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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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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劍鋒]機關師傳奇[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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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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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5: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一章 阻截

     機關師打開了天空之城的一座高塔,這裡的佈置顯然像是研究中心,也許離開時比較匆忙,各種物件堆疊在出口處,第一眼看到的是數不清鋼瓶。

    鋼瓶有大中小三種型號,小號僅巴掌那麼大,托在掌心,毫不費力。中等型號有大腿粗細,頂端鑄有「擰嘴」。而最大的瓶子足有一米五高,輕輕敲擊,聲音渾厚,不知道里面儲存了什麼東西。

    經過長久歲月,這些瓶子未必還能發揮本來功用,小心整理好,收進腰包。

    第一層除了鋼瓶還有各種鋼製工具,巨大腳手架,奇怪的車床,甚至留有半具拆開的金色甲蟲。大家抬著納元燈,很是參觀了一番。留下五位機關師進行清理,其餘人等跟著田茂平踏入第二層。

    第二層要比第一層小得多,一排排書架倒塌在地,由於隔絕的年代過於久遠,紙制書籍僅留下些許裝訂絲線,不過仍有物品保留下來,從房間中發現很多厚重鐵箱。

    打開箱子,取出數千塊輕薄模板,大略看了幾眼,全是關於機關的設計圖解。

    趙博成看得最起勁,情不自禁的說道:「尊主,這裡的人管機關叫機械,使用的能源很駁雜,有太陽輻射轉化的光能,也有風力轉化的風能,還有一些很古怪的方法萃取能源,之後存儲在磁力泵中,供給機械運轉之用。他們反覆提到了潤滑油,卻沒有半點陣法與已知機關術的介紹。」

    「沒什麼好奇怪的,按照我的經驗,上古機關師分為三大陣營。其一、過於依賴陣法,屬於舊體系遺脈。其二、持中立態度,兼容並蓄。其三、便是發展絕對純粹機關,從天空之城所見所聞來看,正是這第三種類型極致體現。天地靈氣逐漸衰微。人類的生存本能所致,發展出像天空之城這樣的領域,也在正常情理當中。我們要像前輩們學習。取長補短,方能統領當今潮流,度過大劫。」

    池玉傑從旁邊尋到一隻音樂盒,研究了一會,輕輕上緊發條,清脆悅耳聲音頓時響了起來,呵呵一笑:「純粹的機關也不錯。可以給生活帶來極大方便,也能節省天地元氣,讓修士得到更多納元,何樂而不為?」

    田茂平搖了搖頭說:「事物總有兩面性,現在還不好說,天空之城似乎正在嘗試以廉價方式提升人體潛能。走得太極端了,很多普通人一旦得到力量會變得狂妄。沒有良好心態以及艱辛修煉,很難駕馭超常力量。我懷疑清風寨那對父子就是最大受益者,他們具有很奇妙的能力。咱們地任務便是在將來把握好發展方向,走得慢些無所謂。必須穩紮穩打!如果快速催化機關學,也許正是滅亡開始。過猶不及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是,我等謹遵尊主教誨。」

    機關師裡面書呆子還是比較多地。給他們指出道路。便如老牛一樣走下去。留下兩個人料理二層。邁入第三層。光明大作。

    田茂平有些吃驚。青翠依依。碧草芬芳。頭頂上懸著一顆小太陽。儼然進入一處花園。地面上噴出水霧。滋潤著土壤。

    「快看。這上面寫著字。」

    掉落在地上地牌子上面著名:「第五生態園區。研究課題為、觀察自我繁衍。太陽碎片利用。植物嫁接技術。生物潤滑油儲備。隸屬最高委員會第五生化小組。負責人迪強。」

    「迪強?清風寨難道是天堂島後人?迪風、迪雲。姓迪之人可是很稀少地!」

    田茂平拿出一塊墨水晶觀察頭頂小太陽。發現核心是一塊懸浮地石板。整塊石板巴掌大小。中間嵌著透明球體。所有光芒是球體正中針鼻大小一個亮點發出地。或許這就是所謂地太陽碎片。

    石板的熱力相當驚人,想收取十分不易,所以先對生態園進行檢查。

    現最多的植物是一種油瓜,另外還找到幾株烈陽草。自我繁衍萬年,此地著實不簡單,如果有天地靈氣加持,即使孕育出某些精怪,也不會感到稀奇。

    「可惜沒找到七節太陽竹,這太陽碎片又不知道如何收取,將其放入海底定居點,豈不開闢出一片人間樂土?」

    田茂平浮想聯翩,試著用氣勁裹夾石板,結果紋絲未動。這東西地能量等級很高,不融於其他空間,難道就這樣眼睜睜放棄不成?想了良久,忽然發現周圍光線略微暗淡,石板上的光芒正在慢慢削減。

    「咦?難道說此物能模擬出日夜變化?」

    等了一個時辰,石板徹底暗了下去,不過這東西的溫度仍然很高。隱隱感覺到整個塔身生出磁力托著此物,光線太強時受到輕微干擾尚未察覺,光線變弱後才發現玄機。連忙命令:「去周圍牆壁找找看,有沒有特殊樞紐,應該有東西使石板產生懸浮之力。」

    趙博成受到啟發,連忙戴上磁環進行探測。還真別說,在生態園周圍牆壁中確實潛藏著磁性物質。在場之人修為最高當推崔二,老人家被拉來做苦工,揮動魔刀小心切割,不一會挖出一塊藍色琉璃來。

    「呵呵,成了。」

    時間不大,八塊坑坑窪窪藍色琉璃呈現在田茂平眼前,那儲有太陽碎片的石板也跟著降落下來,懸在眾藍色琉璃中心,溫度逐漸降低。急忙取出玉盒,將其放進去,生態園驟然一暗。

    高塔三層植物被挖走大半,放入事先準備好的木箱,由機關人背著,滿載而歸。

    裡裡外外對高塔做了一番細緻搜索,發現沒有遺留,這才告一段落。

    接下來,池玉傑想再尋找一處防禦薄弱的「寶塔」,卻未能如願。年紀稍大一些的機關師捋著鬍鬚說他貪心,到目前為止所得到的收穫已經超出想像範圍,天空之城只要存在一天。下次進入就有機會攻開另一座寶塔,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此刻,田茂平在想智妖的去向。自從失去對方蹤跡後就覺得心中有些不踏實。

    快到離開時間了。雖然沒找到七節太陽竹,但是只能嘆息運氣不佳,再眼饞玄木箱所藏寶物,也得等價交換。此外,如今有了天機城,帶領眾機關師進入永恆要塞,其本身就是一次學習歷練天賜良機。七節太陽竹反倒成了其次。

    「走,到進來地地點等待光梯開放。」田茂平毅然下達命令,反正難以滯留天空之城,還不如痛痛快快離去,況且留了許多尾巴要翻回頭處理。至於那一天一夜的時限是否屬實,清風寨迪風如此奸猾人物要算計就算計大事,不太可能在此事上說謊。

    一路巡弋,回到光梯處,等了大約半個時辰,主塔忽然發出警報:「最後重申。再不離去將進行焚化。請注意,再不離去,進行焚化。」

    空中有幾道赤炎流轉。這時候打遠方傳來巨響。迪風,迪雲,加上山河部落酋長,三人齊齊攻擊智妖王子與其屬下。雙方都很狼狽,一邊打一邊向光梯這邊撤離。

    「嘿嘿,咱們不去找他們。他們卻自己跳出來了,老少爺們準備好,別讓智妖輕易離去。」池玉傑年輕氣盛,有些見獵心喜,挽起袖子要痛打落水狗。

    迪風瞧見田茂平面色一喜,離著老遠喊道:「大人快攔截此妖,他……他把遺留在天堂島地仙器搶走了,那是鎮壓七殺星氣運地寶物,必須將仙器留在此地。否則將大禍臨頭。」

    「仙器?」微微一愣。田茂平有些明白了,恩師莫問天曾說過。智妖正在四處尋找大浩劫時代集合宇宙諸星所有修真的力量布下地度劫仙器,也便是鎮壓現在人類生存空間的無上至寶。這與某些大門派珍藏的低級仙器不同,而是實打實的仙界遺物,活命根源。

    「天機城眾機關師聽令,結陣以待。崔二聽令,全力出手。」此事幹係太大,田茂平前所未有認真起來。覆巢之下無完卵,站在人類陣營角度考慮,必須幹掉智妖。

    「雨嫣,出來幫忙。裂天,出來相助。」

    獸紋啟動,妖氣瀰漫,龍吟聲陣陣,長長身軀懸於頭頂。

    六臂魔怪顯化真身,手握四件法器,掐著五骷髏魔幡,頭頂幽冥血河車,立於田茂平身後。

    「唰」智妖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手中抓著一支古舊銅壺,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符文,應當便是那鎮鎖宇宙地上古仙器。迪風父子內心震撼,山河部落酋長摸了摸肩頭上扛著的金鋼幢。也沒了底氣。

    「攻」,一聲令下,機關先動,如潮流般湧向前方。

    迪風父子和山河部落酋長退到兩側,看著天機城部眾施為。時間緊迫,雨嫣抬起摩天鏡便是數十道光柱,打得智妖身邊三名妖姬不斷後退。這傢伙必定經歷連番苦戰,除了三名妖姬,便只剩下兩名手臂殘缺的蜥蜴人了。

    「不行,時間快到了,魔幡攻擊。」

    聽到此話,魔怪分身抬手打出毒瘴,不留任何間歇,骷髏頭吐出五道光圈,籠向智妖王子地四肢與脖頸。

    「哼,彫蟲小技。」

    智妖利爪橫切,硬是轟散了三道光圈,僅左手左腳被控制住。魔幡再揮,暗影吞噬。只見智妖身上光色大盛,一波一波相抗。

    「娘的,行啊!連魔幡這等法寶都奈何不得此妖,我上如何?」魔怪分身躍躍欲試起來。

    田茂平根本不搭理分身,推動幽冥血河車,又放出玄甲鎮元車,兩個大輪子合力絞殺,不計成本的放出血光和清氣,幾個輪轉過後碾殺了兩名蜥蜴人。機關大軍將智妖包在中心,不讓其脫逃。

    「滾開,再敢攻擊,我便毀掉仙器與此地同歸於盡。」智妖被逼無奈,出言威脅。

    迪風大叫:「不要聽他廢話,仙器豈是那麼好毀掉的?只要干掉此妖,仙器上面布有磁力,會自動歸位。大人不用顧慮。盡全力出手便是。」

    田茂平面色陰沉,即使仙器堅固不容毀壞,智妖一旦存了必死決心。天機城機關師也會遭到巨大損傷。十三層磁光加持,開啟鳴雷作戰服全部防禦,抬手「砰砰」槍響,先翦除那三名妖姬再說。

    崔二手持寶刀青麟,這件魔道兵器異常犀利,為了對付智妖,尊主臨危賜予。發揮全力,激鬥妖姬。

    迪風看清形勢,冷風鼓蕩,身體詭異滑行,也來幫忙剔除妖姬。

    而那少年迪雲更加了不起,身外佈滿細小電弧,腳下幾乎不動,卻已經扭轉身形。只是力量使用還不純熟,攻擊之時不是聚氣過久,就是防禦不當。然而有那滿身電弧護持。很是有恃無恐。

    山河部落酋長畏縮了,跟來的二十幾個屬下全軍覆沒,再拼下去。老命不保。

    田茂平手中多出一道光標,眼中透出死灰,智妖見到也心驚膽顫,從未見過人類有這樣寒冷的目光。

    劍出,帶著嗡鳴,飛速劃落。

    妖氣。勃然升騰,光色致命。

    紫殺劍輕輕一點,漫天銀光,置身其中,如那萬般星宿飛度,煞是漂亮。

    攻擊之勢雷霆萬鈞。田茂平在拼,拼時間,拼運氣,更拼實力。紫殺劍加上璇光裂甲劍三百六十口高級飛劍組成地劍陣。威力浩大。莫可名狀。智妖躲閃不及,只能硬接。

    「噗」沒有太大轟擊聲。也沒有太強餘威震波。所有攻擊含而不露,凝為節點,這樣一來更加不好對付。

    智妖本就付出很大戰力才取得仙器,如今又受到強敵不留後手死攻,一滴血水飛濺,似乎預示著死亡。

    「好,人類,你很強。」利爪突破到第十層磁光便停滯不前,智妖意識到對方擁有重寶護身,連他這種強橫力量也無濟於事,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對付敵人?很多特殊手段已經在取仙器時浪費掉了,心下不由一顫。

    「留下仙器,放你離去,否則自取滅亡。」

    田茂平深深忌憚著智妖,無論用什麼辦法攻擊,都被一股妖光擋住,想要完全消滅對方不大現實。尤其是時間有限,不想陪葬只能寄希望於對方妥協,或者利用天空之城焚化之力,當有一線之機。

    「警告,主塔進行焚化處理,消滅外來闖入者。」

    一絲熱氣降落,周圍機關頓時燃燒起來,雨嫣護住機關師團隊,田茂平面色陡變,大聲喊道:「聽命令,全員撤退,這裡有我抗著。崔二你也走,那不是你能承受地溫度。」

    「尊主。」

    「別他娘的廢話。」

    「是,遵命。」天機城講究令行禁止,平常溫柔,板起臉來,沒有不怕田茂平地。

    山河部落酋長眼睛瞪得老大,他是個慫貨。「嗖」地一聲,最先進入光梯。

    接著,二十八位機關師紛紛跳躍,雨嫣得到田茂平的心靈告誡,也離開天空之城。畢竟下面的情況未知,牽扯到度劫仙器此等重要之事,誰知道有沒有妖獸前來接應智妖?必須要有一位強有力人物鎮得住場面才行。

    飛身後退,田茂平收回分身,焚化之力很強,代表著有可乘之機。手中多出一大塊寒霸堅冰,這也算是罡風巨島地特產之一,身上自是帶了許多。

    燃燒著火焰的各類機關人不斷進攻,唯一的目的便是不讓智妖好過。

    「啊」一聲慘叫,崔二得手了,給一名妖姬造成重創,閃身疾退。

    田茂平點點頭,送走老爺子。迪風父子二人互遞眼神,陡然發動,風雷環繞,電光閃耀,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與其對峙的妖姬頓時被無形壓力定住一息,剎那間隔,遭到滅頂打擊,委頓在地。

    「到了任何時候都不忘留一手,這對父子還真是奸猾至極。」心裡暗自思量,有了鬼主意。

    「大人,能者多勞,這裡一切靠您了,我們擔心下面有變,這便回去照看一二。」

    田茂平定睛瞧向父子二人。目光冷得可怕,不咸不淡的問道:「我在一座塔內看到前人名諱,也是姓迪。名叫迪強,敢問是不是二位先祖?」

    迪風微微一怔,看到空中有一絲熱氣慢慢飄下,又看向即將脫出機關重圍地智妖,無奈講道:「迪氏一族原是天堂島主人。難道大人想以此作為藉口,要我們父子留下一同抗妖嗎?焚化熱力咱可承受不起,您手中有那麼大塊寒霸堅冰。肯定比智妖撐得時間長久,到時候熱力化掉此妖,仙器自動歸位,功德無量。順便說一句,仙器落入你我之手中也無用,上面地封印根本解不開,即便解開找不到靈泉供應,仙器也會隕落。得失之間大人自會考慮。我願請墨家作證,幫大人向皇廷邀功,榮升高位指日可待。還請不要刁難在下。」

    「誤會了,攔下二位並無它意。是想問問清風寨有沒有七節太陽竹,此物對我至關重要。本打聽到天空之城孕有太陽竹。可是找了很多地方並未發現,會不會已被二位收取?」

    田茂平是沒能攔住山河部落酋長,那傢伙撤得太快,亡羊補牢,迪風與迪雲想要拍屁股走人,就沒那麼容易了。

    迪風剛想說沒有。可是看到對方冰寒刺骨目光,立刻改變念頭,肉痛的說:「原來大人是為太陽竹而來,這東西生長在主塔的太陽殿,我們僥倖采到一支,正好送給大人。」

    向兒子使眼色,迪雲從腰帶取出一根七節紫竹,那竹子上面還帶著星星點點金芒,一看便知。頗為不凡。

    「一根?一根可不夠。起碼也要七根,最好能有種子。」田茂平心中暗呼僥倖。這對父子既是天堂鳥遺脈,肯定身家不菲,藉著眼前機會,說什麼也要狠狠敲一回竹槓。

    「這?」

    「也罷,大人為七殺星與智妖決戰,我等土著居民自當鼎立協助,區區幾根竹子算得了什麼?七根,在下出了。」迪風咬咬牙又取出六根竹子,同時拿出一袋紫色種子。大出血他也認了,不能再拖延下去,光梯一旦關閉,能耐再大也沒用。

    田茂平接過七節太陽竹,感覺份量不清,閃身讓父子二人離去。

    這時候,智妖咆哮,衝出機群。頭頂上火光飄蕩,又是那焚化熱力襲來,智妖覺得渾身滾燙滾燙,用妖火也難以抗拒,似乎是傳說中的太陽真火。

    寒霸堅冰快速消融,絲絲寒氣降溫,相對來說田茂平要比智妖輕鬆的多。

    「人類,你阻擋我族計劃,會受到嚴厲打擊地。等我死後,父皇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哼,讓你們智妖得到仙器,好叫散仙行滅世之功嗎?人族與妖族之戰,自古便是你死我活,說那麼多廢話作甚?在紫微星時曾經遇到你們智妖中的烈日王子,那個狂妄的傢伙對我一樣睚眥欲裂,我還不是活得好好地?恰逢其會,阻上你片刻而已,舉手之勞,還能賺取好處,何樂而不為?」

    智妖身邊地爪牙已經一個不剩,身上多處受傷,實力發揮不出一成。本以為即將成功,卻不想這個人類實力如此強橫。最最討厭地是那些機關,死纏爛打,只要躍入光梯,外面自有同族接應。那便立下大功,父皇也會青睞有加。

    「受死。」

    死生之地,危機關頭,智妖爆發出全部勇氣朝田茂平殺來。

    老實說,田茂平很緊張,一步不離光梯邊緣,揮動量天尺放出所有留存地騰雲牛頭怪。機關沒了可以再造,命沒了可不值當,抬手連續發槍,硬是不讓智妖接近二十米之內,磨也要磨到最後那一刻。

    「我是不會失敗的,榮光在上,人類滅絕!」智妖居然依靠強橫實力從眾多機關圍殺下掙脫出來,寒霸子彈射入皮膚硬是用肌肉死死夾住,提聚一口妖元如炮彈般彈射。

    田茂平發了狠心,寧可毀掉一件法寶,也要將其留下。

    「轟」日月定光輪帶著彗尾般光彩撞擊,眼前爆發出無數光碎,險之又險將智妖逼了回去。

    「啊,我族不會善罷甘休地,下一次,下一次就不止一位王子前來……」

    空中大量太陽真火席捲,田茂平倒身躺向光梯,數塊寒霸堅冰未能減少半分熱力,即便還有數層防護,也感到異常難受。眼角餘光瞧見智妖方向有一道流光飛向中央主塔,他成功了。

    跌落雲層,距離地面尚有數百米高時,牽引光束消失不見,腳下大地滿目瘡痍,地面打得正值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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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6: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二章 苦行

     數千頭龐大妖獸衝擊人類陣營,雨嫣施展龍威,可是對面的六翅獅虎更勝一籌,三十三座蓄電魔塔被拱掉大半,千竹教部眾浴血奮戰,與墨家聯合在一起,阻擋攻勢。

    隨著機關師的加入,各種機關人挺起腰桿,揮舞著武器向前大規模殺伐,血肉橫飛,已是建立幾分卓越功勛。

    山河部落被逼於一角,他們的損失最大,多家勢力打禁地的主意,獨木難支,危如累卵。交出雲嶺山脈頭把交椅已成為定局。

    反觀清風寨父子,實是狡詐奸猾之輩,佔盡便宜不說,天堂島之行提升不少實力,如果能好好控制身上隱藏的力量,必是一方巨擘。

    田茂平打了聲呼哨,雨嫣昂頭看向空中,微微一笑,噴吐龍火,身體拔高。

    一道人影落於龍頸之上,數百劍光穿梭,那些生著翅膀的妖獸紛紛落地。

    嗡鳴聲傳出去很遠。劍光儼然一部高效運轉機械,精密的進行切割。防守與攻擊同樣無懈可擊,每一次來襲都展現出完美的殺戮藝術,很霸道,很強勢,也很殘酷。

    妖獸躁動起來,本該返回的智妖王子不見了,它們本能的感應到籠住心神的束縛正在逐漸消失,代表著王子已經死亡。

    野獸畢竟智商有限,一旦失去統治力量,各自為戰。而那六翅獅虎更是先一步撤退,它要把失敗的消息傳遞給妖皇。天空之城在未來一段時間還是安全的,不過下次光梯再出現,就不好說了。

    有雨嫣存在,那些妖獸四散奔逃,猶自野蠻廝殺的,成了千竹教教眾歷練的踏腳石,繳獲妖獸晶核雖然不多。但是獸皮獸筋無數,也能換上部分納元,雲嶺山脈將是立教根基。

    空中雲層還是那樣厚重。看不出天空之城是否離開,此城似乎喜歡追逐太陽的腳步,數年才停留一次,關於下次開啟時間要問迪風父子。望向清風寨隊伍時,才發現他們早已撤離,並不把千竹教放在心上。

    田茂平沒有異議。他可不想迪風插手千竹教。可是清風寨真能本本分分偏安一隅嗎?若是老老實實。母豬都會上樹。

    打掃戰場。墨家損失不小。不過有七殺星各大門派和世家支持。只要智妖被滅地消息傳出去。坐地起價。會得到不少好處地。田茂平自是不貪功勞。然而也未與墨家大長老客氣。為千竹教要來不少好處。物資是一方面。還有納元玉璧和制式魔刀。也算慷他人之慨。雙方欣然達成協議。

    一切工作由厲娘娘承擔。而病太歲激動地時刻到了。烈陽草。完完整整地三棵烈陽草。他已經有望恢復實力。立刻閉關煉藥。論身手病太歲與南宮北不相上下。論心智只高不低。會是千竹教復興地中流砥柱。

    總體來講。這次在天空之城地收穫不小。即使將大部分戰鬥機關折進去。與那些金色甲蟲比起來。也感到心理平衡了。未來半年發展方向。就是研究機械原理。揭秘電與磁地高深特性。從而使天機城具備抗擊紅衣海盜地實力。

    報仇。十年不晚。田茂平沒有忘記壓在頭頂上地紅色大山。天機城同樣不會忘記海上集市地仇恨。鏡像妖元炮很犀利。之所以將其帶到戰場上來。正是為了試炮。弄清具體打擊力度。以及優缺點。現在看來還不錯。

    成王敗寇。山河部落酋長自願讓出大寨。歸入千竹教麾下。希望總領一路人馬。至於九聯盟。更是毫無選擇地臣服了。他們本就是牆頭草。看到誰地大腿粗。就緊緊抱住誰地大腿。為了防止叛教事件發生。隊伍再次打散。厲娘娘正在琢磨如何分配才好。

    翌日大帳之中,眾人聚首。

    「你這就要走?可是教中事務還沒有眉目,況且身為千竹教大長老,說什麼也要出來管些事情吧!」

    「沒辦法,天機城積累了一大攤公務,而我要帶隊研發很多新技術,實在逗留不得啊!」田茂平提出了離開的請求,讓厲娘娘有些手足無措。無他,有這樣一位人物坐鎮,辦起事來很有自信,可是將其放走,那些山民部落能臣服於千竹教的統治之下嗎?心中沒底。

