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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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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老實人12] [新雕英雄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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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0:06: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章:返回襄陽城
      雖然楊過也是動了這個念頭,可是他一直不敢動手,想著那頭老雕的機靈聰明,要是他做下了這種事情,與這位老雕師父鬧得翻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萬一真打鬧起來,這老雕雖凶,但怕也不是老娘的對手,到時傷了誰死了誰,可都不是楊過所樂于見到的!

    “嚓嚓”的腳步聲響,只見老雕進了來,照例丟下了兩只山兔!楊過看看老雕,再看看孟非清。孟非清道:“怎麼了?烤火呀!”楊過沒得法子,只好再點上火堆,不消一會兒就升起了火,道:“娘……這種事……”孟非清道:“過兒,小心一點,只要不說它的名字,它未必能聽得出來,這事我做得很好,你自己看看,可能看出來?”

    楊過看看那石砌的石堆,還真是看不出來,這才略微寬了寬心,起身取了石鹽,塗著烤肉,道:“娘……我們下一步……”孟非清道:“當然是回襄陽了!”楊過一喜,道:“真的?”孟非清道:“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念念不忘你的綠萼妹妹麼?”楊過道:“那是,娘子愛我至深,我怎也是不好負她,再不見面,我怕她會擔心亂想!”

    孟非清道:“這一點你就當學學你的爹爹!當年你的爹爹明明心里牽掛著李莫愁,可他為了自身的武功,一點也沒有找她見面的意思,一直修了十年,直到武功大成才得行,男人,一定要有所成就,才可再圖其它,你這樣老是纏綿于她的身上,武功定難有成,現在是你武功最重要的時刻,你可與她在一起,也可相守,但絕對不能沉迷情欲,兒女私情最是害人,昔日,有一個武功很好才情無雙的人,他本有著大好的前途,只可惜他還是過于沉迷在兒女私情之上,最終不得有成,你可不能學他!現在我們回去,是這里條件太苦,要補品沒補品,再練下去,就要落下真正的暗虧,那可是再也修補不好的,所謂窮文富武,你道這世上那麼多的江洋大盜,很多都是高人為了斂財才行的,正常誰也是不會做這種事,我們既然可以在襄陽落腳,就不可再度大意,好好留在襄陽,先將你的武功提上去!”

    楊過點點頭,不一會兒,將兔子烤好了,照著老規矩分好,老雕仍是不多吃,楊過與孟非清分食過後,運功消化,好一會兒,這才起身,這時,得了楊過的武功大進,與孟非清在一起,可也有了相同的氣質。知事的一見便知是高手。

    楊過雖是要走,可卻也舍不得老雕,他之一生,便就是這樣,人對他好一分,楊過便回人兩分,是以,他明明知道劉志恨對不起他的親娘,可是卻著實興不起去報複的心思,這非是他的武功不濟,而就在于劉志恨平日里對他可也是不錯的,就這一點點的情份,便就讓楊過下不得去手,所謂血濃于水,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孟非清道:“舍不得你的師父?”楊過心道:“舍不得是舍不得,可要我帶著這位師父到外頭去,在眾人面前喊它師父,那我臉可就丟盡了。”當下回身對老雕道:“師父呀,我們在這里這許久了,現在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聽了這話,老雕張開雙翅“呱呱”直叫,從樣子上看得出,它可是在歡喜。想來也是,當年在老雕還能飛的時候,它也是想到哪兒去哪兒,後來隨了一代劍中之魔,獨孤求敗,兩個一人一雕,相伴隨友,一起大殺四方,那是何等的快活,這些日子老雕可還記得,只是一來獨孤求敗到底不敵天命,死了。二來老雕也是老了,羽脫毛掉的,又學了獨孤求敗的撲擊之法,竟是漸漸的壯大了雙腿雙翅,可身子也是笨重了,就如老年發福,這就再也飛不上天啦,是以沒得人隨,也就只得停在了這里。

    現在楊過說要帶它一起走,可不是得意麼?

    楊過見它高興,笑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一說,那老雕一立,大怒,一身的羽毛立時倒豎而起,再傻得人也是看出老雕生氣了,後果可能很嚴重!楊過道:“別呀,師父,你聽我說,這個……您雖然是天生不凡……可怎麼也是個……披毛帶羽的……這樣出去……我叫您師父,可是不太好,我還是和從前一樣,叫您雕兄好了,你說好不好?”

    老雕搖著頭,顯得不樂意。楊過急了,道:“這樣吧,要不我給您老找兩個母雕,讓您老也有個伴兒?也不知道您老是不是公的!”這話一說,老雕可是樂了,尾羽根根乍起,雙翅連連拍合,楊過笑道:“那就好……咱們哥倆可就說定了!”老雕知情識趣的點頭。

    楊過回頭道:“娘,你看這樣行不行?”孟非清道:“當然是帶著它好!”

    兩人收拾一番,帶著老雕上了路,一路攀爬,終得出了這青青翠翠的山谷。楊過身背重劍,手上提著一劍,孟非清手中的劍卻是換成了楊過的古劍,只那老雕得意,走走跳跳,莫看它胖,一雙足爪可是有力的緊!

    一行人小心行著,遇上了一只蒙古小隊,這隊人可是不多,只有一二十人,這下可是好,楊過孟非清雙雙躍出,孟非清轉眼殺了四人。可楊過幾劍下去,卻是尸骨橫飛,血灑長空,便是那馬也給掃擊得死了三匹!可想而知楊過的興奮了,平日里這也算不上什麼,楊過殺他們也是要費上一點點心力,可萬萬想不到,現在殺這些人便如呼吸一般,差點連筋骨也沒活動開來。好在還是得了六七匹馬。

    萬萬想不到,那頭老雕卻是比楊過他們還要機靈,只是一個起躍,雙翅震動,撲在了一匹馬上,還叫著個不停,可以看得出,做這種事情可不是第一回了。

    楊過與孟非清相視一笑,各自上了馬,不過楊過的重劍可也是太重,兩百來斤,那自是不輕,只得再尋匹馬專門放劍,余下的尸體叫楊過手把提起,就如扔石子一般的容易!這才上了馬,呼喝一聲,兩人一雕就這樣回奔向襄陽!路上又是遇上了兩支小隊,楊過大步奔上,大劍連劈,此時他之殺人便如陸無雙一般的容易!

    到了襄陽城外圍,只見蒙古大軍的軍營就在外邊,只是卻是平靜得很,一動不動。

    此時襄陽城門卻是開了,從中奔出一支小隊騎兵,為首一人白衣帶著繡花補丁,手上一支綠玉的竹杖,不是那丐幫的新幫主,卻又得是誰?身後的一支騎軍可是同樣的拼布衣,卻是窮國的軍隊。行到近處,魯小玲道:“楊小兄?”

    楊過道:“魯姐姐……你們怎麼來的?”魯小玲晃晃自己手中的一支長筒,道:“不是在城上看到了你們,怎麼可能出來,沒見城外可還駐著蒙古軍呢……”

    眾人一邊向回走,一邊說道著,楊過道:“他們真的不打了?”魯小玲道:“他們這是在等!”楊過奇道:“等什麼?”魯小玲微微一笑,道:“這個麼……對了,那是什麼……”楊過道:“這是我的一位雕兄!”他一說“雕兄”。那老雕立時“嘰呱”地叫了一聲。魯小玲道:“果然是個靈物!”她避而不談軍事,楊過自也不好再問。

    方一到城門處,就見王堅迎了上來,道:“楊兄弟……哈哈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郭爺可是急壞了,要不是這城外的蒙古軍一直窩著不動,他早就去尋你們了……這都個把月了,怎麼才回來?”楊過道:“這不是遇上了事麼……”他說到這兒,那老雕從馬上跳下了來,卻是嚇了眾人一跳,一個個宋兵交頭接耳,都是道:“見過丑的,可還沒見過這麼丑的雕怪,莫不是精妖?”卻是老雕聽了大怒,當下就是一聲長鳴,兩支大翅揮出,別看毛不多,可仍是激起勁風,直叫宋兵心驚!

    楊過道:“可別亂說了,我這位雕兄聰明的緊,能知人言!”那宋兵一個個給嚇得噤若寒蟬。忽而聽到一聲脆響:“大哥……”自是那公孫綠萼,她小跑著奔來,身後是郭靖夫婦,只是一月不見,那黃蓉的身子越發地大了。楊過哈哈大笑,過來抱住娘子,輕輕在她耳邊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再捧住小娘子的臉,公孫綠萼明顯地削瘦了,一雙眼睛便似個紅桃兒一般,也不知這月來她哭出了多少眼淚,但了多少擔心。

    郭靖上前道:“過兒……”他自覺自己回來了,卻丟下了楊過與孟非清二人,心里著實的過意不去,這一情急,臉可是紅了,若是有個洞,他怕是恨不能鑽下去。黃蓉自後拉了他一下,道:“過兒,沒事就好!”更有四個半殘跑出來,道:“小少爺,我們可是擔心死你了。”卻是那沙通天四人。只是這四人無論怎麼看也是油光皮滑,便是那老臉上的皺皮都憑白的拉開了不少,四人無一不是胖了一圈,所謂心寬體胖,卻哪里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原來這四個老家伙遇上了魯小玲,以一個天大的秘密加入了丐幫,現在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可是這一生的衣食卻是再也無憂了。

    楊過可是不在意,笑道:“我能有什麼事……”

    忽聽一人叫道:“楊過!”只見一人撲上,提著手掌,便就向楊過的臉上摑去。孟非清細眉一挑,就想動手,可卻又按捺了下去。楊過一怔,手上可是一點兒也是不慢,年起手來,手背朝上便就格去,那人本是想打他的耳光,可楊過這一下不僅格開,手背一揮,便就成了掌心朝外,這一掌可就立時能發出去,連消帶打,每一招都有無盡後路,可是不凡。那人“咦”了一聲,顯然是想不到對方的武功居然大進!可她也非是一般人物,足下一頓,拳便又到!楊過一掌接過,他的力量並不輸人,可卻是向後一退,五指扣在那人的手腕上,便向下扳!這可是擒拿的手法!要是楊過起了狠心,立時可折斷那人的手腕!

    但那人可是也不是好對付的,只將手一張,手指一根根乍開,便如小小棒槌一般,打得楊過筋脈在麻,哪還不知道厲害,這也是他手下軟了一點,要是他果決一點,先就折斷了那人的手腕,只是這時可是要後退了,但身子上肩頭一甩,那只斷了手的空袖子抽了過去,同時後回的手再一動勁,便就是一掌要拍出去。那人側身讓開了這一袖抽,可也是不服氣的,一拳迎上,兩人掌拳對拼,真氣微吐,空氣中發出“波”的一聲,兩人各自退開。這一退步,地上的青板石可是踏得碎裂了。

    楊過手下留了情面,不用真力,也沒出辣手。可對方也是個高人,她雖是看似落于下風,畢竟是她先行出手的,可她少出了一只手,從頭到尾都是一手相對,這一下兩人再一看,可都是認出了,原來出手的是陸無雙。

    這陸無雙自知道楊過的事情,當下便與程英一路到了襄陽,可是她們來到之後卻也是晚了,兩人一問,楊過與孟非清陪著郭靖與蒙古大軍和談,這下郭靖回來了,可楊孟二人卻是沒得回來,陸無雙本是想出城去找,可是正好魯小玲回來了,她可是個巧嘴的八哥,再加上超級鸚鵡黃蓉,這兩人的兩張嘴巴當真是可將死的說成活的,兩下一分說,不但說定了思夫心切的公孫綠萼,還有這位性急如火的陸大小姐!

    只是這一見了面,陸無雙待楊過與眾人打過了招呼,這才躍出,想要給楊過一個小小的教訓,這種事情本來極是平常,她往日里也不知打過楊過多少個嘴巴子,楊過一來愛她,二來可也不是她的對手,便是想避也是避不開。可是萬萬沒想到,楊過一個月沒見,武功卻是突飛猛進,她一連出手,竟是一點也沒占到便宜,不由感到欣喜和心驚,暗道:“是我武功退步了?還是這個死小子進步了?可要是進步怎麼可能這麼快?”程英道:“楊過,你武功不錯呀!”楊過微微一笑,心里也是自得,暗想:“無雙呀無雙,你今後再想這樣打我的嘴巴,可也不那麼容易了。”

    郭靖卻是出來道:“好了,不要多說了……來來來,我們里面說話,這里都給人看笑話了!”由得他牽頭,從人向著里間內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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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0:07: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龍首關大戰(一)
      不消多時,眾人到了郭靖的府第,早有知事的小丐准備下了酒食,從外間可看出丐幫的弟子多了,這些丐幫弟子個個都是整齊的拼衣布甲,看上去的確是又破又爛,可這布甲乃是極品的粗布制成,別的不說,最是善于防那箭傷,二十步外,箭是難以傷之的,這些人正是魯小玲調之而來的。現在的魯小玲身為窮國攝政女主,手下自也是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力量軍兵。

    到了中廳,一個個小丐擺上熱出的酒菜,那一壺壺燙開的酒不由自主地發出醉人香氣。眾人舉杯歡慶楊過孟非清等人的歸來。楊過淺淺泯上了一口,便放下杯子,他吃了兩口菜,就聽陸無雙喝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要出來呢?蘇姐姐都嚇壞了,我們還以為你是不想結婚……”她說到這兒,看公孫綠萼臉上一滯笑道:“不過看你們兩個現在這樣可就好啦,對了,楊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走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楊過把玩著杯子,忽然道:“郭伯伯,蒙古大軍看來的確是沒再進攻了?”他這是明顯地要顧左右而言它了,只是他說得也是軍國大事,郭靖自是不好不答,當下道:“他們也是守信,的確是再未得來攻!只是也不清楚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

    楊過道:“魯姐姐說……他們是在等……”郭靖一怔,隨即歎道:“不錯,這是最合理的……他們的注意力不在我襄陽,而在大理!,一旦大理得攻下,那襄陽也就不必強攻,要是大理攻不下,忽必烈可得不損實力的大軍回師,助他的父親得其王位,此是一石二鳥之計,全都于他蒙古有利,便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魯小玲這才道:“郭大俠自是不用放在心上,此之一戰,王爺那是一定會勝的!”

    龍首關。大理國三軍主力皆在此處,前後軍兵加起來足足七萬!

    關外,蒙古大軍拉開營門,擺出一副要攻的樣式。按照老規矩,蒙古大軍先做出一副要攻打的樣子,這是在問敵人要不要野戰,有些城關的將領喜歡出城而戰上一下,不然光是守,可也不是正道,軍心士氣下降不說,也是自己對自己的不信任!

    兀良合台本來是可以等回回炮來攻的,只是現在做個樣子,他一路行軍,連遇險關,不過那些軍寨都太過也小了,駐不得大軍,是以吃不住大軍的強攻,劉志恨本人也是無意于打這種添油戰,當下只是延緩一下蒙古大軍的進程,一旦自己的軍力後轍,便就讓開城關,這樣也是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到了龍首關下。

    眼見城關在即,兀良合台當下粗粗地布了下營房,便就排出了大軍邀戰。

    城關上,依次站著劉志恨,武三通,大小武,唆火脫因,塔裹馬,阿塔剌,楊妙真,阿叔俱,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眾將官。還有個臭著老臉的歐陽峰,這一回洪七公可是沒陪著他了,而是在王府中天天吃著美食。洪七公最愛天下美食,越是怪的奇的就越是中他的意,大理國別的不多,可珍奇異獸卻是不少,讓洪七公變著法兒的吃,這一時之間,怎麼可能吃得盡?

    武三通道:“王爺,這幫韃子太過也可惡,讓咱們出戰吧!”劉志恨道:“讓你們退到這里就是要戰,本王有說不戰了嗎?只是這一戰可不是少戰,本王是要見到我軍的一股銳氣!死戰,不退的,你們誰能做到?”

    武三通怔了一下,道:“王爺的意思是……”劉志恨道:“這一戰要打出血來,你有信心麼?”武三通頓了頓道:“有!”劉志恨點點頭,笑道:“武敦儒,武修文!”

    大小武當即步出道:“在!”劉志恨一指外間漫不見邊的蒙古大軍道:“你們的父親要出戰,這一戰你死我活,你們哥兒倆敢不敢跟著你們的父親一起出戰?”武三通驚道:“王爺……”他一回身,武敦儒面上露出了難色,武修文卻是道:“敢!有什麼不敢的!”劉志恨點點頭,一臉的笑意,對武敦儒道:“你弟弟發話了,你敢不敢?”武敦儒把牙一咬,將心一橫,不顧武三通打來的眼色,道:“敢!”

    武三通再道:“王爺……”劉志恨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你是擔心我想滅絕你們武家麼?”武三通道:“君要臣死,臣死就是……”只是他雖是這麼說,聲音可也是不敢大。

    劉志恨一揮手,對余者道:“後退二十步,本王要和武將軍說些私事!”眾軍士面面相覷,可卻是不敢違逆,只得聽話退開。劉志恨這才道:“武三通,你分明就是這樣想的,你不認嗎?”武三通道:“武某自從了王爺,一直以來都是盡心盡力,現在有了這想法,王爺自己該是明白的,不是麼?”劉志恨道:“話是不錯,正常本王的確是該這麼想的,只是本王可不是那些手下將軍能干能打仗就想方設法要除去的趙宋皇帝。武三通呀,你也算是老人了,大理國不能讓一個將軍老是在他的位子上,給你交一個底,六月回來了,她這次就要交權的了!”

