迫切。

　　「廣告投放方式分析的重要性，我就不用多說了，對於廣告媒介來說，需要分析自身的競爭優勢；對於廣告製作公司來說，需要把握廣告內容，在不同投放方式中的表現；對於廣告商來說，需要清楚不同投放方式組合，哪種效果最好；而對於廣告客戶來說，他們更加需要知道，如何用有限的投入，換取最好的廣告效果……」

　　孫靜.香一邊說，一邊在電腦上打開一個網頁：「天人互動的『廣告投放分析系統』，將為大家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我們公司的主頁。」

　　下面的記者都將目光投向剛打開的這個網頁，頁面簡潔、大氣，並沒有像之前的炒作那樣，很花俏，在頂部醒目位置，有一個WEB系統入口，以及兩個下載鏈接。

　　記者們對廣告行業的瞭解，或許並不專業，但是多少都瞭解一些，知道孫靜.香說的這些，確實有道理。但是當孫靜.香說到天人互動的「廣告投放分析系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時，大家都不由笑了。

　　即便對廣告業並不瞭解，也能知道廣告投放這個問題，非常複雜，如果說天人互動從事這方面的咨詢服務，那也就罷了。但是說要靠一個電子系統，解決這個問題，似乎非常可笑。

　　最多，也就是提供一些輔助分析，作為決策依據。

　　還好，孫靜.香也是美女，現場的記者還算給她面子，並沒有發生騷動。

　　孫靜.香也抓緊時間，直接進入正題：「大家看到，我們這套系統，現在提供三種接口，WEB、客戶端，還有這款小A智能機器人。」

　　「我們現在，就請這個系統的發明者，天人互動的創辦人、董事長李天縱先生，來給大家做演示，」孫靜.香伸手指向李天縱，論及對這個系統的熟悉程度，李天縱無疑是最合適做演示的人選。

　　「我們先來看WEB版的，」李天縱知道自己不是美女，肯定享受不到美女的優待，所以他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點開網頁，首先出來的是一個佈滿輸入框的頁面。

　　「這裡有很多可以輸入內容的輸入框，框內現在顯示的這些，就是我們在考慮廣告投放方式時，所涉及到的各種因素，大家可以按照這些提示輸入，譬如說，我們天人互動公司，在產品正式推出以後，今年會有一百萬元的廣告費預算，我就在這一欄，輸入『廣告費預算100萬元』，或者直接是『100萬元』……」

　　李天縱在幾個輸入框，輸入一些參數：「大家可以盡量填得詳細一點，因為這樣得到的結果，會更準確，當然，少填一點也沒有關係……我現在就填這些，然後我們確定……發送……」

　　李天縱按下確定按鈕，網頁就開始重新刷新。

　　還是原先那個網頁，在每個輸入框後面，開始出現一條條新內容。

　　譬如在廣告費預算那一欄，後面就顯示「預算水平一般，通常新公司在剛成立的時候，需要夯實基礎，在產品成熟、持續經營可以保證的情況，再考慮通過廣告的方式，打開市場……在產品投向市場初期，廣告費用的預算，通常會比較高……」

　　每一個參數後面，都會有個簡單的評價、說明。

　　在大部分到場的記者眼裡，並沒有看出什麼特殊的地方，有人甚至嘲笑起天人互動的網頁設計太簡單，除了這些信息框，居然沒有別的內容。

　　梁永仁眼中，卻陡地閃過一絲精芒，他發現這些評價說明，看似簡單，但卻很有針對性，譬如說對這個100萬廣告費的分析，就設定了公司剛成立、新產品推向市場這個具體情況，而並非泛泛而談。

　　如果仔細比較就會發現，其它說明也都一樣，每一條都考慮到所有已輸入的因素。

　　如果分析其它公司的情況，也能有這種表現的話，這個分析系統，確實很有用，梁永仁看了網頁上顯示的效果，在心中做出一個中肯的評價。

　　與類似的軟件相比，這個系統，綜合表現確實不錯，但若是僅僅如此的話，也只能對新手起到一些幫助作用，或者中小企業用來參考。

　　如果免費或者收費低廉，應該會有人使用，但要是收費不菲的話，恐怕就沒有人理會，市場價值並不大。

　　相比天人互動的新產品，宋青雲首先注意的還是李天縱這個人。

　　李天縱給他的感覺，要比一般的大學生更成熟一些，氣質有點冷，目光堅定，似乎一旦確立某個目標，不管再難，也會堅持到底。

　　這種目光，宋青雲在很多人身上看到過，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有不錯的成就。

　　僅僅是這一點，宋青雲對李天縱的評價，立刻上了一個檔次，古往今來，能夠成就大事者，不惟有驚世之才，卻必有堅忍不拔之志。

　　有了這個評價，宋青雲不由認真關注起李天縱的演示。

　　雖然不如梁永仁專業，但他對財經領域很熟悉，為瞭解李天縱和天人互動，甚至專門研究了一下廣告行業，加上職業養成的敏銳目光，他也很快發現，這個分析系統，確實有點內容。

　　他和梁永仁一樣，覺得僅僅是眼下這些，只能算說得過去，並不算太出彩，距離天人互動宣傳中說的那些，差得很遠。

　　不過，當他看到李天縱臉上平靜的表情時，心中不由產生一個想法，就是覺得這個系統，肯定不止眼下這些。

　　「我們的分析系統，首先會對輸入的這些信息，逐條簡單說明，」李天縱這時候並沒有進行別的操作，他用鼠標點了點屏幕上的內容，簡單介紹。

　　「然後，才會根據輸入信息，給出一個廣告投放的參考方案……」

　　李天縱說著，網頁上浮現一個新的按鈕：「查看下一步」。

　　李天縱點擊這個按鈕，跳出一個新的網頁。

　　這個網頁的界面還是非常簡單，逐條列出廣告投放方式，包括媒介選擇、廣告費用預算、時間計劃……還有簡單的說明。

　　梁永仁飛快地用目光一掃，雙眼陡地睜得滾圓，作為資深廣告人，他一眼就看出，網頁上羅列出來的這些要點，雖然簡單，卻很到位，完全可以作為一份廣告策劃案的提綱。

　　一份廣告策劃案，精華就是這些。

　　這難道都是軟件做出來的？梁永仁霍然轉頭，他看到坐在主席台上那位老友、梅奧公關的策劃總監，正看著自己，向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說：怎麼樣，我沒有撒謊吧？

　　他不由想到老友說過的那句話：這是一個可以改變廣告業，讓很多廣告人下崗的劃時代產品。

　　不可能！梁永仁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廣告界是最講究創意的地方，雖然廣告投放不是廣告製作，但同樣需要創意。

　　他不由身體前傾，仔細看起網頁上的每一條內容。

　　看著看著，梁永仁的身體竟然開始微微顫抖。

　　他原本還想，這個分析系統，或許徒有一個完整的框架，關鍵還是內容，如果內容不行的話，顯然沒有價值。

　　沒想到，只看了兩條，他就發現網頁上給出來的方案，竟然非常合理。

　　每一種投放方式，後面都有簡單的說明，說明這麼做的原因，分析優點和缺點，看起來一目瞭然。

　　梁永仁發現，這些說明都非常到位，並且不是泛泛而談，而是針對這個案子的具體情況，綜合分析。

　　一條一條看下去，梁永仁竟然產生一種感覺，他面對的並不是軟件，而是一個廣告界的策劃高手。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四十七章 盡情使用

　　宋青雲看了梁永仁一眼：「梁主任，您是專家，這個分析系統，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很厲害！」梁永仁長長吁了口氣，晃晃腦袋，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只看這些分析，我還以為是個很厲害的廣告策劃高手。」

　　「這麼厲害？」宋青雲有些意外，他看那些分析，確實很有條理，並且有板有眼，沒有想到，梁永仁對那個廣告分析系統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

　　宋青雲略一思考，點了點頭，微微笑道：「這是他們給出的範例，而且以天人互動為樣本，當然盡善盡美。」

　　「哦？那倒是！」梁永仁頓時恍然大悟，他本就不願意相信，一款軟件做出來的東西，竟然可以媲美優秀的廣告策劃師，宋青雲的話，無疑非常完美地解釋了其中的奧妙，這個範例，很可能就是天人互動自己弄出來的。

　　宋青雲略帶譏諷地笑了笑：「這種手法，在商界，可謂由來已久了，不過他們做得也太誇張了些，就算能唬個一時，一旦接觸，再美的謊言，也會破滅。」

　　想到自己剛才就被唬住了，梁永仁很有些慚愧地點了點頭：「不錯，軟件怎麼能跟人比，廣告界是講求創意的地方，軟件再好，也取代不了。」

　　其他記者，都不像梁永仁那樣，非常瞭解廣告產業、廣告策劃，很多人都沒有看出那份分析報告的精妙之處，甚至還在抱怨，天人互動公司不按常理，居然要等發佈會結束以後，才會給「車馬費」，不然，他們都準備走了。

　　「看來，有必要讓這家小公司知道，應該客客氣氣地對待他們這些無冕之王，」有的記者，甚至都等不及起來，在下面高聲叫道：「光你們演示有什麼用，東西好的話，就讓我們親自體驗一下，看看有沒有你們說的那麼神奇！」

　　宋青雲嘴角咧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側著身子向梁永仁那邊偏了偏：「梁主任，看看他們怎麼做。」

