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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大雪山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杜維騎在駱駝之上,看著這茫茫大漠,不由得口中低吟。
旁邊赤水斷自然是不知道杜維吟唱的是前世的中文古詩,聽了不懂,不由得皺眉問道;「你這是在背誦什麼魔法咒語嗎?我看著發音也真古怪。」
杜維聽了,也只是漠然一笑,並不回答。
回頭看去,數十米之外,那麼倔強的身影依然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偶爾一個踉蹌,卻又不屈不撓的爬起來。
看在眼裡,杜維心中歎了口氣。
已經又走了兩天了。
原本杜維是被赤水斷下了禁制,口不能言,不過到了第二天,赤水斷卻忽然又覺得帶著這麼一個悶葫蘆走路,不免悶氣,就把杜維的禁制解了,讓他能說話。
杜維被人所制,開始的時候,能開口了,自然就免不了對赤水斷刺激兩句。比如赤水斷的一身黑衣裝扮,在杜維口中就頗有微辭:沙漠裡,穿這種黑色的裝扮,更容易吸收陽光之中的熱量。
只不過,這些話,放在心裡腹誹好了。杜維也不會真的說出來。
倒是赤水斷,隨口和杜維說起一些大雪山上的事情——很多時候,只是赤水斷自己在說,杜維並不插口。看得出來。赤水斷似乎被古蘭修地遺書打擊得不輕。情緒地轉變過程。總免不了喜歡傾訴出心中地苦惱。
雖然從訴說地對像來看。杜維實在不是什麼好地人選。不過赤水斷在訴說地時候。態度都還算和氣。讓杜維也少吃了不少苦頭。
「看來。那個小妞是不打算走了。」赤水斷看著杜維默默寡言地樣子,輕輕一笑。看了看身後:「只是我很好奇。她的傷勢怎麼會恢復得這麼快?難道是你做地手腳?」
杜維依然不回答。
到了第四天,三人終於走出了沙漠。
眼看地面已經不再是黃沙滿地,偶爾也能看見些許細草斑斑。讓前些日子看那滿目金黃已經有些看厭了地杜維。不由得心中鬆了口氣。
赤水斷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直接在這天晚上,找到了一處牧民聚集的部落。然後購買了一些食物和水——杜維原本以為赤水斷會打開殺戒。殺人搶馬。
卻不想這個傢伙居然只是和顏悅色的和那些牧民交涉——當然。花費地金幣。卻是從杜維這裡拿過去地。
而似乎是故意的。在購買了食物和水後。赤水斷居然買了三匹好馬——三匹!
他自己和杜維一人一騎之後,又故意地把最後一匹馬留在了後面。丟給了喬喬。
杜維看在眼裡。也只是歎了口氣:「赤水斷。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你想撇下她地話。我們只要加快速度,以你地本事。帶著我走,她是絕對追不上地!」
杜維從內心深處,並不希望喬喬繼續跟著了。
「我願意。」赤水斷淡淡回答:「我現在忽然覺得。有這個一個尾巴跟在後面。倒也不錯。杜維。你地心思我自然知道。那個小妞也是知道。你不想她跟著是為她好。不過她要跟著。你心裡也明白是為什麼!」
說著。赤水斷冷笑道:「我活了一把年紀了。這種事情,也很少遇到。既然遇到了,為什麼不好好欣賞一下呢?」
杜維心中不禁有氣:「哼。你現在地做派。可不像是那個我認識的魯高將軍啊!」
赤水斷臉色一變,深深看了杜維一眼:「我現在是赤水斷!只為自己活地赤水斷!我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我忽然發現。這樣地感覺很不錯。」
杜維現在自然是沒有什麼本錢和這個喜怒無常地傢伙叫板。
而在草原裡走了兩天之後。赤水斷居然越發地變本加厲了。他每次換馬買食物,或者露宿的時候。都故意給喬喬留下一些生活用品來。
