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鋒]機關師傳奇[全書終]

絕對官僚

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一章 邪物

     天府星是一顆風光秀麗的自然星球，在妖族降臨以前充滿了繁華與雍容，是那些商人群聚之所，也是那些修士開闢洞府的最佳選擇。奈何一場劫難將這一切全部毀去。

    遠山近水多了一層灰白，大量靈氣被妖族剝奪，催化成妖獸，填入艦船核心，用作清洗人類資本。

    可怕，太可怕了，繼龍人之後，又出現了藍妖。這種獅頭豹尾，生著蝠翼的怪物具備強大力量。厚實的兵俑在他們面前不堪一擊。四米高身軀，加上手中拎著的狼牙棒，狠狠一砸，機關兵俑就成了四處飛濺殘片，很難倖免。

    火龍居士敗退，短短片刻，積分下降，數百修士被凌空摜來的狼牙棒砸得身體開花，成了一灘血肉。雷家布下的陣勢也遭到毀滅，那幾乎是摧枯拉朽般的反戈一擊，所有優勢頓時喪盡，不得不脫離戰場，重整旗鼓。

    白姑方面要好得多，田茂平當機立斷，讓朱紅兵俑衝了上去，與青色兵俑比起來，它們可是優化產品，動作更為流暢，攻擊力更為狠辣，若不是操控的數量有限，真想一股腦投放進去。

    對面藍妖很囂張，數量大概不下五百，爆出的氣勢卻不輸於數千蜥蜴人。更有甚至，為首藍妖輕輕一個旋轉，周圍兵俑全數覆滅，簡直是一座移動碉堡，長戈砍上去濺起火花，肉體強度如此之高，真是見鬼了。

    田茂平咬牙堅持，己方陣營注意到敵人厲害，進入戰鬥狀態。

    白姑點了點頭，花巨資請來這位天機城城主，物超所值。機關造物運用到戰場上，無比犀利，給敵方造成大量傷亡。同時讓許多修士得以存活，不用陷入無休止死戰當中，從而有精力面對妖族中堅力量。

    只是將妖族逼得急了。使戰鬥越來越激烈。敵人居然隱藏如此之深，儲備了強大戰力而不動用。看來是想給人類一個措手不及，很明顯藍妖是凶狠的屠戮工具，在那巨大狼牙棒下，即使圓滿境界修士也會覺得棘手。

    「小友，你還能堅持多久？」白姑突兀的問了一句。

    操控如此多機關耗費的精力無法以道理計量。縱然有十二隻小獼猴增幅，到了此時此刻也心力疲憊。

    「白前輩。兩刻鐘。最多兩刻鐘。我要發起全線衝鋒。讓兵俑造成最大限度傷亡。想來您也有所準備。最好能給妖族一記猛攻。多賺些積分。」

    「這已經很好了！火龍居士當年就十分狂妄。我們十人將其逐出探險隊伍。至今耿耿於懷。如果他真能遏制妖族侵略。即使跪下奉茶也無所謂。倒是小友地手段很厲害。只要身邊有充足機關供應。敵方根本無法近身作戰。」

    「前輩過譽了。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在下僥倖。得到如此眾多機關兵俑輔助作戰。以天鉞星目前產能。還無法滿足大規模戰役需求。若是提前十年發展。人類也不至於落到如今地步。」

    「此言不妥！小友想過沒有？修士階層其實是很頑固地。又有萬劍山莊把持著大筆飛劍交易。如果不是妖族氾濫。會讓機關術大行其道嗎？想確立新地體系很難。那是挑戰舊有體系。利益。相信沒有利益支撐。即便天機城悶頭髮展也不會僅僅十年就達到抗衡妖族地地步。」

    田茂平微微一愣。旋即贊同地說道：「白前輩說得對。確實與時局有關。一是缺乏強有力勢力支持。二是修士階層束縛。總總原因制約下。機關術萬年來從未有過抬頭之勢。妖族來犯。別人顧不得我們天機城。甚至戰力還很不夠。機關師才有用武之地。時勢造英雄。晚輩受教了！」

    不再交談。控制兵俑必須全神貫注。與剛才相比。兵俑陣型被打亂。有一具算一具。全部蜂擁而上。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就是遠處情景。一直以來，妖族利用鳥人做前鋒，保存中堅力量。如今局面徹底反過來。再也不像妖族所希望的那樣，能夠迅速殲滅人類修士有生力量。

    不片刻。第一名藍妖被攻下。巨大身軀轟然隕落。

    藍妖並非不可戰勝，他們地肉體是在一股體內氣流引導下變得堅硬如鐵石。可是再強大身體。總會有承受極限。面對機關兵俑自殺性攻擊，陷入被動。尤其朱紅兵俑上陣後，更是舉步維艱，泥足深陷。

    「嗡」悠長號角聲響起，妖族首領坐不住了，想利用藍妖開闢新局面的願望沒有達成，於是乎發起總攻。

    田茂平微微一笑，終於逼得妖族出動，這樣白姑才能以不變應萬變。周圍早已立起百座大帳，裡面在做什麼，顯得很神秘。自己的工作完成後，就要看天府星本土力量如何發揮了。

    不作他想，兵俑以瘋狂姿態衝殺。戰場上每一處環節，在強大感應能力下映射到腦海。尚有兩萬朱色兵俑沒有動用，一下子甩出五萬，也不是普通機關師可以做到的事情。

    由靈感照妖鏡上得來的積分不斷攀升，火龍居士知道情況後，恐怕要跳腳大罵了。

    積分已經達到八千三百，數值仍在增加。同一時間，兵俑毀滅速度加快一倍還多。不多時，兵俑開始整編隊形撤退。妖族恨得牙直癢癢，能讓兵俑退回去嗎？頓時加大攻擊力度，如此一來正中田茂平下懷。

    這些兵俑全部賣給了商業聯盟，毀滅與否並不重要。戰後若是能收回大部分殘破機體，賺頭更大！所以僅僅是假動作，其目的是想讓更多妖族撲過來，好同歸於盡。

    「轟、轟、轟」

    聲音動聽，田茂平獨自一人便在戰役初期幫白姑賺了過萬積分。很好，很強大。

    妖族地先鋒湧了過來，殲滅後方數千兵俑只是時間問題。關鍵是今天還沒有見血，鬱悶心情可想而知。

    鳥人三三為一體，採取三角陣猛衝。投槍更是卯足勁向人類陣營招呼。

    一層輕柔似水的光幕扶搖直上，完美地定住投槍。田茂平爭取了這般長的準備時間，白姑再不好好佈置一番。可就說不過去了。

    「啵」水幕堅持了四波衝擊，破碎開來。

    下面的修士蓄勢待發，朝空中劈出劍氣和劍芒。沒有人傻乎乎的隔空操控飛劍，這種廉價攻擊模式最適合戰場不過。雖然他們是中微期以上修士，但是敢於出頭的人，鐵定被爆掉。既然遇到穩紮穩打機會。誰又會去討不自在？

    鳥人的鷹嘴清晰地出現在面前，這一刻戰場彷彿被定格了，從那些事先準備好的帳篷中冒出一團團寒氣，快速地升到天空，向著四周蔓延。

    冷，冷得撕心裂肺。田茂平微微皺眉，強行運轉真元，對抗寒氣。

    妖族倒大黴了，衝過來地鳥人凍成冰雕。紛紛掉落地面，摔得粉碎。給白姑增加了不少積分。

    很快，四百名藍妖殺到近前。他們對於寒氣相當享受，反而爆發出無匹戰力。

    「咦？這些大傢伙是寒霸中誕生地妖物。」白姑為之動容，點腳躍到高處，併攏雙指從腰間吸出一把晶瑩剔透寸長小劍。這劍到了空中大片吞噬寒氣，頃刻間已成為五米長劍影。

    田茂平看得一陣心驚肉跳，不為別的。天機城所仰仗的正是寒霸罡風，這些藍妖居然怡然不懼，以後千萬要小心。被此妖突破到罡風巨島，將很麻煩。

    白姑劍上所凝結地並不僅僅是寒霸罡風那樣簡單。似乎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一種寒氣。更具侵略性，剛才很多修士能感覺真元滯澀，無法通暢運轉。不管怎麼說，藍妖地衝擊力很強，強到何種程度呢？十名修士也攔不下一名，如隕星砸落，憑藉野蠻力量，展開屠戮。

    「不能再等了，啟動。」白姑咬咬牙。下達了命令。本來是想掩殺更多妖族，奈何戰場上瞬息萬變，逼出了藍妖，有利也有弊。

    聽到呼聲，從帳篷中鑽出兩百位白衣女修，她們的裝束很特別，武器也很古怪。

    白衣勝雪，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她們的。冷豔，滲入骨髓的冷豔。驕傲。全然不把敵人放在眼中的驕傲。這些女修竟然是一百對雙胞胎。裙襬上綴著數也數不清的銀色鏈條。手中擎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圭，氣勢凌人。抬手打出一團一團氣爆。

    整個過程只不過數個呼吸而已，那些藍妖尚未肆虐。氣爆像是長了眼睛，在他們身前炸裂。

    藍色地血飛濺，淒厲吼聲宣洩著痛苦。怎麼會這樣？人類修士不是很孱弱的生物嗎？竟然留有如此強勁後手。

    正如妖族一樣，這一百對雙胞胎，是不到危機時刻，不願施展地殺手鐧。

    「噗，噗」又是數百顆氣爆炸裂。

    田茂平這時候才感應到，氣爆外觀是假，真正起到作用的是氣爆當中扭曲的古怪電弧。那些雙胞胎女修地裙襬似乎有防止電弧反噬的功能，至於為什麼兩兩一對，似乎是為了形成特殊磁場。具體原因不太清楚，不過施展氣爆應當有著很強制約。只見白衣女修的面孔已經全無血色，看來損耗頗大。藍妖拋下三百具屍體撤退了，能夠活下來的，傷勢也很重。白衣女修二話不說進入大帳休養。施展氣爆實在不能持久，剛剛已經盡了全力。

    靜，戰場上突然呈現出片刻寧靜。妖族實是未想到，人類方面拿出這般強地招數，看來是準備不計成本決一死戰了。

    千艘妖族艦船落到遠方，安營紮寨。

    「怎麼回事？不打了？妖族不打了嗎？」修士們全都一愣，其中有高明之士，明白敵人是想集結優勢兵力，一戰而下。要知道，天府星全境妖族艦船有五千艘之多，先開始降臨了大概三千艘，後又從其他星球飛來三千餘艘，除去歷次戰役消耗掉的，實力仍很強盛。

    「鞏固營盤，救治傷者。養精蓄銳，休息備戰。」

    白姑的命令很簡潔，老實說今天的戰鬥超出預料太多，比較輕鬆的得到了一萬五千點積分，然而明天還會如此順利嗎？或許天機城還能使上一把力，卻也不敢奢望太多。

    此戰。火龍居士並不好過，雷家囤積地機關幾乎全部折騰進去。論操控精準度，百名工匠也頂不上一個田茂平。藍妖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陣腳，拋出精心煉製的數百顆火雷，才甩掉強敵。再看積分，下降了足足一千還多，等白姑那邊消息傳回來，真的有些傻眼了。抓住報信地修士，瞪大雙眼問道：「你說什麼？一萬五千點積分？是老夫地五倍？真的假地。」

    「哎呦。老祖宗。小的哪敢說謊？」報信修士覺得脖子像是貼上了烙鐵，苦不堪言。

    「一萬五千，他娘地。講清楚。白婆娘是如何做到的。」火龍居士目光凶狠。

    「這個！他們先用一種劇烈地音波武器給妖族來了一記狠的。許多艦船也都隕落了，只是艦船妖丹仍在妖族手中，故此不算作積分之內，否則還會更多。之後五萬機關兵俑衝鋒陷陣，不單單是青色兵俑，還有朱紅色的，威力強大。那田茂平的手段真不一般，每具兵俑彷彿靈魂附體，活靈活現。一點也不顯得呆板木訥。五萬兵俑消耗掉妖族不少實力。等妖族正式發起進攻時，白前輩又把雙姝電氣爆使了出來，妖族被打得沒了脾氣，遠遠紮下陣營，似乎要打持久戰。」

    「機關，又是機關，竟有扭轉乾坤作用。哼，才剛剛開始，白姑啊白姑。千萬不要得意太早。大出風頭，未必是好事。」

    火龍居士一反常態，非但沒有暴怒，反而有那麼一點慶幸。擺了擺手，讓報信修士離去。之後略微沉吟，找來雷家主要成員，秘密商議起來。至於談話內容是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五天，整整五天。妖族沒有任何動靜。火龍居士也按兵不動。始終與這一線的妖族艦隊隔著百里之遠，敵不動我不動。敵人一動立刻轉移。在其強大感應下，無論分批包抄，還是窮追不捨，都化解於無形。星煌就是星煌，本領近乎通天。

