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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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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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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0:24:21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零六章 【少女之心】(今天的更新,二合一章節)


李斯特家的姐弟三人到來才兩天,杜維就感覺自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從內心來說,杜維真的很想立刻回到吉利亞特城去,據說索爾斯克亞最近又鼓搗出了點新玩意,不過還在試驗當中,而賽特帶著一幫人,幾乎就已經快要把艾黎可大師構想中的飛天掃帚製造出來了。

杜維已經夢想著,等飛天掃帚弄出來之後,自己就能有一批飛天騎兵可以使用了。

所有的這些都讓我們的公爵大人心癢難搔,恨不得能立刻飛回吉利亞特城去投入偉大而神聖的魔法試驗之中。

可惜,從禮節和身份上來說,哪裡能丟下李斯特姐弟三人這樣的貴客,自己卻跑掉的道理?更何況自己起家以來,李斯特家族對自己多有幫助,這麼做也是不太像話。

侯爵夫人表示她只是暫住幾日,怎麼也要參加了杜維的十五歲生日之後才會走,公爵大人的成人禮,可不能隨便錯過的,幸好,距離自己的生日就還只有一天了,一天之後,侯爵夫人總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了吧……

杜維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迫切的希望生日早早到來。

實在是因為,這兩天的日子過得太過難受了。

那個叫安琪兒的小妞,也不知道李斯特侯爵夫人對她做了什麼交代,從第二天一早開始,這個小妞就跑來找自己,很客氣的請求杜維能否派人帶著她們在這座奇跡之城裡到處看看……

派人?當時杜維就已經嘆息了,自己手下都是一些大老粗,菲利普是肯定沒時間的,而算來算去,唯一的閑人,就只有自己了,而且,對方的身份尊貴,又和自己年紀相仿,這樣的話說出來,其實就是給了自己暗示︰你不陪,誰陪我?

客觀的說來,這個安琪小妞生得著實養眼,難得是的,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妞,眼神之中還帶著對自己絲毫不掩飾的敬仰和愛慕……如此美人面前,恐怕十個男人裡就會有九個飄飄然了。

杜維雖然沒有真的頭昏,但是要說他討厭這個安琪,就實在有些對不起良心了,可惜的是,這個安琪走到哪裡,那個對杜維一臉不爽的小子,也就跟到哪裡。

這個李斯特家唯一的男丁繼承人,杜維還是不能對他太過粗暴的(至少在侯爵夫人沒離開之前,杜維還是客氣的,不過,等候爵夫人走了之後,小子……哼哼!)

先是在城堡裡轉了幾圈,安琪對這坐城堡很是喜歡,尤其是對杜維在城堡後面弄出來的一片溫室花房,很是感興趣,杜維按照前世的知識,在這個溫室花房裡種植的一些植物,其中大多都是一些罕見的魔法植物,平日裡用來配置的一些藥物,當然,也有一些危險的東西,杜維是不會放在這裡讓人看見的。

大概女孩子天生就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吧,安琪一看之後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杜維發現這個李斯特家的小妞的確偶她討喜的地方,至少,看著安琪一臉歡快和單純的樣子,在花房裡,很沒有形象的蹦蹦跳跳,滿臉興奮的拉著那些園丁問東問西,甚至興奮之餘,連鞋子都跑丟了一隻都沒有在意,就好似一個無憂無慮的花蝴蝶一般。

身為李斯特家族這種豪門裡的小姐,她身上難得的毫無任何架子,一天下來,就連那些園丁和僕人,都對這個美麗異常的少女極為親近。

杜維能看出來,這個妮子並不是在自己面前故意裝出這副親善的模樣,大體很多豪門出來的子弟,雖然也以『謙虛』標榜為自己的美德,但是那種故意做出來的所謂的『親善』其實隱隱的都會帶著一種驕傲。

這種人或許會對你表現的很客氣,很親和,但是那種親和,就好像是一個高貴的主人,對自己的僕人的那種客氣。

而這個安琪則不同,她似乎毫無一點豪門子弟的覺悟,甚至在花房裡親手擺弄那些花草,弄得一頭一臉的灰土,也依然笑面如常。

這樣的一個小妮子,加上她原本就絕柿容顏,誰能不喜歡她?

當杜維無意之中隨便問了一句,為什麼安琪會對這些魔法植物如此感興趣,這個小妮子卻臉蛋一紅,垂頭彷彿蚊子哼一般的說了一句︰

「因為公爵大人您,就是一位出色的魔法藥劑師啊……」

她聲音細得彷彿蚊子哼,杜維聽了不禁心裡有些複雜滋味,倒是旁邊的那個驕傲的小子卻真的『哼』了一聲,看那個樣子,彷彿就恨不得當場拔出劍來和杜維決鬥了。

這個小子……他不會有戀姐情節吧?不然怎麼總是這麼看自己不爽的樣子?

第一天的時候,這小子一直在針對杜維,大概是前一天的晚上,杜維對他的那番警告,反而惹起了少年人的逆反心裡︰你嚇唬我,我就越要和你作對!

安琪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糾纏著杜維問東問西,幸好杜維當真也算是大陸少有的博學,不論是天文地理還是星相佔卜,都是信手拈來,而那個小子卻總百度惡魔法則吧惡魔手打團手打是每每出言刻薄,言語之間和杜維總是作對抬槓,要麼就是雞蛋裡挑骨頭來指責杜維觀點的不對。

兩人就這麼槓來槓去,杜維卻發現,這個李斯特家族的小子,倒是也真的頗有才學,看來從小家族看來也真的下了功夫了,雖然行業自己東扯西拉的胡說八道,但是也看出這個小子的知識當真也算是淵博了。

開始的時候,杜維還懶得和他抬槓,到了後來,卻反而激發了杜維的興趣,故意的逗逗這個小子說話,試探他的深淺,變成了杜維主動向他挑釁,兩人一路從蘭花的六種種植方法說到了貴族的諸多禮儀,還有文章學徽章學,再說到了大陸歷史,最後居然一路侃到了當前大陸的國勢格局來。

最後杜維發現︰這個小子雖然有些使得自己討厭,但的確不是一個草包!

畢竟是少年人,哪裡比得過杜維這種兩世為人的奸猾之輩?最後終於被杜維套去了老底︰「哼!你知道什麼!我姐姐的學識遠勝過我十倍,我知道的這些都是從小她教我的。」

杜維心理一動︰這位李斯特侯爵夫人,果然不凡啊……

這小子才十五歲,就已經有這種博學的程度了,還幹什麼一定要拜入藍海門下?說一句不好聽的,恐怕不少藍海門下的弟子都未必有這小子博學呢。

既然留了心,杜維就開始有針對性的來挑撥這個小子,他也不防備,到是最後越辯越激烈,畢竟他的見識還是沒有杜維廣博,雖然也是家族盡力培養,但是到了最後,回答的速度卻越來越慢,杜維隨便一個問題,他都要想上半天,一張小臉憋得發紅,才能勉強回答出來。

只是杜維卻又發現了這個小子的一個弱點︰潔癖。

下午的時候,杜維帶兩人去看了自己的馬場,騎馬可是一項貴族生活裡少不了的嬉戲。

杜維來到西北這個地方,得天獨厚,很是花錢搜集了幾匹上等的好馬,其中一匹高頭駿馬更是通體雪白,只有四隻馬蹄上帶著黃色的斑點,奔跑起來疾迅如風,卻又異常平穩,這是杜維花了數千金幣,讓隆巴頓從西北草原上弄來的一匹寶馬,據說這樣的一匹馬,如果弄到帝國內陸去的話,價值還能翻上數十倍。

這個小子一看到這匹好馬,卻立刻連路都走不動了,杜維有心看笑話,讓他試騎了一回,可這個小子在上馬前,卻命人把馬鞍徹底清洗了一遍,最後還取出了一副乾淨潔白的手套戴上,這才翻身上馬。

這小子掉地之後,不喊疼,卻彷彿見鬼了一樣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條潔白的絲帕來,用力的擦拭自己臉上手上的灰塵,然後奮力將絲帕丟得遠遠的,彷彿上面有什麼會致人死命的劇毒一樣,最後甚至連招呼都不打,掉頭忙不失的就跑回了城堡房間裡去洗澡更衣去了。

「弟弟他每天都要洗澡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呢,他的衣服,每天穿過之後就是立刻扔掉,別人用過的東西,他也絕對不踫一下。」安琪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他從小就是這樣的。」

有潔癖?杜維心理暗笑︰很好,等你姐姐離開西北之後,若是你再敢得罪我,我就罰你小子每天掃廁所。

心理雖這麼想,臉上卻做出極為風度的樣子,表示並不介意。

原本這一天,旁邊都有那個小子搗亂,現在他走掉了,就剩下杜維和安琪兩人相處,這位小姐卻忽然沉默了下來,彷彿有些不知所措,請輕的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杜維,忽然低聲道︰「公爵大人,我在來之前,聽說您在西北展示了神跡,現在的這座城市,就是在三個月內建造成的,這件事情傳揚了出去,不過我們那裡的人聽了大多不信,我卻相信以您的法力,一定是真的……對麼?」

說著,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杜維,杜維嘆了口氣,避開了她的眼神,笑道︰「的確是三個月建成的,不過那可不算什麼神跡,你知道,我是魔法師,魔法師總是會有一些常人沒有的本事的。」

「我可不信。」安琪搖頭,笑道︰「我也認識幾位魔法師,可我問過他們,這件事情他們就絕做不到的。」

隨後頓了一下,她臉蛋忽然一紅,垂下頭去,低聲道︰「公爵大人,像您這樣才華橫溢,又身份尊貴的人……我想,您一定……一定……」說到這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抬起頭來,用熱切的眼神看著杜維︰「一定有不少美麗的女孩子為您……」

「你說錯了。」杜維立刻搖頭,然後沉吟了一會,道︰「我的經歷和一般的貴族少爺不同,我從小就不喜歡出門露面,十三歲之前,一直都的躲在家裡看書,甚至一年都很少出門一次,我在帝都也沒有什麼年紀相仿的朋友……那些貴族子弟麼滅亡恐怕一個都不認識,後來我去了羅林平原住了一年,也一樣不大怎麼出門……」

安琪忽然眨了眨眼,臉上帶著一絲俏皮︰「啊,您可是在騙我哦!」

隨後她笑道︰「誰不知道,您雖然不喜歡出風頭,可是卻一個人跑到了冰封森林去歷險……哎,我實在無法相信,像您這樣年輕,卻有著那樣讓人敬佩的勇氣!居然能跑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冒險……嗯,我想,那樣的生活,一定很有趣,對麼?」

冒險的生活?

杜維無法對這個小妮子解釋,自己當時去冰封森林其實是被甘多夫那個老傢伙綁架去的。

不過說到冒險生活,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雪狼傭兵團的團長,拜因裡希,那個漢子,卻是自己見過的最富有冒險家氣質的人了!

想著當初在冰封森林裡,短暫的加入雪狼傭兵團的那些日子的生活,一幫用兵門,大家在冰天雪地裡,幾個人裹著一條毛毯,一瓶子列酒,大家拿著輪流喝……還有那個豪邁的拜因裡希團長,他用火焰犀牛的魔核燙的能燒死人的烈酒……

想著想著,杜維不禁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懷念,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由衷的笑容來,輕輕道︰「身為一個冒險者,如果老死在床上,那簡直就是一種恥辱,身為一個真正的冒險者,應該選擇讓自己死在最刺激的旅程中。」

這句話正是當初拜因裡希對杜維訴說自己生平志願的那句話,此刻迴響起來,那個豪邁的漢子,彷彿就站在自己面前,大聲的用粗話吆喝的手下趕路,鬥志昂然的在雪林裡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

杜維這一沉思,卻渾然沒有注意到安琪這個小妮子卻癡癡的看著自己。

此刻在安琪的眼楮裡,只覺得這位年輕的公爵大人臉上的微笑是那麼的迷人,眼神裡的那種深邃的眼神,葛籐的彷彿帶著無盡的故事……這些所有的一切,哪裡是自己所見過的那些整天油頭粉面的那些貴族紈褲子弟能比擬的?

那些淺薄的傢伙,明明無知透頂,卻偏偏總喜歡字自己面前賣弄,比如那個男爵的公子,總是和自己吹噓在他們家族獵場裡獵殺一隻狐狸的『偉績』,而那個年輕的伯爵的小兒子,總是炫耀他曾經和人決鬥之中受傷的經歷——哼,不過都是一些小孩子而已。

那些人全部加起來,卻哪裡有眼前這位年輕的公爵大人,那麼豐富多彩的經歷?

「可以和我說說您在冰封森林裡的冒險麼?」安琪不知不覺,已經坐在了杜維的身邊,她絲毫沒有豪門子弟的架子,就這麼隨意的坐在草地之上,兩條修長的美腿就這麼自然的蜷縮著,嬸子身子都忍不住有些隱隱的靠向杜維。

杜維也沒有察覺,只是笑了笑︰「那些事情,其實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聽。」安琪的聲音帶了幾分哀求︰「達達尼爾叔叔微和我說過一些,他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最有才華的年輕人,當初在冰封森林,你不但救了他的命,最後也是靠著你,才找回了救活我姐姐的金眼蟒呢。」

杜維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小妮子的眼神裡已經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少女特有的憧憬和愛慕,他心理暗暗警惕,趕緊坐直了身子,略微拉眼了兩人的距離,笑了笑,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你知道,我是魔法師,那些事情,對普通人而言或許有些神奇,但是任何一名魔法師,都能做到的。」

杜維越是不願意說,在安琪的眼中就越發覺得這位少年公爵大人的神秘,而且……難得的謙虛!和那些誇誇其談的,對自己百般討好的貴族子弟,更是形成了強烈反差。

「那麼,就說說,你是怎麼救了達達尼爾叔叔他們,好麼?就說一次吧……」少女的眼神裡帶著朦朧的水汽,恐怕杜維如果再拒絕的話,她甚至很可能當場掉下眼淚來。

杜維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那是我進入冰封森林的前幾天,那天晚上,我半夜聽見雪地犬在叫,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正好我有些冷的受不了,原本就睡的不沉,起來在周圍看了看,忽然就聽見樹林裡傳來有人慘叫的聲音……」

儘管這個故事已經聽過無數遍了,但是此刻由杜維本人口中講出來,安琪還是忍不住立刻就沉浸在了其中,當他聽到「有人慘叫」的時候,不由得身子一抖,忍不住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杜維的手臂,整個人也靠了過去。

等杜維說到了看見達達尼爾等人被食屍怪追殺的時候,說到那個食屍怪是如何模樣恐怖,安琪低呼了一聲,趕緊閉上了眼楮,彷彿那個食屍怪會從故事裡忽然跳出來,來到她面前一般……

「我覺得你是在騙人!」

正當杜維說到他們躲在自己營地裡,食屍怪不敢靠近的時候,後面一個尖銳的嗓音大聲喝道。

回頭一看,卻居然是那個可惡的小子,已經跑回來了,他已經洗過了澡,可是大概是不放心杜維和安琪單獨相處,他的頭髮還濕漉漉的沒幹,就已經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洗澡後的水氣蒸出來的紅暈,看上去更是彷彿一個粉嫩的小孩子一樣。

「哦?我怎麼在這騙人了?」杜維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

「食屍怪這種東西,一旦聞到血腥氣味就會狂性大發,當時它就在你們的面其那,卻沒會遲疑不衝上去呢?」這小子以為抓住了杜維的漏洞,大聲質問。

杜維笑了笑︰「因為我們的手裡有它害怕的東西,當時我宿營的時候,已經在營地邊撒了一些特殊的東西,有那些東西在,大部分魔獸都是不敢靠近的。」

「什麼?」

「糞便。」杜維笑了笑,惡意的看著這個小子︰「龍的糞便。」

果然,這個有潔癖的傢伙一聽見是糞便,當時就臉色一白,越想越覺得噁心難受,嚇得也不敢多問什麼了。

「繆斯。」安琪有些惱怒了,這個傢伙今天總是打攪她和公爵大人的對話,儘管她性子一向溫和,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惱火,擺起了姐姐的架子,沉下臉來道︰「難道你忘記了最基本的禮節麼!當公爵大人說話的時候,你怎麼可以隨意打斷,你如果在這樣的話,就給我回房間去。」

這個小子顯然對安琪很是害怕,當下就不敢多說什麼了,垂頭喪氣,卻咬著嘴唇。

可在杜維看來,這個充當大電燈泡的小子卻是萬金難求,有他在不停的打岔,自己才能躲避安琪那種少女愛慕的眼神,哪裡能讓這個小子跑了?趕緊笑了笑,道︰「好了,我覺得你的弟弟很可愛……我們在這裡已經坐了太久了,如果你們不覺得累的話……」

說到這裡,杜維停了一下,他倒是很希望這兩個傢伙能說出『累』來,自己也好順勢脫身,不古遺憾是的,安琪卻似乎精力旺盛得很。

杜維嘆了口氣︰「那麼,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這座城市,這裡是帝國靠近邊境得最大的一個城市了,集市上還有不少南來北往的好東西。」

繆斯卻撇了撇嘴巴,低聲道︰「哼,我們李斯特家裡,什麼稀奇的東西沒有。」

只不過他還沒說完,安琪就已經瞪了他一眼,這才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幾人還沒有出城堡,在城堡大廳裡,杜維卻迎面看見微微安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微微安滿臉欣喜,只是這個小傻妞,她的天才只展現在魔法上,除了魔法之外,其他的就難說的很了……

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高興的時候,因為跑得太急,而參商又穿著那種魔法師的長袍子,就在杜維的眼前,她慌亂之中,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袍子下擺,一個踉蹌就跌了下去,看她的樣子,面前正是台階,如果跌實了,恐怕這小傻妞又不知道要流多少眼淚了。

杜維趕緊跑上兩步,一把就抱住了微微安,微微安只來得及驚呼了一聲,已經整個人撲到了杜維懷裡,臉上還驚悸未定,抬起頭來,一臉後怕的樣子,看見了杜維,這才轉成笑臉,只是滿臉紅暈,低聲道︰「我我……」

「我什麼?」杜維笑罵道︰「你怎麼跑得這麼急?難道忘記了其那幾天摔跟頭的事情了麼?還是肚子餓了,著急去偷東西吃?」

「才!才!才沒……」微微安一著急,說話更是結巴,只是羞赧的盯著杜維,卻不知道怎麼才能辯解,杜維最喜歡的就是這麼抖弄這個丫頭,偏偏這個妮子身上總是帶著這麼一股子可愛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就想小小的欺負她一下。

「好了。」杜維笑了笑,扶著她站直,只是手卻習慣性的拉著微微安的小手,任憑微微安靠在自己的懷裡,柔聲道︰「逗你而已……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跑得這麼著急?」

說著,又忍不住輕輕的在微微安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微微安嚇了一跳,趕緊側過頭去,只因為前些天杜維騙這個單純的小丫頭,如果總這麼捏鼻子,會把鼻子捏扁的——這種鬼話,估計也只有騙騙微微安這種女孩子了,她居然就真的信了,事後還擔心了好久,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都是跑去照鏡子,生怕自己漂亮的鼻子會忽然一夜之間變扁了。

剁開了杜維作惡的大手,微微安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後甜甜一笑︰「你猜!」

身後傳來繆斯的輕輕咳嗽聲,杜維才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李斯特家族的姐弟兩人,然後把微微安拉到了身邊,笑道︰「昨晚沒有能介紹……這位是我的……」說到這裡,杜維忽然頓了一下,沉吟了一會,才道︰「這位是微微安法師,八級白衣法師,也是甘多夫大師的弟子。」

然後杜維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李斯特家族的姐弟。

安琪看見微微安的時候,就不禁被震撼了一下,原本美貌的女子,就對其他的相貌出色的女孩特別注意,而微微安卻偏偏是那種足以和安琪媲美級別的小美女,身上更是帶著一種連安琪都無法比擬的天真和純潔,如果說安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是一顆初夏鮮嫩的草莓……那麼,微微安,就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會對這個女孩子生出心疼憐惜的感覺來。

而且,看著杜維緊緊的拉著微微安的小手,兩人親密的站在一起,微微安幾乎是習慣性的靠在杜維的身邊……安琪的眼神裡立刻閃過了一絲憂鬱。

甚至就連微微安結結巴巴的和她問好的時候,安琪都因為有些恍惚而忘記了回答,這對一個常年學習禮儀的豪門少女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想像了。

她的這點子心思哪裡能瞞過身邊的繆斯,繆斯眼珠一轉,看見杜維和微微安親密的樣子,立刻就彷彿明白了什麼。咳嗽了一聲,道︰「公爵大人,既然你的朋友來找你,相必您一定有什麼事情,您不用顧及我們,反正我們已經轉了半天有些累了,您儘管去忙,我帶姐姐回去休息就好了。」

說完,用力拉了一下安琪,安琪這才失魂落魄的對杜維點了點頭,然後告辭離去,只是上樓的時候,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眼看微微安單純美麗的猶如天使一般,她的一顆心更是一路沉了下去,上樓的時候甚至險些摔倒。

「好了。」眼看李斯特姐弟離去,杜維鬆了口氣,然後問微微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他們、他們來了。」微微安笑得很興奮︰「霍格沃茲……學員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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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0:46:4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零七章 【所謂「傳統」】上

魔法學院終於通過了杜維提出的那些關於讓學員們「實習」的計劃。

而第一批通過了考核,獲得了實習資格的,居然全部都是霍格沃茲分院的學員。這一結果讓魔法學院裡的人幾乎掉碎了一地的眼鏡。

儘管已經瞭解到這些杜維的學生們受到的教育很特殊,實戰能力勝過了其他的學生,所以在這次考核裡,已經多少偏向了一些其他分院的人,可是結果依然讓人震撼。

尤其是在考核的最後一項,按照魔法師之間的決鬥的方式進行,一共比了二十場,結果霍格沃茲分院的學生以二十戰全勝的戰績,讓人驚歎。

杜維的所有學生,三十二名學員,這次一共來了二十八個,其中只有四個倒霉鬼,在參加考核的時候意外受傷,結果失去了前往西北的機會,據說這四個傢伙後悔得要死,每個人都躲在房間裡痛苦了一場。

而通過了考核的二十八人,則是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裡行囊,迫不及待的就要前往西北。

就好像剛學會開車的人都會有癮一樣,這些剛剛初步掌握了一些魔法本領的菜鳥們,迫不及待的想到西北這個地方好好的大幹一場……

杜維親自帶了人來到了樓藍城的大路上等候,雖然杜維的才力不足以按照帝都的規模建造那種寬闊平坦的大路,但是樓藍城周圍的道路,已經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被修建得很是不錯了,來自帝國內陸的商隊,源源不斷的在給這座新生的城市輸送著血液。

傍晚的是,火燒一樣的晚霞漫天,杜維就坐在馬上,遠遠的聽見大路的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杜維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幫徒弟,居然沒有選擇其他魔法師那樣的出門方式,大多魔法師出門,如果路程近的話,都會選擇飛去,如果很遠的話,則是會選擇乘坐馬車。

可這幫傢伙……他們居然每人騎著一匹馬,然後在大路之上,以軍隊裡騎兵趕路的隊列朝著樓藍城急馳而來。

很顯然,離別的這大半年的時間,這幫菜鳥沒有忘記杜維的命令,他們在學習魔法的同時,沒有放棄對體魄的訓練,此刻路上奔馳而來的長長的隊列,依然還頗為整齊,每個魔法師除了自己所騎的馬之外,還帶了一匹馬趕路,路上就這麼一路換馬而行。

等前列的人衝到杜維的面前時,這幫小子們才勒住韁繩,然後眼看杜維就在面前,他們大聲歡呼了起來。

大多書人已經很疲憊了,儘管他們也是出身軍隊,儘管他們最後停馬的時候,隊列已經散亂了,儘管他們下馬的時候,有的人已經累得抬不起腿了……

不過杜維還能對他們要求什麼呢?別忘記了,他們可是魔法師,是以身體孱弱而聞名的魔法師,而現在他們居然能騎馬奔馳數百里不休息。

「老師!我們來了!」

二十八個小子齊聲大喝,然後很自覺的,彷彿是在學院裡一樣,強打精神列隊站在杜維的面前。

杜維歎了口氣,他起身跳下了馬,然後仔細的看了一會面前的這二十八個小子,杜維明白,這些人已經被他深深的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就算他們將來未必人人都會成為自己的部下,但是這些人,注定一輩子會牢牢記住自己。

「很好。」杜維忽然用盡力氣大聲吼道:「我對你們很滿意。」

他回頭指著身後帶來的僕人,還有馬車,大聲道:「我原來以為我會看到一幫筋疲力盡的廢物,一幫吐著舌頭喘氣的死狗……但是你們,讓我很吃驚。」杜維說到這裡,聲音略微降低了一下,語氣非常激動:「你們的表現已經超過了我的估計,你們沒有變成那些腦滿腸肥的老爺,沒有變成那些死氣沉沉的魔法師……我看見的是一批優秀的戰士,是一幫精力充沛的狼崽子,我很滿意!」

