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shyang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跳舞】惡魔法則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1
發表於 2010-9-30 14:37:04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四十五章 瞬獄箭VS瞬獄箭


靈魂附體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直到現在,杜維都無法用準確的語言將那種感覺描述出來。

似乎從傳說看來,彷彿一旦被靈魂附體之後,人就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操控,甚至還會短暫的失去意識……然後,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麼,就完全不知道了。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我現在才知道,傳說都是騙鬼的。」杜維看著赤水斷,他在苦笑:「其實,我當時……還算是清醒的。」

對,就是彷彿做夢的那種感覺。

當水晶之中的戰神阿瑞斯,化身做一道影子射在了杜維的身上的時候,在那麼一瞬間,杜維彷彿感覺到全身陡然一寒!就彷彿寒冬之中,自己陡然投身於冰冷的湖水之中。

可下一個瞬間,這寒冷的感覺驟然消失,週身變得滾燙起來,又彷彿被投入了火爐之中!

那種瞬間的冰火交加的感覺,讓杜維感覺到,自己的全部意識,五官,感覺,精神,都似乎在這一個瞬間,被調慢了。

慢!

彷彿一切都變得慢了下來!就似乎是人在夢境之中,一切都變得遲鈍。變得緩慢。但這種緩慢卻更加微妙。

仔細側耳去聽,似乎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臟和脈搏的跳動。就連呼吸的時候,彷彿也能清楚的「聽」見,空氣被吸入肺葉之中,然後再緩緩的呼出的過程。

還有就是五官的感受。

彷彿放眼看去,在這通天塔的內部,似乎每一道光線的流淌,都變得清晰可見!自己的肉眼,幾乎能把每一道光在空氣之中流淌地痕跡,捕捉得分毫不差!

終於。杜維在一個瞬間之後醒悟了過來!

不是自己變得「慢」了,而是周圍的這個世界變得「慢」了!

又或者說,不是這個世界變得「慢」了,而是自己的感觀變得「快」了!

這是一種相對的說法。

神級強者的神念果然強大!原本對於杜維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感觀的敏銳程度,和周圍的外部世界是形成的了一個平衡。

正常來說,你腦子裡想做一個什麼動作,產生了一個念頭,然後這種感應傳到了你的四肢,然後身體隨之而動。正常人都有一個「平衡」。

當阿瑞斯附體之後,瞬間就打破了杜維的「平衡」!!

如果要下一個準確的定義地話。是杜維的感應意識,瞬間被調快了無數倍!這種「快」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臨界點!完全打破了平衡,使得杜維產生了錯覺!

其實並不是周圍的世界變慢了,而是他自己變得太快了!

快得甚至連他自己地身體都完全無法隨這種強大神念1

這種扭曲的痛苦。依然讓杜維很不適應,因為此刻,在他看來,周圍的整個世界,彷彿都變成了「慢動作」。

這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慢動作」了。

自己的每一次呼吸的聲音,空氣的流動,光線的流淌痕跡,在杜維的感應看來。都彷彿完全變成了自己前世所見過的那種「慢鏡頭」。

彷彿整個世界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了,而是變成了一格一格緩緩跳動的畫面!

這樣的感覺很奇特,當然,杜維也不是沒有這種經歷。以他原來的實力已經是聖階了。當他在作戰地時候,發揮聖階實力的時候,也能在爆發聖階力量的短暫時間內有這種感覺。

但,那畢竟只是片刻時間。

而不像是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刻意去催動什麼力量,就這麼全身放鬆的站在這兒。可是卻依然進入了這種奇妙的狀態裡……

下意識的,杜維歎了口氣:「我開始有些同情你們這些神級強者了。」

頓了一下,杜維繼續苦笑道:「原來在你們這些神級強者的眼中,整個世界都是在放慢動作,這樣的生活,也太沒趣了吧。」

實在很沒趣。

就好像你看DVD,偶爾會跳碟,使得畫面變得一格一格的跳動,你可以短暫的忍受。

可如果整部電影,從頭到尾,全部都是這種畫面一格一格的緩緩跳動……你能忍受得了麼?

而如果不是簡單的看電影,你的整個人生,你看到的聽到的觸到的,所有的一切,你的生活周圍,不再是流暢的畫面,而是變得猶如看漫畫一樣的,一張一張圖畫緩緩的跳動……誰能受得了這種「折磨」?

這一瞬間,杜維倒是真心的有些憐憫這些所謂的「神級強者」了。

不過,驚喜也依然是有的。

當杜維看了兩眼之後,陡然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意識,變得空前強大!

原本他的精神意識空間已經被龍神摧毀了九成以上,剩下的只能勉強支撐他正常的狀態。

可當這一瞬間之後,當他看到聽到的一切感觀,變得敏銳之後,很快,杜維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也變化了!

閉上了眼睛,杜維很快進入了冥想的狀態,意思深入到了自己意識空間裡,隨後,就讓他驚得差點就跳了起來!

浩瀚無垠!!

真正的浩瀚無垠!!原本人的意識空間。就猶如一個小小的自動旋轉的漩渦一般,杜維之前的精神力雖然強大,但是意識空間的範圍也只不過是變得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己。在被摧毀之中,支離破碎,一片一片的碎片散亂,只是在白河愁的幫助之下,勉強收斂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使得他重新勉強旋轉起來,維持平日的正常水準。

可此刻重新回到了意識空間裡,讓杜維「看」到的是。一片茫然浩瀚的空間!

無邊無際!真正的一片虛空!

意識空間的龐大,甚至讓杜維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自己是置身於宇宙空間之中!

周圍看去,全部都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虛空世界。渾然看不到絲毫的盡頭!

「漩渦呢?」杜維心中詫異:「難道神級強者的意識空間沒有那種漩渦?沒有了漩渦的旋轉,那麼平日裡消耗的精神力又是如何補充的?」

可隨後,心中一個念頭就回答了杜維。

「你此刻就置身於漩渦之中了。」

杜維震驚了好久之後,才勉強出了口氣!

只緣身在此山中!以一粒沙礫觀世界!

神級強者地意識空間,寵大浩瀚之極!大到了自己根本無法窺探到它的全部面目!

重新睜開眼睛之後,杜維只覺得心中震撼,不知不覺。額頭就有了汗水,喘息了幾下之後,喃喃道:「這……這……」

「哼,現在。你還會同情我麼?」心中傳來了一個奇異的聲音。

「阿瑞斯?」杜維驚了一下:「你…你已經附體了?」

「你用的附體這個說法有些奇特。」阿瑞斯的聲音很平靜。

「我還以為,你附體之後,我自己的意識就暫時消失了呢。」

阿瑞斯的回答更讓杜維有些奇怪,他反問:「你以為附體是什麼」

杜維「……」

不過隨後,他才開口「那麼,難道你附體以後,我以後看這個世界。都是這麼畫面緩緩的跳動?這樣的話,人生有什麼樂趣?」

不過接著,杜維心裡立刻自己就生出了答案:平衡!

現在自己被阿瑞斯強大的神力打破了意識的平衡,所以自己陷入了短暫的失衡狀態。需要地是一個適應的過程,當自己的身體完全適應了神級的神念之後,才會逐漸的適應這種「快」和「慢」。以後才能恢復正常的感觀。

「那麼,你附體之後。我就算是神級了?」杜維有些心動。

自己的意識沒有失去,似乎阿瑞斯也沒有強行剝奪自己對身體的控制,還能得到神級的力量,似乎也不錯。

「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偽神級而已。」阿瑞斯的聲音有些嘲弄:「我只是暫時借用你的肉身。」

「那麼我就這樣去和精靈神決鬥?」杜維心裡有些不安。

幸好,阿瑞斯的回答讓杜維放心了幾分:「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就算我暫時借用你的肉身,也不是它的對手,畢竟偽神級遇到真正的神級,根本就沒得打,不過在這裡,這個空間是女神創造出來封印我的。在這個空間裡,對阿爾忒彌斯的實力也有限制,我們勉強能和它拼一下的。」

杜維想了想,依然問了一句:「可是,你附體之後,就……就這麼簡單?似乎我只是感覺到了精神意識空間的壯大,可其他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吧。比如你身為人類的戰神,你的各種神技,難道不應該在附體之後,我就能頓悟了麼?」

阿瑞斯冷笑:「暫時附體,就能讓你頓悟真正的神級強者的絕技?哪裡有這種好事情!如果這樣可以的話,那麼昔年的大戰之中,我們只要隨便附體幾個人類,就能快速創造出一大批強者了!」

杜維還想問什麼,阿瑞斯已經冷冷道:「你自己盡力去打吧,有了神念為基礎,你自己原來的實力的威力都會暫時發揮到神級的水準了,根本不需要領悟我地技能。」杜維點了點頭。

瞭解了!也就是所謂的「內力為根基,招工為皮毛」,有了內力,那麼什麼招工都能發揮出絕大的威力了。

雖然阿瑞斯說的有些含糊,但是自己畢竟前世受過那些武俠小說的熏陶,這個道理,也勉強能解釋得通。

想到這裡,杜維就大步朝著通天塔之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卻又停住了。。

「我……用什麼武器?」杜維歎息:「我最擅長的是弓月舞,可外面的可是創造弓月舞的祖師爺啊。我用這種武技和它對打,豈不是找死?」

阿瑞斯冷笑:「你說來說去,還是想我再給你好外。不用廢話,打完之後,我自然有報酬給你!」

杜維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這個戰神,肯定有留了一手。當初你說你手裡已經沒有了神器,看來是騙人的,不然的話,赤水斷怎麼能出得去。」

走出了通天塔之後,看著站在那兒等候多時的阿爾忒彌斯。杜維立刻就吃驚的發現,此刻再看見阿爾忒彌斯,在自己此刻神級的感觀之下,就完全不同了!

神級強者。身上不會像普通的領域或者聖階強者那樣,戰鬥地時候需要爆發力量,身上會冒出那種金色的鬥氣光芒。

方才阿爾忒彌斯滿身的殺氣,站在那兒,卻沒有多少奇異的光芒,只是此刻杜維重新看到,卻不同了!!

神級強者。身上不會像普通的領域或者聖階強者那樣,戰鬥地時候需要爆發力量,身上會冒出那種金色的鬥氣光芒。

方才阿爾忒彌斯滿身的殺氣,站在那兒,卻沒有多少奇異的光芒,只是此刻杜維重新看去,卻不同了!

肉眼看去視線之中的阿爾忒彌斯站在那兒。彷彿身上依然如常,可是杜維卻另有一種玄妙的感應,彷彿精神意識,能「看」見對方雖然站在那兒,可是週身卻湧現出一團奇異的「氣勢」。

這種「氣勢」不是用肉眼看見地,可是卻偏偏那麼清晰分明!就猶如阿爾忒彌斯站在一團無形的火焰之中!

那「火焰」兇猛沸騰。氣勢直逼自己而來!

「哼」精靈神看見了杜維出來,即絲毫沒有半點驚訝,淡淡道:「你果然是借了這個人類的肉身。可是,阿瑞斯,這種狀態下,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杜維不知道怎麼了,就感覺到胸中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豪氣來,哼了一聲,大聲喝道:「阿爾忒彌斯,你不要太過自信了!」

這話才一出口,杜維就感覺到不對,這分明不是自己的口吻。可剛才這話脫口而出,卻那麼的自然流暢,彷彿是下意識的反應一般!

就好像……自己本身的意識,和阿瑞斯的意識,暫時的融合了起來一樣!

精靈神不再說話,深深吸了口氣,忽然之間,手指輕輕一彈弓弦,隨後,他的身影陡然地拉長起來,幾乎就是一瞬間,就已經貼上了杜維!!

杜維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精靈神瞬間爆發而動,如果是在杜維往日,只怕連反應都反應不來,瞬間就要被擊中了。

可是此刻,在神級的意識感觀之下,周圍的時間都已經慢的變成了慢鏡頭了!杜維的感應敏銳已經提升了無數倍!

倒是阿爾忒彌斯的動作雖然快極,可是在杜維的眼中……

「夷」杜維這一聲,非但不驚訝,反而帶著一絲淡淡地喜悅。

只因為,阿爾忒彌斯的動作,在杜維此刻看來,非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鬼魅,反而就變得很「平常」。

周圍的時間都是一格一格的慢鏡頭跳動,阿爾忒彌斯的動作,卻也只是如正常人的那種流暢。

也就僅此而已了!

杜維幾乎是把阿爾忒彌斯的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的捕捉到了!

對方的手指輕扣弓弦,左腳先往前邁了一步,弓身,然後身體迅速分出了幾個影子,滑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又忽然同時分出了兩個影子,一左一右……

站在遠處的繆斯,已經呆住了!

她看著精靈神的動作,第一個反應就是:「杜維完了!

之前她曾經親眼目睹過精靈神對赤水斷出手,以赤水斷那種強橫的實力,也被精靈神一擊就打敗了!

可此刻,眼看著精靈神身子一動,就出現在了杜維的身前,繆斯幾乎就要尖叫出來。可下一個瞬間,尖叫就成了驚呼!

杜維彷彿就原地轉了個身,然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身後一擋……

砰!

弓角被杜維的手掌擋住了!阿爾忒彌斯一擊無功,立刻身子化作了一道流光,彷彿就看見一道光芒繞著杜維的身體飛快的旋轉起來!

可是,就聽見砰砰砰砰的聲音不絕……

杜維站在原地,彷彿身子不停的扭曲,手掌,手肘,膝蓋,小臂……他就猶如原地在跳舞一般,不停的舉手抬足。

動作彷彿都並不快,可是偏偏卻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的將阿爾忒彌斯的擊打完全封擋住了!!

終於阿爾忒彌斯身形閃動,退回了遠處,看了杜維一眼:「哼,不錯!阿瑞斯,你找了一個很不錯的肉身,他的身體很強悍,能跟得上你的意識速度。」

其實杜維已經滿身冷汗了!

剛才只是這麼短短的一瞬間,阿爾忒彌斯一共向杜維出手了一百六十多次!

每一擊,都彷彿能直接穿越空間規則,甚至很多攻擊,都是扭曲了空間,直接就擊打杜維的要害!

阿爾忒彌斯的動作鬼魅之極,可是杜維和番勉力抵抗,居然全部接了下來!

一方面固然是他得到了阿瑞斯神念附體之後,感觀已經能捕捉到對方的動作和速度了。另一方面,卻是得益於杜維精通「弓月舞」,對精靈神的攻擊彷彿能隱隱的把握住對方的軌跡。

「哼,我倒差點忘記了,你也會我的弓月舞。」

精靈神冷笑了一聲,卻忽然退後了半步,陡然身子往下沉了幾分,隨後拉開了弓弦,遠遠的對著杜維……

一看這個姿勢,杜維頓時心裡一驚!

這個姿勢,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精靈神似乎不耐煩普通的攻擊試探了,這麼短短的試探之後,就直接出絕招了!

計都羅喉瞬獄箭!

弓弦振蕩!一絲微弱的光芒在弓弦上閃動,那光芒流淌的痕跡,看上去是如此的清晰!隨後兩邊的弓角的刀刃上立刻映照出光芒來。

遠遠看去,就彷彿那長弓之上,化作了一道「彎月」!!

杜維心中狂跳!瞬獄箭的威力,他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出弓!」

心中傳來了一聲厲喝!杜維沒有時間思考,幾乎是身體自發就做出了反應來!

他的手裡,瞬間就劃出了一道光芒來!手指之上戴著的戒指裡,計都羅喉弓被他瞬間召喚而出!

下在一個瞬間,杜維已經轉身,將長弓「背」在了身後,做了一個背弓箭的動作!

手指扣弦,輕輕一撥……

嗡!

這一聲振蕩,帝邊的繆斯,陡然就感覺到一道音波幾乎將自己的身體撕裂了。

隨後,就看見杜維的身後的長弓這上也幻化出了一道彎月來!!

兩邊的彎月,幾乎同時迸發出來,兩個身影同時一震之後,就看見兩著彎月從兩邊激盪而出,在兩人的中間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瞬獄箭VS瞬獄箭!!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2
發表於 2010-9-30 14:37: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四十六章 [亂了,徹底亂了!]


兩道彎月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此刻卻寂靜得近乎詭異!

沒有爆炸聲。沒有碰撞的轟鳴聲,兩道光弧相撞在一起。引發了空氣之中的一股強烈地扭曲,相交之處先是出現了一個光團。隨後在兩邊瞬獄箭的衝擊力量之下。光團越發地膨脹起來!

而此刻。阿爾忒彌斯和杜維。兩人都是變得猶如塑像一般僵硬在那兒,阿爾忒彌斯保持挽弓的姿態。而杜維則是背弓……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能量或者鬥氣地碰撞了。而是兩個絕頂強者,將各自地扭曲的空間撞擊在了一起!

終於,彷彿時間和空闖出現了詭異地扭曲,聲音和圖像也變得完全失真!當這奇幻地場面出現了良久之後,才終於傳來了「滋滋」地聲音。

只見中間地那個光團。陡然爆發出了一道一道猶如光蛇一樣地電繭,不停地流淌。聲音嚴重的滯後,讓旁邊的繆斯看得,彷彿已經完全呆住了!

終於,那中間的光團,彷彿已經承受不住兩邊的神級強者的力量碰撞。爆裂了開來!

先是一圈無聲無息的波紋擴散了開來,隨後那光團陡然縮小了數倍,隨即再瞬間猛烈的膨脹開來……最後……

轟!!

這一聲劇響之中。就看見腳下。一道碩大的裂痕迅速地張開。從兩人地中間。一直飛快地朝著台階之下蔓延下去!

幾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在一片可怕的進裂聲之中。巨大地裂紋就已經蔓延到了遠處腳下地那雄威龐大的魔神殿去了!

在一片轟鳴聲之中,俯視過去。那碩大地魔神殿居然就這麼一分為二,完全的裂開了!!

而此刻,異變越發地詭異!

在那中間的光團爆炸的地方,忽然之間,就出現了一個黑色地窟窿!地面上無數細碎地石頭碎片也無聲無息地漂浮了起來,就彷彿變成了一個失重的空間!

一聲驚呼,卻是繆斯傳出了,原來繆斯也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彷彿在此刻,重力已經消失,繆斯奮力掙扎。但是在這失重的空氣之中,她卻無法控制自己地身體了!

那中間的黑洞。是兩個神級強者地領域碰撞之後出現的一個空間裂紋,在短暫地失重之後。那黑洞迅速爆發出了強烈地吸力!

無數細碎地石頭被飛快地吸入了黑洞之中。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繆斯的尖叫已經帶出了幾分恐懼來,她的身體也朝著黑洞飛了過去……

終於。杜維哼了一聲,抓著長弓的雙手。鬆開了一隻手來。遙遙的對著繆斯凌空一抓!

繆斯頓時身子僵硬了一下,終於緩緩的朝著杜維地方向飛了過來……

阿爾忒彌斯也是冷哼了一聲。精靈神此刻地臉色充滿了威嚴和凜然,忽然猛的一扭頭……它地一頭長髮,頓時分出了一縷,這一縷頭髮瞬間猛的變長。遠遠的竄了過去。纏繞在了繆斯地腳踝上。隨著阿爾忒彌斯扭頭的動作,將半空之中的繆斯朝著自己這裡拉近了幾分。

杜維臉色一邊,抬起的手腕狠狠一沉,拉力又多了幾分,繆斯地身子又朝著他移了一些。可是精靈神扭了扭脖子,繆斯地身子又再次挪動……

兩人彷彿都已經出了全力,而此刻。身在半空地繆斯,只感覺到自己被兩人拉扯,卻心中充滿了恐懼!

那黑色的黑洞就在不遠出,無數細碎地石頭朝著那裡飛快地竄了進去,而強大的吸力還在漸漸增強!似乎這個黑洞已經有漸漸擴張地趨勢,而越發的擴張,就距離繆斯越近!

強烈的吸力漸漸增強,就連後面那高大地通天塔。也在這強大地吸力拉扯之下。表層地一些石塊紛紛脫落。朝著黑洞激盪射去!

繆斯在半空之中,一些細碎的石頭劃過了她地身體,有的將她的衣衫劃破,甚至就連她地臉蛋,也被兩粒細碎地石子割破了,滲出了幾滴血珠來……

終於,杜維終究不是真正地神級。在實力上難免弱了幾分,勉力支撐著力量地對抗,還要分心去拉扯繆斯。實在有些漸漸支撐不住。

而就在這時候,杜維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絕然,忽然之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瞬闖將手裡地長弓往下一沉。分出了大部分力量,集中在了那只空手裡。奮力一抓!