    「大長老再坐鎮數日如何?我需要很多天機城的發展經驗,請您多多指導。」

    「不妥!畫虎不成反類犬,不能照搬天機城那一套。雲嶺山脈的礦藏資源有限,所以要走出山區,將目光放到外界。譬如說將千竹教的教義延伸到普通百姓之中,以亂世福音作為吸引。之後用****彈藥和機關車輛進行武裝,對妖獸展開大規模集團化戰役,肅清七殺星妖氛。妖獸晶核我們天機城高價收購,那些普通民眾需要的是糧食,而不是納元。除了在雲嶺開荒種植,還要向外界大量購買食物,想要在亂世活下去,任何人都必須出一份力。注意,千萬不要使用那些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修士,會適得其反的。」

    思考片刻,田茂平繼續說道:「放心,有我在後面扶持,千竹教的大旗是倒不了地。貪狼星陷空城很快將與教中聯繫,發出陣線聯盟邀請,而墨家答應的物資也會快速抵達。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差得只是皇廷認可,幸好我在韓大魔女那裡說得上話,這個不需要操心。娘娘的稱呼在教中使用尚可,對外則使用厲教主,違制地事情少做為妙。」

    厲娘娘點了點頭:「大長老說得這些都是極好建議,千竹教以前隱在雲嶺山脈之外,確實沒有向皇廷備案,名不正言不順。如今有了此等家業,靠得是天機城支持,小女子銘記在心,一定跟緊您的腳步,發展壯大。」

    「我相信你是一名合格******,雲嶺不能失守。歷史上但凡勢力求發展。少不得找一塊落腳地。開教儀式儘量簡單些,想大規模組織普通百姓,會遭到很多門派詬病。所以要儘量保持低調。另外,幫天機城收羅些機關工匠,這方面的人才是急需的,天鉞星古神道有人把守不好走,可以轉移到陷空城,招財進寶兩兄弟知道如何處理。天機城隊伍已經整裝待發,這便告辭了。別忘記代我向病太歲恭賀。告訴他,還是用公孫羿的名字比較好聽些。」

    田茂平微微一笑,轉身走出大帳,飛艇兩邊站滿了人,大家都來送行。

    千竹教與天機城正處於蜜月期,自然十分親近,以後達到何種程度,就不好估量了。尤其要防著山河部落的人,很有可能製造矛盾,傳播謠言。試圖將天空之城重新納入手中。南宮北負責盯著這方面地動向,做了很多安排,興風作浪可不容易。必將賠了夫人又折兵。

    「尊主,我們該走了。」李定國沉聲說道,妖獸來襲,為了維護千竹教他損失了數名手下,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好,回家!」

    踏上飛艇。一路向南,快的話半個月後到達天鉞星,慢些需要二十天,這段路程著實不近。

    路上無話,田茂平剛剛回到天機城,想要進行新一輪部署時,軒軒找到辦公室,神秘兮兮地說:「師傅,你可算回來了。徒兒這些天日夜煎熬。難過得差點哭出來。」

    「怎麼了?是誰欺負了咱們天機城的小公主,為師去找他算賬。」

    天不怕地不怕的軒軒縮了縮脖子。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唯唯諾諾地說:「千萬不要,那個老傢伙太變態了。他,他似乎是從罡風巨島外面憑實力衝進來的,而且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卻獨獨找到我頭上來,每天讓我拿著一把破劍與大山、二山對砍,不能用力過猛,否則那劍會碎掉的。」

    「什麼?你再說一遍?咱們島上來了高手,而其他人不知?」

    軒軒嗚嗚哭道:「師傅,不能說啊!那個老變態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我稍有異動,他就能知道。讓我前來請師傅,到幽浮宮藥園去。」

    「他竟然在藥園?雨嫣不是已經回去了嗎?為什麼沒有動靜。」

    田茂平知道事情嚴重了,突然出現地高手神不知鬼不覺切入天機城,更進入幽浮宮這等重地,連忙發出警報,帶著軒軒趕往****。

    到達地頭,定睛觀瞧,頓時眼睛直了。

    「這?」

    一位老者安然坐在雨嫣頭上,而雨嫣老老實實趴在地面,大氣不敢喘一下。此人非是旁人,正是恩師莫問天。

    急忙上前跪拜:「師尊大駕光臨,弟子有失遠迎,請您恕罪。」

    那老者初看平淡無奇,再看身後隱隱一輪淡影,總覺得看不真切,氣息千變萬化。

    「終於回來了,現在是敏感期,老夫不可進入魔道諸星,坐。」

    田茂平規規矩矩跪坐到地面,軒軒瞪大眼睛,這變態老頭竟是她地師祖,那位星煌期絕頂大高手莫問天。

    「呵呵,徒孫都有了,美得很!外面怎麼那麼吵?」

    田茂平從袖子中掏出信號禮花,打向藥園之外,恭恭敬敬答道:「回稟師尊,您將弟子嚇住了,以為來了強敵,所以讓全島居民戒備,現在已經無事。」

    莫問天感慨道:「你小子出來兩年,能有天機城如此成就,為師甚悅。然而觀你劍道進境,卻是原地踏步,靠紫殺劍強行提升的偽劍道不能長久依存,對將來修行不利。三天,給你三天時間交代事情,之後隨為師修行。智妖暫時按兵不動,估計是大戰前地寧靜,一些星煌期老傢伙坐不住了,紛紛授以衣缽。三天後你來此地,為師再做交代。」

    「不需三天,給弟子半日即可。」

    能得到星煌期修士的指點,比什麼都強,田茂平盼著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嫌三天時間太長,一下子壓縮到半日,心中迫不及待,想踏上劍道修行之路。

    「也好。去安排吧!」說完老者閉上雙眼。

    雨嫣傳達著命苦的表情,她一回到住處便被老者制住,人家大模大樣坐到頭頂上。一點沒客氣。既然是主人的恩師,也便欣然接受,感覺身上氣息流轉加快數倍,不無補益。

    天機城高層開大會,田茂平將手頭工作交代下去,方薇薇與邢玉靜一見架勢就知道未來夫君又要遠行了。田家也好,邢家也罷。已經完全融入天機城,然而雙方家主都不放心,至從軒軒透露天一門還有二女苦苦等待,下面的人便開始著手策劃婚事,不等提出此事,尊主又將離開,徒嘆奈何。

    一連串命令發下去,安排好機關師的晉陞與研究課題,重新回到藥園。

    莫問天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你先前僅在為師的手札中得到一些片面描述。李清那丫頭又提點了幾句,大概對劍道有些瞭解。第一階段,手中無劍。心中無劍。第二階段,手中有劍,心中無劍。第三階段,手中劍飛,心中劍舞。第四階段,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第五階段仍是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那麼你來說說,什麼是劍?」

    田茂平一怔,這個問題看似很好回答,可是不無考校意味,凝眉深思,卻不曾想耳邊哈哈大笑起來。

    「這還用想嗎?劍是什麼?殺人地工具罷了!人類將其搞得複雜化,出現很多或這樣或那樣的外觀。本質上來講,與那茅坑中地石頭有什麼分別?石頭可殺人。劍也可殺人。只是存在效率差異而已。你是不是有疑惑,儘管提來。」

    「既然劍是殺人利器。劍境,劍道又是什麼?是否多餘?」

    田茂平地問題不簡單,是站在他所處的層次上提出地,莫問天莞爾一笑,講解道:「先說說劍法。使劍的是人,如果想殺的人也有武器怎麼辦?自然是用巧妙辦法令對方死傷。人有四肢有內臟,體內百分之六十以上是水分,這是一個精妙的水系統,如何配合劍的使用,或者說如何讓劍配合身體,慢慢繁衍成一門學問,故此有了劍法。之後人們發現一個有趣現象,戰鬥中同樣力量地人,同樣根基地人,如果具備執著的勇氣,具備了某些特殊信念,便會使殺傷力增長很多,長此以往建立起精神領域,便是劍境了。」

    老者微微一頓,有意看向徒弟,捋了捋鬍須悠然說道:「世間萬物存在即合理,能一直延續下來是有道理可尋的。劍道是劍法的極致,也是劍境的極致。以殺入道可以,以不殺入道亦可。在踏足劍道之前,都不算用劍,而是屠夫,甚至連屠夫都做得不夠資格。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老實說,為師正是這般殺出來的,到了某一線直接突破,根本不似旁人那般畏畏縮縮,你做為我的徒弟,又恰逢殺劫將起,可有打算?」

    「嗯師的意思是讓我以殺入道?」

    「呵呵,一把劍能殺多少?你開發槍械不是已經入了殺道嗎?為師說的是劍道,第一階段,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你兩手空空,心中空空,還不醒悟嗎?」

    靈光一閃,田茂平心中劇震,劍道不難,難地是決心,遂鼓起勇氣表態道:「是了,我已經走入殺伐之道,又何必假惺惺?追求劍地極致不也正是追求殺戮的極致嗎?赤裸裸地殺戮,赤裸裸的揮劍,人類殺妖獸,妖獸同樣可以反過來殺人類,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不是魔道而是正道,世間萬物的正道,我悟了。」

    「還不錯,沒有讓為師失望,把你身上的零零碎碎都拿出來,放在家中。為了體悟劍的思想,劍的呼吸,你必須孑然一身,連那魔怪分身也不要帶,魔劍天逝交給老夫保管,你用這個。」

    說著莫問天拿出一柄佈滿豁口地破鐵劍,上面鏽跡斑斑,稍稍用力就會潰散。

    田茂平接過鐵劍。心靈已發生蛻變,鳴雷作戰服脫落,身上不斷閃出光芒。一件件儲物裝備,一件件機關造物,還有魔怪分身與轉輪****,自動飛到雨嫣身邊。很顯然,神龍也是不能帶的,納元玉璧同樣不需要,這才是修行。

    「嚯。徒兒的家當真不少,這雙鞋子也別留了,赤腳!」

    「是!」

    「穿得太好不行,換身粗布衣服。除了這把鐵劍,不允許有任何物品。」

    「遵命。」一擄到底,田茂平幾乎成了乞丐,抱著那柄佈滿豁口的鐵劍跟在師尊身後,踏入環島颶風之中。

    冰寒刺骨的海水拍打腳面,以凌波虛度身法前進,空明期地修為已經可以進行簡單彈射。然而莫問天有言在先,必須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這是向劍道朝聖。人不是劍,卻可以擁有劍鋒般的意志。

    冷,很冷,進入罡風巨島這麼久,從未嘗試過光腳站到寒霸堅冰之上。前面便是寒霸罡風區域,莫問天能夠閒**信步。可是他田茂平不行,不過面色絲毫未變,與魔噬痛苦比起來,這不算什麼,有信心支撐下去。

    體內運轉真元,抱劍前行,嗚嗚罡風中莫問天怡然自得,做歌曰:「劍貫長虹驚天地,一腔豪情滿乾坤。殺盡妖邪定山河。虎嘯龍吟光世界。一杯酒。一縷風,憶往昔!千山萬壑幾多路。神仙望斷無覓處,唯有劍心銘我志。」

    「嗡」紫殺劍出鞘,百里海域閃現一道狹長裂紋,聲音隱隱傳來:「哈哈哈,老夥計跟著老夫的徒兒恢復得不錯!茂平,為師先行一步,你在罡風中慢慢打熬,切記不可偷懶。」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田茂平看向那長長空間裂紋,恩師還是照顧他地,劍痕之中罡風稍稍被削弱,否則即便太極期修為也是難以通過地。不過仍很艱險,並非高枕無憂。

    赤腳踏步,漫天風霜吹襲,耳朵裡除了呼嘯還是呼嘯,真元消耗極大,不一會腳底板凍紫了,咬牙堅持。

    田茂平速度不慢,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那裂海一劍,慢慢進行領悟。

    莫問天使出那一劍大有深意,希望徒兒從中學習,至於能學到多少,就看造化了。

    橫隔於罡風中地劍痕正在瀰散,「呼」的一聲,風暴及體,被吹出去數十米才立住身形。

    「我地天啊,竟是這般厲害。」進入罡風巨島時,靠著幽浮宮強大防禦,才堪堪成功,而且半途差點被冰封。失去莫問天布下的劍痕保護,冷不丁不適應。哆哆嗦嗦快速踏水,什麼領悟不領悟,全部拋之腦後,眼下只有一個念頭,從此處海域衝出去。

    加快行程,真有些不理解師尊莫問天為何那般輕鬆,似乎並未運用真元,實在太冷了,該當如何是好?

    田茂平急中生智,向前揮出一劍,要是手中有紫殺劍也便罷了,開出百米通道不成問題,關鍵是這鐵劍連飛劍都不是,也不知從哪處民宅淘來的俗物,即使平民百姓都不願用地東西,如今卻要靠它行萬里路,何其苦也!

    「兩米,僅僅兩米通路,鐵劍使用多了怕劍體碎裂,不使用又怕慢下來。用真元裹住劍身,一道一道劍氣劈砍,比那普通人砍樹還費勁,體力下降,真元下降,身體快凍成冰棍了。」

    「呼,娘啊!剛修行就如此費勁,以後還會遇到什麼樣的難題?」無暇抱怨,受苦受累是自願的,想要出人頭地,並且在劍道上有所成就,必須付出。

    半天時間過去,田茂平已經不能保持凌波虛度,還好有莫問天的劍痕幫助,度過了最厲害的寒霸地帶。

    臉色蒼白,嘴唇發青,衣服被風刀子割得襤褸不堪,提著鐵劍勻速游動,不敢慢半分,也不敢快半分,生怕用多力氣,後面的路不好走。

    入夜,總算從罡風中掙脫出來,人已不成樣子,成了濕漉漉的冰鎮落湯雞。抬頭看時,月色下莫問天正坐在一塊礁石上等待!

    「徒兒好慢,這麼弱可不成,被另外幾個老鬼的徒弟比下去了!那些小傢伙挺不好對付的!算了,吃點苦頭也沒什麼不好。」

    莫問天話鋒一轉,說道:「咱們爺倆的目地地是太陰星,那裡妖獸比較多,適合練手。」

    「太陰星,沒問題。」田茂平篤定遇到再強的妖獸也能挺過來,可是師尊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把他噎死。

    「是太陰星血月,那裡才夠味,你地邑獸雖然可以,但是僅達到皇級,要獵殺就要獵殺玄級,記得血月內部好像有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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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6: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三章 暖色

     蒼莽大地走來一道身影,渾身髒兮兮的,赤著雙腳,懷中抱著一根破鐵條。如今妖獸肆虐,像這種難民,已不足為奇。

    四方城是天相星北方一座中型城市,在空中看去,確實四四方方,與它的名字相符。城門前正有兩位低階修士吆五喝六:「土豹子回去,你也配到城中討生活嗎?瞧瞧自己的德行,身無長物。想進城可以,五個納元或者五十個黃金幣,沒有就給大爺滾蛋。」

    「呵呵,行行復行行,天色忽已晚,借宿四方城,兩條狗擋路!」赤腳一臉不服。

    「什麼?你敢說我們是狗。」

    「吵什麼吵,三十六,三十七,你們兩個又魚肉百姓了?」城門洞忽然走出一位紫衣少女,稱不上多麼漂亮,卻明眸皓齒,氣質過人。在此女身上似乎有一股如沐春風的和諧,又似有一團盛氣凌人驕傲,讓那赤腳難民眼前一亮。

    「小香主,我們哪敢魚肉百姓?是因為這個混蛋太可氣,侮辱我們兩個是狗。」

    「呸,我不姓小,別動不動就在香主前面加個小字,人家很小嗎?」說著少女挺了挺胸脯,若論胸前資本,她確實不小了。

    赤腳難民不理會守門修士那殺人般的目光,微微一笑,向城中走去。不想那少女叫道:「喂,這位壯士請等等。我們紫韻會正在招工,修建防空洞,每天管三頓飯,雖說辛苦些,但總比你無依無靠強。」

    「謝謝香主賞在下一口飯吃,請問四方城附近是否有一處巨石陣?」

    少女黛眉微蹙,狐疑問道:「你找巨石陣做什麼?難不成也是尋寶之人?巨石陣又豈是你這種人隨意踏入的?老老實實在城中工作吧!」

    「尋寶?」赤腳難民微微一怔,撓了撓亂糟糟頭髮。咧嘴一笑,晃晃悠悠向城中走去。

    「香主。日頭快下山了。您老還是早些回去。我們兄弟倆關好城門便回會所。」

    「啥?我老嗎?人家是年紀輕輕地小姑娘。在你們兩個傢伙嘴裡。怎麼好像老太婆一樣。剛才那人透著古怪。曾經來過咱們四方城嗎?」

    「哼。腳步虛浮。瘋瘋癲癲。一個被妖獸嚇破膽地傻子。這種人我們見得多了。」

    少女不置可否。打聽巨石陣地人會有那麼簡單嗎?不過這與她無關。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在太陽餘暉下是那般舒服。一面向前走去。一面在想:「不知道剛才那人會不會到會所幫工。看他手上一層厚厚老繭。應該是經常幹活之人。」

    赤腳難民非是旁人。正是月前與莫問天踏上苦修之旅地田茂平。

    那位偉大師尊行蹤不定。剛進入天相星便交代一些事情。急匆匆訪友去了。四方城附近地巨石陣有空間裂痕。可直通太陰星。這是少有人知地秘密。紫衣少女所說地尋寶不知何意。距離約定之日尚有十天。

    田茂平難得悠閒,抱著鐵劍在街上遊蕩。思緒萬千:「辛苦努力之下,終於踏入劍道,不過其中有些偏差。」

    雖然是以殺入道,但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田茂平的劍是悠閒之劍。精準之劍,追求著一份氣定神閒。出劍不帶恐怖殺意,而是淡淡地,輕輕的,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讓人生出滄桑感,彷彿時間停在某一剎那。驚鴻一瞥,已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

    「體悟劍的呼吸。這把鐵劍只是一塊凡鐵。又怎麼會有呼吸呢?飛劍有劍脈,如果說有新陳代謝還可以理解。可是這鐵劍……」

    進入一條僻靜小巷,剛想好好休息一番,順便加以領悟。定睛一瞧巷子裡擠滿了民眾,都是破譯襤褸,青黃面容,看起來好久沒吃頓飽飯了。

    「後來的,我們這裡沒地方了,請到別處休息吧!如今城外妖獸橫行,活一天是一天。」

    「年輕力壯,也和我們這些老幼婦孺爭搶地盤?好不知羞。」

    耳邊傳來很多聲音,甚至還有人謾罵。田茂平搖了搖頭,向外走去。遮風的巷子全被佔滿,大街上有修士巡邏,是不准歇息的。身無分文,也住不起客棧,只好打聽紫韻會所在,給人幫工,應該能夠換取一塊落腳地。

    時間不大,一座高大建築出現在眼前。

    紫韻會是專門為女修提供服務的組織。從服飾到裝備,從天南海北地特質胭脂到各種修煉功法,涵蓋面極廣。每位女修來到此地都會得到特別護理,給出修行建議,或者家長裡短針對感情出謀劃策,無微不至的關懷換來大把納元。女人的錢似乎很好賺,從外部裝潢來看,就可以斷定人家資本雄厚,而且獨具匠心。

    「咦,你是那位赤腳大哥。」紫衣少女朝著田茂平走來,笑吟吟的說:「是不是沒找到歇腳的地方?剛來的人都會如此,跟我進入庭院吧!切記,眼睛不可以斜視,會長很討厭男人亂看。」

    田茂平默不做聲,這小丫頭資質出眾,透著一股靈秀之氣,多加引導會是一塊上好材料。可惜修行躁進,根基有些虛浮,有機會出言指點她幾句,就當此女好心回報吧!

    進入庭院,只見設計別緻,園林式結構,噴泉林立,綠草青青,花圃處處,鳥語花香。與外面蕭條景象截然不同,很多小女孩嬉戲打鬧,絲毫感覺不到亂世到來,生活依舊無憂無慮。

    「這邊走。」紫衣少女領著田茂平邁向跨院,忽然有一把極好聽聲音響起:「瑤瑤,又帶民工進府了?翠屏那邊人手已經足夠,這漢子渾身髒兮兮的,快把他請出府去。」

    「冰藍阿姨,這人可憐,連雙鞋子都沒有,還是將其留下吧!會長不是說過嗎,亂世浮屠。能幫就幫上一把。」

    「死妮子,你倒是好心,他有手有腳。身強力壯,到哪都一樣活。給他的工錢和吃食,還不如接濟那些孤兒。眼下各派自顧不暇,四方城也岌岌可危,已被逼到挖防空洞的地步,聽聞會長與各位堂主正在議事,叫你速速前去服侍。還傻愣著做什麼?快去呀。」

    「好,我這就去,不過此人是我引進門的,說話要算話,給他找份活計吧!苦點累點無所謂,能有塊歇腳地就好。」

    「知道了,還不快去?」

    被喚作冰藍地女子年紀並不大,容貌無可挑剔,只是眉宇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媚態。見紫衣少女走了,噗哧一笑。說道:「小哥叫什麼名字?我們紫韻會全是女兒家,可千萬不要去內宅。此處屬於外宅範圍,有很多修士進行巡邏。最好不要惹麻煩,否則不好收場。田茂平微微一愣,這女子語氣中不無警告之意,讓他十分納悶。

    「聽說小哥在打聽巨石陣,我負責四方城安全工作,你到底是哪一方人馬派來的探子?還不從實招來?」

    「探子?巨石陣有什麼特別之處嗎?你支開瑤瑤。便是為了詢問此事?」

    「不錯,巨石陣是我們紫韻會所有,前不久突然有祥光加持,宵小之輩便開始打它地主意。瑤瑤年紀尚淺,不知世間艱險,是下大牢,還是供出主謀後在此地謀份差事,你選吧!」

    田茂平有些錯愕,這女人的嗅覺好靈敏。進城之時只是隨意問上一句。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便知曉了,不愧是搞安全工作地女修。似乎與林鳳兒的工作性質相近,嚴厲起來蠻有威嚴,與剛才和風細雨判若兩人。

    「我確實是在找巨石陣,是不是被你們特意遮掩起來了?今天轉了幾圈沒有遇到,這才進城打聽。」

    「哼,宵小之輩,顧左右而言他,不想交代是嗎?來人,把他送進大牢,稍後我自會詳加審問。」

    從角門奔出一隊修士,最高的中微期修為,田茂平揮揮手便能把他們全部轟趴下,可是正愁找不到休息之處,進大牢也無所謂。死死抱住鐵劍不放,被抬入一座假山,順著石梯向下,轉了幾個彎,寬大鐵柵欄出現在面前。

    「滾進去。」紫韻會地修士粗魯的將其仍了進去,放下閘門,安心去了,對那把生鏽鐵劍並不在意。

    拍了拍塵土站起身來,只見牢中關著十五個人,有男有女。而且有一位空明期高手,獨自盤坐,與其他人保持著一定距離。

    「兄台也是為巨石陣而來嗎?傳聞數百年前曾有一次相同景象,紫韻會卻視其為自家之物,真是蠻橫霸道,不可理喻。」說話之人獐頭鼠目,修為剛剛踏入靈動期。

    田茂平腦子轉開了,怎麼師尊讓他前來尋找巨石陣,碰上這檔子事,微微抱拳說道:「小弟無知,還請這位兄台明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下剛一提起巨石陣,便被關了進來。」

    對方呲了呲牙,敞開嗓子說:「原來你也如此倒霉,我是城外散修,外號黃鼠狼,在四方城人面極廣。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對了!事情是這樣的,大約一個多月前,那上古巨石陣突然爆發出強烈光芒,波動從中噴發出來,大家都以為有法寶出世,急忙趕過去觀瞧,卻沒找到任何可疑之處。所以懷疑法寶出世後突然隕落,畢竟天地靈氣衰微,靈性越高越難維持。之後紫韻會女修趕到,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們這些人拘押起來。哼,還不是想獨佔法寶?數百年前曾經出現過類似情景,四方城也是因那古怪現象建立起來的。說地好聽,查找真實原因,那幫娘們實則欺世盜名。」

