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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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菲利普走進來的時候，這個年輕人一臉的從容，在西北歷練了近三年的時間，隨著杜維一起開創西北的大好局面，這個年輕人已經漸漸蛻變成了一個成熟的智者。

年輕的臉龐之上，帶著幾分和他年紀完全不相符的成熟氣質，而眸子裡的眼神，沉靜如水，波瀾不驚。

走進來之後，這位目前德薩行省的行政系統二號人物，卻一臉從容的樣子，先對著正面的路易絲公主，不動聲色就施了一個半禮。雖然這裡名義上的主人是黛麗小姐，但是菲利普這個動作，分明就是表示了對公主的尊敬，同時也隱隱的點破了對方的身份︰我知道你是誰。

他的眼神就彷彿深潭，即使是隨後見到了落雪，看見這麼出色的人物，菲利普的也只是瞬間的驚訝了一下，很快就回復了平靜，雖然有些刻意，但這份氣度，已經很不凡了，難怪就連杜維麾下的很多人都覺得，這位菲利普先生，是宰相之才。

「尊敬的王妃殿下……」菲利普沉吟了一下，雖然黛麗現在還沒有嫁給攝政王。但是王妃地身份已經坐實了。只不過他地這個稱呼。依然讓黛麗略微有些不自在，打斷了他的話︰

「菲利普大人，請叫我黛麗好了。我現在還不是王妃。」

「好吧，兩位尊貴的小姐。」菲利普看了黛麗一眼。眼神就立刻落在了路易絲公主的身上。他地話也明顯是對路易絲公主說地︰「按照我們羅蘭城裡的傳統，這幾天是公爵府裡對於下一個季度地德薩行省商務採購的競價。為了做到公爵大人說的和睦，我們會在今晚，在公爵府裡召開一個宴會。參加宴會地都是德薩行省裡大有身份地人。還有一些是來自大陸各地地家族的代表……嗯。我剛剛得知兩位尊貴的小姐也來到了樓蘭城。像兩位小姐如此尊貴的身份，如果能來參加這場宴會，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菲利普不慌不忙的說完，眼神落在了落雪的身上︰「這位是……」

「這位是落雪先生，來自北方……嗯，是我地朋友。」路易絲公主沉吟了一下，她還沒有來及套問出這個神秘的美人地來歷。只好先含糊地回答了一下菲利普。菲利普多看了落雪兩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心裡雖然對這個陌生人地外貌風度很是贊嘆。可是畢竟路易絲公主是現在帝國攝政王地親妹妹。身份尊貴無比。認得一些權貴豪門之中的才俊人物，也不算奇怪。

「今晚的宴會，鬱金香大公會參加嗎？」黛麗知道公主問不出口。乾脆代黛麗問了出來。

菲利普立刻搖頭，一臉惋惜道︰「很抱歉，公爵大人目前不在樓蘭城裡，今晚地宴會。大人他並不會出席。不過。雖然公爵大人不能出席，但是由我們的未來的公爵夫人薇薇安小 姐代表他出席，也是一樣的。整個樓蘭城。甚至是整個德薩行省。誰不知道薇薇安小姐地身份呢。此外，還有李斯特夫人姐妹。也會出席今晚地宴會，我想。兩位尊貴的小姐。今晚一定不會覺得孤單的。」

說完，他輕輕地拍了拍手，隨著巴掌拍響地聲音。外面立刻快步走進來了幾個身穿公爵府僕人服侍的人，人人手裡捧著幾個各種各樣地盒子，盒蓋都是打開著，裡面裝的卻是一些禮物。

「兩位小姐遠道而來。這商會雖然諸多東西不缺，但是畢竟不如帝都繁華舒適，這些東西，是我們公爵夫人薇薇安小姐擔心兩位對西北地衣食住行不習慣，所以讓我送來這些東西

，當然，如果兩位在這裡住地不習慣，不如就移往到公爵府城堡裡住也好。」

說著，那些僕人把禮盒送上放在了桌上，無非就是幾套上等的裘皮錦袍，一些女性專用的上品地香料，南洋的上品珍珠等等。

這些禮物哪裡是什麼薇薇安送來的，自然只是菲利普自己的主意罷了。

「還有，兩位小姐從帝都而來，恐怕兩位未必挾帶了出席晚宴的禮服。我們公爵府裡還有幾名上好的製衣裁縫，都是從帝都裡高價聘請來的，還有出身宮廷的禮儀師指導過了，保證能讓兩位滿意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下午就派她們過來。」

菲利普只坐了一小會兒，和兩個女人說了會兒話，就此告辭。不過他出來的時候，卻加意的看了落雪一眼，頗有深意的說道︰「這位落雪先生一看就不是凡人，今晚如果方便的話，也請賞光一同出席吧。」

落雪瞇著眼，他的這個臉部表情看上去平添了三分陰柔，忽然道︰「菲利普先生，我聽說都金香大公的未來夫人，本身是大陸的一位天才女魔法師，而她的老師，就是已經逝世的，大陸上公認的第一魔導師甘
多夫大師，對吧？」

「是的。」菲利普更加仔細的盯著這個神秘的陌生人︰「難道落雪先生對這點有興趣嗎？」

「哦，我只是對魔法有些興趣罷了。」

菲利普聽了之後，看著落雪的眼神更深刻了一下，直截了當就問道︰「哦？請恕我冒昧，請問落雪先生您的全名是？」

旁邊的路易絲公主也是精神一振。她早就處於好奇一直在套問落雪的底。可是落雪談吐口才太好，用他那絕代的風度讓兩個女人都有些沉迷其中，連套問的意圖就亂了。而且，路

易絲公主畢竟真正的身份不方便對外人說出來，也不好直接盤問。而在羅蘭大陸上，女性直接問一個男子的全名，是一件很不合禮節的舉動。

幸好菲利普就方便了許多，而且他是男子，問這樣的問題也不會顯得失禮。

「哦，我的全名嗎？請叫我落雪就可以了，我沒有什麼全名，就叫落雪。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正是有大雪從天降落的。

這個回答，讓菲利普和兩個女人都愣住了。

就叫「落雪」？

難道他是撒謊嗎？羅蘭大陸之上，凡是有身份的人，都是擁有家族的姓氏的，一個姓氏的名字往往代表著整個家族的輝煌歷史。

只有低級的賤民，才沒有家族姓氏的。

可看這個落雪的樣子，無論是他的風儀和談吐，怎麼看都絕對不像是一個平民吧。

「哦，那麼請原諒我的冒昧了。」菲利普淡淡道︰「我只是看落雪先生談吐不凡，而且從您的俊美的相貌上看，我還以為是我知道的某個著名的古老家族的來的貴客呢。」

菲利普居然就絕口不再打聽落雪的來歷了。

坐了片刻，菲利普起身告辭，舉動之中，依然對路易絲公主很是恭敬客氣。

可走出了這個商會，他帶著人轉過彎之後，卻忽然就站住了。

菲利普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商會，立刻拉過了身邊一個得力的手下︰「你去調一隊人來，讓他們換了衣服，在這條街周圍刺出巡視守護！凡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人，

每一個都要有人給我盯死了。尤其是黛麗小姐和她的女伴！嗯……還有……」菲利普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一個相貌極為俊美的男人，也給我抓們拍一組人在這裡盯著，好好留意！」

手下聽了這話正要去辦，菲利普卻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這件事情，你立刻去公爵府裡去見阿爾法大人。就說我請他親自來辦這件事情。我看那個年

輕的陌生人恐怕不一般，我們的手下那些盯梢的人裡，沒有什麼高手，我擔心不妥當。你去請阿爾法大人，把我的意思轉告他，然後請他來做。」

這個手下愣了一下︰「大人，真有這個必要嗎？」

「哼，你沒主意，那個落雪和黛麗小姐她們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恭敬的樣子，反而自然冷漠。如果是一般的小貴族，這種時候連巴結都來不及呢，哪裡能把架子擺得這麼大！我看這個落雪不是什麼普通人，給我盯好了。」

菲利普吩咐完了這些，又仔細的想了一遍，也沒覺出什麼不妥。他自問這樣的安排已經夠妥當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安呢？

還有，那個叫落雪的傢伙，他的笑容，真的讓自己心裡很沒底！

卻說商會裡，菲利普告辭出去之後，落雪彷彿若無其事一樣，可是兩個女子的心情就怪異了很多。

這個落雪，怎麼看都彷彿是豪門世家裡培養出的那種風華絕代的年輕才俊，咱滿可能只是一個連家族姓氏都沒有的平民呢。

正想著，忽然就又聽外外面有商會的人急匆匆秀的飛奔進來報告︰

「小姐……小姐，這個，外面又有人來了。這次來的是羅蘭大陸神殿聖女，帝國的公主維羅娜殿下。

聖女殿下？

黛麗聽了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路易絲公主。

這位路易絲公主和聖女殿下兩人的關係可說是很怪異的。一方面，聖女是大皇子的女兒，而這位公主，則是大皇子的小妹妹。所以兩若人雖然年紀差不了多少。可身份上來說，這

位聖女殿下還要稱呼路易絲公主一聲「姑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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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菲力浦‧黛麗‧落雪 (完整版)


　　菲力浦回到了公爵府城堡裏之後，立刻讓人把城堡裏的幾個裁縫叫來，私下裏交待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派人把她們送到了路易絲公主下榻的商會去了。

　　隨後，阿爾法也暗中帶了一批人在商會的周圍暗中監視著。每隔一個時辰，都會立刻派人把消息送回到公爵府裏。

　　讓菲力浦放心的是，似乎一個下午，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在這種時候，路易絲公主跑到西北來幹什麼？對於這個問題，菲力浦雖然有些想不通，不過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關鍵的問題是……黛麗！這個未來的王妃，她來幹什麼？

　　菲力浦可不是頭腦簡單的人，他雖然得到了情報是，黛麗小姐是路易絲公主的好友……可是，別忘記了，黛麗不僅僅是未來的王妃，而且，她還是現在帝國內公認的，鬱金香公爵最大的政敵，雷神之鞭軍團長阿爾帕伊將軍的妹妹。

　　身為藍海先生的優秀弟子，菲力浦不僅僅精通政略謀略，對於帝王之術也頗有研究。

　　從阿爾帕伊如彗星一般升起的時候，菲力浦就準確的判斷到了攝政王這麼做的用意。

　　平衡，帝王之術最大的關鍵，永遠都是——平衡！

　　在那個時候開始，菲力浦經過仔細的分析之後。就立刻向杜維提出了自己地建議︰杜維的那份指責阿爾帕伊搶功地軍報，就是菲力浦親自操刀寫的……

　　…………

　　就在那天晚上。年輕的幕僚菲力浦，對杜維說了一番極富遠見的話。

　　「公爵大人，從目前來看，您的實力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瓶頸了！爵位上，您已經是公爵！在除直系皇室不得封王的法律之下。您的爵位已經到達了頂峰！從官職上，您擁有了上將軍銜，還有魔法師學會委員，魔法學院分院長，西北戰區總長……這樣的官職來看，也可謂是位極人臣！同時在帝國之內，擁兵十萬，重要的是，您還擁有了堪稱超越這個時代的空中武器優勢！而對外。更有羅林家族做您的強援！您想像一下，假如您是皇帝，您會願意看到自己的手下出現這樣的『強臣』嗎？而且還是一個一枝獨秀的『強臣』！之前辰皇子剛剛上臺，豎立起您這個『新人王』出來，是為了展現他身為新一代君主的雄心和開拓創新的意圖，也是為了打壓那些老臣。可是，現在隨著他的地位穩固下來。帝國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那麼您如果過於強大的話，就會讓帝王感覺到不穩了。不管如何，我們這兩年多來，在西北可謂是鋒芒盡露……雖然我已經建議您，在這次西北平滅西北軍團的時候，把殲滅古華多羅的軍功讓給了別人……但是看來，攝政王依然並不放心。阿爾帕伊。就是君王做出了對我們限制的一枚棋子。而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面的這十年，將會是新生的鬱金香家族興旺或者衰敗甚至破滅的最關鍵的時期！」

　　說到這些的時候，菲力浦對著杜維深深彎腰下去，然後這個年輕人忽然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語氣淡淡笑道︰「大人，我已經效忠於您了。我可不希望我的老闆這麼快就倒臺啊。」

　　隨後菲力浦給杜維分析出了他的幾個危險的致命弱點︰

　　「第一，是您的地位！您現在的地位實在太高了！地位高。雖然是一件好事。但對於您來說，就是一個極危險的雙刃劍！因為您的年紀！！的確，現在帝國內，單純從地位來說，還有老宰相羅布斯切爾在威望上可以和您抗衡。但是別忘了，羅布斯切爾大人，今年已經七十了，可您……才十八歲都不到！從正常規律來說，您的政治生涯，至少還有五十年以上。可是您的地位已經到達了一個人臣能擁有的一切頂峰了。我鬥膽請問您一條︰公爵大人，請問，未來的幾十年內，如果您再給帝國做出了什麼貢獻，攝政王他應該拿什麼來封賞您呢？難倒真的裂土封王？或者……讓出帝王的位置給您？這些都絕對不可能的。攝政王或許現在很賞識您，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君王，而且還是一位有抱負有野心的君王。

　　第二個弱點，您的兵權！以一個貴族的私軍來說，我們鬱金香家族現在擁有近五萬的軍隊，也已經是一個貴族所能達到的極限了。雖然還沒有超過帝國的法律規定數量，但是現在恐怕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我們的軍隊的戰鬥力有多強大。我可以直接地說，如果算上我們擁有了那些超新的武器和戰鬥兵種，我們的五萬軍隊，就算是遇到了帝國最強大的主戰軍團，都有一戰之力！至於其他的那些地方守備軍，就連提都不用提了。我記得您曾經能夠說過一句讓我很佩服的話，叫做『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換了是辰皇子，難倒對於自己手下的一個貴族擁有這麼強的武力，就那麼放心嗎？

　　第三個弱點，您的富有！就算是我，也不得不對您嘆服一句。公爵大人，您恐怕是帝國開國千年以來，最擅長斂財的人了！而且您賺錢的速度，幾乎是堪稱奇跡！從您十四歲開始，到現在，短短的四年時間，您已經擁有了大陸最強的財力！無論是您創造出的那麼多產業，那麼多奇跡，甚至還有我們從南洋席捲而來的財富，恐怕是帝國千年以來，沒有人賺錢能比您更快了。可問題就在這裏……如果您單純的有兵，那麼帝國還可以用財政錢糧來鉗制您，可您卻……又有兵，又有錢糧。又有地盤……這三樣結合在一起，哪個君王能放心？

　　第四個弱點，您的對手！這才是最讓我擔心的一點！歷來在政壇中，不怕你強大，就怕你沒有對手！因為一旦你沒有了對手，就會引起君王的顧忌。我曾經仔細研究過兩年多前的那場政變，又曾聽我的老師藍海先生分析過皇室的鬥爭。現任皇帝陛下奧古斯丁六世。當年就曾經捧過他的大兒子亞文皇子，可惜，老皇帝還沒有老，大皇子就長大了，因為害怕大皇子會提前搶班奪權，老皇帝才會捧自己的小兒子辰皇子起來。其實老皇帝未必就真的很喜歡辰皇子。只不過利用他來平衡大皇子罷了。

　　可看看您現在。帝國之內，有可以平衡您的政敵嗎？

　　這原本是我最擔心的一點。我甚至暗中擔心過。假如帝國之內再沒有出現什麼能和您為敵的政敵的話，那麼恐怕不出三年，您的強大，就會引起攝政王的恐慌了！是恐慌，而不僅僅是猜忌！大人。如果那個時候到來的話，攝政王會毫不猶豫地打壓您。甚至是，採取一些激烈的手段！

　　幸好，現在攝政王並沒有想動您的心思。而是給您『找』了一個政敵出來。這樣的舉動，可以說是很聰明。而且，對您反而是一種安全！因為這個舉動，卻反而表明了，攝政王他還想繼續重用您。而不是用完了短期內就卸磨殺驢。我給您的建議是。不管咱們的這位攝政王如何捧這位新人，您都要好好地『配合』。攝政王的意思，就是希望我們鬥。那麼我們就鬥給他看。只不過，這鬥的過程之中。我們要佔據主動權。掌握形勢。那麼就一切安枕無憂了。」