　　在宋青雲看來，天人互動的這個新產品發佈會，完全就是忽悠，當然不可能讓大家現場接觸。

　　梁永仁點了點頭，卻沒有宋青雲那麼輕鬆，腦海裡總盤旋著老友說過的那句話，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好的！」主席台上，李天縱看了下面一眼，非常乾淨利落地說道：「那就請大家試用、指正。」

　　宋青雲臉上，那種似乎可以掌握一切的笑容，突然僵在那裡，李天縱的應對，可謂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梁永仁的神情顯得更加緊張，他幾乎忍不住要站起來，想申請試用。

　　剛才那個說話的記者，顯然也沒有想到，李天縱會這麼爽快地答應，旋即有些惱羞成怒：這個天人互動，看起來真的很不上道啊，那就讓哥給挑挑刺吧！

　　「那好啊，我就申請作這第一個試用者吧！」那個記者見多了類似的勾當，心想無非是現場安排了托，他就是要搶先跳出來，打破他們的安排。

　　「請大家不用著急，每個人都有機會，」李天縱點頭示意。

　　「我們的工作人員，等下會將一隻存儲著天人互動廣告投放分析系統客戶端的優盤，還有一張會員卡，發給大家，只要有筆記本、並且可以上網，就可以現場使用客戶端，使用這個分析系統，或者用會員卡上的會員號碼、密碼，登陸這個網站，使用WEB分析系統，」李天縱說道。

　　「呃！」那個記者一下子愣在那裡，李天縱竟然再一次非常爽快地，滿足了他的要求，這讓他原來的想法，變得非常可笑。

　　不止是他，所有的記者都非常意外，他們原本的想法都差不多，都不看好天人互動的這個產品，覺得他們是炒作，他們的新產品，根本就不可能擁有宣傳中所說的那些功能，所以就不可能讓他們沒有限制地去使用、然後被揭穿。

　　他們都沒有想到，李天縱會非常爽快地，答應當場試用的要求，並且不作任何限制。

　　「不會吧，真的讓我們現場使用？」有的記者，甚至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考，不會是來真的吧？難道他們的產品，真的有那麼牛筆？」

　　「不可能，估計還會有什麼限制吧！」

　　「不管他們耍什麼花樣，我都會揭穿他們的！」有人覺得事情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頓時有些惱羞成怒，這家新公司不會以為，不靠公關，就可以將他們這些無冕之王，全都忽悠過去吧？

　　「如果沒有筆記本，或者無法上網，我們現場可以提供一些，不過數量有限，只有十台！」喧鬧聲中，李天縱接著說道。

　　這下子，就連宋青雲也變得有些猶疑不定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梁永仁：「梁主任，你來看看？」

　　說著，宋青雲打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梁永仁並沒有跟宋青雲客氣，接過筆記本，放在膝蓋上，迫不及待就打開了李天縱向他們展示的那個網頁。

　　筆記本上出現的網頁，跟他們剛才看到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有些焦急地抬起頭，看著天人互動的員工，正在前面分發會員卡和優盤，不禁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坐在最後面，如果坐在前面，這時候可能已經拿到東西了。

　　梁永仁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工作人員很快將優盤與會員卡發到他們手上。

　　梁永仁立刻輸入會員號和密碼，登陸網站的WEB分析系統。

　　很快，他就看到李天縱剛才展示的那些輸入框。

　　作為華夏時報社廣告部的副主任，梁永仁腦袋裡有很多經典的廣告投放案例，他很快選擇了一個最近剛剛接觸，他個人非常滿意的一個案例，將這個案例的一些情況，輸入進去。

　　他甚至等不及輸入詳細的資料，輸入幾個以後，就按了下一步，開始分析。

　　很快，在他輸入的那些參數後面，出現了跟李天縱展示時一樣的簡單分析。

　　「怎麼樣？」宋青雲一直關注著梁永仁的反應，梁永仁的緊張，讓他也不由跟著緊張起來，雖然他們兩個人，緊張的緣由完全不同。

　　梁永仁很緊張，是擔心真的有一款軟件，可以替代廣告人，讓很多廣告人失業。雖然作為這個行業的精英，他未必會受到影響，但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如果真的有很多廣告人因為一款軟件而失去工作，他同樣會感覺到很悲哀。

　　至於宋青雲，他緊張的是自己的判斷，難道真的會出現錯誤？他也為好友慕容楚白擔心，天人互動的表現越出色，好友的那份婚約，希望似乎越渺茫。

　　梁永仁掃了一眼網頁上那些分析，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分析……很到位……」

　　「很到位？」宋青雲皺了皺眉頭：「不會吧……這些分析，應該是分類總結？」

　　「或許是吧！」梁永仁搖了搖頭，這種分析，當然是分類總結，但是任意給幾個參數，就能結合這幾個參數，給出對應的分析，也足以說明，這個分析系統的數據庫，非常強大。

　　更何況，只有親自輸入，他才發現，這個系統的識別能力非常強大，雖然他輸入的內容並不規範，但是分析的結果很準確，可見系統確實將他輸入的信息，識別得很清楚。

　　梁永仁這個時候，不禁有些後悔，剛才要是多輸入一些參數，那就好了，可以看看這個系統，是不是還能夠識別，並做出綜合性的分析。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四十八章 驚現智能軟件

　　梁永仁現在的心情，顯得非常矛盾，既想重新輸入更多的參數，看看系統識別和分析的情況，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系統最後給出的廣告投放方案。

　　好在，在線分析的結果非常迅速，很快，一份簡潔的投放方案，已經逐條在屏幕上顯示。

　　梁永仁一看，開始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發現，這一份投放方案，跟李天縱剛才展示的那個案例差不多，居然都很合乎要求。

　　也就是說，這個分析系統，並不像宋青雲所說，還有剛才他自己想的那樣，是虛有其表，李天縱做的展示，只是一份事先弄好的方案。

　　如果說，李天縱剛才展示的時候，他們還都這樣想的話，那麼當他自己輸入另外一個案子的情況，結果得到的分析結果，還是同樣出色的話，事情就很明顯了：這個軟件，確實能夠做出非常出色的廣告策劃方案。

　　「梁主任，怎麼樣？」宋青雲再一次問道，這一次，他的心態，竟然也凝重起來，再沒有剛才的輕鬆。

　　看到梁永仁的反應，宋青雲似乎已經預料到一些事情。

　　何況，他雖然不及梁永仁專業，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屏幕上顯示的這份策劃報告，依然很有看頭，而且跟剛才展示的那一份完全不同。

　　「很棒！」梁永仁喃喃說道。

　　他接著看下去，漸漸的，竟然暫時拋開了自己的立場，為這份方案當中的有些投放方式，拍案叫絕。

　　他發現，這份方案，雖然算不上盡善盡美，但是對資源的利用，幾乎達到最大化，方案中的有些東西，甚至要比原本那份方案，還要出彩。

　　聽到梁永仁的評價，宋青雲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懷疑，梁永仁是不是天人互動請過來的「托」。

　　當然，他知道以梁永仁的身份，即便真做托的話，也不用在他面前，如此表現。

　　何況，這樣一件事情，如果是假的，很容易會被揭穿，梁永仁也不會做這麼蠢的事情。

　　另外一邊，梁永仁已經驚醒過來，知道現在並不是他研究廣告方案的時候，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這份廣告方案，確實做得非常好、非常出色。

　　但他還是不願意接受，軟件可以做得跟人一樣出色。

　　梁永仁深吸一口氣，手指有些顫抖，關掉眼前的網頁，重新打開一個新方案的輸入界面。

　　這一次，梁永仁選擇了剛剛接手的一個廣告委託，輸入各種參數。

　　畢竟，以前做過的方案，可能是已經公開的，如果對方的數據庫確實龐大，或者正好有這個案例，給出一份好的策劃方案，可以認為是人做好的。

　　換成新案子的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這一次，梁永仁顯得非常有耐心，逐條輸入。

　　他甚至打開這個案子的具體資料，向裡面粘貼內容。

　　輸入一部分內容以後，梁永仁心裡一動，將整個客戶提供的資料，統統輸入到一個框內，然後按下分析。

　　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分析系統居然將整篇資料，進行自動分類、歸並，然後跳出一個對話框，讓他確認歸並是否正確，有沒有錯誤。

　　「這怎麼可能？」宋青雲一直在旁邊看著梁永仁的操作，這個結果，讓他們都嚇了一跳。

　　宋青雲很不甘心地問道：「肯定不會準確吧？」

　　「都很……正確……」梁永仁卻在看了重新歸並的各個部分內容，非常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客戶給的資料，雖然也有自己的條理，但是和分析系統給出的框架相比，卻有很大不同，很多參數、要求，都放在大段大段的文字當中，有些甚至還要自己從中提煉。

　　特別讓梁永仁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分析系統居然將這麼大篇的資料，重新給拆分成一條條參數，然後歸並到不同類別當中。

　　這種篩選，並不像按照大小劃分區間一樣，意思的理解、分類，似乎都不是機械的電腦軟件可以識別的，那似乎是屬於人類的專利。

　　然而，這樣的事情，竟然就在他們的眼前，發生了！

　　梁永仁和宋青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抹震驚。他們震驚的已經不是這個分析系統在廣告投放上的專業性，而是這個系統，似乎具有超常的「智能」。

