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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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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老實人12] [新雕英雄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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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1:07:0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澎湖嶼大海戰(六)
      話說知北游知大少,他卻是個年青的人,在這四兄弟之中他最小也是最年青,一般說來,江湖上的結義兄弟,不是老大最強就是老四最行!李萬里自是武功高強,而這知北游也不是一般人,兩人陸上動手,知北游那是有死無生,可是他的水性好,更有獨門功法可以在水下呼吸,半個子時內,他可在海下不上來,由此可見出這個人的水性有多好了,非是如此,他也馴服不了那頭寵鯨!不過他的本事雖是大,可是心氣也是不定,時不時的就會犯上一些毛病。這次大戰,張一謀生怕他鬧事,便留下他來鎮守白沙島,因為潛海豹知北游的名氣實是大,在泉州,李萬里等都是忍氣吞聲的人,獨獨知四少無法無天,有時人一殺,丟到海里,想抓他,往個海里一跳,騎著鯨就跑了,到了海上,誰個不給他知四少面子,任是誰也是對付不了他!而知四少也是精明,從來不會離海太遠,愛海勝過陸地!

    隨著張一謀留下了他,知四少也是在心里犯上了嘀咕,這位知四少最是精于避凶張一謀留下了他,可也是暗合了他的心意。只是,他心中上不得戰場,可也是有點悚。當今世上,不知劉志恨的大名可是少,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劉志恨號稱北地殺神,更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名,武林中那是神話一般的人物,這人的名,樹的影,要說和這樣的一個人對陣,心里不怕,那才是怪!張一謀水戰犯得錯處很多就是怕與大理國水軍接近,而讓劉志恨跳過來,這樣下來,也不怪他打個仗打得縮手縮腳,結果,明明武器戰船占著上風,卻是打成了這個樣子,不過這也就算了,知四少可是不用參戰。哪里知道,四少還沒安歇兩天,就接到了快船送信,這信便是讓他到澎湖嶼進行一場大戰!

    知北游心里暗算了良久,沒了法子,便行出海,他本來還是想留下一兩艘船的,只是事到了臨頭,卻是改了主意,而是把全部的船都帶上!知北游是個大才,他深深知道,用兵之道便是在于集中兵力攻其一處,劉志恨用兵一向是如此,而古之名將用兵也是這個道理!分則力弱,合則力強,與其留下一兩艘看著這看不住的白沙島,還不如把船只集中起來,要是四少的手中是五千料的大船,他可也是不怕,但這里的船都是小船,除了他自己的座艦,不然是不會這樣的。

    集合了全部的船只,四少帶著船向著澎湖嶼慢慢地行著,他並不是很急,心里便就是有一個盼著的,要是自己到的時候,分出了勝負可也就好了。知四少是個心里明白的人,別看他與李萬里等人結了義兄弟,不過那對他來說算個屁,還不是為了給自己找個靠山!那些泉州的海商,便是靠過去也是看不上你,他們只用自己的家人仆役,知四少這才選了李萬里等人一伙的,他既不想明正言順的當兵,也不想投身為奴!便隨著三個老兄弟混日子。眼下,這日子似是要混不下去了!

    眼見到了澎湖嶼,知四少的心情越發的郁悶了,眼見著風大了起來,知四少便讓船隊放慢下速度,走著“之”字形,將個船帆左右的搖著。忽然高桅上有觀風的士兵叫道:“四爺!有船!”知北游心中一動,他知道,要是自己的船,那怕就是敗了!怎麼辦?知四少心中轉過了無數的想法,他提起輕功跳上了桅杆,雖說現在風大又起了小雨,可是他仍是看得出,那是一支為數不小的船隊!明明有這樣的力量,按說還可以打下去呀?怎麼卻是退著呢?知四少暗道:“難道大理國的水軍現在是這樣的強麼?”他有了此心,再一想可也就是怕了。知四少如何不知道現在的窮國水軍的戰力,這樣的一支強力水軍居然會戰敗?想都不敢想,而面前的這支船隊,細細一數,十多艘,都是大船,這樣的一支船隊便算它的對手有百艘之巨,也不會是它們的對手!這樣的水軍怎麼會就戰敗了呢?還沒有一艘小船,也就是說,窮國水軍是丟下了小船逃出來的!

    知四少面目陰沉,忽然大喝道:“傳令,讓所有船只做好戰斗准備!把炮放好藥彈!”手下士兵怔了一下,立即傳令,不消一會兒,所有船只都打上了接令的表示!知北游眼看得分明,那個士兵偷偷地打量著自己,他冷笑道:“你看我做什麼?”手下人道:“沒什麼的……”知四少恨恨道:“我也是沒法子!”那士兵湊上前道:“四少爺,您放心,不止是小的,大家都是跟著四少爺你的!”知四少盯著他,這小兵道:“能活著,誰個想死呢?”知四少深以為然,只能拍拍士兵的肩道:“准備,偏帆!轉舵,動作要齊!不要出錯!”那士兵點點頭,把令傳了下去,這支船隊怎麼說也是地地道道窮國的水軍,訓練那自是精熟,一點可也沒出錯。

    等到船偏開來,把側舷亮出後,對面的窮國水軍顯然還是沒怎麼覺察出來。知四少仰天長歎,道:“哥哥唉,對不住了,兄弟也是為了大家兄弟們的好,你們是我的兄弟,這些人也算是我兄弟呀!”這話卻是屁話,邊上的士兵卻是笑道:“四少爺真是菩薩心腸,放心吧,沒人會怪四少爺的,大家弟兄都是只會念著四少爺的好呢,不過,這距離也是近了,四少爺,下令開炮吧!”知四少打眼看這個士兵道:“你叫什麼?”那小兵道:“在下眉小弟!”知四少微微一笑,道:“怎麼叫這麼個名字?”眉小弟媚笑道:“誰叫我家里姐姐多,從眉招弟到眉再招,和眉三招,我是老四,總算是個男的了,家里人放心,就說一個就行了,再有也是養不起了,就叫我眉小弟了,意思是就我一個了,後面沒有小弟了!”知四少卻是哭笑不得,沒文化呀沒文化,他心中一動,道:“丐幫的?”眉小弟道:“正是,我們一家子都是乞丐,只是這兩年過得好了,本來爹娘又想生了,可是都老啦,卻是再也生不下來了。”

    知四少點點頭,道:“放信號!開炮!”一聲聲令傳了下去,信號旗升起,接著,便就是“咚咚咚”地炮響,第一輪還算好,准備十足,炮炮都是響了起來,一發發的炮打得又密又疾。當先的英雄號先就中了炮,老遠都可看見碎木飛濺的樣子!四少大叫:“不要停,一直打,我們炮子兒多,打光了為止!放放放!”在他的叫聲中,炮手們忙個不休,一門門炮打個“聽聽嗵嗵”,不過也不是很好,到底是雨水大,這火藥子難免有打濕的。不是所有的炮都打響,時不時的幾門炮沒響,不過可也沒什麼事,因為對面的窮國水軍的心思多是放在逃命上了,哪里還有戰心,是以連連叫知四少的炮打個正著。

    張一謀看著那天空,哭笑不得,道:“居然下雨了,這個天氣竟是連我們也沒看出來!難道,這便是天意,連上天也要幫著大理國嗎?不,是幫著那劉志恨!他雙手血腥,屠戮萬千,天呐!你為何還要護著他!”這仰天大叫中,卻是一口殷紅的血來,只是這血沒得兩下就叫天上掉下來的雨水沖得沒了蹤影!天色烏鴉鴉的,又是驚雷乍起,劃亮了整個天空,便是這越來越大的雨也掩不住那炸驚天地的雷聲!強烈的電光如一條惡毒的巨蟒,從天上鑽了下來,溜入了這海中,瞬息之間便就叫這翻動的大海壓滅了。

    現在已經沒人再多事地說話了,這個時候說話是沒多大用處的,風會把雨水吹進你的嘴巴里,便是想說也說不清,在這雷聲,風聲,雨聲中,那炮聲可是小了,這下大理國水軍又沉了兩艘快船,小船不禁風浪,又這麼升著帆,哪里還顧得平衡,只能這樣湊合著。由于窮國水軍遭到了知四少的攻擊,大船轉向之間難免不對付,到底是在這風浪中,可是叫大理國的水軍追上了一點,就是這一點,也可以射炮了,就這樣追著打,可是十炮至少有三四炮打不響,但多少也算是起了一點點的作用,打沉了一艘,打重傷了一艘,眼看著也是要沉了。

    知四少這時也是看見了大理國的水軍,看上去,大理國的水軍並不是很多,和窮國水軍也是差不多少。此時的大理國的水軍由先前十五艘損折了三艘,中軍水軍又得了三艘,搶船的又搶到了四艘,不過這四艘傷勢大小不一!但也算得上用了,目下,這大理國水軍小船三四十艘,大船十九艘,算得上並不多呀?早知道,知四少把炮口對著大理國水軍打過去,並不是說沒有勝算的,只是現在惡人也是做下了,可也不好再說了。正在這個時候,邊上的眉小弟道:“四少爺,還不換旗?不然,要是這種時候和大理國的水軍打上了,可就都不好說了呀!”知四少拍拍自己的頭道:“說得沒錯,換旗,換白旗!”

    座頭鯨號上,小兵急急到了泗水漁隱的身前,還未得開口,一直注意戰局的泗水漁隱一個擺手,他一直關注著一切,這麼大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道:“本將軍知道了!不要管他們,讓他們一直這樣打下去,既然掛白旗,就是反水了,對我軍有利,我管什麼閑事!我軍就這樣追著就行了……”他看著這一切,心中暗道:“真是上天庇佑,連這種事都是出現了!算了,看來看去,反倒是這支反水軍給這些人造成的麻煩大,只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全殲了他們!”

    但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他想著不出意外,可偏偏就是出了意外!窮國水軍在丟下了五艘船後,仍是逃不掉,可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兩艘萬料大船中的一艘十面埋伏號忽然掉了船頭,反沖著追他們最緊的知四少的船隊而來!這是李萬里的座艦,不是別的,正是為了救整個的船隊!不豁出一艘夠份量的大船,根本護不住窮國的殘兵水軍,小船定會給炮子兒打沉,只有大船才可禁受得住!也必須是個中高手才可支持得住。

    這是自殺,這也正是自殺!風雨中,士兵向張一謀道:“大人……”張一謀無力的搖搖手,他實是不能再說什麼,李萬里這是要用自己的死給窮國水軍一個生路,也可說是給他張一謀一個生路!只是,這算什麼?張一謀實是說不清,他看向要去的山南,道:“傳我軍令,不去山南港了,去新北港!”這新北港是窮國第二大的一個深水良港,天生的環境好,不需要多大的改良,就可以停泊很多的大船,再一經修,更是了不得了,看情形,可能比山南港還要好!窮國上下在這里面花的錢可是不在少數!手下士兵道:“大人……去新北港?”張一謀道:“怎麼?還要本將說第二遍?”說去新北港,說白了,就是承認了失敗,並且,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失敗,張一謀一直在為了保持手上的實力而盤算,可到了頭來,卻是大敗虧輸,手上可說道的實力一點一滴的沒了!

    再回山南港,一經給大理國水軍堵死,那就真是上天無路,而下地有門了,只是這門卻是劉志恨開的地獄之門。認識到這一點,張一謀再沒了別的想法,只好到了新北港,那個時候,一個不好,他就可以帶著船隊從新北港而走,又快又穩,那時,想去高麗也好,日本也好,都是出路!憑著他手上的船,棄兵從商,也未必不是出路。說到底,他手上的船正是他最大的資本,只消保住一艘,他也不怕後路之事!

    知四少眼見巨艦十面埋伏號向著自己的滿城盡帶黃金甲號而來,又驚又急又怒又羞,立時就惱了,叫道:“發炮,發炮,傳令,所有的船只炮火都對著它打過去!打它!”炮火頓時改了,不同追吊著窮國水軍余力打去,而是向著十面埋伏號狠狠打去,頓時,這艘巨艦上碎木橫飛,一塊塊堅硬可比得上石頭的陳年木給一發發的炮子兒打砸得一個個碎炮窯窿,但這艘船太大了,想一下子打沉,那可是不容易!知四少眉角狂跳,叫道:“媽的,說什麼兄弟,李老大這是要我的命啊!他就不能體諒我一點嗎?”手下眉小弟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知北游面目陰冷,大聲道:“他不仁,我不義,為了兄弟們,大家伙兒拼了罷!”眉小弟高叫道:“拼了!”眾人齊聲道:“拼了,拼了!”知北游道:“有弓拿弓,有箭拿箭,有弩拿弩,”低聲道:“有沒有火銃子?”眉小弟道:“別的船上不好說,可咱們的船上有兩只!”知四少大喜道:“兩支足矣!李老大只會跳我的船!”

    果然,十面埋伏號向著滿城盡帶黃金甲號上撲來。泗水漁隱看了這一幕,不由一笑,手下士兵道:“大人,我們要不要有什麼應對?”泗水漁隱大笑道:“什麼對應,與我們有什麼相關,這是他們自個兒互掐!由它!我們只管追擊他們的主力!”其實,這哪里還算得上是主力?沒多一會兒,又是一艘給打沉了,一艘轉過頭來打出了白旗!卻是投降了。

    “咔嚓”一聲響,這是知北游主艦上的霹靂炮打出了一記的鏈彈,就是兩只鐵蛋子中間連上一截鐵鏈子,用炮打出去,兩只鐵球在飛行中張開,中間的鐵鏈最是合適打高桅!現在風浪轉小,這一炮竟是打中了,李萬里號的大船上的高桅立時中斷兩截,老大的帆布一下子落了下來,又是幾炮打去,將個大好的船頭,生生打去了一塊,肉眼可及處,只見幾個船上的人在這一次的炮擊中打了了血泥肉醬。但下一刻立有一人跳了上來,大喝一聲,道:“射!”

    “嗡”了一聲,只見對面的大船上,能射者向著知四少的大船射去,一支支勁箭帶出了仇恨之色,可想而知的,本以為的援軍卻是向著他們開炮,如何不急?如何不氣?知四少只隱隱聽著對面叫道:“複仇血戰,豈有他哉!複仇血戰,豈有他哉!”又是一通的箭雨刮下來。雖說是沒多少的准頭,但量可補質,一個個知四少船上的人給活活釘死,一個士兵在知四少面前倒下,腦門上正正地插著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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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澎湖嶼大海戰(結束)
      知北游又驚又怒,高聲叫道:“老大,兄弟做得是不地道,可你用得著這樣和我玩命嗎?”李萬里遠遠聽到,氣極反笑道:“可惡!你不義在先?反來怪我?自今兒個起,有你沒我啦!”知四少也是怒道:“這可是你不義在先了!開炮……不對,放箭!”卻是手向後招,不消他說,眉小弟已經將兩只大喇叭火銃子松准備好,並將其中一支塞到了知四少的手里!

    邊上,知四少的手下船只雖在**,可這炮卻是不大准了,那是李萬里威望太高,士兵下手總是不免做做手腳,真個一炮把李萬里打死,後果是什麼,誰也說不好。三國時呂蒙白衣渡江,殺武聖關羽那叫一個媽媽不認得,斬下了腦袋,心里快活,沒得了兩下子,卻是生出了大事來,先是連發惡夢,再是病疾纏身,莫看他殺了關武聖,那就是好殺的了?自是相拼之下叫其傷了,這內傷拖了一年,這便就去了。不過古人迷信,總是不敢過于欺上,大人物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自秦始皇起,便不斷神化其人,民間更是有投名狀來相連個人之間的聯系。知四少,李萬里等四人都是結拜過的兄弟,這里面要說沒有一點人情,那可也是說不過去的,只是這種關系在生死存亡之際,就顯得越發地不可捉摸了。萬一真個打死李萬里,說不得哪一天冒出了這個誰誰誰的要給李老大報仇可就不好說了,隨著宋軍中投過來的兄弟也好,在丐幫中的兄弟也好,大多都是感懷李萬里的,他為人豪氣為先,義氣當頭,受了他恩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以,誰都不願在這快勝的關頭做這個惡人。

    “轟隆”聲響,卻是避讓不及,十面埋伏號和滿城盡帶黃金甲號笨拙丑陋地撞在了一起,船上一陣的晃動,只是一般的船員自是吃受不住,歪得歪,倒得倒,亂成了一團。但是也不是所有的船員都是這樣,總有個中的好手,踏著這震動不斷的甲板如履平地,將一支支利箭看也不看地對著方向射了過去,在這晃動中增加了無數的血花點。李萬里從自己的座艦上跳了下來,手上持著一把巨大鐵劍,一支利箭射在他的身上,可卻是讓他的肌肉夾住了,好個李萬里,身形一閃,一劍揮出,兩個人給他一劍腰斬,腰斬之苦常人難想。一個士兵跳過去提著短刀將這兩個人一一刺死,不然這斷身之苦真可是要人命的。

    李萬里本可一劍將這人劈死,但劍至中途卻是頓住,朋友情,兄弟義,有這份情感的人可也是不多。忽然,他高聲叫了起來,原來是知四少對著他放了一銃子,火金之威非同小可,這一槍之下真可是要人的命了。李萬里一身的力氣都叫這一槍抽走了,他的武功外功上雖是可以硬擋幾支箭,但對這火銃子可就不一樣了,在這種三五十步之內的距離內,火銃子的威力正好可發揮出來,這顆鐵彈子自銃子里出來後狠狠鑽入了李萬里的右胸,原本提著真氣鼓著的胸立時癟了下去,不是他用劍住著甲板,已經是跌倒了。

    方自跟著李萬里從船上跳過來的士兵頓時怔住。知四少提著另一支火銃子起到了李萬里的身前,大喇叭銃口對著李萬里,道:“大哥,你還有什麼要說得麼?”李萬里呸了一口道:“老子……瞎了眼……認下你這個兄弟……”知四少卻是大叫道:“這怎麼能怪我?我是趕來助戰的,我最初也沒想做這樣的事,但是你們敗了!你們自己敗了!要是你們還在戰斗,只要有勝利的希望,我老四二話不說,和方才打你們一樣打他們。可是你們敗了,那麼多的船,你們還敗了,我能怎麼辦?我還年青,兄弟們很多也是有家有小的人,對方是什麼人大家不是不知道,一旦敗了,自己死也就算了,連累家里人,連累跟著自己的兄弟,這又算什麼話?不是兄弟說你,你們自己打敗仗在先,不能怪我為了兄弟們謀條出路!”