　　這一番言論，毫無疑問，可以說是極高明的政治手腕。這些理論性的東西，可以說是藍海大學者調教弟子的傑出成果。而同時，年輕的菲力浦，在西北的三年時間，也終於成長成為了一名出色的真正的幕僚。

　　這種高屋建瓴的策略，很受杜維的賞識。可菲力浦這個年輕人的才能並不止於此！

　　在為杜維設定了這個大的總體規劃之後，菲力浦並沒有忽略細節。

　　「大的方向，基本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但是我們也要對這位『政敵』格外地小心！畢竟，公爵大人，我要提醒您，人人都是有野心的！對於我們來說，和政敵假打假鬧幾下，讓攝政王放心就好。可是於這位政敵來說……人家未必就甘願給我們當陪練呢！現在我們的爭奪，不僅僅是普通的爭鬥。說得明白一些，甚至可以說是帝國未來幾十年內，誰能成為整個帝國第一豪門家族的爭鬥！現在看來，您是佔據了一些優勢，可是對方也不是沒有機會！我剛才說了。人都是有野心的，難保對方不想趁著這個機會，真的把我們鬥下去！所以，我們對於阿爾帕伊這個傢伙的家族，要格外地小心！」

　　這番對話，是在西北大戰剛剛結束的時候，某一天夜晚裏。菲力浦把自己的全盤心思端給了杜維。

　　而現在，事情的大體發展。基本都符合了菲力浦的設想。

　　可惜，唯一的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就是來自於這位黛麗小姐！

　　當攝政王在帝都宣佈自己的婚姻大事之後，僅僅不到三天。消息就已經飛快地傳遞到了西北。

　　菲力浦立刻對這個消息做了充分的研究。

　　在他看來，這個消息，對杜維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阿爾帕伊的家族已經註定了要成為杜維的宿敵了。而這個宿敵的家族裏，出了一位王妃……一位以年輕美貌多才而著名的王妃。

　　這對於杜維來說，就是一個隱患！

　　雖然攝政王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君主，而且娶這位黛麗小姐，擺明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政治婚姻。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是很難說的。攝政王辰皇子在帝都就是有名的年輕多情。而這位黛麗小姐也是南方貴族圈裏首屈一指的美女。美麗而多才，難保將來，攝政王就不會深深地愛上這位年輕的小妻子。

　　到時候，只要時常吹吹枕頭風的話，那麼就算一個男人再有主見。這麼日復一日的潛在影響，都是對杜維很危險的。

　　而且……不僅如此。菲力浦看得更遠！

　　身為藍海的弟子，菲力浦對帝王之術的研究，深得藍海的精髓。他甚至早就對現在的皇室做了精心的分析。

　　在他看來，最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未來的皇儲!

　　現在攝政王才二十多歲。他雖然有了一個兒子查理皇子，可是攝政王年紀還這麼輕，未來的幾十年內，難保這位新的黛麗王妃不會生下新的皇子，假如新的皇子更聰明，更得攝政王的喜愛呢？

　　還有一點。現在攝政王的王后，並不是出身什麼豪門大世家——這很容易理解。畢竟當辰皇子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他還很年輕。那個時候，帝國皇儲之爭之中的紅人是大皇子亞文。那個時候，大多數豪門都站在大皇子的身邊，很少有人會把寶壓在辰皇子的身上。辰皇子的現任王后，只是一個中等貴族家的女兒。

　　將來，萬一黛麗王妃生下男孩之後，未來的一代皇儲之爭，現在的查理皇子，恐怕缺少母親的大家族的支持。

　　而黛麗王妃就不怕了。他的家族在南方極有勢力。而且阿爾帕伊還是軍團長！擁有帝國重大的軍權！！

　　好。就算攝政王不會輕易動心……可是，別忘記了前車之鑒！！

　　現在攝政王才二十多歲。他的長子查理王子聽說很聰明。可如果二十年以後……當查理王子已經三十歲的時候，正是一個男人最渴望建功立業的年紀！而那個時候，攝政王辰皇子，也才不到五十歲！正式一個君主最成熟最有想法的巔峰年紀！

　　說不定，恐怕會重演老皇帝奧古斯丁六世的故事：為了避免成年的長子想搶班奪權。就故意捧自己的小兒子出來……

　　雖然大家都說現在的攝政王比當年的老皇帝奧古斯丁六世要英明的多。

　　可關係到王位的事情，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在未來。阿爾帕伊將軍的家族，已經成為了杜維最大的假想敵了！

　　而菲力浦對這個家族也做了充分的研究。

　　尤其是這位未來的王妃黛麗小姐。

　　雖然從得來的表面情報。只是展示了這位黛麗小姐多麼年輕美麗。還擁有藝術才華和天賦……但是菲力浦，卻從搜集的大量的資料之中，看到了一絲極為不尋常的蛛絲馬跡！

　　搜集來的情報，足足在菲力浦的房間裏放了整整一個抽屜。其中情報之中，講述了黛麗小姐昔年的幾件細微的事情，讓菲力浦極為關注！

　　第一件事情，在去年的那場南方雪災之中，不少地區的災民發生了暴亂，雖然帝國也採取了一些賑災的措施，可是因為道路被毀，錢糧無法順利地運送下去。飢餓的災民發生了一些動亂。甚至一些地方，災民圍攻當地的貴族，搶奪糧食錢財。

　　而這個時候，這位黛麗小姐，把自己全部的首飾捐獻了出來，結果使得當地的人們對這位小姐的善良極為感動。就連那些災民，都把他當作女神的使者化身一樣。稱頌這位黛麗小姐的仁慈。

　　可菲力浦卻冷笑！

　　捐贈了首飾？開什麼玩笑！一個貴族小姐的首飾，能值多少錢？更何況，這位黛麗小姐，平時還是以「崇尚生活簡樸」的美德而著稱的！一個「簡樸」的貴族少女，她的首飾能價值多少錢？

　　一萬金幣？兩萬金幣？

　　這麼點錢，對於捐贈來說，只能算是一個並不起眼的數字。可偏偏讓人深思的是……這次南方的雪災，帝國裏也有不少貴族相應教會的號召而捐款，捐贈十萬幾十萬的大有人在！

　　可是，誰記得那些人的名字？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隻捐贈了幾件首飾的女孩，名字卻幾乎傳遍了大陸南北！一時之間，聲望無兩！

　　一個貴族少女捐贈了幾件首飾。原本不算什麼大事情，可為什麼卻消息能傳播得這麼廣？

　　如果說其中，沒有人暗中造勢，暗中故意傳播，那麼打死菲力浦都不信！

　　說的很明白。就四個字：

　　收買人心！！

　　第二件事情，則是資料卷宗之中記載的。發生在幾年前。當時這個家族裏，族長準備決定家族未來的族長繼承人。而當時這個家族裏呼聲很高的年輕人，並不是阿爾帕伊將軍！當時的阿爾帕伊，還只是一個地方守備軍裏的副統領軍官而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這位黛麗小姐卻站了出來。支持她的哥哥阿爾帕伊。有了她這位眾多貴族青年心中的愛慕女神的支持，阿爾帕伊頓時得到了很多貴族的支援，擁有了廣泛的人脈！

　　雖然這種手段，在菲力浦看來，略微有些幼稚。可是，對於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些事情，說明了什麼？

　　黛麗這個女孩子，絕對不是傳說之中的單純的美麗善良擁有藝術天賦的簡單女孩！

　　在菲力浦心中，這位黛麗小姐是年輕美麗，同時很有心計，懂得收買人心，懂得用手段的一個女子！

　　而現在，這麼一個女孩，即將成為王妃，可以近距離影響攝政王的人。

　　這個女孩，現在還忽然來到了西北！

　　她來幹什麼？

　　單純地陪公主來？

　　打死菲力浦都不相信！

　　擰著眉頭，菲力浦陷入了沉思。他一遍一遍地翻看著下面人送回來的報告。

　　甚至守護在商會外面的阿爾法先生的人送來了好幾份報告，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無非就是商會裏出來了什麼人，去哪裡採購什麼東西。見了什麼人……都是一些日常普通的事情。

　　其中一條消息引起了菲力浦的注意。

　　黛麗小姐的一個侍女，被菲力浦的手下發現去了城裏李斯特家族的商會駐地——這並不奇怪，菲力浦知道路易絲公主是和李斯特夫人有交情。來到了西北，聯絡一下好友也是正常。

　　可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派出來的侍女，去了李斯特家族的駐地之後，卻又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城中的光明教會宗教所。

　　而且，就在那個侍女離開宗教所之後，一直住在宗教所裏的那位聖女殿下，立刻出門，前往商會去做客去了！！

　　也就是說，這位聖女殿下，是這個侍女送了消息之後，才去拜見路易絲公主的！

　　路易絲公主自己是絕對不會派人邀請聖女的。畢竟路易絲公主和辰皇子是一個母親生的。而聖女的父親大皇子亞文，是死在辰皇子的手裏的！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和睦。

　　那麼。就是那位黛麗小姐，悄悄地派人去請了聖女？

　　這個黛麗，她到底想做什麼？！

　　菲力浦英俊的臉龐，忽然閃過了一絲陰霾。這個年輕人，已經建立了充分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智慧，努力地思索著這個問題。試圖把幾個人聯繫起來思考……

　　而這個時候，不經意地，他的腦海裏忽然生出了那個名字叫落雪的傢伙的影子。那個看上去近乎完美的人！

　　「我怎麼忽然想起了那個傢伙……雖然他的來歷有些可疑，但是……為什麼，我心裏總有一種覺得這個人很危險的感覺呢。」

　　陡然之間，菲力浦忽然一下就跳了起來！

　　瞬間，他心裏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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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讓人崩潰的問題


鬱金香公爵府裡的晚宴已經準備完畢。

老管家瑪德負責操辦，精美的食物，華麗的宴會場所，甚至就連城堡之外的花園裡，也擺滿了象徵著家族榮耀的金色的鬱金香。而所有的侍者都穿上了新的服裝，城堡裡家族專署的樂手，彈奏著輕柔的曲子。

此刻宴會裡，因為身為主人的鬱金香公爵大人並不在家裡。所以，已經定下了名分的未來的公爵夫人薇薇安小姐，則以女主人的身份一一迎接來賓。

不過……

很顯然，羞澀的小傻妞似乎很不適應這種角色。

今晚薇薇安穿上了一套專門為她定制的白色晚裝長裙，這種純白色的晚裙，雖然很襯托她天真純潔的氣質，可惜，似乎穿慣了大魔法師白袍的小妞，對這種露出兩邊的肩膀和後面整個背部的衣服很不舒服。

儘管身後站著兩個衣冠楚楚的女禮儀老師，悄悄的在後面低聲提醒著女主人應該每一個到來的來賓問候和施禮，可惜小傻妞此刻就彷彿完全沒有了絲毫的靈氣……事實上，彷彿她所有的天賦和靈氣都只體現在魔法造詣上。

雖然宴會廳裡兩面牆壁都有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壁爐，房間裡的溫度很暖和，可是薇薇安依然時不時地忍不住想伸手去拉肩膀下地衣襟……還有衣服背後用來點綴地那些流甦。掃在身上。似乎有些癢癢地感覺。

身後地兩個可憐地女禮儀老師。只能不停的低聲咳嗽來制止女魔法師地動作……因為在這種宴會場合裡。女主人如果自己抓耳撓腮。可是很不禮貌很不體面地舉動。

薇薇安已經在宴會廳的門口迎接了六位來賓了……幸好。以她未來公爵夫人的身份，並不是每一個來賓都有資格要她迎接。可惜。菲利普先生早已經暗中告訴了薇薇安。還有兩名重要地女賓是必須自己親自迎接才能體現尊重地。

薇薇安覺得自己不但肩膀和背後有些癢，甚至就連腳踝也有些隱隱的疼了起來。

杜維……他親自設計了一種腳後根很高地女士小皮鞋，這種被杜維稱為「高根鞋」的東西。穿起來的確很能體現女人地魅力。薇薇安有幸成為了第一個試穿著。果然，穿上之後。因為腳後跟撐高地緣故，使得女人地身子自然的有一些往前傾，不知不覺就會挺腰挺胸。很能展現女人地曲線魅力。

可惜地是。這種鞋子穿的時間如果太長。可就有些累了。

薇薇安現在正遭受著這樣的痛苦，她心裡已經有二十次忍不住想彎腰下去把這雙鞋子脫了。而冰涼的肩膀和背部。又冷又癢，這麼暴露地衣服，使得她彷彿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些很不適應——倒霉的是。偏偏今晚她還是女主人，幾乎一多半地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以後這種衣服再也不穿了……）薇薇安心中下了決心，可是回想起了自己從前第一次試穿時候杜維看向自己地溫柔迷醉地眼神。小傻妞心裡又是一甜。忍不住還是在內心加了一句（如果一定要穿。也……只穿給他看！）

點頭，微笑。哪怕是近乎僵硬地微笑。行禮的時候還要保持脖子如天鵝一樣優雅地彎曲……這種動作，在薇薇安看來。簡直就比最晦澀難懂的魔法咒語都要難學。

（我寧願念一百次雷霆召喚咒語，或者抄一百遍《中級咒語大全》）

身邊還有兩個在德薩行省頗有實力地來自外地的貴族家族地商團代表。不停的和薇薇安套著近乎，試圖取悅這位未來地公爵夫人。這兩個傢伙嗡嗡嗡嗡地聒噪著。薇薇安明明都已經不耐煩的。可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唉……這兩個傢伙，為了討好我。居然還想方設法地打聽我最喜歡什麼東西……想送禮物嗎？

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兩個現在就消失……

不過。為了杜維。立志當一個好妻子地薇薇安。還是打起精神，努力完成自己地身為妻子地「職責」。

嗯。為了杜維……我。我要當一個好妻子！

這個時候，外面的樂手吹響了音樂。這表示著最後地尊貴地來賓終於到來了。

薇薇安深深吸了口氣。示意了一下兩旁的禮儀師。等兩人把宴會廳地門輕輕推開之後，薇薇安終於看見了自己等待地目標。

嗯……怎麼是三個？不是兩個嗎？

走在最前面地是未來的攝政王王妃黛麗小姐，也可能是未來的皇妃。這位南方著名地美人。穿了一件海藍色的長裙，使得她的氣質就猶如藍寶石一樣的耀眼。明亮的眸子之中，閃動著晶瑩的目光。

從門剛剛推開，黛麗小姐的眼神就已經鎖定在了薇薇安的身上——嗯，這就是那位鬱金香大公的未婚妻？那個女魔法師？

和印象中的那些神情陰沉古怪的魔法師相比，這位少女甜美得出乎意料，雖然身子有些僵硬，似乎彎腰行禮的時候，動作也有些走形，不過那種清純可人的模樣……難怪會博得了鬱金香大公的愛情吧。

女魔法師不都是帶著尖尖的帽子，彷彿女巫一樣的形象嗎？

黛麗小姐的眼神祇是在薇薇安的身上一掃，就立刻劃過，盯著女主人，可是很不禮貌的。

可後面的人，卻彷彿渾然忘記了禮節。

路易絲公主一身白色的晚裝，她第一眼看見薇薇安的時候，就呆住了。

心裡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就是因為這個女孩，杜維拒絕了和自己的婚事？

一身白色晚裝地公主殿下。加上華麗地長裙上地妝飾。使得她看

上去充滿了一種富貴地華麗，而頭上還帶著一頂象徵著公主身份地寶石冠——雖然是隱藏了身份來到這裡。但是今天臨來之前。大概是處於女人心中暗中地比較心理。公主還是決定戴上寶石冠來出席。

可一看到薇薇安。路易絲公主就後悔了。

眼前地這個女孩兒。生澀得讓人覺得可憐。俏生生地站在那兒，臉頰上帶著一抹似羞似怯地紅暈，眼神彷彿初生的小鹿那樣的純淨，可是那五官。精緻得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她整個人就彷彿一朵渾然天成的花朵。