　　不錯，就是智能！

　　如果是一般的軟件，根本不可能識別、理解、並且拆分、歸並一整篇資料，這款軟件，似乎就像人一樣，擁有了智能。

　　不過人卻沒有辦法，在幾秒鐘時間裡，就將幾十頁的資料看完，更不可能分析、歸並出來，這是需要很多人、花費很多時間，才能夠做好的事情。

　　具有智能的軟件？這個發現，讓他們震驚得無以復加。

　　宋青雲更是突然意識到，那個有關慕容楚白婚姻的約定，對方說出一個月的期限，最後給出的，就是現在這個東西。這個東西，並不是簡單的「廣告投放分析系統」，而應該是這款軟件表現的某種特質：人工智能！強大的人工智能！

　　宋青雲幾乎忍不住就要掏出電話，給慕容楚白打過去電話，告訴他這裡的情況。

　　不過，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衝動，將筆記本拿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了看分類以後的內容。

　　雖然他並不專業，但是看這樣的資料還是沒有問題。

　　他很快發現，果然就像梁永仁說的那樣，「分析系統」的分類歸並，確實沒有任何問題，非常到位。

　　這怎麼可能！宋青雲恨不得扭下自己的腦袋，人工智能多難啊，從來沒聽說這玩意已經實現的，沒想到一下子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咬咬牙，他按下「確定」按鈕！

　　很快，每個信息框後面，都出現簡單的分析說明。

　　宋青雲心裡顫悠悠地看了兩眼，想著要挑刺，偏偏就覺得那些分析，非常到位。

　　「梁主任……怎麼樣？」宋青雲聲音微顫，緊張地問道，他非常希望梁永仁這個專業人士，能夠從中發現一些問題。

　　宋青雲在操作的時候，梁永仁也在旁邊，緊張地看著電腦屏幕，就在宋青雲看那些分析的時候，梁永仁也在看。

　　「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很到位……」梁永仁嚥了口唾沫，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震驚、如此失態！

　　宋青雲臉色一片煞白，雖然他也知道，這個結果恐怕不會發生改變，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的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梁永仁斬釘截鐵說道，同時搶過電腦操作，按了下一步。

　　一份廣告投放方式的分析報告，很快一條一條展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一個全新的項目，是梁永仁這次來申城，剛剛談下來的，具體的方案，需要他回去以後，根據客戶的要求，再做出來。

　　也就是，這個新項目，還沒有具體的策劃方案。

　　不過，為了爭取這個項目，梁永仁曾經向客戶提供了一份簡單的提綱，那份提綱，是他召集廣告部幾個精英，花費數天功夫，好不容易才弄出來的。

　　然而現在，不過數秒，網頁上面，就已經出現了一份雖然簡單，但是框架嚴整的策劃方案。

　　這個方案，看起來非常簡潔，卻要比他們曾經向客戶提供的那一份，還要詳盡很多。

　　再看具體的內容，一條一條，看起來都很合理，有些，甚至讓梁永仁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的？

　　「怎麼樣？」宋青雲再一次聲音顫顫地問道。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是人，是軟件！

　　梁永仁、宋青雲都是見多識廣、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但是此刻，他們卻顯得非常緊張。這種情況，甚至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出現。

　　梁永仁閉上眼睛，用力點了點頭：「很完美，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策劃老手，做不出如此全面、細緻、合理的投放方案。」

　　宋青雲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打得稀巴爛，他逐字逐字看著屏幕上的內容，從一個行外人的角度，他也發現這一份廣告投放方案，顯得非常冷靜、細緻。

　　一份軟件做出來的策劃報告，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非常難得，更何況，梁永仁的評價，還是如此之高。

　　宋青雲再次關掉這個網頁，回到剛才的輸入窗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電腦裡的一份採訪稿，整個複製、粘貼到一個輸入框中，然後按下「確定」按鈕。

　　梁永仁、宋青雲兩個人，都非常緊張地盯著網頁，他們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方面，他們都知道，人工智能的出現，絕對可以算是極為重要的科學進步；而另外一個方面，他們又擔心「廣告分析系統」這款軟件，如果真的具備很高的人工智能，意味著他們廣告人，真的可能因此而失業；意味著慕容楚白，將遇上極大的挑戰。

　　「很抱歉，資料中沒有發現相關內容……」

　　梁永仁、宋青雲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他們發現，這款軟件的智能之高，確實已經達到非常高的程度。

　　不管打著什麼樣的主意，記者們都在試著使用李天縱剛剛演示的WEB分析系統，或者正在演示的客戶端軟件，輸入不同的參數，體驗分析系統的功能。

　　大部分記者，在完成一次分析以後，都覺得這個分析系統，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即便沒有宣傳中說得那麼誇張，但若是車馬費給得多一點，再出點版面費的話，不是不可以做一篇大文章。

　　只有極少極為記者，也像梁永仁、宋青雲一樣，敏感地意識到這款軟件的價值所在，有人幾乎重複著相同的過程。

　　甚至忍不住叫了出來：「人工智能！竟然是人工智能！非常厲害的人工智能！」

　　一石驚起千重浪，這個突兀發出的聲音，立刻得到一些人的響應：「天啊，這是軟件還是人啊，我簡直覺得，面對的是一個廣告策劃高手。」

　　記者們對廣告都不是很專業，但是面前的分析系統，卻給他們一種專業的感覺。

　　很多記者都有這樣的感覺，他們本來覺得，這也不算很稀奇，可能是天人互動公司，弄了個很專業的語言庫，這些文字，無非是早就準備好的。

　　關鍵還得看這些煞有其事的文字，是不是真的具有價值，畢竟他們作為記者，很多東西還看不出來。

　　唯一屬於廣告業權威的梁永仁，此時已經還深深沉浸在震驚當中，無暇發表意見。

　　有的人，甚至覺得那些尖叫的、起哄的，肯定是收了天人互動錢的托兒，在心裡狠狠鄙視。

　　不過，所有的疑慮猜測，都很快煙消雲散。

　　李天縱在用「金山軟件」的資料，做完分析系統客戶端的功能演示以後，並不理會下面各種各樣的反應，接著開始演示第三款產品。

　　「我們現在推出的這三款產品，都是以分析系統為核心，一款WEB在線分析系統、一款客戶端分析系統，這兩款的功能和表現，其實都是一樣的，至於第三款產品，他的功能，同樣是以廣告投放為核心，卻是以聊天的方式進行……」李天縱說著，打開電腦上的「小A機器人」。

　　「如果說，大家在看到前面的分析報告，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就可以向小A詢問，使用方式也很簡單，就像聊QQ一樣，想來大家都會的！」李天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對於這款軟件，將會引發的反應，他已經有所預料，心裡也感到非常驕傲。

　　一開始，記者們都沒有什麼反應，他們以為這是天人互動提供的一種客戶服務，就像戴爾的在線客服一樣，由軟件工程師通過在線聊天的方式，幫助用戶解決疑難問題。

　　「系統將自動作答！」李天縱微微笑道。

　　這句話剛一出口，現場頓時出現短暫的寧靜，大家都愣了愣，然後才有人驚訝地出聲問道：「你是說，這是個自動應答機器人？」

　　「是的！」李天縱點了點頭。

　　「不可能吧？」說話的記者，雖然是少數察覺到廣告分析系統具有超強智能的人之一，但他也沒有認為，這個系統的智能，已經達到可以跟人對話的程度。

　　李天縱並沒有直接回答行或不行，而是微微一笑：「試試看，你們就會知道了！」

　　已經有記者迫不及待地開始安裝優盤上的小A機器人安裝程序，作為客戶端，小A的程序並不大，安裝速度也非常快。

　　很快，大家就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裝好程序，開始使用。

　　小A機器人的使用方式，也非常簡單，只要輸入剛才的會員號和密碼，登陸小A以後，就可以像使用QQ聊天一樣，開始聊天。

　　宋青雲在對話框裡輸入：「你好！」

　　「你好，我是天人互動的小A，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小A回復道。

　　回復速度非常快，這倒沒有讓宋青雲感到吃驚，畢竟類似的聊天機器人也有很多，這句話就是很常見的標準問候語罷了。

　　「你是人類，還是機器人？」宋青雲也不願意浪費時間，直接開始設計刁難的話題，開始考驗眼前這個機器人。

　　「小A是一款專業聊天機器人，只要是關於廣告投放分析的話題，小A都可以跟你聊聊！」

　　「難道除了廣告投放分析的話題，我們就不可以聊了嗎？」宋青雲說道。

　　「小A是專業聊天機器人，除了廣告投放分析，其他方面，小A知道得很少！」

　　「你可以學習嗎？」宋青雲問道。

　　「可以進行簡單學習……」

　　宋青雲跟小A飛快地聊著，宋青雲打字飛快，問題一個接一個。

　　梁永仁沒有電腦，現場只提供十台筆記本，他也沒有拿到，不過他也沒有閒著，而是坐在宋青雲身邊，不停地提出一些非常難的專業問題，而宋青雲則在那邊瞎扯。

　　不管他們提出什麼問題，小A都能夠很快做出回答。

　　梁永仁和宋青雲不斷通過目光交流，偶爾說上兩句。

　　他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會不會是人？」梁永仁皺著眉頭問道。

　　宋青雲搖了搖頭：「估計不是，你看這一段話，對方很快就發過來了，幾乎沒有間隔。」

　　「難道真的是機器人？」梁永仁覺得難以置信，他們剛才問了這麼多問題，雖然有些回答，看起來有些機械，還有很多問題，小A都說不知道，甚至也不是那麼人性化，但是在智能方面，小A給他們的感覺，完全就像一個人。