    “咚啷”一連的響聲,那是兵器落在了甲板上,一個士兵走到李萬里的身邊道:“大頭領,咱……咱也降了……降了吧!”又對知北游道:“四少爺,把銃子收起來吧!”知北游看著李萬里,眼見他嘴角的口沫都帶出了血來,心知他這是傷到了肺,一身的武功再高也不會余下多少了,當下將銃子一收,道:“大哥,你這……還不是你逼得我!傷得怎麼樣了?”

    李萬里一把將這個小四弟推開,卻是用力猛了,一口血哇地吐出了來,道:“傷得怎麼樣……嘿嘿……傷這里……”他狠狠在自己的右胸上一捶,一股血液飛濺到處都是的,道:“不重!”他臉上發出僵紫的紅,一指右心處,道:“這里傷得才重!”話方落,便就“噗”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知北游臉上難看到了極點,上前一步道:“是你,你自己戰敗了,是你自己頑固不化,你不能怪我,不能!不能!”忽然起手一槍,這一槍打在李萬里的頭上,李萬里頭悶了一下,這可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從那腦門傷口處白白的腦漿汁子流了出來。這一槍太近,子彈鑽出了腦子,頭沒能炸開,不然,要是遠一點,帶動多一點的氣流,李萬里的頭必然會如西瓜一樣碎開!幾個李萬里的親兵一下子提起了弓弩,但下一刻知四少的人先行開弓,一支支利箭轉眼之間把這幾十個跳過來的漢子射得定定,轉眼就死了。眉小弟道:“四少爺……”知四少道:“不殺了他們,落在北地王上的手里,說不定還會更糟!我也是為了成全兄弟情誼才是!”眉小弟感動叫道:“四少爺,您……您可真是太過仁慈啦……”

    這一場波瀾壯闊的大海戰算是結束了。張一謀帶著連他自己的船在內的五條大船直向了新北港,窮國的水軍現在雖說還有這麼一點,但當當海盜還可以,想反敗為勝,可是再也不行了。在這原本陰暗的天下色,進入了黑暗之中。天上沒有云,深藍色的夜幕上,散布了很稀落的幾粒星點。這樣,那月盤是格外像面缺失的鏡子。

    綜綜的琴音不斷地響起,小龍女坐在船艙內焚起了香,撣動了這琴,這琴是她平素里解自身乏悶的,別的不說,技術卻是練出來了,這回兒卻是淡淡的彈起,莫看她的手指根根如細蔥一樣,但勾抹之間無不熟練,發自于心。邊上,合著這琴曲,程英輕聲淡唱著:“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初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殘陽里,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鷺起,圖畫難足。念往昔、繁華競逐,歎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這是蘇詞,蘇東坡人品雖是不堪,但才學一流,程英便就喜歡這一曲,也不怪乎當年那麼多女子爭著搶著要給蘇東坡做婢妾,也難怪蘇大色狼對女子的不尊重,女子自輕在前,又豈怪他小覷在後?細細想來,蘇東坡以婢換馬的行徑雖是可惡,安知不是那女子沒長眼,看不不長眼,隨了蘇東坡,卻又怪得誰來!

    劉志恨老神自在地躺著在一張大大的靠椅上,弧形的下底讓這大椅子隨著海浪一點點輕輕的晃動。劉志恨懶散著躺著,一雙眼睛仍是閉著,有多少時間沒再睜開眼睛了,卻是連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了。這時,造船聲響起了來,不一會兒,徐小藝領著一個青年過來。徐小藝道:“王上,投誠的軍頭知四來了!”知四就是知北游,劉志恨道:“讓他過來!”

    知四少一個搶步跪倒道:“罪臣知北游,拜見我王,願我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卻是不待劉志恨發話,就將身邊的一只布包拱出,道:“這是反賊李萬里的人頭,請王上確認!”

    似是生怕劉志恨不知,或是有忘,宋言臣在旁道:“海龍將李萬里,出海虎張一謀,翻海猿碧岳,潛海豹知北游,這四人是結了義的四兄弟……李萬里是海龍將,四兄弟中為大哥……”他明著是說明李萬里的身份,實則是暗指知四少的人品不堪,為了自己的性命把自己的大哥都殺了梟首而獻,不可重用!知四少是個有心機的人,聽了這話,如何不怒,暗道:“我殺我的大哥,可不是你的大哥,你這樣和我做什子的對!”

    只是這里面的事情,劉志恨可是一點也不在乎,只是道:“你是誠心歸附的麼?”知四少忙道:“王上明鑒,臣是一心向著王上的,臣今日能見王上一面,死也是甘心,要是王上想治臣從逆之罪,不消王上動手,臣自己個兒跳下這海里,這就自溺而死!”這話說得知事的人心里好笑,知四少有一頭寵鯨誰個不知哪個不曉,他往海里一跳,眨麼眼的工夫,就可以比船跑得還快地跑了!劉志恨道:“好話本王不愛聽,本王要見實事兒,你這一顆頭少了,再交幾顆吧!這樣,你還有兩個兄弟,張一謀現在跑了,他速度還真是快,不過這人太過于可惡!竟然鐵心從賊,背叛于我……你說,該不該死?”

    知四少也是會作戲,大叫道:“都是他呀,我這可憐的大哥,不是他可也是不會死,我從來都是不相信他,兄弟幾個哥們都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才走到了一起,但是這個老二太過可惡,王上不說,臣都要請纓帶兵追拿他!臣相信,只要王上相信于臣,臣一定可以把這個逆賊的首級帶到王上的面前來!”宋言臣道:“他既然是你尊敬的大哥,你怎麼還能動手殺他?”知四少義正辭言厲聲道:“在王上的面前,兄弟之情也不能兼顧呀!臣,以王上之功業為上!余者一切從輕!”宋言臣臉上飛紅,卻是個氣的,他為人最重的是兄弟義氣,哪里見過這樣的一個人,大氣凜然的背叛,義不容辭的弑兄!這樣一個人,居然還要大用?宋言臣不想這樣的事發生,但顯然這樣的事正在發生。果然,劉志恨道:“來人,持我手令,讓泗水大將軍調派五艘大船,知北游,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的心意本王不會辜負,你用你的座艦,帶著這五艘船一起追擊你的兄弟,他們要是退向山南,你就是本王的前鋒軍,要是逃了,你就追下去,他們沒有定點的補給,一定走不了太遠,在窮國一定會尋一個補給點,再做遠洋!”知四少大喜,道:“王上說得可是不錯,不過,王上,臣在白沙的基地也是有一定的物資,張一謀可能會向那里去呢!”

    劉志恨淡淡的一揮手,懶懶道:“不會去白沙的,你以為本王沒向白沙下手?他張一謀要是聰明,就不會去白沙,當然,他要是去了白沙,說不定就不用你了你快去吧,晚了可就沒你的功勞了,事成之後,窮國水軍改組歸建,你能有什麼位置,就看你的表現了!”知四少眉頭一跳,叫道:“臣就去!”一個轉身,就向著小船下去了。

    宋言臣道:“王上,臣有話……”本來他的身份是由不得他這樣的,只是劉志恨現在是在他的船上,也就由他一點了,道:“你想說什麼?”宋言臣急急道:“此人無義無恥,賣兄求榮,這樣的一個人,王上難道還想要用他嗎?”劉志恨道:“這個人有兄弟之義,但卻也是個聰明果斷的人,他明明是帶船來援的,可見到兄弟的敗軍,卻是忽然間臨時起義,這說明了窮國的軍心不穩,全在于上位者的鎮壓,沒了那些上位者,或者是有更上位的人出現,立時就會出現大變,本王優待他,也是要立一個表率!更何況,知四這個人功利心重是好事,臣下的有所求才可以讓本王更好的控制!這是禦下之道,你不知道的……”宋言臣不再多說了,他也是明白了,對于上位者,下面的人不一定是要只講忠心,有時也要看才能,有才能而無私德者很多,要是棄之不用,說來也算得上是可惜。

    這邊方了,那邊泗水漁隱的人來了。是個小兵,帶來了整頓後的大理國水軍的軍情。

    大理國現在萬料大船兩艘,五千料以上的大船十九艘,這里面調出了一艘萬料船和五艘普通船的支隊,主力還有一艘大船和十四艘五千料的大船,算得上和大理國出兵的數量差不多。還有兩艘的船中有兩艘重傷的慢船,正在收容海上的大理水兵,當然,救上來的人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死了,那浪頭太大了,讓人難以呼吸。

    “王上,”小兵道:“泗水大將軍請示王上!”劉志恨道:“說!”小兵道:“大將軍想問,是先行取毗舍耶,還是先打白沙,又或是直接准備登陸!”劉志恨道:“山南一定會有重兵部防,不過,看看也好,讓泗水大將軍先兵發山南,要是布防嚴密,就在邊上找一個好地方,同時,派出快船,讓東沙島的陸兵登運輸船,我軍准備登陸!”小兵應道:“尊令!”起身而去了。宋言臣歎服道:“只是這樣一場戰斗,一個小小的士兵都有了這樣的煞氣!”劉志恨道:“所以,士兵只有在血火中打過才能練成!先讓你的士兵休息一下,泗水大將軍不會那麼快就下令拔錨起航的!”

    海風繼續吹著,劉志恨卻似是在睡了。

    山南鎮,原本叫新安鎮,馬克白表示,新安港既然叫了山南港,那新安鎮就改叫山南鎮得了。馬克白權勢薰天,自然是成了。現在的新安鎮就叫回了山南鎮,不過再說是鎮也是誇小了,不是馬克白有意的壓制,這里已經成了大城,而現在是小城。城中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悄悄進入了一家院落之中,幾個敏感的人一下子跳出,也不說話,只將手中的竹棒在地上“噠噠噠”地敲著,丐幫以弱擊強的大陣,打狗棒陣!非是丐幫中的有身份級的長老是沒這種陣法的。別的長老,能布下的也只是蓮花落陣。

    而當今之世,能布下這種打狗棒陣的,除了魯小玲,也就是魯有腳了。

    “且住!”一個老人發言,那大陣頓住,一個個丐幫的弟子持著竹棒,靜靜地等著。在那陣中之心,一個俏麗的女子活生生站在那兒,衣服有些破,可天姿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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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黎明前的黑暗
      老人身子有些瘦,但一臉的憨態,手上一只竹棒,身上披著九只麻袋!他可是丐幫的榮譽長老。瓊花三娘子手也慢慢下放了一點,但只消一動手,她立時可以打出暗器,綁著彩布瓊花的鐵釘!一名少年到了老人的身後,老人低聲道:“看住這重院子,盯住門口,小心戒備!”那少年盯了瓊花三娘子一眼,那目光中或有警示,或有戒備,還有一絲男人看漂亮女人特有的光彩。只是這個少年很好掩飾,只掠起一眼,就下去了。

    老人這才道:“未知姑娘尊名上姓,可知這里是什麼地方?”瓊花三娘子道:“還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就來看看,至于這里是不是魯有腳魯幫主的居處,還真是不大明白!”魯有腳一張看似平庸的臉上雙目之中掠起一絲精光,淡淡道:“老夫魯有腳,但還不是什麼幫主!”瓊花三娘子道:“真是這樣麼?襄陽丐幫的幾位全都說了要公推丐幫的新幫主,本來麼,他們是要黃幫主複出的,只是黃幫主的身子大家可也都是知道的,是以增設一位副幫主,說到這一位了,大家都覺得是魯有腳魯幫主合適,可是也不知這位魯幫主死了沒有,便來看看。”魯有腳心里明白,自魯小玲從逆,反心一露,丐幫震動天下,誰都在看丐幫接下來的情形,而丐幫中的有心人也是要動,這幾年,丐幫大動,一些丐幫中的才能人士紛紛到了窮國為官為吏,這樣一來,丐幫的老頭子們也是動了心,根據劉志恨之前定下的窮國法令,窮國為官者以丐幫者優而為先,那些個老丐頭本來是對手下的人才又壓又打,現在可是大力提拔,恨不得今天做了自己的副手,明天就來接自己的位子,而自己也可以到窮國去,分到土地和田產,再做一個官兒,可不是妙麼。現在魯小玲從逆,說不得,是要連累一批在窮國的人,這樣一來可不是要空出來一些官位,那可就便宜到他們了,是以這些人都是積極支持劉志恨的,再者說了,他們身在宋國,深深知道大理國的強勢,知道劉志恨的厲害!是以才會如此的堅定!

    魯有腳咳了一聲,道:“老夫身體不好,但的確是魯有腳無疑,黃幫主現在怎麼樣了?”黃蓉在位時,一切幫務都是要魯有腳打理的,幫務自交到了魯小玲的手里之後,魯有腳對幫中的事情少知道了很多,但他多年經營,手底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子,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多收義子義女,讓魯小玲搶去了他的位子真個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現下就可再回到原先的地位,而且魯有腳相信,不要多久,黃蓉就會再度全面的交出幫務,而能讓黃蓉放心的,也就只有他了!想到了這里,魯有腳道:“足下是北地王的人?”

    瓊花三娘子道:“在下瓊花三娘子,魯幫主想來是聽說過的!”瓊花三娘子惡名遠揚,魯有腳還真是聽說過的,只是一笑道:“三娘子,此來是有什麼事吧!”瓊花三娘子道:“王上讓我來最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要見見魯幫主你!”魯有腳道:“那麼另一件事呢?”瓊花三娘子道:“王上聽說王元一將軍一直不肯從逆,想救他出來!其實本姑娘是想對付對付那個馬克白的,竟敢和王上做對,只是想想沒得動手。”

    魯有腳淡淡道:“姑娘好大的運氣,馬克白本人不會武功,但是智機天下無雙,非是如此,他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果,若然再給他一年時間,一切可也就是不好說了。”瓊花三娘子道:“本姑娘也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才……”魯有腳道:“不過姑娘既然來見老夫,想來也是希望能借助老夫之力救出王元一將軍!”瓊花三娘子道:“王上說了,要是馬克白只囚而不殺王元一,便就說明王元一的威望是馬克白難以悍動的!只是一旦王上攻入窮國大陸,那時不消說了,馬克白就一定會殺死王將軍,到時,王上就會花費更多的心力來收拾窮國!所以,要是能救出來,還是救出來的好!”

    魯有腳道:“還請姑娘現明身份證明!此是大事,小老兒可也不敢隨意草率!”瓊花三娘子一聽魯有腳這樣說,立時明白他的手上定是有足夠的力量救出王元一,道:“這是王上的手令,請魯幫主過目一二。”那手令是劉志恨的手書,劉志恨天生寫臭字,天下人都是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說得是另一回事,現在已經有人把字的好壞與人的才能放在一起比較了,宋朝寫字好的人很多,但這里面多是文人,再有奸臣,如蔡京,他惡相之名天下皆知,而宋室被北擄的皇帝中徽欽二帝個個都是一手好字,徽宗更是一手獨創的瘦金體字,這在任何人都是交口稱道的。但字好是一回事,而才能卻就是另一會事了。

    可是劉志恨治國兩年,國力大振,不僅國家的版圖擴大的三至五倍,軍力財力都是同步增長,這是眾目所見,非是如此,理宗皇帝也不會來親見他求取治國之道,只是劉志恨的良藥太過于苦口,將在朝的官兒連著殺去三茬,這一點理宗可是做不出來,其實大宋養士三百年,說好聽是養士,其實是積下了無數的腐儒之毒!不用快刀殺過三茬,是不可能治住的,只是理宗因腐而懼,不敢下刀,國事只能這樣一點點的拖下去,雖說現在啟用了賈似道,但賈似道才能狠勁都是不足,性子更有些溫吞,這要是在北宋時,當為良相,可在這種水深火毒之機,卻是濟不上多少事。

    也是由得此,民間便說道了,字好治不好國,字差點才可治國。而大理國更是以字取士了,你字要是好,上官看不看心里就給了你一個惡評,而字不好的,上官就會仔細看看,要是文章取意好,那自是沒得說了,就算寫得不好,上官心里也會想沒學過兩年書,本事不好也不足為怪!是以,現在就連朱子柳都在攪盡腦汁練寫丑字。其實寫丑字也是個學問,既不能太丑,那會丑得讓人認不得,也不能不丑,會讓人瞧不起,後來終于是讓人看出來了,那便是沒寫過字的人認真寫出的字為上!

    劉志恨的親筆手令還算是認真,一個字一個字都是一副盡力寫好,但是卻總是會走形,粗細不一,大小不均,可不是劉志恨名動天下的字麼?甚至有老學究收集劉志恨的字研究他的才能人性是怎麼回事。魯有腳道:“真是王上的人……”忽然撩袍子跪下道:“罪民魯有腳,謝過我王不罪之恩!”連伏了三下,才道:“請上差入內。”

    瓊花三娘子道:“魯幫主客氣了,在下身懷王上的欽命,還是以王事為上!”魯有腳點頭道:“這樣好了,我們在簷角下說。”他叫住弟子看住自己的四圍,自己和瓊花三娘子到了簷角,道:“王上是想救出王大將軍,是不是?”瓊花三娘子道:“王上正是有這個意思!有難麼?”魯有腳道:“本來是難的,但是現在卻是不難了,一月前,馬克白發了瘋,讓三軍出動,盡是將大大小小上千個大小的山中土王殺了個精光,一點也沒剩下,還引起了嘩變,只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讓馬克白壓下了去,不過,這樣一來,雖然廣大的土人讓馬克白以土人頭領的錢財彌補了可他不得不做出一點調動,現在他把原先幾個重要的地方全給換上了丐幫的人,這樣一來,可也就給了小老兒的機會!”瓊花三娘子大喜道:“那,王元一將軍現在何處?”魯有腳道:“正是在那豐見城,也就是豐京,是我窮國國都所在!不過離著山南很近,沒有多遠,騎馬旬日可到!快步也只要一兩天!”

