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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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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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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51:4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六章 【開啟‧宿命的輪迴?】


整整這一片面積的圖案,從上面俯視看來,上面星羅棋布,一條一條的紋路,有寬有細,還有一個一個或圓或方的雕刻圖案,一眼掃去,卻赫然也是一副地圖!

而最中央的部位,卻雕刻了一個猶如太陽一般的日輪圖形,隱隱的散發著光芒一樣的雕刻花紋,還有……一個方形的巨大的輪廓,而方形的巨大輪廓之後,則是,一個圖形……

這個圖形,任憑誰也能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麼……

那是,一座塔的模樣。

「怎麼……可能?」賽梅爾失聲道:「塔?難道這地圖畫的是帝都?中央是一座高塔……難道是畫的現在皇宮裡的這座白塔?可是……如果說這個地方是魔族建造的,那麼這個石台的歷史恐怕有一萬年了!一萬年之前,魔族難道有預卜先知的能力?就知道了以後人類會在這裡建造一座白塔?就先行畫在了這裡?」

杜維沉默著,他的眼神仔仔細細的將周圍的所有的圖案盡數掃了一邊,最後輕輕的嘆了口氣,聳聳肩膀,嘴角有些怪異的笑容:「曾曾曾祖母大人,您說錯了。這個畫的可不是咱們現在帝國的皇宮白塔……而是……」

他的聲音變得越發的古怪起來,伸手指著中央位置的那個方形的輪廓和後面地塔形花紋。

「看仔細了。這畫的不是我們的皇宮和白塔……而是,魔族的魔神殿,和……通天塔!」

「你,你說……」賽梅爾也驚了一下,隨即仔細看了會兒。漸漸的也不由得動容起來。

杜維地笑容卻越發的詭異起來,他走了幾步,來到了圖案的北端上方……這裡是一條寬粗的長長的雕刻痕跡……

「看仔細了,這一長條,彷彿是一條河……」

杜維閉上了眼睛:「我們都知道。瀾滄大運河,原本是一條貫穿帝國大陸東西的自然河流,是後來帝國花費了很大的精力,在那條自然河流的基礎上加以開鑿,最後才演變成了後來的貫穿帝國東西的水上運輸大動脈。我們做一個很有意思地假設……如果說,這條河流,就是瀾滄運河的前身,那條自然河的話,那麼下面的這一片圖形,彷彿是一座城市……」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賽梅爾驚呼了一聲。

「沒錯啊。」杜維忽然長長嘆了口氣。他轉過身來,臉色說不出的平靜和詭異,卻眨了眨眼睛,低聲道:

「還真是驚人的發現啊……如果按照這副地圖來看,我們現在所在地位置,就是魔神殿和通天塔的地下!而現在,上面卻已經變成了人類的皇宮和白塔!還有……」

杜維終於苦笑了出來:

「我們的頭頂。是帝國的帝都,北邊是瀾滄運河!而同樣是這個地方……在一萬年前的遠古時代,這裡,曾經是魔族的……」

他彷彿故意頓了一下,終於吐露出了兩個字。

「魔都!」

這一下,就連賽梅爾也說不出話來了。

杜維的神色卻變得異常的深沉,他彷彿在苦思一個什麼問題,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

「還真是有意思啊。」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低聲喃喃自語:

「一萬年前的自然河流,變成了現在的瀾滄運河。魔神殿。變成了現在的皇宮。而通天塔,變成了現在的白塔!連地點都幾乎完全沒有改變!這一切,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

歷史的巧合?還真是有趣啊……

杜維的臉色陰晴不定,而賽梅爾卻已經轉頭看向了別處。

終於,她的身影在中央石臺上飄了一個來回,呼喊了一聲:「看,這裡有文字!」

杜維走了過去,果然,只見石台的中央偏上的位置。就在那個中央地日輪雕刻的旁邊,是一行彎彎曲曲猶如蝌蚪文一樣的文字雕刻。

這種文字,杜維雖然不認得,但是卻看到過!

當初在大雪山上那個被封印的空間裡,那個真正的魔神殿和通天塔地建築裡。他偶爾在建築上看到過有雕刻這種文字……顯然。這應該是魔族地語言文字吧。

「不認得啊。」杜維搖頭。

「夷?下面還有雕刻文字……是帝國文字!!」賽梅爾驚呼了一聲。

杜維趕緊爬了下去,果然就在那一串雕刻魔族的文字地下面。又有一行略微淺一些的雕刻痕跡,歪歪扭扭,雕刻得很是簡陋,而精緻程度也遠遠不能和整個雕刻相提並論,一看就明顯是後來有人加上去的!

「果然是帝國文字。」杜維搖頭:「不過,似乎這語句完全不通啊……什麼意思?什麼卡吧彭納摩…………」

他不由自主的,就按照那帝國文字的內容輕輕念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賽梅爾忽然就驚呼了一聲:「對了!這文字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思,恐怕……只是把那行魔族的文字,以帝國的語言,用諧音改變了過來!是……難道是魔族魔法的咒語??」而這個時候,杜維卻已經把那行文字念完了……這才抬頭反應了過來:「咒語?」

他才剛說完這兩個字,陡然只見,只見這個整個廣場的上方,彷彿一陣狂亂的氣流席捲而過,猶如刮起了一陣陰風一般……

「糟了……難道我念了一遍,引發了什麼魔法?」杜維才說完這一句。就立刻意識到不好了!

他雖然失去了絕大部分魔法能力,但是依然保存了微弱的精神力,魔法感應能力也不差,只不過因為魔力低微,再也無法施展魔法了而已。

而此刻。念完了那一句魔族咒語之後,陡然之間,一種熟悉的感覺,從自己的精神意識裡陡然泛了出來!

魔……魔法??

腳下地整副地圖圖案,陡然之間泛出了一片耀眼的光芒,兩個人就彷彿站在了一片光芒之上!

而杜維卻臉色狂變,陡然之間大叫了一聲,撲通一下雙膝跪了下去,雙手抱住腦袋,臉上露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臉上肌肉扭曲,終於扯開嗓子,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咆哮……「啊!!!!!!!!!!!」

聲音裡,帶著極度的痛苦和瘋狂地味道,他死死的抱著腦袋,手指痙攣,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腦海伸出。那種熟悉的感覺,正是自己從前施展魔法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念動咒語……施展魔法,感應魔法元素……然後,就是抽取意識空間裡存儲的魔力!!

抽取!

抽取!!

抽取!!!

念完了那句諧音翻譯過來的魔族的咒語,杜維立刻就感覺到自己已經很微弱的意識空間,陡然就旋轉了起來!意識深處,那種激發魔法地感應強烈無比!

施展魔法的時候,咒語啟動之後,立刻自然而然的抽取施展魔法本人的魔力去運行魔法……可是……

杜維此刻,卻哪裡還有那麼多的魔力?

他的精神意識空間原本就已經極微弱。如果說他從前實力強的時候。意識空間猶如大海一般,而此刻,卻已經萎縮成了一個淺淺地小水畦而已!

雖然不知道,這個魔族的咒語引發的是什麼程度的魔法,但是,這種強烈的抽取魔力的感應,卻立刻讓杜維陷入了極度痛苦之中!

就猶如幾根巨大的抽水泵,對著原本就已經近乎乾涸的小水池瘋狂的抽取,杜維原本已經極為微弱的精神力,幾乎一個瞬間就全部被抽乾!

可是已經啟動地魔法。卻無法停止下來了!那種抽取魔力的力量依然再瘋狂的繼續,杜維的意識空間,立刻就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

極度的痛苦!

抽乾了原本就微弱的魔力,那抽取的力量,卻彷彿要將杜維的靈魂力量全部抽離出去一般!杜維甚至在極度痛苦之中。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在隨著這抽取地力量之下,飛快的流逝……

全身立刻萎靡了下來。原本跪在地上,卻漸漸爬了下去,依然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卻越來越無力,吼叫聲依然充滿了痛苦,聲音卻微弱了下去……

地面上魔法的光芒越發的閃亮起來,而賽梅爾驚訝地看著杜維,忽然之間,她明白了什麼,原本震撼地表情之後,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絕然,陡然撲了上去,張開雙臂,抱住了杜維,身子一閃,就隱沒在了杜維的身體裡……的被光芒湮沒,那光芒盛到了極點之後,陡然化作了無數光塵,如無數四處飛射的流星蜂湧而出。隨後,光芒陡然亮到了極點之後,終於漸漸散去,而那中央的石台之上,卻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杜維的身影存在?

午夜時分。

帝都整座城市,原本彷彿已經陷入了夜色的睡眠之中一般的安靜。

而就在此刻,整個帝都,無論是貴族也好,貧民也罷,城牆上守夜的士兵,街道上巡邏的衛隊,躺在床上睡夢之中的人……

所有的人,都陡然被一陣劇烈的晃動驚醒!

腳下的大地似乎深深的晃動了幾下,房屋也發出了卡卡的呻吟聲……

當不少人被這動靜驚醒之後,更有人紛紛衝出了房屋……

城牆之上,士兵們也彷彿有所感應,紛紛回頭,朝著城中看去……

皇宮裡,書房裡正在熬夜看著前線戰報的辰皇子,也陡然驚立起來,衝到了房門之外……

魔法工會裡,雅戈道格主席,站在魔塔的頂端窗戶口,一臉震驚的看著遠處……

神殿裡,無數神職人員,湧出了各自的房間……

轟!!

似乎一陣悶雷的聲音,卻彷彿是從地下傳來,隨後,夜晚的漆黑之中,一道光芒陡然劃破了夜空!

那光芒的來源,赫然是皇宮的正中央,那座號稱帝都的守護神,大陸最強的魔法陣的中央……白塔!

整座白塔,陡然之間自動冒出了強烈的光芒,隨後彷彿一根巨大的光柱,插在大地之上!那光芒越發的強烈起來,最後隱然變成了一股耀眼的光束,在一聲巨大的轟鳴之中,光束直衝天空而去……

夜色之下,這場面華麗妖異到了極致!那一根光束,彷彿已經將天空和大地連接在了一起,而連接的部位,正是皇宮正中央的那座白塔!

雖然大地的震動已經停止,可是那些夜晚驚走出來的人們,紛紛恐慌的看著皇宮的方向,那巨大的光束,在夜晚看來格外的奪目,魔力的光芒,照耀著每個人的臉龐……

光芒之下,人們的表情,或者震驚,或者恐懼,或者好奇……全部都在這光芒的覆蓋之下……

帝都的光明教會神殿裡,降臨天使俄浦迪斯,一身黑色的長袍,就站在房間的窗口,眼神沉迷的看著遠處皇宮的方向,那巨大的光束照亮了黑夜,光芒映照在他蒼白的臉色之上。

「宿命的輪迴,終於開啟了嗎?」

這個天使的語氣古怪,然後閉上了眼睛:「我說過了,一切都在神靈的雙眼注視之下。」

他緩緩轉過身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詭異笑容,看著身後的教宗保羅十六世:「教宗陛下,這下,您相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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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55:48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零七章 【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怎麼回事!”

宮廷首席武士,皇城禦林軍總管奇克披著一身鎧甲,飛快的沖了過來。

皇城的中央地帶,在白塔的外圍,一圈圓形的城牆,將周圍看到這奇異場面趕來的禦林軍擋在了外面。

白塔的核心位置,不許任何人進出,這道城牆就是禁地的邊緣,而這些聞訊趕來的禦林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是這種半夜時分,白塔陡然發動了魔法的光芒,這奇異的景象,似乎總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趕來的幾隊禦林軍,卻依然被這圓牆擋在了外面。

只見十幾名一身紅袍的宮廷魔法師,站在牆上,臉色凝重,正在和禦林軍對峙。

“大人!”一個禦林軍將領看見了奇克到來,似乎終於鬆口口氣,趕緊上來大聲道:“您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帶了人趕來,可是這些宮廷魔法師卻攔住了門不肯讓我們進去……”

奇克臉色陰沉,看了這個部下一眼:“裏面是皇城禁地……”

“我知道,可是這種奇異的事情……難道我們身為禦林軍,就什麼都不作嗎?”

大隊的禦林軍圍在了白塔的周圍,場面一時有些緊張。

城牆之上,那些宮廷魔法師也是一個一個神色緊張,帶著深深的震撼,卻依然死死的守著自己的職責,就聽見城牆之上,有魔法師大聲傳來喝令:“帝國鐵律,任何人不得進出禁地!請禦林軍立刻離開!否則的話。視為叛逆處置!”

只見幾名魔法師,已經飄浮在了城牆之上,有的甚至已經拿出了魔杖,一時間場面就有些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傳來了一聲高聲的喝令。

“攝政王殿下到!”

只見後面地大排禦林軍立刻分開。無數人趕緊單膝跪了下去。

辰皇子一身素袍,頭髮也有些散亂,正帶了一隊侍從焦急的奔赴而來。

“奇克,怎麼回事。”辰皇子看見了這位首席宮廷武士,立刻厲聲喝道。

“殿下……”奇克趕緊上來稟告了一番。

辰皇子一聽,立刻厲聲喝道:“亂來!禦林軍是有守護皇城的職責不假,可這樣就能擅闖禁地了嗎!傳令下去,禦林軍忠於職守,嘉獎!但是現在全軍立刻退散!依舊按照輪值巡視!皇城外城警戒!”

說著,他冷冷的看奇克一眼:“讓你的人都退了。這裏是魔法師地事情!”

奇克趕緊低聲領命而去,片刻之後,那些禦林軍散去,辰皇子才對身邊侍從吩咐了一句,隻身走進了禁地的城門。

“殿下!”一個紅袍宮廷魔法師趕緊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是誰發動了魔法陣!”辰皇子憤怒異常。

“沒有人……”那個宮廷法師也是無奈:“這白塔自己都忽然發光了,我已經清點了所有的宮廷法師,沒有人擅離職守。也絕對沒有人進入白塔裏發動魔法陣!”

頓了一下,這個法師忍不住道:“您是知道的,進入白塔,只有您和首席法師大人才能通過守護的魔法陣進入,別人就算想進去,也是做不到的。”

“首席法師……嗯,他被我派出去辦事了。不可能是他。”辰皇子立刻搖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沒有頭緒嗎?”

周圍的一群紅袍法師,人人都說臉色茫然。

望著那依然被光芒籠罩的白塔,站在附近,宛然一片白光。猶如白晝一般!

辰皇子忽然臉色一沉,飛快的脫去了自己披在身上的披風,大步朝著白塔走了過去。

“殿下!”

幾個宮廷法師趕緊攔住:“這白塔忽然自己發動,太過詭異,還請您不要靠近……誰也說不清這魔法光芒到底是什麼來源……”

“哼!讓開!”辰皇子厲聲喝道:“我是帝國攝政王,這白塔是守護帝國之物,難道還會傷了我不成!”

說完,一把推開了兩個攔在面前地法師,大步走近了白塔的周圍。

他身子剛剛貼近了幾分,立刻就感覺到了眼前一片白光閃耀。面前一股強悍的力量,將自己狠狠的彈了回來,辰皇子身體往後跌去,趕緊有兩個法師上來扶住了他。

辰皇子面色凝重,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白塔。咬著牙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進不去……居然進不去?!

呼……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杜維才幽幽清醒過來。他感覺到全身四肢似乎都酸軟乏力,下意識地翻了個身,然後坐了起來。

眼前……一片漆黑。

他仔細看去,卻依然看不見絲毫光亮,趕緊摸了摸自己,身上也完好無損。

我……我怎麼了?

他神志一清醒,立刻想起了剛才的情形。

嗯,自己無意之中念了那句咒語,然後引發了魔法,自己被瘋狂的魔力抽取差點殺死,然後就……不知道了。

賽梅爾?賽梅爾呢?

他立刻喊了兩句。

“你,別喊了。”腦海深處,傳來了賽梅爾熟悉的聲音,只不過那聲音似乎有些虛弱的樣子。

杜維鬆了口氣:“嗯,你還在,這我就放心了。”

“哼,我也差點被你害死了,小子。”賽梅爾的聲音有些不快:“我都已經記不得我救了你多少次了。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連累死的。”

杜維苦笑了一聲:“嗯,剛才又是你救了我嗎?”

“除了我還有誰呢。”賽梅爾有些惱火:“你這種情況下。還敢念那種魔法咒語,如果不是我幫你頂了魔力的抽取,恐怕你現在早就被抽成人乾了!”

“咦?你可以代替我釋放魔力?”杜維心裏一動。

“當然可以,本質上說,我和你的精神意識是一體的。從屬性上說,我們幾乎也是同一屬性……”

杜維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情:“那麼,豈不是說,以後我也可以使用魔法?只不過我使用魔法,消耗地是你的魔力?”

“ 你……你想都別想這種好事!”賽梅爾怒道:“雖然我是寄存在你的意識空間裏,但是我代替你耗費魔力,卻必須通過你的身體作為仲介……所以,如果你想靠著讓我來給你出魔力,使用魔法的話,那麼無論你使用任何魔法。耗費地魔力都會比正常情況下多出兩三倍以上。像剛才的那種情況,你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險些害得我灰飛煙滅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杜維苦笑了一聲。

“你最好牢牢記住一點……以後,不要再這麼魯莽的胡亂念咒語了。”

賽梅爾說了幾句之後那聲音仿佛越發的虛弱了。

杜維不由得有些擔憂:“喂,曾曾曾祖母大人,你沒事吧?”

“死不了,只要我不是當場靈力耗盡而消散。那麼即使再虛弱,只要寄託在你的身體裏,就可以慢慢復原,倒是你,只要你別死掉就行了。”

賽梅爾又哼了一聲,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地低微,仿佛她虛弱的連直接和杜維通話都有些勉強了:“小子……小心……周圍……這裏……別死了……”

最後,一切歸於寂靜。

杜維嘆了口氣,小心……怎麼小心啊?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從懷裏又摸出了一粒夜明珠來,借著微弱的光芒。試圖照亮周圍。可是卻無奈的發現,這也是徒勞。

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尺寸之間,而周圍依然是一片黑漆漆……至於到底是什麼地方,卻是毫無頭緒。

杜維嘗試往周圍走了一會兒,卻仿佛一直走不到盡頭……

我,不會是掉進了什麼黑暗地虛空之中吧?

他心裏也不禁有些發毛。白塔地光芒,終於從強減弱,那耀眼的光芒一分一分地黯淡了下來,再一片驚嘆之中。歸於沉寂。白色的魔力光芒消失之後,白塔仿佛重新沉靜了下來,而那衝天的光束,也無影無蹤。

辰皇子等法師站在白塔的周圍,驚訝地看著場面的發生。終於。辰皇子咬牙道:“所有人在外面等著,我再進去看看!”

“殿下……”一個法師忍不住道:“您一個人的話……要不要我們……”

“閉嘴。”辰皇子一臉絕然:“鐵律。哪怕是身為宮廷法師,也不得進入白塔內部!我現在一個人進去……其他人,如果誰膽敢靠近白塔的塔門,格殺勿論!”

說完,他轉身,大步朝著塔門而去,這次沒有了魔法光芒的阻擋,他一把推開了塔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門裏。

咦?

就在杜維依然舉著夜明珠左晃右晃的時候,陡然之間,他就感覺到了腳下仿佛有一股隱隱的力量在波動,那波動開始很微弱,然後逐漸增強,卻並不狂亂,他感覺到自己猶如站在一團渾厚而沉穩的水波之上。

終於,腳下開始放射出了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並不刺眼,讓人感受到一絲溫暖和鬆弛的感覺,光芒從他地腳下開始蔓延,漸漸延伸出去。

有了這光亮,杜維收起了夜明珠,左右四顧,最後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腳下地面。堅硬而晶瑩,一眼看去,這裏腳下鋪設的居然全部都是渾然整體的水晶!

魔力水晶?!