    等待也是一種煎熬，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雖說五天前佔據上風，但是大家心中清楚，與他們對陣的僅僅是妖族整體實力的五分之一。多次有人提出主動進攻，卻被白姑壓制下來。因為田茂平需要休息，精神上地損耗最難恢復，再者這位天機城城主有著自己地打算。眾人急，唯獨他不急，老神在在，一副天塌不驚樣子。

    有機關可以衝鋒陷陣，誰也不願意去送死了。短短數日，三位掌門拜訪，他們手中同樣掌握著一些上古機關造物，不是不懂得開啟方法，就是壞掉了，希望天機城幫其修復解密。

    田茂平有些訝異，看來機關文明流傳下來地物品並不少，這還只是三個中小門派，那些大地勢力組合，說不定積累的好東西更多。戰場上沒時間去鑽研，姑且放到以後再說吧！

    妖族抽出兩千艘艦船奔赴戰場，而與火龍對峙地妖族並未得到多少增援。看來對方是將白姑作為人類主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槍打出頭鳥，誰讓首戰賺的積分比較多呢？那代表著隕落了大量妖族，敵方已到了憤恨地步，要在戰場上找回面子。

    「尊主，飛艇中已浸滿了妖族血液。這些邪傀儡太陰毒了，有一隻外殼鬆散的突然跳了出來，差點吃了大虧。」胖子想了想萬枚邪傀儡破殼而出的景象，禁不住渾身直打顫。

    「嗯，應該差不多了，藍妖的血液最強勁。甚至超過了血玉溶液，十一號他們進行的怎麼樣了？我可不想陷在此地。」

    「尊主放心，兩儀定風車在藍妖血液和我等日夜加持下正在飛速成長。還有您那頭藍牙狻猊獸，從廢棄兵俑中抽離的玄化紫銅，倒是有大半被其吞噬。」

    「呵呵，意料之外。藍牙狻猊獸能煉化紫銅，生成玄銅。這種晉陞模式很變態，或許回去之後讓其吞掉神木牌與心燈中提取出來的器靈，能夠產生一絲靈智。」

    田茂平站起身來，休養數日，精神力量恢復到巔峰狀態。他深知。妖族不來則已，一來便是勢不可擋惡戰。

    火龍聽到白姑這邊大出風頭，尚且大為欣喜，以機關師智慧，又怎會猜不出局勢發展情形。正是料定，妖族主力前來。一旦修士隊伍出現大量傷亡，那積分將扣成負值，所以必須早做安排。

    妖族分成三股，遠遠圍住人類隊伍，白姑拍了拍身邊躁動地雪猿，露出一絲自信微笑。論智計，她是巾幗不讓鬚眉，商業聯盟所控制的修士，遠超火龍居士設想。雖然雷家也是商業聯盟一份子。但是不曾涉及到核心部分。真正的白家子弟除了二百女修，此地沒有一人。

    誘餌，這些修士全都是誘餌。只是與事先計劃有些出入，田茂平的異軍突起很不是時候，引來如此多妖族，即便白家也吞不下。

    白姑高傲地揚起下巴，暗道：「吞不下就吞不下，天府星再不行動將陷入萬劫不復深淵。火龍的出現，又何嘗不是暗中操控結果？這個隱患潛藏在心底百年之久，是該將其撫平了。修為一直不能突破屏障，大抵也是因為此人存在！」

    田茂平若是知道白姑心中所想。定會震驚到無以復加地步。潛藏在和善面容下的，是一顆冰冷沉靜之心。不過天機城城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幾天以來先行傳出消息，讓歐陽岳與商業聯盟結算，以求入袋為安。

    總覺得光靠此地萬名修士想與妖族對壘，差得太遠，所以做好了逃跑準備。藍妖地血液是好東西，以培養邪傀儡為藉口全部要了過來，實際上中飽私囊。加持兩儀定風車。又讓天煞小組不計損耗灌入真元，只要能碾壓出一條血路，手下這十七人不參戰都可以。

    妖族齊聚，不等有所動作，田茂平便啟動了兩萬朱紅兵俑。交戰開始。

    妖藤種子鋪天蓋地的附向兵俑，有些被牢牢地纏繞在地面，即使沒有喪失機能，也無法向前衝擊。

    已料到妖族會以妖藤對付機關兵俑。與鳥人比起來，這是最佳方法。只要催生數量足夠多。就算將兵俑全數滅掉。也不成問題。

    然而田茂平意不在此，今天的主角注定是牽星洞提供的吸血邪傀儡。如果勢不可為。將先行撤回黃金城，保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論斷起來，他是外援。所能做地，也已經做了，事後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五艘飛艇起飛，在機關兵俑先行開出的道路上，向著左側妖族狂飈而出。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那些妖族艦船同樣是活物，只要沾上邪傀儡，將演變為一場災難。因為它們的體積太小了，誰也不知道會鑽到什麼地方去，又是那般嗜血。

    妖族的血液中蘊含的力量很強盛，半殭屍半機關存在，完全不顯露氣息。這是令人噁心地大麻煩，一個處理不好，造成地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飛艇炸裂，從裡面滲出藍色血液。緊接著，「嗷」地一聲，妖族中傳來巨吼。

    人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邪惡，用那些血液來顯示自己功績？這是不可饒恕地。

    飛艇落在妖族陣營附近，冒出縷縷毒氣。不一會，從裡面鑽出來半尺高小怪物，嘴裡「咯嘍咯嘍」發出奇怪音階，使勁嗅著空氣。

    怪物動了，張開褶皺翅膀，飛向離它們最近的妖藤。呲牙咧嘴對著根部猛吸，似乎萃取出幾滴液體。之後覺得提不起勁來，又攀向了機關兵俑。

    一連串音階從邪傀儡口中機械似的蹦出來，之後田茂平吃驚地發現，與很多兵俑的聯繫被掐斷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居然，居然能夠自行控制機關。」

    這也難怪，使用之前並未完全參透邪傀儡的功能，一半是機體，一半是吸血蝙蝠殘軀，體內究竟隱藏著什麼，根本分析不出來。

    「咯吱，咯吱。」兵俑支起手臂，一跳一跳的前進，萬年不變的面孔也露出猙獰邪笑。隨著很有節奏的跳躍，快速靠近妖族大軍。

絕對官僚

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二章 對陣

     將吸血邪傀儡拿到戰場上使用，也許並不安全。不過妖族展現出的強大令人忌憚。時間，若是拖延下去，真不知道憑藉天府星資源，敵人會造就何等強大妖物。

    妖獸，成千上萬准帝王級妖獸，衝向跳躍式前進的機關兵俑。

    碰撞，金屬洪流與妖化之軀絞殺在一處，血肉和殘片綻放，那是死亡的序曲。

    破碎了，密密麻麻的戰團糾結在一處。雙方都不懂得排兵佈陣，也不懂得分層次遞進，只是最原始和最野蠻的衝撞。

    田茂平只能控制剩下的七千朱色兵俑，其他的已經失控，邪傀儡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只要不來衝擊人類修士本陣，就無所謂。

    「咣，咣」兵俑與妖獸的硬撼很獨特，或者說非常僵化。這也難怪，邪傀儡只掌握著單調的動作，遠做不到操控自如。可是妖獸的血液滲透出來，大大地刺激了它們。驀地，從兵俑身上躍出一隻隻醜陋蝙蝠，攀上妖獸的身體。

    「咦，又能夠控制這些機關兵俑了。」喜上眉梢。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遠遠望去，妖獸腦袋上攀附著邪傀儡，其實已不能稱之為傀儡。因為控制它們的是嗜血本能，而不是機關師。它們揚起尖細尾巴戳入妖獸體內，哀號聲此起彼伏，猶如一場災難。

    邪傀儡吸食過後，很難再有妖獸直起身來。

    敵我雙方都被這古怪情景搞得愣住了，一隻隻褶皺邪傀儡，在暴飲妖獸鮮血後打開腰肢。那樣子就像小惡魔在伸懶腰，「吱吱」怪叫著，衝向了與它們更近的妖族艦船。

    白姑目光中折射出一絲精光，不著邊際的問道：「小友，你這機關似乎很邪性啊！」

    哪裡是邪性那麼簡單。田茂平知道會失控。卻不知道會如此彪悍。那可是過萬准帝王級妖獸。在它們面前居然予取予奪。體型巨大反而成為致命弱點。一隻隻邪傀儡精神煥發。這些妖獸等於開胃菜。給邪傀儡帶來了力量。接下來恐怕要享受大餐去了。

    想到這裡。苦笑道：「不瞞白前輩。事先我也不知道會產生何種效果。吸血邪傀儡是上古機關師地天才作品。也是機關獸地原型。牽星洞掌門拿來此物時。真被嚇了一跳。事隔兩萬多年。居然還能遺留下來萬枚之多。堪稱奇蹟。同時也證明了這些邪傀儡很強大。否則早已化為塵埃。」

    「哦。這便是牽星洞提供地機關造物？」白姑若有所思。卻不似剛才那般攻於心計了。牽星洞在商業聯盟地控制之下。若是天機城自行開發出此物。倒要謹慎對待。

    身為上位者。考慮問題地角度始終異於常人。機關術地大量衍生已難以阻擋。是密切合作。還是暗中抵制。涉及地問題方方面面。白姑一直在觀察。已下定決心向天鉞星進行滲透。

    空中蕩起片片翎羽。鳥人與剩下地機關兵俑進行纏鬥。數以十萬計地投槍準確刺向朱紅色地機身。還有那些邪傀儡。也遭到了來自空中地打擊。

    「嗖」一支投槍呼嘯而至。力道顯然更勝一籌。幾乎洞穿邪傀儡。然而下面地情景就顯得詭異了。被攻擊到地邪傀儡。將投槍從體內拔了出來。傷口在血液維護下快速癒合。猩紅小眼睛鎖定住敵人。纖細小爪子將投槍原物奉還。

    「嗚」力摜長空，發出投槍地鳥人頭領驚詫地發現胸口多出一圈凸起血洞，之後便失去了知覺。

    一千邪傀儡對鳥人產生了興趣，鋪展開翅膀，如離弦之箭，躥上天空。其它的邪傀儡仍舊衝著妖族艦船而去，它們沒有統一陣營。凡是敢於發動攻擊的生物，都會遭到惡意報復。這簡直是快速滋生的毒瘤。有得妖族煩惱了。

    田茂平的任務是在外圍以機關兵俑佈置起一道防線，儘可能多的殺傷妖獸。

    金盔金甲金睛獸，身後是一支蓄勢待發人類騎兵。修士們我行我素慣了，除了皇廷與一些素有功勛大家族外，很少有願意成為騎士的。此外，皇廷也有諸多限制。騎兵機動性很高，配以高級防禦甲冑，在對戰之時無往而不利。商業聯盟臨時湊了兩千人，演練了半年之久總算有些模樣。今日終於要在戰場上顯示威力了。

    由於妖族增兵。藍妖的數量也達到兩千名之多。屍解妖尚未出現，這些孔武有力大傢伙就已登上戰場。

    「好。我的工作差不多要完成了。」田茂平喃喃自語，朱紅兵俑向前衝殺，長戈舞動如飛，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死死限制住藍妖腳步。

    事實上，屍解妖全部被調集過去消滅邪傀儡了。這完全是以毒攻毒，屍解妖體內不存在新鮮血液，速度也跟得上。除了此妖，還真拿邪傀儡沒辦法。

    「砰」最後一具兵俑被狼牙棒砸得粉碎。兩千名藍妖僅僅陣亡十分之一，不得不承認這些大傢伙武力驚人。若是換做普通修士，早已堅持不住。田茂平發現很多修士眼中產生了畏懼，這對接下來地戰鬥十分不利。

    屍解妖與邪傀儡的戰鬥是極其殘酷的，其他妖族幫不上忙。除了那些修為強大妖族，餘者都會成為吸血大餐。不過妖族並未退縮，而是充滿必勝信心。人類能拿出這種手段，說明已到了山窮水盡地步。將此地修士消滅，天府星將成為第二個天同星。

    田茂平以精神疲憊為藉口，找了一處營帳養神去了。雖然有白姑等頂尖修士坐鎮，又有二百位持玉圭女修。但是過萬修士能在妖族圍攻下做什麼？傻傻地據守在此處，既無險惡地勢可守，又不像有應對後招。連日來就這樣耗著，除了氣爆電弧，難道就沒有其他手段嗎？這顯然很不正常。所以，這裡地修士是棄卒，那幾位圓滿境界修士想突圍出去自然有很大把握，換做其他修士，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尊主。我感覺到不對，他們是不是？」

    「噓，收聲。」

    二號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恭敬的立於左側。田茂平也不抬眼，自顧自修持起來。微不可查的感應戰場局勢。過了半天才言道：「騎兵出擊，藍妖殺到大營外，白姑正在組織應對，咱們可以說話了。」