　　或者說，是一個性格有些冷淡、木訥的，專業素養很高，卻又對其他方面，不太熟悉的人。

　　所有的記者，這時候都在跟小A聊天，這款軟件的外形功能，與QQ相比，還顯得非常簡陋，但是這種自動聊天的方式，卻讓大家感到非常驚奇。

　　更讓他們驚奇甚至於驚駭的是，他們都真切地體驗到，這款聊天軟件的智能，非常的高。

　　以至於有人提出質疑：「李總，請問你們真的敢保證，我們正在跟軟件聊天，而不是在跟一群人在聊？」

　　「是的，我們可以做出保證！」李天縱毫不猶豫地應道。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五十章 人工智能時代的來臨

　　梁永仁、宋青雲，乃至所有的記者，都無法接受跟他們聊天的小A，是一個軟件。

　　雖然小A的表現確實有些呆板，除了廣告投放分析這個主題，其它方面的事情，也多數不知道，但是小A表現出來的智能，確實很高。

　　要驗證小A到底是人，還是軟件，方法也很簡單，就是讓大量的人，同時找小A聊天，如果小A仍然應付裕如，那就是軟件，除非天人互動公司，肯下血本，組成一支龐大的客服隊伍。

　　如果小A應對出現問題，那麼就可能暴露到底是人，還是軟件。

　　實際上，大家經過反覆使用、刁難，已經隱隱相信小A是軟件，但情感上又不願意承認。

　　「好了，天人互動這次推出的三款新產品，想必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下面是自由提問時間，大家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現場提出來，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曦怡接過話筒，微微笑道。

　　現場記者的反應，完全在她們的意料當中，分析系統的推出，果然引起巨大的反響，相信這個消息，經由今天的記者傳出以後，一定會激起更大的波浪。

　　王曦怡的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她相信，小A一出，家族的那些人，一定會慎重考慮。

　　「我想請問一下，天人互動，已經掌握成熟的人工智能技術了嗎？」梁永仁站起來問道。

　　這個時候，其他記者還沒有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他們有很多問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問什麼好，還是梁永仁搶了頭籌。

　　「技術上的問題，還是讓我們公司的技術總監趙曉偉先生來回答吧！」王曦怡微微笑道。

　　「尚且沒有，」趙曉偉第一次面對今天這樣的陣仗，顯得略微有些緊張，不過這個問題，他們事先已經有所準備：「天人互動廣告投放分析系統確實使用了比較成熟的人工智能技術，該系統的智能核心，來自天人智業，至於技術方面的細節，屬於公司機密，請恕我不能透露太多。」

　　「人工智能！」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是當大家聽到趙曉偉承認確實存在人工智能的時候，還是感到非常震驚。

　　「請問，天人智業與天人互動，有什麼關係？」有人敏銳地發現，趙曉偉提到天人互動之外的又一家公司。

　　「天人智業的所有者，同時也是天人互動的主要股東和創立者之一，天人智業向天人互動提供智能核心，天人互動也是天人智業在人工智能核心項目上，目前唯一的合作夥伴，」孫靜.香接過話筒，回答記者的提問。

　　「天人互動、天人智業，從這兩家公司的名字上，我們就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非常密切，我想問的是，天人智業的創立者是誰，它的人工智能技術，來源於哪裡；孫經理剛才說，天人互動是天人智業目前唯一的合作夥伴，這是不是意味著，天人智業以後還會有其他合作夥伴，甚至開放使用權限？」宋青雲站了起來，提出一連串非常專業性的問題。

　　孫靜.香看了宋青雲一眼：「有關天人智業的情況，我想還是由天人智業來回答比較好，不過有一點可以透露給大家，人工智能技術，顯然還可以應用到更為廣泛的領域，天人智業，也肯定會開放該核心的更多應用領域。」

　　……

　　天人互動的新產品發佈會，在相互問答中，進入高潮。此刻，大江南北，也有很多雙眼睛，正在關注這次發佈會。

　　原本，他們並沒有對這次發佈會，抱有太大期待。當發佈會現場的情況傳回來以後，他們也都吃了一驚。

　　人工智能可能產生的影響，無論如何誇大，也不嫌過份。

　　「人工智能嗎？」正在品茶的王逸遙聽到消息，放下茶盞，眼中精光一閃，不由想到當日李天縱與他定下約定時候的情形。

　　這小子，還真的讓人吃驚啊！王逸遙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老人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機身發出連續的震顫。

　　「二爺爺，申城那邊的消息，您收到了吧？」王洪傑在電話中，發出玩世不恭的輕笑。

　　王逸遙笑了笑：「小四啊，你的消息，也很靈通嘛！」

　　「不止是我，我想慕容楚白也已經知道了，真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啊，哈哈！」王洪傑毫不掩飾他的幸災樂禍。

　　「嘿嘿，什麼表情？你就這麼自信，家中會認可那個小子？」王逸遙笑著說道。

　　王洪傑顯得非常高興：「哈哈，人工智能，誰都知道人工智能技術的作用非常大，可是，誰也不知道人工智能技術的作用到底有多大，只有一條，人工智能技術非常重要，誰能掌握這條技術，就等於掌握未來。」

　　陽城，慕容楚白還是站在那幅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接到來自申城的消息。

　　「人工智能技術？」慕容楚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蒼白，幾近透明。

　　如果是別人告訴他這個消息，慕容楚白一定會質疑消息的準確性，不過這次帶來消息的，是他的好友，也是南方時報社資深的財經記者宋青雲，無論哪個身份，似乎都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更不會犯下低級錯誤。

　　慕容楚白回到辦公桌前，面色平靜地開始批閱今天需要處理的文件，只是簽字時的力道，比平常要重了很多。

　　不止燕京王家、嶺南慕容，很多武林世家也在關注著這件事，畢竟，無論王家還是慕容家族，都是影響力很大的古老世家，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僅牽涉到他們自己，對於整個武林、其他家族，也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人工智能？」雖然不是精妙的武學，這些世家也無不感到深深的震撼。

　　誰都知道，這項技術的應用前景，非常廣闊，不管是誰，如果能夠擁有這項技術，肯定能夠在短時間裡，飛黃騰達，積累巨額的財富，並擁有巨大的影響力。

　　如果燕京王家擁有這項技術，肯定更加的如日中天，氣勢更勝從前。

　　很多古老世家，雖然以武傳承，但是他們能夠延續至今，憑籍的，卻不僅僅是武術。

　　一石驚起千重浪，明眼人都知道天人互動、天人智業真正的老闆，就是李天縱，考慮到李天縱的身手，很多人都意識到，沉寂多時的武林，恐怕到了需要發生改變的時候。

　　……

　　新產品發佈會結束以後，網絡上面，很快就出現相關的新聞報道。

　　天人互動向每個到會的記者，都分發了精心準備的新聞通稿，記者們拿回去以後，只要結合現場的具體情況，稍微改一改，就能發出來。

　　有的網站，甚至都不做修改，直接就將天人互動提供的新聞通稿，發了上去。

　　當然，天人互動這次提供的新聞通稿，並沒有多少誇大的地方，甚至因為是事先準備的，對現場反應，甚至有些預計不足。事實上，產品發佈會進行到後來，人工智能引發的轟動，已經激起激烈的反響。

　　一傳十、十傳百，何況在信息時代，如此轟動的消息剛一上網，很快就被不斷轉載，並引發更多權威媒體的關注。

　　剛開始，還有人懷疑這個消息可能是假新聞，直到南方時報的官方網站，也很快發出這方面的報道，並且配了圖文，許多媒體才陡然反應過來：這個消息，恐怕是真的！

　　「人工智能時代的來臨！」有的媒體，為了搶新聞，不惜使用這種異常吸引人眼球的新聞標題。

　　撰稿者也沒有想到，這聲吶喊，真的喊出一個新時代！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五十一章 媒體反應

　　第二天早上，李天縱他們早鍛以後，一起來到廊橋酒吧的三樓，就看到頂著一對熊貓眼的趙曉偉，已經在那間簡陋的會議室裡面等著。

　　王曦怡將大筆資金全都投進之前的廣告宣傳當中，天人互動現在極其缺乏資金，也只能利用孫靜.香原來開調查公司的場地，又通過陳氏兄弟的關係，將附近幾個房間租下來，作為公司辦公的地方。

　　趙曉偉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昨夜通宵未眠，怕是興奮了整個晚上。

　　「你們總算來了，有沒有看網上的新聞？有沒有看！」一看到李天縱、王曦怡他們出現，趙曉偉就興奮地跳了起來，連連問道。

　　李天縱搖了搖頭：「沒空看。」

　　相比小A，李天縱更關心腦袋裡的小I，經過這段時間的培養，小I已經獲得驚人的成長，雖然就在李天縱的大腦裡，接受同樣的知識和世面，但是小I的成長還是表現出一定的獨立性，也不知道是不是小i機器人這款軟件原來設定的原因，小I隱隱顯露的性格，似乎要比李天縱更為活躍。

　　「我也沒有看！」王曦怡也搖了搖頭，昨天晚上跟父親和二爺爺都通了電話，雖然事情還沒有定下來，卻已經出現好的苗頭，她很高興地睡了個好覺，為了這一天，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不會吧，你們都沒有上網看看新聞啊！」趙曉偉驚訝地說道，這傢伙平常也是個挺穩重的人，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非常激動，昨天一夜沒睡。

