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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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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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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5 00:50:12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三十五章 【月霜之嘆息】 跳舞


  阿爾法靠在山坡後,稍微回了會兒氣,恢復了一點體力,然後心中暗暗計算了敵我的實力對比。

  金狼頭的身邊,肯定有一些武技不低的部將軍官之類的人,而那個金狼頭,雖然受傷了,不過以金狼頭衛將在草原的地位,勘比帝國的軍團長,這樣的人,必然武勇,正常情況下,武技恐怕不會比自己差多少。

  這樣一來,自己一個人,要對付對方六百人,要在六百人之中取金狼頭的命,就需要好好盤算了。

  阿爾法是不怕自己會有什麼危險的。對方不過是六百敗兵。當日帝都政變,阿爾法都敢和神聖騎士團對著衝鋒,區區草原人他還不放在眼裡。他唯一的擔心是,假如自己一擊不中,讓對方有機會阻止抵抗,然後用部下糾纏拖住自己,那個金狼頭如果跑掉了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得找一個時機!

  阿爾法侍衛長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摸下了山坡,翻身上馬,遠遠的吊在草原人的後面,跟了上去。

  終於,吊在後面足足半天時間,阿爾法等到機會了!

  前面的荒原路邊,出現了幾所廢棄的屋子,看來很是破落,想必很久無人居住了。

  不過讓眾多草原人眼饞的,那廢棄的屋子旁邊,遠離大路的位置。居然有一口井!!!

  看見了井,頓時草原人發瘋了一樣的,就連垂死的人都似乎重新煥發出了生命力,呼喊著縱馬朝著那口井撲了過去!

  一時之間,草原人亂作了一團。

  此刻阿爾法已經繞過了草原人,就伏在了旁邊的一堆亂石之後,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一動!

  機會! 

  那些草原人已經蜂擁到了井邊,這些野蠻人,看見了水的希望。已經顧不得什麼身份尊卑了,早有人取搶奪那吊繩上的水桶。可是剛拿到手,就被後面的人一腳踢翻,手裡的桶也被搶了去。

  混亂之中,多日來憋在心中的怨氣,陡然發作起來,不少草原人為了搶奪這桶,忽然就嘩啦一聲拔出了彎刀,雙目赤紅,猶如豺狼一樣看著原本自己的同伴。

  「一群混蛋!!」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金狼頭衛將伏在馬上,痛心的看著自己的這群部下:「你們想幹什麼!你們的彎刀是用來殺敵的,不是對著自己的兄弟的!給我放下刀!!」

  雖然重傷,但是金狼頭衛將平日的餘威仍在,眾多草原人只能默默的收起了彎刀。

  只不過,最後當大家圍到井邊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這口井已經枯竭!

  有不甘心的人,還讓人用吊桶把他放入井裡仔細檢查。可卻絕望的發現,這枯井裡能找到的只有乾燥的沙土!

  剛平息下來的怨氣,陡然再次發作起來,草原人們絕望之餘,凶性被激發起來,又飢又渴多日,他們此刻真的就好像一群狼一樣!!

  忽然之間,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先動的手,大概是餓得失去理智了,陡然一刀刺向了身邊同伴的戰馬,戰馬狂嘶起來,可是韁繩被這人拉住了,掙脫不開,這人滿臉兇惡,連連揮刀砍去,戰馬被砍倒之後,他早已經湊了過去,大口的吞下一口馬血。

  可是還沒來及喝下第二口,身後傳來一聲怒罵,刀光已到,他的頭顱衝天而起,帶起一片血光。

  原來是這匹戰馬的主人看見自己的戰馬被殺,草原人最重視自己的戰馬,很多騎兵的戰馬都是自己從小餵養出來的,眼看愛馬被殺,如何不心疼?他痛不過上來報仇,趁著這個傢伙飲馬血的時候,一刀就剁了這人的頭顱。

  可這麼一來,就好像火藥桶裡的火星,立刻就點燃了大火!

  呼啦一下,草原人們開始發瘋了。看著這匹戰馬反正已經倒斃死掉了,一些餓得眼睛都紅了的傢伙,已經用力添著乾裂的嘴唇,幾個人拔出了彎刀朝著那匹戰馬撲了過去,戰馬的主人要阻攔,卻立刻被旁人兩刀砍死,大家蜂擁而上,拚命的想用自己的刀割回一塊馬肉來。

  事情有了開頭,後面就收不住了!搶到馬肉的人立刻就想跑開,但是旁邊早有人盯住了他們手裡的食物,一時間乒乒乓乓打做了一團,堂堂草原王庭之下精銳的騎兵們,卻為了幾塊馬肉開始拼得雙目赤紅。

  可是,一匹馬,哪裡夠幾百人吃的?就算再怎麼搶,也是不夠!

  這時候,終於有而更多人開始打起旁人戰馬的主意來!

  更多人拿著武器砍向了原本的同伴。

  搶馬!搶肉!

  「夠了!!!」

  金狼頭衛將怒不可遏,他忽然強打精神,陡然從馬上跳了下來,強忍著斷腿的劇痛,手裡的馬刀一橫,已經當場斬殺了兩個發瘋廝打的草原騎兵。

  刀鋒之上還滴著殷紅的血珠,兩個亂兵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統統給我住手!放下武器!!」金狼頭衛將怒吼著。

  看著重傷的將軍手裡帶血的屠刀,這一下,非但沒有能壓下士兵的動亂,反而激發了更大的反彈!

  金狼頭衛將忽然發現,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下來。那些士兵盯著自己的眼神,沒有了往日的敬畏,卻充滿了一種怨毒……和,貪婪!

  「你們想幹什麼!!」

  一百個金狼頭衛將的忠心親衛立刻攔了上來,雙方拔刀相向。

  「什麼狗屁金狼頭!」一個草原騎兵用力吐了口帶血的吐沫!大聲罵道:「這次打了敗仗。連薩滿巫師都死了,回去之後,你全家都要變做奴隸,現在還來對我們大呼小叫!」

  其它人一聽,更是心動!是啊,什麼金狼頭衛將,回去之後,恐怕地位還不如自己一個小兵呢!

  更有膽子大心腸狠的忍不住也想:這次回去吃了敗仗,懲罰肯定不輕,不如乾脆殺了這個金狼頭,拿了他的頭顱去投奔羅蘭人!

  眼看著雙方已經激出了火花,金狼頭衛將的忠心親衛和亂兵們涇渭分明的對峙著……

  「內訌麼?」阿爾法躲在亂石的後面,臉上冷笑:「野蠻人果然是野蠻人。」

  他握緊了手裡的劍,正準備稱亂摸上去……

  忽然,遠處的天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密集的馬蹄聲,加上揚起的塵土,分明是有大隊的騎兵過來了!

  原本還對峙的草原人,聽見這馬蹄聲,陡然人人變色。剛才還拔刀相向的人,此刻卻不自覺的轉過身來,重新站到了一起,緊張的看著來人。

  「還愣著幹什麼!所有人上馬!!!」金狼頭一聲令下,草原人還是執行了命令。

  可此刻再跑已經來不及了!

  對方是從西北方向來的,已經走出了兩步的阿爾法,立刻躲回了亂石的後面。

  金狼頭衛將嘆了口氣……是敵人的追兵麼?對方能追到這裡來,那麼自己這次是死定了。現在自己一方人困馬乏,跑是跑不掉的了。

  只不過,等距離近了,卻忽然看見,對方來的這一隊騎兵,隊列之中,高高舉著的,是一面黑幡!

  黑旗軍?

  是西北軍!!

  來的這支西北軍人數足足有兩千餘,只不過金狼頭卻看出了對方似乎不懷好意,因為對方到了面前,兩翼立刻分出了兩個百人隊,從兩邊包抄了過去,最後,卻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自己一方人包圍在了裡面!

  這一支西北軍騎兵,人人都是一身純黑色的鎧甲,站定之後,人無聲,馬不叫,數千雙眼睛,卻冷冷的盯著場中的六百草原人,就好像看著六百待宰的羔羊。

  這一支西北軍,隱隱的讓阿爾法侍衛長感覺到了一絲詭異。因為這些傢伙,人人都是一身寒氣,就這麼整齊的坐在馬上,一聲不吭,幽冷幽冷的……

  終於,就在氣勢壓得草原人快支持不住得時候,西北軍的數組之中,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前面的,是尊敬的金狼頭衛將大人麼?」

  隨著,西北軍的隊列無聲的分開,一匹黑色的駿馬之上,一個年輕的騎士緩緩的策馬走了出來。遠遠的,阿爾法看著這個傢伙的臉龐,卻發現他的頭盔之下,卻帶著一副金屬的面罩!那金屬的鐵面罩,把他嘴唇之上的全部臉龐遮擋住了,只留下了一張嘴巴露在外面。

  從他的聲音聽上去,這個人應該很年輕吧。

  金狼頭衛將一看這個年輕騎士,他的眼神裡立刻閃過一絲複雜的東西:「原來是少將軍!不知道魯高軍團長派少將軍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半路攔截我,留下我的命麼?」

  這個年輕的騎士坐在馬上,從鐵面之後,眼神裡射出一縷寒光,只不過,那嘴唇卻在微笑。雖然看不到他的全部面容,不過從他笑起來,嘴角優美的弧線可以看出,這人應該是一個美男子了。只不過,那眼神裡幽幽的寒光,實在是讓人心裡極不舒服。

  「金狼頭衛將閣下。」這個被稱做少將軍的騎士彷彿在微笑:「的確是我的父親派我來這裡的,只不過……他給了我兩條截然不同的命令。」

  金狼頭衛將感覺到了危險,他握緊了彎刀:「什麼?魯高軍團長想背叛我們的盟約麼?」

  「不要說的這麼難聽。」這個年輕的騎士搖頭:「我的父親一向告訴我,沒有什麼永遠的盟約,所謂的信義,不過只存在於利益的基礎之上。」

  頓了一下,這人的聲音彷彿還帶著幾分悅耳,輕輕笑道:「父親給我兩個命令:第一個,如果你們這次取勝了,我的人將歡送您回到草原,同時順利接管吉利亞特城斬草除根!至於第二個命令嘛……如果您不幸失敗了,那麼,不好意思了,擅自放入敵軍進入我國的領地,是我們西北軍的『疏忽』。為了彌補罪責,西北軍將士們浴血奮戰。擊退了敵人,同時擊殺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金狼頭衛將。……尊敬的衛將大人,您看我對軍部的報告上這樣寫,是不是合適呢?這樣的結果,是不是能『將功補過』呢?」

  說到最後,他鐵面之下的雙目,已經迸發出了一束刺目的寒光!

  金狼頭衛將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聽完這少將軍的話。心裡已經料定自己此番必然無倖了,卻慘然一笑,挺起胸膛,盯著這個年輕的騎士,沉聲道:「弱肉強食!我早就知道你們羅蘭人都是狡猾卑鄙的豬,絕對不會守信用的。見勢頭不好。必定會倒戈一擊。」

  「尊敬的金狼頭……我們羅蘭人是這樣,你們草原人又何嘗不是呢?」年輕的騎士對於金狼頭的話絲毫不動怒,依然端坐在馬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傢伙:「不過,我自小就敬重勇士。你位列王庭之下的金狼頭衛將,也是草原上數得過來的勇士,我可以格外開恩,給你一個死在我劍下的榮耀。」

  說完,這個年輕的騎士身子一躍,就已經從馬上跳了下來,緩緩的脫下了頭盔,然後按住劍柄,往前走了幾步:「金狼頭,我給你一個和我公平決鬥的機會。如果你贏了,我就拼著讓父親責怪,放你們回去,也沒什麼。」

  「當真?」金狼頭衛將的眼神裡立刻爆發出了一絲生機,雖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可但凡是人,只要還有一絲生機,也還是會忍不住想去抓住的。

  「當然!」年輕的騎士依然在微笑,他雖然脫去了頭盔,可是臉上依然帶著那幅鐵面,一頭栗紅色的頭髮如火焰一樣,卻在腦袋後面輕鬆的紮了一個辮子。

  說完,他單手一抬,圍在周圍的兩千西北軍精銳騎士,同時舉起騎槍來!明晃晃的槍尖就指著中間被圍的六百餘草原狼。

  「不用緊張。」這位少將軍看著惶恐不安的草原人,輕蔑一笑,手掌揮了揮,所有圍在周圍的西北軍騎兵,都默默的策動戰馬緩緩退後,把包圍圈擴大了一些,可是手裡的騎槍依然平舉。

  金狼頭衛將臉上的表情時而陰沈,時而疑惑,終於片刻之後,下定了決心!

  就算這個小子是騙我的又怎麼樣?大不了一死而已!不過既然他非要自己找死和我單挑,老子就臨死之前還拖一個墊背的!讓該死的西北軍團長,魯高那個老小子,失去一個兒子!我也算夠本了!

  說完,金狼頭已經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彎刀,指著天空,陡然深吸了口氣,仰天長嘯起來。他這一聲長嘯,猶如狼嚎一般!原本重傷頹敗的臉龐之上,忽然就煥發出了一股子草原人特有的彪捍的豪氣來!

  他雖然斷了小腿,咬牙站在了這個少將軍的面前。幸好,腿只是斷了一條,另外一條腿還能勉力支撐,金狼頭橫刀在面前,喝道:「來吧!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子!想要我金狼頭的腦袋,看看你這小子夠不夠份量!」

  他話音剛落下,身邊的眾多草原狼都紛紛呼喊助威,剛才還要生死互相拚殺的草原狼,此刻不得不再次團結起來,畢竟對方說了,只要金狼頭決鬥贏了,就放自己這些人一條生路。

  滋……滋……

  面對金狼頭氣勢的上升,這個少將軍卻不急不躁,動作極為緩慢的拔出了自己隨身佩戴的長劍,他的動作彷彿慢吞吞的,劍出鞘的時候,劍鋒刮在吞口之上,發出滋滋的聲音,一雙眼睛的寒光,卻始終盯著金狼頭。

  金狼頭被這小子盯得心中感到極為不舒服,忽然大叫一聲。雙手握刀,身子陡然就朝著少將軍撲了過去,雙手握住彎刀,當頭就是一劈!

  能在草原上位列金狼頭,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他這一刀劈出來,彎刀之上已經瞬間爆發出了一團赤紅的火焰,就猶如帝國騎士的鬥氣一般!

  轟的一聲,已經結結實實的斬落在了少將軍抬起的長劍之上。這少將軍的動作卻看似輕描淡寫,只是橫劍這麼一擋。金狼頭雷霆的一擊就被他接下了。

  不過他也並不輕鬆,腳下就聽見哢哢幾聲響,乾土碎裂,他的雙足已經深深的陷進了土裡。

  金狼頭狂吼聲中。他雙手握刀,一口氣連連斬落,這一氣呵成的攻擊,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在遠處偷看的阿爾法看在眼裡,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個金狼頭,果然厲害!他一刀快似一刀!更是一刀狠過一刀!每一刀下去,都彷彿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力,尤其是刀鋒之上的那火焰一般的鬥氣,幾乎照得人猶如一團火球一樣,刀鋒每一次斬落,都隱隱的彷彿帶著呼嘯的雷鳴一般!

  這一口氣連續的十幾斬,這個少將軍果然節節退後。他依然雙手握著長劍,左右格擋,彎刀每一次砍在長劍之上,都能爆發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來!

  和巨人一般的金狼頭相比,這個少將軍的身材就彷彿顯得單薄了許多,可是任憑對方這樣狂風暴雨一般的猛攻,他卻守得極為嚴謹,雖然一口氣連連後退,但是這一連串得猛斬,卻被他盡數接下了!

  金狼頭衛將開始喘息,他原本就是受傷的身體,加上多日的疲憊,這麼狂攻一氣,後繼乏力。只覺得手裡的彎刀彷彿越來越沉重,這一口氣的猛攻已經是竭盡全力,可是這個年輕的小子,居然這麼毫不猶豫的全部擋下了?!

  少將軍的呼吸也並不平穩,只是雖然剛才一口氣節節退後這麼遠,略微有些狼狽,只是他嘴角的那一次冷冷的微笑,卻始終沒有消失,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後繼乏力,他忽然身子一擰,再次退後幾步,和對方拉開距離。金狼頭腿上有傷,沒法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喘息回氣。

  「你就這點本事麼?」

  「廢話那麼多!」金狼頭忽然深深吸了口氣,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隨即陡然彎刀一舉,握刀的手臂陡然瞬間漲大了一倍,有原來的兩個那個粗,狂吼一聲,他的彎刀之上紅光大做,彎刀卻似乎承受不了這麼強的力量,發出了嗚嗚的嗡鳴聲。

  金狼頭卻身子忽然從地上彈了起來,人在空中,朝著少將軍落了下去,就彷彿一頭獵食的雄鷹一樣!

  少將軍的眼神裡這才露出了真正的驚訝,他嘴角的冷笑也變成了興奮,再次退了一步,看著從天而落的金狼頭,卻忽然單膝跪了下去,雙手橫劍抬起一擋……

  鏗!!

  一聲清脆的聲音,卻彷彿刺破了人的耳膜那樣的尖銳,不少站得近的人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而彎刀和長劍的交接之處,忽然爆發出了一團光芒,強烈得氣浪四處翻滾而出。

  紅光之中,就聽見喀嚓臆一聲清脆的聲音,金狼頭的彎刀之上,忽然無數裂縫出現,隨即裂縫蔓延起來,終於砰的一聲,彎刀化作了碎片,四散疾射而出,金狼頭噴了口鮮血,身子倒著飛了出去。

  這個少將軍卻已經緩緩的站了起來,他喘息也很是急促,看著這個金狼頭,冷笑道:「的確厲害……可惜,如果你身上沒傷的話,還能在我的劍下多堅持一會兒。」

  說完,這個少將軍看著兩手空空的金狼頭,詭異一笑,長劍抬起,劍鋒指著對方。這細細的長劍之上,陡然出現了一絲銀色的光芒,一股寒氣瞬間從劍鋒之上爆發出來。

  好好的一柄長劍,卻彷彿帶氣了一團冰雪漩渦一樣,那漩渦越流越洶湧,越來越龐大,陡然呼嘯一聲,朝著金狼頭席捲而去!

