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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有容 ]【風雲組織之七 接收小麻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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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1 09:21: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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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前些日子汝南王親自將閻鏡觀送回鎮西王府之後,汝南王和鎮西王之間的關係果然「改善」了許多,起碼到目前為止,汝南王還三不五時會來找鎮西王對對弈、談談國事。

  「聽說老狐狸又來了?」閻鏡觀和管御樓正在亭子裡對弈,她的白棋已經逐漸把對方的黑棋包圍了,呵……這盤她又贏定了。

  說好連贏三盤,他又得帶她到街上走走,成天待在這王府,悶也悶死了。

  「那隻老狐狸最近的確找我爹找得勤。」

  「他不會要找他一塊兒造反吧?」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那實在太可怕了。」

  「他不會如此笨,更何況造反的人不會希望有人與他爭造反成功後的帝位。」他看著大勢已去的棋局,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他和我爹走得如此近乃是防患未然。」

  「什麼意思?」

  「怕將來造反失敗後,有人能為他求情。」汝南王什麼心態他會不明白?「我爹是皇上的親信,只要有爹肯替他求情,皇上不會不給面子。」管御樓看著棋盤說。

  「縱使造反之罪?」

  「不,造反之罪是要滅九族的,不過我爹有一面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

  「喔。」忽地閻鏡觀一拍手,「大哥,你輸了,哈!咱們可是說好三盤,你已經連輸三局,由不得你食言!」

  唉!有個棋藝高深的未婚妻真命苦,以後這娃兒又不知道要用這法子要他答應什麼了。

  看管御樓一臉無奈,她把臉湊近他,「大哥反悔了?」

  「大哥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他笑咪咪地說,看她一臉得意樣,這丫頭已經滿十七歲了,樣子是成熟了許多,可偏偏仍孩子氣得很。

  「大哥最好了!」她開心地一把抱住他。

  說實在的,這實在太不符合禮數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對情郎如此摟摟抱抱?就算是丈夫,出了房門也不可以有這麼親密的動作,可偏偏……唉!

  他開始也十分不習慣,甚至只要她一抱住他,她沒羞紅臉,倒是他羞紅了,日子久了,她抱他的次數多了之後,他也就習慣了。

  「嗯……嗯……」

  又一個很殺風景的聲音傳過來,管御樓雖已經漸漸習慣閻鏡觀的豪放作風,但是在第三者的面前,他仍是努力地和她保持一段合禮數的距離,他伸手想把她扶正,卻被她抱得更緊。

  赫!要是來的是別人,她會和大哥保持一段合宜的距離,要是來者是南宮試劍的話,那倒免了,他的後代「頭頭」南宮修塵在二十世紀「荼毒」她,沒想到到古代來還要受他的氣,她和姓「南宮」的有仇啊!

  「大白天的那樣摟摟抱抱不嫌熱嗎?」南宮試劍揶揄地說,他打從下山來所遇過最豪放的姑娘,八成是閻鏡觀了。「你是嫉妒還是羨慕?」她向他扮了鬼臉,「若嫉妒的話,那表示你風度不好;若羨慕,那快快去找個人來抱抱,免得老愛偷窺人家親密的畫面。」

  「我這也叫偷窺?」他語氣中大受委屈。

  「我說偷窺你就是偷窺!」她瞪著他,威脅地說:「想必你上一回肩上的齒痕尚水痊癒吧?你再頂嘴,小心我再補你一口,讓你左右均勻一下。」

  「那倒免了。」南宮試劍敬謝不敏地說,那一口夠狠,想必肩上的齒痕要陪他一生一世了。他原本想向管御樓告狀的,可是看管御樓一臉縱容閻鏡觀的樣子,唉!別碰壁了。

  他從管御樓身上得到借鏡,女人是寵不得的,一寵就飛上了天。

  「南宮,你今天沒有陪著楚還?」管御樓問,他們師兄弟的年齡都相仿,相差不過幾個月,因此,除了在向他人介紹時會說「師兄」、「師弟」,平常時候都是直呼名諱的。「他那『功夫魔』哪需要我陪。」

  「那你就更不該出現在這裡。」閻鏡觀叉著腰看南宮試劍,「我們也不需要你陪啊。」

  「我不是來陪你們的,我是來解救御樓,天曉得長期和你相處下來,他會不會得了重聽,你那可怕的超級魔音,姑娘,十七、八啦,童音還那麼重。」

  「我才沒有。」

  眼見兩人又鬥起來,管御樓忙打圓場,要兩隻「火雞」不互相叫囂的方法就只有讓一隻離開現場,當其中一隻看不到另一隻就吵不起來了,「鏡觀,你去換套衣裳,咱們待一會兒到福泰樓小酌。」