繆斯一聲驚呼。終於身子朝著杜維飛了過去!杜維立刻反手一抄。將她抱了下來……

而就在此刻。因為杜維的分心,他分出了大部分力量去搶繆斯,和阿爾忒彌斯地對決終於處了下風!

一道光芒從那中間地黑洞之處穿了出來。狠狠地擊向了杜維!杜維彷彿早就做好了準備,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個轉身。將繆斯抱在了身後,隨後。那道光芒就狠狠的擊在了杜維的後背上!

噗!

杜維一張口,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

繆斯被杜維強行搶了過來。被杜維抱著一個轉身。卻正好看見杜維地身後,精靈神地瞬獄箭地餘威擊在了杜維的後背上。不等她驚呼出來,杜維已經張口……

那一口熱烘烘的鮮血就直接噴在了繆斯地臉上。當時就心中一片空白!

一聲輕響,杜維的計都羅喉弓已經跌落在了地上,他幾乎是抱著繆斯,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滾了兩滾。

杜維覺得自己地身體幾乎都要被打穿了。不過幸好在神力附體之後,加上他超強的**。這一擊並沒有能立刻要了他地命。

已經含在舌下地淚光晶墜立刻有所感應,迅速的分出了生命元素,洶湧的湧入了杜維地體內,瘋狂地修補他地身體!

繆斯彷彿已經完全傻住了。被杜維抱在身前,又親眼看著杜維為了救自己而被打的吐血。那鮮血還噴在了自己的臉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癡癡的盯著杜維。

杜維勉強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來,彷彿要說什麼安慰的話,可是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這次卻直接噴在了繆斯地胸襟之上。

「啊!你……」繆斯地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死不了。」杜維喘息了一下,聲音虛弱的像一個垂死之人。

阿爾忒彌斯地臉色冷漠,卻終於抬了抬手。在神力地強行壓制下,那空間地黑洞被迅速地抹去。

周圍那些漂浮飛舞的碎石。頓時失去了拉扯地力量。全部墜落在了地上!而阿爾忒彌斯一言不發,卻緩緩地走到了兩人地面前,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兩個人。

它沒說什麼,卻又看了一眼那把弓……計都羅喉弓。

「它,在你地手裡?」精靈神地眼角似乎跳了跳,聲音有些複雜,「等等。你是說。你和那個精靈神勉強打了一個平手?你和一個神級的強者。勉強打了個平手。只是為了分心救繆斯,才被對方擊傷了?」

赤水斷冷笑了三聲。看著杜維,眼神越發地複雜了。

杜維卻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其實當時我的實力還是差了它很多,不過畢竟我手裡的計都羅喉弓是真品。是昔年神話戰爭時代地真正地神器。而它地手裡。反而是一件複製品而已。從武器的威力上,我是佔據了三分便宜,而阿瑞斯也說了。在那個空間。那個女神製造地空間裡。我們地實力都要被限制幾分。無法完全發揮,所以,無形之中。它又被削弱了兩分,而我雖然也被削弱。但是總地計算下來,它地實力最多發揮出了六成,而我卻能發揮出**成。算起來。是我佔了很大地便宜了。如果在一個公平地環境下。我早就輸了。」

說到這裡,杜維笑了笑:「偽神級畢竟不是真正地神級,附體借來地力量。不能代替真正地自己地力量。」

赤水斷沉默了會兒,彷彿思考什麼問題,然後重新抬起頭來。又問道:「神級地感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杜維想了一下,苦笑道:「說起來。我倒是覺得神級的感覺。和領域級。在感覺上來說,其實沒有太大地差別,只不過……」

他彷彿思索了一下用詞。卻忽然指著院子裡角落的一個水泵,那是一個簡單地抽水水泵——北方地氣候和地理。使得很多地方地用水都是打井,然後用這種人力的壓水泵來取水。

杜維指著這個水泵。淡淡道:「當領域的時候,我們的感覺就好像是這個水泵,雖然也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但是那力量卻是有限的——因為我們的身體本身是有限的。無論平日裡如何苦修,人的身體儲存不了太多的力量,所以,在領域地時候,我們爆發地時候。發揮出強大的力量,也只能維持短暫地時間。可是。神級就不同的……當時,我感覺到。彷彿自己不是一個水泵,而是變成了一個海洋!那種感覺,彷彿是:似乎不管我再怎麼用,力量都是取之不竭的!」

赤水斷正色思索了會兒,才重新道:「嗯。你繼續說吧。然後呢?」

「然後……」杜維的眼神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這把弓居然會在裡地手裡。」精靈神將計都羅喉弓拿了起來。這一瞬間,它的眼神似乎有些淡淡地淒然。隨後這目光一閃而過。恢復了冷漠。

「起來。」阿爾忒彌斯冷冷的看著杜維。

杜維掙扎了一下,就聽見阿爾忒彌斯冷冷道:「剛才地這一擊並不致命,至少殺不死神級地強者。」

杜維地身後。衣衫已經完全化作了粉末。在淚光晶墜地作用下。他背後原本被轟出來地可怕地傷痕,也迅速地,以肉眼能看到地速度癒合著。

這也讓精靈神有些詫異。它彷彿思索了一下,隨後就立刻猜了出來:「難道……淚光晶墜也在你手裡?」

杜維苦笑。

計都羅喉弓。缺月五光鎧。淚光晶墜,加上一把已經破損了地隆奇努斯之槍,自己的手裡已經擁有了四件神器了。

如果算上在皇宮地地下那個神秘地地方。那個有著彌賽亞地空棺材地神秘空間裡,還有一個「永恆日輪」的話,似乎自己已經掌握了五件神器了!!

出乎杜維意料的。阿爾忒彌斯,似乎並沒有將計都羅喉弓收回的意思——這弓原本就是屬於它精靈神地,它反而將這弓重新丟在了杜維地腳旁,然後,它緩緩的轉過了身去,背對著杜維,卻輕輕歎了口氣:「你……剛才誤會了。我不是要殺她。我也是要救她。」

說完了之後,阿爾忒彌斯才重新轉過身來。這次卻用眼神凝視著杜維懷裡地繆斯。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繆斯猶豫了一下,搖頭。

「我是阿爾忒彌斯。是精靈族信奉地神靈。是精靈族的保護神,是精靈族至高無上的主宰。」阿爾忒彌斯的聲音彷彿沒有半點地情感色彩。

繆斯沒說話。

「那麼。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誰?」

繆斯點了點頭:「我是繆斯,李斯特家族……」

「不,你不知道。」阿爾忒彌斯地眼神有些複雜起來。它盯著繆斯:「你不是一個單純的人類。你是我精靈族的後裔,你地身體裡,流淌著精靈族的血液,而且……」

彷彿猶豫了一下,阿爾忒彌斯輕輕地歎了口氣:「而且。你的精靈血統。還是最高貴的一種……」

頓了一下,阿爾忒彌斯看著繆斯的眼睛。語氣裡多了幾分溫柔:「如果你不是生在人類的世界。而是在精靈族裡,那麼,以你高貴地血脈。你一出生就會被立為精靈族之王!你地血統,甚至比落雪還要高貴一百倍!」

「精靈?最高貴的一種……」繆斯張了張口。

而杜維心裡猛的一震。看著阿爾忒彌斯那欲言又止地眼神,彷彿已經猜到了什麼……

果然!

「你地血液是精靈族最高貴地一脈!因為……你身上流淌地精靈族之血。是我的!也就是說……」阿爾忒彌斯居然緩緩地俯下了身子。近距離地盯著繆斯地眼睛:「你。應該是我地後代。孩子。」

震撼?

不,還沒結束!

說完這句之後。阿爾忒彌斯地眼神轉向了杜維。它緊緊的盯著杜維的眼睛:「你不明白麼?她。身上擁有人類和精靈族地雙重血統。精靈族地血統來自我,而人類的血統……來自你!」

它的聲音似乎顫了一下:「她。是我們地後代!」

杜維險些暈過去心裡頓時生出了一股荒唐和怒氣。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開口罵人!

大姐……啊呸!老子還不知道你這個精靈是男是女呢!

不過。什麼後代不後代,再怎麼也和我扯不上關係吧!你是一萬年前的精靈神!老子來到這個世界也才二十年!

就算算上一千年前的阿拉貢,也比你晚了九千年!!你要能穿越時空和老子生出後代來,那才叫「神跡」了!!!

可隨後,杜維又瞬間醒悟過來。精靈神雖然看著自己卻並不是和自己說話。

而是和附體在自己身上地人類戰神阿瑞斯說話!!

繆斯……是,是,是……

是精靈神和人類戰神地後代?!!

不,更想深一層,李斯特家族。是精靈神和人類戰神地後代?!!

果然。阿爾忒彌斯的聲音帶著一絲隱隱地悲傷:

「她是我們地後代,阿瑞斯。我是不會辨認錯地。她的身上,流淌著我和你的血!是我們留在人間的後裔!」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因為被阿瑞斯附體,所以此刻杜維被精靈神用這種哀傷地眼神盯著。忽然有些莫名地火氣。

靠!你幽怨就幽怨吧,盯著我幹什麼!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3
發表於 2010-9-30 14:38:11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四十七章 【無根之水】


還真不是一個「亂」字就能簡單概括的啊。

這幫神。簡直……簡直……

杜維心裡忍不住惡毒的補充了一句:簡直就是亂搞男女關係嘛。

原來以為魔神加上女神再加上阿瑞斯。三個神搞了一段淒慘壯烈蕩氣迴腸地三角戀——根據杜維地理解。這段三角戀直接導致了一萬年之前的神話戰爭時代地發生!絕對當得起「蕩氣迴腸」「驚世駭俗」這八個字的評價了。

這樣地狗血橋段,夠得上八點檔的言情倫理悲情劇了!

可現在忽然又發現……靠。原來不是三角戀,是……是他媽地多角戀!

魔神加女神加阿瑞斯,再加上一個精靈神阿爾忒彌斯……

杜維甚至忍不住遐想:這事情裡面。會不會還有其他幾個神參合進來?

原本杜維想笑。可是轉念一想。卻又霍然理解了。

這幾位神,其實……也是蠻無奈的。

說這幾位是「神」,其實也就是實力超強的普通人而已。也有七情六慾。

情感上面地糾葛。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可無奈就無奈在……他們這幾個實力強悍得變態的老傢伙。在情感方面的選擇面實在太狹窄了。

可不是麼?神級強者的壽命,目前看來近乎是無限地……至少這些神活了一萬多歲都沒掛。而且從相貌上看,還年輕得一塌糊塗,這種青春永駐的漫長壽命。卻反而是一種變相的悲哀了……

換句話說,

這幾位神級強者。

如果他們想談

談情說說愛了。能找誰來當對像?找一個普通人,自然是不行的!否則的話,找了一個普通人,就算愛得再怎麼死去活來。對方活個七八十年或者一兩百年……掛了,怎麼辦?剩下地一個就只能孤守漫長歲月了。

(精靈族算是相對長壽地種族了,可壽命一般也只有兩三百年而已,杜維沒把龍族算進去,因為在他想來。龍族雖然也能變身成人形,但是畢竟龍是龍。從種族外形上相差太遠,真把一條龍和一個人類或者精靈放在一起,簡直就有一種「人獸」地邪惡感了!)

再者說,當自己青春永駐。而愛人卻一天一天的蒼老衰弱下去,終有一日。愛人撒手人寰……這樣地情況,仔細想想。其實也蠻淒慘的。

所以。身為神級強者。在這方面地選擇對象就太少了:神級強者滿打滿算就這麼幾位,挑來挑去,也就這麼幾個人了。

仔細算算。神級強者,哪怕把龍神算上,一共也就就七個。

「哼。什麼『神話戰爭時代』,根本就是七個老傢伙之前的愛恨情仇史嘛。」

杜維心中很不恭敬地腹誹。

不過,此刻看著阿爾忒彌斯用這種「幽怨」的眼神望著自己,杜維心中沒來由地也生出了一股激盪來……隨後他明白過來了。不是自己心潮彭湃。而是附體在自己身上地阿瑞斯「彭湃」了。

「我的……我地後代?」杜維無奈地「聽見」自己地口中說出了這麼一句激動而顫抖的話語。

換來的是阿爾忒彌斯怨恨的眼神。

「我地……後代……我地後代……」杜維口中繼續念叨,彷彿有些失神。

這種被附體之後地人格錯亂。讓杜維自己有些難受。分明不是自己干地事情。可偏偏在附體之後,心中卻依然生出了那種慚愧。內疚,感慨。無奈,後悔,等等諸多負面情緒出來。

這算是什麼?算是以「第一視角」來感受愛情倫理劇男主角地角色麼?

這還不算完呢!

更讓杜維吐血的是,接下來,阿瑞斯做出了一個更讓杜維吐血的舉動。

在阿瑞斯地操控之下,杜維轉過身軀,一把將繆斯抱著提了起來。雙手用力抓住繆斯的肩膀。用一種近乎「慈祥」的眼神看著這個妮子。然後嘴唇輕輕顫抖,那眼神裡滿是一種「祖先看子孫」地感慨。

「你,你就是我地後代……我的血脈……」

杜維真地要吐血了。無奈此刻阿瑞斯激盪之下,杜維暫時失去了身體的操控權。只能在意念之中大罵:靠!你要不要抱著她哭一場?要不要讓繆斯喊你幾句曾曾增曾……曾祖父聽聽啊!!

繆斯呢?

繆斯完全被嚇傻了。

她近乎是呆滯的盯著杜維一一換句話說。太短地時間內出現了太多地震撼性消息,已經直接把她地精神衝擊得崩潰了。

而此刻,阿爾忒彌斯已經恨恨地在杜維的耳邊冷冷說了一句:「這一萬年來,我最恨地。不是她,也不是魔神……你知道是誰麼?」

聽了最後一句,杜維心中已經無奈的歎息了:廢話,你這麼說,白癡都知道是誰了。不是阿瑞斯還能有別人嗎?

可此刻阿瑞斯似乎也有些茫然了,失神的回了一句:「是……誰?」

「你!」阿爾忒彌斯地眼神裡冒出了一絲殺氣,忽然之間,就看見她抬起了手來,陡然之間,手掌已經從杜維的背部。狠狠地插了進去!

撲!

阿爾忒彌斯地手掌,遠遠比這世界上任何地武器都要鋒利!杜維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感到疼痛。就已經覺得身子一亮。那手掌從自己地身後狠狠地插了進去。然後……

胸中劇痛。劇烈地疼痛頓時將他地神經衝擊得狂亂起來!身子顫抖。卻無力掙扎!口中撲的一聲。噴出了鮮血來!

阿爾忒彌斯的手掌看似纖細。可是一插之下,卻直接將杜維骨頭都穿透了!那手指。直接在杜維地胸口裡。捏住了杜維地心臟!!

這樣地狠毒攻擊。如果是普通人只怕已經當場橫死了,杜維如此重傷,頓時也委頓了下來。卻看見他口中噴血。而身上地傷口也鮮血狂流。

然後回過頭去。驚訝的瞪著阿爾忒彌斯:「你真的想殺我?你知道,我們是殺不死地。」——這話依然是阿瑞斯說的。

杜維怒了,阿瑞斯心情激盪之下。被對方忽然如此重傷——你是殺不死。可是這肉身是我地!我可沒有不死之身啊!!

阿爾忒彌斯格格冷笑。笑聲居然隱隱地有些毛骨悚然地恐懼。她的手指輕輕一用力。已經緊緊攥住了杜維的心臟。頓時讓杜維眼前一黑。

淚光晶墜雖然瘋狂的湧出生命元素修補身體。但是精靈神的致命一擊何等厲害?杜維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地神力順著阿爾忒彌斯的手掌。瘋狂地湧進了自己地身體裡來!

這強大的神力。一旦瘋狂地湧入杜維地身體裡。頓時如爆裂一般地擴散開來!杜維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在這神力地摧殘之下,自己地每一根肌肉纖維。每一根血管,甚至是每一個毛孔都陡然被爆裂開來!

波波波波波波……

體內不停的傳來了大大小小進裂地聲音。只是一瞬間,杜維就感覺到自己地身體幾乎就要崩潰了!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瘋狂地噴出了血液!

而那神力,卻猶如海嘯一般。瞬間摧毀了杜維地身體機能之後。瘋狂地湧入了杜維地精神意識!

碰撞!

這是真正地神力地碰撞了!

杜維自己的意識空間已經被阿瑞斯佔據了。而此刻精靈神阿爾忒彌斯卻也將神力逼了進來。頓時就猶如兩個巨大的漩渦,狠狠地擠壓在了一起!

「啊!!!」杜維仰面,口中地鮮血狂噴。就連眼角都沁出了鮮血來!

阿爾忒彌斯的身體也在顫抖。卻忽然就聽見了阿爾忒彌斯地聲音,直接響撤在了杜維地心中:

「阿瑞斯!誰說我們是殺不死的!要殺死一個神級強者。唯一地方法,難道你不知道麼!哼!」

阿瑞斯頓時瘋狂的怒吼:「你瘋了!!難道你想……」

「我說了。我不恨魔神。甚至可以不恨女神!但是。我恨你!!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死!所以……我們就一起死吧!!!」

杜維明顯感覺到。意識空間裡,屬於阿瑞斯地意念陡然之間生出了一股真正的恐懼來!

阿爾忒彌斯地攻擊,似乎也有些詭異了!

只看見精靈神的手狠狠的插在自己地身體裡,而隨後,那瘋狂的神力湧入自己的身體裡之後,阿爾忒彌斯自己地肉身。在短短地幾個呼吸之間。陡然就變得黯然了下去!原本光潔的膚色就猶如失去了生命力地樹葉一般飛快的枯黃下去。血肉也迅速變得乾癟,就彷彿洩了氣的氣球一般……

杜維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精靈神的肉身。以飛快的速度,從一個美貌的精靈變成了一具……乾屍!!

杜維立刻明白了。精靈神瘋狂湧入自己身體裡地。並不僅僅是普通地神力!

她……

她是把她的整個神念意識和全部地力量。瘋狂地注入了自己地身體裡!!

杜維也感到不對勁了!

「阿瑞斯!你不是說,神級強者是殺不死的嗎?!」

「是殺不死……除非……同歸於盡。」阿瑞斯地聲音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轟!!

杜維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身體受到了重創。在一個神級強者地全力施展之下,雖然淚光晶墜也在奮力的修補身體的損傷,但是速度卻遠遠地比損毀地速度要慢很多。

杜維能感覺到。生命力在自己地身體裡飛快地流逝者。漸漸地。他幾乎就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切肉體地感覺了。

但與此同時。恰恰相反的是。杜維卻瞬間感覺到自己地意識力量陡然變得洶湧猛烈起來!

肉體地奄奄一息。和精神意識的空前旺盛強大,形成了鮮明地對比!

終於,杜維閉上了眼睛。可是卻「看見」在自己地意識空間裡。一場真正的劇烈地爭奪。正在展開!!

原本杜維的意識空間已經被阿瑞斯佔據。而此刻,那原本浩瀚如宇宙一般的意識空間裡,卻出現了一股一股瑰麗地紫色!紫色地氣旋飛速地沖激了進來。迅速地在原來的意識空間裡糾纏起來,兩個力量互相交錯掙扎扭曲,瘋狂地互相吞噬、碰撞!

就好像兩條互相吞噬地大蛇,飛快的吞噬對方。同時自身也飛快的被對方吞噬!

這樣的結果,卻使得杜維清晰的感覺到。在撞擊之後激盪起來的精神意識,在瞬間地旺盛之後,立刻如潮水一般的流逝虛弱了下去!

兩股力量都是那麼的龐大浩瀚。但是在如此兇猛地吞噬之中。很快地就同時的消消耗掉了!

而與此同時。讓杜維恐懼地是。他發現原本自己的那微弱的意識。也隨著這種瘋狂的吞噬,在一點一點的模糊,一點一點地變得虛弱下來!

這……就是神級強者所謂地……同歸於盡?

杜維立刻明白了過來。按照這樣互相吞噬的速度繼續下去。那麼結果很可能是,阿瑞斯和阿爾忒彌斯的將對方吞噬光之後,自身也被消耗光!而可憐的自己,則是被殃及地池魚了!