說完,杜維走了過去,在他的學生們身邊走過,拍拍這個肩膀,捶捶那個的胸膛,然後大聲笑道:「作為對你們的獎賞……我宣佈,從今天開始,你們有兩天的假期,這兩天時間,一切出操和訓練都暫時停止……」

話音剛落,學生們就傳來了一陣歡呼。

「小子們。」杜維大聲笑道:「我說過,我們會在西北重逢的,現在,你們就站在這座城市外面,站在這座奇跡之城的外面,對你們的優秀表現,我會給你們最好的獎勵,現在,跟著我進城吧,在我的公爵俯裡,我準備好了西北最棒的美酒,有最可口的美食和美酒等著你們,今晚,誰不喝趴下,誰就是***王八蛋,喝趴下的人,也有最柔軟的大床等著你們,讓那些沒機會來西北的傢伙們後悔去吧,我保證,接下來這些天,你們在西北的經歷,回去之後會讓那些傢伙嫉妒的眼紅。」

人群裡立刻有膽子大的學員大聲笑道:「我們毫不懷疑這點,院長。」

杜維也笑了,然後他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我允許……不,不是允許,是命令,我命令你們,今晚縱情狂歡!」

在公爵俯城堡裡最大的一個宴會廳裡,一桶一桶最上等的美酒被搬了出來,幾個高價聘請來的名櫥的努力工作下,一份一份西北特色的美食也被端了上來。

杜維早已經拋開了那些見鬼的什麼公爵的鬼架子,他就穿著一件黑色的魔法師袍子,只是袍子上早已經不知道沾上了多少酒漬和油膩,仍然一次一次的舉起碩大的杯子,和這幫學生們狂呼海飲。

宴會廳裡的氣氛已經熱鬧到了頂點,還有一些學生,喝多了酒之後,脫掉了身上的魔法學徒的袍子,彷彿軍隊裡的那些士兵一樣,敞開上衣大聲唱歌,還有人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一架手風琴,彈奏起了歡快的曲子,下面的人甚至有人興奮的跳上了桌子跳起舞來。

微微安成為了大家的焦點,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把微微安拉上了桌子,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每個學院都以和這位尊敬的女魔法師共舞一段為最大的榮幸,可憐的小微微安早已經有些轉暈了,這種歡快的曲子節奏很快,跳舞的時候,大家相互都是用手肘鉤著對方的胳膊,然後站成一圈蹦來蹦去,微微安開始的時候,不小心喝了一小杯酒,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臉燙得發燒,最後彷彿也拋開了羞澀和矜持,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興奮,最後跳的比誰都歡快。

昂貴的手工地毯上灑了不知道多少湯水肉汁,就連窗簾上都潑上了酒水,整個宴會廳裡酒氣沖天。

微微安只覺得自己越轉越快,最後感覺到就算自己不轉,周圍的牆壁卻已經自己轉了起來……從來沒有喝醉過的小傻妞還以為這是什麼魔法呢,正醉眼朦朧的要問杜維,卻已經被杜維一把從桌子上抱了下來,看著醉態可鞠的微微安,杜維忍不住也有些好笑,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笑罵道:「可以了,我可不想你變成一個小酒鬼。」

微微安臉紅的彷彿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朦朧,眼神嫵媚之極,彷彿都能滴出水來一般,身子軟的沒有半分力氣,就這麼蜷縮在杜維的懷裡,彷彿一隻貓一樣。

忽然,她張開紅唇,小嘴裡帶著一絲淡淡的酒氣,臉上含著那種酒後的傻傻的微笑,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杜維……」

「嗯?」

「你……你,喜歡我麼?」

眼看這個平日裡說兩句話都會害羞的小丫頭,忽然說出這麼一句大膽之極的話來,杜維不禁呆了一呆,不過隨後他笑了,摟著微微安腰肢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一臉壞笑道:「你確定,你知道『喜歡』的意思麼?」

微微安大概是真的醉得不行了,這個平日裡說話都小聲的妮子,忽然眼睛一瞪,委屈的大聲道:「誰說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酒醉的緣故,還是沒有了害羞的緣故,此刻的微微安說話的時候居然異常的流暢,哪裡還有半點結巴?

不等杜維反應過來,這個小傻妞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忽然用力掙脫了杜維,身子一竄,跳到了桌子上,然後一把從旁邊的一個學員的手裡搶過了一個盛滿了美酒的大杯子,大聲道:「注意,注意,我有話要說。」

她的小手高高的舉起杯子,舉過自己的頭頂,腳下有些踉踉蹌蹌,卻強行站穩了,醉眼朦朧的傻笑了幾聲,然後等大家都看向了自己,這才大聲道:「我,我有話宣佈……我……我……」

小微微安忽然深吸了口起,然後用盡最大的力氣,嬌嫩的嗓音在這一科居然蓋過了全場。

「杜維。」他一手指著杜維的鼻子……以她站的桌子上的高度,就這麼居高臨下指著杜維的鼻子——哼,小傻妞今天也要囂張一把!

「杜維,你聽著。」微微安忽然趾高氣揚的大聲道:「我喜歡你,我要做你的老婆。」

全場都忽然安靜了下來,那些醉鬼們,或者喝的半醉的小子們,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站在桌子上的微微安,所有人都被這位平日裡害羞的小丫頭,今天的這個奇跡一樣的大膽的舉動震住了。

杜維坐在椅子上,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微微安,哭笑不得:「小傻妞,你確定你知道『老婆』是什麼意思嗎?」

微微安忽然一呆,眼睛裡閃過一片茫然,一臉傻氣的說道:「我……不知道。」

但是隨後微微安已經舉起了杯子四面致敬了一下,杯子裡的酒被她這麼一揮,潑灑掉了一小半,甚至還有不少落在了杜維的肩膀上,微微安已經仰起了脖子,很『豪邁』的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大聲道:「老婆萬歲。」

隨後,她的壯舉終於結束了,喝完了最後一杯酒的微微安,手裡一鬆,杯子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在了杜維的懷裡,閉著眼睛,紅紅的臉上,痦子帶著酒醉後的傻笑。

愣了很久的學員們重新活潑起來,有人帶頭舉起了酒杯大聲叫道:「祝我們尊敬的院長,公爵大人,再祝我們尊敬的院長夫人,微微安法師。」

立刻的,二十多人舉杯響應:「祝院長大人和院長夫人。」

音樂重新響起,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宴會廳的外面,瑪德整帶著幾個僕人推著幾架餐車走來,餐車上是今晚最後的一道大菜——一隻烤全羊。

瑪德走到宴會廳門口,忽然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身影,整扶著宴會廳禁閉的大門,看背影卻在顫抖。

瑪德走近了幾步,卻看見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李斯特家族的安琪小姐,安琪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袍,光著雙腳,一頭柔軟的卷髮披在身上,彷彿正要推門進去,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動作就此僵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握著門把手,越握越緊,身子的力氣卻似乎一絲一似的被抽離了身體,如果不是緊緊的握著門把手,恐怕她都要倒了下去了。

「咳咳……」瑪德故意的咳嗽了兩聲,驚動了這位貴客,安琪霍然轉身,看見瑪德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她美麗的臉旁異常蒼白,一雙眸子裡卻滿是水氣,臉頰上甚至還帶著隱隱的淚痕,看見了瑪德之後,安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緊轉過身來,低聲道:「啊,瑪德總管……我……」

說著,飛快的抬起袖子在臉上擦了兩下。

「這個……安琪小姐,既然您下來了,為什麼不進去呢?我想少爺一定不會拒絕您這樣美麗的客人加入他們的歡樂時光的。」瑪德瞇著眼睛微笑道:「事實上,晚上的時候少爺原本想邀請您參加的,不過因為擔心這幫小子鬧得太瘋狂,唐突了您這樣尊貴美麗的小姐,所以才大小了念頭,既然您已經來了……」

不等瑪德說完,安琪已經飛快道:「不用了……我,我只是睡不著,隨便走走……對,對不起,我不該亂跑的」

說完,她彷彿逃跑一樣的飛快轉身,從走廊的另外一頭跑掉了,只是因為心情過於激動,跑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一雙白生生的小腿,在潔白的睡袍下忽隱忽現,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瑪德歎了口氣,他走了過去,剛推開宴會廳門的一角,立刻裡面就傳來了經久不息的歡呼:

「祝院長大人,祝院長夫人。」

人老成精的瑪德哪裡還不明白剛才那位美麗的少女為何而逃跑,他暗中歎了口氣。

這樣宿醉狂歡的後遺症很快就顯露出來了。

微微安這個傻丫頭,因為生平第一次喝酒就不知深淺的喝了那麼多,還破天荒的『囂張』了一把,結果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都沒有能醒來,看她的樣子,恐怕再睡上一天都不足為奇呢。

不過杜維倒是很期待微微安醒來之後,會有怎麼樣的精彩表現,相信她一定不會把昨晚『大膽』的表現全部忘記吧?只要想想微微安醒來後,回憶起自己瘋狂舉動的那種惶恐失措的模樣,杜維就忍不住想笑。

不過仔細想想,我的這個小傻妞,好像真的長大了呢,這個寶貝,實在是可愛的讓人心疼啊。

那幫瘋狂的小子門,今天也都睡下不起了,一路的奔波辛苦加上徹夜狂歡,這些人恐怕現在還在留著口水呼呼大睡吧。

也好,就讓他們再享受兩天的美好時光吧。

可杜維今天是沒有時間休息的。

因為今天,就是杜維的十五歲的生日,他的成人儀式。

昨晚杜維並不知道安琪在宴會廳外的一幕,他也是喝的腦袋都暈了,很久沒有這麼放縱自己了,不過醒來後的杜維,還是強打精神,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後立刻先跑到了自己臥室隔壁的房間——昨晚喝醉了的微微安,就睡在這裡,而且是被杜維親自抱上來的。

這其中還發生了有趣的一幕,被杜維抱上床的微微安,居然短暫的醒來了片刻,不過已經被酒精弄迷糊的了小傻妞,並沒有回復清醒,反而摟著杜維的脖子,問杜維:「老婆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要陪你睡覺?」

這話的大膽程度,就連杜維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幸好,微微安的天真,再一次解決了這個難看的話題,因為這個小傻妞已經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她居然用很認真的口吻對杜維說:「如果陪你睡覺的話……你,你不許和我搶被子……」

說完,這個耗盡了所有精神的丫頭,才呼呼睡去。

嗯,大概在這個小丫頭的認知裡,所謂的老婆,就真的只是單純的『睡覺』吧。

起來後的杜維,在微微安的房間裡待了一小會,看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縮在被子裡兀自甜睡的微微安,看著她裸露在被單外面的雪白的肩膀,杜維忍不住歎了口氣……

昨晚可是親手給微微安脫去了外衣。

看著床上一面睡還一面流口水的這個妮子,杜維忽然忍不住覺得好笑起來,然後輕輕的伸出兩跟手指,擦去了微微安嘴角的口水,低聲道:「小丫頭啊……你可知道,昨晚你這個小紅帽,差一點就被我這隻大灰狼吃掉了……哼哼」

的確,昨晚給小丫頭脫去外衣之後,看著薄薄的內衣下,微微安那猶如芙蓉初放一般的身子,杜維真的是用了極大的毅力才壓制下了內心的綺念,畢竟,在杜維的內心裡,他已經認定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是需要自己認認真真的,用心去疼愛的,他可不想讓最美妙的時刻,浪費在這酒醉的晚上。

或許,萬能的神靈,真的在保佑我們可憐的小微微安吧。

離開房間之前,杜維忽然心理生出了一絲惡作劇一般的念頭,趁著微微安熟睡,他俯下了身子,在小妮子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小丫頭,沒真的吃了你,不過趁著你睡著,偷去你的初吻,就當作對你小小的懲罰吧……呵呵。

「以後不許你喝酒了哦,不然就打屁股哦。」杜維對著床上熟睡的人輕輕一笑,然後悄悄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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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0:47: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零七章 【所謂「傳統」】下


當領導的苦惱,就在於別人酒醉可以盡情呼呼大睡的時候,自己卻必須起來忙碌。

沒辦法,誰讓今天是杜維本人的生日呢?他可是今天的主角,沒有他怎麼行?看著杜維臉上明顯的疲倦,老瑪德只能讓人做了一些提神的湯來,杜維自己配置了一點醒酒的藥物,一起喝了下去,這才感覺到稍微好了一些。

前些日子就早已經定制好的禮物,已經準備好,在十幾名僕人的忙碌下,杜維總算把這套華貴而煩瑣的衣服穿戴整齊了,雖然他也表示對這樣打扮得猶如發情的公孔雀一樣的裝束反感,但是……這是傳統!身為帝國的公爵,他的成人儀式已經不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杜維只能低頭。

光是裝點衣服上的領口,就花去了近半個時辰,兩個心靈手巧的女僕幾乎都忙得筋疲力盡,而帶著圓形花邊的領子,讓杜維覺得有些緊,勒得脖子喘不過氣來,更讓杜維覺得鬱悶的是,這套衣服實在太鮮艷華麗了……上面的那些花哨的花邊花紋,還有誇張的袖子,以及腰帶,飄帶……杜維就感覺自己猶如準備上台唱戲的演員一樣。

最後,杜維嚴詞拒絕了一個僕人給自己戴假髮的請求,開玩笑!杜維可不想戴那種東西,而另外一個準備給杜維臉上擦粉的傢伙,被杜維一腳踢開了。

貴族圈裡的傳統,身為一個有身份的,標準的貴族,最最嚮往的就是那種蒼白而略顯病態虛弱的臉色,而杜維的膚色,隨著他現在身體日益強壯起來,卻顯得太過健康了,而且在西北待了大半年,皮膚經過日曬,已經微微的有些泛出淺淺的小麥色來。

根據貴族的標準,他這樣的臉色是不合格的。

穿上靴子之後,杜維試著走了兩步,非常鬱悶的發現自己連走路都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乾脆一把扯掉了身子上的那些累贅的裝飾,最後是在請來的服裝專家的強烈支持下,杜維只在胸前保留了一枚家族徽章——一朵金色的,在沸騰的火焰之中的鬱金香。

不過穿戴整齊的杜維,很敏銳的發現,旁邊的幾個美麗的侍女,看著自己的眼神已經大不相同了。

十五歲的杜維,畢竟擁有良好的武勳世家的血統,他的身形雖然不夠健壯,但是卻足以稱得上挺拔了,遠比同齡人高了一些,而臉上日益脫去稚氣之後,浮現出來的已經是略成氣候的尊嚴,而羅林家族的優良血統,使得他擁有一張英俊的臉孔,加上非凡的氣質……

而這一身打扮雖然讓杜維自己討厭,但是不得不說,請來定製衣服的那位著名的服裝專家,還是很有點本事的,剪裁得體,充分的勾勒出了杜維的挺拔體態,加上一些修飾,完美的掩蓋了杜維身體唯一的毛病:略顯單薄。

而華貴的禮服,更是彰顯出了幾分王侯一樣的氣派。

現在的杜維,已經算是一位英俊的貴族少年了。

「少爺,您準備好了麼?」

瑪德敲門進來,然後看了杜維一眼,眼神裡露出了一死欣慰和讚美,老瑪德在這一刻,忽然有些記得能夠,忍不住道:「少爺……您終於長大了。」

杜維笑了笑,回身擁抱了一下這個從小把自己抱大的老僕人,笑道:「好了瑪德,我對你有一個請求。」

「什麼?」瑪德一愣。

「一會,你陪著我入場。」杜維輕輕道。

瑪德一愣,忽然眼睛就紅了,隨後他連連搖頭:「少爺,這可不行,我……」

「我父母都不在身邊,瑪德,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杜維一把抓住了欲退縮的老管家,然後低聲道:「瑪德,說真的,你抱我的次數,比父親抱我的次數要多得多呢。」

按照羅蘭大lu的傳統,每一位成年的貴族在舉辦自己的成人儀式的宴會上,在入場的時候,都要由一位自己的長輩(通常都是父輩)來陪同進入,象徵著對長輩的尊敬和感激之意。

而公爵俯的宴會廳裡,今天幾乎所有的杜維的手下班底都聚集一堂,就連遠在德薩行省各地充當行政長官的藍海門下的各位弟子也齊齊到來,杜維的第一幕僚菲利普,騎兵統領隆巴頓,步兵統領羅撥特騎士,侍衛長老煙,還有索爾斯克亞,賽特,喬治不什,以及艾黎可大法師的兩位七級魔法師的弟子(這兩位法師杜維都是見過的,而且他們是這次學生來西北實習的帶隊人,只不過他們是乘坐馬車而來,所以在今天的上午才趕到奇跡之城),此外,帝都裡的幾位和杜維交好的貴族,比利亞伯爵,還有德蘭山魔獸,都派來了自己家族裡頗有一點身份的使者,並且帶來了厚禮。

甚至就連和杜維關係尷尬的西北軍,那些多多羅將軍也親自趕來了,送給杜維的禮物是一匹上等的戰馬,和一身將軍級別才能穿戴的高級鎧甲,更意外的是,就連那個幾乎和杜維撕破了臉的努林行省的博翰總督,居然也派人來道賀,只不過送來了禮物,就小氣得多了:一封博翰總督親筆寫的賀信。

此外,李斯特家族的三姐弟,自然也是以貴賓的身份參加的,而大家,尤其是從外地趕來的那些貴客,得知李斯特侯爵夫人居然親自光臨,更的人人驚訝,爭先目睹這位帝國著名的美人的風采,尤其是比利亞伯爵和德蘭山魔獸派來的使者,已經盤算著一會如何找這位帝國最富有的寡婦攀攀交情,看看能否為自己的主子向這位貴人多多示好。

當嚴肅的禮樂奏響的時候,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推開,當先走進來的並不是杜維,而是穿戴得整齊的老管家瑪德,他一臉激動和驕傲的表情,走在最前面,然後回過身來,拉住了杜維的手,把杜維帶進了宴會廳裡。

兩人就這麼在賓客們的注目之下走到最前面,最後杜維用力擁抱了一下瑪德,然後走到了前面。

按照傳統禮儀,此刻還應該有一位神殿的神職人員主持,並且進行一番對神靈的祈禱和感謝,比如皇室裡,每個皇子的成年禮儀,都會請神殿裡的長老級的人物出面,而現任的皇帝陛下奧古斯丁六世,年輕的時候,因為他的獨子,所以身為唯一的繼承人,肯定的未來皇帝,他年輕時候的承認儀式,是當時的教宗主親自主持的,以表示對未來皇帝的尊重。

不過杜維可不信神靈,反正帝國法律允許不信奉神殿,只要你不信其他的神就可以了。

杜維獨自站在台上,看著下面的人,有的是他的忠心部下,有的則是關係曖昧的敵人,還有的則是盟友……

杜維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始講話。

「我想,現在大家一定都好奇,我會說些什麼。」這是杜維的開場白。

下面有人善意的微笑。

「我現在最想說的是……」杜維忽然一笑:「最想說的是,這件衣服實在讓我感到有些難受,因為它實在太緊了。」

下面依然是善意的笑聲。

「我先向今天的客人們表示感謝,感謝你們來到這裡。」杜維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我不想說太多的廢話,因為對魔法師而言,生命是寶貴的,不能浪費,所以……」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大聲笑道:「神祐羅蘭!」

「神祐羅蘭!」

在場的客人都大聲說道。

而杜維新裡卻補了一句:老子可不信神。

就在杜維以為儀式已經結束的時候,忽然旁邊的樂隊奏響了一支悠揚歡快的曲子,隨後下面的眾人都彷彿已經料到了一樣,自覺的四面散開,把整個宴會廳中間空出了一圈空地。

而且很微妙的是……所有的男士都自覺的退後,而讓在場的所有女士都站在最前面。

「少爺,開始吧。」瑪德眼看杜維有些發怔,忍不住小聲提醒。

杜維有些茫然:「什麼?」

瑪德苦笑不得:「傳統儀式啊。」

「傳統……儀式?」杜維臉上的茫然可不是做假的。

瑪德也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彷彿無所不知的少爺,卻居然對這種傳統儀式彷彿絲毫都不瞭解一樣。

他趕緊走到杜維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傳統儀式……少爺,您必須當眾邀請一位女士,然後和她跳今晚的第一支舞,而且,記住,您只能挑選單身的女士哦,這代表著您已經成年,可以追求美好的愛情了,而且,您邀請哪位女士跳舞,如果對方同意了您的邀請,那麼舞蹈之後,她就可以對您提出一個要求,您也必須答應哦,很多浪漫的愛情故事,都是從成人儀式的第一支舞蹈開始的哦。」

看著杜維茫然的眼神,瑪德苦笑道:「您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杜維只覺得頭皮發麻,咬牙低聲道:「我真***不知道,該死的,這是誰定的規矩。」

「開鍋皇帝,阿拉貢陛下。」瑪德說完,趕緊退開一步,同時催促道:「少爺,快點,這麼多客人,您可不能失禮啊!」

杜維一下就覺得有些緊張了。

在場的下面,單身的女士之中,毫無疑問,最最醒目的就是李斯特家族的姐妹了,尤其是那個安琪,今晚一身盛裝,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整個人出落得猶如花朵一般,嬌艷的臉旁上此刻帶著一絲羞澀和期待,卻勇敢的挺起了胸膛,站在了最前面,少女的眼神裡滿是期待。

可是,杜維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去年個這位安琪跳舞。

剛才瑪德雖然解釋的簡單,但是杜維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義。第一支舞蹈,往往都是主角對自己心中最愛慕的單身女子提出的邀請。

見鬼……杜維忽然覺得,把微微安這個喝醉了酒的小醉貓留在房間裡睡覺,是自己今晚最大的失策,早知道,就讓微微安來了。

安琪的眼神已經毫不掩飾的盯住了杜維,女孩因為激動和期待,就連肩膀都忍不住輕輕的發抖起來。

終於,杜維深深吸了口氣,暗下了決心,緩緩的走了過去。

他來了?

安琪忽然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胸口彷彿還有一頭小鹿在砰砰亂撞,眼看杜維朝著自己的方向越走越近,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笑容,安琪幾乎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

雖然昨晚她在宴會廳門口聽到了……但是,安琪對自己的美麗還是十分自信的,不到最後的話,她不會輕易的放棄。

杜維幾乎已經就走到了安琪的面前,安琪幾乎已經準備開口答應對方的邀請,可是誰知道,還有最後兩步不到的距離,杜維性走的路線卻忽然出現了偏差……

「尊敬的女士,能邀請您陪我跳完今晚的第一支舞麼?」杜維面對著面前這位美麗的女人,幽雅的欠了欠身,然後伸出了一隻手。

李斯特侯爵夫人愣住了,她看著面前的少年,眼角的餘光也看見了自己的妹妹面如死灰的表情,不過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侯爵夫人,瞬間就恢復了正常,甚至沒有人察覺到她剛才的瞬間的震驚。

侯爵夫人今晚穿的一件銀色的貴族長袍,裸露的肩膀,肌膚彷彿象牙一般的美妙,頎長的脖子,更是凸現了她的幽雅氣質,精緻的臉孔,更是勘比雙十少女一般。

她的;臉上綻放著幽雅的笑容,旁人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一隻柔柔的小手,已經搭在了杜維的掌心,然後身子輕盈的對著杜維走到了場中。

杜維的手輕輕的放在了侯爵夫人的腰肢上,兩人開始翩翩起舞……

眼看著杜維攬著自己姐姐的腰步入場中,安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裂開了,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稱讚她的美麗,不知道多少少年被她的美麗所沉醉,可是外表柔弱的她,卻有著一顆高潔的心,在感情上,她根本看不起那些誇誇其談的貴族子弟。

可偏偏是這個人,甚至在親眼見到他之前,安琪就覺得自己已經被他的傳奇所陶醉了,在家的時候,她一遍一遍的追著達達尼爾講述冰封森林的故事,就是為了遙想著這個傳奇的少年的神采,一遍一遍的大聽帝都夏日祭奠的經過,就是為了憧憬這個猶如彗星般崛起的天才少年的傳奇。

而親眼見到了他之後,安琪已經篤信,自己的心已經終於找到了愛慕的那個影子。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的驕傲已經完全被撕撤掉了,靈魂彷彿已經飄出了身體,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軀體,看著那個摟著自己姐姐在翩翩起舞的少年……

他,對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麼?