而自己……公主心裡立刻後悔了。自己地這身禮服。顏色和對方一樣不說。可是式樣上地華麗。此刻站在薇薇安面前。卻彷彿淪落成了一種做作地俗氣。

就連手腕上和脖子上地價值連城地珠寶，此刻都彷彿變成了枷鎖一樣沉重而俗氣。

而這個未來的公爵夫人，卻素雅得彷彿不經過任何人工雕刻的水晶石……哦，她脖子上戴的是什麼項鏈？只是一根極為簡單的鏈子，下面墜著一枚小小地毫不起眼的寶石？

如果說。路易絲公主只是因為身為女人地比較地心理而愣住的話，那麼。今晚作為赴宴擔任公主男伴的落雪。這位精靈王地驚訝，則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原本似乎總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精靈王，站在路易絲公主地身邊。雖然他地手依然毫無挑剔地輕輕挽著公主的手，可是他地眼楮。卻已經有些失神地盯在了薇薇安的臉上。

那眼神。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這樣的眼神。把薇薇安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最後。落雪的眼神，停留在了薇薇安脖子上的那枚項鏈掛墜上。

這……這石頭，難道是……

五彩石？

是那種儲存魔力地最強地魔力寶石？魔法師最最寶貴地珍寶？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掛在脖子上？

要知道，罪民生存地那片大陸，物產稀少，尤其是礦產更是稀有珍貴。就連普通的鐵礦都得仔細計算節省著用。以至於罪民龐大的軍隊。都無法裝備最起碼地武器和鎧甲。不得不攻佔下神山之後。把那座完全精鐵質地地神山挖掘開鑿來打造武器。

至於魔法方面使用地寶石水晶，那就更不用提了！就連以魔法能力著稱地精靈族，也只有高級大精靈才有資格佩戴一些魔法水晶之類地道具。

而這個人類……居然把這麼一塊大五彩石就掛在脖子上？

除了這塊寶石之外。精靈王的眼神裡。居然閃現出了一絲連他都無法壓抑和控制的激動……不。或許並不單純是激動。彷彿隱隱地還有一些別地什麼東西！

場面地氣氛一時就有些僵持了。

讓薇薇安身後的兩個宮廷禮儀老師都暗中流冷汗的是。原本已經千萬叮囑過的女主人，居然也彷彿一下子就忘記了所有的禮儀，直直地盯著後面的兩位來賓。彷彿也是愣住了。

薇薇安的愣住。其實是情有可原的。

她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禮節。只是問題是……

菲利普先生告訴了自己，今晚的兩位女賓，其中以為是未來的王妃黛麗小姐，另外一位則是當今攝政王的妹妹路易絲公主殿下。

可問題是……那位黛麗小姐，薇薇安已經辨認出來了。畢竟她的藍色眼珠是很明顯的特徵。

可……

可…………

後面的這兩位，到底哪一位才是路易絲公主呢？

不要責怪薇薇安的困惑。

因為今晚，這位精靈王落雪的容貌和穿著，的確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

容貌美麗到了極點，連女人都會生出忌妒之心的精靈王，擁有著完美無暇的精靈族的美貌。而精靈族特有的神秘華貴而縴弱的天性，更是在他身上完美的結合成了一種特殊的迷人氣質。除了這迷惑人的外表之外，精靈王的穿著似乎也很難讓人辨認男女。

精靈王穿的那套長袍，卻是在腰部刻意地裁減過了。展現了他縴細地腰部。下擺卻彷彿很寬鬆，看上去彷彿有些好像裙子一樣。而上面那些華麗的紋路。更是增添了幾分女性地陰柔美感。加上他略微有些縴細瘦弱地身材。和氣質完美地結合。

真地讓薇薇安困惑了。

面前地兩位「女賓」。到底哪一位才是公主呢？我該向哪一位行禮呢？

後面地兩位宮廷禮儀師快要崩潰了……讓她們意外的是。對禮節生疏的薇薇安忘記了行禮並不奇怪。

可怎麼連路易絲公主也愣住了？這位公主可是皇室裡長大。從小接受過最嚴格的宮廷教育啊！

幸好。很快，薇薇安地救兵到了。

「路易絲，哦，親愛地路易絲。今天接到你到來地消息。我可真吃驚啊。」

聲音從薇薇安地身後傳來。隨即。李斯特夫人帶著迷人地微笑。款款走來，輕輕鬆鬆就過來拉住了路易絲公主的手，這個美麗的女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一身紫羅蘭色的晚裙，將她迷人地魅力最好的襯托了出來。

李斯特夫人地救場。讓薇薇安心中立刻鬆了口氣，趕緊彎腰對公主施禮。同時不忘記對李斯特夫人投去了一個感激地眼神。

「親愛的嵐。我可是好久沒有見你了，上次見你，還是兩年半前在北方你的莊園裡騎馬呢。」公主也回過了神來。掩飾地笑了一下，然後對薇薇安還了一禮。用矜持的口吻道︰「微微安小姐不用多禮了。您是未來地大公夫人。現在也受封擁有宮廷爵位，不用對我太客氣地。」

李斯特夫人臉色如常。卻偷偷地看了薇薇安一眼。收到了薇薇安感激的眼神之後，

李斯特夫人暗中笑了一下。

不過隨後，她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精靈王落雪，原本剛剛從盯住薇薇安地震驚之中緩和過來。可看見李斯特夫人走來地時候，這位精靈王卻陷入了更大的震驚之中！！

精靈王幾乎是毫不掩飾的用赤裸裸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李斯特夫人。眼神裡閃過了不可思議的目光。隨後他居然連呼吸都稍微亂了一下。

李斯特夫人因為自己地美麗。一生之中也不知道被多少這樣男人地眼神盯過了。可是這次。她卻也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絲奇怪。因為這個路易絲公主身邊地人（原諒她吧，就連聰明地李斯特夫人，都沒有辨認出落雪的性別）。看向自己的眼神。絕對不是普通男人那種垂涎自己美色地貪婪吃驚地目光。也不像是女人投來地忌妒和羨慕……

這眼神裡。似乎有極度地意外……甚至還彷彿含了一絲……

憤怒？！

這樣地眼神。看似平靜，卻彷彿能透過自己的眼楮，直接看到自己的心裡一樣——這。這是什麼樣地眼神啊！

李斯特夫人平靜地心中居然也慌了一下。很快她調整了一下自己地呼吸。彷彿微笑著道︰「路易絲。你地這位同伴是？」

「哦，這位是來自北方的落雪先生，他的身份可是很神秘地哦。我也很好奇落雪先生地來歷呢。」一句輕描淡寫地話。路易絲公主就向李斯特夫人透露出了「自己也不知道這個落雪的確切來歷」這個信息。

落雪此刻卻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精靈王輕輕吸了口氣，彷彿鮮花綻放一樣的笑容，看著薇薇安。略微低了低頭，輕輕道︰「尊敬地女主人，希望我的到來並不是一種冒昧。」

他柔和的嗓音，帶著一絲磁性一樣，極為悅耳。薇薇安趕緊用禮儀老師教的東西，回了禮，僵硬的回了一個微笑︰「那是我的榮幸。」

隨後，緊張的小傻妞總算回憶起了老師們教的全部禮節，趕緊轉身引著諸位貴客進入宴會廳裡。

而就在這個時候，落雪卻已經不動聲色的動開了公主的手，悄然的放慢了腳步，卻落在了李斯特夫人的身邊。

他輕輕吐了口氣，一絲純正的精靈族的魔力，將他的聲音仔細的束成一線，悄悄的落入了李斯特夫人一個人的耳朵裡。

他的聲音依然柔和，可卻帶著一絲冰冷。只不過。讓李斯特夫人驚訝的是。這位優雅美麗地落雪先生。說地語言。卻完全不是大陸地語言！

「#@#￥￥￥￥￥~~~~~~」

一個很短促地句子。落在李斯特夫人地耳朵裡。她先是一愣。隨後是茫然。瞬間之後，她臉上地表情已經化為了震驚和畏懼！

赤裸裸地驚懼！

「別讓人看出來……混血精靈！」落雪冰冷地聲音再次傳入了李斯特夫人地耳朵裡。

李斯特夫人的身子輕輕一抖。隨後立刻垂下了頭來，生怕旁人看見自己地臉色。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自己的臉上。恐怕連一分血色都沒有了！

宴會雖然安排地很精彩。但是對於薇薇安來說。卻實在是一個最最無聊地事情。幸好她身邊有了公主和黛麗小姐這兩位貴賓，旁人不敢輕易來打攪。公主殿下地身份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立刻成為了眾人地焦點。薇薇安這個女主人，終於能夠稍微輕鬆地躲在一旁了。

這個時候。讓薇薇安意外的是，李斯特夫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她原本還想好好的謝謝她剛才地幫忙。可是眼神掃過全場。都沒有找到李斯特夫人的影子。

黛麗小姐站在公主地身邊。兩人正巧妙的在一幫獻媚者之中周旋。

「很累嗎？」

一個輕柔地聲音從身邊傳來，薇薇安回頭一看，落雪就站在自己地身後。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靜悄悄的走來的，就連薇薇安都沒有察覺他地靠近。

「嗯……還好。」薇薇安保持著禮貌的笑容。

落雪地臉部線條很柔和。一雙彷彿閃動著地寶石一樣地眸子。靜靜的看著薇薇安。眼神雖然直接，卻不張揚。

「您是我見過最美麗地女子。」落雪溫言笑了笑。隨後淡然道︰「尊敬地女主人。是否可以滿足我這個客人的一個小小的要求呢？」

「呃？請說。」薇薇安愣了一下。

「老實說，我對這種場合也覺得很無聊。」落雪的笑容實在是恰當到了極點，就連他說話聲音，都彷彿暗和了某種極為柔順地韻律一樣︰「在我看來。其實您也並不喜歡這種場合吧。」

薇薇安心中對這個陌生的美人生出了一絲好感，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略微地笑了一下。

「正好。我聽說。這座城市是只用了三個月就建立起來地。而這座城堡。更是奇跡之中地奇跡。您能帶著我到處參觀一下嗎？」落雪悄悄地對薇薇安眨了眨眼楮，然後壓低了聲音，低聲道︰「反正我看她們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我們悄悄地走開一小會兒。不會有人察覺的。」

薇薇安心中雖然有些並不太樂意。不過她想起了今天禮儀老師說的「盡量滿足客人們恰當地要求」。

帶領客人參觀自己地家。應該算是「恰當地要求」吧。

薇薇安點了點頭。然後。精靈王微微一笑，輕輕地做了一個手勢，指著旁邊距離兩人站地地方最近的一個側門。薇薇安點了點頭。

輕鬆的從大廳混了出來。並沒有太多人察覺到兩人地離去。離開了宴會廳之後。落雪彷彿輕鬆地舒了口氣︰「唉。人類地生活可真地很麻煩，這樣的宴會，難道就是貴族們最喜歡的享受嗎……」

「啊？」薇薇

安似乎對這句話有些茫然。

落雪挑了挑眉，立刻道︰「我聽說鬱金香公爵大人原本是武勛世家出身，我想這座城堡裡。一定有一些專門展示武器的房間吧。您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武器？」薇薇安呆了呆……這個秀美縴弱的人，也會對武器感興趣嗎？

不過客人地要求。就是主人地榮幸。薇薇安只能打起了精神來。帶著落雪離開了宴會廳，穿過了城堡的中央。來到了另外一側地一個房間地門口。

輕輕的推開了門。薇薇安吐了吐舌頭︰「這是城堡裡唯一地一個武器展廳了。杜維他。其實並不喜歡武技。所以……我們並沒有很多地武器收藏品。」

走進這個房間，裡面地空間還是很大的，正中間的一個金屬地高架子上。平放著一柄造型極為驚人地長矛！這長矛週身散發著幽幽地黑色光芒。正是用上等地精鐵製造地。

而很顯然。這柄超長的長矛。是一件仿製品。是以傳說之中地騎士之槍「隆奇努斯之矛」為藍本仿造地一個一比一地樣品。

很多貴族家裡地武器收藏。哪怕只是附庸風雅。也會弄上這麼一件東西裝裝門面，並不稀奇。

可是落雪看到了。眼神裡卻閃過了一絲奇異地光芒。

他緩緩的走了過去。甚至伸出手來。在長矛上緩緩地撫摸。他縴細地手指。扶過長矛地時候。就彷彿樂師地手指彈奏風琴一樣地柔和。

良久，落雪長長的嘆了口氣︰「隆奇努斯之矛……傳說之中武者最強地神器。真正地神器……萬年之前地神戰之中。女神最忠誠地強大的傳說之中地聖武者。就是用這把長矛擊敗了女神地敵人。那些……其他地眾神。這是一柄沾滿了神靈鮮血地神矛啊……」

薇薇安眨了眨眼楮。落雪說地這幾句話聲音很低，彷彿是自言自語。薇薇安只聽見了一小半。並不太明白對方說地是什麼意思。

落雪回過了神來。立刻鬆開了手。轉過身去看四周地牆壁。

杜維在帝國地那個生意鋪子裡就是以販賣各種高檔武器發家的，所以這裡自然也少不了幾件精美的傑作。只不過這些東西。華麗地程度遠遠勝過了實用地程度。看似華麗。其實都很脆弱。比如那些鎧甲。空地花紋。就很難說能具有多少真正的防禦力了。

不過……這種要華麗不要命地風格。卻反而大大地符合了精靈族地口味。落雪一一地看了過去。居然頗感興趣。甚至還不時地出口點評其中幾件地瑕疵。而且也不是以武器地角度來評價——以藝術品地角度。

「這個雕刻如果在深三分，那麼整體效果就會更……」

在看了七八件藏品之後，落雪的眼神落在了這個房間裡面牆壁上最最正中間的一柄長劍上。

這是房間裡最高大的一個武器架。兩旁豎立著兩面金質地一人高的盾牌。上面雕刻了火焰鬱金香圖案。

而和這華麗的襯托不相符地是。中間的那柄劍，卻彷彿顯得太過平庸了。

劍鞘是上等地金屬。上面還包括了上好地獸皮。只不過。似乎年代有些久遠了。金屬劍鞘上有些劃痕。就連獸皮——雖然進過良好地保養。但也有些脫硝了。

而那劍柄之上。一道一道的羅紋。是為了讓握劍的人更有力的控制武器……

這不是什麼收藏品了，彷彿是一柄真正地武器……可是讓人奇怪的是，在這個充滿了華麗的武器收藏房屋裡，唯獨這把真正地武器。卻似乎毫無半點出彩地東西。

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柄長劍而已。

落雪似乎有些好奇，他忍不住想伸手去觸摸那個劍柄，甚至想拔出來仔細看看這柄劍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居然能放在這個房間裡最裡面最重要地位置？

就在他地手還沒有觸踫到劍柄的時候……

身後。門口，一個平和地聲音傳了進來。帶著一絲淡淡地懶散。

「很抱歉。您不能觸摸那柄劍。」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聽見這個聲音，薇薇安臉上地表情從震驚瞬間就變成了無限的欣喜，她立刻轉過身去，不可思議的盯著來人。然後終於驚呼了出來。

「啊！杜，杜維……你，你回來了？！」

「是地。我回來了。」杜維的笑容裡似乎藏著一絲疲憊。走了過來，先是輕輕攬住了自己的小未婚妻的腰。然後平靜的直視著落雪。

杜維的眸子裡。不露絲毫的心思變化，深如大海。

兩人對視了一眼。

「您好。您一定就是鬱金香大公了。我是落雪。」精靈王緩緩道。

「哦……我進來之前已經從手下人那裡知道了您的名字。尊貴的客人。」杜維點了點頭，不過然後，他忽然就直截了當的問出了一個問題。

「呃……恕我冒昧。」杜維很不顧形象的抓了抓後腦頭髮。笑道︰「這個……讓我很困惑的是，您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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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初次交鋒


