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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從跟隨著鬼塚來到日本,雷震焰在鬼塚的教導下學習禪學、賭技和武術。
一切皆如雷震焰所期望的一樣,鬼塚擁有他學不盡的絕技及知識。
恩彤與桓蛾都是鬼塚收養的義女,她們在鬼塚嚴厲的教導下與雷震焰一樣不斷地學習,還學習日本女人該有的乖巧、溫馴與謙恭,但她們依然保有天真與率
性的性情。
時光匆匆流逝,一眨眼已過了十五個寒暑。
雷震焰已是名英氣逼人、沈穩內斂,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威嚴氣息的男子。
而恩彤十分聰慧,渾身上下有著迷人的特質,雖然傲慢卻令人傾心。
嬌柔的桓娥也正如其名,個性溫柔婉約。
寂靜無聲的禪房裏,鬼塚帶領著雷震焰、恩彤與桓娥禪修。
一縷升空的輕煙在禪房裏繚繞著,房裏有的聲音也只是呼吸聲。
鬼塚張開眼睛環視他們三人,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隨即又閉上雙眼。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鬼塚張開雙眼、擊掌發出聲音。
三人同時張開眼睛凝視著鬼塚。
「休息片刻。」鬼塚輕聲吩咐。
雷震焰、恩彤和桓娥紛紛起身,恭敬地向鬼塚行禮之後依序離開。
鬼塚隨後起身站在禪房的門口,凝視著他們三人。
「歲月不饒人啊!」鬼塚輕歎一聲。
相處的時間久了,雷震焰、恩彤和桓娥之間沒有一絲隔閡。
恩彤和桓娥從未視雷震焰是個盲人,雷震焰處在兩女之間也是怡然自得。
休息片刻,恩彤和桓娥圍在雷震焰的身旁。
恩彤剎那間突發奇想地問:「震焰,萬一有一天你要回家了,你會記我和桓娥嗎?」
雷震焰微微一笑,「當然會,我已經習慣你們在我身邊吵吵鬧鬧,等那一天到了,沒有你們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習不習慣。」
恩彤嬌怒地用手指著雷震焰,「你好壞,拐彎抹角指責我和桓娥很吵。」
雷震焰忍不住大笑,「就屬你最吵,桓娥總是靜靜的。」
「噢,你只嫌我一個人吵?」恩彤嬌俏地嗔怒、頭一甩。
雷震焰忍不住狂笑。
桓娥掩嘴嬌笑,輕推恩彤一把,「你呀!總是得理不饒人,震焰只是跟你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他是開玩笑,要不然我怎可能饒得了他,真是個死沒良心的。」恩彤嬌俏地皺起鼻子、嘴一努,嬌嗔出聲。
恩彤那嬌俏的模樣惹得桓娥忍不住掩嘴咯咯笑。
雷震焰看不到她們臉上的表情,但是從桓娥的笑聲他知道,恩彤一定又露出什麼怪表情,才會逗得桓娥笑聲不斷。
倏地,有人用力推開大門嚷著:「鬼塚先生,有急電。」那人上氣不接氣地直奔禪房。
急電?
