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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林櫻的秘密(九)
嚴真這一躍,將她的身法運行到了極致,九轉流星功本就是一門最講究速度的功夫,嚴真全力施為之下,速度當真快逾流星!
可惜,她遇上的是秦峰。
秦峰搖頭微笑,右掌前伸,掌心凹陷,一股極強的吸力自他掌心飆向嚴真,在她後背即將撞上房門的那一瞬硬生生吸住了她後退的身形。
嚴真真力一洩,退勢頓止,甚至不由自主地踉蹌前撲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形。
「師姐,在我在這裡,你哪裡也去不了。」秦峰微笑著,晃了晃酒杯,喝了口酒。
嚴真面色煞白,她不甘心地往林櫻處望了一眼,只見林櫻的胸脯已不再起伏,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消失了。
沒有辦法了,這個少年實在太強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嬰兒一般,毫無反抗的餘地。
「你究竟想幹什麼?」她朝著秦峰竭力大吼,踉蹌著走到林櫻躺著的沙發旁,屈膝跪在地上,輕輕撫摸著林櫻冰冷的臉頰,「她快沒有呼吸了……脈博也快停了……她就要死了,難道你真的這麼忍心,眼睜睜看著她這樣一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兒死去?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質問聲中,嚴真的淚水滾滾而下,淌花了她的臉龐。
秦峰失笑道:「我沒聽錯吧?可愛善良?林櫻也配得上這四個字?她哪一點可愛善良了?師姐,你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居然替她求情?你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不知道麼?那我告訴你,她是原神州殺手組織地六大天神之一一,外號『陰神』。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啊!」
「我不管!」嚴真搖頭泣道:「她以前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她,是她救了我,要不是她……現在躺在這裡等死地人就是我了!」
「嘖嘖……你中毒太深了。」秦峰搖頭嘆道。
其實這倒不能怪嚴真。嚴真並不知道神州殺手組織,殺手組織的原則就是低調,儘量不要進入大眾視線。否則的話,要是一個殺手組織弄得家喻戶曉,那殺手們便不能再稱之為殺手,而要改稱恐怖分子了。
嚴真的父親雖然是秘局特工,但是工作性質是保密的。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是不能向親人提起的。
所以,嚴真可以說對神州組織一無所知。即使這時候秦峰告訴她林櫻是個殺手。殺過許多人,但嚴真並沒有親眼看到過被林櫻殺害的受害者慘景。
再者現代的電影電視以及文學作品中,大多對殺手這一神秘的職業採取一種孤膽英雄式地表現手法,很多殺手的形象都被設計得高、大、全,外表不是嫵媚就是俊郎。性格堅忍沉毅,思慮精密,手段高超。簡直就是俠士一般。
除非是自己有親人朋友被殺手殺害過,否則普通人很難對殺手生出什麼惡劣印象。
即使聰明如林櫻,也對神州殺手組織沒有什麼惡劣印象,更別提讓人一見便心生愛憐地林櫻了。
她對林櫻的所有印象,便是林櫻是她的乾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是不惜自己受到致命重傷,也要保護她,讓她不受丁點傷害的好女孩。
這種認知的誤區。讓秦峰也拿她沒有辦法。今天林櫻殺人的手段很溫柔,屍體外表連一絲傷痕都沒有,這令秦峰想讓嚴真看看林櫻殺人時地酷烈手段都辦不到。
他又不知道嚴真就是被林櫻殺害的秘局特工嚴綱的女兒。即使知道,他也不敢保證當自己告知嚴真真相以後,這個中林櫻的毒很深的女孩兒會相信他的話。