　　「網上都吵翻天啦，都在熱議我們的產品，熱議小A，哈哈，太棒了，」趙曉偉興奮地叫道。

　　「具體什麼情況？」王曦怡將筆記本放在會議桌上，一邊打開，一邊問道：「是相信的人多，還是質疑的人多？」

　　趙曉偉滿臉的笑容，頓時僵在那裡：「嘿嘿，我們的東西太好了，以至於那些人都不敢相信，哈哈！」

　　李天縱和王曦怡對視一眼，忍不住也都笑了起來，對於這種情況，他們早已經有所預料；對今後的發展，同樣也胸有成竹。

　　「都來啦，這是今天早上的報紙，內容跟我們事先預料的差不多，」孫靜.香推門進來，將一疊報紙分到李天縱他們面前。

　　說著，她又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會議室內，那台破舊的老式電視機：「早間新聞，也應該報道了。」

　　報紙都是早上剛剛出版的，包括申城發行量比較大的《申城早報》、《東方晨報》，以及周邊及全國發行的《青年日報》、《南方日報》、《揚江晚報》、《錢江報》等等。

　　幾家報紙，消息都很及時，畢竟昨天中午消息就傳出來了，他們都將這一條消息當做頭條進行報道，相比網絡媒體，他們的措辭就比較保守，用的是疑問語氣：人工智能來了？

　　在新聞中，他們客觀平實地報道了天人互動昨天的新產品發佈會：「天人互動公司聲稱，他們的新產品，具有較為成熟的人工智能核心，並且讓現場記者試用，大家在親身體驗過天人互動的三款產品之後，發現他們的『產品』，在廣告投放這個領域，確實擁有比較高的智能，不過，也有人質疑天人互動是在作秀，他們所說的軟件產品，也可能是有人隱在後台進行操作……」

　　總而言之，力求客觀，不發表自己的觀點，但是在言語傾向上，卻又明顯表現出質疑的意思。

　　這時候，申城東方衛視正在播放「早間聚焦」欄目，這個欄目現在關注的正是天人互動的新產品，他們臨時請了申城交通大學人工智能領域的專家，對這件事進行評價。

　　那個專家在看了東方衛視提供的資料以後，一口斷定，天人互動的新產品，肯定是假的：「人工智能，實際上並不神奇，在很多領域，已經在使用，非常成熟，譬如現在影響力比較大的機器人足球世界盃。」

　　「但是現在的人工智能技術，只能達到比較簡單的程度，機器人能夠做到的事情，還是非常機械。不管是美國、東瀛、還是歐洲，我們華夏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水平，已經跟他們差不多，我們申城交通大學在這方面的研究水平，在全國首屈一指，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國內以及國際上，誰的人工智能技術，達到這樣的程度……」

　　「或許可以這樣說，現在國際上最頂尖的人工智能技術，也要差這個什麼天人互動的分析系統，足足幾百年。」

　　「這是什麼概念呢？也就是說，按照人工智能技術這幾年的發展速度，還要幾百年，才有可能做出智能程度這麼高的分析系統……」

　　「事實上，我們也看到了，現場很多記者，都在質疑這個系統的真實性，所以我認為，這個系統很值得懷疑……」

　　「大家怎麼看？」孫靜.香笑著回頭問了一句。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趙曉偉的興奮勁頭，似乎終於消退了一些，他撇撇嘴說道。

　　明明是個好東西，明明是革命性的變化，卻被人無理質疑，讓趙曉偉變得非常無奈。

　　天人互動的廣告投放分析系統推出以後，得到的並不是一片讚譽，卻引來鋪天蓋地的質疑，除了一些網站新聞，喜歡用誇張的手法吸引眼球，絕大部分媒體，還是在不斷質疑這個分析系統的真實性。

　　甚至有人直接喊出「天人互動是個騙子」。

　　面對外界的質疑，甚至咒罵，天人互動公司並沒有驚慌失措，在王曦怡、孫靜.香、趙曉偉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公司的框架已經搭了起來。

　　趙曉偉的技術部，直接從計算機協會拉了一幫技術高手，他們的工作能力，已經在前期的網站、軟件設計當中，表現出來。如果不是他們，新產品發佈會也不會如此「成功」，小A的表現，也不會如此出色。

　　在孫靜.香擔任天人互動的總經理以後，王曦怡暫時作為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一起組織了公司的運營部、客戶服務部和行政人事部，並且招兵買馬，進行充實。

　　公司的業務雖然還沒有開張，人員卻已經基本到位，而公司的賬上，連第一個月的工資錢都還沒有。

　　也就是說，除非第一個月就能賺到足夠的錢，不然一個月後，天人互動就得倒閉。

　　也不知道哪個記者神通廣大，就連這條消息也挖了出來，於是，曝光在公眾眼前的天人互動公司，儼然就是一個騙子。

　　新世紀大騙子！

　　新世紀的水變油騙局！

　　……

　　天人互動的名氣，在國內倒是一下子變得炙手可熱，名聲非常響亮，可惜都是惡名。

　　天人互動的反應，也讓外界感到非常意外，不但公司面對質疑，沒有什麼反應，就連他們招的那些員工，也都很篤定。

　　天人互動的每個員工，都跟小A聊過，他們清楚小A就是一款軟件，而不是外界所說的「人」。

　　外界質疑天人互動造假，事實上等於承認小A和分析系統確實很優秀，已經優秀到不瞭解內情的人，都無法相信的地步。

　　所以大家都很篤定，有這樣的好產品，遲早是會大出風頭的，哪怕現在看起來風雨飄搖，一旦外界認識到，這款產品是真的，肯定將大行天下。

　　員工隊伍的穩定，確保天人互動在外界鋪天蓋地而來的質疑聲中，依然可以正常運轉。

　　天人互動並沒有特別針對外界的質疑，進行解釋，他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開放會員免費註冊登記。每個會員號，都有三次免費使用的機會，包括分析系統系列的三款產品。

　　不管大家如何高聲質疑天人互動人工智能產品的真實性，有一點是不容否認的，就是大家都對這個產品，很感興趣。

　　天人互動的會員註冊人數，在短時間，急速飆漲，大家都想看一看，這個系統，到底怎麼樣。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五十二章 質疑和證明

　　天人互動目前租用的電信公司服務器，帶寬已經預留足夠，對外公佈可以容納一萬人同時在線，並提供服務。實際上只要有錢，帶寬隨時可以繼續增加，關鍵是服務器的計算和承受能力，一萬人同時在線，已經是上限，要想繼續增加，代價會變得非常昂貴。

　　而且，趙曉偉也做過模擬測試，這個系統，目前最多同時處理一萬五千左右的信息，如果信息量更大，人工智能核心的思考能力，似乎也會變得非常遲緩。

　　所以，他們就將系統同時服務人數的上限，確定為一萬。

　　這個上限，在新產品發佈會後的第二天中午，就已經被突破。

　　隨後，網站開始限制免費註冊，以控制同時在線人數。

　　「從十二日中午一點四十三分分析系統同時服務人數突破一萬人開始，一直到現在，也就是下午四點，同時服務人數一直保持在一萬人以上，峰值達到一萬三千二百七十四人……」下午四點，天人互動在廊橋酒吧，為蜂擁而來的記者，召開了一次新聞發佈會，孫靜.香對外公開系統當前的基本情況。

　　「請問這個數據，同時在線一萬多人，是獨立IP，還是註冊用戶數？」有記者問道。

　　「天人互動廣告投放分析系統，設定為一台機器、一個IP地址，同時只能使用一個用戶名登陸，所以這個同時在線一萬多人，既意味獨立IP，也是同時在線的註冊用戶數。不過，同一用戶可以在同一台機器、同一IP地址，使用不同的三種訪問方式，系統都會提供相應服務……」孫靜.香解釋道。

　　第一波前來採訪的記者，實際上很多是奔著揭穿天人互動公司「人工智能」目的而來，他們的提問，往往帶著明顯的傾向性。

　　「從今天中午開始，網站就開始限制免費註冊，這是不是意味著，一萬人已經達到你們服務的上限，如果繼續增加的話，你們的服務就無法跟上？」

　　「是的……」

　　孫靜.香剛剛開口，就被性急的記者打斷：「為什麼會這樣？我們都知道，軟件可以同時處理很多信息，因為它是程序，並不會因為人多就無法處理，何況一萬人同時在線，這個人數並不算太多，很多網游都是十幾上百萬人，QQ同時在線人數，更是數千萬，我想問的就是，天人互動的分析系統，為什麼只能處理一萬人同時在線？」

　　「有人說，天人互動的服務系統，並不是軟件，不是人工智能，請問真的這樣嗎？」

　　這個記者，明顯不相信天人互動的服務系統，具有人工智能。不過他的問題，很顯然也是大部分記者想要問的，大家都在點頭，並且看著孫靜.香，等待她的回答。

　　孫靜.香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對於可能遭遇的詰問，她已經早有準備：「首先，我要請大家注意，天人互動，只是一家剛剛成立的科技型小公司，我們公司的實力，還非常弱小，甚至今天才開始賺錢，無法跟互聯網巨頭QQ，還有那些吸金機器一樣的網絡遊戲公司相比。」