剛才陷入黑暗地時候,仿佛是某種力量,將這魔力水晶裏的魔力全部抽空了。這才變得黑暗。而此刻,仿佛這些水晶安靜了下來,開始重新煥發出了絲絲的魔力,那魔力的光芒,照亮了周圍。

可是往周圍看去,杜維卻呆住了。

自己居然站在了一個仿佛更大的圓形廣場之上,換句話說,這圓形地地形,似乎是一塊碩大無比的整體的魔力水晶……就猶如一面巨大的鼓一樣。

而再往外圍……則真的是一片看上去無邊無際地黑色虛空了。

杜維立刻明白了過來,這裏。似乎是一個單獨開闢出來地空間了!!

他苦笑了一聲,這地下祕道,還有穿過了那個該死的魔導炮陣廣場,居然就來到了這麼一個空盪盪的地方?

還真是……一點都不值得啊。

他正要坐下休息,卻又感覺到了腳下,那能量的波動似乎漸漸地增強,卻依然並不狂暴。渾厚而沉穩……

杜維皺眉,卻驚訝的發現,彷彿自己全身的分量都變輕了,他嘗試輕輕跳躍了一下,並沒有使出多大力氣,居然一躍之下,身子就輕輕漂浮了起來……

“嗯?就好像無重力一樣?”杜維嘀咕了一聲。

隨著腳下那如圓鼓一般的巨大整體水晶的光芒越發的亮了起來,它的本身地色澤,也開始變得如銀白一般,而隨著光芒的增強。本體隱隱的幻化出了一種類似於晶瑩透明的樣子。

透明的?

杜維心裏一跳,身子輕輕懸浮在空中,低頭看去……

這個時候,隨著光芒之中,水晶體上漸漸的,幻化出了一行巨大的文字,那文字再魔法光芒之中閃爍,而內容,卻讓杜維一眼看去,心裏陡然一跳。忍不住驚駭了起來!

“失去了你,縱然我贏得了整個世界,又如何?”

那一個一個的文字,筆畫飛揚,隱隱的。仿佛帶著一股難以驅散的幽憤和悲愴……

這句話仿佛是以魔法深深地印刻在了水晶之中。卻並不是雕刻,仿佛是以魔法加持而上。在光芒之中幻化出來的一個一個的光符。

更讓杜維驚訝的是……這文字,居然是漢字!

而在半空之中,他眼睛一亮,陡然就看見了,在這巨大的圓鼓一般的水晶的邊緣,仿佛有一個銀光閃爍的東西,插在邊上。

看到這裏,杜維立刻飛身躍了過去,這種近乎無重的空間,他身子輕飄飄落了下去,立刻就落在了水晶的邊緣,近距離看來,卻是一柄造型奇特地長劍,插在了水晶的邊緣之上,那長劍的劍柄一般插在水晶之下,只露出一截劍鋒和劍柄在上面,而杜維忍不住伸手觸摸了一下劍柄,可是他的手指才摸了上去,那長劍卻立刻就無聲無息的化作了粉塵。

這讓杜維驚了一下。

碎,碎了?

他皺眉,可是隨後,趴在水晶邊緣地他,卻赫然看見了下麵……

水晶地下面,遠遠的下方,依然是一片虛無地黑色,但是就在前方,視線可及的地方,卻有一個亮點!

那是……

杜維這個發現可非同小可,他仔細看去,卻更是生出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來。

那……仿佛是……一座的水晶棺?!

杜維沉吟了會兒,他嘗試躍了幾步,身子果然就輕輕飄了出去。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卻仔細的往下飄了過去───天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可要小心,別用力過猛,遠離了這塊水晶,就回不來了。

小心翼翼的,杜維終於飄近了那個水晶棺。

“的確……是一個棺材啊。”杜維皺眉:“裏面埋葬的是誰呢?”

他下意識的伸手,按在了這棺蓋的上面,卻陡然就看見棺蓋上,浮現出了一行一行的魔法光芒的文字。那文字的內容,赫然是一段讓人看了觸目驚心的留言!

“失去了你,縱然我贏得了整個世界,又如何?如果能重新來一次的話,我寧願不要這一切,也只想將你牢牢的抓緊在我的身邊。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黑暗,所以,我把這塊永恆日輪留在了這裏,哪怕在你長眠之下,也為你照亮這裏,想來有了這日輪的光明,你就不用害怕黑夜了吧……”

看到這裏,杜維心裏一動。

永恆日輪?

神器之一的永恆日輪?

他心裏一動,立刻扭頭朝著上面的那碩大如圓鼓一般的巨大水晶看去……

難道,這就是,永恆日輪?!

強行壓著心中的震驚,杜維繼續往下看去,之間後面赫然寫著:

“我沒有把你葬在那個世界,因為那個世界的骯髒,會玷污你的美麗。在這裏,無論是一千年,一萬年,你都可以靜靜的安睡,不會再有那個世界的煩惱侵擾你的安息。

我一生的至愛!”

文字的正文到這裏就結束了。

可是,真正讓杜維震撼的,是下面的最後一句簽名。

“阿拉貢?羅蘭親手葬愛妻羅莉塔?彌賽亞於此地,願我的愛人永遠安息。”

羅莉塔?彌賽亞?

杜維只覺得心中陡然緊張了起來,一股難以訴說的壓迫的感覺,讓他仿佛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來自於內心的悲傷。

那個傳說之中,聖羅蘭騎士團之首,阿拉貢的愛人,羅莉塔?後來改名為彌賽亞的女騎士?

他心中激盪,不由自主的,按在水晶棺上的手就多用了幾分力氣。

就聽見一聲輕輕的“哢”

那棺蓋,居然就被杜維不小心的這麼輕輕一推,就赫然打開了!

杜維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心中立刻生出了一絲自責來。不管如何,打攪了死者的安息,這種做法太過不妥。

可是,這棺蓋怎麼如此奇怪,自己不過是下意識的手指用了一點力氣,就開了?

正想著,自然而然的往裏面看了一眼,下意識的想看看這位傳說之中的阿拉貢的愛人,是一副什麼模樣……

陡然之間,杜維臉色狂變,眼睛圓瞪,死死的盯著棺材裏……

過了好久好久,他的嗓子裏,死死的擠出了幾個字。

“空……空的!居然是空的?!”

這簡單的一瞥,卻沒想到看到如此的場面,杜維不由自主的緊緊抓著棺蓋,一時間呆了。

可隨後,他眼角,就看見了這空空如也的棺材裏,赫然在裏面,仿佛是被人刻下了一行字!

“阿拉貢,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這行字,筆畫很細,仿佛是用指尖刻出的,而字裏行間,隱隱的,帶著一股衝天的幽幽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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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六百零八章 【一絲陰霾】 跳舞


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這句話算什麼?威脅?挑釁?還是不甘?怨憤?

杜維深深皺眉,卻縮回了手,腦子裏一時間也無法平靜下來,只是下意識的將棺蓋推了回去。

今晚……還真是發現了好多的祕密啊!

眉宇之間帶著一絲苦笑,杜維深深嘆了口氣。

環顧了一下四周。

嗯……如果說,這裏是埋葬彌賽亞的墓地,那麼……怎麼出去?

周圍,好像沒有出口啊。

杜維正皺眉思索,心念剛剛一動,立刻就感覺到了上面的“永恆日輪”之上的魔力波動發生了變化,很快,一道光柱射了下來,照在了自己的身上。

周圍的空間和光芒似乎瞬間扭曲了一下,片刻之後,光芒散去,他立刻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圓形廣場的中央平臺上了!

“咦?這麼簡單就出來了?”杜維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可是身邊,很清楚的,那廣場上滿是被魔導炮轟出來的圓坑,腳下這個圓形平臺上,雕刻的正是密密麻麻的地圖。的確是回到了剛才的那個地下迷宮裏了。

不管怎麼說,杜維倒是鬆了口氣。他被之前的經歷弄得有些緊張了。之前進入魔神殿,也是一個開闢出來的單獨的空間,可是那個裏面就仿佛被囚禁了一般,很難再出來。不過……想來這個地方,是埋葬彌賽亞的地點,又不是牢籠,所以沒有下什麼魔法禁制吧。

他正鬆了口氣,可是陡然就感覺到了腳下的這副地圖,仿佛……變了?!

只見腳下這圓形的巨大平臺上。依然隱隱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並不刺目,可上面原本雕刻地地圖的痕跡,卻仿佛在這魔力的光芒之下,一條一條原本雕刻出來的痕跡,那些路線。仿佛漸漸的變得柔軟起來,隨後開始扭曲,變形,改變了原來的位置,最後一個一個線條重新組合了起來……

“變,變了?”

杜維瞪大了眼睛。

這些線條猶如流水一般輕輕潺動,最後終於固定住之後,杜維仔細地看了一遍,又加上了心中的回憶做了一番印證,最後終於低聲呼喊了出來。

“地圖!變成了現在的帝都的模樣?!”

的確。這地圖仿佛經過了一番自主的“更新”一般,原來留下的痕跡宛然是萬年之前的魔都的地形,可現在,隨著魔法光芒的閃耀之後,地圖上地圖案,已經完全變成了現在帝都的地形模樣了!

城中的皇城,城東城西的神殿和魔法工會。還有城門,街道……杜維一一和心中認得的帝都的方位做了比較,居然一絲不差!!

“這東西,還會自己更新啊。”杜維驚呼了一聲。

不過,驚喜顯然不僅僅是這樣!

腳下整個平臺上的魔法光芒依然沒有褪去地痕跡,只見這一條一條的紋路,漸漸閃耀著光芒,隨後,只見這碩大的平臺地圖上,開始星星點點的出現了無數的亮點。那些亮點,有大有小,可是的時候只是一點一點的出現在地圖上,隨後很快就變成了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猶如螞蟻群一般,肉眼根本都無法計算清楚,成千上萬…… 而且,數量依然還在繼續增加!

“這些……這些是……”

杜維瞪大了眼睛,而那些亮點。有的浮現出來之後,就停留在原地,而有的,則仿佛還在移動……

最後,地圖的周邊。比如說地圖上河流地北邊。也開始出現了零星的亮點,一個。兩個……十個……百個……

“難道是……”

杜維心裏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難道是……監控魔法陣?!

換句話說,也就是用魔法弄出來的一個類似於,類似於……

類似於雷達一樣的東西?!

這下,杜維才真的發自內心的真正震撼了!

這樣一個東西,顯然是以埋藏在地下的大量的魔力水晶的魔力作為基礎,魔法陣的自動運轉,立刻就用魔法將整個地表地地形重新感應,更新成了帝都現在的模樣 ────這原本就已經夠神奇了。然而,這些魔法陣居然如此精妙,不但連那些建築地形能感應出來,就連……人也能被感應到!!

腳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光點,一個一個,就代表著現在正在地面上的人們!尤其是這裏,在皇宮的位置,似乎活動地光點很多────仿佛是不知道地表發生了什麼,半夜地時候,難道有大批禦林軍調動嗎?

杜維現在還不知道,因為他的無意之間,引發了遠古地魔族魔法陣,讓建造在地面的白塔啟動,出現了奇異的光柱奇觀,引發了皇城裏的一番混亂,禦林軍大批調動。

看了會兒,杜維經過了一番思索和猜測……

嗯,是這樣了。這魔法陣也不是真的全部都能感應,畢竟帝都裏有百萬以上的人口,不可能全部被感應到這個巨大的地圖上。

而那些光點的數量雖然多,密密麻麻,但是至少也不會有百萬以上的數量。

而這些光點,從分佈的地域看來,似乎在皇宮,光明神殿,魔法工會,還有城牆的周邊一圈就格外的多一些,還有城外的王城近衛軍的駐紮地……這些地方,光點特別的明顯,其他的地方,就少了很多。

而那些平民居住的街區,就很少出現亮點了。

也就是說,這個魔法陣,似乎對於擁有力量比較強的人能感應到。

對於魔法師,武士。精銳的軍隊,都能清楚地感應,而卻忽略了平民。

那麼……

“如果說這是雷達的話,那麼就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軍事專用雷達了。”杜維深深的震撼嘆息:“想不到啊,一萬年前的魔族。居然在魔法文明上已經先進到了這種地步了?!現在的人類,可是遠遠不及啊!”

杜維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一件絕妙地好東西。

不過……似乎帶不走啊。

杜維想了一下,放棄了把這個東西佔為己有的打算。畢竟這是一個完整的魔法陣,就算自己下了狠心把這個麼大的圓臺整個兒挖走……先不說能不能運出去,就算能運出去,沒有了魔法陣,這個東西也就沒用了。

可惜了一個好東西啊。

他被吊起了胃口,對萬年之前魔族這種超然先進的魔法文明更是嚮往起來,忍不住就趴在圓臺上四處搜索,只盼望能多找到一些有價值的好東西。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杜維幾乎是不顧形象的趴在這個圓臺上爬了一圈,東敲西打,連每一塊石板都沒有放過,這才終於在最上面的邊緣,在他的無意敲打之後,仿佛引發了什麼機關,一塊石板翻了過來。裏面的顏色,居然是金色地!

杜維心裏一動,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什麼新發現了。伸手往裏面摸了摸,卻摸出了一塊淡淡的紫色的水晶石來。

“嗯?魔力水晶?魔法寶石?”杜維一看之下,不由得有些失望。

只是一塊魔法寶石啊。這種東西,自從自己得到了龍神的收藏之後,這東西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雖然手裏的這塊看上去成色極好,但是對杜維來說,也都是車載鬥量的東西了。

他正有些失望。可隨後心裏一動,既然這東西被魔族這麼小心的放在這下麵,必然有古怪。可惜自己現在沒有了魔法,無法窺探這魔法寶石到底是什麼用地,而賽梅爾似乎也魔力耗盡了。

不管了,先帶回去再說!

他估算了一下時間,就決定離開。離開中央圓臺的時候,他還擔心怎麼再從那魔導炮陣闖出去。不過在他丟出了幾塊石板時候,卻發現那些魔導炮似乎毫無反應。

嗯?難道是魔力耗盡了??

杜維當然不知道,他無意念了那句咒語。正是將魔力全部耗盡了,這魔導炮失去了魔力的基礎,現在已經暫時不能用了。要等到這魔法陣自己運轉,慢慢的恢復了魔力之後才能重新啟動。

杜維就這麼飛快離開了這個地方,從祕道裏一路返回。飛快的回到了之前的出口地方。

當他翻開了頭頂的石板。重新回到了藍藍的臥室的時候,天色依然漆黑。不過遠遠的,從窗戶外面看去,那皇城地中央的地方,似乎有不少光亮傳過來,似乎半夜裏,有很多人打著火把的樣子,將那一片地方都隱隱照亮了。

床上,藍藍依然安靜的躺在那兒,閉目沉睡,身上依然蓋著杜維給她披上的毯子。

杜維這才鬆了口氣。又仔細的檢查了房間,一切沒有異樣,這才對熟睡之中的藍藍苦笑道:“抱歉,今晚打攪你了。”

他退開窗戶,身子猶如狸貓一般輕巧的躍了出去,反手將窗戶無聲的合上。

遠處皇宮的正中央位置,隱隱地傳來鼎沸的人聲,出得房來,還能聽見不少軍兵來回奔走的呼喊和皮靴腳步聲。

杜維心中更是不安,看準了遠處的那一片花圃,就要竄過去。而這個時候,忽然之間,他就聽見了遠處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在呼吸。

就聽見一個年輕的聲音,嘆息之中有些無奈。那個身影就站在院子地門口,借著夜幕看去,似乎是一個年輕地男子的身形。

“ 藍,藍藍……”那個男子似乎有些焦急,可是他依然站在院子門口,不曾進來,仿佛原地跺了跺腳,這才鼓足了勇氣,大聲道:“藍藍!我對你是一片真心!雖然你今晚不肯見我。但是我不會放棄地!嗯……皇城裏出事了,我,我不能在這裏久留!我去了!明晚,明晚我輪值完之後,也會來這裏的!你一天不見我,我就天天晚上來這裏!除非你親口拒絕我。否則我絕不死心!”

頓了一下,大概是看到裏面沒有應聲,那個男子聲音有些隱隱的激動而顫抖,大聲道:“藍藍!我奇普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自從四年前政變那次,禦林軍戰鬥之後,你和其他宮女過來救護傷兵,那天我見到你之後,這幾年來,我就再也忘不了你的身影了!好了!我,去了!”

說完。這個年輕的身影轉身,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飛快的跑走了。

杜維嘆了口氣,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藍藍的房間。

“嗯,也是一個癡心人啊。”杜維笑了笑,飛快的沖到了花圃裏,找到了入口處一頭鑽了進去。又將上面的石板蓋好,這才遠路返回。

他順著地下地水渠,一路潛行,很快就到了皇城的外面。可是這個時候,他潛在水下,就聽見了上面卻不時有一隊一隊的禦林軍來回的奔走,仿佛出了什麼事情一般。

杜維皺眉,只能在水渠裏潛伏了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往外面游,足足遊出了好遠。遠離了皇城了,上面才漸漸的沒有了動靜。

杜維出了水渠,這才趁著夜色,一路趕回了公爵府,路上又遇到了不少治安所的士兵巡邏,杜維仗著身手強悍,也都一一躲過了,不曾有人發現他。

終於回到了家中,忙了大半夜的杜維,也實在是疲憊。他現在精神力不比從前,雖然身體不累,但是卻漸漸的困倦,這麼半夜,他也不好回房。生怕吵醒了那一對姐妹。只能在書房裏胡亂的睡了下去。

只是這一睡下去,卻不知道做了多少古怪的夢。

夢中。似乎總是無法擺脫那個水晶棺……

仿佛,夢中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伸手開棺,然後看著空空如也的裏面,隨後就隱然的聽見了一句充滿了怨憤和幽幽的質問!

“阿拉貢!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阿拉貢!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阿拉貢!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阿拉貢!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阿拉貢!你以為…………“啊!”杜維一聲驚呼,從夢中醒來,自己依然靠在書房的椅子上,看著外面,天色卻已經大亮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用力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自語道:“見鬼了,我怎麼做這種夢?就算彌賽亞對阿拉貢再怎麼怨憤,也和我沒多大關係吧……”

杜維苦笑了一聲,然後忽然覺得心中一股抑鬱,忍不住就放開嗓門大聲叫嚷了一句:“拜託!我是我!他是他!我們已經沒關係了好不好!!”

這麼喊了幾句,才感覺到心中略微鬆弛了一些。

這個時候,外面卻有人敲門,就聽見了弟弟加布裏在外面焦急的喊道:“哥哥!你醒了沒有?老天,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啊!一個上午,我都過來叫你幾次了!!”

杜維心裏一動,咳嗽了一聲,用儘量平靜地聲音道:“嗯,你進來吧。”

房門被砰的推開,加布裏一頭沖了進來,人剛進來,就大聲嚷嚷道:“哥哥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還睡得這麼沉?”

“哦?發生什麼。”

“皇宮裏的白塔……”

加布裏一臉的興奮,飛快的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越說,杜維心裏就越發的嘀咕起來,很顯然,這事情自然是和自己大有關係……不由得臉色就有些不自然起來。

加布裏沒有注意到哥哥的表情,才說到了禦林軍大批調動,今天帝都街道上的巡邏也增加了班次,這個時候,後面一聲咳嗽,他轉過身去,就看見喬喬正站在身後。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薇薇安則是面帶溫和地微笑。

加布裏趕緊陪笑道:“啊!兩位嫂子早安啊。啊,不對,是午安!啊哈哈哈,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這個小子掉頭就跑────他對喬喬似乎很是畏懼,只因為喬喬在帝都閒極無聊,沒少找這個小子打架騎馬。加布裏雖然武技也不錯,卻畢竟沒有喬喬這種實力,常常被操練得很慘。

趕走了加布裏,薇薇安和喬喬兩人走進了書房,薇薇安還依然是一臉溫柔的笑容,喬喬卻已經不滿的喝道:“喂,杜維!你昨晚去了哪裏!別以為我不知道!皇宮裏的事情,多半和你有關係吧!哼。可恨,你半夜出去做有趣的事情!卻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們兩人,還在家裏給你打掩護!加布裏這個小子從昨晚開始就跑來敲了幾次房門了,因為你不在,我們只好騙他說你正在處理要緊的事情,在修煉魔法,試圖癒合隱傷。誰也不許打攪!這才把你弟弟蒙騙過去了!你……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們這麼有趣地事情呢!”