    武三通一臉黯然,道:“既然如此,王爺要老臣交權老臣就交就是了,可也用不著要老臣全家的命!”劉志恨點點頭,道:“本王並不想要你全家的命,本王問你,你來之時,各軍請戰如何?”武三通道:“大家都很湧躍!”劉志恨道:“你看這蒙古大軍怎麼樣?”武三通道:“本來是瞧不起的,可現在看來……”劉志恨道:“朝中這些輕敵的情緒更甚了!浮薇來了快信,人人都瘋了,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清流,本王已經讓她給我名單了,到時間全殺了!你說說,怎麼這些個不知國事卻亂說話的人這麼多?很多都是宋人,不過這事是高龍飛責任,本王看來得讓他讓出位置了,這個甯朔將軍他怕是要當到頭了!三通,這一戰後,你就降一級,來當這個甯朔將軍好了,怎麼樣?”

    武三通心中一頓,卻是聽出了兩個意思,一個自然是劉志恨似乎並沒有要鳥盡弓藏的意思,也就是說劉志恨並不是要殺他們一家,另一個意思顯然是對高龍飛亂放宋朝文人過境有看法。可這一點卻也是沒法子的,一來大理國到底是識字的文人少,二來宋國的來民有很多明明是文人,卻是做成了別的樣子混進來,雖說有八千馬隊,可這山山溝溝的,道道彎彎,總有你想不到的地方可讓這些文人進來,三來更是難辦,由于劉志恨平定大理國,對于那些山寨的頭人洞主收了兵權,自是要放些政權,可這麼一來,那些頭人洞主就有了一定的權力,他們不知所謂的收留宋朝文人,自以為得計,有的宋人借此成了地方官員,他們持官也是公道,可時間一長,總有些自命才高的人不願再行屈就,他們就想著法兒的寫奏本上章程,希望得到上官的常識,更有甚者自命文采風流,每到浮薇郡主出宮行市,便打著法兒的湊到跟前,一次,浮薇郡主路遇幾個乞丐,她還是不知,見那幾個乞丐尋人要錢,起了疑心(大理國的乞丐到了頂也是要要飯,體驗一下過往的生活,也好不丟了丐幫的根本,可不是真的沒飯吃,至于要錢,那是丐幫明文規定的不行!),尋來一問,竟是宋朝文人士子假扮的來看這位郡主娘娘,浮薇郡主當場下令將這幾人逐出邊境!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兩個在大理國是有官身的!想到這兒,武三通道:“甯朔將軍也是難辦,大理國太大,有些宋人文士從海路,陳國過來,他再是小心,也是有缺失的呀!”

    劉志恨笑了道:“將軍真是個直人,為他說話……不過此事本王已經定了下心意,那是再也不會更改的!故而,此一戰便是要你帶軍戰到死,不是你死,是你手下三萬人的死!你的兩個兒子一起上陣,這樣本王也好提拔他們,他們沒打過仗,出了敗仗,自然是你來頂,以我大理國之軍威,也不可能輕易就給蒙古大軍滅殺,這樣一來,反抗之功可由得他們二人身上,相信經此一戰,你這兩個兒子也可得成長起來,不會再不濟事了,你現在已經是到了功頂,不可再得封賞,本王讓你借這此的戰敗降下一級,可是為了保護你,本王會在戰後免了你的將軍之職,改封你為恩義伯,日後再加封為侯,你這一生就可富貴在這侯位之上,可不要不知足,別人不知,本王可是知道,你的身體已經不如兩年前了!”

    武三通一想也是,他瘋癡過十年,也是落下暗虧,當了將軍後,又連連征戰,戰亂平息之後,又處理各級軍務,不是他身子雄壯,早就落下病來,這些天身子越發地一天不如一天了,內功更是不升反降,他也是知道了這一點,當下道:“王爺的好意,末將感激……只是……這三萬人……”

    劉志恨道:“死上三萬是必然之事,一可安蒙古之心,你想,本王要是一舉輕易就滅殺他們這十數萬軍馬,蒙古必然大恐,到時怕要是與本王不死不休,一個不好會調來舉國之兵,其實不消舉國之兵,只要用他們的仆從之國的奴兵,就可用二至三百萬人來淹沒我大理,到時便算是勝了,也是舉國戴孝,滿目瘡痍。既要讓他們知道我大理國不好對付,也不可太刺激了他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打不過他們,可逼急了,也是能對付他們的!死了這三萬人,本王的後續手段也好用上!本王會讓楊將軍帶上青黨軍,一到戰事不濟到了極點,你帶著你的兒子到楊將軍的軍陣中,本王也會派出大軍接應,蒙古人一戰吃下了你們三萬人,想來也不可能再有興致打下去,到時必然退兵,是以你們父子三人出征,非旦會留下一個美名,也不會損及性命,只是你們可也不能一點也不做,做做樣子也好,把開頭給本王打好了!”

    武三通怔了怔,直到肩頭給劉志恨拍了一下,這才醒悟,一下子跳了起來,伏身跪倒,道:“武三通全家上下都為王爺效死!”劉志恨這才大笑起來,招手道:“諸軍過來,擂鼓,大軍准備出發!”

    武敦儒心眼比較多,對老爹道:“爹爹,我們真要出戰?王爺有說派多少援軍?是不是死戰不退?”武修文卻是不管,道:“怕什麼子,現下可不正是我大好男兒展露身手的時候麼!”武敦儒心道:“似你這個不動腦子的,怎麼死怕都是不知道!”武三通搖搖頭,偏過臉去,見劉志恨對著楊妙真面授機宜,當下放下了心事,道:“總之,聽王爺的話,王爺不會虧待我們的,修文,你很好,敦儒,你這份心思可是太重了,放心好了,一切沒事,只是你們這次從軍,可是要聽從我的號令,所謂軍中無父子,你們不聽話,可是要殺頭的,身在軍中,一切都要小心,知道麼?”

    武敦儒道:“是!”武修文笑道:“咱啥也不管,爹爹你怎麼說,咱就怎麼做,這還能出什麼亂子!”武三通點點頭,一招手,後軍中的親兵過來,武三通道:“拿一件我的盔甲給他!”他收藏的盔甲自是盔甲中的極品,武敦儒已經有了,現在自是給武修文。

    這時那楊妙真過來,笑道:“大將軍,王爺方才說了,要末將帶青黨軍一定要保住大將軍的安全,請大將軍將我的青黨軍放在將軍的四周,至于將軍的親兵,還請委屈一下!”武三通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劉志恨招來傳信小兵,隨手書了條手令,那小兵卻不是跑腿的,提了令條,到了身後的鴿籠,將劉志恨的手令條抄了兩份,選出三只鴿子,一並兒放飛了,這些鴿子受了訓練,只會飛回並肩王府,是劉志恨與浮薇郡主交流的不二法門。非是如此,劉志恨再是強大,可也不好在國外操持大理國兩年而不生變亂!

    正這時,只聽“隆隆”聲響,一只只威猛至極的強軍大踏著整齊的步子從城關處一一而出,這正是大理國用來鎮服國內天下的強軍,禁衛軍!這支軍力極強的軍隊可憐卻是要拿出來死的!劉志恨便是要借此讓那些不知事的明白,大理國雖強,可也得分跟誰比,死這三萬人是不好,可要是死上十數萬人就更不好了!劉志恨死上了這三萬人,一來可震懾蒙古,使他們明白大理國的確是不好惹的,二來也可向國內表明,蒙古大軍之強,實不可與之爭其鋒!

    兩年的征戰,劉志恨好不容易養出了一批小老虎,他可不想這批人就這麼無意義地在這種徒勞的消耗戰上死盡死絕!

    兀良合台目光大盛!道:“大理軍真敢出戰?”

    他的兒子阿術道:“父親,請讓我第一個出戰!”身後的也里,脫伯,押真,合台諸將也是紛紛景從,道:“大帥,請讓末將去立這個頭功吧!”

    就見對面的大軍出來列陣,馬軍一萬,步軍兩萬,一只帥旗高書一個“武”字!還有禁衛軍的大旗!禁衛軍分層布陣,一層是盾兵,俱是大盾,二層是槍兵,三層是弓手,這正是最最正規的軍陣!只是這軍事上的事情,就在于真打實干,平常的大理國也是有這些的,可是只是個花架子,高氏一族從來都是只對烏蠻用兵,幾曾是真心練兵的,他們講究的只不過是自己的親兵,也就是高氏家族的族兵,可不是大理國的軍兵,這大理國的兵給吃了兵餉的非在少數,這種種情形下,怎麼可能得出強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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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龍首關大戰(二)
      兀良合台看著對方的軍陣,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手下都伯不解,道:“大帥何故發笑?”兀良合台冷笑道:“本帥隨著拔都汗王一路西征,欽察,斡羅思,孛烈兒,捏迷思等無數西國那又怎麼樣?還不就是這些套路!他們列他們的陣,還不是給我們滅得個一干二淨,今兒個也是好,咱們就將他們在這里也是一樣給滅殺個一干二淨,到時,等這些尸體爛得差不多了,全給用拋石器扔到城里去,說不定,像那些西人一樣,不用我們打,就全數死絕了!哈哈哈哈……”這兀良合台一路西行,有時也是遇上了難啃的堅城,雖說這些城不那麼容易打,可也是要打,蒙古大軍沒了法子,便用了拋石器,可是西人也是精明,堅壁清野,拋石器還好辦,讓人選材木頭隨到隨造,可也沒什麼難的,但石頭就難了,再者說了,大軍開動,講得是速度,帶上許多石頭,哪還能滅國無數?在路上慢慢跑就是了,故而一時間竟是找不到石頭,這蒙古人也是精明,他們打通古斯也就是大金國便領悟了瘟疫攻城法,這本就是北方游牧騎兵的拿手好戲,當年漢武帝打匈奴,這匈奴給打得沒了法子,就用上了這個辦法,讓大漢舉國生出無數瘟疫,死了百千萬人,便是此了。蒙古軍有樣照樣,卻是回敬了西人,但凡遇上難啃的骨頭,便就從四周抓來民眾,以此來攻城,要是對方心狠,將上來的百姓人民全數射殺,那也沒什麼,等尸體爛到了一定程度,收集起來,用拋石器來全數扔到對方的城中,只是這個法子要點長久的時間了。是以,蒙古人後來改進了拋石器,用了回回炮,這下威力可也就大了,一戰下來,幾十門回回炮一開火,大塊的石頭狠狠砸過去,再非是拋石器般的無用了,而是射程更遠,精度更高,威力自也是更大,這樣一來就再也沒什麼堅城能擋得住蒙古大軍的鐵騎了。

    兀良合台當下就道:“我的兒子,長生天在上,我把第一陣的光榮交給你!”

    阿術大喜,領命而去。和蒙古將軍的其它人一樣,兀良合台也是用正常兵法,便就是將大軍分成一塊塊的部分,分著批打,將這種講究戰陣的大軍一塊塊地撕肉,蒙古人將之稱為狼群戰術!便就是這個道理,要是用成吉思汗的鐵法則,那可就不同了,鐵法則下,第一戰者幾乎是必死的,但只要能活下來,不是萬夫長可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兀良合台顯然認為面前的大理國軍還用不到成吉思汗的鐵法則來對待,是以有些大意,可也是不足為奇,想這些將軍,幾乎都是從西邊打過來的,哪一個不都是打勝仗的,真要是打敗了,那才叫出奇,是以這樣的大意卻是正常而又再正常不過了。

    但就在這時,大理國軍隊反倒推了上來,這真是少有的怪事,正常軍陣最是怕動,一動,這陣式可就散了,所謂不動如山的兵法便就是這個道理。只是現在的這一支大理國軍隊追求的卻是進攻進攻再進攻,由劉志恨複國就可看出,他哪一戰是老老實實等著別人來攻的?除了永昌城下,大理國皇帝段詳興給推上了斷頭台,由得臣下的阻止,這才沒得行,可這之後,劉志恨在舉國無糧的情況下悍然發動了戰爭,這一打就是整整兩年,兩年來,舉國上下都只問一個問題,下一步怎麼打,卻是從沒想過怎麼守。

    是以現在的這支大理軍就是要進攻。

    阿術騎著馬,他胯下的這匹神駿異常,身為一員統軍大帥的兒子,又隨著父親征過西,怎麼可能搞不到好馬?但見他一扯缰繩,那馬立時會了明白人意,當即就揚起前蹄發出長嘶!雖然阿術現在統下的是一支漢軍,但這支北漢軍精于騎術,擅長撕殺,就某一方面來說,已經與蒙古的鐵騎軍無異了,只是他們一直都是亂打,沒有人真正統合磨練他們,對于蒙古大軍來說,這樣一支軍隊只是用來打前鋒的,是一種有用的消耗品,可不值得去花真正的心血在里面。

    但見到阿術,這支漢軍騎兵從上到下都沸騰了,對于跟蒙古人來打仗,那代表的就是勝利,就是發財,就是有肉吃,可能的話,蒙古人還會給他們幾個沒有臭爛完全的隨軍婊子!不過那也是天幸了,至少急于發泄的漢軍可以不必找男人或者……畜牲!漢軍在這一方面可是比蒙古軍要猛得多了,粗野的漢軍猛起來,可是比最野蠻的野蠻人還要野蠻!

    聽見手下漢軍的喊叫,阿術大叫道:“進攻的權力屬于我們!現在全軍聽令,跟著我……分成三隊……射完你們的箭!”立有軍馬跟上,阿術帶著大軍到了大理國軍前,一眾士兵中三分之一拉開弓弦,隨著尖響不斷,一支支呼嘯的利箭狠狠刮了下來,但大理軍的盾牌可不是一般的堅硬,他們的盔甲更是結實,一眾士兵各自結成一只只的大鐵球,只聽那“叮叮鐺鐺”的響聲,雖說是給大理國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可並沒倒下多少人。

    阿術怔了一下,看得出來,大理國的軍甲可不是一般的厚,換了西方國家的盔甲,早就射得穿了,在西方,那盔甲也就和鐵皮子差不多少,就是求個美觀,很多騎士都要在身上再內附上一層皮甲,所以說西方甲強那是笑話,真要是強也就不會擋不住蒙古軍的利箭了。而大理國從不搞表面工夫,這些甲都是又厚又硬。但眼見如此,想阿術這樣放棄,卻是休想,他大叫道:“不要停,再射!”

    一輪輪的箭飛向上空,阿術的三千騎軍射出了上萬支箭,可並沒殺傷到大理國的多少士兵,最多也就百人負傷。羅古羅思監藏道:“元帥……”

    兀良合台明白道:“我看出來了,大理國的確是不同凡響,他們的兵甲的確是很結實,可比西方諸國要強得多啦!合不勒!帶上兩萬人,幫幫我的兒子!”一員騎將道:“領命!”策馬而出,卻是帶出了一支步軍。這支步軍大踏著步子,在一群游騎于他們身後的蒙古騎兵的驅從下,向著大理國軍進發。

    正自此時,大理國忽然抓住了一個空子,就聽得“咻咻咻”的聲響,大理國的後隊長弓手放出了他們的利箭,明顯可看出,大理國的弓射得要遠于蒙古!此時的大理國的軍器有三個地方出產,一是大理國本國出產,這里占了多數,只是多以鎧甲兵器為主,一是由大宋進口,這多是弓弩器具,還有少數來自窮國的精品,為數不多。現在的弓弩便就是大宋的武器,這也是一個好笑的地方,明明大宋有能力生產這許多兵器,可大宋在實質上有很多地方的官兵武器都是不足全的,只有少數關口要隘還得足額的軍器,便就是因為大理國用大量的錢財向大宋采買軍器,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現在是新官賈似道當政,他提出了以彼國之財富我大宋之庫,當真是什麼錢都敢賺,自然,這其中有很大的一筆是落入了他的手里!(其實筆者在這里要為這位愛國愛民的賈相伸冤一下,曆史上,賈似道其人的確是個貪財好色的人,但同時他也是有著一顆的強國之心!他提出了很多好的國策,也推行了很多的辦法,就是他見到了蒙古大軍的實力,知道力不可爭,便與之議合,但後來國家出了問題,卻是要他來背這個責任,這真是一點也怪不到他。試想想,自己手下一群打不了硬仗的南民百姓,一群只知貪財的文官貪財,一堆不會打仗卻叫得比誰都響的將軍!他能做什麼?最後,這位本來一腔豪情的相爺只得窩在家里玩蛐蛐,可這又遭人罵了,也沒法子,誰叫他坐著相位呢,不罵你罵誰?于是賈相要求辭官,但這一點遭到還算有點才識的大宋兩代皇帝的拒絕,有後人說是宋皇的昏庸,可也不想想,理宗皇帝也能算個昏君麼?他只是手下沒有可用之臣罷了,但他和他的兒子謝皇後死死抓住賈似道,可一人之力能回天乎?中原義民已失,南朝可戰之兵日少,受到財富影響,大宋從上到下無心于戰,可憐賈似道最後只得丟了官!但在這里,我們要說,他是晚宋少有的一位努過力,但沒有才能的賢相!在這里應小說需要,將其丑化,對不住了。)同時,大宋大量的軍器落入到大理手中。

    阿術可是射箭高手,一聽聲音就知不妙,連連後退,他的軍馬本在步軍前,可這一退,立時跑到了步軍之後,但就是這樣,也是有大批的騎兵給射中,這種從高空拋下的箭支一經射中,絕沒道理好講,一個個蒙古軍兵帶著箭,不知不覺從馬上栽下,只要中箭,一個不免!一個百人長拔出一支箭來,一看之下大叫:“有毒!有毒!”