  「真的嗎?」呵,那意味著他要對所輸的那三盤棋子「兌現」了。

  要到福泰樓,也就是要換男裝就是了,一個大家閨秀出現在公共場合拋頭露面實在不合適,就算大哥不在意,也得顧及到王爺和王妃的感受。

  看著閻鏡觀開開心心地回房更衣,南宮試劍不由得搖頭苦笑,「御樓,你真的太縱容她了,真不明白,你怎麼會那麼疼她,女人哪,寵不得的。」

  「鏡觀和其他女子不同。」

  「是不同,更加寵不得。」

  管御樓失笑,也不知怎麼,對於她的任性、刁蠻,他就是不忍心責備她,他疼她的方式就如同對待小孩子一樣,其實那樣疼她也沒啥不對,她的確是他的寶貝。

  「南宮,你有沒有鍾情的女子?」

  「沒有。」南宮試劍很乾脆地回答,他從小在山上學藝,下了山之後也沒見到什麼令他心動的女子,更何況,他和楚還一樣,對美色沒啥興趣。

  「你不是救過萬花樓的小喬姑娘嗎?你覺得她如何?」管御樓又問,那個女子雖處於是非之地,可是她為人潔身自好,堪稱出淤泥而不染。

  「小喬?她是個清秀佳人。」他沒否認對她外在主引異性的好感,「她是個可以談心的對象,也堪稱才女。」

  「你對她可有好印象?」如果他中意她,兩人倒是一對璧人,管御樓有心撮合他們。

  「好印象?」他一笑,「她是那樣溫婉的女子,會討厭她的人只怕沒有吧!」打從那夜他從李運元手中救出喬舞菲之後,兩人很快成為好友,但是對於她,他並沒有產生特別想去照顧她的衝動,「我和她只是朋友,不可能產生男女之情。而她……似乎也只鍾情於你。」可憐的青樓癡情女。

  管御樓淡然一笑,「我瞭解她對我的情分,怎奈……」「怎奈你只鍾情於那個刁蠻女?」其實他總喜歡和閻鏡觀鬥嘴,那並不是真討厭她,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既活潑又熱情,今天若異地而處,他也同樣會選擇閻鏡觀而非喬舞菲。

  「各有各的緣份。」月老已經把一條紅線緊繫在他和鏡觀身上,溜也溜不去,這輩子,他只想好好地愛她,其他女子與他無關。

  「小喬打從知道你有意中人之後,就成天深鎖著眉宇,看來心病唯有心藥醫。」

  「不成。」

  「她最近憔悴得可憐。」

  「那就去看看她吧。」閻鏡觀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小喬姑娘真的也挺可憐的。」難得處在那種地方的女子如此有情有義,她知道大哥之所以不去探望她的顧忌。

  咦!難道這刁蠻女那麼通情達禮,南宮試劍給予她讚賞的一眼。

  「我知道你不去看她的顧忌。」閻鏡觀一笑。

  「我怕你不開心。」管御樓拉起她的手。

  「怎麼會,小喬姑娘溫婉可人,你以前既然待之以禮,我對你又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她甜甜一笑,「小喬那樣的好姑娘實在不宜長處那種地方,我看哪,你乾脆拿贖金替她贖身吧!」

  「你不會寬宏大量到要御樓娶她為妾吧?」南宮試劍饒有興味地看著她,這姑娘滿腦子不同於常人的想法,不知這回她又要出啥主意?

  「這個可不行。」她一臉驕縱,「大哥是我一人的,不許其他女子與我共享。」她一面說,一面又緊摟著管御樓,擺出一副絕對的佔有姿態。

  「那贖她做啥?把她贖出來之後又沒地方安置她,她一個弱女子,你不好教她淪落街頭吧。」

  「說得好!」閻鏡觀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試劍,她放開管御樓,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光看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他就知道,南宮試劍忙推辭道:「呃……可先得告訴你,我現在可是游手好閒之徒,沒啥華宅安頓小喬姑娘,而現在的我還得風家堡、鎮西王府兩處安歇哩!」她不會是看上他,要硬把小喬往他身上推吧?照顧女子他可不行。

  威遠侯府若稱不上華宅,何處堪稱上個『華』字?」閻鏡觀斜睨他,記得大哥曾說過,他們閻羅六君皆出身皇室,而南宮試劍也是個侯爺,只是他貪圖自由,死也不肯回侯府繼承爵位罷了。

  「為了小喬而回去?我才不要。」

  「我想過了,你是小喬依靠的最佳人選。」她笑得不懷好意。

  「兩人都彼此沒情意,硬湊在一塊兒,不妥吧!」南宮試劍反駁,他嚮往的感情是一見鍾情式,才不要對望了半天,好不容易彼此看「習慣」的日久生情呢!