杜維呆了一呆,沒想到還是沒有蒙過這一對姐妹,不由得臉上就苦笑了出來。

“你!你還笑!”喬喬怒道:“上午不知道多少人來找你!都被我們擋下了!你……你應該趕緊對我們老實交待,還應該感激我們幫你打掩護呢!”

後面的薇薇安終於怯生生的開口:“姐姐,你,你別責備他了。他,他昨晚出去了一夜,想必,想必很辛苦的了。”

杜維這才發現,自己地身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披了一條毯子。想來是自己睡著的時候,兩個嬌妻早就知道,跑來給自己蓋上地吧。

“別看我!我可沒那麼好心,昨晚你鬼鬼祟祟回來,不回房間,就鑽進書房,我來看你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哼,是薇薇安攔著,我才沒有把你當場踢醒!這毯子也是薇薇安給你蓋的!”喬喬一扭頭。一臉不爽地樣子。

薇薇安卻走了過來,輕輕地握了握杜維的手,柔柔地一笑,低聲道:“你,怎麼樣?還累。累不累?昨晚。沒,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哼!”喬喬陡然發作了起來:“薇薇安!你就知道一味的順從他!他……他……他這個傢伙。也太氣人了!”

說完,跑了過來,一把將薇薇安拉著就大步離開了書房。

看著這一對姐妹離開,杜維原本心中還有些溫柔,可是忽然之間,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個夢……

沒來由的,陡然之間,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地不安來……

好……好奇怪啊。

這不安的感覺,從何而來呢?

羅莉塔?彌賽亞?

嗯……

“見鬼,這考核真他媽的難啊。”走出講堂的兩名學員一臉的苦澀,其中一個偷笑道:“這下恐怕又要挨院長的軍棍了。”

“也不一定啊。”身邊的一個年輕軍官笑了笑:“院長馬上就要上前線了,興許沒時間打咱們軍棍也說不定呢。”

“可是,這次隨院長出征地名額只有十個,如果考得太差,沒有能獲得上前線的機會,那可是太丟臉了!”先前說話的那個軍官嘆了口氣,卻忽然看了看前方。

前面兩個人影正站在樹下低聲交談著什麼。一個是加布裏,一個則是這批學員的隊長,亞洛爾。

“ 唉,還是加布裏走運啊,他是院長的弟弟,據說這次是一定能出征的。我真羡慕他有一個好哥哥。”這個軍官苦笑:“如果我有這麼一個好哥哥的話,可就太幸運了。”“還有亞洛爾隊長……嗯,他在西北打過仗,不論是和西北草原人還是和西北軍團叛亂的戰爭之中都有出色表現……哦,你知道嗎?”這個軍官壓低了聲音,神神祕祕的低聲道:“你學過吉利亞特城保衛戰那個戰例吧……當初可是亞洛爾隊長親自帶了三百騎兵馳援院長大人呢!他們可是老交情了,這次上前線,想必亞洛爾隊長也一定會佔一個名額吧……唉,真羡慕啊。”

“羡慕也沒用。”先前那個軍官正色道:“隊長的訓練成績是我們之中最出色地之一,院長帶他出征。也不是徇私啊。還有加布裏,上兩次的模擬推演戰,他可是把我打得潰不成軍啊。人家是有實力,咱們也不用眼紅。”

這個時候,前面樹下正在交談的加布裏和亞洛爾一起回過了頭來,看著後面的兩人。加布裏笑了笑,大聲道:“你們兩個傢伙在說什麼呢?剛才考得太差,心裏沒底嗎?”

這兩個軍官趕緊走近了過來,卻看了一眼加布裏腰間的佩劍,那佩劍不是學院裏地制式,而是帶著正規軍的編號花紋,兩人不禁就羡慕道:“這劍是北上援軍的配製吧?”

加布裏笑了笑:“我昨天才拿到手的,感覺不錯就戴在身上了。”

“可惜啊,這次咱們考得不太好,恐怕北上的名額就飛了哦。”左邊那個個頭略微高一些地年輕軍官苦笑。他有一頭棕黑色地頭髮,身形偏瘦。

“ 哦?你們考得不好嗎?”亞洛爾皺眉。他擔任這批學員的隊長已經有接近一年時間了,威信也建立了起來,他一問話,這兩人立刻肅立,右邊的那個軍官面龐很是清秀,點了點頭。神色沉著:“不算太差,只是有一個問題,我感覺很是古怪……嗯,居然問我們空軍飛艇歷史上,第一個乘載飛艇上天的非軍事人員是誰。我想,自然是咱們院長了。飛艇是院長當年在羅林平原發明地,他本人當然是最早試飛地人吧。不過這個傢伙……”他指了指身邊的同伴,嘆息道:“這個傢伙偏偏說是另有其人,可是書本上根本沒寫過嘛。”

“笨蛋,院長大人是帝國上將。怎麼能算是非軍事人員呢。你看題目都不動腦子地嗎?”那個黑發瘦瘦的年輕軍官輕輕捶了一下同伴,然後看著加布裏:“加布裏,你說,答案是不是院長本人?”

加布裏笑了笑:“從字面上說是沒錯的。當年我哥哥還不是軍職,所以說他是第一個試飛地非軍事人員也沒錯……不過,其實,私下裏說,這個答案也並不準確哦。因為,只有我們家族內部的人才知道,當年和我哥哥一起第一次試飛的。的確有一個真正的非軍事人員呢。”

“誰?”兩人不禁一起問道。

“好了。”亞洛爾皺眉:“嘻嘻哈哈的,成什麼樣子!”

頓了一下,他的臉色才柔和了一些,看了這兩個傢伙一眼,溫言道:“你們兩個。也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吧。嗯……雖然正式地命令還沒有下來。不過我之前在院長室裏無意之中看到了名單,上面。好像有你們兩人的名字哦。”

最後這句,立刻讓兩人滿臉興奮喜色:“真的嗎?什麼名單?難道是上前線的名額?隊長,你可不許騙我們啊!”

“給我嚴肅一些!”亞洛爾沉下了臉:“你們大驚小怪的樣子,還像是軍人嗎!這樣的樣子上了前線,可別丟了我們學院的臉面!更別丟了院長的臉!”

兩個年輕軍官相視了一眼,同時斂起笑臉,筆直站好,左手捶胸,應聲喝道:“是!”

“好了,回去收拾東西吧。”亞洛爾終於露出了笑容:“對了,你們的軍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也定了下來了。”

頓了一下,他陡然揚起聲音,喝道:“阿斯蘭‧薩拉!”

“是!”那個黑發瘦瘦地年輕軍官立刻應道。

“好了,你將是院長的直屬騎兵團裏擔任騎長。”“哦?院長大人的直屬騎兵團?”那個叫阿斯蘭‧薩拉的年輕軍官立刻滿臉喜色。

“還有你。”亞洛爾轉頭看著另外一個:“基拉!”

那個略微沉默一些,臉色從容,帶著幾分沉穩的年輕軍官點頭:“是。”

“我會被委任為一個騎兵營的長官,你會過來暫時充當我的副手兼傳令官。”

這個叫基拉的清秀年輕人卻並不太興奮,只是用力點了點頭,將喜悅藏在了心裏。

那個阿斯蘭‧薩拉似乎感情更外露一些:“隊長,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這個……”亞洛爾看了一眼身邊的加布裏:“等院長大人命令吧。”

兩人趕緊敬禮,正要離開,那個阿斯蘭被基拉拽著離開。還兀自沒忘記遠遠的扭頭問了一句:“喂,加布裏,到底第一個乘坐飛艇飛天地非軍事人員是誰啊?”

西北,德薩行省首府,樓蘭城,鬱金香公爵府。

“快點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老瑪德打了個哈欠,卻一身要出遠門地裝束,就連腿上都加了厚厚的護腿:“後面的馬車,快把東西搬運好!我們上午就要出發了!”

公爵府城堡外地院子裏,一片忙碌地景象,一隊一隊的鬱金香家族地親衛騎兵已經整裝待發了,而十幾輛馬車正在裝運一些奇怪的箱子。

這個時候,幾個人緩緩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正是年輕的西北政務總管。菲力浦先生。

“瑪德總管。”菲力浦走了過來,客客氣氣的笑了笑。

人人都知道,這位瑪德總管雖然是杜維的家裏的私僕,但卻是最早跟隨杜維的人,從小把杜維抱著長大的,和杜維的感情之深,近乎如同父子一般。

尤其是在雷蒙伯爵故去之後。杜維對這個瑪德就越發地優待尊重,仿佛是將一腔對父親的緬懷之情,轉移到了這個從小將自己抱大的老管家的身上。

所以,在西北,無論是統兵大將,還是如菲力浦這樣的政務總管,人人都對瑪德格外的客氣尊重。

“您一定要親自去嗎?”菲力浦嘆了口氣:“公爵大人這次可是北上去前線啊。您已經這麼一把年紀了……”

“菲力浦先生,我可還沒老呢,等到了八月份,我才剛滿五十歲而已啊。”瑪德努力挺直了腰板:“況且。少爺他從小就是我照料的。這次他去前線,別人跟著他我可不放心,總要我親自去照料他地起居才行。”

“可是……危險上……請恕我冒昧,您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前線……”

“ 正是因為危險。”瑪德忽然笑了笑,他已經出現了皺紋的臉龐上,卻帶著一絲和平日了不一般的冷靜:“菲力浦先生,我活了一把年紀了,少爺對我很好,我心裏自然知道。我瑪德這輩子也沒別的願望,只希望這個家族平平安安的發展下去。你看。我反正一把年紀了,這幾年,該享的福也享過了。雖然我是一個僕人總管的身份,可是這裏上上下下,都把我當成老爺一樣的恭敬。人活到這個份兒上。也沒有太多的奢求啦。”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輕輕道:“前線打仗危險。我明白。可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去啊!桑迪那個小傢伙,可是我苦心培養了幾年的接班人,我還指望將來在我死了之後,他能承擔總管地職責,幫少爺將這一大家子的內務承擔下來呢!這種時候,上前線這種危險的事情,就讓我這個沒有什麼用處的老傢伙去吧。如果……”

說到這裏,他搖搖頭,眼神卻滿是誠懇:“如果讓桑迪那個小傢伙上了前線,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苦心為少爺培養的內務總管接班人都沒了。今後我死了,誰來負責幫少爺料理家務呢?到了我這個年紀,反正也是活一年少一年了。所以,這次我才讓桑迪留在帝都,我親自帶人去北方和少爺會合啊。”

菲力浦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真心的尊重。

這個平日裏仿佛有些庸俗的老管家,是一個……好人啊。

“ 您不用為我擔心了。”瑪德忽然哈哈一笑,用力挺起胸膛:“您可別小看我瑪德,我也不是一個廢物哦。要知道,當年少爺發明瞭飛艇的時候,除去少爺這個發明人不算,我瑪德,可是這個世界第一個乘坐飛艇飛天的人哦!全大陸地第一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出來了,隨手給兩個配角加上阿斯蘭和基拉這兩個名字,也不算離譜吧。好吧,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機戰粉絲了,現在多知道一條我是高達粉絲也沒什麼。所以讓阿斯蘭和基拉登場,哈哈哈哈────不過,真飛鳥就不會了,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傢伙,我喜歡高達SEED,但是不喜歡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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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3:56:4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零九章出征

出征日!

鬱金香公爵帥軍北上的消息早已經在帝國方面刻意的宣傳之下傳遍了四方。

在這一天,盛大的出征儀式,也吸引了無數帝都市民去圍觀。

就在帝都城外北邊的原王城近衛軍團的駐地,調集而來的預備役援軍以及抽調集結的部分地方守備軍已經完成的集結----當然,地方守備軍只是集結了帝都周圍地區的軍隊,而其他各地調集的守備軍,則為了爭取速度而就地直接北上。

這種盛大的出征儀式,也是為了激發帝國內部民眾的士氣,而在這一天,王城近衛軍的駐紮軍事要塞裡,一隊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整裝出發,排列著一縱一縱的行軍隊列,在道路兩旁聞風趕來的市民圍觀之下,浩浩蕩蕩的往北奔赴而去。

眼看這帝國的軍隊開拔,在軍官們的刻意喝令之下,每一名士兵都竭力的昂首挺胸,盡顯英武之氣,擦得鋥亮的鎧甲,梟梟的皮靴踐踏在大地之上,淡淡的塵土飛揚,如此雄壯的軍容,頓時引發了周圍無數人的熱烈歡呼。

更有一些女性的市民,將手裡準備好的鮮花往隊列之中丟去,遠遠看去,這一隊一隊出征的士兵,就彷彿是走在鮮花鋪滿的道路之上……那歡呼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人聲鼎沸,更有人開始帶頭喊起了「荊棘花萬歲,帝國萬歲。鬱金香萬歲」這些口號。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激動和興奮……

「呼……」

一聲嘆息,亞洛爾騎在戰馬上,他穿著一身銀色的騎兵統領軍官地鎧甲,馬上配著刺槍和長劍,頭盔上插著一根殷紅的長羽,周圍那一浪一浪的歡呼,卻彷彿並不能激發亞洛爾心中的激動,他看著隊列前方,浩浩蕩蕩正在前進的士兵們。兩旁那些激動異常的民眾,亞洛爾此刻的心中,卻充滿了一絲複雜的滋味。

士兵們那一張一張年輕的臉龐----大概是因為都是沒有上過前線地預備役裡的年輕小夥子吧,這些人的臉上似乎絲毫沒有畏懼或者緊張,彷彿充滿了青春的活力,鬥志昂揚。這些從預備役營裡訓練完畢的新兵,似乎,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前方將是如何殘酷的戰場……或許。在這一張張單純的臉龐下,他們以為戰爭,就是衝鋒,勝利,然後像今天這樣接受歡呼和鮮花……

或許,要不了多久,這一張一張的臉龐之中。就會有人在充滿了硝煙和鮮血地戰場之上殺人或者被殺,就會有人被因為恐懼而崩潰,握著手裡的長劍,恐懼的哭喊著母親的名字……

還都是一些,年輕人啊……

亞洛爾努力搖了搖頭。作為軍事學院第一期提前畢業的軍官,他是為數不多的真正經歷過真實戰場的人,只有他才知道,當戰鼓響起,無論前方是敵人地獠牙或者如叢林一樣的刀劍,或者是那猙獰的眼神。你也必須硬著頭皮往前衝----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更知道,在刀槍箭影裡,當你手裡的鋒刃切入敵人的身軀裡,那腥臭的血液噴灑在你的臉龐上----第一次的時候,那心裡是怎樣的茫然和恐懼!

他也知道,當你看見自己地同僚一一戰死,倒在血泊之中,那種痛心和厭恨,會折磨得你發瘋。

他還知道,當你和敵人生死搏鬥。對方的武器刺穿了自己的鎧甲,突入自己的骨肉裡的時候,那種「我要死了嗎」這種內心的拷問,會讓整個人陷入一種近乎崩潰的絕望……

「亞洛爾,你嘆息什麼?」身邊。一個洪亮的嗓音傳來。亞洛爾回頭一看,卻是一身戎裝的加布裏。加布裏顯然也如那些年輕的新兵一樣,臉上滿是激動和興奮,雖然騎在馬上,一隻手還忍不住緊緊地握著長劍。

「我在想……」亞洛爾忽然壓低了聲音,眼神掃過周圍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我在想……當戰爭結束的時候,這些鮮活的年輕生命,還能剩下多少能安然活著走回來,回到他們親人的懷抱裡。」

加布裏聽了這話,不由得輕輕一皺眉,他略微有些訝異地看了一眼這個學員隊長----作為唯一一個經歷過戰爭考驗地軍官,這一期提前畢業的軍官裡,亞洛爾地軍銜最高,被授予的實職也最高,擔任了一個騎兵團的統領,統帥足足兩千騎兵。他的武技不是這批人裡最高的,智慧也不是最強的,但是,在每次的模擬推戰之中,他卻總是能把握住戰機將同僚擊敗----或許,這就是菜鳥和老兵之前的區別吧。

想到這裡,加布裏笑了笑,揚起聲音:「好了,我的隊長,別這麼老氣橫秋的,你也才三十歲而已啊。」

看著加布裏年輕而爽朗的笑容,亞洛爾嘴角抿了抿,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只是眼神,依然並不輕鬆。

「對了,公爵大人呢?他沒有來參加這個出征儀式嗎?」亞洛爾隨口問了一句。

在出征的前一天,在軍事學院裡進行了一場簡單的畢業典禮之後,包括他和加布裏在內的十一名學員,奉命提前畢業奔赴軍隊效力。而從那之後,在戰場之上「院長」這個稱呼就不允許存在了。戰場之上,對杜維這樣的統兵主帥,你必須和其他將領一樣稱呼他的官爵。「院長」這種帶有親暱性質的稱呼,會讓其他非軍事學院畢業一系的軍官產生厚此薄彼地想法。

「嗯,大人他不隨我們出發,而是另有計劃。按照約定。我們會在東部防線以南的亞金城集結會師。」

亞洛爾點了點頭,他對加布裏稱呼杜維為「大人」表示滿意。一旦上了戰場,那麼軍隊裡,就不允許有「哥哥弟弟」這樣的私人稱呼了!

看來,這個年輕的羅林伯爵,是一個很明白的人。

按照杜維之前擬訂的出兵計劃,這次的援軍一共包括了:預備役一個師團大約兩萬人,地方守備軍各地抽調的軍隊大約有三萬人,可以整合成一個師團。以及杜維用各種名目在軍部那裡強行要來的一萬人地私軍名額。

不過北上的路線也分為了四路。一路人,大約是一萬四千人,包括了預備役師團的一部分和帝都附近抽調的守備軍,已經於昨晚,就在帝都的碼頭直接承載戰船,從瀾滄運河一路往東,出海之後,從海路直接奔赴北方前線。這樣以最快的速度,儘可能的早點讓援軍到達東部戰線。第二路。則是自己現在所在的這一批進行「出征儀式」的軍隊,是預備役師團地兩個團隊,加上部分守備軍,一萬六千人,從陸路北上,因為這批軍隊大部分都是騎兵,所以速度也不會太慢。

第三路。則是地理靠近北方的地方守備軍,不來帝都集結,直接奔赴北方。

第四路……則是杜維本人帶領了一萬私軍----可是這一路的行軍計劃,杜維卻沒有對任何人透露。

城西,躍馬鎮後,斷背山下,鬱金香別院。

「這個時候,那個無聊的出征儀式應該結束了吧。」杜維嘆了口氣。

隨後他看了看左右,鬱金香別院裡,是他招募來的數百名魔法師成員。以及他隨身一直帶著的五百親衛騎兵。

「那麼,我們也準備出發吧。」他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身後那些神色各異的魔法師成員,這些魔法師們全部都是他最近招募而來地。雖然魔法師大多生性桀驁,不過幸好杜維自己也是有魔法師身份,而且還是大陸著名的魔法天才,同時是魔導師甘多夫的弟子的名分,這點上,就基本排除了魔法師對他的排斥心理----歷來的戰爭之中,魔法師之所以不願意被帝國的軍方調遣。哪怕是參戰也都是憑喜好去做事,就是因為高傲的魔法師,無法容忍自己被那些普通的軍隊將領差遣。

但是杜維,就不一樣了。

何況,現在自己怎麼說也是對杜維宣誓效忠了。還拿了人家那麼多上品的裝備。

「各位。」杜維轉過身來。看著身前地數百名身穿魔法師長袍的「部屬」,這些魔法師長袍全部都是趕製出來的。每個人還被授予了一枚鬱金香家族的徽章,以示是效力鬱金香公爵本人的私屬魔法師扈從隊。

「各位法師閣下。歡迎大家來到這裡,我知道,我把各位召集來到這裡,而不是和大部隊一起出發,一定有很多人覺得奇怪……嗯,但是我保證,你們今天看到的東西,一定會讓大家不虛此行的!呵呵,各位都是魔法師,當然不能像普通的軍隊那樣的騎馬北上,所以,我在這裡,準備好的一樣特殊地代步工具哦!」

頓了一下,他故意笑了笑:「而且,這件東西,現在還不是公佈的時候,所以不適合和大部隊一起出征。現在,我們的出征儀式開始……各位魔法師閣下,請準備好行囊,然後我們準備登艦!」

登艦?