    瓊花三娘子頓了頓道:“王元一登高一呼,真的可以讓窮國三軍奪志嗎?”魯有腳道:“窮國三營,窮營,綠營,南營。南營是窮國中以丐幫精兵子弟組成的精兵,人數在兩萬左右上下。窮營是土人為主的軍隊,也是兩萬人左右,但實數卻是有足足五萬,多數人是一餉兩兵吃,窮國的兵餉沒有上官抽頭,足額而發,土人不識字,人又窮,很多人還不會耕種馬克白雖不願,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由得他去!再就是綠營,這是馬克白小心精選出的戰兵,窮國上下總不能只有一支南營軍,這支軍營沒有頭領是個個將軍獨自領軍,全都是由馬克白下令指調,便是他怕人拉走這支軍隊,也只有這支軍隊才可能對王上的大業造成影響!”

    瓊花三娘子道:“那都是不重要的,王上現在只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山南的港口,聽說那里的防衛很嚴,要是用艦隊強攻,必會出現重大的損失,但要是從內部夾攻的話大概就可以輕松拿下了。”所謂防外不防內,指得也就是這個道理。魯有腳笑道:“別的不好說,但是那些炮手多都是王將軍一手調教出來的,王將軍是個獨臂你也知道,他自獨臂後對操炮也是很有研究,窮國大力發展霹靂炮,這些炮的調制都是由王元一將軍教下去的!他要是來了,再有我手下丐弟貞義的弟子,定可以建上奇功!”

    兩人一番密議,不覺天已經是大亮,所謂言多不知時,也就是這個道理,而他們兩人所謀者大,立時就可以聊到一處,這種種詳情,自是要多加謀算,多算得者多,寡算得計少,也就是這意思,聰明每多先白頭,智深總會老三分,相比之下,一人之多思便就是這樣難,而兩個人一起議論,那麼一來事情可也就好辦得多了,民者有言,三個臭皮匠抵得上一個諸葛亮。更有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之語,兩人一個年青,一個老辣,一個身手過人輕功出眾,一個老謀深算內腑深沉,這下可是湊到了一處。

    當年,窮國初立之時,人力不足,別的不說,就是能打會打仗的人少,丐幫的人是不少,可是不是要建工,就是要起田,這樣下去,打仗一事就必須要貴精而不貴多。丐幫的人雖說有蓮花大陣打狗大陣,但是這只是針對于個中的高手,並不是用于打仗,說到打仗一事,想想也是知道,拿著竹棍子的怎麼能和拿刀劍槍戟的相比,更何況還有利箭克敵殺之。是以,黃蓉黃幫主從襄陽的精兵中挑出了一個能人,這人便就是王元一。

    王元一本是個正常的人,他入窮國也是有鑒于襄陽的不可守,國中腐敗,國之萎糜,這種局面下,士大夫或是感覺不深,但是他這種深入前鋒的戰將可是不一樣,小兵也就算了,但是將軍卻是感懷至深。(這也是後期宋國的將軍紛紛降元的結果!)得了此念,王元一就起意到了窮國,後來劉志恨以他為第一,魏英功為第二的將軍頭領,就是這個道理。不過,在攻打土人的戰斗之中,王元一胳膊上中了一支毒箭,這支毒箭是土人自制的毒箭所制,用毒精到,自有其的獨特之處,王元一眼見著胳膊日漸發爛發臭,再不斬去必會生出腐毒,所謂腐毒就是後世的高熱之症,這種病一起,在這熱地的流求是會要人命的。王元一沒了法子,只好揮刀斬下了自己的手臂,也是步入了傷殘人的行列,只是窮國軍最初便是有著一只殘廢的教導軍團,王元一的傷反使得他在軍中的威信高了起來,是以,軍中上下都是以受他的教導為榮。這些士兵多都是窮苦人出生,他們出生于窮苦,卻是憨實,最是直腸,又和王元一一樣是軍人,打過仗的士兵最是擁護自己的上官,不知不覺,王元一的頭上便有了光環。

    此時的王元一身處在高高的獨塔之中,囚人之地有二,一為上,一為下,上為高塔,下為地牢。王元一身份特別,要囚也不好過貶,一個不好生出軍變那自是不妙,既然是這樣,囚之于高塔之上反而是好!塔中王元一的居處還算乾淨,那只便桶也是天天有人來倒,雖說這里的東西並不多,但也算是有幾冊書本,還有白紙等物,可便于王元一寫些東西解解悶兒。王元一腆著肚子,看著自己的牆上,那牆上是灰灰的死白色,上面有著一個一個的“正”字!那是王元一用來計數之用!

    忽然門處鐵鏈琅響,一個士兵進來,卻是帶了飯菜的,道:“將軍,用飯了!”這些士兵者是丐幫的人,馬克白不敢用土人士兵,也不敢用從襄陽過來的士兵,只能從丐幫里挑選和王元一沒有交集人來用。王元一先是淡然,過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卻是一怔,原來他往常的飯菜不過是白飯饅頭加小菜,有時也會有一兩塊肉,但不會太好,王元一如此不識相,馬克白自不會對他太好,能不餓著他可也就夠了。但是,這一回卻是不一樣,但見這新來的飯菜中有魚有雞,那雞還不是塊塊的雞,盡是大腿子,兩支,還有上好的香湯,湯里面有著鮮美的肉糜圓子,一股股的香味直撲入他的鼻子之中。

    王元一卻也是不懼,只是淡淡一笑,嘿聲道:“這是斷頭宴麼?也好,王某早就活不下去了,死了也是好,早死早脫生!”說完便是一笑。那士兵笑道:“大將軍少氣,”頓了一頓道:“便算是上路,將軍也好走得爽快一點,將軍,這雞腿可是最補,您小心一點,別一口吞了,慢慢品……”說著強擠了一下眼,這就退到門口處。鐵門再度發出了鋃響,鎖了起來。

    王元一怔了怔,心道:“這般做怪,這雞腿里有古怪麼?”當下撕開這雞肉,果然,里面竟是有一張油紙,上面自有要說的良話。王元一一看,寫得是:“夜不要眠,救公脫困,多食蘊力,勿要心急。”王元一大喜,人之為物,最是怕的,就是這種飽食終日的日子,王元一之被囚,幾欲生出了死念,不過他到底是有著一絲希望,這才支持了下來,這下要是能出去,定是國中要有大變!王元一想到此處,再無多想,拿起食物,大口吃了起來,一顆心兒,更是早早飛到了外邊去,只是他卻是不知,這種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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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登山南港
      又是一個夜里,沉夜沉寂,只有定時的巡兵來回巡閱著。這些巡兵都是綠營的軍兵,窮國的陸軍,窮營最大,在山北,中部是南營,而綠營,是在豐京城中的。馬克白暫時也只是相信綠營,至于他的親兵更是從不離身,這種生活沒有自由,但卻又是必須的。

    但這時,卻是有兩個人閃入了街面上,兩人由得一個人在先帶路,他對這里可是熟了,三步一轉,五步一繞,這豐京雖是窮國王都,但並不是新起建城,而是一座改建的城,這改建就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以興建,自不會條條規規,而是由得原處,有的地勢高,有的地勢低,有的房是貴人住的,有的房是平民住的,最最妙的是,這有的還在洞子里,真是新老不一。馬克白倒是想建一座起新的城,只可惜,馬克白把窮國的經費計算到了位,全都是用在了商途和軍事上,民生自也是有上一點的,但是遠遠比不上商道,就這一點上來,自是不能與大理國相比,大理國一力發展商途和民生,而軍費的開支並不是很大,最大的兩筆,也就是和蒙古大軍的一場大戰,另一筆就是安頓六月于娜十萬遠征大軍和整軍改革的費用。

    卻是再說這兩個人,這二人起高躥低,窮國和大理國不同,不是沒有高手,只是這里面的人都是在丐幫中,而有武的丐幫中人不是身在軍營,就是身居高官之位,似這民居處,高手不多,馬克白將這里的人編號入座,再有早先的一場大殺,可就是殺那些個土人頭子,這些土人頭子大多住在這豐見城,卻是給逮到了,一頓殺伐下,沒剩得幾個人。卻也是讓這城中的平民嚇破了膽兒,百姓天生怕事,這一點上可是和大理國不同,要是大理國出了這種事,非是出大量的人來看不可,要是頑抗官府的人,立時要遭到大眾的撲殺!這正是劉志恨治國強種的效果!民以強自居,遇事敢出頭,在這一點上,與曆代先朝均是不同。

    卻是這兩個人到了一處高塔之下,兩人先來了一個投石問路,立時響起了足步聲,一個人打開了門,看了兩人,道:“二位……”當先的蒙面人道:“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那人應道:“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然後把手一招道:“快請進!”兩個黑衣人先後入內,也不多說,卻是那人搶先跪下道:“長老,弟子周六有禮了。”那當先的老人正是魯有腳,他號為有腳,足上的功夫自是不差的了,那輕功還能差得去麼?道:“這種時候還多這種虛禮,事情怎麼樣了?”周六自得道:“中了老子的雞叫五鼓返魂香,天不亮,雞不叫,是不會醒的,而且……”魯有腳生怕有變,急急道:“而且怎麼樣?”周六臉上閃過猙獰之色道:“我怕他們一會兒可能醒來有失,便一個個在他們的脖子上補上了一刀,現在血都干了,兩位足下小心,可莫要血滑了。”魯有腳歎道:“何必如此,唉,算了。”身後的瓊花三娘子卻是道:“周六?心狠手辣,有前途!”周六不知她的身份,只當也是丐幫的高手,道:“這位長老,多蒙誇獎,還是正事要緊!”

    三個人提著步子,到了里屋,這里面可不是一個個死尸仆倒,血撒一地麼。不過,現在的血已經干了,人血本就是干得快,加上現在的天氣熱,快一點也就不足為奇了。只是這地上到底也是血,厚厚稠稠的,三人提著腳,點著地,上了高塔,這塔是五層塔,一層層都有人把守,只是目下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個個眼睛凸著,血絲細布,真真是死不瞑目。

    這三人上了頂層,周六拿出了一連串子的鑰匙,連著開了三把鎖,還沒拉開,就從里搶出一人,正是那王元一,王元一低語道:“是誰救我?”又道:“怎麼才來?”他等呀等得好辛苦,這一聽門聲,立時起來,推門而出,魯有腳拉下面巾道:“將軍辛苦!”王元一“呀”了一聲,推向魯有腳道:“你的好女兒!篡逆從賊,不得好死!”魯有腳面上一陣難看,周六喝道:“你這殘廢,好生是沒道理,我家長老心向著國主,非是如此,來救你做甚?當這樣好玩麼?”王元一怔了下,道:“國主要歸國?”他說得激動,竟是要激出了淚來。

    瓊花三娘子道:“這位將軍老爺,不要再說這事了,王上要歸國,這是必然之事,大軍已經出發,一旦海戰有成,必會行登陸之實,只是王上早早聽說山南港的防衛森嚴,那里是深水港,可以停泊大船,這大船非得停這深水之港,是以王上是一定要打這里的,不然士兵還好說話,但是軍器物資可就不好運上來了。”王元一聽了大聲道:“正是此理,要得國主歸國,我當為先頭之卒!”魯有腳道:“可不用你當卒子,我有子弟五百,可供驅策。”周六叫道:“這是什麼時候,說這種話來,走人為上!”

    四人再也不行多說,下了塔去,兩三步間到了道口,尋著最快的路直到了城門處。那城門處也是魯有腳安排的人,這個老兒,不得不說,他手眼通天,不在于別的,就在于他的手下弟子多,受他恩惠的更是不少,再有魯小玲對他的容情,卻是鑄成了大錯,讓他從從容容,布置了一切。魯有腳先是讓義子魯千民送信,這種以死送信之法便可見出魯有腳于心計上用得之妙了,有人說做惡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做得成了好人,一個惡人,行凶殺人,但他殺得都是貪官汙吏,那他反成了一個好人,一個好人,治了窮凶大惡,給那個惡人亂行仁術,反而成了惡人,只是這個中之妙,實非筆墨能形容,只在于個人心中體悟了。魯有腳便是此中之人,他要的正是以魯千民的死來換取劉志恨的信任,只是他萬萬想不到,劉志恨根本就是無信之人。一出了城門,四個人快馬加鞭,現在是緊要之時,再也不容得一點松懈,不然,馬克白明白過來,調出了大軍,那可就不好說了。

    一到了山南鎮,魯氏府門大開,分發兵器,一個個受召而來的丐幫弟子大叫著國主歸國,掃蕩邪佞!五百人大叫著,再有王元一身著一件青甲不消一會兒,幾十個差役和百名的士兵加入,這聲勢立時大了起來。王元一大叫道:“攻下山南港,迎我王回歸!”這愚夫愚民最是受鼓,立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怕不是有三五千之眾,這些人都是幌子,真正的重要之人就是王元一魯有腳手下的丐幫精兵。

    這支洪流順著人潮一起向著山南地湧去。瓊花三娘子心里忐忑不安,她得劉志恨的令來做下了這一連的事情,只是她心里可也是不知道,大理國的水軍是不是一定就能拿下這窮國的水軍!窮國的水軍雖說是建了兩年,實則是三年,有了一年的打底,這才亮出了窮國水軍的招牌,得了此,這才顯出了名號,不然,實力不濟的時候就顯擺,不吃苦頭才怪。

    但見瓊花三娘子拿出了一支竹炮,此是巧手匠人黃一炮之作,這個黃一炮在大宋飽受了盤剝,他雖有武藝,但殺官造反這種事總不好天天干,雖說時不時殺兩個解氣,但這事總不是小事,一旦事發了,總是大害,卻是得了人廚子來信,說是太和城里好做生意,于是他動了心,路官一聽黃一炮說他的本事,立時放行,這個黃一炮到了太和城,從大店家人廚子處借了五萬貫的本錢,結果自是不消多說的,官府還送上了巧手牌,以示獎勵,那錢自是賺得多去了,不過不是沒代價的,還是要接一些大理國的生意。大理國定了期要從他那里定制一些警示的花火,這些花火不僅要給斥侯巡兵用,還有各種的用處,便是民家圖個熱鬧,也是要大買的,不過這一點上大理國有規定,非婚娶節嫁日,不得放此物,當然,這一點也無大虞,黃一炮現在已經不再為錢愁了,事實上,曾有一段的時間,他做花炮做得手都是軟了的。

    “呯!”一聲脆響,一道火線直上天空之中,刹那間,再度“嘭”地爆開,美麗繁華。

    正當這時,那遙遠的大海之上,也是升起了一道光亮的煙火,明明亮亮,繼而爆開。

    瓊花三娘子這才芳心大定,道:“王上勝了,這是王上的信號,請王將軍下令!大理軍即將攻港,一旦港口的霹靂炮發作,必會大有損傷!”她正自說著,飛馬奔來一騎,那人也是個心細的人,不敢大叫,跳了下馬之後,才道:“不好了,趙子傑帶著綠營兵一千人過來了!”王元一給關了大半年,有很多事都是不知道的,當下道:“趙子傑是誰?”

    魯有腳是窮國萬事通,道:“趙子傑是個土人,天生神力,早先在中原學了點粗淺的功夫,本是想回來帶他為奴的家人一起回中原,卻是給抓了起來,後來平定了窮國,馬克白不斷地提拔他,現在已經是綠營的千夫長了,手下的人都是力士,用得全是棗木柄包銅皮翻骨倒刺的狼牙棒,打人就死,戰力驚人!”王元一怒道:“區區一個土人,怕他怎的,只是一千人,我們現在人也不算是少,打就是了,還怕不行麼?只要各位聽我的,一定可以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魯有腳道:“不是這麼說的,趙子傑本身是個粗人,但是他武功也不算是差,再者說了,他手下的士兵可都是經過南營訓練過的,本身並不差,真打起來,我們一點勝算也沒有,我老頭子是個武夫,不是兵家,不懂什麼兵事,但隨著黃幫主手下,在蒙古也隨著郭大俠打過仗的,襄陽的戰斗更是不曾少過,本事沒有眼力還是有的,將軍不可不信呀!”王元一心中一動,明白了魯有腳的心意,魯有腳的意思不可明言,但暗里的意思,也就是熟讀兵事的王元一第一個聽得明白了。

    現在這里激起了無數的平民,以趙子傑那個土人的莽性子,他帶人來了只會大殺特殺來解決,要是這支軍隊沒人去管,到了時候定是打起來了來。而魯有腳的意思就是不要去管,而是趁這個亂把港口的防衛打亂,這才是上上之策。王元一是聽出了來,他眼看著這些受激而來的百姓,心里一陣發酸,只得道:“也只有如此了!”他站直身子道:“大家一起上!”由他一吼,人民湧得更快了。

    山南港的守兵眼見于此,大叫不休,只是一頭,大理國上百艘的大小船只云集在射程之外,後方卻又有大批人到,守兵奔出,卻聽一人高喝:“王元一在此!國主歸國,爾等降不降!”身後百千人一起大叫道:“降不降,降不降!”一個守兵丟下了兵器,邊上的長官一刀斬了他道:“敢降者殺,拿住你的刀!”卻聽“嗖”一聲響,一只瓊花鐵釘狠狠打在他的面門上,瓊花三娘子大叫道:“順昌逆亡,有逆者殺!”這邊王元一帶著大軍立時殺了過去,兩軍陣前,可容不得一點點的猶豫,王元一就是這種果然之人。

    那邊的大理國水軍也開始放小船過來了,這是大事,港口打得再是凶,大理國的水軍也不敢這樣直撲過來,萬一有假,給打壞打沉了幾艘大船,那可是不好。是以先用這小船開道,而小船之上也是有著足夠的大理國水軍的精兵,是不昏船的士兵和巨鯨幫的好手一起組成的,一旦沒事,到了岸上,再發出信炮,立時大軍殺到,這樣大船可就殺靠過來了,那時就可一戰而下山南港,拿下了山南港,大理國軍就可以一路直取豐京,這樣一來,豐京一下,窮國軍就算是沒了抵抗力,在岸上,誰能是劉志恨的對手?馬克白的手上倒還算得上是有一支精兵,才不過一千人,火銃子都是不全,大部分都是用鋼弩,哪里能是劉志恨的對手。

    但這時趙子傑也是殺到了,他是個粗人,心性子直,古語有言,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有兩種,一種是聖人,一種就是這種憨人。似他這樣的人有得正是那荊柯刺秦之勇,聶政取韓之豪!現在領了兵,但說得上還是不知死活,這要是知情識趣的,當就是知道事不可為了,但是趙子傑不,他大叫道:“報答高侯(高山侯)的時候到了!弟兄們,上!!”當先沖出,提著棗木柄包銅皮翻骨倒刺狼牙大棒揮出去,一擊,再一擊,一顆顆腦袋瓜子“噗噗”在棒下爆開,紅得白得濺得到處都是。上官帶了頭,下必從焉,士兵都是大老粗,又沒文化,從上心重,上面領了頭,下面悶著頭干!這下可就立時沖了上去,一通大戰,打得人頭到處破開,一個兩個出了火的平民大叫著反撲,反是給打死,但是平民一點也不怕,遠處,殺喊聲一點也不見小,山南港的炮台防外不防內,守衛的士兵給王元一帶兵一通沖打,立時打下了大半,剩下的見機不妙,哪里還敢再行開炮?這邊開了炮,那邊就頭掉,這買賣可是不大劃算,是以,到了現在為止,整個山南的炮台竟是一炮也是沒發!