    對面大理軍卻是自上而下發出大笑,大理國的軍隊,怎麼可能不用毒?這支禁衛軍臨來之前,都將兵器箭矢弄出鏽來,這便是要打無賴戰!不僅讓兵器鏽了,同時也更好在上面塗毒!大理國自兩年前大量蘊藏各種毒藥,最多的便是蛇毒,便就是蛇好養,吃得少,又成群,易于放養,取毒!

    大量仆從國的步兵倒下,但這些步軍更發猛了,喊叫著向大理國軍隊沖來,他們知道,一旦沖開沖散了大理國的軍陣,後面的蒙古大軍立時會用騎兵進攻!一旦讓蒙古騎軍沖進來,立時可以將這支軍隊如塵土般消滅得干乾淨淨!

    武修文著上了一件精鋼鐵甲,這鐵甲只在要害處用上了,胸甲,左右兩只圓護盾,燕翅頭盔,鱗片戰裙,兩只膝處還伸出了兩支長長的尖刺,只要一提膝,尖刺就可刺入身前人的胸腹中,設計得好不毒辣!忽然一人過來,卻是大哥,武敦儒道:“披上!”卻是面紅色披風。武修文道:“這是干什麼?”武敦儒道:“這是精銳士兵的標志,我們給編在一處,哪里危險我們上,來,完了這些,再去解個首……”

    武修文好笑道:“這時還要撒尿麼?”武敦儒搖頭道:“不是這樣,是一會兒我們要把手上的戰刀綁在手上,一打起來,再累也要揮刀子,除非手斷了,但是不綁的話,就有可能讓我們的兵器脫手!”這其實是他在陳國學得道理,而他也沒戰斗到雙手拿不住兵器的地步,現在卻是說出來讓,好顯擺一下。

    正自此時,一軍官出來道:“禁衛軍的紅披風們!准備上前!”

    兩軍交接處的一段距離迅速地在變短!大理國軍放下了大盾,放下了長矛,刺槍閃出寒光,一個個士兵卻是大叫了起來,他們俱都是見過血吃過人的,這便是要興奮!

    就見最前的士兵一個個呼喊著,不要命的撲上來,這一刻與其說他們是在戰斗,倒不如說他們是在送死,就是要用他們的生命撞出一個缺口!至于他們自己的生死,其實這些與苦役無異的步卒,真是死了比活著好!那大理軍中卻是一聲大響,“刺!”各前方的軍官看到時機便叫喝出,一排排長長的尖刺槍閃電從大盾邊縫中刺出,一個個慘叫著的士兵倒在了地上,後面的士兵狂吼著,從一具具尸體上踏著沖過,尋常軍兵遇到這種事情這種影像,那早就嚇得壞了,只不消一會兒就得四散。可這一支卻是大理國的精兵!就見這前方的士兵給尸體壓下去,後面的士兵又沖了上來,端著刺槍,他們不看地上,只觀著向前刺擊,士兵耳邊只聽得軍官們吼出的一個個“刺”字!

    兀良合台暗自心驚,尋常軍士這時已經潰不成軍了,可這大理國軍卻一直向前,反大有一股作氣將這支二萬士兵給吞下的氣派!他一轉回頭,道:“那吉木,你再帶一萬人上去,往死里沖!全死了也不要緊,沖不亂敵陣,你就死在前面去!”

    那吉木(在這里鼓下掌吧,光榮必死的配角!)大叫道:“請大帥放心,末將還不信了,這大理國軍還真是三頭六臂!”一馬沖到一萬軍兵前叫道:“打勝了這一仗,人人都有份子樂,打不贏,全都給我死!聽清了嗎?沖!”情知必死的士兵大叫著向前沖去。

    另一只大理國軍自後方踏上一步,軍官叫道:“最大俯角,仰射,放!”

    隨著緊繃的弓弦發出近似金屬的響聲,一片黑雨的箭支帶著呼嘯飛撲出去,這一射太過急促,叫人萬萬料想不到,瞬時之間,千多士兵一並死去,中了大理國的箭,有死無生。

    但這支步軍卻更是瘋了也似的向前沖擊!一時間,人人發狂,人人在死。

    終于,一支漢軍殺入了大理國的軍陣,後隊的大理國軍手持著長刺槍,這刺槍利于集體使用,利于長戰,短兵相接可就是不便了,眼看漢軍死死攻擊大理國的這處鋒口,怕是要殺散了,卻是一支紅披風沖了出來,帶頭的正是武敦儒,這武敦儒大叫道:“紅披風向前!有死我上!”身後紅披風一個個跟上,他們的雙手都是圓盾,兩手連連劈出快刀,他們的刀都是大理國精制的苗刀,比窮國的精品刀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謂天下名刀出苗刀,這世上的刀,好過苗刀的,可就沒別的了,這一連連的苗刀劈出,真真是有一殺一,刀上更是抹著陰人的毒藥,這毒不是立時要人的性命,但中了毒的三兩日後,人便就發虛,最後生死兩難,再行死去。更是鋒利無匹,漢兵的刀劍長槍那是刀擋刀斷,劍格劍折,再沒道理好講,一連的劈砍,死人無數!頓時就將漢軍殺退了下去。

    武修文大喜,似他平常武功平平,可現在卻是大有天下第一高手的風范,這打高手他是不行,殺這些不懂武的庸人,可是再容易也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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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0:08: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少年英雄武修文
      但見這蒙古漢軍一批批地向著前湧,如那潮水一般撲在大理國軍陣之上,而大理國便似那沙灘一般,他們一邊整隊,一邊撕殺,在那一排排的軍陣之前,一道道亮麗的紅批風在漢軍沖來時後退,待漢軍與大理國軍混戰在一起,勢頭被阻時入,兩口雪花片的苗刀砍劈之下,將漢軍一一殺死,有的漢軍見到了紅披風便就失神,反是給大理國的軍刺槍刺死。

    就聽低層官員叫道:“第一排後退,第三排換!刺!”第三排的生力軍到了軍前,長刺槍轟地一聲發喊之下霍地刺出去,帶走了一個個不甘的生命,那些漢軍再也是不想,竟是會遇上這樣的一支強軍,尋常多麼鐵的軍隊,他們也都是可以將之打亂打散的,哪怕是打成犬牙交錯狀,也是好的,可現在,大理國軍仍是死死守著他們的軍陣,將來敵一一殺死在最前排。最是可怕的是那些紅披風,他們雙手帶著盾,兩刀苗刀當頭劈下,絕沒有任何道理好講,便就是一個殺字,所謂有一殺一,便就是如此了。

    那吉木(在這里再多多鼓下掌吧,光榮必死的配角!)眼睛中噴出火來,一回身叫道:“跟我來,跟我來,我一定要沖開個口子!”他使喚的卻是他隨身的二十騎親兵,這些親兵自不可能都是蒙古人,可也有很多契丹人和女直人,他們都是精于馬術的,隨著那吉木發出蒙古式的“啰啰啰”的號子向著一處軍陣沖去,忽然,那吉木大喝:“遮馬眼!”抖手亮出一條黑布,隨後的騎士一一拿出黑布,將馬頭一包,立時包住了馬眼,在無盡的呼喝中縱馬向前。

    那馬不見前方,無知無欲,無欲則剛,這一沖之下,力道豈能在小?當下便有給壓死沖擊而死的人。大理國軍不約而同的向後退開,陣線上出現了一個小弧,但隨之是一柄柄刺槍推了上去,一個個馬上的騎士在跳下馬後給紮成了串!

    但那吉木卻是幸運的,他手上多了一面盾,身上的破衣更是使人相信他只是個雜兵,是以只有四杆長刺槍刺向他,他躲過了一支,用盾格開了兩只,還有一支刺在他破厚的衣棉上,卻是沒傷到他,大喜的那吉木提著刀子一下子劈死了兩個大理國兵。

    在蒙古,成吉思汗的時代,正規的蒙古鐵騎有兩種,一種是衣明甲亮的騎兵,人稱怯薛軍,一種是大眾化的蒙古鐵騎,這種騎兵穿著破破爛爛的,但那老厚的破衣,衣內纏著的漁網,卻是比尋常大多數的衣甲可是要強得多了。但這卻是成吉思汗的主力軍!也是真正的蒙古軍!大多數人看了輕視之,這就犯下了最大的錯誤!成吉思汗每每就是利用衣明甲亮的怯薛軍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打亂敵人的軍陣布置,當敵人自以為得逞,卻是他用這些真正的主力一舉滅敵之機。

    由那木吉打開了口子,余者順著這個口子殺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聲高呼道:“禁衛軍,紅披風,百死我在前,殺!”就見一個個紅披風的大理國精兵叫著沖來,對著那吉木而上的正是武修文,他眼見怕是要有人比他快,再也按捺不住,一個旱地拔蔥,由上而下便就是一刀,可憐那吉木方殺出一個小小的口子,就叫武修文殺過來,他方一提刀要格,卻是沒用,武修文這一刀太過也猛了,一點情面也是不留,當下將他劈得由頭一分為二,直到沒于胸,好好一個將軍,就此死了。

    漢軍騎兵大喊大叫,一個個瘋狂地沖了過來,成吉思汗鐵法則規定,一軍之中,百人長要是戰死了,余者皆沒,至于將軍,那些將軍自是有衛隊的,將軍一死,衛隊也是不得于存,便是此鐵法則,是以這那吉木死了,反是激得蒙古軍更加瘋狂地反擊!

    但年青的大理國軍也是一支崇尚于進攻的隊伍,自後傳令官大呼:“大將軍口令,紅批風,殺出去!”隨後一個個喊聲叫起:“紅批風,殺出去!”但見那一個個紅批風一一沖上去,與蒙古軍兵死死咬合在一起,雖然兩軍正自在交戰,可就是這里打得最凶最狠,人人都似是不要命了一般。

    同時,那槍兵也是得了令,各級小官大叫:“槍兵聽令,開始突刺!第一排,刺,第二排,刺,第三排,刺……”只見一排排士兵叫著沖向前,帶著那助跑的力道,長槍狠狠刺出,這可是人之難擋的,一個個漢軍蒙古兵給刺得一身是洞,但第二排又至,狠狠捅死一個個人,瞬間,紅批風將那一個個殺入陣中的士兵斬得盡絕!槍兵更是殺得漢軍蒙古軍死者枕籍,終于,少有的,蒙古大軍向後退,這一退,便就不好,古之爭戰,勝者長驅直入,敗者,一潰千里,便就是這個道理,蒙古軍兵的這一退,大理國軍立時大舉進逼,可沒一點留手!

    兀良合台連連歎氣,萬萬想不到,這一戰,三萬多兵馬上前,這一會兒,就死傷了近乎兩萬,損兵至此,卻仍未得壞了對方的大陣,反教這大理國的軍兵倒著打回來了。手下一眾將官策馬過來道:“大帥……”兀良合台卻是不急,他到底是大將,曆經無數征戰,自也是沉得住氣。轉過身對身邊的羅古羅思監藏道:“大師怎麼看,是繼續打下去,還是趁勢發兵,一戰滅之?”

    羅古羅思監藏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打下去,只會弱了我軍的名頭,打了敗仗不可怕,可是要是有人說大帥是因為膽怯而怡誤了戰機,那才是可怕的!”

    兀良合台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了!也里,你帶五千生力軍去幫助一下我的兒子,這不是他的無能,是我們想錯了,大理國的確是一支難打的軍隊!但我們不能放棄,讓我的兒子體會一下這場苦戰,有時一場艱苦的戰斗會讓人成長起來的!”

    也里道:“遵命,我的大帥!駕!”策著馬,帶著本部軍就去了。

    兀良合台道:“脫伯!”脫伯上前道:“末將在!”兀良合台道:“我與你一支萬人騎兵,你的任務就是不停的放箭,讓後面把所有的箭支都拿來,但要看到他們的軍陣亂了,你就立刻領軍從你能看到的缺口處殺入!明白嗎?”脫伯道:“您就等著好消息吧!”一喝胯下的馬,那馬“咴嘞嘞”地大叫,撒開蹄子跑開了。

    兀良合台再道:“押真!”押真道:“末將在!”兀良合台道:“你領一支精兵,從左邊給我沖陣,怎麼打,全看你的了!”押真道:“我一定將敵人打軟打動!”

    兀良合台點點頭再道:“合台!”合台站出道:“合台在!”兀良合台道:“我與你一支兵馬,你打右邊,行不行?”合台道:“大帥放心,咱蒙古人就沒打不下來的敵人!”一回身,領著本部軍兵出發,一支鐵騎隨後跟上。

    兀良合台最後道:“別勒八失!”別勒八失道:“我的大帥,指出方向吧,我就是您的刀!刀便是斷了,也是在您指的方向上!”兀良合台道:“不要這樣說,我希望你們全部都會回來,但現在我需要你發揮偉大的黃金汗的力量,我要你給我打開一道口子,我會給你三千士兵!”

    別勒八失一驚,道:“三千?是不是太多了?也許……只要一千,大帥,您是不是看不起我?”兀良合台道:“三千,這是必須的,不然,我不敢肯定你能打開他們的軍陣!別勒八失,我給你這個數字也是想讓你知道,我的重視,長生天保佑,你能回來!”別勒八失道:“長生天證明,我會死,但我一定在進攻!”

    一聲長號響起,大理國軍與蒙古軍一怔,蒙古軍是明白的,當下大軍開始調動,但中路去是讓了出來。這便是成吉思汗的戰法,先用少數最精銳的騎兵沖鋒,將敵軍的軍陣打散,再用騎兵將其殺個七零八落!當者無匹,別人都學不來,便就在于這一支軍那打頭的精兵經常是注定要死盡死絕的,一聲號響,鐵騎踏出,再也沒有回頭路好走,一旦回頭,便是自己人也是要射死自己,那自然是百死不回的了!

    武三通目睹敵軍調動,心中難過,要是再有兩萬兵在手,他便可有信心打贏這一場,自然,這怕是一場慘勝!但他也是知道,那樣一來,死得必不止他的三萬人了!

    大理國軍經曆大勝,又遇狠敵,這一下卻是陷入了死斗之中。

    一支支體力用盡的士兵從前退下,由後面的士兵補上,前三排甚至更多的地方開始呈現犬牙交錯的程度了!身後,大理國的長弓手在一聲聲令下拉弓,放箭!一支支長箭破空飛出,帶走一條條性命!同時,蒙古鐵騎也開始踏出,向著大理國的後軍放起箭來,兩方這時算是進入了白熱化!

    武修文終于感到了累,但他卻更是興奮,他的耳邊全是人的嘶喊,全是吼叫,眼前是一個個敵人,拿著刀,提著槍,還有狼牙棒子的,手臂上感覺越發的沉重了,但武修文的心中卻升起了一股火氣,他大吼著大叫著,只一會兒,他赫然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啞了!這才多一會啊!武修文大叫著,手臂卻是一緊,武敦儒不知何時解下了左臂的纏帶,手上卻是空的,道:“事情不對,蒙古發兵了,但是我們的後面旗號都沒動,快快和我回爹爹那兒!”

    武修文怔了怔,忽然道:“滾!”提起腳來,那武敦儒竟是給他一腳踢得開了。武敦儒大叫道:“你瘋了……”但他卻是只看見了弟弟的背影,就見武修文高高舉著缺口不斷的苗刀高聲叫著:“禁衛軍,紅批風,沒死的跟我死,百死我在前!”

    他聲音已經很沙啞了,可這一吼,卻是聲震外間,這瘋子竟是用他不多的真氣震動聲帶來發聲,武敦儒怒道:“你想死嗎?”可是他卻是不會用寶貴的內功來震動聲帶,是以這一點點聲音立時淹沒在周遭人的叫喊之中。

    就見四面的紅批風一個個向著武修文處湧來,亂戰之中,最須要的,就是這種敢于站出來的人。因為這種人,通常都死得早,特別是在一支善于射箭的軍中。

    立時便有箭射了過來,武修文感到不妙,可這一箭卻是太快了,他只來得及偏了一下頭,但這也夠了!只聽“噗”一聲,這支利箭穿透了武修文的嘴皮,還磕去他兩粒牙齒!只是這時節武修文卻是沒什麼感覺的,只見到一具具尸體仆倒,一條條斷手斷腿在眼前橫飛,有時還會飛起幾個人頭,可說這時的人都是殺紅了眼的,但教有一口氣在,也是我去殺人,而不是想著我傷到了如何如之何!武修文兩手伸出將那箭支挾住,發了狠力將箭從臉上扯下,本來他要是折了箭杆,拿下來,臉上也就是一個小孔,說不定傷口長平了,什麼也看不出來,但他這一扯,箭頭上的倒鉤立時發作,輕易就將他一半的臉扯掉,一半的牙嘴可都露出來了,這副樣子,哪里還有從前佳公子的樣子,分明就是只惡鬼!