雷震焰不自覺地蹙緊眉頭、桓娥止住笑聲、恩彤斂起嬌嗔的神情,三雙眼睛都緊盯著貿然闖入的人。
須臾,鬼塚拉開嗓門叫喚:「你們進來。」
雷震焰、恩彤和桓娥立即走進禪房,坐定。
鬼塚擰緊眉頭,瞅著雷震焰,「你父親現在需要你的協助。」鬼塚說得言簡意賅,語氣中不帶有一絲感情,非常冷靜與漠然。
恩彤與桓娥震驚得面面相視,沒想到她們一語成讖,雷震焰當真要離開她們。
雷震焰微微抽動一下臉部肌肉,但很快就恢復神情地抬眼,「什麼時候動身?」
「馬上。」
鬼塚的一句話震撼了恩彤和桓娥,她們更是錯愕地看著鬼塚。
「知道了。」雷震焰縱然有滿腹困惑,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
鬼塚隨即將目光瞟向恩彤和桓娥,「桓娥,你陪震焰回去。」
「我?」桓娥吃驚地張大著眼睛看向鬼塚。
「那我呢?」恩彤連忙追問。
鬼塚瞥了恩彤一眼,「我另外要交代你去辦其他的事。」
「喔。」恩彤不樂意地輕聲抗議,但是又不能公然反對鬼塚的決定,只好悶悶不樂地努著小嘴。
鬼塚深吸口氣說:「震焰,我讓桓娥陪你回去,主要的目的是想混淆覬覦者的視聽。據傳來的消息指出,近年來有人覬覦你父親在賭城的生意,你父親希望能
藉由你之手揪出此人,所以我才讓桓娥陪你回去。至於恩彤……」
恩彤聽見鬼塚喚她的名字,立即張大眼睛緊盯著鬼塚。
「恩彤。」鬼塚注視著恩彤,「我要你在暗地裏幫震焰找出此人,並查出覬覦者的真正目的。」
恩彤有了任務,方且安下心,「看來我的任務比較艱鉅。」她自我吹捧著。
「好了,你們馬上動身。」鬼塚的語氣依然那麼冷淡。
三人起身朝鬼塚彎腰欠身,「是。」隨後,他們便轉身離開禪房。
鬼塚抬頭望著三人的背影,不禁長籲口氣,反背在後的雙手緊握著電報,「該是讓你們展現所學的時候了,振遠,對不起,原諒我假借你的名義考驗這三個孩
子。」
原來雷振遠捎來的電報上只是說想見雷震焰,然而鬼塚卻有意藉機讓這三人展現十五年來所學的一切,編出了有人覬覦雷振遠在賭城的生意這個謊言。
雷振遠抬頭掃視由自己一手栽培長大的三個義子
臧季珩──個性冷靜、沈著。
石虣──性情孤獨、冷傲。
石虣不肯進行整型手術,所以左臉頰上的傷疤依舊存在;為了不驚嚇到其他人,他在左臉頰上戴著面具以遮掩傷疤。
田浚──善於易容改變裝扮。
他們三人如今在賭城聲名顯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是雷振遠得力的助手,更是令人膽寒的猛將。
雷振遠有了他們三人,簡直是如虎添翼。
雷振遠清了清喉嚨,看著三人,「我已經通知震焰盡速回家。」
雷震焰終於要回來了!三人不禁錯愕地相視。
「我不是不信任你們三人的能力才要震焰回來,以你們現在在賭城的聲名,任何人都會對你們敬畏三分,只是震焰畢竟是我的兒子。綠洲飯店是我花了十五
年的時間建立起來的,當初也是採納震焰的提議而建蓋,十五年了……」雷振遠擰著眉頭深吸一口氣,「他也該回家看看。」
振遠萬分期盼雷震焰的歸來,畢竟雷震焰離開他身邊已十五年。
臧季珩能體會雷振遠思子心切,「乾爹,您放心,我們三個人已經非常感激乾爹收留和栽培我們,震焰少爺回來,我們還是會一心一意地協助少爺。」他回頭
瞥視石虣、田浚,徵求他們的意見。
石虣點頭贊同臧季珩的說法。「我也會對少爺忠心不貳。」
「我也一樣。」田浚附和道。
雷振遠欣慰地看著三人,「你們雖是我的義子,但是這十五年來,我一直視你們如親生兒子般,你們能瞭解我的心意,我感到非常安慰。」他轉頭望著身邊的
西橋,「已經確定震焰會回來了嗎?」
西橋立即站到雷振遠的面前,點頭道:「是的,據鬼塚先生所說,少爺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雷振遠瞬間激動得紅了眼眶。「太好,太好了,十五年了,不知道震焰變成什麼模樣。」
西橋的心裏也有相同感觸。「雷爺您放心,我敢說少爺一定比當年更英挺。」
「是嗎?」雷振遠欣喜地咧嘴一笑。
儘管歸心似箭,雷震焰卻惴惴不安,畢竟他已有十五年的時間沒有回拉斯維加斯。
桓娥好奇地環顧四周,但又不敢多問,只是緊緊地勾住雷震焰的手臂。「震焰,我有點害怕。」
多年來相處在一起,雷震焰知道桓娥性情較為膽怯,不似恩彤活潑、對新鮮事物好奇。
他輕拍桓娥的手,「別怕。」
「我不是真的害怕,只是面對陌生的環境會有些許不自在和不安。」桓娥解釋自己所謂的「害怕」。
「我瞭解。」雷震焰微微一笑,企圖讓桓娥不再膽怯。
桓娥露出笑意,「有你在,我害怕的程度會降至最低。」
「只是最低?看來我給你的安全感還不夠大。」雷震焰微笑。
桓娥微微的笑了,抬頭瞅著雷震焰,「你還好吧?」
有時她真的想不透老天是以什麼標準造物,以雷震焰的俊美,足以令天下女人為他傾心,偏偏他卻有一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
「我?你怎麼擔心起我來了?」雷震焰仰高著頭,彷佛在直視前方。
桓娥突地默默不語,知道縱使他的家人都在這裏,但是這裏對他而言不是他的家,面對一個他毫無所知、陌生的環境,他會不害怕嗎?