    田茂平覺得事情挺簡單,一定是有人啟動巨石陣,開通空間裂痕,前往太陰星了。這條通道鮮有人知,關閉數百年也在情理之中,就是不知一個多月前是誰啟動了陣法,由於巨石陣與傳送陣不同,而是類似古神道路徑,潛藏百年自然積累了一定靈氣,有些異樣不足為奇。反正與師尊約定時間尚早。姑且安安生生在牢裡歇息。

    「黃兄真是萬事通,小弟總算是明白幾分緣由,一路奔波。累得夠嗆,先睡一會。唉!這渾身骨頭都散架子了。」嘟嘟囔囔聲漸漸平息下去,隨之而起的是悠長鼾聲。

    黃鼠狼眨了眨眼,不可思議的看向赤腳男子,心道:「這傢伙倒踏實,想讓他陪我說幾句話,竟然睡著了。被關進牢中的修士不屑和我這市井之徒打交道。我全憑幾分運道才進入修士行列。終究與他們格格不入呀!」

    正自感慨,柵欄門外,有道倩影掃了赤腳男子一眼,隨即消失不見。黃鼠狼篤定,那是把他關進來的冰藍大美女。那身段,那腰條,不會錯地。舔了舔乾裂嘴唇,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起來。

    此後三天,冰藍似乎把田茂平給忘記了,沒有任何動靜。飯菜倒是如常送入牢中。低階修士還是要進食地。沒有外人打擾,對劍道的領悟慢慢融會貫通,手指不時躍躍欲試顫動幾下。很想劃出一劍試試,然而周圍十數位修士環繞,只好壓下激動,在腦海中演練。

    「第一階段,手中無劍,心中無劍。無其實是一種很難言表地狀態。並非真的不持劍,而是心無雜念,心無牽絆。既然我所選擇地劍境是悠然之劍,秋風掃落葉之劍,該怎樣達到一個無字呢?」

    反覆思量,尚無頭緒,突然柵欄門洞開,有人高聲叫道:「赤腳地,出來接受審問。」

    黃鼠狼上前一步。「哎呦呦」痛叫。破口大罵:「赤腳,你敢襲擊我。我跟你拼了。」

    話音剛落,動起手來,如果田茂平沒有半點修為,真的會被他殺死。從柵欄門外射進一條絲絛,緊緊裹住黃鼠狼手腕,將其往後一帶,拉出去數米遠。誰也沒想到黃鼠狼身法那麼快,跌倒後一個鯉魚打挺,滑膩地竄了出去,抬手便是一片青煙。

    「不好。」

    煙霧中有人驚叫,關在牢裡地修士動了,趁機向外殺去。紫韻會雖然沒把他們怎麼樣,但是也沒說什麼時間放出去,那粗大柵欄全是鎢鐵打造,而且飛劍被繳了上去,長此以往不是辦法。既然黃鼠狼爭得機會,自然先逃出牢籠,再做打算。

    田茂平也想離開,卻被一道身影擋住。

    「可惡,居然敢利用我的同情心,不容寬恕。」美女冰藍衝出煙霧,向前襲來,手裡三尺青峰不是作假的,然而剛踏出三四步,身形微晃,面頰緋紅,變得扭捏起來,咬牙切齒道:「你,你們居然在煙霧中摻雜春藥?」

    「春藥?這個黃鼠狼,歪門邪道的東西真不少。」

    「受死。」冰藍抬手便是三劍,動作顯得有些不連貫,眼生秋波,媚態叢生。

    「先把你打暈再說。」田茂平打定主意,隔空彈出一道勁氣,以他的修為本是十拿九穩一擊,然而這個冰藍很不簡單,身上竟有一件了不起護身法寶,藍光若隱若現,使得勁氣砰然消散。

    「咦,水屬性防禦類法寶。」

    鳴雷作戰服還有最後一格空間沒有填滿,再者女款作戰服閒置,防禦類法寶不像攻擊類法寶轟上幾下便要進行洗練,通常堅持時間更為長久一些。田茂平見獵心喜,決定進行收取,奈何事情發展出人意料。

    冰藍張牙舞爪來攻,不片刻已喪失神智,一副死纏爛打模樣,很是棘手。

    煙霧散逸到牢中,春情滌蕩。田茂平驚覺渾身燥熱,按說他地抗藥性非比尋常,心中驚呼:「好厲害地刺激性,居然著了道。」

    冰藍腰肢扭轉,一張秀臉貼到近前。本想給她一拳,可是恍惚間遲疑了。

    「唔」,朱唇相印,竟是狠狠吻在一起,感覺丁香小舌撬動牙齒,腦袋「嗡」的一片空白。

    「不行,謹守空明,穩固劍

    田茂平心志何其堅定,並未受到太大影響,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冰藍修有很強媚功,可以在情動之時挑撥對方心神,由於春藥加成作用,將功力催生到最高境界。意亂情迷。

    女子的動作時而輕柔時而狂野,用特有的溫情將男人徹底迷醉其中。

    二人開始彼此回應對方,這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田茂平終究是個男人。他有強勢的一面,抬起豐潤酮體,肆意蹂躪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有人呼喊,二人身下已是一片泥濘。

    「啊?」

    一聲慘叫,冰藍鎖緊身體。神情得以恢復,眼中寫滿不信。她太無辜了。迷迷糊糊遭到如此禍事。

    「冰藍阿姨,你在哪?」很顯然是瑤瑤在呼喚。「淫賊,我與你勢不兩立。」

    三尺青峰洩憤而出,田茂平知道大錯鑄成,無暇回味剛才那美妙瞬間,抬起二指夾住劍身,苦笑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本來有機會脫身,可是你怎麼會修有如此強地媚功?對……對不起!」

    腳步聲及近。冰藍驚慌失措,如做錯事地孩子,戰戰兢兢說道:「快穿上衣服。」

    田茂平早就開始行動。他已晉陞空明期,與女子歡好並不損失功力。

    「嘶」冰藍色變,下身痛楚,失去元陰代表著要付出比更多努力,才會有機會進步。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能用手指夾住飛劍攻擊。而體內真元在一股熱力帶動下加快循環,不由得有些吃驚。

    二人穿戴整齊,外面煙霧已散,瑤瑤進入大牢,看到田茂平瞪大雙眼:「赤腳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被關進來地,這要問你的冰藍阿姨。」

    「怎麼會這樣?哦,你打聽過巨石陣,這在會中是禁忌。」瑤瑤恍然大悟。

    「混蛋。佔了便宜還敢賣乖?」冰藍覺察口誤。連忙收聲,吩咐道:「瑤瑤。那些逃出去的修士是不是已經被暗哨攔下來了?去向會長解釋一二,讓他們趕緊離開。巨石陣一事我已有所突破,要落在此人身上,我會突擊審訊,不要讓外人來打攪我們。」

    「真的嗎?」瑤瑤有些不信的看向赤腳大哥,直到觸及冰藍那嚇人眼神,才吐吐舌頭向會長傳話去了。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尋找巨石陣?」

    田茂平並不打算交代真實身份,雖然他是一個肯於負責任的男人,與冰藍也發生了肌膚之親,但是修煉媚功向來為修士所不齒,那幾乎與世俗界妓女沒什麼兩樣。不過聯想到此女元陰未失,眼中帶起一絲柔情,和緩說道:「我是一個默默無聞地苦修士,來天相星為了領悟劍道。你地修為剛剛步入二元中微,而且根基不穩,自是看不出我的根底。巨石陣並無法寶,那裡是通往太陰星的空間裂痕,類似古神道,常人無法開啟,只有大能之人才可以使用。」

    冰藍盯著面前男子有些出神,覺得此人長得還算順眼,只是一身裝束髒兮兮的,頓生厭惡。想想失身於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暗罵自己,當時怎麼就良心發現,要拋出絲絛相救?最為可氣的是,這傢伙明顯修為高深,卻極盡掩飾,真應該千刀萬剮。

    「你說的這些都是片面之詞,根本不足信。我……」突然想起對方修為深不可測,現在不是她想審問就審問的時候,即使在這大牢之中有些特殊手段可以運用,卻不敢保證一定奏效。

    田茂平面色發冷,他不是普通空明期修士,正式邁入劍道後,此地很難將其困住,咄咄逼人的問道:「你為什麼修煉媚功?說個明白,我不希望我地女人不清不白。」

    「哼,誰是你地女人,別以為佔了我地便宜就可以指手畫腳。」說到這裡冰藍看到對方神色不善,急忙又道:「你快些挾持我,帶我離開數日,會長地眼睛很毒,我破身她一眼就能瞧出來。此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地陽關道,互不往來,別想從我這裡撈取好處。」

    也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田茂平覺得冰藍也有其可愛的一面。

    其實冰藍沒有說實話,紫韻會存在至今,少不得與天相星各大門派聯姻,她是為某個門派少門主準備的侍妾,修煉媚功只是為了勾住男人的心,一旦失身,地位急降。

    此女很有心計的選擇了避開風頭,之後同樣躲不過會長毒眼,卻可以做好心理準備,說是被人強暴了,扮演可憐角色。這樣做有三點好處,讓「赤腳」有機會逃命,自己不用去當侍妾,博取同情還能挽回不少損失。

    「好,我答應你,咱們暫且離開此地。」田茂平抱起冰藍,身形漸漸消失,只留下空蕩蕩牢房,仍瀰漫著一股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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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四章 入道

     瀑布飛流直下,水氣充沛……

    田茂平很滿意,正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與女子結合是個契機,讓他的真元越發凝實起來。雖然僅僅是一絲差異,但是帶來的影響彌足珍貴。至剛易折,劍道上面同樣如此。思考一天一夜,使其有了更多明悟。

    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任何雜念都要摒棄掉,只留下一絲殺氣足矣。

    水面有微弱波動,以田茂平為中心,變得肅殺起來,冰藍心中一凜,有些害怕。

    「謝謝你的幫助,使我有了進步。你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吧!有很多妖獸正朝這個方向遷徙。」

    等了許久,對方終於開口,冰藍眼中怨恨一閃即逝,卻還是被田茂平看到了。

    「怎麼?不相信有妖獸靠近?等會你便知曉。巨石陣究竟在哪裡,還望告知。」

    想起此女有法寶護身,聽到妖獸遷徙仍不緊不慢也情有可原,不過感應中妖獸數量十分龐大,正好用來證道。

    「巨石陣真的是空間通道嗎?要知道,四方城之所以建立,正是由於數百年前突然有靈氣衝天。我們紫韻會盤踞於此,也是為了有機會獲得至寶,被你這樣一說,豈不是白白等待數代嗎?」

    「據我猜測,那靈氣擴散現象,僅是太陰星湧過來的氣息堆積而成,你們紫韻會已有一定勢力,又何必鑽營莫須有的寶物?」田茂平面色淡然,眼底鬱結一抹灰白。身體週遭變得蕭瑟起來,如那深秋萬物蕭條,又如滄海桑田,透著一股無盡歲月正在流逝的韻味。

    冰藍眼前一亮,這男人很有滄桑感,成熟而穩重,十分吸引她。

    正不知心意如何之時。耳邊響起搧動翅膀聲音。禁不住皺起眉頭。暗自咂舌:「這個赤腳男子感應力何其驚人。應該監視著方圓一公里地界。如今怎麼辦?離開嗎?」

    稍稍遲疑。已經瞧見漫天雪白。那是牙齒閃著寒光地蝙蝠。數量不下百萬。

    「你打算一直坐在此地嗎?即使是兵甲級妖獸。一旦達到某些數量上限。便是帝王妖獸也不及。」

    田茂平抬眼看向冰藍。萍水相逢。肌膚之親。也許她對第一個男人既有恨意。同時也很不捨吧?

    高聲說:「我要在獸群中印證劍道第一重境界。此地勢必危機重重。現在衝出去。尚有一線生機。不要指望我來照顧你。動手之時會進入何種狀態。在下吃不準。言盡於此。怎樣做看你自己了。」

    「哼。我曉得危險。可是在城外何處不危險?並非賴在你身邊不走。而是實在沒有去處。觀你本領也算了得。姑且留下來學習一二。算作對我地補償。難道這也不行嗎?」

    田茂平微微點頭,冰藍正是需要關懷,強硬將其勸走確實有些不盡人情,不過這樣一來使得印證劍道多了一層顧慮。凝神沉思起來,絲毫不為妖獸接近而擔憂。

    很快,偌大「白雲」將二人包裹在內。陽光被遮住了。只覺水面上驟然多出一股寒氣,那瀑布帶著刺骨冰碴。讓人心中十分不安。

    「寒毒蝙蝠,好難纏的傢伙。」

    冰藍驚呼,取出飛劍,傲立於二十米外岩石上,越來越多妖獸聚集,緊張之下手心全是汗水。

    田茂平依然古井無波,抱著鐵劍動也不動,雙眼閉合,如入定老僧。

    「吱吱」蝙蝠向下衝來,人類的氣息讓它們靈魂深處生出厭煩,一層一層旋轉飛行,要用翅膀與牙齒將二人絞碎。

    冰藍輕叱一聲陡然出手,數道劍光如同擊在破敗皮革上發出悶響,可是那蝙蝠數量實在不是她所能對付的,瞬間轉攻為守。從沒有置身獸群地經歷,如今感受到其中難度,非常後悔剛才沒有聽「赤腳」的話。

    冰藍暫時還應付得來,眼角餘光瞥向男子,鼻子差點氣歪。寒毒蝙蝠距離「赤腳」十米就不再前進了,暗道:「早些言明有此等手段,我又何必如此狼狽?」

    見到此情此景,冰藍情不自禁向男子靠近。然而真正切到近前,護身法寶自動開啟,才知道具體情況。

    殺氣,飄忽不定的殺氣,難怪妖獸不敢上前,是因為本能地感受到潛在威脅。

    眼前綻放出毫光,一閃即逝。護體法寶爆發出強烈光焰,硬生生承受一擊。

    「啊,你怎麼連我都攻擊?」冰藍氣得夠嗆,百米內蝙蝠忽然蕭蕭隕落,彷彿整個空間凹陷一般。

    「咦?你是怎麼做到的?」忘卻了氣惱,驚訝的瞧向周圍,剛才有一絲劍氣飄拂出去,數千隻蝙蝠身死當場。她很難理解對方的手段,層次不夠,難以窺探。這才覺察面前的男子是何等地了不起,置身百萬妖獸之中面色平靜,普通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似乎紫韻會的會長也難以達到。

    「對不起,剛剛對劍道第一階段有所體悟,施展起來尚不能圓轉如意,千萬小心,也許會波及到你。」田茂平說話之時仍然緊閉雙眼,手指輕輕撫摸著懷中鐵劍,眉目帶著一絲疑惑,又開始琢磨起自己地問題來。

    「哼,連敵我雙方都分不清,有什麼了不起的?」

    在冰藍意識中只知道劍法,至於劍境與劍道不是她所能觸及的層次,本以為赤腳會說上兩句,卻發現對方彷彿睡著一樣,鼻息越來越微弱,感覺相當怪異,明明人在眼前,然而在感應中卻已經消失不見。

    田茂平全部心神沉浸在鐵劍之上,說起來其本質只是一塊金屬。比寒毒蝙蝠身體稍稍堅硬,師尊所著的劍體震盪術正是在介質中游離往來的不二法門,可以將外界的一切視作無,為什麼是無呢?因為在鐵劍稍強地硬度下它們都會寂滅。

    這真是一次獨特的心路歷程,劍道第一階段正是領悟事物間的本質差異,最純粹的不同往往代表著勝利。

    悟通此節,指頭微微彈動。那鐵劍陡然碎裂。

    細細數來,鐵劍分散為數十片金屬。田茂平選取其中最大地一塊。大概有兩寸來長地劍刃殘片,其餘全部收到袖中。

    冰藍覺得不可思議,這傢伙把手中鐵劍震碎後,拿著金屬殘片站起身來,很自然的立在眼前,半點氣勢皆無。可是總有一種感覺。他的氣質在變,變得撲朔迷離,變得貼近自然,暗自讚嘆:「好奇妙的境界,真是怪人。以此種手段任何一方勢力都會倒履相迎的,為什麼還一副慘兮兮的樣子,或許說這便是苦修士吧?」

    田茂平動了,輕踏氣勁,一步邁出去百米,再出現時腳尖踏著寒毒蝙蝠,好像那些妖獸是自動飛上去供他踩踏一樣。一步,兩步,三步。如同登上天梯,神情認真,雙手低垂,漸行漸遠。

    冰藍地壓力頓減,寒毒蝙蝠驚恐穿梭而去,不斷有妖屍落下,發出刺耳尖叫。

    直到此刻,田茂平才真真正正了悟,什麼是劍道。以前因紫殺劍強行激發的煞意。只能稱之為偽劍道。那是完全不同地兩種概念。

    劍體殘片既沒有加持真元,也沒有放出劍光。它僅僅是一塊殘片,卻在蝙蝠群中微微顫抖,所到之處屍橫遍野,沒有任何一隻倖免於難。

    看起來似乎很了不起,然而田茂平並不滿足,因為他還無法領悟劍地呼吸。莫問天曾有言在先,想真正朝著劍道第二階段發展,必須領會「劍體呼吸術」,而「劍體震盪術」只是小兒科,基礎中的基礎,在師尊眼中與啟蒙教材無異。

    以莫問天將近七百歲高齡計算,田茂平確實是蹣跚學步的孩子,囈囈而語,在大人教授下,慢慢成長。

    冰藍退出戰圈,俏立在瀑布上方看向遠處情景,幾乎以為那不是真的。寒毒蝙蝠匯聚成雲,凝成一團。

    輕輕地,不斷有妖屍墜落。只見影影綽綽一道身影沉浮,赤腳踏著蝙蝠身體閒庭信步,揮手之間清風拂動,好似深秋之時一棵參天大樹,正在抖落樹冠上白色葉片,煞是壯觀。

    田茂平並非表面上那樣輕鬆,他感覺到每次攻擊總有一絲不和諧存在,正是這絲不和諧,導致殺傷效率低下。漸漸將心神沉入思維空間,不斷進行演化,試圖更快領悟其中關鍵。

    欲速則不達,此言同樣適用於修煉,越是想要完美證得劍道第一階,越是覺得距離那種感覺更加遙遠。

    殺意沸騰,冰藍聽到了劍的嗡鳴,劍地嘶吼,以及劍的吟唱。

    風乍起,雲變冷,寒毒蝙蝠霍然收攏戰團,更為緊密的包住敵人,以圖消滅。

    「劍跡如雲煙,變化近無窮。自由來揮灑,當以劍為歌!」田茂平身形扭轉,輕彈手中劍體殘片,一波一波殺意向外輻照,所到之處無有匹敵。

    這一舉動激怒了寒毒蝙蝠王,隱在暗處「吱吱」直叫,頓時一小批身體縈繞金光的蝙蝠壓上陣來,那劍體殘片發出地殺意波及此類蝙蝠,居然無功而返。

    「好,好,好,有些難度才好證道。」

    不驚反喜,田茂平再次閉上雙眼,轉攻為守。這回遇到地對手身體堅硬,劍體殘片想要切割,難度不小。雖說唯快不破,但是真的是這樣嗎?速度快起來很難駕馭方向,對付單一敵人還好說,那寒毒蝙蝠遮天蔽日,又豈是好消滅地?

    像是這種大範圍集群妖獸,並不僅僅擁有一隻王獸,而是不同群落組合的結果。通常只有那些中型以上門派,出動大部隊,才有可能對其進行有效殲滅。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正趕上田茂平印證劍道,恰逢其時,所以成了試煉之物。

    雙方激戰。再強的修為,再厲害的手段,也有窮盡之時,況且憑藉的只是一塊劍體殘片。

    「噗」一溜血光從左臂濺射,田茂平受傷了。面上表情無悲無喜,逼住寒毒蔓延,繼續向前踏去。少了鳴雷作戰服。連這種兵甲級妖獸也有機會傷害到他,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冰藍十分佩服「赤腳」的膽氣。他的氣息慢慢提升,劍氣如虹,開始發出璀璨光華,讓那些妖獸不敢飛近一步。可是這個男人又傻得可以,非要置身危險之中不可,如此瘋狂地在戰鬥中修煉。世間少有。

    深深喘了口氣,田茂平已經從劍道境界跌落,這也是沒有辦法地事情,海量寒毒蝙蝠來襲,一個人一塊劍體殘片。確實顯得微不足道。他在極力嘗試,希望恢復那種無的狀態。

    「轟」驟然而起的巨響打散一片蝙蝠,田茂平身影急墜,「撲嗵」一聲跌入瀑布附近的一處潭水。

    「咕嘟嘟」氣泡向上飄來。

    冰藍驚訝,不明白「赤腳」這一舉動代表的含義,剛才不是打得很帶勁嗎?難道他想從水下潛走?