    胖子躬身說道：「尊主有什麼吩咐？白姑以如此多修士做誘餌，真是毒辣。這些圓滿境界修士，將人命看得極淡。我們沒必要滯留在此地，是不是找個時機突圍出去？他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天鉞星距離天府星那麼遙遠，咱們作為外援已盡到應盡義務。諒他們也無法詬病。」

    「等等看，現在就走，白姑能同意嗎？我不想與商業聯盟翻臉。他們是大金主，實力雄厚。天機城若想發展下去，少不得多方支持。兩儀定風車既然準備妥當，還怕什麼？而且和你們交個底，除去留給歐陽府的兵俑，儲物法寶中的存量是滿載的。共七千黑色兵俑和五百紫色兵俑。加上琉璃火雲獅等物，等於攜帶一支強大軍團。不要忘記，本尊是機關師。而不是孤身修士。」

    「黑色和紫色兵俑？」眾人放心了，這兩種兵俑也許沒有邪傀儡那麼難纏。但是七千五百之數加上百餘機關獸，想衝殺出一條血路，彈指一揮間。他們本就是邪修，除了珍愛自己生命，別人生死無關緊要。不要看胖子說白姑的時候義正嚴詞，其實他更不是好東西。

    外面的戰鬥在感應中清晰呈現出來。田茂平覺得邪傀儡的出現有可能打亂白姑地部署，若是此女早些露出潛藏力量，或許不用狼狽逃竄。

    二百位白衣女修再次發威，祭起冰冷寒氣。不讓藍妖之外的其他妖族靠近。而騎著金睛獸的修士好一陣衝殺，攻擊飄忽不定，專門對付藍妖。他們的長劍上抹了劇毒，看來為了取得些許戰績，已是無所不用其極。

    兩個時辰後，白衣女修的寒氣縮了回去，她們耗光了全部真元，要抓緊時間進行休息。接下來雙方正式接戰，這是一場考驗意志的死戰。每位修士挖掘著自身潛力。無論空中還是地面，鬥得天昏地暗。

    雙方高手顯然都儘量克制。尚未出手。不同層次有著不同層次地對手，一旦先出手，代表著已落入絕對下風。

    邪傀儡這種半殭屍半機關產物太陰損了，它們意識到屍解妖強硬。之後一哄而散，見縫插針似的鑽入妖族艦船，巧妙地利用一切偽裝躲避追蹤，並盡一切努力吸取妖血。

    什麼是如蛆附骨？什麼是狗皮膏藥？它們就是。簡直讓妖族不堪重負。

    正對邪傀儡那一方的妖族艦船，已派不出多少戰力助戰，一心一意消滅田茂平送給他們地大禮。然而邪傀儡的自我修復功能比屍解妖還變態，只要吸食到足夠妖血，近乎不死。這可比音波炮那一錘子買賣厲害多了，恐怕直到天黑，也無法擺脫威脅。

    手在顫抖，飛劍上面佈滿豁口，兩千修士覆滅。當蜥蜴人壓到陣前，人類修士落入下風。只有一個心聲：「堅持，堅持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妖族鳴鏑收兵了，邪傀儡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大，已經波及到數百艘艦船。妖族要鞏固包圍圈，並且著重消滅這些可惡的吸血惡魔。讓人類修士多活一晚，又能怎樣？

    營中燃起篝火，大部分修士累得無力說話，短短一天時間損失慘重，有再戰之力的修士保持在五分之三，其餘不是身死就是受到重傷，無力舉劍了。

    這一天，火龍居士順風順水，不停遊走在妖族艦船附近，抽冷子給上幾下，之後帶著隊伍轉身就跑。那張揚個性能做到不急不緩蠶食敵人，真是難得。

    田茂平聽到此事後微微一笑，這些圓滿境界修士甚或星煌，哪一個也不是簡單人物。心眼多著呢！鬼名堂更是不少。就拿火龍居士在撤退路線上安排的火雷來說，讓妖族吃盡苦頭。一動一靜，倒是與白姑截然相反，卻又好像相得益彰，成了配合之勢。

    不管怎麼說，妖族得到增援後。第一天地戰鬥挺了下來，明天也許更為激烈。

    整整一夜。邪傀儡與妖族玩起了捉迷藏，數量由一萬下降到了三千。

    能夠存活下來的邪傀儡，頭頂上漸漸描繪出纖細的血紅色痕跡，那是一種以血為引地陣法。當血陣完成，它們將成為血腥地炸彈，遇到覆滅危機時。會與敵人同歸於盡。

    妖族從未品嚐過如此惡果，人類曾有過數個文明的光輝歲月，流傳下來地古怪物品不計其數。根本不是那麼容易被滅絕的。當初妖族降臨，貪狼星天魔教就顯示出非比尋常反攻能力，近乎殺得妖族潰不成軍。靠得是什麼？還不是多年積攢地家底和先人遺澤？若是有行家進行開發，如同邪傀儡這般能夠扭轉局面的手段，必然不少。

    三天，妖族為了徹底消滅邪傀儡用去了三天時間，損失的兵力沒臉去統計了。連龍鬥士這一層次的兵種都死了三十位之多，可想而知多麼惡劣。

    對於人類來說，這三天時間太重要了。鞏固防禦，挖掘掩體，以飛艇排列成特殊陣勢。在田茂平帶領下，趁著夜色悄悄取回兵俑殘體，稍稍改裝，架設了不知多少陷阱機關，埋下千枚南明離火符。有些是連鎖陷阱，只要踏進來，再想出來就難了。

    大家原本寄希望於白姑留有後招。但是真正與妖族對上，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一些修士想到他們已成為棄卒，然而這話沒人敢說。畢竟人家白姑尚在營中，具體要怎麼做，也摸不著頭腦。

    幾個前來助拳地門派掌門走到一起一合計，此事還要尋求天機城幫助。如此一來，高千鶴前來請求，希望共度難關。田茂平首先去詢問白姑意思，二人談了半個時辰。之後連忙去安排。既然是對抗妖族，有能力自然要儘量施展。

    事實上，白姑的計劃之中，此地修士撐不過數日。誰想那音波炮威力強大？之後又有吸血邪傀儡這種近乎逆天產物。三天以來，靈感照妖鏡上地小紅點一個勁往下減少，光是積分就得了近萬點之多，除掉那些死傷修士扣掉的分數，現在也快逼近三萬大關了。火龍居士絕對沒有此等佳績，所以很想看看田茂平能折騰到何種地步。反而不急著發動隱藏起來的力量。

    營地外圍以飛艇和運兵船構築起迷宮般的圍牆。其內部渦輪機和噴射器已經拆卸下來構建陷阱。反正商業聯盟有錢，不用白不用。

    關鍵位置放入一些自行運轉黑色兵俑。田茂平沒心思去做全盤操控。手頭鴕式機關人太少了，先前賣出去大部分，又留在歐陽府不少，現在能拿出來的也僅僅十五具而已。將其佈置在安全地點，組成火力網。即使有白衣女修主持的寒氣大帳，能夠以寒氣禦敵，防空能力仍然很差。交戰之時，也只能憑修士毅力克服難關了。

    有了層層防禦，大家擺脫了浮躁，這正是白姑希望看到的局面。田茂平輕易幫其達成，所以許下諾言，商業聯盟絕對不會虧待尊敬地天機城城主。

    她那點私心不言而喻，窗戶紙始終是窗戶紙，捅破了就不好了。

    二人心照不宣，這是一場交易。相信此戰活下來的修士，白姑同樣會拿出誘人待遇進行安撫。不過她地行動計劃要做些改變，通過田茂平透出口風，商業聯盟組織的援軍已經出發，只要再堅持五天，妖族肯定覆滅。

    希望，人們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頓時爆發出強烈地抗戰激情。在聯袂要求下，從田茂平手中挖出三千黑色兵俑。他們算是明白了，天機城城主那裡就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庫。只要有合適價碼，堅持五天看來並不難。

    黑色兵俑無論防禦還是靈活性都遠超紅色和青色兵俑，即使按照預設指令自行攻擊，也要強上數倍。更遑論與黑色兵俑一起出售的還有部分戰車，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些黑色兵俑應當稱之為兵馬俑。是騎兵，是戰將。然而田茂平沒有半點樂觀之意。三天了，邪傀儡造成的傷害越大，妖族反擊就會越強烈，很可能直接進入白熱化階段，不死不休。全力以赴。

    擔心並非多餘，三天過後地第四天，妖族果然發動全面殲滅戰，抽瘋似地衝向人類陣營。

    「轟」數十頭二十米長巨獸撞向「圍牆」，預先設置好的簡易拋石器啟動。巨大岩石砸了出去。可惜巨獸皮糙肉厚，屬於帝王妖獸當中全力發展肉身地類型。被砸到僅僅晃了晃腦袋，之後又向前衝去。

    「南明離火區準備。」命令下達，很快傳來巨獸的吼叫，腳下地薄薄土層突然被烤化，之後是讓它們承受不住地高溫。就地打滾，撞開更多障礙物，卻也離死不遠了。

    這些巨獸幾乎打開缺口，消毀了事先精心設置的大部分陷阱，看來一些小動作早已被妖族察覺。黑色兵俑火速出擊。堵住缺口，與後趕到的屍解妖交織在一起。

    這些屍解妖有著良好的秩序與隊列，並非那種毫無靈智只知道殺戮的蠢物。論配合居然不下於黑色兵俑。要知道田茂平在背後操控，稱得上如臂使指。或許衝擊缺口的屍解妖背後，同樣有著控制者。

    不敢怠慢，全神貫注與屍解妖進行交鋒，其他方面就要靠修士們隨機應變了。

    田茂平居中穩坐，眉梢憑空跳了一下。鳴雷作戰服地防禦自動啟動，不知從何方射來一根銀針，硬生生停在距離眉心半寸處，讓天煞小組眾人大驚失色。

    「哼。妖族竟然也會偷襲，真是出乎本尊意料之外。」話音未落，曲指彈出一道劍氣，帳內現出一隻五彩變色龍。

    守候在一旁的十七位煞星不干了，妖族居然瞞過他們地感應悄悄潛伏進來，這還了得？一時間刀光劍影，恨不能將對方撕成碎片。

    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變色龍人立而起，露出一張似是而非人臉。竟然是一名古怪龍鬥士。只見他雙眼一寒，爆發出波濤般強大氣勢，之後消失不見，所有攻擊只扯裂一條不停跳動的五彩大尾巴，用的金蟬脫殼之術與龍鬥士扎古一般不二。

    「娘的，怎麼讓他跑了，晦氣。」

    胖子旋即轉過身來，繃著面孔一副自責的表情說道：「尊主受驚了，屬下等人護持不力。還請責罰。」

    田茂平面沉似水。冷冷訓斥道：「哼，你們十七個人真的沒有一位察覺妖物近身嗎？怕是不然。正在交戰期間。先把此事記下，容後算賬。」

    聲音透著冰冷，讓人不寒而慄。其實以田茂平地感應尚且讓變色龍人得逞，天煞小組失手也很正常。不過他們確實有些懈怠，不得不抓緊韁繩，以免脫離掌控。

    心翼翼將那根差點奪去性命的銀針放到桌面，慎重地提醒道：「妖族開始使用非常規手段。能找到本尊這裡，說明對我們有所瞭解。這根銀針含有劇毒，而且透著古怪回力。千萬不要妄動，我有鳴雷作戰服護持下並無大礙。你們若是好奇，不明不白死掉，可是無處伸冤。」

    「是，我等一定不辜負尊主厚望，全力守護。」

    橫豎都是死，死得光棍些，死得好看些，結果截然不同。萬一不死，並且得到尊主信任，那就百分之百能夠一輩子吃香地喝辣的了！

    這十七位篤定天機城發展潛力無限，光是用來修煉地靈氣柱若是獨佔一道，對今後也是大有好處，所以緊著鞍前馬後照顧，漸漸「歸心」。

    包括三號殷婆娘，衝著古玄獸元精，也不希望田茂平輕易死掉。原本對機關術嗤之以鼻，現在經曆數場戰鬥，卻發現思想謬誤。那麼多兵俑一起上，就算堆，也把古玄獸給活活堆死了，取得元精大有可能。攝取一份元精，可比吃上幾年童男童女強得多，到時候恢復妖嬈容貌，說不定能將小小的天機城城主勾搭得神魂顛倒。那林鳳兒威風凜凜，將天機城上下訓斥得服服帖帖，早就看得眼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又規定不能老牛吃嫩草？心中經常說的一句口頭禪是：「哼，等著瞧。」