桓娥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行了,瞧你一副自在的樣子,我看我對你的擔憂是多餘的。」
雷震焰輕拍桓娥的小手,「既來之、則安之。」
「對。」桓娥輕柔的回應,環視機場內熙來攘往的人群,「沒人來接我們嗎?」
雷震焰篤定地搖頭,「沒有。」
「沒有?」桓娥大感意外,「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回來?」
「不知道。」雷震焰語氣堅定,唇邊還勾起笑。
桓娥不解地問:「這又是為什麼?你父親急著要你回來,你為什麼不知會他,你已到了。」
雷震焰一笑,「既然是要調查真相,與其敲鑼打鼓還不如靜觀其變,暗地裏先做一番調查。」
桓娥剎那間頓悟,「你是想先暗中查看。」
「嗯,你總算瞭解。」雷震焰邊說邊走。
桓娥已經明瞭他的打算,但她還是揣測不出雷震焰的計略。「我們要先怎麼做?從哪兒開始下手?」
一連串疑問並沒有困擾雷震焰,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微笑,「先找飯店住下來再進行下一步。」
桓娥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幽幽地輕歎一聲:「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雷震焰的嘴角微微地上揚,露出微笑,笑容裏有些許詭譎意味,偕同桓娥步出機場大廳,舉手招來一輛計程車。
「綠洲飯店。」他的聲音低沈,而且語調平穩。
他身旁的桓娥不由得一怔!
綠洲飯店不正是他父親經營的飯店?他心裏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她百思不得其解。
走進綠洲飯店,桓娥被飯店的宏偉內觀震懾,她緊勾著雷震焰的手臂,附耳輕語:「好氣派喔!」
雷震焰微笑不語,即使他的雙眼無法目睹飯店的裝潢,但是他深知他父親做事的原則,一定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雷震焰訂下一間總統套房。
走進房間,桓娥環顧四下,「震焰,這裏豪華的程度令我有點不知所措。」
雷震焰用雙手溫柔地按住桓娥的肩膀,「以平常心看待就行。」
「平常心……只怕我會迷上這裏的一切。」桓娥盡可能平靜地說。
雷震焰笑了笑,鬆開放在她肩上的雙手。「那就放心的盡情享受吧!」
桓娥卻是自嘲地說:「我只怕自己會沈淪、把持不住。」
雷震焰突地放聲大笑,「桓娥,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況且你擔憂就表示你會自我約束,所以我敢說你不會沈淪。」
「你就這麼相信我?」桓娥抿著嘴嬌美地微笑,轉身趨向雷震焰,「接下來該怎麼做?」
「展現所學。」雷震焰輕鬆自在、優閑地坐在椅子上、深吸口氣,「我聞到大海的味道,還有海浪拍岸的聲音。」
桓娥微微側著身,回眸眺望窗外的大海,「陽臺外是一片藍藍的大海,好美。」
「是嗎?」雷震焰微笑。
任憑桓娥再貼切的形容,他是永遠都不知道藍色是什麼樣的顏色;在他的世界裏,只有一片黑,沒有點、沒有線,更沒有所謂的顏色。
「震焰。」桓娥疑惑地輕喚他。
雷震焰立即回過神,雙手放在膝上,微微仰起頭,「什麼事?」
「你說展現我們所學……」她又是茫然。
雷震焰的臉上浮現笑容,「綠洲飯店是一間有附設Casino的飯店。」
「什麼是Casino?」桓娥不懂這名詞。
她太稚嫩,從沒接觸這類的事情,她當然不懂什麼是Casino。
雷震焰身子微微往前傾,「Casino就是賭場,也就是說,飯店裏的大型賭場都是有執照的正當賭場。」
桓娥悄然坐在雷震焰的身旁,似懂非懂地瞅著雷震焰,「你打算從賭場開始進行調查?」
雷震焰的臉上閃過一抹詭譎。「答對了,我就是打算從賭場開始著手調查。一間會賺錢的飯店全是因為附設的賭場而揚名,然而穿梭在賭場內的人可說是三
教九流的人都有,我想從中探知情報比較快也比較容易。」
「你分析得不無道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桓娥的腦子裏對雷震焰的計畫終於有些許雛型。
雷震焰的唇緊抿成一條線,深鎖著眉頭兀自沈浸在自我的思緒中。「愈快愈好。」猛地側過頭,他彷佛瞅著桓娥,「你等一下到樓下的精品店裏挑選幾副首飾