  站在亂石後面的阿爾法看在眼裡,忽然心裡一動,差點沒驚訝的叫出來!!

  這夾雜這冰凌的寒氣席捲而去,卻依然帶著那一團銀色的華麗光芒,遠遠看去,猶如月下之霜一般!

  那一團寒氣已經變成了一片風暴,陡然之間就已經把金狼頭包裹住了,瞬間,把這個巨人武士凍結成了一個冰柱!

  冰霜退散而去,少將軍單手提劍走到了被凍結在了冰凌裡的金狼頭身邊,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經化作了冰雕的這個對手,輕輕一笑,忽然原的一個轉身,手裡的劍鋒帶氣一道妖異的圓弧,無聲無息的,就把這冰雕的頭顱輕輕割了下來!

  全身被凍僵的金狼頭,沒有流出半點血液,頭顱被少將軍輕輕提起,仔細的看了兩眼,滿是嘲弄:「真讓我失望,堂堂的草原金狼頭,原來也就是這種水準,不過是羅蘭騎士七級左右的實力罷了……哼,名不副實啊。」

  說完,他輕輕把頭顱一拋,周圍的一個西北軍騎士趕緊單手接住,立刻抖開一個包袱,把頭顱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藏好。

  少將軍已經翻身上馬,看了一眼這些已經目瞪口呆的草原狼。這群傢伙,飢渴之餘,又親眼看著將軍被人格殺,外面還有兩千多全副鎧甲的鐵騎,長矛對著自己。這些人眼神裡閃動著絕望,卻已經失去了草原狼的勇氣了。

  「殺了,一個……不留。」

  輕輕留下了一句,這個少將軍已經掉轉馬頭,冷笑離去。

  身後,喊殺震天!

  站在亂石之後,阿爾法侍衛長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自己全部的氣息,眼前已經變成了一片純粹的屠殺場。可是他的眼神卻忍不住追著那已經騎馬遠去的西北軍少將軍的背影!

  這個年輕的騎士……好強!真的好強!

  那個金狼頭,怎麼說也有七級的實力吧!和自己也算是差不多了。

  可是這個年輕的騎士……他是幾級?

  尤其是他最後使出的那一招!

  阿爾法侍衛長猛然心裡一沉!

  因為,他分明認得那一招!而且親眼見過那一招!!!

  就在帝都政變當日!那個橫空出現的已經晉級聖階的羅德裡格斯!!用他的月下美人,施展出了他的獨門絕技!

  月霜之嘆息!!

  毫無疑問!這個年輕的少將軍,使用的是冰霜鬥氣!而且居然還是和羅德裡格斯一模一樣的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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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黃鼠狼登門


阿爾法單槍匹馬回到吉利亞特城地時候。城下地戰場早已經清掃完畢。所有地草原狼地屍體已經被掩埋,戰場之上黃土裡還滲透著殷紅的血色,策馬走過。阿爾法甚至還能嗅到這空氣之中濃烈地血腥氣味。

天空之中。幾隻禿鷲還在遠遠地盤旋著。

城頭之下。荒野之上,阿爾法第一眼看見地並不是杜維。

原來地草原人紮營的地點。地面上密密麻麻地插了幾百個木樁子,那些木樁之上。草原狼的俘虜被扒光了衣服。高高地掛在木架之上。

阿爾法走近了。才發現了。這些木樁都是十字造型。遠遠看著那些草原人是被綁著地,可走近了一看。卻不是這樣!

每個人,都是被扒光了衣服,身上潑了一身地血漿。然後雙手張開,形成了一個十字形狀。兩個手掌的掌心都被釘在了木樁之上!

烈日之下,那些俘虜有地人已經奄奄一息。天空的食屍地禿鷲虎視眈眈。

旁邊,杜維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後站著十幾名滿臉殺氣的部下。冷冷地看著這些綁在十字架上的草原俘虜。

「大人,這是最後一批了。」身後地一個鬱金香家地騎兵低聲道。

「好,裝車吧。」杜維點了點頭:「記住了。一路上給他們點吃喝,別一下都死光了,明白了麼?」

這個騎兵躬身領命退了下去。

阿爾法策馬走近了之後。翻身下來,走到了杜維地近前。

「你終於回來了。」杜維看著這位阿爾法叔叔。彷彿笑了笑,他的眼神裡透著一股暖意:「我還以為你離我而去了。」

阿爾法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少爺,我既然答應了雷蒙先生。那麼在我死之前,我是不會離開您地。」

杜維笑了笑。不過他笑得並不開心,走到了阿爾法的面前,上下看了阿爾法幾眼。他看出了這位前任侍衛長的疲憊:「我們進去說吧,我想你忽然失蹤了幾天,一定有特殊的理由。對吧?」

阿爾法點了點頭。卻忽然看了一眼那些被綁在十字架上地草原人俘虜:「他們……」

「是我下令這麼做的。」杜維淡淡道:「這次我們俘虜了幾千人,我沒打算留著這些畜生浪費糧食,所有的人都被釘在了柱子上。我下令用大車拉著這些人在我地領地到處巡視一圈!讓所有看到的人都明白一件事情……西北德薩,只要有我杜維在。就不會讓這些草原人隨意打到我們的家裡來!」

地確是一個立成外加收買人心地好辦法。

阿爾法內心歎了口氣。可是看著眼神裡地寒氣一日濃過一日地杜維,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裡不禁有些感慨。甚至是一些遺•隨。少爺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躲在小樓裡讀書。對家裡任何人都客客氣氣的伯爵之子了。

現在的他。幾千條俘虜地性命。就在他一念之間就被決定。

不過阿爾法也不是那種會對敵人有什麼婦人之任地迂腐傢伙。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身邊綁在柱子上地一個奄奄一息地傢伙,然後就收回了目光:「少爺。我這次是去追那個金狼頭。」

「哦?」杜維眼睛一亮,這次大戰之後。一舉催垮了對方兩萬精騎。可謂西北二十多年沒有過的大勝了,只是可惜讓那個金狼頭跑掉。實在是最大地恨事:「你追……」

他正要問追上沒有。可是看著阿爾法地手裡空空。馬匹之上也沒有掛著頭顱地樣子,立刻改口道:「你追的辛苦,先回城再說吧。」

阿爾法搖頭:「辛苦談不上。我追上了金狼頭。可是沒機會殺了他帶他地腦袋回來。不過。我發現了更讓人驚訝的事情。」

在吉利亞特城地從前地總督府裡,杜維聽著阿爾法把他所見到地事情地經過講述了一遍,聽到了西北軍半路截殺了金狼頭的時候,杜維手下之人,人人都是憤慨怒罵起來。

「好狡猖地西北軍!」

「可惡的傢伙!」

「卑鄙!!」

一時間。罵得最響亮地倒是蓋達這個小二百五。不過杜維聽了卻面色不變。只是靜靜地想了想。淡淡一笑:「這不奇怪。換做是我。恐怕也會這麼做的……這個魯高將軍。也算是反應迅速了,哼!」

西北軍名義上是戍邊軍團,可是膽敢放入草原人進入帝國領地!這樣已經是大罪了!如果是之前牛裡鎮上那次,放入對方兩千左右地騎兵進來搜索魔獸,來去都是悄悄地。也不鬧什麼事•情,事後也沒有證據,那還沒什

可這次,居然彷彿對方數萬軍隊進來,還公然攻打帝國領地地城市!還驚動了守軍,還有臨省的博翰總督地守備軍!

這樣地大動靜,那可是隱瞞不住的了,帝國帝都必然得到消息!

雖然帝都一向對西北軍鞭長莫及,缺乏有效地節制手段,但也不過是因為西北軍雖然隱然自立。但這些年也還算老實,沒有做什麼太多激烈的事情,沒有觸及帝國中央的底線!

可公然放入對方幾萬大軍!這樣的舉動,雖然還沒有公然豎起叛旗。但也已經和叛國沒有什麼區別了!

如此行徑。已經大大超越了帝國中央地底線,恐怕就算中央再能忍,這種事情也是絕對忍不下去地!

西北軍不想真地撕破臉,至少現在看來還不想公然反叛。那麼,這樣地作法。就是魯高將軍的補救措施了!

看著義憤填店的部下,杜維卻輕飄瓢一笑。自語道:「嗯,算來也差不多應該是這樣……如果我沒猜錯地話,恐怕西北軍派去帝國軍方統帥部請功地人,已經在路上了吧。」

「請功?!」小二百五蓋達陡然一聲怒吼:「他們還有臉請功?如果不是這幫婊子養地放那些草原人進門,我們地兄弟們怎麼會死那麼多!!他們還請功?應該把這群叛國地混蛋全部吊死!」

杜維也不生氣,看著蓋達:「他們早就叛國了。如果真地能有本事吊死他們,你覺得軍方會忍到今天嗎?」

「可……再怎麼樣,也談不上請功吧!!無論如何,放草原大軍進來的罪過。是怎麼也抹殺不掉的!這麼大地罪。難道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嗎?!」蓋達臉紅脖子粗。

杜維冷笑一聲:「那又能怎麼樣?哼,斬殺金狼頭衛將!畢竟是一個金狼頭啊!草原上的四大軍團長之一!蓋達,二十多年了。帝國有過這樣的大功勞麼?有斬殺過草原上這樣高級別的敵酋的記錄麼?二十多年來地第一次啊!這麼一份大功勞。西北軍不請,誰請?!」

「敵人是我們殺地!城是我們守!人是我們死地!如果要論功勞,也自當是我們鬱金香家族!」蓋達說到這裡,忽然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博翰總督。也是派兵幫助我們平息禍亂了!」

「那又如何……金狼頭是死在西北軍地手裡。」杜維歎了口氣:「帝國中央不想開戰。西北軍也不想開戰!所謂地請功。不過是西北軍地一個姿態而己。西北軍送上金狼頭地腦袋。意思就是:諾。我還不想反。帝國如果給西北軍表功。意思就是:我也不想打!雙方一旦達成了默契……西北軍地功勞就是板上釘釘。而且,還說不定帝都還會做做表面文章,送上點兒嘉獎。甚至錢糧賞賜之類地東西呢。」

蓋達畢竟還只是一個粗人。臉漲得赤紅,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用力跺了跺腳。大罵了一句:「媽地!老子就是想不通!」

說完。這個猛將掉臉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上哪兒發洩去了。

杜維看了一眼羅伯特。歎息道:「羅伯特騎士,出去看著這個小二百五,別讓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羅伯特淡淡一笑:「蓋達統領只是性子暴躁了一些,還是有分寸地,最多是出去找幾個俘虜來。狠狠的抽一頓鞭子發洩一下怒火罷了。」

「那就好,那些草原人。隨便他抽,抽死了我也不心疼。」杜維地手指敲著桌面,嘴角含著古l隆地笑容,低聲道:「魯高啊魯高……你到底想的什麼心思,你不想公然反叛。殺了金狼頭。算是把帝都穩住了……可草原上呢?草原上死了金狼頭,難道就會饒了你了?這次草原人進來,背後可還有一個巫王呢!你魯高難道不怕巫王報復?大雪山……嗯,大雪山……」

想到這裡,杜維看著阿爾法:「阿爾法叔叔,你真地肯定。那個魯高地兒子……使用地是冰霜鬥氣?是羅德裡格斯一脈的武技?可是我聽說羅德裡格斯好像是自學成才。沒聽說他有什麼老師吧?」

阿爾法搖頭,羅德裡格斯一向行事低調,他的來歷,很少有人知道。

杜維歎了口氣心想,也只有將來等見了羅德裡格斯,才好問問他了。

當日侯賽因從冰封森林回來,帶來了那把月下美人。講述了龍族來尋仇的事情。羅德裡格斯也讓侯賽因轉達。說他聽從了一個人的勸說。準備來西北投奔自己。輔佐自己。

只不過,到底他是聽從的誰地勸說,能讓一個聖騎士級別地高手來甘願為自己效力……那個勸說羅德裡格斯地人,能量可真不小!

杜維此刻還不知道勸說羅德裡格斯地人就是藍海大學者。

他此刻也還不知道。藍海地真名叫做藍海悅。也是大雪山的弟子。

他更不知道。他從地下秘道裡找到地那個古蘭修地遺物。那個前任大雪山巫王古蘭修,也是藍海地師父。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魯高的兒子居然是一個這麼厲害地高手……阿爾法叔叔,以你的眼光看,那個傢伙到底有多厲害?比你怎麼樣?他沒有達到聖階吧?」

阿爾法搖頭:「聖階是沒有地。不過……如果比我地話,我恐怕未必是他地對手。他的樣子。實力應該是八級或者九級。而我只不過是八級而已。」

「年紀輕輕的天才高手啊。」杜維歎了口氣:「我們地侯……」說到這裡,他咳嗽了一聲,立刻變了口吻。笑道:「當年神殿地叛徒。那個侯賽因。號稱大陸第一騎士,好像達到八級的時候。也沒這個少將軍這麼年輕吧?我們之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魯高的兒子有這麼厲害?」

阿爾法搖頭:「是我的失職。少爺。我搜集地西北軍地資料裡,並沒有太多關於魯高這個兒子地情報。」

杜維搖頭:「也許是人家平時就很低調呢。這件事情不怪你。如果是對方刻意隱藏的話。外人很難打探清楚地。」

杜維在吉利亞特城待地這幾天。傳來了消息。圍在樓蘭城外的西北軍地兩個師團已經撤回去了,而之前隆巴頓和侯賽團各帶地一隊人,聽到了吉利亞特城的大戰。也各自帶了人來到吉利亞特城和杜維匯合。

雖然人人都對西北軍的吃裡扒外地行為痛恨不己。可畢竟現在人家地實力比自己大了太多。也沒有多少辦法。

和自己的大半部下再次商議了一次之後。由隆巴頓和蓋達帶領剩餘地騎兵。繼續在整個德薩行省境內巡視,肅清可能殘留的草原余散部隊。

而最後。杜維下了一個奇怪的命令。

「讓人給我准各馬車……我要出一趟遠門。然後。派人給我趕製一面錦旗!越大越好!做工一定要華麗,要漂亮!旗幟上面麼……給我繡幾個大字!」

阿爾法有些疑惑:「少爺。您要寫什麼字?要錦旗幹什麼?」

「當然是送人。」杜維冷笑:「旗上就繡……嗯。繡『國之功臣,軍之楷模』!就這麼寫。給我寫地越大越好!」

阿爾法隱隱地猜測到了什麼:「少爺。你要……」

「我要登門去拜會拜會西北軍的魯高將軍。」杜維冷笑一聲:「來西北已經一年了。還沒和這位軍團長大人見面,實在是太沒禮貌了。既然他沒來找我,我就上門去看看他好了。」

說完。杜維沒有讓阿爾法再說什麼。揮手讓阿爾法下去准各那面大錦旗了。

「杜維。你想幹什麼?」

房間裡只剩下了侯賽因和杜維兩人。

「我想去看看這個老王八蛋。」杜維淡淡一笑:「這次我們被西北軍算計得好慘啊,如果不給他們找點兒麻煩。老子也不用在西北混下去了!」

侯賽因皺眉:「可是,你上門去看他,不怕羊如虎口?」

杜維卻笑得很詭異:「西北軍主動殺了金狼頭。還向帝國示好……這雖然很聰明。但是也暴露了魯高地底線!他現在不想反!至少是現在不想!!所以,他不會真地把我怎麼樣!恰恰相反,他非但不能扣留我,不能傷害我。反而要加緊地保護我的安全。絕對不能讓我在他地地盤上出事情。否則地話。如果一個帝國公爵死在了他地家裡,那麼他就算不反也不行了!所以……他絕對不敢傷害我,還要盡量地保護我呢!」

說到這裡,杜維慢悠悠道:「一個月也快過去了……說起來,也差不多就在這幾天,那個龍族二王子,也該來找我麻煩了吧?到時麼……就麻煩西北軍地二十多萬將士,勞駕他們充當一下我的保鏢吧!」

杜維笑得極其陰險:「讓人出去散步消息。就說鬱金香公爵親自去拜會西北軍地軍團長魯高將軍。還親自給西北軍送去勞軍的錦旗和慰勞品,消息盡量的弄得大一些。傳揚地明顯一些……我要讓那頭龍二王子,一定要知道我在西北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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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三十七章 雙贏


杜維這一路出發去「犒勞」西北軍的消息,在有新心作為之下,當真是傳的沸沸揚揚,不知道情況真假的人,還真一位這次西北軍立了多大的功勞一般。

雖然鬱金香家的將士們心中頗有微辭,但是畢竟杜維日益權深威重,而且在大家的心中極受尊崇,也就都忍了下去。

杜維花了兩天時間,準備了一份厚厚的大禮。讓阿爾法派工匠弄出來的那面大錦旗,更是做得氣派無比。杜維讓人立了一桿長長的旗桿,足足有七八米那麼高,紮在了一輛馬車之上,由四匹健馬拖著。

隨行也不必太多,就帶了兩百人的衛隊,就前往西北軍去了。

手下有人疑惑,這麼兩百人的衛隊是不是太少了。杜維卻一笑,道︰「反正是到人家的老窩去,人家老窩裡擺了十幾萬的兵馬,我就算帶了兩千人,就真的夠了麼?如果對方真的要殺的我的話,我就算帶兩萬人去也是一樣。」

這麼一路招搖往東邊的努林行省去了,路上杜維不管白天黑夜,都讓人把那面錦旗掛在旗桿之上,過村過鎮過城,都是大搖大擺。

尤其是進入了努林行省。伯翰總督雖然沒有露面,不過也下令杜維所到之處的地方守備軍派出騎兵一路保護。

在吉利亞特城大戰結束之後,杜維的幕僚菲利普已經感到了吉利亞特城,並且帶來了一封信。正是博翰總督寫來的,只不過當時杜維不在首府,沒有收到這封信,博翰總督就先下令把軍隊派進杜維的領地了。

這封信裡到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內容。博翰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杜維也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也不需要太彎彎繞饒。信的內容就一句話︰

"國事為重!"