有的魔法師不由的就有些面色古怪----這裡是陸地,登什麼戰艦?

可是隨後,就看著杜維走到了別院前方地巨大地草場上。

接下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魔法師緩緩走了出來。

白色長袍……那可是大魔法師身份地象徵啊!

可是讓這些魔法師們疑惑的是,面前的這位白色長袍的大魔法師,看上去很是蒼老,身材瘦瘦小小,白色的呼吸,臉龐消瘦,甚至還隱隱的帶著幾分猥瑣的味道。

更主要的是……大陸上,任何一個白袍大魔法師,都是極為少見的強者,每一個的名字都是如雷貫耳,這些魔法師不少人之前是在魔法工會裡的,可以說對每一個記錄在冊的白袍大魔法師都應該很熟悉,偏偏面前這個白袍**師,卻面生得很,沒有一個人認得。

嗯……不會是冒充的吧……

「各位同僚好。」這個一身白色長袍的猥瑣老頭子先是用一個標準的魔法師禮儀對大家鞠了一躬,不管真假,其他的魔法師趕緊都低頭還禮。畢竟,這些魔法師扈從隊裡,可沒有白袍法師啊。

「現在,大家將要看到的是鬱金香家族的新型魔法戰爭武器,因為它的面目,之前從來沒有公開展露過,所以大家請不要太過驚訝。呵呵,當然了,現在它已經不是秘密的,因為隨著我們上戰場之後,它的面目將會傳遍大陸的。」

說完,他咳嗽了一聲:「最後,自我介紹一下,本人的名字叫做……格格巫,大陸八級魔法師。」

這位猥瑣的白袍老頭子,赫然正是那位老鼠宰相格格巫!

經過了這些年的不懈努力,加上綠袍甘多夫的幫助,他的變形術終於有所突破,變回了人身之後,服下了青春不老泉固化了形體之後,終於不用再困在一個老鼠形狀的軀體裡了。

格格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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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空中集群,出動!】


不少人聽了這個名字,就開始從記憶裏搜索。只有一些年紀稍微大一些,級別高一些的魔法師,聽了這個名字之後,才隱隱的想了起來。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名字。不過,格格巫?他好像是傳說之中的那個擅長變形術而特例破格晉級的大魔法師吧。而且……他不是失蹤了好幾十年了嗎?

“各位,請看,這是我們的代步工具,也將會是鬱金香公爵大人的在戰場作戰時候的主力旗艦……”

轟!!

在他取出了魔杖之後,高聲吟唱了一連串的魔法咒語。

隨後,面前那巨大的草場上,一陣魔法的光芒閃耀之後,地表的草皮片片剝落,在一陣陣的風中,輕輕飄起……

隨後,地下裸露出了一團圓形的巨大的魔法光芒,那光芒從地下緩緩的升起,終於來到了地表!

當光芒散去之後,數百雙眼睛,驚訝的瞪著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

長達近四十米,寬二十米的身軀,一棱一棱碩大而堅硬的白色骨架,散發著明顯的淡淡的壓迫人的氣勢!而那巨大的造型,卻仿佛一條陳列在眾人眼前的巨型戰艦!

戰艦的首尾兩端,赫然是兩個巨大的……

龍頭骨!著魔力的光芒,在陽光之下,讓人看了心曠神怡!戰艦收尾地兩個巨大的龍頭。保持著張開大口的姿態……仿佛隨時都會從口中噴出傳說之中可怕的龍息!

“各位,你們的猜想沒錯……它是用龍骨製造而成的魔法飛天戰艦,而作為我們的旗艦,它的名字,已經由鬱金香公爵大人正式命名了。”

說到這裏,格格巫微微一笑,回頭看了杜維一眼。

“大天使號!”

杜維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媚眼做給瞎子看啊。可惜了這麼好地名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識貨啊。

很早之前。杜維在擔任軍事學院院長的時候,得知了兩個學員的名字居然叫阿斯蘭和基拉,當時就幾乎讓杜維笑破了肚子,而現在,這麼一條飛天戰艦,不叫“大天使號”還叫什麼?

可惜那兩個學員即不是空騎也不是獅鷲騎兵,否則的話,調到大天使號上來服役,一定很有趣的……

到了作戰的時候。喊上一句“阿斯蘭薩拉出動”或者“基拉出動”……

杜維歎了口氣。

反正有了格格巫,有了霸天虎,有的十二黃金聖鬥士……再弄出兩個高達MS來,也不算太過分吧眾位魔法師開始一一的登艦。這艘飛龍戰艦在設計之初,就足以承載數百人,而在杜維得到了從克裏斯那裏敲詐來的大量地龍神的軀骨之後,更是做了一番擴建。此刻這條戰艦承載五百人都不成問題的。

在艦尾的一排骨架搭成的高臺上,四周是龍骨合攏而成,仿佛是一個船艙一般,只不過畢竟是骨骼質的,並不嚴密。

而在登上這戰艦之後,不少魔法師還好奇的四處觀望,畢竟但凡是魔法師,沒有不對這種極品地魔法玩意兒感興趣的。但是很快,就有人發現,原來在這條戰艦上。早已經有人了……

那艦尾的半透明露天的船艙裏,靜靜的坐著一個金色長髮的女子。那女子就默默的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低低的垂著頭,長髮將半邊臉龐遮住,遠遠的看去,縱然站得很遠,也仿佛能感覺到那個金髮女子身上隱隱散發而來的一股迫人地森然寒氣!

看上去,她的身影清秀可人,可偏偏那個微妙的氣息。卻仿佛就差在腦袋上標明四個字了:生人勿近!

而略微站得近一些的魔法師,卻意外的發現,這麼多人登艦,場面鬧哄哄的,可是這個女子始終坐在那兒。沉默得猶如一塊寒冰一般----尤其是。她雖然垂著頭,可是大家都看得仔細。她的那雙眼睛,始終不曾睜開!

雖然那張臉孔,美麗得難以描繪,但是各位魔法師,都是敏感超越常人的傢夥,這個女人美麗不美麗倒是沒有幾個人在乎,那股隱然讓人心中發寒的古怪氣息,才越發的引起了各位地狐疑。

“各位,現在宣佈戰艦的第一條條例。”格格巫負手悠悠上來,就走到了金髮女子的身前,擋住了眾人的眼神,然後用嚴肅的口吻,壓低了聲音道:“我身後地這位女士,她地脾氣不太好,所以,為了各位的安全著想……大家最好不要去打攪她地休息。”

這個時候,杜維也緩步走了上來,來到了金髮女子的身邊,伸出手來,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一絲平和的微笑:“好了,妮可小姐,別釋放這種氣勢了,會嚇壞別人的。”

“我……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妮可沒有抬頭,但是卻也沒有拒絕杜維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依然閉著那雙可怕的梅杜莎之眼,低聲道:“除了你之外,讓這些人最好不要接近我。”

杜維點了點頭,輕輕拍了妮可一下。

他終於走到了這個“指揮船艙”正中央的位置坐下,看了格格巫一眼:“我魔力沒有恢復,現在要靠你主持戰船的魔法陣啟動了,我們……出發吧!”

格格巫點了點頭,他主動走到了杜維的身前,這個地方,幾根白色的骨節,拖著一枚純黑色的極品水晶球,那些魔法師都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這可是極品的亡靈魔法專用的東西啊!

“大天使號!出發!”

魔法陣無聲無息的開啟之後,很快,飛龍戰艦的底部,印刻在龍骨上的風系魔法陣緩緩運轉起來,兩側的船沿之下,一對碩大的骨翼同時張開!

渾厚的魔力的波動,讓在座的三百多名魔法師齊齊動容,更有人就忍不住心想:這麼強烈的亡靈魔法東西……恐怕是違禁的吧。

但此刻,自然沒有人會出來質疑杜維了。

在魔法陣的發動之下,格格巫的聲音很快就擴散了出去,飛龍戰艦在一陣氣流的烘托之下,飄然懸浮了起來,一點一點的攀升高度。

“隨行運輸飛艇,啟動!”

在草場的周圍,數十架巨大的,標有鬱金香家族標誌的巨大熱氣球飛艇,這種專門用來做純粹的運輸用途的超大型的飛艇,搭在了杜維的五百名親衛騎士!

一個一個的號令發出,周圍的那些數十架巨大的飛艇也開始點燃燃燒爐,開始給熱氣球沖氣,一架一架,解開了固定繩索……

最後,杜維站了起來,輕輕拍了一下格格巫:“最後一個號令,這麼具有歷史意義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杜維取代了格格巫,站在了水晶球的面前,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看……

他的眼神,掃在了那個鬱金香別院的巨大的木樓之上!

那一排木樓,此刻早已經全部敞開……

“戰艦護衛……”杜維深吸了口氣,用最大的音量,大聲宣佈……

“斯雷特林•獅鷲騎士隊,出動!!”

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就聽見那一排木樓裏,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哨聲,隨後,陡然之間,一片嗡鳴的氣流震動聲傳來,就在數百雙震撼的眼睛的注視之下,只見那木樓裏,陡然有一排一排黑色的巨大的影子沖天竄了出來!

那寬大的雙翼張開,破空而上,直插雲霄!

仔細看去,一隻一隻鷹頭獅身的獅鷲,振動雙翼,脖子部位套著特製的韁索,而為了防止獅鷲盲目鳴叫,那種會讓人眩暈的叫聲,每一頭獅鷲的嘴巴上都帶了特製的皮套。它們的背上,坐著一個一個全身輕裝皮甲的騎士!!

鋒利的長劍,腰掛特製短弩!

那些獅鷲在騎士的操控之下,整齊的飛上天空,迅速的雁翅形排開,而在正中央,空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擋!

隨著飛龍戰艦的升空,落在了獅鷲騎士陣形的正中央!

這場面……已經不僅僅是“震撼”這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一個一個在戰艦上的魔法師,目瞪口呆的看著左右,最後人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杜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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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六百一十一章 【神罰團】 跳舞


奪奪奪奪奪奪……

一排密集的箭雨,銳利的箭頭釘在了木板上,那驚人的動靜,讓躲藏在下麵的人類士兵險些連心都要跳出腔子了。

頭頂上,那些空中可怕的影子閃耀著光芒,卻終於遠遠的退去了。

遠處,天空還有幾個閃動著魔法光芒的人影漂浮在空中,那是人類的魔法師在奮起抵抗,一些能力頗強的法師往往飛上天空用魔法反擊,但是精靈族的弓箭手,卻幾乎成為了魔法師的天敵!精靈族的弓箭射程即遠,而且準確度驚人,魔法師飛天之後,施展魔法,也只能儘量和精靈族周旋。況且城中的魔法師數量也不過就是二十多名,要對府動輒就出動數百上千的精靈族,實在是太過吃力了。連要塞的上空都無法完全守護,只能勉力在幾個重要的區域抵抗一番。

縱然如此,在幾天的戰鬥中,也終於出現了魔法師的死傷。

“幸好,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波了吧,一會兒天就快黑了。”

一個士兵用力掀起了身上的那塊厚厚的木板,頭皮發麻的看了一眼上面釘滿了箭矢。

這些精靈族用的箭,看上去很是簡陋,仿佛就是用某種不知道名的植物的樹枝直接削成,可是偏偏威力卻如此的恐怖啊……

在東部防線的要塞裏,自從河道失守之後,城中的人類守軍就開始了艱難地歲月。罪民擁有無可比擬的空中優勢,那些有飛翔能力的精靈族。每天都會至少飛到城上三次以上,進行三波空襲。

結果,在最初人類遭受了很大的損失之後,城中的守軍,在沒有空中反擊能力的情況下,只能想盡辦法抵抗,城中所有房屋的門板已經全部被拆卸了下來。當精靈族來襲的時候,守軍們只能三五成群的,躲在一塊一塊厚厚地木板之下。

甚至。精靈族偶爾來襲的時候,城防上的守軍,就不得不躲在這密集的箭雨之下吃飯。儘管如此,城裏的士兵的傷亡依然在上升,不少人在舉著木板活動的時候,還是會被流矢射死。

這種情況下,東部戰線的窘迫,消息傳到了後方,人類的空軍統帥安德列將軍也發起了兩次反攻。但是在空中,飛艇地戰鬥能力遠遠要低於精靈族,再又付出了兩次慘痛代價之後,空軍就沒有再出動去送死了。

“喂,吃飯了。”一個伙夫兵背上幫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兀自釘著幾根箭,手裏捧著一個大木盆。在城下來回的跑動,將盆裏的面餅分到了士兵的手裏。

“這些該死的怪物種族……”士兵們狼狽的趴在木板下,啃著手裏的面餅,心中咒罵。

“三天了……”河畔,傍晚地微風吹過,漸漸的帶著一絲暖意。

落雪的長髮被輕風揚起,它瞇著眼睛,遠眺遠處人類的要塞城墻,那張驚艷的臉龐上,卻帶著幾分莫測的神彩。

抬頭看了看天空。一片密密麻麻的精靈族,籠罩在一團淡淡的金色光芒之中,已經從要塞的上空飛了回來。

“已經三天了吧。”它轉頭看了看身後,兩個精靈族的長老,趕緊低頭:“是地,王。人類似乎沒有什麼能有效對付我們空中進攻的手段。這幾天,我們的弓箭手已經擊殺了他們四名魔法師。”

落雪點了點頭,卻低聲嘆了口氣:“殺了四名魔法師,的確不錯。因為人類之中,魔法師的總數也並不多。可是……我們的戰士也有損失吧。”

“ 相比人類而言。我們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了。”一個精靈長老抬頭,它蒼老的臉孔,依然泛著精靈族特有的白皙膚色,長長的耳朵,尖尖地下巴。那長髮也頗有幾分飄逸:“人類的普通戰士對我們幾乎沒有任何威脅。他們的弓箭和那些弩炮,對我們空中的戰士來說簡直就是笑話。唯一能給我們造成一點點傷害的,就只有那些魔法師了。幸好,他們地魔法師數量太少了。我想……”

落雪笑了笑:“想說什麼,請不用顧慮。”

“王。”那個長老疑惑道:“以人類這樣地水準,我們為什麼不一口氣將這座要塞奪下呢?既然他們無法抵禦我們空中的進攻,如果我們一口氣強攻地話……”

“因為生命。”落雪嘆了口氣,看著這個長老,它的聲音很柔和:“我們的人口,在整個罪民之中,依然是太少了。”

說著,它的眼神轉向了遠處,幽幽道:“哪怕是損失了上萬的戰士,以那些獸人的繁殖能力,只要一年的時間,就能生出更多的人口來。但是我們……哪怕是數百戰士的損失,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我們一族的出生率,一直都不高。每損失一名精靈族的戰士,都要花很長時間才能……”

不過它隨後笑了笑:“當然,我不是畏懼死傷,既然是戰爭,那麼就不會有這種顧慮,我等了幾天,只是試探性的進攻,其實是在漸漸的瓦解人類的鬥志。我們剛剛渡河的時候,人類的氣勢並沒有減弱多少,恰恰相反,哀兵之下,他們的士氣反而高漲,大概是被那支最後死守河灘,全軍陣亡的那支軍隊激勵的吧。”它頓了頓,隨後淡淡笑道:“但是士氣這種東西,鼓動起來很快,消散下去之後,再想鼓動起來,就不這麼容易了。這幾天,城裏的士兵被我們反覆折磨,應該已經磨去了銳氣吧。”

說著。它輕輕的捏緊了拳頭:“破城,就在今晚!”精靈王的目光閃動:“我們地……神罰隊已經抵達了嗎?那麼,就讓它們今晚就出動,明天早上,我們就可以在這城墻之上觀看日出了。”

它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絕然的微笑。

兩個長老身子一震:“您……真的打算讓它們出陣嗎?這,可不符合精靈的傳統!精靈是驕傲的種族,怎麼能夠借助……”

“力量就是力量,如果不用的話,未免浪費。”落雪斷然喝道:“況且。哪怕能讓我族的戰士少死一人,我都不會吝嗇去使用任何辦法!”

它冷冷的盯著兩個長老:“傳我地命令,日落之後,神罰隊出動,讓它們賣力一些,否則的話……”

兩個長老身子一顫,趕緊垂頭下去了。

落雪轉身繼續看著南邊的城防要塞,它的雙手負在身後,沉默了會兒。卻忽然低聲開口:“你在擔心嗎?羅哈特?”

就在落雪的身邊不遠,身為俘虜的羅哈特,一臉複雜的站在那兒,他的手縮在袖子裏,臉上的表情隱隱地帶著一絲激憤。

羅哈特穿著一套精靈族式樣的長袍,他的相貌還算清秀,如果不是沒有精靈族的那種尖尖的耳朵。那麼就宛然是一個精靈族了。

“擔心你同類的命運?”落雪看了一眼這個在自己身邊多日的俘虜:“你,現在一定很想回去,和他們一起戰鬥吧。”

羅哈特地眼神森然,看了落雪一眼,他嗓音嘶啞:“你帶我來這裏看這些,又說這些話,到底為什麼?為了折磨我的心嗎?”

落雪笑了,它的笑容沒有半分煙火氣,淡然道:“我沒有那麼殘酷。只是……羅哈特,你在我身邊待了這麼多日子。這段時間來,我做的安排,一切的部署,都從來不隱瞞你,你看在眼裏,心裏一定早就衡量過了……你認為,這樣的情況下,你們的這個東部戰線,還能守得住嗎?”

羅哈特面色慘敗,他身子晃了幾下。卻終於咬牙低聲道:“守不住!”

可隨後,他昂頭喝道:“可即使你突破了這座要塞,帝國也絕對不會妥協的!我的同類,會有無數的戰士挺身而出!誓死捍衛我們地國土!”

落雪默然,不過隨後他也點頭:“這點。我從不懷疑。不過。突破了東部要塞之後,這並不是我的戰略目的。只是一步棋而已。我必須讓你們的帝國明白,我們的種族,有實力給他們造成致命的威脅!”

說著,它又笑了,那聲音悅耳,仿佛帶著誘惑人的魔力:

“ 不管是人類也好,精靈也好,獸人也好……這個世界上,任何有智慧的種族都是一樣:任何種族裏,固然有勇敢的,就一定有懦弱的。有高尚地,就必然有卑劣的。有無私的,就必然也有自私的。有主戰的……”說到這裏,它故意頓了頓,說出了最後一句:“也必然就有畏戰地!我地目的,就是顯示我們地實力!對你們人類,展現一下我們罪民強大的實力!”

夜幕降臨,城防上的士兵終於鬆口口氣。按照這幾天的慣例,這些兵臨城下的怪物種族,一到了夜晚,就會偃旗息鼓。它們只有在白天的時候,才會嘗試的進行幾次攻城,而天空的那些空襲也會出動兩三次。

要同時面對地面和天空的敵人,人類的守軍即使激發了全部的勇氣,也依然遭受了慘重的損失。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這種窘迫的情況絲毫得不到改善,果然如落雪說的那樣:士氣,不可避免的開始鬆懈了。

看著太陽終於落山,就連最後一絲餘暉也漸漸散去,城墻上的守軍點燃了火把,一些白天受傷的戰士開始撤下城墻到後方接受治療。

輪換的士兵登上城墻,把守城防,小心翼翼的看著遠處河邊敵人的軍營。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聲嘹亮的巨吼,那吼叫的聲音,遠遠傳來,劃破夜空!