　　「不錯，軟件是可以同時處理很多信息，但是這也有個上限，如果信息量過大，程序也會出現混亂、死機；另外，還要考慮到服務器的帶寬和計算能力，天人互動目前租用的是申城電信的機房服務器和帶寬，帶寬尚且夠用，但是考慮到智能核心的運算需要，同時服務一萬人，服務器的運算能力已經飽和，所以我們只能暫時限制服務！」孫靜.香解釋道。

　　「以後，我們或許會像網游公司、QQ公司一樣，在全國各地設立更多服務器，但是現在，天人互動剛剛成立，我們還沒有實力那麼做！」

　　「至於你所說的，天人互動廣告投入分析系統，到底是軟件還是人工服務，我想，事實可以證明一切，」孫靜.香微笑看著面前的這些記者：「我只問一個問題，全世界這麼多公司，哪一家的在線客服，可以像天人互動，同時處理一萬多條咨詢信息？」

　　「不說天人互動還只是一家新成立的小公司，就算是世界五百強，有誰能夠做到？」孫靜.香笑著反問。

　　同時處理一萬多份服務請求，當然有很多公司能夠做到，但是像天人互動這樣，回應如此迅速、如此專業，並且持續保持的，確實沒有。

　　「請問，同時在線一萬多份服務，這個數據，確切嗎？」有記者轉而從人數上提出質疑。

　　這個問題，同樣沒有出乎孫靜.香意料，她微微一笑：「服務器的數據流量，各位可以問電信機房查詢，另外，天人互動也可以即時提供在線用戶名單，各位記者可以想法查詢，看看其中是否會有虛假……」

　　「另外，我還可以向大家公佈一個新的消息，截至目前，天人互動已經擁有註冊用戶十二萬，並且，有七千人充值成為付費用戶……」

　　那些本來想著揭穿天人互動騙局的記者們，一個個都愣在那裡，在孫靜.香不斷拋出的證據面前，事實似乎已經無可辯駁。

　　難道說，那真的是人工智能？雖然天人互動提供的證據看上去很有說服力，但是大部分記者，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與記者和很多學者專家，固執地不敢相信人工智能突然出現在面前不同，很多普通用戶，在看到新聞以後，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在天人互動的網站，註冊成為免費會員，試著跟小A聊天。

　　除了那些專業人士，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跟小A聊天，畢竟那些複雜的廣告策劃，一般的人也看不懂，弄不清楚。

　　剛開始跟小A聊天的時候，他們第一感覺，就覺得小A是個機器人。

　　普通人不會像專家那樣，考慮很多東西，他們有的只是平常人的感覺，在專家眼裡，小A的智能程度很高，但對普通人來說，小A明顯比較木訥。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與小A聊天，非常有趣。

　　一個不厭其煩的聊天機器人，對於從未有類似體驗，或者對市面上那些電子寵物失望透頂的人來說，卻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打發時間的工具。

　　更何況，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聊天機器人，大家都覺得很新奇。

　　於是，很多人抱著試一試態度的人，在跟小A聊過以後，發現小A比別的什麼聊天機器人「聰明」多了，一聊就聊了下去。

　　每個用戶，都有三次免費使用的機會，對於WEB和客戶端兩種模式來說，每提交一次新的方案，就算一次，而對小A來說，只要不退出登錄，八小時才算一次。

　　因此，每個人都至少有八個小時，與小A盡情聊天。

　　他們想盡各種辦法，挑戰小A的智能，也漸漸發現，小A不但具有簡單的日常交流能力，在廣告領域，顯得特別專業。

　　有人試著跟小A談廣告，雖然大部分人不可能太專業，但是現在的人，廣告可能是平常接觸最多的東西之一，耳朵裡聽的，眼睛裡看到的，到處都是廣告。

　　他們發現，小A總喜歡用數據說明問題，但總是能夠說到點子上，而且反應又非常迅速。

　　有很多人，在跟小A聊天的時候，也抱著揭穿騙局的想法，甚至有人破口大罵，但是小A總是不厭其煩地做出回復。

　　其中有些人，在挑釁以後，試著尋找證據，結果他們卻發現很多足以說明小A是軟件的證據。

　　譬如，有人向小A提出一些很難的數學題，幾十位長度的數字進行加減乘除，結果小A也能夠馬上回答，等他們算了之後，發現答案居然完全正確。

　　「如果是人，不可能反應這麼迅速！」有人在論壇上，公開為小A正名。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I和小A

　　網絡上，圍繞小A到底是人，還是機器人的爭論，進行得非常激烈，每一方都擁有龐大的支持者，百度「小A」吧的成員數量，也急速飆升，並且成為小A的支持者和質疑者爭論的主戰場。

　　小A已經很快擁有一批粉絲，他們貼出各種各樣的聊天記錄，從不同角度，分析他們認定小A是機器人的原因。

　　質疑者同樣不甘示弱，也羅列大量證據，試圖證明小A不過是天人互動公司的一個騙局。

　　爭論愈加激烈，也顯示小A的使用者，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三次試用以後，充值成為付費用戶的。

　　新產品上市，一天一夜之間，付費用戶達到七千多，並很快突破一萬，這在類似的網絡產品中，也比較少見。

　　雖然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想要揭穿天人互動騙局的記者、專家、廣告界人士，但因為試用而產生興趣，成為小A付費用戶的客戶，也有很多。

　　天人互動，正在以出色的表現，逐漸破除外界的質疑。

　　很多記者，在不斷走訪天人互動公司、電信機房，試圖挖掘背後的真相。然而，他們非但沒有找到任何直接的證據，反而從側面印證，天人互動確實已經擁有人工智能技術。

　　也有一些人並不甘心，還在質疑，不過他們的質疑，總停留在各種常理推斷之上，而無法提供有力證據。

　　聽起來，很有道理，卻越來越缺乏足夠的說服力。

　　天人互動的運營，並沒有因為外界的質疑而停滯，新產品發佈以後，付費用戶瘋漲了三四天，隨後逐漸穩定，但依然保持高速的增長。

　　付費用戶目前包括幾種類型，廣告投放分析系統的WEB版和客戶端版，按方案進行收費，推廣期每個方案一百元，客戶可以多次修正方案的輸入參數，系統會自動做出判斷，是否還來原來提交的方案。

　　一個月的推廣期結束以後，分析系統將根據方案的具體情況，進行計費，通常會提供簡單、標準與詳細三種方案，收費價格各不相同，客戶可以自由選擇。

　　每個收費方案，客戶都可以獲得一個月免費使用小A的權利，小A就相當於隨時在線、隨時提供服務的機器人客服。

　　如果只使用小A的話，每個月也需要交一百元的費用。

　　畢竟，小A雖然不會提供整篇的策劃報告，但也完全可以通過聊天的方式，提供全部有關的內容。

　　每個月一百元，對於聊天軟件來說，似乎貴了一些，像QQ、MSN、小i機器人等等，全都是免費的。有的收費網游，包月點卡也就是幾十元，免費的更多。

　　但是天人互動卻不打算改變這樣的收費政策，按照他們對外公開的說法，小A機器人是一款專業咨詢機器人，而不是即時聊天工具，它的專業性和強大服務內容，決定收費水平和服務方式，小A機器人同時應答的服務人數，不能超過一萬五千人，大眾版的小A，還在開發當中，暫時還沒有推出的計劃。

　　李天縱並沒有太多參與天人互動公司的運營，在他看來，小A只是一個半成品，雖然小A的智能已經讓很多人、包括人工智能領域的專家連呼不可能，甚至認為天人互動是在造假，但是在李天縱看來，小A與大腦中的小I相比，相差不可以道理計。

　　如果說小A是一個智能程度不錯的機器人，那麼小I已經不能稱為機器人，而是一個真正的智能生命。

　　在李天縱的大腦裡，小I成長得非常快。

　　李天縱向小I開放大腦中的信息，在接納消化這些信息以後，小I立刻成長到三星；同時，李天縱又跟小I共享生活經歷，在體驗這些生活經歷的時候，小I也在不斷獲得成長，如今已經達到五星。

　　在李天縱安裝的所有大腦軟件當中，成長速度最快的，或許就是小I。

　　李天縱非常期待，當小I累積滿五顆星，並且凝聚出一輪新月的時候，會出現怎樣的變化。

　　「小I，你覺得智能體，最重要的是什麼？」李天縱不斷嘗試跟小I交流各方面的話題，往往會獲得一些有趣的發現。

　　小A雖然還算成功，李天縱卻知道這款軟件有很多致命缺陷，而且產生的過程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很希望真正編寫一款智能軟件，即便達不到小I的程度，也要克服小A現在的那些致命缺陷。

　　小I生在李天縱的大腦裡，並且接收的也是李天縱的一些記憶，還是現在的生活經歷，但是小I的成長，卻還是表現出一定的獨立性。

　　小I的性格，跟李天縱截然不同，顯得更為活躍：「嘻嘻，老大啊，這個還用說嗎？當然是學習能力啦，只有具備學習能力，才可以算是智能體啦。」

　　不知道是不是異性相吸的緣故，小I逐漸表現出一些女性的特點，譬如說話比較嗲，雖然小I與李天縱之間，是直接的意識交流，並不需要發出聲音，但李天縱卻能明顯感覺到小I的各種情緒。

　　「學習？」李天縱也知道，學習是智能體所必須要有的基本能力：「但是，重要的並不是學習，機械學習也叫學習，譬如小A就可以一下子接收大量的資料，但它只能按照固有的公式和經驗進行處理，而不能靈活運用。」