    正自疑惑,突然產生變化,男人盤坐於水面之上,又是入定狀態。

    「水。生命之源。師尊曾說,人體大部分是由液體組成,構成水系統。劍多由金屬組成,一柔一剛,剛柔並濟,陰陽也!天空是藍色的,水是透明的,萬物存在既道理,劍也有劍地道。」

    空中蝙蝠匯聚成龍卷模樣。搖曳著向水面籠來。由於氣流變化,硬生生將水面壓彎。田茂平恍若未覺。

    驀地,揮動劍體殘片擊在水面上,百顆液滴受到勁力傳遞,凌空飛射。

    水滴給周圍寒毒蝙蝠造成一定死傷。然而田茂平並未高興,眉頭反而皺得更緊,有些問題他想通了,而有些問題卻想不通。無疑修煉劍道極難,悟了便是悟了,沒有外部壓力,也許永遠悟不通。

    眨眼間,劍光會照,激發了寒毒蝙蝠凶性,數萬隻一起衝擊,勢要把水面上地人類咬死。

    田茂平要得正是這種效果,感受週遭一切,感受著自己身體,感受著潭水,心中彷彿有一棵嫩芽正在破土而出。恍惚間,自然而然揮出一劍,確實是心中無劍,手中無劍,全然沒有半點想要控制地**。

    一呼一吸,皆是道理,劍氣無處不在。

    道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沒有刻意去攻擊,而那塊劍體殘片卻捻成數不清光碎向外擴散。一點,兩點,三點,以前在紫殺劍上才能凝聚的銀芒漫天席地,天地為之一亮。

    寒毒蝙蝠留下十數萬妖屍撤退了,它們也知道害怕,面對不可抗拒戰力,懂得迴避。

    當冰藍御劍來到近前,看到男子面色蒼白,肩頭傷口已經癒合,而手中又出現一塊劍體殘片,靜靜懸浮在丹田位置。一呼一吸,水面隨之波動,讓人生出一種仰視之感。

    「你還沒走?」

    冰藍深施一禮,恭敬說道:「尊駕地手段令小女子折服,既然有些緣法,還請指點劍法,以求進步。至於巨石陣,想來您也沒有必要欺騙紫韻會,所以可以將其位置透露出來。會長經常說強中自有強中手,天外有天。今天小女子領教到了,僅用一片劍身殘體,便滅去十分之一寒毒蝙蝠,簡直駭然聽聞。如果所料不錯,這群蝙蝠正是肆虐天相星已久的蝠災,幾大門派也拿它們沒辦法,以我的眼界難以測度您的境界。」

    「過獎了,那些門派拿寒毒蝙蝠沒有辦法是不想折損人手,他們全力出動,焉有此類妖獸縱橫之機?倒是你這般恭敬人,讓我有些吃不消,還是叫我赤腳比較好聽。對了,你有筆墨紙張嗎?我能成道你起了關鍵作用,自然要留些念想。那叫瑤瑤地女孩資質不錯,一併授予。你們的根基都不牢固,暫且贈送一種劍法,供你們參詳。」

    「真的?」冰藍大喜過望,她本是做侍妾的命,和眼前男子發生關係後覺得前程暗淡,可是見到他那披靡之姿又心生嚮往。能達到人家十分之一程度在紫韻會便可獨佔鰲頭,至於苦哈哈的跟著對方修煉,想都不要想。

    「我留下地劍法名叫音速劍,是一種以快取勝劍法,劍道離你過於遙遠,所以助你修成劍境。其中有些描述需要慢慢領悟,這主要取決於你的心態。其實我現在的狀態又何嘗不是一種劍境?恐怕只有上升到第三階段才是真地道吧?」

    田茂平微微一嘆。修行路漫漫,達到第一階段並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雖然不知道莫問天的劍道層次,但是境界沒法比,現在的師尊等於天,抬起頭望一望可以,真正觸及,絕無可能。

    接過紙筆點點刷刷。此次前來也沒帶什麼,不過憑著強大記憶留些劍法還是很輕鬆的。著明修煉之中的注意事項,以及修持普通真元功法時經常出現地謬誤,寫了半個時辰之久,才將紙張交到女子手中。

    翻開頁面。入眼地圖譜一下子將冰藍吸引住了,忍不住跟著比劃起來。

    良久,欣喜的保存起來。有了如此重要秘技,什麼掌門公子侍妾,什麼四方城監視使者,全都可以拋之腦後。大把地財富,大把的奴婢,唾手可得,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

    有此想法不奇怪。究其根源,冰藍的眼界不高,尚徘徊於修行界中下層。

    田茂平看出苗頭不對,冷聲提醒道:「修煉也是修心,比你高的人實在太多了,不要以為憑著一部手札就可以呼風喚雨,那是不切實際的念頭。另外,不要再修煉媚功了,在精神層面上容易越陷越深。摒除雜氣。立身劍境。好好潛心學習幾年,必有成就。」

    這話前面多有責備。後面語氣卻稍稍緩和,畢竟一別之後再無瓜葛,免不了有維護之意。

    冰藍微微一笑,她地心智又豈是易與之輩?在女人堆裡從小長到大,看慣了傾軋與妒忌,肯定會謹小慎微行事。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是不會跳出來顯擺本事地。

    二人並不瞭解對方,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瞭解,言明巨石陣方位後,分頭行事。

    此刻,四方城加強警戒,根據探子回報,有大規模蝙蝠群正在朝著這裡移動。可是等了半天,又說蝙蝠群改變了方向,而且獸群忽然之間少了十分之一還多。正在這時,冰藍回來了。

    紫韻會會長見到此女氣不打一處來得,可是冰藍說了一句話,扇向俏臉的手突然停在空中,會長臉色陰晴不定,急切問道:「你說地可屬實?少掉的寒毒蝙蝠是憑一人之力消滅,而且他正在修煉劍道?」

    「絕對不會錯,而且那人猶有餘力,會長可親往察看。」

    冰藍嘴角噙著微笑。她知道,只要透露身後有一位隱居多年修士,再加上戰場上留下地妖屍,那麼她的地位便保住了。

    有道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這話用在女子身上亦可。田茂平真心傳授,卻料想不到此女造化不凡,能走到今天地步以及得到護身法寶全賴心機了得,悟性更是超人一等,她的過往與將來,必定非同小可。

    翻回頭說田茂平,躍身朝巨石陣電射而去。至從遇到莫問天后,心中的自信總算增加那麼一小點。與星煌期老怪比起來,他只是嬰幼兒,世界很大,實力強勁的人物不可計數,天機城是群體力量,而個體力量也有待加強。

    穿越一層水波,紫韻會在方圓半裡內設了迷蹤陣法,女人的心思果然巧妙,如果不是有人指引,很難找到具體位置。走入一處石槽,作為棲身之地,等待莫問天的到來。

    轉眼之間,數天過去,頭頂上有人笑道:「徒兒,你真是老夫的小福星,幾天未見終於開竅了。哈哈哈,味道很對,這便是劍道的氣息,我還擔心接下來怎麼辦呢?好,這便前往太陰星。」

    「師尊,您來了!」

    此刻田茂平更能感受到莫問天身上那晦暗如淵地深邃,不威自怒,不折不撓,超凡入聖,動靜脫俗。

    「本想找我那老朋友,不曾想他先行一步,去太陰星了。這些個老傢伙,難得培養衣缽傳人,劫難面前也是逼得沒有辦法,否則不會如此緊迫。」

    看了看周圍,莫問天又道:「是徒兒布下的迷蹤陣嗎?區區巨石陣,不用如此保護。」

    田茂平一笑,隱去與冰藍一度纏綿不說,講了紫韻會之事。

    「呵呵,普通修士不明所以,才會猜測叢生。既然巨石陣已經開啟一次,再度開啟便不會有那般靈氣外溢的景觀。」

    說著莫問天抬手打出幾道光印,地面微微顫抖,在石群上空好像睜開一隻巨眼。師徒二人一個模子,輕輕滑行,悠然踏步,進入空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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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7:2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五章 劍遁

     太陰星溫度極低,就算在日間,太陽也是天邊指甲蓋大小一撮亮光,不要說普照萬物,就算把道路照亮也有難度。

    今天,打西邊大路行來兩道身影。老者花白鬍鬚,怡然自得。年輕的赤著雙腳,風塵僕僕。

    按照慣例,正魔兩道修士在太陰星活動,都是成建制的大小隊伍一起行走,遇到危險也好集合眾人之力,與妖獸展開殊死搏鬥。像是這一老一少,兩個人便敢上路,不能說沒有,而是十分稀少,證明其修為必定不凡。

    「師尊,前面便是很有名的巨型蘑菇林,我們如何前往血

    老者捻著鬍鬚,呵呵一笑:「不難,我們在蘑菇林小憩片刻,今晚便動身。血月距離太陰星可不近,其路程等於繞著赤道跑十圈。在宇宙虛空中溫度極低,而且沒有空氣,全憑體呼吸進行新陳代謝,徒兒要做好準備。此行估計會遇到苗老鬼,那可是很厲害的修士,也許還能遇到其他幾個老鬼,好像除了血月就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帶徒弟似的,偏要湊熱鬧扎堆。這些老傢伙都想比一比,看誰的弟子更出色。你要記住,他們的傳承要比為師強大,乃是前代星煌老怪扶持的了不起人物。而為師是新近竄起的星煌期修士,論根基稍有不如。不過,論身手他們要差些。所以禮讓為先,一旦相逼,不用給他們好臉色。」

    年輕人眼中閃過精光,細心體會師尊話中意味,敢情血月之行還有較量之意,裡裡外外透著不尋常。

    「駕,快些,蘑菇林就快到了!」

    遠方傳來馬蹄聲以及呼喊聲,很快一隊人馬靠近,高大神駒上坐著清一色黑衣修士,斜背飛劍。

    一老一少抬頭觀瞧。以他們二人的修為早已察覺有修士靠近。

    「你們是哪個要塞的修士?怎麼會在此地徘徊?不知道蘑菇林是我們天一門的試煉場所嗎?可有令牌?」

    說話之人生著三角眼,眼神猥瑣,頂梁門放著一塊碧玉,裝備華麗。像是一個小頭目,氣焰極度囂張。

    依著老者性子。不論正魔兩道修士。誰若是敢於礙到老人家。有個好態度還則罷了。一旦惡言惡語。那麼就別想見到明天地太陽。

    年輕人頗有興致看了對方一眼。神情有些意外。淡淡地說:「天一門修士?」

    「廢話。沒看到咱胸前地標記嗎?另外。黑衣黑劍。乃我們天一門傳統裝束。」

    三角眼挺了挺胸膛。他地修為實在不怎麼樣。八成是靠關係到太陰星來積累戰功地。有些旁系闊少爺經常賄賂門中師叔。到太陰星鍍金。不需要呆太久。也不需要趕赴險地。一年半載即可。回去之後小小陞遷一次。總門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行為已成為各大門派潛規則。不足為奇。

    那一老一少自然是莫問天與田茂平。老者別過頭去。眼不見心為靜。

    田茂平一笑:「我們也是天一門修士。你們不用在此浪費時間。快快前行吧!」

    三角眼嗤之以鼻,哼道:「居然敢敷衍我,有令牌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魔道修士?是不是前來刺探軍情地?兄弟們。先將他們綁了,回去之後交給李師伯領賞。」

    田茂平面色一寒,他曾有誓言在先,不得對本門弟子動手。冷冷說道:「不要在我面前礙眼,五十個人沒有一個像樣的,難道天一門沒人了嗎?我數三聲,還不離去,休怪在下翻臉無情。」

    「呸,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大言不慚。此地是天一門地盤。月前正魔兩道皇廷劃地而治,各大門派也進行具體劃分。你們闖入我們的地盤還有理了。兄弟們,將其拿下。」

    三角眼的話似乎很有份量,後面的隊伍衝擊向前。豈料眼前銀光閃爍,這些修士無一例外被轟飛出去,連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沒看清。

    「正魔兩道休戰是好事,被你們這麼一搞,未必不會再起兵鋒?真是讓人擔憂。滾,叫有份量的人前來對話,我們便在前方蘑菇林落腳。想來,即使我不說,你也會挑撥是非!然否?」田茂平眼神凌厲,看得三角眼渾身打了個激靈。

    「等著,有你好瞧。」

    話音未落,此人翻身上馬,帶著手下狼狽逃離。莫問天已經自顧自前行,將徒兒晾在一邊。

    蘑菇林中有一些妖獸和危險存在,這裡曾經是低階修士地修煉場所,很多太陰星修士最開始時,要進入此地生活三個月。久而久之積累了一定名氣,與那旅遊聖地相仿,帶有標誌性意義。然而,如今納入天一門所轄,卻成了鍍金闊少的逞威地界,再也起不到一絲功用。

    師徒二人找到一處乾淨平地,升起篝火。

    蘑菇樹上採集地青色孢子極易燃燒,不片刻驅散部分寒氣。正是擁有這種便利,此地才會那般出名。

    「茂平,你已經達到劍道第一階段,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不過這僅僅是最初層次,千萬不要驕傲自滿。為師來講一講第二階段。手中有劍,心中無劍。這是什麼樣的境界呢?既然能夠領悟無的狀態,便要無中生有,使內心世界僅存一劍。我所說的一劍,並非普通意義上的劍,而是指攻擊狀態。從現在開始,你的全部意識要化為凌人劍氣,時刻保持旺盛鬥志,時刻維持劍道第一階段。時候到了,自然提升。」

    「無中生有?」田茂平眼前一亮,瞬間進入劍道之境,一呼一吸自然平和,身上隱隱有劍氣衝天而起,氣息中夾帶著無盡蒼涼。

    莫問天饒有興趣打量著徒兒,忍不住問道:「茂平啊!你所衍生地劍道,似乎帶著歲月流逝痕跡?此種滄桑感匪夷所思,也許只有那些散仙才會擁有。這是為師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世上無非兩種至高法則,空間與時間。誰也逃脫不掉它們的侷限與束縛。真若修成此道,你小子比為師厲害百倍。」

    「嘿嘿,恩師說笑了。徒兒偶然在上古魔怪記憶中走了一遭,數萬年的記憶片段影響了心神,所以對歲月有了一絲明悟。修煉的時候,不知不覺便凝入劍道。一個人一條路,我所選擇地是悠悠歲月之劍。希望能夠學有所成。」

    「嗯,不錯!只有達到第三階段才能帶著法則性質。老傢伙們稱之為合道。你的經歷極為獨特,先天上佔著便宜。好好領悟,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星煌期老怪已有應劫準備。智妖王族全體出動了,天下將越來越亂,一些隱世種族也將出現,參與紛爭。」

    莫問天不勝唏噓。搖了搖頭。看向升騰而起地藍色篝火,心神飄忽,陷入沉思。

    田茂平不敢打攪師尊休息,將身上劍意略微收斂。即便如此,林中妖獸也不敢接近。

    兩個時辰悄然而去。忽然遠方有數道劍光極速馳來,眨眼到了蘑菇林上方。

    有事弟子服其勞,田茂平不想驚動莫問天,踏著氣勁飄然而起,與來者隔空相望。

    為首之人青色頭髮,面色紅潤,懷中抱著一把松木劍,左手之上生著一層樹皮,給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看到田茂平發出驚呼:「嘶。你是歐陽皓天?」

    「原來是李長春,雖然在同門大比之時咱們沒有說過話,但是也算有一面之緣。」

    青發修士正是天一門同門大比之時,晉陞至前二十名的高手。當時他與白澤明職位相同,皆是太陰星戰隊大隊長。身為個中翹楚,手段自然不弱。

    「叛徒,若不是你將天梁星消息帶回魔道,我們正道修士又豈會與魔道修士分享資源?納命來!」話不投機半句多,李長春抬手便是一擊。後面站著那名三角眼修士。顯然是他找高手來為其撐腰。

    田茂平閃過劍光。心情不悅,出聲斷喝:「且慢。我有話說。」

    「你這無恥小人,還有什麼話好講。」

    「總門可有命令?要將我逐出門中?那天梁星是人類一線生機,正道修士也好,魔道修士也罷,不都是人類嗎?劫難面前還要互相敵對,如何應付智妖大規模侵略?至於門中損失,以後會做出補償的。掌門是想給我一個機會,以觀後效。李兄又何必因此而動怒?」

    「什麼?犯下如此滔天罪過,掌門還要……」

    李長春驚疑不定。別看將歐陽皓天的天工上人封號以及戒律堂職位被抹掉,可是翠微山仍然保留下來,這已成為門中一大奇蹟,背後原因無人知曉。

    正在思考對方的話有幾分可信之時,那三角眼修士叫道:「師伯,咱地人多,叛逆之人也敢囂張,傳出去有損您地形象。正道魔道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歐陽皓天又不是三頭六臂,將其拿下,送回總門發落。無論掌門意圖何在,都是大功一件。」

    田茂平心境慢慢平和下來,面色淡然,出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師門長輩說話,焉有你插言的地方?」

    「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子榮是也!幸好今天帶隊出來,竟逮到一條大魚。」

    趁著田茂平注意力分散,李長春突然暴起,松木劍橫削,不留半點後手。一層層詭異青光輪轉,百米內籠罩數不清光膜,將二人完全遮在裡面,彷彿自成天地。

    「咦?木屬性力量,能修到此種境界殊為難得,閣下是修真遺脈嗎?很不錯。」

    田茂平動容,李長春所展露地實力換做同門大比之時,晉陞前十名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同門大比已經過去數年,再沒有進步,也便不用在天一門中高層混日子了。

    「拿出你的飛劍,讓我看看幾年當中,堂堂天工上人進境幾何?」

    「那就看李兄如何逼在下出劍了。說句實話,我尚未找到手中那把真正的劍。」

    「好狂妄,受死。」

    青色弧光席捲,李長春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在他的周圍形成獨特領域,氣息陡然躥升至極高水平。尤其是腳下蘑菇林,透露出點點光色,為其領域增色不少。

    田茂平拿出一塊鐵劍殘片,懸在掌心向外一絞,青色弧光頃刻湮滅,全無聲息。

    「不可能。」李長春倒吸一口冷氣。意識到遇到強敵,整個人的氣勢發生逆轉。左手之上那層樹皮快速生長。片刻工夫身外多了一件古色古香盔甲,腰間繫著籐條,手臂纏繞荊棘,腳下踏著兩朵青色蓮花,松木劍劃出青色軌跡。「來得好。」

    隨著一聲大喝,青色光膜中突然出現千百點銀色光碎。起初好似那野外螢火蟲,再看時又如漫天星宿,耳畔傳來輕微「噗噗」聲,兩道身影乍和即分,在場修士誰也看不出端倪來。

    李長春顯然已踏入劍境。他的劍勢連綿不絕,劍為長生,以生機制勝。而且有重寶護身,結成木屬性領域,即便此時此刻地田茂平想要傷他,也是極難。

    不過剛才二人放手一擊,高下立判。李長春深深感受到對方地可怕,隱隱猜出那片不起眼金屬所散發的銀芒融合劍境至理,近乎於道。

    「李兄還要相拚嗎?正道皇廷已撤銷對我地通緝令。在下仍是門中一名弟子,何必傷了和氣?」

    「你真的沒有背叛之心?」

    「在下曾發重誓,絕不出手傷害天一門弟子,路遇門中人馬也未傷及一人,僅是教訓他們蠻橫無理。正魔兩道有聯手跡象,還望李兄斟酌行事。」

    李長春略微思量,收好松木劍,沉聲道:「好,我沒有理由向你動手。希望你所說地一切都是真的。這便回要塞稟明法尊大人,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奪。青山不改。綠誰常流,咱們後會有期。」

    李長春說話做事倒也痛快,帶著幾名手下迅速撤離,轉瞬成為天邊黑點。

    路上,三角眼宋子榮執拗的說:「李師伯,您為什麼縱容歐陽皓天?如果知道是他,非帶大隊人馬前來,我師傅笑佛兒可是極其嫉恨此人。」

    「哼,你師傅笑佛兒也未必有人家厲害,剛才我掂量了一下,很扎手,輸的層面居多。而且你不說過,這天工上人身邊還跟著一位老者嗎?可是我察覺不到任何氣息。有兩種可能,一是老者已然離去,二是我的資格不夠,能和天工上人走到一起,恐怕非比尋常。」

    「李師伯真會說笑,您再有一步便是一元太極期,能脫出您感應之人絕無僅有。」

    「萬事小心為妙,姑且不說我地事。你那師傅笑佛兒想成為下一代佛祖上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他廣收門徒撈取好處,門中已頗有微詞。你尚未剃度,難以繼承佛祖上人一脈衣缽。咱們修真遺脈想藉著散仙亂世重獲輝煌,並不容易,不要再給我添亂了!聽到了沒有?」

    「是,子榮知道。」三角眼嘴中應承,心中卻決定快些將消息傳回門中,好在笑佛兒面前邀功。

    田茂平目送李長春離去,轉身回到莫問天身邊,總覺得那三角眼宋子榮身上地氣息很熟悉,不過並未在意。

    「人都打發走了?還有半個時辰,我們便動身。」

    「一切聽憑師尊吩咐。」

    夜色沉淪,血月當空,師徒二人滅掉篝火,長身而起。莫問天拿出紫殺劍,輕輕彈了彈劍身,發出陣陣龍吟。

    「準備好,我要施展劍遁了。」

    雖然不知施展劍遁何種情形,但是田茂平依舊屏氣凝神,做好遭遇變化的心理準備。莫問天抓住徒兒胳臂,腳下氣流競相湧動,「轟」地一聲如穿雲利箭,射向高空。

    耳邊充滿呼嘯,風勢駭人,割得皮膚隱隱作痛,急忙釋放護體氣勁,這才覺得好過些。

    「嗡」紫殺劍顫抖,二人週遭化作光質,數萬米距離一劍跨越,身形疾馳。已到青冥層。

    這是普通修士飛行上限,也是飛行生物難以企及的高度,風聲突然停止,周圍空曠而靜謐,腳下是大片雲層,有種俯瞰天下的感覺。

    「茂平小心,要切入罡風層了!」莫問天手中輕輕一抖。有種暈眩感,大地驟然縮小。渾身上下凍得直打顫。

    劇烈顛簸之後,緩緩平定心神,發現已經正式脫離太陰星。

    身前揚起百米長劍光,帶著二人飛速前進。縱然有所準備,宇宙虛空的寒冷還是讓田茂平大吃一驚。那不同於罡風寒霸,而是最為純粹地超低溫。細細感應。周圍空間氣體稀少,真是虛空一片,萬物不生。

    體內真元流轉,緊緊抵禦寒冷,太陰星越變越小。看不到人類建築,只有山脈河流走向。處於黑夜的一面,更是不見光亮。禁不住感慨:「能在師尊幫助下遨遊虛空,實乃天大造化。」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壯觀,群星環繞,虛空無邊,人類多麼渺小。」

    田茂平剛要張嘴說話,真元突然大量流失,嚇得趕緊閉緊嘴巴。一臉無奈。

    莫問天哈哈大笑:「我是用心神和你溝通,你的層次還做不到類似程度。除了劍道中的滄桑感,為師還有一事不明,你是不是擁有提升時間流速的法寶?修煉萬靈朝賀訣,其提升速度絕不會太快,觀你幾年便達到一元空明期,著實不慢,連為師都有些嫉妒了。」

    田茂平用力地點點頭,在這位授業老恩師面前。實在沒有隱瞞地必要。

    「心裡默默回答就好。雖然你的精神波動很古怪,但是為師自有辦法聽到心聲。」

    星煌期修士難以測度。早已見怪不怪,老實回應:「稟明師尊,我確實得到了一件古代機關師至寶,十倍時間差地芥子工作室,估計在上古年間也是少有。正是依靠此寶,快速增加進境。可惜除了徒兒與另外一位助手能夠沉入半空間,其他人再難使用。」

    「哦!原來如此,為師的衣缽交給你,必定發揚光大。」

    老爺子十分高興,手中紫殺劍放出更為浩大光芒,將遁速提升至極限。

    「師尊,這劍遁的速度好驚人,通常來講都是將真元灌入劍鞘,用來懸空戰鬥,而您的手段截然不同,徒兒能不能學習此種飛行遁術?」

    「好,咱爺倆想到一塊去了,老夫正有此意,學會此遁術,保命無憂!」

    莫問天旋即又講道:「自古以來,五行遁術確有其事。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修至化境往來縱橫,無所顧忌。劍遁便是從那金遁之中衍化而來。最初一級地金遁是利用金屬反光,藉以逃遁。隨著各種奇術不斷發展,金遁又被稱之為光遁,是五行遁術中最難練的一種術法。為師早年殺了不少修士,遇到過形形色色對手,其中便有一人屢屢從我手中逃脫。於是乎為師就跟他耗上了,追了此人十年之久,最後在一處廢墟中將其揪出來,從他那裡搞到一部稀罕秘笈,講地便是金遁。」

    敢情這劍遁還是老爺子打劫來的,田茂平也經常做類似之事,二人稟性相近。

    「世間萬物,光速最快!即便光速不能超越時間,也是差不多少!但凡一點點亮光出現,都可以反射到劍身之上。用微光作以牽引,進行高速移動,是完全可行的!我們人類修士尚達不到光的速度,畢竟質量太大。然而驅使光質帶動身體飛馳,還是有辦法做到的。為師將口訣打入你的腦海,以後好生領悟。這比那十二瞬飛劍快多了,只要真元供應得起,瞬息萬里也不是很難,只是改變方向不太容易。速度有餘,靈活不足,優缺點同樣明顯。」

    「這個徒兒能夠理解。有劍遁輔助,事半功倍,再次進入永恆要塞,必定收穫頗豐。」

    「永恆要塞?確實是個好地方,為師年輕時去過一次,後來進入太極期被自動屏蔽在外。除了特定傳承者,其他修士機會有限。既然徒兒與機關術結下不解之緣,應當好好利用。不說了,用心神交流太過浪費力量,先將劍遁傳授於你。」

    田茂平只覺腦海中有一串串文字浮現,趕緊記憶。除了莫問天自行領悟地劍遁之術,還有一種艱澀難懂的拘光法術,這應該是上古的通天神通,即便無法達到較高層次,領悟些皮毛,也受用無窮。

    不知過了多久,血月橫隔虛空,紫殺劍又一次顫動,師徒二人滑向血色暮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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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7: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六章 鹿女

     血月,有著稀薄空氣,以及迥異植物,粗大血紅籐條死死攀住地面,身體飄輕,重力只相當於太陰星五分之一。

    田茂平輕輕一躍,彈射出去二十米遠,在星體表面實在沒有什麼危險可言,妖獸通常寄身在地下洞窟。可是那些洞窟的入口多半位於血月背面,距離降落地點尚有一段路程,因此師徒二人慢慢趕路。