博翰相信。就算自己不多解釋,杜維看到這句話,也會明白自己派兵過境的用心的。

杜維當日看到這封信地時候,心中不由得一嘆。

「大人,再往前過了前面的那個小鎮子,就到了西北軍的勢力範圍了。」菲利普坐在杜維身邊,看著車窗之外。微笑道︰「說起來,我也真的替博翰總督感到無奈,他雖然是堂堂總督,但是卻控制了努力行省的一半地盤。還要時時刻刻身處西北軍的大軍威勢之下,日子也的確難過。」

「哦?」杜維笑了笑。

菲利普指著窗外,嘆息道︰「公爵大人,您看外面……說實話,我越發研究西北地形局勢,越發覺我對這位博翰總督有些羨慕啊!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努林行省絕對比我們的德薩要好得多。至少它不用直接面對草原人的威脅。有我們攔在最前面。他們的日子要好過的得多。從土地看來,努林行省也遠比貧瘠的德薩行省好得多了。人口也幾乎是德薩行省的一倍左右。當然土地不土地。錢糧什麼的,以公爵大人您的財力,自然不會擔心,就算領土的收入再少,您也不擔心錢糧。不過……我們目前最大的受限,還是兵力問題啊!」

菲利普說著。看了看杜維地表情,眼看杜維並沒有對自己說的不滿,這才放心地講了下去︰「大人。我們現在手裡的兵力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人而已。我知道您或許對隆巴頓將軍的精兵策略有些不滿……可是您也想想,咱們領地總共就那麼點兒人口。就算敞開了徵兵,又能征到多少?就算家家戶戶都把青壯貢獻出來……莫說這樣決不可能,就算真的能做到……其實算算也沒多少人啊!按照我和我地師兄弟們地計算,以德薩行省地人口基數,咱們最多能召五萬軍隊左右,已經似乎到達極限了!咱們的總人口不過八十多萬而已。扣除婦女老人小孩,青壯年男子也不過三十萬罷了。三十萬青壯男子,我們做到五中取一,已經是很重的比例了!如果再重地話,恐怕就會引起下面的人心惶惶。真的要全民皆兵,除非到了家破人亡的關鍵時刻,否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博翰總督和杜維不同,他畢竟只是一個地方官員,不像杜維是貴族領主。所以,他面臨的困難更多!

最最難的一點就是︰博翰總督手下的守備軍,錢糧和軍餉,不能由他來發放。按照帝國戰時條例,西北軍的地方守備軍的軍械錢糧軍餉,都必須由西北軍統一分配!

也就是說,博翰總督想花錢養兵,也必須把錢糧送到西北軍去,然後讓西北軍分派!這樣一來,等於把脖子給人套住了!

不說別的,單單看大耳城罪惡之城的守軍,都窮困得快揭不開鍋了,就可以想到西北軍在「統一分配」這事情上是怎麼做文章的了!博翰的問題就是,明明自己庫房裡有錢糧,卻不能直接發給自己的軍隊。等送到西北軍大營裡,再分出來……那麼真正能送到自己軍隊裡的,十成裡能拿到兩三成,已經算是西北軍厚道了!

這點上,杜維因為是貴族領主,手下的軍隊算是家族私軍,倒反而不在這法令的範圍內,比博翰總督自由多了!

「雙方不妨合作。」菲利普笑道︰「您有可以隨意建立軍隊的權利,不受西北軍的錢糧限制。而博翰總督擁有人口!如果兩位肯合作的話,倒是一件好事情。」

杜維來了興趣︰「說說看。」

「今年的秋季徵兵,我們可以派人和博翰總督達成協議。我們可是派人直接到努林行省的境內徵兵!反正帝國法令也是允許過境徵兵的,只要地方政府同意,再到帝都軍方統帥部報備案就可以了。這點上,以您在帝都的關係,軍方一定不會卡我們!」

「博翰能同意我們到他的地盤上徵兵麼?」

「這就是關鍵了。」菲利普笑得很狡猾……不得不說,就連杜維都忍不住感到原本還算單純的年輕人,大概是在自己身邊待得久了,連笑起來的樣子,都頗得自己幾分神韻了……狡猾,陰險!

「我們可以和他交換。」菲利普解釋道︰「博翰也想多徵兵啊!可惜他沒辦法花錢去養。但是我們可以!您可以和他談判……比如,我們在他的底盤徵兵,征到的軍隊,如果是兩個營隊,就一家一個。如果是兩個師團,依然也是一家一個!只不過……」

杜維也是聰明立刻就明白了菲利普的意思,不等他說完,就接著笑道︰「只不過,名義上還是掛我鬱金香家族的名字!番號上還是寫鬱金香家族的私軍。而實際上,招收的軍隊,一半還是他博翰的,對吧?」

「對。」菲利普淡淡道︰「如果他博翰不放心就的話,反正屬於他的軍隊,他自己委任軍官和首領,我們一概不管就是了。還可以在我們和努林行省的邊境修建一個大的軍營,讓軍隊就駐紮在那裡好了。除了名義上掛我們鬱金香家族的私軍名義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聽他博翰的,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現在就是沒法擴軍,因為他是地方政府,擴軍要受到西北軍的限制,咱們就不同了!」

「好主意!」杜維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辭︰「菲利普,摸現在越來越有點幕僚的樣子了。」

菲利普笑了笑︰「大人,這個主意雖然不錯。但還要博翰點頭才行。以我看博翰總督這個人,他恐怕還會提出幾點條件來呢。這個博翰總督,倒是一個雁過都要拔毛的性子,哈哈。」

「讓他拔就是了。」杜維笑了笑︰「如果他要好處,要錢的話,我就給他一些。反正這次事情,博翰為了我損失了一個千人隊的騎兵,我也欠他一份人情。再說了……錢麼,我現在倒不缺錢。」

菲利普︰「那……事不宜遲,大人,趁著咱們現在努林,您寫一封信,我這就親自到努林首府去走一趟好了。」

杜維想了想,搖頭︰「不好!這種事情,最還不要留下什麼文字書信,萬一將來出什麼問題,總是一個把柄。等我從西北軍回來,回家的時候,親自去見見博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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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5 10:33:32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兩百三十八章 【西北魯高】 跳舞


  車隊行到了努林行省的賀蘭城的時候,隨軍一路護送的博翰總督的守備軍就已經掉頭離去了。

  這賀蘭城也算是努林行省的一座大城,背靠著一座賀蘭山,這賀蘭山算是乞力馬羅山脈邊緣的一個小山峰。偏偏這麼一個乞力馬羅山脈拖出來的小尾巴,卻不偏不倚,正好攔在了努林行省的中間,很巧合的,把一個努林行省一切為二。

  一貫以來,博翰總督和西北軍雖然不明說,但是大家都保持了默契,雙方以賀蘭城為界限,努林行省境內賀蘭城以北是西北軍的地盤,南邊是博翰總督的。

  賀蘭城是控制在西北軍的手裡的。遠遠的距離城還有十幾里的時候,博翰總督派來的護送騎兵剛剛撤走,遠處賀蘭城的方向,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舉起黑旗的西北軍騎兵千人隊跑了過來,這次卻是客氣了很多,這些騎兵在遠遠的停住了,不多時候,就有人來上報杜維,西北軍派來迎接公爵大人的一位將軍,想求見公爵大人。

  杜維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卻是老熟人了。

  那個專門負責西北軍後勤軍資補給的多多羅將軍,這個胖子看上去臉上的油光有多了幾分,大概是趁著這次春季操演,沒少從博翰總督手裡撈軍餉吧。

  這個和杜維打過好幾交道的胖子,還是和杜維頗為熟悉的。之前幾次來找杜維要軍餉地時候,杜維也都沒有給他什麼臉色看,而且按照官場的慣例,他也頗拿了點兒好處。西北軍從上到下,這個猥瑣的胖子,大概是和杜維關係相對而言最為熟絡的一個人了。讓他領兵來迎接,也算是合適人選。

  「公爵大人,好久不見。」多多羅下馬來到杜維的面前,行了一個禮,然後熱情的走了過來。拉著杜維的手笑道:「公爵大人,想不到您居然登門來拜訪。我奉軍團長大人的命令,已經在這賀蘭城裡等了一天啦。」

  既然這次是來上門當客人的。杜維雖然心裡對西北軍恨的牙癢癢,可臉上還是堆積起來了笑容,笑著道:「我只擔心來得太魯莽,不請自來地客人,會不會讓魯高將軍覺得我失禮啊。」

  兩人說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杜維察言觀色,卻看著這個肥胖如豬地多多羅。使用眼珠亂轉,顯然是仔細打量杜維的車隊,眼神裡不時閃過警惕地味道。

  不過杜維也不怕他檢查,反正自己車隊裡就沒有藏什麼東西,這次來,杜維是完全大搖大擺來拜碼頭的。順便……引禍。

  心想:老子車隊裡是沒帶什麼危險品。不過麼……過兩天,一頭龍就要空運到了!

  多多羅看了一圈,杜維這車隊裡人數不過兩三百。馬車不過三四輛,也沒什麼可看的。倒是看了半天,對杜維的車伕產生了一絲興趣。

  「夷?公爵大人,想不到您也喜歡用這南洋的蠻子。」多多羅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我們魯高將軍也是喜歡,最近剛得了幾個來自南洋的漂亮女奴,公爵大人來的巧,正好有福氣可以見到啦。」

  杜維笑著不說話,多多羅一拍腦袋,佯裝失言一樣,笑道:「該死該死!是我多嘴啦!聽聞公爵大人得到了李斯特侯爵夫人地青睞,有侯爵夫人這樣大陸第一美人,一般的庸枝俗粉,哪裡能入得了您的眼睛。」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不住的觀察杜維的反應,杜維則笑了笑,也不解釋什麼,隨口道:「多多羅將軍說笑了,不過西北這裡還能看到南洋地美女,看來魯高將軍也是我道中人啊!」

  說著,就要拉多多羅上馬車。

  多多羅原本身上就沒有太多真正的軍人氣質,在西北軍裡,他更像是一個財政管家,既然有舒服的馬車乘坐,也就不會堅持騎馬了,笑著隨著杜維上了他地這輛華貴舒適的馬車,立刻就對裡面的擺設稱讚不已。

  等杜維拿出了放在座位下暗格裡的美酒,這個傢伙飲了兩倍,不由得舒服的嘆了口氣:「好酒!西北這個窮困地方,這樣的美酒可是很少能喝到的啊。」

  杜維微微一笑:「這酒也是用來自南洋的一種果子釀造的,多多羅將軍如果喜歡,我家裡還有一些,回頭讓人給您送兩箱過來就是了。」

  多多羅連連稱謝,杜維已經忽然輕飄飄道:「只不過,將軍是西北軍的大管家啊,掌管二十萬大軍的吃喝拉撒,我府裡的那點東西,在別人看來是稀奇,在將軍看來,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哪裡哪裡!」多多羅連連客氣,忽然低聲嘆了口氣,搖頭苦笑:「公爵大人你可是笑話我啦,我這個位置看似風光,其實就是一個兩邊受氣的風箱老鼠,一面到處到您那裡和博翰總督那裡討錢,掉過臉來,還要應對軍團裡各個師團的將軍們的伸手要錢要糧,我也是煩的很,這次能偷空跑出來迎接您,擺脫了營地裡那些事情,也算是美差了。」

  杜維忽然心裡一動:「剛才您說的,魯高將軍最近買了幾個漂亮的女奴……想必也是您經手的吧?」

  「可不是!」說起女人,多多羅兩眼放光,嘻嘻笑道:「南洋的女子雖然皮膚比咱們帝國人略黑了一些,不過那皮膚摸上去可真是又細又滑,就好像緞子一樣。難得的是聽話柔順,還有多般妙處……呵呵,公爵大人如果有興趣的話……啊。不不,是我失言了。公爵大人您連南洋的這樣地好酒都能弄到,聽說您在帝都的生意做得很大,南洋的女奴,恐怕對您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了。」

  杜維心裡一動……看著這個胖子,難到是向我索要賄賂?

  他不動聲色,笑道:「這的確不難。不過我麼……您也知道,我是魔法師身份,女色這東西,我現在還沒多大興趣。不過南洋的奴隸。我的確是要多少有多少。多多羅將軍,您如果有興趣的話。回頭我送幾個人過來,和這南洋美酒一併送到您的營地裡。到時候品美酒,抱美人,也是一件樂事。」

  多多羅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杜維卻又輕描淡寫加了一句:「對了,既然魯高將軍讓您買了一批漂亮女奴,想必您也一定分了幾個吧,只怕我送你的女奴。未必比得上將軍送的呢。」

  多多羅當場臉色就微微一變,不過他瞬間就掩飾了過去,隨意自嘲笑道:「哪裡地話!我多多羅是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管家罷了。那些女奴是將軍讓我買來犒勞幾位勞苦功高的大將地,我哪裡有份兒。」

  這人不像個軍人,倒是一個十足的市儈商人!杜維內心對這個多多羅地評價再次定論。

  這樣的一個傢伙。如果魯高真的造反,這樣的人未必就是鐵了心的跟著魯高反叛。說不定還能從他的身上下手,摸摸西北軍的底細。

  不怕你貪婪。就怕不知道你貪什麼!

  馬車前進,杜維下令不用在賀蘭城停留,直接往西北軍地大營去了。反正有西北軍的騎兵保護,一路上也不怕有什麼安全問題,連夜趕路,杜維想算這著日子差不多了,早點趕到西北軍營裡,以防那條龍王二王子半路趕到。

  短短的兩天時間,多多羅對杜維這輛華麗的馬車的享受讚不絕口。杜維這輛馬車是辰皇子贈送的,自然是華貴無比,尤其是杜維還不惜本錢在馬車地下面弄了一個風系的魔法陣,減輕的顛簸振蕩,舒適地程度更是大大增加。加上車內的東西,美酒美食,更是取之即來。

  身在西北苦寒之地的多多羅,何曾有過這種享受?他雖然是趁著長官軍資,也是撈了不少,但是人在西北軍裡,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小土財主而已了。

  而且人在軍營裡,雖然喜歡享受,但是礙於軍規,也不敢明目張膽。

  一路之上,如果不是礙於杜維的身份,多多羅甚至想如果能再召幾個漂亮女子在這華貴的馬車裡,到時候香車美人美酒佳餚,這麼一路走下去,在車裡飲酒做樂,胡天胡地,那就真的快活了。

  終於兩天之後,到了西北軍的大本營「瓦特要塞」。

  這是一座永久式的軍事要塞,一座完全按照帝國中等城市標準建造的軍用城市。城牆按照帝國軍制的一等要塞,應該是十二米高,可杜維一眼看去,這城牆至少也有十五米以上。看來這西北軍打造自己的大本營,倒是不惜成本的。

  城牆是用西北最堅固的巨石建造的,高大胸圍的圓形城牆,防禦力極強。而遠遠看去,城牆之上居然還擺放著一些小型的投石器。

  至於弓箭弩炮,就更不用說了。

  這瓦特要塞的城牆之外,周圍有幾個大的軍營,平日裡軍隊都在這裡操演,還有騎兵的訓練場,餵養馬匹的大規模的馬場,草料場。而城中,則完全像是一個純軍事化的城市了。

  西北軍在這裡經營多年,城裡的居民,大多都是西北軍魯高將軍嫡系部隊的家屬。魯高為了保持嫡系軍隊的忠心度,往往把士兵的全家都遷徙到了瓦特要塞來,這樣一來,嫡系軍隊都變成了他眼皮地下的子弟兵了。

  而處在這個軍事化的城市之中,可以看見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是西北軍的士兵,都是輪休外出,雖然穿著便裝,但是走路的樣子一看就是充滿了軍隊裡的殺伐之氣。

  就連城裡的那些軍人的家屬女子,也都穿著樸素,來往匆忙。城市之中秩序井然。來往還有西北軍地騎兵巡邏,馬蹄錚錚,馬上的騎兵昂首挺胸,氣勢逼人。

  杜維的車隊剛到城門口的時候,就主動的下了馬車。他這次是高姿態的上門拜訪,也不在乎這些架子上的事情。讓人把那面錦旗高高豎立起來。豎著旗桿的馬車,被杜維下令走到車隊的最前面。

  杜維和多多羅也改騎了馬,兩人並肩而行,坐在馬上,多多羅不時的對杜維介紹這座軍事要塞。

  忽然。杜維看見了遠處地一條比較寬闊的街道之上,居然有一個圓頂地建築。那建築之上,高高懸掛著一個標誌。而建築的牆壁之上,那彩色花紋地玻璃窗,還有掛下來的充滿了神聖味道的布蔓……

  「夷?」杜維微微一怔,笑道:「這裡也有神殿的宗教所麼?」

  「公爵大人說笑了。」多多羅神色凜然,涉及到神殿的事情,他可不敢開玩笑:「神殿是帝國的國教,我們西北軍之中自然也有大批軍士信仰神殿。就連軍中不少大將也是神殿的信徒。帝國之內,但凡身居高位者,有誰不信神靈地?」

  杜維點了點頭,心裡卻想:老子就不信。

  當隊伍前進到城中,前面傳來了馬蹄的聲音,杜維在西北待久了。也學會了從馬蹄聲辨認一些信息,一聽就知道,來得必然是精銳的騎士!這馬蹄聲雖然密集。卻帶著整齊的節奏,顯然對方在奔馳之中依然保持了整齊的隊列和節奏。

  果然,遠處街道之上,一隊黑甲騎兵一路奔來,路上所有的行人遠遠看到,離開就退後避開,還有人站在路邊,卻對著那遠道而來地騎兵深深的彎腰鞠躬,顯得極為尊敬。

  這一隊黑甲騎兵的裝備,顯然和杜維看到地西北軍的騎兵都不同,他們的裝備更加精良,而身上的黑甲一看就是防禦力極強的品質不凡的貨色,所騎的馬匹,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優良戰馬,遠遠看去,馬上的騎士人人都是充滿了彪捍的氣息,顯然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人人都隱然散發出了一種只有真正的經歷過屍山血海才能洗煉出來的那種真正的殺氣和寒意!