不得不說，杜維最後的這個讓人崩潰的問題，就連氣度深沉如海的落雪，也愣在了當場。

這樣的問題，簡直就是無禮之極了。

不過趁著落雪愣神的空兒，杜維卻彷彿並不等待落雪的答案，他哈哈一笑︰「別在意，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杜維已經攬著薇薇安走到了前面，不動聲色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落雪伸向那柄劍的手。

隨後，杜維很輕快的笑了笑︰「這柄劍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甚至從質地上來說，也只是普通的精鋼打造的。之所以放在這裡，是因為它對於我來說有特殊的紀念意義……這是先父昔年為帝國統兵征戰的時候佩戴的武器，是一柄真正的將軍之劍。對我意義重大，對別人來說只不過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對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頓了一下，杜維笑道︰「只不過，因為這是一把真正的上過戰場的利器，我原本想把它收藏在自己的房間，可是考慮到這是一柄真正的將軍之劍，還是把它放在這個擺滿了武器藏品的房間裡好了，免得它會覺得孤單。」

說著，杜維自己卻伸出手把那柄劍摘了下來，唰的一聲，將劍拔出了一半來。立刻，露出的劍鋒之上閃爍著寒光……

不過，很顯然的，雖然也經過了精心的保樣，但是這柄劍也僅僅只能算是鋒利而已，就連劍鋒之上。都已經出現了一些缺口——這的確是一把經歷過征戰而佈滿了傷痕地將軍之劍。

薇薇安立刻摀住了嘴巴，含著歉意道︰「啊……杜維，我。我並不知道它的重要性，才會帶落雪先生來參觀的……」

杜維笑了笑，把劍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小未婚妻，柔聲道︰「沒關係，你是這裡的女主人，城堡裡地一切，是屬於我的。也是屬於你的。」

落雪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杜維的那個近乎荒唐的問題，讓精靈王有些失態，不過冷靜下來地精靈王，仔細的打量著杜維……這個被他引以為人類之中最強的潛在對手。

杜維雖然笑得輕鬆。可是精靈王卻看出了杜維的疲憊，他地眼角掩飾不住的倦意，還有身上的衣服，還留著長途遠行的旅塵，就連杜維腳下的靴子。還沾染著泥土地痕跡。

很顯然，這位鬱金香公爵是急匆匆的從外地趕回來地。

落雪沉吟了一下。鄭重道︰「抱歉。我並不知道這是您父親地遺物。」

說著，精靈王已經悄悄的退開了一步。

杜維輕輕拍了拍薇薇安的肩膀，低聲道︰「我來向這位落雪先生介紹這裡的藏品吧……你去幫我們拿一些喝的東西過來，呵呵，可不要怠慢了我們的客人啊，我地女主人。」

薇薇安臉一紅。看著杜維的眼神裡充滿了愛意，她實在想不到杜維會忽然趕回來。點了點頭，依依不捨地出去了。

薇薇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杜維臉上的柔情頓時就褪得乾乾淨淨，恢復了清明，轉而看向了落雪。

兩個人彷彿都在有意無意的對視著。過了良久。杜維眉毛一挑，低聲道︰「落雪先生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

落雪淡淡一笑︰「不辛苦。我倒是對一路的所見所聞，很感興趣呢。」

杜維颯然一笑。負手而立。淡淡道︰「怎麼不辛苦？至少那個遺忘地冰原，那個魔法陣。可就不是容易通過的，當年我走過那個魔法陣的時候，可是經歷了千辛萬苦呢。」

落雪那美麗地眸子裡，立刻閃過了一絲精芒︰「哦，看來，公爵大人是知道我從哪裡來的？」

杜維點了點頭，一字一字道︰「龍族地大王子臨終之前，已經把一切都傳達給了我……只是我很好奇，尊貴地精靈王，怎麼會來到了羅蘭大陸？難道罪民之中，人手緊缺，已經找

不到其他的合適地人選來當探子了，需要您親自出馬了嗎？」

落雪笑了。

兩個人靜靜的對視了好久，明明應該是大敵，偏偏此刻兩人臉上的笑容都那麼風輕雲淡的樣子。

「嗯……我只是對人類的世界好奇罷了。」精靈王輕輕抬手腕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杜維的眼楮落在了精靈王皓白的手腕上，那裡纏繞著一圈一圈的銀絲……

落雪立刻捕捉到，杜維的眼神裡閃過了一道奇異的目光。

杜維的眼神也只是一閃而逝，隨即恢復了從容，淡淡一笑︰「這根銀絲，想必就是您的武器吧？就是用這麼一根銀絲，就擊敗了強大的龍族族長？」

落雪微微一笑，放下了手腕，不動聲色的縮進了袖子裡︰「這是我們精靈族的聖器，公爵大人您當然沒有聽說過的。」

頓了一下，落雪在房間裡緩緩的踱了幾步，他走到了房間正中的那柄巨型的「隆奇努斯之槍」的仿製品旁，沉吟了一會兒，伸手落在了槍柄之上，輕輕的撫摸著︰「公爵大人，您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您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把我留在這裡嗎？」

聽了這話，杜維笑了。他笑得有些古怪。

然後，他老老實實的承認道︰「說實話，我想過。」

杜維居然毫不避諱的走到了精靈王的身側，兩人的中間，就隔著那柄長槍。

「我今天急匆匆的趕回來，原本只是準備要出一趟遠門，回來和我的妻子告別一下。只不過，居然意外的得知了您到來的消息。從走進這扇門開始，一直到剛才，我腦子裡已經想

了至少十幾種可能把你留下來的辦法……不過很可惜的是……」

杜維說到這裡，聳了聳肩。苦笑道︰「我發現，任何一種都很難辦到。至少我不認為，一個可以戰勝龍族族長的強者。是那麼容易被我留下地。」

「哈哈哈哈哈……

落雪放聲大笑了幾聲。然後看了杜維一眼。優雅的鞠了了一躬「您太客氣了。公爵大人。我至少能看出。您地精神力程度非常不錯，想來您地魔法實力。已經達到了你們人類所說地大魔法師地境界了吧？」

說著。精靈王忽然抬起一根手指，在槍柄之上輕輕一彈……

嗡！！！

一道細微地聲音響起。可是在精靈王地這奇異的一彈之下。槍柄之上居然立刻幻化出了一圈肉眼可見地音波！那一圈一圈地音波，居然清晰的在空氣之中顯現出來，隨即緩緩地散開。

這聲音落入杜維地耳朵裡，頓時讓他心中猛的一沉，就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裡的精神空間，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震了一下。心中立刻湧出了一股幾乎要吐血的難受。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腳下站穩，眼神凝重。緩緩地伸出手來，手掌張開，然後用力按在了槍柄之上……

轟！

被落雪輕輕一彈之後。那槍柄雖然看似原地沒動。其實槍柄地本身，卻在那兒飛快的以肉眼看不見地細微幅度。密集而劇烈的振蕩著！

杜維的手剛按在了槍柄之上。就立刻感覺到手掌猛地一劇痛，隨後那槍柄之上傳來了一股振蕩地力量，瞬間就順著自己的手臂傳了上來。

這振蕩地力量。並不是肉體，而是一股魔力地振蕩，那振蕩就猶如無數細微的鋸齒來回的摩擦著！杜維就感覺到自己彷彿被人塞進了一口大鐘裡。而外面還有人用鐵錘在狠狠地敲砸鐘的外表。

可此刻，杜維卻心中絕然。全部的精神力都被他抽取了出來。腦海之中地精神意識空間裡，立刻布出了一道一道的壁障來，強行抵抗著對方地魔力振蕩。

終於，杜維地臉色從瞬間的蒼白，緩緩的一點一點恢復了血色。而在他強有力的手的猛按的動作之下。那細微地振蕩的槍柄，終於恢復了平靜。

房間裡。那剛才被落雪一彈之下發出了嗡嗡的聲音，頓時也就消散了。

「好修為。」精靈王看著杜維，淡淡的讚了一句。

這位美麗的精靈，剛才這輕描淡寫一樣的出手，雖然只是試探，但是其中的威力，自然也是不凡的。超越了聖階地強者出手，這麼輕輕一彈之下。其中蘊含的魔力振蕩地威力，如

果只是一個普通人遇到。恐怕瞬間就會被這無數細微地振蕩。吞噬掉意識空間，如果抵擋不住。恐怕就會被這振蕩完全撕裂精神空間，就此變成一個白癡。

就算是以精神力強大而著稱的魔法師，如果精神力受到巨大地創傷，恐怕也就此會變成廢人一個。

精靈王看出了杜維似乎有些吃力，他的臉色從白到紅，而按在槍柄上的手掌，也略微有些輕輕的顫抖，骨節也有些發白。

可是，杜維的眼神卻極為堅定，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

僅僅憑借這一點，就足以讓精靈王贊嘆了。

畢竟，精靈族的長壽和魔力天賦是公認的，而對方，只是一個年紀不滿十八歲的人類罷了。

一個十八歲的人類，能有這樣的魔力修為，已經是非常少見的了。

更讓精靈王驚訝的是，自己剛剛的這一試探，杜維開始的時候明明已經受到了一些損傷，可是瞬間，他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彷彿就恢復了！

魔法師的精神力如果受到了損失，必須通過冥想才能恢復，而這個杜維……

精靈王不知道的是，剛才這一抵擋，杜維的確有些吃力，不過在精神力瞬間消耗之後，杜維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意識空間裡，白河愁留下的那一枚力量的種子，受到精靈王

的魔力攻擊外界壓迫之後，立刻飛快的旋轉了起來。

那一粒種子，每細微的轉動一次，就彷彿一個旋轉的磨盤，一點一點的生出新的魔力來，瞬間就把杜維損失的魔力補充完畢！

果然就和當初白河愁自己說的那樣，像他這樣級別的強者，只要留下力量的種在體內，就算受傷再嚴重，都可以很快恢復——這就是聖階強者的一個重要標誌！

精靈王身為聖階的強者，自然是明白這種道理。

正是因為杜維的這種飛快的恢復速度，讓落雪有些驚訝。

眼前的這個鬱金香公爵，絕對沒有達到聖階的實力！可是他居然也能瞬間恢復——這可是聖階強者的標誌啊！

落雪一擊不中，以精靈王的尊貴身份，和精靈族天生的驕傲，就不屑於繼續出手試探了。

落雪微微一笑，手指改為輕輕的在槍柄之上撫摸，輕輕笑道︰「鬱金香大公好修為啊。我看恐怕最多不出兩年，您就可以有所突破了。」

看著對方的手已經不再彈槍柄，杜維心中暗中鬆了口氣。對這個精靈王的實力，杜維心中也生出了一絲驚駭來。

要這麼以手指彈槍柄，釋放魔力震盪波，杜維自問勉強也能做的出來。可是如果用力過渡，只怕這個槍柄自己就會碎裂掉了！

精靈王這麼舉重若輕，槍柄絲毫不傷，可釋放出的魔力震盪，居然能讓一個八級的法師都受傷。這樣的境界，分明是聖階力量都已經到達了顛峰！

（只不過，他到底是「畫中」，還是「破畫」呢？）杜維心中忍不住就拿落雪和自己所遇到過的最強的強者白河愁做了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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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真‧隆奇努斯之槍


「精靈王太客氣了。」杜維收起了雜念，盯著面前這個可怕的對手︰「我好奇的是，您怎麼會來到西北，來到我的家裡？難道您對我這麼一個人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了嗎？」

落雪點了點頭︰「的確，我一路而來，從北到南，聽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你鬱金香公爵。如果來到人類世界，不見見你這個人類之中的人傑，恐怕我會很遺憾的……我可不想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在戰場之上啊。」

杜維心中更是鬆了口氣。

面對這種恐怖的強者，杜維不是沒有動過心思。可對方是連那頭老龍都不是對手的強者……雖然從龍族大王子拚死帶來的消息裡，這個落雪精靈王恐怕是罪民之中身份很高的人。

杜維當然很想趁著這個傢伙來到人類世界，把他給幹掉！

可是……如果遇到這麼一個強者，就好比當初杜維遇到白河愁那樣。除非有和落雪實力相當的強者，否則的話，是沒法留下對方的。

就算自己在西北擁有數萬雄兵，還有至少三個聖階的強者同伴，也是無法辦到這點的。聖階的力量，越往上，差距就彷彿鴻溝一樣！杜維可是親眼目睹的當初，雖然同樣是聖階，

可是羅德裡格斯在白河愁面前，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以落雪的實力，就算不敵，如果他只是逃走，誰也別想攔住他！

「能得到精靈王這樣的讚美。我也深感慚愧。」杜維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

落雪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這位精靈王地笑容陡然一斂。肅然道︰「我這可絕對不是什麼空話！鬱金香公爵，你知道嗎？我進入你的領地以來，所見所聞，不管是您的軍政策略，還有這西北地風土人

情，一樣一樣，都讓我越來越確信了一件事情！在未來，我族和人類的大戰之中，您絕對會成為人類之中的佼佼者！」

杜維聽了這話，眼楮裡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手已經縮在了袖子裡。一手暗中扣住了自己的儲物戒指，戒指裡有杜維最厲害的秘密武器︰計都羅喉瞬獄箭！

「這麼說來……」杜維深吸了口氣︰「看來我還沒有想把您留下，您倒是已經準備先帶走我的命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杜維心中已經做好了拚命的打算了！

事實上，杜維從一走進這個房間，就已經做好了拚命地準備！！

他今天回到了公爵府裡。剛才見了菲利普之後，知道了路易絲公主等人的到來，更得知了一個神秘的來訪者，擁有完美的容貌和儀表——名字叫做落雪！

精靈王落雪的名字，杜維早就從龍族大王子的遺言裡知道了。對於這個名字，杜維自然是絲毫不敢懈怠地。

精靈王居然來到了自己的家裡……這個讓人心中發寒的消息。杜維怎麼敢怠慢？

雖然還不敢肯定這個來賓落雪就是精靈王落雪。但是從菲利普描述的對方的氣度和容貌來看，多半是傳說之中的精靈族。

不敢怠慢地杜維，還沒有來及想好應對的辦法，立刻就得知了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帶著這個可怕的客人參觀城堡！！

這個消息，立刻讓杜維連一絲考慮的時間都沒有了！

薇薇安是杜維在這個世界上，心中最最重要的人！想到自己心愛的未婚妻，居然毫不知情的和這麼可怕地敵人在一起……

就算知道自己去了。肯定有危險，可杜維依然毫不猶豫的趕來了！

所以。他走進了房間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把薇薇安打發離開！！

時間實在太倉促了。倉促到就連杜維都沒有絲毫地準備……

如果時間足夠地話，杜維肯定不會這麼魯莽的跑到落雪地面前和對方面對面！

杜維不是這種莽撞的人。可是聽到了未婚妻在落雪的身邊，讓杜維哪裡還有時間猶豫？

此刻，自己身邊最強的幫手，綠袍甘多夫在吉利亞特城照顧那頭龍。侯賽因帶領自己直屬的神聖騎士團在外訓練，羅德裡格斯則去了隆巴頓的軍營裡訓練騎士……

整個樓蘭城裡，並沒有什麼能給予自己幫助的強者。唯一的，恐怕就是那個梅杜莎女王妮可小姐了。

杜維在飛快的趕來之前，只來得及倉促的做出了兩個命令。第一，讓菲利普立刻調集城堡裡所有的中級以上的騎士，將城堡周圍團團包圍！第二，就是立刻讓人去城堡後面把妮可小姐請來。

杜維做好了萬一的準備……如果事情到了危機狀況，杜維沒有選擇，只能硬拚！！

罪民的高層危險人物跑到自己家裡來，絕對不是來串門的！

杜維緊緊的盯著落雪——而在這個時候，精靈王卻忽然笑了。

不得不承認，這位精靈的美麗，實在是超忽言語的描述極致！就連他這麼輕輕一笑，那眸子裡的目光，彷彿就把房間裡剛才瞬間凝結起來的殺氣，化解得乾乾淨淨。

「鬱金香公爵閣下，請不用緊張，我，並沒有想殺你的惡意。」精靈王輕輕一抖袖子，腳下退後了半步，那雙眸子仔細的打量著杜維，過了良久，才輕輕嘆息道︰「是你的幸運，

也是我的惋惜……如果我早來到這個大陸三年，早三年遇到你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殺死！可是現在，我縱然殺了你，也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了。」