「公爵大人。」隨著音樂,侯爵夫人的身子猶如精靈一般輕柔,可是她卻用低微的聲音在杜維耳邊歎息:「您這樣,有人會很傷心的。」

杜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容置疑的在侯爵夫人的耳邊低聲道:「長痛,不如短痛。」

在這一刻,看著面前這位公爵眼神裡從容的目光,又看了看在場面,失魂落魄的妹妹,侯爵夫人內心歎了口氣,她明白,看來自己的妹妹,是根本沒可能抓住這位少年公爵的心了……要抓互助他的心,恐怕自己得另外想其他的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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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0:56:29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八章 【寧跳樓,不跳舞】

  
  根據那個所謂的「傳統」,第一支舞曲是由杜維和女伴獨享的。所以大廳裡的人很自覺地站在了周圍,讓出了中間的地方來。
  
  杜維輕輕地摟著李斯特候爵夫人,兩個人隨著音樂翩翩起舞。雖然從小不受寵,但是杜維也畢竟是經過了貴族式的禮儀教育,這種貴族式的舞蹈也跳得極為嫻熟。而讓他驚訝的是,這位李斯特候爵夫人似乎還有些矜持,不過隨著歡快的音樂節奏加快,她的身子越發的輕盈起來,旋轉之際,飄然的長髮,還有蘿裙的裙擺,整個人猶如一躲綻放的鮮花一般。而她身上的那種香氣,顯然是某種名貴的香料,淡雅清新,讓人聞之欲醉。
  
  兩人就這麼相擁而舞,杜維漸漸地有些跟不上李斯特候爵夫人的步伐了,幸好侯爵夫人很是聰明,稍微變幻了一點身子的著力,就不動聲色地取代了杜維領舞的地位,而在旁邊人去是看不出來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越靠越近,同時低聲交談。
  
  「公爵大人,您為什麼不邀請別的單身女士呢?這樣用我來當擋箭牌,可不是一位紳士的舉動哦。」
  
  杜維微微一笑,低聲到:「候爵夫人,您實在太誤解我的意思了,在場的那麼多女士之中,還有誰比你能更加美麗動人呢?能邀請您這樣高貴美麗的女士陪我共舞,今天的成人儀式,將會成為我畢生難忘的回憶。」
  
  這樣的恭維話,李斯特侯爵夫人一生也不知道聽過多少,也不在意。只是淺淺一笑,卻故意湊了過去,在杜維耳邊低聲道:「我不得不說,您可真狡猾。」
  
  杜維撇了撇嘴巴,乾脆給她來了一個默認。
  
  他實在是沒有太多的辦法,剛才匆匆聽老瑪德說了這個所謂的傳統,他就明白,這第一支舞是用來示愛地。
  
  要知道,每個貴族子弟,雖然名義上是十五歲才正式成年,但是出身豪門貴族的男子,哪個不是年紀輕輕就已經開竅?但凡豪門子弟,大多年少時候就生活在家族了不少美貌侍女之中,有的十三四歲就已經食髓知味的,也絲毫不稀奇。而這種成人禮儀上的示愛舉動,也是傳統的一個程序。
  
  當然,也有人為了安全起見。如果在沒有十全把握的情況下,在這種儀式上並不會真的去當眾向自己心宜的女子求舞,否則的話,假如朗有情妾無意,當眾被拒絕,那面子上就過不去了。所以,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也有很多男子會選擇邀請自己的姐妹或者家族之中的好友來跳舞,這樣既符合了傳統的程序,同時也沒有丟臉之虞。
  
  杜維邀請李斯特侯夫人跳舞,正是不知不覺之中暗合了這種習俗。今天到場的女士雖然也不少,但是也只有這位李斯特侯爵夫人,身份最為「安全」,因為就算杜維邀請她跳舞,別人也不會真地認為這位少年公爵會和這位帝國著名的寡婦擦出什麼火花來。雖然李斯特夫人駐顏有術,但畢竟兩人年紀相差頗大,而且李斯特侯爵夫人自從守寡以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打過她的主意,甚至聽說就連皇帝陛下都對這位美人有一番心思,都被拒絕了。李斯特侯爵夫人甚至為此還離開了帝都的貴族圈躲回了李斯特家族的老家去避嫌。
  
  在場不少賓客眼看杜維邀請侯爵夫人跳舞,大多數人也只是善意一笑,都以為這位魔法師公爵大人,恐怕還沒有什麼心愛的女子或紅顏知己,臨時邀請這位侯爵夫人湊個數罷了。而有些留了心的,卻想著回去之後向自己的主人彙報,這位公爵大人還是單身,如果相拉攏這位帝國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權貴,聯姻絕對是一個非常絕妙的選擇。
  
  不說周圍看客們的諸多心思,安琪兒卻已經不聲不響的退到了大廳的邊緣,她無力的靠在干牆壁上,嬌麗的容顏蒼白,雙手卻緊緊的捏著裙子,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手掌裡。繆斯站在姐姐的身邊,看在眼裡,暗中拉住了安琪兒的手,低聲道:「姐姐,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安琪兒咬了咬嘴唇,眼睛裡的淚水忍了又忍,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幸好她站的偏僻,旁人也沒看見,只是繆斯看在眼裡,從懷裡摸出一張潔白的絲帕遞了過去,低聲道:「姐姐,昨天你也看見了,這個傢伙好像已經有了愛人了,況且,他有什麼好的?我看這個傢伙未必是什麼好東西,哼……」
  
  安琪兒臉色一沉,隨即嘆了口氣:「繆斯……你,陪我回去吧。」
  
  大廳裡氣氛正濃,這一對姐弟去悄悄的從人群之後離開,繆斯扶著安琪兒,借口身子不舒服,不等第一支舞曲結束,就從側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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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音符嘎然而止,李琪特侯爵夫人的身子翩然旋轉,隨即忽然就輕輕的落在杜維的懷裡,她的腰肢就彷彿充滿了柔韌的彈性,身子用力的住後仰下,卻依然能保持著平衡,V形深領的晚禮服下,豐滿圓潤的胸部肌膚,泛著像牙的色澤,誘人的擠在一起,隨著胸膛的喘息,形成了一道讓人炫目的溝壑。杜維一手拖在侯爵夫人的腰下,正好彷彿虛壓在他的身上,忽然,他從這位侯爵夫人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揶揄的眼神……
  
  掌聲響起,大家都對場中的少年公爵報以熱烈的掌聲,這一支舞跳完,就像征著這位少年權貴在法律的名義上已經成人了。李斯特夫人終於站了起來,她雖然舞技高超,但畢竟是女子,體力消耗之下,一張粉面上滿是紅暈,細細喘息之聲更是格外誘人,忽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一步,幾乎就正面貼進了杜維的懷裡。
  
  隨後,這位帝國著名的夫人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舉動!
  
  她居然伸出雙手,捧住了杜維的臉頰,然後用只有杜維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公爵大人,您知道麼,自從我丈夫病故之後這些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跳舞。為了感謝您的邀請,還有……根據傳統,我要向您提出一個『成人禮儀』的請求……不要拒絕,這也是傳統哦。」
  
  說完,這位候爵夫人忽然走了上去,不等杜維反應過來,也那芬芳的雙唇已經輕輕貼在杜維的嘴唇上!
  
  全場的掌聲彷彿被一把無形的剪刀驟然剪斷了!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場中發生的事情,甚至還有人舉著雙手都忘記放下了。
  
  是……
  
  是「示愛之吻」!!
  
  所有人都驚呆了!根據傳統,成人禮儀的第一支舞曲被當成為示愛之舞,如果主角邀請的的確是自己心愛的女子的話,那麼跳舞完畢之後,女方則可以送上自己的一吻,表示接受對方的心意!
  
  如果不是情侶的話,那麼只要簡單的一個吻面禮就可以了。
  
  但……這位帝國貴族圈裡,不知道讓多少人魂牽夢縈的女神,居然當眾給了杜維一個「示愛之吻」!!!???
  
  剛才還以為這位公爵只是邀請李斯特夫人湊數的人,紛紛對自己剛才的想法產生了劇烈的懷疑!!如果是湊數的話,只要吻面就可以了……可現在,李斯特夫人猶如小鳥依人一樣,貼在杜維的懷裡,吻著杜維的嘴唇!
  
  原本只是一吻的瞬間,卻彷彿變得如此漫長。而杜維,甚至還沒來得及推開李斯特夫人,對方已經做完了一切,然後輕輕退開一步。
  
  「我在花園裡等你。」侯爵夫人在杜維耳邊低語。
  
  ;
  
  李斯特侯爵夫人的這一吻,完全打亂了杜維的計劃。接下來的宴會,李斯特侯爵夫人借口身子不適,早早的離去了。而杜維卻在周圍賓客們或驚奇或羨慕的眼神下。很是不自在。
  
  誰都知道,帝國貴族圈裡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把這位李斯特侯爵夫人當作夢中情人一般。而偏偏這位寡居的美女卻從來不對任何男人假以顏色,可今天居然當眾做出了這樣驚人的舉動……這位少年公爵大人對女人的手段,實在是讓人驚嘆啊!
  
  杜維卻是有苦不好說。不過他明白,這件事情傳揚出去,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自己的名字和李斯特家族,是分不開了……或許,這就是這位侯爵夫人想要的結果?
  
  隨後的舞會。杜維也沒有參加,丟下了眾多的客人,這個當主人的卻已經偷偷的溜掉了。
  
  杜維說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情,在驚訝之外,還隱隱有些惱怒。他覺得自己是被這位侯爵夫人小小的戲弄了一下。只不過,溜出宴會廳之後,彷彿還是自然而然地來到了後面的一個花園。
  
  這花園經過了杜維的設計,周圍是一圈透明的花房。中間的空地上,種植了幾片花圃。因為杜維一向不喜歡那種香味過於濃烈的花卉,所以在花園裡,杜維選擇的是自己的新家庭的圖騰:鬱金香。
  
  晚風陣陣,金色的鬱金香花叢之中,一個身影隱然俏麗當中,一頭柔順的秀髮,加上一席如水銀瀉地一般的晚禮服長裙,不是李斯特侯爵夫人是誰?
  
  緩緩走了過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侯爵夫人回過頭來,臉上彷彿還帶著一絲笑意。
  
  「侯爵夫人。」杜維皺著眉,聲音難免有些沉:「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什麼?」侯爵真真假假笑得風輕雲淡。
  
  「剛才。」杜維臉上沒有喜怒,只是靜靜的走到她的面前。
  
  侯爵夫人彷彿故意側頭想了一下,才微笑道:「公爵大人,剛才我只記得你當眾邀請了我跳您人生之中的第一支示愛之舞,而我接受您的邀請,最後,我也按照傳統,回贈了我的心意……不就是這樣麼?」
  
  杜維說不出話來了,不過看著這個女人狡潔的眼神,杜維忽然生出了一絲怒意來:「侯爵夫人,我想還是實話實說地好……我們都明白剛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侯爵夫人忽然抬起手來,輕輕攏了攏了秀髮,月色之下,她的一雙眸子亮地懾人,忽而幽幽一嘆:「公爵大人……難道,在您的眼裡,我是一個毫無吸引力的女子麼?又或者說,您認為我這樣年紀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您高貴的身份?又或者您覺得剛才的事情,對您是一種玷污呢?」
  
  杜維終於沒法繼續板著臉了,苦笑了一聲:「侯爵夫人說笑了。以您的絕色姿容,怎麼會沒有吸引力?我雖然年少,初次見您的時候,也幾乎為您的艷光所懾呢。只不過,我覺得剛才您的舉動,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我自問我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您這樣女神一般的人垂青於我吧?」
  
  「公爵大人,你大小看自己了。」李斯特夫人忽然臉色一肅,目光閃動,盯著杜維的眼睛,然後緩緩道:「以您少年之姿,就已經名震大陸,十四歲就封公爵,縱貫帝國,已經是百年未見的奇例了。更難得您還是一位傑出的魔法天才,政變之中大放異彩,身兼大陸第一魔導師弟子之位。開創魔法學院,建立魔法學會,和魔法工會分庭抗禮,看創一代先河!再看你來到西北短短數月,已經風生水起,一連串的手筆更是堪稱奇跡!以我看來,現在帝國內的那些權貴豪門世家裡,沒有哪一家的繼承人能比擬您之萬一。更何況您現在還年輕,正是大展宏圖之際,在我看來,不出十五年,您恐怕就能成為帝國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帝國歷史上還沒有人能三十歲之前封宰相,不過我看以您現在的勢頭,倒是很有可能打破這個記錄哦。」
  
  杜維不動聲色,淡淡笑道:「夫人,您的這些讚美之詞,實在是有些讓我慚愧啊。您把我說的這麼了不起,會不會有些太過誇大了?」
  
  「我倒是覺得還遠遠不夠。」侯爵夫人嫵媚一笑,伸出素手輕輕攀住一朵花枝,然後手掌在花圃上輕輕拂過,緩緩走到了杜維的面前,兩人距離不過半步遠,這位美人的氣息都彷彿能直接吹在杜維的臉上:「在我看來,您的成就恐怕比我說的還要遠大多倍呢。」
  
  杜維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小心翼翼的退後半步,側開了身子:「哦?」
  
  「杜維。」侯爵夫人忽然改變了稱呼,直接喊出了杜維的名字,讓杜維微微有些意外,隨後她低聲道:「從我去年承蒙您救命之恩後,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年,您就已經從一個家族之中不受寵的子弟扶搖直上。這些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頓了一下,她低聲道:「而且……今晚我做出剛才那種舉動,其實已經大大違背了我平時的行事準則……只不過,時不我待,當時那種情況,我不得不做點什麼了。」
  
  杜維嘿嘿一笑,盯著李斯特夫人。
  
  「您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我想您應該明白,我把安琪兒送來西北的意思。」李斯特夫人說到自己的妹妹,眼神裡閃過一絲黯然:「我的這個妹妹雖然外表看似柔和,但是心中卻很是執著的。她從小就心高,那些豪門裡的年輕才俊,她卻一個都看不上眼。可生在李斯特家裡,我們這樣的女子的命運,卻總是由不得自己的。當年我年輕的時候,父親把我嫁了人,我無法抗拒。而現在……」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哀愁,聲音也低落了下去:「我去不忍心讓她重蹈我的覆轍,雖然為了家族,她總是要嫁給最合適的,能給家族帶來最大利益的人選。不過我從來都沒有逼迫過她什麼,幸好,你的出現,我原本以為解決了我最大的一個難題。你的身份和現在的地位,都可以說是我們李斯特家族聯姻的最合適最優秀地人選。而安琪兒她也對你極有好感,在家的時候,你的那些傳奇經歷。就時常被她提起……我想,這或許是最好的方法了。所以我帶她來到西北……我原本以為,以安琪兒的美麗,這世界上應該很少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她……可是沒想到,她對你一見傾心,你卻……」
  
  說到這裡,李斯特侯爵夫人苦笑搖頭。
  
  杜維卻神色自若:「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地……」而他心裡更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你妹妹喜歡我不得,你卻跑來親問我一下……這算哪門子道理?
  
  兩人對視沉默了會兒,李斯特侯爵夫人忽然開口問道:「杜維,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杜維一愣。
  
  可是李斯特侯爵夫人卻已經自己繼續說了下去:「我從小就受過父親的嚴厲教育。一天不敢懈怠過。雖然不敢說是有多深的才華,但是那些所謂的名聲在外的學者,我還沒幾個是能看在眼裡地。我雖然嫁過一次人,但是我並不愛我的丈夫,雖然他對我很是疼愛,早早逝去之後,給我留下了豐厚的遺產,還有一個顯赫的貴族頭銜。這些年來,我繼承了父親地產業,苦心經營家族生意,也算是頗有成就,當年父親傳下來的產業,在我手裡已經擴張了一倍有餘……」
  
  杜維有些不明白這位美人話裡的意思,只是悶著不作聲。
  
  「我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說到這裡,侯爵夫人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憂慮,不過隨後她又展顏一笑。這一笑,即使是此刻在萬花叢中,那一笑的風情,卻已經蓋過了周圍那些嬌艷的花朵,只見這位美人眼波流轉,當真是說不出的美態,聲音裡帶著一絲自憐,柔聲道:「幸好神靈偏愛,賜予了我們李斯特家族的人美麗的容顏,我們李斯特家的血統,向來都是擁有出色的外表。時間之神也對我格外恩賜,這些年我雖然年紀漸長,但是卻並沒有奪走我的青春。我自問,雖然我已經三十歲了,但是如果論相貌的話,現在的我也絕對不輸給這世間的任何女子。」
  
  杜維忍不住嘆了口氣,由衷道:「不錯,您的確是我生平罕見的絕色。」
  
  杜維說地是實話,無論從任何角度上來看,這位美人都是美得驚心動魄,美得無可挑剔!就算她看似隨意的一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帶著無限的魅惑。雖然那位安琪兒小姐被稱為有著不輸給李斯特夫人年輕時候的美貌,但是畢竟她還太青澀了一些,遠遠沒有眼前這位美女的那種淡雅和成熟的風情。更何況,雖然說是年過三十,但是這位李斯特夫人的臉上身上,哪裡有半點歲月的痕跡?當初杜維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以為他最多不過十八九歲而已。
  
  帝國無數貴族的夢中情人,果然名副其實。
  
  聽見杜維開口承認,李斯特侯爵夫人眼波流轉,輕輕一笑,側著頭看著杜維:「那麼,杜維,你這樣的男子,會對我動心麼?」
  
  「……」杜維一愣,下意識道:「什麼?」
  
  「我說,你這樣的男子,會對我動心麼?」隨著這一聲輕問,李斯特侯爵夫人已經緩緩逼近了杜維,她的動作輕柔如風,幾乎已經貼上了杜維的身子。
  
  杜維勉強一笑:「夫人,您說笑了。」
  
  「如果我不是在說笑呢?」兩人站的距離,近得幾乎已經鼻尖貼著鼻尖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麼一個風情萬種的絕色站在懷裡,杜維居然也忍不住腦子裡生出一絲綺念來,原本準備伸出推開對方的手,卻彷彿有點捨不得了。這麼近在咫尺的看著這位美女,才更加真切的感覺到對方那精緻到了極點的五官的魅力,那如秋水一般的眼波,還有那嬌柔的身子上若有若元的淡淡香意……
  
  「我可以保證,我會是任何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妻子。」李斯特侯爵夫人的聲音又軟又柔,彷彿是在杜維耳邊輕訴什麼一樣:「該懂的我都懂,不該懂的,我也懂……如果是男人希望我不懂的,我就會裝作不懂……」
  
  杜維只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發乾,心跳也忍不住有些加快了,不過幸好他理智尚存,深深吸了口氣,暗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這才清醒過來,看著李斯特侯爵夫人:「夫人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
  
  「求婚。」李斯特侯爵夫人口中輕輕吐出的這個詞語,卻幾乎把杜維嚇和跳了起來!
  
  「我,嵐-李斯特,向你,杜維魯道夫公爵大人求婚。」這位絕色美人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她雖然笑得那麼嫵媚動人,但是眼神卻很清澈,很認真!
  
  「我希望能做您的妻子,公爵大人。」
  
  ;
  
  這次足足愣了好久,杜維才彷彿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的竄了起來,幸好他的極力忍耐,才沒有驚呼出來,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是無法掩飾的震撼了。
  
  說實話,恐怕就算這個女人告訴杜維,她其實也是穿越而來的這樣的話,都未必能讓杜維更加震驚了!
  
  「求,求婚?!」杜維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向我求婚?」
  
  「是的。」李斯特侯爵夫人點頭:「我正是在向您求婚啊。」
  
  杜維想笑,但是看著對方認真的眼神,有些笑不出來,他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安:「你認真的嗎?」
  
  「終我三十年的生命來,從未有過的認真。」這位美人輕輕點頭。
  
  杜維終於不笑了。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拒絕麼?
  
  開什麼玩笑……堂堂的帝國貴族***裡的第一美人主動向自己求婚,如果自己還拒絕了,傳揚出去,恐怕不到三天,就會被那些李斯特夫人裙下之臣的口水淹死了。
  
  說年紀不相符麼?杜維知道,雖然對方是三十歲……但是如果按照自己兩世為人算來,自己的實際年齡恐怕還比對方大一些呢!
  
  嫌對方年老?可是這位女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活脫脫就是一個絕色妙齡佳人!如果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話,說她十八歲,都大有人信!
  
  嫌她出身不好?開玩笑……對方錢多得能砸死人!
  
  嫌棄她嫁過一次?這種話如果說出來的話,就連杜維自己都覺得有些虧心,他向來不是那種標榜貞節烈女的俗人。
  
  而且,顯然對方是以很嚴肅的態度和誠意提出這個事情的,無論從任何角度上來說,杜維都必須用尊重的態度回答!這是基本的底線!
  
  對方既然不是在開玩笑。那麼這種大事,自己就更不能以兒戲的態度對之。何況,這位李斯特侯爵夫人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人!
  
  沉吟了一會兒,杜維態度也嚴肅了起來,他咳嗽了一聲,目光穩穩的看了這個女人幾眼:「坦率的說,我真的很驚訝……而且,不管如何,能得到您這樣尊貴地女士的垂青,是我杜維莫大的榮幸!」
  
  「那麼,您是按受呢?還是拒絕?」
  
  這個問題不好用「是」或者「不是」來回答,所以杜維想了一會兒,才委婉的說道:「夫人……我已經有心愛的女子了。」
  
  出乎杜維意料地,這位李斯特侯爵夫人輕輕一笑:「我知道,是那位美麗的女魔法師,對麼?」
  
  「是的,就是她。」杜維鬆了口氣:「她就是我心愛的女孩。」
  
  「可是,如果我告訴您,我並不介意呢?」李斯特侯爵夫人眨了眨眼:「以您這樣的地位,這樣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只擁有一個妻子。雖然帝國法律只允許有一位正式地妻子,但是我並不認為你這樣身份的男人應該受到這種法令的約束,事實上……如果您答應了我的求婚的話,我並不在乎您繼續追求您的愛情……您看,我剛才說了,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有些事情,如果男人不希望我知道的,我就會很乖巧的裝作不知道。」
  
  說完這些之後,這個女人很聰明的知道。現在不是逼迫杜維立刻回答的時機,如果追問得太緊,反而不好,她很巧妙的退後了幾步,終於讓那具誘人地身子離開了杜維——這讓杜維鬆了口氣。
  
  「請您一定要仔細的考慮一下我的請求。」侯爵夫人的語氣聽上去絲毫不像是在談論婚事,反而好像是在談論什麼生意一樣:「我會是一個最好的妻子,而且……我願意為您放棄我的姓氏,嫁入您的家門改換您的姓氏……而且,一旦您娶了我,那麼在您今後的事業中,李斯特家族都會毫無保留的充當您最忠誠最堅定的支持者!」
  
  說完,這位美女對杜維優雅地欠了欠身子,然後輕輕一笑,飄然而去。只留下杜維,對著花園的鬱金香怔怔出神……
  
  媽的,不過是跳個舞而已,就惹出事情來了……早知道,少爺我寧可跳河,跳樓,也不跳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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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12:3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零九章 驚變!


不可否認的是,杜維有些煩惱。

而讓杜維內心對自己有些氣惱的是,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之所以會煩心,恰恰就是因為自己「動心」了!

平心而論,面對李斯特侯爵夫人這樣的絕色,恐怕這世界上任何生理和心理正常的男人,都很難不動心!

如果一定要說一句粗話的話,那麼就是: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讓男人無法拒絕!不說別的,只是想著那具連神靈都彷彿因為偏愛都沒有給她留下歲月痕跡的絕妙身軀……能將帝國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女神擁在懷裡……那將會是如何的得意和滿足?

這麼一個美到了極致的絕色佳人,而且還身價億萬,更難得的是還異常聰慧,並且杜維可以相信,如果自己娶了她的話,對方也一定會對自己格外忠誠……

這樣的一個女子,誰能不動心?

雖然杜維不是色中餓鬼,但杜維至少還是一個生理和心理都很正常的男人。

而最最重要的是,是李斯特侯爵夫人最後說的一句話:「在您今後的事業中,李斯特家族都會毫無保留的充當您最忠誠最堅定的支持者!」

這樣的一句承諾……或者說是「交換條件」,在杜維看來,更具有極為特殊的意義!

杜維知道,自己未來幾年,要想在西北站穩腳跟,要招兵買馬,要儲備物資,建立自己的勢力……而且還要做好一切的充分準備,迎接未來幾年就會到來的西北大亂……他需要錢!

需要很多很多錢!

他需要在西北大搞建設,奇跡之城只是一個開始,作為邊疆最靠近那個可怕的異族的行省,未來的大亂,杜維的薩德行省將會是最危險的地方!僅僅一座樓蘭城這樣的雄城是不夠的!他的計劃是在西北建立一批這樣的新城來,用雄關和強兵來對付西北異族的騎兵!

想想看,當日在博翰總督府裡,隨便一個對隆巴頓將軍都戰戰兢兢的小部落,都能隨便就出手數萬匹上等戰馬……那麼整個西北草原後的異族,他們擁有多少戰馬?多少鐵騎?