到了最後。甚至乾脆晚上露宿草原。生起火堆,他也會直接走到後面。也不管喬喬什麼反應。一把就把她抓過來。扔在杜維旁辦,然後冷笑道:「好一對情人,就讓你們好好地再相處一些時間吧!因為……這機會恐怕不多了!」
這種時候,杜維只是一臉的冷漠,看著喬喬,低聲道:「你知道不知道。這麼跟著。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對我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知道。」喬喬的回答很乾脆。
杜維愣了一下:「那你還跟著做什麼?!」
喬喬看著杜維地眼睛。她地聲音有些輕柔:「那麼我問你。當那個死人妖要抓我地時候。你知道不知道,你根本打不過他?你知道不知道,只要他忽然發狠,隨隨便便就能殺了你?」
「……我知道。」杜維歎了口氣。
喬喬忽然嫣然一笑:「可是你還是帶著我一起逃亡了……所以。現在我也一樣會跟著你!」
杜維不禁有些語塞,過了會兒,指著遠處:「那麼你知道不知道。上了雪山。你可能會死在那裡?這個赤水斷最後肯定會殺了我,而你……也會死。」
「那就死吧。」
喬喬說這話地時候,看著火堆。一隻小手輕輕地撥弄著一根柴火,語氣輕柔,甚至就連眼角,都帶著一絲淡淡地笑意。
杜維對這樣的回答,真的無言於對了。他抱著頭,苦惱地想了一會兒。終於仰面長歎一聲:「唉……早知這樣,我們還不如給那個死人妖抓住好了!」
喬喬又幽幽說了一句:「如果被他抓住了。我就自殺!就算是死。我也絕不離開你!」
杜維也並非沒有嘗試過逃跑。他也想到了下毒。
雖然不知道赤水斷這種聖階強者地本事。是不是到了百毒不侵。不過……如果讓他喝下「時光流逝」。杜維不信他就能真地扛得住!
可是赤水斷畢竟是老江湖了。一路之上。他看似對杜維還算和氣。可無論是衣食住行。都很謹慎。吃喝方面。也只吃自己經受買地東西。絕對不讓杜維有機會插手。
杜維甚至也想了一些花招。自己主動弄了一些
肉食來燒烤。指望能騙赤水斷吃下去。
不過幾次作為,赤水斷卻絲毫不在意。每天只吃一些他自己購買的清水和麵食——一進草原之後。這個傢伙就不沾葷腥了。
杜維縱然燒烤地水平再了得。赤水斷也是就當沒看見。
到了最後,杜維都眼看沒辦法。忍不住就問他:「你是不是知道我在食物裡下毒了?」
赤水斷咧嘴一笑,看著杜維。眼神裡帶著嘲弄:「杜維。別人不瞭解你。可我卻太瞭解你了。你這人花樣百出。所以,我還是小心一些地好。而且……我想你大概是不知道吧?在上雪山之前,我是要齋戒地!雖然我已經下山多年,但是我赤水斷。畢竟是大雪山一脈地弟子。」
齋……齋戒……
杜維歎了口氣。
在草原裡一路往北。這些天來,赤水斷都並不著急趕路,路上經過了幾個部落部族。他也都行事低調。不和別人多打交道。
此刻草原上的形勢,草原地南部。幾乎被薩拉丁收服。而北方地一些部落。則聯合起來隱隱地對抗薩拉丁。
這些天杜維等人一路經過,都能感覺到那些部落裡。厲兵秣馬。一種戰爭前地緊張氣息,迎面撲來。但凡部落裡能上馬地男子,都已經拿起了武器。
而此外,聽說還有不少部落,都已經派出了使者去大雪山。希望能得到大雪山地支持。畢竟。在草原上,得到大雪山地支持。才能被承認為是正統。
越到了草原的深處,這種戰爭地緊迫感就越發的強烈。
而杜維一行三人,都是普通地牧民打扮,又是陌生人,路過一些大部落地時候,難免就會被盤問來歷。甚至有兩次被人當作是奸細。
雖然以赤水斷地本事不怕這些事情,但是多了總是厭煩,後來乾脆眾人就避開了一些大部落地駐地,專門挑選偏僻的地方行走。
這一走,就在草原裡足足走了有八天。
「羅蘭帝國前些年對草原的策略都是愚蠢地。唯一值得稱道地,就是前兩年撤銷了那個已經沒有作用地兩萬騎兵!」赤水斷冷眼看著草原上這番緊張的氣象,不由得做出了評價:「昔年隆巴頓在的時候,那個傢伙地確是個人才。還知道用用分化拉攏地手段。可後面繼人的都是蠢材。原本這兩萬騎兵。駐紮在這裡,也只是威懾地作用而已。後來地那些傢伙又沒有腦子。撤走了才好!免得徒費錢糧。而且……帝國地軍隊撤走了,有些人才會蠢蠢欲動。」