  「我又沒說要硬將她塞給你,你不要,人家小喬怕也看不上你呢!我覺得,小喬出了萬花樓之後,需要一個新生活,所以你可以認她為『契妹』,屆時可以讓她選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管御樓沒想到閻鏡觀居然願意替小喬往後的日子想得那麼周到,他原以為基於曾是情敵的對立立場,她一定十分不喜歡小喬呢!她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得妻若此,此生,他夫復何求?

  「主意不錯,可是……」不行!他絕不能心軟,這可是拿己身自由作賭注呢,他要是為了小喬而回侯府,屆時,他可是「一入侯門深似海」,再也沒有自由可言了,於是他又說:「要收她為契妹,御樓也可以收。」

  「不成,鎮西王府在京城,若大哥收她為契妹,大夥兒很快就會知道他所收的契妹就是從前萬花樓的小喬姑娘,就憑這點,往後還有什麼人敢來提親?」閻鏡觀分析道。

  雖然小喬潔身自好,可是她畢竟是「賣笑」的女子,真正大戶人家,誰願意娶一個風塵女子為正室?在二十世紀尚有此觀念,更何況這是保守的古代。

  「你多年不曾回杭州老家,正好可以帶著小喬回去,就是……她是你半途所救的女子,就憑小喬那討人憐愛的長相,相信你父母會很樂意收她為契女,而杭州距此又遠,誰識得她就是京城第一美人?」多虧大哥將南宮試劍的事都告訴了她,她才能一步一步地強迫他收小喬為妹子。

  「不成,我回去就出不來了。」

  「你又不是嫌犯,回去就給丟進牢裡,怎會出不來?」她看著南宮試劍,「小喬是不是你的好友?」聽說他還曾經救過小喬,兩人就算成不了情人,友情也該不錯吧。

  「我和她無所不談。」他誠實地說。

  「那就是啦!為了她不願受一些委屈,你也未免太沒道義了吧?」她動之以一個「義」字,古人不是最講道義的嗎?唉!其實他若真的沒有「自由」活不下去,她也不必如此強人所難,畢竟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同樣是愛自由的人,她瞭解他的感受。

  「你考慮吧,若真的不願意……不勉強你了。」再繼續威脅他,她還感覺自己挺沒人性的。

  南宮試劍難得一臉沉肅。

                ☆          ☆          ☆

  其實,認識閻鏡觀那樣聰明的人也挺不錯的,有她在的地方,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迎刃而解,像小喬的事情,也在他幾度掙扎、幾度考慮,再加上「一些」犧牲之後搞定了。本來他是沒那麼「阿沙力」地答應的,可是在他想到如何把小喬安頓到威遠侯府,且自個兒又能再度逃出那座高級「監牢」之後,他首肯了。

  原來,那天夜裡他在苦思要不要答應閻鏡觀的主意時,包袱裡頭那本「天機」引起他的注意。

  哈!太好了,他還沒完成師命把「天機」交到閻羅門的新任掌門手中呢!他可以利用這藉口,在把小喬送到杭州之後,然後再拜別父母,尋找掌門人以完成師命去。雖然有些「假公濟私」的味道,但反正能不接受爵位,管他啥公啥私!

  不過,經由這主意,他反而也想起了師父在他下山時所交予他的任務——將「天機」交給風師父或是閻羅門的新任掌門。

  詢問了管御樓之後他才知道,風師父臨終之前將掌門的位置傳給小師弟風絕凌。

  據說他這師弟冷得不近人情,楚還的性子雖冷漠,好歹有時候還有些人情味,而風絕凌則是永遠寒著一張臉,不知情緒波動是何感受的怪人。

  風絕凌是最後下山的閻羅門弟子,在風師父在去世之後,他為風師父守孝三年,服期滿後就沒有他的消息,而他那個人也是一個閒雲野鶴的人,除非他想見你,否則你找遍千山萬水,只怕也見不到他。

  聽到了風絕凌是那樣的一號人物,南宮試劍可謂憂喜參半,憂的是風絕凌那樣的難找,他要何時才能找到風絕凌,將「天機」奉上,以完成師命?而喜的是,以此藉口,他可以多在外頭逍遙些時候,不怕家人把他逮回去接受爵位。

  唉!其實現在想那麼多似乎是沒必要的,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擺平再說吧!不知道御樓和閻鏡觀到萬花樓贖小喬得怎麼樣了?那李嬤嬤該不會為難她才是。

                ☆          ☆          ☆

  「小王爺今天來的目的是?」李嬤嬤看到管御樓原本是很高興,待她看清楚他後頭跟的閻鏡觀就笑不出來了。

  首先,這娃兒曾說她長得不怎樣,這對身為女人的她而言,簡直是一大侮辱,想她李嬤嬤在三十年前可也是萬花樓的台柱哩!這娃兒居然……哼!