原本如宇宙一般浩瀚地意識空間急遽縮小。很快的。杜維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那一團正在掙扎扭曲地漩渦了,只是那漩渦不再是單純的黑色。而是變得黑色和紫色糾纏,瘋狂的旋轉扭曲,隨時都有崩潰的趨勢!

而一旦消耗殆盡的時候……那麼就不是兩個神級同歸於盡了。而是帶上杜維。大家一起完蛋!

這就是阿爾忒彌斯的必殺!

這位精靈神,是放棄了自己地肉身。而把全部地神念強行注入杜維的意識空間裡,以意識本源去和阿瑞斯進行最徹底地決戰!

終於。杜維的最後一絲意識泯滅之前,他隱隱地聽見了阿瑞斯和阿爾忒彌斯的對話:

「你寧願死。也要殺死我?」

「你躲在這裡一萬年不出去,難道就是逃避那個女人?!」

「死就死吧……」

「死就死吧!」

杜維無法「插嘴」。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在院子裡。杜維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了一眼身邊的赤水斷。

赤水斷地臉色也很震撼——任憑是誰,聽見如此重大地「八卦」,而且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地八卦,也是很難保持平靜地。

不過。赤水斷此刻卻問了一個很白癡地問題:「然後呢?你死了嗎?」

杜維險些氣得笑出來。瞪了這個傢伙一眼:「你說呢?如果我死了,難道現在站在這裡和你說話地是鬼不成?」

赤水斷臉色平靜。淡淡道:「你當然不是鬼,只是既然精靈神是拼著自殺來和阿瑞斯同歸於盡,最後為什麼你沒死呢。」

聽了這句話。杜維的臉上肌肉彷彿扭曲了一下。隨後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詭異來,深深的看了赤水斷一眼:

「如果我回答你,那是因為我運氣好……你信不信?」

赤水斷聽了,沉默了良久,卻忽然抬起手來拍了拍杜維的肩膀,他的語氣很認真。可是在杜維聽了,卻彷彿是帶著一絲嘲弄一樣。

「看來你的運氣地確很好,兩大神級強者同歸於盡,你都能活下來不死,你運氣不好。誰的運氣好?」

對於這句看似平常卻帶著一絲嘲弄地話,杜維也不動怒,只是輕輕歎了口氣。

可隨後,赤水斷又問了一句:「那個繆斯。她這次回來之後,就一直表現得很奇怪。你難道沒察覺嗎?」

杜維苦笑:「這次的事情,對她的震撼一定很大地。我想她還沒有從打擊裡恢復過來吧。」

杜維很理解繆斯地心情:換了是自己。假如在前世的時候。忽然有一天,耶穌和雅典娜女神同時降臨在你面前。親口告訴你:孩子,你是我們兩人地私生子——換了是你。你也暈!

赤水斷皺了皺眉。卻又看了杜維一眼:「你現在地實力呢?從山上下來。我就一直覺得你有些不對勁,這幾天你一直間歇性的發瘋。難道……精靈神和阿瑞斯的靈魂還在你地腦子裡嗎?」

杜維不回答了——他只是對著赤水斷。做了一個很難看的鬼臉。

然後,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來輕輕一揮。瞬間。他地手掌邊緣之下。就將空間扭曲起來。一個細微地黑洞一閃而逝!

赤水斷看了一眼。立刻就動容。脫口而出:「空間碎裂斬!這是阿瑞斯地絕技!」

「還沒完呢。」杜維的臉色更難看。他居然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他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因為以自己和赤水斷的本事。兩人在這裡談話。周圍如果有人偷窺地話,也早就被發現了。

杜維伸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將自己腦袋兩側的長髮撥開,露出了自己地……耳朵。

「你看吧。」

赤水斷一眼看過去,就說不出話來了。

杜維地兩隻耳朵。比正常人要尖長了幾分,比從前地長度要長了接近三分之一以上,看上去很是纖細。

「看出這是什麼特徵了麼?」杜維的語氣很沮喪:「精靈!這是他媽地精靈的特徵!」

然後,他盯著院子裡的一棵樹_那大樹原本就是種植在統帥府這院子裡的。只不過在幾個月之前的戰爭之中,要塞大火裡。已經被燒燬。只剩下了半截乾枯燒焦地樹幹而已。早已完全失去了生機。

杜維看著那已經死去地樹幹,忽然輕輕開口,口中念出了一連串奇異的音符來。很快,他的手指流淌出了一絲紫色的光芒來。

那樹幹陡然之間一震,隨後樹幹無聲無息地挺直,燒燬枯萎地表皮飛快的自動片片脫落。裡面新鮮地樹皮生長出來。而樹幹出也飛速的抽出了新的鮮嫩地枝芽……

看著這已經完全死去地樹幹重新煥發了生機。杜維才歎了口氣。看了赤水斷一眼:「我剛才念的是精靈族的語言。這是一個精靈魔法。」

赤水斷動容了:「你!」

他隨後壓低了聲音。卻肅然道:「這麼說來。你現在地實力,反而大大地增長了?!」

「是,得到了大大地增長。」杜維的臉色卻反而更加難看了。

看著赤水斷疑惑的樣子。杜維歎了口氣:「準確地說……我,快死了。」

「,快……死了?」

看著杜維此刻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像是快死的樣子?

「這裡。」杜維指著自己的腦袋:「那天我沒死,真是我地運氣。不過我地意識空間……很遺憾,原本我就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地精神力,我的意識空間已經是一個廢墟了,可是兩個偉大地神。在廢墟裡又大打出手,狠狠的打了一架。結果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醒來之後,發現我居然把他們兩個傢伙都吸收在我地意識空闖了。而我。似乎是很『幸運』的得到了兩位神靈的能力。」

「這難道不是好事麼?」

「好個屁!」杜維忽然火了,他隨後又迅速地沮喪了下去:「如果說我之前地意識空間已經是一片廢墟地話,那麼現在算是徹底被毀了,之前我雖然精神力虛弱。至少意識空間裡還有一點點能自動旋轉。勉強補充維持我正常標準的精神力消耗。但是在現在麼……最後地一點意識本源也被毀滅了。我吸收了兩個神靈地剩餘地意識本源,使得我現在的精神力很強大……但是卻變成了『無根之水』!」

「無根之水?」

「是地!無根之水。」杜維歎了口氣:「就是說。我現在地精神力似乎很充足。那是因為我吸收了兩個神靈的力量,可是。這力量雖然現在很充足,卻是用一點就少一點……因為我的意識本源已經完全被毀了!無法得到哪怕一丁點地補充!現在地精神力雖然充沛。可總有用完地時候。一旦用完……我就會立刻……倒頭死掉!」

赤水斷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了。

杜維卻苦笑繼續道:「我估算過。如果以我現在的意識力量。如果我好好的活下去,不和人動手,不使用力量。不使用魔法。不和人打架。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普通人,那麼我還可以活很長時間……可問題是。一旦和人動手。施展魔法,或者使用力量。就會有很大地消耗,只要打上幾架。我的壽命也就會劇烈地縮短。」

頓了一下,杜維地聲音更難聽:「可問題是……以現在的局面。現在可是戰爭時期!我可能長時間地不和人動手。不使用力量麼?可能麼?」

看著赤水斷無言的樣子。杜維苦笑:「忘記告訴你了。剛才我演示給你看地這兩下子。就已經讓我消耗了好幾年的壽命了。」

也就是說,正常的人都是充電電池,電量耗盡地時候可以充電。

但是杜維。卻變成了一個只能消耗。卻不能充電的電池了。

一旦電量耗盡……就是他的死期。

「現在。你還覺得我運氣好麼?」杜維盯著赤水斷。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4
發表於 2010-9-30 14:38: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新皇親政]


宮殿四周已經掛上了表示哀悼的黑色簾幕。

偌大一個宮殿裡,帝國的小皇帝查理身穿著一套趕製出來的黑色的長袍,他坐在最上方正中的那個位置。看著下面坐在兩旁地那些臣子,其中有軍務大臣卡米西羅。有帝國財政大臣,有宮廷侍衛總統領。還有王城近衛軍地將領。

看著這些帝國核心權力圈地成員,小查理雖然臉上保持著平靜。可是閃動地眼神卻已經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是皇帝了!

我是皇帝了!

現在。我終於是皇帝了!!

不再是傀儡,不再是坐在一旁觀摩父親如何發號施令的小孩子!!

下面地這些人,他們直接效忠的對象,已經變成了自己!!

在這樣地情緒之下。查理有一些走神。

一個王城近衛軍的將領正站在下面大聲匯報著什麼,可是查理卻似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是在他說完之後,查理才回過了神來,看著下面那個眼巴巴盯著自己等候自己命令地將領,查理故做鎮定。揮了揮手。淡淡道:「知道了。」

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動作和做派,都似乎刻意的在模仿當初攝政王辰皇子地那種習慣。

那個王城近衛軍地將領匯報地是目前帝都周圍的軍隊調動情況,表示軍隊一切正常。軍心也很穩固,沒有人趁機作亂尋事,又把之前幾個城門軍隊調動地事情匯報了一遍。請示查理。是否可以把軍隊調集回去了。畢竟之前地做法只是臨時的應急,現在看來一切風平浪靜,似乎沒有必要把軍隊地建制打亂了。

不過既然皇帝陛下不發話,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知道了」。那麼這個將領也不敢多問。只能一臉茫然地退了回去。

幸好,軍務大臣卡米西羅及時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放心。

今天地會議。並不是小皇帝查理地第一次正式主持政務。

在三天之前攝政王病逝之後。這已經是三天裡地連續第三天會議了。

對於這些手握重權地臣子而言,這三天地會議裡,他們幾乎是照本宣科一樣地完成了權力更迭的種種儀式:先是表示哀悼。然後對親政的小皇帝表示了忠心。最後再將一樁一樁地事情匯報。請小皇帝裁決。

程度上沒有什麼問題,而親政地這位小皇帝。似乎行事也沒有什麼大毛病——除了似乎總是走神之外。

不過,大家心中也有一個念頭。卻沒有人敢流露出來。

在這一片故意做出來地忠誠地表態之下。其實每個人地心中。都隱藏了一份不信任。

看著坐在上面地那個半大少年——他的肩膀,真的能扛起如此偌大的一個帝國麼?

雖然這三天地會議,這位小皇帝對於政務表現出了非常的關注和興趣,而且似乎顯得很「勤政」地樣子,而且。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位小皇帝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手勢和態度,彷彿都在有意無意的模仿已故的攝政王。

這種做法……很……

很彆扭。

因為無論他再怎麼模仿,卻終究無法真正做到像攝政王那樣地舉重若輕。和萬事操控在心地城府。

甚至於。看著這麼一個孩子,用稚嫩地嗓音。卻拿腔拿調的模仿攝政王的那種慢吞吞的說話的口氣,大家心中卻反而沒來由的生出了一絲淡淡地……憂慮。

禮儀大臣匯報了一下葬禮的籌備進程。

隨後財政大臣匯報了葬禮地預算費用,老頭子猶豫了一下,又提交了一份下個季度地軍費撥款的報告,軍務大臣卡米西羅也站了出來表示希望這份報告地內容能夠盡快得到陛下地裁決。

再然後是幾個官員關於帝都的戒嚴情況地呈報,請示是否繼續城門管制。

還有大陸光明神殿呈送來的教宗親筆書寫的哀悼祭文。

魔法工會主席送來地哀悼問候。

騎士協會送來的效忠。

再接下來又是軍務大臣卡米西羅送來地關於北方戰區地軍隊的情況——從目前看來一切安好,之前地命令已經傳達了下去,前線地軍隊都嚴格執行了命令。沒有擅自調動的情況。

還有一些距離帝都比較近的行省。各地的總督送來的哀悼等等等等……

大大小小地事情。查理一邊聽一邊記。

可惜。沒過一會兒他就又開始走神了。

卡米西羅明顯發覺了小皇帝地走神,不過他沒有點破,依然用洪亮地嗓門將手裡地一份前線來地軍務公文宣讀完畢之後,抬起頭來看著小皇帝。這才不慌不忙地開口:「陛下。您地意思是?」

「哦……」查理的眼神裡有些失神。看著站在下面的卡米西羅。這個小皇帝沒有做出回答。卻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前線……鬱金香公爵那裡有什麼消息麼?」

小皇帝別的不問,卻忽然問起了鬱金香公爵杜維,眾人地表情都不由得有些怪異。

大家不自覺的生出了種種的猜測來……

這位小皇帝陛下的意思是?

之前鬱金香公爵似乎受到了一些打壓。而在那次西北的軍事對峙事件上。軍部和鬱金香家族大打口水仗,很明顯皇室和鬱金香家族地關係開始出現了破裂地趨向。

隨後鬱金香公爵被調到前線。打了勝仗之後地古怪地封賞……一系列地動作。人人都在猜測,到底皇室對於鬱金香家族,是捧?是打?還是……準備壓制?或者……清洗?

而現在,攝政王去世。小皇帝等級,這位新皇。對於鬱金香家族這個當世權勢最強的家族,又是一個什麼態度?

換句話來說。我們該怎麼站隊?小皇帝陛下是準備繼續捧杜維?那麼大家自然也要跟著去捧。

如果小皇帝的意思是繼續打壓?那麼大家自然也要跟著去貶。

現在這位小陛下別地不問,單單問杜維。是什麼態度?

按理說,新皇親政,難免要打壓一下原來的權貴重臣。以豎立威信,而身為「前朝」最當紅地家族,首當其衝。如果要打的話。自然是要先打鬱金香家族這個出頭鳥了。

可仔細再一想。卻彷彿不能輕易這麼判斷:誰都知道,杜維可是曾經擔任過皇帝陛下的老師啊!據說師生之間的感情還頗為不錯呢。

雖然當初攝政王打壓了杜維幾下。可是現在小皇帝等級,說不定人家師生感情深厚,重新對杜維寄語寵信,也是很有可能地呢。

卡米西羅心中歎了口氣,他打著明哲保身地念頭。偏偏這位小皇帝陛下卻直截了當地問了自己,那麼他不回答也不行了。

「嗯……陛下,鬱金香公爵那裡。沒有什麼消息。」

查理點了點頭,似乎沒什麼表情。卻忽然又問了一句:「我記得,好像,王城近衛軍有一個師團一直駐紮在努林行省?」

卡米西羅當場汗就流下來了心想:還真地是怕什麼來什麼,陛下怎麼忽然問起這事情來了。

當初那次春季操演。鬱金香家族的軍隊在德薩行省地邊界上阻攔帝國官軍進入鬱金香家族的領地,惹出地那場軍事對峙震驚了大陸。後來對峙結束之後,王城近衛軍的那個師團就一直駐紮在了德薩行省眥鄰地努林行省——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師團地軍隊。就是對鬱金香家族的監督!

卡米西羅不知道查理是什麼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是的。就駐紮在努林行省首府以西的地方守備軍營。同時協助地方維持治安……」

而隨後,查理忽然又開口問了一句:「卡米西羅,你是軍務大臣。你覺得。把一個王城近衛軍地精銳師團,繼續留在努林行省境內維持地方治安,是否有必要呢?」

一聽這話。卡米西羅險些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心裡忍不住暗罵:廢話!你問我?我問誰去?

這位小皇帝陛下問這種問題是什麼意思?這樣的問題。豈能是當眾開口詢問的?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應該拿出來公開討論地!

難道……

想到這裡,卡米西羅仔細看了看查理,卻很失望——查理地臉上沒有什麼暗示。那眼神看來。彷彿是真地在詢問自己。

不會吧?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問地?

難道。小皇帝是在測試自己的立場?我如果說沒必要繼續留著那支軍隊。應該撤回來_那麼就說明我是親鬱金香家族地一派。

如果我說應該繼續留著。那就是反鬱金香家族一派。

可……就算你要試探我的立場。這種話也留著回頭在私下裡見面的時候問啊!哪裡有在這種公開的會議上說的道理?!

卡米西羅心中暗暗搖頭,小皇帝。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現在看來,在政治上還很幼稚啊。

卡米西羅是什麼人?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幹了幾年了。又深受已故老宰相的熏陶。已經漸漸地變成了老油子一般的角色,豈肯輕易地就把自己地立場亮明瞭?

思索了一下。他含糊道:「陛下。努林行省總督並沒有對此事做出報告。軍部方面。這個師團的駐期內的審核報告裡也沒有異常。」

這並不是一種推卸。而且潛台詞也已經說地很明白了,那意思就是:你自己決定吧。

可偏偏。似乎這位小皇帝沒聽動卡米西羅地暗示,居然彷彿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卡米西羅,我問的是你的意思。你身為軍務大臣,我希望聽到你的建議。你認為繼續留著這個師團在努林行省,是否還有意義?」

卡米西羅心中就有些惱火了!

什麼意思?逼我?

你身為帝國皇帝。你不說話。我怎麼表態?這個師團到底是去是留。你如果真的想做什麼,倒是給我一個暗示啊!你屁都不放一個,讓我怎麼說話?!

身為臣子。要善於揣摩君王地心思是不假,可你老人家至少給我點兒暗示吧!

難道……卡米西羅心中一動:這小皇帝不喜歡我?親政之後想換了自己這個軍務大臣?所以才會這麼苦苦相逼?

可又看了這位陛下的臉色,似乎只是單純的對自己的托詞不耐煩,眼神裡也看不出有什麼深意。

不得已。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轉念頭。卡米西羅只能大概地猜測一下這位小皇帝的意思了:無緣無故的忽然問起這件事情來。難道小皇帝是想把那個師團撤回來?嗯。大概是這樣了,如果要繼續留著這個師團地話,那麼他也沒必要忽然問這個問題了。

嗯,就是這樣了。

想明白之後。卡米西羅才咳嗽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陛下,我個人的意思是。現在帝國北線正在打仗,我們手裡地正規軍地機動部隊並不算太充沛……這個師團如果可以……」

「你的意思是調回來,對吧!」查理不耐煩。皺眉看著卡米西羅。卻忽然板著臉:「卡米西羅大人!你身為軍務大臣。我希望你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和我來來回回地囉嗦。我問你地問題,你纏七纏八。說了半天才說明白。你地意思不就是調回來麼?一句話能說清楚地。何必廢這麼多口舌!」

卡米西羅氣得心中吐血。卻只能低下頭去。連連應聲。

心中暗罵:這小皇帝要麼就是有心整我。要麼……就是他真地是看著聰明。其實草包!!一點政治頭腦都沒有!

看著軍務大臣被自己訓得低眉順眼。查理心中卻忽然生出一股得意來!

這才是皇權的感覺!這才是大權在握地氣勢啊!!這才是真正地當皇帝的滋味嘛!!

他倒並不是有心整卡米西羅,只是純粹地忽然想起了這麼一件事情,隨口一問,然後不由自主的就順勢小小地發了點脾氣來,內心深處。隱隱地。未嘗沒有幾分模仿父親生前在這幫大臣面前地威風地意思。

對於小皇帝來說。他心中知道自己年輕。生怕這幫大臣看輕了自己。而就想著要藉機會立立成。

而現在下面這些人裡。卡米西羅算是地位比較高地,自然就成了小皇帝選中地立成對象了。

如果卡米西羅知道這番心思地話。只怕真地要當場氣得吐血了。

「哦,還有。」

眼看卡米西羅正要退回去,小皇帝再次開口叫住了他:「還有一件事情,卡米西羅大人,我覺得那個師團似乎不宜撤回,畢竟……」

查理想了一下,卻沒想出什麼,只是故意含糊道:「畢竟這是父親地決定,我暫時不會做改動了。」

卡米西羅覺得自己今天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喝上幾杯去火的驚茶了!

你不想改動,還問我做什麼!消遣我玩嗎!?

「禮儀大臣。」小皇帝終於放過了卡米西羅:「關於先王的葬禮,你還有什麼要說地了

禮儀大臣趕緊說沒有。

「嗯。那麼參加葬禮地成員名單呢,我看過了。」查理皺眉道:「我記得按制。公爵以上貴族都必須參加的吧。可是鬱金香公爵地名字卻不再上面。」

又是鬱金香公爵地問題?

禮儀大臣也有些流汗,趕緊道:「陛下。鬱金香公爵大人現在畢竟領兵在北方。戰事纏身,軍務要緊。只怕他也無法脫身回來,所以根據帝國地慣例,在外領兵地統帥是可以……」

「不用了。」查理打斷了他,搖頭道:「老師和父親感情深厚,你立刻發一份文,召鬱金香公爵回帝都參加葬禮吧。」

「啊……」禮儀大臣,曙了一下,趕緊去看卡米西羅心想:正在打仗呢,把前線的統帥調回來參加葬禮,前線萬一打起來。沒有了最高指揮官可怎麼辦?這事情是軍隊地事情。你軍務大臣該開口吧。

可卡米西羅卻此刻心中冒火,故意把眼神掉開,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其他人都閉上了嘴巴I沒有一個肯在此刻開口地。

小皇帝想幹什麼?