雖然建立這一座奇跡之城。杜維靠著用「時光流逝泉水」和樹人族的生命號角取巧,但是也花費了數百萬金幣!而更重要的是,「時光流逝泉水」這種東西可不是無限量的!那個該死的泉水在冰封森林的北部,來回一趟就極為麻煩,只有侯賽因這樣的強者才有本事安全的出入……而且,別忘記了,那個該死的泉眼,並不是常年有水的!根據樹人族的說法,那個泉眼在很多時候都是處於乾涸狀態的,甚至數十年不出一滴水,也是不奇怪的。

所以,杜維不可能完全靠著「時光流逝」建設西北。這種神奇的藥水,對杜維來說是消耗品,用一點就少一點。

想到這裡,杜維心裡歎了口氣:侯賽因去冰封森林還沒回來呢,希望他這次能帶回來一些泉水吧。

不過即使侯賽因真的能帶回泉水來,杜維也決定今後不到必要的時候,就盡量少用這種東西——天知道用完之後,還能不能得到補充。那個泉眼鬼知道什麼時候說幹就幹。一旦乾涸了之後,等它下次再出水,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之前用泉水展示「神跡」弄得糧食大豐收,然後瞬間催生那麼多樹人來建造新城……之所以這麼大動干戈,杜維是有目的性的。

糧食大豐收和三個月建立新城,是杜維故意為之……他剛來到西北,深處虎狼之地,他需要盡快站穩腳跟,換句話來說,就是「展示實力」!同時以最快最直接的手段,讓所有人對自己信服!

從結果上看,他做到了。西北的「奇跡之城」的故事,已經傳揚了出去,西北地區無人不知,就連遙遠的大陸其他地方,也多有傳聞了。

但是,這樣的神跡偶爾一兩次可以,總這麼弄下去,杜維可沒有那種本事。

所以,在靠著這麼一兩個奇跡震懾了那些對自己心存懷疑和觀望的傢伙之後,今後想繼續在西北發展,深深的扎根下去……杜維最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實力了!

錢!大量的錢!

幾百萬!甚至幾千萬金幣!

什麼大耳城裡的囚犯叛軍,或者是悄悄買回來的奴隸,又或者是隆巴頓將軍召集的舊部……這些都只是小打小鬧而已。而想在西北這個地方站穩,能有資本和西北軍這個盤踞在這裡幾十年的軍閥集團對抗,杜維需要建立一支自己的精銳私軍!

而養軍隊,則是最最燒錢的一件事情了!

西北集團有主戰軍隊近二十萬,此外還有後勤人員近三萬……這可是帝國最精銳的主戰軍團之一了!要對抗這樣一個龐大的軍事集團,杜維至少要擁有十萬雄兵,才能說話有點底氣!

而還有西北走廊外,沙漠後面的草原異族!和帝國有著血海深仇的草原異族!那個雖然只有百萬人口,但是卻幾乎人人都能騎馬戰鬥的強悍民族……草原騎兵的恐怖,杜維從不少文獻上看到過。那個善騎的彪悍民族,每個成年男子,稍微訓練一下,就是一名優秀的騎兵了。而且可怕的是,如果需要的話,他們甚至可以全民皆兵!

那麼,要對抗這個可怕的強大敵人,未來的入侵,杜維需要多少軍隊?

更需要建造多少雄關城牆?需要儲備多少糧草軍資武器鎧甲?

靠著帝都裡的那個生意,靠著販賣來自北方冰封森林的那些貨物……是絕對不夠的。

就算已經計劃狠狠的敲詐南洋聯合王國一筆,那筆橫財,估計也是遠遠不夠杜維揮霍了。

沒個幾千萬金幣,別想在西北真正的建立起來!

杜維最大的問題是……如果是別的地方,任何一個家族在自己的領地都可以有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時間慢慢發展……但是杜維不行,他只有短短幾年時間……甚至可能更短!

唯一的方法,就是砸錢換速度了!

富賈大陸的李斯特家族啊……杜維彷彿眼前又聽見了侯爵夫人臨走之前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了。



晚宴之後,賓客大多散去。尤其是西北軍的那個多多羅將軍,走的甚急,當晚就趕了回去,只是臨行之前,面對杜維的時候格外的客氣,杜維心裡古怪,等多多羅走了之後,聽其他賓客談論起來,才知道,原來那位西北軍的軍團長,西北的軍閥頭子魯高將軍,也是李斯特侯爵夫人的愛慕者之一。

羅蘭帝國風習還算開放,無論是法律還是宗教,都並不禁止女子改嫁,而且貴族這個***裡,更是尋常。只不過這位李斯特侯爵夫人身為帝國貴族圈裡人氣最高的大眾情人,今天忽然對這位少年公爵如此「親暱」舉動,實在讓不少人意外。還有原來打著想和這位年輕的貴人聯姻的,心裡暗暗歎息。

杜維心煩意亂,陪賓客的時候就不免露出幾分敷衍來,而看在別人眼裡,也只以為這位公爵大人是急於脫身去見佳人了。

宴會鬧到半夜才結束,一些沒離開的客人,自然有城堡裡的僕人服侍回準備好的客房休息。

杜維卻揮散了身邊的侍從,一個人靜靜的上樓回房。只是心裡卻不停的在想這件事情:

答應?不答應?

從理智上說,和李斯特家族聯姻,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李斯特家族的財力是杜維非常需要的,而且李斯特侯爵夫人在貴族***裡擁有良好的人脈和關係。而這些都是杜維所沒有的——他雖然是公爵之尊,但畢竟年輕,資歷太淺,雖然名頭響亮,但是很多人雖然表面尊敬,背後未必買它的帳。

帝國國事日衰,帝國中央內部更是毛病多多,就連皇室的威嚴都大不如從前了,更何況杜維這個才出頭沒幾天的少年?那些貴族們當面或許會尊稱你一聲公爵大人,但是背後說不定就會給你下什麼套子。最最簡單的例子,在西北,雖然杜維是公爵,是德薩行省的領主,但是那個博翰總督,不照樣不賣他帳麼?

而李斯特侯爵夫人就不同了,她在這個***裡混跡多年,手腕應該很高明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把家族生意做得那麼有聲有色。和李斯特家族聯姻,借助對方財力,還有關係網絡……

可是,難道自己也一定要做這種原本很反感的事情麼?政治婚姻?

笑話……這可不是我杜維的性格!

杜維一路上了樓來。剛走過走廊,忽然就聽見一扇門後傳來一聲低呼,隨即是急促的腳步聲閃進了門裡。定睛一看,卻正是薇薇安的那個房門。這個丫頭昨晚喝醉了之後,被杜維抱到自己臥室的隔壁,就這麼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今晚自己的生日宴會,她也沒有參加,而是兀自酒醉未醒——如果有她在的話,或許今晚自己就不會遇到這種難題了。

薇薇安顯然已經醒過來了。聽見樓梯傳來腳步聲,就探出腦袋看,一眼看見杜維,卻嚇得趕緊退了回去。小妮子滿臉暈紅。

此刻她酒早已經醒了。雖然宿醉之後頭疼的厲害,但是喝了點水之後,稍微好了一些。只不過,腦子裡偶爾閃過昨晚狂歡的場面,心裡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呃……好像,我昨晚幹了什麼很大膽的事情耶?

一幅一幅的畫面在腦海裡終於拼湊了起來,微微安這才斷斷續續的把昨晚醉後自己的「壯舉」回憶了起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只覺得口乾舌燥,一時間心跳如鹿撞,又是後怕又是後悔又是害羞,只恨不得能當場施展無上魔法,用「時空之輪」把時間強行逆轉回昨天晚上酒醉之前才好——只不過,把時間逆轉一天一夜,這樣的本事,就算是甘多夫本人也都沒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聽見腳步聲,探出頭一看,卻是杜維回來了。薇薇安嚇得尖叫了一聲,只是剛縮回腦袋,正要拚命關門——她現在可不敢面對杜維。但門還沒關上,一隻腳已經插在了門縫裡,隨機杜維的手毫不客氣的把門推開,就這麼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緊張兮兮的薇薇安:「你醒了?」

薇薇安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勉強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睡得怎麼樣?看你的樣子,還挺精神的。」杜維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反手把房門關上了。

薇薇安嚇了一跳,卻身子拚命往後縮去……只是房間就這麼大,退了幾步,就已經貼著牆了:「你你……你幹什麼?」

「幹什麼?」杜維笑了笑:"昨晚是誰說要當我老婆的?是誰說要陪我睡覺的?「

薇薇安一張臉立刻紅的幾乎要滲出血來一般,下巴垂的幾乎要落到胸前了。杜維卻走上兩步,也不管女孩如何反應,卻一把將她抱了過來,自己坐在了床上,然後把薇薇安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又按住了她不讓她亂動。

「薇薇安,別動。」杜維忽然歎了口氣,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讓我抱一會吧,唉,我現在可真頭痛呢。」

薇薇安正要掙扎,聽見杜維語氣有異,立刻心思就落在了杜維的身上,她眨巴著眼睛看了杜維兩眼,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杜維的腦門,怯生生道:「你,你,你發,發燒了麼?」

杜維一把捉住了薇薇安的手,就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柔聲道:「胡說八道,我又沒有生病。」薇薇安被杜維吻了一下手,頓時滿臉羞意。

似乎在面對這個妮子的時候,剛才心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一下就全沒了,杜維用心的抱著薇薇安,看著她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的表情,低聲笑道:「我問你,昨天晚上你酒後的那些話,是真心的麼?」

薇薇安身子一抖,連忙搖頭,然後忽然覺得不對,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到底是不是?」

這次終於點了一下頭。

杜維哈哈一笑,用力抱了抱薇薇安,柔聲道:「我的寶貝兒,終於長大了。」

薇薇安委屈的分辨道:「你……我比你大……」

杜維一愣,隨即哈哈一笑,然後歎了口氣搖頭道:「薇薇安,你錯了,我遠比你大得多了。」

隨後他往床上一躺,歎了口氣,道:「我今天有些鬱悶,晚上你就陪我躺在這兒說話,好麼?」

薇薇安下意識的就要答應——似乎她已經習慣的順從於杜維的任何話了。只不過突然反應過來現在是深夜,而且兩人還同在一個房間,同坐一張床上,她雖然單純,但畢竟不是傻子,也明白隱隱有些不妥當,正要說什麼。杜維卻已經看出了小丫頭的顧慮,忍不住調戲道:「昨晚不是還說要陪我睡覺的麼?」

「不……不是……」薇薇安急了,她一著急,話噎在嘴邊就說不出來,急了半天,卻從嗓子裡擠出了幾個字來:「不是……不是現在……」

「放心,我也不會現在就一口吞了你。」杜維拉過薇薇安,兩人就這麼躺在床上,讓薇薇安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只覺得懷裡地這個小妮子,雖然遠遠不如李斯特侯爵夫人那麼美得驚心動魄,卻忽然覺出了一番異樣的情懷。

彷彿……

懷裡有這個丫頭,就覺得心中平靜喜樂,再無多求了。

說來也奇怪,人的思想,就是這麼複雜。剛才還一直思索的那個難題,此刻卻忽然不知道內心哪裡來的一股子勁,杜維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那些考慮都是多餘!

他接著薇薇安,忽然內心對自己嘟囔了一句: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躺過了一會兒,杜維忽然覺得鼻子發癢,原來是薇薇安的頭髮散在了他的鼻下,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用力晃了晃腦袋,下意識的就隨手在床頭摸了去,找什麼東西擦臉,順手一摸,就拿住了一件柔軟地小東西,巴掌大的一小塊,觸感柔滑,彷彿還帶著淡淡的香氣,但到面前一看……

薇薇安杜維兩人同時傻眼了。

這人明是一條少女樣式的小內褲,粉紅色的小可愛。

不用問,這分明就是薇薇安的東西了,杜維愣了一下,薇薇安卻已經彷彿作賊一樣地拚命往回搶,杜維卻早已經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薇薇安一張臉漲紅:「還,還給我。」

杜維搖頭:「我找到的,就是我的」

「給,給我……求求你。我,我剛才洗澡,換下的……」薇薇安的眼睛裡浮現了一層水氣。

杜維笑了笑,道:「我先收著,以後等你真的成為我老婆,我還你十條。」

說完,杜維忽然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猛然抱住薇薇安,在她的嘴唇邊上用力親了一下,笑著跑掉了。



第二天早上,杜維起來的時候,心情已經輕鬆了很多。

哼,我杜維是什麼人!李斯特侯爵夫人,你這麼容易就想釣住我這條大魚麼?跟我玩,就怕你玩不起!

杜維打定了主意,李斯特家族是不好拒絕的太過分的,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一個「拖」字訣了。反正自己年紀還輕,幹什麼這麼著急就結婚?

雖然那個李斯特侯爵夫人的美色的確讓人動心不已,美得實在是很禍國殃民,不過……女人嘛,還不會讓我們的小惡魔迷暈了腦子。

兩天的休息,霍格沃茲的那幫小子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杜維早早的起來之後,就去見了這次帶著學生們來西北的魔法學院的兩位老師:艾黎可大師的兩名弟子。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杜維說話也不掩飾,對方也表示這次西北之行,都聽從杜維的安排。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杜維笑道:「我的安排很簡單,兩位儘管在我的公爵府裡休息,如果有興趣的話,四處看看走走。這些學生我就先帶走了,等過些日子,我再把他們送回來就好。」

杜維的做法雖然霸道了一些,不過這兩個艾黎可大師的弟子,倒也的確有幾分老瘋子的風範,也樂得清閒,當甩手掌櫃,當下同意了。

杜維立刻派人去把隆巴頓將軍找來了,然後派人去把二十八名學員叫了起來,讓他們隨著隆巴頓入住樓蘭城外的騎兵營裡去。

杜維又讓人收拾了一些行裝,自己也準備了一些魔法裝備。想了一下,出門之前還是要去和李斯特家的姐弟打個招呼。只是他去見侯爵夫人的時候,卻被告知侯爵夫人和安琪兒身體不舒服,倒是那個可惡的小子繆斯跑了出來,一臉不樂意的樣子:「你來幹什麼?姐姐昨晚因為你大哭了一場,她們兩人還大吵了一架!都是因為你,我還從來沒見過她們吵架呢!」

杜維聽了這話就頭疼。這李斯特姐妹,一個是少女懷春,把自己當成了崇拜對象。別外一個則是家族女強人,把自己定位成了結婚對像和強援。她們兩人之間怎麼擺平問題,就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不見更好,免得囉嗦。

杜維乾脆就說自己有緊急要事需要先離開樓蘭城了。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少天,恐怕不可能趕回來給侯爵夫人送行了,就此告罪。說完正要離開,這個繆斯卻從後面跑了上來叫住杜維:「等等!」

杜維皺眉,轉身看著這個小子。

「你要出門去?」繆斯的藍色眼珠轉了轉,忽然笑道:「正好,姐姐們吵架,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話,反正我來西北就是跟著你學東西的,姐姐說了,她明天就要離開,我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就跟了你去吧!」

杜維笑了笑:「可是我這次出去辦的事情,恐怕有些危險,而且還要騎馬長途跋涉,我怕你吃不了這種苦頭。」

繆斯立刻怒道:「你怎麼知道我吃不消!告訴你,我八歲的時候就會使劍了!十歲的時候就會騎馬!你不要小看我,你的騎術未必有我好!」

杜維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這個小子:「好吧,反正這事情你跟著也沒什麼,可如果你半路吃不消的話,被踢回來,可不要怪我。」

說完,他看了一眼樓上的房間:「你回去收拾一些東西吧,我們這一走,恐怕沒有十天半月是回不來的。」

「哼!看你這人還不錯,怎麼做事情也婆婆媽媽。還有什麼好收拾的,我就這一身衣服,一把長劍,一匹馬,哪裡去不得!你不要把我當成那種弱不禁風的浮誇弟子!」說這,繆斯用力拍了一下自己腰下的細細長劍。

杜維心想你現在說得漂亮,路上受不了的時候,大不了派人把你送回來就是了。說完就拉著他往外面走。

十幾個近衛,都是當初隆巴頓在奴隸市場上弄來的那些「特殊人才」,加上他們的首領老煙。準備好了出遠門的行裝之後,杜維翻身上馬正要宣佈出發,那個繆斯卻已經策馬揚鞭當先奔了出去。

哼,小子。杜維撇了撇嘴。

他並不知道,當他騎馬帶人離開城堡的時候,就在身後的城堡樓上的一扇窗戶裡,兩道目光就射在杜維的背後。

安琪兒臉色蒼白,眼神裡帶著悲傷,等杜維已經遠去目不可及的時候才轉回身子來,緊緊的咬著嘴唇。在她的身邊,是李斯特侯爵夫人。

侯爵夫人也是臉色疲憊,看著自己的妹妹,幽幽歎了口氣:「安琪兒,你還是想不開麼?」

「姐姐!」安琪兒忽然大聲叫道:「我就是不明白!」

她抬起手來,指著侯爵夫人:「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你為什麼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你居然還向他求婚!!」

「安琪兒。」侯爵夫人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她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決斷:「你認為我是在搶你的愛人嗎?我的妹妹!原本我也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我們家族現在看似興旺,但是其中最大的弊端,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而他,這個人,未來家族的存亡就在他地身上了!因為這樣,我才會不辭勞苦親自送你們來西北!可是……妹妹,你要明白,男人們雖然喜歡美色,但並不是所有地男人都會被美色迷住眼睛的!」

安琪兒沉默了,只是她依然恨恨的盯著自己的姐姐。

「安琪兒……」侯爵夫人歎了口氣,走了過去,輕輕摟住了自己的妹妹,柔聲道:「雖然接觸不多,但是我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傢伙地心,絕對不是你能拴住的!明白麼?你要相信我,我看人是從來不會有錯的,我一直都教你,要學會明白男人心裡到底想要什麼。有的男人愛美女,有地男人愛權勢。而這個傢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愛什麼。這樣的傢伙,不適合你……從他的言辭裡,我就能看出,他不是那種會對女人心軟的人……」

頓了一下,她低聲道:「你知道麼?我聽說德蘭山和比利亞伯爵那些傢伙,送了四個價值百萬金幣,訓練了多年的四胞胎美女給他,可是這個傢伙卻把那些女孩子扔到了帝都的店舖裡不管……而且聽說那幾個女孩子因為違背了他的規矩,就被他下令狠狠的抽了鞭子!我的妹妹,這個男人很危險,我原來的想法根本就是錯誤的……我想保護你!」

「你想的是家族!永遠都是家族!」安琪兒忽然大聲叫道。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安琪兒嬌嫩的臉蛋上,侯爵夫人面沉如水,她看著自己的妹妹,緩緩道:「別忘記了,你,我,都是家族的一分子!或許你現在是恨我,但是我問你……你既然沒辦法讓他喜歡上你,那麼我還有什麼辦法!除了犧牲我自己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麼?」

頓了一下,侯爵夫人低聲道:「別忘記了!繆斯已經十五歲了,事情還能隱瞞多久?你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我們李斯特家族的富有虎視眈眈!多少人想一口把我們連皮帶骨頭都吞下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就在杜維帶著一幫魔法學員們來到樓蘭城外的騎兵營之後,在樓蘭城的南門,一匹馬緩緩的來到城門前,馬匹之上的騎士,一身皮甲上卻滿是傷痕,那一道道尖銳的劃痕,彷彿這位騎士經歷了一場難以想像的狂風暴雨般的廝殺!甚至守城的士兵,隔著老遠就聞到了這個騎士身上濃烈的血腥氣味。

士兵們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這匹馬上的騎士,一頭藍色的頭髮,臉上帶著一保眼罩,他的表情堅毅,卻已經掩飾不住眼神裡的疲憊和虛弱。雖然坐在馬上,去彷彿連身子都有些不穩了。

士兵正要阻攔,騎士卻已經自己掏出了一個徽章。守城的士兵一看那徽章,都是一驚!居然是公爵府的東西!

他們不敢阻攔,只能放行,卻又派人傳遞了消息進去。

馬上的人正是前往冰封森林的侯賽因!

只是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情,耽誤了這麼久才回來。而且此刻他身上的皮甲上滿是劃痕,皮甲殘破,而貼身的衣服下,還有幾處繃帶,如果不是一路上用聖騎士的鬥氣強行壓制住了傷口,恐怕侯塞因早就倒在半路了!

其中最嚴重的一個傷,是右邊肩膀上的一個洞穿傷口!敵人的武器從這裡直接把侯塞因的肩膀刺穿,狂暴的力量,甚至撕裂了聖騎士的肩胛骨!就算是聖騎士的鬥氣有自我癒合的效力,可是這麼嚴重的傷,卻也是無法著靠鬥氣來自我癒合的。而且對方的力量也極為強大,一股鬥氣注入了侯塞因的體內,到現在他都無法完全驅除,這才使得自己無法治癒自己的傷勢。

他的馬匹已經力盡,一路奔波到樓蘭城,候塞因這才鬆了口氣,進城之後,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來到了公爵府的門口,在橋上的時候,侯塞因終於支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從馬上摔了下來。守衛城堡的士兵認得侯塞因,這位公爵大人身邊的武士,趕緊衝了上來,眼看侯塞因一身都是傷,肩膀上地傷,因為從馬上摔落而迸裂,鮮血很快就滲透出了繃帶來。

護衛原本以為有敵人,立刻四處戒備,發現一切正常後,這才手忙腳亂的把侯塞因抬了回去。

侯塞因曾經幫助杜維訓練過士兵。而守護公爵府的這隊人恰好就是侯塞因訓練過的。這些人都知道這位來歷神秘的教官地實力,前些日子聽說他為公爵大人出門辦事情,卻沒想到回來變成這樣了。

很快侯塞因就被人抬進了城堡裡,公爵不在,瑪德就被人請來了。只看了侯塞因一眼,瑪德就驚呼道:「神啊!他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快!快派人快馬去城外的軍營裡找公爵大人……還有,派人去城裡的宗教所裡,務必請兩位神職人員來!我們需要神殿的治療術!」

原本已經昏迷過去的候塞因,這會兒忽然醒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瑪德,聲音嘶啞的說道:「不……不能找神殿!」

瑪德一愣,不過他是常年在杜維身邊的人,知道公爵大人和他的心腹都多少有些古怪的秘密。趕緊答應了。

「讓人……抬我去花房!快!」

侯塞因喘息急促。額頭上青筋亂跳。

瑪德趕緊讓兩個僕人過來,親自把侯塞因抬到了城堡後的花房裡。侯塞因打起了精神來,讓瑪德把自己放進花房,然後囑咐派人在外面守護,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杜維在花房裡地一個隱秘的地方藏了一些魔法藥劑,其中就有冰漿果。這種東西雖然不少貴族拿來當迷幻藥服用,但是不可否認,它也是這個大陸上能找到的最適合的止痛的麻醉藥了。

候塞因勉強支撐著吃下了一丁點冰漿果,然後找出了一些魔法藥劑給自己服下。片刻之後,他身上重新冒出了金色的光芒,就看見候塞因滿臉痛楚,卻忽然抬手把自己右肩膀上的已經生長好的斷裂的錯位骨頭重新捏斷,然後隨著金色鬥氣的燃燒,那些骨骼卡卡作響,重新生長起來。這一番劇痛,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忍耐的,幸好有冰漿果,侯塞因才輕鬆了很多。

此刻的聖騎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他原本佩帶的長劍,卻只剩下了腰間的劍鞘,劍早已經沒有了。身上的皮甲輕輕一撕就會破碎,頭髮也被血跡粘成一簇一簇。

等骨頭長好了之後,侯塞因稍微緩了口氣,卻翻身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從身後,把一個一直背在背後的狹長的布包摘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層層打開……

裡面,郝然是一柄長劍!

布包剛剛打開,立刻長劍上就散發出了一股森然刺骨,猶如冰雪一般的寒氣!

那細長的造型,還有彷彿包在冰凌裡在的劍鋒,那晶瑩剔透的光芒……

如果杜維此刻在這裡看見這把劍的話,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這把在侯塞因手裡的劍,赫然正是大陸上另外一位聖騎士,羅德裡格斯使用的那把赫赫有名的「月下美人」!!

當初在帝都裡,羅德裡格斯持這把劍力戰辰皇子佩帶的羅蘭皇室守護神,在政變日當天更是一舉擊殺了奧古斯丁六世的身邊宮廷首度武士「灰衣劍聖」!