  再者,聽說這小娃兒是女扮男裝,她居然毀了小喬一生的幸福,想想,以小王爺寵愛小喬的程度,娶小喬入府是遲早的事,偏偏這小狐狸精就在這時候竄出來,小王爺被她迷得現在連萬花樓都不會來了。

  「聽說小喬病了,過來探視她。」管御樓隱約感覺得出李嬤嬤的不快。

  「她害的是相思病那,你如果孤身前來,她見了你馬上就好起來,可惜……」她看了閻鏡觀一眼,「今天你來,還多帶了小喬此時最不願見到的人,她病情只怕會更重。」

  「是嗎?若病情又加重,那只怕要找大夫了,正好,小女子略懂岐黃,可以為小喬姑娘把把脈。」閻鏡觀假裝聽不懂李嬤嬤的話,「李嬤嬤,我知道你見著了我十分不快,咱們挑著明說吧。」她無懼地看著李嬤嬤,然後對管御樓說:「大哥,你去看看小喬吧,有些事,你和她單獨說明白會比較好。而我,留在這裡同李嬤嬤『曉以大義』。」她這麼說,大哥自然會明白她是要和李嬤嬤談贖身的事。

  「可以嗎?」

  「別小看我啦!」閻鏡觀甜甜一笑,「你可以嗎?」

  管御樓對她淺淺一笑,往小喬的房裡走。

  孟紅聽到有人叩門前來應門,一開門便看到管御樓。

  「姑娘,小王爺來看你了。」孟紅的語氣甚是驚喜。她開了門之後,忙去把床上的喬舞菲扶起來。

  「小王爺……」喬舞菲散亂著頭髮,掙扎地坐起來,接著還想下床叩拜。

  「小喬,莫要多禮了,你身子還不適呢。」看她憔悴的樣子,管御樓十分不忍。

  「小王爺,你只要多來看看我們姑娘,她的病很快就可以痊癒了。」孟紅插口說。

  「小紅。」她喬舞菲的心意小王爺一定知道,他若對她無情,又何需增添人家的麻煩,「小孩子不懂事,莫要聽她胡說。」

  管御樓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美人恩最是難消受,「小喬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的美意,我心領了。」

  「青樓女子,難攀貴戶王族,小喬……小喬心裡明白。」她的話說盡了她心中的自卑與不平,若是……若是她今天也是名門淑媛,也許情況就不同了。

  「小喬,莫要如此看輕自己,我會對鏡觀傾心,不在於她的出身如何,實際上,她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她吸引我的地方,在於她的聰慧可人及活潑大方。」管御樓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陳述他的感情,可是,他覺得有必要陳述一些他對閻鏡觀的真實感覺。

  「對我而言,鏡觀不只是我的未婚妻,我從她十三歲時就認識她,看著她漸漸地長大,由女孩到少女,對我而言,她是我的女兒、妹妹、情人,在看著她長大的日子,我早就把她視為自己的家人了。」

  「你不曾想到她……她的出身低?」喬舞菲原以為自己是輸在身份不及閻鏡觀,那姑娘既嬌艷,氣質更是好得沒話說,原以為她是哪家郡主,甚至是公主呢,沒想到,她居然是個孤兒!

  「她的出身不是她能選擇的,若能選擇,何人不希望出身在帝王家?」事實上,他還得慶幸小鏡觀不是出自宮中貴戶,要是在那種地方長大,行為都被控制得中規中矩,她也就沒那樣令人既愛又頭疼的古靈精怪想法了。「我今天若要娶一個女子,定是因為喜歡她,而不會因為她是哪個王爺或大臣的女兒。」管御樓認真地說。

  「你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喬舞菲幽幽一歎,她輸了,打從一開始就輸了,原來小王爺是深愛著閻姑娘的,光是看他每回一提到閻姑娘時的溫柔語氣,和深情眼眸也知道,這輩子,無論她出身再如何高貴、相貌再如何傾國傾城,仍是爭不過閻姑娘的。

  「對於你……我始終很抱歉。」

  「怎地如此說呢?喬舞菲苦苦一笑,她也想將表情裝得灑脫一些,可她無法開心地笑,「你此刻說的話,太不像我所認識的小王爺了。」

  「小喬……」

  「別再說了,我明白了。」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該是把鏡觀的建議告訴她的時候了,管御樓說出來此的目的,「你長期在這地方……終不是辦法,鏡觀一直說這種地方和潔身自好的你,格格不入。」

  「是……是嗎?」

  「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贖你出去……」他把昨天和閻鏡觀、南宮試劍所說的話又重述了一遍,當他一說到閻鏡觀「逼迫」南宮試劍的那一段對話時,原本愁著一張臉的喬舞菲忽地破涕一笑。