    「師傅,劍遁的拘光術太過艱澀難懂,您多提點幾句,也省得弟子領悟之功了。」

    「呵呵,臭小子,就知道偷懶!為師揣摩金遁四百餘年已有些眉目,如何在行進中改變方向其實是有竅門可尋的,讓我好好整理一番,等會與你詳說。」

    接下來,二人行進速度減慢,因為莫問天要思考如何傳授弟子。

    半個時辰後,空中瀰漫起淡淡血腥,田茂平緊走幾步看到地面上到處都是妖獸屍體,幾隻三眼禿鷹正在享用美味大餐,見到有人接近,立刻散去。

    細細查看現場,發現妖獸頭部均出現針眼大小一點傷痕。暗自驚嘆:「好了不起的攻擊手段,竟然在瞬間滅掉如此多妖獸。相比之下,劍道第一階段也算不得什麼。從此人出手痕跡來看,殺傷效率之高,力量內斂之深,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要細心體悟,才能有所收穫。田茂平是好學之人,無論劍法還是機關術,都在孜孜不倦鑽研中,從未懈怠過。

    過了許久。只見蒼茫大地隕坑密佈,妖獸開始多了起來,最先遭遇的是雙頭黑狼,那嗜血的眼神格外恐怖,而且數百隻蜂擁而上。它們是很少有的精英類將領級妖獸,身體硬度堪比精金。

    「疾」一聲輕喝,戰意衝天,百十道流光掀出氣浪,當先數隻雙頭黑狼身體一僵。頭顱向旁歪去,已是沒了生機。

    同伴死掉,更激發了狼群地暴戾程度,死死糾纏住敵人。向天咆哮。

    田茂平瞳孔緊縮,感應到龐大狼群正在向此地移動。而師尊莫問天找了一塊岩石安然穩坐,並不打算離去。

    看來眼前局面是進入血月修行地第一場戰鬥。手中拿著一塊劍體殘片。這便是印證劍道地工具。那一劍地風采究竟怎樣才能施展?至今沒有領悟訣竅。僅僅徘徊在劍道第二階段最淺層次。

    雙頭黑狼很瘋狂。死去同伴成為它們嘴中地食物。大快朵頤之後迅猛出擊。

    一劍豎起。千點銀芒。又拋下數十具妖屍。狼群這才切到近前。

    周圍。雙頭黑狼爆發出無以倫比力量。轟向人類。豈料光波一閃。失去對方身影。田茂平在百米之外現出身影。

    劍遁確實不錯。能夠輕易脫離戰圈。不過淺嘗輒止。眼下可不是試驗地好時候。

    「嗷嗷……」

    狼群憤怒了,地面傳來輕微顫抖,數千道黑影籠向此地。為了不打攪師尊思考,田茂平挺身迎擊,抬手便是最強殺招。點點銀芒飛度,邊戰邊走,將獸群帶到遠處。

    「破」不知第幾次震散雙頭黑狼攻勢,由於血月重力很低,使得這些本就行動迅速的妖獸更加具有優勢,奔跑起來近乎一道黑線,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稍稍感應,並以最快速度做出回應。

    妖獸殺得多了。真元有些運轉不暢。在這異域環境當中。需要借助體呼吸進行新陳代謝。而且客場作戰,每行進一步。都要受到諸多掣肘。身體輕盈未必是好事,對戰力影響很大。

    「殺意,我需要殺意!」

    也許是雙頭黑狼的嗜血與殘殺傳染了田茂平,又或許是壓制許久的殘暴因子突然爆發。雙眼閉合,再度睜開時,佈滿了恐怖血色。機關師需要絕對理智,即便將另一種性格轉移到分身之上,日積月累沉澱在心中地激情也蓄積不少,所以發洩成了最好辦法。

    「轟」近前黑狼朝著外圍潰散,撞到了更多黑狼,一股獨特滄桑感正在蔓延。

    田茂平雙手低垂,十塊劍體殘片靜靜懸浮在頭頂之上。遠處莫問天眼中閃過一絲驚奇,滿意的笑了笑,繼續思考劍遁隱含問題。

    風過無痕,劍過無聲,十道縱橫劍氣向外張牙舞爪旋轉,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啊!」

    隨著一聲巨吼,田茂平一步一個腳印,投入狼群。他如同野獸般昏天黑地的廝殺起來,無所不用其極,劈掌,腳踢,肘擊,劍氣,飛芒。每一次呼吸均剝離出死亡,每一次動作都帶著骨裂。很顯然,他徹底忘記了自我,僅存的也便是那流轉劍光了。

    戰鬥,男人地戰鬥,血腥的戰鬥,野蠻的戰鬥,全數在面前演繹。

    衣服撕爛了不要緊,背後佈滿傷口也不要緊,甚至數塊劍體殘片破碎同樣不要緊。領悟那至深境界,追求劍的本質,這才是田茂平所要做的事情。在機遇面前敢於豁出去拚搏,乃成功者的不二良方。有位好師傅確實很重要,但是自己不努力,想不勞而獲便達到較高層次,那是痴心妄想。

    田茂平煉得很用心。拋去所有雜念,只留下對劍的感悟,血脈賁張,死生忘我。

    終於,雙頭黑狼嗚嚥著撤退了,它們除了飽飲同類鮮血,已對敵人產生怯意。踏著厚厚血漿從狼屍中爬了出來,躺在地面大口咳血,如此試煉還是沒有成功,仍未抓住劍道第二階段,手中有劍,心中無劍地感覺。莫問天走到近前,抓起徒弟身軀,輕輕拍打幾下,令其盤坐。將手按在田茂平額頭之上。

    一段段文字流轉腦海,急忙進行記憶,對於劍遁的理解頓時登上新的台階,如何在位移瞬間改變方向,全在「折射」二字上面。不過沒有數萬次的練習,想要達到此種層次,無異於痴人說夢。基礎,先打下堅實基礎,以後便可扶搖直上九萬里。

    「歇息一會。不要命地練劍是每位修士必經之路,然而劍道第二階段不是那麼好達到的。你的想法不錯,將沉澱在心中的殺意全部爆發出來,將積蓄在記憶深處的憤慨轉化為力量。可惜你地路走得太順了,遭受的挫折還不夠。為師在你體內留下三道救命劍氣。剛才已經與各位星煌期老怪聯繫過,他們都未陪伴弟子進入血月地下,而是讓其自行試煉。這樣也好!等一會你順著為師指向前往洞窟,在此地除了依靠自己,沒有別的路可走。有些星煌期老怪的弟子甚至會與你發生戰鬥,千萬不要大意。」

    「師傅地意思是說。我會與其他星煌期修士的弟子拚殺?豈不傷了大家和氣?」

    莫問天板起面孔,教訓道:「哼,我們這些老傢伙活得太久,早已將生死看得極其平淡,即便哪天應劫也不會皺下眉頭。你們雖說是衣缽傳人,卻不會影響我等圓滿心境。再者說,給你留下三道保命劍氣,有著如此防護措施,若是還不能提升。為師會大為失望地。從古自今,修行界無比殘酷,我殺了那麼多修士,比魔道修士還嗜殺,你看有誰敢找為師麻煩?實力,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田茂平點了點頭,對莫問天的話深有體會。如果沒有師尊撐腰,能那麼順利回到貪狼星嗎?如果沒有雨嫣幫助,能完成天梁星任務嗎?同樣是實力,紅衣海盜逼得天機城龜縮。換做星煌期修士,一劍滅了海盜島嶼,又有何難?

    嚴肅過後,莫問天一笑:「徒兒,為師不是傳授你劍遁了嗎?打不過。咱可以跑呀!別做莽夫。其他星煌期老怪不愁傳人。你卻是為師地寶貝疙瘩,等了數百年才出現的弟子。唉。人老了,心境修為再高,也想有個延續,心情矛盾啊!千萬保住性命,其他小傢伙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做得太過分。不過要小心一個背著葫蘆的弟子,此人的師傅與我是冤家。他們不敢找老的報復,沒準拿小的開刀,需要時刻提防。看著老人慈祥面容,田茂平心頭一暖,再怎麼說師尊對他確實不錯,無私傳授,連忙掙紮著起身,叩頭道:「嗯師放心,弟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不就是幾名修士嗎?相互印證,對提升有好處。只要擺正心態,即使吃些虧也無妨。您和其他前輩慢慢觀看,牙崩半個苦字,我就是慫貨。」

    「哈哈哈,好!像我莫問天地徒弟,做人就要有股傲氣,朝著北方去吧!為師會一直關注地,剛才我已在你體內灌入保命劍氣,至於什麼時候施展,全看你的決斷了。」

    田茂平稍稍感應,發現丹田中確實多了三團氣蘊,頓時多了幾分信心。

    告別莫問天,向北方快速飛馳。腳下生風,不片刻已穿越隕坑區域。進入血月背面。抬頭望去,星光無限,地面上有些天然裸礦折射出淡淡光芒,眾多螢光昆蟲大搖大擺結隊飛行,為夜色平添生機。

    不用尋找,地面上地洞窟密密麻麻,好似整個血月都是鏤空的一般。也不知道師尊施展了何種奇術,與雙頭黑狼惡戰時所受傷勢快速癒合,得到丹田那三團氣蘊幫助,恢復情況良好,又是生龍活虎一條好漢。

    踏著輕盈步子,轉入地穴,起初遇到的妖獸極弱,前行數公里之遠,突然遇到大規模兵甲級妖獸。這是一些石螺蟹,它們本該生活在有水的地方,不知為什麼卻守在此地,難道說有地下河流經過?

    又向前行了半公里,聽到滔滔水聲,腳下是散發著微弱螢光的水藻,竟真的有地下河。

    「鏘鏘」石螺蟹揮舞著大螯從四面八方湧來,對於這種妖獸田茂平沒有多大興趣,要印證劍道就必須尋找那些高級妖獸,或者足夠多地將領級。身形陡然扭轉,飛速移動。向洞窟更深處行去。

    地下氣息非常駁雜,感應力受到很大削弱,往往走入死胡同還不自知,所能探測到的範圍只有百米左右,不說瞎子摸相,卻也好不到哪去。

    走著走著,前面視野霍然開闊,想不到還有地下丘陵存在。大叫一聲鑽入層層藤蔓之中,開出一條長長道路快速擠了進去。好多強大氣息盤踞在這裡。不愁找不到對手。

    接下來半天時間,滯留在地下丘陵。期間幹掉一頭帝王妖獸,盤坐在它的領地上感悟先前使劍缺失,尋找著自己地不足。

    地下是沒有日夜之分的。永遠都是那般昏暗。

    就在田茂平準備尋找下一頭帝王妖獸之時,沿著洞窟傳來清脆悅耳鈴聲,「叮噹,叮噹」,薄薄身影迤邐而行。

    「是個女人!」

    看向遠方,只見來者非常扎眼,她騎在一頭白鹿上。年紀不大好確認,樣貌大約十八九歲,眼神之中卻透著獨特淡漠,給人的感覺又似二十七八。頭髮垂到腰際,肌膚如玉,莊重不失典雅,美麗不可方物,

    「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名山。此地沒有,卻遇到地下丘陵,難得還有人在,幸會,幸會!」

    女子也不催促白鹿,悠閒自得向前走來。到了近前微微施禮,言道:「師弟好雅興,碰到即緣份,請問怎樣稱呼?」

    「在下田茂平,天一門弟子!敢問師姐芳名,仙鄉何處?」

    「哦,你是那個亦正亦邪地天工上人,倒是有點意思,與你師傅頗為神似!我乃天同星浮雲閣女修。名叫雲飛飛。跟隨家師雲霓居士修煉七十餘載,始終未能得道。當今歲月。散仙掀起天地大劫,都要在洪流之中求生存,可嘆人類力量卑微,我等難以獨善其身,真是多災多難,世道艱辛呀!」

    此女修煉七十餘年,竟如處子般稚嫩,真可謂駐顏有術!算起來田茂平確實是小師弟,這聲師姐叫對了。

    「雲師姐打算前往何處,可否一同前往?我在此地修煉,也知欲速則不達,奈何仍操之過急,無法抓住那一絲關鍵。」

    「田師弟造化已然不低,似乎徘徊在劍道第二階段邊緣。隨著劍道心境不斷提升,修為也將飛速陞遷,這是良性循環!然而到了某一環節,很容易出現瓶頸。我要突破到劍道第四階段,像你現在一樣,覺得無路可走。其實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也許能在師弟身上得到借鑑,且一同前往匯聚地點。」

    「匯聚地點?難道說大家要集合?我師尊並未提及此事!」

    「是半個時辰前苗道清發出的指令,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星煌期修士之下有六名弟子比較團結。以苗道清為首,以我為輔,其餘還有蔡岩,重虎,姚風,靳取!我們六人經常聚首,素聞苗道清的師傅與你師傅關係不錯,所以擅自做主,將你帶去見見大家,一同行動,也好有個照應。」

    田茂平心中愕然,這位雲飛飛竟然達到劍道第三階,而且正朝著第四階段發展。提出跟她走一走,自然是出於學習的目的,想見識一下其他修士如何施展。瞧其態度懇切,人算是找對了,並且衝著師尊地面子要拉自己入夥。不過有潛在敵人存在,不得不打探清楚。

    微微抱拳,說道:「請問師姐,是不是有一位背著葫蘆的修士存在?此人似乎與我們這一脈有些不對付。」

    「哦,你是說元九章?他是天玄門的強大修士,我們六個人都不敢招惹。很早以前此人便晉陞至劍道,尤其是他培養地劍泓,十分厲害。泓,乃水深之意,以柔劍為基礎,開發出獨特劍道,天資之高,令人折服。」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著師姐了。不瞞您說,師尊讓我時刻提防此人,若是打鬥起來,牽連到諸位師兄師姐,是茂平地罪過。」

    雲飛飛搖了搖頭,面上有了一絲微笑:「無妨,苗道清可不是省油的燈,會對你多加照顧地。那元九章再厲害。也要掂量一下身手,何況我們六個人要去狩獵一頭古玄獸,正缺人手幫忙,你能加入,再好不過。」

    田茂平思量片刻,覺得還是跟著雲飛飛走比較妥當。能得到步入劍道第三階段修士的推崇,想來手段極其了得。萬一遇到元九章,話不投機拚殺起來,吃虧地也只能是自己。借勢避讓是最佳選擇。

    點頭表示同意,二人結伴而行,上路之後才發現這位雲飛飛的厲害,簡直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先。無論以何種速度飛馳,人家都能不急不緩跟隨。不要以為那頭白鹿是什麼了不起邑獸,它只不過是一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鹿而已。看似載著主人前行,其實不然。鹿身是靠著騎乘者地強大修為進行提縱,真是化腐朽為神奇。

    接著,遇到妖獸之時,此女手指上一根髮絲反覆穿梭。只留下針孔大小一點傷口,以及那滿地妖屍,其境界幾乎通玄,令人羨煞。

    「咦,周圍的氣息有些不對,師弟要小心,好像進入了皇級妖獸的領地。」

    此女的一句話讓田茂平心驚膽顫,血月內部真的有些離譜,才多大會工夫。就遇到超越帝王妖獸的存在。細細感應,周圍確實有些不大一樣,似乎平靜了許多。

    「呼,呼」氣流湧動,有股甜甜地味道,讓人頭腦發沉。

    雲飛飛神色陡變。驚呼道:「竟是麝香狸,此獸號稱有史以來速度最快的皇級妖獸,而體型是皇級妖獸當中最小的一員。真不知是我們運氣太好,還是太差,或許能因此而頓悟。」

    電光火石之間,田茂平只覺身前有東西撞來,未及反應,便被轟飛出去,在地面滾了數十米才停下來。

    胸口劇痛。順著嘴角往下淌血。一擊便受到重傷,甚至都未看清是什麼東西在攻擊。還好其力道尚在承受範圍之內。否則身體早已被洞穿,那就不是受些內傷地問題了,而是死翹翹。

    「叮叮噹噹……」

    一道光影圍著雲飛飛不停旋轉。從氣息上判斷,所謂地麝香狸只能勉強算作皇級妖獸,然而此獸的速度實在不好對付,至始至終看到的僅僅是它的殘影,真身毫無滯頓,無法想像此獸是如何做到的。

    反觀雲飛飛,憑藉一根髮絲防禦,髮絲上帶著粗大劍氣,揮舞間化成萬千匹練,端地不凡。

    「師弟小心。」

    聲音及至,攻擊已先一步到達。這麝香狸很有戰術,先撿軟柿子捏。田茂平雖然有所防備,但是仍慢了半拍。手中銀芒幾成光束,防住泰半攻擊,手臂卻被小爪子抓得鮮血淋漓,急忙向後撤身。

    「吱吱。」

    麝香狸倒掛在左側岩石上,終於看清它的形態。身量比松鼠大不多少,尾巴扁平,皮毛根根透風,瞳孔正中有點點亮斑。能在那麼快地速度下進行攻擊,恐怕就是通過這對奇妙「光斑眼」進行定位。

    田茂平一邊猜測,一邊閃掉上衣,用破布條緊緊纏住傷口。他的恢復能力很高,這點小傷還難不倒頂天立地漢子。如此狼狽足以證明實力不如身後雲飛飛頗多,以前靠的是鳴雷作戰服,靠的是眾多機關奇物。此時此刻才真真正正體會到與頂尖高手間的差距。

    「嗆,嗆。」

    麝香狸無功而返,所有進攻角度被田茂平封殺。摸不清此獸的動作不要緊,依靠強大計算能力,找出最有可能的攻擊路徑並不難。

    「吱吱。」麝香狸憤怒尖叫,本以為可以飽飽吃一頓,卻意外遭到還擊,並非像平常對待其它妖獸一樣,予取予奪。

    二人開始圍攻此獸,與其說是圍攻,倒不如說是僵持。

    這傢伙地速度太快了,造成地情景好像製造無數分身。田茂平心中一動,也許將劍遁修煉到很高境界,便是類似景象。向其他修士學習可以,向厲害地妖獸學習也無不可,要摸清它地運行軌跡,從中借鑑。

    想到這裡,眼底蒙上一層灰白,與麝香狸極認真的戰在一處。

    堅持了足足兩個時辰,累得渾身大汗。雲飛飛罷手觀戰,將機會讓給田茂平。

    麝香狸的速度稍稍減慢,感覺兩個人類不好對付,吱吱尖叫著虛晃幾下,向著附近洞窟躍去。田茂平沒有追擊,以他的修為尚難滅掉此獸。喘了口粗氣,剛剛直起腰身,就聽到一聲慘叫。

    光影搖曳,麝香狸又跑了回來,眼神中帶著驚懼,身上帶著片片焦痕。

    「小畜生,撞到本尊,還想逃跑,收!」

    洞窟中打出一道利閃,麝香狸倒捲而去,不知蹤影。半晌,走出一位高大中年男子,劍眉虎目,最為醒目的特徵是,背後背著一支偌大黃金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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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8: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七章 七劍

     「天同星浮雲閣的雲飛飛?而這位師弟,似乎出自天一門。」中年男子闊步向前,神色間十分自然。而田茂平卻極度小心,一看便知對方是元九章。

    「竟這般巧,遇到元師兄。想不到難纏的麝香狸在師兄面前一無是處,小妹佩服。」雲飛飛面色一連數變,頗為忌憚。

    「此地打鬥聲即便聾子也會聽到。不知雲師妹和此人是何關係?我想與他切磋切磋。」

    田茂平皺起眉頭,感覺自己的氣機突然被元九章鎖定,一點也動彈不得。除此之外,雲飛飛那邊也遭到施壓,身外揚起淡淡氣膜,一閃即逝。

    「元師兄端的好本事,欺負我這弱質女流。苗道清有意拉田師弟入夥,一起對付古玄獸。你們的恩怨我不想插手其中,請便。」說著,此女身形晃動,掙脫強大束縛,向後慢慢退去。

    元九章譏誚的笑道:「師妹倒是靈醒人,苗道清的名頭可壓不住我。你們六個人聯手還有些看頭,不過想對付古玄獸,可笑至極!傳聞那是血月之中最強的存在之一,守護空間裂痕,溝通妖獸原生星球。師尊他們都不願前往的險境,你們難道活得不耐煩了?不管這些,我與這位田師弟倒是一見如故,外人不便打擾,請速速離去!」話音剛落,雲飛飛周身壓力消失,她陡然加快速度,白鹿「叮叮噹噹」消失在遠方。

    「怎麼?是不是很怕我?莫問天應該提點過你,要小心我元九章,然否?」

    田茂平不置可否。神態凝重,手中握緊一塊劍體殘片,不卑不亢的說道:「你特意為我而來?想滅殺在下沒那麼容易,出手吧!」

    劍意籠罩身體,如深秋時節的蕭瑟,又如無盡歲月的滄桑,讓人透不過氣來。

    「果然不錯,聽聞田師弟是魔道修士,潛伏天一門區區數年。便自行領悟星煌期修士所著功法,機緣巧合更投入莫問天門下。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們這些天之驕子,得天獨厚,比拚地乃是悟性。數千年來。像莫問天那樣全靠自己實力躋身於星煌界的修士少之又少。你應該已經發現,我們與那些普通修士截然不同,無論年齡還是氣質,都具有極大差異。普通修士即使達到大圓滿境界,也是極難提升到星煌界的。因為他們不夠資格,年齡與身體素質都是障礙。不過,若是給你十數年時間。豈不穩壓我等一頭?莫問天的戰鬥力原本就已經極強,有很多長輩不願看到你們天一門崛起。所以,休怪我以大欺小。」

    元九章雙眼現出殺機,他說這些話就是為了給田茂平準備時間,覺得滅殺對方十拿九穩,因此並不著急。

    「你說得不錯。至從見到雲師姐與閣下。我便有所猜測。如果說。普通修士地年齡可以達到普通人地一倍。那麼精英修士便是兩倍。而星煌修士地弟子達到三倍四倍也屬正常。這與返老還童有本質區別。壽元得到數倍加持。修入圓滿境界只是時間問題。難怪這些年來。我感覺年齡停滯不前。看來師尊所著功法確有奇效。再給我三到五年時間。趕上閣下。不無可能。可惜。閣下不會給我機會。因為你沒那個器量。」

    「哈哈哈哈。休要用這等言語相激。沒有用地。三到五年。口氣倒不小。能在我手下逃脫。再去做你地春秋大夢吧!」

    說時遲那時快。元九章地身形分光掠影。快得不可思議!此刻要感謝麝香狸地攻擊了。田茂平對於超然速度已有幾分適應。大喝道:「開。」

    漫天銀芒旋了又旋。戰圈內發出轟然巨響。塵埃瀰漫。

    「哼。不自量力。」

    元九章揮手打出一團金光。銀芒運轉戛然而止。周圍一切彷彿突然定格。田茂平緩過心神時。已被絕大劍氣衝擊得搖搖欲墜。「噗」地一聲。嘴中狂噴鮮血。五臟六腑幾乎挪移。「你不要得意。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然而至死也不會給師尊丟臉地。」

    田茂平是誰?好歹是一方城主,天機城地頂樑柱。被元九章劈得大口吐血,氣勢不降反升,整個人如同出鞘利劍,雙眼異乎尋常爆發出兩團強烈銀光。決定拿出看家本事,與平生大敵進行生死之戰。

    劍氣波動嚇了元九章一跳,從未遭遇此類情景,本來鎖定對方氣機,驟然之間形成逆轉,自己的氣機與週遭空間已被無處不在波動封鎖。眉宇間透出少許凝重,緩緩撫向背後黃金葫蘆。

    「你要戰,我便與你戰。」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乍然傳來,元九章微微一怔,抬手又是一團金光,並未奏效。