    王元一大叫:“守住炮台,迎國主回歸!”這下喊頓時激起民氣,眾民叫道:“國主歸來,國主歸來!”聲音成了聲浪,一聲一聲,竟是停不下來,而大理國的國旗更是迎風展開,那些快近的小船也是大叫:“我王駕到,我王駕到!”兩相邊的呼應,真是驚天動地!知事的人都是明白,窮國的天,怕是要變了。

    (在寫本章時,老實人正在看血之期中考試。把學校因考試中的一些黑幕以恐怖的手法揭露出來,從這一點上,感覺和老實人的想法有些接近,和三更2里第三個故事一樣,說明了人性的丑惡與黑暗,不過,導演在處理上十分高明,在最後來了一個最後的懺悔,老師在死亡中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一個拯救了學生的英雄一下子變成了引起罪惡的起源。但在片尾處流出了一個小小的心眼,影片暗示了正是最後的得救者一手策劃了這一切,其目的就是把在她之上的幾個學習高的人殺死,這樣一來,本來第六名的她就成了第一名了,這也正是她心計的一種。這一點,不多看一遍,很難在第一時間看得明白的!可以看出,泡菜們在拍別的片子上沒什麼本事,但是在恐怖片上,卻是有點水准,已經趕上了小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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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1:09: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國主歸來
      幾聲的禮炮響起,火花燦爛了整個天空,天已經放明,遠處大船上的鼓聲大作,還有人聲喊起!“國主歸來”和“我王駕到”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有斷絕!在此情形下,山南港徹底淪陷了。馬克白也好,劉志恨也罷,這兩個人都是明白一點,一俟劉志恨的雙腳踏足上了窮國的土地上,就意味著一切的終結!窮國的士兵會成批成批的背叛,而窮國本身也沒有人能擋起劉志恨的一劍,正如那一句話,北地殺神,名號不是吹的!

    趙子傑連著打爆了幾個人的頭,一個士兵在他的耳邊道:“將軍,事情不對,會不會真是國主回來?我們不可以阻在國主之前呀!”趙子傑已然瘋了,大吼道:“老子只認高侯!”一個重拳過去,竟是把這個與他說話的士兵打得頭骨暴開,七孔流血出來,就這樣死了個定!

    趙子傑看向遠方,叫道:“弟兄們,高侯待我等天高地厚之恩,我們全日制死在了此,也要報答高侯的恩典!”卻是一個士兵肥著膽子道:“將軍,此乃是大事,總得向高侯報告吧!”趙子傑頓時跳腳道:“我是個渾人,卻是沒想到,你快快去!”那士兵叫道:“將軍放心,屬下一定把消息傳到!”卻是連說邊向後跑。那士兵一跑,卻是另有幾個士兵叫著道:“我們也去,須十三怕是迷路!”沒得一會兒,趙子傑呆望中,幾百個士兵依次地跑開去。

    但趙子傑再無多想了,戰斗還在繼續,他狂吼一聲,道:“其余的,隨我一起來!”這下可是徒發猛力,這一棒子揮出可是不輕,三個成年男子給這棒子打砸得飛起,東西不一地飛出去。忽然,一隊精兵殺到,是不是精兵只看便知,也不多說,先就是一通箭射去,趙子傑一個矮身,手臂身上中了箭支,卻是不倒,這些箭都是魯有腳備下的,只是些生鏽的箭頭,可沒有上毒,雖說這些生鏽的箭頭也是有害,但這害處在後,現在不得發,趙子檔生了死志,哪里會在意這個,一個跳突,到了弓手之中,兩棒子砸死一片,便如凶神一般。

    這邊的大理國士兵已經上了岸,在確定沒有危險,當先的李銳冰起手點起了一支火花,那邊鑼號聲響,大理國水軍的大船這便就靠了過來了。王元一萬萬料不到這里的這個當先過來的將軍卻是個女的。王元一道:“女將軍是……”李銳冰道:“在下,大理國五品虎牙將軍!”她說著話,身邊一支白衣白甲的軍士圍了上來,這是她手下的白衣軍,李銳冰最慕者,當屬三國猛將趙云趙子龍,古時的白袍白甲的小將很多,而趙子龍是個中之最,一身白衣銀甲,當陽血戰,有血染征袍透紅甲之說,而大婚時身上卻是光潔潔的,沒有一點傷,可見其人本事之高了,這里面可能有傳言,但趙子龍的英姿卻是眾所周知的了。李銳冰是學槍的,家學是楊家槍,只是她家里人的藝業太高,而她也是想做出成就的,便學了趙云,一身白衣白甲,按大理國的規矩,六品以上的將軍自有三百親兵,這個親兵三品以下由國家替養,三品以上由將軍自己養,但親軍的軍服可以由將軍自己定制,這才有了各色的將軍親兵。

    李銳冰的手下便是白衣軍,耶律燕手下的是為藍巾軍,新銳武修文,的手下是黑衣軍,而騎將馬千里手下一支飛鷹騎,丘陵的手下最是怪,是從白骨塔中選出的虐殺者囚死徒眾,耶律齊則是在陳國精選了一批的山野卒,武敦儒借著老爹的權利從禁軍中選出了紅披風做了紅領巾,木巴仙手下的可是老軍,三百的花臉射先騎,高龍飛雖是丟了職,可他的老軍虎步軍還是留著在的,浮薇郡主府並沒有明詔收取,徐小藝的手下是親衛的瘊甲衛,別的不說,一個個銀光閃閃,那自是不必多說了,便是現在的大理國水軍頭子泗水漁隱手下也是訓出了一支水鬼兵。

    王元一點點頭道:“王上用人自有獨到,現在請李將軍示下。”本來王元一地位高超,但是他的身份現在還是不清不楚的,論將起來,他還是要見過劉志恨才好定奪他的身份,這個王元一並不是熱血沖頭的人,他在襄陽時便就見過官場上的種種,是以做起事來才有這種的大度。李銳冰卻是向王元一行了個禮,一點也不客氣地道:“這位將軍,請守好炮台,本將要先行出擊!大理國軍,有戰無避,有進無退!”回身高呼道:“白衣軍在頭,我們是第一批登上陸的,首功在我,不可丟了本將軍的面子!結陣殺敵,余者相從!”

    頓時,命令一層層地下達,白衣的士兵並不足三百,這里只有一二百人,另外的人吃不住水昏,發揮不了戰力,自是留在船上,用兵要精到,哪里有用弱兵的,正是這個道理,但後面的士兵卻是足足八百人,這是先頭軍,還有五十個特選出戴有臂刀的大理國精兵銳士,此外,還有三個特立獨群的人,這三人是奇兵營的人,他們的作用就是發揮斬將奪旗之用兵,便就是起到奇兵之用!這些士兵一個個簇著白衣軍,一並叫著:“有戰不避,有進無退,活也向前,死也向前!”一支支藍汪汪的長槍直直指向前方,也不避讓百姓,直直地去了。

    一兩個百姓叫著:“我們是順民!”李銳冰道:“百姓自避,軍隊不避!”這下平民也不多叫,和那些亂打亂沖的窮國軍兵相比,整齊劃一的大理國陸軍終于亮出了他們恐怖的一面,那種整齊有序的軍陣先聲奪人,高昂的口號更是驚動人心,只從這口號和軍陣就可以看得出來,大理國兵發散出來的無形殺氣與煞氣!

    面對這支殺意逼人的軍隊,趙子傑怒道:“忒小看人也,眾軍士,隨我上前,我要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其實,殺了這支軍兵也是沒用,大理國的大船已經向港口靠了過來,一支如此的船隊足可載萬多士兵,趙子傑區區一千人,戰力再強,又濟得上什麼事!他現在抱著的,也只是殺一個算一個,能多殺一個,也是一種賺頭!但窮國軍兵向前時,大理國軍兵卻是一點也是不怕,李銳冰叫道:“連環殺陣,上!”話一落,她一個下蹲,身後的士兵也是蹲下,而從後面的士兵卻是一個個掏出了挎弓,一個拋射,支支箭帶起出一朵朵的血花,沒有箭,真是窮國軍的大弱點!哪叫趙子傑手下的人全是力士呢。趙子傑又中了三五箭,這下可是有毒的,他只覺得身子徒然間有些發僵,又聽李銳冰向上一舉槍道:“再殺!”那些士兵又拋出了投槍,這下可是好,沖得最凶的窮國力士一下子倒得個不像話,他們只會破陣殺敵,但哪里面對過這麼整齊有序的軍陣大軍,扔出了副矛,李銳冰站了起來,叫道:“前鋒隨我突刺殺敵,左右兩翼沖鋒!”說完跳起,先是小跑,再是一刺,而跟上的士兵和她一樣子,這一刺哪里是好笑的,只紮得個血液飚飛,三棱倒鉤槍頭刺入帶放血,那血流得可是一個快,中者無救,哪里有一點道理好講。

    還沒等窮國軍兵喘過氣來,第二排的士兵又沖過來,借著這助跑的沖刺,將個手中的槍刺出,莫要小看這一點,經過訓練的大理國士兵,在這助跑中可發揮出平常刺擊的兩到三倍的力氣,這威力可是一點也不容得小虛。當下,最前排頭的窮國力士立時身死,而趙子傑這個本因可發揮大用的武士可是沒得一點作用,就叫不知名的大理國士兵用槍刺中,兩處槍口泊泊地放血,只剩喘氣的力量,哪里還有別的生機。主將身死,余下的士兵哪里還有戰力,有知機的立時丟了兵器投降,還有的卻是逃跑起來。

    王元一和魯有腳面面相覷,他們可是想不到,大理國的陸軍和窮國之陸軍的差距竟然是這樣的大!要知道,這支窮國軍便是對上蒙古大軍也是有一戰之力的,只是大理國這批的登陸軍卻是與眾不同,他們都是由得李銳冰練出的,她可是四娘子的女兒,楊家槍和李家槍術的傳人,再由六月軍中的調教,更是有著大理國的悍兵,哪里會是一般的厲害!真真是可怕到了極點!卻在這時,一支後軍把場地收拾出來,准備迎接著北地王的出場。那個軍官一身的正服,看上去是大理國正規的將官。王元一是個軍事迷,當下對那人道:“此位將軍在大理國中排行第幾?”那個士官可是個老人兒了,並非是在六月大軍中的,聽了這話,直白道:“她是六品將軍,不過她娘可是厲害,是四娘子,現在嫁了小武將軍,隨著夫君鎮守身毒之國!”言下之意,她的功勞可是還是不夠的。王元一心中暗驚,道:“久聞四娘子大名,女兒如此,其母也就可想而知了!觀其兵士就可得知了。”士官笑道:“老一樣,沒什麼特別的!”王元一道:“什麼老一樣?”士官道:“這些都是隨六月大將軍打出來的兵,可不都是老一樣的麼!”王元一這才明白,驚佩道:“原來如此,這打出來的兵和練出來的兵可就是不一樣啊!”

    窮國的士兵並不是沒有戰力,而是打得少了,當初大戰,震服那些土人,用兵前後不過兩萬,也沒有經過象樣子的血戰,是以比不得大理國,大理國自劉志恨當政以來,從頭打到尾,那血更是從內澆到了外,這一點上,哪里是窮國所能比擬的。新兵老兵是不一個樣兒,打過仗的和沒打過仗的又是一個樣兒,象大理國這樣從頭打到尾的和窮國這樣小打一陣兒就沒了什麼事的更是不一個樣兒了。

    李銳冰一面調兵追擊,可恨沒有馬,不然便可直接追擊。那邊的大船卻是要靠岸了。

    搭板豎過,一隊隊士兵從上而下,一個虯髯漢子背著一對大鐵槳從上下來,道:“快快,東西收拾一下,後面的,把船讓開,讓王上的座艦靠港!船上搭橋,後續的士兵必須盡快下船,准備戰斗!”魯有腳上前正要說話,卻是給這個虯髯漢子的手下一把推開道:“大將軍在此,不得冒犯!”虯髯漢子擺手道:“且慢,放過來。”那士兵讓開,魯有腳奔上前道:“老夫魯有腳,要參見國主王上!”他也是多了一個心眼,一個字也不提自己是魯小玲的義父。

    虯髯漢子點點頭道:“你這老兒可也是太急了,一邊去等著,王上一會兒就要下來!”

    王元一等人不敢多話,只立在一邊,等劉志恨骷髏王旗一展,眾民皆呼了起來:“國主歸來,國主歸來!”叫聲響成了一片,沒有一點的停頓,人聲如浪,這里除了大理國的士兵,余者民眾卻是多為從眾心理,卻並不是真心的歡迎劉志恨,他們受到的治理都是馬克白與魯小玲下達的,平民的怕事心理讓他們自覺的迎合上位者,這也是中原百姓如此平靜地臣服于蒙古帝國的原因。好容易,一排排的瘊甲衛士出現,晨起的陽光打在他們的身上,反出點點強光,這瘊甲最是明亮,一般的大將多是在心口要害處放上一塊用瘊甲打制的護心鏡,這里的原因就是讓遠處的射手不好一箭釘死自己。

    現在的瘊甲衛正是個個的閃閃發光,那自是一個大大的威風。徐小藝從上而下,開出道來,從後面,是劉志恨本人,他怕麻煩,故而又戴上了一個精美雕花的青銅面具,這面具打磨光亮如鏡一般,絲絲花紋雕得巧奪天工,劉志恨戴著它的主要目的就是擋住自己的眼睛。他現在的功法太過鋒芒,不能睜眼,一旦睜開了,體內的精氣不由外射,便會生出影響,他過去看一看人就會讓人體內精氣受到影響,不自覺受傷,除了高手可以好點,現在看人,普通人立時便會身死,一點生機也是不會有。劉志恨也會在體內精氣流失下有所不利,不然,劉志恨雖是閉著眼睛也可視物,但是卻是再不可見到顏色,這又是何必,非是劉志恨的功法出了問題,也不會出這種事,他現在唯一的打算也就是收了自己的多余神識,做到三元歸一,只是這一點上難之又難,便應了常人所說的,好吃不好拉!

    劉志恨大步下來,他的身後依次是李莫愁,小龍女,洪凌波,陸無雙,程英等,當然,水軍士兵軍官卻是沒有下來全部,只是部分下來,他們是要進行補給,也好做下一次的出擊!劉志恨已經透露,水軍將要進行連場大戰,這本就是既定的計劃,不然,劉志恨打這一場戰斗的錢又再從哪兒再撈回來。

    沒走兩步,以虯髯漢子(泗水漁隱)當先,推山排海似的一陣下跪,人群也是跪下,在最先的沉靜中泗水漁隱大聲道:“我王戰無不勝,我王萬歲!”自他而後,眾人齊聲道:“我王戰無不勝,我王萬歲!”又有人叫道:“恭迎我王歸國!”之後再起連綿的叫聲:“恭迎我王歸國!”劉志恨再平靜的心也是不免得意了一點,但這點的情感瞬間就讓他壓了下來,劉志恨高聲道:“都起來,各歸各位,本王在大理國明法規定廢除跪禮,等窮國平定下來,本王也會再頒布這一法令!泗水大將軍!”

    泗水漁隱跳步出來道:“臣在!”劉志恨道:“做好一切安排,讓大軍下船,魏英功呢?他督後軍,不要有一點停留,直接向豐京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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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驚弓
      豐京城里,一片的嘈亂,城中出事,非是小可,巡兵發現了高囚塔,這些巡兵本是不會發現的,但是,里面的血腥味並不小,總有精明的士兵發現了這一點,他們大著膽子進入一看,這可還好,一個兩個全都是死了的,脖子都是老長的一個口子,地上積出了厚厚的血垢,足見他們死後流出了他們的全部的血液。巡兵不敢大意,立時把這個消息報了上去,同時,他們也是發現,在西門有失蹤的軍兵,那是一整個的城門衛,一個班的,全部不見了,這可不是一場蘊謀以久的陰謀麼!