和幾件衣服。」
桓娥先是一怔,而後不解地問:「為什麼要這麼破費?」
「你沒聽過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既然要去賭場消費,自然要好好的裝扮自己。」雷震焰說明他的用意。
「噢,我懂了。」桓娥這才明白原委。
雷震焰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那麼沒精神的樣子,打起精神來,應付今晚的賭局。」
「好,我知道了。」桓娥抬頭朝他綻放出一抹嬌美的微笑。
縱使知道雷震焰是個看不見東西的人,但她瞭解雷震焰是個眼盲心不盲人,他能感受到周遭傳來的任何訊息,包括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桓娥依照雷震焰的指示,前往飯店附設的精品街。
這裏的衣服、首飾多得令人眼花撩亂,為了應付接下來的計畫,桓娥開始細心挑選……
第三章
「臧經理,這裏是有關這一次徵選發牌員的資料。」關副理將資料放在臧季珩的面前。
臧季珩將手放在面前的一疊資料上,瞄了一眼手下的資料,「你是專門負責訓練發牌員的主管,這次徵選的人員由你挑選,不必經過我的同意。」
「知道,多謝臧經理對我的信任。」關副理面帶微笑地點頭。
臧季珩將送來的資料推至關副理的面前,「拿回去吧!」
關副理欣然收下資料,「若沒有其他的事,我先離開。」
「等一下。」臧季珩喚住關副理。
關副理頓時停住腳步,轉身注視著臧季珩,「臧經理,還有什麼吩咐?」
「賭場近來出現一批日本賭客,你吩咐發牌員要謹慎注意,我擔心老千會混在其間。」臧季珩提醒關副理。
「放心,我會小心巡視和注意,再說監控室內還有石經理盯著,我相信就算老千出現,也是無所遁形,況且場內還有田經理在巡視。」關副理笑著說。
臧季珩忽然一笑,「你說得沒錯,監控室有石虣把關,就算老千出現也絕對無法遁形,至於田浚……」說到田浚,剎那間他真想大笑,「昨天他是以什麼模樣出
現?」
關副理笑得好詭異,「你想都想不到。」
「噢?」關副理的回答一點都不會令他驚訝,他早已習以為常。
「八十歲的老太婆。」關副理忍不住大笑,隨後轉身退出臧季珩的辦公室。
臧季珩剎那間傻眼,「八十歲的老太婆?」須臾,他狂笑出聲。「真有他的,居然會想到假扮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
他實在拿田浚沒轍,莫怪乎賭界的人稱田浚是變色龍,任誰也摸不清下一秒田浚會以什麼面目出現。
臧季珩拎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準備下樓巡視飯店和賭場。
前往賭場前,臧季珩先巡視精品街。
臧季珩的臉上始終漾著笑容,迎視每一位前來消費的顧客。
當他注視著迎面而來的一對老夫婦時,來不及閃避從服飾店裏走出來的桓娥。
桓娥硬生生撞進他的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桓娥連聲道歉。
她登時心慌、手一松,手中的紙袋就這麼掉至地上。
臧季珩連忙蹲下身來幫她拎起紙袋,面帶微笑地遞到她的面前,「是我一時大意,對不起。」
他低沈、平穩的嗓音宛如魔音,令桓娥抬眼瞅著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冒失鬼。
他的臉離她只有幾寸的距離,表情和雷震焰一樣冷然,但是他眼中卻有著一抹溫柔,這是雷震焰沒有的。
桓娥躊躇地從他的手中接下紙袋,「不全都是你的錯,我自己也太莽撞才沒注意……才會撞到你。」
她發現自己的心臟竟然莫名其妙的狂跳。
不對!這樣的跳動不正常。桓娥突然發覺自己不太對勁。
臧季珩露出笑意,「你是飯店裏的客人?」
「是的。」桓娥突然感覺全身無力,因為他實在太出色了。
臧季珩凝視著雙頰酡紅的桓娥,發覺自己居然無法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不如我送你回房。」
桓娥乍聞他想主動送她回房,登時驚慌失措,「不、不,我打算再逛一下。」
她拒絕他的好意。