  杜維一看這些騎士的打扮,立刻就想起了阿爾法對自己的彙報。那半路截殺了金狼頭的西北軍黑甲騎兵,不正是這些人麼?

  眼看這一隊騎兵就已經衝到了面前,距離杜維車隊不到五十米的時候,才驟然停頓下來。為首的一個年輕騎士,面上罩著一副鐵面,傲然立在馬上,杜維立刻就感覺到,一束冷冷的目光朝著自己掃來,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良久。

  「多多羅將軍,聽說你去迎接貴客,想必你身邊的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鬱金香公爵大人了吧。」這個年輕的騎士擁有一副很悅耳的嗓音。只不過,杜維卻心裡一突!

  本能的,精神力裡的反應,讓杜維對這個年輕的騎士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對方的聲音雖然平和,但是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我就是杜維魯道夫。」杜維微微一笑,策馬走上了一步看著這個年輕的騎士:「閣下是?」

  多多羅趕緊大聲道:「公爵大人,這位是我們魯高將軍的公子……」

  「我叫賽巴斯塔。」年輕的騎士自己報出了名字,他的眼神盯著杜維,嘴角浮現著彷彿當初割下金狼頭腦袋時候的那種詭異笑容,坐在馬上微微欠了欠身子:「公爵大人,恕我軍令在身,不能下馬行禮了。我對公爵大人敬仰已久,您是被譽為大陸上年輕一代的第一強者,來到西北之後更是連創奇跡,我對您已經是心中仰慕已久,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得到您的指教。」

  杜維客氣了兩句,這個年輕的騎士卻忽然笑道:「這次您來到瓦特城,一定要多住幾日,讓我有機會好好想您討教,其實……我對神奇的魔法,也是非常有興趣的,能有您這樣大陸聞名的魔法師到來,我怎麼能放過這樣難得機會呢?還請您不要把我拒之門外啊。」

  杜維笑了笑,他沒說什麼,賽巴斯塔已經在馬上對杜維做了一個騎士禮。然後轉身道:「繼續前進。天黑之前感到賀蘭城,掉隊的人,斬!」

  說完,他帶著人和杜維的車隊擦身而過,飛快離去。

  多多羅擦了擦汗,苦笑道:「公爵大人請別見怪,我們地這位少將軍,性子一向如此,就算是見到了魯高將軍本人,也是這個態度……」

  杜維客氣了兩句。

  隨後多多羅把杜維帶到了城中的帥府。這帥府修建的極為氣派。不過卻不是那種奢華的味道,而是充滿了一種古樸和雄壯。沒有花哨的雕刻妝飾,所有的建築都是用巨石建造。充滿了一種粗獷的味道。

  多多羅飛快的派人進去稟告,看著多多羅遠去,杜維忽然和站在身後的一個侍衛騎兵低聲道:「喂,我說,通緝犯……剛才那個小子,可比當初我遇到你的時候,還要傲氣哦。」

  身後地這個騎士。一頭棕色卷髮,臉上帶著一個眼罩,正是獨眼的侯賽因假扮地,他聽了杜維的話,輕輕地哼了一聲。

  「你不服氣麼?我說人家才多大,聽說實力至少是八級了!你當年達到八級的時候。可沒他這麼年輕吧。你這大陸第一騎士的名頭,恐怕就不穩得很了。」

  侯賽因也不生氣,只是淡淡道:「什麼大陸第一的名頭。我從來不在意……不過這個小子,聽說會羅德裡格斯的絕技,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兩人說到這裡,帥府裡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

  「鬱金香公爵大人到訪,實在是我魯高的榮幸啊!」說著,一個身影快步地走了出來,帶著粗獷的大笑之聲。

  杜維剛剛翻身下馬,正要客氣兩句,來人卻已經上來,熱情的一把抱住了杜維,用力拍了拍杜維的後背,同時大聲笑道:「我早年和你父親是好友,二十多年前在西北打仗的時候,老雷蒙可是我的老相識了。一直聽說他有個出色地兒子,今天可終於見到你了!」。

  說完,這人才鬆開了杜維,推開半步,仔細的看了看杜維,一張四方臉上滿是笑容:「很好!很英俊的小子,不愧是羅林家族地人。」

  杜維也打量著這個禍害了西北二十多年的老軍閥。

  這個魯高的臉上相貌,實在看不出半點而奸相,一張四方臉,看上去算是相貌堂堂,滿臉的正氣,加上他說話洪亮的大嗓門,一身的粗獷氣質,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會把他看成是那種粗獷豪邁的純粹的軍人了。

  不過越發是這種表面上看上去無害的傢伙,就越發的危險。

  杜維深深明白這一點。

  當然,這位魯高將軍,也還是有一些特別之處的。

  因為,他站在杜維的面前,身高卻比年僅十五歲的杜維,還要矮了小半個腦袋!

  這個聞名西北殺人無算,居心叵測,還勾結異族,讓帝都對他無可奈何的老軍閥,居然是一個身高比杜維還低的……矮子。

  不過,在西北這個地方,恐怕沒有人會敢小看這個矮子的!

  杜維雖然沒有見過這位魯高將軍,但是對方的相貌也是聽說過了,此刻看到真人,才心裡嘆息,這傢伙比自己想像之中的還要矮了一些。

  杜維自己就還沒有真正的成年,身高按照前世的計算,不過一百六十幾公分而已。而這個魯高的個頭,卻只到自己的鼻子部位。

  而這個矮子的臉上,還有一個大的鷹勾鼻子,使得他原本正氣凜然的一張四方臉,多了幾分讓人畏懼的威嚴和森然。

  「魯高將軍。」杜維輕輕吐了口氣,微笑道:「我的父親也時常提起過您。我來到西北已經一年有餘,今天才有機會上門拜見,實在是我的失禮了。」

  「不用客氣!」魯高豪邁的一揮手:「我和你父親一起打過仗,也算是共同生死的兄弟了。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來來來,快和我進去說話!」

  說著,拉著杜維就往裡面走。

  杜維心裡卻想:和你這個勾結異族的賣國賊一家人,老子才要倒霉呢!

  隨著魯高走進了帥府,來到一個大廳裡,卻看見了廳裡早站了好幾個穿著全身將軍鎧甲的騎士,其中就有杜維在樓蘭城見過的,那個帶著軍隊包圍樓蘭城的古華多羅。

  而此外的幾個騎士,都是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人人都是充滿了彪捍的氣息,胸口佩帶的騎士徽章,也至少都是六級以上。

  只不過,人人看著杜維的眼神裡,都毫不掩飾的,充滿了一種赤裸裸的不友好。

  大廳裡,已經設好了宴席,只不過卻不是按照羅蘭帝國的傳統那種大桌同宴。

  而是卻仿照了草原人的習俗,是分席制的。

  一張一張的小桌子在大廳裡拜訪成了一圈,魯高就拉著杜維和自己一起坐在了最上面。杜維所有的帶來的人自然有多多羅去照顧帶下去休息,唯一陪著杜維走進大廳的,就只有侯賽因一個人。

  杜維被魯高拉著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的一張小桌旁,還學著草原人的樣子,不設椅子,只是地上鋪設了一塊墊子,大家席地而坐。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帝國聞名的少年天才了!鬱金香公爵大人!呵呵,羅林家族雷蒙伯爵的兒子。」魯高的這一句介紹,落在杜維的耳朵裡,心裡立刻就感到了一絲不快。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諷刺我麼?羅林家族的兒子,卻變成了鬱金香公爵……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可是看著魯高一臉的豪邁笑容……杜維嘆了口氣,這個傢伙真的很能裝!

  「杜維,你看,這在場的,都是我西北軍軍中的勇將!古華多羅將軍你是見過的了,我再給你一一介紹一下吧!來來來,兄弟們,咱們軍中不用貴族的那一套,一個個給我端了酒來敬這位貴客,自己介紹自己!今天誰不喝醉,老子酒打他屁股!」

  聽著魯高將軍「豪邁」的嗓音,杜維心中思索。

  這個魯高,他到底是哪種類型的人呢?

  吳三桂?石敬塘?還是……安祿山?

  想到這裡,杜維哈哈一笑,主動端了一個酒杯站了起來:「魯高將軍客氣了,我一個剛成年的小子,哪裡當得起眾位軍中猛將的敬酒?還是我來敬吧!」

  說完,他拿著杯子,朝著自己身邊下首坐的第一個將軍走了過去。這個將軍一臉的大鬍子,從眉宇的旗幟上看,倒是和那個二百五隆巴頓頗有幾分相似。

  杜維對著他一舉杯,笑道:「這杯酒,是我杜維魯道夫敬西北軍的豪傑的!」

  說完,杜維端著杯子看著這個傢伙。誰知道這個將軍卻冷冷一笑,重重的哼了一聲,眼睛看著面前的酒杯,卻不伸手。

  氣氛,頓時僵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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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5 13:10:36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三十九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廳裡氣氛頓時一冷,杜維手裡端著酒杯就站在這個將軍面前,對方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著實讓杜維有些下不來台。只不過杜維卻並沒露出半點而惱火的樣子,不慌不忙的看了坐在上面的魯高一眼。

果然,魯高立刻假裝作色道︰「史瑞克,公爵大人敬你酒,怎麼不飲?」

史瑞克?

好名字,好名字!杜維心裡嘆息,看著這個滿臉大鬍子的傢伙,不由得暗中嘆息︰他怎麼不是綠皮膚呢?要是綠皮膚就更妙了。

這史瑞克哼了一聲,昂起頭來看著魯高,理直氣壯道︰「大人,喝酒先不忙,我久聞鬱金香公爵大名,心中一直有幾個想法……如果不能讓我把心裡這疙瘩解了,這酒也喝的沒什麼滋味!」

說完,這個大鬍子史瑞克盯著杜維,甕聲甕氣道︰「鬱金香公爵,我聽古華多羅說,當日你在樓蘭城之上,射出一箭去,能射十里?我玩兒了一輩子弓箭了,卻也沒聽說什麼箭能射出十里去!哼,只怕是有些人用一些見不得人的魔法來糊弄人吧!」

來了!杜維心中暗笑,也不說話,就這麼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大鬍子,又偷眼看了看場中的眾將,果然人人都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而就連上面的魯高,也是眉宇之間含著一絲古怪。

唉……想來一個下馬威啊。只不過……一定要弄這麼老套的戲份麼?

杜維嘆了口氣︰「這位史瑞克將軍,你的意思呢?」

「能射十里的箭,我是不信的!」史瑞克大聲道︰「就怕是有人弄虛作假。鬱金香公爵,當日你一箭就讓我們西北軍退了十里,這樣的作法,如果傳揚出去,只怕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你鬱金香公爵地神箭射退了數萬西北軍呢!我心中不服,就一心想討教討教鬱金香公爵你的箭術!」

杜維笑了笑。他乾脆把酒杯放了下去︰「哦?你想怎麼討教?」

這個史瑞克哈哈一笑,然後大聲吼了一聲︰「拿我的弓箭上來!」

一聲喝令之下,大廳的側門被推開了,隨即兩個雄壯的士兵昂首挺胸大步走了進來,先前一人雙手捧著一把長弓。這弓週身漆黑,一看就是用一把上好的鐵胎弓,而弓弦之上卻隱隱的翻出了一縷\紅光,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

這一個雄壯地士兵拖著這麼一張弓來。卻彷彿甚為吃力的樣子,顯然這東西份量也不輕!

而後面的那個士兵,則雙手抱著一個皮質的箭袋,那箭袋裡只放了十支箭。只不過這箭卻和普通的貨色完全不同。

普通的箭,大多都是木質,箭頭用金屬,箭尾用羽翎。可這十枝箭,每一支都彷彿是金屬質地的。黑漆漆的箭身之上,泛著金屬的光澤,箭身比普通的箭要粗了一倍左右,而箭頭更是居然是金色的。

這樣的一支箭,份量恐怕也比普通的箭要重上一倍多了。

魯高這時候卻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假意笑道︰「杜維……這位史瑞克將軍乃是我們西北軍中第一身神射手。他這一副『黑金鐵胎弓』就算

是在西北也都是赫赫有名的!曾經在外軍之中,兩件射斷對方的中軍旗桿!如果單論箭術的話,可算是我們西北軍的第一人了。」說著,他又對這個史瑞克道︰「史瑞克將軍,鬱金香公爵何等身份。豈能和你比箭?快快坐下,這是宴會之上。只談風月,不談其他。」

杜維心中笑了笑。這戲可演的有些過啦。這個史瑞克一聲喝。就有士兵把弓箭送上來,顯然是事先早準備好了地。

他當即笑道︰「魯高將軍。我倒是很願意見識一下史瑞克將軍的箭術。也算是酒宴之上地助興節目了吧。」

說著,他看著這個大鬍子︰「史瑞克將軍,你想怎麼比?」

史瑞克單手一抓,就把那張黑金鐵胎弓抓在了手裡,昂然道︰「我這弓可算是軍中第一強弓了,最遠也不過能射出千米而已。但凡弓箭,弓弦越強,射得就越遠。我這弓雖然不算什麼神器,但是論強度來說,就算是走遍大陸也是少見的了!整個西北軍之中,能拉開我這弓地,最多不超過五個人。我史瑞克就是不信,有什麼弓能射出十里之遠去!如果有那樣地強弓,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

原來在杜維到來之前,當日古華多羅帶兵包圍樓蘭城的時候,被杜維一箭之威,而不得不退兵十里,這件事情被古華多羅引為大恥。尤其是回到西北軍之後,將這件事情上報之後,無論是魯高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都是不信!

能射出十里去……那得要多強地弓才行?要多強悍的臂力才行?這世界上絕無此事!!就是軍中史瑞克將軍這第一神射手,當初曾經在兩軍之中,兩箭射斷對方的中軍旗桿,這是何等的強弓了?要知道那旗桿有多粗!就是史瑞克的這黑金鐵胎弓,也不過是最多射出千米的射程了!

眾人立刻斷定,想來,是這個身為魔法師的杜維,一定是暗中下了手腳,用魔法的方式,才能辦到這點!

既然認定了這點,眾人就想著在這弓箭射出上,給這位鬱金香公爵一個下馬威。

此刻史瑞克拿起弓箭來,讓人推開了大廳的大門,當先一步走到了門外,看著遠處,大聲道︰「鬱金香公爵,你我就比比箭術!」

杜維笑道︰「怎麼比?」

史瑞克一指門外,對著魯高請示︰「大帥,不如將宴會移至校場,也好讓我和鬱金香公爵比個高低。

魯高放佛看了杜維一眼,隨即朗聲笑道︰「好!我們當兵打仗的,也不在乎這點兒禮節,各位,咱們就把宴會移到校場上去,一面看比箭,一面正好下酒!」

手下眾將早就預謀好的。此刻當然是轟然叫好,杜維也不戳穿,微微一笑,也是點頭了。

隨後,一些士兵上來把大廳裡的桌子和美酒美食全部搬了出去,眾人一起移步來到了大帥府的校場。

這魯高身為西北軍的軍團長,帥府裡自然有一個規模不小的校場,足足有百十米寬。比杜維前世所看得體育場還要大了幾分。眾人移步來到校場之後,就把酒宴設在了帥台之上。

隨後這個史瑞克一聲令下,眾多士兵立刻搬出了一排箭靶來。這些箭靶就分放在遠處,有近有遠,最遠的足足有兩百米,最近的也有五十米,還有地錯列開來。

隨後史瑞克一聲長笑,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陡然一把抓起了自己的黑金鐵胎弓,翻身就從帥台上跳了下去,卻正好落在早已牽來停在下面的一匹戰馬之上。這個大鬍子將軍也當真是有本事的人,人落在馬上,那馬匹立刻一聲長嘶,人立起來,隨即撒開蹄子飛奔,繞著校場跑了起來。沸%騰&文*學會員手打這史瑞克人在馬上,身形矯健,忽而挽弓搭箭。就看見他動作靈敏之極,坐在馬鞍之上。手指如飛,咻咻咻咻聲不停。一道道黑光從他的弓下射了出去。就聽見遠處箭靶之上波波波的聲音不絕,箭箭中靶心。

無一失手。

他一口氣射了九箭,最後一箭的時候,卻忽然人在馬上彎下腰去,將弓背在了身後,就這麼一個背拉弓地姿勢……

咻的一聲,最後一支箭飛了出去,卻一口氣連穿兩個箭靶,彷彿串葫蘆兒一樣,將兩個箭靶都射得飛了起來,最後落在地上!