畢竟林櫻是拿命救過嚴真的,兩人又是結義姐妹。而秦峰對嚴真來說,只能勉強算得上認識。
「真是可憐,社會道德已經淪亡到了這種地步,看來我身為現今唯一的俠士,在拯救社會道德,糾正不良風氣這一公益事業上,還是任重而道遠啊!」秦峰嘆著氣自言自語,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的化身。
「求求你了……嚴真已經無計可施,秦峰對她地喝斥質問根本充耳不聞,自說自話,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對這種人,再怎麼罵都沒有意義。
打不過,也罵不動,最後剩下的辦法,便是苦苦哀求了。
嚴真轉了個身,面向秦峰跪下,痛哭著道:「求你了!讓我救櫻子吧,不要讓她死,不要……我,我給你磕頭……你要我怎樣都可以,就算你要我陪你睡覺,我也答應你……只要你讓我救櫻子……」
說話間,她的額頭重重地在地板上磕了三下,額上碰出一片青紫,皮膚都被碰破了,滲出絲絲血痕。
磕完了頭,她直起身來,哧地一身扯開了自己地晚禮裝,連胸衣都一把扯掉,露出兩隻嫩生生的乳房,在空氣中微微顫抖著。
年輕美麗的身體,是她最後的本錢,最後的賭注。林櫻能為她獻出生命,她絕不介意為林櫻獻出身體。她有自信,任何男人面對她的身體,都不會無動於衷。
秦峰面無表情地看著嚴真,端著酒杯的手無意識地晃動著。
她的胸脯很美,鐘乳石形的胸脯異常挺拔,沒有一點下垂之勢。
大小適中,秦峰估算了一下,自己一隻手大約能抓下二分之一強。
嫩生生的胸脯上,那兩點嫣紅像情人心頭滴出的鮮血,誘人。又讓人心痛。
這樣一雙胸脯確實讓人心動,配上嚴真楚楚可憐淚流滿面地模樣,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征服她然後呵護她的慾望。
但是此時的秦峰卻沒有這種慾望。面對美女赤裸的胸脯,秦峰今天罕見地沒有升起慾火。揚眉賤出鞘。
他面沉如水,他目光深沉,他凝視著嚴真地眼睛,想從這個姑娘眼中看出點軟弱和慌亂,可是他看到的只有義無反顧的堅決和對冷血無情的男人的切齒痛恨。
秦峰心中生出了一種很荒謬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好像成了那種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的大反派。而林櫻是正在被他迫害的,孤苦無依的小姑娘。嚴真,則是通常電影中都會出現的,為了救重要地人不惜以身飼虎的悲劇型正面人物。
「你真地可以用你的身體來換她的命?」秦峰猶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嚴真毫不猶豫地道:「只要你肯讓我救她。我隨你擺佈。你想要我的身子,我便給你!」
秦峰微微搖了搖頭。低下頭去,長嘆一聲,然後抬起頭,望著嚴真一笑:「不好意思,我持久力不錯,要是現在和你做的話,等我們做完。她也就死透了。但是我又沒有事後收取報酬的習慣,所以你的請求,我不能接受。你累了,休息吧。」
說罷,他劈出一記劈空掌,一股柔和地隔空掌勁印在嚴真身上。
嚴真兩眼一翻,身子一軟,無力地仆倒在地。她雖然昏迷,但秦峰剛才那記隔空掌力道拿捏得相當巧妙。未曾傷她分毫。只要睡到足夠的時間,便能自然甦醒。
秦峰放下酒杯,走到嚴真身旁。拉攏那扯開的晚禮裝,掩住了她飽滿渾圓的胸脯。隨後抱起了她輕盈的身子,將她抱進了臥室中。
秦峰將女孩兒輕輕地放到床上,脫下她的鞋子,攤開毛巾被替她蓋好,用紙巾擦淨了她臉上的淚痕之後,這才向臥室外走去。走到臥室門口,秦峰迴頭看去,嚴真微微顫抖的眼皮下又滲出了淚水,很快就順著臉頰淌下。
「昏過去了都還在哭麼?」秦峰自嘲地笑了笑:「媽的,真正地正義使者被當成大反派,濫殺無辜的女魔頭卻被人這麼掛念,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
說話間,他輕輕帶上房門,向著林櫻走去。
遠遠地,他看到林櫻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接著,那雙曾經美麗迷人,而今卻毫無生氣地大眼睛完全睜開了,無力地打量著秦峰。