    武修文大叫:“撲是哇紮家(百死我向前!)!”提著雙刀就前沖,他這凶樣,這狠勁,讓方自沖入大理國軍陣中的士兵一驚,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一個喪尸樣的惡人沖出,一刀就劈成兩半!武修文得了臉上的幫助,所向披糜,只是體力也消耗的厲害!忽然一個漢軍小兵撞到了他的懷里,武修文本是要一刀將之殺死,只是見這小兵皮挺白的,當下凶性大發,一口咬了過去,啃在那士兵的喉上,一吸,就是老大一口血,得了這口血,武修文竟是感到自己憑添了一份力氣,當下再吸,那小兵卻是給他咬斷了喉嚨而死。

    武修文棄尸于地,現在的他莫說是紅披風了,從上到下,便是腳趾頭上都感覺到了血液的黏滑,他一刀刀揮出,卻是不能停了,這時一停,力氣便就用盡,可就再也提不起刀子來了,得了他之助,周圍的士兵也都發了瘋,漢軍人雖多,但反而是給大理國軍壓著打!

    正自這個時候,“咻咻咻”的聲音響起,從上而下,蒙古鐵騎開始放箭,他們射得精准,箭箭都是落在大理國的軍陣之上,一點點血花飛起,兩方的軍隊便如兩只窮凶的巨獸打架,便只是為了殺死對方,血染大地,甚至有士兵足下打滑跌倒,這可非是好事,正常情況下,都是給踩踏而死!

    而現在,大理國以武修文國前鋒,軍陣漸漸變成了一個尖鋒陣!只是這也是沒得了法子,戰斗到了這種地步,任何將軍都失去了對下層士兵的控制,一旦一個小小的命令失當,可能後退就變成了潰敗,最終全部死光!但沒人發覺,蒙古鐵騎壓于左右兩邊的騎兵卻是始終沒得撲上,只是在放箭,這讓大理國兩翼的軍兵陣式變亂,眼看就要不再成陣了。

    這時,蒙古大軍的號聲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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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0:08: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楊妙真救下武二郎
      在一聲聲的呼喝下,一支千多人的騎兵向著大理國軍沖了過來,身後,第二排軍在第一排騎軍奔出百多步遠後也跟著上來,之後第三排,三千衣明甲亮的鐵騎沖陣,那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別的不說,就聽那轟轟的蹄踏之聲就可震人心魂!

    之前那吉木帶二十騎就撞出了一個缺口,現在這千人飛騎,那豈是小可?更何況,這千人騎便就是三隊,這種連環打擊之下,再也鐵強的軍隊也是吃受不消的!兩軍陣前,蒙古鐵騎惡狠狠地撞在了大理國的前鋒線上,百多名蒙古騎軍當場死去,隨後又是三百余人叫跟上的刺槍刺死一身的麻點眼子,死得不能再死!可還有百多人活了下來,之後又是千人騎軍沖了進來,第三隊!大理國的軍陣終于亂子了。

    左右兩翼的騎兵也吼聲連連地向著向大理國軍射箭,忽然,蒙將押真叫道:“就是現在,前鋒軍,沖!”一支精騎從本陣脫出,同著大理國軍沖了過去,這些人在一千左右,但見他們倒提著雙刀,刃口向著外,一邊叫著,一邊向著這里沖鋒著。

    另一邊的合台叫道:“押真上了,我們也上,前鋒軍,上!”也是一支千人騎兵,飛馬躍出,向著大理國軍沖殺。

    這一時間,蒙古大軍的刀鋒終于完全亮了出來。這便是天下無敵的蒙古鐵騎軍!

    龍首關上,劉志恨一臉平靜,神情上看不出一點意外,這便是蒙古鐵騎軍了。他心里明白,一旦將這一支鐵騎兵打下,自己不死上個五六萬人那是必不可行的!唆火脫因,塔裹馬,阿塔剌,阿叔俱,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眾將官看得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不由大驚,只是劉志恨按兵不動,他們不得作主,只好等著。可是左也等,右也等,卻是不得王爺一言。

    馬合剌昔實是受不住,上前一步道:“王爺……”劉志恨一回身,馬合剌昔卻是嚇得跪下了。這馬合剌昔本是高氏族下的大酋,只是他見機的早,見事不對頭,便提著家丁將自己能夠得到的高氏人全數抓了,殺得殺,獻的獻,到底保住了自己的家業!現下這番出口,也是立功心切,可是卻是沒想過自己的身份,這一下想起,只覺得冷汗兀自流了個不停!

    劉志恨道:“起來說話!”馬合剌昔道:“小臣不敢!”劉志恨反諷道:“那你就跪著吧!”馬合剌昔更是怕了,他如何聽不出劉志恨的反話?當下道:“小臣……小臣還是站著的好……”

    劉志恨道:“你方才想說什麼?”馬合剌昔道:“小臣是想……是想……”他有心出戰,可這事也不好直就說出來,一回頭,只見身後一群的洞主頭頭,卻是一個也不好上前,心中叫苦,暗道:“我沒事充這個大頭來作什麼!”

    劉志恨淡淡一笑道:“沒事麼?那就下去吧!”馬合剌昔哪里還敢多嘴,只得退下。

    卻見一個青衣小厮沖了來,這人正是之前放出信鴿的小兵。那小兵兩步上前,先是行了一禮,劉志恨立時知道這不是小事,當即道:“過來說話。”那小兵上前道:“聖女娘娘到了,在外求見!”劉志恨點點頭道:“你讓她上來!”小兵下去,不多一會,香風開道,一批六七歲的小童一身的白衣在頭開路,那一副人畜無害樣子的少女何無衣楚楚可憐地走上前來。

    那一眾頭人不是沒見過何無衣,何無衣為傳巫教大法,沒少露過面,只是平日里只是遠遠地看著,現下得了機會,還不一個個死大著眼睛瞅著。就見一純如水的小女子走上近前,向劉志恨盈盈萬福,道:“何無衣拜見王爺!”劉志恨對著巫教還是要給足面子的,道:“聖女請起!”只一頓就道:“你的人到了麼?”何無衣道:“到了,就等王爺一句話了!”

    劉志恨點點頭!再不多言。

    此時,戰斗已經快見分曉了,大理國全軍都進入了戰斗之中,一支支的蒙古千人隊沖入大理國軍中,也不消做什麼動作,只將兩手放在兩邊,那馬匹奔跑下帶動的速度自可將一個個敵人割死殺傷,威力至強,可是沒有一點道理可講!但大理國也不是良善之軍,一個個士兵不要命的撲上去,三兩下就將縱馬入陣的人撲之下來,再行殺死。

    武三通再歎,多好多精勇的一支軍兵呀,可歎這樣一支軍兵卻已經在戰斗之前就注定了他們全部戰死的宿命,只有少數人才可得生,劉志恨心意一下,可是再不會更改了,于劉志恨心里,打仗就是比數字,用最少的數字換取對方最大的數字,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正自此時,一個親兵帶著武敦儒回來,武三通一怔,道:“你弟弟呢?”

    武敦儒苦道:“我之前跟他說了,他可是不聽,都跑到前頭去了!”武三通大吃一驚,再看那名他的親兵,小兵道:“小的只尋到了大公子,可是二公子在前面,小的試著去找了,可就是擠不上前……前面……前面……”

    武三通再不多言,拉開了一支窮國的望遠筒,一看之下不由得連連捶腿道:“這個癡的!跑在最前邊!這……這……”忽然著惱,對著武敦儒就是一腳踹過去道:“你便是這樣照顧你弟弟的嗎?廢物!”武敦儒吃了這一腳,心下怒意無窮,暗道:“這是我的責任麼,你卻是這樣對我?是了,你就是只在乎弟弟,卻不關心我!”由此竟是生了恨意!

    武三通叫道:“人來,拿我的大槍來!”他這杆大槍也是精制的兵器,槍刃極長,刃柄處是個鐵刺球,既可當槍刺擊使用,便算是槍刃斷了,也可當狼牙棒用,一下打中,便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武三通原本就是內功雄厚,雖說他的體質不濟了,可這虎老雄風在,一發威來自也是非同小可。武三通將這七十二斤的大槍提在手,心道:“說不得,便要憑此將我兒救回!”

    他正欲催馬上前,忽然一支點金鋼槍一下子橫到了武三通的身前,這只槍很是巧妙,在那槍頭的尾處系得是一只銀色的鐵球,約十斤左右,看似不重,但在槍頭上系上這個東西,非是槍術到了最頂尖的水平,如何能用!可一旦能用,與人交手,這銀球一來可吸人目光,二來可以揮動砸人,妙用無窮,便就是這個道理了。不消看,武三通就是知道,這個人自是那楊妙真無疑,非是楊妙真,誰又得能有這種槍上的功夫!

    武三通道:“楊將軍,老夫這是為了救我的兒子,可非是不聽王爺的號令,還是說,你當我去了就回不來麼?”楊妙真笑道:“在下只是大理國的新人,武將軍的大名在下也是知道的,自是不敢擼大人的虎須,只是本將受得命令是保住將軍一家大小,將軍家的公子有事,自是小將的責任,可也用不上武將軍親自出馬!”言下之意,是她要替武三通救回兒子。

    武三通是什麼人,如何會把自己的兒子的事情交與他人!當下道:“你攔得住我?”

    楊妙真道:“李玉董麗!”兩名女將轉出來道:“職下在!”就聽楊妙真道:“如果武將軍要走,由他,你們全部自盡,可一個也不許攔!”就聽女多男少的青黨軍叫道:“領命!”

    武三通本是要犯難的,可聽了這話,雖然明明知道楊妙真是以這種手段來擠兌他,可也去盡了他的銳意,只得長歎一聲,將手中的大槍反插在了地上!

    卻見楊妙真一聲嬌斥,伸出玉手在胯下的馬上一拍,她這一匹乃是少有的烏蒙神馬,這種馬雖不是以跑快沖刺見長,卻是最最有靈心,能知主人心意,要左便左要右便右,在戰場之上,反是最能得武將之意!但見楊妙真將手中的槍伸在前頭,只在人叢空處尋去,再以功力震動槍上的大杆,只見他身前一個個人無不給震得向兩邊翻開,這萬千軍馬之中,她一人一槍胯下一馬,高速行動猶若無人一般,這等本事,便是劉志恨可也沒有。

    這時的武修文大呼鼾戰,他的一口刀子已經劈得斷了,但好在只有一截,另只手的刀可也是好,就是這樣,在他的激勵下,一眾士兵如瘋了一般,殺得前方蒙古軍叫苦不迭!

    也是他太過于勇猛了,爛了一邊的嘴臉,不說不叫的牙齒血肉都露出來了!最是醒人,那蒙古騎兵將眼看著這人凶猛,初時也是怕了,但到了後來,也是漸漸瞧出武修文體力功力不濟事了,這武修文初上戰場,不知節省力氣,一番發狠,雖是表現出色,可現在已經是強櫓之末!頓時便有人來想占便宜,可是一來武修文也是年青,二來他的身邊也有不少紅披風,替他擋著,武修文也是時不時的發狠,一刀刀劈出來,無有不中的!也叫他悟出了刀法的奧妙,正自這時,一支利箭飛來,當下便洞穿了他的一支膀子。

    武修文只覺得一只手提不起來,可卻不覺得疼,他心中憤恨,大叫起來,更顯得張狂。遠處蒙古官兵大叫道:“殺了他,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又有不少利箭射了過來,紅披風們替他擋格,一支支利箭射在盾上,雖說蒙古人的利箭天下少有,便在于蒙古人最是看重弓箭,保養得銳利無匹,這弓箭其實很是嬌貴,要是不多加保養,到時不是弓軟了,就是弦松了,可蒙古人的利箭卻是不同凡響,但就是如此,可也傷不了紅披風們的圓盾。但身下的蒙古士兵卻是得了機,連連殺死了兩名紅披風!

    一隊蒙古將官大怒,策著馬沖了過來,紅披風雖猛,可全是步軍,又大戰這許久,騎兵過來立時發威,就見一個精騎拉著馬到了近前,雙腿一用力,再在馬股上一拍,那馬立時知意,倒轉過來,兩條後腿連環踢出,當者的紅披風立時給踢得胸骨塌陷,死個透透,再也沒有多活的道理!

    余者的蒙古騎士呼喝著,也是照作,便是騎術差的,縱馬上前,一提缰繩,那馬蹄撂起,一個個紅披風一一倒下,蒙古人提著槍戟大棒向下砸去,一時間,十多個紅披風立時身死,再也沒有活著的道理!武修文方才一直得這些兄弟護著,這時不由虎目出淚,大吼一聲,奮起余身的力氣,一個大撲,竟是將一騎連人帶馬一並地撞的倒地,他拿著刀的手不得動,可卻是用好手的斷刀劈砍,一連殺死兩個鐵騎,卻是一支刺槍過來,刺在了他的戰袍裙上,滋出一連串的火花,又有一槍刺來,武修文力盡,這下好了,戰裙終得挑開,給一支利箭射得鑽了進去,武修文得了這痛,再一聲吼,一斷刀斬下了一騎士的腿來。這時的他已經真真正正的力盡,余下的蒙古軍騎士也不得急了,拉著馬,將武修文與大理國軍分開,便是要在眾軍士面前將他玩弄至死,以弱大理國軍的士氣!

    就在武修文力盡,將要倒地。卻是在這個時候,一聲駿馬的長嘶,只見楊妙真策馬到了近前,當下雙腿在馬腹上一擊,再在馬股上一拍,身子再調好姿勢,就見她連人帶馬高高飛出,使了個馬術的絕活,便就叫“飛馬踏燕!”這種力道飛身出蹄,威力非是在小,一個蒙古騎兵怎也是防不住,給當場隨馬踢死,楊妙真再一伸槍,挑中了搖搖欲墜的武修文,放于身後,道:“可還得中麼?抱緊我!”武修文知道有人來救,當下奮起了精神,將身前的人一抱,就聽楊妙真斥道:“小色狼,你摸哪里?”原來武修文不自主地抱在了楊妙真的胸上,雖說楊妙真穿了一身的鋼甲,可這甲怎也是女式甲,胸前雙峰可是鼓出的,武修文抱在她胸上,卻是不自知,忙將手放低,心道:“真真丟臉……”卻是嗅到一股皮革與鋼甲並著女人香的味道,不由一癡,沉迷了進去。

    那蒙古鐵騎大叫大喝,想要攔住楊妙真,楊妙真冷笑一聲,手起一槍,當先就刺死一人,再順手一抖,銀球立時打在邊上一騎的眼上,這銀球何等霸道。卻是打人的眼睛,立時將那騎的眼睛打得暴碎,她身後有騎要來偷襲,可楊妙真非是一般的宋人漢人,她前半生都自是馬上,槍馬雙絕,豈是小可,更何況她胯下的馬是烏蒙神馬,不消他說,雙蹄就向後蹬去,當下就將那人的馬頭給踢碎!

    一個蒙古人叫道:“你是什麼人,留下個名字來……”楊妙真哈哈大笑,道:“那你們聽好了,老娘就是世代與你們胡子為敵的楊家四娘!楊妙真!”她說這幾句話的時機,長槍連連抖出,加上甩動,可是威力非凡,連刺的帶上銀球打得,十余騎蒙古最最精銳的騎兵轉眼之間就給她打死打傷。

    這時一連的士兵俱都是擋之不住,蒙古士兵眼見不敵,當下就放起箭來,可楊妙真卻是方里行家,自是知道對應,一手提著大槍,另一手卻是拉下身後的披風,連連轉起,莫看這箭來得快,來得勁,來得狠,可是卻是讓楊妙真一只披風盡數給格了開去。

    當年,要是不是楊再興大戰中失了他的披風,小商河一役中的金軍可也不一定能再將他射死了。這是楊家將祖上連連有人給亂箭射死,就創出了這個法子,但叫一條披風在,想要射死楊妙真,那可也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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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0:09: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大勝還是慘勝?
      蒙古人一驚,萬萬料不到這利箭竟然無效,于他們來說,這世上躲箭的法子不過也就是蹬里藏身等馬術騎技,又或是更牛一點的,以箭對箭,當年成吉思汗手下的博爾忽與哲別相戰,就是以箭對箭,對著射的,那手箭術真真叫一個牛!可現在楊妙真露出這一手,直叫蒙古人感覺弓箭再也無用!