帥台上眾人都是鼓掌喝彩起來,就連杜維也由衷的叫好。這個史瑞克大鬍子,果然是有本事的,這一手箭術,的確厲害!就在這時候,天空之上,北邊一隻老鷹正在盤旋,這個大鬍子哼哼一笑,忽然打馬衝到一個箭靶旁,一把將上面的箭拔了出來,就在馬上,挽弓搭箭!這黑金鐵胎弓被他拉得猶如滿月一般……隨後就聽見一聲弓弦的振蕩嗡鳴聲……對著天空盤旋的那只鷹就是一射……

咻地一聲,那箭破空而出,就聽見天空之上一聲哀鳴之聲,那隻老鷹被箭射中,身子直直落了下來。

這一手彎弓射鷹,更是引起了眾人震天的喝彩!

這史瑞克十箭射中十一靶,最後還射落天空的鷹兒,更是叫人叫

杜維身後的侯賽因看了也不由得動容。

如果說到武技的話,十個史瑞克也未必是侯賽因的對手,大陸之上能和侯賽因比的人,恐怕目前為止就只有羅德裡斯格一個了,但這箭術,卻不是鬥氣強就能練出來的!

史瑞克就在一片喝彩聲之中,翻身下馬,然後跳上了帥台來,傲然看著杜維︰「鬱金香公爵,該你了。」

杜維感覺到這西北軍的眾將都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嘆了口氣,然後道︰「史瑞克將軍地射術果然厲害,不愧\是西北軍中第一人!恐怕就算是最擅騎射的草原人裡,也找不到這樣地神射手了吧。」

頓了一下,杜維看著眾人,心想︰不給點厲害,倒真叫這些人小瞧了。

反正杜維心中料定了,對方最多想掃掃自己的面子,卻絕對不敢真地把自己怎麼樣地。西北軍現在不敢反叛,自己的安全沒有問題。

想到這裡,杜維笑道︰「史瑞克將軍,能讓我看看你地弓麼?」

史瑞克傲然一笑,大大方方的把弓遞了過去,笑道︰「鬱金香公爵也想試試我的弓嗎?嘿嘿!」

旁邊那個古華多羅已經笑道︰「鬱金香公爵,這史瑞克將軍的黑金鐵胎弓,可是咱們西北軍裡有名的寶貝!除了他本人和魯高將軍,還有咱們少將軍之外,旁人別說拿來射了,就算是能拉開,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杜維微微一笑,接過這黑金鐵胎弓在手裡,果然就感覺到手裡一沉,份量著實不輕,他一手握住弓弦,一手彷彿細細的在上面來回撫摸,聽了古華多羅的話之後,微笑道︰「哦?古華多羅將軍,這弓。你也拉不開麼?」

古華多羅臉色一紅,他在西北軍之中原本就是以行事謹慎做事沉穩聞名,說到武技,還真的排不上頂尖的行列。此刻也大大方方道︰「這弓麼,我拉是能勉強拉開的,不過要說射,就絕對射不準了。鬱金香公爵大人,說一句實話告訴你。這黑金鐵胎弓可是一件上等的好東西!一般的武士,如果武技沒有個三五級地,別想能拉開!如果能連續拉弓十次而還不力竭,就已經算是難得的猛將了!」

杜維聽了,一面輕輕撫摸弓胎,一面心不在焉道︰「哦,連拉十次麼……」

說著,他一手輕輕勾住弓弦。然後暗中試了一下,果然異常堅硬,別說拉滿了,以自己的臂力,能勉強拉開三分之一,就以經很了不起了。

眼看杜維不自量力的試著拉弓,旁人無不笑了起來。

這個鬱金香公爵這麼年輕,而且看上去也不太健壯,能有多大力氣?眾人認定了他之前在樓蘭城的那一箭是用魔法討巧,而這樣真的去拉一把強弓。如何能辣的動?況且這史瑞克的黑金鐵胎弓,在場不少將軍都是親手試過了。真地是強硬無比,不少人自己都拉不開。這個史瑞克天賦過人。才能使用這種東西,旁人很難用的了的,純粹的臂力,用魔法可討不了巧的!

眼看杜維一拉沒拉起來,人人嘴角都是含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就等著杜維出醜了。

「果然是好弓。」杜維笑著看了看周圍的人,卻忽然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目光︰「史瑞克將軍,你這弓雖然不錯……但在我看來,還是一般。這樣地弓也配叫做強弓……可笑啊可笑!」

史瑞克一聽大怒,叫道︰「你說什麼!鬱金香公爵,如果你能把我這弓拉滿十次,就算你贏了!」

杜維笑了笑,彷彿正要答應,卻又故意搖頭嘆息︰「還是算了吧……我遠來是客人,怎麼好意思贏了史瑞克將軍。」

史瑞克氣得臉色漲紅︰「不要說大話!鬱金香,如果你能贏了,老子……老子……」

他是一個魯莽之人,正要說出什麼下血本的賭注,就聽見魯高咳嗽了一聲,趕緊開口。魯高是何等心機,雖然也覺得這個鬱金香公爵不太可能贏,畢竟這不是用魔法能討巧的。只不過萬一……鬱金香真的贏了,而史瑞克此刻一怒之下說出真過分的賭注……

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此刻趕緊說道︰「史瑞克!如果鬱金香公爵贏了,你就罰酒吧!哈哈哈哈……」罰酒?

杜維冷笑一聲,指著擺\放在中間的一個碩大的酒甕。這西北之地盛酒的酒甕,個頭有一米多高,裡面至少能裝上百十斤酒了。此刻裡面還有一半,也得有個三五十斤的樣子。

「如果我贏了,請將軍滿飲此甕!」

說完,看著史瑞克點頭了,杜維冷笑一聲,雙手拉弓,就看見他雙臂輕輕一使力……

喀嚓!!

就這麼一聲,他手裡這把西北軍裡著名的寶貝強弓,就連不少軍中將軍都拉不開地黑金鐵胎弓,在杜維的手裡卻好像是腐爛地木頭一樣,輕輕一拉,弓弦斷裂,而弓胎也輕易折斷!!!

這一聲動靜,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杜維隨手把這已經拉斷了的寶弓扔在了地上,轉身對著魯高將軍笑道︰「不好意思……我用地力氣太大,這弓卻也太不經拉了……我毀了這位史瑞克將軍地寶弓,以後一定賠他一把好的。」

史瑞克卻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毀掉的寶弓,癡癡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黑金鐵胎弓啊!這可是自己的黑金鐵胎弓啊!!西北軍上下,能拉開的就已經算是好漢了!滿帳裡的猛將,能拉滿十次的,無一不是頂尖的猛將!

可在這個小小的少年手裡,就好像是紙紮的一樣,一拉就斷了?!

幻覺!一定是幻覺!

史瑞克用力揉了揉眼楮,可依然無奈的看著地上已經變成了破爛的寶弓。

杜維卻冷笑了一聲,看著這個史瑞克,聲音冷冷的傳來︰「史瑞克.將軍,想賴帳麼?」

史瑞克臉色漲紅,紅得發姿,陡然一聲怒吼,轉身走到了那個碩大的酒甕旁,雙臂抱起了那個酒甕,大口大口往嘴巴裡灌……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杜維一聲冷哼,彷彿是自言自語一樣,又彷彿是故意一樣,這句話偏偏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憐這個史瑞克,奮力抱著這麼一個碩大的酒甕,拚命灌了幾十口之後,就已經有些站立不住了!

這麼大的一個酒甕,裡面還剩下一半,也足足有三五十斤了!而且還都是西北的烈酒!哪裡是一個人能喝的完的?

就算是三十五斤水,也能把人撐得半死了,何況是烈酒

這個史瑞克奮力灌了幾十口之後,已經站立不住了,腳下一歪, 的一聲,酒甕滑落在地上,他自己已經歪歪的趴在了酒甕之上,彷彿站都站不住了。

旁邊有的將軍要上來幫忙,可是看著魯高一臉陰沉,眼神裡閃動著火星,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

「來人。」魯高深深吸了口氣,指著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史瑞克︰「把他抬下去!用水潑醒!貴客在此,不要在這裡給我丟人了!!史瑞克宴席之上失態,罰他給老子洗馬一個月!!」

幾個雄壯的士兵走了上來,抬腦袋的抬腦袋,抬腳的抬腳,把爛醉的史瑞克抬了下去。

杜維自己卻拿起了酒杯,走到了第二個將軍的面前,一臉從容的微笑︰「這位將軍,第二杯,我敬你……嗯……您不會也要和我打個賭才喝吧?」

這第二個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古華多羅,古華多羅一聽杜維的話,臉色不由得一變,咳嗽了一聲,趕緊端起杯子和杜維砰了一下,一口飲了下去。

杜維微微一笑,斟滿了一杯酒水,這次不等他走到第三個將軍面前,那個人已經自己主動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

可杜維卻不看他了,逕自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桌子,反而把這個傢伙晾在了當場。

這個將軍立在那兒,滿臉怒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睜睜的看著魯高將軍一臉陰沉,他這才咬了咬牙齒,憤憤的坐了回去。

「魯高將軍。」杜維端著酒杯坐在那兒,微笑道︰「這十幾個大老爺們坐在這裡光喝酒,也實在沒意思的很,難道就沒有點兒助興的節目嗎?」

《 本帖最後由 shyang 於 2010-9-15 15: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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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堂刺


魯高淡淡一笑︰「當然有!招待貴客,豈能簡慢了?」

說完,他拍了拍手。

掌聲剛落,就看見幾名士兵大步走了進來,合力搬著一個碩大的箱子。這箱子木質銅角,卻不是四方的,而是一個菱形。幾個士兵把箱子輕輕放下。

隨後魯高呵呵一笑,從帥台之下走上來一個身材短小的侏儒一樣的人。

這人身高恐怕比魯高還要矮了一截,手腳短細,一個腦袋卻大得很,身穿了一條可笑的花花綠綠的袍子,這袍子好像是用無數塊不同顏色的布拼湊起來的一般。腦袋後面還豎了條長長的大鞭,直拖到了地上。

看他的模樣也是滑稽,一張臉上中間一個碩大的鼻子,卻把眼楮嘴巴都擠到了一邊去,模樣極為古怪。肌膚的顏色黝黑,彷彿是南洋土著一般。隨即他對著坐在上面的魯高深深鞠躬,又對著周圍坐的一圈兒客人鞠了躬,這才用雙手比划了一會兒▔▔原來卻是一個啞巴。

魯高點了點頭︰「開始吧。」

這個侏儒撩起袍子,從屁股後面摘下一把掛在那兒的長笛,吹奏起來。

笛聲短促而詭異,調子更是忽上和忽下,每一個音符落在人的耳朵裡▔▔原本應該是怪異刺耳的調子,卻偏偏讓人聽了就這麼舒服,一個音兒一個音兒的往上拔,層層推進。讓人聽了不由自主的就彷彿生出一股想隨著隱約扭動地衝動來。

杜維一聽見這個笛聲,眼楮裡閃過一絲怪異的東西,隨即仔細打量了這個侏儒兩眼。

魔法?

杜維眼神裡的東西一閃而過,眉頭卻不自覺的輕輕皺了起來。這侏儒吹奏的每一個音符,分明是帶著一縷\奇異的魔法味道在裡面,卻偏偏和杜維所知道的羅蘭大陸的魔法有些不同。

這笛聲調子詭異,彷彿是用人的精神力注入音符裡吹奏出來,隱隱的就能激發聽眾地情緒波動。

就在這時候,正中的那個箱子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隨著音符的跳動。一條滑膩猶如嫩藕一樣地手臂,從裡面緩緩伸了出來。卻彷彿沒有關節一般,隨著音符柔軟的扭動著……

這一條手臂看來。肌膚膚色並不太白,甚至還帶著猶如巧克力一樣的黑色,卻亮得彷彿緞子一樣,這麼來回扭動,如靈蛇一樣。

隨後,一隻腳也從箱子裡抬了出來,腳背縴細。腳弓緊繃,每一根腳趾都是那麼的精緻,讓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裡一跳!

當一條小腿伸出來的時候,小腿肚滾圓而結實,又長又直。輕輕的探出箱子來,落在了地上,隨後裡面的女子身子一挺。就從箱子裡這麼背著腰身站了起來。

當她出來地時候,所有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還有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這個女子一身赤紅色的小短褂子,上身的這件小短褂,又緊又窄,裸露出了一截蜂腰,這小腰細得讓人驚嘆,盈盈一握,當真好像水蛇一樣靈巧。

這個女子就這麼背弓在那兒,雙腳雙手撐著地面,身子隨著音符來回的扭動,絲毫不見笨拙,簡直輕盈地就好似個精靈一樣。

尤其是她的小腰,繃緊了來回扭動,充滿了爆發力和彈性,一雙長腿輕輕扭動,還不時的做出幾個勾人地動作來。

最後隨著音符的一陣拔高,這個女子陡然輕輕一躍,站在了地上,單腳落地,另外一隻腿卻背在了身後,雙掌合在胸前,然後身子緩緩的下蹲。這個姿勢更是難到了極點了,可是偏偏她單腳站在地上,穩穩的猶如釘在那兒一樣,短短的小褂子下,飽滿的酥胸呼之欲出,而可以開得低低的上襟口,露出了深深的溝壑,還隨著呼吸上下起伏,更是勾人!

忽然之間,女子一個後空翻跳了出去,雙手瞬間在箱子裡一抄,抄出了兩個金色的鈴鐺來,等她站好之後,左手手腕戴了一個,右腳的腳踝上也戴了一個。

這個女子身段好的讓人驚嘆目眩,那細細的充滿了彈性的蜂腰,還有那胸前被窄小的褂子緊緊繃住的一對爆乳,都簡直猶如鉤子一樣,勾去了全場所有男人的眼神兒,偏偏這個一個身段幾乎完美的女子,臉蛋之上,卻戴了一個純金的面具!

隨後,在那個侏儒的笛聲之下,這個女子開始了輕輕的跳躍舞蹈。她身體的柔韌性實在驚人,無數個常人無法想像的動作,被她輕易的一個一個的做了出來,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見半點而滯澀,偏偏還充滿了一股子野性的美感,每一個動作,伴隨著她那驚人的小腰和充滿了彈性和力量的長腿,讓男人看了都不覺的想入非非▔▔這樣的一個女子,如果拉到床上歡好,當真是什麼高難度的動作都能做得出來呢……

她全身的骨頭彷彿都變得可以任意扭曲,那小腰不時的在一個又一個動作之中展現出驚人的柔韌來,在杜維看來,恐怕自己前世所看過的那些體操,還有瑜迦,都遠遠比不上這個女子的奇特體術!

旁邊的那些西北軍的眾將,已經有不少人都看得失了神,眼神死死的盯著場中這個女子,卻彷彿要把她吞下去一樣。魯高一臉的得意笑容,隨意對杜維笑道︰「杜維,這個女子,還能入眼麼?」

杜維微微一笑︰「魯高將軍,您的這個私人珍藏,可珍貴的很啊!這個女孩是從南洋弄來的吧?南洋土著地女孩子,身子天生就比咱們羅蘭大陸的人要柔軟的多,我聽說南洋土著之中。不少女孩子都會這種柔術,身子當真是練得柔若無骨一樣,和咱們羅蘭大陸的『蛇女,都有一比!今天看來,恐怕比『蛇女,更是勝過了一籌啦!」

魯高一臉得意︰「這個女孩是我讓多多羅剛買來的一批南洋女奴裡挑出來的,今兒也是第一次讓她出來獻技。如果杜維你看得滿意,我就送了你如何?」

杜維輕輕一笑︰「不敢,既然是將軍的珍藏,我怎麼敢要?」

魯高假裝不快道︰「什麼話!我和你父親是舊日戰友,就如同你叔叔一樣,況且這個女子我買來之後還沒有踫過。不算我的人,送了你也沒什麼!」

話音剛落下。這個女孩忽然身子輕輕往後一跳,雙臂猶如蛇一般的纏繞上了自己的腦後。輕輕一扯,就把腦袋後面盤好地頭髮解開,頓時一襲黑色如緞子一般的長髮潑灑下來。

笛聲更加急促,這個女孩聽見了音樂,忽然一個單足立地,隨後身子陡然原地飛快旋轉起來!她越轉越快,到了最後。幾乎讓人都看不清她地動作,只見偏偏手影髮絲飄動,哪裡還分得清真人?

就在眾人要叫好的時候,杜維忽然臉色一變,低聲道︰「將軍小心!」

話音剛落,忽然就在飛快旋轉地這個女孩的身上。陡然兩道銀光射了出去,奔著魯高的面門去了!

這一下異變突然,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兩道銀光已經到了魯高的面前。魯高眼神一閃,忽然抓起面前的一個盤子就擋了過去,就聽見砰砰兩聲清脆的聲音,隨後兩道銀光彈開,狠狠的釘在了魯高身邊地桌子上!仔細看去,卻是兩根銀梭!

一聲嬌嫩的喝聲,那個女孩已經挺直了旋轉,身子陡然躍了起來,人在空中彷彿還弄了一個劈叉,朝著魯高躍了過去,她的手指之上,陡然藏了一枚尖銳的銀梭!

「刺客!!!」

轟然的一聲驚呼,坐在魯高身邊的兩個將軍已經撲了上去,魯高卻哼了一聲,身子長身而起,一把抓住了自己地桌子,呼的一聲,那桌子就朝著半空的女孩飛了過去,那女孩人在半空,躲閃不及,無奈之下只能用銀梭一劃……

喀嚓一聲,那桌子一分為二,每個人都聞到了一股子腐蝕地味道,再看那落在地上的兩半桌子,已經腐爛!

好厲害的毒藥!

杜維眉頭一挑!

再看那個蒙面的女孩,已經被十幾個手握利劍的武將包圍住了。

「殺!!」

一聲令下,十幾個武將同時長劍遞了出去,十幾把利劍幾乎是同時刺進了那個女孩的身裡!可是奇異的是,這個女孩子身上卻沒有一滴鮮血滴落!就看見她柔韌的身子卻忽然原地一扭,忽然一道金光閃過,原本那個誘人的身子,卻陡然化作了一片金沙,落在了地上……

地面之上只剩下了一地金色的沙礫,哪裡還有女孩的身影在?