  「她……她真的為了我去威脅南宮公子?」那畫面想必十分滑稽,自己見過閻鏡觀,知道她說話時的豐富表情。

  「南宮早已經習慣了。」說真的,有時候自己也挺同情他的,像他那種伶牙俐齒的人,想必很少被人家那樣「堵」得說不出話來吧?偏偏一山還有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對於鏡觀的提議感覺如何?」管御樓徵求她的同意。

  「我自然也想如此。」此刻的喬舞菲,對於閻鏡觀不是「感謝」二字就可了得,像她那樣善良的人,雖然有時行事「怪」了些,可是,她真的很願意替人著想,怪不得小王爺喜歡她,就算自己曾經嫉妒過她,此時也忍不住地喜歡起她來。「我也想離開這裡,只是我怕李嬤嬤她不肯。」畢竟她是李嬤嬤的搖錢樹。

  「那事兒,此刻鏡觀正和她談著,以鏡觀的聰明再加上舌燦蓮花,相信事情能夠解決的。」

  「沒錯!信我者得永生。」閻鏡觀頑皮地探進一顆頭,「嗨,小喬姑娘,你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閻姑娘關心。」她給了閻鏡觀一個和善的笑容,「我已經好多了。」

  「事情談得如何?」管御樓忍不住問。

  「由我出馬,還有成不了的事?」她笑嘻嘻地說,然後貼在他耳朵旁說了個贖金數。

  「啊!那麼少?」管御樓不可思議地說,怎麼可能,那簡直就快不要錢了。

  「李嬤嬤原本獅子大開口地說了個大數目,我屢『殺』不降之後就對她說,假使她再那麼黑心肝,我就叫南宮去整她。她威脅我要去報告,我就告訴她,官府惹天惹地敢惹南宮嗎?而且咱們是有贖金要給她,請她給一個小喬姑娘從良的機會。最後她仍不答應,於是我就說如果南宮那傢伙一惱了,他來個殺人洩憤,像他那種江湖浪子又沒爹沒娘、沒妻沒兒,屆時頂多亡命天涯而已。」

  閻鏡觀一想到當李嬤嬤一聽到她如此說時的恐懼表情,忙不迭地請她多在「南宮少俠」面前說些好話,至於贖金,拿個意思就行了,「後來她答應得很爽快。」

  管御樓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南宮真的被你形容得好像土匪一樣。」

  「差不多啦!要不是他那張俊秀的臉蛋,以他的行事作風,比土匪好不到哪裡去。」她說著,把臉轉向小喬,「你就安心地過你的新生活吧!」

  「閻姑娘……」小喬紅了眼眶,「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你道謝,真的……很感激你。」

  「快別那麼說。」閻鏡觀一時手足無措「我……」她臉紅起來了,「別這樣……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她說著就往管御樓懷中撲去,將臉埋進他懷裡。

  孟紅和喬舞菲瞪大了眼,這姑娘還不是普通的豪放,她居……居然當眾就撲進小王爺懷中,而小王爺……居然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對未來鎮西王府的主人很豪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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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1 09:22: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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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西王府的三園中雖以南園景色最美,可北園的秋景也美得憾動人心。

  北園遍植楓樹,每到秋天,北園的楓樹會在一夜之間轉成橘紅色,待秋風一拂,樹上的楓葉就會如同「紅蝴蝶」一樣地飛下枝頭,那成百成千的「紅蝴蝶」在林間翩然起舞的樣子,美得教人屏息。