「裝死裝夠了?」秦峰點上一枝煙,來到林櫻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道:「我真的不明白,嚴真她為什麼這麼著緊你。像你這種人,難道還不該死嗎?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死?」
林櫻勉強笑了笑,用極為微弱的聲音說道:「我該死。我本來就打算死的,即使你不出現阻止真真求救,我也會死的。我的心跳已經停止了,只要我自己控制住腦波,不讓人發現我的大腦沒有死亡,所有人都會以為我已經死了,放棄對我的搶救。那樣的話,我就會安安靜靜地慢慢死去。而當我死後,真真會永遠記得我這個好妹妹……」
「變態!」秦峰聽得連連搖頭,「想不到你對別人狠,對你自己也是這麼狠。」
「我……只對男人狠。」林櫻的笑容中有著種殘忍的快意:「我恨天下所有的男人,我恨不得把他們都殺光……」說到這裡,她的笑容斂了起來,換上一種很悲哀很後悔的神情:「可是我殺錯了一個人……我怎麼能殺了他?他是那樣好的一個父親,他到死都惦記著自己的女兒……我怎麼,就沒有這樣一個好爸爸?」
林櫻的眼中淌出的眼淚,她緩緩地合上雙眼,過了好一陣才再次睜開,強笑著說道:「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做到。」秦峰悶聲悶氣地道。林櫻這淒婉的小模樣兒很要人命,要是意志力稍微差一點的男人,說不定會立刻願意為她去死,更別說眼睜睜看著她死了。還好秦峰清楚林櫻的為人,還能抵擋得住。
「你的未婚妻……曾送給我一塊手帕,我答應她,洗乾淨之後會還給她的。可是現在我辦不到啦!你能幫我還給她嗎?手帕已經洗乾淨了,就放在我宿舍的行李箱裡,壓在最底下的一層,和我哥哥、媽媽的照片放在一起……」
「我想我的未婚妻不會在乎這一條手帕的。」秦峰打斷了她的話,她臉上頓時泛起一層死灰色,像是被人無視,被人拋棄的絕望。
「呵呵……是啊,我是這樣一個招人痛恨的人,誰會樂意沾上我呢?一條手帕確實沒什麼,是我自己看得太重了……林櫻無力地慘笑著。
「能不能不要搞出這種模樣?」秦峰頗有些頭痛地說道:「搞得我好像成了大反派一樣,算了算了,服了你啦!那條手帕我會去找的,找到後一定親手交到我未婚妻手上,就說你讓我還給她的。真是的,一條手帕而已……」
林櫻卻是一臉幸福地笑:「一條手帕對你來說沒什麼,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我多年來第一次收到的,代表著別人對我真心關懷的禮物呢!好多中年大叔和年輕男人送我禮物,就是想騙我上床……」
她想到了菲菲給她手帕時,看著她淌血的鼻子時那帶著點心痛的眼神。
秦峰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鍾,說道:「我瞧著你這麼慢吞吞的死也挺痛苦的,還得再捱五十多分鐘吧?乾脆我做個好人,給你個痛快算了。行不行你說句話,只要你答應,我決不手軟。當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來,讓你自己慢慢死好了。下手殺重傷的女孩子,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我累了…… 林櫻笑了笑,「死在你手上也不錯。」
秦峰站起身來,緩緩踱到林櫻面前,低下頭俯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舉起了右手:「還有什麼遺言麼?」
「請你,替我照顧好真真,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她。」
「明白。」秦峰點了點頭,「樂意為你效勞。」
右手緩緩地壓向林櫻的腦門,殺個重傷的女孩,秦峰為讓自己生出殺氣,不得不運起修羅魔瞳。魔瞳凝視著林櫻的眼睛,魔瞳的血色目光鑽進了她的眼睛中,鑽進了她的腦海深處。
秦峰的手忽然頓住,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然後,他「哇」地一聲,轉身嘔吐起來!