    得了這個空,楊妙真一催戰馬,一連刺死數人,她大槍刺動時吞吐不定,也不知她要刺向哪里,可一旦刺了過來,再想躲,那可也是來不及的了!這些蒙古騎兵也算是精兵中的精兵了,可在楊妙真的手下卻是吃不下一招,她的槍術之精妙,便是說天下第一,可也不為過!想楊門幾代征戰沙場,這于沙場中曆代研磨出的楊家槍術,與那降龍十八掌相同,都是經過無數前人以血淚鑄就,可謂得上是千錘百煉,這一番抖撒,無數的槍影飛出,盡有十余騎的喉間給槍刃抹過,噴出血箭來,倒地死去。

    武修文再是迷糊,也是看得分明,不由得癡了呆了,心道:“天下間竟有這等精妙的槍術?要是我學了……要是我學了……”雙手不由得環得緊了。楊妙真再催戰馬,但見這馬又蹦又跳,兩下子跳開蒙古騎兵營,向回陣內突去。眼見大將得脫,蒙古軍兵如何肯放,大軍立時向著楊妙真追去。但聽一聲:“紅披風,百死我在前!”一眾的紅披風一下子突出,幾十把刀子立時將蒙古兵將敵住,也是陰毒,明明可以將人砍死,卻是斬人斬手斬腳,這些蒙古騎兵失了馬速,如何能躲過,立時叫眾紅披風斬下。

    楊妙真負著武修文快馬而回,對著武三通一拱手道:“武大將軍,末將可算是幸不辱命!”

    武三通大喜,跳下馬來,連手中的大槍都丟到了一邊,再一看,痛叫道:“我的兒呀!”卻是武修文失了一邊的臉皮,他原本是個翩翩的少年佳公子,英俊而又不失勇武,可現下卻是如那血海中涎出的厲鬼一般!只道兩個字:“他他(爹爹)……”他現在嘴皮子透風,再也說不清話來了。

    此時兩邊的蒙古鐵騎“轟轟”而抄來,大理國三萬軍兵眼看就要給蒙古軍包圍了!

    楊妙真道:“武大將軍,現在不是多事的時間,我們該是要走了!”

    武三通怔了怔,再一看,眼前兵山血海,殺聲不斷,大理國軍這時的軍陣以亂,可仍自是苦戰不休,沒個退的。武三通也算是久經戰陣的了,眼見這一等一的大軍,最為精勇的士兵,卻是盡數陣沒于此,一顆心兒便如萬千的利刀在剜一樣,武敦儒道:“爹爹……爹爹……咱們快快走了吧!”

    武三通重重一歎,翻身回馬,他的部下親兵共計三百,加上楊妙真的兩百精騎,一共五百軍兵,轉過身回過頭,向著龍首關打去。押真與合台一並著叫道:“殺,殺,殺,別放跑了他們!追上去,放箭!”只見蒙古精騎不要命的向前沖著,一支支利箭也不要錢地射來,但這一支青黨軍和武三通的親兵隊都是最最精勇的士兵,特別是青黨軍,一提大槍排成槍陣,他們經過楊妙真的訓練,非是等閑,那還了得?蒙古軍兵雖也算得上是精兵強將,可想要擋住這支五百騎的人馬,可也是難!

    不多一會兒,楊妙真領著軍兵到了關下,蒙古大軍還想再追,可城關上一排勁弩“繃”地射出,這床弩可是精妙,一發射下去,連人帶著馬俱都是射穿了!蒙古軍大驚,可也不好做無有之功,當下打馬回軍,將主力兵馬放在大理國不屈的軍兵之上。

    龍首關城門打開來,三百騎兵從容進城。只聽得大笑聲起,劉志恨帶著身後唆火脫因,塔裹馬,阿塔剌,阿叔俱,馬合剌昔,不花合因,阿合阿因,乾德哥等眾將官迎下來。

    楊妙真對著武修文道:“小男孩,還不快松手?”武修文不好意思,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足下一軟,卻是要倒,可想想自己好容易露了一回臉,這便要丟丑,那如何使得?當下將後槽牙咬得死死的,雙腿發力,“嘿”一聲穩住,再緩緩而起!

    楊妙真也是武學大家,早知這少年體力功力都是盡了,這一讓他下馬,就是想看他的笑話,可萬萬不想這少年竟是這樣果決,他這一奮力站住,看得好像是沒事,也站住了,可腿上的肌肉必然不堪承受,這便是斷了,那是何等巨大的疼痛!但這武修文死死咬住牙關,憑著一口氣,沒得倒下,只是再想走上一步,可就再也不行!

    劉志恨搖搖頭道:“這小子,這樣死強!”伸出手來一點指,一道氣勁襲來,將武修文的痛覺神經給封住,這下可也是讓他將門虎子不住了,不由一倒,邊上的楊妙真常識他是個少年英雄,將他抱住。卻聽到劉志恨帶頭的大笑,他之一笑,身後寨主頭人們也是大笑起來。

    劉志恨笑畢,對武修文道:“第一次上陣,可真是不錯,這少年人的銳氣呀,可真是了不得呢,要是我大理國上下官兵都有這樣子一股銳英之氣,還怕什麼呢!哈哈哈哈……”

    武三通道:“王爺過譽了,小犬……嘿嘿……沒給王爺丟臉就是了!”

    劉志恨道:“可惜雖是勇猛,但小小年紀,落下了這麼一副的尊榮,以後找老婆可就是難了!你們說是不是?”身後不花合因與阿合阿因反應倒是快,當下道:“王爺,小人有一女,年方二八,可與小將軍為妻!”隨著他二人一開口,余者也一一開口,向武修文提親。

    武修文驚得幾欲叫了起來,只是卻是說不出話來,他眼見這幾個寨主頭人臉上不是花就是鳥,頭插著羽毛,有的瘦,有的胖,但要說是個好樣的,卻是才怪!一想自己要娶這幾位的女兒,那還得能成什麼樣子?這翻驚怒之下,連聲道:“哇帕丫!哇帕丫(我不要!)……”

    楊妙真拿他取笑道:“這不要那不要的,你想要什麼?”武修文見楊妙真的英姿,雖說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心中仿惶,竟是不由自主道:“泥是丫達吃差(你這樣的就成)……”這話一說,立知不好,只是這句話說得胡塗之極,暗想旁人定是聽不出來。

    果然,劉志恨道:“他說什麼?”楊妙真猜出了三分,自是知道的,卻是羞極,道:“他說好!”劉志恨搖頭道:“怕不是吧!哈哈哈哈……楊將軍,你當本王不知麼?其實楊將軍,你年紀可也不小了,當年你以如花之齡嫁了年過四旬的李鐵槍,自是美名流傳,現在風水輪流轉,你老妻少嫁,可也不是美名麼?”楊妙真驚道:“不行……這是不行的……”

    劉志恨道:“你覺得他配不上你麼?”楊妙真自不好誅心之言,她對武修文也是有好感,但這種感情不過是大姐姐對小弟弟,可非是那男女之情,只得道:“王爺何必拿末將的親事開這種玩笑?”劉志恨搖搖頭,笑道:“你覺得武二郎如何?”楊妙真不由自主道:“那自是不錯!”劉志恨道:“那你應還是不應?”楊妙真本想不應,可說出話來卻是:“好!”這話一說心中大恐!正要說不,那劉志恨以是雙掌一拍道:“那就成了!就這麼地定了!”

    楊妙真再驚,想要反口,只是她莫名其妙說了那話,心里也不免是迷糊,暗道:“不是我真對這個小鬼頭上心了?”她自小就有一種非英雄不嫁的心願,是以不顧李全比自己年歲大,而屈從了他,雖然自李全死後,她心如枯蒿,但眼下這個武修文雖說年少,武功也是不濟,可自有一股狠勁,要說她心里不喜歡,那可是假的,要說自己年歲小了些許,那嫁也就嫁了,嫁個英雄,可不是好麼,但自己明明大了這少年近一倍的歲數,要這樣在一起,那可不是好笑麼!

    忽然城關之外,響起了震天的吼聲,大叫:“禁衛軍,百死向前!”這聲音此起彼落,沒有盡絕,叫了個不停!劉志恨看看城外,不由一笑,武三通卻是撲倒在了地上哭叫道:“王爺……王爺……請與我二萬兵馬,讓我將外面的軍士救回來幾個……一個也是好呀……王爺……那可是我大理國忠心的良軍呀……”

    劉志恨搖搖頭道:“算了,死都死定了,人來射一個箭書過去!”

    唆火脫因道:“那可也太示弱了,怎也要派一個人去說好吧!”劉志恨道:“你去?”唆火脫因頓時蔫了!劉志恨道:“像這種為了自己的門面,把自己的人派出去給別人殺了泄憤,我大理國是萬萬不能做的!”唆火脫因道:“是是是!”心中卻是奇怪,暗道:“你說得出這話,何以卻坐視著城外三萬大軍活活戰死?城內明明尚有四萬軍馬,其中精兵不下二萬,若是全力一戰,也未必不能勝,這又是什麼道理?”

    劉志恨對手下人道:“張燈結彩,先為我們的小英雄把婚事辦了,至于洞房,等他傷好了再行分說!”言畢,一拂袖子,當下走人!

    那一邊,一個個大理國臨死的戰士拼死向前,蒙古鐵騎繞圈奔跑,一支支利箭不停地射著!到了下午時分,最後一個大理國士兵倒地,城關死大地赤紅,蒙古鐵騎一片心死,這一場大戰,大理國軍沒有一個投降的,人人死盡,這是蒙古騎兵少有的一場硬仗。

    兀良合台著人收拾戰場,檢點傷兵,這樣的一場大戰便是他也是十分頭痛,十成的雄心卻是七成,不多一會兒,羅古羅斯監藏上前道:“戰死四萬八千人,傷四萬二千人。”

    阿術羞愧上前道:“父帥!我們……我們……”兀良合台道:“你有什麼好羞愧的,我看了,你帶軍在前,此次你三千人出去,帶回來的,怕是沒有多少,這足證明了你的勇武!”

    脫伯道:“大帥,事到了這個地步,我看,還得請兵!”這也是,十數萬大軍,這一戰下,卻了七八成,要是不加派援軍,那可也不用打了!好在蒙古國大力強,莫看兀良合台帶了這許多的兵馬,只是現下最最精銳的蒙古精騎損折了六成,只有一萬余的精兵是完好不傷的,余下士兵也是不足,全軍只有五萬可再戰之兵,這時大理國要是出兵,以這剩下的四萬軍兵一並兒出發,必可大勝。

    但蒙古只消向後再行征兵,也不是太難,別的不說,那仆從的官兵輕輕易易的再有十萬也是容易!兀良合台道:“羅古大師,你看,我們再調多少兵馬為宜?”

    羅古羅斯監藏道:“可再發十萬,我再著藏兵三萬,仍是十萬軍馬,相信這一次定可大勝大理軍,這大理軍的精銳八成都是在此,我們一舉滅之,後面也好辦得多了,縱然打不下大理國,但也不用真的滅了他們的國,只打通四川來就行!到時我們起兵從四川攻入大宋,這才是正理,諸位將軍以為,是不是?”

    兀良合台道:“另外,還要廣造拋石器炮,一兩具不足攻,我們要造上多少具為上算?”

    羅古羅斯監藏道:“龍首關一定要拿下,多也不怕,當造百部!城關之中都是大理國的精兵,不用石炮,用軍士來填,也不知要費上多少來才得成!”兀良合台也是不願再用士兵與大理國這樣的瘋子再戰,心中也是淒然,暗道:“四王子必是知道了這個道理,才不肯領兵南下,而另可去啃襄陽那樣的堅城。畢竟,襄陽打不下來,那是常事,誰都可得料到,但大理國我要是打不下來,那可就是笑話了!只是現下看來,卻是再苦也不過的苦戰了!”

    正這時,一個小騎過來,道:“大帥,龍首關上有箭信而來!”兀良合台道:“呈上來!”

    脫伯拿過利箭,一看就道:“好箭!”只見這箭頭是個三棱角頭的,這箭頭的箭射得遠,造成的傷口也是不宜愈合,傳說三國的周瑜就是中了這種箭,結果傷沒養好,箭瘡崩發,而疫去了!一入人體,便就是放血,若是硬拔這箭,別的不說,立時便就倒扯下一片皮肉來!只是這種箭雖是好,可這箭頭造價可是不菲,打制一枚這樣的箭頭,可造五到十只同樣的箭頭子,是以大多數軍隊都是用扁平的箭頭,這樣還比較省鐵!

    兀良合台也道:“是呀,沒想到大理國這麼有錢……”他這一句話,立時手下士官就叫了起來,卻是順著他的話,將大理國的軍隊的強力說成了是他們的軍甲器利,卻是絕口不提大理國軍兵誓死抗戰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大理國軍隊雖強,但強軍必然不多,不然何以從頭到尾只有這三萬人出戰?若是再有三萬這樣的人,戰局就是反轉了。這必是大理國中雖有強軍,可強軍不多,並且大理的官員與武將不同,也是文人掌軍的緣故!

    兀良合台接過箭,打開了箭上的信,只見頭上寫著簡短的一句話——“十日內退兵,不然就殺!”兀良合台怔了怔,將手信交與手下眾將官道:“這算什麼意思?”

    羅古羅斯監藏道:“這是說他們要在十日後動手?”押真道:“這只是他們嚇我們!他們應該沒有再戰的軍力了!”脫伯道:“可他們必然還有大軍,之前的軍兵只是他們的禁衛軍,這一路行來的潰兵就有近萬,大理國再從後方調兵,他們至少還有兩萬軍馬!”合台道:“這兩萬人都是烏合之眾,要是這兩萬人也是這樣的禁衛軍,這一戰可能就是我們的敗退了!”兀良合台道:“大師怎麼看?”羅古羅斯監藏道:“北地王不是個莫名其妙的人,他說這十日里面定然有文章,只是我們偏偏不知道這位王爺是什麼意思,事實上,小僧以為,便是這三萬人,也是他故意拋出來讓我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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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老妻少嫁
      兀良合台得了這話不由一驚,雖說他相信羅古羅斯監藏的才能,只是怎又能想得到會有人拿這樣的精兵丟出來不要,送給人殺,當下道:“這怕是不可能,似這些軍士,莫說大理,便是在我蒙古帝國的里面,也是少有的精銳之士,誰個會把這樣的強軍憑白丟掉?這是再蠢的人也不會做得出來的!”羅古羅斯監藏道:“正常是沒人會這樣做,只是……一來,北地王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二來,也許這樣一股強軍大理國並不少,對于北地王來說,即使是這樣的一支強軍,可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個數字,並沒有出奇的地方!”

    阿術道:“但問題在于……如果大理國有足夠的這樣的軍隊,他還怕什麼,打就是了,這樣的軍隊要有五萬,勝敗可就不好說了!”羅古羅斯監藏道:“小帥爺,話不是這樣說的,自北地王奪大理國位,時不過三年,這三年里,他把一個孱弱的大理國變成了一個強國,其手段自是我們難以想像的,正是如此,他的所為必然有限,只有兩年時間,他北地王再怎麼強,大理國再怎麼能打,可這兩年時間大理國的征戰可是從來沒有停止過,似這樣,他們的國力也就有了限!大理國對我蒙古帝國最最怕的,就是我蒙古的國力,我蒙古大帝國敗了一支十萬的軍馬,還可以再征招十萬人,打完了這十萬,再來十萬,必要時,我們可招一百萬人也不是難事,可大理國全國上下就四十萬軍,這四十萬軍必是強的,可他也就是這四十萬人了,這些人死了就難補上,再說這四十萬人也不可能一直全在國內,他們事實上還在對別國進攻,小僧預見,他們的可戰之兵不會超過十萬!是以,北地王定是無意與我們強戰!”

    兀良合台道:“大師這話可就有錯了,大理國的軍力有限,可他為何還要派出這三萬人來打?”羅古羅斯監藏道:“這也就是小僧不明白的地方,但小僧想來想去,卻只有一個理由,只是這個理由……小僧卻是不敢相信的!”兀良合台道:“你且說來與眾將官聽聽!”

    羅古羅斯監藏道:“小僧以為,對于大理國來說,死了這三萬精兵,而又不添任何負面的影響,也就只有……那位北地王認為我們這一戰就是收尾之戰,不用再打了,他雖死了三萬人,可也就到了頭了,是以,于北地王看來,我軍怕是要遇到一些古怪的事!”

    兀良合台道:“打仗全憑真本事,他不發兵來打,還得能有什麼招兒?難道說,他一人前來行刺于我麼?”邊上的妖師翁吉乃合木道:“但叫他來了,可也就不用再回去了!”

    羅古羅斯監藏心中好笑,他可是見識過劉志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事,雖說這翁吉乃合木成名幾十年了,可要說他能勝過一代殺神劉志恨,可也是笑話!只是這一番的話卻也是不敢說出來,只在心里悶著,卻是道:“若然一代殺神出手只是此等小道,那他也不會有今天這樣大的名頭了!”

    眾人說了不止,可也沒個道道,只得暫且按下,當下不得再多生事,只是不知,這大大的禍事就要臨頭了,劉志恨的心性殘忍歹毒,又豈是他們所能盡知?