這一突變,人人都是震驚,卻只有杜維面含冷笑,眼神裡閃過一絲古怪。

侯賽因已經拔劍站在了杜維的身前。而那個吹笛子的侏儒,已經被蜂擁而上了一隊士兵拿下了,他慘叫了幾聲,咿咿呀呀的卻說不出什麼話來,魯高正要下令抓回去審問,忽然那個侏儒奮力掙扎了幾下,腦袋一歪,嘴角流出一縷\鮮血來。

「將軍……」一個士兵看了一眼,驚訝的回報︰「他……死了。」

魯高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此刻全場的武將也都是人人變色。

一時之間,場中安靜到了極點!

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魯高將軍。這個矮子將軍站在那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然後忽然一甩袖子,冷冷道︰「古華多羅……這件事情交給你!這個女子從哪裡買來的,誰人經的手……一個一個給我查清楚了!」

古華多羅趕緊領命。

隨後魯高看了杜維一眼,臉上勉強一笑︰「杜維,讓你看笑話了。」

杜維微微一笑。道︰「將軍不用客氣……您鎮守西北,是帝國重臣,自然有一些卑鄙小人看您為眼中之釘。不過將軍您武技高強,也不會怕了這些卑鄙之輩。只不過……」頓了一下,杜維低聲道︰「我看剛才這個女子,還有那個吹弟子的侏儒,好像是會一點兒特殊的本事地。這東西和我們羅蘭帝國的魔法有些不同,說不定是……大雪山……」

說到這裡,杜維閉上了嘴巴,抬眼去看魯高的表情。

果然。魯高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掩飾了過去。笑道︰「管他什麼,我魯高縱橫西北二十多年。難道怕了這些傢伙嗎!哼!只是今天被人攪亂了我們的興致……來人,先請鬱金香公爵下去休息,咱們明日再設宴痛飲。」‧

宴會不歡而散,杜維和侯賽因被魯高手下的人送到了瓦特城中的一個宅子裡。這宅子不大,距離魯高的帥府卻頗遠。杜維對這地點很是滿意。

杜維帶來的兩百多人也都安置在了這個宅子裡。想必魯高也不擔心杜維在自己的大本營裡能弄出什麼鬼來。

讓手下人把手了院子的前前後後,關閉了大門,杜維和侯賽因在房間裡細細地談了起來。

「那個刺客真的是大雪山地?」侯賽因看著杜維。

「我不知道。」杜維老老實實道︰「我又不是主使。哪裡知道那麼多?只是猜測而已。那個侏儒吹的笛子,隱隱地好像是一種魔法,能讓人在音樂之中失神,反應減弱。而且……那個女子……」

杜維忽然一皺眉︰「她的身子柔韌性和協調性也未免太好了吧。」

侯賽因揚了揚眉毛,沒說什麼。

杜維看著侯賽因的表情,笑道︰「別誤會。我可沒有和你討論女人的意思……哼,你這個木頭一樣的傢伙,對女人沒有興趣。這我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地身子能練的那麼古怪……你不覺得很像……」

侯賽因這才明白了杜維的意思,他臉色一變︰「星空鬥氣?」

杜維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教我的星空鬥氣的入門那套動作,也都全是這種個高難度的,讓自己地身子來回扭曲的動作,鍛煉身體的柔韌性和爆發力還有協調性。這些日子以來,我練地很勤,可是今天看到這個女人,我練的程度,卻遠遠比不過這個傢伙……」

侯賽因立刻搖頭︰「絕對不可能是我教你的這種星空鬥氣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會星空鬥氣的只有我一個人!你也不過只會一點兒入門的動作而已。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我沒說一定是星空鬥氣。只是覺得有些古怪罷了。」

一會兒,下面的人進來匯報。只說是西北軍城中調動,全城戒嚴,騎兵上街巡邏,挨家挨戶的搜查。

杜維聽了之後,讓人下去,對著侯賽因笑道︰「看來魯高有的忙了……我也奇怪。那個女刺客最後居然身子化作一片金沙,就能消失,這樣的法術,連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大陸之上的魔法,就算有我不會的,但是卻也沒有聽說過這種。多半是草原上的巫術了。」頓了一下,杜維笑道︰「他魯高為了向帝都表示自己沒有反意,殺了金狼頭邀功\,但是卻得罪了草原人,這點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多半是草原人來報仇呢。」

「有得就有失。」侯賽因點頭︰「如果是草原人來尋仇的話……說不定……」

「我們絕不能插手!」杜維嘆了口氣︰「雖然我也很討厭魯高,我甚至希望魯高死……但是你要明白一點,至少在現在階段,魯高不能死!」

侯賽因有些不解。

杜維搖搖頭︰「侯賽因,很多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西北軍這麼大的一個軍團,二十多萬人馬,下面十幾個將軍。魯高是他們的頭兒!有魯高在,西北軍雖然團結,但是卻不會亂!可如果魯高沒了……西北軍下面二十多萬人,十幾個將軍,亂了起來……在西北可就是一場災難了!的確,如果西北軍內亂了,甚至打了起來,內訌起來,對於帝國來說,或許\正是一個收服西北軍的好機會,但是對我們來說,就是大大的不妙了!這二十多萬人,就會變成二十多萬叛軍,而且各自為戰,誰也不會聽誰的,倒是亂打一團,遭殃的是我們!假如草原人再趁機從背後捅刀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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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一章 形勢逆轉


侯賽因皺眉:「那麼這樣說來,西北軍就沒辦法對付了?」

杜維笑了笑:「西北軍是要對付的,但是想把二十多萬西北軍都殺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魯高這個人,現在是不能死的……至少,也要等我在西北軍裏釘下一枚自己的釘子……」

說著,他走到的窗戶邊上:「亂是肯定要亂的!但是什麼時候亂,亂的時候,我們怎麼能從中得到好處,這才是關鍵問題了。至少現在,我還希望西北能再有個三年左右的穩定時間,我需要有三年的時間好好的壯大自己的實力!到那個時候,就算大亂了,我也有能力收拾一切。但是現在……不行!」

侯賽因沈默了會兒,忽然道:「先不說這些了。剛才在宴會之上,你是怎麼把那把黑金鐵胎弓拉斷的?我都沒有看出來你使的什麼辦法!那個黑金鐵胎弓很強硬的,就算是我,要拉斷他,在不使用鬥氣的情況下也是做不到!你是怎麼……」

杜維嘻嘻一笑,忽然轉身,走到了侯賽因的身邊,拔出了侯賽因的配劍來。

這是一把精鋼長劍,杜維輕輕彈了彈劍鋒,發出了清脆的聲音,然後伸手在上面來回撫摸了一會兒,笑道:「你看好了!」

說完,他故意握著劍柄,退後了一步。握著劍柄的手腕用力一抖!

嗡的一聲,拿劍鋒立刻端做了十幾截,寸寸斷劍落在了地地上,杜維的手裏就只剩下了一個劍柄!

侯賽因變色道:「你……你的武技什麼時候練到這種地步了?」

杜維哈哈一笑:「你都沒看出來,看來我的這個本事也算沒有白練!」

說完,他扔掉了劍柄,然後伸出手掌張開,掌心裏露出了一枚小小的,黑色的晶體。

「這個東西是我最近才配製出來的,我叫它『腐鐵水晶,。嗯。名字是難聽了一些,不過用處可不小!」杜維嘻嘻一笑:「這東西的配方也不是我弄出來的。而是在帝都的時候,艾黎可法師教我地。那個老傢伙的確夠瘋,你也知道那些飛天掃帚了,都是他想出來地。這個腐鐵的東西,是他寫地一個配方,用一種魔力水晶,加入了一些特殊的提煉出來的魔法藥劑來,最後合成出來這麼一個東西。你可別小看它哦……只要我握在手裏。悄悄的在任何金屬的東西上來回摸上幾下,我可以悄悄的注入一丁點兒魔力,就能引發這個水晶的反應,它就會吸收接觸到地金屬物質裏面的元素!」

隨後杜維解釋到:「按照艾黎可大師的研究成果。比如說一塊石頭裏,蘊涵的很多土元素。土元素越多越密集,石頭就越發堅硬!而金屬的東西裏。他說含有一種鐵元素,而這鐵元素如果被吸走了,金屬就會變得腐朽脆弱。輕輕一弄就可以折斷。」

他抬了抬手,笑道:「我只不過手掌裏暗扣著這個東西,故意在那個黑金鐵胎弓上來回了摸了幾下,嘴裏說一些不鹹不淡的話,刻意拖了會兒時間,讓這個水晶吸取了裏面地鐵元素,然後麼,什麼黑金鐵胎,自然一拉就斷啦!」

侯賽因瞪圓了眼睛:「這種東西,果然厲害!如果有了這種東西,世界上還有什麼武器在你眼前能發揮作用?」

杜維歎了口氣,忽然苦笑道:「也每那麼厲害。這東西看似神奇,其實也是一個華而不實的玩意兒。它有兩個弱點,第一個麼,就是它需要時間……如果不是我剛才拖延時間故意摸了好久的話,也是沒用地!你想啊,如果真的拚殺的時候,對方一劍砍來,我哪裡有機會停下來在對方的劍鋒上摸上幾下?早被一劍砍死了!這第二麼……就是這個玩意兒,也算是繼承了艾黎可大師所有發明的重要的特質:昂貴!不是一般的昂貴!!配製出這麼小小的一塊,就花費了我價值幾十萬金幣的魔法藥劑和材料呢!!」

侯賽因拿了過來在手裏仔細看了會兒,也歎了口氣:「這樣看來,的確沒有太大的用處,偶爾拿來嚇嚇人可以,實戰的時候,就等於廢物了。」

「呵呵。」杜維收起了這個東西,笑道:「而且,只有注入魔力才行,如果不注入魔力,就算把它放在什麼金屬物品旁邊放上一年,也是沒用處的。」

不過頓了一下,杜維笑道:「這東西當時弄出來的時候,艾黎可給我的配方裏寫得很清楚,可不是用來毀壞別人武器的東西……恰恰相反,這個老天才,是想弄出來一種世界上最最堅固的金屬!想弄出來一種最最強悍的金屬,製造出一種最最堅硬鋒利的武器!可是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怎麼弄出一種最堅固的材料……所以,最後就弄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杜維笑道:「這個東西專門用來吸取『鐵元素,,可如果等這麼小小的一塊東西,吸得越多,它本身就會越發的堅硬!你想啊……假如我拿著這麼一塊東西,吸上千兒八百的神兵利器之後,這裏面得吸了多少鐵元素?世界上還有比我這小小的一枚晶體更堅固的東西了麼?」

侯賽因這才變色!

不過杜維看著侯賽因的表情,笑道:「你先不要忙著驚歎……我可以告訴你,老瘋子艾黎可大師的這個發明,是一個失敗的東西!想靠著拿這個東西去吸取別的金屬的鐵元素,然後讓它自己變得越來越堅硬……我告訴你,那是妄想了!」杜維說完。苦笑道:「你知道麼,我弄出來這麼一小塊之後,自己躲在吉利亞特城裏,也不知道吸了多少把刀劍,最後我弄了一房子的鐵塊……弄到最後,卻發現這個東西也沒多堅硬,我自己拿著劍砍了幾下,還是砍下了幾塊碎片來。按理說,吸了那麼多金屬,它自身卻沒有增加多少堅硬的程度。讓我很失望啊。如果要等它變得堅硬起來,恐怕……哼哼。現在看來。這個東西拿出來嚇唬嚇唬別人還行,想讓它變成一塊世界上最堅硬地東西。還遙遙無期呢。」

晚上的時候,杜維下令讓人把院子門關了,可是依然能聽見外面時不時的有西北軍的騎兵跑過,看來全城的搜索還在進行當中。

今天魯高在自己的面前大大的失了面子。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被人行刺,這樣的事情,大概讓這個矮子將軍很是惱火吧。

魯高送給杜維的這個宅子面積頗為不小,內外幾進幾出。杜維地兩百多人住進來,都綽綽有餘。

杜維和侯賽因談到了半夜,這才回了臥室裏休息,可是剛走進臥室的門,杜維忽然就站住了,皺起眉來。看著臥室裏……

這個臥室不算小了,畢竟是這座軍事化地城裏,擺設也頗為簡單。沒有太多的奢華地東西。其實魯高倒是本來打算給杜維送幾個女奴來伺候,只是被行刺的事情一亂,大概也忘記了。

只不過,讓杜維皺眉的並不是這房間裏擺設的簡陋……而是……

喉嚨下頂著一個尖銳的明晃晃的銀梭,杜維歎了口氣:「何必呢?你想躲在我這裏,儘管躲就是了,這個宅子裏那麼大,你隨便找個馬房啊,草堆裏,躺上幾天,也不會有人找到我的宅子裏來……」

旁邊地陰暗裏,一個憂人到了極點的身影緩緩的顯露了出來,拿短短的緊繃的小褂子,把她驕人的胸部更是凸現得格外迷人,尤其是那盈盈一握地小蠻腰,此刻近在咫尺看來,比白天的時候在宴會上遠處看得更加真切……

媽的,果然夠細啊!杜維心中歎了口氣。

這個女子在陰影裏一點一點地走了出來,手裏握著銀梭,就這麼抵在杜維的喉嚨下,忽然用一個嬌嫩而虛弱的聲音,壓低了聲音道:「不許出聲……進來,關上門!」

杜維歎了口氣,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兒畏懼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你……坐下!」

這個女人雖然臉上帶著一個金面具,但是從聲音聽上去,可還嫩得很。杜維歎了口氣,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這個女孩也緊緊的貼著他,手裏的銀梭時刻不離開杜維的喉嚨。

「何苦呢?」杜維笑了笑,低聲道:「刺殺可是一個技術活兒。既然一擊不中,就該遠遠的跑掉,卻還跑到這裏來惹我……你就那麼有把握?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是鬱金香公爵!」這個女子的聲音有些喘息,杜維皺眉:「你受傷了?」

這個女子身子微微一晃,原本她全身上下,就穿的極少。上身的一條小褂子,只能勉強遮擋住胸部,而下麵一條極斷的小短裙……倒是和杜維前世看到的那種小熱褲差不多。

「不許多問!」這個女子緩緩的退開兩步,坐在了杜維的身邊,依然把手裏的銀梭頂著杜維的喉嚨:「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鬱金香公爵。整個西北,能和魯高作對的人,只有你!」

「那又怎麼樣?」杜維翻了翻眼睛:「你想找我幫你?」

「我要你帶我出城!」

杜維故意笑了笑:「開什麼玩笑!你隨隨便便一動,身子就能變成沙子,然後消失……這麼神奇的法術,你再用一次好了!」

「我……我的法術不能多用,而且……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個身材火爆的女子苦笑道:「你白天看到的那個是我用法術弄出來的假身,我只是弄出了一個假身去行刺,可是我並不能用我的法術。把我自己的真身變到城外去。明白了麼?」

杜維依然在笑:「那麼現在算什麼?算是威脅麼?」他用憐憫地眼神看著這個女人:「你以為用這麼一把破東西,就能威脅我?」

「我的銀梭上有劇毒。」這個女人的聲音冷了下去:「你或許能躲開不被我刺死,但只要劃破一點兒皮,我保證你就算是一個很出色的魔法師,也逃不過這毒藥的威力。」

杜維笑得很開心:「哦?還有這種毒藥?」

他忽然垂下頭去,故意湊近了那個銀梭嗅了嗅,搖頭道:「哼,不錯不錯。綺麗花的花粉的香氣掩飾掉了斷尾榛的刺鼻味道……啊,對了,裏面還加入了一點兒亞麻羅菇的粉末。對吧?嗯,從威力上來說的確很猛了。你說地不錯,劃破一點兒皮就能殺死我……別說我了。就連一匹馬也能殺死。」

這個女子彷彿被杜維的言語所震撼,她雖然帶著面具,但是眼神裏地滿是不可思議的目光:「你……你能聞得出來?」

杜維傲然一笑,看了一眼這個女孩:「哼,你多大年紀了?看你得身子倒是發育地很成熟啊……不過聲音就嫩得很了,你到底多大?十六歲?十八歲?告訴你,你還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學習藥劑學了。」

這個女子不由得怒道:「胡說八道……你,你才多大年紀!」

杜維笑了笑,也不說話。他三歲開始就學習各種藥劑學的書的,這樣算來,說自己學藥劑學的時候,對方還穿開襠褲。也不算什麼大話。

「廢話少說,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杜維感覺到脖子下的銀梭又緊了一些,他嘴角撇了撇。故意用一種毫不掩飾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打量這個女刺客,尤其是肆無忌憚地目光,故意在對方驕人的胸部和小蠻腰上停留了很久。

這個女刺客早習慣了被男人如此打量,不過杜維的這種詭異的目光,卻讓她生出了幾分不自在來,彷彿在對方的眼神之下,自己就好像赤裸裸的站在對方面前一般。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變了一個姿勢:「你……看什麼!」

「我告訴你幾件事情吧。」杜維歎了口氣,他從容地伸出三根手指:「第一,老子我從來不受威脅!如果你不是威脅我,而是跪下來求我……或者是你脫光了衣服,用美人計來勾引我,說不定我還有可能答應你的要求。畢竟我見得女人雖然多,但是你這樣的好身材,還是很少見地。第二點,做錯事情可以原諒,但是不可原諒的是『愚蠢,,恰好在我看來,你是後者。都說女人是胸大無腦,我看你真的是很合適這個詞語!你的胸的確夠大,但是腦子看來也的確夠愚蠢!至於第三點麼……你覺得,如果我這樣容易就能被你制住,我還配當鬱金香公爵麼?」

這個女子被他氣得彷彿語塞,正要發怒,杜維已經歎了口氣,看著天花板,慢悠悠的笑道:「喂,我說賽梅爾,人家就快要了我的命了!要知道,我死就等於你死,你還不出手,等著看好戲麼?」

話音剛落,這個女刺客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裏一麻,一聲清脆的動靜,原本頂在杜維脖子下面的銀梭已經沖天飛了出去,奪的一聲,釘在了天花板之上!