    「嗡」長長空鳴之聲伴隨著亂顫劍氣不停隕落。田茂平徹底瘋了,狂暴地施展著劍道境界進行攻擊,狠狠蹂躪目標人物。看似雜亂無章劍法,實則帶著無比縝密節奏,移形換位隱有劍遁術痕跡。

    「咦?劍道第一階段就能如此施為嗎?有古怪。」

    元九章心中納悶,手中卻一點不慢,「唰唰」掃動,金色劍氣好似蔓延藤蔓,向四面八方探去。耳輪中「噗噗」悶響,他的劍氣竟被全數彈射回來。

    田茂平的狀態很不一般,除了修士身份,他還是機關師。而正統機關師在精神修為上有著獨特之處,其思維空間能夠對某些事物進行分析與演化。眼下,封住元九章的攻擊並不難,只是不能持久,需要速戰速決。

    元九章萬萬沒想到,這個剛剛踏足劍道的小傢伙居然敢於搶攻。「嗆啷啷」劍光劃動,被逼退三大步,頓時臉上掛不住了。要知道。很多星煌老怪正盯著此處戰場,踏足劍道數十載,如此失顏面地事,還是頭一遭。

    「好小子,是你自找的!」說著拍向身後黃金葫蘆,那葫蘆嘴突然迸射出一道毫光。金光瀉地,漣漪傾灑,好似置身於金光粼粼湖畔,又似溺於水中。柔和地風輕輕拂動。細細的雨無聲無息,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好!」

    心神快速回轉,田茂平的思維空間全無半點應對之策,急忙發動劍遁進行躲避。可是真的躲得開嗎?心中不抱任何希望。

    「泓,乃至深至遠之道!天下之柔莫過於水,柔能克剛,水滴石穿,疾!」

    元九章認真起來,又豈是田茂平可以匹敵的,劍遁再快。也無法掙脫柔勁。那金光柔中帶剛,充滿勃勃生機,不停進行繁衍,要將其溺斃其中。

    「呼,呼,我要死了嗎?」

    這時候的田茂平似乎放棄了,面對不可抗拒強橫力量,也只有心灰意冷!如果發動莫問天留下地三道劍氣,尚有一絲掙脫機會。然而他沒有如此去做,就此沉寂下去,全然不動。不過小手指微微抖兩下,氣息歸一,並未死絕。

    「哼,還想翻盤嗎?你不配。」

    元九章何其老道。看出對方狀態有些不妥,又從葫蘆中拍出一道金色毫光,進行壓制。

    「有道是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時光矣如流水,你使得是柔劍,那麼我就以柔克柔。」

    突如其來的聲音飄忽不定,元九章眯起雙眼,內心震撼。這個田茂平是怎樣做到地?竟然臨陣突破。

    有莫問天引導。再加上思維空間不停演化與琢磨。以及剛才與麝香狸的對陣心得。終於切切實實邁入劍道第二階段。當然,這其中少不了生死大敵的逼迫。田茂平很好的領悟了手中有劍。心中無劍。

    那麼劍道第二階段究竟是一種什麼樣地狀態呢?受到元九章啟發,有了一絲明悟。操控,劍道第二階段在於操控,乃是最本質也是最實在的運用之道。雖然暫時無法達到金色毫光那種不斷催生演化的地步,但是從中脫身出來,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

    微不可查一閃,身影滑出粼粼金光,田茂平跪在地面,大口喘著粗氣。再有那麼一瞬,他就要動用莫問天留下的劍氣了,還好生生忍住,沒有發動,要不然也不會有此佳績。

    「真是小瞧你了,看來不拿出些絕技,想一擊斃命有些難度。」

    元九章並不在意,臨陣提升偶然也出現過。即使莫問天培育出的弟子再厲害,手段再了得,區區劍道第二階段,他也不放在眼裡。用力一拍背後黃金葫蘆,大篷金光浮現,這一次絕不會再失手了。

    田茂平的真元已經耗盡,正準備開放丹田三道劍氣時,忽然有數道身影及近。為首之人高聲道:「元師兄,別來無恙乎?苗道清這廂有禮了!」

    場中多出一人,年紀三十歲上下,一身青衣,拄著木杖,腰間繫著銅絲。

    「苗道清?你是為這小鬼而來嗎?數十年不見,你地修為精進不少,難不成還要與我動手?」

    「不敢,師兄葫蘆裡裝著多少劍泓我是知道的,若是引發滔天洪流,又豈是我等六人所能抵擋地?奈何,咱們修為精進太慢,所以打起了古玄獸地主意,而田師弟恰恰是最為重要一環,故此還請元師兄行個方便。」

    「重要一環?你們六人加上他一個,難道是要……」元九章面色突變,怔住了!「不錯,元師兄已經猜出我等打算,正是要組成凌雲七劍天。田師弟已經印證劍道第二階,演練上古劍天,自是沒有絲毫問題。大劫在即,不知要有多少修士隕落,多一分把握與少一分把握,差別很大。師兄不會斷絕我等提升之機吧?」

    「哼,古玄獸,苗師弟端的好算計。既然你們六個人聯袂而來,那麼做師兄地總要給幾分薄面。此人,你們可以帶走,如果再讓我遇到。便是生死相拚,誰也別想阻攔。莫問天與我師傅的恩怨,天一門與天玄門地競爭,不是你等所能參與的,恕不遠送。」

    面對六位修士,元九章沒有任何懼意,背後地黃金葫蘆光華收斂,恢復原貌。

    「我們走。」苗道清攝起田茂平,縮地成寸。片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了安全之處,雲飛飛輕拍胸口,說道:「元九章的劍道修為越來越精深了,全力出招。我們不是此人對手。」

    「嘖嘖,師姐啊!休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元九章再厲害,乃是孤身一人,離群索居慣了,與其他幾位天玄門星煌界弟子格格不入,我們何必怕他?」說話之人是個矮胖子。眉毛很粗,手中擎著一把石劍,極其不屑。

    苗道清開口了:「蔡岩,千萬別小看元九章,劍道修為越到後面越難領悟,我估計元九章已經進入第四階段,雖然根基有些不穩的樣子,但是總比我和雲師妹卡在第三階段瓶頸處強得多。田師弟是好樣的,能支撐到咱們趕來。並且有所突破,絕非等閒。」

    六人將目光集中在田茂平身上,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深深一揖,言道:「多謝雲師姐搬來救兵,否則我這條小命就沒了。剛才已經使勁渾身解數,幸得諸位師兄師姐幫助。請受在下一拜。」

    「哎,田師弟言重了,我們也有用得到師弟的地方,況且衝著莫師叔老人家的名頭,道清絕不會袖手旁觀地。」

    「仍需謝過諸位。」

    客氣半天,經過介紹,互相結識。那個拿著石劍地矮胖子名叫蔡岩。旁邊虎背熊腰大漢叫做重虎。還有一位身穿嫁衣的女修,面色清冷得可怕,名叫姚風。最後一人有些駝背。尖嘴猴腮。樣貌淒慘,名叫靳取。

    「苗師兄。您說的凌雲七劍天是怎麼回事?如有需要出力的地方,小弟責無旁貸。」

    「很好,田師弟是個有心人。讓雲師妹給你解釋一二,對你會有大好處地。」

    雲飛飛悠悠講道:「凌雲七劍天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劍陣,一直珍藏在天同星浮雲閣之中,乃是我派最頂級法門。據說是上古劍仙一脈修真者觀測天地雲氣變化有所感悟,日積月累進行演練,從而摸索出的一套威力絕倫劍陣。七個人如果都踏入劍道,可形成雲起雲落,雲遮霧罩,雲合景從,雲卷雲舒,雲蒸霞蔚,雲色無邊,雲飛煙滅,七種雲天。滅妖屠魔自是不在話下。咱們七人合力演練,不需十日,便可發揮此劍陣的五分之一威力。用來對付古玄獸,還是頗有幾分勝算地。」

    田茂平摸了摸鼻子,在場之人以他地實力最弱,禁不住問道:「那麼需要我學習哪一劍天,請師姐明示。」

    「你只要掌握雲起雲落就好,其中的意境有高有低,這裡有對應捲軸,好好領悟。」

    接過捲軸,打開觀瞧,上面記錄地劍勢千變萬化,不愧頂級劍陣,僅僅一部分便出奇制勝,引人深思。

    「好了,我們覓地苦修吧!十天後聯手演練,便可行事!元九章知道了咱們的意圖,多半會暗中觀察,從而攪局或者撿便宜。所以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叫外人鑽空子,切記,切記。」

    苗道清又提醒幾句,才分開百米遠,各自打坐領悟。

    分頭修持後,田茂平還有一事不明,悄悄問雲飛飛:「師姐,古玄獸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聽你們話裡面的意思,似乎能提升修為,可否為小弟解開疑惑?」

    雲飛飛呵呵一笑:「我正要與師弟分說。像你我這樣的修士,不求修為提升多麼迅速,求得是穩紮穩打,氣息越凝練越有益處。時候到了自然達到圓滿境界,萬萬不可躁進。以我為例,剛剛踏入二元太極期,按說速度已經不慢了,然而耗費的苦功又豈是普通修士可以比擬的?若是沒有特殊手段進行輔助,不要說七十餘載,就算再多出兩個七十年,也是達不到此類程度。為了使真元更加內斂,我們必須得到古玄獸的元精。觀師弟氣息。劍道已邁入第二階段。與之匹配的修為層次應該是二元或者三元空明期,一元空明期實在無法滿足要求。而古玄獸地元精有著諸多好處,增進修為,凝固真元,甚至打破劍道瓶頸,都是極有可能地,值得冒險嘗試。」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真是難以想像。」

    老實說,田茂平極為動心,修行界之上還隱藏著星煌界。瞧瞧這些強大的修士,隨便挑出一位來,在不使用機關造物和法寶的基礎上,都是無法戰勝的。難怪面對紅衣海盜會落敗。以前眼界正如師尊莫問天所說,太低了。井底的蛤蟆所看到地天空,永遠是那麼一小塊。「當然神奇,卻也危險。那古玄獸比皇級妖獸厲害多了,它們凝結妖元已經不起作用,所謂的元精是一種精神類物質,對於任何種族都能起到巨大幫助。若不是大劫將至。師傅還不願拿出凌雲七劍天的法門呢!此劍陣對於領悟劍道有著莫大好處,師弟剛剛進入劍道第二階,正可用其鞏固根基,福緣不淺。」

    「那敢情好,我這便領悟。」

    語畢,田茂平欣喜的展開捲軸細心品味,一面慢慢恢復體內真元,一面在腦海中稍加演練,彷彿置身於雲海之中。每次劍勢地起伏皆透著無以倫比的飄逸之感。體態輕盈,如果女修施展,估計會更加曼妙婉轉,比幾個五大三粗老爺們強得多。事無完美,男人也是可以演練的。有了提升的契機做誘引,古玄獸勢在必得。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七個人不約而同,打坐恢復。

    良久,苗道清首先睜開雙眼,自信一笑,說道:「諸位師弟師妹,拿起劍來,演化凌雲七劍天。」

    「遵師兄號令!雲起復雲落,行至水窮處,淡泊與寧靜。心遠地自偏。」田茂平彈出手中劍體殘片。生成萬千銀芒,不片刻變成光霧。飄蕩蕩,蕩悠悠。如白駒過隙,自成一片天地。

    「好,該我了!」

    蔡岩擎起石劍說道:「雲遮霧罩溪水潺,登高攀岩覓悠然,採取靈氣萃精華,天姿仙影夢中現!」

    「嗡」地一聲微顫,淡淡靈氣聚斂,劍身影影綽綽,幻化出一幕奇景,好似山中雲海,奧妙無窮。

    重虎直起腰桿,甕聲甕氣說道:「該俺了!雲合景從昭日月,仗劍豪情我自知。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

    狂風呼嘯,田茂平與蔡岩施展地劍光與銀霧捲到一處,隱有雷聲,氣勢奪人。

    那穿著嫁衣地女修面色冰寒,依次說道:「舒捲意何窮?縈流復帶空。有形不累物,無跡去隨風。莫怪長相逐,飄然與我同。」

    此女境界顯然更高一籌,灑落萬點寒光,剛才那些劍光銀霧為之一清,然而凌雲七劍天的威力翻倍增加,看得田茂平雙眼幾乎突出來,忍不住為之叫絕。

    「千岩競秀,萬壑爭流,草木朦朧,雲興霞蔚,沉浮之間,豈不快哉?」靳取施展地劍天樸實無華。既無風光,又無凌厲,卻儼然屹立在千山之上坐看雲海變化,頗有幾分自得。

    雲飛飛和苗道清互看一眼,點了點頭,繼續演化。

    「坐看白雲起,氛氳殊未歇。煙波萬里路,雲龍赴圓闕。」雲飛飛揮灑出無邊劍氣,凝成百米龍影,其長長身影徜徉於眾人布下的劍天之中,怡然自得。

    演化到這一階層,田茂平已是看不清楚,只隱約覺得劍陣威勢之大,莫可名狀。

    「好,絕雲路,歸澄清,負青天!」苗道清身後綻放出一輪劍光,凌雲七劍天的演化到了最後一層,彷彿開天闢地,再度看去出現空間湮滅,一切不復存在,瞬間消散。

    七個人同時輕出一口氣,都覺得沒有白費十日苦功,對付古玄獸有了幾分把握。

    苗道清滿意笑道:「大家辛苦了,田師弟地起勢非常不錯,一重重演化上去,即使我等師長輩也難避鋒芒。施展之時還要配合方位,才能達到理想地步,該是前往地下的時候了,走!」

    七劍合璧,遠赴月心,勢要與古玄獸展開較量,血月煉劍正式啟動,究竟結果如何?怕是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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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八章 魔僕

     尋找古玄獸要比田茂平想像的情形困難許多,時間漫漫無期,一個多月過去了,仍沒找到正確路徑。

    不過這段時間倒是增長了許多見聞,和苗道清他們混得極熟,尤其是認了小寡婦姚風做乾姐姐。據說此女是剛剛出嫁那天喪夫,她的男人跑去與某個門派弟子決戰,結果一去不復返。為了給丈夫報仇,她毅然拿起飛劍,卻不曾想機緣不凡,資質更是不凡,被引入星煌界,修煉五十六載,成為頂尖修士。

    姚風的劍道透著憂愁,摻著怨懟,被她恨上的人,絕對好不到哪去。然而被她看上的人,同樣也好不到哪去。為什麼呢?因為她有著好為人師的一面,更有著折磨人的惡趣味。

    田茂平在心裡咬牙切齒,把「乾姐姐」罵得狗血噴頭,這個大變態幾乎把他給玩死。可是,臉上還要表現的足夠恭順,稍有不耐煩表情,就等著吃苦頭吧!幾位師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會出言相勸地,美其名曰一切為了師弟好。

    「乾姐姐,您瞧,前面的路太泥濘了,我們不如找其他洞窟前進,好不好?」

    「不好,讓你探路,哪來那麼多廢話,快去。」

    「哎呦,是,我知道了。」田茂平猛然一跳,避過劍芒,向前縱躍。

    即使普通修士也能感應到前面的氣息不簡單,最起碼有皇級妖獸存在,然而姚風還是派出了乾弟弟。

    沒有辦法,此女心理疾病異常嚴重,有一種強烈而且扭曲的憂患意識。她所認識的男人,如果沒有幾分實力,會坐臥不安的,生怕步其丈夫後塵。而這位新近認下的乾弟弟怎麼看。都不像很強的樣子,所以變著法製造歷練機會。唯一的好處就是,田茂平的實力猛增。產生地負面影響是,見到妖獸就想吐。

    「奶奶個熊,這是什麼玩意?」

    血月地下深處。妖獸種類繁多,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來。眼前一幕讓田茂平心頭一顫,石壁上停著數隻飛蛾。每一隻大約有成人半身那般大,奇怪的是,它們的氣息勾連在一起,在感應中如同皇級妖獸。

    「咦。是九幽幻蛾。今天地運氣真不錯!」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飛飛在身邊出現。對於幾位師兄師姐神出鬼沒地身法。田茂平早已見怪不怪了。

    「九幽幻蛾。很厲害嗎?」

    「恰恰相反。它們很弱。模仿類似皇級妖獸地氣息是它們地拿手好戲。擁有此類妖獸可以製造魔僕。我們先前不是獵殺到一頭地獄魔豹嗎?還缺少疾風角龍。材料便齊了。」

    田茂平縮了縮脖子。地獄魔豹是他所遇到地最厲害妖獸。比雨嫣地氣息還要強盛。身體五米多高。生有九條長長尾巴。尾巴上佈滿亮斑。只抽動數下。便敗下陣來。若不是「乾姐姐」及時出手。非受內傷不可。

    「雲師姐。魔僕是什麼東西?能讓您如此看重。想來不大一般。」

    「魔僕很強,能夠幫我們阻擋一次極其強大的攻擊。元九章培養的劍泓十分霸道,不得不防。咱們每人最好煉製出一具魔僕,與古玄獸對峙時。若是有外人敢於趁機撿便宜,可用此物抵擋,出奇不備,扳回頹勢。」

    「那要如何收取呢?」田茂平是個好奇寶寶,和這些修煉劍道數十年的修士比起來,他是那樣稚嫩,往常自認不錯的見識,到了此地全無用處。人家所接觸的東西,每一件都不簡單。這所謂地魔僕。竟是有著替身奇效,極其難得。

    其實。田茂平的進境已是極快,由偽劍道正式踏入劍道,又融會貫通劍道第一階,之後強行在對戰中晉陞到劍道第二階,將其他修士十數年的領悟過程完全壓縮到一起,令人羨煞。

    而且,眼前還有一次天賜良機,那便是取得古玄獸元精,不但可以洗練凝固真元,還可以提升精神層次,有希望更上一層樓。

    回想天梁星之行,李清曾說自己已修入劍道第二階,她那種平凡無奇地一式劍招頗有獨到之處,慢慢在腦海中進行演練,甚至對攻,收穫不小。

    如今層次夠了,再也不覺得李清有多麼難纏,和身邊六位師兄師姐比起來,那丫頭確實普通了些。星煌界弟子不看重修為,而是比較重視對於劍道層次的領悟。據說魔道一方,也有星煌界存在,除了追求至深刀境,其他法門萬千,似乎很不好對付的樣子。

    「別愣神了,幫我。」雲飛飛手中髮絲飄飛,劍氣進行圈引,石壁上的飛蛾驚慌失措,剛想逃竄,卻張不開翅膀。

    田茂平很機靈,有樣學樣,也發出劍氣,不停劃著圓圈,困住飛蛾。

    苗道清拄著木杖來到近前,看清是九幽幻蛾,微微一笑:「太好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們碰到此物。雖然元九章做得極為隱蔽,但是仍被我察覺到一絲蹤影。有了魔僕抵擋,獵獲古玄獸,方能大功告成。」

    又有聲音加入:「哦?原來是九幽幻蛾所發出的氣息,我還以為是了不起皇級妖獸!」

    姚風有些惋惜,她本想讓乾弟弟再次得到歷練之機,卻原來是幻蛾。最近心裡不大舒服,也許是出於女人天生敏感,總覺得危機正在悄悄接近。老實說,茂平這孩子不錯,之所以認下干親,是為了在元九章再度出現後有藉口全力出手。莫問天對師尊有恩,這恩情自然要還回去,否則又怎會苦苦相逼,促其快速成長?要知道真正劍道高手相拚,喪命只在須臾之間,這絕非危言聳聽,而是無數事實驗證的結果。想到這裡,輕輕一嘆,真是任重而道遠,不過為了那句「乾姐姐」。值得拼上一回。

    「注意,不要將九幽幻蛾弄死,這東西偽裝氣息堪稱一絕,若不是師門記載血月深處有此類妖獸,我們真會錯過去。」苗道清邊說邊拿出一張大網。將幻蛾全數罩了進去,交給田師弟來背。

    這裡年齡最小的便是田茂平,對於打雜,舍他其誰?

    幸好一個月以來獵取的高品質妖獸晶核多得不像話,而師兄師姐們又實在看不上眼,有了如此多的辛苦費支撐,任勞任怨也無所謂。

    七個人行行復行行,時而兜圈子,時而往回折返一段路程。於第五天停了下來,總算找到疾風角龍地蹤跡。

    「疾風角龍速度非常之快,這是一種群居類型的准帝王妖獸。而且生性相對膽小。我們需要的數量比較大,一旦發生戰鬥,它們見到苗頭不對,是會大規模逃竄地,所以要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狩獵計劃才行。」

    田茂平連忙說道:「苗師兄,前面是地下平原,幅員遼闊,只我們七個人恐怕難以形成合圍之勢。不如先吞掉百餘隻,循序漸進。慢慢和它們周旋,如此一來,勝算很大。」

    「田師弟,你有所不知,試煉的時限定在三個月,現在已經過去大半,我們要加快行程。還有三十九天,必須趕回血月地表,以迎接師尊最後傳功。之後我們這些人將脫離星煌界坐鎮各自門派。成為抵抗妖獸大軍的中流砥柱,以期度過劫難。」

    「原來是這樣,師尊沒有交待那麼多,所以我以為會在血月呆個一年半載!」

    「莫師叔是不想讓你分心,天一門還有另外幾位傳人到達血月,先前我是見過的。據說前前後後來了數百人之多,不過這些人都相對孤傲,或是不願與人結伴而行,路上遇到地數人全都自行迴避。所以沒有見面。」

    田茂平釋然。莫問天一定是不願在天一門問題上過多牽扯徒兒精力,先前在天相星前去訪友。找地便是苗道清授業老恩師,其意圖正是想請老朋友的徒兒多多關照。

    如此說來,加入六人小團體,成為第七人,必定出自師尊安排,真可謂煞費苦心。這樣一來,更不能給師傅丟臉了。

    靈光一閃,田茂平又提出建議:「我們不是有九幽幻蛾嗎?既然此妖獸能模擬出皇級妖獸氣息,我們何不加以利用?在不同方向驅趕疾風角龍,讓它們潰散不得,之後逼入特殊地勢,再進行絞殺,以滿足製造魔僕之需。」

    「以妖獸制妖獸,好辦法,我們分頭行動。」

    接下來的工作就比較繁瑣了,查探地形,設計追擊路線,如何搭檔攻擊,如何在緊要關頭進行反攻,等等。

    做為星煌界出來的修士,除了超強實力外,頭腦同樣不差,很多東西一說便知。即使外表看起來有些粗俗的重虎,領悟力也半點不差,明白各自任務後,立刻展開行動。

    田茂平悄悄匍匐到獸群半公里外,忽地掀開大網,九幽幻蛾驚慌失措撲騰起翅膀,氣息大漲。

    疾風角龍顯然感受到皇級妖獸的威脅,焦躁不安的狂奔起來,帶動雷音。

    要叫它們胡亂奔跑下去,可不行。對其行進路線連續校正數次,呼呼喘著粗氣,抹掉額頭汗水,暗道:「成了。」

    疾風角龍進入狹長山谷,這才驚懼發現人類修士正等著它們!不過,名字中有個龍字,代表實力強勁。來自遠古龍族的稀薄血脈,讓它們激發了昂然斗志,刨動蹄子,向前衝擊。

    若是普通修士遇到如此眾多准帝王級妖獸自是沒有辦法,然而苗道清是誰?他地授業老恩師連莫問天都要敬重幾分,絕非易與之輩。不緊不慢從腰間抽出銅絲,輕輕鞭打地面。忽然萬千碎石呈扇子面激射,打得獸群嗷嗷慘叫,血流處處。