    這邊離龍首關二十里的距離,一只人馬駐在此地,這里的人都是一身白布包著身子,自那身上發出濃濃的藥味,人可也不算多,身上一個老大的“巫”字!他們也不多動,只在一起,一人提著飯盒來了,那只飯盒打開來,卻是露出了一只只蜘蛛蟲子,扒下來看,還有無數細細白白的蟲卵,還有發出綠色的毒蛆,各種毒物不應盡有,但這些白包布的男子一一上前,抓出這些常人見之即嘔的蟲便放入口中,一個個吃了個不停。不消一會兒,又有送蟲食的人來,這些惡毒蟲子無一不是可毒死人的要命事物,但這些白布包著的人卻如食那人間的美味一般。

    忽然,一個一身密封皮衣的人到了這里道:“各位,王爺來了,快快迎接!”

    那百多人的士兵啊啊了聲音,卻是說不出話來,密封皮衣的人搖搖頭道:“還不快下跪,排好!”眾白包布人排好了隊,跪了下來。只聽沙沙的腳步聲響,劉志恨與何無衣一並進來。這兩人,一位是內功高絕到了頂點,似劉志恨目前的功力罡氣,可說是百毒不浸,這個百毒不浸可不是說他吃什麼都不用怕毒,而是身體四周自然而然有一股無形氣牆,可自然排除對人體有害之事物,能身處毒瘴之地而安然無恙!但要他自己吃下去,可就沒了法子,只是似他的功力別的不說,這中了毒,逼起毒來可也是容易,不似尋常人等那般費事,比如劉志恨如中了孟非清的那種毒,不過是呼吸之間便可排出毒來。這可不是他的功力精純,也不是他的功力如何威力大,但在于他是入了微妙的絕頂高手,分毫纖楚,無一不在他的心間,是以這等小毒一經中了,劉志恨可在第一時間就行排除!

    而何無衣身為巫教聖女,體內一道“金蠶本命蠱”,可說是妙用無窮,這只“金蠶本命蠱”乃是蠱中之王,蠱中之霸,它的能力雖是可能不及別的要命蠱,可最大的功用就是防身,但要是有一只這種“金蠶本命蠱”在身,便可真正做到百毒不侵!和武功高可是不同,便是拿著毒藥當飯吃,也是一點事情也沒有,強到了不行!是以這兩個人可以出入這百人之間,但要是個凡人,便就完啦!

    就見一個個白衣人跪在地上“咦咦嗚嗚”似是哭,似是笑,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一個密封皮衣的人到了近前,支起了一面黑黑的木板,提著一只白筆寫道:“王爺來看你們了,不要急,不要吵!”這下白衣人這才平靜稍許。

    劉志恨轉向那個密封皮衣的人道:“寫一下,問問他們,有什麼心願的,可以說出來!你找人記下來,能實現的就幫他們!”密封皮衣的人點點頭,在黑板上寫下,不一會,一個膽大的黑衣人寫道:“家中好,一切都好。”劉志恨點點頭對何無衣道:“他們都是死士,且是生不如死之士,是故他們的一切都要好好對待,不可胡來,其家人親友一定要善待!”何無衣點點頭道:“放心,大小我還是分得清的。”她卻是精明,知道自己的一切俱都是瞞不過劉志恨的,是以一直守著本份,雖說也會時不時的犯點錯,可大事上卻是一點也不敢胡為,真要惹了劉志恨的不高興,莫看她父女都是位高權重,但以劉志恨的性情說殺也就殺了,絕沒有半點留手!事過之後,便是何以苗還活著,可也是不敢向劉志恨尋仇的!

    何無衣道:“我們什麼時候打過去?”

    劉志恨道:“今晚,本王再確定一下,這毒的傳染期是兩天?”何無衣道:“是,我們用三十多個番人做了實驗,只要他們身死,體內的尸蟲立時散開,這些尸蟲活不過兩日,但卻可讓觸之的人中毒,此毒化為瘟毒,觸者即中毒,再無生理,且非兩日至半月,才得毒倒,之前必不可知!”劉志恨點點頭道:“就是這個道理,兩日後,蒙古軍營中有人病死,他們只當會是戰後的病傷員,又或是平常的小病,等到他們真正知道了,想再尋解救之道,那可是休想!只得全軍而亡!若是我所料之無差,敵軍定會再發援軍,這批援軍到來非得半月,正好感到毒發,再中上一批,這一次的蒙古大軍,可就算是解決了!”

    何無衣笑道:“王爺英明,只是,王爺,我們一早就用上此法,可也沒什麼的,這一下子死去三萬精兵,未免可惜!”

    劉志恨道:“這三萬人是必須要死的,或者說這三萬人死的比活得用處更大!他們不死,蒙古軍一定會造攻城器具,到時還不是一樣,有三萬人去死,卻是可以壯我大理國的軍威!這種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多說了!”何時無衣道:“是!”

    頓了一頓,劉志恨道:“走吧,怎麼說,今天也是武家二郎的大喜日子,咱們還得去喝上一杯!”這喝上一杯自是笑談,劉志恨幾乎不喝酒,眾人皆知,何無衣自然應從。

    到了入夜,二百名白布包著的士兵起身,他們在身上塗黑了布,提著刀劍分散開來,向著蒙古大軍的軍營行去。人還未到,就見那蒙古軍中的馬匹嘶鳴叫了個不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班健卒不解其意,只得大叫大喝,管制著馬匹。

    忽然,一人叫道:“有人……”只見一個個走行得慢的士兵過來,這些士兵一身的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一個蒙古軍兵提著弓來就是一箭射了過去,哪知道那人只是身子晃了一晃,就又繼續走著,蒙古軍兵大叫這下可有更多的人射過箭去,但見這箭射得那來人密密麻麻,可就是一點事也沒有,仍是晃著身子,向著蒙古軍兵的軍營走去!

    有人高叫道:“殺……殺……殺不死啊!”卻有膽大的人大吼著沖了過去,提刀就砍,這蒙古軍的刀可是上好的彎刀,自打成吉思汗滅了西夏國,雖說為此成吉思汗死去,可他給他的士兵留下了經用的戰刀!便就于此了。當時,所謂蒙古的馬,西夏的刀,金國的狼牙棒和大宋國的人頭,是四大名器,便就是這個道理了(宋人的人頭?有異議?你看看,西夏人的刀砍下了宋人的多少腦袋,金國的狼牙棒也不知敲碎了多少宋人的人頭,便就是這個道理了,你有名刀,我有人頭,你只管來砍就是了,你有狼牙棒,我還是有人頭,你只管敲了,結果西夏砍了那麼多宋人的頭,可也沒得奈何大宋,金國敲碎的宋人的頭也不知有多少,可金國滅了,宋國還是沒事,你還能說宋人的頭不是一件名器?)。

    但見那凶狠的蒙古勇士狠狠一刀劈在那人的身上,那人應刀斷開,從肩到胸,一半分開,忽然,從中蹦出無數毒蟲,一下子咬了那勇士一頭一臉!這下他身後的蒙古軍兵可是嚇壞了,要他們與敵人交戰,便是再過勇猛的力士,可也不怕,對方總歸是個人不是,可這與非人的生物戰斗,便是再強的鐵軍,也是大感吃不住力!

    當下,蒙古軍兵四下奔走,卻是一點也不敢相攔。卻是這時,一個膽大的將官道:“莫急,莫慌!便是真鬼,可也是怕火,大家伙兒兄弟,拿火來燒哇!”這一聲喊立時得到了認同,只見一個個士兵來來回回找起火來,好在這里是黑夜,別的不說,火可還少麼?立時有精明的士兵拿出弓來,綁上浸了油的麻布,“嗖嗖”地射了過去,只見一個個敵人身上著了火,卻仍自是行著,行著,走出了百余步,這才倒在了地上,這邊一倒,忽然尸身炸開,濺得火焰飛得到處都是,立時點上了兩處營房,那尸中更是飛出無數“嗡嗡”叫的小蟲,這還僅僅只是天上飛的,還有那地上跑行的,更就是多了。

    這一時間,四下各個營房處都有可怕的不死怪兵,直叫蒙古軍驚懼了一夜,來大理國後怪事終于發生了,任是誰也沒見過這等慘烈之事,四處大營立時亂了套,好在蒙古軍的統率未亂,總算是壓住了陣角,不然,若說潰敗也是常事!

    兀良合台立時招來了羅古羅思監藏!及一應人員,等到了天明,有下官報,來敵二百,全以火燒之,全滅,不過自身也損折了六百多人,這還只是死的,傷了的更有一二千。他們俱都是不知,這滅天的禍事已經臨了頭了。不過蒙古軍兵也是精明,當下由得羅古羅思監藏提議,將死者火化,將傷者隔離,只是任他們再是精明可也是想不到,更多的人卻是進入了潛伏期,不得發生!

    洞房,頭包得跟粽子似的武修文給用上無數好藥,連著精神都亢奮起來,在一眾的歡呼之中,他給活活塞入了一間房間中,不多一會兒,又一人給逼著擠了進來,卻是那楊妙真。

    楊妙真進了洞房,哭笑不得,只見武修文頭頂著蓋頭,坐在床邊,哪還不知他是給點了穴道,也是劉志恨與何無衣的惡趣味,明明是武修文娶妻,可卻是變成了楊妙真娶夫一般,理由也是充分,一來楊妙真比武修文年歲大,二來楊妙真的武功比武修文要高。

    那劉志恨更是道:“武修文,不要怕,等你哪天能打贏你的娘子了,本王讓你們再結一次婚,也不會屈了你!”這話立時堵住了武三通的嘴,本來武三通的性情是不會同意這一事的,只是這怎也是王爺的意思,再者說了,楊妙真親手救下了武修文,這也是一份人情,他真要拒絕,也不知是讓人說他是嫌楊妙真年歲大,還是嫌她是以嫁之人!

    這邊吃吃喝喝,大理國一方可是一點也沒把城外的蒙古軍兵放在心上,莫看大理國方自在城外損折了三萬的兵馬,可眾頭人寨主視劉志恨如神明一般,只消劉志恨在,便是這城中再少的兵馬,眾軍士也是信心十足,可一點也不把蒙古軍兵放在眼里。再者說了,看上去蒙古大勝,全滅了大理的三萬精兵,可是自己卻是折損了過倍的兵力,算來算去也只能是慘勝!更是一個投降的也沒有,完全打出了大理國的軍風威名,可說是雖敗猶勝!

    那楊妙真入了洞房,心中苦楚,坐到床邊,一把拿下了武修文的蓋頭,只見武修文的臉上幾欲全包了起來,只留下一條細縫進食,一雙眼睛視物!楊妙真本是想喝斥他一番,也好叫這個少年人不要對自己起心,卻吃了這一看,笑了出來,武修文這時才算是看清了楊妙真的真面目,只覺得這副樣子比自己的師母也是不差,心中一動,道:“好漂亮!”楊妙真當即就想一掌摑過去,但似武二郎的這副樣子,如何能再吃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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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老雕逞淫威
      楊妙真對著這個小丈夫,沙場之上的萬般豪勇都化做了虛無,歎了一氣,在武二郎身邊坐下,這武二郎身上俱都是藥味兒,可她也是不嫌了,心中憂思不斷,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李銳冰回來,卻要怎麼說,拉出一個與女兒差不多大的少年,讓她叫爹爹?只是這樁婚事從始到今,如大水從頭而下,這勢頭既猛且狠,此非是以武功壓人,也不是以權壓人,而是以種種情勢來壓人,便似是自然天威,非個人強勇能抗(想想解放時,多少女青年給政委家長四周一番說辭,莫名其妙地嫁給了三四十的首長!美其名曰,互相學習!也就明白了!),是以,楊妙真便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劉志恨以人情勢力巧妙地壓下了。

    武修文也是感到莫名其妙,但現在一個香噴噴,活生生的大美人就在他的眼前,要說他不動心,可也太不上道了,將這個心一橫,便過去抱住。他往日苦苦拍郭芙的馬屁,追得那叫一個幸苦,自打定了主意從身軍界後,心中恁的生出了一股豪氣,再要他象從前那樣投身于女人裙下,卻是不能。楊妙真提臂震開道:“你想死麼!”武修文得了這布藥包包住了頭臉,說話也不好露風了,當下道:“娶個老婆不能用,那還不如你一掌打殺了我!”楊妙真道:“你道我不敢麼?”

    武修文呵呵笑道:“你當我是個怕死的麼!”

    夜月升起,劉志恨喝退了眾人,心中得意萬分,似這般小小一弄,也不知楊妙真與武修文算不算是好事,只是這卻也不管了,他就是這般只管自己高興開心,至于旁人的心思,那可也不會放在心上。幾名婢女將湯桶置好,幾包香藥粉撒下,那湯桶上立時升出了白白的霧氣,劉志恨解下了衣服,將懷中的短劍暗器放到一邊,再將干戚劍放在木桶之側,這才入了去,常人洗澡,以布帛擦身,以除汙垢,但劉志恨真氣一逼,身上十萬八千根毛孔頓時發作,將那汙垢濁氣盡數排出,那藥湯中的補性藥力再轉入他皮下膚里。這身體素質立時就又上了一層。只是這個法子過于霸道,不得常用,劉志恨待得自己的功力精氣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再行進補,不多一會兒,門外風聲沙沙,何無衣踩踏著柔軟的布鞋進到里間,她本道定會遭到斥責,只是卻沒得聲音,千般玲瓏心的她立時知道自己的機緣。

    不消一會兒,何無衣除下了衣衫,輕輕滑下水湯中來,劉志恨這才有了點做王爺皇帝的感覺,將個小腰一摟,卻聽何無衣柔媚道:“王爺……小蝶妹子會怪我呢……”

    劉志恨低聲一笑,道:“你真的在意這個?”何無衣道:“妾身是怕……有了龍種……可不好向小蝶妹子交待……”劉志恨心下冷笑,他一身的功力精純到運轉自如到了極點的地步,縱是出精,可也不會有半點生機,也就是說,劉志恨有心之下,是斷然不會有孩子的!

    所謂春花水暖,最是兒女情,劉志恨與何無衣便在這水中極盡歡愉,正當兩人最最是情欲著迷之時,忽然一股冷凜殺氣,一道白影,如長江大浪向劉志恨的木桶劈來!劉志恨目光閃動,忽然屈出右指一彈,“叮”一聲,那劍氣縱橫的一劍在這一劍下立時向邊上彈開,但那發劍人卻是一點也沒停手,另只手一翻,蘊足功力便就拍來,劉志恨待那掌到了面門前,嘬唇一吹,這一口氣箭立時射在那一掌的虎口之上,那人卻還是不息心,收了掌,身子倒翻回來,一雙足腳對著劉志恨的頭頂踏來,好個劉志恨,伸手一點指,卻是點在了那人右足的湧泉穴上,這是劉志恨所認得不多的一處足腳上的穴位,那人一聲驚呼,這湧泉穴一經打中,可麻掉人半邊的身子,就見那人一下子落在了這只大大人水木桶里。

    不消看臉,劉志恨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只將鼻子湊上去道:“莫愁是你麼?”

    李莫愁怒道:“你心里面還有我麼?你說你要來忙于軍事,感情卻是這麼一回事……”

    劉志恨道:“龍兒,你可也是來了麼?”外邊小龍女道:“你有了新人,還想要我們姐妹麼……”劉志恨哈哈大笑道:“怎麼不要,快快進來!”若是旁人怕是已經氣得跑了,可小龍女性子偏偏比不得旁人,劉志恨要她進來,她也就進來了。

    正這個時候,外間無數仆婢出來,劉志恨高叫道:“什麼事也沒有,不許進來,退下。”燈光幽幽下,小龍女踏步而入,臉上一片清冷,她與李莫愁都是江湖人的性子,想了劉志恨,這便就來了,雖說大理國中有得是人可以留攔下她們,只是卻又有誰個敢向她們這一對王妃出手留難,自是由得她們去了,浮薇郡主知道了也只不過是派了幾個高手在暗中護衛著,于是這二人便就這樣騎著快馬,沿途相換地來了,卻也不比劉志恨慢上多少。

    李莫愁提著何無衣的臉道:“果然是個標志的美人胚子,難怪你這般動心……”何無衣何等精明,立時裝出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本就生得好,看上去就比常人要柔弱三分,只是這人是不可以從外表上來看的,比如,李莫愁生得美麗嬌豔,可性情如火,愛恨分明,她愛一個人恨不能全占,恨一個人卻是要殺其全家!小龍女看似不似人間煙火,可一旦情動,那便是堅貞無二,眼里再無有旁人。這個何無衣也是,她看上去是嬌嬌弱弱的,可內心狠毒凶殘!非是劉志恨,便是她老子也不易鎮得住她!

    待到小龍女到了近前,劉志恨當即一把拉住她,小龍女自是由得劉志恨,但見劉志恨提氣將她抱起,也一並放入木桶中,小龍女驚叫:“我們一路趕來……身上都是灰泥……”劉志恨笑道:“不妨事……髒水可不髒人……”李莫愁道:“死人,你說,要不是我們姐妹來了,你想這樣荒淫到什麼時候?”