杜維哼了一聲:「聽你的語氣。倒彷彿是站在我們羅蘭人一邊地?」
赤水斷沉默了會兒,他地眼神裡有些複雜,過了良久才緩緩道:「我一生的目標,就是對白河愁報仇而已……其他的,早就不想那麼多了。這麼多年,安身在帝國裡。我已經漸漸地習慣的當一個『羅蘭人』了。」
這一天,三人地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溪,這溪水清澈無比,大約也就幾十步寬地樣子,潺潺流水,源遠流長,遠遠看去,卻是一路從北方流淌而來。
「快到了。」赤水斷指著遠處。
此刻,在茫茫草原之上,已經能看見地平線地遠方,有一片茫茫白山聳立在天際,就彷彿是一排擎天玉柱一樣。
「這溪水是雪山之上融化地雪水形成的。當地人都把這溪水當作神河。」赤水斷看著遠方,眼神裡有些隱隱地奇異光芒閃過,忽然低聲,似乎是自言自語道:「當年,我和藍海悅被白河愁一路追殺,就是順著這條小溪一路逃出來的……」
說著,他指著遠處的一個高坡,忽然就笑道:「我想起來了……就是在那個高坡上,我和藍海悅大吵了一場,然後兩人就此決裂。」
杜維看著遠處的雪山,草原一望無際,雪山之上終年冰雪覆蓋,隱隱地看著山頂的地方雲霧繚繞,還有淡淡的白氣飄動……
這一副景色,當真讓人心曠神怡。
似乎距離雪山越近,赤水斷神色之中的戾氣也隨之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偶爾看著他的眼神,也都是平和的。
終於在這天的晚上,三人已經來到了雪山之下,眼看山上峰巒陡峭,那青黑色地岩石之上,還有稀疏的草木。
偶爾還能看見一兩隻生活在這裡地岩羊,在那陡峭地峭壁岩石之上來回的蹦跳,身姿矯健靈活。
而往上看去,大約在千米之上,就開始變得一片雪白了……
望著面前這龐大地雪山,杜維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那白河愁,這些年來,就一直坐困在這上面啊!
「上山吧。」赤水斷彷彿冷笑了一聲,輕輕在杜維的身上一拍,解除了他身體的魔法禁制,杜維立刻就覺得身子一鬆,身體重獲自由!
只是這麼多天被禁制住,他連冥想都不能,此刻嘗試一凝聚精神力,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少得可憐。恐怕得找機會好好的休息冥想一下,才能恢復實力吧。
「你打算什麼時候殺我?」杜維看了看赤水斷。
「你放心,我會給你機會,先完成老師的遺命,讓你把那句『不後悔』的話帶給白河愁。然後……我才會殺了你。」赤水斷彷彿笑了笑。
他看著大雪山,忽然低聲自語了一句:「能死在這裡,作為歸宿,也不錯。」
他說的彷彿並不只是杜維,也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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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 文章主題 : Re: 《惡魔法則》--第1~最新節章--作者:跳舞(小說-連載中)發表於 : 2009年 2月 8日, 18:55
註冊時間: 2009年 1月 28日, 08:54
文章: 22106
第四百二十三章 他不是人
從山腳下往上,只有一條陡峭的小路……或許並不能稱之為「路」,只不過這一段的上山,地勢不像其他地方那麼陡峭罷了。
赤水斷走在最前面,黑衣飄飄,步履輕快,而杜維和喬喬兩人在後,倒是杜維更吃力一些。畢竟喬喬是八級武士,身手更勝過杜維。
三人一路上來,杜維倒是驚奇的看見,這山路之上,並不只自己這三人!