    田茂平絕對不知道手底下這幫傢伙心裡在想些什麼，若是知道了恐怕當場就能掐死幾位。變色龍人的出現是個信號，妖族除了堂而皇之交戰，暗地裡的手段也不少。

    此事並未驚動白姑，戰火高燃，黑色兵俑開始展開一連串報復行動。

絕對官僚

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三章 堅守

     天空中掛著一抹濃重陰雲，由於戰場上打得水深火熱，所以沒人注意到雲朵正悄然靠近。

    慢慢的，陰雲擴散開來，看起來天氣很糟糕，本來面對妖族就很壓抑，看似厚重雲層讓人覺得更加抑鬱。

    白姑抬頭看向天空，滿意地點點頭。很顯然，陰雲與她有所關聯。然而田茂平在大帳中並未注意到這一幕，妖族居然潛伏進來搞刺殺，是時候給對方一個深刻教訓了。

    黑色兵俑攻擊效率本就高出朱紅兵俑頗多，在刻意控制下超負荷運轉，不計機體損耗最大限度欺身而上，揮舞著武器齊齊砍向屍解妖。

    速度不慢，好似銅牆鐵壁，讓屍解妖無法大規模進入本陣。當然，所有消耗全由商業聯盟買單，至於更為強大的紫色兵俑和琉璃火雲獅，其價格之高，就算財大氣粗的闊佬也難以接受。

    屍解妖是戰場上的屠夫，然而遇到黑色兵俑，就不那麼好受了。結果是被硬生生殺退，冰冷長戈與闊劍穿透身體。力量，無匹的力量，不下於藍妖的力量，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

    超負荷運轉換來三百六十具屍解妖殘軀，而黑色兵俑外面看上去完好無損。田茂平卻深知，內部組件已經出現裂痕，若是不想當場報廢，便要減弱攻勢了。趁此良機，修士們駕駛著小型飛艇，疊羅漢般將巨型妖獸撞出的缺口堵上。之後凡是進入營地妖族，遭到強烈打擊，往往是千道劍氣衝著一個方向湧去，身體強度再厲害也會遭到割裂，畢竟駐紮於此地的人類都很強大，小股妖族是佔不到任何便宜的。

    田茂平輕出一口氣，今日遭到刺殺，說明自己的名字已進入妖族高層視線當中，這絕不是什麼好事。以後要小心謹慎。若是沒有鳴雷作戰服，還真難說能躲過那根致命銀針。

    妖族並不死心，又沖擊五六次，結果全被擋了回去。人類修士給他們上了生動一課，天府星只要有這些力量存在，就絕不是妖族予取予奪的地方。代價。不付出沉重代價，是無法攻陷此地的。

    三千艘妖族艦船耗在這裡，沒有多少戰略意義，本想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區區萬把修士，不料一而再，再而三遭到打擊，惡毒的音波攻擊，討厭的機關兵俑，陰損的吸血傀儡。一次比一次鬱悶。現在再想退出戰場已經不可能了。短短數日，天府星人類據點活絡起來，彼此聯繫發動反攻。效果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聲勢不弱。屢屢有決戰聲明傳來，值此生死存亡之際，人類拼了，不把妖族趕出天府星，誓不罷休。

    在這種大環境下，對面陣營不到萬名修士無形中成為領導局勢地關鍵所在。

    妖族很會分析情報。也很會因勢利導。經過統計。覺得消滅此地人類修士將給天府星地氣勢造成重創。尤其是暗中控制機關兵俑地人物。更具威脅性。必須將其扼殺在萌芽階段。

    田茂平知道自己成為妖族重點關照對象。卻不知重視程度前所未有地高。就好比一條大魚。岸邊是紅著眼睛隨時準備撲上來地黑熊。究竟能否如魚得水繼續瀟灑下去。很難預料。

    白姑要求大家堅持五天時間。等待黃金城支援。事實上。她在第一天就已經開始佈置。局勢不斷變化。喘口氣地機會都沒有。行動之前只想摧毀妖族一個大型戰鬥集團編制。吞下幾百艘艦船就頂天了。之後再徐徐圖之。可是等真正交上手。那些機關居然爆發出始料未及強度。更有邪傀儡拖延整整三日。營地外圍佈置也十分有效。所以一拖再拖。拖到今時今日。若是能夠再堅持五天。針對現狀重新佈置。獲得戰果將是史無前例巨大。這是毋庸置疑地。

    想一想。三千艘艦船即使吞掉一半。這種戰績也非同小可。火龍居士根本沒有可比性。為今之計。是要防止意外發生。必須按照安排好地棋局走下去。

    接下來。第一天防守付出了百位修士地生命。終於遏制住妖族進攻。剛剛入夜白姑便招集重要人員開會。

    營帳中是二十三人。都是各方小勢力首腦。田茂平也在其中。

    會議是枯燥的，最主要是白姑釋放出一個信號。四天，再堅守四天，大家就是天府星英雄，將得到商業聯盟嘉獎。除此之外，立刻給每位修士發放一瓶萬年鐘乳靈液，大概有二十滴之多，恢復體力，增進修為，乃是絕佳選擇。算是部分酬金，以資鼓勵。

    這萬年鐘乳靈液就是葛休前輩找給葛小寶喝的「奶水」，接過小瓶打開來看了看，發現略微銀白，說是萬年，實則遠遠不夠。

    有好處自然要收著，會後白姑將田茂平獨自留下來，她有話要說。

    微微拱手，不解問道：「白前輩，謝謝您的鐘乳靈液。不知獨獨將晚輩留下，有何要事相談？」

    田茂平得到雙份靈液，那小瓶子暗中做了手腳，以他的眼力很快發現了不同之處，所以心情不錯。暗道白姑很會做人。

    「小友不妨猜猜我的意圖。」

    對方居然打起啞謎，略微一怔，旋即說道：「前輩是想讓晚輩幫忙，鎮守此地四天時間，之後施以雷霆手段，殲滅敵方艦隊。可是這四天不好守啊！只今天的戰鬥，就被妖族打開一處缺口，雖然補救比較及時，但是我們地力量薄弱是不爭事實，即使在下將大部分兵俑拿出來協助防守，也是杯水車薪，只要妖族鐵了心消滅我等，很難堅持到前輩所希望的時刻。」

    田茂平說得半真半假，若是拼掉所有身家，還是有希望達成的。

    「知我者小友也！時間，白家需要時間，如果運作得當，解決這裡地半數妖族不成問題。」

    「半數？」

    眼神一變，有了定計：「行，可以答應前輩。不過在下有三個要求。第一。希望到商業聯盟總庫房兜上一圈，按照此戰付出代價選取所需物品，並擁有平價購買庫房儲備的權利。第二，在下會在天府星逗留一段時間，等待商道打通，等待天機城人馬到來。期間希望商業聯盟幫忙收集機關造物。種類必須滿一百，而且不能太差。第三，尋求前往永恆要塞的傳送陣，至於永恆要塞是什麼，相信以前輩閱歷應當略知一二。四天時間，不能再多了。必要時還請各位前輩出手，那些老妖能力古怪，晚輩萬萬不是對手。」

    田茂平是個精明的傢伙，商業聯盟籌集音波炮原料的速度太快了。說明庫房堆積的好東西必定數不勝數。有些資源不是想買就買得到的，所以提出了如此過分地要求。

    材料對於一個機關師太重要了，有些時候破解了上古機關術。卻因為材料跟不上要求，而無法造出實物。尤其是鏡像妖元炮，有了艦船妖丹做能源，將是絕佳以戰養戰神兵利器。可惜如今製造數量太少，正魔兩道皇廷也很需要此物，卻無法提供批量生產的原材料。商業聯盟遠比皇廷富裕得多，不打他們地鬼主意，太對不起天府星之行了。另外，還想通過邪傀儡造成的戰績做宣傳。緊著收集上古機關造物，順便從中撈取好處。而妖族降臨之後很多秘密保不住，或許能找到永恆要塞傳送陣，以完成再次進入的心願。

    「哼，到商業聯盟總庫房中任意選取？這？這怎麼可能？我們白家沒有此等權力。」白姑面色變了，心想這是一匹狼啊！竟然想動商業聯盟家底，真是獅子大開口。

    「呵呵，不行嗎？晚輩是接受前輩僱傭，很多機關不是如今能夠生產的物品。可以說用多少就損失多少，再也無力恢復。我冒著元氣大傷風險，僅僅想在戰後挑選一些物品作為補償，難道這也不行嗎？實在太令人失望了，妖族都已經打到家裡來，還空守著那麼多寶貴資源，任其放在庫房中爛掉，也不願意使之變成戰力。很難想像如此短視，商業聯盟是怎樣發展到今天規模地。」

    若是旁人說此話。白姑抬手就能將其轟出大帳。可是田茂平不同。好歹是一方勢力首腦，手中掌握著眾多機關。而且說的話也確實在理。

    商人趨利，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有好東西儘可能囤積起來，等待增值。無形當中影響了白姑這位老祖宗。

    田茂平說得很明白，平價交換，既讓牛幹活，又不想讓牛吃草，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對於納元，顯然已經無法滿足他的胃口，所以提出這種要求，表露出地氣勢，是不答應就要走人。

    白姑沉吟片刻，站起身說道：「好，我便破一次例，使用百年不曾動用的籌集令，滿足小友要求。四天，若是守不住，將按照先前約定，以納元支付損耗機關。」

    「痛快，前輩不愧是做大事的人，晚輩折服。」

    達到目的，當然要說些恭維話。接過白姑遞來地令牌，事先向歐陽岳打聽好了，商業聯盟能付出何種代價。這籌集令是在危機時刻，調配資源的最高信物。有了此物，一切付出均是值得的。

    當然，這僅僅是副令牌，還有一塊主令牌，兩道令牌合一，才能進入商業聯盟總庫房。商家想加入商業聯盟必須每個月做出貢獻，經過分類送入庫房，如此一來才能得到庇護，並且滾雪球一般向前發展。細究起來，商業聯盟地勢力延伸到正魔兩道諸星，根基之深無法想像。也就是妖族太過凶狠，又派來數千艘艦船，否則天府星早已光復。

    實話，歐陽岳對於每個月要交「保護費」，一直心理不平衡，所以將底細全都透露給田茂平，讓其看準機會，撈上一票大的。

    走出大帳，田茂平如沐春風，整個人變得積極起來。四處奔走檢查佈防情況，黑色兵俑如流水般進入防線，佈置在關鍵位置。戰力要一點一點向上增加，不能過分挑動妖族神經。暫時就這些。至於更加厲害地紫色兵俑，琉璃火雲獅，雷公旱魃，鐵皮機關。這都是底牌。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弱了聲勢。要提升修士士氣，讓他們覺得有希望。

    想法不錯，豈料妖族夜裡便展開行動，吹奏出古怪笛聲，從四面八方召喚來妖獸，向著人類陣營不要命地衝擊。

    這一招確實好使，佈置在外圍的陷阱全數被剔除。在黑色兵俑護持下，屍山血海堆積起來，戰線不停向內收縮。

    當昏暗黎明到來。周圍近乎形成一圈飛艇殘骸與妖獸屍體組成地城牆，加上空中烏雲渲染，到處是蕭瑟。到處是死亡氣息。修士們情不自禁握緊手中飛劍，仰頭將剩下的鐘乳靈液吞入肚腹，來不及消化，又一波攻擊降臨。

    冰冷的投槍紛如雨下，一夜的戰鬥使那些白衣女修所在大帳再也釋放不出寒氣抵禦來自空中地襲擊。

    防禦陣法啟動，布起一道稀薄光色，很快便宣告破滅。

    大家連忙尋找掩體，那些強大修士所在營帳，釋放出氣勁抵住投槍。然而普通修士沒那個閒心去應付槍雨。有時間還不如省些力量去對付後面妖族。還要堅持將近四天，能活下來地怕是十不存一。

    「去，將所有離火符投擲出去，把那些鳥人給我化成灰燼。」

    田茂平眼中露出戾氣，妖族就不能等一夜再攻擊嗎？用妖獸來打前鋒，雖然容易對付，但是勝在數量龐大。這廂又派出鳥人，如此下去超出預計頗多，想堅持四天必須付出絕大代價。

    此刻。白姑很愜意。暗道：「怎麼樣？小鬼，商業聯盟的錢是那麼好賺的嗎？如果妖族一直保持這種強度，倒要看看你這個天機城城主如何應對。若是真能挺過去，那麼允許你進入總庫房也心甘情願了。」

    一筐筐離火符被天煞小組拉到外面，十七個人站成一圈，之後催動勁力一枚枚彈射出去。

    這些不是南明離火符，因為已經造不出來，算是斷絕來源了。而普通離火符更適合當前戰場，一個鳥人燒起來。只要沾到同伴。那麼便串聯一大片。

    十七位煞星又准又狠，尤其是二號非常喜歡「點天燈」。掄圓了膀子拋射。雖然是地對空，但是仰仗強大修為，沒有半點問題。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田茂平有了盼頭，是真的發了狠心。帶到天府星的離火符全部拋射出去。不多，也就三千枚，卻染紅整片天空。無物不燒的離火隕落下來，讓周圍「城牆」也跟著冒起火光，阻擋了妖獸地腳步。