可是,羅德裡格斯持之威震大陸的神劍,卻怎麼會在侯塞因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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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30:28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一十章 【FUCK!】 跳舞


  樓蘭城之外軍營裡,杜維已經帶著二十八名學員整裝待發,隆巴頓將軍親自帶領了一千騎兵加入了這次西北的「實習」。

  因為杜維的想法很簡單:這些魔法師學員,將來都將作為戰鬥人才使用,他可不想讓他的學生們成為那種只會呆在魔法實驗室裡的學究。他需要的是能真正的和軍隊合作,在戰鬥之中能發揮真正作用,並且杜維的構想之中,希望能摸索出一種軍隊和魔法師「協同作戰」的最有效率的模式。

  嚴格的鍛煉體魄之後,這些魔法學員們擁有很健壯的身體,杜維給他們每人配備了一套在常人看來已經是顛覆了魔法師傳統的裝備。

  每人一匹戰馬,放棄了傳統的那種代表身份的魔法師長袍,每人一身上等的半身皮甲,還配備了一柄輕型的長劍作為防身自保的武器,一枚魔力增幅戒指,杜維甚至自己掏腰包,給這些學員每人配備了一把魔杖,都是用品質相當不錯的胡桃木製造出來的——當然,這些珍貴的胡桃木,讓杜維耗盡了自己最後的一點「時光流逝泉水」的儲備。

  對於這些還是菜鳥身份的魔法學徒們,每人都能拿到一柄上等的胡桃木魔杖,實在是無比的驚喜了!要知道,即使是在魔法工會裡,能有資格使用胡桃木質地的魔杖的,都至少是中級魔法師了。這些小菜鳥們拿到魔杖之後,都是興奮萬分,愛不釋手,甚至還用袖子在上面來回仔細擦拭。

  「大家聽好了。」杜維翻身站在馬上,大聲道:「我,會給你們最好的!最好的魔杖。最好的裝備!可是是否能配得上這些東西,就要看你們的努力了!我希望在這次西北實習結束之後,你們每個人都能配得上你們手裡的東西!而且,我也可以先告訴你們,只要你們後面的表現能讓我滿意的話……我還會給你們配備一些額外的驚喜哦!」

  看著下面這些躍躍欲試的眼神,杜維隨後公佈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讓大家心中生出了疑惑:

  杜維要求這些魔法學徒們,在今後的這些天的實習裡,他們必須盡力去配合隨行的這支軍隊。

  「你們要做的,就是盡力去配合他們!配合他們作戰,聽從隆巴頓將軍的命令,盡你們的一切能力,想出一切的辦法,去滿足他的要求……甚至可能是一些在你們看來很不合理的要求!明白了嗎?」

  魔法師去配合那些士兵?

  這個命令的確意外。

  因為羅蘭帝國魔法昌盛,魔法師地位尊貴。而且數量稀少,歷來在帝國的征戰之中,魔法師雖然也會為帝國效力,但是魔法師的地位何等高貴?他們可不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戰鬥之中,魔法師主要是各自為戰,雖然也能靠著自身的強大實力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是在杜維看來,這樣的效率實在是極為低下的。這些魔法師缺乏配合,往往各自為戰,不會協同,大大的浪費了魔法師的作用。

  別說指望這些魔法師老爺們去配合軍隊行動了,他們大多數都是隨心情行動,心情好了,幫你出點兒力氣,心情不好了,抽身離開也是有的。而軍隊不但得不到穩定而持久的支持,反而還得像伺候大爺那樣的伺候著這些魔法師老爺們。

  杜維的觀念,就是讓這些魔法師改變一貫的習慣。讓這些魔法師去毫無條件的一味迎合軍隊的要求,雖然有些不太合理,但是為了矯正魔法師們那種大爺習慣,這樣的矯枉過正,也是一種短期內非常有效的手段。

  杜維這種觀念的超前,就連隆巴頓也有些不太適應,他雖然曾經是帝國的高級軍官,統帥萬人,但是也從來沒有擁有過幾十名魔法師來聽從調遣。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被杜維拉過來之後,這位二百五將軍一臉苦笑,然後用力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大聲道:「好,那麼從現在開始,我不會把你們看成魔法師,在我看來,你們就是我麾下的一名小兵。那麼你們就都要聽從我的命令!我會對你們一視同仁,別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優待!如果誰違背了我的軍令,那麼我一樣會抽你鞭子,明白了嗎?」

  這話可是說的極為大膽了,如果隆巴頓敢對其他魔法師說這種話,恐怕別人當場就翻臉走人了,如果遇到脾氣不好的魔法師,說不得還得給這位將軍一點苦頭吃吃。

  但是幸好,這批菜鳥們經過了杜維的嚴格洗腦,杜維在他們心中極有威望。而且他們在進入魔法學院之前,也都是軍隊裡的人,聽從軍令,在他們看來也是正常的,所有人人都是大聲應了。

  「那麼,出發吧!」隆巴頓大聲下令:「基本行軍隊列!魔法師隊在最後……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乞力馬羅山脈下的牛裡鎮。我們在那裡會得到補給,然後你們沒有休息的時間,我們將連夜進入乞力馬羅山脈!小伙子們……山裡的魔獸在等著我們!它們會乖乖的奉獻上它們的皮毛,還有魔核!」

  上路之後,隆巴頓和杜維並肩而行,低聲抱怨道:「老闆,你這可是給我出了難題了……這麼多魔法師,都聽我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老天,我恐怕還是現在帝國裡,唯一一個能有這麼多魔法師部下的將軍了。」

  「你會習慣的。「杜維微微一笑:「一切都只是開始,我們還需要慢慢摸索才行。」

  一天的急行軍,這些魔法師學徒們卻都堅持了下來,畢竟他們一直保持了身體的訓練,這樣的表現已經讓隆巴頓將軍很是意外驚喜了。他和帝國的大多數將軍一樣,對於魔法師這種群體是又恨又愛。愛的是魔法師們強大的實力,而恨,則是因為這些力量無法自如的掌握。看著這些聽話的魔法師,而且還能咬牙吃苦堅持,對於自己的軍令也一絲不苟的執行——這樣的部下,還有什麼可苛求的?

  杜維看了一眼李斯特家族的這位小少爺,繆斯這個小子滿臉疲憊,不過當杜維的眼神飄向他的時候,卻依然努力的挺起胸膛來,絲毫不肯示弱。

  哼,好驕傲的小子。杜維心中暗笑。

  牛裡鎮是乞力馬羅山南面的一個鎮子,這裡的山南面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地勢,山坡並不陡峭,相對比較平緩,是進山的最好的地段。鎮子上的人口不足千人,而且之前隆巴頓曾經帶人來過這裡,地形環境比較熟悉,在這裡補充了一些草料,就準備入山了。

  「根據我們的消息,就在這裡大約方圓百里之內,可能有魔獸出沒。」隆巴頓介紹道:「上次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聽當地的人說,這裡每年春天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被當地人稱為怪物的東西跑到鎮子裡騷擾這裡的居民,根據他們的描述,這種怪物身軀不大,動作迅速,每年春天的時候流竄到這裡,傷害這個鎮子上的牲畜,鎮子上的幾個獵戶試圖捕殺它,可惜都沒有成功………這個傢伙據說會吐火,而且逃跑的時候,還能鑽到地下去。」

  「將軍閣下,我們需要更多的數據,才能判斷出它到底是什麼魔獸。」一個魔法學徒大膽的開口:「很顯然這是一隻火系魔獸,不過,身軀不大,行動迅速,會吐火焰,還能鑽到地下……這些特徵都太模糊了。根據這些特徵來看的話,符合這些條件的魔獸,我至少就能想出七種來,有火系的龍,有圖圖爾大耳鼠,有尖齒鑽地狸……這些東西,每種魔獸對付的辦法都不同。我們需要更多的數據,才能做出對付這個東西的最好的計劃來。」

  其它的學員都是點頭,還有人甚至很清楚的排列出了一個懷疑對像的名單來,杜維對這些學員的反應很滿意,這些傢伙在自己的熏陶之下,已經學會了最重要的東西:效率!

  就在這時候,一個尖尖的嗓音忽然道:「你們這麼多魔法師。難道還擔心一個小小魔獸嗎?我們有上千騎兵,這麼多魔法師……哼,還有公爵大人這樣聞名大陸的魔法強者,難道這麼一個小小的魔獸就讓您忌憚了嗎……會不會過於小心了一些。」

  這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屑和嘲弄,隱然就是指責杜維等人缺乏膽氣。

  繆斯這小子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立刻心中就有些暗暗後悔了,只不過不知道為了什麼。他看見杜維就忍不住心裡不快,總是看這個傢伙不順眼,言裡話外,就忍不住想刺對方幾句。

  這幾句話說了出來,杜維還沒說什麼,那些魔法學員頓時一個一個瞪著這個小子,怒目而視。更有人忍不住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指責院長大人。」

  繆斯原本也就是脫口說了兩句,也有些後悔。不過聽見有人反詰自己,他是李斯特家族裡的驕子,從小心高氣傲。哪裡看得上旁人?忍不住就又道:「哼,一個赫赫有名的大魔法師,卻怕了一隻小小的魔獸,說出去……嘿嘿,可不是我詆毀誰,只是恐怕會被人恥笑罷了。這樣看來……哼,真是什麼人調教出什麼手下……都是一般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

  旁人立刻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大怒,眼看繆斯已經引起眾怒。杜維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所有人都噤聲。只是一雙雙眼睛瞪著這個小子。

  「繆斯先生。」杜維沉吟了一下,他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什麼喜怒來,淡淡道:「勇氣或者懦弱,無非是別人的評價。為人處世,問心無愧就好,何必在意那些蜚言?既然您這麼勇敢的話,那麼我也不能壓制您這種美德……這樣吧,一會兒進山的時候,我們正好需要幾名前面探路的前哨,您既然願意展示您的英勇,想必這樣的機會,您一定不會願意放過的吧。」

  此刻天色已經漸黑,在牛裡鎮裡,遠眺遠處的乞力馬羅山,山頂之上皚皚白雪,連綿不絕的一座一座山峰直插雲霄,山腰之下才見綠色,卻是一片一片的森林,一望無際……只是這綠色在夜色之中,卻滲出了幾分幽幽的黑暗來。

  繆斯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嘴上卻兀自強硬:「前哨就前哨,我繆斯怕什麼!」

  說完,一勒韁繩,就往前走。杜維卻一把拉住了,繆斯怒道:「公爵大人還有什麼話說嗎?」

  「繆斯先生,山路難行,您準備這麼騎馬上山嗎?」杜維笑了笑。

  「哼!」繆斯臉上一紅,不過在夜幕的掩護之下,這紅暈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倔強道:「誰說我要騎馬上山,我只是隨便往前走走。」

  杜維也不想太為難這個李斯特家的小子,畢竟自己和李斯特家族目前的關係良好,為這點口水話而翻臉,實在有些不值當。隨後囑咐了幾個手下,去幫這個小子牽了馬休息。

  那些魔法學員們早已經懶得理會這個小子了,二十多人下馬之後,卻按照自己在魔法學院裡學習的東西,循序在鎮子裡散開,四處尋在魔獸留下的蹤跡,還有細心的人,跑去找當地的居民打聽消息,畢竟隆巴頓將軍得到的消息是那些士兵問來的,很多細節,那些士兵都是不懂的,總要自己去問。

  更有人甚至提出了要看看那些被魔獸殺死的牲畜的屍體。

  幸好西北這裡天氣寒冷,不少被殺死的牲畜屍體還沒腐爛,看著這些身份高貴的魔法師們毫不避諱骯髒,親自檢查那些血肉模糊的牲畜屍體,沒有一個人會因為嫌棄而皺眉,每個人都是用很職業的態度自己檢查,甚至還有人不惜拿出刀子親手切割,不避血腥。

  旁邊的那些士兵看的奇怪——在他們的印像中,魔法師都是高貴的人,比那些貴族老爺的架子都大,哪裡會做這種骯髒的活兒?就連杜維也對這些學員的表現很滿意。

  務實而謙遜,這是很重要的!

  很快,學員們做出了大概的估算。

  「院長大人。」一個學員的首領過來彙報:「我們找到了一個線索,那些凡是被咬死的牲畜身體,都具有一個相同的特徵……失血很多,那個魔獸顯然是吸食了牲畜的鮮血,而且重要的是,這些屍體每一具並沒有吸乾,顯然那個魔獸有一個很與眾不同的習慣:它大概只喜歡食用活物的鮮血,當被它咬的牲畜失血到了一定程度而自然死去的時候,它就不再繼續吸血了,然後就跑去找下一個獵物,所以,每具屍體檢查看來,都是大量失血,但是血並沒有完全被吸乾,屍體僵硬後,身體裡還有大量的凝固的血塊,我們切割了幾具屍體,割開了血管,得出了這個結論。」

  杜維很滿意:「還有呢?」

  「還有……」這個學員想了想:「我們有一個分歧,嗯,那對兄弟提出了一個觀點,不過我認為不太可能。」

  「哦?」

  杜維記得那對兄弟——在霍格沃茲分院的三十二名學員裡,三十名是來自軍方的,而唯獨只有兩個人是例外,這是一對出生沒落貴族家庭的兄弟,卻因為是沒有名分的私生子【前文提到過。】

  這一對兄弟在霍格沃茲的學員裡,是年紀最小的兩人,因為其它學員都是軍隊選派來的,大多年紀都已經十八歲了,而這兩個傢伙,年紀卻和杜維相仿。不過經過杜維的幾個月觀察,這兩個人,卻是這批學員裡,天分最高的兩個。

  「是的。他們提出了一個觀點,不過我們對此表示懷疑。但是我們無法對此做出什麼結論,所以我們覺得,您還是親自問一下他們比較好。」這個學員的隊長說話很客觀。

  這也是杜維很滿意的,理智的對待每一個疑問,不武斷,不粗暴的否決……公正,客觀。這也是杜維向這批學員灌輸的很重要的品質。他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這些人變成傳統魔法師那樣的一個個自大狂。

  「好吧。讓他們兩人過來,我問問。」杜維下令。這個隊長剛要離開,杜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叫住了他:「等一下,齊格。」

  齊格正是這個隊長的名字,他是這幫軍隊來的學員的頭兒,一個嚴謹公正的人,雖然他的天賦並不是最好的,但是在組織能力和威信上卻讓其它學員信服。

  「院長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齊格。」杜維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我注意到,你剛才的話裡,用詞是『那對兄弟』,是吧?」

  「……是的。」齊格彷彿明白了杜維的意思。

  杜維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我想,平日裡,你們這些人談論起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也都是這麼說的吧……那對兄弟……嗯。我知道,你們這三十個人都是來自軍隊的,而他們兩個人不是,你們三十個人之間很團結,但是這樣的團結,使得外人就很難插進來。我並不想批評你什麼,只是想告訴你,這樣的團結,有好處,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我想對你說的是:或許將來你們這些人可能會各奔東西,或者會到各個地方去做不同的事情,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聚集在一起。不會像現在這樣還是一個團體……但是現在!現在!你們都是我們學院的人。外人提起你們來說,都會把你們霍格沃茲的學員們看成一個整體,我的話,你明白了嗎?團結是好的,但是排外是不好的。這點我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

  齊格立刻肅然道:「院長,我明白了!是我沒有盡職,我會盡量做好的。」

  「很好,今後,我不希望再聽見『那對兄弟』這種對外人的稱呼。在我看來,你們這批人都是一樣的,都是自己人,都是一個團體。」

  「是,院長。」齊格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他正要離去,忽然卻又說了一句。

  「院長大人……」齊格聲音不大,但是卻很堅決:「我覺得……我們並不想將來各奔東西,大家的心願,都是能跟隨在院長大人您的身邊,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齊格轉身離去,杜維則輕輕嘆了口氣。

  他相信,這個沉穩的小伙子一定會領會自己的意思的。

  很快,那對兄弟被叫到了杜維的面前,杜維看著這兩個有些緊張的傢伙。微笑道:「好了,難道我會吃人嗎?前天晚上喝酒的時候,你們可沒少灌我呀。」

  兩個人立刻笑了。

  「我記得你是哥哥,對吧?」杜維看著略微胖一點的其中一個。

  「是的,院長,我叫貝貝,這是我的弟弟托爾。」

  杜維笑道:「好了,不用自我介紹,難道你認為我會記不住我學生的名字嗎?現在,告訴我你們兩個的討論結果。聽說你們提出了一點分析,對嗎?」

  「是的,院長。」貝貝道:「我們認為,在這裡出沒的魔獸,可能不是一隻,而是兩隻……兩隻一起行動的魔獸。不過,我們的觀點,大多數同學都不認同。」

  杜維點了點頭,他可以想像到原因。

  因為魔獸大多都是獨居東西,只有很少的魔獸才有群居習慣,比如南方可怕的獅鷲,不過絕大多數魔獸,都是單獨生存的。

  「而且,我們兩人甚至懷疑……這可能是兩隻不同系的魔獸,一隻火系的,一隻冰系的。」

  「哦?」

  杜維來了興趣。

  群居已經是在魔獸裡很罕見的了。而不同類的群居,更是稀有。別說魔獸了,就算是普通動物裡那些群居的,也都只會和自己的同類群居。

  更何況,一隻火系魔獸,和一隻冰系魔獸?火系和冰系幾乎就是天敵了,就好像貓和老鼠一樣。

  你見過貓和老鼠在一起共同生活嗎?

  「說說你的理由。」杜維沉吟了一會兒。

  「院長,這個想法是我弟弟提出來的,還是讓他來說吧。」貝貝把事情推給了他的弟弟。

  托爾一看就是一個靦腆的小子,他瘦瘦高高,白白淨淨,從氣質上,倒是和杜維有幾分相似,不過說起話來,卻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害羞,他很鎮定:「院長,的確是我想出來的……我解剖了幾具屍體,尤其是這些牲畜的血液被吸食,讓我有些迷惑。因為根據我們所學的東西,火系魔獸很少有吸食血液的。當然,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吸食血液的火系魔獸,大部分都是體積極小。可是我看到幾具屍體上的傷口,從牙齒的痕跡看來,這應該是個不小的傢伙,至少有冰雪魔狼那麼大。這點和這裡的居民所說的,那個魔獸個頭很小的數據,並不相符。而且,從死亡的牲畜的數量上看……這頭吸血的魔獸食量恐怕很大,如果是一個小東西的話,可是吸不了這麼多血的,所以我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大傢伙。還有……我提取了一塊已經凝固的血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血塊並不是動物死後自然凝結的,而是……有冰凍的痕跡。所以我認為,村民們說看到的魔獸是一個小東西,但是我的檢查,卻得出結論是一個大傢伙……那麼,應該是有兩個了,這兩個東西還有分工,小東西負責吐火捕殺牲畜,而大傢伙則吸血。」

  「合作?」杜維問道。

  「我覺得不像是合作……而像是,嗯,……奴役。」托爾小心翼翼道:「我懷疑,可能是那個冰系魔獸是一個高級的傢伙,它捕獲了一個火系魔獸作為自己的屬下,然後供它驅使,為它捕捉獵物。」托爾說到這裡,苦笑道:「不過這個猜測,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因為凡是那種能奴役別的魔獸的傢伙,都是一些高級的東西,乞力馬羅山雖然有魔獸,但並不是魔獸出沒頻繁的地方,這裡應該不會有高級魔獸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杜維撇撇嘴巴。

  就連死了一千年的阿拉貢那個老傢伙,都能留下一句中文留言給一千年後的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托爾的這個猜測果然是恨匪夷所思。

  高級魔獸的確是有一些擁有召喚奴役其它魔獸的本領,比如冰血魔狼,在進化之後,最高階的可以成為冰雪狼王。狼王的嚎叫,可以召喚所覆蓋的地域的所有低於自己等級的魔獸供自己驅使。

  不過,杜維先排除了冰雪狼王的可能,因為狼王雖然厲害,但是卻沒有吸取血液的習慣,而且,狼王的嚎叫,可就不會僅僅只召喚一隻魔獸當手下了。

  只是……如果真的是一隻能擁有召喚驅使其它魔獸的傢伙,那麼必然是一個高級魔獸!一個高級魔獸,可不是手下的這幫小菜鳥們能對付的。他們或許能對付一般的普通魔獸,可遇到一隻高級的,那麼就只有逃跑的份兒了。

  就連杜維自己,現在以他的真正的實力,如果遇到一隻高級魔獸,最好的選擇,也是退避。

  「取消原來的命令,我們在鎮子裡住一個晚上,先不進山。」杜維立刻下令。

  隆巴頓聽到了杜維的命令之後,跑來問,杜維解釋了一下手下魔法學徒的猜測,不過這個將軍顯然有些低估了魔獸的厲害,或許說……畢竟他不是魔法師,只有魔法師才明白真正的高級魔獸的厲害。

  「我們有上千騎兵,還有這麼多魔法師,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兩個魔獸?」

  杜維很嚴肅,他壓低了聲音:「將軍,我必須告訴你,這些魔法學員還不是真正的魔法師,他們現在還沒有畢業。而且,他們都是我寶貴的財富……我可不會讓他們白白損失在這裡,哪怕是損失了一個,對我來說都是無法承擔的!你明白嗎?第二……高級魔獸的厲害,你恐怕沒有確切的瞭解。我可以告訴你,高級魔獸或許本身並沒有太強大的魔力,但是高級魔獸大多擁有召喚技能,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它可以召喚出一支魔獸大軍來供它驅使……而且,高級魔獸最難纏的地方就在於……它完成了進化,擁有一定的智慧!不再是毫無意識的野獸了!我們是來實習的,不是來打仗的。我不會懦弱,但是沒有必要的犧牲,在我看來是愚蠢的。」

  不過,杜維心裡加了一句:高級魔獸大多本身沒有太強大的魔力……不過梅杜莎那個女人例外!

  隆巴頓服從了杜維的命令,隨後杜維命令取消進山的探哨。這個命令再次給了繆斯發揮的機會,他毫不客氣的用尖銳的言辭嘲弄杜維的舉動。

  「那麼,就請您這位勇士,今晚為我們守夜吧。」杜維淡淡道。打發走了這個討厭的小子,杜維卻不得不對其他守夜的人下令,讓他們小心的看著這個傢伙。

  「讓他小小的吃點苦頭就行,不過別讓他真的受什麼傷害。」

  當晚當晚還命令二十八名學員分成了四組。等天亮之後,四組人每組帶著兩百士兵,分四路進山搜索,而且保持每一隊互相之間的距離不要太遙遠,一旦發現什麼,不得擅自行動,想辦法先通知同伴。

  不過等天亮之後才能行動!否則的話,在夜晚裡進山。對付一隻冰系的高級魔獸,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雖然這麼做或許會有些小題大做,但是杜維覺得在面對一隻可能是高級魔獸的傢伙……小心一點是很有必要的。

  學員們很興奮,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高級魔獸!對這些傢伙來說,高級魔獸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或者在課堂上的講解中。

  天還沒亮的時候,杜維就已經起身了,他正要出門,外面的侍衛長老煙騎士,卻已經敲門進來了,老煙的表情嚴肅:「大人,公爵府裡派人來了……說家裡出了急事情,要向您當面彙報。」

  「哦?」杜維愣了一下……難道李斯特侯爵夫人出什麼問題了?

  來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小桑迪。

  瑪德是一個很聰明的管家,他從侯賽因不許人去請神殿的人為他治療傷勢,隱隱的嗅到了一絲不尋常,派來報信的人,不敢讓那些普通的僕人去,而是讓杜維的忠心部屬小桑迪跑來了。可憐的小桑迪,在這半年多來,馬術練得不錯,但是追趕這一隊訓練有素的騎兵,還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天亮的時候才趕來。

  泰迪帶來了一個口訊,還送來了一件東西。

  口訊是侯賽因轉告的,而那件東西,杜維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臉色巨變。

  「冰封森林北方的大爬蟲來報仇了,速回!」這是侯賽因的話。

  而帶來的東西,是一片金色的鱗片!

  這顯然是一片殘破的鱗片,但雖然殘破,可就這麼殘破的一片,也有碗口那麼大了!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而且上面隱隱還沾著鮮血!

  杜維立刻認了出來……這是龍鱗。

  而這片龍鱗,是從侯賽因的背後的傷口裡拔出來的。

  杜維臉色已經變了!

  那頭老龍,找自己來報仇了?它不顧自己的誓言了?

  他霍然起身,然後正要立刻回城去,就在這時候,隆巴頓忽然匆匆的從門外一頭撞了進來。

  「老闆,不好了……你帶來的那個小子,昨晚守夜的時候,自己悄悄一個人跑上山去了……」

  不等隆巴頓說完,杜維勃然大怒:「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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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40: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一十一章 【耳光響亮】


杜維沒有說什麼話來責備隆巴頓將軍,不過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公爵大人的怒火。

面對杜維陰沉的臉,隆巴頓將軍心裡也不禁有些後悔。

事實上,繆斯這小子忽然半夜離開上山,這件事情裡,多少有些隆巴頓將軍的功勞。因為他吩咐了自己的幾個手下,暗中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苦頭」嘗嘗。

這些傢伙雖然不敢真的對這個杜維身邊的客人做出什麼,也只不過讓繆斯負責守夜的時候,在後半夜值班(守夜的工作裡,後半夜是最辛苦的),言辭裡的一些嘲弄奚落還是說的極為尖酸刻薄。以繆斯的身份,那裡受過這樣的氣?天還沒亮,就尋了一個借口悄悄跑掉了。其他的人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回來,這才四處尋找,最後找到了足跡,是朝著山裡的方向去的。

「你的人到底對他說了什麼?」杜維的聲音看似平靜,但是顯然已經處於發怒的邊緣了。

隆巴頓苦笑道:「他們對那個小子說:你既然敢嘲笑公爵大人無膽,那麼你自己就跟勇敢嗎?我們家公爵大人曾經出入冰封森林都不怕,你算什麼……結果這個小子大概受了刺激,就一個人跑進山裡找魔獸去了吧。」

杜維忍了忍心裡的怒氣:「立刻把所有人叫起來!搜山!」



儘管杜維也很討厭這個小子,不過杜維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繆斯這個傢伙不能出事情!至少絕對不能在自己手裡出事情!目前自己正和李斯特家族的關係處於蜜月期,且不說李斯特侯爵夫人的那個尷尬地求婚,單純說在北方的生意,就受到了李斯特家族的很多相助。這麼一個富甲大陸的盟友,對杜維來說很重要……

而這個討厭的繆斯,他可是李斯特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啊!如果把別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在自己手裡出了什麼意外,那麼就算現在倆家關係再好的話……恐怕也只有翻臉了!