從山腳之下,就可看見,偶爾會有一兩個穿著草原上的牧民皮袍模樣的人,在山腳之下,匍匐在地面,對著雪山朝拜,姿勢正是標準的「五體投地」,滿面虔誠,口中更是唸唸有詞。
而在山路之上,杜維又看到了一個穿著襤褸的牧民,衣服袖子和褲子都已經磨爛,滿面風塵,卻在山路之上,艱難而上。這人每走三步,就停下來,對著遠遠的山峰之處,跪下磕頭朝拜,口中念頌一段杜維聽不懂的祈文。然後站立起來,再走三步,再跪下磕頭朝拜。
這麼三步一磕,這人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眼看身子都有些踉踉蹌蹌,可是臉上的虔誠卻甚是堅定,明明是搖搖欲墜了,可那眸子裡卻滿是神聖之氣。
杜維看在眼裡,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人倒是辛苦。只是這麼磕拜,是祈求巫王保佑嗎?」
赤水斷看了,卻並不奇怪,淡淡道:「這有什麼。大雪山地地位,在草原人心中就猶如聖地一般。在羅蘭帝國,或許人人只信奉一個光明女神。可在草原人的心中。巫王就是在人間行走的神靈!」
他用目光看著那一路跪拜上山之人,輕輕道:「每年,這種人在雪山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最遠的,甚至從山下數百里之外,就三步一叩首,一直到山腰,只怕能走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說話間,三人已經越過了那個路人,一路往上。
倒是那個路人,看見了杜維三人。神色頓時一變,尤其是看見了赤水斷的裝束,更是神色凜然,不聲不響地跪拜了下去。對著赤水斷的方向叩首。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他是把我當作了雪山上的巫師了。」赤水斷淡淡道:「這是上山的唯一路徑,只要上山,必走此路。而如果是外人的話,都是小心謹慎,一路施禮。只有山上的巫師進出,才會像我們這麼隨意。」
說著,三人越過了一個轉彎的山頭,就再也看不見下面那人了。
這條山路彎彎曲曲,一邊就是萬丈深淵。又斜又陡。
三人速度極快。不多片刻,就已經走到了雪線之上。之間周圍再也看不到綠色,入目滿眼都變成了銀白!就連先前看到的岩石上的岩羊。在這個高度,也是看不到了。
中午地時候,山路陡然開闊起來,走上了一個天然的碩大的平台。這個平台就彷彿有人將山峰陡然削去了一截,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數百米寬闊地地帶。
走到這平台之上,杜維回頭看去,之間山下已經是一片茫茫,才到半山,已經覺得狂風四起,只吹得人全身發寒。
而這平台之上,卻居然還有人在!
幾個草原上人地模樣,看樣子卻大概是哪個大部落的來人了。穿著的雖然也是皮袍,但是卻頗顯華貴,更有佩戴的象徵著身份的配飾!
這些人坐在平台之上,身後插著一面碩大的旗幟,而中間更是點燃了一堆火焰。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那火焰居然燃燒之中發出了碧綠的光芒來。
「這些人是來請求覲見的。」赤水斷淡淡道:「哼,看來那些部落不多日就要大戰了……杜維,這些人大概就是那個薩拉丁地敵人了。來這裡,無非就是想求得雪山地支持罷了。你看他們的點燃的火焰,那是用特殊地東西丟進去燒才能使得火光發綠的。因為就算是求見雪山上的人,這些人也只能走到這裡,就不得再往上了!這綠色火焰,在山頂數百里之外也能看見,就表示有人求見……至於見不見,那就是山上的人做主了。」
這些人看見了赤水斷等三人上來,都是一驚,隨後看見了赤水斷的穿著一身黑袍,人人都是驚訝無比,以為他是雪山上的巫師。
只是這些人卻不敢上來打攪,神色緊張,遠遠的就趕緊站立起來,然後匍匐在地上對三人行禮,眼神之中滿是哀求之色。
赤水斷哼了一聲,也不理會,當先就帶著杜維和喬喬一路往前去了。
之間這平台的前端,卻已經到了頭,遠遠的,在大約近千米之外,才是另外一座山峰。而連接那座山峰和這平台之間的,卻是一個空曠深奧的峽谷!站在懸崖之邊,只覺得腳下煙波浩淼,一片銀海,冰雪漫天飛舞,狂風陣陣。
而仔細看來,卻居然有一條大約人的手臂粗細的鐵索,連接著兩頭!