    高千鶴走進大帳，抹掉一臉汗水，他是代表所有修士而來，開門見山的說道：「田賢弟，要怎麼幹，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這些人願效犬馬之勞。那些圓滿境界前輩過於清高，對咱們地死活不聞不問。若是沒有機關兵俑擋駕，恐怕很多人已經成為屍解妖的肥料。我們決定跟著你堅守陣地。」

    「高兄快歇歇，正要找你。我的努力與商業聯盟的支持分不開，這些機關全由商業聯盟買單，所以在下不敢獨自居功。」

    話音一頓，嘆道：「此戰艱辛，妖族有強者坐鎮，我們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昨夜，我剛剛佈置好兵俑，敵人就能做出相應對策，吸引妖獸前來攻擊，由此可見一斑。叫兄弟們十人編成一組配合兵俑行動，我儘量將兵俑間距拉開，這樣堅持的時間或許能長久一些。說白了，就是利用機關兵俑當盾牌，有難啃的硬骨頭小心退回來，有軟柿子聯手而上。這裡還有一些天機城研製的金瘡藥，高兄分發給兄弟們吧！」

    田茂平能提供地幫助全都拿了出來，罡風巨島有著眾多藥園，天機城掌握天空之城工藝後，利用一些電解和機械分離的辦法，搞出了效果不錯地金瘡藥，並實現了小批量生產。這次到天府星，帶來了部分，為了完成與白姑地交易，也顧不得收回成本了，先前已賺得差不多，現在有了更大圖謀，當然要先行投資。

    「太好了。我們的高級藥品消耗很快，瞧這藥所蘊含地靈氣就不是凡物，這便分發給弟兄們。」

    天色放亮，頭頂上仍是連綿不絕成片陰雲，然而可氣的是，不見半點雨水。

    若是降下暴雨。對那些鳥人勢必造成影響，現如今能減弱妖族半分實力也是好的。敵人太瘋狂了，離火僅阻擋片刻，後面又壓上來十數萬鳥人。一些修士拔起投槍，朝著空中進行反擊。他們沒有天煞小組的修為，往往會失手。田茂平禁不住有些後悔，不該那麼早將天機城鴕式機關人銷售出去，機關兵俑遠程打擊能力薄弱，只能上陣衝殺。

    天下沒有後悔的藥。為了挺過四天中地第一天。犧牲一些兵俑在所難免。

    黑色兵俑冉冉升起，它們是有懸浮戰鬥能力的，只是托起沉重身軀消耗比較大。另外。行動速度也沒有那麼便捷。

    上午，三千黑色兵俑發動自毀性攻擊，終於將妖族給頂了回去。損失不可謂不大。留下地黑色兵俑已經無法連接內部防線了，這很要命。

    無奈，田茂平繼續往外掏家當。憑藉白姑給的那塊令牌，商業聯盟是不會賴賬的。再為富不仁，以天機城深受皇廷的關照，他們也是要講信譽。五百紫色兵俑集體亮相。這些寶貝疙瘩是兵俑中地王者，簡直就是兩種概念。

    一個下午的進攻。無論屍解妖還是蜥蜴人，甚或藍妖，都被那一抹戰場上的紫色擋在外面。

    修士們心說：「娘的，這天機城城主也不地道，將好東西藏了這麼久。你倒是早拿出來呀！兄弟們何苦拚死累活到這般地步？」

    紫色兵俑的出現，可以說為整個陣營注入了活力。然而田茂平卻十分憂愁，連一天時間都不到就要掀出底牌，離事先設想地局面差得太遠了。看向身邊的十七位煞星，無奈的發出命令：「妖族若再次進攻。你們將手段施展出來，平常那些折騰人的招數都給我招呼到妖族身上去，覆蓋面積越大越好，切記不要傷害到自己人。」

    「尊主，真地讓我等出手嗎？那樣容易引來妖族高手，將提前進入更高層次的戰鬥。」一號不無擔憂的進行提醒。

    「我地本意正是如此，白姑和另外四位圓滿境界修士一直按兵不動，該給他們找找事情做了。而且我打算在暗中佈置機關，爭取給一些妖族高手造成重創。將整個陣營徹底盤活。造成此地布有陷阱的假象。盡最大努力。讓妖族產生忌憚心理。最好能夠派出變色龍人潛伏進來刺探軍情，虛虛實實再弄些妖族搞不清楚地東西應景。三天半晝夜。之後誰勝誰負就與我們無關了。相信白姑也將使出最為犀利地殺手鐧。」

    「惑敵？不錯，尊主的計策若能成功，必定能爭取些許時間。我等願全力以赴，以助戰局。」

    十七位煞星出去了，緊接著田茂平忙活起來，在一些掩體放入琉璃火雲獅，再將近幾天打撈回來地兵俑機體用帆布罩住，這些原本都已經收到儲物空間，此刻卻又搬運出來。讓藍牙狻猊獸守住「廢墟」，順帶著將機關雷公也佈置好。

    就這樣暗中安排好一切，有些地點連自己人也不准進入。煞有介事，虛實結合。

    很快，妖族又開始衝鋒了。顯然他們是想利用車輪戰耗死人類修士，上陣的屍解妖和蜥蜴人狀態極佳。並不是上一批戰力，還有百位妖姬和三位妖妃加入進來，韌性十足。

    陰天樂，原本是一個組織的頂級殺手，後來組織覆滅了，便四處流浪。這些年一直想找個安全落腳地，現在終於找到了，那便是天機城。事實上，他並不喜歡自己的綽號，所以對於新主人授予地稱號很是受用。天煞小組一號，擁有監督和約束組員職能。十六人，每一位都是叱咤風雲的大人物，這個工作很有挑戰性，不過比做殺手強多了。

    蒙在黑巾下的嘴角微微翹起，戰場上的血腥味是那樣濃厚，至從在幽浮宮治好了傷勢，連帶著將陳年舊疾也撫平之後，還沒有真正出過手，看來今天要拿妖族開張了。

    翻手拿出兩方小印，湊在鼻前嗅了嗅，放下心來：「還好沒有失效」。

    將小印輕輕拋出去。看似堅硬的物體就像液體般「吧唧」糊在地面，之後化為兩灘黑油慢慢聚合到一起。身邊胖子臉色好似豬肝，不耐煩的叫道：「老大啊！快著點，我這都憋不住了。」

    「別著急，符印是一門藝術，作為一位藝術家的同僚，你要學會忍耐。」一號心情似乎不錯，難得的調侃了一句。

    黑油扭曲著向一隻屍解妖爬了過去。恍惚間，屍解妖似乎有些不同了。懂行的胖子大驚失色，小聲問道：「喂，一號老大，這不會是傳說中地落魄鬼嬰吧？」

    一號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扭頭看向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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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四章 鉛雲

     戰場上出現奇異一幕，好端端的屍解妖向前邁步時，身體突然變質。彷彿快速凍結一樣，變為一尊黑色塑像。其他屍解妖不明所以剛想靠近，黑色塑像裂了開來，坍塌成一堆固體瀝青，很是嚇人。

    「嘶，這不對啊！落魄鬼嬰怕是沒有如此能力吧！」胖子又是一驚。

    陰沉的聲音解釋道：「落魄鬼嬰誕生於沼澤之中，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時陰地。種種苛刻條件同時出現，並且是剛剛出生的生物幼崽死掉，方能形成此物。當今歲月，恐怕只有天鉞星那種全是水資源的地方能找到。此落魄鬼嬰原型只不過是一條水蛇，成為異物後由於吞噬了大量瀝青變得相當古怪，好不容易封存在符印當中，在沒有完全成長情況下帶離出生地，所以有著一定限制，時間若是隔得太久，便會死在符印當中，尚幸還沒有失效。」

    「哦，難怪你如此大方。原來是快要過期產品，不用不行。」

    正說著，衝到近前的屍解妖遭了定身咒一般，動作戛然而止。片刻後也成了碎塊，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

    「該你了，落魄鬼嬰以人類嬰孩為佳，一條水蛇死的時候談不上什麼怨氣，估計能消滅五百屍解妖已是極限。」

    果不其然，黑影延伸出去，一連串屍解妖彷彿定住，之後便坍塌成碎塊。身後的修士們看得興奮不已，每消滅一隻屍解妖便發出歡呼。然而單純是一條骨尾的屍解妖，催生出的數量太多了，多到頭疼。滅掉一波後，過了沒多久又沖上來一批。

    落魄鬼嬰最後「啵」的一聲消散掉，畢竟是一次性消耗品，滅了就滅了，並不可惜。

    二號胖子挺著越來越圓大肚皮，朝著爬上「城牆」的屍解妖噴出一片白煙，同時大聲叫道：「所有修士注意。不要靠近此區域，進入必死無疑。」

    若是換做從前，胖子巴不得有人踏進來成為獵物。可是他現在從良了，田茂平不會允許其胡作非為，所以發出警告。

    白煙擴散得很慢，將那殘破如廢墟般的「城牆」染成慘白色。之後是狂怒廝殺聲，看來屍解妖與屍解妖殺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一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並沒有說什麼。然而三號卻忍不住了。揪住胖子大耳朵問道：「迷幻毒煙。這種東西你也敢拿出來。風向稍變就會波及到整個營盤。你不想活不要帶上我們。」

    「哎呦。耳朵啊！小瞧我。迷幻毒煙算什麼。這是經過屍油重新煉化地迷幻毒煙。完全在為師控制下。三號徒兒放

    「呸。誰是你徒弟。一邊呆著去。該老娘顯身手了。」

    「咦。三號！你地東西不是被尊主收走了嗎？難道還有所保留？」

    「哼。東西沒了。本事還在。」三號說完盤坐於地面。嘴裡面唸唸有詞。之後取出魔刀在胳臂上劃了一道口子。說也奇怪。那麼大傷口僅滴出三滴血液。血滴很有靈性滾到刀面上。之後靜止不動了。

    「三號。你在搞什麼玄虛？」

    「胖子，等你的迷幻毒煙散去，就會知道，現在不要打攪我。」三號隨後閉上雙眼，刀身騰起魔焰。血滴正在快速變化，抽絲剝繭形成一蓬長長血絲。

    越來越多屍解妖自相殘殺起來，半刻鐘之後，當迷幻毒煙散去，露出轟得稀巴爛地廢墟。很顯然，一些屍解妖挺了過來，並未當場死去。但是也沒有戰鬥能力了，只要輕輕補上一劍，就再也沒有機會造孽。

    整個戰場上。天煞小組這邊最出彩。屍解妖看似前赴後繼，結果上來多少就完蛋多少。很難倖免於難。

    部分修士堅持不住了，於是乎過來求援。胖子樂了，正考慮是不是發展一些下線，多收幾名弟子，這便送上門來了。一號沖後面幾位使了眼神，很快營盤外圍不同位置都出現或詭異或血腥一幕，大大削減了妖族實力。這回蜥蜴人也躥了上來，一躍就是十數米遠。當再次躍起之際卻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之後便失去了全部知覺。

    一定範圍內出現大量頭髮絲粗細血絲，它們的位置撲朔迷離，絕不在同一位置呆上半秒。屢屢擊殺蜥蜴人，被它抽上立刻失去意識，即使不死也毫無反抗能力，端的邪異。

    妖族大怒，短短半個時辰損失慘重，一些龍鬥士和藍妖趕來增援。奈何黑色和紫色兵俑群起而攻之，還有配置戰車的黑色兵俑以強大機動性在營盤周圍肆意衝殺，一時半刻根本攻不進去。

    既然人類修士中的佼佼者連番出手，那麼妖族也將派出上層力量。一直以來就想逼出人類隱藏實力，看來火候已經差不多。

    這十七位佼佼者其實是真真正正敗類，每個人造成的傷害換做同級修士，無論如何也不能像他們一樣輕鬆。為了禍害其他人而修煉，與規規矩矩修煉，所具備地手段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很少有人鑽研落魄鬼嬰，迷幻毒煙，嗜殺血絲，這些邪裡邪氣東西。以至於使妖族錯誤認為，人類一方頂尖修士坐不住了，開始干涉戰場走向。

    數十名老妖和妖妃踏著排山倒海氣流當空而下。那種聯手施展的威壓讓許多修士都吃不消。中心大帳的白姑再也不能坐視不理，她與另外四位師兄於此坐鎮的目的就是使大家心安，一旦這些妖族上層力量抵達，好有還手之力。否則還鬥個屁，直接任妖族屠個乾淨算了。

    白姑有些疑惑，為什麼田茂平加快了戰鬥進程，若不是他手下那十七位黑衣黑巾修士同時出手，再堅持上一天不成問題。話又說回來，這些黑衣修士比原本預料的程度厲害多了，糾結在一起即使圓滿境界修士或者火龍居士那樣踏入星煌境界的巔峰者，也沒有必勝把握。天機城，真是一支不容小覷的新興勢力。