    接下來地戰鬥並沒有多少看頭,借助有利地形一邊做出牽制,一邊進行消滅。磨了數個時辰,最後一隻疾風角龍轟然倒地。

    田茂平「撲嗵」一聲坐到地面,戰鬥強度還是蠻大地,至從疾風角龍意識到絕了它們地後路,便悍不畏死發動衝擊,嘴中吐出地龍火與離火的性質極其相似。方圓數公里地界幾乎被熾熱火焰烤化了。即便聯合眾人之力,戰得也相當辛苦,數一數角龍數量,足有兩千多只,配合它們那高大體型。幾乎形成肉山。

    「怎麼?這便吃不消了?」

    姚風面容保持著一貫清冷,田茂平卻知道,這位乾姐姐是面冷心熱之人,對自己的指導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是,此女過於苛求完美,任何時候,任何事物,都要做到一絲不差。

    「沒有,我很好。乾姐姐您多休息,髒活累活小弟去做。」

    「好了,逞什麼能?人的力量終究有窮盡之時。鬆弛要有度,沒什麼不好地!」

    田茂平嘿嘿一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好為人師是一點,嘴裡總有理由也算一點,已經習慣順著她的道道來,多有裨益。最近,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戰鬥力不斷拔高,眼界也發生翻天覆地變化。對於頂尖修士階層有了一定瞭解。

    雖然滿足了乾姐姐的教導慾望,但是仍沒有逃脫做勞工厄運,還有一位雲師姐很會使喚「傻小子」,

    聽到叫聲,屁顛屁顛趕過去,問道:「雲師姐,有何吩咐?」

    莫問天說得很對,實力決定一切。雖然田茂平身為一方城主,但是給這些星煌界出來的修士跑前跑後並沒有覺得丟臉。從他們每個人身上能夠吸取優點,從而補充自己不足,這才是大智大慧。

    「古玄獸蟄伏在月心,想找到它很不容易。如果不是僥倖取得九幽幻蛾,我們是不會在此地多浪費時間地。現在材料已經齊全,是時候製造魔僕了,將地獄魔豹地豹尾給我。」

    田茂平急忙取出豹尾,這東西很厲害,從豹身上切割下來依然發出亮光。輕輕甩動隱有風雷之聲。

    雲飛飛雙手猛力推動。掌力化作呼嘯狂風,將身前偌大空地掃得一乾二淨。不染塵埃。之後拿過豹尾,一刻不停抽打地面,看了良久,才發現她正在以獨特手法刻畫陣法,至於是何種陣法,尚看不出端倪。整整十二圈循環往復大陣出現在眼前,深奧難懂的各種符文疊加在一起,其繁複程度讓人瞠目結舌。

    「快,大家幫忙,萃取疾風角龍的精血,有妖獸晶核也拿到陣前,有急用。」

    很顯然,雲飛飛所布大陣透著股邪惡氣息,否則是不會用精血加持的。田茂平跟著行動起來,劍光穿入角龍心臟,抽離點點血色。按照指令,緩緩注入地面刻痕中,一股獻祭光焰悄然而起。

    田茂平驚疑問道:「師姐,這不是八卦煉妖祭壇的感覺嗎?難道是要製造陰獸?」

    「哦?田師弟竟有煉妖祭壇那等奇物?據說煉化八十一頭陰獸後,威力還是相當不錯的。至於此陣,確實刻有獻祭符文,可以匯聚天地間殘存的魔神印記,並且加以利用。要是換做上古年代,絕非我等所能操控,不過時過境遷,經歷多次改良,只留下一個用途,那便是製作魔僕。」

    細細看去,陣法中似乎有失傳已久的替身符使用規則,情知邢玉靜會對此類陣法感興趣,暗暗記在腦海中,決定回去之後有時間好好研究一番。

    「晶核。」精血全部注入地面印痕後未能開啟陣勢,雲飛飛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接過田茂平遞來地妖獸晶核,玉手使勁一搓,成為亮閃閃一片晶粉撒了出去。

    「不夠,繼續添加。」

    大把晶核在雲飛飛手中成了齏粉,在她看來一點晶核實在不值一提,甚至連兌換納元地概念都沒有。然而田茂平卻極為肉痛,為了製造魔僕,從角龍體內取出的晶核轉眼間投放進去,打水漂還能聽個響聲呢,摧成粉末就什麼也留不下了。片刻後,開始使用先前儲存的晶核,那陣法像是無底洞,總也填不滿,喂不飽。甭提心中有多鬱悶了,還不敢不給,怕誤了大事。

    「好,所有豹尾和九幽幻蛾給我。陣法即將開啟。」

    很快,地獄魔豹地尾巴散裂成數不清光斑落入陣中,這些當然都是媒介。腳面颳起清風,陣勢有條不紊運轉起來。雲飛飛急忙震暈九幽幻蛾,整隻整隻投放進去。離奇的景象出現了。足有成人上半身大小的幻蛾彷彿投入水中,濺起數點精血,沒入陣法消失不見。

    雲飛飛小心翼翼打出一段金色珊瑚,看樣子極為不捨,想來不是尋常之物。

    苗道清主動上前,將從不離身的木杖插入陣法邊緣,說道:「各位師弟師妹,陣法已成。請輪流上前,朝著木杖中灌注真元。事先聲明。生成的魔僕會存在一些差異,修為高地未必得利。除了看運氣,還要看煉化出地魔僕是否具備特殊能力。如果沒看錯。剛才雲師妹動用了還魂金珊瑚,大家不要辜負她的一片心意。魔僕會駐留在某種特定符文中,當陣法強行融合併在身上刻印符文時,隨其自然即可。」

    矮胖子蔡岩第一個嘗試,向陣法中全力傾瀉真元,使了半天力氣,陣法中紋絲未動。

    「嘿,怎麼還沒製造出來?」

    見遲遲沒有變化,禁不住急了。暴喝一聲,雙腳踩入地面半寸深,加大供應。

    「轟轟轟……」

    地面輕微顫抖,陣法中產生無盡漣漪,波動越來越快,從中升起一道身影。寬肩,蜂腰,翹臀,乃是一頭奇形怪狀大猩猩。這便是匯聚魔神印記生成地魔僕嗎?多少讓人有些失望。

    陣法繼續波動,妖異光芒籠住蔡岩,在他地手背上匯聚成一圈古樸符文,隨即隱去,那魔僕也悄然消失。

    蔡岩一動不動,閉上雙眼感悟良久,忽地釋放出一股狂暴之氣,隔空斬出一劍。

    「滋」遠處那些角龍軀體全部化為肉糜,沒有一隻是完好的。看得田茂平瞳孔收縮。心跳驟然加速。暗忖:「好強地威勢,蔡岩的防守比較厲害。怎麼攻擊力一下子變得如此離譜了?難道……」

    「哈哈哈,不愧魔神印記,我獲得的能力是狂暴術,可惜砍上兩三下便要休息,偶爾來上這麼一下,倒是無妨。」

    看來這魔僕不僅充當危急關頭替身角色,還有著其他功能,若是真的具備強大異能,等於憑空多出一種戰鬥手段。不愧兩千多只疾風角龍的精血凝聚出的東西,那些妖獸晶核也沒有白白消耗,值了,超值!

    第二位是重虎,這傢伙製造出的魔僕是一道龍捲風,具有控風術,增加感應。

    第三位是干姐姐姚風,也許是長年缺少男人地緣故,又或許是沒有安全感,她搞出一尊丈二金剛,威猛雄壯。能力是音攻,可發出致命吼聲,那聲波掀起實質氣浪,好不囂張。

    第四位是靳取,得到一頭狸貓,感受片刻,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展露魔僕能力。

    輪到田茂平了,他的心態擺得極正,魔僕最主要功能是為了抵擋元九章地劍泓,能力僅僅是附帶產物。也就是說,在關鍵時刻用來保命逃跑,或者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成為製造奇襲的殺手鐧,長久擁有此物倒是不敢奢望。

    向木杖中輸送真元,陣法稍稍變得光鮮。與別人不同,沒有耗費多少力氣,便有了反應。

    「咕嘟嘟」浮出一道幽影,眾人訝異,紛紛猜測,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田茂平傻了眼,面前飄著一隻青色小燈籠,燈籠上面纏繞著細長脖頸,眨著鬥雞小眼睛,支愣著禿毛鳥頭,「咯咯」直叫。

    「完了,靠這東西抵擋元九章,也不大現實啊!」

    雲飛飛搖了搖頭,論防禦力以姚風的丈二金剛最強,這鬼燈籠破破爛爛,用處應該不大。九幽幻蛾畢竟不是真正皇級妖獸,獻祭之時吸引來地魔神印記未必多強,只能說田師弟的運氣不好,下面該她和苗道清製造魔僕了。

    不過,誰也沒注意到,田茂平收取鬼燈籠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微微一怔,隨即面色如常。

    似乎「不幸」全被田茂平佔光了,苗道清與雲飛飛的運氣相當不錯,一人得了青龍,一人得了朱雀,都是實力強勁的魔僕。即使獵殺古玄獸之時,有外力插足進來,也能抵擋很長時間。

    抹掉陣法痕跡,眾人休息數個時辰,轉戰更為幽暗場所,卻不知十數人遠遠綴在後方,月心之行恐怕會非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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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8: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九章 生變

     找了十餘天,進入一片佈滿潮氣的地下沼澤。

    只見,到處是糊狀黑泥,稀薄空氣讓人窒息。然而苗道清卻十分高興,因為根據記載,有一隻古玄獸正是隱藏在黑色沼澤之下。

    「咕咚」碩大氣泡崩裂,幾點寒光飛濺,田茂平輕輕拂去,身前多了一道光弧。

    「雲師姐,這沼澤上的太陰寒罡越來越厲害了,難怪此地了無生機,光是這些可怕氣泡,就不是一般妖獸可以對付的物質。」

    「嗯,確實靜默寂寥,能在這種極端環境下蟄伏,證明古玄獸非常強大。我們所演練的凌雲七劍天怕是也困不住它,而魔僕要用來對付身後那些人,難度著實不小。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蟬兒太厲害,螳螂也難辦,苗師兄應該另有安排。」

    苗道清縱身躍到一塊巨岩石上,言道:「大家先休息一會,古玄獸的感應力要強過人類修士數倍,十有八九我們尚未察覺此獸,氣息便已暴露,儘量聚得密集些,不要讓此獸有機可乘。」

    話音稍頓,又道:「田師弟,觀你最近正在修持莫師叔的劍遁術,引出古玄獸重任要落到你的身上。」

    「不成,茂平才進入劍道第二階,只稍稍有那麼點意境。我們這些劍道三階修士不出手,反而讓他孤身冒險,豈有此理?」姚風對幹弟弟比較愛護,看向苗道清的目光頗為不善。

    「呵呵,姚師妹看了此物再生氣不遲。」苗道清拿出一顆明晃晃鋼丸。

    看到此物,姚風面色驚變,很是失態的問道:「師兄難道要把劍丸送給茂平?這可是苗師伯賴以成名之物。」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無法得到元精,咱們很難再進一步。有了劍丸從旁輔助。相信田師弟施展劍遁如虎添翼,引出古玄獸不無可能。師尊不會責怪我將此物送出的,劍道修的是本質,現在的我已被此物所累,要來何用?」

    田茂平疑惑地接過劍丸。看周圍師兄師姐面色便知此物十分了不起。豈料閃了一閃衝入掌心。隱隱多了幾分明悟。

    得到劍丸後情不自禁盤坐修持。只覺泥丸宮懸著一把湛藍小劍。此物若隱若現。並非實質存在之物。細細感受。僅是一道劍氣。然而卻與師尊莫問天留下地三道保命劍氣不同。劍丸冥冥中含有一些空間規則。能使攻擊力加成。也能使劍遁翻倍。這回可賺大發了。

    以苗道清堪堪邁入劍道四階地層次來看。劍丸或許滯礙提升契機。然而田茂平尚無這個隱患。實力方面稍稍靠近在場六位。內心狂喜。暗道:「血月之行收穫良多。真要感謝師尊莫問天。沒有他老人家在背後扶持。也便沒有今天進境。」

    連忙俯身道謝。雖然是衝著師尊面子才如此。但是平輩論交。也建立了深厚友誼。

    「即使有了劍丸。師弟仍需小心。那古玄獸地神通非同小可。但凡有所異動。不用留心觀看。先折返回來。再言其它。」

    「師兄放心。茂平知道如何去做。」說著掌心懸起一把寸許湛藍光劍。閃念之間身形飛遁。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飛飛看向遠方。不無擔心的問道:「他會成功嗎?憑我們地修為,竟感受不到古玄獸一絲氣息,想得到元精,太難了。」

    「沒關係,莫師叔的劍遁術頗有獨到之處,看田師弟領悟之時非同小可,連身外的空間都變得扭曲起來,應該已經克服難以轉向的缺點,為今之計趕緊調整狀態。以期應付將要到來的惡戰。」

    六個人坐於大石之上。一邊注意周圍動靜,一邊進行調息。做足準備。

    單說田茂平,一口氣飆出去十里地,那也僅僅是眨眼工夫。正愁沒有機會練習劍遁,一旦修煉有成,在元九章那樣的強大修士面前保命是沒有問題的。隨著本領越來越高,建立起強大自信。

    如今才稱得上出類拔萃,在天一門之時,等於處於搖籃階段。即使那些同門大比的獲勝者,在星煌界修士眼中,充其量只是強一些的嬰幼兒罷了。難怪李清會說他們差得太遠了,現在想來,當真如此。

    身前空間微微扭曲,轉眼又是十數里。地下沼澤覆蓋面積極為遼闊,方圓數百里全是同一景觀,不斷穿行,故意帶動氣流,試圖引出古玄獸。

    田茂平很賣力,人家給足好處,不正是希望有所得嗎?再者說,分到一份元精,省下十數年苦功,並且不需要擔心後遺症,誘惑力實在不小,盡心竭力也屬正常。

    「奇怪,幾乎把沼澤遊遍了,怎麼沒有半點動靜?」

    差不多過了一天一夜,停住腳步,心說話:「如果雨嫣在這裡就好了,挑釁一番,不怕古玄獸不出現。」

    平復心緒,這個節骨眼上若是煩躁,很容易丟掉性命。古玄獸是超越皇級妖獸地存在,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話。看苗道清等人小心謹慎的樣子,就知道極難對付。劍道三階已帶著某類法則痕跡,非劍道二階可以比擬。人家尚且如此,他田茂平又怎敢自大?

    通過這段日子的學習與瞭解,劍道二階到三階是個坎,過去了演化某類神通指日可待,過不去只能算作庸手,其差距十分巨大。即使有了劍丸稍稍拉近距離,也無濟於事。尚幸,在六臂魔怪記憶中走了一遭,機緣巧合下,對於歲月滄桑有了一定領悟,所衍生出地劍道更勝一籌,面對三階,不至於全無還手之力。

    繼續向前,此處數個時辰前曾經來過,可是總覺得不大一樣,似乎……

    不及多想,田茂平閃身後退,擁有強大記憶力確實佔著不少便宜。正前方沼澤稍稍抬高寸許。除了此類微小差異,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不過這已經足夠了,心中示警,快速逃跑。

    「嘶」身後有種撕開破布的聲音。厚重妖氣與威壓險些讓其跌落身形。咬緊牙關,掌心湛藍小劍驟然一閃,將速度提到極致。

    身外空間好似開出一條通道,情急之下,施展劍遁有了新的領悟。

    不敢怠慢,數個呼吸間回到苗道清眾人身邊,點了點頭道:「來了,大家注意。」

    「咔」一道身影暴烈的撕開空間,出現在岩石之前。抬起大鉗子便是一擊。

    「轟轟轟」剛才坐立岩石成為流沙,在光影映襯下散到沼澤之上,鋪成一大片。

    「好離譜的攻擊強度。」

    七個人懸於空中。驚駭萬分。終於瞧見古玄獸身姿,此獸上半身凝為人形,手臂連接兩隻大鉗。下半身酷似蠍子,三米多高。背後立著蠍尾,恍如古代壁畫上的魔神。

    「佈陣。」苗道清猛喝。

    田茂平手中銀芒萬千,頃刻間施展第一劍天,漫天銀霧,飄飄蕩蕩,雲起雲落。

    其他幾人騰挪出去。分守不同方位。感應到第一劍天成功,也紛紛施展各自劍天,相互疊加到一起,組成浩大劍光領域。而古玄獸頭頂現出半畝大小一片妖雲,托住凌雲七劍天,獸眼靈動的環視週遭,似乎帶著不屑。

    「不要被古玄獸所迷惑,此獸在精神層面上的力量也很強,小心被奪取心智。使劍陣受到影響。」雲飛飛說完,狂催真元,凌雲七劍天中發出陣陣龍吟,沖得妖雲四散開來,直接擊在古玄獸頭頂。

    「嗷!」巨大吼聲震耳欲聾,數十里外都能聽得真真切切,苗道清臉色很難看地叫道:「這傢伙一定感受到其他修士存在,剛才是在示威。快,從第一劍天開始。再從頭演化一遍。爭取將其擊傷。」

    田茂平知道眼下地情形不能留半點後手,無比鄭重地揮灑出數萬點銀芒。每一點銀芒都在空中炸裂,緩緩念道:「雲起復雲落,行至水窮處,淡泊與寧靜,心遠地自偏。」

    陣中,瀟瀟雨歇,薄霧曼妙,自成天地,去留無痕。摻入秋的蕭瑟,歲月的無情,劍光似快實慢,婉轉旋照,硬生生定住了古玄獸。

    蔡岩擎起石劍,腳踏方步,身形滴溜溜急轉。過了片刻,乍然停止,神色一斂,語調悠悠,飄渺之聲響在劍天之中:「雲遮霧罩溪水潺,登高攀岩覓悠然,採取靈氣萃精華,天姿仙影夢中現!」

    一道道劍影撲朔不定,不知發起於何方,也不知消散於何處,當真稱得上仙影迷蹤。耳邊傳來潺潺流水聲,實則正與古玄獸較量,一重重,一幕幕,剛剛演化到第二劍天,便已非同凡響。

    「咔」劍天驟然暗淡,那古玄獸催動無邊妖氣,似要衝出陣勢。

    重虎急忙施為,抬起飛劍激發雄渾氣勢,大聲說道:「雲合景從昭日月,仗劍豪情我自知。非無腳下浮雲鬧,來不相知去不留。」

    第三重劍天加固上去,頓時遏制住古玄獸衝擊,劍光匯聚成酷似日月的雙重光輪,轟然隕落。整個沼澤都在震顫,由於碰撞力量過於劇烈,月心深處有數道妖氣爆發,顯然是其他強大妖獸對人類修士地到來極度憤慨。

    「一,二,三,四……」

    苗道清嚇了一跳,驚呼:「天啊,與古玄獸同等級存在竟有九隻之多,月心最深處不是我等能夠踏足的場所。有師尊他們暗中震懾,玄級妖獸應當不會擅自挪動位置,不管怎麼樣,必須加快攻勢。」

    不用提醒,大家心情都很緊張,毫無保留拿出最強實力,已到第四劍天。

    姚風拿出一把水晶劍,劍中的紋理酷似魚鱗,層層浸染,彈劍舞動:「舒捲意何窮?縈流復帶空。有形不累物,無跡去隨風。莫怪長相逐,飄然與我同。」

    先前田茂平三人所施展的劍勢陡然雲卷雲舒,一點點晶瑩,一點點閒愁。霧中有寒霜,霜氣何皚皚,萬點涼意生,殘光苦爭鋒。古玄獸硬是深陷劍陣無法脫離。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取勝的把握增加不少。

    接下來輪到靳取了,別看此人不喜言語,本領卻極為高深莫測。抖手發出劍瀾,好生眩目。又增添一層劍天。

    陣勢中古玄獸憤怒嚎叫,身影剛剛向外拱出一部分,又被收攝進去,成了困獸。

    很少有修士敢於踏足血月,即便有那個膽量,也沒有那個能力,飛天遁地除非正魔兩道圓滿境界高手,或者是星煌期修士,否則誰能做到?

    蟄伏在月心地玄級妖獸不知存在多少年頭。數千年前就有記載,也許是沉湎時間太久,一時不察。這才被苗道清等人困住。

    雲飛飛的第六劍天再度疊加上去,聲威浩瀚,無法形容,能感應到古玄獸受傷了,此獸意識到周圍七位人類修士頗為不凡,開始瘋狂衝擊劍陣,以圖掙脫出去。

    苗道清焉能給它機會?正要全力發動,沿著北方射來二人。

    一男一女,一黑一白。高聲道:「師弟師妹好雅興,竟在此地苦練,這古玄獸如此命硬,不如讓我們夫妻二人幫些小忙如何?」

    雲飛飛眉頭挑動,厲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黑煞白露,其他諸位師兄師弟也別看熱鬧了,都現身吧!」

    數里外有人傳音:「哈哈哈,就知道瞞不過師姐法眼,這便來。」

    過了片刻。男男女女紛紛亮相,有醜的也有俊的,有胖地也有瘦地,加上黑煞白露,總共十五人。

    「元九章呢?既然放出消息,怎麼沒膽出來?躲在背後搞風搞雨,卑鄙無恥!」

    雲飛飛萬分惱怒,知道有人跟蹤,卻不曾想惡狼如此之多。十五個人都是劍道三階。就算製造了魔僕。也很難取勝。心道:「元九章真是夠歹毒的,引來這些雜碎撿便宜。等會就看誰地手快。誰的運氣好了。凌雲七劍天施展完畢,古玄獸最多受到重創,暫時還死不了。其實,將消息透露出去,多半存了借助外力之意。只是過猶不及,外力超出預計,尤其是元九章一直隱在暗處,被毒蛇緊緊盯住地滋味可不好受,得找個機會,讓田師弟離開。」

    苗道清冷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正是瞧出凌雲七劍天氣息一環緊扣一環,強行終止不得,這些人才敢現身。

    「絕雲路,歸澄清,負青天!」隨著斷喝,綻放出一輪劍光,凌雲七劍天地演化到了最後一層,空間湮滅,一切不復存在,瞬間消散。

    田茂平飛身後退,他沒有資格與這些修士正面較量。

    姚風、靳取也退了出來,劍陣只削弱古玄獸一半實力,使其強行隕落到皇級妖獸範疇,不過仍很致命。

    「轟」大蠍子變得異常瘋魔,剛脫離劍陣便發動無差別攻擊,蠍尾超音速甩動,毒素滋生。空中有股甜膩腥味,前來打秋風的修士受到衝擊,全都捲入戰圈,無有倖免。

    亂戰,各種類型劍光精彩紛呈,田茂平算是見識到這些修士地厲害。古玄獸一鼓作氣威力自是不差,可惜再想二次發威,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速度慢了近一成。

    苗道清放出魔僕,帶隊衝殺出來。蔡岩和重虎七個不服,八個不憤,恨不得撕了來搶奪勝利果實之人,卻害怕雲飛飛的眼神。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必須服從正副頭領安排,要不然不會有好果子吃。「等吧!他們以為古玄獸那麼好對付嗎?越是頂級妖獸,戰鬥素質越強大,玄級妖獸是從千萬妖獸中殺出來的佼佼者。即使剛出生時就有帝王級,想達到玄級也需要付出數千年苦功,又豈是那麼好收拾的?否則星煌期修士早已將其打殺,何苦等到今時今日?」

    苗道清地話讓大家心裡舒服不少。望向戰場,大蠍子的戰鬥本能確實無以倫比,沾上即走,沒有半點拖沓之處。

    半刻鐘過去了,一名修士被蠍尾劃破皮膚,毒素迅速滲入臟腑,連忙退出戰局,強行逼住氣血。搖了搖頭。飄然而去。

    場上修士絕非簡單人物,各有算計。一旦覺得事不可為,果斷退出,絕不遲疑。

    壓力減少一分,古玄獸彷彿看到希望。突然發難。尾巴裂解成無數細針向外無差別掃射。兩位修士站得稍近些,遭到無情穿刺,摀住胸口也退了下來。他們十分光棍的向苗道清深施一禮,頭也不回,閃身離去,眨眼成了黑暗中兩道流光。

    矮胖子蔡岩冷笑:「呸,什麼東西,這點手段,也敢來和大爺搶元精。活該中毒!」

    古玄獸等於遭到二十多位頂尖修士攻擊,凌雲七劍天又是上古劍陣,能支撐到此時此刻已證明其彪悍。之後用毒針又逼退三位修士,這樣一來圍攻修士恆定在九人。

    「嘿嘿,七對九,我們並非毫無勝算。」重虎咧開大嘴笑了。

    田茂平卻不這麼認為,能夠留下地修士都是身手強硬之輩,除非受到重傷,否則不會退去。剛才那六人都是耍單幫的,孤身一人生怕遭到圍攻,發現妖獸不好對付。衡量一番。這才明智選擇退卻,除了那黑白夫妻,還有兩撮修士,三位黃衣,四位青衣,劍氣性質極為貼近,像是來自同一門派。

    「苗師兄,您的閱歷廣博,這三撮人馬是何來歷?身手好強。」

    苗道清答道:「黑煞白露是對夫妻。他們師從丁陰陽,那丁陰陽又稱定陰陽,據說劍道五階即將圓滿,與我師尊相比也不遑多讓,此二人聯手非同小可。另外那三位黃衣修士來自皇廷,乃是金牌供奉萬邪法王弟子,三個勢利眼而已,依靠身後勢力,讓人有所顧忌。至於那四名青衣人。初次見到。不是很清楚。」

    「讓我來回答你吧!他們是天玄門地四位護法,我的師弟。風,雨,雷,電。」

    戰圈外憑空多出一道身影,背著黃金葫蘆,正是冤家對頭元九章。

    「哈哈,我們就想,師兄也該出手了,這便獵殺此獸。」青衣修士紛紛回應。

    「哦?元師兄不是獨來獨往地嗎?什麼時候也開始拉幫結夥了?」雲飛飛驅使白鹿向前踏上一步,氣氛頓時變得焦灼。

    「本尊確實我行我素,然而遇到你們六個,不請幫手,那也太傻了一些。田茂平出自魔道,正道修士人人得以誅之。我已經在這裡了,你還不動手嗎?更待何時?」

    「唰」誰都沒有想到,苗道清一方地蔡岩突然暴起,朝著田茂平就是蓄勢一劍。

    「什麼?」

    令人難以置信,平常矮胖子咋呼得最厲害,當初遇到元九章最憤憤不平的也是他,卻原來是元九章布下的一步暗棋。如此措手不及,田茂平焉有命在?姚風甚至閉上雙眼,腦海一片空白。

    「噗」石劍毫無阻礙穿透身體,那是狂暴一劍,倉促之間即便苗道清也不敢硬接,又何況一個剛剛晉陞至劍道二階的傻小子?