「走吧,這就是唯一的橋樑了。」赤水斷哼了一聲,當先就漫步走上的那條鐵索。
雖然只是一條鐵索,狂風陣陣之下,不住的起伏蕩漾,不過赤水斷的本事,自然是如履平地,在鐵索之上,身子就彷彿是飛一般的往前。
任憑那狂風吹得人都睜不開眼睛,可是這赤水斷的身子卻絲毫不見吃力。
杜維心裡衡量了一下,自己如果身體完好地狀態下。以馭風術飛行,自然沒有問題,可是這種鋪天蓋地的狂風之下,就難說了。看了喬喬一眼,兩人互相拉住了對方的手,也跟著赤水斷的後面。上了這條獨索。
兩人只以為這獨索走完,就是平地了,誰知道,等到了下面的一個山峰之後,卻發現這山峰也不是終點,前面又是懸崖,而遠遠的,又是一條同樣地鐵索橋樑,連接到下一座山峰之上!
就這麼樣的,足足走過了七八條這種鐵索橋。過了好幾座山峰,最後走到平地上的時候,杜維都覺得有些腳下發軟了。
歎了口氣,就苦笑道:「當初這大雪山的創始人。也真夠狠的!就算是故弄神秘。也沒必要弄得這麼過分吧!」
赤水斷在前面聽了,就微微一笑,道:「這鐵索橋也並不是只阻擋外人,也是為了限制雪山上人的!雪山之上,如果沒有一定的修為,是不允許下山的!修為不到的人,就算自己想下山,都走不過這鐵索橋!」
幸好,鐵索橋也就到此為止了。
只見面前是一座雪山之上的主峰!往上看去。這山峰陡峭。直插雲霄,也不知道高到了什麼程度,反正杜維是根本看不到頭地。只因為晚上看去。那漫天的風雪捲著雲彩飄蕩,藹藹白雪之下,滿目銀光,根本看不清遠處是什麼。
後面的山路就彷彿寬闊了很多,顯然也是經過了人工拓寬的。這山路之下,卻豎著一塊一人多高地碑,這碑卻不是石頭做地,而是冰雕刻出來的!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代了,這冰居然已經不是銀白透明,而是隱隱的帶著一絲淡淡的綠色。
冰碑之上,赫然只有那麼一行內容。
「妄上者死!」
這一句短短的話,卻居然是用幾種文字書寫的,倒是讓杜維有些意外。他只認出了羅蘭帝國的文字,還有草原文字,可其他的幾種,他就不認得了。
倒是喬喬,看了一眼之後,不由得面色怪異,拉了拉杜維的袖子,低聲道:「好像……這文字好像有些像是精靈……」
杜維心裡一動!他知道綠袍甘多夫已經把研究出來地精靈魔法傳授給了喬喬。雖然喬喬不認得這精靈文字,可是和自己學地一對應,卻覺得兩種文字很相似,這就容易猜測出來了。
杜維心裡暗道:想不到這大雪山的創始人,不但懂得羅蘭帝國文字,懂得草原語,還懂得精靈文字……那麼其他的幾種又是什麼文字?獸人語?矮人語?
越過這冰碑之後,面前之間一片往上地坡路,山坡的兩邊,居然是大量的冰柱!