臧季珩淡然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壞了你的興致,不過……」微怔一下,他極力擠出笑容,「我相信若是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嗯。」桓娥的臉上浮現一抹笑靨。
桓娥的心裏卻想這是不可能的,這裏是飯店,每天來往的人潮何其多,他們怎麼可能會再見面,不過她真的希望能再見到他。
撇開這些雜念,桓娥繼續完成雷震焰交代她的任務。
雷震焰堅持今晚就展開偵探行動,桓娥瞭解他心急,自己也無法令他改變決定,只好幫他結上帥氣的領結。
桓娥看了又看自己幫他精心打扮的結果,輕拍他的襯衫,「今晚你會是最出色的男人。」
「是嗎?」雷震焰相信她的眼光,露出欣喜的笑意。「謝謝你。」
桓娥溫柔地牽引他坐在化妝台前,「現在幫你梳頭。」
雷震焰正襟危坐,乖順地讓桓娥梳理他那及肩的髮絲。
桓娥從鏡中直盯著他,半長的頭髮使他看起來有股狂狷的氣息,右耳上閃閃發亮的耳飾更讓他有幾分海盜的影子。
「奇怪,看到其他留長髮的男人我總覺得他們又髒又邋遢,你卻不一樣,反而讓人感覺乾淨、俐落。」桓娥將他一頭柔順的頭髮梳成馬尾狀。
「是嗎?反正我也看不到。」說到此,雷震焰的臉色突然變得黯淡。
為了掩飾異狀,他迅速拿起茶色墨鏡挂在鼻梁上。
桓娥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自知已觸及他的痛處。「我不是故意的。」她輕輕的撫著他的長髮。
雷震焰突地伸手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柔荑,「桓娥,我並沒有怪你,再說,我本來就看不見,與你無關。」
桓娥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輕輕吸著鼻子,「震焰,我真的不是故意惹你傷心的。」
「傻瓜。」雷震焰起身面對著桓娥,伸手捧住她的臉龐,用姆指拭去她落下的淚水。「倘若我是個容易傷心的人,我又怎能接手經營我父親的事業?」
桓娥用力吸著鼻子,「說得也對。」
「你和恩彤是最瞭解我的人,在你們的眼裏,我應該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吧?還是你們根本就認為我是一個毫無擔當、懦弱的男人?」雷震焰對著她說。
桓娥終於破涕為笑,「你在我恩彤的心裏是個異類,也是個勇敢的男人,就像歐洲中古時期的騎士一樣。」
「這就對嘛!」雷震焰傾身向她。
桓娥輕輕地推開他,雙頰上霎時浮現一抹紅霞。「時候差不多,是不是該出發了?」
「嗯。」
雷震焰展現出男人應有的紳士風度,彎起手臂邀請桓娥。
桓娥則嬌柔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雷震焰挽著嬌柔美豔的桓娥緩緩走向賭場,所經之處莫不吸引眾人驚豔、讚歎的目光。
雷震焰在桓娥的引導下走進Casino。
巡視場內的臧季珩剎那間被他們吸引。
經過精心裝扮的桓娥顯得脫俗、豔麗,宛如仙女下凡,令臧季珩的雙眼為之一亮;但見她偎進她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士懷中,臧季珩不禁感到些許落寞。
臧季珩挺直身子走向雷震焰和桓娥。
桓娥震驚地直視迎面而來的臧季珩。
他們又見面了!
雷震焰察覺臂彎裏的玉臂微微地顫抖,忍不住低頭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桓娥故作鎮定。
「是嗎?」雷震焰有滿腹疑問,瞬間他感覺有一股強勢的氣息迎面而來。「有人朝我們走過來。」
桓娥輕吐一口氣,知道任何狀況都瞞騙不了雷震焰。「對,有一位男士正接近我們。」
臧季珩來到他們的面前,臉上漾著一抹牽強的微笑,朝桓娥頷首,「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桓娥頓覺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雷震焰輕拍著桓娥的柔荑,並微微低下頭問:「你們認識?」
「是,今天下午我在精品街不小心撞到這位先生。」桓娥實話實說。
「你好,今天下午的事是我疏忽與莽撞,我是綠洲飯店的經理,我叫臧季珩。」臧季珩有禮貌地自我介紹。
雷震焰立即抬起頭朝臧季珩微微一笑,「我叫雨辰,她是我的女友叫桓娥。」
雨辰?