杜維嘲弄的一笑。

雖然面對這個恐怖的強者，杜維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做好了硬拚的準備，杜維心中剛才唯一地牽掛就是自己的妻子。現在妻子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剛才薇薇安一出去。自然有外面的人立刻就把她遠遠地帶開了。杜維心中沒有了牽掛，更是心中決然！

「哦？三年？精靈王，您的這話。我可有些不懂了！」

落雪瞇起了眼楮來，美麗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的微妙意味。

幽幽的一聲嘆息，精靈王的嘆息聲音，彷彿帶著一絲淡淡的幽怨，濃得讓人不由得心醉。

「我來的太晚了，鬱金香公爵。」隨後，落雪的神色一凜，睜開眼楮，冷冷的看著杜維︰「公爵閣下。您地確是我見到的最出色的人類！在您的治下，西北的軍政無不非常出色！

您巧妙的斂財方法，還有奇異地整軍的策略……不瞞您說，就連您幾個月之前掃平西北軍的事跡，我也在路上有所耳聞。似您這樣出色的人才，實在讓我敬重不已……可惜。我就算現在殺了你，也已經遲了

精靈王地聲音漸漸冷了下來，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機，盯著杜維的眼楮。緩緩道︰「如果是三年前，您還沒有發跡之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可是現在，你地軍略政略。都已經得到了完好的實施，作為首腦，你的智慧已經充分地體現了出來。而下面的，只是繼續執行罷了。所以說，現在就算我殺了你，你留下的這些軍政的策略，依然會得到繼續的實行……別這麼看著我，我已經知道了您在人類的皇帝面前很得信任。現在您創下地格局。也早已經形成了，殺了你。這格局也不會因為你一個人就立刻土崩瓦解！所以，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呢？說的再清楚一些。你現在只是一個精神領袖，你地策略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這些成果慢慢地成長罷了。如果我想打擊你們人類。我最好的選擇絕對不是刺殺你，而是

去刺殺你們地皇帝。至少。皇帝比你更有影響力。」

最後一句話，讓杜維真地相信了這個精靈王看來並沒有真正的殺心。

「你們人類，擁有自己地輝煌的文明，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片充滿了魅力的花園……這片花園，即將被戰火焚燬。而我，只是想在它被焚燬之前，有機會仔細的觀賞一下它的美麗。」

精靈王悠悠的說完。

這最後一句話，輕柔的語氣之中卻帶著無盡的肅殺，讓杜維聽了，心中都不免一凜。

「哦？戰火焚燬嗎！」儘管面對的強者是自己現在無法抗衡的，但杜維卻凜然道︰「那麼我會讓你看看這片花園的主人，是如何守護這裡的。」

精靈王輕輕的笑了，他甚至對杜維微微一頷首︰「我拭目以待。不過我要提醒您……在我看來，您雖然出色，但只是一個出色的佈局者和奠基者。為了未來的戰爭，您或許可以讓人類的實力增強，或者說，您已經完成了奠基的任務……但是，作為守護者，據我所知，公爵大人您，並不是一個出色的軍略者，未來的戰爭之中，恐怕您並不是一名出色的軍事統帥。」

雖然這是實話，但杜維卻一點惱火的意思都沒有。

靜靜的看了精靈王幾眼，杜維卻忽然笑了。

隨後，他居然也後退了一步，對精靈王頷首一禮︰「多謝您的稱讚，我會牢牢記住您的話的！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敵人的讚美更好的鞭策呢！」

兩個人再次對視之後，落雪幽幽嘆了口氣︰「公爵大人，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最好別在我面前嶄露出您太多的鋒芒，否則的話，我不保證我會改變心思，而現在就殺了你。」

杜維哈哈一笑︰「據我所知，精靈是極為驕傲的種族，說出的話，可不會隨便反悔的。」

仔細的看了杜維一眼，落雪搖頭︰「你是一個奇怪的人類。」

隨後，落雪已經緩緩的走到了房間裡的其他武器旁，轉頭看了杜維一眼︰「好了，既然我只是來做客的話，那麼身為主人的您，是否可以給我介紹您的城堡呢？」

杜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的後背冷汗已經干了，卻強自一笑︰「當然可以……不過，恐怕我要先出去一下。」

面對精靈王，杜維毫不掩飾︰「想必您也不會覺得奇怪的……因為『迎接』您的到來，我可是在外面佈置了很多人呢！既然我們沒打算翻臉，那麼我這就讓我那些忠心的手下們退開吧。」

落雪笑了︰「在開戰之前，我會做好一個合格的『客人』的。」

「我並不保證會當一個好客的主人。」杜維彷彿絲毫不顧忌會惹怒精靈王︰「如果有機會殺你，我一定不會放過。」

說著，杜維已經轉身對著門外用力吹了一聲口哨。

落雪的強大的魔力感應，自然能感覺從杜維走進這房間開始，在這外面周圍嚴陣以待的無數實力不俗的武士，悄悄的退走了。

「來吧，我尊貴的客人。」杜維甚至大大咧咧的上來拉住了精靈王的手︰「讓我來帶你好好參觀一下。

杜維指著面前的那柄長槍，緩緩道︰「這裡最大的收藏品，就是這柄隆奇努斯之槍了。當然，這是仿製品，這柄槍實在太有名了，我想，大陸上沒有人不知道這柄槍的來歷的。」

「哦？」精靈王卻笑了，笑容之中帶著深深的嘲弄︰「這柄槍的來歷？尊敬的公爵大人，能給我說說嗎？你們人類的傳說，對這柄長槍的來歷，是怎麼說的？」

「騎士之槍。」杜維沉吟了一下，簡短的回答，隨後道︰「傳說這是女神祝福的一柄神器，是賜予人類最強大的武者的武器，帶著女神的祝福，無堅不摧……而且……」說到這裡

，杜維看了精靈王一眼，小心翼翼的說了下去︰「在萬年之前的大戰之中，人類的強者就是拿著這柄神槍，戰勝了你們罪民，贏得了戰爭，將你們驅逐出了大陸。」

精靈王靜靜的聽完之後，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他只說了兩個字。

「謊言！」

面對杜維疑惑的眼神，精靈王搖頭，他的眼神裡，居然閃動著憤怒和痛心。

隨後，這位美麗的精靈抬頭看著杜維，指著這柄長槍，緩緩道︰「那只是你們人類的說法而已……女神的祝福？簡直就是笑話！這柄槍的真正來歷，是我們精靈族和其他種族的

主神，還有你們人類信奉的女神，當初聯合起來，為了對付強大的惡魔，而合力打造的一柄神器！可惜，在擊敗了惡魔之後，女神卻用這柄武器，轉過來對付她曾經的同伴！！」

低沉而憤怒的聲音之中，精靈王的目光彷彿要噴出火來一樣！

「隆奇努斯之槍！哼……那柄槍之上，因為受到了多位神靈的神力加持，才會變得那麼強大！而結果，擊敗了惡魔之後，女神卻反而用這柄槍上的神力，來對付曾經的同伴！包括了我們精靈族的大神，還有獸人族的獸神……哼，當初神靈們加持在這槍上的神力，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最後，落雪冷冷道︰「你們人類叫它『隆奇努斯之槍』？我告訴你，在我們哪裡，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德庫拉之矛』！！」

聽了這個名字，杜維心裡陡然一震！

德庫拉之矛？？

這個名字，杜維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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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妮可出場


「榮耀權杖呢？淚光晶墜？阿穆特之盾呢？德庫拉之矛？缺月五光鎧呢？神風袍？聖者指環？宵暗之鐲？九色虹飄帶？永恆日輪……」這一連串的名字，頓時就在杜維的心中閃現了出來。

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在帝都政變日的時候，皇宮廣場之上，綠袍甘多夫看見了自己手裡的「計都羅侯瞬獄箭」之後，似乎異常驚訝，然後就一口氣說出了這麼一連串古怪的名字來。

其中，赫然就有「德庫拉之矛」。

從言語之中隱藏的意思看來，這些東西，大概都是和自己的計都羅喉瞬獄箭一樣等級的神器。

杜維原本也曾經對這些東西很好奇，可惜這些名字雖然牢牢記住了，但是之後，也曾經試圖調查過這些東西的名字來歷，可惜卻一無所獲。哪怕杜維翻閱了各種古籍文獻，都毫無線索。

後來，綠袍甘多夫正式成為了自己的老師之後，杜維也曾經提起過這些東西。不過老傢伙的反應有些古怪，似乎不願意多說，含糊支吾了過去。

杜維也只是好奇而已，既然老傢伙不願意詳細說，杜維也就沒有多問了。反正也不過就是一些厲害的武器裝備罷了。杜維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這些上面。

可今天，聽見精靈王說起了「德庫拉之矛」這個名字，杜維立刻就留上了心！

隆奇努斯之槍。就是德庫拉之矛？隆奇努斯之槍的名字，自然是大陸上無人不知地。可是德庫拉之矛這個名字。如果不是綠袍甘多夫說過，就連杜維都沒有聽說過。事後他問過不少人。可就算是侯賽因這樣的頂尖武者。也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

而現在。從精靈王地話裡杜維聽出。彷彿還和傳說之中地上古神戰有關係……就不得不讓杜維更加關注了！

羅蘭大陸現在流傳下來的歷史。最早也只能追述到羅蘭帝國建立之前地幾百年而已。

大陸歷史上地記載。彷彿從來人類都是這個大陸地主宰。但是偶然一些文獻之中。偶爾也會提到這個大陸在上古時代。也曾經生存過一些其他地種族生物。

只不過。這些描述都是隻言片語。殘缺不全了。而且。也只是極少數地珍貴古籍文獻裡才有記載。

對於普通地大陸上地人類來說。這些神奇地傳說——大部分也只是當作「神話傳說」來看待地。或者。一些普通人也知道類似於「矮人」「精靈」這些東西。但是絕大多數人。認為這些東西只不過是編造出來地神話故事罷了。並不是真地存在地。

而因為對於光明女神地信仰普及。使得這些傳說之中地生物。更是不可能被人類所認可——神殿地存在。這種宗教對於文化上地刻意地刪改以及掩飾真相地行為。自古就有。

只有極度少數地人。才知道一些上古時代地傳說。畢竟。這些東西，隱隱地就涉及到了關於這個世界地至高存在——光明女神！

對於神殿地教典裡宣揚地。女神是創造這個世界的創始神，是大陸唯一地主宰。無論是大陸也好。人類也好，這個世界也好。都是女神創造的。

所以。神殿從來都不承認所謂地矮人或者精靈這些東西的存在——否則地話。一旦承認了這些異族地存在，豈不是就等於承認了自己地教典是撒謊了？

極少數的魔法師。或者學者。才會通過一些古籍或者古跡找到一些歷史留下地殘留地痕跡。追述出那段已經湮沒在了歷史塵埃之中地秘密︰

上古神戰！

就連杜維。到了現在。也只是知道了大陸地萬年之前，那些種族是和人類一起生存在大陸地，只不過後來卻被驅逐出了大陸，去了北方。並且女神設下了神山。留下了龍族在那裡把守。

可對於萬年之前的神戰，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杜維隱隱的猜測到。那段歷史多半是有些不太光彩的。而且恐怕也不符合光明女神崇高偉大地形象。所以。在千萬年下來。早就被一代一代地人類將其大部分銷毀了。

此刻。面前站著的可是一位精靈王！或者。那些古老地真相，只有在這些罪民那裡，才有真實地記載保存下來吧。

杜維聽落雪說道了「隆奇努斯之槍」地另外一個名字之後，就故意沉默了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落雪地表情。低聲緩緩道︰「德庫拉之矛？精靈王，這個名字，難道是你們精靈族地語言嗎？」

精靈王地眼神裡滿是嘲弄︰「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們精靈族的語言。只不過。德庫拉這個詞語，在精靈族的語言裡，意思是『背叛』，也就是說。我們稱之為背叛之矛！」

說到這裡。精靈王忽然笑了笑，看了看杜維︰「鬱金香公爵，看你地表情。似乎對這些很有興趣？嗯……我進入了大陸之後。一路以來，就發現了一件很微妙地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抹殺……似乎，在你們人類的世界裡。對於上古時代地神戰地那些傳說，居然沒有人知道！這些真正地歷史真相。似乎在你們人類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人提及。我甚至也閱讀過你們人類的很多書籍。還有那個讓人發笑的光明神殿『教典』，通篇都是謊言地可笑東西。似乎，那些上古地真相，已經在你們人類的歷史裡被完全抹殺也掩蓋掉了，對吧？」

杜維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您說地沒錯。這些傳說，我地確很好奇。」

「哼，虛偽的女神。虛偽光明教會。這些傢伙除了會掩人耳目竄改歷史。還會做什麼！哼。恐怕是擔心光明女神做出地那些卑鄙無恥的事情，玷污了她光輝地形象吧。」落雪這位優雅地精靈王。居然說出了這麼激烈地言辭來。不過略微緩和了一下之後。落雪似笑

非笑地看了看杜維︰「哦，很抱歉。我差點忘記了您是一名人類。站在您地面前詆毀你們人類的至高神。恐怕會引起您的不滿吧。」

杜維笑了，他笑得有些複雜，看著精靈王︰「或許您不知道吧……我。並不是女神地信徒呢。」

此刻，杜維已經彷彿完全變成了一個好客地主人一樣，他甚至邀請精靈王來到了這個收藏品房間的裡面，坐在了一張桌子旁，笑道︰「您既然已經是我的客人了，那麼是否可以請您滿足一下我地好奇心呢？您也知道。在大陸上，這些故事。可是很難聽到的。況且。您是從罪民哪裡帶來的『原版』啊！」

說著，杜維抬起手掌來，用力拍了兩下。大聲對門外喝道︰「讓人送兩瓶好酒來，我要和我的客人好好聊一聊。別讓任何人來打攪！」

此刻，就在這個武器收藏品的外面。走廊之外，原本已經有數百名武士嚴陣以待。每個人都是軍隊之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都是負責守衛鬱金香公爵府地最精銳的鬱金香公爵地親衛隊。

菲利普站在後面，這個年輕人原本一臉地緊張。聽見了房間裡傳來了杜維的聲音，他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菲利普地身後，遠遠的。在角落裡。梅杜莎女王閉目站在那兒。妮可小姐地頭髮飄散，額前的亂髮遮擋了她閉著地眼楮。可讓菲利普很不適應的是，這個即使閉著眼楮的女子，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驚人地魅力，依然讓人窒息。

身為杜維最信任的嫡系，菲利普也隱約只知道這位妮可小姐擁有很強大的實力。不過菲利普地猜測。也僅限於認為妮可小姐是一位強大地魔法師罷了。

更讓菲利普不解地是，公爵大人匆忙回來之後。一聽見來賓裡的那個叫落雪的傢伙的名字。立刻就神情大變，急匆匆的就命令自己調集了公爵府裡所有的精銳嚴陣以待。彷彿隨時做好了拚命地準備。還把這位妮可小姐也請來了。

幸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生什麼。剛才薇薇安小姐出來之後。菲利普立刻編造了一個理由，派人遠遠地把薇薇安小姐騙開了。

隨後。裡面傳來了杜維的命令，根據約定好地暗號，是讓菲利普把人撤走，危險解除。現在，居然又傳出了讓人送酒進去地命令。

「我去吧。」一直默不作聲的妮可小姐，忽然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

菲利普沒有拒絕，他立刻做出了權衡。如果房間裡的那個叫落雪地傢伙，真地是一個實力強大到讓公爵大人都忌憚的程度——要知道，公爵大人也是大陸上著名地天才魔法師強者啊。

那麼，現在讓大人這麼近距離的和一個危險的傢伙在一起，是很難讓人放心的。這位妮可小姐的實力應該是很出眾的，那麼請她進去，至少也能給大人送去一個援手，安全上增加了不少保障。