    劉志恨一陣無語,卻是在這時,外間一人大叫:“王爺……千里信,千里信……”

    大里國軍務情報分級,正常是二百里急報,也有六百至八百里的加急文書。似千里信的這種最最頂級的文告,可謂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了。劉志恨當即起身,道:“好娘子們,一會兒在一起躺好,為夫一會兒就來!”他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衣,度出屋子,只見一個黑衣人跪伏在地,雙手捧著一封秘信,信上插了三根雞毛,這正是千里急信的標志,證明了這信的非同小可!

    話說楊過在郭靖府上住著,每日里精習武藝,那陸無雙與程英也住了下來。

    這一日,郭靖得了性致好,便向楊過邀武,楊過自是求之不得。提著重劍下場。

    兩人相對而視,郭靖自是空手,楊過卻是提著一柄重劍,那郭靖點點頭道:“過兒,上吧!”

    楊過微微一笑,足在劍上一踢,那重劍應足而起,直奔郭靖面門而來。郭靖嘿了一聲,屈起肘來,一招“樵夫擔擔”竟是以手臂肌肉于微妙間彈開了這一記的重劍!

    楊過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威猛十足的一劍卻是給這樣輕巧的化解,只此中就可看出,于徒手肉搏中,郭靖實是天下少有的強大!怕是劉志恨也是難以及得上他!只是江湖上,武林中,與人動手,自是手上多件兵器的好,人體再強也是血肉之軀,而用上了兵器,恁白地就可省下十年之功,是以,江湖上對兵器所重非是在少數!(另注。清朝的確是有禁武令的,所以很多武術家轉而修習拳術,這也導致了兵器武功的末落,但真拳實腳上也有大大的進步!)

    但楊過也是不凡,只將步子一個邊踏,順過勢來,揮劍橫掃,郭靖小退半步,掌心內縮,待那劍到了眼前,再將掌心吐出,這勁力一生,楊過的重劍立時上彈而起,但見楊過大喝了一聲,忽然身子提起來反借著身子發旋轉之力,將手中的重劍狠狠劈出。這一下可是又急又狠,便是以郭靖之能也是不可小視了,當下一個抽身退步,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一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

    楊過的順勢為這一掌所壞,只得退步,呼出一口濁氣道:“郭伯伯好功夫!”郭靖也是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哇,過兒,你的功夫真是大進啦!我本道你失了一臂,必會對你有所影響,可你能這樣快的就站了起來,並在武功之上大有進境,郭伯伯真是很高興,真是很高興啊……來,我們再來!”楊過也道:“好!”順了一下胸中的五氣,再將劍直直刺去。

    陸無雙本是在一邊看著,忽然掉頭就走,程英拉住她道:“怎麼不看了?”陸無雙道:“還看,已經打不動他了,我要去練功!”只是她卻是不知,她的進步是有進度並持續的,而楊過卻是突飛猛進,似這突飛猛進非是不好,只是難得長久,一個不好,練功者得不到進步,說不得會生出悔退之心,武功反而退步,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楊過能不能把握住他的機緣了。

    正自此時,不良于行的黃蓉卻是來了,她神情焦急,本是要開口的,卻是止住了,此時楊過與郭靖打得凶狠,兩人你來我往,楊過新生之犢不怕虎,一口玄鐵重劍每一刺擊就是尖響,每一橫掃,都得風聲,郭靖的武功雖說是高于楊過,可也是不敢大意,他畢竟是空著手,萬一要是給打個正著,便是他身子再是雄壯,也是要吃罪不輕,輕點的骨斷筋折,重點的,骨折筋斷,哪一樣可都是不好的,是以黃蓉怕郭靖分心,不敢大意,只得先且忍住了。

    忽然郭靖大展神威,一連用出了“時乘六龍”“密云不雨”“損則有孚”三招,竟是搶入了中盤,直攻向楊過,楊過只有一條手臂,他連著提劍與郭靖交手,臂上的力氣已經有些吃力了,再強遇上了這三招,頓時手上發軟,掌心處生生逼出汗來。眼見郭靖這最後一掌要欺到他的身前,那樣一來,他可就輸了,只是楊過到底是個少年,心中但有一點希望也是不願意就此認輸,當下再度一個翻身跳動,再將肩頭一抖,這連環之下到底生出了暗勁,對著郭靖的手掌,將自己的斷袖拂了上去。只聽“波”一聲響,郭靖萬萬料不到會生出此變,正想再發出一招,只是楊過卻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地上道:“郭伯伯……我……我沒力氣了……”

    兩人打得雖是短,可楊過的力氣卻是用得完了,非是別的,就在于他的功力還是太淺!這也是一切霸道武功的短處!

    郭靖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眼見楊過成才,他心中的歡喜,可是真正的歡喜!

    卻是黃蓉上前來,郭靖忙上前扶了她道:“蓉兒,你不良于行,怎麼還這樣到處亂跑?”黃蓉叫道:“你個傻的,沒事我能叫你麼?”郭靖道:“怎麼?蒙古軍又動了?”舉步就要走!黃蓉只得再拉一下,道:“就是蒙古蒙古,現在的蒙古軍和乖孩子可沒區別,你還想他們再來打過?”郭靖奇道:“那是什麼事?”

    黃蓉叫道:“過兒的那頭大雕在欺負我們家的那對白雕!”郭靖啊了一聲,楊過也是一驚,眾人急步到了後院雕房,這里是個四下砌成的院子,里面養著一對大白雕,只是現在這對白雕的處境可是不好,只見那頭老雕正趴在一頭白雕之上行著那苟且之事,另一只雕想要上前來救,卻是讓老雕將著那少羽丑翅一拍,當即就給拍到了一邊去,似這兩頭大白雕一旦飛了起來那自然是鵬程萬里,所向無敵,但在這地面之上,卻如何是這老雕花的對手,這頭老雕不知怎麼的,聞到了味兒,三兩步到了這里,兩頭白雕飛得累了,回來吃食,卻是讓老雕撲過來,二話不說,先就是一抓,按倒了一個,再行一拍,打飛一個,它由于不能再飛,可于這周公之事做得少了,現在卻是無巧不巧,叫它遇上了一對雌雕,再也不肯客氣,當下過來就行**,似這地上,莫要說是這兩頭白雕,就是四頭,八頭,也是斗不過這一頭老丑雕。

    眾人行到這兒,只見魯小玲等一幫人正在邊上看著熱鬧。雖說白雕是郭靖的寵物,可這老雕也是厲害非凡,是孟非清和楊過帶來的,楊過也得算了,孟非清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再者說了,這頭老丑雕可也不是好對付的,正常上去,這老雕一翅也就拍飛了,要是拿出刀兵利器,可又要傷了和氣,那就不好辦了,是以,這些人從上到下,隨著魯小玲,只是在一邊看著笑話,似這事上的狗兒雞啊的苟合也就算了,但這雕兒之間的事,可是少見沒見,若是不瞧個清,可不是憑白少了談資麼。(筆者有見于這等老神雕就此絕種,大為不忍,上天體仁人之心,本大神就讓這老雕也風流一把,想這老雕兒也是可憐,在眾多同人作品里,也就是老子讓它得享風流!)

    郭靖見了目瞪口呆,可這種情形他也是無奈,黃蓉道:“靖哥哥,你倒是想個法子呀!”

    郭靖心道:“你說得倒是好,可是我怎麼上前分開?似這種事情,我怕是打死它,也分不得開來!”再看向楊過,楊過看得連連搖頭,卻是不好說,想楊過自是知道這老雕的機靈,他要是壞了這老雕的這種好事,怕是要與它鬧翻,再者說了,這對白雕雖也算得上是可憐,但到底是與楊過沒什麼關系,當下做了個裝傻充愣。卻在這時,手臂上為人一扯,他一偏頭,卻是那魯小玲,楊過心中一奇,魯小玲嫣然一笑,低語道:“隨我來!”說罷而去,她頭發一甩,自有一股芳香,讓人心神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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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0:13:3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新的陰謀
      雖說楊過也算是有妻室的人了,可這算不算是一種豔遇呢?楊過想破頭也是猜不出,只是他要是不跟上去,心中不免遺憾得很,好在楊過一向機變得很,當下便就有了主意,暗道:“我且就跟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她要是有事,那也好,我聽著就是,她要是沒事,卻來勾引我,我也好義正辭嚴地拒絕,不算對不起綠萼妹子……不過她要是主動**我……我也只好認了,這可不算是我的錯……”起了心,兩人一前一後地去了。

    這二人到了城中西角的一處破關帝廟中,這處廟是丐幫的地盤,只是現在丐幫今時不同往日,這處關帝廟破是破,可卻是乾淨得多了,兩人一到門口,立時有小丐上前相迎,魯小玲一揮手道:“我要與楊少俠說話,你們先行出去。”

    這幾個小丐立時將場地讓出,嘴里嘰嘰喳喳,不定是說魯幫主總算有了合心意的人,感情不是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這卻是看上了小楊相公。

    入了廟內,魯小玲指著一處團蒲道:“楊少俠請坐!”楊過見那團蒲白淨,也上前去,盤膝坐了下來。卻是那魯小玲一個跳起,在他的身前跪下道:“丐幫魯小玲,參見小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楊過一驚,方待要起,只是魯小玲出手如電,但見手中打狗棒兒一起,細細一端點在楊過大腿上,這正是楊過發力之處,頓時給逼住,魯小玲再轉過棒來,用棒頭倒壓在楊過的肩上!道:“小王爺不必心驚,知道此事的人,可也不多!”

    楊過怔了一下,道:“你想做什麼?”魯小玲這才起身,輕輕拍拍手,只見自後處轉過一排女子,這些女子大小不一,從十三歲的到三十歲的,真真是各有各的美麗,魯小玲再度拍手,又轉出了幾個小童,這些女童不過七八九歲,端來了無數茶點,女童們放好了茶點,這才退下,魯小玲將自己的團蒲放到楊過身邊,倒上了茶,再度拍手。這一回,卻是那幾位女子一起解下了衣衫,楊過大驚,忙將頭偏了過去,心中直道:“這是要干什麼?”

    魯小玲笑道:“小王爺,你不用害羞,看看,這些女子無一不是當下窮國少有的美女,所謂從十三到三十,是為一個女人最最精華的歲月,小王爺可從中選取,要想什麼就有什麼……”

    楊過道:“你……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魯小玲熟撚地撮好茶,再經斟酌,不消一會兒,茶香四溢出來,道:“小王爺生世好不可憐,小玲以為小玲的出生不好,生下來就是沒人要的棄嬰,可是還好,我義父收養了我,我也隨著這樣長大了,別的不說了,但是至少是不用擔心衣食的,自小的雞腿可也沒斷過。但楊公子不一樣,生而不知其父也就罷了,母親又過于操勞而早去……小王爺……你雖是貴為小王爺之尊,但奈何王爺卻是不認,也許王爺真真地是忘了你娘……自也不會認下你……只是……小王爺到底也是王爺之後,小玲我不才,手上正好有四個人可以做證,只要再有強力的保人,自是可以讓小王爺……得到大眾的承認……小王爺……你說說……這樣好不好?”

    楊過頓時醒悟道:“你把沙通天他們……”魯小玲笑道:“可不是我把他們怎麼了,只是他們自請加入了我丐幫,我回贈他們四人在窮國一幢別居,另五十萬貫宋鈔,婢女仆役十人,也算是優待,做為回報,他們四人說話間說露了點嘴,可也是正常的,不是麼?”

    楊過這時心思反而平靜下來,道:“我不明白,你現下貴為丐幫之主,倍受尊敬,到了這一步了,你還想要做什麼?”魯小玲先是一笑,再是大笑,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我什麼?貴為丐幫之主?倍受尊敬?你錯了,我這幫主之職是別人扶我上去的,不然,我丐幫里論資排輩,怎麼會輪到我一個小女子小丫頭!說我倍受尊敬?你更是錯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別人讓我干的,你的父王從來不會問我想要什麼,他只會對我說,你要做什麼什麼,你要給我什麼什麼,我如果做不到,他便要我生死兩難,我做事情,做得再好,只是應該,做得不好,便要受到訓責,這兩年來,我在窮國,盡心盡力,把個小小的島國變得**間天堂,我做的這一切,誰知道?黃幫主在這兩年間只去了窮國一次,至于劉志恨,也就是你的父王,除了他最初時到了窮國一趟,便再也沒有步足,他之精力,全放在了大理國中,似這窮國,他只是掛個名頭,小王爺你說說,我這樣拼死拼活,付出了我的一切,到頭來,說不定王爺一句話,便就要我交出我現有的一切,你叫我怎麼甘心?”

    楊過算是聽明白了,道:“你們是想造反?”魯小玲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造反,這窮國本就是我一手打下來的,在治理上也是我和馬克白一起努力,這里面可沒他劉志恨一點事!他要是對我有個說法,有個交待,那也好說,可他分明就只當我們是工具,現在他的目光自是放在大理國,這一戰結束之後,蒙古必不能再和大理國動手,便就是他回來收權的時候了!從半年前他開始往窮國派出密使密探,卻是道我不知麼!”

    楊過沉吟道:“怎麼說,我也是……你……你……你叫她們下去……”魯小玲一揮手,那一行裸女下去,魯小玲道:“小王爺看不上她們?也好,便是小王爺要我……那可也是行的……”楊過一偏頭道:“我是說,我怎也是他的兒子,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魯小玲道:“他雖是你的父親,可卻是禽獸也是不如,有妻不認也就算了,有子也是不認,他圖的是什麼?還不是他現在的身分地位?話說白了,他就是不要你這樣說不出口的兒子,似這樣一個人,便是死了,也沒什麼的吧?當今天下,是個知他的,誰不知道他的血腥與殘忍?事實上,這天下間想反他的人,可也不算少了!”

    楊過這才明白,面前這個美女打得主意卻是要造反!這真真是讓人意想不到,但偏偏就是如此,造反。若是造反之前便就讓人知道了,那還造得起來麼?便是現在,任誰也是想之不到的人造反,那才有上一點點勝算,就目前來說,魯小玲做得當真是不錯的。楊過雖是少年,卻不是個傻子,道:“他怎麼也是我老子,他不認我是一會事,我也不打算認他,只是我與他也算有一場血緣關系,可說沒他也就沒得了我,雖說他現在一直是不認我,我也不知道他是知道不認我還是不知道不認我,但想我殺他,魯幫主,你多少也要找個好聽的理由,你說是不是?”

    魯小玲淡淡道:“大理國……”楊過一怔,魯小玲再道:“事成之後,你就是大理國之王!”楊過怔住。魯小玲道:“當今的大理國,是劉志恨的一言之堂,國事多由他說,浮薇郡主來做,只是浮薇郡主再是強,再是行,可也只是個女流之輩,劉志恨在位,自然沒人敢有異議,但劉志恨不在了,那立時有無數人會造她的反,為了這份江山基業,她必須也只能認下你,你有我們承認,不認都不行!你說是不是?到了那個時候,小王爺,你有本事,就從她的手里把權力搶過來,成為大理國真真正正的皇帝,劉志恨沒有稱帝,可是你的機會,你願意就可成為皇帝,小王爺,你當年落泊街頭,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竟也是可以當皇帝的?”

    楊過冷笑道:“皇帝……我要是沒那個本事當皇帝呢?”魯小玲悠然歎道:“那可連我也沒法子了,這世上,人總要是有點本事的,小王爺你既然是那個人的兒子,可要是一點本事也沒有,那也怨不得旁人的,是不是?”楊過道:“既然我就是那人的兒子,我也可不這樣的,只消我等到他到時候老了,自願把王位一切讓給我,可不比你們這樣好麼?”魯小玲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道:“小王爺,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看你挺機靈一個人,怎麼會說這麼蠢的話來?且不說劉志恨武功高強年富力強,以他現在的保養,這般活下去,怕不是要活到一二百歲也是在那地方,到了他一百多歲時,便是他真的要把王位一切給你,可也不見得你還有那個命來享受這一切。這還是限定他無其它的後人之上,可他現在已經有了郭芙,又有了李莫愁與你的那個美人兒師父,你自己說說,他是那種下不出蛋來的人麼?到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你這個沒了親娘的人孩子,又怎麼會入他的眼?幸運一點,他是個真不知的,那真就是一點事也沒有了,你也可得免沒事,可要是他到底知道了,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為他的兒子鋪路?別的不說……至少……在小玲看來……小王爺……可算得上是個人物了……手臂斷了……還能修出這樣的武功……小王爺也就是年青了一點……不然……未必不如你那個父親……嘻嘻……”

    楊過沉吟片刻,道:“你們得到什麼?”魯小玲可也是一點也沒瞞他,當下就道:“窮國!我要窮國。現在的我,已經是窮國的名議上的女王了,可我還不是,只要除了你那個最最最討厭的父親,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窮國女王!終有一日,我當會比武則天還強大!”

    楊過心道:“瘋了瘋了……”只是這話可也不好說出口來,只是道:“那你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消他親口說出來,那魯小玲已然悠悠道:“殺死劉志恨!”

    楊過道:“不錯,我這個便宜老子別的不說,為人不堪,但他號稱天下第一高手,這個名號可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當年北地六大高手聯手圍攻于他,可是四死二傷,也沒奈何得了他,這總不是假的,大宋國禁宮內的天下第一高手米問心兩百余年的功力,可不是吹的,兩人相斗,打生打死,還是劉志恨技高一籌,你們說說,這樣一個人,你們誰能對付得了?”