  這天鎮西王夫婦剛用過了膳,兩人來到園子散步。看著飄落的楓葉,王妃忽然有些感慨,「又是秋天了,每到這個季節就倍覺寂寞。」

  「咱們年紀不小,且樓兒又忙於其他事情,無法常待在咱們身邊,怪不得你會那樣認為。」他一笑,「咱們得感謝上蒼讓咱們得以白頭偕老,這才老來有伴。」

  「王爺,你會不會覺得咱們這鎮西王府……人丁太少啦?」她暗示地問。

  王爺撫著鬍子一笑,「王妃,你是在提醒我,樓兒和鏡觀的事情該要辦一辦了嗎?」

  「可不是嗎?他們倆成天成雙入對,樣子甚為親密,可就是不曾聽樓兒說,要選個良辰吉日把鏡觀給正式迎娶為妻。」

  「他大概認為鏡觀年紀尚輕吧。」王爺猜道,那娃兒一張娃娃臉,再加上頑皮的表情、動作,有時真會忘了,她已經是成年人了。

  「那丫頭十七歲啦,當年我十六就嫁給你了。」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打算。」

  「有時也要為咱們兩老想想。」王妃發起牢騷來,「哪個人到咱們這把年紀尚未能含飴弄孫的?」

  「王妃……」

  「我不管,今天你得要把此事和樓兒談一談。」

  「萬一他不答應呢?」

  「那我就去找鏡觀說。」她談話到此,一個熟悉的身影向他們走過來。

  「兒臣給爹娘請安。」幾天沒來這北園,管御樓特地前來請安。

  「鏡觀呢,怎麼沒同你一塊兒來?」王妃覺得兩人同時出現較好,把「事情」一併處理。

  「她在房裡刺繡呢,那幅觀音已經快完成了,她期望在娘壽辰那天可以完成。」管御樓解釋道,那幅觀音繡得真慈祥,相信娘看到一定會喜歡的,也難得好動的鏡觀肯乖乖地待在房裡完成那幅繡畫。

  「嗯……嗯……」王妃輕咳了兩聲,然後輕喚了一句,「王爺。」見王爺不為所動,她又說:「王爺,你方才不是說有話要跟樓兒說嗎?」

  呃,爺娘今天的神情有些怪哦!發生了什麼事?管御樓暗忖。

  「呃,是這樣的。」王爺覺得此事不那麼急,但王妃卻急成那樣,「樓兒,你和鏡觀何時想成親?你娘等著含飴弄孫呢!」

  一時間管御樓愣住了,他沒想到爹會問得那樣直接。

  「你和鏡觀如此出雙入對,若是多了層夫妻的關係,那會名正言順些。」王妃忽然說,「樓兒,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

  「可……可鏡觀年紀還輕,不急嘛。」他也想早日娶她為妻,可是她玩性仍強,他想再隔些時候,待她再成熟些再談此事。

  「她年紀已經大到足夠當個好妻子了。」王妃仍不死心,她真的渴望能含飴弄孫。

  「等她滿十八的時候吧。」

  「十八?」王爺和王妃互看了一眼,「好!就你所說的十八歲,屆時可別再拖了。」

  反正十七歲和十八歲只相差一年嘛,一年之後他們就會成親,屆時就有孫子可以抱了。

  管御樓說出承諾時,他也挺煩惱的,他尚未問過鏡觀的意見就承諾十八歲要她嫁入門,萬一她不答應?

  老實說,他並不太贊同女了太早婚,十八歲的新娘……會不會太早了?可是,看爹娘那麼急著抱孫子的樣子,又不忍教他們等太久,唉!真麻煩。

  ☆          ☆          ☆

  「怪不得!怪不得當你發覺我是女兒身時,沒立即跑去跟小王爺說。」閻鏡觀正和小翠在房裡閒聊,憶起從前往事,不禁覺得好笑。

  「我以為他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哪裡知道……他仍咬定你是男扮女裝,而猜測我在替你更衣,發覺你是『男子』時之所以沒有揭發,乃是護主之道。」小翠說著,她後來問管御樓此事,他給的回答教她啼笑皆非。

  「他呀,打從一開始就沒把我當成女子。」閻鏡觀好氣又好笑地說,那只呆鵝,他真不是普通的呆。

  「像姑娘那樣花容月貌的人,就算一身男裝也不至於給看成男子吧?小王爺呀……」她是下人,不便說什麼,但是,她真的也覺得他好笨哦!

  「小王爺怎麼啦?」管御樓笑盈盈地走進來,「我只要一不在身邊,你們兩個姑娘就會在我後頭說我壞話。」

  「人要是行得正,管他人在後頭說什麼。」閻鏡觀立即反唇相稽,「人要是聰明,就不怕人在後頭說他『呆』。」「我說不過你。」有個伶牙俐齒的未婚妻真的挺麻煩的,他在她房裡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小翠一看,小王爺想必想和閻姑娘談談天,於是,她識趣地退了出去。

  「怎麼有空過來?不是去向王爺和王妃請安嗎?」閻鏡觀倒了杯水給他,自個兒又在繡架前坐下來,繼續完成著未繡完的部分,這幅繡畫連她自己都喜歡,那慈祥的觀音繡得傳神,身旁的金童玉女也十分可愛。

  「請安花不了多少時間。」實際上就是因為請安,現在可請出毛病了,唉!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開口,提爹娘所提的事,「鏡觀……」他忽地又止住了,不知道她知道十八即要嫁人,會有什麼反應?