    馬克白正在自己的理政殿中來回的度步。自從知道了劉志恨大軍的動向,馬克白急令張一謀出戰,但是到底會是怎麼樣,他並不知道,海上的消息傳遞得並不容易,勝還是敗,要是勝了,自是不消多說,全國上下只要死守足矣,而要是敗,那就真的敗了。此時,馬克白要做的就是在等著他想要的對他有利的消息,不過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窮國對于情報之上做得還不夠足。劉志恨要搞情報,全國養鴿,一下就養出了十萬只,從中選出的信鴿十之二三,余下的也沒浪費,可以用來做肉鴿。但身處于島國就不一樣了,這是非大陸國先天的弱勢,馬克白幾經辛苦,得到送信的鴿子可也是不多,這里還有細講,不是什麼鴿子都可以順心所欲的送信,有的鴿子還要迷路,而在兩個地方定點設立鴿站是最好的法子,可是這並不是一兩百只鴿子可以做到的,想想看,大理國作到了這一點用了兩至三萬只,窮國要用多少只?

    在馬克白的桌上,是兩只短火銃子,這是他的防身工具,一排子和他一模一樣的影子武士全身的披掛守在一邊,常在呆立在一邊,整個理政殿一片的死寂。馬克白又渡到了海圖的邊上,他又看起了那海圖,窮國在海上設立了兩個點,一是門戶白沙島這是對向大宋的,一是毗舍耶,這是對向南海的,這一點上,因為東沙島是海商的地方,不是劉志恨的大膽,別人是不會輕易入到東沙島的,只是那些海商們並不知道,大理國水軍不日就要對他們下手了。

    馬克白看了又看,他心里清楚,雖說他不是很知兵事,他的長處是在于治理經濟,就在一月前,他下了鐵令,讓陳明帶出了一支精兵,這支精兵由他的新軍和綠營中抽出的兵組成,正是這支軍隊在閃電的速度里,把窮國已經浮出水面的土王全數殺了個精光,本來這一點上必是會引起土兵土人的叛亂,但打一個大棒再給兩甜棗的招兒馬克白是深知的,一邊是軍兵殺人,一邊是令官分田分屋分錢分女人,把那些土王的浮財全都舍了出去,一下子就把目光短淺的土人給震住了,他們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事不會與他們有關了,而且他們也是對那些財物女人動心,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但是,這只是為了讓那些土王不亂來,以劉志恨的威名,他人一到窮國,土王心中生懼,必會升起異心,那樣一來可就不妙了,但是殺震土人只是一個最粗的法子,這個法子會讓土人不會生亂,可是這對軍隊來說不一定會好!馬克白不知道那些士兵會不會中途嘩變,是以,值此大戰,他既是不敢調動窮營,動了窮營,那是向所有人說明天下亂了,也不敢動南營,卻是南營怕他們嘩變,就只能指著綠營了。

    其實,這里最最關鍵的還是海戰,只要海戰勝了,那一切都好說了,窮國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與大理國磨下去,直到這件事不了了之,這樣一來他也就算是贏了。可是,窮國水軍就一定能贏麼?馬克白並沒太多的信心,越是到了這事頭,他越是覺得自己是在冒險,這種險太過了,而代價就是他的性命。好容易到了這個時空,不能娶上黃蓉小龍女也就算了,連自己的一份事業也不能有嗎?劉志恨,你好獨!你獨霸了一切,卻是一點湯水也不肯給我!馬克白心中氣著,只覺頭痛,正如前文所說,這種黎明前的黑暗是最讓人難受的,而對于馬克白來說,更要命的是他並不知道這未來的是黎明還是將到的黃昏。

    好在終于是有人來打破這份寂靜了。從門外進來了傳令兵,道:“侯爺,陳大人,朱大人,周大人,蔣大人都來了。”馬克白便覺得有人拿棍兒在他的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這一敲並不是疼,而是發懵,他頓了一下才道:“讓他們進來!”自己說著卻是回到了他的高座皮椅上去。這邊話落,那邊也就放行了,因為陳明,朱信,周文元,蔣立德,趙子傑和關寶合稱六小福,這個名兒是馬克白取的,指其為自己的福將,是他心中的心腹力量。

    這四人進入之後,正是要行禮,馬克白一抬手道:“現在非常時刻,虛禮免了!”再道:“你們四個人一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陳明上前一步,道:“千歲,東方的峰火台給點亮了!”馬克白一怔,道:“東方?”他一下子跳起來,到了窮國地形沙盤之前,指著上面的一處,道:“是不是這里?”窮國設立的峰火台並不是很多,東邊有三處,連著北方共十四處。但陳明指著另一處道:“是這里!”馬克白身子微微一抖,再一看,道:“這是對向山南的,確定是向著我們這里的麼?”

    朱信道:“大人,這一點是次要的,他們不可能立刻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那里隔著一條高山山脈,我們的峰火台就是設在那里,現在峰火雖是亮了,但敵人離我們還是遠,既然點了峰火,就必然不是一支小軍,千歲,請派軍去,山中作戰,于我軍有利,縱然敵軍多過我們,也是不怕!”蔣立德道:“不對,不可能是小軍,他們的人一定不少,不然是不會點峰火的!”周文元道:“你們說得都不對,他們一定是一支強軍,東部沒有良港,普通的軍隊是不可能平平安安上來的,他們一定是離得老遠,就下了船,全軍泅渡上來的,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不會有足夠的糧秣後勤,千歲,許我三千兵,末將定可給千歲一個滿意的交待!”

    馬克白頭上泌出冷冷的細汗,心道:“也只有如此了,再不行,加派兵馬就是,依托大山之利,便算登陸的是一萬之兵,可是在這山上,也並不容易過來,只消拖住他們,以這樣一支沒有後援之軍,怕得什麼。”張了嘴兒,正要開口,忽然,門口信兵再報,道:“千歲,魯侯求見!”魯侯就是指魯小玲,她早就不滿自己丐幫幫主的名號,這功利心一起,再要消去,那可是難,便就管自己叫著爵號來了。馬克白心里發虛,卻是不敢表露于面前,只道:“請她進來!”不消一會兒,踩踏著“噼叭”的重響,魯小玲一身的戎裝地進來,道:“出大事了!”馬克白翻目道:“怎麼樣的大事?”

    魯小玲道:“王元一給救走了!而且,城門西處的守兵走了一個乾淨!”馬克白驚叫道:“什麼?”卻又坐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走,走哪兒去?向西,那是哪兒……”陳明道:“山南鎮!”馬克白這下可是叫道:“魯有腳!他現在怎麼樣!”魯小玲嘴唇一陣的**,她也是知道,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怕也就是魯有腳才有這通天的手腳了!王元一道:“發令,讓趙子傑去……”魯小玲道:“我已經下令了!”馬克白眼中掠起狠色,這是越權,不過魯小玲及時道:“我是以你的命令下的!”馬克白這才好過一點!再者說了,魯小玲的身份是有權利調動這樣一支軍力的。

    馬克白道:“這事過去多久了?”魯小玲道:“這事不小,一早發生的,我先調的軍,才去看的,那里至少是昨天夜里的事,也不知道王元一一出去會激出什麼事來!”馬克白道:“你認為趙子傑追不上?”魯小玲道:“如果是在山南,那就不用擔心了,趙子傑的腳力做到這一點不足為奇,雖然……魯有腳手上也算是有一定的力量,不過我也是早有准備的,他手上最多只能動用幾百人,就算是鼓動了山南的鎮兵,也是不濟于事的,趙子傑手下的力士會第一時間打死殺光他們!這一點必不會有錯。”馬克白道:“最好如此!”

    另一邊的周文元道:“千歲,東邊的事情也不可大意,萬一叫這支軍兵打過來,那可怎麼好辦?”馬克白道:“發兵……”只一頓又道:“慢!”他手上可用的軍力就是自己的新軍和一萬余的綠營,但是一旦調出了大軍,心里反是不安,他自是要多想想。陳明道:“千歲,有點不對,你看,敵軍要是能從東邊進行登陸……”魯小玲道:“正是從東邊登陸,要是大理國的水軍打敗了我軍,那怎麼會選這個地方登陸?正是他們在海上沒有勝,這才另尋新路,山南之亂小也,當圖大處!”馬克白道:“我知道,只是……我也不能大意!”魯小玲道:“你還想著自己敗不成?你對我軍的水軍沒有信心,我可是有!真是當那些錢都白花了麼?”

    馬克白左思右想,實是沒有其它的主意了只好道:“現在不是說這些勞什子的事的時候,是要看怎麼應對!我意以決,發兵!周文元,你做事心細,這事就由你去好了,你帶本部三千山地兵,我再與你兩千肉搏兵,一共五千,速往東山,你可有信心?”周文元道:“有這五千兵,便算是大理國有一萬精兵登上來,我也可將之盡滅于大山之中!”馬克白點點頭,簽了調兵令,再蓋上他的印章,一式兩份,一份給了周文元,一份他自管收了備檔,便如虎符一樣,一旦周文元完成了任務,立時可以把這調兵令交回來,兩份合一,始為善。

    周文元走了沒得多久,魯小玲道:“這樣到底是不讓人放心,你也與我一支兵馬,我到山南港去看一看。”馬克白道:“你是說,我那一千兵不頂用?”魯小玲道:“趙子傑是頂用,可我對山南港不放心,可不是山南鎮!”馬克白怒道:“又是你說的,說水軍不用怕,現在說這話卻又是什麼意思?”魯小玲道:“事無大小,這事可是緊要之事,我只是心安圖個萬一,咱們做的是大事,這小心為要你難道就不知道麼?”馬克白眼睛幾轉,山南是要地,雖說有了事情,一日就可知道,但感覺上還是不好,當下道:“你說的事,我再與你一千兵馬,你去看看也是好的,如果沒事你就駐在山南港,等到了海戰的消息再回來!”魯小玲道:“這還差不多!”她得了調兵令,一出理政殿,卻是拿了出來,看了又看,對外邊的手下人道:“筆墨伺候!”說著,她鑽進了自己的車輦里,一會兒,一個小丐拿著文房二寶進來,魯小玲定了一定心,將那調兵令上的“一”字改成了“五”字,馬克白喜歡用阿拉伯數字,這調令令上也是阿拉伯數字,可是好,魯小玲只是添少許筆畫,這一也就成了五了,添筆不多,“1千兵”給改成了“伍千兵”,不是細細地看,根本是看不出來的。那小丐道:“魯侯爺,這樣做好嗎?”魯小玲道:“方今要時,手是多攥點兵總比少攥著要好,這兵可是安身立命的資本!不要伸張,去綠營調兵。”

    到了桃源綠營,魯小玲讓車直入,卻是門衛守兵攔住了,那將軍大叫道:“兵營重地,舉凡車馬一律禁行!”魯小玲跳下了車,大叫道:“混蛋,連我也不知了嗎?”那將道:“魯陽侯,你的特權(指魯小玲先前調動了一千人馬的事)已經用過,現在關寶只認手令,不認人!”魯小玲心道:“還真是一條忠狗,難怪馬克白用他,明明這人一點本事也沒有,看來忠心難得呀!也不知北地王真個登上了陸,我的手下還有幾個人願意追隨于我?”想到這里,心頭發寒,再也不願想下去,只道:“我奉令前來調兵,前往山南港!”

    關寶拿過手令,看了看道:“是高侯千歲的手令,魯侯可以自選項五千兵馬,不過,新軍不動!”魯小玲就是看上了新軍,可現在也是沒了法子,只好把強弩勁弓等一些她能看上眼的兵帶走,那邊,大軍隆隆而去,卻是周文元帶著五千兵要出發,周文元看向魯小玲道:“魯侯千歲!”魯小玲也裝樣道:“周將軍,此去一切小心!”周文元道:“多謝魯陽侯提醒,來日豐京再見!”一催馬,帶著軍隊而去。

    魯小玲目送周文元大軍出營,心頭一陣的不舒服,道:“我們也走!”這下好了,再度的隆隆聲起,訓練有素的綠營軍立時動了身,還真是向著山南港而去。魯小玲棄了車,乘著馬,她小著心,帶著大軍向著山南路進發,過了城關,直入大道,這條豐京到山南地的要道是修過的,路寬而直,大軍上了路,這速度可就快了起來。

    忽然,前軍止下,士兵也是依令而止,魯小玲人在中軍,策馬上前道:“怎麼回事?”一個小官道:“前方有潰退下來的軍士!”魯小玲大吃一驚,道:“帶他們來見我!”只瞬間,十幾個驚慌失措部分帶傷的綠營士兵到了魯小玲的眼前,只看他們露出來老粗的大臂,魯小玲就可知道他們正是自己用了自己的特權先行調出的一支千人隊,也就是趙子傑的那隊人馬,道:“你們是趙將軍的人,趙將軍人呢?”那些兵將立時大哭,這個說這個的,那個說那個的,說來說去,魯小玲聽在耳邊只是噪雜之音,哪里能聽出個十四五六,她大叫道:“住口!”一指一個完好的士兵道:“你說!”那士兵道:“我家將軍……我家將軍他……殉國了……嗚嗚嗚……”魯小玲心里“格噔”了一下,隨即對身後將官道:“讓這里的其它人退開,”待人避讓開後,魯小玲道:“怎麼死的!”那小兵哭道:“我家將軍一路急行,先是到了山南鎮,但是山南鎮已經沒多少人了,人都是到了山南港,說在那里等迎國主歸國,趙將軍急了,帶著我們奮起直追,到了港口,人山人海,他們,正在攻打港口,後來,我家將軍就帶著我們往里沖,要保住港口的炮台,只是,那些人太凶了,怎麼打都是不退,到了後來,又出了個女將軍,帶著一批白衣死士,一上來就把我家將軍給殺了,現在,大軍正向著這里追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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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潰滅的帝國夢
      天上輕輕浮著白云,還有著一絲絲帶出微涼的風,在這外間,溫度還不算是太熱,可是魯小玲仍是流出了汗,只是這汗竟是冷的!她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總算沒有失聲叫了起來,好一會才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敗退了,並且,已經有軍隊在山南港登陸了,是不是?”小兵道:“是!”說著,可憐地看著魯小玲,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治他們擅退之罪。

    魯小玲卻是將眉頭松開,這讓她不再顯得那麼緊張,道:“這麼說來,這件事情還只是你們知道!”小兵們點頭道:“不是我們,是只有我們幾個逃出來,余下的早早都叫殺了,敵軍的弩箭射得可遠了……他們還追著我們的後面殺了一陣子……”魯小玲點點頭,忽然一招手,那幾個將軍過來,魯小玲道:“殺光他們!”小兵大驚,叫道:“我們只是敗兵而逃,不是臨陣而逃,當不得死罪呀!”在將軍都戰死的情況下,他們的敗逃,以嚴格意義上來講都不算是罪的。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魯小玲並不是治他們敗軍而逃的罪,是為了滅口。不消一會兒,將軍們回來,消滅這幾個沒有斗心的敗軍,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的麻煩,再有一個,能打敢拼的已經死了。在趙子傑的這隊人中,之前還有幾個是送信的,這些人可是精明,出了遠處之後,也沒人再提送信之事,卻是將自個兒的衣服一脫,尋了街市,一人扯了件民衣,卻是鑽到山里躲日子去了,這才逃過了一命。也是得了此,沒遇上魯小玲,不然,他們的一逃。往回這一走,遇上了魯小玲,還不是一個死,可也見過怕死之人並非是不智。

    殺光了這些人,魯小玲的心情並沒有轉好,事情到了這一步,可說是糟糕到了家。手下將軍道:“魯侯爺,我們下一步怎麼辦?要不要迎敵?敵軍不會就要到了!”魯小玲道:“將軍的意思是?”將軍道:“當然是死守,這條道是直道,不守在這里,敵軍會長驅直入,不過我軍兵力恐有不逮,還是再請援軍為上!”魯小玲點點頭道:“將軍說得是,不過本侯並不通陣戰之道,還請將軍帶兵守在此處,本侯回去再行調兵。”那將軍正色道:“如此,有勞侯爺了!”魯小玲正色點頭,一轉馬頭,就走了人,她帶著自己的親隨,走上了一段路,一個回頭,道:“可還看見他們了?”手下小丐道:“幫主,沒有!”

    魯小玲咬著自己的下唇,忽然將身上的衣甲剝去,並對手下著了甲的小丐道:“脫了,快!”不消一會兒,眾人解甲,親隨的小丐道:“幫主,現下怎麼辦?”魯小玲道:“那是什麼山?”小丐道:“那是積鹿山!”魯小玲心中感慨,道:“興見積鹿,衰亦見,莫不是天意麼?”搖了搖頭,道:“都隨我向北走!”再不多話,卻是帶著十來個親隨直入了積鹿山道,由此直向北方而去,在北方,還有一處雞籠港,也是新北港,可以由此出海,也算是條生路了。手下一個小丐道:“幫主,我們不回去了?”他們也是妙人,現在才說。魯小玲一拍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是一筆不小的寶鈔,道:“有了錢,哪兒不能活下去,咱們走!”

    這一行人走了,那將軍還死死立在道口,只是這支軍隊什麼東西也是沒有,就這麼傻傻的堵在道上,可也是好笑,不過他們也算是有弓弩,真要打,也是能打上一段時間!