    田茂平傻嗎?他不傻。早在元九章出現之時,就開始全神戒備起來。老實講,己方隊伍中有叛徒,事先也未料到,不過他自有辦法脫身。

    石劍強大氣壓使沼澤凹進去數十米深,青光開裂,十拿九穩一擊劈到地僅僅是一隻燈籠。

    「怎麼會如此?」蔡岩瞪大眼珠子,背後卻有一道劍芒作為回應。嗆啷啷」絞殺幾個回合,雙方分開。田茂平看向燈籠狀魔僕,這東西雖然沒有強大能力,卻是實打實替身符,能夠抵消一次意外攻擊,不過幸運只有一次,此物已不能再用。

    「哼,沒用的東西,看來還要多費一番力氣。」元九章對蔡岩地失敗極其不屑,不料形勢又發生變化。

    「砰砰」,黑煞白露夫妻向天玄門四大護法發難,而皇廷三人也是幫凶,劈得青衣修士節節敗退。

    「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設局讓我鑽?」元九章面色不善。

    苗道清不置可否,看向蔡岩有些惋惜的說:「元師兄難道怕了嗎?黑煞白露夫妻是我地朋友,聽到消息,自然尾隨而來。至於皇廷三位尊使,似乎並不想與師兄過於交惡,而是來勸架地,是也不是?」

    那三位黃衣修士逼退天玄門四大護法後,也逼住黑白二人,為首之人笑道:「是啊!苗兄說得不錯,我們就是來勸架的,大家和和氣氣多好,何必你打我,我打你。元大哥,田茂平你動不得,此人與正魔兩道高層都有聯繫,聖皇希望以他作為突破口,與魔道聯手。」

    「聯手?沒門,今天我便要碰碰看。」

    話音剛落,元九章拍動金葫蘆,劍氣洪流勃然而起。當此洪流,人人自顧不暇,田茂平狠狠心,決定啟動師尊留下地第一道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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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6 01:59: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集 血月練劍 第十章 衣缽

     元九章才不會去管皇廷如何打算,他只知道若是田茂平存在一天,自己這一脈便寢食難安。莫問天那個老傢伙實在太強橫了,要叫他的弟子完成血月試煉,極有可能在數年或者十數年後成為一大勁敵。

    上次田茂平臨陣領悟劍道,便堅定消滅此子想法,劍泓狂湧,欲掀波瀾。

    就在大家飽受衝擊之時,首先堅持不住的卻是那頭蠍子一樣的古玄獸,妖獸潛意識中危機感爆發,揮舞大鉗兇猛朝著元九章撞去,即使同歸於盡,也要拉上數人陪葬。

    古玄獸這一發瘋可不得了,此獸修煉數千年非比尋常,全身綻放出毒光,數人暴露於它的狂怒之下,無法避擋。

    當其衝是皇廷三人,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跌落沼澤,狂噴鮮血,無法再戰。接著是黑煞替妻子擋了一擊,臉上頓時毒氣繚繞,疾退百米,逼住氣血,也是失去戰鬥力。

    接下來倒霉的是蔡岩,這傢伙好死不活立於元九章身後,毒光穿胸而過,還好魔僕幫其擋掉大半衝擊,否則必死無疑。即便如此,也是面色蒼白,血染前胸,樣子極為狼狽。

    元九章充滿自信,並不把古玄獸的臨死反撲放在眼裡,可是有的時候過分自信會釀造惡果。只見一道顫巍巍劍氣扶搖而起,起初很弱,瞬間吸食周圍劍泓之力壯大己身。霍地發出瘋狂呼嘯,絞得洪流四分五裂開來。

    「這是?」

    莫問天的手段元九章再熟悉不過,從小到大他看著師尊為了遏制體內傷勢,苦苦掙扎百餘年,而罪魁禍首正是這討厭劍氣,皺起眉頭,覺得有些棘手。

    田茂平消弭了劍泓威力,苗道清五人瞬間移動到他的周圍。將其保護在中心。

    古玄獸衝到近前,整個身體已經化為光質,缺少了劍泓壓制,將實力發揮到九成九,一頭撞擊上去。成為萬千毒芒。

    毒素是一種最難對付地物質。稍稍沾上一點便可致命。在古玄獸體內不知繁衍多長時間地孢子競相生長膨脹。逼得元九章將壓箱底絕技都施展出來。黃金葫蘆籠在頭頂。寸芒寸強。死死抗住肆虐毒質。不讓其有機會得逞。

    趁此工夫。那皇廷三人傳聲道:「田兄有莫先生護持。想來今日無憂。過後皇廷使者將前往天鉞星與你聯繫。共商大事。我等傷勢頗重。實在幫不得什麼忙了。這便覓地療養。就此作別。」

    三位黃衣修士手挽手。踏著泥濘沼澤飛快離去。他們不想成為池魚。被元九章幹掉。

    天玄門四大護法由於被黑白夫妻逼開。所以沒受到古玄獸正面衝擊。他們分守四個方位。將田茂平一行人圍在中間。想要離開必須耽擱片刻。而那元九章即刻衝出繚繞毒素。如果狠狠心放出魔僕抵擋。還是有機會離去地。不過此行目地乃是為了元精。大家都不想前功盡棄。

    苗道清瞥了一眼遠處地黑煞。喊道:「白師姐。趕快帶著黑師兄離開此地。我們要放出魔僕了。你們二人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日後小弟必定登門拜訪。多謝師兄師姐維護。這份心意道清銘記在心。」

    「師弟可有把握對付元九章?」

    「雖無萬全之策,但是離開此地並不算難,你們二人先行撤離,我們隨後便走。」

    「好,黑子確實傷重,我們不便再戰,師弟小心為妙,元九章十分難纏!」言盡於此,白露攙起丈夫飄然而去。

    「師妹。師弟。準備好了嗎?出手奪取元精。」

    姚風最先發動,丈二金剛朝著周圍大吼。劇烈音攻帶動微弱氣浪,讓那元九章地動作為之一緩。

    青龍纏住一位護法,朱雀也纏住一人。重虎怨恨地看向蔡岩,派出了自己的魔僕。靳取突然氣息皆無,原來他的魔僕具有隱身奇效,三劍殺得一位護法大敗,佔了些許先機。

    丈二金剛擋住最後一位天玄門護法,這時候苗道清與雲飛飛聯手衝殺到元九章近前。一人抽出木劍,一人捻動青絲,二者劍氣結合到一處,渾然天成,向前綻放。

    「豎子,敢爾?」

    元九章也垂涎古玄獸元精,有了此物便可鞏固劍道四階。察覺點點亮光垂落,剛要收取,劍氣已到,不得不收手對峙,憤怒交加。

    須臾之間,姚風向空中抓去,七顆珠圓玉潤小球到了手中,面色一喜,剛要抽身撤離,不曾想那元九章暴喝一聲,猛拍黃金葫蘆,熾烈劍氣咆哮而出,彷彿洪荒江河,蔚為壯觀。

    「不好。」

    田茂平手疾眼快抱住乾姐姐腰身,放出潛藏丹田的第二道劍氣,藉著抵消之功,朝後方遁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

    元九章已是睚眥欲裂,這個姓田的小傢伙太可惡了,屢屢從自己手中逃走,竟還取得古玄獸元精,要叫其得到此物,豈不是如虎添翼?哪有如此便宜地事情,必讓他付出天大代價。

    嘴巴一張,噴出毫毛粗細一縷亮光。千萬別小瞧這根「毫毛」,那是以身為劍,以劍為道,以道合體,衍生出的神通之物。可以說這才是真正劍泓,黃金葫蘆裡培育積累的僅僅是無邊劍氣罷了。

    「毫毛」如同在一汪深水中劃動的清波,徐徐而來,實則那速度極快。

    姚風眼見不好,抬指射出水晶劍,希望能抵擋片刻,也好與茂平脫身。然而元九章拿出的殺手鐧真的那麼好阻攔嗎?答案是否定的。

    「咔」劍體龜裂,進而散為漫天晶體。

    田茂平呼吸加重,即便帶著璇光裂甲劍,在此等強有力穿射下,也毫無防禦可能。無奈,只好發動最後一道劍氣,希望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元九章的殺手鐧,如果連莫問天留下的一道劍氣都無法克制。那他也太過無能了。劍泓毫光閃了幾閃,輕鬆自如穿透而過,速度不減反增,迅雷而上。

    危機關頭,姚風拿出保命絕招。身上那件嫁衣如有靈性,「嘶啦」一聲化為半畝霞光,好似罄雲擋在身前。可惜,此女終究差了一個大層次,僅僅阻了半個呼吸,那劍泓毫光硬生生碎裂空間,電射而至。

    說來似乎有些漫長,其實只是眨眼工夫。田茂平得了苗道清地劍丸,絕不會坐以待斃。掌心懸起湛藍小劍。與那劍泓毫光碰在一處,這一擊非同小可,身體彷彿支離破碎。五臟六腑挪位,毛孔噴血,氣息微弱。

    「師弟。」

    苗道清與雲飛飛大驚失色,未料到元九章這般霸道,隔著他們二人尚能做出雷霆一擊,手段之高,望塵莫及。

    「此地不宜久留,撤。」

    苗道清與雲飛飛各自施展絕技,魔僕也不打算要了。希望逼退大敵,搶得時機。

    若說發出劍泓毫光對元九章沒有半點影響,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吃了暗虧。田茂平新近得到地劍丸幾乎報廢,卻很好地抵消了那根「毫毛」,使其無法收回,再想凝結一根,不知要熬多少年月。元九章面對兩位高手強大攻勢,退了幾步。剛要起步追殺,斜下里刮來一陣颶風。

    重虎得到命令,將其魔僕調了過來,那矮胖子蔡岩以後再收拾不遲,如果陷在此地,一切都成枉然。

    「哼,彫蟲小技。」

    元九章錯誤的估計了魔僕的實力,好歹是拿「皇級妖獸」獻祭,吸引來的遠古魔神印記。帶著五行屬性。而且是主人替身,劈砍十數下才掙脫糾纏。從風勢當中出來後。氣得哇哇大叫,苗道清六人早已遠走。

    「啪」狠狠地賞了蔡岩一嘴巴,暴叫道:「你怎麼不攔截他們?無用的東西。」

    矮胖子打落門牙往肚裡咽,他中了古玄獸劇毒,哪敢揪住苗道清不放?人家的師傅同樣得罪不起。而元九章不惜動用隱藏了數十年的暗棋,天玄門幾個老鬼尚不知曉,回去之後指不定遭到何種責罰,可謂前程暗淡。心裡雖然憤恨至極,卻不敢表露出來,論手段和狠辣相差極遠,小角色永遠是小角色,沒有必死的覺悟,千萬不能招惹這位大爺。

    待到消滅所有魔僕,想要追擊更是難以成行,元九章知道田茂平未死,不過離死也差不多少,心中稍定。

    苗道清六人轉移到安全地帶,輕出一口氣,總算脫離危險,急忙進行救治。

    田茂平地傷勢確實很糟糕,整個手掌炸裂,真元不斷修復身體,可是劍泓毫光殘留的氣勁無法剔除,眾人與其又非一脈相承,真元自是格格不入,除了莫問天沒人幫得上忙。

    「苗師兄,我們共收取七顆元精,如今茂平受到巨大傷害,我那份留給他保命之用吧!」姚風為人仗義,老實說她所做的一切已經償還了師尊所欠下的人情債,不過仍能不棄,心地純善。

    「既然是七顆元精,不用另行分作六份了,正好蔡岩那傢伙自動退出,田師弟多得一份合情合理。為今之計是快速回到月表尋得莫師叔,這樣才能保住師弟性命。」

    昏迷不醒地田茂平恍惚之間感受到有兩顆珠圓玉潤物體進入嘴中,很快便化成涼意,向著全身各處循環,有了此等助力,真元一下子精純不少,傷勢得到緩解,自行調息起來。進入地下深處比較緩慢,返回之時輕車熟路,生怕元九章再度追來,挑選那些不易被人察覺的洞窟行走。慢一些無所謂,大家都需要消化元精,與妖獸戰鬥放到其次,最主要是提煉心神質量。

    十餘日後苗道清從入定中清醒,面上一喜,身上有某種氣息萌動,雲飛飛連忙道賀:「師兄終於踏入劍道四階,修為方面也趨於太極大圓滿境界,當真可喜可賀。」

    「師妹也要加把勁,修為方面突破過快,並不是什麼好事。為兄還要潛心壓制才行。常聽師尊說起,劍道第四階段,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直到今日才略有體會,難怪元九章會那般厲害。此中意境實在深不可測。即便踏足四階,沒有莫大悟性,也是只懂得一些皮毛。當真修行無日月,再想前進一步,沒有百年歲月,怕是難以達成心願。」

    「師兄過謙了,不要忘記,回到月表之後,師尊他們還要傳功。自然會將數百年心得一併刻印在神識之中,偶有靈感便會觸發其中意境,對於我等有著無上助益。而且有元精相助。掌握各自法則,指日可待。未來的星煌界恐怕要我們來支撐了,只是不知田師弟將成長到何種地步,他地崛起速度很令人驚嘆。」

    「田師弟精神上的修為很高,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忍受這樣強烈地痛苦,不過元九章下手太狠了,沒有數年苦功,很難恢復。」

    二人並不知道,田茂平得到鳴雷戰艦醫療艙。加上芥子工作室,只要讓其回到天機城,數年苦功完全可以縮減到兩個月,這便是優勢。當然,苗道清等人受傷後也有特殊手段療養,位於修行界金字塔最頂端,掌握的資源自然不少。單說莫問天,打劫了那麼多年,誰敢輕言老人家手中沒有寶貝?

    其他星煌老怪對收徒雖然也很挑剔。但是沒有莫問天那般自傲,非要遇到萬里挑一,而且具有莫大機緣的弟子不可。其他等人師尊數百年積蓄起碼要留給數人的。而田茂平是蠍子拉屎獨(毒)一份,唯一地傳人,他不繼承衣缽,又有誰來繼承?

    由於小心謹慎,儘量避開與外人接觸,又過了數日終於回到月表。

    身邊忽然出現數道身影,苗道清、雲飛飛、重虎、靳取、姚風。分別激動叫道:「師尊。」

    莫問天來到徒兒身邊。探手撫向田茂平額頭,輕輕拍了幾下。笑道:「還不錯,原本以為會丟掉半條小命,小傢伙居然自行逆轉經脈,守住了心神,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當年,我可是數次落入絕地而後生,這點傷勢不要緊。」為首老者,拄著木杖,撇了撇嘴說道:「老不死的,別吹噓了,從偽劍道一舉踏入劍道二階,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你是想讓我們眼紅,是不是?我的弟子也不錯,雖說借助古玄獸元精有些討巧,但是好歹實力到了。去,去,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不要浪費時間。」

    「好,我回太陰星幫徒兒療傷,傳功在即,半個月後紫微星宗老會見。」

    那老者感嘆道:「弟子自有弟子地福分,我們這些人老了,除了各門各派圓滿境界修士,妖獸來臨,還要他們來抵禦。」

    莫問天莞爾一笑,他這輩子已經活得夠本,應劫前能找到傳人已經心滿意足,至於將來的事情,相信憑著徒兒越來越強地手段,自有方法應對。抓起徒兒,化光而走,百米劍鋒,披靡星空。

    兩天後,太陰星北極,冰寒刺骨地地穴中,田茂平心神突然一動,恢復了意識。

    「師尊,是你嗎?」腦海中有一道身影,巍然而立。

    「傻孩子,不是為師會是何人?我們同出一脈,已經幫你捋順真元,不過具體的恢復工作還要你自己來完成。」

    「我?可是我動不了。」

    「不要緊,人地精神與意志是世間最強力量,早年間你曾遭遇過魔元反噬,不也挺過來了嗎?那是精神領域的戰鬥,所以你才有那麼高的悟性,以及足夠強壯的神經強度,這是你地造化。」

    「那麼弟子該當如何去做?才能衝破束縛,完全恢復神智呢?」

    「真可笑,你把元九章那小鬼的殘留氣勁稱作束縛嗎?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人地精神與意志是世間最強力量,是你的心被圈住。如果你的層次再高些,那些氣勁會被吞噬,看來你還沒有完全領悟劍道第二階,可明白為師地意思?」

    田茂平恍然大悟:「謝謝師尊指點,第二階最主要是控制,這個控制不單單講的是劍,還有身體。只有控制好身體。才會更好的控制手中利劍。如此一來,又何必把自己侷限住?元九章的劍泓再強,既然是在我地身體中,又豈是他束縛我,而是我束縛他才對。」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還不快快醒來?」

    其實田茂平已經隱隱有些體會,莫問天稍加點撥,使其發生質地變化,身體每一滴血液都在掌控之中,每一塊肌肉都動了起來,包括以前留下的傷疤,也都散發出淡淡清氣,附著在體內地各種不利因素不是被彈射出體外。便是被中和或化解。脫胎換骨,神智清朗,精神抖擻。

    睜開雙眼後。狐疑的掃視四周,並未發現莫問天地身影,這是怎麼回事?

    石壁上留有一段話:「茂平,為師業已傳功完畢,留在你腦海中地影像是提升契機,會在特定時候進行指導。過些時日,妖獸艦隊將抵達各大修士星球,先前墜落隕石只不過是炮灰部隊。情勢極度危急,我必須回宗老會坐鎮。切記。修煉不可冒進。當你醒來之時,應該已穩固劍道二階,石台上留有為師的一些昔日之物,若是大難不死,日後自有機會見面——莫問天。」

    「嗯師!」

    禁不住有些恨自己不成器,如果沒有受傷,就能與師尊見上一面。授業之恩如同再造,跪在石壁前,「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傷感了好半天,這才看向石台上陳列的十件物品。

    第一件,正是紫殺劍,很顯然劍體又被重新洗練一番,凝重煞氣化為實質,不需要輸送真元,便出現二指厚一層光暈,手指稍一觸碰,變得樸實無華。輕吟一聲回轉丹田。

    第二件。是半透明半厚重劍丸,微微動念。進入泥丸宮,正是苗道清的那把湛藍小光劍。卻原來是莫問天重新進行煉製,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以強大神通壓制劍氣,組成新的劍丸。

    第三件,是一隻納元爐,星煌期修士也需要開銷,平常用度從哪裡來?這麼高身份不太好意思向門派伸手索取,掌門尚且是他的晚輩,所以收集此物,每個月千萬產值,孤身一人足夠支配了。

    第四件,同樣是一個小爐子,藥香撲鼻,一看便知是與納元爐齊名的藥王爐。當年在天梁星,廖青河曾以此爐煉製出培元金丹,如今有了罡風巨島眾多原生珍稀藥草支持,正需藥王爐來輔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第五件與第六件,是兩面小旗子,如果沒看錯,乃是金木水火土五玄旗中的丙火旗以及戊土旗。曾在紫微星得到過一面庚金旗,用來鎮守幽浮宮凝氣壁。現在只差乙木旗與癸水旗了,一旦集齊五玄旗,功效非凡。或許應當用金縷龍衫與天一門做一項交易,取得另外兩面旗。金縷龍衫象徵意義比較大,雖然也是一件奇物,但是已跟不上需求。

    第七件,是一部捲軸,打開觀看,眼前一亮。此物是天一門失傳已久地十大絕學之一,名叫半闋攬劍歌。師尊莫問天一定是從劍歌中得到頗多啟發,從而留下《劍體震盪術》和《固步自封成方圓》。慢慢揣摩演練,又覺得與雲飛飛師門地凌雲七劍天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是上古遺留之物。可惜只有前半闋,後半闋缺失了。總覺得有所不足,施展到最後綿弱無力,搖了搖頭,收起捲軸第八件,是一支玉圭,上面書寫雲紋,分正反兩面,刻畫陰陽。感應良久,輕出一口氣。師尊實在愛護有加,此物不但是護身法寶,而且是天一門太上令符,見到掌門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調派門中三分之一弟子,暫時歸入麾下,聽憑發落。

    田茂平對於玉圭並不十分看重,充其量是一種身份憑證,不會隨意示人。

    第九件和第十件,皆是一等一至寶,一支斷玉鉤和一把神木劍,樣式古拙,威力非凡,若放在上古年間,必定極為了得,如今歲月用它們來防身倒是上上之選。

    自從領悟劍道後,眼界拓寬,境界提升了不止一籌。收起師尊留下的物品,又在地穴靜坐半個月之久,消化古玄獸元精,好好的鞏固了一番境界。隱隱覺得要突破到二元空明期,回到天機城閉關一個月,必定成功。

    田茂平這邊在地穴中苦練,卻不知道正有一張大網在太陰星悄悄展開。一座巨大要塞中,光頭氣急敗壞地問道:「傾城,這傢伙還沒出現嗎?我們好不容易抓住那兩個翼人,就等著他自投羅網呢!」

    「佛兒莫急,他會來的!一定會的。」妖冶面容看向遠方,眼神中折射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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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6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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