第二十章林櫻的秘密(十)
據說人在快死的時候,都會用很快的速度回顧自己的一生,想一想自己一生中經歷過的所有事情。
無論是美好的還是不美好的回憶,在那個時候,會都會不由自主地湧現在回憶裡。即使是已經遺忘了的一些細節,也會從記憶的角落中翻出,讓你重拾起這回憶,重溫一遍。
當秦峰的手掌向林櫻的頭部罩下時,林櫻開始了對她短短一生的回憶。
而當秦峰修羅魔瞳的目光對上了她那緬懷往事的目光,目光鑽進了她的腦海深處,同樣是精神力超人的兩個人在某一個瞬間,精神波動竟然達到了一致的頻率。
這是一次巧合,一次也許一千年也不會出現一次的巧合。
就在這巧合開始直到秦峰嘔吐的短短瞬間,精神力波動一致的兩個人,共享了一段林櫻的回憶。
時間雖然很短,但是意識的速度是無限快的。回憶在意識中流動,這短短的一瞬,卻讓秦峰看到了相當漫長的一段回憶。
在那段回憶中,因為秦峰與林櫻的精神力波動一致,所以秦峰相當於把自己的意識代入了林櫻的意識中,站在林櫻的角度來看那段回憶。
……
記憶像海底的泡沫那樣翻了出來,無數的泡沫在秦峰面前爆開。每一個泡沫爆開之後,都會在秦峰面前展現一段回憶。
童年的回憶有點模糊了,在童年地世界中。色彩很單調,天就是藍色的,地就是綠色的,房子就是紅色和白色的。而人。則都是黑白兩色,偶爾會摻雜一些鮮紅。
那鮮紅,便是血,人地血。
一個粗壯而醜陋的男人人,嘴裡永遠酒氣沖天,眼神永遠惡毒而曖昧。
一個美麗而溫婉的婦人,眼裡永遠含著慈詳的目光,嘴角永遠含著溫和的笑意。
一個短小的男孩,黑黑瘦瘦的,但是眼睛很亮。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
還有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姑娘。在如洋娃娃一般小的年紀時,就已經漂亮可愛到讓人窒息。小姑娘一點也不像男人,她長得像婦人,卻比婦人多了幾分靈氣。
男人總是在婦人,拚命地打,用盡一切他手邊可以找到地工具。打到婦人皮開肉綻,打到她鮮血橫流。無論她如何痛哭求饒。他都毫不留情。
一邊打,他還一邊瘋狂地痛罵:「賤人!婊子!爛貨!媽的,說,臭丫頭是誰地種?老子自己的長相自己知道,老子生不出這麼漂亮的女兒!賤人,你快說!你的姘頭是誰,不說,老子就打死你!……」
打罵似乎沒有止歇,有關童年的回憶好像打罵是永恆的主題。因為打罵。童年的世界中有了刺目地鮮血。
黑黑瘦瘦的小男孩有時會去勸阻父親,他像個小小的男子漢,攔在母親面前。不讓父親毒打他。可是父親,那個粗壯醜陋的男人,往往連著男孩一起打,打得他皮開肉綻,打得他鮮血橫流,打得母親護在他的身上,痛哭著哀求父親不要再打。
男孩開始的時候會哭,後來就不哭了。他仇恨地看著父親,他護著母親,他抱著母親,用他瘦弱的肩膀承受父親的大半暴力。
父親有時候也會打小女孩,但是很多時候都只打得到一兩下,因為小女孩的母親和哥哥——那個瘦瘦地男孩,他們永遠都把小女孩放在視線之內。只要父親一對她動手,無論誰在她的身邊,就會立即撲到她的身上,抱住她小小地身子,將她的身體護在自己的身體之下,用自己的身體承受父親所有的暴力。
暴力是永恆的主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但並不是唯一的主題。
記憶中有痛苦也有快樂,快樂的時候也很多。
無論母親受到怎樣嚴重的傷害,當她面對著小女孩時,她永遠是笑著的。她給小女孩做好吃的蛋糕,給她做漂亮的衣服,抱著她去公圓,和她一起看獅子老虎。晚上唱著兒歌,講著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哄著她入睡。
有時候,她也會問母親:「媽媽,爸爸為什麼說我是野種?我不是他的女兒麼?他很討厭我麼?可是我已經很乖很聽話了,爸爸為什麼還要這麼討厭我?」
每當這個時候,媽媽都會流著淚,貼著她的小臉蛋,笑著說道:「爸爸不相信媽媽,也不相信我的小櫻桃呢!可是媽媽沒有撒謊,媽媽從來都不撒謊。櫻桃最乖了,櫻桃沒有錯,不關櫻桃的事。爸爸以後會明白的……」