這些冰柱,各式各樣,有的直立,有的斜立,卻都插在兩邊的地面之上,大小粗細,都至少有一人多高,還有的十根冰柱組在一起,就彷彿一朵綻放的花朵一樣的造型。
赤水斷走到這裡,卻忽然腳下停住了。
杜維剛要開口,卻看見赤水斷望著這些冰柱,卻在發呆,那眼神裡,彷彿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在隱隱的流淌……
過了好久,就聽見赤水斷幽幽低聲道:「一過數十年……唉,我卻以為自己都忘記了……」
只聽見他低聲自言自語道:「老師……我回來了。你可知道嗎……赤水斷回來了。還有悅,愁……我回來了!」
眼中望著那一片一片的冰柱,赤水斷的心神彷彿就飛馳到了數十年前,自己剛上雪山,還是一個稚齡孩子。那個時候,自己和悅,還有愁,三個人因為資質最好,被巫王選為親傳弟子。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被多少人忌妒!
三個年輕的孩子,就從那一天開始,就被視為了是大雪山未來的傳承候選人了。
可雪山孤頂,終年寒雪的寂寞生活,又怎麼是三個青春少年年紀的孩子能忍受的?
縱然是後來最驚才絕艷的白河愁,智慧如海的藍海悅,還有心狠手辣的武癡赤水斷,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少年心情,偶爾耐不住寂寞。也會跑到這裡來戲耍遊玩。
山上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而這裡的冰柱,形成了一朵一朵碩大的冰花,造型奇特有趣,而且地方又大,就成了三個少年幼時的天堂了。
赤水斷看著這地方,依稀就彷彿看見了三個少年圍繞著冰柱打打鬧鬧,追逐歡笑。
就連那個讓自己恨了一輩子的白河愁,那個時候,也常常照顧年紀最小的自己,雖然自己一直不太喜歡他的沉默寡言,可是偏偏就是那一次,自己被冰柱扎傷了腿腳,卻是那個傢伙把自己一路背了回去吧。
而後來被自己罵做是「懦夫」的藍海悅,那個智慧如海的藍海悅,那個時候,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趁著自己不注意,偷偷的抓上一把冰雪,塞進自己的脖子後面衣服裡……
當初親密無間的三個少年,卻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敵了呢……
赤水斷癡癡的看著那些冰柱,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忽然就抬手一揮。
嗤的一聲,他掌下迸發出一股風刃來,頓時將面前的一大片冰柱攔腰斬斷!!
赤水斷哼哼冷笑了一聲:「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哼,都是過去的事情,他們兩個放下了,我為什麼還念著這些!」
他轉頭看著杜維,冷冷道:「走吧,小子!」
說著,他正要過來拉杜維,卻忽然臉色一邊,目光越過了杜維,往遠處的山下望去……
側耳傾聽,赤水斷臉色更是詫異……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冷悠然的聲音,飄飄蕩蕩從山下傳來,那聲音從容淡雅,不慌不忙,還帶著一絲隱隱的高貴味道。
「杜維,鬱金香公爵!你走了這麼多天,難道就是想躲到這裡來嗎?」聲音一落,杜維和喬喬兩人對望一眼,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詭異!
落雪!
杜維的嘴角,還彷彿帶著一絲複雜的笑意:「這下熱鬧了,那個死人妖,終於追上來啦……」
而再往後看去,就看見一片雲海之中,那空中飄蕩起伏的鐵索之上,一個人影破雲而來。
看他那樣子,優雅從容之極,走在那搖擺起伏的鐵索之中,腳下就是萬丈雲海深淵,他的樣子,卻彷彿在自家的後花園漫步一樣。而他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灑脫。
「杜維啊杜維,上次你的計策是鑽到沼澤下,這次卻跑到了這麼高的雪山上……你果然是每次都能帶給我驚喜啊!」
赤水斷聽見這聲音,臉色陰沉,看了杜維一眼:「什麼人?是來找你的?」杜維聳聳肩膀,微微一笑:「赤水斷先生,準確的說,他可不是人啊。」
「不是人,是什麼?」赤水斷皺眉。
「一個死人妖!」喬喬咬牙切齒。
呵呵,這下兩強會面了,之後就是高潮一波接一波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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