桓娥驚愕地抬眼瞅著雷震焰,不解他為什麼要改名。
臧季珩一怔,她是他的女友!
他早該料到,但是心頭仍舊有把妒火在燃燒;臧季珩無奈地朝桓娥擠出微笑,「你好,桓娥小姐。」
「你好。」桓娥飄忽的眼神無意間對上臧季珩憂鬱的眼神,她驚慌得連忙收回目光。
臧季珩立即露出笑容,「兩位到此是否也是想來試試手氣?」
桓娥低頭不語,緊緊摟住雷震焰的手臂。
雷震焰似乎感覺到桓娥的異常,於是保持鎮定地露出笑容。「只是想小玩一下。」
臧季珩的臉上依舊保有微笑,畢竟顧客至上。「我就先替你換籌碼,不知道你要換多少籌碼?」
「飯店的規矩一次能換多少?」雷震焰反問道。
「不限金額。」臧季珩徐徐地回答。
「那……」雷震焰思忖後回答:「不如就麻煩你先替我換五十萬元美金。」
臧季珩大吃一驚,掃視雷震焰一眼,猜測著此人是什麼來頭,出手居然如此大手筆。
雷震焰吩咐桓娥:「你先開一張五十萬元美金的支票交給臧經理。」
「好。」桓娥隨即開出一張美國銀行五十萬元金額的支票,將它遞到臧季珩的面前。「麻煩你。」
臧季珩審視手中的支票,確定無誤後說:「我馬上吩咐工作人員為你準備五十萬元的籌碼。」他轉身朝場內的關副理做了一個手勢。
片刻後,關副理來到臧季珩的面前,「臧經理,有何吩咐?」
臧季珩吩咐關副理:「這位雨辰先生想試一下手氣,麻煩你為他安排。」他的目光很快地就回到雷震焰和桓娥的臉上,「雨辰先生,希望今晚你能盡興,我還有
事先離開了。」他臨走前不捨地多瞥桓娥一眼。
桓娥不經意對上那道充滿不捨的目光,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隨即不語地緊摟著雷震焰的手臂,以求得到依靠。
關副理自然不敢怠慢,面帶笑容地注視著雷震焰和桓娥,「不知道雨辰先生喜歡哪一種賭法?」
雷震焰煞有其事地望向關副理,「請問場內是否有賭骰子?」
「有,我們Casino裏有各式各樣的玩法,請跟我來,我為你安排。」關副理有禮貌地說著。
桓娥引領著雷震焰來到賭骰子的臺子邊。
接近賭骰子的櫃檯,雷震焰立刻感覺到骰子在木質圓蓋內不尋常的跳動。
這一把他沒有下注,當莊家揭曉木蓋內骰子的點數時,他即聽見一些竊喜聲還有幾道哀歎聲。
賭博嘛,自然是有輸也有贏,贏者看到面前的籌碼加倍成長,自然會有笑意,輸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發牌員瞬間取走自己面前的籌碼,這正是幾家歡樂幾
家愁的最佳寫照。
國際性的高級賭場不似一般的賭場,眾人無論輸贏絕不會放聲狂笑和 捶胸頓足,在這兒,不僅僅賭錢,還賭一個人的賭品、風度。
臧季珩凝視著對雷震焰十分溫柔的桓娥,突然有一股酸澀感。
這種從未有的感受,如萬隻螞蟻啃蝕著他的心教他難受。
飯店裏美人如雲,但是卻沒有一個像桓娥這般令他著迷。
她的美有著一股清新、脫俗的味道,她的豔麗更是充滿魅力。
而她身旁的男士溫文爾雅、高大英挺,兩個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對金童玉女,總是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臧季珩無奈地搖著頭苦笑,「真是相見恨晚!」
巡視完飯店和Casino,臧季珩一如往常來到雷振遠的辦公室前,輕敲辦公室的門。
西橋前來應門,「請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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