在母親身邊,小女孩感到幸福。但是父親,卻並沒有像母親說的那樣,明白過來。
還有哥哥。那個漸漸長大的黑瘦男孩,他變得強壯了,變得高大了。他的肩膀好寬好寬,他的雙臂好有力氣。他的眼睛好亮,他的笑容好暖。他常常抱起小女孩,把她拋上天,然後又接住,讓小女孩體會那一瞬間飛翔的感覺。
他給小女孩買巧克力,買棉花糖,給她買洋娃娃,打跑欺負她的小女生和偷親她一臉口水的小男生。哥哥越來越有力,而父親年紀越來越大,雖然脾氣越來越暴燥,可是已經打不過哥哥了。
哥哥保護著母親,保護著已經漸漸長大,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迷人的小女孩。
和哥哥在一起,女孩感到安全,發自內心的安全。她覺得只要哥哥在身邊,那她就什麼都不怕,包括有小耗子出沒的黑夜。
因為哥哥地力量,童年時黑白紅三色的人兒已漸漸變得精彩起來。世界中再不是只有單調的顏色,世界一下子變得很美好。
雖然父親鼓噪的聲音不時在耳旁響起,難聽地「野種、賤貨』之類咒罵聲時常灌入她的耳朵,但是她已經不大在乎了。
只是。父親那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古怪的眼神卻時常讓她心裡發寒,很害怕。她覺得父親好像隨時可能變成鱷魚,把她吃掉。
這種擔心一直維持到那一天,那一天……
那一天她睡得很早,學校的作業不多,早早地做完了作業,看了會兒電視,洗了個澡,和哥哥、媽媽道了聲晚安。女孩便進了自己的臥室,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她被身上的重壓壓醒了。當她醒來一看,發現身上壓了個黑乎乎的影子。那個影子嘴裡噴著臭不可聞的酒氣,死死地壓在她幼嫩的身體上,一雙手拚命地撫摩著她剛剛發育的小胸脯,下身一個勁兒地往她下身靠,還有一個硬硬地照西死死地抵在她的小腹上。
胸脯被捏得很痛,小肚子也被頂得很痛。身子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拚命地掙扎起來,哭喊著,踢著,咬著。
壓在她身上地黑影怪笑了起來,他的手鑽進了她睡衣裡面,死命地捏著她,哈哈怪笑著說:「小野種長大了嘛……媽的,你那婊子娘讓人給操了。生下你這野種……今天老子就操死你,以牙還牙……」
她被這惡毒的聲音嚇壞了,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是父親的聲音……父親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會這麼做?她想起了父親那怪怪的像鱷魚一樣的眼神,原來父親早就對她不懷好意了……
哧地一聲,父親撕碎了她地睡衣,露出她青澀的蓓蕾和平滑的小腹,臭烘烘的大嘴湊了過來,咬住了她的蓓蕾。她痛得大哭起來,聲嘶力竭地大哭大叫著。
砰地一聲,臥室的門被推開了,接著壓在她身上的父親被揪下了床,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再接著,燈開了,母親的痛哭和哥哥的怒吼同時響了起來——你這個禽獸!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還是人麼?
禽獸!畜生!我沒有你這種爸爸,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母親撲在父親身上抓咬著,踢打著。哥哥抓著父親地手,不讓他有機會還手。女孩縮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身體,嚶嚶哭泣著。
父親怪叫著,大罵著,「臭婊子!爛貨!你都給人操得生出了女兒,老子操你姘頭的女兒報仇是天經地義!操,你這逆子,竟然敢打老子,你他媽不怕天打五雷劈嗎?」
那是你的親生女兒!——母親哭叫。
雷要打也是打你這禽獸父親!——哥哥怒吼——滾!滾出這個家!