綿綿不絕的長嘯,嘯聲之中,帶著某種讓人心靈震撼的壓迫感!而隨後,那嘯聲從一點,演變成了一片!越來越多嘹亮而悠長的嘯聲傳來,那聲音仿佛經過空氣的振盪之後,直接深深的砸進了人的心頭!聲音裏仿佛也帶著某種魔力,讓人聽了,頓時就覺得身子顫抖,力氣也仿佛立刻減弱了虛弱!

城裏,一些白天戰鬥之後的魔法師,正在休息,有的抓緊時間冥想補充魔力。那嘯聲遠遠傳來,城墻上士兵陷入惶恐的時候,城中的不少魔法師,卻臉色狂變,幾乎同一時間,十幾名魔法師從出了門來,有的更是已經直接飛到了空中,表情扭曲的盯著北方……

這聲音……這聲音……

這聲音……不是什麼野獸的咆哮!如此強烈的氣勢,如此強烈的壓迫感覺和威勢……

這是……

終於,北邊的天空之上,一道亮光閃過,隨後化作了一片如火焰一般的光芒,隨後,帶著那一片雄渾的吼叫,無數龐大的黑影,在夜空之中,宛如空中的怪物,振動著巨大的雙翼,朝著人類的要塞,狠狠的翱翔而來!!

“龍!龍!!是龍!!!”

不知道是哪個魔法師,終於率先看清了那些天空的黑影,發出了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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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 【斯雷特林的初陣!】


這一聲驚呼,在黑夜之中那震得人心亂如麻的龍嘯之中,卻顯得如此的微弱和短暫。那一片黑影,赫然是數十條飛龍,帶著一片狂風,幾乎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到了頭頂的天空!

數十條成年的巨龍,立刻引發了城裏守軍的強烈恐慌!

龍!這種傳說之中最強大的生物,擁有所有生物之中最強悍的肉體力量,出色的魔法,和高等智慧!!

這種原本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生物,赫然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不是一隻,而是一片!張開了它們的大口,豎起了尖銳的利爪,狠狠的朝著人類撲來!

最先的碰撞發生在天空。一個早已經飛到了天空的五級魔法師,被龍嘯的震撼之下,難免失神,結果被兩條飛龍飛到了面前,這個魔法師還沒來得及張開自己的魔法防禦結界,就已經直接被一條龍的利爪穿透了身體!在那一股龍氣之中,屍體也化作了一團血雨。

隨後,十幾條飛龍飛過了人類的城牆,一條一條的龍張開大口,剎那之間,十幾道各種不同屬性的龍息,朝著城牆席捲掃蕩而去!城牆之上,頓時處處爆發出燦爛的光芒!

很多人類的守軍,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做出。就瞬間在龍息地狂暴力量之下灰飛煙滅了!

隨著十幾名魔法師升空反擊,但是魔法師面對幾十頭成年的巨龍,戰局卻顯然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慘況。

一個級別最高的白衣大魔法師,儼然是東部戰線助戰的魔法師之首,此刻卻被兩條黑龍和一條紅龍同時糾纏住。這個大魔法師雖然心中狂駭,卻也值得硬著頭皮,將自己珍藏的一枚高級的防禦魔法卷軸瞬間粉碎點燃,終於在迎面的龍息噴到身上之前,一股強烈的魔法光芒籠罩了他的全身!

可是那龍息去勢不減,這火系地龍息。雖然被魔法師的防禦魔法結界抵擋,卻餘威噴在了要塞裏的地面,頓時將一座房屋整個兒化為了火海!

魔法師紛紛反擊,一時間,倉促的咒語聲四處響起!有的實力低微的魔法師,幾乎只是一個照面,就被巨龍秒殺,而有的實力稍強一些的魔法師,卻在勉力抵擋了一下之後。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魔法,就被幾條巨龍圍攻,撕扯得四分五裂。

那實力最高的白衣大魔法師,在用防禦魔法勉力抵擋了片刻之後,也奮起還擊,手裏高舉魔杖,念了幾個中階地咒語。一個一個的帶著赤色的魔法光芒,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一個的風暴,勉力的阻擊著巨龍。但是龍族強悍的肉身,原本對魔力的防禦就是擁有天賦地強悍能力。

而此刻,雖然這個大魔法師的魔法,對一兩條龍造成的一些傷害,但是這些龍卻仿佛絲毫不在乎,在飛快的撲殺了數名魔法師之後,這位大魔法師,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被十幾條巨龍圍住了!

十幾條……

此刻他的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絕望。身為一名大魔法師,如果是單獨面對一條巨龍,他是不怕的。哪怕是遇到兩條---如果遇到的龍的種族等級不是很高地話,他也有自保的信心。但是……十幾條?

我!我可不是聖階強者啊!!

十幾條龍圍繞著這個魔法師瘋狂的吐著龍息,那魔法結界的防禦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去,魔力瘋狂的消耗,眼看就支撐不住了。大魔法師身上的魔法道具已經全部丟了出去,各種魔法卷軸,攻擊,加持。眩暈,恐懼,火炎,召喚……

天空之中,十幾條巨龍圍攻一個大魔法師的場面。堪稱華麗壯觀。各種不同的魔法光芒閃耀,可最後。終於就看見魔法師身上的防禦光球砰的一聲,在十幾條龍地集體吐息之下,爆掉了!

連慘叫都沒有發出,這名魔法師就化作了飛灰。

轟!

兩頭巨龍落在了城牆之上,它們巨大的爪子將城牆的表層立刻就踩裂,隨著爪牙的瘋狂撕扯,一些來不及逃跑的士兵,很快就化作了一團碎屍。而一些勇敢地戰士,試圖反擊,但是龍族強悍地肉身,哪里是普通的刀劍能傷害地?

即使有士兵誓死掉轉弩炮去轟,但是面對數十條巨龍,那些弩炮的塔樓也一個一個被龍息噴中,裏面的戰士和弩炮,頃刻之間就化作了塵土!

屠殺!這幾乎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人類並不是沒有一戰的能力,後面已經有不少高級的將領,展開了鬥氣,死死的朝著身邊的龍族糾纏而去。可是這些龍族,它們非但擁有強悍的肉身,魔力,還擁有飛翔的能力!

空中的不停撲擊,一擊即走,讓那些人類的將領武士白白浪費的不少生命。

人類的守軍,被打蒙了!

而這個時候,城外獸人的軍營已經響起了戰鼓,在這種一片狂亂之中,一隊一隊的獸人沖出了營房,發瘋了一樣的朝著人類的城牆,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要塞裏,處處可聽見慘叫,呼喊!天空,地面,處處都是火光!!

終於,在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只見城門的方向,一團沖天的大火燃起,魔法爆裂的氣浪,將城門震得四分五裂!

城門下,一頭破壞城門得逞的巨龍吼叫了一聲,帶著猙獰的咆哮,一口將面前一個催動鬥氣死死抵抗地人類武士咬成了兩截。隨後雙翼一震,身體立刻竄飛,片刻又落在了城牆上,龍息一吐,橫掃而去,將幾個士兵籠罩在了火海之中……哮,那強烈的龍威,摧殘著人類的鬥志,這種自然法則之中對高等生物的天然畏懼,加上黑夜之中被大規模的突襲。使得人類陷入了混亂之中。

眼看城中已經四面都是火光,一條一條的飛龍來回盤旋,處處絞殺著人類戰士,而城外,獸人攻城的鼓聲急促,喊殺和咆哮吼叫聲震天。最後那一聲轟鳴,眼看遠處城門被爆開,城牆上一片一片的火光……

統帥府裏,原本還打算帶著親衛上城牆抵抗的東部戰線地主將多明格斯將軍。終於身子一晃,一個忠心的親衛上來,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大人!要塞守不住了!您快帶著人馬撤吧!”

“混帳!”多明格斯怒吼一聲,將這個親衛一腳踢開:“我是統帥,有守土之責,怎麼能棄城而走!!”

可是此刻,城門之下。一群一群的獸人已經蜂湧而入,那些還在城門口死死抵擋的人類守軍,死傷慘重,雖然還在拼死抵抗,但是城門已經被轟碎,大量的獸人湧了進來,猶如潮水一般,很快就將人類守軍衝垮,分割成了一塊一塊,片刻隻見。那零星的抵抗,就已經湮沒在了獸潮之中。

多明格斯也知道是守不住了,他拔出了長劍,大吼一聲:“你們忘記了雛獅將軍戰死的武勇了嗎!”

說吧,挺劍就朝著遠處沖了過去,身後地親衛,也大半跟著而上……

他沖去的方向,是要塞裏的物資倉庫!

激戰持續了大約三個時辰,城破之後,還有人類的殘餘軍隊在要塞裏依託建築和街道節節抵抗。可是城防即破,獸人的大軍湧入,天空之中那來回飛舞盤旋的巨龍,成為了收割人類生命的死神!

恐懼,黑暗。死亡。折磨著每個人地心臟。

終於,漸漸的。不少守軍放棄了抵抗,丟下了刀劍,一窩蜂的朝著南門逃竄,人們開始擁擠,要塞南部的城門之下,人們互相踐踏,到處都是丟棄的盔甲和武器,耳邊還不時的傳來那龍的吼叫,身後是那些獸人的咆哮和喊殺。每個人的心中,此刻就一個念頭:

逃!

巷戰不到天明就已經全部結束,精靈族是最後參戰的,空中地精靈種族開始打掃戰場,利用絕對的空中優勢,將要塞裏人類殘餘的守軍一一擊潰。

而要塞以南的大路上,到處都是瘋狂逃竄的敗軍,畢竟東部要塞裏有十幾萬軍隊,被擊潰之後,滿山遍野南逃。天空的巨龍只追了一小會兒就放棄了,可是獸人族的卻派遣了大量的狼騎兵,不易不饒,沿著曠野散開,一路往南,追殺著人類的敗軍。

人類的軍隊之中,雖然也有幾個將領,試圖集結敗軍抵抗一下。但是無奈此刻軍心已經崩潰,要塞失手,滿山遍野都是逃竄地敗軍,加上後面的狼騎兵追趕兇猛,幾次臨時集結起來,在短暫的激戰之後,就頃刻再次被打散。

這一下,更加沒有人敢生出抵抗的念頭了。

只見數千狼騎兵,卻沿著平原散開,在後面呼號追趕,前面的人類敗軍無邊無際,猶如散落在平原上地螞蟻群一般,一路哭喊哀嚎,丟盔棄甲,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甚至有地人,一口氣跑了幾十裏之後,終於力竭,身子一倒,口中噴血,就當場死掉。

狼騎兵足足追了三十裏,沿途殺死了至少上萬的人類軍隊,這才收攏了起來,呼喊著撤退了。

而那無數敗軍,在經歷了大半夜地逃亡之後,終於在天明之後,確定了後面的敵人不再追趕,有的一頭就坐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有的則才冷靜下來,惶惶的商量著逃亡的道路。更有的心中擔憂,乾脆把軍服一脫,丟到草叢裏,就往山裏一鑽。

大部分,則是終於在一些殘餘軍官地收攏之下。勉強收攏了一些人,集合在了一起,編隊往南而撤,一路上收編敗軍,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只是人人都是模樣淒慘,還有不少受傷,更有的已經失魂落魄,一路上有的哭泣,有的惶恐。就連風吹草動,都仿佛能把他們嚇得跳起來。

“大人!您……你看下麵!!!”

在東部要塞以南的天空之上,兩架熱氣球正在沿途開路,他們的身後遠處,就是杜維親自率領的飛龍戰艦大天使號,以及運輸飛艇以及獅鷲騎士隊。

此刻兩個前方開路的飛艇,低頭看去,只見通往北方的道路上,三三兩兩。都是衣著破爛,丟盔棄甲的帝國軍隊,這些人一個一個東倒西歪,仿佛經受過什麼摧殘一般!

前面地先鋒不敢怠慢,趕緊就降低了高度,可是地面的人類士兵,一看見天空是自己軍隊的飛艇。頓時人人都瘋狂的呼號起來,還有人張開雙臂,對著天空咆哮。

“救命!!救命!!”

“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讓我上去!!帶我走!!!”

飛艇上的鬱金香家族的士兵,不由得心中暗暗震撼起來,一種深深的不安,頃刻就充滿了心中……大天使號的開路飛艇,將兩名沿路找到的敗軍,送到了在天空的大天使號上。

這兩名敗軍,其中一個還穿著統領級別軍官地制服。此刻滿臉污泥和血痕,眼神渙散,在熱氣球將他們放下到大天使號上,終於來到了杜維面前的時候,這兩人依然一副惶恐的模樣。

杜維一看這場面,心也沉了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

他站了起來,走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個穿著統領軍官制服的人,狠狠的晃了兩下,厲聲喝道:“你聽好了!我是帝國鬱金香公爵杜維.羅林.魯道夫!!!快告訴我。你到底是哪支部隊的!前方戰線到底怎麼了!!”

那個統領被杜維搖晃了幾下,又聽杜維反復說了兩遍,終於,鬱金香公爵這幾個字,猶如帶著魔力一般。將他喚醒了過來。他陡然一把撲了下去。抱住了杜維的腿:“鬱金香公爵!鬱金香公爵大人!有您在,我們終於有救了!!”

杜維強忍心中地惱火。拉起了他,咬牙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東部要塞……東部要塞,淪陷了……”這個統領軍官哭喊:“多明格斯將軍戰死……要塞已經丟了……敵人,敵人追來了……”

杜維氣得一腳將這個膽怯的傢夥踢開,又仔細盤問了另外那個敗兵,雖然那人也是一副懦弱畏懼的樣子,不過幸好,總算是問清楚了。

弄明白了原委之後,杜維重重坐了回去,眉頭緊鎖,周圍的其他人,凡是聽見消息的,無不變色。

“丟了要塞……龍??”

想到這裏,杜維心裏一橫:“不能這麼算了!要塞丟掉還可以忍受!但是要塞裏有存放的大批的物資!如果讓罪民把那堆積如山的糧食和武器運用起來……哼!敵人還沒有站穩腳跟!趁著現在,反擊!”

他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戰艦的左右兩側,整整一百名獅鷲騎士飛翔在兩側……

想不到啊,比我的計畫看來……獅鷲騎士地初陣,大大的提前了啊!

搖了搖頭,杜維重新站了起來。

“傳令!斯雷特林.獅鷲騎士團,脫離旗艦,目標,北部要塞!”

說完,他飛快的跑到了戰艦旁,一把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長袍:“我親自帶隊去!”

他對格格巫喝道:“獅鷲騎士團速度快,我先上,你主持戰艦隨後來支援,不管如何,一定要把淪陷的要塞裏留下的倉庫毀了!”

隨後,杜維一躍就跳到了船沿之上,他的身子就高高站在那兒,用力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隨後,一道狂風迎面席捲而來,只見一頭全身雨翼漆黑發亮的獅鷲,背上也無人騎乘,飛快的飛到了船邊。

杜維身子一躍,就落在了這只獅鷲地背上。

這只獅鷲的體形比其他獅鷲騎士的坐騎都要健壯碩大幾分,全身的羽翼又黑又亮,爪牙尖銳無比,一對眼睛裏冒著淡淡的精光。

這卻是杜維給自己挑選地獅鷲坐騎----他既然弄出了這種新奇地東西,怎麼能不給自己弄上一隻騎騎?

雖然他沒有時間去培育和飼養獅鷲……但是別忘記了,他是魔法師,普通人只能用飼養的秘法來馴服獅鷲,可是杜維是魔法師,卻可以直接用魔法來將獅鷲這種魔獸收為魔寵!

而杜維後來雖然魔力盡失,但是這頭獅鷲很早就被他簽訂了魔法契約收為魔寵了,所以杜維現在雖然沒有了魔力,但依然能騎乘這只獅鷲。

穩穩坐在獅鷲地背上,杜維再次一聲呼嘯,很快就帶著一百名獅鷲騎士,飛快的脫離了飛龍戰艦的兩側,在天空飛快的加速,一字排開。

杜維手裏握著一柄造型模仿“隆奇努斯”式樣的超長長矛,高高舉起,一聲呼哨,就帶著一百名獅鷲騎士,劃破長空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獅鷲張開全部的速度飛翔,很快,遠處地面上,那失守的要塞就在眼前了!

空中無法大聲說話,杜維只做了幾個手勢,身邊的其他獅鷲騎士立刻心領神會。

一個一個獅鷲騎士,立刻伸手將獅鷲口上的皮套子取下,又給自己的耳朵帶上了特製的皮套。然後握緊了韁繩……

終於,杜維胯下的獅鷲發出了第一聲嘹亮的鳴叫,身後的一百頭獅鷲應聲而吼。天空之中,剎那間聲浪如潮!

一百名獅鷲騎士,跟在杜維的身後,俯衝朝著地面的要塞席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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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30 14:00:11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一十三章 【天敵】


天色還未明,淪陷地要塞內。獸人族已經開始清掃戰場。派出了幾個小隊四處撲滅火燄。

隨後,在東部戰線負責統帥的獸人族的首領。一個身穿鐵甲地白犀牛獸人。帶著一群隨從來到了要塞城南側人類守軍的儲備倉庫。

這碩大的一排一排地倉庫,足足有上白間之多。倉庫之外,地面上到處可見血蹟,在昨晚的混戰之中。這裡地人類守軍一直抵抗到了最後。而且,此刻遠遠看去,幾個倉庫地房屋已經塌陷,裡面還有黑煙冒出。

根據手下地獸人戰士匯報。人類在這裡最了最後的抵抗。而當看到大勢已去的時候。絕望地人類軍隊試圖放火將倉庫燒毀,可惜這個計劃最後卻失敗了。

因為有了龍族地助戰,幾頭巨龍飛來之後。用水系的魔法施展出來。大火剛剛點燃,還沒有來得及擴散就已經被熄滅。

倉庫之外,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上百俱屍體,很多已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不過。根據裝束看來。似乎其中一俱屍體還能看出來身份。很可能是人類軍隊之中地高級將領之類,因為那身上的鎧甲質地極好。還有披風。長袍。以及使用的武器,都和其他的士兵不同。

只可惜。在最後的慘烈激戰之中,這俱屍體地腦袋被獸人地鐵鎚砸得稀爛,再也看不清本來面目了。

“搬走。”獸人地統帥語氣很冷漠。

可隨後,當他在手下地簇擁之下,走進了面前的第一座倉庫之後。那臉上地冷漠瞬間就化為了極度地驚喜和興奮!

而他的身後。百十名獸人,也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地場景,更有人滿臉貪婪,就連口水都要滴出來的樣子……

這一座巨大的倉庫裡,各種糧食。面米之類以麻袋裝,堆積如山。還有那旁邊懸掛著地肉類,整扇整扇地宰殺之後剝皮去毛並且風幹後地牲畜肉類,懸掛在那兒。密集如林!角落裡。還堆積了至少數十個巨大的木桶。有地獸人立刻聳了聳鼻子。眼睛放光,大步跑了過去。拿著手裡地刀狠狠地插進木桶。然後看著裡面流出來地香氣濃烈的液體。伸手一接。送到口中嘗嘗滋味。頓時興高採烈地大聲吼道:“酒!是上好的酒啊!獸神在上,我一輩子也沒有喝過這麼好地酒!”

其他的獸人聽了,頓時蜂擁而上,一窩蜂地將幾桶酒搬了下來。打開桶蓋。更有的幹促就坐在地上。大口痛飲起來。

那個獸人首領不樂意了,怒喝一聲:“混蛋!都給我起來

它上去一腳將一個手下踢翻。怒道:“這裡的東西,不許私動!去給我召集兩隊人來。在城裡搜集木板製作運車。全部運回去!”