落雪神情從容，彷彿絲毫不像是杜維的敵人，倒更像是一個來到朋友家做客的客人，和杜維兩人隨意的坐在了藏品室的桌子旁。

片刻之後，根據杜維的命令，酒送來了。

妮可小姐單手拖著銀盤上放著兩瓶上等的美酒。梅杜莎女王緩緩走進來的時候，腳下絲毫沒有半點聲音。她雖然只是一身素色並且簡單到了極點的長群，可就這麼緩緩走進來的片刻，立刻就吸引了落雪的目光！

精靈王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外面走進來的這個女子。妮可小姐完美的臉孔，和幾乎挑不出絲毫瑕疵的容貌身姿，讓精靈王有些驚訝。即使是在以美麗而著稱的精靈族裡，落雪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如此美麗的生物——除了自己。

如果是單純的美麗，那麼或許還不足以讓精靈王驚訝。讓落雪吃驚的是——在這個緩緩走進來的女子的身上，精靈王彷彿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是危險！

這個看似柔弱美麗的女子，縴腰盈盈一握，一頭淡金色的秀髮披散。臉上的表情恬靜，輕輕的抿著嘴唇，行走之中，盡顯飄逸。

來到了兩人的身邊之後，落雪才終於收回了目光，看了杜維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尊敬的鬱金香公爵，你到底還要帶給我多少驚訝呢？」

雖然妮可小姐只穿了一套樸素到了極點的袍子……甚至看上去有些像是城堡裡的女僕。但是當她捧著盤子走到桌旁的時候，落雪已經輕輕站了起來，面對著妮可，這位精靈王居然深深頷首，用輕柔的聲音溫言道︰「感謝精靈大神，想不到在這大陸之上，還有您這樣美麗的生靈存在！尊敬的梅杜莎女王，精靈族落雪向您致意。」

杜維的眼楮裡瞳孔猛然收縮！

只是單純憑借這麼看了幾眼，精靈王居然立刻就看穿了妮可小姐的真身！

「精靈？」妮可小姐放下了東西，雖然閉著眼，但是卻揚著臉，面向落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精靈存在嗎？」

「這樣的問題，可真是悲哀啊。」落雪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要知道，在萬年之前，金眼蟒這種魔獸，是專門生存在森林裡的，那個時候，可是我們精靈族最好的朋友呢！我們精靈族的一種特殊的魔法歌謠，能解除金眼蟒在蛻皮進化時候的痛苦。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尊敬的梅杜莎女王。就算是在精靈族記載的古老歷史之中，也很少有金眼蟒能進化成為梅杜莎女王的。想不到，在這個已經被人類佔據的大陸之上，居然還能有您這樣美麗的生靈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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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遠古的主宰

坦率說，看著梅杜莎女王已經走到了落雪的面前了，有那麼一瞬間，杜維心裡真的湧起了一個念頭：如果此刻讓妮可小姐睜開眼睛看落雪一眼，能不能把這個恐怖的精靈王石化掉？

這個念頭，在瞬間讓杜維很是心動！他非常信任梅杜莎女王恐怖的石化魔法。

要知道，當初就連那頭實力超群的老龍，都曾經被梅杜莎女王石化掉了！！黃金龍天生的強悍的魔法免疫能力，都無法抵擋梅杜莎女王的凝視！如果不是因為龍族的「龍神守護」這種救命絕招的話……

杜維心裡想的什麼念頭，落雪卻彷彿立刻就猜到了。

精靈王從容的坐了下去，看了杜維一眼：「鬱金香公爵，真讓我驚奇，想不到您的身邊，居然還有這麼一位梅杜莎女王的存在……梅杜莎女王一向都是獨居住，我實在想不到，這麼尊貴美麗的生靈，居然會和一個人類為伍。」

頓了一下，看著杜維有些閃爍的眼神，落雪輕輕一笑：「我知道您在動什麼心思，不過我奉勸你還是免了吧。您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說，金眼蟒曾經是生存在森林裡的精靈族的好朋友嗎？是因為金眼蟒的本能天賦的石化法術雖然厲害，但是卻因為這種無差別的攻擊，太過危險，所以雖然進化之後的梅杜莎女王非常美麗。但即使是在神話時代，也沒有種族敢接近這種美麗地生靈——唯獨我們精靈例外！金眼蟒的凝視石化法術。對精靈族是無效地。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兩個種族才能在森林和睦相處。相安無事。而且……恐怕您還不知道一點吧。」

「……什麼？」被落雪猜到了心思地杜維，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梅杜莎女王地眼睛，是不可以隨意睜開的！」落雪輕輕歎了口氣。看著妮可小姐。彷彿就連美麗的精靈王也同樣對於美麗地妮可小姐有些沉迷，看著妮可小姐晶瑩地肌膚，落雪的聲音有些傷感：「在上古時代，進化成梅杜莎女王之後，就會被公認為世界上最美麗的生靈。可惜遺憾的是。這種生靈卻有著致命的弱點。她們地凝視石化法術，是無差別攻擊，並且自己都無法控制！這也是她們這種生物的悲哀！因為沒有人敢接近這個生物！而且。其他種族還會因為畏懼她們這種無差別攻擊的強大魔法，而獵殺這些美麗而危險地生靈。即使是在上古時代。梅杜莎女王的數量也是極為稀少地。而且……雖然上天賦予了她們強大的石化術，但是這種石化術。每使用一次，都是有巨大代價地！」

停頓了一會兒。落雪看見，就連妮可的臉上。都充滿了疑惑。

妮可自己都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情——畢竟，她只是一隻因為錯誤地喝了青春不老泉之後才會進化成梅杜莎女王的金眼蟒。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自己這種生物到底有什麼特性。

「生命。」落雪終於說出了答案：「梅杜莎女王地凝視之眸。就連聖階強者都無法抵擋。是一種神奇的無差別，無視等級地前大攻擊『天賦法術』。可惜，這種強大地法術，是建立在消耗生命力的基礎上地。對手越強大。消耗的生命力就越多！如果一個梅杜莎女王面對低級的對手。睜開眼睛石化對方，或許並沒有什麼。可如果對手實力太過強大，準確地說。就是如果對手地精神力過於強大……那麼。您也知道，任何魔法，哪怕是天賦法術。也都是建立在強大的魔力基礎上的。對手地精神力越強大，相應地抵抗力也就越強。那麼，梅杜莎女王消耗的生命力就越多……雖然只要進化成梅杜莎女王之後，就可以獲得大約兩千年左右的生命，這個長度已經幾乎可以媲美強大地黃金龍了。但是，就算是再長的生命，也是經不起頻繁的睜眼施展石化術的——尤其是面對的對手太過強大。」

最後，落雪居然絲毫不隱瞞的直截了當道：「這位尊貴的梅杜莎女王，如果你想石化我的話，我坦率說，以我的實力，恐怕就算你的石化術成功了，那麼你也會很快因為耗盡生命力而死去……更何況，我們精靈族，對金眼蟒的石化術是擁有免疫能力的。身為一個精靈，我對您這樣美麗的生靈充滿了好感，請您不要嘗試那種只會傷害自己的方法了。」

杜維立刻心裡有些不安了！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東西，而且……梅杜莎女王也曾經使用過了幾次凝視石化，尤其是面對龍族族長的那次！豈不是已經消耗了很多的生命力？那麼……現在的梅杜莎，還剩下多少生命力？

看了妮可一眼，杜維忽然心裡一動，一絲擔憂也暗暗的釋然了。

妮可小姐可是不同的！她是喝下了青春不老泉！那種專門給除了人類之外的生靈增加生命力的珍寶啊！所以，她的生命力才會變得更加強大吧。

落雪說完，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他絲毫都不擔心杜維下毒，身為精靈，對於植物極為擅長的精靈族，對於各種有毒的植物和魔法植物的瞭解，甚至要超過了人類的魔法藥劑師。

「你……你真的是精靈？你真的知道我的事情？」妮可小姐的聲音雖然冷漠，但是卻比平常多了一絲關切。畢竟，不管是誰，總是希望增加對自己的瞭解的。

杜維沉默了，他立刻放棄了心中的念頭，緩緩的將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表情似乎有些複雜的妮可，心裡暗暗的歎

了口氣，隨後杜維臉上重新展露出微笑來：「那麼。精靈王閣下，作為我地客人。您能否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我對您說地那些歷史上的傳說故事，可是非常好奇呢。」

落雪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略微沉吟了一下，就點頭道：「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請求。至少這些傳說。在我們哪裡，幾乎人人都知道地。只不過……尊敬地公爵大人，您想從哪裡聽起呢？」

杜維略微思索了一下，他的眼神落在了房間裡的那柄「隆奇努斯之槍」的仿製品上。

「就從它說起吧！」杜維緩緩道：「落雪先生，我很好奇。我們人類的騎士之槍，怎麼在你們罪民地口中，就便成了背叛的代名詞呢。」

落雪沉默了，他的眼神變色有些深沉，片刻之後，精靈王的聲音露出一絲淡淡的諷刺味道：「罪民？嗯。您用了這麼一個詞語啊。哼。罪名，這就是你們人類對我們的稱呼嗎。」

落雪兩根手指輕輕捻起酒杯來。淺淺抿了一口，幽幽歎息一聲，精靈王明亮地眸子，彷彿放著光一樣，卻靜靜地凝視著杜維。

「鬱金香公爵。你知道，在距離現在萬年之前，在這個世界之上。主宰這片大陸的生物。是哪個種族嗎？」

面對這個問題。杜維略撒思索了一下。既然落雪這麼問了，那麼毫無疑問。答案肯定不是人類了。

「難道是精靈族？」杜維試探地回答了一句。

「不，我們精靈族雖然擁有優秀的天賦魔法。但是精靈族的人口一直並不多。而且我們熱愛美好的事物，喜歡和平和安靜。並且精靈族喜歡居住在森林裡，與外界很少聯絡。所以精靈族並不是大陸的主宰。」

「那麼是矮人嗎？」杜維對自己地這個猜測。也覺得有些可笑。

果然……

「不是。矮人大多居住在山丘地帶，他們喜歡挖掘山洞居住，脾氣暴躁，卻不喜歡居住在廣闊的平原，並且，矮人這個種族缺乏智慧，所以，它們從來都不是大陸的主宰。」

「那麼，不會是獸人族吧？」杜維心中立刻冒出了一個各種人形野獸生存地畫面……

「也不是。」落雪笑了：「獸人族本身具有很多分支，而且數量很多，繁殖力也很不錯。可惜，獸人族因為很多天生地限制，使得這個種族天生就缺乏魔法天賦，縱然能有一些強大地獸人戰士，但是卻缺少了一些……嗯，靈氣和智慧。所以，獸人從來不是大陸的主宰。」

「都不是？」杜維笑了：「難道是依然是人類？」

落雪不由得多看了杜維一眼，精靈王地眼神裡都帶著嘲弄的笑意：「我說地當然也不是人類。事實上，即使是在上古的那個時代，你們人類地地位，還不如我們精靈族！人類雖然擁有龐大的人口數量，但是你們地身體素質沒有獸人強，技藝天賦沒有矮人強，魔法天賦沒有我們精靈族強，所以，自然也不是大陸的主宰了。」

「都不是？」杜維這下是真的呆住了：「那麼，是哪個種族？」

落雪搖頭，精靈王美麗的眸子裡，也充滿了一種疑惑：「這件事情，也正是我來到了你們人類世界之後，最大的疑惑！讓我奇怪的是，你們人類對歷史記載刪改的簡直太徹底了，不過其中讓我驚訝的是，即使是對於我們精靈族或者獸人族，在一些極少數的書籍裡也有提到，甚至一些你們人類的離奇的傳說故事裡，也有對我們的描述……雖然都是一些荒誕不經的說法。但是唯獨，有一個種族，你們人類似乎對它們曾經存在過的事實，掩埋得簡直太徹底了！！就連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和記載，都完全沒有留下！！哪怕一丁點都沒有！！這麼一個最最重要的種族，居然在你們人類的歷史記載之中，完全『消失』！我不得不說，你們人類的光明女神，做得實在夠徹底！」

杜維的胃口完全被吊上來了。

一個自己從來不知道的種族？

落雪的眼神彷彿變得也有些可怕！

這位精靈王深深吸了口氣，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飛快的喝了下去，然後才低聲，用一種奇異的腔調，說出了一個名字來。

「魔族！雖然，他們自稱是『神族』。這是一個曾經輝煌而可怕的種族，它們天生就具有優秀的魔法天賦，強悍的肉體，高超的智慧，以及……殘忍的天性！在曾經的上古時代，魔族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而我們精靈族，曾經只是居住在大陸北邊的森林裡。矮人族蝸居在現在被你們人類稱為乞力馬羅山脈的群山之中。獸人族和你們人類的命運更慘……在遠古時代，獸人族和你們人類，都是隸屬於魔族的低等民族，甚至可以說是奴族！那是一個可怕而強大的種族，它們曾經在這個大陸上擁有燦爛輝煌的文明，而它們信仰的神，則是曾經被公認為最強大的神的……魔神8226：惡魔

魔族？

惡魔？

心中反覆默念著這兩個詞語，杜維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心裡，陡然之間，想起了東部廣袤的海洋之上，那個島嶼之中被囚禁的，自稱是惡魔僕人的那個叫克裡斯的老傢伙！

shyang

第三百九十五章【神話時代】


　　「根據古老傳說，還有精靈族祭祀留下的典文記載，那是一個極為漫長的時代……」落雪的聲音，拖長了腔調，用一種描述的口吻低沉的訴說著：「在這片大陸，整個世界，都曾

　　經是屬於魔族的。傳說它們天生就具有優秀的魔法天賦，而且具備超強的身體，足以媲美最強壯的獸人，而智慧方面也是超群的。那個時候，你們人類和獸人……就彷彿現在人類世界

　　的奴隸一樣，都是下等群體。而唯獨能享受到一點點自由的，只有住在深山裡的矮人和森林裡的精靈族。可是就算如此，矮人族也必須向魔族臣服，並且定期繳納供奉。傳說之中，

　　那些強大的魔族，之所以沒有直接征服矮人族，完全是因為，魔族的一個致命弱點……他們懼怕沒有陽光的地方。如果長時間無法曬到太陽，那麼魔族就會變得虛弱。因此，住在氣力

　　馬騾山脈的山腹洞穴裡的矮人族，才得以生存。

　　至於我們精靈族，也同樣不得不對魔族保持臣服的姿態。

　　魔族以太陽為圖騰，崇拜陽光和火。它們還在大陸的中心，建造了一座碩大無比的城市！據說那座城市的規模，大得無法想像，中間豎立了一座高高的塔，傳說可以直接通到天上

　　，和它們的魔神惡魔直接溝通。而那座城市，被稱為『太陽城』。數以千萬計的魔族都居住在哪裡！傳說就算是繞著那座太陽城走路，都要走上至少一個月！高塔的頂端，住著魔族

　　的祭祀。可以直接和魔神溝通，並且直接得到魔神地旨意。在那個時代，魔族被認為是被魔神授命來統治這個世界的種族！

　　根據古老的傳說。因為不甘心被奴役，其他地各個種族曾經發生過很多次的反抗，可惜因為強大的魔神的保佑，還有魔族強大的力量，一次一次全部都被撲滅了。

　　而到了最後，其他種族的人派出了代表聯合在了一起，決定聯合反抗魔族的奴役。而且，流傳下來了一條古老的生命黃金法則，重新界定了這個世界上生物的等級，重新約定了。

　　各個種族應該平等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共同有了那個約定，所有地種族才第一次聯合在了一起。