李斯特家族的財力不說,那個侯爵夫人,杜維絕對不會認為她是一個好對付的敵人!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還在帝國貴族***裡擁有廣泛的人脈,這樣地人,當盟友當然很好,可如果當敵人的話……如果繆斯死在自己的手裡,那麼李斯特家族肯定將會視杜維為死敵了!



所有人都被叫了起來緊急出發上山。還是按照昨晚的計劃,分成了四隊人搜山。不過搜尋的半徑則擴大了一倍左右。杜維放棄了尋找魔獸的第一目標,把尋找那個該死的李斯特家小子列為了第一目標。

「任何情況下,必須保證那個小子地安全!這是第一命令!」

此外杜維還把自己的侍衛隊也分配給了進山搜索的人員。尤其是他的那些「本領奇特「的侍衛裡,還有一個原本是山裡的獵人,最擅長的就是在山裡尋找路徑水源,以及搜索野獸的行蹤。

原本杜維還打算親自進山的,不過這些手下都竭力阻止了。杜維畢竟是堂堂公爵,如果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的話,那麼還要這些手下幹什麼?

而且,杜維就算進山,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他雖然是一名魔法師,但是以他地本事燒掉一片樹林的本事是有的,但是要想在茫茫大山裡找出一個人來,卻不是杜維能做到的。

他倒是想召喚樹人出來尋找。可是杜維的那個微型版的生命號角,只能喚醒最最低級的樹人同伴,那些笨笨的大傢伙只能聽從杜維的指令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卻沒有自我智慧,找人是不行地。

而杜維自己,也在略微權衡了一下之後,立刻做出了決定:還是侯賽因那裡比較重要。

他決定在牛裡鎮再待半天,如果半天之後山裡還沒有傳來消息的話,那麼他也只能暫且把這裡的事情丟給隆巴頓去做,自己則要趕回樓蘭城了。

那個該死的繆斯小子……若果能找回他的話,一定狠狠的抽他鞭子!杜維咬牙切齒的想。

李斯特家族固然是杜維不願意放棄的一個盟友,但是侯賽因更重要!

為了一個自己討厭的小子,而把重傷的,曾經和自己生死患難地同伴置之不顧,杜維可沒有那麼傻。

事實上,杜維甚至沒有耐心等到中午。上午太陽剛升到頭頂的時候,杜維就已經按耐不住內心地焦急了!雖然桑迪告訴杜維,侯賽因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已經回到了城堡裡,正在治傷。可是杜維卻依然對侯賽因重傷而歸的消息而感到震撼。那片龍鱗……龍族的那個老蜥蜴,還是要跑來找自己算賬了嗎?當初在冰原之上的最後慘烈一戰,強大如侯賽因瞎了一隻眼睛,美杜莎使出了石化術。甘多夫甚至為了掩護自己一行人逃走,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而龍族族長也被逼使用了絕招,最後才能僥倖逃回了性命。

不過,雙方的仇恨可算是結大了。儘管杜維現在也懷疑,龍族族長似乎不是那種違背誓言的傢伙……當年這個傢伙雖然恨極了阿拉貢,卻依然袼守了自己的誓言近千年。從這點上來說,這個老傢伙雖然惡毒混蛋,但是卻也是有讓杜維不得不佩服的一點。

可現在……

杜維心亂如麻,龍族這個對手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先不說龍族族長那一身強悍的實力,杜維甚至幾乎能肯定,現在大陸之上的第一強者,多半就是壽命漫長的,曾經和阿拉貢都交手過的龍族族長了!當初自己一方集合了大陸第一魔導師,聖騎士,美杜莎,這麼多強者,都才勉強和對方拼了一個兩敗俱傷,而現在……恢復過來的龍族族長,如果一心找自己報仇的話……它的手下可還統帥了一支龍族啊!

儘管杜維也內心早有誓言,將來一定會找機會為甘多夫報仇。但……不是現在!以杜維現在這點實力,如果和整支龍族最對的話……當真的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看著日頭漸午,杜維忍不住捂緊了手裡的馬鞭,沉聲道:「不等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此刻杜維身邊只留下了老煙和倆個侍衛,外加一個小桑迪。老煙聽見這話,不由得一皺眉。畢竟是御林軍出身,老煙還是有一些見識的,低聲道:「大人……我看不好吧,繆斯少爺畢竟是李斯特家族的繼承人,現在他走失了……您不等有消息就這麼回去,侯爵夫人問起的話,恐怕不好交待。」

杜維當然知道老煙的話是對的,但是此刻心裡焦急……侯賽因的事情,老煙畢竟是不知道的,至於北方的龍族的事情,這種事情又怎麼能輕易說出來,

他臉色陰沉,咬牙道:「那個做事情混賬的小子……哼,找不到的話,也是他活該……沒必要為了這種小子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只不過他話說的雖然硬,可下一句還是流露出了內心的焦急:「哼……如果能找到他的話……我不把他整治得十天起不了床,老子以後名字就倒過來寫!」

說完,杜維一臉恨意的翻身上了馬,老煙歎了口氣,既然公爵大人都已經決定了,他也不再說什麼。正要出發,忽然杜維坐在馬上瞪圓了眼珠子,朝著鎮子的南面道路上看去……

就看見和乞力馬羅山相反的地方,鎮子的南面的道路上,一匹馬緩緩的跑了進來,而馬上一人,一身帝國貴族的武士裝,一臉似笑非笑,就這麼悠閒的騎在馬上,一手隨意的握著韁繩,而嘴巴裡居然還懶洋洋的叼著一隻長長的狗尾巴草……

那清秀如女子般溫婉的臉孔,卻帶著讓杜維暴怒的那種可惡的笑容……不是繆斯是誰?

這個小子,所有人都為了找他而上山去了,他卻從往山裡相反的方向的南面回來了?!

杜維看見這個小子悠哉游哉騎在馬上的樣子,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第一個念頭,實在很想衝上去,一把掐死這個混蛋!

第二個念頭,就是把早上說發現繆斯的腳印痕跡是往山裡去的那個士兵狠狠的抽一頓鞭子!

當然……杜維此刻最想做的,還是第一件事。

就連旁邊的老煙,都明顯的感覺到了公爵大人身上冒出了森然寒氣!老煙明白,這次公爵大人恐怕是真的怒了!

雖然公爵大人平日裡對人都很和氣,但是老煙卻隱隱感覺到,如果這位貌似慈和的少年,一旦真的發怒起來,恐怕……

杜維滿臉鐵青,原本瞪圓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他緩緩地從馬上下來。雙手負在身後,瞇著的眼縫裡絲絲寒光,就籠罩在繆斯的身上。

繆斯似乎也感覺到了杜維的不對勁,不過他似乎還是有些過於得意了。輕輕鬆鬆地騎馬來到杜維的面前,甚至還用一個極為輕快的動作跳下了馬來,站在杜維面前的時候,還微微的抬著下巴,彷彿一隻驕傲的小狐狸一樣。

老煙已經在歎息了……這個小子真的不知道死活啊。

「繆斯先生,請你解釋一下,你昨晚上去了那裡?」杜維並沒有向老煙想的那樣立刻就大發雷霆,恰恰相反,他地聲音卻似乎很平靜——平靜的嚇人!

繆斯似乎還沒有危險來臨的覺悟,臉上依舊是那種得意的笑容,滿帶著嘲弄的語氣道:「哦?你很關心我的行蹤麼?哼,是不是怕我走丟了的話……」

不過他的得意也就到此為止了。

啪!!!

一聲無比清脆的聲音!

杜維不等他說完,一個耳光就狠狠的抽在了他地左邊臉頰上!

這一個耳光杜維絲毫沒有留情,抽得極為用力,實實在在的刮在了繆斯的臉上!繆斯似乎一下被打懵了,他原本清秀的臉蛋上,很快就浮現出來五道紅紅的,極為清晰的手指印來!

這個少年臉上那原本得意和嘲弄的表情瞬間凝固,下意識的抬手捂著臉蛋,瞪大了眼睛看著杜維----以他的身份,他似乎從小到大,都從來沒想到過,居然還有人敢打他耳光?!就連他地姐姐都不曾碰過他哪怕一根手指!

很快,少年猛醒了過來,臉上瞬間燃燒起怒火來,陡然尖聲咆哮道:「你敢打我!!!」

紐斯從小到大,何曾吃過這種羞辱和苦頭?他早已經把杜維的身份什麼的一切拋在了腦後,唰的一聲,她已經飛快的抽出了自己的劍來,怒吼一聲挺劍就朝杜維當胸刺了過去!

可是杜維一臉不屑,他雖然是魔法師,武技不是他的擅長,但是畢竟練了侯賽因教他的星空鬥氣的基礎入門地那套動作已經一年多了。星空下第一強者阿拉貢傳下的星空鬥氣是何等神奇地絕技?雖然杜維只不過練的是入門的功夫,但身體的強健和敏捷卻早已經遠遠超出常人,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懦弱的少年了。更何況,這個繆斯也不是什麼練武的天才,和杜維一般大小的年紀,能有多大本事?!

杜維只是輕輕一個側身,就躲開了這一劍,隨後眼睛裡冒著寒光,反手一個耳光又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啪!!!

這下比剛才拿下還重,打得繆斯右半邊臉蛋都很快腫了起來,甚至他的嘴角都流出了一絲鮮血。

繆斯被打的一個踉蹌,手裡不由的一鬆,劍也落在了地上。他又氣又怒,幾乎沒暈過去,正要去撿劍,杜維卻上去一步,隨手一彈,一個淺色光球就籠罩在了他的身上,隨後繆斯就感覺自己全身彷彿都被鎖住了一般,直挺挺的就到了下去,一身的力氣,十成裡去了九成,身子也軟綿綿的彷彿被抽取了力氣。

他似乎還想掙扎著去握劍柄,杜維走上去了一步,抬腳就一步踏在了劍鋒之上,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這個小子。

繆斯一臉的怒火,用力抽了幾下劍,卻那裡拔得出來?頓時氣急大怒道:「杜維!你敢對我無禮!我姐姐不會放過你的!!」

「姐姐?」杜維一臉毫不掩飾的輕蔑,他緩緩頓了下了身子,眼神死死的盯著繆斯的眼珠,冷笑道:「哦,現在你只會拿你姐姐來威脅我嗎?哼!真是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就你這點狗屁本事,也敢在人前擺架子?裝的好像多勇敢,被欺負了,就像小孩子那樣搬出家裡的大人來了?」

繆斯氣得滿臉漲紅,又羞又怒,卻被杜維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如果想要傲氣,也得有資本的!」杜維繼續還不留情的打擊著這個小子:「你呢?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本事?不過是一個仗著你姐姐的勢力猖狂的小蠢貨而已!你自己有什麼本事張狂?你沒有!一點都沒有!就憑你剛才這兩下子。我身邊隨便挑出來一個侍衛,都能揍你這樣的軟蛋十個八個!如果你沒有那麼一個姐姐的話……你連個屁都不是!」

繆斯被罵的呆住了,他張口就要反駁:「杜維你敢……」

啪!

回答他的還是一個耳光!

杜維打得很用力,繆斯被這一耳光打得臉都側了過去。

「我就是敢!」杜維臉上還不掩飾的獰笑:「老子就是敢!怎麼樣?因為老子比你強!比你強一百倍!所以如果我想對付你的話,想怎麼蹂躪你就怎麼蹂躪你!可是你呢?你除了擺擺你的少爺架子之外,你有什麼能抗衡我的本事麼?」

「我……」

繆斯剛開口吐了一個字,杜維再次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啪!

這四記響亮的耳光,彷彿一把快刀,一下就把繆斯身上驕傲的外衣輕易切割的支離破碎,現在這個小子看杜維的眼神裡滿是畏懼,哪裡還敢有半點傲慢?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劍柄,雙手摀住臉間,手指縫裡流露出來的眼神滿是畏懼。

「說話啊!」

杜維一聲斷喝,繆斯忍不住身子一哆嗦,他剛要開口,杜維忽然抬起手來作勢欲再打,嚇的繆斯連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點哭腔來:「不要……不要打我了……」

哼!杜維重重哼了一聲,放下了手:「知道我為什麼打你麼?」

繆斯趕緊搖頭。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杜維惡狠狠道:「現在你跟著老子,就歸老子管!我們這是在行軍,你就得給我乖乖老實一點……尤其是記住一點。從現在開始,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要說『大人』!明白嗎!」

繆斯終於不敢有任何抵抗了,他彷彿已經屈服於杜維的淫威。忍不住就低聲道:「好……好吧。」

「你說什麼!」杜維聽了這話,又是一瞪。繆斯嚇了一跳,趕緊道:「是……大人」

說完,他的眼睛一紅,卻終於哭了出來。他這一哭,卻讓杜維皺眉。想不到這個李斯特家族的小子竟然如此懦弱,原本杜維還以為他有多驕傲,卻沒想到這種暴力的手段,卻居然讓他就這麼屈服了。而且這樣如女人一樣地嗚嗚哭泣,更讓杜維忍不住對他生出了幾分輕視來。

「哭什麼哭!」杜維喝道:「你給我站起來!現在你告訴我,昨晚你去哪裡了!」

繆斯捂著臉,畏懼的閃躲著杜維的眼神:「我……我只是溜了出去,我氣不過那些傢伙的話,就想自己一個人進山裡去看看,不讓那些傢伙小看了我……」

「那麼你怎麼會從南邊回來?」杜維緊緊皺眉。

「我……我不知道。」繆斯忽然眼神裡閃過一絲難堪:「晚上黑得很,我騎在馬上走了一會兒,辨別不出方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走到南邊去了,然後我又很困……在馬背上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在南邊的大路上,看不到山,才知道自己迷路了,問了路上的人,才找了回來……」

杜維冷笑:「看你一路騎馬過來,好像很悠閒的樣子啊!你是不是想,我找不到你,會很著急?所以故意慢吞吞的回來?」

繆斯實在是怕死了杜維這種陰沉的眼神,也不知道怎麼的,剛才那生平都沒有挨過的四個結結實實的耳光,真地把他打怕了,面對這個杜維,內心實在是說不出的恐懼,不由自主的就說道:「是……啊!」

「嘿嘿!」杜維冷笑:「你想的是沒錯,我知道你不見了之後的確很著急,而且我還把我所有的手下都派進了山裡去找你,可是你想過沒有,我為什麼會著急?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情之後,那麼會有什麼結果?!」

繆斯沒說話。

「如果你真的在我手裡出了事情……」杜維聲音森然:「那麼我和你的家族,就會因為你這個小蠢貨的愚蠢舉動撕破臉,從此變成死敵……而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徹底毀滅你的家族!別懷疑我會這麼做!我不會放任一個和我作對的李斯特家族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而且……我會使用一切手段把你的家族徹底剷平!想想吧,小子。就因為你的愚蠢,你昨晚如果半路上遇到馬賊,或者野獸、魔獸之類的東西而死掉的話,那麼你的姐姐,你的族人,都會因為你這個小蠢貨的舉動而丟掉性命的!現在,你覺得自己很得意嗎?」

繆斯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可怕的小惡魔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從他森然的眼神裡,繆斯有一種感覺:他真的會那麼做的!而且他真的能做到!

看著杜維的可怕眼神,繆斯心裡驟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後怕!

「還楞著幹什麼!等我扶你起來嗎!」杜維一聲令下,繆斯噤若寒蟬,卻趕緊自己爬了起來。遠遠退開幾步。

「哼,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小白臉而已。」杜維心裡歎了口氣。嘴裡嘟嚷道:「有刀不練,你練劍(賤),金劍不練,你練銀劍(淫賤)!」

他心裡的怒火稍稍發洩了一點兒,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古怪的老煙,還有看者自己流露出一絲畏懼的桑迪。杜維揮了揮手,道:」燒狼糞,點煙!讓山裡的人回來吧」

兩個侍衛立刻聽令轉身走了。可沒走兩步,杜維忽然聽到了身後的一座農舍地後面,徒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吼!

隨後就看見一條長長的紅影子從房子後面徒然彈了出來,然後飛快的卷在了兀自發呆的繆斯身上……那個長長的紅紅的東西,杜維看得真切……居然是一條好長好長的……舌頭!

可憐的繆斯這個小子還沒有從恐懼之中緩過來,沒一點兒反應,身子已經被捲住,然後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都被捲走了,朝著農舍的裡面飛了進去……

杜維一愣神的功夫,繆死已經飛入了農舍裡不見了!杜維大驚,第一反應就朝著那農舍飛快的跑過去,可沒跑兩步。農舍裡迎面一道熱浪席捲過來,杜維就看見眼前火紅一片,一道洶湧的火焰從裡面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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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兩百一十二章 【血色骷髏旗】 跳舞


  眼看那道火焰已經噴到了杜維的面前,他心念一動,迅速身子就地撲倒,隨即就覺得一團熱浪從頭頂洶湧而過,熾熱的火焰幾乎是擦著杜維的頭皮而過。身後老煙等人驚呼聲才剛傳過來,杜維就已經感覺到隨著火焰之中,一道黑影迅猛的撲向了自己,他就感覺到左邊肩膀一疼,銳利的牙齒已經刺破了自己的肌膚。

  耳邊是一聲野獸的低吼,杜維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什麼東西叼了起來,而後飛一樣的被叼進了那間農舍裡。

  農舍裡原本沒有燈光,杜維被扔在了地上,忍著肩膀上的劇痛,才抬頭看見,這間不大的農舍裡,原本是堆積滿了乾草的地方,一個一個的草堆之間,一頭怪獸正趴在中間。

  這怪獸外形很是古怪,大約一米左右高,卻彷彿人一般的直立,全身長毛,雙腿很短,雙臂卻長度過膝,就彷彿一隻猿猴一樣,只是雙臂肋下卻隱隱的還有一層肉膜,手掌之上只有三根手指,指間也猶如鴨掌一樣連著一層膜,與其說是手掌,倒更像是一把小蒲扇一樣。

  這怪物就這麼站在草堆之間,身子上滿是火紅色的長毛,看著杜維,口中發出「荷荷」的怪叫。更可怕的是,它張著嘴巴,露出猶如吊死鬼那樣的長長猩紅色的舌頭,舌頭上居然還長滿了一根一根密密麻麻的肉刺,每根肉刺還微微彎曲,舌頭的長度很是嚇人,就這麼張著嘴巴,舌尖幾乎就已經拖在地面了。

  這怪物的模樣,杜維從來沒有聽說過。雖然他現在對魔獸的種類也瞭解了很多,但是這個東西,他卻從來沒有在任何文獻上看到過。

  可憐的繆斯就趴在這個怪物的面前,怪物的一隻腳掌踏在繆斯的身上,這個小子彷彿已經暈過去了,趴在那兒動也不動。

  而杜維的身邊,一隻灰色毛髮的野獸正用綠色的眼珠對著杜維虎視眈眈,杜維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東西。

  一隻火狸,火狸是一種中等魔獸,火系屬性,動作迅猛,牙齒尖利,而且善於打洞。個頭猶如狗那麼大小,嗅覺靈敏。成年的火狸可以噴出火焰傷害敵人,而逃跑的時候,還能鑽入的下打洞逃走。

  看清了這兩個東西,杜維立刻反應過來,看來魔法學員中的那對兄弟猜測是正確的:魔獸果然是有兩隻!

  火狸對著杜維呲牙咧嘴,它尖銳的牙齒上還殘留著杜維的血液。剛才就是它咬破了杜維的肩膀,把杜維叼進了農舍裡來。而杜維剛剛直立起身子。這個東西就立刻弓著身子,口中發出嗚嗚的警告聲來,做出了一副隨時攻擊的姿態。

  在狹小的空間裡。面對兩隻魔獸……而且自己還是不擅於近身戰鬥的魔法師。杜維當然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他很小心的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靜的伏在地上,以免引起這頭火狸的攻擊。心裡卻祈禱著,外面的老煙趕緊帶著侍衛衝進來。

  那個杜維叫不出名字的怪物,卻忽然仰天嗚嗚的叫了幾聲,然後隨著這叫聲,原本蠢蠢欲動的火狸卻彷彿很畏懼的樣子,畏縮的退後了幾步,不再對著杜維呲牙咧嘴。

  杜維把這情景看在眼裡,心裡更是一凜:果然是一隻高級魔獸!只有高級魔獸才能驅使其它的魔獸為自己的手下。

  這頭怪物一腳踏在繆斯的身上,對著杜維嗚嗚的吼叫了幾聲,它指著腳下的繆斯,然後呲牙咧嘴了一番。杜維心裡更是稱奇:這個東西難道是試圖和自己溝通表達什麼意思?

  只是他畢竟不會野獸的獸語。

  就在這時候,農舍外面傳來一聲大吼,大門被一劍劈開,老煙雙手握著一柄劍已經一頭撞了進來,兩名侍衛,其中一名正是杜維當日在帝都奴隸市場收下的一個天生沒有疼痛感覺的大胖子,這個傢伙身軀龐大,沒有走門,卻直接從牆壁撞了進來,這農舍原本就是木頭結構的,牆壁一下就撞進了一個打窟窿,兩個侍衛衝了進來,分三角形,把杜維和那頭火狸包圍在了其中。

  杜維立刻對老煙大聲道:「別過來!先別過來!」

  那頭火狸已經放棄了杜維,轉身對著杜維的一個侍衛,身子一步步的後退,退到了那個怪物的身邊。杜維這才鬆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仔細的看著踩著繆斯的那個怪物,他緩緩道:「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儘管杜維知道,但凡能進化成高級的魔獸,都是具有一定智慧的。可是杜維並不能肯定對方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那個怪物卻彷彿明白了杜維的意思,再次伸出爪子指著地上的繆斯,然後又指著杜維身後的老煙等人,呲牙咧嘴了一番,又指著繆斯,然後做了一個割破喉嚨的手勢。

  「好!好!」杜維立刻舉起雙手:「我明白!你是讓他們別過去,對吧?可以!你別傷害這個小子!我讓我的人退後,好吧?」

  杜維對老煙連連做手勢,老煙會意,領著兩個侍衛退開了幾步,到了農舍的門口。

  「大人,您沒事吧?」老煙沉聲道:」狼煙已經升起了,他們會很快回來的。」

  杜維點頭:「我沒事……你們別靠太近……這個傢伙好像並沒有很強的敵意。」

  這頭怪物彷彿能聽懂杜維的話,連連點頭,又指著杜維肩膀的傷口,嗚嗚的叫了幾聲,似乎隱隱帶著一絲歉意,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好了。魔獸……先生。」杜維苦笑,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一隻動物交談:「你好像能聽懂我的語言……那麼您到底怎麼才能放過我的這個朋友?」

  這只紅毛怪物卻連連搖頭,身子原地跳了幾下,雙手似乎握住什麼東西,嘴裡霍霍的叫了幾聲,杜維看了半天,才明白,它是在模仿騎馬的姿勢。隨後這個怪物又指著農舍的外面,再次做出騎馬的姿勢跳來跳去。

  杜維皺眉,試探道:「你的意思是……外面,有騎馬的人來了?」

  紅毛怪物連連點頭,然後指著自己,發出一聲一聲的慘叫,又做出了幾個被捆住的姿勢。

  「嗯,他們是來抓你的?」杜維苦笑。

  怪物再次點頭,又呲牙咧嘴一樣的做了幾個鬼臉,看樣子很是悲慘。

  杜維鬆了口氣:「你不想被抓?」

  隨後杜維沉著臉:「我不太明白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可以放過你,也不會讓我的人傷害你,可是你必須放了我的朋友。」

  就在這時候,這隻怪物忽然對著杜維連連彎腰鞠躬,嗚嗚的叫聲之中帶著哀求的意思。

  「你……是請我放了你?可以……啊,不,你是請我幫你?幫你什麼?」杜維艱難的猜測著這個怪物的意思。

  終於,在怪物反覆的做了那個騎馬的姿勢之後,杜維明白了:「你是請求我幫助你趕跑那些來抓你的騎馬的人?」

  「大人,它會不會是在說我們的騎兵?」老煙在杜維的身後問道。

  杜維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是。」他的表情嚴肅起來,盯著這個怪物:「你能聽懂我的語言,為什麼?難道你曾經和人類在一起呆過?」

  紅毛怪物立刻彷彿很恐懼的樣子,身子瑟瑟發抖,隨後忽然情緒激動起來,呲牙咧嘴的叫來叫去。

  「好!好!」杜維趕緊大聲道:「你不要傷害我的朋友!我幫你趕走外面抓你的人。」

  就在這時候,忽然杜維就聽見外面,遠處隱隱的傳來了一聲呼哨,真是隆巴頓的手下騎兵遇到敵人時候的預警的訊號!