    日漸上移,忽然從道口上出現了塵煙,那塵煙越來越大,很快,就見到了來兵。高高的大旗上一個“李”字!一群白衣之兵小跑著,連同他們身後之軍都是這樣,“李”字大旗一挑,士兵頓住,同時幾聲發喊,那是下出了軍令。待到士兵停住,卻是很快地做出了變動,窮國軍只是呆呆地看著,而對面的士兵卻是動了個不停,很快,一批提著大盾拿著短刀的士兵給調到了前面來,這時,那個白衣將軍大叫:“前進,百死不回!”那打頭的士兵們狂吼起來:“為王上開路!”竟是向著這里跑開了來。

    窮國將軍大叫:“前排放箭,後排上箭,快!”很快,窮國士兵按著訓練放出了一排箭過去,又是一排的箭射去,再射。但是,可怕的是,大理國的士兵一點也沒有停的意思,選出來持盾士兵有的給射倒,但大多便是腿上中了箭也是一點也不退,沖著箭陣就上。窮國軍射出了十批箭了,這時的軍陣有了動搖,他們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這讓他們徹底的感到了害怕。而大理國的士兵卻是從後面出動,那些提著長槍的士兵跟上了,還有白衣的軍隊。

    窮國將軍大叫道:“後排放箭!”卻是自旁飛出一刀,那提著刀的人正是他的副將,這一刀狠狠劈在了他的腦門子上,由得那頭骨咬住。副將也不抽回,而是舉起了手來,叫道:“大家都有了,投降!放下兵器!”這句話卻是得了眾人的心,一大半的放下了兵器,另一半人隨大流地也是放下了。洶湧而來的大理國軍一點道理也是不講,將這些窮國軍打散開來,一個個地點著名,不消一會兒,這些士兵便給交到了後隊,從這後隊之中,分出人來,一個個點名,同時,車輪滾滾,大理國主力軍以常人難想的速度跟著,在這之後,竟是那些無知的平民,這些平民一邊叫著我主歸來的口號,一邊自發地隨後,當真是快捷無比,一點的停頓可是也沒有。很快,一部分人給抽了出來,在那些降兵的眼前殺了,降兵大嘩,但這嘩聲立時給他們招來了災禍,大理國軍道:“叫了,叫了就是不服,就是不滿,就是同情逆黨!”當下不由分說,再度拉出來,又殺了一批,這才罷休,而這時,窮國降兵也是明白了,大理國軍是在按名單殺人,他們的名單何來,記得多少人?可就不知道了。總之,一切只是開始。

    正午時分,大理國軍兵臨豐京城下,豐京城已經關了,而城頭上足足四十門大炮,這是窮國自產的大炮,其實窮國能生產各式的炮,但是他們只生產了這種大號的防守用炮,馬克白定下了這心的另一層意思也就是這個了。面對這些大炮,大理國軍總算是停了下來,沒有進攻,這時進攻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眼下的情勢只是傳檄可定的,實是沒理由再讓自己的士兵做出白白的死亡。

    高台搭起,劉志恨一身白袍子出現在台上,這時也不過是下午時分,從凌晨大理國軍登陸,到一路的急行軍,竟然這時就到了。高高的雙王旗豎起,劉志恨道:“馬克白,叫馬克白來見本王!”他聲音以無上神功一催,立時震得土石震動,瓦泥亂動。城頭一片的亂,好一會兒,馬克白出現在了城頭,他是策馬疾奔而來,隨著他的,還有他的影子武士,高高的城頭上一下子出現了幾個一模一樣的人,只是劉志恨眼睛是閉著的,他不用眼睛看人的,當下喝道:“馬克白,你整這麼一群人,就以為本王認不出你來了嗎?”

    馬克白來的時候還是不信,到了此時,才發覺出事情嚴重的地步,他也不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氣可也是沒用的,只道:“劉志恨,你待要如何對我?”劉志恨道:“開門投降,生死兩難,不過可以留你一命!”馬克白大笑道:“既是生死兩難,你卻不殺我,這算什麼?劉志恨,天大地大,你就容不下我麼?”劉志恨道:“這路是你選的,而且你差點就成功了,只可惜你遇上了我,而且天都在幫本王!你是自找的!”馬克白也笑道:“好,我在此,你來攻!”以這城上的開花大炮,正是馬克白最大的武器,一旦劉志恨強攻,必會死傷良多。劉志恨可也不急,只道:“好,咱們就這樣耗下去,看看誰先撐不住!”

    這先撐不住的自是馬克白。馬克白回過身道:“不用說了,看來海上一戰竟然是我們敗了!”陳明道:“高侯,現下之計,是謀個後路為上,豐京雖堅,但我們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看得出來,敵軍之來是直撲我們這里的,也就是說事情還沒有波及開來,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是我們的出路!我們可從秘道直往桃源兵營。”馬克白道:“但是豐京亦不可不守!能多拖上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這時朱信道:“高侯,末將留下吧,末將文不文,武不武,末將為高侯效死的時候到了!”馬克白道:“城中守軍不足兩千,你是我的心腹,我怎麼舍得讓你這樣無辜而死?”

    朱信大聲道:“高侯養將不就是用的麼,事到臨頭怎麼反而做這兒女之態?請侯爺速去,”“鏘”一聲拔出腰上的劍道:“侯爺不去,末將死在這里好了!”馬克白,一咬牙,心道:“戲演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夠了!”道:“將軍保重!”一個轉身,帶著陳明,蔣立德二人一起去了。

    朱信眼見馬克白走得遠去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抬腿下了城頭,對身邊的士兵道:“來,與我拿上繩子與柴條!!”再將自己身上的衣甲除了下來,不一會兒,兩個小兵一個拿著繩子,一個拿著長條的木柴,到了這兒,朱信大罵,道:“還愣著干什麼,快快把我綑起來,快一點!”兩個士兵左看看右看看,朱信道:“信不信我殺了你們!”兩小兵這才應了一聲,另有士兵要去開城,朱信叫道:“混蛋,我這里還沒綑好,你開什麼門!等一下都不及的麼?”很快,朱信一連的催促下,兩個士兵到底算是把他綑好了,朱信這才使人去開城門,城門開了,朱信赤身走過去道:“罪臣朱信,恭迎我王!”

    一隊大理國軍兵沖了進來,把朱信丟在一邊,再將守兵的兵器繳下,最後才叫道:“沒有問題,請我王進城!”眾人齊喊,連著城里也是亂了起來。劉志恨萬萬沒想到會這樣的容易,他還以為要多一點的時間呢,一個回身道:“發出檄文,張出文榜,對了,瑣事這麼多,讓朱子柳速來窮國!”邊上的洪凌波一一記下,她現在是個很不錯的文官了。大車起動,劉志恨終于到了豐京城。

    而這時的馬克白,他和他的親信下了秘道,一行人帶著小跑,走了一段,身後發出巨響,那是馬克白怕人發現這道口,追出來,自然是要炸了的。他的身上現在帶著數千萬的寶鈔,一路狂奔,只要時間來及,他仍可福貴的活下去,這個世上,只要身邊有忠心的人,有錢,還怕過不下去麼!前方的力士叫著推動了石頭,光明再現。

    這一行二十多人出了地道,眼前的正是桃源兵營。這一行人高興無比,在這種時刻,手里有兵自是好的,他們一並兒到了門口,門兵一見,眼前的一個個將軍大將的,不由回過頭去,叫了關寶。那關寶性情木訥,這時到是出來了,一見眾人,也不好說話,先向馬克白行禮道:“侯爺,怎麼來了,又要調兵?”馬克白道:“點兵,聚將!”關寶也不多言,立時去了,不一會兒,就聽得鼓聲雷響,這是聚兵會將的鼓聲。

    兵營里立時鬧開了,但這些士兵日訓夜訓,也會了一點表面子的功夫,這一會兒可也就站得好了。馬克白少看這種事,卻是不知的,但那陳明蔣立德自是知道,陳明道:“不對呀,怎麼少了一多半的人?”關寶上前道:“怎麼不對?最早,是魯侯以她的明令調動了一千軍兵,這支軍兵是趙子傑將軍親自帶隊去的,沒錯,這是沒有批條的,但後來兩次調兵都是有批條的,請看。”他把條子給了陳明,只是陳明卻是不看,而是交到了馬克白的手上,馬克白本也是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之後有感不妥,便又再看了一眼,一時卻是沒看出什麼不對的,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便再一看,這一下卻是發現了,道:“之前周文元調走的五千兵不假,可是魯侯第二次調兵是多少?”

    關寶奇道:“也是五千呀,兩次都是五千,加上早上,一共是一萬一千人!這一點是沒錯的!”馬克白道:“本侯批出的是一千的調兵令,怎麼會是五千!!”關寶道:“可這上面寫的是五千!”馬克白叫道:“本侯一向是用西法寫數字,這個‘五’字分明是用……”陳明道:“算了,大人,這一定是魯侯覺得兵少,也不想和大人爭,就自己改了……”馬克白心中滴血,道:“她帶走的是什麼兵?”關寶道:“這個末將也是很奇怪呢,魯侯帶去的是三千的弓手,一千五百人的弩手,和一千五百名盾兵!”馬克白再也忍不住了,大罵一聲,這個魯小玲,不懂軍事,帶兵也不帶格斗兵種,卻是把大量的弓弩兵帶走了,這一下可是好,弓手不足,拿什麼戰斗?和那些窮凶極惡的大理國士兵肉搏?水戰都是敗了,陸戰又哪來的勝算!桃源兵營本來有一萬七千人,但是一下子前前後後抽去了一萬一千人,只就剩下了六千人了,而魯小玲不是帶走了那多出的四千人,他們就會有一萬人,現在,只有六千,好在的是,其中的一千人是馬克白的心腹力量!

    陳明一拉馬克白,在他的耳邊低語道:“大人,我們……只能帶兵走新北港!”馬克白明白他的意思,道:“新北港是新港,才開始動工,雖說天然性好,可是也不知道那里有多少的船!”陳明道:“但是我們只能走那里!”馬克白點點頭道:“也罷,”再對關寶道:“你帶著五千兵馬留守在這里,除了本侯,誰來調兵你就殺誰,小心一點,最近本國來了很多探子,亂我國內之事無所不用其極,便是冒了調兵令也是有的,更可能會以國主的名義來調兵,你一定要小心!”關寶立時道:“請向侯放心,末將只認高侯,余者,誰來我殺誰!”馬克白點點頭,道:“調出我們的新軍,立即出發!”

    陳明下去,不一會兒,一隊喊著號子的士兵出現,不要小看這一支軍隊,這一千人看似不多,但一拉出來,還是會讓人覺得老長一大隊的人!也不算是少了,而精兵之道,就是要如此,人越少,反見威力,走得快也好,動作靈活也好,都是這個道理的!

上篇: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驚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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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1:10: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瘋與不瘋是誰瘋?
      馬克白也不多想,只管帶著他的這一千心腹之軍走了,當然,他們臨走時去了一起趟軍火庫,將武器彈藥帶了個足,還有鋼弩的弩箭!自也沒有少帶,這一去,可就不定什麼時候再回來了,而這一去的方向是哪里,馬克白也沒有定性,不過,他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只是也不知成與不成,這還要看到了新北港後才好再做計較。

    豐京城,城里並沒有國主府,有的是理政殿,這理政殿也是一般,不過防衛很嚴,里里外外三層的,這三層可以排步軍兵,這種樣式卻是可以布下很好的防禦,只要那些布下的軍兵都是醒著的,武功再高者如劉志恨也是不可能輕易穿過,當然,這也是這個理政殿小的緣故,小自也是有小的妙處,這也是個法子,可見出馬克白的心智。這個馬克白當年曾在自己的居處給劉志恨悄無聲息地摸進來,結果現在竟然會下出這樣一番的功夫,也可見他的本事了,只是一切都是憑著實力說話,他的實力不濟,再多少的工夫也是白做下的。

    馬克白本人的居處卻是平平,劉志恨現在有感于身邊的文官不夠了,這要從窮國本土上調來聽用的人,這也是個法子,只是沒人統籌,弄得一團亂,而這種種瑣碎的事情又是劉志恨所最為厭惡的,他哪里有這種閑工夫管這管那的,當下活生生硬梆梆將這一切交到了程英與洪凌波的手上,洪凌波自是逃不掉的,程英卻是給逼的,好在陸無雙陪著她,有時程英自己也是感覺不對,到底是她在照顧陸無雙多一點還是她本人需要陸無雙多一點。說得上,程英本人雖算得上是有才的人,但她卻是天性中少了自己的主心骨,總是要在什麼人的身邊,這也是她父母早亡,她隨著陸無雙的一個原因。只是,過去的她隨著陸無雙是想著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但是現在,卻是讓自己有一個自己的存在意義。

    有了這兩個女人一切的事情就好辦了起來,不一會兒,她們就從存根處發現了標明了日期的調兵令,這下可是不好,當下由程英送到了劉志恨手上。劉志恨正在吃飯,不過這種吃飯實算不上是吃,只是閉著眼睛,躺在一張搖椅上面,等著李莫愁和小龍女將那一個個剝去了皮的葡萄丟在他的嘴里,再用白細透出青紅色血管的玉手接下那一粒粒的葡萄籽。

    一聽聲音,劉志恨道:“是程英吧,你的腳步最輕,什麼事情?”程英在心里再次鄙視了一下劉志恨,道:“是兩份調兵令,都是今天的,一份是五千人,說一個叫周文元的帶著五千兵向東方去了,還有一份是一千人,是由魯幫主帶著來增援山南的,不過在路上就給我們擊破了,但是我遇上的並不是五千人,而是一千人!這一千人已經清理過了,在名的都殺了!還有,城中的清理還沒有結束,不過晚上就可以了,他們在豐京城里編了名冊,我們只要按著名冊拿人就可以了!”

    劉志恨訝然道:“真是人才呀,做事周道不說,彙報也是清楚有節,程姑娘,你就正工做本王的女官吧!”程英可不願,只是現在不好直說,只道:“王上,你看這北去的五千兵……”劉志恨道:“怎麼了?”程英道:“王上自領軍由山南處登陸,但是另有一軍由耶律燕姑娘帶著由東方強行登陸,這東方有大山,于山林中作戰,一個不好,說不得會吃大虧,而且在旁邊還有一處桃源兵營,也會添亂的!”劉志恨道:“你們是怎麼處理的?”程英道:“現在由著王元一將軍和一眾的沒有在名的降將一起去桃源收權,只是大兵不能調,這還要王上你自己發話,我們才好承旨再傳!”劉志恨道:“這一戰李銳冰是前鋒,她也辛苦了,這件事情就由魏英功來辦吧,他的收尾工作怎麼樣?”程英道:“魏將軍還沒有交令,後尾工作想是還沒有好,不過也是快了,魏將軍做事已經很不錯的了。”劉志恨道:“不錯,你的分析有道理,只是一點,你的職位不可以對我手下的官員有任何好壞的評判,這樣會影響到本王!”李莫愁道:“你這個不信人的東西,誰會影響到你!”劉志恨淡淡笑道:“不是還有我兒子麼……”李莫愁道:“呸,我們誰都沒有懷上,我真是懷疑,當年你是怎麼生出楊過的!你什麼時候認回他?還是發出明詔吧!”劉志恨道:“那個小東西說不得還在恨我!”小龍女道:“我可以問一下嗎?”劉志恨道:“小寶貝,你問,我什麼都回答你!”小龍女臉紅了一下子道:“你是怎麼和穆姑娘好上的!”劉志恨道:“也記不清了,只記得有這麼一次,算了,這種事情誰會放在心上,不過我想我當年一定是對自己做過了什麼,不然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不會一直沒有印象……”說到這里,劉志恨的腦子里卻是真個浮現出了穆念慈的樣子。

    那時初見,女孩十七八歲年紀,玉立亭亭,雖然臉有風塵之色,但明眸皓齒,容顏娟好,當時的劉志恨給那層風塵掩過去了,沒有在意,相比李莫愁白衣如水的清純明秀,穆念慈與之相比是差了一籌的。只是,當一番胡鬧過去,兩人再見時,穆念慈卻是一身的孝服。俏不俏,一身孝,經過喪父喪母之痛的打擊,穆念慈並沒有就此花蔫,反如那雨後的海棠花一樣,越發的嬌豔了起來,臉上帶出健康的紅色,得了程英的這一起頭,劉志恨忽然對過往的一切記憶清楚起來了,他甚至想清了當時穆念慈再見他時,那驚愕帶喜的面上,透露出來的少許自卑,唯其自尊而會自卑。穆念慈就是自尊與自卑並重的人。“原來,一切真是我做下的,也虧得我後來用了那個妙法子讓自己忘了,不然帶著這樣的一團記憶,我的武功怎麼可能大成至此!”劉志恨心中暗道:“可惜,我雖是對不起你至深,卻是不會後悔,我非是不這樣做,也不會有我今日的成就!你不能怪我!看在這一點上,只要楊過小子不過份,我就認回他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你了。”

    想到了此處,劉志恨道:“罷了,程英,記住!”程英立時從腰上取下了墨袋,掏出了筆記著。劉志恨道:“著人尋回女子穆念慈之墓,遷到大理國,葬于皇陵,備下靈牌,讓皇帝動動腦子,給想個諡號,再冊楊過為秀山郡公,遇到他讓他早點回來認祖歸宗!也不知道這個死小子現在是在哪兒!”頓了一下對小龍女道:“這下放心了,真的不殺你的徒弟了!”這言下之意是,以前還是想要殺的!小龍女這才真的笑了一下,把個劉志恨的鼻子捏住,咯咯發笑,不是真個開心,她是萬難露出這種小兒女之態的。

    此時的楊過已經變了,羅浮山上,楊過人如大鳥,他雖是提著重劍,但手是也不是空的,那提劍的手小指翹起,他這小指使好了自成一路劍訣,足下踏著地道的古墓輕功,身體內同時運轉著羅浮與九陰兩路功法,涓涓的真氣分成兩股不住的奔行在他的體內,而最終都會在膻中穴處彙合,提練,化精!但見他肩上輕微的抖運,卻是以無上真功把個袖子當劍一樣使,現在他的袖子上正是綁著一截小劍,這千丈的絕壁對于他來說再也不是問題,而是成了他練功的徑途!