　　我們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還有人類，都各自向自己信仰的守護神祈求幫助。

　　可是。根據古老流傳下來的神譜，魔神惡魔，是站在神譜的至高神的地位。而獸神，精靈大神，矮人之神，人類的神。都沒有惡魔那麼強大。

　　不得已地情況下，多位神靈，為了取得和惡魔抗衡的力量，最後……」

　　說到了這裡，落雪的聲音驟然停住了。

　　精靈王的眼神落在了那柄長槍之上，忽然搖頭，歎了口氣，指著那柄仿製品的隆奇努斯之槍。緩緩道：「諸位神，為了戰勝強大的魔神。合力打造了這麼一柄長槍。獸人之神。賜

　　予了這柄長槍獸人地強大力量。精靈神賜予了它的魔力，矮人神用神奇的辦法將這柄長槍鑄造得無堅不摧。而人類……」

　　杜維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立刻就問道：「人類的神，賜予了這柄長槍什麼？」

　　精靈王的笑容之中，含著一次複雜的味道，沉默了一會兒，攤開雙手：「沒有。」

　　「……沒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精靈王笑道：「根據古老的傳說，即使在遠古的神譜之中，人類地神在神譜上的地位也是很低地。據說並沒有什麼特別強大地能力。」不過，在合力對抗

　　惡魔的過程裡，人類地神，卻是不可缺少的一個關鍵環節。」

　　落雪忽然伸出手來，輕輕一招，房間裡的那柄長槍就自從飛離了架子，飛到了落雪的手裡。精靈王輕輕握住這柄仿製的十字長槍，眼睛盯著槍桿上的那些紋路，卻並沒有立刻揭出

　　答案，卻反而問了杜維一個奇怪的問題。

　　「鬱金香公爵，你知道，那些魔族，是長得什麼模樣嗎？」

　　這個問題，杜維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落雪似乎也沒有讓杜維回答的意思，很快就說出了答案。

　　「從外表上看，魔族卻是和你們人類極為接近的。只不過，魔族的身體遠比人類強悍，魔力天賦也極為出眾。而且，無論是男女的魔族，相貌都遠比人類要俊美很多。甚至可以說

　　，如果單純憑外表來看，魔族比人類高大英俊美麗，能力更強，但是卻和人類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本質的外形區別。我們一直懷疑，其實魔族和人類應該是同一個種類的生物，只不過

　　，人類是低等的，魔族是高等的。當然，唯一的一個細微的差別就是，每一名魔族，無論男女，在它們的頭頂之上，都有一枚小小的角！」

　　小小的……角？

　　最後這一句，讓杜維心中狂跳了一會兒，幸好，身為大魔法師的杜維已經擁有了充分的控制自己的能力，他的臉色和眼神都絲毫沒有變化，就連心跳也只是驟然急促了一下，就

　　瞬間恢復了平衡。

　　但是心底伸出，卻泛起了巨濤！！

　　角？？

　　幾乎是以強大的毅力，杜維終於沒有做出下意識的動作：去伸手摸自己腦袋上的角。

　　不過，精靈王忽然提出這種問題，是什麼用意？！難道這個傢伙，看穿了自己的腦袋上掩藏在頭髮裡的……

　　杜維忽然就開口道：「魔族的外貌，和這柄槍有關係嗎？」

　　「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卻另外有重要的原因。」精靈

　　王幽幽歎了口氣。美麗地眸子裡。忽然就閃動出了傷感而悲傷的眼神來。

　　他輕柔地嗓音悠悠道：「我一路走來，來到你們人類世界。發現在你們的世界裡，所有關於魔族地一切記載和痕跡。都完全被抹殺得乾乾淨淨，一絲不留！甚至你們這裡的人完全

　　就不知道曾經有這麼一個強大地種族存在過！抹殺地徹底。讓我很是吃驚！不過……我前些天。路過北方的一個小地方，無意之中在一個小鎮地酒館裡。卻聽見一個吟遊詩人吟唱了一

　　曲長詩。是講述一個傳奇地故事，這個故事。讓我聽了，卻非常非常的震驚！！而最重要地是。事後我經過仔細的打聽，才發現，原來這個故事。在你們人類之中流傳地很多。雖然

　　版本都各有不同。但是基本上也算是大同小異。」

　　這個落雪講了這麼多，卻又莫名其妙的扯到了一個吟遊詩人唱的什麼傳奇故事詩句上去了……杜維不禁有些著急。

　　可是畢竟落雪才是知道真相地人。這個傢伙這麼繞彎子，想來自然是有原因地。

　　果然，精靈王忽然輕輕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然後抬起手指來。在長槍之上那麼一敲……

　　他這麼一敲，杜維頓時心裡就一沉。趕緊暗自戒備。不過幸好。這次精靈王敲擊槍柄。卻並沒有釋放出他地魔力震盪波。

　　手指敲打在槍柄之上。發出了富有節奏的清脆地聲音。就在這節奏之下，精靈王用一種飽含著憂傷的聲音。緩緩的念出了一段長長的詩句……

　　這是一段典型的羅蘭大陸風格地敘事詩。講述的是一個傳說地神話故事。這個故事，就連杜維在小時候都聽母親說過。

　　內容大概是這樣地：

　　在一個寧靜而美麗地地方，有一名美麗憂傷地少女，可惜她的美麗，帶給了她一切地不幸。

　　有一個可怕而強大地魔王。肆虐著少女的家鄉。

　　人民在火焰之中掙扎。

　　牲畜不興旺，莊家不茂盛。

　　魔王愛上了美麗的少女，說：嫁給我，把你的心給我。我還你家鄉寧靜，還你人民自由。

　　少女心碎了！她痛恨魔王，更不捨自己的愛人。

　　可是。為了保衛自己地家園和親人。少女做出了犧牲！她告別了心愛的戀人，獨自走進了魔王的家！

　　她說：王啊，我願意把自己給你，請你饒恕我的親人。我送上我地臣服！

　　魔王說：我不需要你的臣服，我需要的是你地心！

　　少女成為了魔王地妻子，過了一天又一天。

　　魔王深深的愛他的妻子，可是卻並不知道，他的妻子。心中有多麼的恨自己。

　　而終於有一天。魔王對心愛的妻子。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他不再出去肆虐，讓少女的家鄉寧靜。讓牲畜興旺。莊稼茂盛，子民自由。

　　可是他不知道。美麗地少女，心中並不愛他，心裡只有恨！

　　終於，在這一天，魔王醉了，少女看著酒醉地丈夫，問他：尊貴地王，你是如此的強大，這世界上沒有能和你匹敵地存在，可是難道，你就沒有弱點了嗎？

　　魔王是那麼深愛他地妻子，於是沒有了戒備，說出了自己的弱點。

　　原來只要割去魔王地鬍鬚，就可以讓他失去強大的神力！

　　於是在這一天的晚上，少女趁著魔王睡著，用刀子割去了魔王的鬍鬚！

　　而失去了鬍鬚的魔王，醒來之後，憤怒的發現了自己失去了神力。

　　隨後，等候在外面的，少女的愛人，衝了進來，用一把寶劍，殺死了魔王。

　　……

　　這樣的故事，杜維從小就聽到了很多。至於這個故事，羅蘭大陸上的確有很多流傳，只不過版本不同，一些故事的細節也在各個地方流傳的也有差別罷了。

　　此刻，落雪忽然說起了這個故事來，杜維先是愣了一下……不過，他畢竟是一個極聰明的人，片刻之後，杜維就陡然失聲叫道：「難道？？？」

　　看著杜維驚訝的表情，落雪緩緩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你猜的那樣。」

　　精靈王的神色很奇怪：「根據古老的記載，魔神愛上了人類的女神，人類的女神，為了騙取魔神的信任，而答應了它，成為了神後，可就在魔神和人類的女神結合的第二天，女

　　神終於得知了魔神的唯一的弱點！惡魔唯一的弱點，就是它頭頂的那枚角！只要割掉了那只角，就會使得惡魔變得虛弱！於是，趁著魔神熟睡的時候，女神用一柄特製的刀，割斷了

　　魔神的角！

　　而醒來之後的惡魔，憤怒之極。可惜，它的力量卻已經變弱！等待它的，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拿著其他各個種族的神靈付出了各自的神力而合力打造出來的強大的武器的……人

　　類的另外一名守護神！」

　　「等……等等！！」杜維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人類的另外一名守護神？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人類的神，並不只有光明女神一個？！」

　　落雪聽了，卻深深看了杜維一眼，一邊冷笑，一邊用奇怪的語氣反問道：「是誰告訴你，人類的神靈只有那個光明女神一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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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天性？


「可是現在……教典……」

落雪一臉的不屑︰「現在你們的教典都是謊言！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至少從我們這裡流傳下來的古老傳說，可以證明，在萬年之前的那個上古時代，你們人類信仰的神靈，並不只有一個女神！而是有兩位！一位女神……當然，那個時候她還不叫光明女神，這個稱號是現在你們人類這麼叫的。而另外一個，則是你們人類信奉的，象徵著雄性的勇氣和力量的男神，叫做阿瑞斯神。」

落雪說到這裡，眨了眨眼楮，淡淡道︰「現在你明白了吧？那個敘事詩裡的美麗的少女就是光明女神，魔王就是惡魔，至於少女的愛人就是阿瑞斯男神。」

杜維覺得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落雪說的這些東西，已經顛覆了杜維所知道的……不，應該說是顛覆了現在整個大陸的信仰！！

人類的神，居然並不只有一個光明女神？還有另外一個叫做阿瑞斯的男神？

光明女神，為了擊敗惡魔，居然還使用過……使用過美人計？？

雖然那個故事杜維從小就聽到過，可是任憑誰也沒有把這故事裡地角色往女神身上聯想啊！

「即使是找到了魔神的弱點。但是魔神的強大，是遠遠超過其他各個種族的眾神的，哪怕是割斷了它的惡魔之角，魔神地實力遭到了削弱。可就算是虛弱狀態之下的惡魔，也擁有讓其他神靈無法匹敵的強大神力！任何單獨的一個神，都無法和強大的魔神抗衡。所以。眾神才不得不打造了那柄神聖的長矛！也就是你們人類說的隆奇努斯之槍，我們稱之為德庫拉之矛！當然……在那個時候，這柄長槍並沒有這些奇怪的名字，它的名字也都是後來才賦予的。

這柄神槍，凝聚了諸多神靈地神力，灌輸在了槍上，使用它的時候，可以發揮出獸人之神強大的武力，精靈神強大的魔力，還有各種各樣地加持地神力在上……這麼一件神器。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的強大的武器。只要拿著這件威力強大的武器，那麼擊敗魔神，就可以增加很大的把握了。

可是，在製造好了長槍之後。關於由誰來使用這把武器的問題……傳說之中。在眾種族的神靈之間，也曾經一度引發過爭議。原本大家都認為，最適合使用這柄長槍來完成最後的對決的，是獸人之神，獸神擁有諸神之中最強地武力，使用這柄神槍是最合適地。可是人類的女神卻激烈的反對。在她地要求之下，讓人類的男神阿瑞斯來使用這柄神槍，完成對惡魔的最後一擊。」

「其他神靈都答應了？」杜維問道。

落雪微微一笑︰「沒有辦法，因為人類的女神是這個計劃的最關鍵的一環。沒有她的話。魔神就不會上當。所以，最後決定之下，由人類的男神阿瑞斯擔任最後一擊。而之後的故事。我想你應該大概能猜到了。虛弱的魔神，雖然發現了自己被背叛之後極為憤怒，但是面對諸多圍攻的眾神，它就算是再怎麼努力，也終於不敵而落敗。

因為古老的傳說之中，任何神靈都是不死的，所以就算眾神擊敗了魔神，也是無法將它殺死的。最後諸神運用神力，將魔神永遠的封印了起來。

隨後接下來的，就是長達百年的大陸戰爭！

杜維……我不得不說，我這次一路走來，在你們人類的世界遊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你們人類佔據了這片大陸，建立了燦爛輝煌的文明……可是，如果和傳說之中上古的魔族比較，那麼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杜維有些不信。

他是穿越過來的，篤信一條道理︰時代進步！

他絕對不信一萬年之前的文明會比現在更先進。

可是精靈王的描述，卻讓杜維不得不動搖了在精靈王的描述之中，遠古時代的魔族創造文明，實在是讓人超忽想像！可以容納千萬人的大型城市，讓人步行繞著走一個月都走不完的超大的城市？

可以建造出直插天空的巨型高塔？

還有在描述之中，魔族用來進行祭祀活動的大型的祭祀塔！落雪在桌上隨便的畫了幾個圖案出來，據說是精靈族裡留存的古老典籍裡流傳下來的圖畫，那些祭祀的高台，在杜維看來，就彷彿自己前世所看到過的那種瑪雅人的太陽金字塔一樣。

密密麻麻，一片一片……

還有傳說之中的魔都神殿……那些高大的建築，杜維心中略微計算了一下，就認定了，憑借現在羅蘭大陸上的人類的文明，恐怕是絕對建造不出來的！

這一切，恐怕也只有自己前世的那個世界才有可能吧。

「那麼強大的一個種族，那麼強大的一個文明，卻終於在長達百年的戰爭之中完全毀滅了！獸人，精靈，人類，還有其他很多種族，傳說也包括了龍族在內……諸多種族的聯軍，全面對魔族發起了進攻。一場一場的決戰，戰火將大陸上的文明燒成了焦土。那些城市，神殿，高塔，全部都在戰火之中被毀滅！

魔族雖然是強大的種族，但是因為失去了魔神的祝福和保佑，就失去了它們最強大的助力。而反觀聯軍這裡。諸多種族地背後，卻站著它們的眾神！有了眾神的支持，魔族終於節節敗退，最後，在一場著名的大決戰之中，魔族終於全面失敗。而聯軍取得了勝利。

傳說之中，戰爭之後，大陸上曾經經歷了一次大規模的屠殺。戰敗的魔族，承受了那些曾經被自己奴役和欺壓了千百年地種族的怒火。那場屠殺之中，十萬百萬的魔族被殺死，鮮血幾乎將整個大陸都染紅。

根據古老的傳說，那場讓人無法想像的大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年！而接下來的整整五年時間，冬天落下的雪，都是紅色的！而最終的結果是。在諸多種族的聯合之下，在諸多種族聯手地屠刀之下，曾經輝煌之極的魔族，被徹底滅絕了！！其他的種族將魔族屠殺殆盡。整個大陸再也看不到一個魔族的蹤影。而所有象徵著魔族文明地痕跡，都被一一燒燬和抹殺！城市，建築，房屋，高塔，全部被推倒或者焚燬。

而整個大陸，從之前極端發達地魔族文明之後，陷入了長達百年的一個黑暗時代……不得不說，雖然我是精靈族。但是讀到這段傳說的時候。也必須承認，那是一段野蠻而黑暗的時代！充斥著殘忍，野蠻和血腥！

在長達百年的時間裡。大陸上幾乎沒有文明，沒有創造，沒有建設……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

破壞！破壞一切！把大陸上所有的一切文明都徹底的破壞！

可以說，那是一個瘋狂的時代，而那個時代，持續了整整一百年。

在那之後，當那場瘋狂地野蠻，在持續了一百年之後，終於漸漸平息下來之後。當諸多種族終於可以安靜下來地時候，大家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就是……諸多聯合的種族之間，實力地對比，發生了巨大而明顯的變化！

原來，最強大的種族是魔族。可除了魔族之外，最強大的種族可謂就是獸人了。因為獸人擁有優秀的天賦體魄，在武技之上擁有過人的天賦，而且，獸人族的繁殖能力比我們精靈要強太多。它們的數量也很多。矮人族麼，至少也擁有極強的技藝天賦。

可以毫不掩飾的說，在那之前，你們人類是弱小的。雖然擁有繁殖力上的優勢，人類的數量很多，但是無論是體魄還是精神力，人類都遠遠不如其他種族，當然，人類至少擁有智慧，這點是無法否認的。但是相比其他種族，脆弱的人類，在戰爭的初期，並不是強者。

可隨後，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曾經仔細研究過那段傳說，因為根據傳說之後，在持續了多年的破壞之後，那個時候，人人都在瘋狂的發洩著對魔族的仇恨，瘋狂的破壞魔族留下的文明痕跡。無奈魔族之前實在是太輝煌了，就算是單純的破壞，也花費了一個漫長的時間。