哥哥重重地一腳,踢在父親地腰上,父親彎著腰咳嗽起來,鼻子裡流出了血。他怨毒地看了母親一眼,無比怨毒地看了哥哥一眼,極端怨毒地看了女孩一眼,然後低下頭跑出了房間。
哥哥追著父親直到把他趕出門外,母親則坐到床上,抱著女兒的身子勸慰。可是沒勸慰兩句,母親自己便痛哭起來,反要女兒忍著淚安慰。哥哥趕跑了父親,來到房間,抱著母親和女孩,柔聲勸慰著。明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不願當著兩個女人面前滴落,只是不住地轉過頭去偷偷擦拭。
女孩兒一到哥哥懷裡便不害怕了,雖然她很委屈,很惶恐,可是只要哥哥在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她很幸福地偎依地母親和哥哥臂彎裡,看著哥哥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聽著他講些笑話逗自己笑。女孩兒的心裡變得很溫暖,然後滾燙……
滾燙的是血,鮮紅的,滑膩的,粘粘的,帶著腥味的鮮血。血像噴泉一樣從哥哥脖子裡飆出來,噴到了母親和女孩臉上,噴了她們滿身。
哥哥的笑容凝固了,他喉嚨裡發出格格聲,他頸子裡嵌著一把鋒利的斧子,他想轉過頭,他想去看是誰劈了他這一斧子。可是還沒等他回過頭,斧子便拔了出來,然後再次重重的斜斜劈下。
刺耳的喀嚓聲中,哥哥的頭滾了下來,頸子裡的血噴得好高,噴滿了半個房間,噴得女孩和母親的頭髮全都粘成了一絡絡的。
女孩和母親都嚇傻了,哥哥的頭滾在床上,身子翻下了床,平躺在地上。她們怔怔地看著那個滿臉猙獰,眼神惡毒得像鬼的粗壯醜陋的男子。那男子呼呼地喘著氣,手裡提出一把鋒利的斧子,斧刃、斧柄以及那男子的手上身上,全是鮮血。
她們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們手腳冰涼,全身發抖,腦袋沖血,尿液不由自主匯聚到小腹下,泊泊地洩出。
「媽的,雷不劈逆子,老子自己劈!」男人惡狠狠地呸了一口,「你這賤貨老子也不讓你活!媽的,劈死你們,老子再好好弄死這小野種!」喘著粗氣,男人舉起了斧子,砍向了母親。
喀嚓一聲,斧子斜斜地劈入了母親的頸子。母親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滾燙的熱血淌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眼睛呆滯地看著母親,張大嘴,美麗的小嘴裡不住地流出涎水。
母親咽喉裡「咯咯咯」地響著,身子抽搐著,她看著女孩,眼神中滿是悲哀——「媽媽沒有說謊,櫻桃最乖了,媽媽沒有說謊,櫻桃不是野種……」
這是母親留給女兒最後的話。
斧光再一閃,母親斷了一半的頸子徹底斷了,頭滾到床上,和哥哥的頭躺在一起。
「啊……」女孩兒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短促的尖叫驟然卡咳,女孩兒暈了過去。
女孩兒記憶中的世界從此徹底變成一片黑色。不,不是完全的黑,還有紅,血一樣的鮮紅。
女孩兒沒有暈多久,她很快就被一陣劇痛弄醒了。睜開眼,只見那惡魔一般的男人嘿嘿笑著,漫不在乎地踩著滿地的鮮血,手指掐著女孩兒的人中。
「嘿,以為暈了就沒事兒了?沒這麼簡單!媽的,逆子是老子自己生的,他一身精血是老子給的,以為死了就完了?哈,想得美!他欠老子的還沒還給老子呢!」
接下來,開膛破肚,剔皮去骨……燒水……煮肉!
看到這裡,秦峰從林櫻的記憶中強行掙脫出來,胃瘋狂地蠕動著,不由自主狂嘔起來。
他最後看到的,是男人將林櫻哥哥完好的手指煮熟了,強行塞進了林櫻嘴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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