獸人首領發了火之後,臉上重新變成了欣喜──這樣地倉庫。這裡足足有幾十間。這麼算下來。得有多少糧食啊!

這麼多糧食。就算是敞開了胡吃海喝。也足夠讓十萬獸人吃上半年地了!!

很快,兩隊獸人戰士被調集了過來,將這一片儲備倉庫牢牢的把守了起來,獸人首領又帶著手下查看了一件一件倉庫,越看到後面。越是忍不住欣喜發狂!

不僅僅是糧食,這裡還有堆積如山地供應馬匹食用地草料,還有幾個倉庫裡。堆放的都是人類的鍊鐵工藝知道地上等地刀槍兵器和鎧甲──雖然這些武器地尺寸。不適合獸人使用,但是如果拿回去重新回爐子鍊制地話。就可以重新變成鐵錠,讓那些矮人打造出更多的軍械來!!

“換裝!媽地。這下我們都可以換裝了!!不用再眼紅那些狼族騎兵穿地鎧甲用地武器比我們好了!哈哈哈哈!!”


狂喜之下。獸人紛紛狂笑起來。

“首領……這些東西,要不要瞞著精靈族?”一個獸人忽然開了口。

“嗯……”獸人首領不由得有些遲疑。貪心之下。它自然想將這裡的儲備獨吞,不過想到了落雪地可怕。終於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算了。反正精靈族人口也不多,分它們也分不了多少。”

就在獸人旗忙著在倉庫裡分贓地時候,精靈族的戰士也開始入城。而落雪依然和自己的親族戰士留在了城北的河畔。它遠遠的看著城中地烽火漸漸熄滅。天色微明。城裡已經不見火光,只是四處黑煙升起,一片蕭條模樣。

“嗯,這座城是奪下來了。”落雪輕輕一笑:“神懲隊回去了嗎?”

“是地,王。”一名年老的長老躬身道。

“很好。這次它們幹得不錯。不要太苛待它們了。以後還有需要它們出力地時候。”頓了一下,落雪嘴角露出一絲不屑:“那些獸人進了城之後就亂哄哄地?哼。不用和那些沒腦子的傢伙計較,讓空中的精靈戰士先南下,去接應追擊的部隊,精靈族地戰士入城,先控制城防!那些只知道搶奪倉庫的獸人,不用理會它們,城都奪下來了。倉庫放在那兒,難道還怕飛了嗎?”

吩咐完之後。落雪看了看身邊面色慘敗地羅哈特,它地表情這才轉得柔和了幾分。溫言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可這就是戰爭,現在。你隨我進城吧。”

羅哈特臉色陰沉。冷冷的盯著落雪:“我依然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他的眼神鋒利如刀:“如果你以為可以讓我投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在你身邊待的時間越久。就對你們越瞭解!總有一天。我會找機會逃回去。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所以。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落雪沉默了會兒。它望著羅哈特的眼睛。卻輕輕道:“這世界……不怕死。未必就是真正的勇敢。而在絕望地逆境之中敢於繼續活下去,才是勇氣地象徵。羅哈特。你記住我說地這句話吧。”

隨後,也不管羅哈特是什麼反應,落雪又讓手下傳了一條命令:“城裡清掃戰場。如果有人類士兵地俘虜。讓那些獸人不許傷害。一律都帶到我們地營地裡來。”

落雪搖了搖頭:“既然打下了這座城,我們就不用為糧食擔心了,告訴那些獸人。如果誰敢再殺俘虜充當口糧。我就剝了它地獸皮。”

這條命令傳了下去,羅哈特咬牙沉默了會兒,才用艱澀地嗓音,對落雪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我,我們進城。”

天色微明,城中地獸人派遣了大批地勞力從倉庫裡將一車一車的糧食搬運出了城北。打算運送一批去後方地獸人據點。

而根據落雪地命令,精靈族的空中戰士也聚集起來。準備一路南下去接應追擊地狼騎兵。

城裡的人類殘存的俘虜和傷兵也被集中了起來,大約有三五千人之多──實際的數量應該比這個更多。只是獸人野蠻。不等落雪地命令傳達下去,就已經殺死了不少戰俘──反正它們原本就從來沒有留活口的習慣。

落雪並沒有在城裡待多久。它只是象徵性的轉了一圈之後。就很快離開。只是留下了獸人地主力大軍和一部分精靈族的戰士在這裡,它本人卻帶著親衛,渡過了河道回到了北邊。

就在第一屢陽光從地平線上射來的時候,城裡的罪民大軍經過了一夜的忙碌,正準備休息,而此刻,城牆上還有一些精靈族地空中戰士正準備南下……

陡然之間,難免地天空之上,一聲尖銳的嘯聲傳來!那嘯聲仿佛是某種猛禽發出,聲音尖銳刺耳。而且隱隱的似乎帶著某種讓人心弦顫動地魔力!

那一聲尖銳的嘯聲還不曾結束。天邊已經傳來了一片相應地嗚叫。頓時形成了一片聲浪。遠遠的呼嘯而來!!

這嘯聲送來,原本站在城牆上地精靈族的弓箭手。聽了之後。不少人立刻就是身子一晃。陡然臉色就產生了巨大地變化。更有地精靈族。被這聲浪掃過。忽然就面色蒼白,眼睛一閉,直接就暈了過去!

被這聲音驚動,不少罪民抬頭往南邊天空看去。只見空中一排妖異地影子,雁翅排開。已經破空而來!

“敵!敵襲!!!”

城牆之上地獸人發出了一聲吼叫!

可是它的這一聲吼叫。隨後就演化成了一聲慘呼!
杜維一騎當頭。他胯下地獅鷲一個猛撲。在城牆之上一個俯衝。尖銳的爪牙輕易就將那個強壯地獸人身軀刺穿。然後高高拋起,砰的一聲悶響之後,屍體落在城下,已經摔成了肉餅!

隨後,杜維身後一個個獅鷲騎士已經呼嘯而來。一百名獅鷲騎士,獅鷲張口嗚叫,頓時要塞的上空到處可聞那種尖銳鏗鏘的嗚叫聲!

精靈族地空中種族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就有地戰士震動雙翼飛上天空應戰,可是隨後。當獅鷲騎士全部從天而落,越過城牆,來到了城防地上空。幾個俯衝撲擊。頓時將城牆上一片一片地獸人撲下,不少精靈族就已經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人類……人類的空軍?

怎麼是這樣?!

那些騎士身穿鎧甲,一手長矛一手短弩,而胯下地坐騎身軀龐大。羽翼如鐵一般地堅硬,鷹頭獅身。爪牙如鉤!!

這種模樣。頓時讓不少精靈族看了就心中生出隱隱的不對勁地感覺未。

這個時候,杜維已經落在了城牆之上,這一面城牆,被百名獅鷲騎士佔據,只見一百獅鷲騎士一字排開落在城牆之上。略微定睛看了看城裡地情況,杜維哼了一聲:“左隊和我佯攻,吸引它們地注意力,右隊,目標儲備倉庫,一定要把倉庫燒了!”

說完。胯下地獅鷲一振雙翅。呼嘯著搶先朝著城下飛去!

幾個精靈族的戰士剛剛飛起來。迎面遇到杜維。有的精靈族立刻退後,拿著弓箭欲射。還有地精靈戰士,則手握薄薄地長刀,就要貼上來肉搏。

而這個時候,杜維忽然就用力一拍坐下的獅鷲地脖子……

“吼!!!!”

那杜維地坐騎,黑羽獅鷲,陡然就仰天長鳴了一聲。這次距離更近,嘯聲猶如無數鋼針一般,隨著音波擴散,那些週圍的精靈族。一個個聽了頓時面色蒼白,更有的當場就一頭栽倒,還有的飛在空中。被這聲音一驚。也陡然就一頭從天空栽落下來!

這個變故立刻讓罪民震撼了!!

獅鷲地一聲嗚叫,威力居然就如此強橫?!

而杜維卻絲毫不遲疑。騎著獅鷲,飛快地掠了過去。手裡的長矛一點,頓時將擋在面前一個搖搖欲墜的精靈族刺穿。長矛一甩。屍體就遠遠拋了出去。胯下的坐騎也是極為兇猛。口中利爪伸出。將兩個精靈抓在手裡,又翻身衝天而起。雙爪一分,嗤嗤幾聲。就分了屍!

更多的精靈族倉促飛上了天。可是迎面又是杜維廑下地一排獅鷲騎士,獅鷲們同時嗚叫起來。那些衝再最前面地精靈,頓時身子猛震,就看見一個一個精靈搖搖欲墜。有的幹脆就直接閉上了眼睛,當場從天空摔落!

獅鷲們吼叫連連,淒厲的吼聲。震得無數精靈紛紛丟掉了手裡地武器,有的不堪痛苦。雙手狠狠的摀著耳朵,滿臉痛苦。

一排獅鷲立刻呼嘯著從空中精靈們地身影叢之中穿過,頓時就聽見慘呼不絕。鮮血四處噴灑……

這場面,開戰以來所向披靡的精靈族的空中戰士,此刻卻猶如遇到了獅群的羔羊一般。連絲毫還手地餘力都沒有了!!

杜維駕馭坐騎。已經連續幾個俯衝,長矛已經奪去了至少四個精靈戰士的生命。

當他再一次拉起高度。就看見自己廑下地數十名獅鷲騎士,已經四處飛舞,在天空上精靈們混亂的陣列之中來回穿梭,不時看見血花噴灑……

“果然!克裡斯沒騙我,斯雷特林。果然是精靈地天敵啊!!”

“當年魔族之所以建立斯雷特林。就是針對精靈族之中擁有飛翔能力地種族,而獅鷲這種生物,它地嗚叫聲帶有天然的魔力屬性,普通的人類聽了。可以讓人昏迷,恐懼。如果是魔族或者獸人聽了。也會產生一定程度地混亂,獅鷲的爪牙鋒利,成年的獅鷲可以輕易撕裂堅固地鎧甲。可是。這並不是主要地……斯雷特林之所以可怕,就在於。獅鷲,是精靈族天生的剋星!”

記得在幾個月前,獅鷲騎士組建的時候。老克裡斯曾經秘密地告訴杜維:

“獅鷲的吼叫聲是精靈族最畏懼地武器,因為那種普通地混亂昏迷地加持。可是遇到精靈族地時候,這種魔力,在精靈的身上。效果就會放大好幾倍!這不得不說是天生地剋星了。精靈族地身體構造和魔族以及人類酷似,我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獅鷲地吼叫會對精靈族造成那麼大地傷害。不過後來有猜測。很可能是因為精靈族耳朵的那種尖尖長長造型的原因吧!”

“而且……當你帶著獅鷲騎兵和精靈族進過一次戰鬥之後,你就會發現一個驚喜了……現在我不說。等你經歷的時候,自然就知道。”

“啊…………”

淒厲地慘呼之中,一個精靈地身體連著鎧甲被獅鷲刺穿,兇猛地獅鷲還一口就咬斷了精靈背部地一邊翅膀。頓時就血淋淋地撕扯了下來!


獅鷲仿佛感覺到了口中地美味,一口吞了下去。

此刻,天空之中。精靈族的戰士陷入了苦戰。獅鷲不停地吼叫,讓不少精靈族喪失了戰鬥力。只有一些高階地精靈戰士還在奮力反抗。

只是。精靈族地空中優勢。在面對獅鷲地時候。蕩然無存!

獅鷲地動作迅猛,絲毫不弱於精靈地敏捷,而且獅鷲比精靈地身軀更強悍,更具有恐怖的力量,還有堅硬的羽翼!生性也更兇猛!

加上連連地嗚叫,哪怕是那些實力頗高地高階精靈們也頭昏腦漲,十成戰鬥力就只剩下三五成了。

一片血雨處處開花,飛上天應戰地精靈族,幾乎只是片刻之間,就被掃落了一大半!

看著數百精靈當場慘死,下麵的獸人只能幹跳叫無奈地吼叫──獸人不會飛,也不擅長弓箭。

終於。城裡有精靈族之中地部族首領和長老趕了過來,可就在部族首領憤怒地剛要下令讓更多的精靈戰士上去應戰地時候,身邊的一個年老地長老。在看仔細的天空敵人的模樣地時候,忽然就全身猛烈的顫抖起來。陡然一把死死地扯住了首領。手指顫抖。指著天空。足足憋了好長一口氣。才猛烈地叫喊了出來!

“斯雷特林!!斯雷特林!!那是魔族的斯雷特林!!!”

這一聲淒厲而充滿了恐怖地吶喊。讓週圍無數精靈都聽見了。

雖然被驅逐出去已經萬年。現在地精靈族沒有真正的見到過魔族地斯雷特林,不過這個傳統地種族。對於古老地記錄卻是保持很完整。精靈們也大多知道遠古時代魔族的那支奇特而兇猛的空中力量,曾經是自己種族地剋星!

一聽長老喊出這個名字,不少精靈都當場變色……

杜維在空中,一眼看見了下面不遠出聚集了不少精靈族,那些戰士簇擁著中間的幾個人……嗯。難道是精靈族地首領?

他幾個俯衝下去。遠遠看清了不是落雪,這才放了心──他此刻地實力,可沒有和落雪挑戰地目信。

長矛一揮。一道狂暴的氣浪掀起,然後狠狠的踢了一下胯下地獅鷲。帶著一聲長鳴。獅鷲從天而落!

地面上地精靈族的那個部族首領和長老頓時驚呆了。有的身邊的精靈戰士拿起弓箭和武器正要反擊。可迎面傳來了那一波嗚叫的聲浪。頓時將最前面地一排精靈震得當場就暈了過去!

而後面得人,也不由得頭昏眼花。仿佛那個聲音。直刺自己的靈魂。在這短短的一瞬。整個人都陷入了昏沉失神地狀態。

可是……一瞬間。就足夠了!

杜維長矛一點,身體貼著獅鷲的背部俯下,在衝刺的強大地力量之下。長矛已經撲地一聲。狠狠的刺穿了中間那個鎧甲最華麗的精靈族的胸口!隨後用力一挑。那個精靈已經慘叫一聲被丟上了半空!

天空之上。週圍兩個獅鷲立刻衝了過去,一左一右拉住。然後一扯……

噗的一聲悶響。下麵的精靈一陣驚恐地呼喊,屍體就已經被分成了兩截!

可憐這個精靈族,實力在精靈族之中也是屬于高階的大精靈等級(相當於人類的七八級騎士了)。

“族……族長!!!!”

杜維再次舉起長矛,身後已經有十幾名獅鷲騎士解決了敵人,重新聚集在了杜維地身後,他的長矛遙遙的指著地面地那些精靈,忽然心裡一動。深吸口氣,猛然就吼了一聲

“斯雷特林!!!”

身後十幾名獅鷲騎士也立刻同時亮開嗓門吶喊!

“斯雷特林!!!”

“斯雷特林!!!”

嗡!!

這一聲吶喊。頓時讓下麵的精靈回過了神來。眼看杜維再次領著十幾騎衝了下來。精靈族人人在獅鷲地漫天吼叫之中手腳酸軟。而看著漫天飛影衝來,還是那個長老在恐懼之中。終於大聲吼了出來!

“精靈族!撤離!!全部撤離!!!”

它對身邊地同伴瘋狂的吼叫:“快離開這裡!斯雷特林是我族地剋星!!不要在這裡白白送死了!!”

轟!

有地長老號令。原本就在漫天嗚叫聲之中。越來越恐懼的精靈族。頓時如蒙大赦,立刻四處亂竄如鳥獸散去……

看著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精靈族居然如一群無頭蒼蠅一般跑了。下麵地獸人無不震撼。

雖然獅鷲的吼叫對獸人來說影響並不太劇烈,但是眼看那些利害的天空精靈戰士在面對這些奇怪敵人地時候。猶如稻草紮地一般脆弱不堪,這場面也足夠震撼了。

杜維看見這場面,不由得心中暗暗可惜:可惜自己人太少,如果能多一些人的話,說不定還能趁機把要塞奪回來呢!

正想到這裡,就看見遠處儲備倉庫的地方。已經有火光升起!

隨著處處火燄。濃煙滾滾。又有一隊獅鷲騎士。從倉庫的方向衝了出來。一路將地面的獸人趕的到處亂竄。

剎那之間。幾十名獅鷲到處放火。很快就將數十間倉庫點得處處火光衝天,那濃煙漫天,杜維卻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大吼一聲:“成了!撤退!”

一百獅鷲騎士。憑借空中的優勢,此戰戰果豐厚,大破精靈族。這種結果已經讓杜維十分滿意了。

可就在一百獅鷲騎士正要掉頭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北方。遠遠地傳來了一片長嘯!

那嘯聲比獅鷲地吼叫更加地驚人渾厚。聲音之中更帶著讓人心顫的威勢!

“嗯?龍!”杜維眼神一寒。

看來對方反應過來了。把昨晚攻城地龍也派上來了!

獅鷲打精靈有天生克制的優勢,可是遇到龍就不行了。

想到這裡。杜維哪裡還敢遲疑。趕緊就帶著人瘋狂的一路朝南而去……

然而。身後那嘯聲幾乎是片刻之間。就從遠而近!

杜維回頭看去,只見天空之上,遠處幾條黑色的龍影。以驚人地速度追了上來!明明還有很遠。可是幾個起落,就仿佛已經,快到身後了!

不行!龍地飛行速度比獅鷲。快太多了!

杜維心裡一沉。然後陡然喝道:“左右兩隊立刻往南,和戰艦匯合!不得違抗!”

言罷,杜維一聲冷笑。卻掉轉了方向,操控胯下的獅鷲,反而朝著原來地那一群龍衝了過去!

龍?哼,龍神都見過了,這些小蜥蜴。少爺我不怕!

他人在空中,已經飛快地將淚光晶墜含在了口中舌下……

“吼!!!!!!”

杜維人在獅鷲之上,猛然一昂首。一聲雄渾無比的吼叫聲浪,從他的口中爆發了出來

那吼叫的嘯聲,猶如暴雨雷鳴!雄渾之中。更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凜然威勢!這一聲吼叫,赫然也是龍吼!

只是那龍威,卻遠遠比那一群追趕的龍族,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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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 第六百一十四章 【人心惶惶】 跳舞


天空之上,杜維一人攔在了南下的方向,北邊天空,幾條黑龍呼嘯而來,可是迎面被杜維這麼一吼。強烈的龍威頓時就讓這些黑龍身影猛然頓住。

隨後,幾條黑龍遠遠的漂浮在空中,那一雙一雙的眼睛,驚愕的看著前方的那個人影……

它們很清楚的感覺到了杜維身上傳來的那股龍族的氣勢,那是最最純正威風的龍威,而且還遠遠比自己一方來的更強烈!那龍氣之純,恐怕就算是龍族之中的王族黃金龍,也不過如此了。

這龍威之中,隱隱的帶著一種古老而高貴的氣息,讓這些追趕的黑龍不由得茫然了起來。它們已經很久不曾感覺到如此氣勢的同類了。

被杜維這麼猛然一吼,這些黑龍立刻就陷入了茫然之中,有的更是盯著杜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

同類?這氣息,難道是黃金龍?可是……他明明是一個人類。難道是真的是一頭黃金龍嗎?