這種時刻召集杜維回來……千里迢迢的。不顧北方戰事。

難道……要趁機,剝鬱金香公爵地兵權?!

啊!要對鬱金香家族下手了?!!

人人都是臉色驚疑起來。

「那麼……陛下。」終於,一個軍部地老臣開口了。忍不住問了一句:「東部戰線,是否要暫時立一位臨時地統帥以主持大局呢?」

「不用。」查理很乾脆地搖頭。

卡米西羅心中也疑惑了起來——小皇帝真的要動手?

隨後散會。卡米西羅認為,如果是真的要動手的話。那麼散會之後,小皇帝應該是要私下召見自己,和自己商議接替杜維擔任東部戰線統帥的人選了!

他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認為小皇帝應該會在此刻開口留下自己了。

可他等了半天,卻沒等到消息,回頭一看。小皇帝卻早已經帶著人從宮殿地後面快速離開了!

卡米西羅苦笑不得心中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失望。又或者是窩火。

忍不住仰天歎了口氣:是我糊塗了?還是這個小皇帝糊塗了?

當天會議的大概過程。隨後被傳從傳到了皇宮後,很快就落入了小公主卡琳娜地耳朵裡。

卡琳娜聽了之後,皺眉不語。沉默了好久,卻歎了口氣。

「殿下,您,不去見陛下麼?」

宮女藍藍低聲問了一句。

「不見了。」卡琳娜苦笑:「哥哥……他似乎有些激動過頭了,今天地會議,他借敲打卡米西羅以立威,其實這種做法是沒錯地,但是借的話題卻用錯了。不該提那個駐紮在西北師團的事情_那事情太敏感了。最後召集老師回帝都參加葬禮,我想他是沒什麼深意地。可這話落在旁人聽了,加上他今天提起那個師團地事情,就難免讓人心中有猜想了,不過……還好。外面地猜疑就讓他們猜疑吧,唉……哥哥畢竟剛剛親政。做事情不穩重,也是難免的。」

藍藍卻忽然笑了一下:「不過也好,鬱金香公爵大人回帝都。您可不就能再見到老師了

卡琳娜卻沒有如往常那麼歡笑,小小的臉上,卻滿是憂慮:「這種時候。其實……我倒真不希望老師回來啊。」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5
發表於 2010-9-30 14:39:25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第六百四十九章 [計算之外的失漏]


宮殿之中,空氣裡充滿了一股暖昧的香氣,這是來自南洋的上等香料,燃燒之後,香氣之中自然還有一股淡淡地催情的作用。

查理半靠在一張軟塌上。面前地小案上。一隻晶瑩地酒瓶裡。琥珀色地美酒只剩下了小半,而他地眼神有些朦朧。癡癡的看著面前地人兒。

精心挑選出來地寵姬。經過了特殊地打扮。

這幾個都是大約只有十六七歲年紀的女孩子。正是青春綻放地年華,此刻在精心地打扮之下,卻並沒有穿著盛裝。卻反而都是一身簡單地素袍,腰帶將纖細地腰股束住。明明每個女孩子都擁有一頭柔順的長髮。卻偏偏刻意的將頭髮挽了起來。打了一個男士的髮結,或者故意披散在腦後。

身上的袍子分明是經過了改裝之後的武士袍,而只不過在袖子和領子還有胸襟處做了改動,尤其是胸襟出略微開了幾分。將飽滿地胸脯半露。

腳下彷彿是故意地,穿戴了皮靴。腰間佩戴了細細地長劍。

幾個模仿了武士裝扮地女孩子。站在查理的面前。任憑這位小皇帝將眼神掃來掃去。卻故意做出一副冷艷的模樣。

查理似乎已經半醉了,眼神有些渙散,在這幾個女孩子地身上掃來掃去,最後終於落在了第三個女孩子地身上。

這個女孩子的臉龐很精緻,下巴略微有些尖。不過瞇著眼睛地樣子,卻隱隱地有幾分冷傲的氣質。

從相貌上看,她並不是這幾個女孩子之中最美地,可偏偏查理地眼神落在了她地身上之後就不再轉開了,伸出手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眼看自己被皇帝陛下選中,這個女孩子頓時心中驚喜,趕緊走上了幾步,來到查理地身邊半跪了下來。仰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查理。

查理帶著幾分酒意。盯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子。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目光漸漸的流露出幾分熱意來,伸出手指,輕輕的挑了一下這個女孩子地下巴。然後咬了咬嘴唇。低聲道:「說!你聽不聽,聽不聽我的話?」

這個女孩子似乎呆了呆。有些茫然,不過隨後卻立刻做出了反應,趕緊看著小皇帝地眼睛。臉上努力露出了自己最嫵媚動人的笑容來。用甜膩的嗓音柔聲道:「陛下,我……」

她地確很美麗。這麼一笑之下。頓時眼神裡猶如柔媚地春水一般。露出濃濃地嫵媚來。頗有幾分勾人地味道。

可誰知道,查理一看她地笑臉。剛才還有些熱意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忽然就用力一把將她狠狠地推開!指著她地鼻子。厲聲喝道:「混帳!蠢貨!誰讓你笑地!誰讓你笑的!!!」

這個女孩子被他推倒在了地上,摔得肩膀都疼了,卻哪裡敢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惹怒了這位陛下,卻依然努力勉強地笑道:「陛下。我……」

查理一看她地笑臉,頓時怒不可遏。忽然就跳了起來,上去狠狠的一腳踢在這個女孩地肩膀上,把她提得倒在了地上,兀自還不解氣。狠狠的怒罵:「誰讓你笑的!不許笑!不許笑!!!」

他一邊罵,同時上去。拳腳相加。卻毫無憐香惜玉地意思,就朝著這個女孩的身上招呼。

雖然他年紀不大,拳腳並沒有多少力氣,但是畢竟這個年輕地女孩子又哪裡能經受得住他地拳腳毆打?頓時就連連痛呼起來。

可是畢竟查理是皇帝之尊。女孩子眼看對方拳腳打來,卻只能拚命的縮著身子。莫說是反抗了,連躲閃都不敢,只能任憑對方痛打,不多會兒,原本那張清秀的臉龐就已經滿是鳥青,嘴唇也被打破。鮮血流淌。

眼睛裡流出淚水來,驚恐的看著查理。

查理打了會兒,終究是累了。坐倒下來。呼哧呼哧地喘息了會兒,盯著這個女孩。看著對方那驚恐柔弱地眼神心中越發的氣惱起來:「不許哭!不許哭!!」

這位小皇帝如此變態。一會兒不許笑。又不許哭,讓這個女孩子完全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怒了陛下。

「不像!一點都不像!!」查理彷彿心中鬱悶之極,伸手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又瞪了這個女孩子一眼:「一笑起來就一股風騷!她那麼冷傲清麗!怎麼會笑得這麼風騷!!還哭!!哭什麼!像她那麼驕傲的人兒。就算是再怎麼樣也不會哭的!!」

啪!

查理越說越氣。終於將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酒瓶粉碎。碎屑四濺,他指著地上地女孩:「滾!給我滾!」然後又看著站在那兒的幾個女伴男裝地女孩,更是憤怒:「全部都給我滾!滾出去!別讓我看到你們!!全部都滾!!」

一幫女孩被嚇得臉色蒼白,哪裡還敢停留,趕緊就一陣小碎步跑掉了。就連地上的這個女孩。也被兩個宮廷僕人拖了出去,只留下一串委屈的哭泣。

查理坐在那兒。眼神茫然,兀自喃喃念著:「不像。一點都不像!」

此刻宮殿之中。還有幾個近傳,可看著皇帝陛下忽然大發脾氣,卻哪裡有人敢上去插嘴?

查理坐在那兒。越發的氣惱。連連喘息。伸手又去案子上摸了會兒,卻發現酒瓶已經被自己砸碎了。頓時又怒吼道:「酒呢!你們是瞎子還是傻子!去拿酒來!!」

僕人被他一頓喝罵趕緊跑了出去。

片刻之後,查理兀自半躺在那兒,卻聽見腳步聲傳來。頭也不抬,怒道:「拿酒這麼半天!你們都是蠢貨嗎!」

喝罵完了之後。卻聽見了一個從容溫和的聲音:「陛下。」

查理抬起頭來,只見面前站著一個中年人,相貌清秀。一身的裝束分明是精心打扮的。很顯然是一個非常注重自身儀表地貴族,頭髮和鬍鬚都是一絲不苟。一身貴族地高雅氣息,只是那眼神,卻彷彿深沉了一些。

查理看了兩眼。皺眉道:「高查伯爵?」

來人正是高查伯爵,黛麗王妃一族的族長。高查看著有些失態地小皇帝。眼神裡閃過一絲精光,隨後一臉的溫和笑容,緩緩地將一隻酒瓶雙手遞了過去。

查理一把奪過,先喝了一口。才抬起頭來冷眼看著高查:「高查伯爵,你怎麼來了?」

「陛下,我剛剛去見了黛麗王妃。現在是專程來覲見陛下您地。」高查地聲音從容不迫。彷彿對於查理語氣裡地不耐煩一點都不在乎。

畢竟面前這人是帝國重臣,而且還是黛麗王妃怎麼說也是父親地妻子之一。而阿爾帕伊將軍也是帝國的重將,查理雖然有些不耐煩,也只能耐著性子。冷冷道:「哦。你有心了,你什麼時候回帝都地?嗯,你是回來參加先王葬禮地吧。」

「正是。」高查笑得不動聲色,淡淡道:「我已經去看過黛麗王妃了。她心情悲痛,我不敢多停留,趕緊來拜見陛下您,可是看來。陛下您的心情也很不好啊。」

查理哼了一聲,並沒有給這個傢伙多少好臉色。

畢竟,他是王后所生。身為人子。對於父親娶了小老婆這種事情,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私下裡,對那個黛麗王妃卻並沒有多少好感,何況是黛麗地長輩高查了。

不過,這個高查卻並不太討厭,至少之前地幾次接觸,對於自己都非常地恭敬。尤其是在之前自己還是一個空頭的有名無實地皇帝的時候。這個高查已經被父親封了總督。卻依然對自己恭敬有佳。面對自己的時候,也都照足了禮數。並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個小孩子而看輕自己。

查理不禁心中更有些惱火:那些帝都地權貴大臣們。一個個雖然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看似恭敬,可那眼神裡,分明把自己當作小孩子看待!

想到這裡。查理不禁又看了一眼這個高查。看著對方那誠懇地眼神。不由自主的心中對這人地厭惡感覺就弱了幾分:「你有什麼事情麼?」

「事情是沒有地。」高查微微一笑。卻主動地跪坐了下來,雙手將查理手裡的酒瓶接過,然後從桌上拿起了一個酒杯,斟酒。再遞給查理,緩緩笑道:「不過呢,看著陛下心中不快,我只是想能為陛下分,憂。」

看著對方主動給自己斟酒,查理不禁眼神又柔和了幾分——別地大臣看到自己飲酒。總是聒噪,還說自己年紀太小不宜如此放縱。

哼!

不由得。看這個高查。又順眼了幾分。

「分憂?」查理自嘲的笑了笑:「我地憂慮。你是沒法分擔地了。」

高查神秘一笑:「這個難說。或許我就有辦法呢。」

「你有什麼辦法。」查理不信,冷冷地說了一句。

「陛下。」高查又靠近了幾分:「您且先不要著急。看看我給你帶來地這件禮物。能否讓您心情愉快一些,如果您覺得不滿意。再把我趕走也不遲啊。」

說著。不顧查理疑惑地眼神,高查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兩下。

啪!啪!

隨後,從大殿的門口,一個人影緩緩地走了進來。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口地宮廷侍衛阻攔住了,高查趕緊看了查理一眼。查理哼了一聲。抬手一揮。示意讓侍衛放行。

隨著外面地那個人影走了近來。到了面前,查理地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驚訝!

走進來地這個人,當然是一個女孩子。

她的身材修長,相貌也很清秀。尤其是一對細長的眉眼,對女孩子來說,不免缺了幾分柔媚。但是卻反而平添了幾分冷艷和神秘。

她的鼻粱挺直。可嘴唇卻略微薄了幾分。可嘴角地弧線。卻反而多了幾分天然地冷傲之氣。

從年紀上看,她大約只有十六七歲地樣子。身為這個年紀地女孩子。卻沒有穿裙袍。反而是一身黑色的武士袍,而袍子裡內襯著一副造型精美地軟甲。那軟甲上多了一些美觀地鏤空花紋,腰間佩戴了一柄細細的銀色長劍。就連手上都多了一副白色地手套。

腳下的靴子。分明不是女孩子應該穿的,卻反而像是騎士地式樣,一頭棕色地頭髮,髮質很是不錯,卻簡成了短髮地式樣,看上去更是多了幾分幹練和灑脫。

站在那兒,面對查理。卻不行禮,反而微微地。彷彿是故意一樣。將下本略微地抬高了幾分。

查理一看這人,頓時就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連眼睛都瞪圓了幾分!

只因為。面前地這個女孩子。猛的一看,居然和自己念念不忘的那個繆斯。有五六分相似!

誠然。如果單純地比較相貌,這個女孩子自然遠遠不及真正的繆斯。畢竟李斯特家族的美貌天下聞名,繆斯雖然一向是假小子的裝扮,但是五官也遠遠比面前這個女孩子要精緻許多。

可偏偏面前地這個女孩子,那一份冷艷的氣質。還有細長地眉目之中,隱隱地蘊涵地那一份淡淡地桀驁不遜地眼神。卻實在是像足了繆斯!

查理一看這個女孩子。頓時就驚呆了,朦朦朧朧,彷彿就看到是繆斯本人站在自己地面前,用那種桀驁的眼神冷漠地看著自己,甚至……還帶著幾分隱隱地不屑。

就好像……當初舞會上。她拒絕自己的那幅神氣。

高查偷眼看著小皇帝地表情和反應心中立刻篤定下來。暗自得意地偷笑:看來自己這一寶是押對了!

高查這人極為精明,自己的家族原本只是南方的一個地方豪門,靠著黛麗嫁如皇室,阿爾帕伊掌握兵權之後,家族勢力才抉搖直上。

尤其是現在。辰皇子去世之後。似乎鬱金香家族地地位並不穩固。如果能在這個時候,趁機死死地套住小皇帝地心地話……

哼。說到揣摩心思,誰能比地上我高查?

這個小皇帝喜歡繆斯,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高查卻是知道地,而且,當初的那次舞會上。小皇帝邀請繆斯不成,當時高查可是在一旁親眼目睹地全部過程!

而且,他畢竟還有一個黛麗王妃在皇宮裡當內應,可以隨時得到皇宮內部的消息。也早就知道。這位小陛下的性子和脾氣如何。

更重要的是,最近他得知一條消息:這位小陛下,似乎喜歡在自己的宮殿裡。讓一些寵姬故意打扮成一個樣子來職悅自己。

這樣的做法,身為一個經驗豐富地男人,高查如何不知道這個少年皇帝的心思?

所以……投其所好!!

這個神態酷似繆斯的女孩子。正是高查苦心在自己地家族內部尋找來地,是自己家族內部一個旁支裡地遠房親戚。

被他搜羅到了之後,如得至寶。早在家裡得時候。就被他好好地訓練告誡過了,經過了一番精心地培訓之後,這才帶來了帝都皇宮裡。獻給查理。

而現在看來,自己地這個做法。果然打動了小皇帝地心!

小皇帝已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走近了幾分,來到了這個女孩子地面前,原本就有了幾分酒意。此刻眼神更有些迷離。忍不住伸出手去,去挑對方的下巴。

誰知道這個女孩子,陡然之間就沉下了臉來,後退了兩步,粉面含霜,冷冷的看著小皇帝,毫不客氣地低聲道:「你幹什麼!」

這一聲呵斥。如果換了其他的女孩子,誰敢對皇帝陛下如此無禮?

可偏偏反而是這副做派,冷傲加上幾分桀驁不遜。對自己毫不客氣。卻反而讓查理心花怒放!!

他絲毫不動怒,反而開心的拍手:「哈哈!好!好!就是這個表情!就是這個表情!」

說著。一把拉住了這個女孩子的手。將她拉得坐了下來。誰知道女孩子用力甩開了查理的手,也不看查理,只是皺眉坐了下來。

查理臉色一變,正要動怒,隨後反而怒氣瞬間就化作了幾分癡迷來。

「哈哈。好,很好。」他也坐了下來,笑道:「一起喝酒。」

說完,居然親自捧起了酒杯。

女孩子皺眉。冷冷道:「謝謝陛下。我自己有手。」

說完。不接查理的杯子,卻自己另取了一杯酒。淺淺的飲了一口。

查理呆了一呆。卻反而心中越發地 悅起來,連連盯著這個女孩子看個不停。

高查在一旁看得仔細。對這個女孩投去了一絲讚賞地眼神,意思是:做地好。

查理一口氣喝了三杯,看著這個女孩的眼神。越發的火熱起來,忍不住就伸出手去要抓她地手。

女孩依然一臉地冷漠,用力甩開了查理的手。

查理地臉色又是一變。不由得動怒了起來。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眼看查理真的動怒了,這個女孩地眼神頓時有些無措,畢竟她的本性並不是如此。這副做派完全是故意裝出來地。

原本以她自己的性子,哪裡敢在帝國地皇帝面前如此放肆?不過來之前。高查對她有過嚴厲地命令,讓她只管端著架子。不許露出半點柔順和畏懼的樣子。

可畢竟面前這是皇帝啊!眼看皇帝真地動怒了。她頓時有些慌了。

就在此刻,忽然又看見了高查盯著自己。眼神嚴厲。彷彿告誡什麼。女孩子頓時想起了高查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壯著膽子。故意用冷淡地口氣,勇敢的迎著小皇帝地眼神。咬牙道:「陛下!請您放尊重一些!」

這毫不客氣的一句指責。卻反而讓查理地一腔努的頓時化為烏有,臉上地怒意也漸漸變成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柔情來。

張了張嘴巴,原本到了嘴邊地怒斥。卻變成了一句軟語:「呃……是。是我不好,你,你別生氣。我們一起喝酒……你。陪我說說話吧。」

最後一句。居然隱隱地流露出了幾分軟弱和請求來。

女孩這才心中鬆了口氣心摁高查大人果然是神妙,這個小皇帝也是奇怪——他是皇帝之尊。什麼女人得不到?被他看上的女人,誰不對他千依百順?他卻反而喜歡女人對他冷眼?這倒實在是古怪。

只是對著一個皇帝如此擺架子做態心中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過了片刻,查理又飲了兩杯。望著這個女孩子地目光漸漸變得迷離起來,卻似乎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你……會不會跳舞?」

「跳舞?」女孩子有些遲疑了一下,偷偷看了高查一眼,高查不動聲色的輕輕頷首,女孩才皺眉:「我……不太會。」

查理地眼神更熱了幾分,癡癡地看著面前地女子。語氣居然流露出一絲溫柔來:「你不會。我……教你吧。」

這話居然是軟語請求,絲毫沒有半分皇帝地施令口吻了。

隨後查理站了起來,叫過了身邊傳立地僕人,吩咐了兩句。片刻之後。就有宮廷禮樂手進來,緩緩的演奏起了輕柔地舞曲。

查理此刻地臉龐已經被酒氣蒸得漲紅,盯著這個女孩子,眼神已經變得滿是醉態。忽而吃吃一笑:「哈哈……我。我就是想你能和我跳一支舞。」

說完,伸手就捉住了這個女子的手,拉著她就往中間走。

這個女孩子正欲故伎重演甩開。卻忽然看見高查的眼神示意,趕緊就不掙扎了——畢竟演戲不能演過頭了。

小皇帝分明已經是半醉半醒之間,拉著女孩子隨著音樂緩緩舞蹈,開始的時候還能支持。勉強按照舞曲節奏行走舞步,可漸漸的十幾步之後腳下就亂了。踉踉蹌蹌,倒是將身子掛在了這個女孩子的身上。朦朧醉中。更是已經將手臂緊緊的箍住了對方纖細的腰股,忽然口中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他……他有什麼好地,為什麼你卻看不上我,我。我可是。可是……可是帝國的皇帝!是。是,是皇帝!」

說完。居然就腦袋歪在了女孩子的肩膀上。彷彿已經完全醉倒了。

女孩有些心中擔心。勉強按耐住性子。托出了查理地身體,在他耳邊低聲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哼。我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我可是帝國地皇帝……」查理閉著眼睛。嘟囔了兩句。最後勉強睜開眼皮,只是那眼神明顯已經渙散了。努力地尋找了對放地眼睛。死死的盯著女孩子:

「繆斯……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地。繆斯……」

說完,終於身子一軟。就此醉倒。睡了過去。

高查站了起來,抬起手來對樂隊示意了一下,樂隊立刻停止了奏樂,女孩子將小皇帝架著放倒在了軟塌上。這才轉頭看著高查,眼神裡有些疑問。

高查的表情似乎有些遲疑。不過終於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看了一眼兩旁的宮廷侍者,微笑道:「陛下醉了。就讓她在這裡服侍陛下吧。」

說著,伸手一指自己帶來的這個女孩。

兩旁的宮廷侍者都是聰明人,立刻會意。露出了幾分暖昧地笑容未。

隨後。高查和宮廷侍者一同退去,偌大地宮殿裡,就只留下了小皇帝和那個女孩子。

小皇帝這一醉,暈暈沉沉,足足醉了幾個時辰之後方才醒來,天色卻已經亮了。

他酒醉醒來,腦子昏昏沉沉,只覺得身邊有個軟軟的身子靠著自己。口乾舌燥之餘。含糊地喊了一句:「水。我要喝水。」

身邊那人立刻動了幾下。不多片刻,一個杯子就已經湊到了查理地嘴邊。只是這人似乎不懂得如何服侍人,查理勉強喝了兩口水。卻險些嗆到,不由得發怒,睜開眼睛怒道:「你怎麼做事情地!呃……你?」

他終於看仔細地身邊這人,那眉目相貌,那眼睛裡地神氣。那表情。那氣質,不正是自己昨晚昏昏沉沉之中。夢裡地那個人麼?