  隨後就隱隱的傳來一怔乒乓乒乓的廝殺打鬥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隆巴頓部下吹響的集結號聲……

  杜維臉色一變:「有人來了?老煙,你快出去看看!」

  老煙也是臉色陰沈,聞言立刻掉頭跑了出去,而杜維卻看見這個怪物已經瑟瑟發抖了,樣子很是緊張。

  杜維攤開雙手:「好了!你別害怕……我可以保護你,不過你必須先放開我的朋友!」

  怪物連連搖頭,卻死死的踩著繆斯,指著外面,那個意思,彷彿是讓杜維先趕走那些人。

  這個時候,繆斯幽幽醒來,忽然發現自己被一個全身紅毛的怪物踩在腳下,立刻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駭的叫聲,臉色慘白,險些再次暈過去。杜維卻趕緊大聲道:「繆斯!想活的話,你就別亂動!聽著!別亂動!乖乖聽我的話!」

  片刻之後,老煙和隆巴頓都跑了進來,隆巴頓的鎧甲上已經見了紅。剛進來就對著杜維大聲道:「老闆,我們遇到敵人了!是草原上的人!大概有三千多,全部都是騎兵……見鬼了,這麼一股人,跑到我們的地方上來,那些西北軍在西北走廊裡的哨崗居然都沒有消息傳過來!」

  說完,隆巴頓看見了怪物,皺眉叫道:「奶奶的,這是什麼東西?」

  「閉嘴!隆巴頓!」杜維立刻喝道。他可不想惹惱了這個怪物,讓它傷害了繆斯。這個怪物顯然是一隻高級魔獸,在一隻高級魔獸的手裡,繆斯這個小子是毫無抵抗力的。看這個怪物的腳爪搭在繆斯的後背上,如果惹惱了它,只要它一用力,就能輕易的抓破繆斯的心臟!

  杜維心裡也是驚訝。

  草原上的人?三千騎兵?

  他心裡也是又驚又怒,咬牙看了一眼這個怪物,緩緩道:「我出去看看那些人……我保證會幫你,但是你絕對不許傷害我的這個朋友!明白了嗎?」

  在得到了怪物的點頭之後,杜維無奈,對老煙道:「你在這裡看著!」然後拉著隆巴頓走出了農舍,派了一百人把農舍團團圍住了,這才和隆巴頓走到了鎮子的路口。

  搜山的四隊人全部都回來了,隆巴頓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們看到狼煙之後就迅速往回趕,結果走到鎮子外面就看到了大隊的騎兵正要進來,看裝束是草原上的異族,結果前面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一場,對方很是彪悍,而且很是無禮,見面也不說話就直接亮了刀子,結果第一次衝突的時候,就見了血,幸好杜維一方的人馬裡,隆巴頓是在最前面的,靠著隆巴頓的實力強悍,杜維一方佔了上風。敵人死了五六個,傷了十來個。

  而隆巴頓的手下也不好過,傷了二十多個,幸好因為杜維的這些騎兵裝備都比較好,優質的鎧甲使得他們在防禦力上佔了便宜,沒有致命傷害,不過隆巴頓臉色陰沈,因為他的幾個老部下受傷很重。

  對方已經退到了鎮子外面,顯然他們也很意外,這裡居然有帝國的軍隊。而且數量似乎也不少。

  鎮子外面,杜維看見了大約幾百米之外,大隊大隊的草原騎兵已經圍在了鎮子外面。

  杜維這是第一次見到大規模的草原騎兵,遠遠的看著這些傢伙,立刻就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彪悍的氣質!這些人騎的馬都是高頭大馬,是草原上的最好的馬。

  馬上的每一個騎士都是身材高大,有不少人都留著大鬍子。而清一色的,所有人的腦袋上都包著一圈厚厚的白色頭巾。這些人並不像帝國的騎兵那樣裝備優良,平原缺乏鐵礦使得他們無法裝備騎士的鎧甲,每個人穿得都是皮甲,而且樣式雜亂,甚至顏色都各異,可是這些人操控馬匹都極為嫻熟,而且不像帝國的騎兵那樣列著整齊的隊列,看似散落的分佈在那兒,還不時有小隊小隊三三五五的騎兵策馬在兩側來回緩緩的奔跑,每個人看向杜維這裡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彪悍和充滿了渴望的戰意——就好像是一群狼。

  杜維被幾個騎兵簇擁著走到了最前面,他的身後還跟了幾個魔法學員,隆巴頓瞇著眼睛看著對方這些草原騎兵,忽然看見了對方的人馬之中,一根長矛,忽然挑起了一面大鏖,那大鏖顯然是用一整張獸皮製作的,原本的斑紋獸皮似乎已經很是陳舊了,連毛都彷彿脫落得差不多了,可是鏖上的圖案,卻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中就會生出幾分隱隱的不舒服來。

  這赫然是用鮮血畫出來的一個骷髏頭。

  也不知道這骷髏頭是怎麼畫的,寥寥幾筆卻栩栩如生,尤其是骷髏的一雙眼睛,卻彷彿還帶著生命一樣,彷彿是幻覺一樣,讓人看了,彷彿就會有一種錯覺:這雙眼睛裡,似乎能感覺到一股幽幽的詭異的眼神!

  隆巴頓一看見這骷髏大鏖,臉色就變了,他忍不住低聲道:「啊!是血色骷髏旗!」

  連這個二百五將軍都變色了,杜維心裡也是一突:「什麼是血色骷髏旗?」

  隆巴頓的表情很是詭異:「媽的……老子在西北那麼多年,也就見到過一次血色骷髏旗而已。」

  隨後他解釋道:「老闆,草原上那些野蠻人,部族很多,不過其中最大的一支部族,就是勢力最大的王族。王族是草原上挑選出來的最強的部落,奪得王族稱號之後,就能佔據王庭,號令草原上的王庭的旗幟,都遠遠沒有這面血色骷髏旗在這些野蠻人的心中威望更高!在草原上有一條傳統的規矩,人人都必須遵守的:草原上的人,如果看到了血色骷髏旗的話,那麼哪怕距離很遠,都必須立刻停下手裡的任何事情,匍匐在地上對血色骷髏旗幟膜拜。直到血色骷髏旗離開了視線範圍!這條規矩,就算身為王族的族長,也就是王庭的國王,也必須遵守!否則的話,如果敢對血色骷髏旗不尊敬的話,那麼就算你的部族再強大,也別想繼續坐穩王族的地位!」

  杜維皺眉:「這麼厲害?」

  「我們帝國有魔法師……草原上也有他們的神奇的強者,就是他們的薩滿巫師。我們帝國信奉的是神靈,而這些草原上的人,則信奉他們的祖先,他們是拜祖先的。而薩滿巫師,則是和祖靈溝通的人……薩滿巫師通常都擁有很強大的法術。而且在草原上地位很高,部落的酋長都必須對薩滿巫師極為尊敬。在草原上,除了王庭的草原國王之外。還有『巫王』,而巫王,就是薩滿巫師之王。因為這些草原人的傳說,現在所有的草原人,都是共同的一個祖先創造出來的,也就是他們崇拜的『大祖靈』,是最最古老最最強大的一個祖先。而巫王,也就是所有薩滿巫師之中。唯一一個法力最強大的,能夠和『大祖靈』溝通的薩滿巫師。在草原之上,巫王的地位遠比國王更高,因為國王是每幾年就會部落聯合大會,最強的部落成為新的王族,部落的酋長成為新的國王……但是巫王,則是不變的!傳說之中,巫王擁有超強的法力,還有漫長的壽命……而巫王在草原上的威信,恐怕我說出來您都未必相信呢!」

  杜維也瞇起了眼睛:「說說看。」

  「這麼說吧,就算是普通的薩滿巫師,如果隨便跑到一個部落裡的任意一個牧民的家裡,對他說『祖先現在需要你的生命,把你全家人的生命供奉給祖先』。那麼那個牧民甚至會毫不猶豫的拔出彎刀,把全家老小全部殺死,然後再自殺!」隆巴頓苦笑道:「草原上的那些傢伙,對祖先的崇拜簡直就是到了變態的的步,沒有在草原上生活過的人,是很難感受到的。還有……您知道二十多年前的西北戰爭吧?那次戰爭之中,帝國的魔法師和草原上的薩滿巫師們正面較量了幾次,並沒有佔據到明顯的上風。而對方的巫王始終沒有出手……而之後,更是有一件詭異的事情。」

  「什麼?」

  「戰爭到了後期,傳說那位巫王忽然發出了命令,讓所有的薩滿巫師退出戰場,不許繼續和帝國軍隊作戰,因為巫王自稱得到了祖先的顯靈示意,這場戰爭必然會輸掉,不得違抗天命。而當時的王族不肯放棄,可是在失去了薩滿法師的支持之後,無法對抗帝國的魔法師,最後大敗虧輸。您是知道的,那次戰爭,帝國和西北草原上的人,結下了血海深仇!可是這些草原上的人,對於巫王在戰爭最後下的那道命令,卻毫無怨言!沒有人質疑巫王的命令!反而那個帶領部落繼續抗爭的王族的族長,戰爭之後卻被自己人群起反抗而被殺死了。」

  杜維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麼變態!」

  隆巴頓嘆了口氣:「當年我在西北的時候,也見過一次這種血色骷髏旗,這就是代表著巫王的旗幟。那次是我故意挑撥,引起了兩個部落的爭鬥,兩萬多人在草原上廝殺,已經殺得眼睛都紅了……結果忽然有人舉著血色骷髏旗闖了過來,戰場之上都已經殺紅了眼,可那些傢伙看見這面旗幟,就好像忽然被施了魔法一樣,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丟掉了武器,即使在廝殺之中,都沒有絲毫的猶豫,丟掉武器就匍匐在了地上……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他媽詭異的事情!兩萬多殺的全身浴血的戰士,血肉橫飛,死傷一片,卻忽然同時丟下武器,趴在地上虔誠的磕頭,還大聲祈禱。那個帶來血色骷髏旗的薩滿巫師宣佈巫王下令,不許爭鬥,結果這兩個部落就居然真的撤兵了,我在西北的那幾年,這兩個部落事後都絕對不敢繼續找對方的碴兒,簡直比小貓還乖!」

  就在這時候,對方的那些騎兵分開,然後三匹馬緩緩的朝著杜維這裡跑來。跑在最前面的一個騎兵,手裡就高舉著那面血色骷髏旗,後面則是兩個身穿五顏六色獸皮長袍的老頭,每個人的鬍子都很長,他們的頭髮刮得很乾淨,腦袋上一根毛兒都沒有,可長鬍子卻仔細的編了很多條小辮子……

  這樣怪異的造型,讓杜維覺得很新奇,不過隆巴頓立刻神情一凜:「這兩個傢伙,就是薩滿巫師!」

  薩滿巫師?

  杜維來了興趣,仔細的觀察這兩個光頭老者,可是除了五顏六色的獸皮外衣和那長長的鬍鬚小辮之外,也沒有看出什麼特殊之處來。

  三人策馬來到了杜維的面前大約二十米的地方停住了,那個舉著血色骷髏旗的一個人騎馬過來了,這是一個草原上的彪悍的騎士,身材高大,相貌粗魯,瞪著杜維和隆巴頓,大聲喝道:「對面的人聽了!血色骷髏旗前,不得阻攔!違抗巫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明白吧!」

  隆巴頓冷笑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哪個部落的?」

  這個草原漢子胸膛一挺,大聲道:「我是王庭王族的金刀武士!」

  「王族?」隆巴頓冷笑道:「王族?現在的王族是哪個部落?哼,越來越沒有規矩的,從前就算是王庭的族長,見了老子都客客氣氣的,就算什麼東西,讓一個夠資格說話的人過來!」

  這個草原武士大怒:「你是什麼人,敢侮辱我。」

  隆巴頓冷笑一聲,對身後的一個手下大聲道:「看見了嗎?他們有血色骷髏旗!把老子當年的旗號打起來!」

  身後的一個隆巴頓的老部下哈哈一笑,取下了自己的頭盔和長劍,拿起兩根長矛,一根長矛挑著頭盔,一根長矛挑著長劍,高高舉起。

  果然,這個草原漢子一看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瞪圓了眼睛看著隆巴頓,語氣恭敬了很多:「您,您是摩薩克大人?」

  「不錯!正是老子我。」隆巴頓喝道:「你回去,找一個夠資格和老子說話的人過來。」

  這個草原漢子不敢再說什麼,深深的看了隆巴頓一眼,緩緩道:「既然是摩薩克大人回到西北了,我這就回去請薩滿大人過來說話。」

  說完,他舉著血色旗幟回去了。

  隆巴頓看著杜維笑道:「老闆,我的旗號不錯吧?左邊是長劍,右邊是頭盔。草原之上,長劍代表戰爭。而頭盔是友好的像征,因為草原上。好朋友可以用自己的頭盔給對方盛酒來表示熱情友好。我的這個旗號打出來,就是表示:給你選擇,當我的敵人還是朋友!」

  杜維點了點頭,笑道:「很好的選擇。」

  這時候,那個草原漢子已經回去和後面的兩個薩滿巫師說了幾句。兩個薩滿巫師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騎馬過來了。

  「請問,哪一位是摩薩克大人?」左邊的一個光頭老巫師開口了。

  面對薩滿巫師,隆巴頓的態度卻客氣了很多,他甚至還在馬上微微欠了欠身:「我就是隆巴頓,這位尊敬的薩滿巫師,請說出您的來意吧。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草原上的軍隊會出現在帝國的領土。」

  「摩薩克大人。首先我對你表示敬意,您是我們草原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這個薩滿巫師微笑道:「至於我們來到這裡,是得到了西北軍魯高將軍的許可。我是巫王座下的一位祭祀,隨行的這些勇敢的武士,都是王族的族長派來沿路保護我們的。我們來到這裡是奉了巫王的法令。」

  「哦?」隆巴頓動容:「巫王大人的親令嗎?」

  「是的。」這個薩滿巫師態度彷彿很和氣,但是語氣裡帶著堅決:「巫王大人最喜歡的寵物走丟了,那是一隻非常珍貴的魔獸。巫王大人下令,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它找回去。我們尋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它的蹤跡,現在它就在這座鎮子裡,所以,請您和您的人讓開,我們需要對這個鎮子進行徹底的搜查。」

  巫王的寵物?

  杜維立刻想起了農舍裡的那個奇異的紅毛怪物。

  可是……讓開路,讓對方搜查?

  杜維看著這個看似客氣的巫師,忽然就火了。

  這他媽的是老子的領地,是老子的地盤,你說查就要查?用一句官方語言:「這是他媽的侵犯主權!你還弄得好像大爺一樣的耀武揚威的態度?

  巫王?巫王了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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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4:59:20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一十三章 【天下!】 跳舞


讓,或者不讓。這是擺在杜維面前的問題。

那個薩滿巫師的語氣雖然還算客氣,但是言辭裡的意思,卻讓杜維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種囂張的味道。

讓開,搜查?

這是我的領地,是我的領土!你們拿著你們的巫王的命令,就可以隨便來搜查我的土地?

憑什麼?

理智上,既然在草原之上,巫王的地位那樣崇高,不可侵犯,那麼現在和就和對方起衝突,對杜維來說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但是,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杜維剛剛來到西北,時間還不長,如果在這個時候,對方的幾千騎兵可以隨意進出自己的領地,而自己的軍隊看到了,還要退避三舍……這是何等的屈辱?

傳揚出去,身為領主的杜維,可算是顏面盡失,威嚴掃地了!今後還怎麼號令西北?西北這個地方,虎狼之地,強者為尊,你退一步,別人就會進兩步。你稍微示弱,別人就會真的瞧不起你。

想到這裡,杜維忽然心裡一動。

西北軍!好一個西北軍!

好一個軍閥!

身負守護帝國邊疆的重任,居然就這麼隨便放這些敵對勢力的軍隊,這麼隨隨便便地進入自己的領土腹地!守護在西北走廊裡的那些哨卡。居然連個消息都不傳遞!西北軍的這種作法,讓杜維心裡憤怒異常。

如此軍隊,要它何用!!

看著杜維臉色忽然陰沉下來,隆巴頓已經大概猜測到了這位少年公爵的心思,他緩緩道:「老闆……」

「隆巴頓將軍,你的意思呢?」杜維瞇著眼睛。

「老闆,只要你一聲令下,雖然他們人比我們多,但是老子一手帶出來的老部下也不是吃素的!對方這些傢伙雖然是草原王族的精銳,我自問也不弱於他們。大不了力拼一場就是了!」當然。隆巴頓也不是一味的魯莽,他低聲道:「他們實力佔優。不過在我們地地盤上,他們未必敢豁出去和我們拚命。打贏他們不太容易,但是逼退他們,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杜維點了點頭,隨後他想了一下,然後開口對著那兩個薩滿巫師大聲道:「兩位巫師閣下,我想請問兩位一個問題。」

「哦?」兩個巫師互相看了一眼,剛才說話那個微微皺眉。打量了杜維一眼,卻轉頭看著隆巴頓:「摩薩克大人,請問這位是什麼人?」

隆巴頓剛要說話,杜維卻已經搶先大聲道:「我是德薩行省領主,鬱金香公爵大人身邊地近侍。」

兩個薩滿巫師點了點頭。

杜維的話並沒有引起對方地懷疑,因為杜維原本就不喜歡貴族的那種華美的衣服。平日裡穿著打扮也都很簡單。

「那麼,請問吧。」兩個薩滿巫師同時道。

「請問閣下。」杜維挺直了胸膛,大聲問道:「就在此刻。你我腳下所踩的土地,到底是草原王族的領土,還是我羅蘭帝國的領土!」

「……」兩人沉默。

「請問閣下!」杜維的聲音更大:「就在此刻,你我腳下所在這片土地地主宰,到底是你們的巫王,還是我們的鬱金香公爵!」

「……」

「請問閣下!在這片土地上飄揚的旗幟,到底是血色骷髏旗,還是我們的火焰鬱金香旗!!」

杜維中期十足的聲音迴盪在場中,這一方地帝國騎兵聽了,人人都是表情一震,忍不住都挺直了身板。

這兩個巫師卻都皺眉,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才沉聲道:「這位年輕的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為,您拒絕了偉大的巫王地命令?」

杜維冷笑:「很抱歉,你提到了『命令,這個詞語,我是帝國公民!偉大的巫王,似乎無權對我法號任何施令吧!」

那個巫師臉上閃過一片青氣,隨後他正要發怒,身邊的一個剛才說過話的老巫師,卻似乎要沉穩得多,他的聲音沒那麼衝動,緩緩道:「年輕的先生,我想您或許把這件事情過於看重了。這只是偉大的巫王對你們提出的要求……嗯,這小小的讓步,可以獲得偉大的巫王的友誼,難道還不足夠嗎?」

「是友誼嗎?」杜維大聲道:「請問,如果我們公爵大人,改天帶著十萬鐵蹄,前往草原王庭之上,要求搜查某個公爵大人的走丟的寵物,這樣的舉動,也會被您看成是『友誼,嗎?!」

其中的那個脾氣暴躁的巫師怒道:「無知的小子!你們的公爵豈能和至高無上的巫王相比!」

「是嗎!」杜維哈哈大笑,然後回身指著身後的那些隆巴頓部下的騎兵,大聲喝道:「我問你們!你們是誰家的勇士!」

上千人異口同聲喝道:「鬱金香!!!」

「告訴我,你們向誰效忠!」

「鬱金香!!!」

杜維點了點頭,冷笑一聲,看著這個薩滿巫師:「這位薩滿巫師閣下,我聽說即使是在草原之上,尊重對手也是最起碼的美德!那麼我告訴你,我們鬱金香公爵大人,絕對不會說出您剛才那種失禮的話來。」

那個沉穩的巫師微笑:「這位年輕地先生,請原諒我同伴的失言。我當然聽說過鬱金香公爵大人的威名。他是貴國最年輕的天才,是一位傑出的魔法師,一位出色的首領,也是一位最年輕的公爵。他在西北展示的魔法神跡,三個月就建造了一座雄威的城市,這些傳說我們都有耳聞。我無意對公爵大人表示任何不敬,只是今天的事情,巫王有法令,我們務必要找到那只寵物,所以。請原諒我無法空手離開這裡。」

「那麼,就請公爵大人來決定吧。」杜維緩緩道:「這塊土地地唯一主宰。是鬱金香公爵!正好公爵大人也在這裡,我必須去請示一下大人的意思。」

說完。杜維連看都不看這兩個巫師一眼,轉身就走回了自己地隊列裡。兩個薩滿巫師聽了都是皺眉。他們事先也沒有預料到在這個偏僻的小鎮子上會遇到隆巴頓地騎兵,更沒有想到鬱金香公爵也會這麼巧在這裡。

隆巴頓等人雖然不知道杜維到底搞什麼鬼,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位年輕的公爵鬼點極多,自然也不會戳穿杜維的真正身份。

隆巴頓帶著人在鎮子外面和對方對峙,杜維卻已經飛快的回到了鎮子裡。農舍外面,一百多人把農舍團團包圍住。杜維卻先跑到一邊,一把拉住了小桑迪,仔細看了他兩眼,忽然道:「桑迪,快脫下你的衣服!快!」

桑迪一愣,杜維卻已經等不及了。過去就伸手解桑迪的衣服扣子,桑迪這才叫道:「大人……」

「快!來不及解釋了,你一邊脫一邊聽我說。」

杜維飛快的從自己地隨身佩戴的儲物戒指裡翻出了需要的東西:一套標準的貴族式樣的新袍子。一雙新的皮靴,還有一些裝飾品。然後又簡單地給小桑迪弄了弄頭髮。穿戴齊整之後,小桑迪從外表上看來,宛然就是一個小貴族的樣子了。

杜維仔細看了一下,忽然又取出了一件黑色的披風。這是根據他地黑色的魔法師袍子改制的,黑色的披風披在了小桑迪的身上,他又叫過了魔法學員的隊長齊格,把齊格的魔杖拿了過來,給桑迪握在手裡。

給桑迪穿衣服的時候,杜維飛快的解釋了一遍,小桑迪聽得目瞪口呆,不過卻不敢違背杜維的意思,只能勉為其難的打扮起來。

桑迪的實際年紀要比自己略小一點兒,不過穿戴整齊之後,也看不太出太大的差別,而且桑迪來西北這些日子之後,也健壯了很多。杜維手下雖然還有不少魔法學員,只是那些傢伙多半都是軍隊出身,而且這些日子的訓練,身上都多少帶了一些行伍的氣息。只有桑迪,跟了自己之後,畢竟是跟著老瑪德學了很多規矩和禮儀,不太容易露餡。

「一會兒,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好了。」

杜維叮囑完了之後,飛快的走到了農舍裡。

農舍裡,那個紅毛怪物還守在繆斯的身邊,繆斯已經不那麼害怕的,不過披頭散髮的樣子很是可憐,腦袋上還沾染了不少乾草,臉上兀自帶著淚痕。

杜維也沒有心思多看這個小子,直接對著那個紅毛怪物,喝道:「聽著,我知道你是巫王的寵物,對不對?」

怪物點頭。

「他們來抓你,就在外面。而你不想和他們回去,對不對?」

怪物立刻拚命搖頭,很是堅決。

「那麼你想逃過今天,就只能選擇相信我。」杜維飛快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現在就殺了我的這個朋友,然後你自己闖出去,就算你能過了我這關,你也過不了外面的那些薩滿巫師的那關!第二個選擇:你立刻放開我的朋友,然後我幫助你躲藏起來。」?