    白姑等人出手，與一眾老妖打得難解難分。天煞小組不願做縮頭烏龜。也騰到空中幫忙，只是專門對付妖妃，其性別取向是不是故意地，很值得懷疑。

    打著打著，十七位煞星有意無意將九位妖妃逼到一處。說起來雙方移行換位速度很快，並未察覺到不妥之處。

    驀地。從地面偽裝掩體中射出五團亮光，那似乎是球形閃電，只是太亮了，晃得妖妃睜不開眼睛。

    意識到此處布有陷阱，再想突圍已經晚矣。球形閃電的威力超乎想像，被其擊中了好一會，地面才響起浩大雷音。當場五位妖妃跌了下去，雖然以強橫妖氣封住傷勢，但是受到重創是不爭事實。接下來才熱鬧。不知道什麼地方跑出來二十頭渾身冒著毒火的獅子，趁你病要你命，大力擊殺妖妃。一點也不含糊。

    空中地四位妖妃也受到波及，連鎖電弧讓她們身體發麻。不要忘記十七位煞星在旁邊正虎視眈眈呢！痛打落水狗一向是眾人最愛，頓時爆發出比剛才強盛一倍的氣焰，發動死攻。

    那些遠處激鬥的老妖狂怒交加，當中幾位妖妃是他們地妃子，焉能善罷甘休？連連發出吼叫，加緊攻勢。

    白姑與另外四位修士全都修入圓滿境界。三元太極期和太極大圓滿是兩種不同層次。

    為什麼田家老祖與圓滿境界差了半步，也要閉關苦苦探索？就是因為真元或魔元利用率不同。說起來圓滿境界狀態類似於大的瓶頸期和過渡期，之上便是星煌。便是千年不滅。生命形式大大提升，甚至於在較近星體間做短暫旅行，也安然無恙。

    這五位圓滿境界修士瞪大眼睛，什麼時候佈置了陷阱，而且還一舉成功？真是可惡，怎麼不事先打聲招呼？此刻想太多也沒用，連忙爆發出得意本領，與眾老妖周旋。

    「轟」又是雷音，這回球形閃電雖然小了些。卻將五位重傷妖妃電解成炭灰。

    能死五個，就能再死四個。不大一會，又是五顆球形閃電。

    為了虛張聲勢，田茂平將機關雷公蓄積的電力全部施放出去。可惜，想要恢復如此強大打擊能力，沒有十天半月是完不成的。只寄希望於把妖族打懵，讓對方分不清現狀，擾亂視聽，多爭取時間。

    在球形閃電精準打擊下。十七位煞星豪情萬丈圍攻。九位妖妃全滅。

    相比之下，白姑那邊的戰果要小得多得多。僅僅傷到一位老妖，不過能將這麼多強大敵人拖住，也不是等閒之輩了。

    老妖一共三十一位，天煞小組動了，田茂平也動了，呼喊道：「五位前輩，露出來三四個老妖給我們。」

    「人類難道想將他們全部吞下？」眾老妖扭動身軀，紛紛喚出木杖，臨時結陣，以守為攻，不敢脫離隊伍。

    今天田茂平發了狠心，放出鐵皮機關人。

    前次在鑽石城爭鬥中，鐵皮用光大部分能源，回到天機城又參悟了一番，才知道當時在戰場上過於浪費。打開空間裂縫吞掉猙獸一隻拳頭，看似威風，實則很不划算。這鐵皮的功能並不僅止於此，而是以空間變化孕育出毒光，集成一束類似劍氣地攻擊，又快又狠極難躲避，姑且拿對面老妖做些試驗。

    鐵皮抬手彈出三道光束，這東西真是防也防不住，擋也擋不掉，被其照射到便引發部分肉體潰爛，苦不堪言。

    白姑的劍穿透了一位老妖的身體，妖族陣營響起一聲低鳴，像是緩緩說著什麼話。三十位老妖奮力廝殺，擺脫糾纏向後退去，臨走的時候吃了幾束毒光，算是為他們送行。

    妖族停止攻擊，一下子失去一位老妖和九位妖妃，變故太快有些承受不住。

    為首智妖親王甚至懷疑，人類營盤當中很有可能佈置了更加厲害的陷阱。畢竟至始至終萬把修士在此奮戰憑的是什麼？沒有仰仗很不合理。機關兵俑的出現抵消了大量中低層戰力，可是沒有上層戰力支持，實力結構將有重大缺陷。

    今日一戰至少證明了，人類上層力量並不弱，或許還很強，應當召喚援兵。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將無法遁形。天府星是塊寶地。必須盡快吞下來，與天同星相呼應，組成根據地。魔道諸星反擊越來越強，天鉞星狂風親王居然失去聯繫，天魁星簡直潰不成軍，完全覆滅。究其根源還是根基不穩。只要有三年時間，催生出大量妖獸和屍解妖，那麼人類所掌握的地盤，便是妖族的囊中之物。

    田茂平地目的看似暫時達到了，其實將引來更多妖族艦隊。不過只要再挺上三天多一點，商業聯盟的庫房大門將向其敞開。

    近日，火龍居士地日子很不好過，以游擊形式慢慢吸引妖族，進行蠶食。這種方法起初確實奏效。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任他逗弄。從其他地方又召來五百艘艦船，建立起包圍圈。很是殺傷了一些人類修士，導致積分猛降。

    白姑這邊地傷亡亦不小，但仍有四萬積分。雙方目前是一萬七千比四萬，高下立判。

    「雷鼎盛，你們雷家準備得怎麼樣了？」

    「回前輩話，已然安排得差不多了，若不是突然殺出一個天機城城主，勝得應該是我們。機關兵俑確實是好東西，消滅了大量低級妖族？幸好雷家花大價錢購買了一些。否則比分相差更大。」

    「沒什麼值得誇耀的。老夫久不在外行走，不知道機關術死灰復燃，開始大規模衍生。只要將這些妖族引到預定地點，不愁比不過白姑。」

    這時候有人來報：「火龍前輩，大事不好，後面的妖族撤退了，朝著白前輩戰場方向快速移動。」

    「什麼，你再說一遍？」火龍居士簡直不敢相信，難道所有準備將前功盡棄？

    「是白前輩那邊戰鬥比較突出。妖族似乎想集結優勢兵力，發動總攻「氣煞我也，氣煞我也！白婆娘啊白婆娘，你壞了老夫大事。」

    火龍居士胸膛一起一伏，頹然坐了下去，咬牙切齒說道：「該死，晦氣！傳老夫號令，將隱藏的火龍修士叫出來，給我上去殺妖。殺得他們仇視我們。殺得他們痛了，讓其追趕。我絕不認輸。」

    其實，壞事的是田茂平，事與願違刺激了妖族，妖族主事親王決定不惜代價發動總攻。結果火龍居士為了壓過白姑，要給壞事地小子擦屁股。世上地事情大抵如此，有的時候巧合，有地時候無奈，想完全按照自己意願發展，是不可能的。多方博弈，誰能獨佔鰲頭，誰能佔便宜，那就是勝利。

    若沒有火龍居士牽制，田茂平的計劃恐怕要失利。

    接下來，連續兩天平安無事，緊張中又帶著欣喜，距離時限還有一天半時間，怎麼著也能挺得過去吧？

    此期間，火龍居士大發利市，在一處山脈陷住妖族艦隊。

    近乎一千五百艘妖族艦船遭到弩炮襲擊。長約二米的扁平巨矢鋪天蓋地，更為要命的是箭頭上精心塗抹了特殊煉製火漆，具有強烈腐蝕作用。當即三百艘艦船成了戰利品。之後又彈射出去數萬枚火雷，簡直是一場災難。其威力遠超離火符，直追南明離火符，而且波及範圍更大，實乃一大殺器。

    火龍居士持有的比分不但扳平，而且勝出不少。每顆艦船妖丹三百分，截獲到兩百三十多枚，再加上殺傷數以萬計低級妖族，一路猛漲升到十萬分。

    雷家與火龍居士的大手筆驚動了妖族，天府星全境妖族艦隊迅速集結。

    圍住白姑地兵力仍保持在三千艘，追殺火龍居士的有兩千三百艘。如果知道田茂平已拿不出機關兵俑，妖族恐怕當即就要吞掉緊緊收縮地人類修士。

    局勢變化讓人眼花繚亂，長達三天地等待結束後，百艘奇特藍色艦船駕臨妖族陣營。

    這是從天府星外面新近趕到的一支艦隊，速度很快，威力也很強，差點毀滅守在古神道入口處的富源鎮。負責富源鎮防禦工作的牽星洞長老傳回諮詢，要極力小心藍妖。

    藍妖是不下於龍鬥士的強大兵種，無論是臨陣爆發力還是肉身強度，都要更勝一籌。而藍妖中的首領。不下於那些積年老妖甚或智妖中的王者，至少天煞小組這樣級別的人類修士才能與之對戰。

    鳥人，屍解妖，蜥蜴人，全都省下。直接就是成千上萬藍妖踏上戰場，本來再有幾個時辰。田茂平地工作便幸運完成。可是突然出現如此多強悍妖族，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尊主，我們該怎麼辦？緊急撤退還來得及。」胖子勸道，他不想陪主子一起瘋。

    田茂平不置可否，走了出去。由於縮減了營盤範圍，所有修士幾乎擠到一起。見到主心骨出來，登時望了過來。

    「諸位，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衝著商業聯盟開出地高價，在下決定拼了。你們注意防禦，四個時辰。不需要多，就四個時辰。白姑前輩將給妖族深刻教訓。我們必須爭取時間，先讓機關抵擋一陣。」

    為了讓大家安心，百頭琉璃火雲獅走了出來，外圍還有四百多紫色兵俑，以及兩千多黑色兵俑。雖然藍妖數目眾多，但是想不付出沉重代價衝進來，也是極其困難的。

    「娘地，逼到這種地步。只能放手一搏了。田兄，我們記得你的恩情，能活到現在，看著那麼多妖族死在面前，夠本了。」

    修士隊伍一直以來並未傷筋動骨，大家都明白，這是田茂平的功勞。眼下既然人家開口，出於各種心思，也要堅持四個時辰。與妖族地仇怨很大。即便想逃走，沒有絕強實力，恐怕也不會成功。

    三日以來，空中始終瀰漫著濃重陰雲，像是要下暴雨，卻一直沒有半點動靜。心情隨之充滿陰鬱，很多人並未在意，妖族也並未在意，因為那是普通的積雨雲。毫無特殊之處。

    天空顯得越發陰暗。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如同黃昏。

    機關兵俑與藍妖的碰撞開始了。敵人攜萬鈞之勢而來，很強，強得令人窒息。

    不到一刻鐘，黑色兵俑全部毀滅，卻只消滅掉區區三十名藍妖。其餘受傷藍妖呈現出中毒狀態，兵俑使用的兵器塗滿了各種毒素。田茂平地十七位手下擅於歪門邪道，又怎會放過一切置敵人於死地的機會？

    毒素的作用並不明顯，這些藍色大傢伙天生擁有較強抗性，對於人類起作用的物質，對於他們無異於撓癢癢。只有胖子拿出的血毒還有幾分用處，卻也杯水車薪。

    接下來陷入死戰，紫色兵俑和琉璃火雲獅全部壓上前去。

    紫色兵俑很慘烈，即便機體近乎全由堅硬地玄化紫銅組成，支撐一個時辰以後，也最終成為破碎構件。而火雲獅不愧機關中的准王者，殺傷力非比尋常。連番較量之下，幹掉了數百藍妖，並且繼續擴大戰果。不過自身損傷也比較劇烈，大部分機體殘破不全，很多琉璃火雲獅集結起最後威力，與對手同歸於盡，算是物盡其用。大規模運用機關，使田茂平精神強度有所增長，相信離取得宗師印信不會太遠了。

    琉璃火雲獅的出現，讓白姑深吸一口氣，放鬆地同時又有些驚詫。

    能硬抗藍妖進攻而不落敗，這種強大機關令人眼饞。如果擁有五千之數，那麼就不用辛苦準備了，直接光復天府星不是難事。

    交戰一個時辰，百頭琉璃火雲獅毀了大半，田茂平仍沒有補充戰力動作，說明盡力了。如此一來，白姑心情才好受些。對於這個年輕人一而再，再而三創造奇蹟，已經有些習以為常，若是仍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可真要嫉妒了。

    兩個時辰，琉璃火雲獅和紫色兵俑全軍覆沒。沒有辦法，田茂平再也消耗不起，收回機關雷公和鐵皮，親赴戰場帶隊廝殺。

    漸漸地空氣變冷，白姑微微一笑，戰場上飄起鵝毛大雪。

    大家紛紛抬頭觀看。此地處於溫帶，怎麼會在夏日飄起大雪？輕輕地一個聲音說道：「感謝諸位努力，還請再接再厲，擋上片刻！萬年了，白家的極限裂凍破將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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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五章 庫房