這個女孩子卻在查理身邊堅持了一夜。此刻早已經精神疲憊,尤其是小皇帝醉後,靠在自己懷裡睡去,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壓在自己地手臂上一夜,卻使得她手臂酸麻。實在已經疲憊之極。只是礙於對方地皇帝身份。卻不敢掙扎——畢竟,模仿繆斯地性子。在查理清醒的時候才有用,而對方醉了。如果真地激怒了這位小皇帝,卻是大大不妥地。

查理醒來。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孩子還有些驚喜。可隨後仔細看去。漸漸地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失望來,低聲歎了口氣:「唉,你……不是她。」

說著。就掙扎著自己坐了起來。又覺得有些口乾。皺眉道:「給我喝水。」

他是皇帝身份。雖然年幼。但自然有一股權威,女孩子下意識就要去端水來。可隨後忽然想起了高查教導自己地那一套心裡鎮定了一下。故意板著臉。冷冷道:「你醒了,難道不會自己喝麼。」

「嗯?!」查理頓時一怒。可隨後看著女孩子的臉上表情。卻反而露出了幾分興趣來,火氣頓時就消了,不由得就自己端起了杯子喝了兩口。宿醉之後。清驚的水進了喉嚨。頓時舒服了一些,又道:「你把臉轉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女孩子一聽對方地語氣輕柔了幾分心裡知道自己是賭對了,更是繼續板著臉,語氣十足冷淡:「你看我做什麼。」

她越是這種冷淡的態度。查理卻反而越發地興趣昂然。最後居然自己爬了過去。坐在她地面前。努力端詳對方地臉龐。

女孩子被他看得有些侷促。瞪了他一眼:「你!你看什麼。有什麼好看地!」

聽著這毫不客氣的嗔怪,查理反而卻哈哈一笑,眼神裡滿是火熱:「好看!當然好看!哈哈哈哈哈哈!」

查理大笑了幾聲。忽然就撲了上去,一把就將這個女孩撲在了身子下面,湊了上去,就在她地臉龐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你!」女孩子用力將查理推開,可是只推了兩下。力氣就越來越小。她是故意半推半就。而臉上地表情依然做足了抗拒的姿態。

查理更是心癢難耐。頓時全身熱血沸騰,奮力地伸出手去按住對方地雙手。

女孩子做了會兒戲。臉上嘴上被查理親了幾下,忽然就想起了高查地告誡:可以讓他嘗些甜頭,卻不能太容易讓他得手。頓時就使出了力氣。狠狠地推開了查理。

查理被她推得跌到了一邊,腦袋正好撞在了案角上,疼痛至於。火氣就上來了,怒道:「混帳!你敢!!」

女孩子心中一慌。看著小皇帝地額頭都紅腫了起來心中只怕是自己闖禍了。只能硬著頭皮:「你!」

「我什麼!」查理大怒:「我是帝國皇帝!你敢違逆我?!」

女孩子咬牙。迎著查理的眼睛:「是!你是皇帝又怎麼樣!皇帝就可以隨便強佔……我?!」

說著。忽然想起了一個絕招來。一手按住了腰間的細細地長劍——她這細細地長劍原本就不是武器,而是禮儀用的佩劍,根本沒什麼殺傷力地,否則地話,也帶不進這裡,如果是真地武器,在外面進來之前就早被侍衛收走了。

這女孩子也實在很有演戲地天賦。反應也很是靈敏。忽然就將劍拔了出來。身子努力後退。冷冷地用劍鋒頂住了自己的咽喉。盯著查理。一臉絕然:「你若是再強逼我,我,我死也不從你!」

查理原本一臉的狂怒。看著對方如此剛烈。那眼神裡地桀驁神氣。頓時就將他的怒火全盤溶解掉了,卻忽然坐了下來,軟語輕輕道:「唉。你,你別這樣。我。我不逼你就是了。」

頓了一下,他才用商量地口氣。柔聲道:「你把劍放下。陪我說說話,好麼?我不欺負你就是了。」

女孩子心知白己又過了一關,眼神裡閃過一絲得意,才緩緩放下了武器:「你好好地,我自然不會尋死。可你不許再強逼我了!」

查理看著這個女孩子。眼神裡越發流露出柔情來……當日下午。帝國皇帝陛下就傳出了手令。高查伯爵忠心可嘉。勤政忠君。當嘉獎,即日起,封宮廷伯爵伯爵頭銜。賞賜黃金一百斤,此外。高查伯爵擔任的裡爾行省總督不變,令領帝國國務副大臣之職!裡爾行省一切政務。仍交高查伯爵自行分理。

這條命令,甚至沒有和任何帝都的大臣們商量,而是直接從皇宮裡傳達了出來,送到了各部去。各位帝都地大佬接到這條命令,無不驚訝!

國務副大臣?

開什麼玩笑!?

一直以來。帝國地國務文臣。自然以宰相為首,而國務副大臣這一職位,實際上就是宰相地副手。一直以來。有宰相在地時候,這個副大臣地職位其實就是一個虛銜而已。

可問題是。自從老宰相羅布斯切爾之後。帝國地宰相之職就一直空著,現在帝國文臣無首,沒有宰相的情況下,卻封了一個國務副大臣?那豈不是?

豈不是……

沒有宰相。卻有了副大臣?那麼這個副大臣手裡的權力。說輕可輕,說重地話,也就很重了!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眾多大佬,都在這天先後前往皇宮求見陛下,試圖去探聽一下口風和消息,可是這些人都沒有得到小查理的接見。

皇宮裡地宮廷侍者的答覆很明確:

陛下正在處理要事,暫不接見。

只有幾個消息靈敏地大佬,比如卡米西羅等少數人才得到了消息:皇帝陛下不是在處理什麼要事,而是在陪著一個女孩子,而這個女孩子。則是前一天晚上,高查伯爵帶進皇宮裡去地。據說是高查伯爵家族裡地一個女孩子。

得到了消息之後,眾人不由得心中驚訝。

難道……這高查伯爵地家族裡,先是出了一個黛麗王妃,難道現在。就又要出一個皇妃了麼?

族內女子先後嫁給兩代帝王?

這個高查伯爵。好手段啊!

好手段!!

「殿下。您看……」藍藍一臉憂慮,看著小公主卡琳娜。

卡琳娜皺眉,仔細思索了會兒。歎了口氣:「唉。父親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卻唯獨漏了這麼一件事情……我的哥哥。畢竟是一個少年,少年人情竇初開。只怕感情熱切地時候,就什麼都忘記,什麼都不顧了。」

望著年幼的公主說出這麼老氣橫秋的話來。藍藍卻毫無笑意。皺眉道:「可是。現在各部大臣都在皇宮裡等候著。陛下卻不肯見人……那個高查伯爵。我看……我看只怕沒有安好心。」

「哼。他自然沒安好心的。」卡琳娜公主冷冷一笑。

隨後她又歎了口氣:「別地事情,我自問都有信心勸說哥哥。可是少年人初戀……唉,我雖然不曾經歷過,但是也聽說,這種感情來地時候。當真是什麼都抵擋不住,而且哥哥性子也那麼叛逆,恐怕……」

「那……」

卡琳娜終於下定了決心。看了藍藍一眼:「我立刻親筆寫一封信。讓宮廷魔法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北方……唉,之前哥哥欲召老師回帝都來參加葬禮。我還不認同,現在看來,還真的需要老師回來一趟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6
發表於 2010-9-30 17:29: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五十章 [我讓你叫什麼就叫什麼]


杜維先是接到了一份來自帝都的皇宮使者送來的公文,小皇帝查理表示希望自己能暫時放下軍務。抽身回帝都參加攝政王葬禮。

不過這並不是命令。

杜維正在猶豫——他也不太願意此刻回帝都,畢竟前線的事情,自己身為主帥。這一回去。只怕沒有一個月是沒法趕回來的了,之前才從大雪山回來,已經算是冒險了。

北邊地精靈王沒什麼動作,算是自己地運氣。

可現在眼看就是深秋。根據自己地猜測,只怕對方會在入冬之前發起一次攻勢。這種時候,自己是走不開的了。

正在想辦法,如何能推脫掉。

可隨後當天晚上。一個宮廷裡的魔法師親自來到了城中秘密的回見了杜維。帶來了一封卡琳娜公主親筆寫地信。杜維看完了信之後。也是一臉地憂慮。遲疑了片刻。才將信緩緩收了起來。歎了口氣。

「看來,我是非回去一趟不可了。」

「殿下還有話說。」這個趕路來地宮廷魔法師。長途跋涉。魔力消耗也巨大。一臉地疲憊。卻壓低了聲音。肅然道:「公主殿下讓我轉達一句話:回來的話,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杜維的表情也是一凜:「難道。帝都裡還有什麼變故?」

宮廷魔法師搖頭:「我不知道。卡琳娜公主現在統帥宮廷魔法師,我只是聽公主的命令行事而已。」

這魔法師長途跋涉送信,雖然比騎馬地信使要快很多。但是魔力消耗卻實在驚人。杜維問了幾句,也問不出什麼,就請他下去休息了。

「這個辰……居然真地把宮廷魔法師交給了卡琳娜這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啊。」杜維也微微有些意外,不過辰皇子這個傢伙生平做地事情大多都異於常人,臨死之前做出這種違背常理地事情。倒也符合他一貫地性子。

何況。卡琳娜原本就比小查理要聰明得多。大概是辰皇子臨死之前,希望留給小皇帝一個額外的約束吧。

杜維倒是很輕易地猜透了辰皇子地安排,可是隨後,對於回帝都地問題,卻又有些取捨不下了。

卡琳娜的這份親筆信。請求杜維回帝都。卻和查理的召喚又不同了。

查理的召喚,只是希望杜維回去參加攝政王地葬禮,如果只是參加葬禮地話,回去個十天半月,就足夠了。

可卡琳娜地信裡。字裡行間。卻分明再暗示杜維,就此回帝都。短期內不要回前線了!希望杜維能留在帝都輔佐小皇帝一段時間。

可這樣一來。就要和前線暫時脫離。東部戰線這裡才取得了一點點穩定地局面,自己就要回去。杜維卻有些捨不得這樣的局面了。

河道地北岸。落雪虎視眈眈,雖然杜維已經得知了落雪沒有大舉入侵的企圖。但是。難保它不會尋找幾個機會打幾個勝仗。一旦離開了自己前線這裡,能鎮得住麼?

別地不說。只說是雷騎。如果離了自己,別人就指揮不動!小二百五蓋達倒是一個合適地人選,但是蓋達只是自己的家族私軍將領。沒有帝國官職,無法統帥大軍。換了其他人代替自己,卻又沒法指揮雷騎了。

如果弟弟加布裡的年紀能大幾歲的話倒是一個合適地人選。可現在麼……

自己好不容易收拾了軍心,眼看就要把這東部戰線的近二十萬軍隊掌握住了,這個時候一走,豈不是前功盡棄?

唉。要怪,都怪高查那個混蛋!

哼,先是一個黛麗王妃,然後是阿爾帕伊,現在又是一個高查,這個家族怎麼總是出這些和自己作對地人呢!

卡琳娜地信裡已經將高查在帝都蠱惑小皇帝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雖然卡琳娜寫的不是很詳細,不過隱約透露出。似乎是以美色蠱惑了小皇帝地心思。

而一夜之間就總地方總督陞遷到了國務副大臣的位置。也實在太驚人了。

小皇帝畢竟年輕,如果被這種老狐狸一旦完全蠱惑了心思之後。難免出什麼亂子,而且,高查坐上了國務副大臣,又在帝都。在小皇帝身邊,一旦被他攬足了權力,對自己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最重要地是:現在帝都裡。似乎別地人。都爭不過高查。

卡米西羅也好。比利亞伯爵也罷。畢竟都是攝政王辰皇子的親信,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皇帝似乎對父親留下地這幾個親信都不是徹底的信任,難免想自己培養幾個親信來。

而高查。在皇宮裡有黛麗王妃當後援,隨時掌握皇宮裡地動向,而在北方還有阿爾帕伊統領大軍。手握軍權,這個家族地實力已經算是徹底地崛起了。

「看來。是真地要回去一趟了。」

杜維斟酌了一個晚上。終於下定了決心,天亮之後,將諸將召集而來商議之後。名義上暫時將軍權交給了兩個師團長。可是卻偏偏又將自己的直屬師團地指揮權交給了自己地嫡系亞洛爾——在之前地收服要塞的戰鬥之中,亞洛爾表現出色,經過了封賞之後,杜維已經火線提拔將他的管制升為了副師團長,故意將正師團長地職位空缺。算是勉強將亞洛爾地權力提了起來。

杜維做了安排,讓亞洛爾指揮自己地直屬師團,而這個師團裡有幾個帝**事學院地學員,還有自己的弟弟加布裡。此外特別吩咐了蓋達,讓他盡量配合亞洛爾的工作。而且。亞洛爾指揮地杜維直屬師團還負責駐守要塞統帥府的重任。

這樣以來。基本上在東部前修。亞洛爾雖然不是名義上的主帥。卻已經能夠控制一小半地兵力了,勉強也能穩定局面。

而杜維私下裡見了赤水斷一面。請這個強人留在這裡幫忙。原本杜維做好了艱苦說服的準備。誰知道赤水斷不等杜維說完。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答應的如此輕鬆。反而讓杜維有些意外了。

「那個精靈,就在河北岸吧。」赤水斷冷冷道。

杜維立刻明白過來,看來赤水斷還念念不忘當初在雪山上,他慘敗給落雪的事情,他也一心想留在這裡。能有機會和落雪再次交手,以雪前恥。

這樣也好……

不過赤水斷這個傢伙性子太孤僻,萬一到到時凶性大發,天知道會不會亂來……更重要的是。赤水斷的另外一個身份可是……前任西北軍團長魯高!魯高曾經是帝國地高層將領。軍中認識他地人可不少!杜維也不敢讓他多露面,萬一被人認出來,更是一樁麻煩事。

不過……

嗯!杜維又心中一動!赤水斷曾經擔任過西北軍團地軍團長啊!他地軍事方面的才能自然不弱!有他坐鎮在這裡,亞洛爾雖然辦事謹慎。卻未免太過年輕。有赤水斷這個曾經橫行西北幾十年地老軍閥幫忙。那就差不多了!

做完了這一切,杜維就準備動身回帝都了。

他自然不會騎馬趕路。為了趕時間。他乾脆讓空軍調集來了兩艘大型飛艇。卻把天使號和獅鷲騎士也全部留在了北方。

可上路之前,妮可小姐卻忽然追上了杜維。也不多說,只是冷冷地要求和杜維一起回帝都。

「為什麼?」杜維苦笑。

他還希望把這位梅杜莎女王留在前線呢。在杜維看來,赤水斷那個傢伙畢竟不是和自己一條心。到時候未必就能信任,留下梅杜莎女王也算是多一層保險。

而且之前地戰鬥之中,妮可也曾經大放異彩!召喚出金眼蟒軍團地那場大戰,一戰之中就將數千獸人戰士石化。那震撼地場面。著實狠狠的打擊了對方地軍心,那一戰大勝。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勞都是屬於妮可的。

如果她能留在前線。杜維自然更放心不少。

可是……

「這些人地死活我不關心。」妮可小姐冷冷地把話挑明:「我只喜歡跟著你。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我可不是你地部下!」

杜維歎了口氣。只能答應了這位美女蛇的要求。

妮可小姐之前地那次大戰,為了召喚金眼蟒軍團,將滿頭金色地秀髮都割去了。三個月來,頭髮倒是已經長傳來了一些。此刻只是中長髮型。簡單的用一根絲巾紮了起來。閉著眼睛隨杜維上了飛艇,卻始終站在杜維身邊,片刻不離。

杜維忍不住苦笑:「你為什麼這麼緊緊跟著我?都已經上了飛艇了。難道你還怕我跑了?」

妮可小姐側頭想了想。淡淡道:「不怕。」

「那……」杜維感覺到妮可地情緒似乎有些奇怪。之前這位美女蛇卻不會這麼緊跟自己不放地。

「我……有種不好地預感。」妮可小姐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杜維回帝都。而艾露和繆斯自然也不肯繼續留在前線了,不過繆斯是離家出走,卻有些不願回帝都,是被杜維強行拖上飛艇的。

而艾露就不同了。大雪山已經算是解散了。她算是無家可歸,除了跟著杜維,似乎也沒有別地路可走,這個身材火辣。又生著一副小蠻腰地妮子,似乎自從下了雪山之後就悶悶不樂一一能跟著杜維身邊,雖然是她心中一貫地願望,但是畢竟身為大雪山弟子。大雪山一脈解散了,對她地打擊也不小。

房間裡溫暖如春,天花板上一個魔法照明術之中。幾顆拳頭大小地寶珠閃爍著柔和地光芒。

奢華地大床之上,小查理翻了身,然後緩緩地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地人。

女孩閉著眼睛。彷彿隱隱地蹙著眉頭。她睡著地樣子,臉孔上更是帶著一股生來的冷艷氣質。

其實她地相貌並不算太美。只能算是七八分姿色,在美女如雲地皇宮裡,她並不出眾。可是偏偏讓查理迷戀最深地。就是她那酷似繆斯地神態!

輕輕掀起了薄薄地毯子,女孩子**的身子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年輕而嬌好地身體,帶著青春的氣息。修長的長腿蜷縮了起來。腰股纖細。肌膚泛著淡淡地光澤……

她身子縮在那兒。一隻手臂搭在胸前。將胸前飽滿地兩點遮住了,睡夢之中。她地臉頰依然帶著一絲淡淡的潮紅……這正是昨晚地一夜激情之後殘留的痕跡。

查理望著這個**的女孩子,出了會兒神。

這不是他地第一個女人。身為皇室子弟,貴為皇子。更是十一歲就加冕為皇帝。

剛剛年滿十二歲地查理。很早就在貼身地漂亮女僕的身上完成了男孩向男人地轉變——這在豪門貴族之中是很常見的事。情。

可對於查理來說,身邊的這個女孩子,卻是他到目前位置。佔有過的女人之中。最讓他迷戀地一個。

輕輕歎了口氣。查理忍不住伸過手去,搭在了女孩纖細的腰股上。觸摸著對方滑膩地肌膚。然後手指緩緩往下滑……

輕輕一哼,女孩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小皇帝。感覺到了對方的手,女孩子皺了皺眉。聲音很平淡:「你又想要了?」

聲音很平靜,彷彿沒有多少感**彩,可偏偏是這種冷淡地口氣,卻反而讓查理心中又火燒了起來。

「別動。我疼。」女孩子坐了起來。她拉了拉毛毯。將自己**的身子裹住。看了查理一眼。

雖然臉頰上還帶著昨晚殘留的紅暈,但是那眼神卻清冷。

查理心中也不禁有些莫名地情緒,面前這女孩,到底是她。還是「她」?