    魯小玲淡淡一笑,卻是說不出的自信,道:“若然是在往日,這種事情,那我自是想都不敢相,如你所說,這件事情就一點,也是唯一一點,那就是劉志恨的武功太高,非人難及,便算真的是有人能對付他,可現下的大理國武林都為劉志恨所制,一旦有事,群起而攻之,便算是昔日的段和譽複生過來,也怕是不能的,只是……這一節麼……我卻是已經有了法子,劉志恨的武功的確是無敵,但他再是了得,可也只是個人來罷了,是人就是血肉之軀,傷了會流血,傷到一定程度可也是會死的!總而言之……我們是已經有了足夠的法子做這件事情!所以,要他死的法子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楊過冷聲道:“我憑什麼要信你?”魯小玲道:“因為小王爺你不信我,這一生一世,可也不會再有機會,我們沒了這次機會,那可也沒什麼的,我現在別的不說,家財千萬可也是有的,可是小王爺,我叫你一聲小王爺,可別人會這麼叫你麼?”楊過道:“我可也不在乎!”魯小玲道:“那是你不知道這三個字有多麼的金貴!我與你說明,有了這三個字,你這一生走到哪里都不會再有問題,常人行走江湖,風里來,雨里去,打斗起來就不消說了,幾多的見紅,家人也不見得能保全,可你有了這三個字,天下人想動動你,都要想想隨之而來的報複,你也不用擔心錢財外物,哪怕是死後,也不用怕仇家來掘你的墳!你這樣想想,想是想明白了?可你現在算什麼?我是知道的,喊你一聲小王爺,那些個不知的,誰會在乎你?”

    楊過沉吟,魯小玲可也不逼他,似這等事情,要是一說一個成,那反倒是怪了,劉備請孔明也是要三請才得行!當下道:“小王爺不急著答應,凡事多想,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小王爺身邊手頭也不見得寬裕,這里有十萬貫大宋的鈔寶,小王爺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可也不用擔心手頭上沒有余錢了,是不是?”楊過道:“這個……”魯小玲自然一笑道:“這不過是區區十萬,那可也算不得什麼的,這十萬在小王爺現在看來也許很多,不過等小王爺將來可持掌一國時,也就明白了,那實是算不得什麼……”

    楊過看著擺放在眼前的十萬貫鈔寶,這可是由得窮國注資興辦的錢號,便是大宋亡了國,可也仍是能得用。楊過真真是打從生下來就沒得見過這許多的錢財!

    楊過昏昏沉沉出了關帝廟,忽然打前頭來了一個人,楊過一怔,再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娘子公孫綠萼,一見公孫綠萼,楊過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男兒的柔情,上前道:“娘子……你怎麼出來了?”

    公孫綠萼道:“我方才聽說雕大哥闖了禍事……也不知該怎麼辦好,想尋你說一下,可也要給郭大俠他們一個交待……這雖說是動物鳥禽之事,但白雕是郭大俠之物,你的雕哥也算得上是我們的……這樣一下……可真真是對不起……郭大俠……你說是不是?”

    楊過心中卻恁地生出了一股豪氣,立時道:“那也沒什麼的,這個世界是現實的,我……我……從前說過,所謂弱肉強食,乃是天理定數!我們的老雕兄實力強,本領大,是優秀種子,郭伯伯的白雕再是好,可也沒得什麼的,它們既然比不得我們的老雕哥,那還有得什麼?這就如大家同是大人,家里的小孩子打架輸了就是輸了,還能認真麼?總不至于我去向著郭伯伯磕頭賠罪,你說是不是?”公孫綠萼卻是羞紅了臉,道:“什麼大人小孩的,我們有小孩子麼?”楊過道:“那好……我們晚上就生小孩就是了……”公孫綠萼大驚,更是羞,道:“那可不行,孟娘娘說了,我們是不能……不能在你內功大成之前……那個的……不然……功力……就會難有寸進……”楊過道:“可恨,我爹當年就可以……那樣對我娘……而我卻……有這許多的規矩!”公孫綠萼道:“那可不一樣,孟娘娘說了,你爹爹可是修得玄門最最正宗的功法,更兼他心志毅力堅定無情,非常人可比,這才得能成就今日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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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發表於 2010-9-6 10:14: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錢財的好處
      楊過心中不樂。他目下最煩的便是有人說到他那個無良之父,當下提步向前走,走了兩步,回過身不定來,看看娘子,心下一軟,再度回來,抄起她的手道:“對不起,我不該生氣……娘子你說得對,我爹的確是比我了不起的多了,只是……我們……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不開心的話好不好?來,我們到瓦子里去玩玩吧,說來慚愧,我帶你來了這里,可卻是沒有陪你好好玩過……走……”

    難得楊過有這個心,公孫綠萼也不好再行分說,兩人手拉著手,走東串西,公孫綠萼到底是少女心性,她雖來了此,可卻不怎麼敢多出去,這下在楊過的陪同下可是得意,兩人將城中的小吃食掃過一遍,又挑了幾枝細花頭杈,一問價格,那老板笑道:“承惠,兩萬三千五百貫,不過麼,看這位夫人與這些頭杈投緣,少收點,就當交個朋友,您給兩萬貫,一個整數兒也就得了!”

    公孫綠萼一驚濤駭浪再驚,叫道:“你說什麼?多少?”她少見于世,可也是知道柴米之貴的,想她在那絕情谷,谷中的事物多有涉及,一些師弟仆役從事采買工作,隨著言談過往,她可也是知道這兩萬貫錢值得什麼,那是兩萬!足夠絕情谷這等大家族一年用度還要多,只是這幾根區區的頭杈?

    那老板也是不氣,道:“二位,您看,這里是集雅軒,咱可是從北朝(指北宋)太宗爺那時就有的老字號了!我們集雅軒出品的物事件兒,可不是街邊那些小商小販賣出的,那些是便宜,一只金杈也只要不超過五十貫,但您看看我這幾枝,這上面的寶石花可就不用說了,這雕工,這刻畫,是別人能做出來的嗎?看看這里,還有咱集雅軒的記號,這是說明什麼?獨一無二呀!您拿到外頭去,只要你看到有一枝一模一樣的,您回來,看見我這顆頭了沒,您只管揪下來,當夜壺還是凳子,可全給你了,怎麼樣,小爺?您是要啊,還是要啊?”

    公孫綠萼笑道:“老板,你一連說了兩個要字,可還不是要咱們要下來,只是咱們可沒這許多的錢……夫君,我們走吧!”若然是個無知的店東這回兒怕不是要罵起來了,可這店東卻是不然,只微微一笑,淡然歎道:“可惜啦,這麼好的杈頭,與這位夫人正合適,我也是小本經營,但要是可以,送也送得,要是我家中有這樣的娘子,嘿嘿,便是砸鍋賣鐵,也當與她一二支,才不辜負這等樣知心體己的美人兒……”

    這句話便如刺一般捅在了楊過的心上,使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公孫綠萼一連拉了他兩次,卻是沒得拉動不由得更是急了,卻見楊過忽然吐出了一口氣濁氣,從那懷中掏出了一疊的鈔寶,這些都是一萬貫一張的鈔寶,大宋內私下里,最大的會子也不過是五千貫一張,只有極少數有實力的錢莊櫃號才會發行這種萬值的鈔寶,那都是大商家往來作憑信用的,有也不是正常花的,可這卻是地地道道新出的大宋寶鈔號的鈔寶,那老板神情一動,公孫綠萼更是吃驚,她雖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可也是明白,這種紙片定然價值非常!

    楊過大大方方從中取出了兩張道:“這樣行了麼?”那老板笑得合不攏嘴道:“多謝多謝,承蒙惠顧……小的就知道這位小爺是位有錢的金主,這位小爺一看上去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可不是這樣麼……呵呵哈哈……”

    楊過收好頭紋杈,帶著公孫綠萼出了店門,心中卻是不住的好笑,十萬貫,十萬貫,他曾天真的以為這是一筆不小的錢財!可現今看來,僅僅是兩支鳳頭小杈就要兩萬貫錢!而他手中的十萬貫一轉眼也就去了兩萬!錢竟然是這樣的不值錢的麼?

    兩人各懷了心事,不多一會兒回到了他們兩個的小屋之中。

    楊過道:“你想說什麼?”公孫綠萼道:“夫君……我……”楊過一歎道:“你是不是想問問我,是從哪兒來的這許多的錢?”公孫綠萼道:“你要不說,我可也不會怪你的……”

    楊過怔了怔,道:“娘子,你答應我一件事……”公孫綠萼道:“你說,你說什麼我都會依你應你的……”楊過道:“我只要你信我,你只要相信我……那也就行了……”公孫綠萼道:“我相信你……可是……夫君……我不要你去冒險……”楊過沉吟一下道:“我不會冒險……我不會……我不會……”兩人正要溫存,公孫綠萼忽然一把推開楊過,道:“不行……孟娘娘說了……不行的……”

    楊過也是呼出了一口氣,道:“是我的不對……險些就真沉迷了……”心中暗想道:“我爹爹當年是不是也是害怕這樣沉迷?若然不是我也體會到武功一日千里的那種好處,我也是不敢相信我爹爹會僅僅只為了這個理由而舍棄我娘!只是我卻不可學我那爹!我是要對我娘子好的……”這世上有人為了武功而沉迷上癮,便就是這個原因,蓋因武功一旦有成,那種日新月異之感,便如吸入五石散一般讓人沉醉難忘,多少人一生習武,為得就是這種感覺!江湖上一本武功秘笈出現而引起眾多之人的追殺爭搶,也正應了這個道理!

    正這個時分,忽聽鑼鼓喧天,楊過奔了出去,只聽眾人紛擾,一個軍官到了近前,楊過一把抓住那人道:“出了什麼事情?”那小兵道:“蒙古大軍又要攻城了!”

    楊過匆匆到了中廳,只見郭靖已經頂戴好了一身的魚鱗甲,見了楊過苦笑道:“過兒,又要打仗了……”楊過急急道:“怎麼回事,大理國的戰事有結果了?”

    卻是自旁步出一人道:“大理國初戰失利,折損了三萬大軍!”那人一手持把羽扇,卻是大理國一代名相朱子柳!楊過沉吟一下道:“三萬人,是三萬什麼樣的大軍?消息確實嗎?”朱子柳苦笑道:“這個消息我已經核實了三遍,這才匆匆趕到襄陽城來,只是不想現在蒙古人可也是知道了,而且……這次折損的三萬大軍……是最最精銳的禁衛軍,他們都是百死向前的勇士!太和城中驚慌一片,浮薇郡主下旨捉拿散布亂軍謠言的人,已經有數百顆人頭落地!足可見明,事情非小!”

    楊過道:“如果這三萬精兵都是百戰的精兵,怎也不可能輕輕易易地全部死光了,領軍的是誰?”朱子柳道:“是武三通,我是知他的,其人用兵中規中矩,斷然是不會出大亂子的!可也不知怎麼了,竟然是全軍覆沒!真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黃蓉卻是步出道:“但不知武將軍如何?”朱子柳松了口氣道:“那倒也是沒事,當時王爺也是在前線的,怎麼會有事呢……”黃蓉神情一動,那郭靖便道:“蓉兒,你定是有不同的見解,快快說來!”黃蓉本是要說,但見楊過也是一臉笑意,當下道:“你何不問問他,楊過,還是你來說好了!”楊過怔了下,道:“郭伯母……”黃蓉道:“在伯母面前也要藏拙嗎?”楊過笑笑道:“那倒也不是……既然伯母要我說,那小子可也就說了,我說得不對之處,郭伯母還要為我指證一二……”黃蓉微微點首。

    楊過道:“小子發現三個不明之處,想向朱相爺請教!”朱子柳道:“請說!”楊過道:“其一,軍報上說大理國首戰失利,全軍上下三萬禁衛軍全部戰死,是也不是?”朱子柳道:“正是如此!非是如此,大家又何必心驚呢!”楊過呵呵一笑道:“那可也就怪了,三萬士兵可也不是個小數字,這樣說死就全都死了?便算他們是都死了,可總也是殺死了敵人吧!可不能說他們都是站著不動讓蒙古人殺死的,不是麼?請問問朱相爺,這三萬精兵打死了多少蒙古軍?一萬?五千?還是三千?”

    朱子柳默然道:“這個……消息倒還不怎麼確定……想來也不該少……不過我大理國軍力目前不足,六月大將軍正在回師,她手下近十萬的大軍,可也是遠水不解近渴,目前的前線上只有幾萬精兵,余者俱是普通的士兵!一下去了三萬的精兵,可謂得上是傷筋動骨了!”

    楊過笑道:“既然兵力不足,前線可有請發援軍麼?”

    朱子柳再是愚笨,可也感悟到了這一點,道:“沒有……前線只是將這個消息發回……”

    楊過一歎,黃蓉也是一歎,郭靖道:“怎麼了……這……這里面有什麼意思麼?”

    朱子柳道:“王爺這是要用這個消息將一些人給逼得跳出來,他……他是要用這個消息來殺人的……”郭靖一怔,再傻也是明白了,他于這等事非是不知,經曆了蒙古成吉思汗之死,郭靖自是明白的,只是這種事情讓他天生地厭惡!是以從來也不去多想,這一下想起,只覺得惡心!黃蓉與楊過卻是冷笑連連,這可不正是劉志恨這種賤人才做得出來的麼?于人心利用可說是到了頂點!只是一條小小的軍報,也可生出這許多的花樣文章!

    楊過道:“如此說來,可也就證明了一點!前線縱然是大戰不息,大理國損折了三萬兵將,可也不是白白死的!大理國的這三萬軍馬一定是殺死殺傷了相當的蒙古軍兵,不然,他們必要有所大動,一是全軍再度後撤!一是請發援軍!而前方並沒有請發援軍,那就是說,前方有足夠的把握,打贏這一場戰!故而不需要再從後方添加兵馬!郭伯母,你說呢?”

    黃蓉道:“正是這個道理!現在看來,蒙古人得到的軍情定然不准!他們以為是兀良合台一路軍馬打贏了,是以這便就得意了,想在襄陽城下做做樣子,這且不說他們是不是真的做樣子,強攻也好,詳打也罷,想急速攻下我襄陽,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等到真正的情報傳來,他們必然要退兵的!這樣一來,可也就不懼的了,只是目前要小戰一場!”

    郭靖跳起來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打上一場,罷了,我知道了,這些繞來繞去的事我可也不想多想了,我現在上城去巡視,看看他們是不是今天就要來攻!過兒,你也來!”楊過應了聲是!卻是黃蓉按下了楊過道:“就讓他光著身子上城頭去?怎也要讓他有身衣甲才是!過兒,你隨我來!”

    楊過不好推拒,隨著黃蓉走到了後堂郭靖的居處,郭靖身上自是只有一套甲,他是有什麼穿什麼,可黃蓉卻是暗中為他備下了備用甲!正好來為楊過用上。

    楊過看看道:“這可不像是我大宋的軍甲!”黃蓉道:“這是我從窮國進口的,這是青黨甲,這是明光甲,這是玄武甲,這是精鋼甲,這些甲各有各的好處,比如青黨甲最是靈活,明光甲可讓那些想射你的人不好瞄准,玄武甲最為厚實,精鋼甲是好,可就是太過貴了,足足要了我兩百萬貫鈔寶!”楊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這麼貴?”

    黃蓉道:“自然是貴了,其實這些甲具成本並不貴重,只是窮國一家獨賣,什麼價兒可不是由得了他麼……”楊過道:“那便一定要買嗎?”黃蓉道:“你便是沒真正上過戰場,是以不知呀,這一入戰場,你就知道這甲值不值了,我收羅這些甲具,還不是怕你郭伯伯出事麼,只得一切小心了!”楊過道:“可郭伯伯卻是沒穿……”黃蓉道:“他……他是知道這個價錢……不敢穿……我可也是拿他沒了法子!只得由他,等他身上的那套甲爛了,還不是要來回頭麼!現在可是便宜你小子了,你看上哪一套了?”

    楊過本想拒絕,他萬萬想不到這甲這許多貴,看來魯小玲說得大方,給了他十萬貫鈔寶,可算起來,卻是連一件盔甲也是值不得當!楊過心中是真真生出了自己很窮的心情,看了看這些套甲具,道:“那……我要最便宜的……”

    黃蓉嫣然一笑,伸手在楊過的鼻子上刮了下來,楊過大窘,黃蓉卻是笑了起來道:“你這個小鬼頭子,還來與我賣弄你的心眼……自尊心還真是重……罷了,就還是著這玄武甲好了,這才是最實用也最便宜的……”楊過一奇,道:“為何最實用的卻是最便宜呢?”黃蓉在他鼻子上又刮了一下道:“不便宜,怎麼大量生產?”楊過道:“可那又為什麼生產這些過于華麗的軍甲呢?”黃蓉笑道:“便是賣給我們這樣的冤大頭唄!”說完,這兩人都一起笑了起來,兩人早年或有些芥蒂,這時可也是真正地煙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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