     白姑突然開口，加上正在變化的天氣，讓眾修士面容為之一怔，隨之爆發出無匹的戰鬥激情。果然，商業聯盟布有後手。至於白家的極限裂凍破，聽起來很不好對付的樣子。越不好對付，妖族的損失會越大，他們也便有活下去的機會。

    田茂平收住腳步，看了看手錶，上面的溫度指數正在下滑。照此下去，不但會波及到妖族，連己方修士都會受到極大影響，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彷彿猜到一些人的心思，白姑笑道：「大家不必有顧慮，只要是在自家營盤範圍，白家自會顧全諸位的安危。」

    這句話說得非常及時，暫時壓下很多修士的疑慮，紛紛出手，阻擋藍妖。

    戰場上，每一刻都是慘烈的，二百名藍妖廝殺到近前，踏著血水將天機城眾人圍在中央。為首藍妖呲牙咧嘴看向比他低矮很多的人類，不明白這麼小的身軀怎麼會爆發出那麼強烈的氣勢，冰冷氣息正在蔓延，而且並不是純粹的冰冷，還有一絲灼熱。

    妖族略顯不安，派出了十艘艦船，朝著雲層飛去，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豈料，那十艘艦船航出去不久，就分解成碎塊，從高空掉了下來，其情景讓妖族徹底抓狂了。

    「嗷」不知道是何種妖獸發出了吼聲，田茂平一驚，天煞三號心頭一緊，同時叫道：「是古玄獸。」

    白姑面色「唰」的變了，似乎這古玄獸的出現會攪亂她的計劃，二話不說彈射出去。

    隨後，陰雲中傳來一連串炸響，略透出一縷陽光，部分眼力強大修士瞥見雲中情況。成千上萬白衣女修，手中握著羊脂玉圭，戴著造型奇特頭盔，一臉肅穆盤坐空中，周身帶動扭曲電弧。在中心位置懸著有一座潔白如玉亭台，隨著整個陣勢運轉起來，發出噬人的寒氣。

    「一號，二號，三號，你們到我身後來。一有不對勁，後隊變前隊，借助兩儀定風車突破出去。十一號到十七號用劍陣防禦，快。」

    「遵命。」天煞小組迅速行動起來，在戰場上拖曳出一道道黑影。他們的速度真不是蓋的，快趕上兩條骨尾的屍解妖了。

    對於白姑。田茂平不得不防上一手。隨時準備打出兩儀定風車脫離此地。戰場上地局勢千變萬化。縱然準備了驚人手段。也難保不會失利。現在只希望朝著有益方向發展。

    時間。一點一滴向前流淌。煎熬中地修士覺得是那樣漫長。風勢陡變。嗚嚥著吹落雪花。極度寒冷籠罩下來。讓雙方攻勢情不自禁都慢了下來。

    妖族艦船能從宇宙虛空航行而至。自然對於寒冷有著強大抗性。似乎預料到這一點。所有妖族除了藍妖之外都退入艦船。以求度過恐怖地冰封期。

    很不幸。降雪與降溫僅僅是開始。驟然低溫之後。空中投射出一絲絲火焰。

    見到這些火焰。田茂平眼神一亮。居然是南明離火。也只有南明離火這種級別地火焰。才能保證在這種天氣不熄滅。只不過耗費地能量極多。不宜大規模使用。

    「嗖、嗖」白熾火絲掃過妖族艦船。驟然超低溫。再加上驟然地高溫。再強大防禦也很難抵擋。當即毀了三百三十餘艘。

    很快，妖族艦船連接到一起。撐起紅色壁壘，防禦南明離火。

    白姑從空中徐徐落下，不遠處是一頭巨大獒犬，揚起排山倒海妖氣瀰漫，正是古玄獸。看來妖族的行動又一次落敗，並未對雲層造成不利影響。

    與此同時，大量冰錐隕落下來，朝著妖族陣營不停攻擊。真不知道幾天當中集結了多少水氣，恐怕製造一座冰山都足夠了。

    冰錐的體積越來越大。雲層隨之縮減了不少。變得稀薄了，顯露出過萬地白衣女修。整個空中磁場似乎被中心的白玉亭台大為改變。她們齊齊舉起玉圭，發出鋪天蓋地氣爆。氣爆之中的電弧具有強大穿透力，妖族布下的壁壘也有防禦上限，先是被寒冰砸得搖搖晃晃，此刻又遭到萬團氣爆攻擊，能好到哪去？頓時破滅，使得艦隊遭到沉重打擊。

    妖族憤怒了，數千龍鬥士飛速躍向高空。

    那些白衣女修在地面看去只不過是微小白點，這還要感謝周圍稀薄雲層製造的黑暗，以及反射的太陽光。將她們的所在襯托出來。

    白姑並未出手阻止，如此多妖族騰空，憑她個人實力根本阻擋不及。攔下古玄獸就足夠了，只有古玄獸相同級別的戰力，才能破壞極限裂凍破，那浩大磁極又豈是白給的？

    「咔」龍鬥士遇到難題，無法進入陣勢半公里範圍。眼睜睜看著數千團氣爆再度攻了下去，而束手無策。

    這回妖族倒了血黴，很多強大兵種對此並不在乎，可是那些低級鳥人卻承受不住。而且忽冷忽熱攻擊，艦船也受不了。

    退，退出雲層覆蓋區域，損失還不算太大。

    對此白家早有準備，妖族剛要撤離便砸下萬支瓷瓶，那瓷瓶當中儲有高級火油，遇到空氣便自行燃燒起來。

    剛才是冰山，現在是火海，端地強大。

    另一方，藍妖的進攻更加瘋狂了，不斷蹂躪人類修士。高千鶴帶隊向外衝，營地已經四分五裂，白家的目地已經達到，沒必要再苦哈哈困守於此。

    有第一個帶頭的，其他人便無心戀戰。

    田茂平身邊十七位煞星，對逃跑精通得很。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仍然苦戰，眾人都知道最開始突圍困難重重，總要讓那些急於逃命的修士試一試，看看哪個方向比較薄弱，才好撤離。逃跑也是技術活，要保持沉穩，要保持冷靜，同時選擇的時機也要恰到好處。

    戰場上出現奇異一幕，這廂人類修士想逃出藍妖圍殺。那邊妖族艦船想脫離陰雲區域。各殺各的，互不相干。

    見突圍不出，妖族發了狠心，派出百位老妖在數十艘艦船護持下舞動木杖，中心是一位光著身子的龍鬥士，懷中抱著刻滿妖文金槍。

    白姑皺緊眉頭。妖族並未坐以待斃，顯然也要拿出殺手鐧。拿出紅色令旗向空中晃動，暴雨般冰錐很有針對性砸落，無邊氣爆肆虐，妖族布在外圍的艦船如同一葉扁舟，被狂風暴雨撕扯成碎片。

    壯觀，駭然，興奮，仇恨。種種表情在對戰雙方臉上體現出來。

    片刻之後，也許是幾個呼吸，也許是幾次眨眼。一些防禦力不濟的妖族艦船紛紛解體。

    戰場上無論遠近皆亂糟糟一片。這可是天賜良機，沒有理由不利用起來。

    田茂平打了聲呼哨，立刻後隊變前隊，朝著側後方左翼進行衝殺。通過觀察和計算，只有這個方向遇到的阻力最小。而且由於障礙物遮擋，藍妖地反應要慢上半拍。

    妖族當中傳來「隆隆」巨響，百位老妖集結了相當之多妖氣，全部打在中心那名龍鬥士身上。這龍鬥士面孔扭曲了，全身上下不住痙攣。之後頭頂上所有防禦艦船撤離，戰場突變。

    龍鬥士狂噴鮮血，懷中刻滿妖文的金槍發出萬丈冷光。一團明亮金色，一團並不刺眼地金色，拔地而起，朝著空中那座白玉亭台而去。

    「不！」白姑大叫，然而與她對峙的古玄獸攔住其去路。

    很多修士感應到，空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了，這種感覺很古怪。

    田茂平最先反應過來。小聲嘀咕道：「糟糕，妖族犧牲一位龍鬥士，與百位老妖耗盡妖力為代價，破了白家陣勢。不管了，先回黃金城再說。」

    說時遲，剎時快，抬手打出兩儀定風車。

    「嗚」，殘影駛了出去，攻擊路線上三十幾名藍妖當場成為齏粉。連扛上一下的資格都沒有。此機關確實霸道。只是沒有造出疾風神車之前，也僅止於此。關鍵時刻來上這麼幾下子尚可。想持久卻有難度。

    「衝出去。」果斷下達命令，不管白家有多少後手，也不管戰場最終達到何種局面，滯留此地的結果都不會太好。操控兩儀定風車在前面開路，十八道身影飛快電射而出。後面修士看到有機可乘，也順著缺口往外飛馳，潰不成軍。

    這些修士我行我素慣了，即使來自同一門派，想相互配合也有些欠奉。

    部分修士被藍妖扼殺在營地中，大部分則是在逃亡路上被擊殺。能夠逃出來的人數比田茂平事先估計的程度還要低，只有不到九百位。

    空中，白家修士中央，那座白玉亭台，被金光擊碎。

    龍鬥士冷豔一擊集合了百位老妖以及其畢生力量，成功破掉陣勢。不得不說主持大局地智妖行事果決，深知若是撤退，一路上地損耗無法預計，即使百位老妖同時喪失戰鬥力，也要破除這麼危險的局勢。

    妖族成功了，接下來倒霉的便是白家女修，先前騰到空中的龍鬥士一直虎視眈眈，又怎會錯過如此難得的復仇機會。在他們腦海中，人類是另一種生命，對雌性人類萬萬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

    一些上了年紀的女修跳出來壓陣，其餘人等向遠處退去。眾女修離開前將手中玉圭全力拋射出去。造成層次鮮明氣浪，除了殺傷部分龍鬥士外，也給妖族追殺而來的艦船造成很大傷害。只是無法像火龍居士那樣取得艦船妖丹，比分方面自然吃了大虧。

    這場戰役草草收場，給妖族帶來地損失與白姑計劃地數量相差甚遠，極限裂凍破地威力沒有全部發揮出來便被破去，心中豈能好受？很多修士犧牲，扣掉積分後，火龍居士將佔盡上風。跺了跺腳，朝著遠方飛去，她可沒有膽量獨自一人留在戰場之上。

    事實上，火龍居士和雷家更慘，他們集結地修士不佔少數，白姑這邊戰事剛剛告一段落。妖族有氣沒地方去撒，騰出手來集結優勢兵力。開始圍攻另一支人類修士，一波波戰鬥此起彼伏，很不消停。

    得到消息後，白姑略微心安，她所得到地比分最後維持在七萬六千。看來還是有機會獲勝了，為了長久之計。要想辦法增加實力，這其中就要依賴天機城城主。商業聯盟千年歲月收集了好多物品，機關造物也有很多。或許裡面有些上古年間寶貝，也說不定。

    回到黃金城後，田茂平一直在等，等對方執行進入庫房的約定。歐陽岳聽說此事後，三天三夜沒睡好覺，強烈要求跟著去談價碼，商業聯盟的商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對於很多物品的估價往往能吹到天上去，沒有懂行的人跟著怎麼能行？

    對此田茂平沒有絲毫意見，有了歐陽岳的幫忙。肯定得償所願。

    第四日。火龍居士仍然未歸，與前方戰場斷絕消息往來，妖族四千五百艘艦船去圍攻，那不是開玩笑地。加上白姑佈置地暗線從中挑撥，比分究竟如何還真不好說。

    終於，白姑傳喚田茂平，該是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商業聯盟的總庫房並不在黃金城，而是建於絕密位置，必須在特殊安排下。才能進入。

    當晚，田茂平與歐陽岳登上一艘輕巧小飛艇。向著黃金湖遠方飛去，那裡是荒山野嶺，連妖族都汲取不出什麼油水來，誰能想到此地便是商業聯盟的庫房重地。

    半個時辰後，走下飛艇，又登上馬車。馬車朝著山洞中駛去。不到一刻鐘，感應能力遭到絕強限制，失去方向感。周圍一定布有了不起禁制。否則難以阻擋高手窺探。

    馬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車子好像穿過一層瀑布，當水聲遠去，又加快行程。

    為了此行，白姑與另一位修士跟在身邊，又有商業聯盟三位大股東隨行，想搞小動作，無異於找死。

    歐陽岳挪了挪身子，手中金算盤嘩啦嘩啦直響。衝著對面訕訕一笑。那三位股東的身家可比他豐厚多了。雖然在聯盟中崛起速度比較快，但是根基不夠。或許通過天機城扶持，能讓歐陽家重新強大起來。

    白姑突然開口說道：「小友，聯盟這麼多年儲存了很多稀奇古怪物品，希望你能鑑別一二。這次，若不是機關兵俑幫忙，我可是要吃大虧地。可惜，臨時改變計劃布下的極限裂凍破，也未起到多大作用。若是真給火龍那個狂妄的傢伙跪下敬茶，恐怕修為也就僅止於此了。無論結果如何，白家都希望與天機城結盟，共同對抗妖族，小友不會反對吧？」