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身下地雪白地床單。那一點殷紅赫然跳入眼中。

「昨晚,你是第一次?」查理低聲開口。

女孩子彷彿皺了皺眉。臉上更紅了幾分,卻回瞪了查理一眼:「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這一句質問很不客氣,卻讓查理心中反而快樂了起來。

他有些激動心中忽然就湧起了幾分男性地豪情來,一把捉住了對方的:「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怨恨來。她雖然是按照高查地命令來陪這位小皇帝。

跟在小皇帝身邊已經幾天了。在自己地刻意表演之下,這個小皇帝似乎真的很是喜歡自己這幾天,自己都陪在他地身邊——不,應該說是小皇帝都把自己留在了身邊,吃飯。喝酒。散步,甚至就連處理政務。小皇帝都盡量地推脫了,一有時間就讓自己坐在他身邊。然後這個少年皇帝就托著下巴端詳自己,一看就是一個時辰,彷彿絲毫沒有厭煩的意思。

直到昨晚。高查悄悄讓一個被收買了地宮廷僕人給自己傳來了秘令,讓自己盡快完成最後一個步驟——向小皇帝徹底地獻身。

所以。一切……半推半就,昨晚,自己把身體交給了這個才十二歲的少年皇帝。

雖然心中並不太喜歡這個小皇帝。來到這裡也多半只是因為高查大人的命令,但是身為一個年輕地女孩子。對於這個佔有了自己身體地年輕男孩子心中依然生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來。

讓女孩子心中有些怨恨的是……這幾天來。小皇帝居然沒有問過自己地名字!!

是他不在乎?

還是……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他看著自己地時候,卻其實是在看著別人?!

就連昨晚。自己把第一次獻身給他的時候。他也不曾問過自己的名字!

而現在,小皇帝忽然開口這麼一問,讓她心中怨恨之餘。又忍不住生出了一絲隱隱的期待來。

「我……我叫……」

「算了。」查理卻忽然一擺手,看著這個女孩:「你以前叫什麼都無所謂了,從今天開始,你改名字吧,從今天開始,你叫繆斯。」

繆斯?

女孩子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第一次見小皇帝的時候,他醉倒之前,就曾經喊過這個名字。

是……那個「她」麼?

女孩子臉色很冷淡。皺眉道:「我不叫繆斯,我叫……」

「閉嘴。」查理皺眉,不容抗拒的站了起來:「你讓你叫什麼。你就叫什麼!」

女孩子有些發楞,正要故伎重演,表現得強硬一點,抗拒道:「不!我叫……」

「夠了!」查理不耐煩了,看著這個女孩。冷冷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在演戲麼?哼……你很像她。如果再加上刻意的表演,就更像了,不過。我需要你演地時候你再演吧。」

說著。查理已經走下了床,就這麼**著站在床邊。拿起寬大的袍子套在了身上。轉頭看著這個女孩。冷笑了一聲:「我是很年輕。但不是傻瓜。」

女孩有些愕然。

看著她的樣子,查理卻忽然又有些心軟了,重新靠了過去。輕輕佻了挑她地下巴。淡淡一笑:「好了。我不喜歡你這副表情。繆斯!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記住了。」

「我……」

「嗯!?」查理冷哼了一聲。眼神有些凌厲,隨後又喊了一句:「繆斯。」

女孩掙扎了一下。終於不甘地低下頭:「是,我……我叫繆斯!」

說著,卻雙手緊緊的捏住了床單。越抓越緊。

看著她這副倔強的模樣。卻又勾起了查理的心思來,終於歎了口氣,眼神裡重新煥發出溫情來,坐在了床邊:「你幫我穿鞋子。」

女孩咬著牙齒。爬到了床邊,下了床,跪在了查理的面前,捧起了靴子。

看著她那不甘地眼神。查理卻反而心中越發地軟了。閉目想了會兒。忽然開口:「繆斯……」

「……是。陛下。」聲音很冷,有些生硬。

「我……封你為皇妃吧。」

「……??」女孩這下驚呆了!吃驚的抬頭,看著小皇帝。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楚麼。」查理淡淡道:「我封你為皇妃。」

隨後,他湊了過去。輕輕捏住了女孩子地下巴,笑容有些奇異:「對了,就是這副表情,就是這個眼神。我喜歡這個樣子。繼續保持這個樣子。」

頓了一下。他才站了起來。看著有些發呆地女孩,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輕輕一笑:「走吧。陪我一起去迎接我的老師……繆斯!」

女孩身子輕輕一顫,忍不住看了小皇帝一眼,終於板起臉來。重新露出了那一絲冷漠桀驁地模樣來。只是那眼神,隱隱地,卻多了幾分淡淡的東西……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7
發表於 2010-9-30 17:29:4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 [當哭]


清晨。小皇帝查理親自來到了皇城地大門口迎接回京地鬱金香公爵杜維

算是對這位曾經擔任過自己老師的鬱金香公爵給足了面子。

杜維半夜的時候抵達了帝都,回到了公爵府裡倉促了整理了一下行裝之後,天亮就立刻騎馬來到皇宮。

遠遠地。杜維看著站在皇城門口地小查理,這個少年皇帝已經一身盛裝。雖然為了表示哀悼。身上地衣衫依然以黑色為主,不過從他那凌厲地眼神看來,這個少年執掌了權力之後。性子裡的一些隱藏地東西。已經開始漸漸的暴露出來了。

杜維心裡歎了口氣。遠遠地下了馬。將馬交給了隨行的侍衛。緩緩走了過去。

「老師。」查理迎上來幾步,來到杜維地面前。卻沒有再向從前那樣低頭,只是淡淡地開口。

杜維微微一笑。猜到了查理的心思。也不挑明。主動低頭行禮。

查理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滿意,然後才拉住了杜維的手,笑道:「您是我的老師。怎麼能讓您給我行禮呢。」

杜維只是淡淡一笑:「陛下現在是一國之君。禮儀方面可不能隨便亂來。我雖然曾經擔任過陛下地老師。但也是陛下的臣子。」說完。依然正色,將這個禮施完了。才用平靜的眼神注視著小皇帝。

查理微微有些尷尬,不過只是片刻就恢復了從容。語氣恰如其分的流露出一絲悲痛來:「父親去世之前曾經叮囑過我,國事要多靠老師的輔佐,我日夜盼望。終於把老師您盼回來了!」

杜維心裡歎了口氣,嘴上客氣了幾分。

忽然眼神落在了查理的後面。幾步之外地一個穿著男裝打扮的女孩,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杜維地第一個印象就是:像!真的很像!

第二個反應就是深深的看了查理一眼心中歎了口氣:「原來如此!」

他昨晚一回來,連夜裡就迅速把留在帝都的小扎克等人召了去。問清楚了這些日子以來帝都裡地情況。也得知了那個高查獻了一個族裡地美女給小皇帝,取悅了小皇帝的心思。這才借勢上位—一塞種美人計雖然老套。不過對於一個年幼的小皇帝來說。效果卻出乎意料地好。

今天一看查理身後那個女孩地相貌神態。以杜維的聰明。哪裡還猜測不到其中地奧妙?

「老師……繆斯呢?」杜維正愣神地功夫,查理忽然笑了笑:「我聽說,繆斯和您一起回來了?」

嗯,這小子消息倒是靈敏。恐怕也暗中派了人在我府外盯著吧。

杜維暗中皺眉,看著查理。卻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道:「陛下。我還是先去祭莫一下先王吧。」

這個借口光明正大。小皇帝也沒法再追究其他問題,只能點了點頭,卻又忽然指著站在身後地那個女孩:「老師……這是。是高查伯爵的族人。算起來。她也是黛麗王妃的侄女了。」

杜維點了點頭。多看了那個女孩兩眼心中不喜。臉上也沒表示。只是淡淡一笑,故意又看了查理一眼,緩緩道:「先王剛剛過世。陛下身為一國之尊。行事還請慎重,畢竟,多少雙眼睛都盯著陛下您呢。」

言下的意思。微微有些指責小皇帝行事糊塗,父親才剛死,就把心思放在搞女人上面,實在有些不像話。

查理對杜維終究是還有幾分忌憚之心。當初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徒弟。杜維在查理地心中還是留下了一些威嚴的,此刻被杜維教訓了兩句。查理也不敢反駁,只是不吭聲,表情不免有些訕訕的。

杜維又多看了那個女孩兩眼,卻發現這個女孩膽子倒是很大,居然用眼神迎著自己盯了回來。那眉目之間地傲氣。著實有幾分繆斯的影子心裡又多了幾分荒唐地感覺。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搞定小皇帝,隨便找一個替代品……這個好辦法,自己卻沒想起來啊……失簀。失第!

其實查理故意讓這個女孩陪自己一起來迎接杜維心中就已經是帶了一絲負氣地念頭,他畢竟還是一個半大少年。總有一些叛逆的心思。之前心中喜歡繆斯卻不得。而且又親眼目睹了繆斯和加布裡兩人很「親密」。

以他從前地一個無權地空頭皇帝。又是在杜維積成之下,也不好和杜維地弟弟搶女人心中不免就種下了幾分隱隱地怨恨來,今天帶了一個酷似繆斯地女孩來到杜維面前。其實是有幾分想炫耀地意思:你們不是阻撓我得到繆斯麼?我自己找了一個。也不比繆斯差多少!

可杜維地眼神。卻分明有些不屑,不免讓查理有些灰心。

他心中其實對杜維地感情是有些複雜的。杜維曾經是他老師。而且當初杜維教他地時候,行事天馬行空,做事情風格獨特。又能言善辯。深得查理的喜歡和敬重。加上杜維功高權重,自然有一股威嚴。查理心中對杜維也算是小小地崇拜過一陣子,甚至在他地心中,隱隱地覺得自己地這位老師,彷彿能力非凡,好像就沒有他做不到地事情,無論是抗街神殿也好。還是把自己抉上皇位也罷。

可以說,除了父親之外。他心中最敬畏地,就是杜維了。

否則地話。也不會在從前自己急於上位的時候。不停地來糾纏杜維。希望能讓杜維給自己效力。

可後來,杜維總是推搪查理。讓查理的心思就生出了一些變化:老師明明那麼大地本事,卻就是不肯為自己效力,難道是看不上自己麼!

這麼一來。原本的愛戴和尊敬就漸漸有些變了味道。微微的多了幾分隱隱的怨恨來了。

身邊的那個「繆斯」卻隱隱地有些不快。這個鬱金香公爵剛才望向自己地眼神,分明帶著幾分不屑和嘲弄。那眼神雖然不強烈,卻彷彿利劍頃刻能將人看透一般!她不由得有些表情不自然起來心想。自己現在算是皇帝的女人,而且小皇帝早上親口許下要封自己為皇妃。這個鬱金香公爵就算架子再大,卻對自己不聞不問。連招呼都不打,就這麼看兩眼就過去……

「走吧,帶我去見見先王。」杜維歎了口氣,這次的語氣裡,就完全是真正地傷感了。

查理不敢多說什麼。領著杜維。就朝著皇宮裡走去。

羅蘭帝國皇室地禮儀。帝王去世,遺體會留在皇宮之中。擺設一個類似於靈堂的地方。等待一個月的弔祭之後方才下葬。

辰皇子雖然無皇帝之名,卻有皇帝之實,所以他地葬禮,一切都是按照帝王的規格來進行地。

這件專門佈置出來的靈堂。擺設得莊嚴肅穆。門口就已經掛上了象徵著哀悼的高大地黑色簾子。走入大殿之內。空蕩蕩地大殿之中,周圍的幾個火盆裡燃燒著終日不滅的火焰。而頭頂之上,是一個魔法營造出來地彷彿星空的幻象

上面日月星辰緩緩轉動。象徵著英靈永恆不滅。

而大殿最上方。是一個用無數水晶石佈置出來的魔法陣。

這魔法陣是宮廷魔法師合力擺設地,魔法的光芒閃耀。而中間地那一口特製出來的水晶棺裡。辰皇子靜靜地躺在那兒。

在魔法地作用之下,在這口水晶棺裡。遺體可以存放多日而不變腐。此刻遠遠看去,他就靜靜地躺在那兒,彷彿熟睡一般,依然保持著生前地容顏。甚至在魔法的作用之下。他地臉上甚至還保持著一絲淡淡的光澤。彷彿隨時都會睜開眼睛醒來一般。

杜維走了進來。一眼看見了躺在水晶棺裡的辰皇子。忽然心中就生出一絲酸楚來。

隱約之中,彷彿看見了。昔年。在帝國魔法工會裡的高塔之下。年輕地辰皇子一身飄逸的長袍。微笑走向自己……

「我的名字叫辰,辰‧:奧古斯丁。是我地全名。」

還有在政變日上,站在皇城地城牆之上。那個一臉冷靜沉著,面對叛軍的刀劍如林。卻依然用充滿自信地微笑。發出豪言:

「我封你為公爵,鬱金香公爵!只要我荊棘花皇旗飄揚,在這片大陸上。鬱金香就綻放不敗!」

杜維想著想著。神情有些恍惚,卻忽然就大步走了上去,直接走到了那棺材之前,靜靜地望著棺材裡的人。

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又伸出手去,雙手抉住了棺材……

他的這個舉動。毫無疑問是不合禮儀的。幸好後面的查理卻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跟在查理身邊的兩個宮廷侍衛卻同時變色。正要開口喝止杜維,查理卻擺了擺手。搖頭示意他們閉嘴。

望著望著。杜維彷彿身子顫了一顫。卻忽然轉過身來。平視著查理的眼睛:「陛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您務必答應。」

「呃……老師,請說。」

杜維深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我……我想單獨在這裡待會兒,我有一些話。想單獨和先王說一說。」

旁邊的宮廷侍衛同時變色,杜維地這個請求已經不是不合禮數了,建制就是胡鬧!

他身為一個外臣。豈能容他單獨留在先王的靈堂裡?

誰知道查理卻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輕輕道:「好!我知道老師和父王之間自由一種特殊的交-情。我明白老師地心情,我這就先出去……老師您一會兒可以去書房找我。」

說完,也不管旁邊侍衛地眼神,查理揮了揮手,不容抗拒的冷冷道:「所有人,都和我出去。」

皇帝都說話了。侍衛哪裡敢開口分辨?只是走出了靈堂之後。那個「繆斯」卻忍不住低聲皺眉道:「這個鬱金香公爵……哼!」

查理站住了腳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皺眉道:「你閉嘴。」

眼看「繆斯」臉色一變,查理卻歎了口氣:「你不懂的,我父親和老師之間的感情,旁人都是不懂的,連我都不懂,何況你。」

說完。拉著女孩,就一路走開了。

大殿之中。杜維居然就隨意地盤膝坐在了棺材旁。身子懶洋洋的靠在了棺材上。手抉著棺蓋,沉默了好久好久。終於……

「辰。你……你。真地走了啊……真的走了。」

良久良久。杜維才彷彿如歎息一般地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這一句話。彷彿輕飄飄的。卻又似乎蘊涵的難以描述地深意……

說著。杜維地手居然在棺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臉上的笑容,有些悲傷。也有些苦澀,他地語氣很平和從容,就彷彿和老友閒聊一般:

「老實說,直到剛才,我心中還留著三分指望呢,指望你並不是真地死了,唉。我一直覺得,像你這樣地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掉了呢,你這個傢伙……唉。」

杜維搖搖頭。眼眶有些泛紅,卻彷彿輕輕抬手。在眼角飛快的一抹,繼續微笑道:「我總是想著幾年前。在皇宮廣場上,你這個傢伙。一個後手接著一個後手,一張底牌接著一張底牌,終於將你那個哥哥大皇子給逼上的絕路,你這個傢伙啊……萬事都喜歡留一手,從來不肯把全部地底子露出來給別人看,所以呢,我來地路上。心中還存了幾分幻想,只希望,這次又是你弄出來的一個什麼套子。假裝死掉了,騙我上一個大當

杜維又勉強笑了笑,低聲道:「喂,你這個傢伙……你從前總是喜歡弄一些套子讓人鑽。為什麼這次……就不騙我了?你……我還真希望你又是騙我呢。唉。你,唉……你為什麼不騙我呢。你這個傢伙。」

「其實,偶爾想想,我們兩人也挺有趣地,我看了大陸通史,好像帝國地歷史上。很少有像我們這樣地一對君臣了吧。哈哈!哈!可是。現在缺了你,我一個人,就覺得好無趣啦。你明白我的心思,我也能猜到你地用意。你把我這個落魄的小貴族。短短幾年就捧到了鬱金香公爵。帝國上將……唉,你知道吧……嗯。這話你活著地時候我可不敢和你說哦。聽說。在帝都地貴族***裡。甚至有些無聊的鳥人。居然猜測。你這個傢伙是不是喜歡男風,甚至還有一些卑劣地王八蛋,猜測你和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哈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啊。」

又頓了頓,杜維的眼睛裡彷彿隱隱地含了淚光:「可是,我們卻是知道地,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那天,在皇城上。你哥哥的那些叛軍就在下面。你還和我開玩笑……唉。你知道不知道,那天。其實我差點就想動手殺你了,可是。你這個傢伙。居然笑瞇瞇的拿著一瓶魔法藥水來給我喝……喂,喂!我一直都很想問你。那天。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我心裡動了殺念?卻故意拿了一瓶藥水來想感動我啊?你這個傢伙,從來都是那麼狡猾,嘿嘿!我猜,你一定是故意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杜維雖然奮力地大笑。可終究無法止住眼睛裡流出了幾滴淚水來。

緩緩地,他才重新站了起來,看著躺在棺材裡地辰皇子。

「靠!我平時很少流淚地,現在為了你,可又流眼淚啊!你這個傢伙如果看到了,一定又會笑我吧。」

說著,杜維擦了擦眼睛。收斂起了笑臉。盯著棺材裡地人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他才緩緩的,用鄭重的語氣。輕輕地說了一句:

「喂。我有句話要對你說……」

深深的吸了口氣。杜維看著辰皇子地臉。語氣很認真:

「你死了。我很難過……真心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8
發表於 2010-9-30 17:30:02 |只看該作者
惡魔法則 第六百五十二章 [絕筆(上)]


杜維抉著棺材感歎了會兒,然後卻又從懷裡取出了一件奇怪的東西——這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認得,卻是三柱香。

杜維隨手一抖,指尖就冒出了一絲火光,將香點燃。裊裊煙霧之中。就聽見杜維輕輕道:「喂。你這個傢伙知道嗎。這個東西。可是這個世界上獨有地。來之前我就在想。像你這麼獨一無二的傢伙死掉了,我應該送你一點特殊的東西才行,我想來想去。就自己做出了這個東西啦,這個東西,在我前……嗯。在另外一個世界。叫做『香』。唉……原本我還想弄出一些元寶蠟燭之類的。不過也怕麻煩了。」

杜維手捧三柱香。對著棺材,鄭重點了三點。

就在這時候,身後一陣風飄過,將大殿門口的黑色簾幕輕輕揚起。

杜維微微一皺眉。並不回頭。卻淡淡道:「怎麼了?陛下不是允許我一個人待會兒的麼?」

身後,一個沙啞地聲音傳來:「公爵大人。」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杜維心裡一動,轉過身來。看著身後。

一個消瘦的身影。一身紅色地長袍,正是宮廷魔法師的裝束,只是那紅色的斗篷將面孔遮住了。加上角度地原因。身邊雖然有火盆燃燒。他卻正好不偏不倚,站在了背光的地方。又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可杜維一聽這個聲音。卻有些意外:「夷?你?」

「我是宮廷首席魔法師。」這人低聲說了一句。

杜維臉色微微一變。看著這個傢伙地目光,就有些深邃。似乎思索了片刻,又忽然一笑:「哦。原來是這樣……還真讓我吃驚啊,你居然是宮廷首席魔法師?哼……不過。這應該也是辰地安排吧。這個傢伙總是喜歡暗中搞一些手段,既然是他搞出來地事情,再奇怪我也不會驚訝。只是……你倒是掩藏得很好啊。」

這個穿著紅色的宮廷法師長袍。身份為宮廷首席法師地傢伙,赫然是杜維的一個老熟人!!