杜維拍了拍袖子,輕輕鬆松的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女刺客,搖頭道:「我真懷疑,你這樣的智商,也出來行刺……」

女刺客正要撲上去,卻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軟,彷彿全身都被一種無形的繩索困住了。

杜維卻看著女刺客的身後,女刺客的身後,紅衣白髮的賽梅爾對著杜維一臉古怪的笑容:「你是因為知道我在,所以才有恃無恐的麼?」

杜維笑了笑:「你我的命是聯繫在一起的,如果我死了,可就是一屍兩命啊!」

賽梅爾哼了一聲,身子憑空消失。

「你……你和誰說話!這裏還有人嗎?」女刺客全身不得動彈,忍不住聲音露出幾分驚駭來,而且她根本看不見賽梅爾的身影,也更聽不見賽梅爾說話。只看著杜維對著自己身後的空氣說笑,努力回頭看去,卻哪裡有半個人影?

「別掙扎了。」杜維笑了笑:「被一個中級的束縛術捆住,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掙脫的。」

隨後杜維往椅子上一靠,看著這個女刺客,慢悠悠笑道:「現在,換我問你問題了……記住別說謊哦!我可是魔法師,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能看透的!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考慮饒了你,否則的話……」

杜維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惡意的笑容:「你說一次假話,我就脫你一件衣服!你說兩次,我就脫兩件!」說著,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這個女孩的身上來回打量:「你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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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5 15:14:57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四十二章 【我高興!】
  

  「你可真夠邪惡的。」腦子裡傳來了塞梅爾戲虐的聲音:「你一定要這樣捉弄這個可憐的女孩子麼。我想,那個惡魔島上的老傢伙,不是給了你一個「魅惑之眼」麼?這樣一個針對任何女人的武器,只要你看著她的眼睛,她恐怕就無力地看你的任何要求吧,所以你不需要這樣恐嚇她。」
  
  杜維微微一笑,他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一句:
  
  「我高興!」
  
  「第一個問題。」杜維坐直了身體,然後一臉凜然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小俘虜:「告訴我。。。。。。你這麼棒的身體,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個女刺客大概是楞住了,她沒想到面前的這個貴族少年第一個提出的居然是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
  
  杜維看著對方有些愣愣的摸樣,只是簡單一笑:「我的耐心並不太好,如果你再不回
  
  答的話,我可以考慮立刻開始脫你的衣服。」
  
  「。。。。。我修煉一種特殊的體術。」終於,這個女刺客還是屈服了,聽她的聲音,很明顯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說完之後,她瞪著眼睛緊張兮兮的看著杜維,雖然有一個金質的面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眼神裡的擔憂卻是無法掩飾的。
  
  不過。。。。。
  
  杜維故意嘆了口氣:「抱歉。。。。。回答的太籠統,我不滿意。」
  
  說完,在女刺客的一聲驚呼之中。杜維隨意的晃了晃手指。也不見他念什麼咒語。女刺客就感覺到全身一鬆,原來束縛住自己的魔法已經消失了,可是不等她回過神來。就感覺到自己上衣一鬆,吱的一聲衣衫碎裂的聲音,那原本就窄小的紅色的褂子。已經四分五裂,化作了片片的碎片,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杜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女刺客驚呼。那胸前的一對而飽滿驕人的雙乳驟然脫離的束縛,這麼彈了出來,飽滿圓潤的輪廓。還有那充滿了彈性的堅挺,都毫無疑問的十足養眼。
  
  嗯。。。。。。居然是稀有的竹筍型哦。。。。。
  
  杜維笑得越發惡意,不過女刺客在短暫的驚呼之後,立刻雙臂緊緊的抱住了胸部,遮攔住了杜維大吃冰激凌的眼神。
  
  「你!!卑鄙!!!」女刺客還要大叫,杜維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談談道:「你可以叫。繼續大叫,這樣的話,我的部下聽見這裡的動靜,就會衝進來。提醒你一點,我所有的部下都是男人,如果你不介意讓自己的這副摸樣讓兩百多個男人隨意觀賞的話,儘管叫就是了。」
  
  果然,這句話比什麼恐嚇都要來得有效,這個女刺客一聽之下,卻趕緊閉上了嘴巴。身子已經縮到了牆角。貼著牆壁坐了下去。只是雙臂緊緊的抱在胸前。努力的遮擋自己洩露的春光。
  
  不過可惜的是。。。。。她的「天賦本錢」實在太好
  
  。而相比之下,兩條纖細的手臂卻太過渺小。
  
  杜維忍著笑。端坐在椅子上,盡情的欣賞這個女刺客的「表演」。
  
  「好吧,那麼我們繼續提問。相信有了之前的教訓,你應該明白怎麼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杜維咳嗽了一聲:「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所謂的體術,是哪裡來的?」
  
  「大。。。。。。大雪山!大雪山!!」女刺客壓抑著嗓子,對著杜維低聲吼叫。
  
  「為什麼要刺殺魯高?」
  
  「因為魯高殺了金狼頭,背叛了和我們草原的盟約」
  
  「大雪山是什麼?你們的首領是誰?」
  
  「大雪山就是巫師的聖地。。。。。。我們的首領是偉大的巫王」
  
  女刺客已經全線潰敗。
  
  「最後一個問題。」杜維笑了:「你的名字。」
  
  「艾。。。。。。艾露,我叫艾露。」女刺客的聲音充滿了柔弱。
  
  杜維哼哼笑了兩聲,他忽然站了起來,眼神裡閃過一絲奇異的目光,輕輕抬起手指。對這女刺客晃了晃。
  
  吱吱兩聲。女刺客身上最後的一條小短褲也撕裂開來,離開了她的身體。
  
  伴隨著一聲尖叫,女刺客的聲音裡已經帶著哭泣的腔調了。她一手拚命的抱著胸部,一手已經探下去遮擋住了自己的小腹下面,同時羞怒道:「我。。。。。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你為什麼。。。。。」
  
  「因為我想看!」
  
  杜維板著臉,給對方這麼一個很無賴的回答。
  
  這個回答差點讓這個名字叫艾露的女刺客氣得暈過去。
  
  「你看看。。。。。。現在多好。」杜維笑道:「曾經有人告訴過我,女人光這身子的時候,通常說的才是真話。而且。。。。。你的身材太誘人,而你似乎也很懂得如何去展現你的魅力,今天在宴會上,你分明就是用身體刻意的去誘惑,既然這樣,我想看,就看了。」
  
  艾露不再叫了,她恨恨的盯著杜維:「你。。。。。你看夠了沒有。」
  
  「沒有。」杜維毫不掩飾的無賴回答讓艾露眼前一黑,險些沒氣得吐血。杜維很無恥的笑道:「你的身材很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好。我想這樣的誘人的身體,通常男人除了想看之外,還想做一點兒更多的事情哦。。。。。」
  
  說著,杜維已經站了起來。
  
  女刺客真的害怕了,她吃吃道:「你別過來。。。。。我,我可以自殺!」
  
  杜維還真的不怕她會自殺,正要說什麼繼續戲弄這個女刺客,腦海裡深處傳來了賽梅爾略帶不滿的聲音:「夠了,到這裡就夠了。難道你真的要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
  
  杜維沒有回答,他的眼神落在了艾露的一雙結實修長的腿上。
  
  雖然房間裡的光線並不很亮。但是這樣程度的光線之下,艾露那一雙充滿了彈力和野性的長腿。卻各位的凸現出了魅力。儘管她在杜維的眼神籠罩之下,恐慌的想盡力把一雙長腿捲縮起來,奈何她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很徒勞。因為她越發這樣扭動雙腿。在男人的眼神裡。就越發的誘人。
  
  忽然。杜維開口了,他盯著女刺客:「你會不會覺得我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你一個女孩子。很卑鄙無恥?」
  
  「你。。。。。。」女刺客恨恨道:「你根本就是卑鄙無恥無賴之極!」
  
  「哦。原來我利用你身為「女人」的特點對付你,就是卑鄙無恥。」杜維拖長了腔調,裝模作樣的冷笑。
  
  隨後他指著這個女刺客。談談道:「你,今天宴會之上,不也是利用你「女人」的魅力當作籌碼來靠近刺殺對像行刺麼?」
  
  之語塞。
  
  杜維已經冷笑道:「你利用「女人」的特質去刺殺別人,就是理所當然?我利用「女人」的特質對付你,就是卑鄙無恥?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在我看來,你就連婊子都不如!婊子還知道不要臉面。。。。。可是你這種女人。明明是自己先利用了自己的「女人的身體」去達到你的目的,卻還要立牌坊。。。。。你給我聽好了!既然你用「女人」當作籌碼來對付別人。就要準備好比人用這點反過來對付你。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先這麼做了,就別罵別人無恥,明白了麼?」
  
  說完之後,杜維指著女刺客身後的窗戶:「窗戶上有窗簾,你可以自己拉下來先裹上你的身體,放心好了,我對你沒有那種興趣。」
  
  女刺客聽了之後,忽然眼睛一翻。直直的暈了過去。
  
  杜維楞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賽梅爾,你看。她還算有點兒羞恥
  
  心,被我罵了也知道慚愧。所以才會氣暈過去。」
  
  腦海裡,賽梅爾彷彿嘆了口氣:「你的思維方式。真的讓人費解。」
  
  公爵房間利出現了刺客的事情,讓杜維的手下緊張了一會,不過杜維命令不許任何人洩露。隨後讓人把這個女刺客裝進了一口箱子裡。
  
  「不用給她吃喝,兩三天餓不死人的。」杜維似乎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情:「只要留著出氣孔,別把她悶死就可以了。」
  
  敵人就是敵人,不管是男的敵人還是女的敵人,都是一樣。杜維可不會有那種憐香惜玉的悠閑心情。至少,當這個女人拿著劇毒的銀梭頂著自己喉嚨的時候,她可沒有對杜維有一點心軟!!
  
  「大雪山......有意思啊。」杜維嘆了口氣,房間裡只有侯賽因的時候。他對這個聖騎士道:「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侯賽因想了一會兒:「不知道。我們對這個草原上的大雪山,所知道的資料太少。」
  
  「等回去之後,這個女刺客會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的。」杜維嘆了口氣:「不過現在我開始覺得慶幸了,幸好阿爾法沒有殺了那個金狼頭。把金狼頭的腦袋讓給了西北軍。魯高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啊。」
  
  第二天,杜維起的很晚。當她起床之後,下面人來傳話,說魯高派來的人已經等了一個上午了。只是因為聽說鬱金香公爵還沒有起床,所以不敢打攪,一直在外面等候。
  
  來人不是別人,居然是那個肥胖的西北軍後勤總管多多羅。
  
  多多羅的臉色並沒有前幾天哪麼輕鬆了,宴會上出現了刺殺的行為,而且那個漂亮的女刺客,還是她多多羅經受買來的女奴之一。這樣的事情,讓多多羅背負了很重壓力。
  
  雖然大家相信多多羅絕對不會背叛魯高而勾結外人來刺殺。不過……一個「失職」的罪名已經足夠讓這個胖子吃點兒苦頭了。
  
  「公爵大人!」一看見杜維走進了會客室,多多洛立刻站了起來。他穿了一件嶄新的軍方將軍制服,只不過肥胖臃腫的身子,即使穿上軍服,也絲毫沒有半點兒軍人的氣質,他的眉宇間藏了幾分焦慮:「公爵大人。魯高將軍派我來邀請您。如果您今天有空的話,他想請您一同去郊外狩獵。」
  
  「哦?」杜維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既然是魯高將軍地邀請,多多羅將軍。請您等一下,我先換一身衣服。」
  
  頓了一下,忽然又壓低聲音問道:「昨天的事情……不知道那個女刺客搜捕到了沒有?昨晚我可是聽見外面街道上的馬蹄聲響了足足一個晚上啊!」
  
  多多羅地臉色立刻又難看了幾分。他遲疑了一下。搖頭:「這個……還沒有。公爵大人,這件事情魯高將軍很是震怒。昨晚負責宴會上保衛工作的幾個侍衛。被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還有我手下負責經手這次買來女奴地人。也都被抓了回去拷問……就連這次買來的十幾個女奴。聽說全部被將軍……唉,可惜了那十幾個漂亮的女奴。」
  
  杜維吹了一聲口哨:「看來魯高將軍也不是一個惜花之人啊。辣手摧花這樣的事情,實在太煞風景啦。今天見了魯高將軍,我可一定要好好的勸勸他。」
  
  多多羅這才笑道:「公爵大人,現在將軍心情不太好。我們這些他身邊的人。都不敢說什麼,唯一能勸勸他地人,也就只有你了。畢竟您是貴客,您說什麼,將軍總要給您幾分面子的。」
  
  杜維忽然跳開了這個話題,笑道:「今天參加狩獵的有哪些將軍?昨天宴會上的諸位猛將,都在吧?」
  
  多多羅笑道:「史瑞克將軍昨天冒犯了您,今天看來是不能參加了,他被罰給魯高將軍洗馬一個月。魯高將軍平日軍令嚴格。他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少了半天都不行的。現在史瑞克將軍應該在馬棚裡待著吧。」
  
  杜維假意嘆了口氣:「可惜了……史瑞克將軍一手箭術的確是出神入化,昨天我也並不是想冒犯他,只不過既然是打賭,總是有輸有贏。魯高將軍也未免……」
  
  多多羅看著杜維的表情。心想:還不是因為你!現在卻裝好人.嘴上卻笑道:「公爵大人說的是.不過將軍平日裡賞罰嚴明,下面的人也是心服口服的。」
  
  隨後兩人寒暄了幾句,杜維進去換了一身精悍的獵裝,這才和多多羅一起出門,這次身邊只帶了侯賽因一個人。隨著多多羅一起出城去郊外找魯高去了。
  
  瓦特軍事要塞旁不遠就有一片林場,在荒蕪的西北,能有這麼大一片林場。已經是非常少有的了。
  
  在軍隊之中。嘻樂的項目很少。狩獵這種活動。既能放鬆,又能鍛煉馬術和射術,正式被軍中將領們喜愛的活動。
  
  今天狩獵早就一早開始,魯高帶了一千衛騎兵,在林場外面設了一個大營,早有人進了林子裡去驅趕裡面的野獸。
  
  杜維到達的林場外的狩獵大營的時候,魯高當人已經整裝待發,只等杜維的到來了。
  
  魯高這個矮子將軍。卻騎了一頭極為雄駿的黑色戰馬,身上穿著一套上好的皮甲。背上背著長弓,馬上掛著騎槍和彎刀,一臉彪悍的摸樣,看著杜維和多多羅騎馬到來,遠遠的就用爽朗的大笑迎接杜維。
  
  「杜維。昨晚休息的還好麼?」
  
  杜維微微一笑,坐在馬上點了點頭:「還不錯……就是昨晚聽了一夜的馬蹄聲。」
  
  魯高將軍微微一滯,不過瞬間就恢復了笑容。轉頭對身後的人道:「昨晚我讓你們抓捕刺客,卻沒有讓你們驚擾我的貴客吧!今天開始,巡邏的騎兵到了公爵大人的住地,必須繞路行走。不得驚擾了貴客的休息。」
  
  後面的人立刻點頭領命。
  
  杜維客氣了兩句,魯高已經笑著指著身後。道:「來,杜維,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兒子!他和你年紀相近,你們兩人多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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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5 15:24: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四十三章 【「狩獵」】


杜維立刻看到了魯高後面的那個面帶鐵面的年輕騎士,正是自己昨天來的時候,在城中路上看到的那個傢伙。

這個年輕的氣勢依然一身英姿颯爽,只是隱隱的,嘴角那一絲明明很優雅的笑容,卻總是含著幾分讓人感到寒意得不舒服。

「不用介紹了,魯高將軍。」杜維笑了笑:「我和少將軍昨天已經認識了。賽巴斯塔閣下,昨天看你匆忙領軍出城,不想回來得這麼快啊。」

年輕的少將軍---賽巴斯塔談談一笑,道:「不過是怕手下荒廢懶惰,帶他們出去鍛煉鍛煉筋骨罷了。到時我聽說昨天宴會之上,公爵大人技驚四座。就連我西北軍第一神射手史瑞克將軍都甘拜下風了。想不到公爵大人除了身為魔法師之外,連箭術也是這樣厲害,看來今天的狩獵,您一定能奪魁了。」

魯高笑了笑,隨即他揮了揮手:「把「獵物」帶上來!」

話音剛落,就看見從帳篷後面,推出一輛大車,大車之上,分明是一個碩大的四方鐵籠子。鐵籠子上原本籠罩著布,被幾個西北軍騎兵掀開之後,露出了裡面的「獵物」。

杜維一看,不由得心裡一突。忍不住就皺起眉來。。。。。。

其實剛才這籠子推出來的時候。杜維就隱約聽見了裡面傳來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當幾個騎兵用騎槍挑開上面的布簾之後,更是證實了杜維的猜測!

這碩大的一個四方貼籠子裡,哪裡是什麼獵物!分明就是十幾個年輕的女孩子!

從這些女孩子的摸樣。膚色看來。必然就是多多羅說的,他經手買入的那一批南洋女奴了。看來昨天艾露那個女刺客鬧的那一出,果然讓這些可憐的女奴倒了霉。

原本據說這十幾個女奴都是用來稿賞西北軍中的將領。卻不想因為牽扯到刺殺的事件,落得如此下場!