除了黃金龍族之外,絕不可能有如此純淨高貴的龍氣的!幾頭黑龍,在杜維的強勢壓迫之下,甚至不由自主的就在天空之上低低的垂下了頭去。這是龍族之中的等級差別,也是深深的印刻在每一個龍族靈魂之中對於王族地敬畏。

杜維昂然立在獅鷲之上。他一手緊緊的握住獅鷲的脖子,不停的輕輕撫摸,安慰這只坐騎。因為自己發出的強悍地龍威,讓胯下的這頭黑色的獅鷲也感覺到了畏懼和不安,仿佛縮頭縮腦的。幾乎就要墜落下去。

杜維另外一手卻橫起了手裏的長矛────這造型仿製“隆奇努斯”的長矛,宛然如一柄奇長的十字戰槍,長矛在他手裏猛烈的一攪,矛尖立刻掃盪出一團如漩渦一般的風暴,帶著狂暴地氣勢,立刻朝著後方狠狠的席捲而去。

飛在最前面的一條黑龍,頓時迎面撞了上來,就仿佛撞在了鐵墻之上,立刻被這矛尖掃出的漩渦風暴打得當場就橫飛了回去!

杜維單手挺矛。滿臉的煞氣,冷冷的盯著遠處那幾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黑龍,深深地吸了口氣,提高了聲音,他的口中立刻吐露出了一連串古怪艱澀的發音,其中更帶著若干鼻腔的轉折震音,正是標準的龍族的語言!

“滾回去!低級的黑龍。難道也敢挑戰高貴的王族的權威了嗎!!”

一聲斷喝,更是讓那些黑龍有些膽怯的開始退後,只是礙於精靈族地嚴令,它們即不敢直接退去,可是又忌憚杜維身上發出的龍威,只能一個個縮著腦袋,眼巴巴的望著杜維……幾頭黑龍開始低聲交談:“難道真的是王族成員?”

“不可能……這世界已經沒有黃金龍族了……”

“可是這個傢伙……”

“如果它真的是一頭黃金龍的話,我們黑龍不可能是黃金龍的對手。”

爭論了一番,卻忽然有一頭黑龍,陡然開口道:“或者……我們乾脆趁現在。跟它走了吧!我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裏被精靈奴役了。”

這個建議立刻讓其他的黑龍沉默了下來,看起來大家都有些動心。

“可是……我們的族人還在精靈的手裏,還有幾頭幼龍……”一頭黑龍搖頭:“如果我們不為精靈效力,一旦精靈王發怒,那麼……別忘了,那個恐怖地傢伙,就連黃金龍都不是它的對手。”

“那麼,就只能殺了面前這個傢伙嗎?它可是黃金龍啊……”

“可是……它為什麼是人類的模樣?”

一番爭論之後,這些黑龍似乎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原本在龍族之中,黑龍就是等級比較低的一族。也並不以智慧見長,在討論了會兒之後,終於有一頭龍竄了出來,伸長了脖子,對著遠處的杜維。用嗡鳴地聲音喝道:“尊敬地閣下。如果你真的是龍族地話,請顯露您的真身吧!我們不願意和黃金龍為敵。但是卻也不希望被欺騙。“哼。”杜維冷笑了一聲,不見黃河不落淚啊。

顯露龍身杜維可做不到,不過……

他大笑了幾聲,乾脆在獅鷲的背上站了起來,此刻他一手橫握長矛,然後,沉下了眉頭,口中緩緩的吟唱起了一連串古樸怪異的音符!

而這一串音符從杜維的口中說出的時候,那些黑龍才真的勃然變色了!

一聲驚呼之後,最前面的兩頭黑龍趕緊身子縮了起來,飛快的就竄到了後面去。

“龍語魔法!它真的是黃金龍!如果是人類的話,不可能會說龍語魔法!”

轟的一聲,幾頭黑龍駭然之極,紛紛掉轉腦袋,拼命的朝著要塞的方向逃竄而去。而最後的一條年紀稍微大一些的黑龍,依然遲疑的遠遠看了杜維一眼,身軀在半空,卻做了一個匍匐行禮的姿勢,嗡鳴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高貴的黃金龍閣下啊!我們並不敢與您為敵。只是我們被邪惡的精靈族脅迫?我們實在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黃金龍的存在。如果可能的話,還請您能救救我們。只是那邪惡的精靈實在太強大了。我們的族長被它制服……所以,懇求您能來拯救我們全族吧!”

說完,它遠遠的俯首行禮,然後掉頭飛快的飛走了。

杜維一串龍語魔法咒語念了一半。眼看對方退去,這就閉嘴不說了────再念下去,可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他雖然在淚光晶墜地幫助下可以說龍語,但是龍語的魔法他現在可使用不了。

幸好,看來對王族的忌憚已經形成了龍族的習慣。這些龍族被嚇跑了之後,杜維才鬆口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難怪要塞會忽然淪陷,落雪那個傢伙把龍族都派上來當先鋒了啊。”

杜維地那批獅鷲騎士,在放火的時候,正好在一間倉庫裏找到了幾桶火油,有的獅鷲騎士就乾脆提了火油桶飛在倉庫上盤旋一圈,澆了一個遍。

點燃了火油之後,這大火就很難熄滅了。獸人們在首領的嚴令驅趕下。只能就近找了各種耙子或者掃帚去撲火,最可恨的是,在激戰的時候,倉庫附近的幾口水井也被堵塞了,獸人們不得不來回從要塞城東的水渠碼頭去提水。

熊熊的大火,使得不少滅火地獸人被燒傷,很多獸人的皮毛都被烈焰燒焦了。

幾個精靈族的長老法師已經趕了回來。試圖施展水系的魔法,但是澆了火油之後的大火,水系魔法的作用也收到了限制。油上澆水,甚至還會讓火勢越發的兇猛。

無奈之下,獸人地首領下了死令,一批一批的敢死隊沖了上去,那個獸人的首領更是親自跑到了倉庫前大約兩百步的地方,當場站好之後,拿起長刀在地面劃出一條痕跡來,瘋狂吼道:“傳令下去。火勢如果繼續蔓延到這條線的話,那麼所有救火的敢死隊,就全部砍了腦袋!”

那些敢死隊原本都是獸人之中的犯罪之徒,原本在攻城的時候,這些敢死隊的作用就是專門負責第一波攀登城墻或者是填平壕溝之類的死亡率最高地事情。而這次攻打要塞,因為有龍族的突襲,敢死隊傷亡不多。卻沒想到,這場大火裏卻燒死了許多。

獸人的首領甚至把督戰隊都派了上來。

面前是熊熊大火,身後卻是督戰隊手裏的明晃晃的刀鋒,這些獸人敢死隊也只能咬牙一閉眼。拼死往火堆裏鑽了。

“什麼?斯雷特林?”落雪聞訊趕回城裏的時候,倉庫的大火的火勢已經被控制住了。它聽了匯報之後,先是一驚,可隨後又問了逃回來的幾頭黑龍,最後落雪看著前方火勢兇猛。四處濃煙的倉庫。它地臉上卻忽然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

“呵呵,看來。是我的那位老朋友來了啊。”落雪扯動嘴角,低聲喃喃道:“鬱金香公爵,杜維!你倒是又弄出了不少驚喜啊!斯雷特林,你連這種傳說之中的兵種都弄出來了嗎……還真的讓人煩惱啊。”

說完之後,落雪居然就不再看那前方正在亂哄哄救火地倉庫了,掉頭就帶著身邊一批親衛精靈戰士就要出城回去。

這個時候,東線獸人族大軍地首領跑了過來。這頭白犀牛是岩石的親信,趕來見了落雪之後,語氣恭敬而惶恐:“精靈王,這場火實在太大了,還請您能多派一些族裏地法師來幫忙滅火。”

落雪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獸人首領,它身上的白色犀牛皮已經被熏得滿是煙火色,腦袋上的毛髮都燒焦了一簇,滿臉黑灰,看上去頗為狼狽。

“不用了。”落雪看了一眼那個倉庫:“這麼大的火,那些糧食是救不出來了。而且,現在我擔心敵人會隨時反攻,我不能白白浪費法師們的力氣。”

“可是,那些糧食……”獸人首領有些捨不得。

“我們現在不缺乏糧食。”落雪搖頭:“後方的農田,過兩個月就要收獲了。我們需要的是更多的鐵器,不論是戰士們的鎧甲和武器,還是農田裏工作需要的鋤頭和鏟子。這個倉庫裏有很多人類留下的鎧甲和武器。那些鐵器反正也不會輕易燒沒的。而且,我們搬回去也要重新回爐煉製。讓你的人抓緊時間把武器倉庫的火撲滅,至於其他倉庫,只要主意控制火勢不要蔓延就好了……別白白浪費你手下戰士地生命了。”

這個獸人首領眼睜睜的看著落雪說完了這些話就離開了。不由得呆住了。

“小心戒備,這麼大的火,濃煙在十幾裏之外都能看見了。小心人類軍隊趁機反撲。”落雪隨後對身邊的精靈族戰士的首領吩咐了一句,居然就從容離開了要塞。

他直接走上城墻,然後遠遠地眺望南方……

杜維。你來了嗎?嗯……我們終於要再次交手了!

杜維一路趕回了要塞南部大約四百里的一座小城:亞金。

亞金城原本是東部要塞南方的一座小城市,在戰前的一番擴充之後,這座城市的規模被按照帝國二等城市的保準進行的擴建,包括了城中的儲備倉庫和城墻的高度和寬度。

戰爭以來,這座防線以南地城市,成為了帝國後方往前線運輸物資輜重的中轉樞紐。城中駐紮了接近兩萬的軍隊────不過大部分都是輜重後勤人員。

城裏的居民,在戰爭開始之後,為了躲避戰火,就已經有一多半陸續遷徙走了。剩下的小半。都是不願意離開家鄉的。杜維來到亞金城的時候,在路上和自己地“大天使號”匯合,隨後來到亞金城的時候,卻發現這裏一片緊張的氣息。

昨晚的前線的要塞淪陷,在天亮的時候,終於有一些前下軍隊裏敗逃的騎兵流竄到了這裏。看著那些狼狽逃竄而來,連鎧甲都不齊全的前線敗兵。立刻給城裏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負責守備亞金城的守備統領立刻下令關閉了城門,開始了一級地戰備。可是儘管如此,前線要塞十幾萬大軍崩潰的消息,依然讓亞金城裏士氣低密,無論是軍民還是將領,都是心中惶恐不安。

前線的要塞裏,十幾萬軍隊,說垮就垮了,而逃回來的敗軍帶來的消息,據說前線敗得非常殘。好像連前線的統帥多明格斯將軍都沒有能逃出來呢!

人心惶恐,而城墻之外還掛著幾俱屍體,據說是亞金城的守備統領,為了安定軍心,把幾個胡亂傳播戰敗消息的敗兵給砍了。

杜維到來的時候,城裏一片戒備。幸好杜維的戰艦上懸掛了旗幟────否則地話,這些從來沒有見過飛天戰艦的人類士兵,恐怕以為是那些怪物種族殺來了呢。

當杜維的鬱金香旗幟來到了城中之後,終於給這個惶恐不安的城市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鬱金香公爵這個名頭實在太響亮了,威名赫赫。也能給人多少帶來一些安全感。

之前早有命令,城裏為了迎接杜維的北上援軍,已經準備好了營房和主帥府,杜維地戰艦降在了主帥府裏。城裏地軍民自然對這支戰艦驚訝之極,不過當得知了這條飛天戰艦裏還有數百名魔法師────這個消息被杜維故意的放了出去。頓時城裏人人都安心了下來!

這下好了!幾百名魔法師啊!有這麼多魔法師坐鎮。就不用怕那些怪物打過來了吧!

獅鷲騎士,被杜維安放在了一個單獨地軍營裏。還派了自己的親衛三百人把守外圍,不許閒雜人進出。

隨後,杜維下令把城裏的兩千騎兵全部派了出去,每十人一隊,挾帶帝**旗和自己的鬱金香旗幟,從亞金城出去,一路往北和東西兩側去搜索。

他們的任務是收攏那些前線要塞淪陷之後的崩散的敗軍。杜維傳達的命令很簡單:凡是前線逃回來的,不管是屬於哪支軍隊,不管是暴風軍團的,還有地方守備軍的,或者是海軍的……只要見到有人,就全部帶回來!

為了擔心有的戰敗的軍兵畏懼懲罰而逃跑────畢竟帝國對於戰敗的懲罰軍法還是很嚴格的,士兵不算,如果身為將領一級的,統領級以上,如果有守城之責,一旦城失,統領不死戰而敗退的,按照情節嚴重,最嚴厲的甚至會被直接處斬!

而杜維派人帶出的消息,則是以自己地鬱金香公爵的名義發出號令:不論軍銜高低。不論是哪支部隊,只要回到亞金城裏,一概不追究戰敗之責!

兩千名騎兵分頭出發,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碌碌徐徐帶回了大批的逃兵。

杜維坐鎮亞金城裏。一面吩咐城中的兩萬後備輜重後勤兵分發了武器,上城墻備戰,一方面又準備了容納敗軍地軍營和一應飲食和物資。

他還派出了幾名獅鷲騎士在亞金城的周圍巡邏警戒。

這一番混亂的場面,足足持續了有兩天時間,亞金城距離前線實在太近了,不到四百里的路程,快馬的話,一天一夜就能到達。這兩天時間,陸續一批一批的敗軍在這裏重新集結。這些軍隊之前的番號和編製都不同。有的是士兵找不到長官,有的是長官找不到自己地部隊。

這種場面,杜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陸續到來的敗軍重新整編了起來。

這場戰敗雖然淒慘,但是實際情況,前線的十幾萬軍隊損失到並不如想像之中那麼淒慘。這次潰敗的原因,主要是大批龍族的忽然突襲。把人類打蒙了。隨後龍族趁機在城中四處引發混亂,趁亂打開了城門,讓已經疲憊了多日的軍隊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

到了獸人進了城裏,守軍失去了城墻地優勢,在巷戰之中卻已經無力回天了。

可以說,這是一場潰敗,卻並不是一場殲滅戰。十幾萬大軍,真正沒在城裏的,不過只有兩三萬人而已。大多數則是半夜三更在休整的時候,被敵人破城的消息弄慌了。胡亂抵抗了一陣之後,看著天空到處都是龍族那些龐然大物,城裏四處火光,獸人湧入城中,這亂哄哄的場面,引發了炸營,結果就一股腦兒崩潰逃散。

杜維知道,在冷兵器時代的戰爭裏,這種炸營或者是莫名其妙的潰退的事情並不算太罕見,也不能責怪暴風軍團太過廢物。畢竟在戰場之上,這種莫名其妙前所未見的事情忽然發生,換了是誰,多半都會被打懵的。

比如前世歷史裏地“淝水之戰”等等等等,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這種例子並不少見。

忙碌了幾天。亂軍被一股一股的收攏了過來,城裏駐紮的軍隊人數。從原來的兩萬,漸漸增長到了接近十萬。

這些天讓終於心中懸著一口氣的,就是擔心那些罪名怪物種族會趁機長驅直入。畢竟亞金城裏軍隊不多,還都是二線的後勤後備軍隊。雖然後來陸續收攏了敗軍,但是那些剛剛經歷了潰敗,連建制都完全被打散的亂七八糟的人馬,必須得經過一段時間整頓才能重新產生戰鬥力。

如果這個時候,罪民繼續南下的話,就連杜維私下裏都不得不承認:如果事情真地那樣發生的話,那麼自己多半也只有帶著人馬南逃的份兒了。

畢竟,自己不是神,身邊只有五百親衛騎兵和幾百魔法師的戰鬥力值得信任。可靠著這麼點兒人,要擋住罪民的大軍南下,除非自己真地是下了拼死決心,湊幾個聖階強者,在亞金城拼死抵抗,或者能有幾成機會守住。

可如果發展成了聖階戰地話,那麼罪民之中的聖階實力未必是自己現在能抗衡地。至少,單單是落雪一個,自己就絕對擋不住,就算把侯賽因和羅德裏格斯全部調來都打不過落雪。

可惜……白河愁那個傢伙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那個傢伙,似乎對於“保護人類世界”這種偉大崇高的使命,毫無興趣。

幸好,罪名似乎滿足於攻下了要塞,一直沒有南下的意圖。

獅鷲騎士在巡邏的時候,偶爾會遠遠的和獸人的狼騎兵在野外遭遇,不過那些狼騎兵似乎得到了獸人的嚴令,遠遠的看見了天空的獅鷲騎士,就立刻後退,絕不靠近。

幾天的時間,杜維忙的昏天黑地,手忙腳亂的把收攏回來的七八萬敗軍勉強重新整編了一下,不過將領一層的高級軍官卻極度的缺乏────在破城的激戰之中,高級將領級別的軍官,是唯一有能力抵抗龍族突襲的力量,很多數量的高級將領,在靠著個人的強悍武力和龍族誓死拼殺之中陣亡。這些軍隊之所以潰敗,也和在戰鬥末期,軍官陣亡太多,缺乏有力指揮有關。

幾乎是手指掐著日子計算,杜維一方面每天派出獅鷲騎士四處巡邏,一方面緊張的等待著。

終於,在第六天的時候,援軍到達了。

當初自己為主帥北上的援軍,陸續有靠近北方地區的地方守備軍開到了亞金城集結,還有從水路而來的一萬四千援軍也抵達。

最後在第十天的時候,軍事學院一系的亞洛爾等人也帶著一萬六千援軍抵達了亞金城────這還是他們在半路上得到了前線潰敗的消息,亞洛爾情急之下,強行提高了行軍速度,甚至不惜丟棄了大量的輜重加緊趕路才提前趕到的。

杜維對亞洛爾的當機立斷很滿意:這種時候,輜重已經不重要的,必須儘快趕到前線,否則的話,一旦連亞金城都淪陷的話,那麼防線以南,一直到帝國中部內腹地區的大片領土,將再無險可守!罪民甚至可以長驅直入,飲馬瀾滄運河了!

各路援軍抵達,小小的亞金城裏,重新湊足了超過十五萬的軍隊,人多勢狀,看著城裏城外駐滿了帝國的軍隊,城中的人這才漸漸的安下了心來。

可這個時候,杜維心中最大的謎團卻是:既然攻克了東部要塞,為什麼罪民沒有立刻南下?它們放棄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為什麼?!

這次的東部戰線的勝利,很顯然是精靈族的落雪直接指揮的!以落雪這個傢伙的智慧,不會看不出這麼好的機會!!

它……這麼靜靜的坐等……到底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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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 【可有膽否?】


“用力!推!用力!推!”

軍官虎吼著號子,在亞金城內靠近城牆之下,一架一架的投石車被堆架了起來。士兵們扛著工具和木料來回奔走,用肩膀硬生生將一架一架笨重的弩炮推上城牆,又將一台一台投石車架設在城下。

後勤輜重兵將城裏能拆卸的木板全部都拆了下來,製造了大批的簡易木盾。

士兵們也知道戰鬥隨時都會爆發,失去了東部戰線的要塞,亞金城暴露在了敵軍的鐵蹄之下。敵人的狼騎兵,還有那些獸人戰士,可以在平原之上毫無阻礙的一路南下,只要兩天的時間就能殺到亞金城下!