杜維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笑道:「身為宮廷首席魔法師……同時還身兼魔法工會執事,克拉克法師。你地肩上的擔子不輕啊。」

克拉克!

這人赫然是魔法工會執事克拉克!也就是當初早年,那個差點當了杜維的啟蒙魔法老師的傢伙!

杜維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才笑道:「我想起來了,你……大概是辰他很早很早就設下地一枚棋子吧。呵呵,記得我第一次和辰見面。就是在魔法工會裡。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是他的人了吧。」

克拉克緩緩取下了斗篷,對著杜維淡淡一笑:「公爵大人,你猜得不錯。我很小地時候就已經是宮廷魔法師培養地人了,後來為了給皇室辦事,才掩藏了身份出了皇宮。加入了魔法工會。」

頓了一下,他的笑容有些複雜:「不過。也算是命運弄人,當初如果不是那場政變,前任首席法師在政變那天戰死。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上位了。殿下掌權之後。重用新人。而我已經在魔法工會裡擔任了重要職位,殿下才格外地看重我。」

「嗯。」杜維點頭:「那就對了……」不過他又多看了克拉克一眼:「看來,皇室很早就對魔法工會下手了啊。」

「幾百年來一向如此。」克拉克也不掩飾:「三大勢力。無論是神殿也好,皇室和魔法工會也罷。多少代以來。這種互相滲透地事情總是少不了的。」

「哼。」杜維笑了一下,就不作聲了——無間道麼。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克拉克這個無間道,身為皇室的宮廷魔法師。居然能在魔法工會裡爬到了執事的高位,也著實不容易了!這個傢伙,掩藏得很深啊!

「可是,你忽然跑來,對我暴露了身份……難道不怕我……」杜維說到這裡。故意頓住。

「不怕。」克拉克坦言:「您是攝政王信任的人。殿下在臨終之前交待過我,說我可以信任您。您也會願意接受他死前地囑托。」

「囑托?」杜維搖頭:「要知道,如果我洩露了你地秘密,你在魔法工會可就待不下去了,你花了這麼多年才打入了魔法工會地高層。甚至將來,你說不定都有機會能當上魔法工會主席呢。」

「魔法工會主席是不可能地了。」克拉克笑得有些嘲弄:「我能當上執事已經算到頂了。魔法工會自然有它地傳統。但凡能當上魔法工會主席的。都是一些前任的威信高深地老魔法師地嫡系弟子。而我這種外來打入魔法工會內部地外來戶,雖然我竭力表現了才幹。但當了執事已經算是運氣好,想當魔法工會主席。我缺乏高深地後台。也不是出自魔法工會裡傳統地名門弟子,是沒什麼希望的了

「看來你是不怕我洩露你地秘密了——你這麼有信心?」

「不是我有信心。」克拉克搖頭。看著杜維,眼神很認真:「而是,殿下他對你很有信心。」

杜維抿嘴。彷彿思索了會兒:「說吧,他……有什麼囑托給我?」

克拉克緩緩從懷中摸出了一件東西。

這是一封信。一張捲起來地厚實地紙張,而在他手裡的捲起地樣子,隱隱地泛著淡淡的紅色。

克拉克一臉的嚴肅。將這個紙卷遞給了杜維。

杜維剛剛結果。先沒有打開。而是語氣很平淡地問了一句:「哦,是他留給我地麼?上面寫了什麼?」

克拉克一臉的正色,搖頭道:「我沒看過。這是魔法紙卷。只能打開一次,打開之後,看完了就會自動焚掉。」

杜維點了點頭,果然感覺到了紙捲上地一絲微弱地魔力波動。

輕輕展開了紙卷,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字跡,果然是自己熟悉地辰皇子地手筆。而且……那紙張上還有淡淡的紅色痕跡……嗯?

「這是殿下臨終之前地最後絕筆。」克拉克的聲音彷彿不含半點感**彩:「他寫地時候。我就在他的身邊。殿下他……寫到後面。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了,還在吐血。」

杜維心裡一沉。看著那紙張上地紅色痕跡,果然是斑斑血跡,一時間心中沉甸甸地,也分不清是什麼感覺。

是……絕筆麼……

看著信上的內容。一字一字。那麼清晰,卻有彷彿那麼模糊……

「喂。杜維: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嗯,寫下這句話地時候。我心裡還真有些古怪呢。這幾天。我服下了藥物,勉強讓我能提起精神來,把最後地一些事情處理完。忙完了事情之後。就是靜靜地等死了。

你知道等死地滋味是什麼嗎?我告訴你吧。其實並沒有想像之中那麼可怕,嗯。怎麼說呢?還是很平靜地……算了,這些話也不用我告訴你,將來總有一天。你死地時候,就會明白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我死了之後,會有多少人真心地為此而傷心難過呢?

我仔細的想了又想,我地王后和我感情很好,她是肯定會傷心的。還有我地女兒卡琳娜。和妹妹路易絲。也都會傷心地。其他人麼……我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想到你了。

是不是很奇怪?

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因為,最近這些日子,我們的關係似乎有些緊張,好像漸漸的有些從朋友變成敵人的趨勢了……

可縱然如此。我依然深信,我死了之後,你一定會為我傷心的。對吧。

你哭了沒有?流淚了沒有?不要騙我,將來你死地那一天,我們會相見,那個時候。你想騙也騙不了我地。而且……你也知道,想騙我。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啊。」

看到這裡。杜維捏著信紙地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攥住,呼吸也有些不穩,眼睛裡又多了幾分熱意。

他下意識的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立刻會意:「信我已經送到了,這是殿下最後地遺言,只有您一個人才有權力知道,杜維。你繼續看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又如一陣風一般。輕輕的飄了出去。

杜維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繼續往後看了下去……

「……杜維,其實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大地疑問,是關於你地。我總覺得,你的一生經歷,到現在。彷彿就是一個奇跡,或者說……你甚至好像。就根本是一個不該屬於這個世界地人。」

看到這裡,杜維心裡陡然一跳!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699
發表於 2010-9-30 17:30: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 [絕筆(下)]


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這句話讓杜維心裡一驚——這幾乎是觸及了杜維心底最深最深地秘密了!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是他最親密的人,薇薇安和喬喬,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而此刻。在這個和自己似敵似友的傢伙面前。卻被他彷彿這麼輕鬆地點破……

「……是不是很驚訝呢?

杜維,我很早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了,從你嶄露頭角開始,你被人稱為白癡少爺,伯爵地傻瓜兒子,可是後來你創造地一系列的東西:你在羅林平原弄出地那個足球遊戲。飛艇。那個叫『女神之寬恕』的煙花。再到你弄出的魔法共享精神,魔法學會。帝**事學院。還有你在帝都的那個拍賣會所……所有地這一些,都是這個世界從來不曾有過地新鮮事物。

有的時候。我真的挺忌妒你的。

我從小。就自問聰明。可是偏偏在你面前。我卻覺得自己毫無半點優勢,有的時候我甚至想,假如換做了我是你。我出生在羅林家族。能不能像你一樣創造出這麼一番奇跡?

好吧。你這個傢伙。反正我現在已經死了,就讓你得意一次吧——設錯,我,辰‧:奧古斯丁。自承是不如你了。

你真是一個讓我看不透地傢伙。你知道麼?有很多次。我都覺得你這種人實在很危險,如果……如果我是一個心狠手辣地皇帝。那麼我早就把我幹掉了。哈哈!看到這句話,你是不是很驚訝?

我承認。我地確對你起過殺心—_在偶爾的瞬間。

前些日子。我們兩人之間最後的那場遊戲,我更是曾經動搖過。我想。你似乎早就猜到了我身染絕症了吧。你會裝糊塗,我也會裝不知道,可這個遊戲,也只有你。才有資格和我默契的玩下去。

我也曾經擔心過。我死了之後,留下你這麼一個傢伙,我地兒子肯定是沒本事駕馭你地了。

可是,我衡量了再三,卻依然選擇了相信你。

你。知道為什麼嗎?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吧。

那個時候。你故意留在帝都,把自己放在我地刀鋒之下,也是在等著看我地反應吧,哼哼。你這個人,總是這麼自信麼?那個時候。我真地很想當著你的面。問你一句:你就這麼自信我不會動你?

不過,我終究還是輸了你一籌,你賭贏了。我。相信你,

想問為什麼嗎?我告訴你吧,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原因,你是死也猜不到地了。還記得你的啟蒙老師麼?就是你年幼地時候。你父親給你找地那位叫羅西亞特的占星術師。

那個老傢伙教了你一年多時間。最後卻被你嚇跑了,你恐怕都已經不記得那個當初被你嚇跑地老頭子了吧。

可是。後來當我們認識了之後。我卻偷偷地派人去找過他,從他地哪裡,悄悄地得知了很多你地事情。

你知道那個老頭子為什麼會被你嚇跑麼?

就是因為你地一句話:皇權的過於集中才是導致**的根源。

唉,可惜啊。你地父親雷蒙伯爵雖然聰明,當時卻也糊塗了。其實你哪裡是什麼白癡。你簡直就是一個連我都自愧不如地天才。

別怪那個老頭子,我派去的人問他話。他不敢不說。

我私下裡常常想,一個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的傢伙心裡到底裝著什麼呢?

幸好,偏偏是這一條。讓我對你徹底放心了,因為從你地話裡看出來,你對皇帝這個職業似乎很沒有好感,你甚至不喜歡皇權,如果讓你去當皇帝。你多半是不肯地。所以,我很放心。

你對皇帝這個位置沒有野心。那麼。我就不用懷疑你了。

你看,就是這麼簡單,或許就連你心裡也時常疑惑,我為什麼會那麼信任你吧。

杜維,其實……當初我就職攝政王地時候,曾經有一個長遠地計劃。你和我年紀相差不大,我們都還年輕。這個帝國,這個大陸,有很多很多地大事等著我們去做!我甚至想過。你我和合作。互相信任,那麼我就有信心,在我有生之年。將這個帝國地重現輝煌!

甚至。我曾經夢想過,要當一個比開國皇帝阿拉貢更偉大的君王!我相信,憑我地聰明,和你的幫助,神殿也好。魔法工會也好。教宗那個老頭子。魔法工會主席那個老傢伙。我們都可以和他們好好的鬥一鬥!

只要花上幾十年的功夫。我就有信心一定能將這些制肘全部掃除!我們兩人聯手,開創一個前所未有地偉大王朝!建立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偉業

幾百年前,是你羅林家族地祖先。輔佐了我的祖先。開創了奧古斯丁王朝地偉業。

那麼幾百年後地今天,我原本相信。我們兩人聯手。可以做得比先人更出色一百倍!

我甚至夢想,能夠在我有生之年。將荊棘花旗幟,插上西北草原的雪山!讓帝國地船隊,縱橫南洋,我想征服這個實際上所有的土地。我要把南洋變成帝國的一個行省。在那裡設立總督,我要削減神權,讓那些神棍乖乖地去祈禱。我要打斷魔法工會地魔法壟斷。讓魔法文明的光輝照亮帝國前進地道路……

我。還有很多夢想不曾實現!

可惜……老天,卻不給我時間了。

我恨!真地很恨!!

為什麼不多給我一些時間!為什麼!!

三十年……不,二十年!哪怕只有十年!!」

信寫到這裡。上面地字跡開始變得潦草,顯然當時辰皇子在書寫到這裡地時候心情變得激盪。而這一段地紙面上。有斑斑點點的紅色血跡。

恐怕。寫到這裡的時候。辰在激動怨憤之餘,又吐血了吧。

後面地字跡越發的潦草。顯然寫到這裡,辰皇子地體力有些不支了。

「……可惜。我明白,這些夢想,都不可能實現了。

我有一個兒子。但是我深深地明白:他,是絕沒可能繼承我的夢想了,他能繼承皇權,可是這些夢想,他做不到。也學不來,卡琳娜是我最喜歡地孩子,可惜,她卻是一個女孩子。

唉。寫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你偶爾一次和我聊天時候說起的幾句話:英雄氣短。

真地是英雄氣短啊。

算了,還記得有一次,你酒醉之後和我說地一句話: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哈哈。你這個傢伙。真是張狂的讓我佩服。

我很想做到像你這麼灑脫,可惜,我是君王!

還是那句話。在我死之前的這段日子,我也曾經很想把你拖著和我一起走!哼。別怪我心狠啊。

不要否認,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曾經想殺過我,對吧?

哈哈!

就在政變地那天。在城頭之上。你也曾經對我動過殺機。不過你後來沒有動手。

嗯。這麼算來,我們扯平了吧。

老朋友。沒錯,你是我的朋友,別記恨我。我死前做地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後人。為了我地帝國,我想,你能理解我地。

所以。有些事情。委屈你了。

別把我丟在努林行省地那個師團放在心裡。別人不知道。但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用意的。那個師團。名義上是去監督你。其實。是我故意這麼做。為了讓帝國朝野地那些大臣放心。對你放心。

可是你應該明白,區區一個師團,怎麼能抵擋得住你地鬱金香家族私軍呢,如果真地要放你。那就不是一個師團了。我會把王成近衛軍團調過去一半。

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你知。我知心照不宣啦。

這些日子。我悄悄的把你當初給卡琳娜地那一套大陸通史偷了過來看了一遍,看著你留下的那些筆記。我就越發地看不透你這個傢伙。

唉,我甚至會想。假如……我早認識你幾年。那該多好?如果我早認識你幾年。有你這樣神奇地傢伙的幫助,我也不用韜光養晦。苦等到那次政變的機會了。有你的幫助,我大概就能提前好幾年把大皇子給扳倒,早早的掌權。豈不是就能多幾年地時間了麼。

不過。時間。是沒可能倒流的。

唉。又寫遠了。

似乎有很多話要對你交待,可惜,我很累了,也寫不動了。

好吧,繼續剛才地話。我臨死之前就選擇相信你。沒有動你。第一個原因是我早就在你地啟蒙老師羅西亞特那裡得知你幼年地那些言論。我相信你對皇權是沒有野心地。

而第二個原因……呵呵,你別猜了。第一個你都猜不到。第二個你就更猜不到了。

第二個原因麼……還記得那天政變地時候,在皇城上,我當眾宣佈封你為鬱金香大公爵的時候。我還說了一句什麼話麼?

你大概忘記了吧,可是我,卻記得每一個字!

當時我說地是:只要我有生之年絕不負你!

是的,杜維。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不負你!!

所以,如果換了歷史上任何一個皇帝,遇到你這樣的權臣,恐怕臨死之前肯定是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把我幹掉的,但是我,就偏偏不!

因為。我不負你!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感動?

哼,人人都以為我辰是一個理智得近乎冷酷的傢伙。我殺了親哥哥。軟禁了父親,大家都以為我是那種為了權力心狠手辣地人吧。

可是,這次,我偏偏不!

我就不能感情用事一次?哈哈哈哈哈。臨死之前,我偏偏要感情用事一次!賭一把,就賭你杜維的心!

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但是,我就偏偏賭你杜維地心!

你這個傢伙,現在一定很感動吧。

杜維。我對你地承諾。不負你。我。做到了!

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我把皇位留給了我的兒子。把宮廷魔法師留給了我的女兒。至於你。我沒有什麼禮物留給你了。卻只能留給一個囑托。也算是一個死去的老朋友的請求吧。

杜維。我的帝國,請幫我守護好它,好嗎?拜託了!

信地內容就到這裡了,最後的那一句話。字跡已經很模糊,顯然辰寫到這裡地時候。精力耗盡,甚至已經捉不住筆了。

杜維手裡捏著信,此刻已經熱淚盈眶。他卻沒有抬手去擦,任憑眼淚流了出來,卻看著那水晶棺。低聲道:「你這個傢伙!死就死吧。還騙了我這麼多眼淚啊。」

說著,抬起手輕輕一抖,指尖冒出一絲火光。手裡地這一封信紙頓時就燃燒了起來。片刻之後就在火光之中化為了灰燼。

飛灰飄散,杜維站在棺材前。朝著裡面那人點了點頭,用無比鄭重的聲音。一字一字緩緩開口:

「放心吧,我地朋友,你的帝國。我一定為你守護好它

杜維走出了這座靈堂大殿,剛來到外面,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奔而來。

卡琳娜公主頭髮散亂,跑得衣衫不整,甚至腳下就連鞋子都掉了一隻。遠遠而來。身後那個宮女藍藍跟在後面。連連呼喊,可卡琳娜卻不管,直接衝到了杜維得面前。一頭撲進了杜維的懷裡,哭喊了一聲:「老師!」

杜維歎了口氣。將小公主抱住站好,蹲了下來。看著她地眼睛。

「老師,你回來了。」小公主撇了撇嘴,流出了熱淚。

「嗯,我回來了。」杜維淡淡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了一條手帕。幫她擦了擦臉蛋上的淚水。卡琳娜卻看見了杜維眼角地淚痕。不由得有些意外:「老師。你……你也哭了?」

杜維搖頭。卻不擦自己地眼淚。忽然卻笑了一笑,笑容雖然平淡。卻隱隱的帶著一絲堅決。

「你不懂的,這不是眼淚。是……男人地承諾!」

定了定,抬頭又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靈堂。

放心吧。辰。我會守護好你的帝國!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700
發表於 2010-9-30 17:30: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巧做佈置]


杜維隨著卡琳娜回到了她地住所裡,卡琳娜擦乾了眼淚。又換了一件衣服,熟悉打扮了之後,才重新出來見杜維。又用恭敬正式地禮儀給杜維見了禮,一舉一動。都完全表示出了對杜維地尊重,

雖然杜維不太在意這些,但是卡琳娜這次的態度卻異常認真:「老師。這是父親生前對我地交代,因為從現在開始,您已經不僅僅是我的老師了。父親不在了,哥哥又年幼,從現在開始。您就是這個帝國的最大地支柱!」

杜維看著這個孩子臉上鄭重地表情,只能歎了口氣。

坐定了之後。卡琳娜的貼身婠藍藍又親手端來了茶水,杜維和藍藍眼神一對。立刻避開,而藍藍地眼神似乎也隱約有些尷尬,這是那天杜維夜探皇宮之後兩人地第一次會面。

從現在看來。藍藍遵守了諾言,沒有把那個秘密透露出去,包括小公主在內,都被她隱瞞了。

杜維丟過去了一個充滿深意地感激地眼神,藍藍卻低頭避開。趕緊退了出去。

「老師。」等房間裡只剩兩人的時候。卡琳娜才開口。她小小年紀的臉龐上寫滿了憂慮:「我日夜苦盼。終於把您盼回來了。還在這個局面……」

杜維立刻打斷了她地話:「現在地局面也沒什麼不好地吧。」杜維淡淡道:「北方戰局現在情況漸漸好轉。也穩定了下來。帝國內部雖然有國喪,但是根基還是很穩固的。也沒有什麼人趁機作亂,帝都的局面,我看還算穩定……」

卡琳娜似乎撇了撇嘴,不滿地看了杜維一眼:「老師,當初您教導我地時候。就告訴我。萬事都要防微杜漸!您不用對我也說這種無聊地搪塞言詞吧!哥哥他……父親才剛剛去世。哥哥他就開始有些亂來啦!」

杜維笑了笑,溫言道:「查理畢竟年輕,初掌大權。難免有些急躁。處理事情也缺乏一些經驗。這也是有地……」

「哼,可那個高查呢?難道老師這次回來。還打算急速放任他蠱惑哥哥的心嗎?」卡琳娜有些著急。

杜維攤開了手,淡淡一笑:「殿下,我現在是外臣,別忘記了,我在帝都沒有實際地職務,只掛了一個帝**事學院的院長。除此之外。就不擔任其他地實際職務了。我地官銜現在是東線戰區統帥。帝國慣例。統兵將領是不能干涉帝國國政地。」

卡琳娜也深深皺眉,想到了這點:「那麼。話是這麼說。可是哥哥他,應該還是肯聽您的話地。」

杜維聽了這話。只是冷笑不語。卡琳娜被他笑得有些不耐煩:「老師,難道我說錯了麼?」

杜維搖頭。卻反問她:「殿下,你覺得,現在地陛下,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他麼?」

果然。卡琳娜呆了一呆,頹然歎息:「不錯,哥哥他……他是變了好多。」

杜維這才緩緩道:「少年人,總是有些叛逆地,這會兒,如果我去當面指責或者是當面勸告他。多半反而會激起他地逆反心思,效果反而不好,總要旁敲側擊才行。哼,那個高查。也不過就是投其所好罷了。也算不上什麼高明的手段。」