  「怎麼不說話啦?」她停止刺繡的動作,回頭看他,「你有事想對我說,啥事?」

  「這……」管御樓輕啜了一口茶,想著要如何開口才不會唐突。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閻鏡觀關心地問,他很少說話那麼不乾脆的。

  管御樓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正苦思著如何才不會把閻鏡觀嚇到時,他看到繡畫上那兩個可愛的金童玉女,「那兩個娃兒可繡得真好。」

  「是啊,要是我將來的孩子能那麼可愛就好了。」她托著下巴,一臉憧憬,「其實啊,我們兩個都好看,將來生出來的娃娃一定也很可愛。」就算那些孩子只遺傳到他們的缺點,也不會丑到什麼地方去。

  「你真的那麼想?」管御樓確定似地問,很好,她已經想到孩子的事了,那麼,她對於十八歲成為新娘,應該不會很排斥才是。

  「你懷疑我會生出個醜娃娃?」閻鏡觀向他扮了扮鬼臉,「那一定是像你,像我的話就不醜了。」她這些話是開玩笑的,她的大哥若稱得上丑,那只怕世上全沒俊男了。

  「鏡觀。」他拉起她的手,「什麼時候,咱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他說話時的眼睛緊盯著她,眼神既深情又溫柔,那兩潭深井似的眸子很難不教人心動。

  閻鏡觀被瞧得不好意思,臉一紅,忙別開臉,「大哥,今天怎麼說起這不正經的事了?」多難為情。

  「你不喜歡我?」

  「大哥好壞!」她掄起拳頭,輕捶著管御樓,喃喃低語,「你知道的,鏡觀……就只喜歡大哥一個人。」她輕倚在他懷中,「剛到這古代來時我想回二十世紀,可是打從遇上大哥之後,我便不再想離開了。」為了他,她壓抑著想二十世紀家人的衝動。

  「你說什麼?」管御樓不解地問,她常說一些他聽不太懂的話,「什麼古代,什麼二十世紀?」

  「沒什麼。」她一笑,那些都不重要,「大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小傻瓜。」該拉回正題了,他問:「鏡觀,你介不介意十八歲就和我成親?」

  成親?那不就是二十世紀所說的「結婚」?

  「十八歲?」閻鏡觀以為她耳朵聽錯了,不會吧!目前她十七,十八歲就要上花轎?「大哥……你是開玩笑的吧?十八歲我都還像小孩子一樣呢。」

  果然有自知之明,這也正是他擔心的地方,可是,他已經答應爹娘,待鏡觀滿十八,他就會娶她啦。」

  「鏡觀……」他也很頭疼,最後他只得實話實說了,「今天我去向爹、娘請安時,爹突然問起咱們何時成親,我告訴他,我們彼此都不急,可是……娘十分不高興,她期望我們早日成親,想早日含飴弄孫。」

  「哦……」閻鏡觀羞紅了臉,「可、可是……我十七耶,我……」這在二十世紀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老哥也是近三十才結婚的,十八歲?太「幼齒」了吧!

  「如果你覺得太年輕的話,我再去跟他們兩位老人家說吧!」

  閻鏡觀沉默了下來,十八歲結婚在二十世紀那種年代的確太小了,可就這古代而言,只怕正是時候呢。

  她知道大哥寵她,為了她,他可以漠視王爺和王妃抱孫心切的渴望,可是他畢竟是獨子,她何忍眼睜睜地看著待她親如女兒的鎮西王夫婦失望?

  唉!算了,古人不是說嗎?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如今她遇得了「有情郎」,又何需再斤斤計較快幾年、晚幾年成親?

  「如果我不答應,只怕你很難去向王爺和王妃交差呢?」她看著管御樓。

  「也許你還想多等幾年,我不強迫你。」

  她看著他溫柔一笑,「你一直都是那麼寵我,相信成親之後你也會那樣待我。」她頑皮地一笑,「成親後,你仍會三不五時地帶我偷溜出王府,去街上走走,去福泰樓吃雪花糕,是不?」

  「對。」

  「你也不會阻止我粗野地大玩蕩鞦韆遊戲,對不?」

  「只要以平安為考量,我不干涉。」

  「你也會准允偶爾帶我到風家堡去看看我從前住過的地方和探望老總管,是不?」

  「只要你喜歡,去風家堡並不是難事。」管御樓爽快地回答,這丫頭怎麼啦?淨問這些他一定會允許她去做的事。

  「最重要的一項,」閻鏡觀把玩著繫在發上的淺綠色蝴蝶結,「你會把你一身的功夫都教給我,對不對?」老是被人家說成「三腳貓」的感覺真不太好耶!一想到南宮試劍那臉耀武揚威的樣子,她更堅決地要把武功學好。

  「只要你肯學,我可以教。」他點點頭,閻羅門的武功不外傳,但是妻兒除外。

  「那……好吧!我就答應當個十八歲的新娘嘍!」閻鏡觀甜甜一笑,解釋地說:「我怕和你成親之後,你會限制我這個不能、那個不行的,那我遲早悶死。」她眨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你不會那麼殘忍地對待我吧?」

  「傻瓜,我怎麼會那麼可惡。」管御樓輕點了下她的鼻子,他的小鏡觀就可愛在她的活潑慧黠,有時不免有些驚世駭俗,可是那又如何呢?