雖然敵人遲遲沒有動靜,但是鬱金香公爵大人說的沒錯:命運總要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行。不能指望敵人不南下,還是要趁著現在多做一些準備才行。

所以,軍官監工雖然嚴厲得近乎苛刻,但是士兵卻大多沒有什麼怨言。畢竟,這也是為了保自己的命。

亞金城外不遠原本有座小山坡,杜維早已經派人上了山坡去,將山坡上原本的數十棵樹全部砍伐掉了。又在山坡上架設了一個瞭望台,從這個高度,可以看到數裏之外。對於保護亞金城起到了很有效的預警作用----雖然天空有獅鷲騎士巡邏,但是獅鷲騎士一共只有一百名,在巡邏的輪次之中總有疏漏的。

整個亞金城裏,熱火朝天。軍民一心。齊心合力進行著迎接大戰地準備。無數地一人抱粗西的木樁被釘滿了釘子,做成了滾釘堆在了城牆上,城門的門板經過了反復的加固,為了隨時迎接戰鬥,城門口還就地擺放了一大堆木料。城裏所有的木匠都忙的幾天都沒睡一個好覺。

在亞金城裏臨時的統帥府裏,杜維正在和他嫡系的十一名軍事學院畢業的軍官學員商討戰況,此外還有幾個抽調來的地方守備軍地統領,以及從戰敗的暴風軍團裏逃回來的幾個中階軍官。

前線的那場潰敗,使得東部防線的高級將領幾乎被一掃而空,但凡武技出眾一些的高級將領。大多在那天夜晚抵抗龍族的時候殉國了。而至於那些逃出來地……說實話,杜維心裏不太看得起這些傢夥。

普通的士兵逃跑,或許還情有可原,畢竟那種亂哄哄的場面,大家都跟著跑,猶如無頭蒼蠅一般。

可當將軍的逃跑,這就大大的不同了!身為將領。在戰場上不能收攏自己的軍隊,不能鎮住場面,不能做出有效的指揮和決斷----杜維先後接見了幾個逃回來的將領,結果原本還對這些人抱有幻想的杜維,隨後就徹底放棄了。

看來……就算是暴風軍團裏,出了猶如雛獅芬克那樣的壯烈地勇將,卻也一樣有膿包的存在啊。那幾個逃出來的傢夥,跑出來的時候,有的甚至還只穿著一身睡袍。還有的更是在城破了之後就只顧自己跑路,連自己手下的隊伍都丟下不管了。

更有的極為可笑。跑來亞金城裏見了杜維之後,還大言不慚的要求重新去指揮他原來的軍隊----杜維當即就回答了他:你地軍隊已經不在了。當初你逃跑的時候,身為將領,你自己把自己的軍隊丟棄掉了,現在跑到我這裏,想再要回去?

笑話!

結果,杜維也不管什麼影響不影響,把那些臨陣逃脫的膿包將領,一股腦兒全部打發到了後勤部隊去了。

他已經被委任為了東部戰線的主將是沒錯,但是如果是正常情況。杜維也沒有權力一下子就免掉這麼多高級將領地官職。不過,幸好現在是戰敗之後,一切都是亂七八糟,也沒有人和他追究法令是否符合規矩,是否有軍部批文等等。

倒是軍部裏連發來了幾封急件。聽說東部要塞失守地消息傳到帝都。就會把整個軍部都震翻了,攝政王氣得當場就掀了桌子。隨後接二連三的急件就發來了亞金城,總而言之就一個意思:杜維你現在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什麼給什麼!帝都盡可能滿足你地一切要求!但是……必須將亞金城死死的守住,絕對不能再退後一步了!

因為後面,從北方到帝國內腹,幾乎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

“我們還有幾個問題。”加布裏用一條熱毛巾狠狠的擦了擦臉,雖然滿臉疲憊,但是這個小子的眼睛還是亮得很,年輕人初次上前線就遇到如此大的變故,加布裏卻越發的顯出了充沛的精力,他丟下了毛巾,對杜維正色道:“大人,庫房裏的弩炮已經全部架上城牆,不過我們的問題是:第一,我們缺乏熟練的炮手!弩炮這武器要形成有效的殺傷,必須得有熟練的炮手和觀察員。我們缺乏這兩個熟練兵種的人員儲備,現在倉促讓我們的人上去操控弩炮,我擔心就算是二十米之外放一頭牛,他們都會打歪。這是第一……第二的問題尤其嚴重,庫房裏存了不少箭,但是弩炮專用的弩箭卻有些短缺,現在平均下來,每門弩炮只能有兩個基數的弩箭儲備,一旦開戰,恐怕一仗下來,這些儲備就會用光,然後,城牆上的弩炮就變成擺設了。”

加布裏看了一眼同僚,大聲道:“如果只是普通的箭,城裏的工匠還能臨時趕制一些。但是這種弩箭,必須是專業的軍工器械鍛造出來的。我們沒法自己製造。”

杜維點了點頭,滿意的看了弟弟一眼,這個小子果然不愧是羅林家地種。父親老雷蒙地遺傳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格外明顯。一到戰場上,他就仿佛變成了一個小牛犢子一樣,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看著加布裏紅紅的眼睛,杜維知道這小子已經快三天沒睡了。

“嗯,你說的兩個問題我記下了,已經派人去後方調集了,還有之前派去東部主要塞聯絡的人回來了,羅斯托克將軍表示他會儘快運一批物資到我們這裏來。”

加布裏說完,不等杜維詢問,亞洛爾立刻就大聲道:“大人。我視察了城牆,亞金城的城牆總體來說完好,戰前的修繕工作很符合標準,不過城西的方位,因為城外不遠是那座山坡,我擔心一旦戰事開始,敵人會佔據那座山坡。從而可以遠眺城內,將我們內部的活動盡數觀察,可是現在時間太緊張,我們沒有時間把那座山坡挖掘掉……”

杜維緊緊鎖眉敲了敲桌子:“這是一個難題,你們都動腦筋想想,看看有什麼辦法沒有。實在不行地話,請魔法師去幫忙。不過那畢竟是一座山坡,恐怕不那麼容易能移平的。如果實在不行,在城西多安設幾架投石車。”

亞洛爾彙報完之後,站出來說話的是一個棕黑色頭髮的身形修長的年輕軍官。杜維的看了這個傢夥一眼----基拉?嗯,正是自己手下軍事學院學員裏的那個和高達主角同名地傢夥。

“大人,軍營裏一切還算安穩,我們抽調了大批的基層軍官,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些收攏來的暴風軍團的潰敗軍隊進行的整編。不過……”說到這裏,這個年輕人語氣有些為難。

“不過什麼?”杜維哼了一聲。

“這幾天,有一些陸續來這裏報導了前線潰敗的軍官,有些人跑到軍營來,要求重新接管他們原來軍隊的指揮權。”

啪!

杜維當時就一挑眉毛。狠狠的一拍桌子,陡然怒喝道:“混帳!當初自己為了逃命丟掉了部隊,現在跑回來還想當將軍。”

“是的,大人。”基拉沉聲道:“他們之中有些人地軍銜是統領級別之上,而且聲稱。他們是屬於暴風軍團的編制。您雖然是東線的主帥,但是也無權將暴風軍團的將領免職。還有些人聲稱要請羅斯托克將軍來……”

“讓他們去!”杜維冷笑一聲:“這些無膽鬼,他們敢去找羅斯托克才有鬼!前線要塞丟了,羅斯托克現在恐怕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了,這些人身為敗軍之將,哪敢去找羅斯托克將軍?哼!”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瞪著基拉,沉聲喝道:“我給你一個軍令……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去做!”

說著,杜維的眼神裏閃動著奇異的光芒,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的冷笑。

“……”基拉看了杜維一眼,深吸了口氣:“敢!”

“好!”杜維坐了回去:“再有人到軍營去鬧,你就趕人!如果趕了還不走,就抓起來打軍棍!如果打了軍棍還敢鬧……”杜維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字冷冷道:“我授你特權,敢擾亂軍營軍紀者,無論是誰,無論軍銜高低,殺!!出了事情,我擔著!”

說完,杜維一把從桌上抓起紙筆,刷刷就飛快的寫了一封授權特令,然後遞給了基拉,他故意冷冷的看著這個小夥子,想看看他有沒有膽量做這種事情---畢竟,做這種事情,雖然杜維說了出了事情他承擔,但是畢竟,身為執行人,如果大開殺戒的話,也是會得罪很多人地。

這個叫基拉的年輕人沈默不語,卻堅決的雙手接過了杜維的這封軍令,然後正色行了一個軍禮,大步走了出去。

杜維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和自己印象中地高達主角不太一樣,不過,這個年輕人,是個好苗子!

杜維重新靠了下去,揉了揉酸痛地眉心,這幾天也把他忙壞了。看了一眼大廳裏的眾將,他又打起了精神,聽了其他一些軍官彙報城裏地軍營以及城防等等諸多事宜。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闖進來一個人影。砰的一聲頂開了大廳地門。隨後大步沖了進來。

來人似乎有些莽撞,不過神色還算從容,只是一路跑來,似乎有些氣喘吁吁地樣子。

“阿斯蘭,什麼事情慌慌張張!”亞洛爾沉聲提醒了一句。

杜維一看,正是自己麾下的“高達主角之一”,那個叫阿斯蘭的傢夥。

“大人。”阿斯蘭立刻站好行禮,說話卻飛快:“城外,有一隊狼騎兵接近!”

嘩!

一聽這話,房間裏眾將頓時全部站了起來。更有人就直接把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阿斯蘭這才趕緊繼續道:“對方的狼騎兵只有二十騎,哨卡仔細看過了,附近沒有對方的後續部隊,可以肯定是一支孤軍。而且……它們似乎不是來攻城,而仿佛是來使!”

“來使?”杜維哼了一聲。

“是的,大人。”阿斯蘭站直了回話:“這一隊狼騎兵隨行的,還有大約超過三百名人類……看裝束和模樣。似乎是我們的士兵,可能是戰俘!”

就在東部要塞淪陷之後的第十五天,終於,在這天上午,天空地獅鷲騎士送回了消息,有一隊狼騎兵,高舉著帝國的軍旗,從淪陷的要塞一路南下,這一隊狼騎只有二十騎,隨行的還有大約三百名人類士兵俘虜。

而它們在獅鷲騎士的監視一下。一路來代了亞金城下。自稱是送來了一封罪民統帥給亞金城人類軍隊統帥的親筆信!

這一隊狼騎兵來到城下的時候,城上地人類守軍立刻警戒起來,士兵們握緊了武器,站在城牆上,緊張的看著城下不遠的這些敵人。

而這隊狼騎兵卻遠遠的在城外大約兩百步的地方停住了,不再往前,二十名狼騎兵就停在遠處,那些滿身長矛的狼人騎在巨狼之上,手握長刀,用冰冷森然的眼神和城上的人類士兵對視著。

杜維親自帶著人來到了城上。隨後。那些狼騎兵原地不同,而隨行的三百名人類戰俘,開始列隊緩緩朝著城門靠近。

隨行的三百人類,地確都是士兵,這點從他們列隊走路的姿態就能看得出來。

這些人小半人身上都多少有些傷。身上自然沒有了鎧甲和武器。都是一身簡單的棉袍,每個人都是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樣子。

更讓杜維意外的是,這一隊狼騎兵帶來的三百名俘虜裏,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有一個他認識的人!

羅哈特!

當羅哈特隨著其他的俘虜回到了城中,其餘的戰俘立刻被城裏地士兵接走。而羅哈特則面見了杜維,他親手將一封落雪的親筆信交給了杜維。

“你……沒死?”杜維接過了信並沒有立刻觀看,而是仔細的看著這個當初自己見過的羅林少年,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

隨後他上去一把擁抱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笑道:“羅哈特!哈哈,我記得你這個小子!你居然沒死!太好了!你知道不知道,當初以為你死了,齊格他們幾個還狠狠地大哭了一場呢!“

羅哈特退後了一步,看著杜維,他地表情很激動,可是隨後卻眼神黯然:“大人,多謝您的厚愛……請您收下這封信,然後……我要還回去,把您地回復告訴精靈王。”

“什麼?你還要回去?”杜維皺眉,他的眼神疑惑:“既然回來了,你就不用回去了!你是霸天虎空騎的未來之星,上次以為你死在了前線,齊格他們就深深自責,我也很痛心!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怎麼還能讓你……”

“大人。”羅哈特苦笑了一聲,他忽然單膝跪了下去,抬起頭來看著杜維,鄭重道:“大人,請您相信,我的忠誠從來不曾動搖!!只是,那個精靈王。它似乎對您非常瞭解。而且也和您很熟悉。這次它讓我回來送信,是因為那些狼騎兵都不會說我們人類的語言。我在敵營裏這些日子,學會了它們的語言,所以派我來充當翻譯……而落雪它要求我必須回去……因為前線地要塞裏,還有兩千名我們地戰俘。落雪它說,如果我不回去的話……”

羅哈特的眼神裏滿是陰霾。

“你是說,落雪派你回來送信,如果你不回去的話……他拿剩下的兩千名戰俘的生命威脅你?!”

羅哈特沉重的點了點頭。

杜維沈默了下來,他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在敵營裏這些日子過去。羅哈特看上去,比當初在西北軍營裏的那個熱血少年,要顯得成熟和穩重了許多。原本臉龐上的那股年輕人特有地熱血,已經漸漸變成了一股子成熟男人的堅毅。

“為什麼?”杜維低聲道:“為什麼它這麼看重你?”

“我不知道。”羅哈特搖頭:“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落雪的身邊,我覺得……它對我,似乎和對其他戰俘完全不同。我自己也想不出我對它有什麼特殊的價值。我只是一個低級軍官,我這裏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情報。”

杜維緊鎖眉頭。事情有些古怪。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杜維把羅哈特帶回了城裏,羅哈特一路跟著杜維,一言不發,周圍有杜維的隨從,用奇怪地眼神打量這個回來的“戰俘”。而羅哈特一路走著,雙拳捏緊,似乎臉上帶著一絲愧色。

“你不用內疚。”杜維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夥子,溫言道:“被敵人俘虜不是你的錯!身為一名戰士,你已經盡到了你的全部的職責!你英勇作戰。掩護同伴安全撤退,激戰之後被俘虜,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羅哈特,被俘不是恥辱,你不需要低著頭。”

“可是……我原本應該自殺……”羅哈特忽然流下了眼淚。

“那是愚蠢的話。”杜維搖頭:“戰場之上,原本就會發生各種難以預測的事情。難道被俘就要自殺以示忠誠?那是愚昧的念頭!”

頓了一下,杜維忽然苦笑了一聲:“況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那個落雪如此看重你,如果它不想你死,以它的本事。你在它地手裏,想死都死不掉,我明白的。”

這話一說,羅哈特心中的鬱結才稍稍散去一些。杜維領著他回到了府裏,支開了隨從。單獨和他談了會兒。

羅哈特立刻將自己當初如何被俘。然後被俘之後,一直被關押在精靈王落雪的身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都仔細的說了一遍。他沒有絲毫的隱瞞,甚至連落雪給自己的各種特殊的優待也直言不諱,也不擔心這些話會不會引起杜維的猜疑。

最後,說起了這次東部要塞淪陷,羅哈特道:“從河道地失守到要塞的淪陷,整個作戰計畫全部都是精靈王落雪親自指揮的。當日河上一戰,它們故意擺出渡河的架勢,吸引我們的戰船來到河上,然後用河馬族地獸人在水下襲擊,一舉殲滅了我們地水上戰船力量,掃清了渡河的最大障礙……”

說到了最後,羅哈特又流下了眼淚:“大人,我在敵人地營裏,每每看到那些陣亡的同胞,自己卻苟活……心中無時無刻不在內疚!”

杜維又問了一會兒,當羅哈特說起落雪這次指揮作戰的經過,說起戰場上的一個一個的變化,這個年輕人說來調理清晰,有條不紊,一點一滴,頭腦清楚之極。

杜維心中驚訝,又故意試探了他幾次,卻發現這個當初年輕熱血的小夥子,在敵營跟在落雪身邊幾個月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胸中仿佛已經頗有一些丘壑,談起戰勢來,侃侃而談,無論是談吐還是眼光,都遠遠的比從前高了幾個臺階!

“你……這些日子,在落雪的身邊,學了不少東西吧。”杜維忽然歎了口氣。

“是……不少。”羅哈特垂下了頭去:“這個精靈王不知道為什麼,對我很是優待,它甚至會主動和我探討很多問題,我事後每每想來。仿佛它都是故意在給我灌輸這些知識。甚至……它還經常和我一起探討史書。”

杜維沈默了下來。過了會兒,他才勉強一笑,看了羅哈特一眼:“好了,你不用心裏擔心,我並沒有懷疑你。只是一時想不通落雪這麼做的用意罷了。”

“大人。”羅哈特眼眶泛紅:“我身在敵營裏,心裏所想,要麼就是乾脆能一死了之,要麼……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還能回來。可是現在……”

羅哈特說到這裏,忽然哽咽。

杜維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好不容易回來了。回到了自己人這邊,可轉眼還要回去那個虎狼之地,和敵酋朝夕相處,不能回來和自己兄弟親人團聚,你心裏地痛苦,我能理解。”

頓了一下,杜維歎了口氣。看著羅哈特年輕地臉龐:“你……當初以為你陣亡的時候,已經派了人去你的家裏。你父母身體安好,你的家裏的兄弟姐妹也不錯。雖然為你傷心,不過既然你家世代都是羅林人,自然有人照看。我後來做了安排,你的一個妹妹被安排到了羅林城堡裏去工作了,今後也會有人照顧她們……”

羅哈特用力擦了擦眼淚,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裏閃過一絲絕然,昂然道:“多謝大人!不過。時間緊迫,不用說我家裏的事情了……大人,我來之前,落雪有言說,請您立刻看它寫的信,然後,要我把您的答復一起帶回去。我必須在明天日落之前回去,否則地話……”

杜維點了點頭,他這才拆開了那封落雪的來信,看了起來。

打開信紙。只見信紙上的文字很是漂亮,想不到落雪這個精靈族,居然寫得一手極為漂亮的羅蘭大陸的文字,而且它的筆法,居然還是極為華麗的一種“勾角花體文”。

字跡細膩而華美。一字一行。都說不出地美觀。但是這書法一項,就讓杜維多自歎不如----他自己平日裏很少寫字。字跡很是拙劣,唯一寫的好看一點的就是自己的簽名----因為他畢竟是高官厚爵,平日裏需要他簽名的檔還是很多的。

而仔細看去,這封信的內容,卻赫然如下!“信呈鬱金香公爵杜維.羅林.魯道夫:

見字如晤!

遙想當年與閣下會獵西北,彈指間已四年有餘。我在極北苦寒之地,每遙想閣下風采,不勝神往。憶往昔,你我二人暢談古今,爭論天下大事,西北獨行,黃沙萬裏,草原青青,雪山藹藹,一切尤歷歷在目,不勝快哉!

惜今日你我為敵,不復當日坐談之趣,憾甚!

可記昔年你我曾有約,閣下有言,我亦懷志。

今,我自領兵數十萬,一昔南下,誠昔年之志也。歎羅蘭風貌如舊,然故人不再,心中不甚感慨。

昨聞閣下亦北上前來,心中甚喜。雖不能再坐而論道,然能與閣下領兵會獵於沙場,人生如此,不勝快哉!

此番你我之勢,已成水火。然我亦心存昔年之感,欲行一愚事。故此特書此信,誠邀閣下前往一晤。雖不免戰場刀兵相見,然若能對酒當歌先行一聚,再拔刀相見,此豪傑作為也!

若閣下有意,當不疑我之誠邀!我知閣下心思坦蕩,昔年西北縱橫,膽氣過人,必不會恥笑我做小兒態!

我心悠悠,盡書於字!想閣下雅量無雙,必不至令我望月空談!

如閣下願赴邀,明月在上,我必不加害分毫。如見疑,但請一笑,將此書付之一炬。

落雪字。”

字跡飄逸清秀,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杜維看罷之後,卻呆了一呆,片刻之後,這才將信重新又看了一遍。

羅哈特眼看杜維看完信之後,臉上不喜不怒,卻隱隱的有些古怪的笑意……

終於,杜維放下了信,在桌上輕輕一拍,然後慨然而笑!

“哈哈!哈!好一個落雪!好一個精靈王!”

杜維昂然而起,目光閃動:“這種時候,它居然邀我去赴約一晤!如果是別人寫這種信,我一定會以為對方是發瘋了……可它嘛……哼,多半也只有它才會寫出這種東西來!”

說完之後,他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兩圈,羅哈特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也不顧杜維的反應,趕緊上去也拿起那封信看了兩眼,臉色勃然一變:“大人!這信裏寫地……您!您!您可絕不能去!!”

杜維此刻卻已經站定了,負手冷笑:“為什麼不去。我如果不去,豈不是被這個傢夥看輕了?哼哼……”

說著,杜維看了滿臉擔憂的羅哈特一眼:“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的。這個精靈王……這個落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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