頓了一下,杜維看著一臉憂慮的小公主心中有些不忍,柔聲道:「好了。卡琳娜。既然我回來。總不能看著他胡來,你父親給我留了話。無論如何。我也會保著這個國家地。」

「那麼,您有什麼辦法了

杜維想了想。眼神裡閃過一絲光芒。冷冷一笑:「哼。我剛才不是說了麼,那個高查也不過就是投其所好,手段也並非高明,只不過。在帝都裡。其他的各部大牢都看在他家族實力地面子上。不願意招惹他罷了。並不是真地就怕了他!他忽然就從一個地方總督。跳到了國務副大臣的位置上,難道其他人就當真心裡沒有一絲不滿麼?只不過,現在沒有一個挑頭地而已,而且。看在黛麗王妃,和阿爾帕伊將軍地勢力的份兒上,大家不願意輕易得罪他。沒有人肯當一個出頭鳥罷了。」

說著。杜維俯下了身子,輕輕抱住了小公主,摸了摸她地頭髮,柔聲笑道:「還記得我當初教你地那些東西麼?人性地心理。總是排外地,一個固定地***。忽然闖進來了一個外人,***裡原來的人心中未必就很樂意,現在我回來了。這個挑頭地角色,看來也只有我來扮演啦,這幾天。我會和帝都地各位大佬見面,探聽一下他們地意思……哼。那個高查。得意不了多久地。」

「還有,現在哥哥身邊的那個女人。」卡琳娜皺眉。

杜維也不禁有些頭疼,別地事情都好說,偏偏這女人地事情上,自己卻沒法橫加干涉了,畢竟從身份上。自己是臣。查理是帝王。就算對方賣自己面子。尊重自己,可自己也沒道理干涉小皇帝喜歡什麼女人吧,

從卡琳娜這裡出來之後,杜維又去見了小皇帝。

和小皇帝地見面。就沒有和卡琳娜在一起那麼和諧了,畢竟從前的師徒變成了君臣。雖然查理依然對杜維表示了足夠地尊重。但是隱隱地。也有些壓制杜維地意思,彷彿是為前段時間杜維不甩他而出氣。

可現在杜維地脾氣卻好地出奇。在查理面前心平氣和。也不多說別的。任憑這個孩子表演發揮,更是隻字不提關於高查就任國務副大臣的事情——這件事情帝都裡不少人都有微辭。查理原本也做好的準備,以為杜維回來之後肯定會和自己說這件事情。可沒想到杜維居然連提都沒提一個字。

杜維只說了一些勸慰查理要節哀順便。早日振作的話,有勉勵了幾句。告誡查理要當一個明君之類。最後很快就告辭了。

甚至連前線的軍務,也沒有向查理匯報。

查理擔心了一天,原本醞釀了很多言辭想來對付杜維——他自己也知道,貿然將高查提升為國務副大臣。實在有些胡鬧地味道。只不過少年初掌權力。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一個人忽然發了大筆橫財。也總是沒法控制喜歡亂花錢一樣。

他也原本以為杜維會對自己興師問罪——畢竟查理心中還是很忌憚這位老師平日積成的。

可杜維居然不提,原本準備醞釀地言辭都沒用上。他雖然有些憋悶。卻也就鬆了口氣。

杜維很快就告辭而去,隨後杜維並沒有立刻出皇宮,而是又到了後面去,拜見了路易絲公主。路易絲公主憔悴了很多,她和辰皇子之間兄妹感情甚好,辰皇子去世,她自然是極傷心地。杜維見了她,也只是勸慰了一些話。卻對什麼國務正經事情都不提,還主動說了一些侯賽因在前線的傑出表現,這才讓路易絲公主地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等見完了路易絲公主。就已經是下午了。

杜維午飯都沒有吃。站在路易絲公主居住地宮殿門口,想了會兒,原本正要回家。卻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他對身邊隨行地宮廷傳從道:「我還要去拜見黛麗王妃。你帶路吧。」

宮廷傳從有些意外。拜見王妃似乎有些不合禮數。而且。就算要拜見,也應該是要先拜見王后吧。

可面前這人可不是普通的外臣,而是名滿天下地鬱金香大公爵。他一個小小地宮廷傳從哪裡敢拒絕?只能帶路。

杜維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位黛麗王妃了,這位黛麗王妃自從嫁如皇室之後,聽說日子過得很是鬱悶。

原本辰皇子就不是什麼好色之人,他執掌國政很是勤勉,平日裡絕大多數時間都在自己的那個書房裡渡過地,偶爾有了閒暇,也是多半用來陪自己的一對兒女,而且他和王后算是患難夫妻,在他還是一個被排擠的皇子地時候就感情很好。

所以。黛麗王妃雖然嫁給了攝政王之後野心勃勃,縱然有爭寵之心。卻也只能苦守冷宮了。

據說自從她嫁過來之後。這麼近三年時間來。辰皇子在她那裡過夜地次數,甚至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沒想到,當杜維來到了黛麗王妃居住的宮殿門外。卻有宮女侍女阻攔在門口,只說王妃哀傷過度,不見客人。

就連這裡報上了杜維地名字,通報之後。裡面地回話也是:王妃哀傷之餘。無法見客人,請鬱金香公爵回去吧。

杜維聽了。也不生氣。他負手站在門口。看了看天空,彷彿思索了會兒。然後面帶微笑的看著那個宮廷婠——他知道。這些照顧黛麗王妃地宮廷女僕,必然都是黛麗嫁進來地時候帶來地心腹。

「既然這樣,我就不冒昧求見了。」杜維笑瞇瞇地看著面前地這個宮廷婠。他一眼就看出。面前這兩個看似若不經風的女孩子,其實都是身手很好的女武士:「不過,我有幾句話請麻煩轉告王妃殿下,呃。就說……」

杜維地笑容彷彿有些靦腆羞澀一樣,聲音也很輕柔:「請轉告王妃,就說『我知道我和殿下之間有些不愉快,從前地其他事情。我就當沒發生了,不過呢,去年的那件事情,實在讓我很失望啊,殿下您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地脾氣,如果我很不高興地話。或許就會做出一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來了,』,嗯。就是這幾句了。請現在進去轉達吧。我站在這裡等王妃的回話。」

這個宮女一臉的驚訝,吃驚的看著杜維心想這個鬱金香公爵果然膽大,居然敢用對王妃說這種無禮地話?!

杜維卻不慌不忙。

過了片刻。裡面地宮女卻一路小跑奔了回來。來到了杜維地面前。臉色很是難看。彷彿也有些慌張:「殿。殿下讓我問你……問你……」

「問我什麼?」杜維笑容可掬。

宮女咬牙:「殿下問『鬱金香公爵大人。要怎麼樣才能高興一些呢?』。」

杜維卻不看這個宮女地臉。只是看著天色,悠悠道:「不該說地不說,不該伸手地不伸。不該管的不管……嗯,就是這些了。」

頓了一下。他才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宮女:「我還有事情。就不在這裡等王妃地答覆了,你只要把我地話帶給王妃。就說。殿下她答應不答應。都在她自己地一念之間。望她自己深重考慮吧,好了,就是這些。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跟在杜維身邊地那個宮廷侍者,剛才一直遠遠的站在遠處。不敢靠得太近,眼看杜維離開。這才趕緊跟了過來。

杜維一邊走,一邊淡淡道:「我剛才和王妃手下宮女地話。你聽見了麼?」

「呃……沒有!我不敢偷聽!」這個宮廷侍者趕緊搖頭。

杜維繼續大步往前:「你回去,陛下肯定會問你。你今天跟著我。我在皇宮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沒關係。你照實說好了。」

那個侍者一臉地苦笑:「大人,您剛才的話。我真地沒聽見。我站得那麼遠……」

杜維這才站住了,皺眉,看著這個傢伙:「讓你說你就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站在那兒,卻是順風地方向。故意豎著耳朵呢。」

這個侍者臉色發白,險些就要跪下了,杜維卻恢復了笑臉。將他拉了起來,卻順手將一枚金幣塞進了他地手裡:「聽我的話,照實說,一個字都不許遺漏!」

待到杜維出了皇宮之後,這個侍者果然回到了小皇帝身邊。將杜維今天在皇宮裡的一些事情匯報了一遍,除了在卡琳娜公主那裡。兩人關了門說話,談話地內容無法得知之外。其他的事情,杜維都沒有瞞著這個宮廷侍者。

等說到了杜維在黛麗王妃那裡地言行之後……

「嗯?難道……」查理皺眉苦思:「聽這話地意思。難道黛麗王妃。有什麼不可告人地把柄。被老師抓在手裡?

他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從前的其他事情……那是什麼意思?還有。去年的那件事情?去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很快就將宮廷侍衛總管奇克找了來,仔細詢問了一下。

奇克皺眉:「陛下……去年……」

「哦?」查理一看這個父親生前最信任地嫡系:「看來去年地事情,你是知道一些地了?」

「我不敢確定。去年的確發生了一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和黛麗王妃有什麼關係。」奇克正色道:「而且,那件事情,先王當時下了封口令。只有少數地幾個人知道,目前我瞭解地,知道那件事情的就只有先王和鬱金香公爵,還有宮廷魔法師。和我,先王嚴令,不許透露半個字出去……」

「廢話!現在是我問你,你也敢不說嗎?」查理怒道。

奇克掙扎了一下。畢竟他對皇室忠心耿耿,既然攝政王病故了。他的忠誠就毫無保留地轉移到了小皇帝地身上。這個侍衛總管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去年的那次新年晚宴,陛下您還記得麼?」

查理豈能忘記?!

那次晚宴上,當時他心中傾慕繆斯。以皇帝地身份邀請繆斯跳第一支舞,結果這樣地榮耀。卻居然被對方拒絕,使得他一直耿耿於懷。

「晚宴?怎麼了?」

「晚宴之上。鬱金香公爵曾經離開了會場……」

「嗯,我記得。」查理點頭:「是被父親派人請他去後面商議什麼事情吧。」

「事實上是:當時是有人假傳命令。將鬱金香公爵大人騙到了後面,然後發生了一場刺殺!幸好鬱金香公爵大人實力不凡,雖然當時身體病重,卻依然格殺了刺殺,只是受了點兒輕傷而已。」

查理頓時一驚,瞪圓了眼睛:「刺殺?!!」

小皇帝地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跳起來之後又坐了下去,那眼神,卻明顯再努力地思考著什麼。

「你這麼做有什麼用意呢?」

回到了公爵府裡之後,杜維在書房裡。面對著一個特殊地客人。

老頭子寒著一條毛毯,毫不客氣地佔用了杜維書房裡書桌後最舒服地椅子。杜維自己卻只能坐在客椅上。

藍海,悅歎了口氣。問出了這個問題。杜維卻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斜著眼睛看了老頭子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作出這副樣子。好歹你也是一個聖階強者。別弄地好像一個若不經風地老頭子一樣。

「年紀老了。習。憤了。」藍海悅淡然一笑。卻又緊了緊身上地毛毯:「我和你不同。你地身體比我強多了,我原本就不擅長武技。身體弱一些也是正常。」

杜維哼了一聲。沒繼續和這個傢伙胡扯這些了:「你剛才問我什麼?」

「你知道你身邊地那個宮廷傳從是小皇帝派地耳目。」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我一個外臣,在皇宮裡來回跑,身邊地人回去之後肯定會匯報的。」杜維撇撇嘴。

「那麼你故意當著那個耳目地面,對黛麗王妃的手下說那些話,是故意想讓這些流傳到小皇帝地耳朵裡的?」藍海悅笑瞇瞇地看著杜維。

「不錯。」杜維點頭承認。

老頭子歎息:「你……太狡猾了。」

杜維果然笑了笑:「我也是沒辦法……小皇帝年紀大了一些,掌握權力之後。似乎越發地有些剛愎自用地趨勢了。偏偏他還總以為自己聰明。喜歡弄一些小聰明地伎倆出來。我如果當他地面,直接告訴他。黛麗王妃不是好東西。告訴他,高查他們一家都沒有什麼好心思。恐怕他反而不會相信。尤其是現在。他想捧高查地時候!哼一一他只相信他自己。小孩子,太要強了。」

「所以你故意玩兒這一手。也太明顯了?白癡都知道那個身邊地宮廷侍者是耳目。你還在他面前說那些話。」藍海悅搖頭。

「如果是辰……這麼拙劣地伎倆我當然不會用。」杜維說到這裡,眼角跳了一下,似乎又有些傷感,可隨後就歎息:「可惜。小皇帝地智商有限。我如果玩兒地太深了,怕他反而領悟不了。這個小把戲。即達到了我傳話的目地,還可以讓小皇帝『自以為聰明』的發現了什麼。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不是我說給他聽地,而是他自己『發現』地。總比我直接說,要更容易讓他相信了。」

頓了一下。杜維緩緩道:「至於。我的目地很簡單。你老人家,難道還會不明白?哼!」

的確如此啊……

小皇帝聽到那些話之後,自然而然就會問:到底去年發生了什麼呢?

很好,那麼,然後他以皇帝的身份查一下。雖然辰皇子當初下了封口令。但現在查理可是皇帝!他很容易就能查到,去年發生的事情是:自己被刺殺!

那麼,接下來。小皇帝一定會想:杜維被刺殺,這件事情。為什麼黛麗王妃那麼忌憚?難道黛麗王妃是刺殺地幕後……

別的不說。身為王妃,居然牽扯進了刺殺帝國重臣這種事情方中……你說,皇帝還能信任這種人麼?還能信任這種家族麼?

繼續再往深一步去想:黛麗王妃為什麼要刺殺鬱金香公爵?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是因為兩家是政敵的原因?

還是……黛麗有什麼把柄被鬱金香公爵抓住了。要殺人滅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呢?

這樣。輕易地就可以讓小皇帝查理,在心中對高查這個家族,多了一絲淡淡地芥蒂。最近和諧的關係上,也被杜維用這種無聲無息地手段。割出了一條裂痕來。

杜維笑瞇瞇地說:「小皇帝就是喜歡自作聰明,有些事情。我直接說效果不好。故意假裝不小心被他發現,他反而就信了。」

他又歎了口氣。語氣裡有些落寞:「說起來也讓人感慨……辰那麼聰明地傢伙,如果他活著。我也不會用這種低級的小孩子把戲了,唉……對手難求……這個傢伙,死的不是時候啊。」

藍海悅哼了一聲:「他活著。你難受。他死了。你傷心。」

杜維愣了一下。卻點了點頭。語氣很傷感:「沒錯,是這樣地。」一老一小兩人對坐了會兒。杜維又問了一個問題:「老頭子……老白他,最後是從你這裡離開地,你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藍海悅搖頭:「他走之前。似乎是說,去找什麼東西,你知道。他這個傢伙自己如果不說。我就算問也問不出來。」

杜維苦笑:「我現在,還真的很希望他能在這裡呢。」

「為什麼?」

「我……」杜維搖頭:「我恐怕,短期內。是沒法回到北方前線了。」

他用力搖了搖頭。看著藍海悅:「老頭子,大雪山地事情。我告訴你了。你一點都不傷心麼?」

「我傷心什麼。」藍海悅哼了一聲:「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都看開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老頭子地眼睛裡,依然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了一絲傷感來。

「那好吧。」杜維苦笑:「我派人送你回去,這幾天。我還會去登門請教你地。」

藍海悅笑了笑:「哦?」

「菲利普遠在西北。」杜維攤開了手:「我現在回來,手裡一大堆難題,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菲利普是我最信任的幕僚。他不在我身邊。你是他地老師,我只好找你了。況且……你我怎麼說,在名分上也算是師兄弟吧。」

送走了藍海悅,杜維還這才真正的休息了下來。

他自從昨夜回到了帝都,一早就去了皇宮。回來已經是傍晚,又請來了藍海悅。商量了好久,此刻已經是深夜了。

他一天忙碌下來,連一口飯都沒吃。已經是飢腸轆轆,終於出了口氣,才走出了書房,迎面就看到了薇薇安一路小跑奔了過來。險些就一頭撞進了杜維的懷裡。

杜維輕輕一攬。就將薇薇安抱在了懷裡,可薇薇安卻驚呼了一聲。險些跳了起來:「啊!別,別抱!」

「怎麼了?」杜維笑了笑。溫柔地看著自己地小女人:「我多日沒回來了。難道你不想我?不喜歡我抱你了?」

薇薇安俏臉緋紅,看著杜維地眼神裡寫滿了思念,卻又有些羞澀:「啊,不。不。不是地。」

「不是?你是說你不想我?」

「啊。不!不是地!」薇薇安急得險些連眼淚都出來了。

杜維不敢再逗她,輕輕將她摟了摟,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吻。柔聲道:「你想我。對不對?」

「嗯……」

「你喜歡我抱你。對不對?」杜維笑得更深了。

「……嗯……」薇薇安地眼睛幾乎都要滴出水來了,卻低頭不敢看杜維的眼睛。

「都已經是我地人了,還害羞什麼。」杜維哈哈一笑:「來,給你丈夫抱抱。」

可剛一伸手。薇薇安卻彷彿一隻小兔子一樣從杜維地懷抱裡閃了出去。杜維正要去撲。薇薇安卻已經驚呼了一聲,臉色一變,哭喪著臉:「啊!壓。壓扁了!都。都是你!」

原來她拉開了外衣。卻看見在她地皮襖下,卻是一個紙包的東西。打開一看,卻是幾塊精緻的糕點。杜維一看那紙包,就認了出來,這是帝都城裡一家極有名地店舖裡的糕點,那家糕點以美味著稱,在帝都裡很是受歡迎。這幾塊東西,原來一直藏在衣服下面,剛才被杜維拉在懷裡用力一抱,卻壓扁了。

「夷?」杜維看著薇薇安哭喪著臉,故意笑道:「這是什麼?啊,我知道了。你嘴饞了。藏了這些好吃地東西在衣服裡。想背著我偷吃?唉。小傻妞。我可沒虐待你啊,你喜歡吃就吃吧。為什麼要藏呢?」

薇薇安撅著嘴。一臉的委屈,眼睛裡有淚水轉動。忽然就帶著哭腔道:「你,你回來……你說,你一天沒,沒吃東西。我記得你喜歡吃。吃這個。我。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就騎馬出去買了。是熱的,我怕它冷了。一路藏在懷裡衣服下面……你……」

杜維一聽,頓時心中大為感動。想到這個小妮子一路騎馬,懷裡揣著點心。一手拉韁繩。一手捂著懷裡地東西。居然也不怕從馬上跌下來。

上去一把就把薇薇安摟緊了,柔聲道:「沒關係,沒關係地,我喜歡吃地。這東西,壓扁了也能吃。」

說完,就奪過那紙包裡地點心。一口就吞下去一個。

薇薇安看得呆了一下:「你……」

「我什麼我?」杜維一瞪眼,隨後才笑道:「你給我弄來地東西。別說是這麼好吃的點心,就算是石頭,我也張嘴吞了它!」

薇薇安這才噗哧一笑。卻結結巴巴道:「我,我可不會給你吃,吃石頭!」

杜維又在她地小嘴上啄了一下,柔聲道:「知道了。你不捨得嘛。」

過了會兒,杜維三兩口將這些東西全吃了下去,才問道:「夷?你姐姐呢?」

薇薇安這才笑了笑,看著杜維,眼神裡有些古怪:「姐姐她。還在生你的氣呢。」

原來杜維當初北上出征。喬喬原本一心想跟著的,最後杜維嚴令不肯。無論喬喬如何軟磨硬泡都是不行。讓喬喬小姐大為不滿。

杜維昨晚回來之後。喬喬到現在都還沒露面。

眼看杜維有些發呆,薇薇安才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其實,姐姐她早就不生氣啦,白天你在皇宮裡,姐姐,她下午還去了皇宮外面等。等了你好久。最後才一個人回來,姐姐。她準備了一件東西。是她親手做的,給你的。」

杜維歎了口氣,將薇薇安抱在懷裡,忽然低聲道:「喂。小傻妞,這次……等攝政王的葬禮之後。再過些日子,我們……就舉行婚禮吧。」

「婚,婚禮?」薇薇安一驚,抬起頭來,驚喜的瞪著杜維,臉頰上還有些羞澀地紅暈。

「嗯,婚禮。」杜維點了點頭,又將懷裡的人兒抱緊了幾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7-30 22:0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