  在無人的情況下,閻鏡觀索性坐到他腿上,一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十八歲成親就十八歲成親嘛!反正早嫁、晚嫁還不是都得嫁。」她一副很認命的樣子,然後她又提醒他,「從明天開始,我要你教我武功。」

  「那麼快就要我實踐諾言啦。」

  「當然啦!這樣你才不會食言而肥。」

  「你哦!」管御樓失笑地搖了搖頭,真是服了這未來的小妻子。

  ☆          ☆          ☆

  秋天似乎是個充滿離別的日子,秋風徐徐而吹,翻飛了披風衣袂,卻吹不走濃濃的離愁。

  管御樓和南宮試劍走在前頭,前者對後者交代著早日回來,以易容幫他混入汝南王府追查罪證的要事。

  閻鏡觀和喬舞菲則走在後頭,今天是南宮要護送喬舞菲回威遠侯府的日子,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御樓、閻姑娘,你們就送到這裡吧。」南宮試劍很體貼地扶著喬舞菲上了轎,方纔他也承諾閻鏡觀會早日回來。

  「此日一別,何日再見?」管御樓微微一笑。

  「我呢,是大概不久就會回來找你們了,小喬姑娘只怕不知何時才能再重逢了。」

  是啊,小喬要一入侯門地去當威遠侯的千金了,以後見面,只怕遙遙無期。

  「我會想你的,小喬。」閻鏡觀最討厭這種別離的感受,每一次老教她傷心好久,人家說,學理科的人都比較理性,偏偏她這天才就是「物極必反」。「到了威遠侯府,別忘了捎封信來,讓我們知道你的近況。」她紅著眼眶,強忍住淚水。

  「我會的。」喬舞菲比閻鏡觀更多情,她的眼淚從方才見到閻鏡觀之後就沒停過。「好不容易交到了那麼好的朋友……又要分開,我……」她哭得甚為傷心。

  「找機會,我會到威遠侯府去看你的。」閻鏡觀心裡好難過。

  唉!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到底有多少眼淚可以流?南宮試劍想著跨上馬,對抬轎的轎夫一聲令下,「起轎!」他看著管御樓二人,「我們走啦,後會有期。」

  「喂,南宮……」閻鏡觀突然對他叫道:「好好照顧小喬姑娘,她一個弱女子,沿途會需要你的幫忙的。」

  「放心吧,她都快成我妹妹了,若待她不好,她去向我爹娘告狀,我可吃不消。」南宮試劍笑著向他們揮揮手,「我們走啦,再會。」

  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閻鏡觀終於忍不住地哭出來,她向前追了幾步,「小喬,珍重啊——」

  她的聲音叫得心情仍是波濤洶湧的喬舞菲心情更加難受,她從轎子的窗口探出螓首,一雙眼睛淚汪汪,「我會想你的……珍重!」

  一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揚起的塵土中。

  看閻鏡觀哭得傷心,管御樓將她摟進懷中,「放心吧,小喬到了威遠侯府,日子一定能過得很好。威遠侯只有南宮一個兒子,膝下無其他子女,小喬到那裡一定可以深得兩老的歡心,你別擔心。」他輕輕用手帕拭去她的淚水,「別哭了。」

  「好不容易交到好朋友。」想著想著,她的淚水又來了。

  「你也真是可憐,沒什麼同齡的女子同你談心,小翠又是你的丫鬟,不敢如同朋友那樣和你無所不談,也許……你真的是需要找些同齡女孩,偶爾聚聚。」

  「我不要。」閻鏡觀扁著嘴,「那些千金小姐會悶煞人。」

  「我陪你可好?」管御樓拍拍她的臉。

  「好!」她點了下頭,然後抱緊他,「其實只要有你就好了。」

  「真的嗎?」他怎麼不知道她那麼知足?

  「大哥……」她抬起紅著鼻子的臉看他,「咱們待一會兒上街可好?」

  又乘機想出去玩了,管御樓好笑地看她,「好,你都提了,我能說不好嗎?」

  聽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閻鏡觀笑瞇了眼,她打開十指開始數著,「我要吃雪花糕、糖葫蘆、千層糕、龍鬚糖……」

  又是吃這些「童食」,老天!真確定要娶十八歲的她嗎?管御樓忽覺額上冒出了冷汗,心中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娶了這個娃娃新娘之後,他的生活會不會成為「地獄」?

  閻羅不都是生活在地獄中的嗎?不會那麼巧吧!唉!就算那樣又如何,誰教他誰不愛,偏偏看了這朵「恐怖」之花,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認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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