　　「那個不叫學習啦，只是記住而已哎，」小I顯然並不怎麼看得上同是智能體的小A。

　　李天縱點了點頭，只是記住顯然不行，關鍵還是靈活運用，這才是智能體的關鍵之所在。

　　「小I，那你覺得，智能體要能夠靈活運用各種知識，關鍵在哪裡？」李天縱試著跟小I交流：「譬如，你為什麼就比小A更聰明？」

　　似乎聽到李天縱說他比小A聰明，小I顯得更加高興：「因為我是小I啊，當然比那個什麼小A聰明啦！」

　　感覺到小I充滿人性化的情緒，李天縱頓時有些無語，人性化有時候也確實挺讓人無奈的。

　　「好啦好啦，其實我跟小A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小A是電子程序，而我則是自由的，」對於李天縱提出的問題，小I總是盡力給出她所知道的答案。

　　「我可以在老大的大腦裡自由成長，小A則不行，因為電子硬件本身的規則，並不能提供小A成長的土壤……」小I說道。

　　李天縱凝眉沉思：「那麼，如果小A的程序，安裝在我的大腦裡面，是不是也可能成長為真正的智能體？」

　　「肯定不行的啦，小I是獨一無二的！」小I似乎習慣性地撒了個嬌，然後才「笑嘻嘻」地說道：「也不行，因為小A的設計程序，本來就是有限制的，不可能無限成長。」

　　「小I當然是獨一無二的，」李天縱讚了小I一聲，這傢伙立刻顯得非常高興，很多時候，小I也有點像心志尚未成熟的小孩，很容易「哄」。

　　果然，李天縱這一聲稱讚，立刻讓小I活潑了很多，有些話，不需要李天縱開口詢問，小I就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

　　李天縱至今無法解讀小A那個智能核心，也就是WPS表格插件的源程序，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奧妙，哪怕這個插件，是從他的大腦導出去的。

　　小I自然也不能對電腦上的程序，進行什麼操作，不過她寄居李天縱的大腦中，對腦海裡發生的事情，似乎更清楚一些，還真的知道一些小A產生的情況。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五十四章 邀請

　　有了小I的幫助，李天縱總算瞭解到一些「智能核心」產生的情況，其實就是在導出表格的時候，將大腦的一些智能判斷方式，導出去成了那個智能插件。

　　那個智能插件，才是小A機器人，以及廣告投放分析系統的關鍵所在。

　　知道歸知道，李天縱包括小I，對那個智能插件，還是毫無辦法。

　　「老大，你放心吧，只要多給小I幾次機會，小I就一定能解析那個插件的，」感到李天縱在犯愁，小I很「溫柔」地說道。

　　李天縱點了點頭，暫時他也只能這樣想了。

　　與小A相比，他更希望早點看到小I升級。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小I升級的速度，卻在逐漸變慢，這就好像一個運動員，剛開始接受訓練的時候，成績提高得很快，隨著水平的提高，想要更上一層樓，就會變得比較困難。

　　當然，這只是相比之前，實際上小I每天都在成長。

　　「小I，這幾天期末考試，然後就要放寒假……」說到這裡，李天縱頓了一頓：「然後我就會回家，見到老爸和大哥了！」

　　「老大的老爸就是小I的老爸，老大的大哥，也是小I的大哥，小I真想馬上看到他們啊！」似乎感受到李天縱低落的情緒，小I有些誇張地叫道。

　　李天縱不由微微一笑：「你這傢伙……放心吧，很快就能看到他們了。」

　　李天縱深深地吸了口氣，收拾好有些複雜的心情：老爸、大哥，天縱就要回來了，天縱一定會讓你們，過上體面而有尊嚴的生活。

　　李天縱通常很少表露個人的感情，不管是寢室好友孫曉勇、梁嘉亮，還是紅顏知己王曦怡、鄭小茜，他都沒有跟他們說過家裡的情況。但是面對小I則不同，小I存在他的大腦中，因為他而出現，天然的成為他最親密的夥伴，可以毫無保留。

　　「老大，你這學期都沒怎麼上課，考試不會掛科吧？」這幾天，大家都在討論期末考試的事情，連小I也用上掛科這個詞。

　　感受到李天縱有些低落的情緒，小I故意笑著說道。

　　李天縱搖了搖頭：「當然不會。」

　　開玩笑，他現在擁有OCR、PDF和谷歌硬盤搜索，每天翻閱十幾本書，幾百萬字都不是問題，有這樣的閱讀量，什麼考試都能過了。

　　何況，他就讀的這個專業，並不像理工科那樣有很強的專業性，很多東西，只要翻兩遍書，就都知道了。

　　不過，這畢竟是他們進入大學以後的第一次期末考試，大部分學生還是比較重視的，甚至就連梁嘉亮也從網吧回到宿舍，開始瘋狂地看書。

　　王曦怡也為此分了不少心，開始將公司的主要運營工作，逐步移交給孫靜.香。

　　「李天縱，二爺爺想跟你再見一次！」王曦怡在跟李天縱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顯得非常興奮，就好像歡快的鳥兒一樣，振翅欲飛。

　　這個結果，並沒有讓李天縱感到意外，當初定下一月之約，如今距離一個月的期限，也只有兩三天的時間，何況小A一出，李天縱已經打出底牌，這張底牌的份量已經足夠，燕京王家肯定會做出反應。

　　李天縱微微一笑，看著王曦怡說道：「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王曦怡的臉上，罕見地浮起一抹紅霞：「父……父親曾經給我來過電話，他說……他說家中的長輩，非常看到天人互動的人工智能技術……」

　　「那就好，」李天縱點了點頭：「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會重新考慮你的婚約？」

　　「應……應該是吧！」王曦怡的臉蛋頓時更紅了，她甚至低下頭，就連秀美的頸脖，也變得紅潤一片。

　　「呵呵！」李天縱也為王曦怡感到非常開心：「那就好，那樣的話，你想跟誰在一起，就可以跟誰在一起了！」

　　「老大！」小I突然發出一聲哀嚎。

　　李天縱連忙緊張地詢問：「小I，你怎麼了？」

　　「老大啊，我到現在才發現，你的情商又夠低的哎！」小I說道。

　　「什麼意思？」對於一向很安靜，非常聽話的小I，這一次會突然跳出來，並且認為他的情商低，李天縱覺得很有些難以理解。

　　小I再度發出一聲慘嚎：「偶的神啊，你看那個女生！」

　　李天縱看了看王曦怡，發現她今天的樣子，確實有些不太正常。平時，他很少看到王曦怡也有跟鄭小茜一樣羞澀的時候。

　　李天縱不由微微一笑，到底是女孩子了，強悍如王曦怡，在這種時候，也會表現出小女兒家的情態。

　　他只是很不明白，這跟自己的情商，有什麼關係？

　　「還有一件事，旭陽表哥想請我們吃飯……以表示祝賀！」過了一會兒，王曦怡才拋開異樣的情緒，小聲說道。

　　「霍旭陽，你應該認識的！」

　　她甚至還趁李天縱不注意，偷偷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真是個木頭！

　　李天縱點了點頭，霍旭陽他還記得，就是上次他接受王曦怡邀請，參加晚宴，那次晚宴就是申城市政府一位副秘書長霍元望辦的，霍旭陽就是霍元望的兒子。

　　李天縱還知道，霍家與王家的關係比較密切，霍旭陽跟王曦怡從小一起長大，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上一次在宴會上，霍旭陽面對突然出現的李天縱，充滿敵意。

　　雖然李天縱知道那些敵意，十之八九是因為王曦怡，乃人之常情，不過他對此人，還是沒有什麼好感。

　　聽到王曦怡的話，李天縱不禁誤以為霍旭陽就是王曦怡「想要在一起」的那個人，心中莫名一疼，變得有些煩躁。

　　「不去！」李天縱冷冷說道。

　　李天縱冰冷的態度，顯然讓王曦怡有些吃驚，她還以為李天縱對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只好耐心解釋道：「旭陽這次請客，也有為上次的事情，道歉的意思。」

　　李天縱顯然沒有因為王曦怡的解釋而釋懷，他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以前的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祝你們幸福！」鬼使神差的，李天縱嘴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王曦怡先是愣在那裡，接著就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望著李天縱，突然展顏一笑：「你——吃醋了？」

　　說著，王曦怡甚至抬起頭，毫不示弱地跟李天縱對視。

　　這回發愣的換成了李天縱，他非常納悶：吃醋？我為什麼要吃醋？

　　「小I，她為什麼會說我吃醋？」李天縱向小I發出詢問。

　　小I這時候，已經失去哀嚎的能力，她「有氣無力」地說道：「老大，那可要問你自己哦，事實上，我感覺你也是在吃醋。」

　　「吃醋？我在吃醋？我吃什麼醋？」李天縱望著王曦怡，發現這個女生突然之間，又變了個樣子，就像只好鬥的小公雞，抬頭挺胸，驕傲無比。

　　「我……不喜歡吃醋的！」這樣的王曦怡，甚至讓李天縱也感覺壓力很大，他不禁轉過頭去，避開那兩道灼熱得很危險的目光。

　　「偶的神啊！」小I再次發出一聲哀嚎。

　　「木頭！大木頭！」王曦怡瞪了李天縱一眼，這傢伙似乎還沒有什麼感覺，不過想到李天縱剛才明顯有些吃醋的樣子，她的心裡又覺得甜蜜蜜的。

　　「旭陽表哥只是想給我們慶祝一下，我跟他之間，也沒有什麼的！」王曦怡笑了笑，看著李天縱說道。

　　「真的？」本打算找個由頭就離開的李天縱，聞言不由霍地回頭，大聲問道。

　　看到李天縱這個反應，王曦怡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的甜，她也大聲應道：「當然啦！」