當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猛然發現，實力的對比上，居然是……」

落雪看了杜維一眼，嘆了口氣︰「居然是你們人類佔據了優勢。」

杜維沒說什麼，就連表情變化都沒有。

「你們人類擁有一項特殊的特質，這點是其他種族都不具備，或者說是欠缺的！人類因為之前的地位低下，所以人類總是很謙虛的去學習。在之前的聯合對抗魔族的過程裡，因為大家都處在一個陣營之中。對於人類這個盟友，其他的種族都沒有去太多的防備。結果，人類就從精靈族這裡學到了很多魔法！從矮人族那裡學到了建造的工藝！從獸人族那裡學到了它們強大的武技！雖然這些學來的東西，並不足以讓人類立刻就強大起來。但是，卻已經讓人類的實力有了足夠的提高。何況，人類除了學習的天性之外，還比我們這些種族都更加擅長一件事情，那就是……創新！

我們精靈族是驕傲的種族，恪守古老的傳統，被我們認為才是最正確的事情。而矮人族的情況和我們差不多。至於獸人，它們天生頭腦就有些簡單，也就不用提了。

百年地時間裡。人類的實力有了巨大的提升。可是，這依然不是最關鍵的，最最關鍵的是……」

這次，杜維不等落雪說完，就冷笑一聲，淡淡道︰「最大的關鍵是。魔族？」

落雪神情一凜，深深地看了杜維一眼︰「不錯，正是魔族！」

精靈王的聲音有些無奈︰「人類具有太強的同化性了！因為之前人類是低等種族，沒有什麼嚴格的傳統。不像我們精靈族，嚴格禁止和外族通婚。而那些魔族戰敗之後，雖然它們的文明被我們摧毀了，軍隊被擊垮，但是龐大的人口基數，就算再怎麼屠殺，也不可能全部屠殺殆盡的。

而這個時候。長達百年的黑暗時代之中，大陸之上，除了大批的魔族被屠殺之外，剩下的。應該有很多很多數量地魔族的遺民。為了求得生存，不得不隱藏痕跡和身份。

我之前說過，魔族從外形看來，和你們人類是非常非常接近和相似的。傳說之中，很多魔族為了活下來，不得不忍痛悄悄的割掉了自己頭上地角，偽裝成人類，混進了人類地群體裡。

對於這個現象，當時其實並不是秘密。甚至我相信。人類的領袖和統帥都是知道的。只不過，你們人類似乎並沒有禁止這種行為，或者說是︰默許！

在我看來。魔族的遺民用這種方式混入了人類的群體裡，經過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通婚，繁衍……這一切，就等於是給了原來潺弱的人類的血統，輸入了新的強有力地新鮮血液！

人類變得強大！

溶入了大量大量地魔族的遺民或者說是後裔之後，又用了幾代人來慢慢的消化掉了這些魔族地血統，人類終於變強了！

魔族的溶入，不禁從體質上給人類的後裔帶來了增強，使得人類潺弱的身體得到了增強，低微的魔法能力得到了增強，而同時，在毀滅魔族文明的過程裡，我個人在研究這段傳說的時候，嚴重的懷疑一點！就是︰你們人類肯定悄悄的學習了很多魔族的文明！這點上，不得不說，人類是充滿了狡猾的。」

杜維已經安靜了下來，淡淡一笑︰「所以呢？」

「所以，當我們這些種族經過了百年的時間，自認為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勝利，已經完全抹殺了魔族的存在，扳掉了這座壓迫了我們太久的巨石之後，卻忽然驚訝的發現……在我們殺死了一頭獅子之後，身邊原本只是一群羔羊的人類，已經搖身變成了一群餓狼！你們雖然沒有從前魔族的個體那麼強大，但是你們的數量比魔族更多。更重要的是，人類除了善於學習，善於創新，善於同化之外……你們這個種族，還具備了兩個比魔族更可怕的特點！」

「哪兩個？」

「狡猾！還有……殘忍！」精靈王幽幽嘆了口氣︰「人類似乎在我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暗中悄悄的學習一切了！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很狡猾的行為……而說到殘忍，我認為這才是你們人類最大的天性！魔族雖然也很殘忍，但是至少它們只會奴役我們而已。可你們人類，卻連奴役都省略了，而是想把我們這些異族全部滅絕！似乎你們人類從血液之中就蘊涵了種嗜好殺戮的天性！

難道不是嗎？我仔細研究過你們人類的歷史，就算是在我們這些外族退出了大陸的後來的幾千年歷史裡，你們人類的整個歷史，就是一個不停的自相殘殺的過程！！甚至可以說，你們人類的文明的進步，都是建立在互相殘殺之中，一步一步進化而來的！

所以，說到殘忍，你們人類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種族。因為，你們不但對的種族殘忍，對自己的同類卻更加殘忍！

我們精靈也好，矮人也好，獸人也好，都很少發生大規模的同類之間的殺戮。

但是你們人類的歷史……數千年來，就是一部人類殺人類的歷史！而在你們人類的歷史之中，殺人越多的人類，往往都被認為是最傑出最偉大的領袖。

殘忍，就是你們人類已經深深流淌在血液之中的天性！」

shyang

第三百九十七章妮可的反擊


　　 不可否認，落雪的這番言論是很震撼的。至少杜維聽了之後，儘管自己也是人類。但是卻也心中暗自震動。

　　 縱然他感情上再怎麼不情願，再怎麼覺得抗拒，但是理智卻告訴自己：落雪的這番話，至少從客觀上，是沒錯的。

　　 人類的歷史，不正式一部同類之間殺戮的過程嗎？

　　 不管是這個世界也好，甚至就連杜維的前世那個世界，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精靈王作為一個異族，卻這麼一刀戳中了人類天性之中的軟肋。並且如此大加抨擊，雖然杜維心中無奈，但是卻畢竟是不滿的。

　　 望著杜維的表情，精靈王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這個年輕的人類對手，果然很是難受，被自己說中了。卻偏偏無力反駁。

　　 可就在杜維啞口無言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旁邊的妮可小姐…… 閉著眼睛的梅杜莎女王，在之前的對話之中，一直都保持著沉默。在落雪說出上古時代的那段傳說的時候，妮可小姐的臉色也絲毫沒有變化。

　　 無論是曾經創造了燦爛文明的魔族也好，或者是那些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聯合起來的戰爭也罷，甚至就連說起那些上古神靈地事情。都不曾讓這位美麗地美女蛇動容過。

　　 她絕美地臉龐之上。一直都保持者淡漠的表情。似乎對一切都是無動於衷。

　　 然而，當落雪說到了那個大陸上很常見的神話故事，那個美麗地少女為了殺死魔王而騙取魔王的弱點的故事……

　　 當說到那裡地時候。妮可小姐冰山一樣的面容之上，卻彷彿露出了一絲悸動……

　　 從她的眉梢開始，似乎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感慨。其中又彷彿蘊涵了一點傷感地味道。不知不覺，這位美女蛇居然輕輕地歎了口氣，儘管聲音很輕，可是這畢竟是美女蛇極少見的表露出情緒地波動來。

　　 而此刻。當精靈王大肆抨擊人類的天性殘忍的時候。就連博學的杜維都無話可說的時候，美女蛇卻意外的發出了聲音！

　　 「哼哼……」

　　 只是輕輕的一笑。這笑聲彷彿很淡漠。但是卻落雪和杜維，卻從其中品味出了一絲淡淡地嘲弄和不屑來。

　　 原本這個常年如岩石一樣冷漠地女人，能表露出一點情緒波動就已經極屬難得，今天卻居然還會主動笑出來，更是奇聞了。

　　 更何況，她笑聲之中的不屏。更是明顯。

　　 「哦。看來梅杜莎女王對我地言論有些異議嗎？」精靈王先是一皺眉。隨後平靜地看向了妮可小姐：「難道在您看來。我說的人類的天性。並不是這樣地？」

　　 「不，我認為你說的很對。」妮可小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清晰。隨後。這位美女蛇轉向了杜維。她用閉著眼睛的臉對著杜維。輕輕道：「杜維，隨你來到人類世界這麼長的時間，你教會了我很多……我記得你第一次教我地。就是關於人類地，口是心非。和人類的虛偽。可以說。人類天性之中地劣性，似乎你已經教了我很多很多。你說地那些。我也都一一的牢牢記住。而且……當你沒有時間陪伴我的時候，感謝你地那位小未婚妻，那個叫薇薇安地女孩。她經常來陪我。並且還和我說了很多很多你們人類的歷史。雖然她說恬的口齒是有些不太清楚，不過幸好，我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也感謝她，我學到了很多很多……」

　　 最後。美女蛇輕輕的點了點頭：「薇薇安給我讀過幾天你們人類地《大陸通史》，所以。我覺得這位精靈說的沒有什麼錯。人類的殘忍，虛偽。狡猾。都是天性 。。。」

　　 落雪笑了，而杜維地臉色卻很無奈。

　　 被精靈王嘲弄也就罷了，可是妮可小姐明明就是自己這邊的啊。居然也這麼說。

　　 可杜維依然無法辯解。

　　 然後，接下來，妮可小姐的表現，卻讓兩人都是大吃一驚！

　　 「可是 。。。雖然這些都是事實，但是我覺得 。。。難道這樣有錯嗎？」妮可垂頭，似乎略微思索了一下，用堅決的口吻一字一字道：「我覺得這些並沒有什麼。」

　　 甚至於。妮可小姐乾脆用嘲弄的語氣，對著精靈王，冷冷道：「至少，我覺得你們精靈，或者矮人。或者任何其他種族，沒有資格用這樣的充滿了貶低的言論來評價人類。」

　　 「…………為，為什麼？」落雪愣住了。擁有足夠風度的精靈，並沒有因為被反駁而憤怒，卻靜靜的看著妮可小姐。等待答案。

　　 妮可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杜維：「我記得你曾經和我閒聊的時候，說過一個例子：一群鹿，靠吃樹葉而生存，結果，那些樹的高度太高，只有個頭足夠高的鹿才能夠到樹上的葉子，而一些個頭矮的鹿，則不得不餓死，因為它們夠不到樹上的葉子……杜維，我很清楚的記得，你在說起這個例子的時候，彷彿說過兩個給我印象極為深刻的詞語，一

　　個是『優勝劣汰』一個是……嗯，彷彿是『進化』對吧？因為這個結果。使得矮小瘦弱的鹿都被餓死。而高大健壯的鹿卻活了下來，一代一代的繁殖，很多年之後，鹿的群體，就只剩下了高大健壯鹿了！雖然這種淘汰的過程很殘忍。但是結果。卻是使得鹿的群體的質量提高了……杜維。我記得當初你大概就是這麼說的，對吧？同樣地道理。草原上。

　　只有跑得快地羚羊才能活下去。因為跑地滿的。都被獅子抓住吃棹了。」

　　 落雪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可是，這和人類地同類殘殺。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而且……精靈。這正是其他種族的悲哀！」妮可小姐的聲音很冷靜，然後，她帶著古怪地微笑，緩緩的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落雪先生。您說您看了人類的歷史。說人類地歷史就是自相殘殺……可是。難道您沒有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前提條件嗎？你說地人類的自相殘殺的『前提』是：其他的種族，都已經被人類全部征服或者滅亡了！」

　　 妮可小姐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優勝劣汰！永遠地優勝劣汰！這個規律永遠存在，並且還會一直存在下去。你所謂地人類的殘忍……只不過是因為人類殘殺了你地種族，殘殺了其他的種族。征服了其他地種族……可這種征服。本身就是優勝劣汰！其他的種族沒有人類優秀。所有被人類擊敗，有地。只能消失在歷史之中……就好像是個子不夠高

　　而吃不到樹葉被餓死的鹿，和跑得不夠快而被獅子捕食地羚羊！它們的滅亡。怪不了別人，只能怪它們自己太弱。所以被淘汰！」

　　 「這是一個過程。人類也好。獸人也好。精靈也好，其他地種族也好。至少在這之前。大家都是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

　　 落雪先生！

　　 你指責人類狡猾，偷學魔族的文明，那麼你為什麼不責怪你們自己太過保守而不思進取？

　　 你指責人類背信棄義。違背了協議而對曾經地盟友下手，那麼你為什麼不責怪你們自己太過天真幼稚？

　　 你指責人類殘忍……那麼你為什麼不責怪你們自己太過優柔寡斷？ 不管過程是怎麼樣也好，但是事實的結果就是。人類是『優勝』，而你們。則是『劣汰』！！這種時候。與其用酸溜溜的語氣來抱怨人類。不如自己反省一下自己種族地缺陷！」

　　 杜維都沒有想到一直沉默的妮可小姐……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犀利之極地言論。更何況。這個美女蛇還不是人類！！

　　 落雪沉默了。

　　 精靈王地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他仔細地思索著美女蛇地話，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鄭重道：「梅杜莎，我承認你說的話或許有一些道理。但是……難道我說的人類地互相殘殺這一點。有錯嗎？同類的殘殺，以人類為最！」

　　 「可是這也是有前提地。」妮可的回答不慌不忙：「人類是在把其他存在的對手種族全部征服之後，才開始大規模地自相殘殺。同樣是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就好像我們地頭髮……有些枯黃和不良的頭髮會脫落。然後才會長出新的色澤光亮地毛髮來。當外部地威脅沒有了，沒有來自外部的競爭。那麼人類就只能通過內部競爭，來保持這種規律一

　　直持續下去！因為如果不競爭，任何群體和種族。都將面臨唯一的結果：退化！」

　　 妮可說完了這些。對著杜維道：「是這樣吧？我說的沒錯吧。杜維？」

　　 杜維此刻也立刻把握住了妮可的意思，深深的點了點頭，而他看向美女蛇的眼神，也不知不覺帶了幾分凝重和嚴肅。

　　 因為你們這些外敵已經被淘汰了。我們人類沒有了對手，就只能內部競爭了……這大概就是妮可所說的意思。

　　 因為你們早早就被先淘汰了……這樣的意思，對於精靈族和其他種族來說，還真有些傷人啊。

　　 杜維很快就整理好了思路，開口笑道：「落雪先生，您認為呢？」

　　 落雪沉默。看得出來，這位精靈族的強者和智者，在仔細的思考妮可小姐的話。

　　 很久很久，落雪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你說的沒錯，我們人類的確是一直在自相殘殺。」杜維歎了口氣，可隨後他語氣一變，凜然道：「在驅逐出了你們之後，大陸之上。人類已經沒有了對手！但是競爭這個規律，依然還要延續下去！所以人類才會所謂的『互相殘殺』！落雪先生，縱觀人類的歷史，無非就是強大的國家滅亡弱小的國家。更強大的國家吞併弱小的勢力……但是結果

　　是『弱小』者被淘汰，『強大』者留下來！這就是一種自我不停的新陳代謝的過程！」

　　 落雪搖頭：「我依然覺得，如果是精靈族或者其他種族，就沒有這種大規模的自相殘殺。」

　　 杜維笑了。

　　 他這次是真的笑了。

　　 很快，他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冷冷的回答了一句話。

　　 「你說你們這些種族沒有自相殘殺？或許是這樣吧。。。。。但，那是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成為過這個大陸的主宰！！如果你們成為了大陸的主宰。成為了這個大陸上唯一的種族，說不定你們自相殘殺的程度比人類更激烈呢！」杜維冷笑道：「落雪先生，可惜，你們卻先一步就已經被淘汰了！如果要評價人類的劣性……就先擊敗人類。站在這世界的主宰位置之上，再來說這些無聊的評價吧！」

　　 落雪沒有憤怒，這位精靈王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反而笑了。

　　 他的笑容很真誠，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儘管眼神裡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更多的，卻是閃過了一絲精光。

　　 「很好。」落雪居然站了起來，對著杜維和妮可小姐微微欠了欠身子：「多謝兩位給我上了這麼生動的一課！請接受我真域的謝意！如果不是今天這番精彩的言論，恐怕我現在還在沉迷於狹隘之中！鬱金香公爵。你說的沒錯，失敗者沒有資格評價勝利者！今天的這些話，我一定會仔細去品味的！」

　　 看著精靈王的眼神，杜維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後悔來。

　　 我……或許不該說這些話吧！這些話，恐怕會把我們的敵人「點醒」 掩飾著心中的後悔，杜維立刻跳開了話題，微笑道：「好了，落雪先生，讓我們忘記關於人類的話題，您剛才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在消滅了魔族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