片刻之後,兩位來自草原的薩滿巫師,終於看見了這位來西北不久,就弄出了一片氣像的鬱金香公爵。

這位「公爵大人」,果然和傳聞之中一樣,是那樣的年輕。簡直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少年。他看上去相貌還算漂亮,只是身子瘦弱了一些 ̄ ̄哼,這些羅蘭帝國的貴族。他們從小生活在馬奶一樣甜蜜地環境裡,哪裡有我們草原男兒那麼彪捍。

兩個薩滿巫師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同伴眼神裡的不屑。

不過這位年輕的公爵,一舉一動還是非常符合禮儀和身份的,身上的那件像征著魔法師身份的黑色披風,還有那根胡桃木的魔杖,都讓兩個薩滿巫師不敢小覷。

畢竟,羅蘭帝國的魔法師的可怕,草原上的薩滿巫師是非常瞭解地。

無論是處於對魔法師的尊敬,還是對方爵位身份地尊敬。兩個薩滿巫師還是不情願的下了馬來,做了一個最起碼地草原山的見面禮。

「公爵大人」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是那種標準的貴族式的淡漠。

「兩位原來的客人。」,這位『公爵,用平穩的聲音輕輕道:「我對於你們地忽然到來。很是驚訝。不過,我以寬容和仁慈,原諒了你們的不遵守禮節。並且我希望得到你們的保證,這樣的失禮行為,不會再次發生。要知道,就算是一位貴族拜訪朋友之前,也是應該獲得主人的允許的。對於你們地要求……我個人對草原上偉大的巫王深表敬意。但根據帝國法令,我不能允許你們的軍隊進入我所統轄地城鎮村莊,你們來到這裡已經是不對了!不過,為了表示對巫王的友誼,我可以破例一次……」假冒公爵的桑迪在杜維的吩咐下,根本沒有給對方任何插話的機會。一口氣就說完了全部的話:「我允許兩位薩滿巫師帶著你們的隨身侍從進入這座鎮子尋找你們所說的那只丟失的魔獸。但是根據帝國法令,你們帶入的侍從不得超過十人。而且,在這裡搜尋結束之後。我要求你們立刻返回草原!否則的話,你們的任何舉動,將視為對羅蘭帝國主權的挑釁。」

說完,桑迪更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回了鎮子裡。

杜維站在一邊,冷笑一聲,看著兩個表情陰沉的薩滿巫師:「兩位閣下,請吧。」?

這是杜維唯一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不卑不亢,在不撕破臉的情況下,隱隱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和強硬。

而杜維拿捏的分寸還算不錯。至少看來,對方也沒有和羅蘭帝國撕破臉的打算 ̄ ̄至少現在沒有。

他們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帝國的軍隊和鬱金香公爵。畢竟帶著幾千騎兵擅自闖入他國的領土內這麼深遠的地方,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兩個薩滿巫師雖然不滿,但是也沒有表示什麼,默默的接受了「公爵」的決定。

很快,他們挑選了十名精銳的草原武士,帶著他們穿過了隆巴頓騎兵的隊列,進入了鎮子裡。

毫無任何懸念的。他們在這個小小的鎮子裡一無所獲。

兩隻魔獸已經被杜維收到了魔法師用的儲物戒指裡去了。雖然兩個薩滿巫師在鎮子裡仔細的搜索了一個遍,他們甚至還拿出了一個讓杜維很感興趣的東西。

那是一塊烏龜殼,就好像是占蔔那樣,在烏龜殼裡扔了幾個形狀不規則的小骨頭,念了幾句杜維聽不懂的言語 ̄ ̄大概是某種占蔔吧。

那一時候,杜維有些緊張,不過隨後,這兩個薩滿巫師似乎沒有占蔔出任何結果來。

從他們失望的眼神裡看出,他們的占蔔一無所獲。杜維放心了。

對方不滿的退出了鎮子,三千草原騎兵開始緩緩的退後。杜維卻忽然又讓隆巴頓分出了一百騎兵,讓這一百騎兵一路沿途「護送」這三千草原騎兵離開,直到他們退出西北走廊,退出杜維的領地為止。

草原上彪捍的騎兵對這一舉動很是惱火,不過兩個薩滿巫師卻忍耐了下去,默認了杜維一方的舉動。下令所有人不得擅動。於是,杜維的一百騎兵,就跟在草原人的隊列之後大約一百米左右的距離,一路就這麼監視著他們離開。

在離開了牛裡鎮之後,兩個薩滿巫師坐在馬上,回頭看了看遠去的鎮子。那個沉穩的巫師忽然對同伴道:「你覺得那個鬱金香公爵怎麼樣?」
「哼。一個小孩子罷了。」那個暴躁地巫師不屑。

「不錯。」這個沉穩的巫師笑了笑:「的確,傳聞雖然厲害,不過今天一見麼……見面不如聞名。」隨後他頓了一下,忽然嘆了口氣:「可是他身邊的那個和我們說話的年輕的近侍,言辭有據,器宇不凡,倒是一個很出色的傢伙啊!」?

目送走了這些草原狼,杜維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半點輕鬆。他面色更加陰沉,然後立刻下令:「回樓蘭城!」

兩個魔獸被他收在了儲物戒指裡。而繆斯……那個小子被杜維一番整治之後,彷彿已經徹底怕了杜維。遠遠的站在一旁不敢和杜維再說一句話。

眾人上路之後,杜維卻對繆斯勾了勾手:「你過來!」

繆斯似乎有些畏懼。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杜維身邊:「你……你又要怎麼樣?」

「哼!你忘記我的話了麼?要對我稱呼『大人,!」杜維惡狠狠地道:「在我這裡,你不是什麼李斯特家的少爺!你就是我手下地一個普通人!你如果記不住這點的話。那麼你今後還會吃苦頭地。」

「是……大人!」繆斯咬牙,滿臉漲紅,卻不得不從嗓子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好了。」杜維嘆了口氣:「上馬,我們回去吧。」

這一瞬間,杜維的臉色忽然充滿了疲憊。

繆斯看著杜維的表情,忍不住心中生出疑惑:這個惡人,難道還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麼?似他這樣邪惡的傢伙……

一路無言。杜維坐在馬上低頭沉思著什麼,繆斯則小心翼翼的跟在杜維的身後,雖然心中恨極了杜維,卻依然忍不住去偷看杜維地背影。

過了好久,大約已經走出了十幾里的路了,杜維忽然轉過頭來。看了繆斯一眼:「你一直在看我?」

繆斯嚇了一跳,趕緊要搖頭,杜維卻淡淡一笑:「別否認了。我猜。你剛才一定在心中暗暗的咒罵我,對吧?你在我後面看了我一路,心中是不是還想過,最好能趁著我不注意,在後面給我一劍?」

繆斯更是臉色一白,因為剛才的某個時間裡,他的確流露出過這種心思,只不過想到杜維惡狠狠的模樣,立刻就打消了。

這個傢伙……一定是魔鬼!否則他怎麼會猜到我心裡地心思?

杜維輕輕一笑,他的臉色上帶著一絲淡然,可眼神裡,卻彷彿已經想明白了什麼似的,隱隱地透著一種堅定。

「繆斯,你現在恨我,是因為剛才我打了你。而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麼?」

繆斯閉嘴不說話。

「因為你愚蠢。」杜維毫不客氣的說道:「因為你的愚蠢行為,如果一旦出了一點兒意外,就會給我,還會給你自己,你的家族都帶來很大的麻煩!而且還會有很多人因此而送命,流血。你說,你是不是很愚蠢?」

繆斯再次漲紅了臉,只是卻沒說話。

「你恨也好,隨便怎麼樣也好。」杜維冷笑:「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似乎從你我初次見面開始,你似乎就對我很不友好。」

繆斯垂下頭去,杜維沉默了會兒,冷不丁開口:「是因為你姐姐?」

「……是的。」繆斯低聲回答,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恨意。

頓了一會兒,他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杜維,壯著膽子道:「我開始討厭你,是因為我知道大姐她希望你能娶安琪兒!我討厭你們這種貴族,就好像大姐從前的那個丈夫,那個可惡的貴族老頭。大姐為了家族,不得不犧牲自己嫁給了他,可是我知道,她一點都不快樂,從來沒有一天是快樂的!幸好,那個混蛋死的早!可是現在,你出現了……我認為你也是一個混蛋!我不希望安琪兒步大姐的後塵,嫁給你們這種虛偽可惡的貴族!你們只會貪圖我們家族的財富,利用我們!」

「可你們也是在利用我。」杜維淡淡道:「你姐姐何嘗不是也在想利用我地地位呢?」

「……」繆斯咬牙。

「所以我說,你很愚蠢。」杜維淡淡道:「幸好你還年輕。年輕人偶爾做點愚蠢事情,就連上帝都會原諒的。」

「上帝?」繆斯愣了一下。

杜維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淡淡笑了笑:「哦,那是一個老混蛋而已。」隨後他看著繆斯,沉聲道:「你的愚蠢之處在於,你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可能對情況有任何改善,相反還會使得事情越來越糟。你明明是好心,卻把事情越弄越壞……這不是愚蠢是什麼?聰明人會想辦法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而你……哼哼。」

繆斯哼了一聲:「那麼你呢?你為什麼又拒絕了安琪兒?難道你真的看上了我的大姐?」

「哈哈哈哈……」杜維仰天大笑。然後看著這個小子,杜維好一會兒。才收起了笑聲,看著這個傢伙。淡淡道:「可憐的傢伙,你真的很可憐,你以為我像別人那麼看重你們李斯特家族的財富麼?你以為所有人都是你想像地那樣麼?」

繆斯似乎心中忍了一路,此刻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好像拒絕了安琪兒,可是在宴會上,卻邀請了我的大姐!而大姐她……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這個惡魔!」

杜維眼神一寒:「你大概又忘記了我地命令了吧?」

繆斯似乎畏懼杜維的眼神,身子一縮。垂下了頭去。

杜維沒有發火,他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猶如自語一般:「是啊……我到底想要什麼呢……」

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初,自己是迷茫的。

這種迷茫,如果不是設身處地,別人很難理解的。

在自己「穿越」之前。杜維不是沒有聽過「穿越」這個詞語,至少他也看過小說,知道那些穿越的故事。

可真的自己經歷了。卻發現,真的不同。

那些三流地小說裡,都會寫主角穿越之後,立刻就會很快的「接受」了事實。哦耶,老子穿越了,老爸老媽,下輩子孝順你們吧!異世界,老子來了,美女天下都是我的……

狗屁!

一個成年人……哪怕只是一個剛剛十八歲的人,在自己的世界裡成長到十八歲,自然有自己的目標,有生活上地目標,事業上的目標,學習上的目標……而且可能這個人也為自己地目標奮鬥了很多年!

感情上,可能有自己的愛人,就算沒有,也多半有暗中愛戀的對像……就算這個也沒有的話。那麼至少有生你養你的父親母親!

穿越代表了什麼?代表著,有一隻手,在你毫無抗拒的情況下,輕輕的,就這麼一揮……這一切全部被抹平!一點兒都沒留下!

你已經奮鬥了多年的目標,沒有了,你多年的奮鬥成了一個可憐的笑話!

你慈祥的父母,你心愛的對像,都沒有了!這一切情感,都完全成了空!

那些狗屁三流小說裡,一穿越就抱著別人家父母的大腿叫爹媽,自己原來世界的生你養你的爹媽不到三分鐘就忘個乾淨了……

說一句不客氣的話……狗屁!沒良心!?

杜維到底想要什麼?

說一句最最真實的話: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如果現在老天忽然告訴他,你可以回去!那麼杜維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個世界的一切!什麼狗屁公爵,狗屁事業!他會毫不猶豫的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去!

如果回不去呢?

那麼杜維的目標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只希望自己過得舒服一些,自由一些。

想到這裡,杜維忽然笑了。

他臉上的笑容真誠而輕鬆,口中緩緩吐出了一個詞語:

「自由。」

「什麼?」繆斯似乎沒聽清楚杜維的話。

「是自由。」杜維的聲音很平靜:「我想要的就是自由。自由而安靜的生活,隨心所欲,沒有人給我太多的壓力和舒服。盡可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就這麼簡單了。」

「……就這麼……簡單?」繆斯驚訝的看著這個帝國最炙手可熱的少年權貴。就連白癡都知道,這個傢伙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他自己,卻只想要自由?

「你現在還不夠自由麼?」繆斯不無嘲弄的說道。

「你不懂。」杜維搖頭。

自由麼?這個世界真的讓自己自由了麼?

當初自己裝傻,就是不想背負什麼家族責任(在杜維看來,家族責任和他有什麼關係?),所以他寧願被發配回羅林家族老家。

在帝都裡,寧可觸怒辰皇子,也要救老雷蒙的命,因為杜維覺得自己想那麼做,如果不那麼做的話,或許自己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 ̄但那樣,就不是自己的真實心意了!那樣就不是我杜維了!杜維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由,就是這麼簡單。

而現在,拒絕了李斯特家族的聯姻,也同樣如此。

「在我看來,我對自由的定義是:可以隨心所欲的支配我的人生。」

繆斯默然,或許以他的年紀,此刻還很難真正明白這話的意思。

「可是這個目標,真的很難達到啊。」杜維苦笑嘆息著:「世界就是這樣,你陷入了一個***,就必然會不由自主的被那些你不喜歡的事情逼迫,被推動著一步步往前……可是我,只想要自由。」

「以你現在的地位,還會有誰能逼迫你?辰皇子攝政王不是也很寵信你麼?」繆斯終於不解的開口問道。

「是麼?」杜維笑了笑:「在這裡,在西北……有多少人對我虎視眈眈?西北軍,博翰總督,他們無時無刻不想把我趕出西北。那些草原的狼,哼,他們隨時隨地都會咬你一口!在這個地方,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任何事情麼?我首先要保證的是生存!然後才是其他的。」

如果我有足夠的實力,博翰那個老傢伙會在自己剛來的時候就陰我一次麼?

如果我有足夠的實力,西北軍敢一次次的上門要錢,還偷偷把草原人放入防線給我一個難看嗎?

如果我有足夠的實力,今天……那些傢伙耀武揚威的欺負到我的門口了,我早就帶著軍隊把他們揍得找不到北了!!!

杜維心裡覺得隱隱的有一絲可悲,更有一絲可笑。

因為嚮往自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卻被逼著,自己不得不生出了野心!

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麼?

杜維很清楚,自己今天是受到刺激了。被那些草原人刺激了。他明白此刻,自己的內心裡,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正在茁壯生長起來。

為了讓我今後能隨心所欲的支配我的生活……在這過程裡,任何想阻撓我,對我產生威脅的對手,都將是我的敵人!!

或許,草原人應該後悔的。

因為他們今天的舉動,喚醒了一個原本還有些茫然的年輕人。

杜維忽然興致所致,陡然在馬上坐直了身子,握著馬鞭的手指著遠處的茫茫荒原:「繆斯,你看到了什麼?」

繆斯愣了一下,看著遠處,試探道:「荒原?乞力馬羅山?道路?樹林……到底是什麼?」

杜維忽然微微一笑,輕輕的丟下了一句話,然後用力一抽馬鞭,策馬往前奔馳而去。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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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5:06: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兩百一十四章 好消息,壞消息


杜維回到樓蘭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隆巴頓和二十八名魔法學員留在了城外的軍營裡。杜維則直接回到了公爵府裡。

在公爵府城堡後面的一個院子裡,杜維見到了重傷的侯賽因。

這位聖騎士外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受傷最嚴重的肩膀肩胛骨已經在聖階鬥氣的作用下漸漸癒合,只是侯賽因的臉色卻很蠟黃,雖然傷可以用鬥氣或者藥物治療,但是失血過多,卻不是能用什麼直接手段來補回來的。

看著侯賽因的樣子,杜維表情凝重,對老煙道:「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來。」

說完之後,杜維走到了侯賽因的床邊,坐了下來,苦笑道:「你真的給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啊。」

「的確是壞消息。」侯賽因表情很冷漠。

「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侯賽因輕輕歎了口氣,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身邊翻出了那個布包,緩緩解開之後,露出了裡面的「月下美人」。

杜維一看,不由得一驚:「羅德裡格斯的劍,怎麼會在你這裡?難道你去冰封森林裡,遇到了那個傢伙?」

侯賽因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的話恐怕我根本沒法活著回來!」

隨後,侯賽因開始講述這次他的經歷。

一個月之前,侯賽因受杜維的托付,前往了冰封森林。以他強大的實力,自然不畏懼冰封森林裡險惡的環境。只是一路往北。穿越了大圓湖,前往樹人族聚居地那個山谷。

可偏偏就在繞過大圓湖的路途這中,侯賽因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跡。

「開始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具魔獸的屍體。那是一頭冰雪魔兒狼,從它的體積上來看,應該已經是處於進化臨界點了。那頭狼被一根冰錐死死的釘在了一棵大樹上,身子已經凍僵。我當時驚訝的是,那個地方已經越過大圓湖了,就算是那些勇敢的傭兵團,也沒有誰敢走到大圓湖以北的地方。隨後,第二天我又看見了好幾具魔獸的屍體,那是幾隻地龍。你知道的,地龍地鱗甲極為堅固,而我看到的那些東西,每一條地龍都被輕易的切割成了幾塊,顯然是高級武士的鬥氣才能達到那種境界,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傷口和切痕,然後做出了判斷:這個傢伙是一個強者。恐怕就算是我親自出手,最多也只能做到相同的程度而已。

第三天,我看到地更有趣:我是沿著大圓湖的湖畔往北走的。我發現了湖水裡出現了一座冰山。顯然是有人弄出來地,那座透明地小冰山就浮在湖面上,冰山裡,一隻暴風冰熊被凍僵在了冰塊裡。看來這個出手的人,很擅長冰系。這是我做出的結論。

「出手的是羅德裡格斯?」杜維問道。

「是的。」侯賽因點頭。

「那個傢伙怎麼會跑到冰封森林裡?」杜維皺眉。

侯賽因猶豫了一下,緩緩道:「他是去找我的。」

當日羅德裡格斯在帝都政變之中,幫助大皇子出手之後。就飄然遠去。但是聖騎士的實力終於被眾人所知道。原本公認地大陸第一騎士是神殿神聖騎士團的叛徒侯賽因。但是當日羅德裡格斯顯露出了聖騎士地實力,並且一舉擊殺了奧古斯丁六世手下的灰衣劍聖這後。在後有人的心中,羅德裡格斯就已經取代了侯賽因的「大陸第一騎士」的地位了。

在這之前,儘管侯賽因已經被神殿通緝,但是他擊殺兩名大騎士長,擊殺審判長,殺死多名追捕自己的神聖騎士的「戰績」,使得他依然牢牢佔據了大陸第一騎士的地位。而羅德裡格斯如流星般崛起之後,侯賽因的地位才漸漸動搖。

畢竟,侯賽因的戰績雖然輝煌,大家好猜測他可能也突破了聖階——但也只是猜測而已。而羅德裡格斯,可是實實在在的聖階啊。

這樣看來,羅德裡格斯,幾乎就已經站在了羅蘭大陸武者的顛峰了。這位行事向來低調的聖騎士,之所以出現在冰封森林,就是為了尋找侯賽因!

修煉到他的境界,他需要的是能找到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普通人已經無法滿足他磨練武道的追求,而這個時候,唯一還能入羅德裡格斯法眼的,就只有一個被通緝的侯賽因了!

而根據神殿裡的消息,侯賽因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冰封森林裡。

沒有人知道侯賽因後來跟著杜維出了冰封森林。他留下的最後的行蹤消息,就是消失在了冰封森林裡。

而羅德裡格斯,則把自己的目標,放在了侯賽因的身上。

「你們遇到了?」杜維語氣嚴峻。

「遇到了。」侯賽因點頭。

「結果呢?」

侯賽因似乎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表情有些讓杜維琢磨不透的樣子,然後忽然的,這個冷酷的聖騎士居然笑了一笑:「你是想問,誰贏了?」

杜維沒有否認:「我當然想知道。你們現在已經是大陸上最強的兩位武者了。」

「好吧。」侯賽因點了點頭,然後他彷彿輕描淡寫一般:「我贏了,可他並沒有輸。」

杜維一愣。

「我們比了兩場。」侯賽因淡淡道:「第一場他佔據了上風,因為他擁有月下美人這樣的寶劍。而我雖然處於劣勢,但是他無法破解星空鬥氣,我們都沒有拚命的意思,就暫且停手了。第二次,他放棄了月下美人的優勢,結果我贏了他。」

就這麼簡單?

杜維當然知道,兩個聖騎士的比武,絕對不是侯賽因說的三言兩語這麼輕鬆的!

大陸上的兩大強者的顛峰對決,那絕對是一場精彩而激烈的比武,可惜,自己沒有能夠親眼目睹。

「我肩膀上的傷,就是他留給我的。」侯賽因哼了一聲:「不過他至少一年之內,都別想再和別人動手了!」

「那這柄月下美人」杜維皺眉。

侯賽因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彷彿笑了笑,看著杜維:「你知道麼?你差點兒就沒了命。」

杜維有些茫然:「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打完了之後,雙方罷手我們沒有做生死決鬥,在這個世界上,能有這麼一個好對手,是很難得的事情。他問我,今後在哪裡能找到我,我告訴他,我可能會在西北當時他聽了這話,表情很驚訝。然後他告訴我,他也正要準備到西北來。而且他告訴我,他受人的托付,前來西北找你輔佐你。」

杜維一愣,隨後一臉驚喜:「他來輔佐我?」

「這個事情我也很意外不過,他告訴我,在政變之後,大皇子死了,羅德裡格斯原本是很討厭你的。因為大皇子畢竟對他有恩。雖然他答應大皇子做了三件事情,已經償還了。但是畢竟你在政變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羅德裡格斯不來找你麻煩,已經算是你走運了杜維,那個時候,我可不在你身邊。如果那個時候他偷偷來剌殺你的話,以他的實力,你就算再有幾條命。也早就丟了。」

杜維默然。

「不過,幸好,有人勸說了他。羅德裡格斯在那個人的勸說之下。轉變了心意,而且受那個人的托付,決定到西北來輔佐你。他原來地打算是在冰封森林找我較量之後,就動身來西北。」侯賽因歎了口氣:「結果事情出現了一點偏差。我們兩人比武,雖然都沒有性命相拼,但畢竟大傷元氣,兩人都受了傷。當時我們距離樹人族的那個峽谷並不太遠,於是我決定帶著他一起去那個峽谷裡養傷。就在峽谷裡我們遇到了龍族的傢伙。」

杜維臉色一沉:「難道是那頭老龍,違背了誓言。跑來找我們算舊帳了?」

侯賽因搖頭:「不是那頭老龍不過,這次來的傢伙,實力上恐怕也不是我能單獨對付的。這個傢伙的魔法實力很一般,但是力量和肉體的強悍堪稱龍族第一了。我想你一定還記得當初我們到龍族神山的時候,那個把守龍族大門的那頭蠢龍吧?」

那頭蠢龍?就是被自己用一道數學題目難倒的那個傢伙?

「這次來的就是那個傢伙。」

聽了這話,杜維卻鬆了口氣:「原來是那個蠢貨龍族族長難道瘋了?派了這麼一個蠢貨出來?」

侯賽因冷冷道:「它可不只是一個簡單的蠢貨這個傢伙地魔法似乎很差勁。但是它的肉體強悍的程度杜維,以我的估算,恐怕就算是那頭老龍。也不過如此了。而且。我聽說,這個傢伙在龍族裡,如果單純比較武技和肉身力量的話,就算是龍族族長都不如這個蠢貨。」

「而且」侯賽因臉色很難看:「這個傢伙它告訴我,龍族族長已經做出了決定,如果誰取了你的頭顱回去,誰就可以繼承它地族長的位置!那頭老龍的三個兒子。現在都已經從神山出發,來羅蘭大陸尋找你了。」

杜維開始頭皮發麻了。

三個龍族地王子?

想來。那頭老龍地實力如此強悍,它的兒子,也未必會差到哪兒去吧?

「等等你說這個蠢貨告訴了你這些它有什麼用意?」杜維皺眉。

「」侯賽因面色陰沉:「這才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危險的地方。它告訴我,它來找你是為了保護你龍族的內部對於族長的決定很不滿。誰都想奪得族長繼承人的位置。所以有人不希望你死在那三個龍族王子的手裡!而且,這個蠢貨居然還帶來了一些關於那三個龍族王子地情報它告訴我,如果可以的話,它地主子,希望這三位龍族王子,最好不要活著回到神山!」

杜維眼睛一亮!

「根據約定,公平起見,三個龍族王子決定分別來找你。每個傢伙都有一個月的時間為期限,如果一個失敗了,那麼就由第二個繼續。不出意外的話,第一個來找你的,是那頭老龍的大兒子,一隻擅長魔法的龍,根據情報,它不擅武技,但是對於龍語魔法方面卻非常出色。」

杜維心思閃動:「哦既然有人想合作哼哼,那麼它一定也提供了這位龍族大王子的一些弱點吧?」

侯賽因忽然笑了:「的確,它告訴了我,這個龍族大王子的弱點麼」

此刻,在北國依然是冰封世界,冰封森林的北部,樹人族聚居的峽谷裡,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站在峽谷口,看著茫茫雪海,迎著刺骨的寒風,面對南方。他深邃的眼神裡閃動著思索的目光,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虛弱。

「藍海老師但願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那個杜維,他真的能改變西北麼?」羅德裡格斯輕輕自語。

《 本帖最後由 shyang 於 2010-9-14 15:2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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