夢殞

第五卷 展翅 第二百五十五章 巧遇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王曦怡有些莫名其妙地說出「她和霍旭陽沒什麼」以後，李天縱突然感到一陣輕鬆，也莫名其妙地答應一起吃個飯。

　　或許，每個男人看到出色的女人已經有歸屬的時候，都會感到遺憾和失落吧，李天縱心裡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小I對此顯然非常地不屑一顧：「老大，我不得不非常鄭重地提醒你，你的大腦，現在處於非常紊亂的狀態。」

　　「紊亂？」李天縱對此感到非常吃驚：「為什麼紊亂？」

　　小I非常人性化地表現出無奈的意思：「這個……只能問你自己了，不過呢，我覺得跟剛剛離開的女人的有關，她叫什麼來著，對了，王曦怡……很好聽的名字哦！」

　　「跟她有關？」李天縱皺起眉頭，目光跟隨著王曦怡美妙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

　　他發現，當王曦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自己的思維，是要慢上那麼一點點。

　　不過，也只是那麼一點點……男人看到美女，思維有點當機，似乎也很正常吧！李天縱心中這樣想道，並且非常霸道地強令小I做起別的事情，不准再次提起剛才的話題。

　　名仕咖啡廳在申城並不顯名，至少李天縱聽說過星巴克、上島，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名仕。

　　當他乘坐王曦怡的甲殼蟲，來到名仕停車場的時候，已經隱隱明白，為什麼他沒有聽說過名仕。

　　在名仕的停車場上，入眼都是寶馬、奔馳，還有很多李天縱叫不出品牌，但是一看就很名貴的轎車，以及各種造型拉風的跑車、加長車，甚至房車。

　　這裡儼然就是一個名車展覽，能夠擁有這些名車的人，顯然非富即貴。

　　這樣的場合，即便門牌上沒有寫著「資產不足千萬者與狗不得入內」，一般人也肯定無法光顧，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本來就是客觀存在的。

　　作為這個社會中的一員，正確的態度，要麼就是少欲知足，知足而長樂；要麼就不斷努力，向著金字塔的上面攀登，一味怨天尤人、抱怨社會不公，希望絕對平均，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李天縱看了一眼停車場上的豪車，沉思之餘，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平常他也確實沒有心思考慮這些。

　　大腦軟件，不僅讓他身具異能，還向他開啟了一個全新世界的大門。

　　名仕咖啡廳，事實上只是名仕會所的一處設施，在這裡，不僅有咖啡廳，還有宴會廳、浴城、保齡球館等等，有錢人喜歡玩的東西，這裡都有。

　　霍旭陽這一次表現得非常有誠意，親自站在名仕會所的大廳裡，等候李天縱和王曦怡。

　　「呵呵，李老弟、曦怡，感謝你們賞光，樓上請，」霍旭陽遠遠看到他們，就立刻迎了上來，笑著說道。

　　李天縱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並不是他要擺什麼架子，看到霍旭陽這副熱情得好像兩人很熟的樣子，他確實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人心隔肚皮吧？」小I非常聰慧地問道。

　　李天縱沒有理會小I的感慨，這個小傢伙，已經不需要他教人情世故，社會交際上的事情，比他還要熟溜。

　　李天縱對霍旭陽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也算不上討厭。雖然上場的宴會上，霍旭陽與方文峰、侯逍強等人，曾經給李天縱出過難題，霍旭陽還跟李天縱比了一盤圍棋，最後被李天縱快棋擊敗。

　　那一次，李天縱在宴會上大殺四方，在「琴棋書畫」四項對決中，大獲全勝，或許正因為是這樣，李天縱並沒有討厭當時出頭的霍旭陽。

　　看到李天縱和王曦怡走得很近，而且李天縱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霍旭陽心裡非常的不舒服。不過，他很快想起父親之前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我忍忍忍！

　　他也知道，現在的李天縱，已經不是上次宴會時，那個什麼也不是的「窮學生」，天人互動的智能分析系統一出，舉世震驚。

　　何況，霍旭陽也知道一點內情，估計上次宴會的時候，李天縱就已經很不簡單，這傢伙，不過是一直在扮豬吃老虎，可惜當初他們幾個還是看輕了他。

　　「天縱老弟，上次在寒舍的時候，我是有眼不識泰山，無意冒犯之處，還請海涵一二，」霍旭陽心中已經做出決定，也就霍了出去，很誠懇地說道。

　　李天縱微微一笑：「沒什麼，人之常情。」

　　「天縱老弟能夠理解，那是最好的了，」聽到李天縱的話，霍旭陽心中不由一鬆，他遵循父親的囑托，前來跟李天縱緩和關係，並盡力結交，最擔心的就是因為上一次的事情，李天縱會因此而耿耿於懷。

　　看到霍旭陽和李天縱冰釋前嫌，王曦怡也感到非常高興：「好了，有什麼話，咱們上去再說吧！」

　　「大小姐發話了，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霍旭陽笑著說道。

　　走進名仕咖啡廳，李天縱立刻發現這裡的環境確實非常好，雖然不是包廂，卻巧妙地借助擺設和隔斷，將大廳分隔成一塊塊既相互獨立，卻又相互聯通的空間。

　　在這裡，同桌的人說話，並不用擔心會被旁邊的人聽去，也不用擔心會打擾到別人。

　　在請李天縱和王曦怡落座以後，霍旭陽伸手叫來侍者：「我讓準備的藍山咖啡，應該差不多了吧？好了就請馬上上來，謝謝！」

　　「最近正好搞了點藍山珍珠豆，等會請曦怡和天縱老弟嘗一嘗，」霍旭陽笑著說道。

　　「什麼是藍山珍珠豆？」小I非常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一種咖啡吧！」李天縱抬頭看了一眼咖啡廳，有些不太確定地猜測說道，他也不知道霍旭陽口中所說的藍山珍珠豆，到底是什麼。

　　「旭陽哥還是那麼喜歡喝咖啡，我們今天也跟著嘗嘗最好的藍山咖啡，」王曦怡恰到好處地解了李天縱的疑問。

　　「咦，這不是霍大少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考究的男子，正好從他們的位置經過，看到霍旭陽，立刻略顯驚訝地打了個招呼。

　　看到來人，霍旭陽不由心中叫苦，卻也不得不站起來：「宋大記者，什麼時候跑申城來了，也不招呼一聲！」

　　「公幹，申城最近可是出了大新聞！」宋青雲笑著跟霍旭陽握了握手，目光掠過李天縱、王曦怡，略有所動：「這兩位是……」

　　霍旭陽知道宋青雲口中的大新聞是什麼，不由微微苦笑：「你應該都知道，王曦怡、李天縱。」

　　「哦！」宋青雲眼中一亮：「兩位就是天人互動的股東王總和李總吧，我是《南方時報》的財經記者，也是霍大少的好朋友宋青雲，很高興認識兩位。」

　　果然就是他們！宋青雲暗暗打量著對面的李天縱和王曦怡，他對這兩個人，已經非常熟悉。王曦怡是燕京王家嫡系繼承人，不久之前，差點就跟他的好朋友慕容楚白締結婚約。就是她現在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突然殺出，讓王家暫且給他一個月的時間，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那個時候，誰都不看好一窮二白，沒有任何傲人資歷的李天縱，可以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證明他有超越慕容楚白的潛質。

　　不過現在，知道內情的人，恐怕都不會這麼認為。

　　李天縱只是推出一個天人互動，就已經證明，他確實有那個可能，超越慕容楚白的成就。

　　人工智能的巨大作用，怎麼估量也不會過分，作為資深的財經記者，宋青雲非常清楚這一點。

　　這幾天，宋青雲一直都在跟蹤天人互動的信息，除了報社要的新聞，作為嶺南慕容家族的成員，他也非常關心天人互動這個智能核心的具體情況。

　　畢竟，這是一個足以改變世界的逆天技術。

　　知道宋青雲竟然是一個記者，李天縱甚至以為這傢伙是故意撞上來的，或者根本就已經跟霍旭陽說好，在這裡等著他們。

　　倒是王曦怡非常清楚宋青雲的底細，非常大方地伸出手去，跟宋青雲握了握：「不知道是什麼新聞，值得宋大記者這樣王牌，不遠千里，來到申城？」

　　「還有什麼，就是二位的天人互動唄！」宋青雲笑了笑，很不客氣地指了指霍旭陽身邊空著的位置：「我坐一下，大家隨便聊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宋二，今天是我請天縱和曦怡喝咖啡，你可不要把這裡搞成採訪現場啊，」霍旭陽不滿地警告說道。

　　宋青雲連忙舉手示意他肯定不會：「放心吧，一回生、二回熟，我還沒有墮落到，像狗仔隊一樣，到處撲新聞。」

　　「既然碰上了，那我就叨嘮你霍大少一杯咖啡，順便跟兩位老總認識一下，可不可以？」宋青雲笑著說道。

　　霍旭陽很無奈地撇了撇嘴：「你這傢伙，你這樣說，我還可以說不行嗎？」

　　「不過，今天我請的是曦怡和天縱，行不行，你還得問過他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