    忽然,楊過跳起,卻是整個人都是脫離了絕壁,這個樣子非是要跌下去不可,可是楊過卻是早就有了算計的,但見他一步伸出,一腳踏在了一只驚起的飛鳥之上,立時如一只大雁一樣,那全真教的金雁功竟然是無師自通了,一下子飛起,再度回到絕壁上,轉過了一個身子,再行飛奔,同時,以巨劍在壁上劃動,不消一會兒,一首詩竟是叫他劃刻在這絕壁之上。

    “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這是岳武穆的《池州翠微亭》,楊過隨著黃蓉學文時,雖是沒有學到這首詩,但是郭靖卻是仰慕岳武穆的,故而收集到了這一首,掛在自己的書房里,楊過沒得事干,看來看去,也就記下了,他那時還小,這小時記下的東西,便就是難忘,一想也就想起來了,而楊過現在練得可也就是這神識上的功夫,這一下可不是曆曆在目的清楚麼,當下興之所至,也就用這柄重劍打出來了,何以說打?他這劃在石壁上可是不輕,不用劍揮打,還真個以用按著在石壁上刻麼,這份功力,便是劉志恨也是沒有,力之強,在于疾,在于猛,而非是在久。

    打完了這些個字,楊過也是感到自己的功力不足,卻是不擔心,將身子蕩起,借著幾支下垂的山藤,輕輕幾點,到了一處石壁的縫隙處,將手中的劍往里一掏,再一攪,卻是帶出了一條青花的大蛇來,這便是一道菜了!得了這條蛇,他這才得意,足下生風,幾個借力,再一貓腰,如一只活狸一樣靈活地進了山洞,一入洞中,也不停手,只將功力微微一震,那條蛇便就從他的劍上脫下,劍再一點砸,正好打在七寸處,立時將這蛇的心髒打碎,卻是沒斷,再收起劍來。

    不用他多說,公孫綠萼先就過來,這個公孫綠萼,當真是少有的美人兒,她氣度芳菲,清逸飄然,自幼在花草中長大的她舉止之間帶有一股山川日月之靈秀,是天下間罕見的純真自然的奇女子。更為難得是她的一番真情實意,楊過握住妻子的手,道:“好了,不要為我擦汗了,你看我可流了汗麼?”公孫綠萼一瞧,果然,楊過身上一點汗也是沒有,這才放心,她提著那條死蛇道:“你且等著,我來打理它,今天後洞中又有了幾顆新的蘑菇,我取來與你作湯。”楊過點點頭,不再多語,卻是暗歎著看向孟非清。

    孟非清再不複是當年的美女了,現在的她人不人鬼不鬼這話可是一點也沒有錯。這些日子以來,她窮首白頭,原本只是白了兩鬢的頭發現下可是完完全全的白了,這且還不說,便是面目上,也是增加了幾道淺紋,雖說看起來她的臉還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但是以她從前的容光而言,那卻是一點也是不能比的。一個女人,全盛時的美麗,一旦過了幾年,出現了一點老態,立時就可以讓人看出來,有言曰:“十三好,十四妙,十五美,十六過,十七憔,十八老!十九二十賣人了!”想想看,一個女人真要細說,到了二十就比不得十三了,這不可怕麼?相差點滴即是天淵。只是,現在的孟非清再也不是美貌第一了,而是複仇第一。她平平白白好好的人生硬是讓劉志恨打斷,劉志恨搶下了她的掌門之位,再來追殺,她一次次的付出,換來的只是劉志恨的不屑與蔑視,驀然回首,往事不堪,但仇恨卻是難消,孟非清要是不報回此仇,不扳回面子,那是再難以見人的,其實,她現在就是自感于難以見人,才將自己的一顆心兒全放在了武學之上,一心想參悟出更強更絕更妙的武功。

    這卻是為了什麼?原來楊過修習六神大識別,一個神識要六分,這也就是楊過之前的底子好,內功純,不然他非是瘋了不可,一個人,沒有足夠的精神修養,一下子把自己的神識按照自己所想的分成六個聽自己的話的六份,可不是說笑麼,而這中間更是少了種種築基之法,便如人生下來,還不會走呢,就讓他跑馬拉松,那可不是要這孩子的命麼。奇跡是有的,也要看實際情況,逼得不得以,孟非清也是怕了,這才托出了後人研究出來的借功代神法,以一種上乘的武功來寄托這一種神識,做到意亂神不亂,雖然腦子里是亂七八糟想著事,練著功,但是自己的主意識還是清楚的,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就是這樣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只能說楊過現在還沒到危險處,功力不到不見其害,也是這個道理了,只是這一點上卻是無知者無懼,楊過武功內功雖有,但是境界不到,他不知道這一層,也就不會擔心了,要是知道了,起了擔心,說不得立時就要發作,到了那個時候,一個不好就要發瘋,所以,劉志恨千說萬說,神識輕易碰不得,一旦碰了,就要理好理順,因為這里面出了一點的差錯,就會連帶著出來無數的小問題。

    楊過看向孟非清,卻見孟非清一下子抬起了頭來,道:“不行,我不能再參下去了,這門功法太過古怪,這些功法都有問題!楊過,你現在身懷本門的武功,血劍和獨孤九劍的劍解,九陰真經,微妙指訣(這是劉志恨傳下的,不過楊過聽學得不全,還不及陸無雙與程英知道的多。),你義父的蛤蟆功和劉志恨的全真武功,只是,這里面的武功都沒有一種是你真正熟練的,本來微妙指訣是好的,但是這門武功如你所說是劉志恨所創,那麼說到底,你練得再好,也不會超過劉志恨本人,所以,想要打敗他,你一定還要一門最最絕頂可以壓住你別的功夫的功法來做你這門功夫的主神識,不然,你壓之不住,到時就會生出亂子,你還要是發瘋,除非你一生不再使用武功,你現在不能再練下去了,你一定要找到一門最強的武功,先練成了它,才可以和你現在的這些功夫相合,才能得到大成,不然必見其害!”

    楊過道喜道:“不找好,不找好,娘子,你也是我娘子,雖說你曾經是我娘,可是我還是想你當我娘子而不是我娘,我那個便宜老子可是沒少給我找娘,但是眼前一個娘子變成了娘,那可是不好,我可不想再變回來。”這楊過,他眼見孟非清這個樣子,只當她是胡言亂語,雖說他心里也是有點動搖,只是他的性子與劉志恨不同,劉志恨想事總是把事情想到了最壞處,而楊過卻是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哪會想到自己真會有大問題,看樣子,怎麼也是孟非清的問題多一點,他又是少年的性子,以功夫寄神識的法子見了功效,他的功夫大漲,自是高興,這不動腦子的話也就順著嘴兒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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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6 11:11: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打斷了黃藥師的好事
      孟非清聽楊過說得亂七八糟,心里明白,知道楊過這是有了一點的病發,只是這個時候還好,其效果微乎其微,幾乎看不出來,只是孟非清可不是一般的人,哪里會不明白楊過現在根本是順意而為的人,好在這個楊過還算是聽她的話的人,便道:“好了,你聽不聽我的話?”楊過嘻嘻笑道:“你要做我娘子不做我娘我就聽你的話!”孟非清道:“我不已經是你娘子了麼,你還想怎麼樣?”楊過道:“我這些個天里練功太辛苦了,你老老實實讓我樂呵一下,我上次碰過你後你就再沒讓我碰過了,這可是不行!”

    孟非清聽到輕輕的足聲,知道公孫綠萼方才到了外洞,只是聽楊過這樣胡說,卻是跑回到了內洞,她心中好氣,暗道:“再不可讓他這樣練下去了,我要他練功是要他替我報仇,打敗那個不可一世的劉志恨,要他明白,他不要我,我就打破他無敵不敗的封號!可不能讓這小子成了傻子,再說他也算是我的男人了,我的下半輩子也就算在他的身上了,可也不好不管不顧他!趁他現在還不能達到化精為神的境界,要是和他生下一個孩子,可也算是好!”當下半依半就,那楊過只是一提,按著習慣本以為孟非清一定會趕開他,哪里知道孟非清竟是有了那麼一點欲拒還迎的意思,可不是得意麼,當下大行男女之道,再也沒了顧忌,好容易發泄出了他的多余精力,這才感到神清氣爽,覺得出自己有一點不對勁。

    孟非清道:“收拾一下,我們下山!”楊過想了想道:“娘子方才說得對,我也是感到有點不對了,不過頭腦里亂亂的,不能想事情,只是有了這個感覺,但是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辦呢?”孟非清道:“我之前說過了,當年武風大盛時,麻教又名魔教,魔門三分,一門,遠上昆侖山,開門立為劍派!一支自號逍遙派,門中倒是有著不少的高人,只是這些高手大多隨性,結果沒得有幾個願意收徒傳代!沒過三代,便只余下了一支!那一支為恐武學沒落,這才開始正宗地收徒傳代,但也是失了再收集天下武學的雄心,只是自得其樂,自享逍遙!還有一支便就是我們。只是現在我們的功法不全,而昆侖這麼多年來也出不了幾個好手,由此可見,他們的門中的武功也一定是和我們的一樣,太過高了,高到了我們反而看不懂的地步,也有可能是遺失了,這樣看來,兩個方面都是不足我們去取的。”

    楊過道:“那不就是只剩下了逍遙門?”孟非清道:“不錯,這個逍遙門盛極一時,門中但有出來的,哪怕是一個平庸的人都可有一流的身手,至于傑出人者更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其盛名之下自也不會太虛,當可一去,我查過不少資料,知道一點,傳言,當年北宋之時,這逍遙派出了一個高手,這個高手傳下了三個徒弟,這三個徒弟都有一身的本事!特別是門中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在天山之上立下了自己的門戶,可說威風一時,只是練武的人,性情都不太好,而練成了高深的武功的人性子可就更不好說了,你看看劉志恨就可以知道了,余者,天下間的五絕高手,除了不成器的洪七公,和出了家不得志的段智興,其它的哪一個不是滿手的殺孽,便是放下了屠刀的中神通,你當他早年出道時殺的金兵還少麼?可惜,他們當中,能如你那個爹爹一樣從殺人中悟道的可就沒了,段智興因國而自誤,傻乎乎的出了家。王重陽自毀于心,竟然當道士當傻了,真後悔起自己當年殺人的事來,他武功那麼高卻是逆了自己的本心,也不怪他活不長!洪七公自己不長勁,到是個灑脫,但他的武功可不也是到了頭麼,本來你義父還是有點出息的,只可惜他給劉志恨刺了一劍,瘋了十年,不然,成就不止于此,而唯一上道的黃藥師卻是隨著自己的心性過日子,你看他現在可不是五絕中最高明的一個麼!”楊過道:“娘……你……羅浮不是避世麼?”孟非清道:“避世避世,是避世,但是我這兩年也算是避世麼?到哪一個街頭都可以看見這些事,你們大理國不是還有江湖奇人錄麼?那上面不都有天地五絕的故事麼!除了沒死的,中神通的傳記可都出來了,也不知是誰想的法子,居然還有《全真教問答王重陽錄》這種東西!”

    這卻是劉志恨搞出的花頭,別的不好說,但是到了他的地盤上的武林人氏少不得要編一些文章,誇也是好,揚名也是罷,總之這樣做可以來錢的,最初是以小報形式出現,那些閑人好客最愛的就是這個,每每都有宋人來大理國收集這種東西,再到大宋去,說書也好,唱曲子也罷,說得什麼?唱得什麼?再不是那才子佳人,而是一個個鮮明生活的英雄豪客的故事,這也是劉志恨在大理國搞強種的一個法子,國必崇武而尚俠,沿俠而能正人正風氣,才可以強國強種!一旦有大理國的貪官出現,不消多一會兒,就會有好俠的年青人過來扯皮,一來二去,立時就有上官來察,風氣是很重要的,要是民眾怕事躲事,那這樣的事情自是不成,這一點也就是在大理國行而大宋不行的原因,國民不同,大理國的國民自強而又好強,大宋的國民講的是民不與官斗,這高上低下之別立時可見,便就是如此了。

    楊過暗道:“我卻是沒有注意這些個事。”道:“那娘子的意思就是我們上天山?”

    孟非清道:“上是一回事,但是要看怎麼上,也不知道是在哪兒,你道天山有多大?”楊過這下可是笑道:“這一點我可是知道的!”孟非清“咦”了一聲道:“你知道?”楊過得意道:“這話說來也是巧了,我那個便宜老子說過了,他在大理國的國史上發現,當年的大理國憲宗宣仁皇帝段和譽有兩個結義的兄弟,一個叫蕭峰的,是遼國的南院大王,一位是個和尚的,卻是做了那西夏國的駙馬,他能從高氏手里順順利利的接回皇權多半也有他這兩位義兄的面子,那位蕭峰的自是不必多提了,他是丐幫的出生,武功自也算是高,而那位、西夏國的駙馬可就是妙了,他好像就是逍遙一派的傳人,也是天山的新主人,只是後來國書記載段和譽之子段正平因為帝位之爭而起了厭惡心,故而獨自離了家前往天山靈鷲宮找他二伯父學武。便就再沒了下文。當然,後來也是有人去找了一下那個天山的靈鷲宮,甚至說段和譽還親自跑了一趟,只是一切都是沒了消息,那天山靈鷲宮便似是從人間消失了一般,我這老子便是想找出來,傳言這靈鷲宮中武功極多,也許還有很多錢,我爹不怕武功,他自覺得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了,當然是要錢了,就和黃藥師說了,兩人一起分,黃藥師去找,他出人手資金,到時,錢歸他,武功歸黃藥師!”(書中暗表,那靈鷲宮主虛竹子是個廢物老好人,中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的暗算,絕望之下,虛竹子放下斷龍石,石頭太重,放下後還引起了山崩,地勢都是變了,一應靈鷲宮大小與攻入的三十六洞與七十二島的人俱都做了古,當時的段正平也不例外。只是這事實是太過隱秘,那天山靈鷲宮本就不常現之于世,待到人們知道時卻是晚了。)

    孟非清大喜,道:“這可是好了,黃藥師與你的交情也算得上是不錯,他年歲又大了,得了絕世的武功,自也不會自珍,我們和他一起去,以晚輩自居,他一定感懷備至,到了時候,就會與我們方便,那時,不就可以得到最大的便宜麼?”楊過道:“可也是,只是不知道他動沒動身!”孟非清道:“他現在何處?”楊過道:“正常是在太和城,他這次到大理國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只是不知為什麼,他一副一點也不急的樣子,但現在可也不知道他走沒走!”孟非清道:“好,我們這就回太和城!”兩人商議定了,才見公孫綠萼出來道:“說好了麼,飯菜可都是好了。”這二人卻是臉上一紅,孟非清是老樹新花開,楊過卻也是自知其事,兩人的事情可都是給公孫綠萼聽了個一字不差,好在公孫卻是與眾不同,一點妒嫉之心也是沒有,她天生的純良,可是人間少有的,這一點上,便是小龍女也是比不上她,小龍女愛劉志恨,不起妒心只因她的眼里只有劉志恨一個人,要是有,也就是她的師姐,余者再多也就是個郭大小姐了,但那也是郭大小姐用了無數的示好才換來的,而非是她的寬大!真說起來,小龍女只在意一個劉志恨。而公孫綠萼愛楊過,卻是包容的,這種愛可是連著孟非清這個分享了她丈夫的女人也一並包了進去,論心胸之偉大,再也沒有別人可及的了(再罵罵老實人吧,讓這樣一個鍾天地之靈秀出神山之清雅的女子跟了楊過!)。

    小亭,立于院中,邊上是幾棵青樹,幾條平淡的石子小路卻是讓這里添出了幾分的雅致。這里正是浮薇郡主的樓下,要說這里唯一煞風景的,也就是那不遠處搖曳著的幾支人頭杖了,劉志恨的這個惡癖當真是天下聞名,但是任何一個人看了那人頭,都會自心里感歎一聲,如此一個大好的美人兒,是誰這般的狠心,竟然下手將她們的人頭摘下,做成這樣一件事物。如墨的烏發隨風一吹,帶出幾分人頭上自發的香味。

    這人頭,制作可是不容易,要先將這人頭的表皮塗上藥水,再從頸腔處一點點小心地把人頭的內顱掏個乾淨,特別是腦子,等乾淨了,這才好做下一步的工序。先要淨,淨洗的確定乾淨,才好取出人的眼睛,這是何故?人頭的一切都可以制好,但是獨獨眼睛不行,很短的時間里,眼睛就會脫水,失去原本的美麗,必要挖出來才行,用上好的特制琉璃石代替,這時,才可以填入特制防腐的香料以充內顱,最後,用紅泥封上,這時,再以蠟再封一次,然後,再泡于藥劑之中,到了一定的時間,才算是成,成了之後還有若干的手藝,就不一一道來了,而這釀著曬風,也是處理的手段之一。

    卻來說這小亭,亭中兩個人,一個是個男子,他一身青衣直綴,頭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樣,相貌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正在吹著一曲簫,那簫音似淺笑,似低訴,柔靡萬端,情致飄忽,纏綿宛轉,便似一個女子一會兒歎息,一會兒呻吟,一會兒又軟語溫存、柔聲叫喚。面對之人卻是個女子,這個女子一身的白衣,上面繡著兩只仙鶴,其衣勝雪,而她的人卻又讓人感覺比那雪衣還要純白,她頭發細絲,用條簡單的白巾小小一紮,在那長長的睫瞼下,一雙皓腕半露,十根細細的手指纖纖楚楚,卻是在打理面前的茶具。

    小爐發出泊泊之聲,白衣女子提起了小爐,先將要用的杯子燙上了一遍,再沏上香湯,用雙手捧過,也不懼那高燙的溫度,對那男子道:“師父,請用茶!”這男子正是黃藥師,黃藥師自得了劉志恨的話,每每方一起要修神識之心,卻又強行壓了下去,他也是大智慧之人,如何不知道這種分裂自己的神識的功夫是說不上一點玩笑的,便算是劉志恨練出了一點東西,也是走了狗屎運,所謂狗屎運也非是好事,到底還是有後患的,這也是劉志恨一直在想法子的事,思之及此,他也就按下了自己的心思,好在一直有梅若華在他的身邊,有徒如此,可以賞心,可以悅目,可以解憂,可以消愁。去盡鬼魅之氣的梅若華一身素裹,橫看豎看,哪里還有當年鐵尸的一點形像,她現在白衣勝雪,人更勝衣,純白無邪,仙子也是不如,由于她是瞎子,眼睛一直閉著,卻是讓她的睫毛越發的長了,這份纖楚,更是讓她看上去憑添了幾分柔弱之氣。只是,現在的她,摧心掌也好,九陰白骨爪也好,都已經讓她練到了質變的地步,黃藥師也是正式地一點點地教她其余的九陰真經,一代新的武學大家正在靜靜而生,此時,便算是那裘千仞再世,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黃藥師並不想再當她的師父,而是想納她為妾!