幾個士兵打開了牢籠,在彎刀和騎槍的恐嚇之下。這十幾個女孩子才在一片驚恐慌亂的情緒之中。被趕出了牢籠來。然後再馬刀的威逼之下,排了一排。跪在杜維和魯高等人的馬前。

這些女孩子哭得淒淒慘慘,更讓杜維嘆息的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全身赤裸。原本青春嬌好的身子上,卻有不少帶著血淋淋的鞭痕。顯然昨天一夜,就有不少人吃了苦頭。

這個女奴,從年級上看,最大的都不會超過十八歲,最小的甚至還一臉稚嫩的摸樣。讓杜維都不忍心去猜測她們的年紀。每個人的臉色都充滿了惶恐和驚駭,每個人的眼神裡都帶著淒慘和悲傷,彷彿一群受驚的小兔子,驚恐的看這周為西北軍騎兵手裡充滿了寒光的武器。

「魯高將軍。。。。。這是。。。。。」杜維試探著問了一句。

「哼。」魯高挑了挑眉,談談道:「昨天那個刺客來歷還沒查明,不過就是隱藏在這些買來的女奴裡的。這些人麼,我也懶得一一拷問,寧可錯殺,也不用放過了。預期費心費力一個一個區甄別,不如全部。。。。。。」

說到這裡,魯高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煞氣。

杜維暗中嘆了口氣,臉上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閉上嘴巴,不再說什麼。

心中卻道:這個魯高。倒是夠狠!

看著這些年輕美麗的女孩子。雖然一個個都是赤身裸體,可是此刻,可生嗚嗚一片,杜維哪裡還有心情去看她們嬌嫩的身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憐憫,只是想了一想,看見魯高眼神裡的堅定的殺機,終於沒有開口做什麼白費力氣的事情。

「所有人聽好了!」一個西北軍的騎兵軍官高高舉起馬刀。恐嚇了一番之後,兩開嗓門喝道:「所有人聽好了!將軍有令,你們這些刺客的同夥,原本應該全數斬殺!不過將軍心慈憐憫你們,網開一面,給你們一條活路!」

說著,他縱馬跑到帳篷旁邊的一個火堆旁,拿出一把松脂火把來,在火堆上點燃。然後用力插在了地上,高聲喝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盡可以往林子裡逃!在這個火把燒完之前,你們只要能逃出樹林不被抓住,就能活命!!!所以。。。。。」說到這裡,這個騎兵軍官嘴角露出一絲奸笑:「現在開始,奮力的逃吧!一線生機。抓住了才能活命!」

說完,他使了一個眼神,身邊的騎兵上去。馬刀舉起來,聽見鏗鏗聲音不絕,將這些CHILUO的少女腳下的鐐銬全部斬斷。

這些女孩子們大概全都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這些如狼似虎的西北軍,一個個彷彿還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人心中存有一絲僥倖,卻跪在地上對著魯高等人連連磕頭,直磕得腦門上都出了血來,哭喊一片。

杜維畢竟心中還是憐憫,嘆了口氣,看了魯高一眼,忽然咬了咬牙,猛然拔出佩劍來,策馬來到當頭一個哭泣哀求的女孩面前,奪得一聲,把劍插在了她的面前。故意惡語喝道:「哭什麼哭!苦的老子心都煩了!真想活命,就快快逃吧!!」

這個女孩子眼看冰涼的劍峰貼著她的臉蛋插在了地上,這才猛然驚醒,抬頭看著杜維的眼神。忽然之間彷彿明白了什麼,猛然掙扎著蹣跚站了起來,驚慌失措的朝著林子深處跑了出去。

有的第一個跑的,就有第二個。。。。。很快,十幾個女孩都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命運,都爭先恐後的朝著林子深處撒腿狂奔而去。他們嬌嫩的赤裸的腳掌踩在堅硬地面,有不少人的腳都被尖銳的石子劃破,還有人的小腿被樹枝割傷,鮮血淋漓,不過此刻也顧不得了……

杜維看著十幾個女孩子奔跑進了林子裡,心中嘆了口氣,心想:能不能活命。機會恐怕十成裡不到半成……只不過我救不了你們的命,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魯高哈哈一笑,坐在馬上抬起手來籠罩在眉頭之上,遠眺了一會兒。笑道:「好吧!兄弟們,準備狩獵吧!!」

說完,看了杜維一眼,笑道:「杜維。狩獵這活動,你在帝都應該也玩過。不過,獵殺那些畜生……哪裡有獵人,來的更有趣!」

說道這裡,魯高躍躍欲試,已經從身後摘下的弓,正要抽出一支箭搭上,杜維卻心中一軟,眼看最後一個女孩子還沒有跑遠,只怕這魯高一箭射出去。就此射死了,不由得上去伸手按在了魯高握箭的手臂上:「將軍,請等一下。」

魯高皺眉,抬起頭來看了杜維一眼:「怎麼了?」

杜維輕鬆的笑了笑,淡淡道:「既然是狩獵,總要難度高一些才有意思……現在她們還沒有跑遠。等跑得再遠一些。追殺起來,趣味才更多嘛。」

旁邊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想不到公爵大人倒是憐香惜玉啊。」

只看見那個賽巴斯塔少將軍策馬來到面前,不由分說,忽然就拿初弓箭來,這次她距離杜維甚遠。杜維來不及阻攔。就看見這個少將軍挽弓搭箭,咻的一聲……

一隻狼牙箭劃破長空。猶如一道銀光。竄入林子深處……

遠處,林子裡頓時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女子慘呼的聲音。

賽巴斯塔放下了弓箭,盯著杜維。鐵面之下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的弧度:「跑遠一點,的確樂趣更多……不過呢。公爵大人,先射死一個嚇唬嚇唬她們,她們才會更加賣力的跑啊。」

看著對方的眼神射在自己的身上,杜維分明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殺機。他心中不

禁皺眉:這個少將軍,倒是一個狠毒的角色!只不過……自己好像沒得罪過他,怎麼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殺氣呢?

身後,侯賽因騎在馬上,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緩緩的來到了杜維的身側,一隻獨眼,冷冷的盯著賽巴斯塔,眼神從他臉上一路滑到了腰間。

賽巴斯塔被侯賽因盯住。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子隱隱的壓迫感。他身子一震,驚訝的看向了侯賽因。

侯賽因嘴角的冷笑充滿了冷漠,看著賽巴斯塔腰間的佩劍,從劍鞘的模樣來看。果然是一柄細長的造型,和「月下美人」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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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5 15:52:02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四十四章 【不穿白袍的「大魔法師」】


天空一碧如洗,幾縷白雲嫻淡不動,天空之下狂野無垠,更難得的是這瓦特要塞旁的郊野上綠草濃密如茵,連綿千頃。勁風從西北伏地掠過,吹動長草一波波向東滾動。那天幕之上的藍色越發濃重的像是要傾瀉下來,和那曠野上綠色混成一體,向東天際頭飛奔。

可惜,在這樣的美景之下,卻正在發生著讓人發指的,慘絕人寰的悲劇。

林中,一個嬌喘吁吁的身影正在奮力的奔跑,她的小腿上被林子裡的經濟割的滿是傷痕,原本年輕漂亮的臉蛋上,充滿了驚駭和恐懼。耳中聽著後面漸漸逼近的馬蹄聲,這個女子忽然低聲驚呼了一聲,腳下被一枚石子絆倒,一下就撲到了地上。

這時候,身後的馬蹄聲已到跟前,兩邊兩個輕甲的西北騎兵面帶獰笑靠近了這個柔弱的獵物。忽然從兩邊拋出兩個套索來,就好似草原上人捆羊兒一樣,兩個套索一左一右,飛快的套在了女孩兒的兩隻手腕上。兩邊騎兵用力一拉緊,隨著一聲驚呼,女孩已被拉到了半空,一雙小腿奮力的亂蹬,可是卻怎麼掙脫的開?

身後馬蹄聲又到,就聽見一個猶如悶雷一樣的聲音帶著猙獰的笑聲:「好,幹的好。」

說著,一個身穿獵裝的巨漢,已經從後面縱馬奔馳而來,他人在馬上,卻高高的舉著騎槍,一馬當先對著這個被繩索套在半空的女孩兒衝了過來,長長的騎槍一揮,一聲淒厲的慘叫。已經刺穿了女孩兒的肩膀,隨機就聽見這個猙獰的漢子一聲狂笑。

那個可憐的獵物,卻已經被他手裡的騎槍挑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悶響,眼看救不活了。

身後杜維和侯賽因兩人呢騎馬跟上,看見這一幕,侯賽因畢竟是神聖騎士出身。雖然現在成了神殿的叛徒,那也多半是因為信仰有了偏差,但是對於騎士的操守還是沒有全部丟掉。眼看這樣的慘劇發生在面前,這個聖騎士不由得心中大怒,看著先前的那個兀自狂笑的巨漢,不由得面露殺機。

杜維卻一把按住了侯賽因。默默的對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侯賽因冷冷道。

「你救不了她們,我們都救不了她們。」杜維壓低聲音道:「這些女孩子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死,就算她們今天不死在這裡,也會死在牢房裡。」

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遠遠的傳來一聲輕笑:「公爵大人走的好快。」

那個塞巴斯塔已經策馬跟了上來,拉住韁繩。笑道:「怎麼,公爵大人還是兩手空空麼?」

杜維一揚眉,道:「我是客人,不敢喧賓奪主。」

「大人不必客氣。」塞巴斯塔忽然側耳一聽,笑道:「前面有動靜,你我一起去看看。」

說完。他用力一踢馬肚,衝了出去。杜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帶著侯賽因也跟了過去。

著拍你林子甚深,有事初夏的季節,草業頗為繁密,塞巴斯塔一馬當先,看著前面幽深的林子,忽然跳下馬來,仔細看看地上的足跡,笑道:「哼,這兩個獵物聰明了一點,倒是學會了隱藏。」

說完,他飛身上馬,吹了一聲口哨,立刻從四面八方跑來幾騎。

「仔細搜索草叢,這些小傢伙躲在了草叢樹洞裡啦,給我趕出來。」

手下騎兵領命去了,杜維和塞巴斯塔兩人一路向前,看著騎兵們揮動著騎槍,在草叢裡拍拍打打,果然不多片刻,就聽見一聲痛呼,一個叫肉的身影從草叢裡跑了出來,肩膀上滿是血跡。

塞巴斯塔嘴角含著冷笑,看著那個踉踉蹌蹌飛奔的女子,緩緩從身後摘下了弓,一箭射了出去,後面忽然一聲冷哼,就看見侯賽因忽然拔劍斬斷了弓箭。

侯賽因一言不發,忽然躍馬衝了出去,片刻就感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微微一彎腰,就把那個女孩從地上一把抓了起來,不理會她的掙扎,橫著丟在了馬鞍之上,女孩還要驚呼,侯賽因已經輕輕一推,弄暈了這個可憐的獵物。

塞巴斯塔一箭被擊落,卻毫不惱怒,只是深深的看了侯賽因一眼,忽然對著杜維悠悠道:「公爵大人,您的這位隨從,好厲害的身手啊.」

杜維輕輕一笑:「少將軍,你的箭術也不差啊。」

兩人的眼神交錯,卻彷彿蹦出一連串的火星來,這個少將軍這才長笑一聲,不再理會杜維兩人,策馬遠去了。

杜維靜靜的看著這個傢伙的背影,眉頭一皺,隨即低聲對侯賽因道:「你……」

「我忍不了。」侯賽因淡淡道:「能救一個是一個,騎士的武器,不是用來屠殺無辜的平民的。」

杜維無語,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侯賽因。這個聖騎士如果一定要做什麼事情的話,恐怕自己是沒有什麼辦法阻止的。

林子裡,魯高將軍手下的眾多武將早已經帶著騎兵衝了進來,四散分開,仔細的搜索那些「獵物」。林子裡到處充滿了馬蹄聲和呼喝生。不時的還隱隱傳來那些沒有逃掉的女孩子的慘叫。

杜維面色越發的陰沉。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樣暴虐的事情,他還是看不慣的,正要說什麼,陡然之間,杜維眼睛一亮!

就在前方遠處,那個少將軍剛才去的的方,陡然的傳來了一陣強大的魔法波動!那摩力的震動,帶著毫不掩飾的黑暗氣息。分明是……魔法師在做法?

遠遠的,幾聲淒厲的慘呼傳來,杜維看了侯賽因一眼:「過去看看!」

等杜維和侯賽因尋著聲音趕到的時候。面前是一個堪稱詭異的場面!

偌大的林子裡,中間繚繞著一團濃烈的黑氣,這黑氣之中彷彿有著一股粘稠的東西在空氣之中漂浮,杜維一看之下,立刻就眉頭緊皺!這分明就是亡靈魔法師弄出來的死靈之氣!看著粘稠濃烈的程度,恐怕不知道煉製了多少生靈在其中了!

而在那一團濃烈的黑霧之中,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已經手腳被無數黑氣形成的氣索纏繞,就這麼懸在半空,身子呈現出一個誘人的「大」字形狀,少女嬌好的身子完全展示在杜維等人的眼皮底下,而她似乎已經暈了過去,腦袋無力地耷拉著,一頭黑髮擋住了臉龐,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旁邊,遠遠的一襲黑色的身影立在一株大樹的樹枝之上,一身純黑色的魔法師式樣地長袍,尖頂帽子之下,露出一張慘白慘白地臉龐,嘴角含著一絲滲人的慘笑,一手平端著一枚黑色地水晶球,口中正唸唸有詞。

那團黑氣之中,忽然就形成了一個黑色的肉眼可以分辨的觸角來。一頭鑽進了那個黑色少女的口鼻之中,隨後一縷一縷淡淡的有若透明狀態的東西,彷彿就被著黑氣勾了出來。

杜維立刻認出。這是這個亡靈魔法的魔法師,在抽取這個少年的生命力,練製成亡靈魔法師所需要的死靈之氣。

就在場外不遠處,少將軍賽巴斯塔立在馬上,冷冷的看著場中這個魔法師做法,雖然察覺到了杜維的到來,也不說話,只不過看了杜維一眼。

那個被黑氣繚繞包裹的赤裸少女,忽然痛苦的低吟了一聲,隨即可怕的是,肉眼能看見的速度,她原本青春飽滿奔放的身子,陡然乾癟了下去!那原本充滿了血色的肌膚,一點一點的枯萎老化,彷彿肌膚之下的血肉都被抽取了,不多片刻,她那嬌艷的身子就已經幾乎被抽成了一個人干一樣!

杜維又驚又怒,忍不住喝道:「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擅自用亡靈魔法殺害生靈,是違反了魔法工會第一戒律嗎!」

說完,杜維冷笑一聲,他抬起手來,口中飛快的念動了一句咒語,兩個袖子裡散發出了兩道聖潔光明的波紋來,立刻就驅散了一片黑氣。那個亡靈黑魔法師看了,忽然就傳來了一個陰滲滲的聲音:「既然同為魔法師,你難道不知道當別人施法的時候上前打擾,相當於決鬥的邀請嗎!」

說完,這個黑魔法師忽然袖子一揮,更大更濃烈的黑氣散發出來,那個可憐的少女瞬間化作了一具紅粉骷髏,然後飄入了黑魔法師的袖子裡,漫天的黑氣也被他吸入了掌心的黑色水晶球裡。

杜維知道,這個可憐的少女,其實早在自己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此刻更是被抽乾了全身的生命力……更可惡的是,這個黑魔法師居然手段毒辣到了極點,抽乾了她的生命力不說,還不放過她的軀體,把殘留的骨骼都收了回去,顯然是打算煉製成骷髏兵之類的死靈生物。

黑魔法師收起了漫天的死靈之氣,身子飄然從樹枝上落了下來,站在杜維的不遠處,語氣裡充滿了傲慢:「哼,你也是魔法師麼?為什麼打攪我施法!」

執法隊麼?

杜維哈哈一笑:「你擅自殘殺生靈煉製死靈之氣,難道不怕魔法師執法隊麼?難道你忘記了『第一鐵律』!」

說到「魔法師執法隊」,那些身穿黑衣的怪物,可算是全大陸魔法師們最忌憚的東西了,這個黑魔法師也不禁身子一抖,隨即喝道:「胡說八道!我當然知道第一鐵律!不過我是魔法工會承認的亡靈法師!可不是你說的死靈法師!至於我吸的這個女子……哼,她的命是魯高將軍的,魯高將軍已經判了她的死刑,我吸不吸,魯高將軍只要不追究,也不算違背鐵律!」

旁邊賽巴斯塔卻忽然用不陰不陽的聲音淡淡笑道:「兩位法師不用誤會,讓我來介紹一下吧。」說完指著杜維,笑道:「這位就是目前名震大陸的鬱金香公爵,杜維--魯道夫閣下,大魔導師甘多夫的關門弟子,帝都政變之中大放異彩,魔法學院的委員,魔法學會委員,在西北三個月鑄造一座城市……以這些傳奇經歷來說,想必現在身為魔法師。都不回不知道這個名字吧。」

剛剛介紹完,這個黑魔法師忽然就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住了杜維:「你就是那個鬱金香公爵?傳說你是大陸最強的藥劑師……哼哼,藥劑師?簡直就是笑話……」

杜維也沒有發火,只是看著賽巴斯塔:「少將軍,這位是?」

「這位是我們西北軍團聘請的首席魔法顧問,羅蘭大陸魔法工會八級魔法師,塔塔亞洛法師……他也是大陸上唯一的一名不穿白色袍子的『大魔法師』哦!至於原因麼。公爵大人,您也看見了,塔塔亞洛法師,他是一名亡靈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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