    當年,她為了陳玄風,偷了九陰真經,此事,讓黃藥師的妻子馮蘅早死,更是讓她的幾個師兄給打斷了腿而逐出了島,曲靈風為重回桃花島,進皇宮盜寶,最後與大內侍衛同歸于盡,留有一女傻姑,似因看到父親慘死受刺激而導致癡呆。陸乘風一心想回桃花島而與梅超風作對,雖然回了桃花島,但老頭心氣大,自己氣自己,也是個早死。那武天風心氣兒更是高,也是個早死,獨獨是馮默風,叫劉志恨遇上,帶了來與黃藥師見了面,現在在桃花島上養陳年舊疴。如此種種,真是萬死難贖了。可是黃藥師自失了愛妻馮蘅之後,心里就是一直有這個小徒弟的影子,可笑他平素不拘于禮法,卻也是怕人恥笑,是以心思是有的,卻是一直不好再提,本來是想要劉志恨幫他的,可劉志恨現在也算是今非昔比了,事情太多,而黃藥師也不好隨便開口,一磨二去的,好了,劉志恨有事了,他一下子跑到了宋國去了,黃藥師本想去天山的,也是拖了下來,再說這大理國又遇上了洪七公等一班的老朋友,也就多樂一會兒了,但老友之間武功印證完了,舊事也說得完了,但是劉志恨跑去打海戰了,還不回來,黃藥師天天對著天仙似的徒弟,一顆心兒就如貓爪一般在上面抓著,便似心里有人在喊著:“我要開花,我要發芽!”現在,他終于是忍受不住了,這邊一點一滴的提著勇氣,眼見他就要說出來了:“若華……其實師父我……”

    “黃島主!”打外邊奔進了一個人,不是那個楊過卻又是誰!他進來也就算了,身後還有孟非清,公孫綠萼和引路去跟之不上的小婢。楊過到了近前大大的行了一禮,身子都快彎斷了,也不見黃藥師叫他起來,平常可不是這樣,再一看,黃藥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不喜的,楊過也非是蠢人,知道自己在錯誤的時間進來了,那自也不好再說了,只得訕訕一笑,道:“看來島主不便,那就下次打擾了,楊過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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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議定計劃
      “罷了!”黃藥師暗哼了一聲,心道:“還能讓你再壞我一次的好事?”道:“你這小子,當劉志恨是什麼人,真怕他殺了你麼?跑到哪兒去了……咦?”這一個“咦”字卻是發現了他的不對,這個小子,楊過,其武功又是有了增長,這種變化可以瞞過一般的人,但是在黃藥師的面前,哪里又能騙得過去!一人的武功高了,只看走路,舉手,投足,顧目,其不同處處處可見之,非是一般可比也。楊過奔來,不急不喘,足下更是無音,這便是一長進也,再看舉手之間不起風聲,不帶火氣,又是一長進,再看一步投出,定住身形,晃也是不晃,穩如輕柳,風吹枝動而根不動,自是見出其妙,再是顧目,一目神光而內陷,這要是再看不出來武功的精進,那黃藥師的招子也可就白白的扣出來扔掉了。

    楊過道:“小子和我娘子一起去練武功了,小子深知自己的武功……”黃藥師憐愛其才,搖頭歎道:“算了,你這小子,武功又是高了,怎麼和你那個老子一樣,都是練武的奇才呢,還是說,這血統有問題?你可知你爹從前的祖上是什麼?”楊過道:“島主……”黃藥師這才出了一口氣,哈哈大笑,道:“好了,不多說了,來,坐!若華,給他一盅!”梅若華閉目一笑,說不出的芳姿動人,素手捧來香湯茶,楊過呆了一呆,只是他現在的神識非比從前了,不為一物亂,而是各有各自的主意,這只是一呆,就複了常人形態,拿將過來,往嘴里一倒,這滾燙的茶在舌中一咋,連道:“好茶!”卻是吞下了去,只覺口,食道,胃,腹腸,一片片都是暖了起來。黃藥師目中一亮,道:“你這小子也是個知茶的人,味道如何?”楊過道:“自然是妙極了!比我那個師父做得還好,我師父學這個是想討我……可是還是比不上梅師姐!”梅若華輕輕一笑道:“楊小弟可真是會亂說!”臉上的笑卻是止不住的歡心。

    黃藥師見梅若華開心了,也是樂,暗想:“還是這個小子會說話!”道:“你這個小子,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次來這里,顯然是來找老夫的,說吧,是什麼事情,其實,不是大事,你和浮薇郡主說說也就是了,怎麼說你們也是一家人!”楊過嘻嘻一笑道:“我老早就聽說了,島主是想要去……天山玩兒?”黃藥師聞弦知雅意,笑道:“你這小子,也想上天山玩兒?”楊過道:“島主能去,楊過自也是能去,便是給島主打個下手兒,可也是好!”黃藥師道:“嗯,你這個小子,不要廢話,實說,是不是也想看看天山的武功?”楊過道:“我也是個練武的人,想看看……嘿嘿……也是奇怪……也就是見識見識!”

    黃藥師本待要一口回絕,于他想來,這種事情也不必這許多人一起去,他可不想照料這個管理那個,黃藥師一樣自由慣了,哪里願受到半點的拘束。但他眼睛一掃,卻是看到了孟非清,心中大動,可不是動情,而是他知道孟非清武功見識說不好還要在他的之上,她的造詣也是不同于凡響,當下道:“你想要去可也是不打緊,只是這路上可是苦著呢,你受得苦麼?”楊過笑道:“楊過怕吃苦,但是楊過會苦中做樂!所以楊過不怕!”黃藥師道:“你真的不怕?”楊過道:“那是自然,說不怕就是不怕。”黃藥師道:“那你的……娘子呢?”

    孟非清道:“那可也是好,我也是一起去的,我們都是一起去的!”那一句我們,卻是連公孫綠萼也是算在了內。黃藥師點點頭道:“也好,那就這樣好了,只中這件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我們也不是說這就出發的,你們可有得等了!”楊過道:“這卻是為何?”忽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道:“那還不簡單,這個時節,氣溫升高,冰雪融化,人在高高的天山上,一不小心,冰雪洪流,死無葬生之地,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反是倒不如,入了秋,雪化開的不少,天氣也轉入了涼,冰雪再聚,這時是最好的時候,藥師兄,我說得是不是呀!”但見這個人一頭花白的頭發如同亂草,一張威猛的臉卻是笑嘻嘻,高大的身材卻是腆著一只倒扣鍋似的肚皮,一手挾著一支粗黑的竹杖,腰上是一只不小的朱紅大葫蘆,這人不是洪七公卻又能是誰。黃藥師微微一笑,道:“七兄是不是也是動了心意想走上這一遭呀?”洪七公唉一氣道:“老花子這一生剩下的日子可是不多了,這一次,也就是想瞧瞧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功夫是那麼精妙的,瞧個奇罷了,了卻一下自己的心意,這樣一來,老花子這一生也不算是白活的了。”

    黃藥師道:“七兄有這份心,當也是好,那麼就一起去吧!”洪七公哈哈一笑,道:“說得上,花子這回可又是要沾你老東邪的光了!”又道:“真的很香!”梅若華也不多說,只將杯子倒上,將茶水遞出,洪七公一口下肚,連叫:“好燙好燙,好茶好茶……”卻是又搖起頭來,道:“好是好,可惜,不得我老花子的好,老花子好吃,可是不太好茶,比之起來,老花子還是喜歡這酒!別說,大理國的這種酒可是厲害……”說著打開了朱紅的葫蘆,小小的吃上一口!黃藥師笑道:“老花子,你這個樣子可不大對呀,往日里你一口酒少說也是鯨吞牛飲,怎麼這回喝起來和姑娘家似的!”洪七公道:“不懂了吧,給你,敢不敢喝一大口!”

    黃藥師打開葫蘆,輕輕一聞,道:“原來如此,卻也是妙!”他可也不敢大口喝,只是小小一口,才道:“論天下間會品真味的,還是得數你老花子呀!”楊過道:“這酒……有什麼門道?”黃藥師道:“你小喝一口也就明白了!”楊過拿過,那洪七公也叫道:“小子,可不要逞強,這事不好逞強的!”但楊過偏偏就好強,當下這一口可就大了少許,只是這少許,酒一入肚,楊過的肚子里就好似一把火在燒一般,氣血立時浮動,這還了得,武功越是高,越是忌諱氣血浮燥,要知道,那藍正龍也就是五仙教的前代教主當初可就是受了氣,而氣血浮動,最後爆體身亡的!這里面固有他修的是邪派的武功的原因,但話又說回來,也是他的功力太深的緣故,非是如此,他可也不會這麼快的死去。但楊過的功力卻是好,算是最精道的,這一連的運功,總算是沒得事了。

    楊過睜開了眼睛,這才看到孟非清在他的身後,不是孟非清熟悉自己的真氣和對武學的見識深博,也不會這麼容易達成這個結果。這時,洪七公的聲音響起道:“你這小子,就是要強,這可是好,出了禍來,不是你這位好娘子,你這條命就沒啦,你這小子,雖有了絕頂高手之表,卻無高手之實,似你這樣,今次不死,下次還是要死!”楊過點頭道:“我知道了!”洪七公道:“老東邪,看來你真是欠了劉志恨的,這回卻是要替他管這個兒子了,還真得讓他在你的面前,你發現了沒有,這小子現在功夫似是上去了,但人卻是浮得很,時不時還有些心不在焉!”黃藥師道:“我算是看出來啦,這兩個人,罷了,我只看劉志恨回過頭來怎麼還我!”他這話中的還,自是要劉志恨與他作媒,這個惡名還得由他來當,不然,向自己徒弟提親,黃藥師倒是想做,但這嘴兒還真是張不開來!

    忽然一個人大叫:“還什麼,還什麼,誰欠誰什麼了?”但見一個人一縱七八丈高,竟是一下子就跳到了眾人之間,這人一頭花白的頭發,胖頭胖腦,和洪七公紅著個大鼻子不一樣,卻是紅撲撲的一紅臉,卻是紮著個朝天辮子,一件花綠的衣衫,上面一個大大的周字,自是那老頑童無疑,只是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脖子上騎著個雪白可人兒,卻是他的女兒周雪仙,這老頑童對女兒也是隨性,現在竟是容得她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周雪仙也是得了樂,她本是懼老頑童一點的,但現在可是與老頑童親了,這一點,便是連劉瑛姑也是比不上了,弄得瑛姑時不時的還要吃味,好在這瑛姑也是交了一個好朋友,卻是禁宮的高手,藍大妹,這個藍大妹一直也是圍著藍小蝶打轉,藍小蝶倒也算得上是大,可是比之起來,反倒還沒周雪仙的智力應變高妙,瑛姑與藍大妹說著各自的教女心得,竟也算得上是知心的好友了。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老頑童,你可真是長不大,這幾天你天天和你的女兒一起玩,可美得了你吧!”老頑童笑嘻嘻道:“怎麼,老花子,還想和我再比肚皮麼?你這後來的可比不了我這先天的!”老花子洪七公早先可也沒這麼大的肚皮,現在真是老了,什麼事也都是不管了,得了這個,肚子可不是大了起來麼,而老頑童卻是天生的大肚子,胖頭胖腦的,兩人是老相識了,不由得就拿這個來打趣了。洪七公笑道:“你這個老頑童,你喜歡比這個比那個,比武功的,怎麼我記得你不去和劉志恨比武功呢?”老頑童有些不好意思道:“本來是想比的,可是後來和他說了一些武學道理,感覺比不上他了,後來到了大理國,越來越感到害怕,老叫花,你說,是不是他當了這個什麼王的,弄得我怕了的?難怪我也是怕一燈的,他不也是曾是個王麼,哦,是皇帝!”洪七公笑道:“怕就是怕了,還找這許多的借口。”

    老頑童可真是有點怕了洪七公了,這個洪七公雖說有時也是能與他玩到一塊兒,而卻是比他多了一股正氣。感覺就像是大哥哥一樣,老頑童心里頭還真個是悚他的。卻是老頑童頭上的女兒道:“幾位前輩方才說什麼來著的?”小丫頭本來才不是會說這話的,只是她連連是給陸無雙等人教訓,現在也算是知道山外山,樓外樓,天外天,人外人的道理了,那出口之間,可是小心得多了。由此可見,小孩子還是要多吃點教訓才可以長大,不然給慣得個不知天高地厚,說不得哪一天就叫人打收去了性命。不過話說回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丫頭說著話呢,眼睛卻是看著楊過,這一個多月來,楊過得了功力大進之福,越發的是神采飛揚了,那頭發無風都可自去,真氣時不時便就會溢出體表來。

    黃藥師沉吟一下,道:“我們要去的是天山,當然不是去玩的!”他說是去天山也就算了,老頑童十有八九是不會去的理會的,但黃藥師千不該萬不該說他不是去玩的,老頑童卻是個聽反話的人,你說不去玩,感情那就是去玩,人說老小孩老小孩,黃藥師也是起了童心,這個老頑童難得多想了一下,卻是想到了這一層來,當下道:“不去玩的麼?那可是好,我也是玩得膩了啦,正好哥幾個一起走,一起出發,那可不是妙的麼!”

    洪七公道:“這可是真的,我們真的不去玩!”老頑童哈哈一笑,對著楊過道:“不去玩?”楊過道:“不去玩。”老頑童對眾人道:“好麼,都是不去玩的,但是你們都是一起要去的吧!”洪七公道:“不是這樣說的,你這老頑童,怎麼不信人呢!”老頑童卻是火了,道:“老花子,你太不像話啦!你也不想想,你當年,身體不好,給那個老毒物暗算了,在你最危險的時候,是誰陪著你渡過你人生最最黑暗的時候,誰?是我,不是我,能有你嗎?是我,從皇宮大內中給你尋摸著好菜,你都忘啦!還有你,老東邪,從前就一直瞧不起我,看我師兄死了,立刻過來欺負我,連你老婆死了都跑來怪到我的身上,你可是關了我整整……整整……快二十年了吧!兄弟為此說過了什麼?老頑童我可是一吹胡子一瞪眼,這就算啦!你說說,是不是?現在好啦,你們一個兩個的,合著伙兒來騙我,自己一起游山玩水去,不帶我去就說好了,裝什麼樣兒呢,我老頑童什麼沒玩過兒,騙我,告訴你們,我老頑童不懂事是一回事,可不是說我傻!不夠哥們,不夠哥們,你們兩個。一個兩個的拍劉志恨的馬屁,另可帶這個小子去,就是不帶我,不就看他是劉志恨的兒子嗎?我……我……我明天就把我女兒嫁到劉志恨家里去!”他這樣說也就算了,只是讓黃藥師與洪七公哭笑不得,只是這最後一句話可是不得了,周雪仙道:“我不要,我可不要嫁給那個瞎眼兒的老頭……”她也是不知道厲害,只在她的心里,劉志恨一向是閉著眼睛,為人又是凶,在小女孩眼里,這樣的人自是不如楊過有親和力,雖然楊過正眼也不想看她,楊過不喜歡這樣過于跋扈的女孩,就如他當年不喜歡郭大小姐一樣,那可是多一眼也是懶得看。

    黃藥師道:“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去的?”老頑童道:“我不能去嗎?我武功可也不比你們差得多少!”洪七公道:“你果然要去?”老頑童道:“你們不讓我去我就去不得嗎?了不起我自己一個人去,我老頑童一身的武功,哪里不能去?”黃藥師歎道:“也好,那就也算你一個了,既然這事情這樣說開了,那就說好了,我們定下了這事,只是現在不能動身,一到入秋,我們就出發,各位意下如何?”老頑童道:“呀!說了半天還要等到秋天,那還有三兩個月呢,算了,寶貝,我們先去玩好了!”周雪仙道:“那你還去不去?”老頑童頂著自己的女兒道:“可還不是沒到麼,到了時間,咱就去,天下沒有什麼事是能難得住我老頑童你爹的!”周雪仙道:“那要是好玩,我也要去!”老頑童哪會把這事當真的,只是笑道:“那也是好,就算了你一個了!哈哈……吹個球,吹個大汽球,吹大了球球玩球球……”

    黃藥師看著這個離去的老頑童,連連搖頭道:“這個老頑童,怎麼有了個女兒還長不大!”洪七公道:“他那個女兒更是長不大,兩夫婦都是這樣慣著的,老花子我上次說了兩句,他們夫婦還不高興呢,對了,他真敢把自己的女兒才那麼一點大的就嫁到劉志恨手上?”黃藥師哼了一聲,道:“他倒是想,我要是再有個外孫女,一發兒嫁了也輪不到他!”洪七公道:“真個是亂說話的,你就這麼看中劉志恨?”黃藥師道:“不說這個了,你們今兒個不提起這事也還好,提起了,多少事情也是要准備一下,說不得,要去白駝山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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