    機關術盛行乃大勢所趨，田茂平客氣答道：「白前輩布下的極限裂凍破陣勢，乃當今歲月首屈一指強陣，毀掉妖族艦船足有一千，若不是妖族勢大，不能取得艦船妖丹，區區火龍居士又算得了什麼？妖族無數鳥人在寒氣中喪生，我們雖然損失不小，但是戰績仍然輝煌。天機城自然樂得與白家聯手，與商業聯盟結好。前面我已與牽星洞高掌門談妥，派出機關師在其所轄區域建廠。不瞞諸位說，天機城抽不出多少人手和資金，天鉞星百廢待興，皇廷又下達了許多硬性任務，所以沒有本土勢力扶持，發展會很緩慢。故此還要多方借鑑，多方聯繫，才能快速提升我等實力。」

    「好，城主快人快語。等戰事稍加緩解，我們便派人去天鉞星學習，資金全由商業聯盟解決，一定不能讓妖族好過。」

    田茂平心裡如同明鏡，商業聯盟急於取得自行生產能力，提出派人去學習地要求可以說相當過分，不過這是進入總庫房前最後一項協議。若是搖頭，說不定會拐入其他地方，或者用一些平常之物搪塞，並且錙銖必較，製造麻煩。

    為難地看向白姑，思考半晌，這才點頭答應。

    表面上看似不爽，實則心裡樂開了花。天機城很多技術向外公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其目的正是為了提升整個人類族群的依賴性，形成產業循環。而有些高級產物製造過程並非輕易能夠學到的，如果某位機關師想攻破技術壁壘，絕對脫離不開天機城的發展環境。手中掌握地優勢，不是白姑與這些商人能夠估量得到的。暗想：「你們自動送上門來讓我宰。那就不客氣了。」

    很快，馬車在一座石門前停了下來，古樸氣息迎面撲來，這裡應當是一處上古遺蹟，商業聯盟很會找地方，居然用此地做庫房。今天要好好見識一番。

    石門向兩邊打開，田茂平深吸了一口氣，暗罵：「娘的，太奢侈了。」

    門邊堆積地塊狀精金好似小山丘，再往裡面看去，空間大得嚇人。除了一些奢侈品，原料不計其數。歐陽岳眯起雙眼，心臟明顯跳動加快，就算田茂平也有些難以自持。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從目瞪口呆狀態緩解過來。

    「呵呵，小友與歐陽先生真不是一般人物。居然這麼快恢復過來。每位進入庫房地修士或商人，都會震驚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有些人當場暈倒，在聯盟地記載中也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白姑淺淺一笑，對於田茂平地表現很滿意。

    「前輩說笑了，我們事先就設想，商業聯盟庫房中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所以有些心理準備。只是不論怎樣去猜測，此地所積蓄的材質。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要大大超出我們的預料。看來除了支付戰場上消耗的機關兵俑和琉璃火雲獅，我們帶來地納元玉璧根本不夠用。」

    事先田茂平與白姑地約定是：第一，希望到商業聯盟總庫房兜上一圈，按照戰時付出代價選取物品，並擁有平價購買庫房儲備權利。第二，希望商業聯盟收集機關造物，種類必須滿一百，而且不能太差。第三，尋求前往永恆要塞的傳送陣。

    正是有了第一條。平價購買權，所以將先前雷家支付的款項都帶在身邊，又向歐陽岳借了很大一筆數目。二人是懷著「打家劫舍」心情而來，外界物價那麼高，很多具有升值潛力的物品只要收上一批，還不賺大發了？

    「嘖嘖，精金沒什麼意思，電氣石也太普通了，紫金還不錯。但是佔地方。要找一些夠勁原料。」歐陽岳兩眼放光，這輩子從沒有像今天一樣興奮過。包括娶妻生子，都不如面對商業聯盟總庫房，勾他的魂。

    田茂平則不同，他是站在機關師角度去尋找有用物品。比如說紫金，便收下一批，又比如說更為奢侈的龍涎香卻一片不取，什麼東西適於做什麼，了然於胸。價格方面，交由歐陽岳去談，肯定不會吃虧。

    越向裡面走，遇到的物品越精貴，還有一些成品專區。比如說高級飛劍，又比如說法寶專區，其中塵封著好多上古法寶，甚至重要位置陳列著五六件所謂仙器，活像一座歷史博物館。

    只是法寶這種東西，到了今天用處縮減，威力越大法寶，洗練過程越困難。目前收集到三塊半仙石根本不夠消耗，兌換價格也肯定極高，還是讓它們繼續擺在那裡，長毛爛掉的好。

    看到田茂平對法寶專區不聞不問，三位大股東很是失望。這些東西拿出去使用捨不得，放在庫房中又難以增值，甚至於貶值。久而久之成為雞肋，賤賣又覺得不合適，若是能抵天機城地賬，再好不過。可惜人家半眼瞧不上，暗自嘆氣。

    商業聯盟家當太多了，多到無法統計，光是賬本就排滿一面牆壁，儘管那些兵俑和琉璃火雲獅定價離譜，能拿走地部分也不及萬一。

    走了兩個多時辰，才搞定基本原料，接著朝高檔區走去。

    首當其衝是星君眼，很多機體內部能量傳導裝置需要此物，幾乎收刮一空。再有就是一些蓄積電力的頂級魔石。意外找到不少噬銀蟻後蛻下地銀亮外殼，這是增幅鏡像妖元炮的最佳原料，大喜過望。

    歐陽岳滿頭大汗，小聲說：「孩子，火候差不多了，現在我們要掏積蓄去買了。」

    田茂平恍然，進入庫房後見到用得上的物品便儘量收取，尤其是星君眼與後面數十種頂級材料相當名貴，不知不覺用光了戰場上賺取的全部納元，吧嗒吧嗒嘴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笑道：「白前輩，您說商業聯盟積攢了許多稀奇古怪物品要請我鑑別，不知位置在何處？」

    「在左近偏廳，請隨我來。」

    眾人好不容易來到偏廳，盯著堆積如山的「雜物」。田茂平發現，這才是他所希望尋找的庫存。手指頭微微動了幾下，魔鐵打造的指環閃過一絲磁光，目光中帶著幾許狂熱，飄身而起。

絕對官僚

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六章 強搶

     商業聯盟隱秘庫房偏廳，磁光外露，從雜物中走出許多年久失修機關人和機關獸。那「咯吱吱」聲音聒噪刺耳，灰塵揚起，讓後面幾人大驚失色。

    「咳，太亂了，這裡簡直是垃圾間。」歐陽岳向後退了十幾步，還是被灰塵波及到，搞得全身髒兮兮，不復光鮮。另幾人在白姑保護下要好些，均全神貫注盯著不遠處。此地居然儲備了這麼多能動機關，真是驚人。

    塵埃落定，田茂平面前排起一溜或大或小身影。

    掃視過去，有狐仙劍侍，鐵臂青猿，火煉魔豹，銅盔木魈等等。琳琳種種，不下數千件之多。拿到市面上出售，應該也值一筆不小數目。然而如此輕易被控制，檔次不會太高，僅是最初一步清理。

    檢查良久，種類看起來雖多，卻沒有幾件精品，走到隊列後面突然停住腳步，打量起來。這是一隻栩栩如生九尾狐，身長三米，渾身鮮紅，顏色相當扎眼。寶石般雙眼似乎流露出幾分狡黠，頗有些詫異，難道遇到了機關神獸？

    上前細細察看，九尾狐皮膚有溫熱，質地柔軟。應該是一種罕見的火靈草纖維通過特殊工藝以及裂甲術編制而成。拿出一塊玉璧放出少許納元，打入此機關獸嘴中，頓時活靈活現抖動身軀，匍匐到腳邊，一副恭敬的樣子。

    田茂平通過感應與觀察，認定九尾狐並沒有產生智慧，而是身具比較強大的靈紋，表情並不連貫，也無法與主人溝通。不過卻與原來收集到的機關古鳳不分軒輊，甚至還要強上一籌。拿回去設置聚靈陣，再以納元玉璧供養，短時間內便可恢復大部分功能。若是想發揮全力，必須將機體打開，進行檢查。瞧其皮膚嚴絲合縫。卻是很難達成心願。姑且收著，補償手頭戰力，這已經是最好選擇。

    剛才所喚出的，都是殘留著一定動力的機關，從中選出十幾隻鐵臂青猿充當苦力，加入納元。操控起來。

    鐵臂青猿開始工作，一件件物品羅列到身邊，竟然找到幾把修羅機關傘和兩件微型沖車。先放在一旁容後再處理，很多物品看不上眼，但是對於天機城的機關師來說，還是很有幫助的。只是其價值不好計算，恐怕要拜託歐陽岳與三位大股東好好談談了。

    清理半天，大概好運氣都浪費在九尾狐身上，沒有多少新發現。白姑的耐性很好。三位大股東見有人幫他們清理庫存，尤其是額外擱置的雜物，也給予了認可。甚至拿出一些茶具。燒水，品起茶來。

    不久之後，鐵臂青猿抬著巨大木箱走了過來，這是在角落中發現的物品，由於擺放很整齊，加上數量不少，所以先行搬運過來，看看裡面究竟儲存了什麼。

    掀開箱體。田茂平當即一愣。飛速躍了過去。展現在面前地是一頭擁有金剛利爪直立白熊。機體縫隙清晰可見。充滿雄壯美感。取出工具箱進行破解工作。用了兩刻鐘才稍有眉目。難怪會陳列至此。沒有對應操控物品。很難將其發動。

    瞧白熊地材質和爪子上寒氣。差不多有琉璃火雲獅級數。一共五十箱。顯然是制式類機關獸。專門供機關師大批量使用地。商業聯盟地股東不是笨蛋。一個比一個精明。想全部帶走不大可能。或許找到使用方法。能憑此交換到一半數量。

    大件機關造物收了不少。期間提出要求。附送小件物品。有些東西田茂平也未搞清功用。準備拿回去進行處理。一來二去。從雷家賺取地額外收入全部花光。並且動用了歐陽岳地儲備納元。

    商業聯盟太黑了。很多機關獸地要價恰恰維持到底線。鑑於他們不仁。自然要做手腳。其中就有一盞不起眼納元燈附帶著進入腰包。

    整整呆了八個時辰。才由庫房重地回到黃金城。

    這期間。火龍居士大敗而歸。滿城上下瀰漫著一股憂傷。回來地修士數量可憐。積分卻比白姑高了三千。終究是勝了一籌。

    得到消息後，白姑急匆匆走了。田茂平正需要時間消化此行收穫，所以回了歐陽府。

    剛進府邸，歐陽岳便保持不住波瀾不驚的面容，喜笑顏開的講道：「嘿嘿，茂平啊！這回歐陽家賺大發了，知道我搞到了什麼嗎？五百餘柄高階飛劍，還有大量快要過期的丹藥，其他原料不計算在內，保守估計能讓老夫家產翻上一番。」

    「恭喜伯父，歐陽府的財力加上我天機城的潛力，必然打拚出一片新天地。麻煩您給我準備一間靜室，不要讓外人來打攪，我要將收穫整理一番。」

    「好，這沒有問題。另外有件事，先前放在歐陽府的紫色兵俑，操作起來有困難，那些工匠按照你傳授的方法也僅僅能做到單對單控制，還是收回去吧！有其他兵俑已經足夠防禦。黃金城若是破敗，留在天府星任何一處都不安全。歐陽家地人會順著地道出城，躲入黃金湖底，安全問題不需要擔心。」

    「哦，工匠畢竟不如機關師，紫色兵俑在他們手中發揮不出實力也不奇怪。承您的情，將它們收回來也好。說起來兵俑是從歐陽家的家譜中找到線索，不曾想卻全由我沾光，實在過意不去！」

    「呵呵，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既然繼承了老祖宗歐陽不群地衣缽，還客氣什麼？再者說，我膝下一子一女要麻煩天機城看顧。這是長遠投資，是孩子們一輩子的大事，做父親的又豈能不儘早打算？只是希望不要像他們大哥歐陽北辰一樣不孝，像他們二哥歐陽皓天一樣命苦，那老夫就知足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田茂平拍了怕歐陽岳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天機城與歐陽府的關係將是一體兩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小也將得到照顧，不會有任何差池。

    到了靜室，田茂平用心檢索兵力。目前有藍牙狻猊獸，鐵皮機關人。五尊機關雷公，五尊機關旱魃，一隻九尾狐，三十頭鋼爪白熊，五百具紫色兵俑，其餘雜七雜八機關比較多。準備帶回天機城送給學習優異機關師使用。

    如今的天機城不光有機關師，還有精通冶煉的鑄造師，精通陣法的陣法師，善於煉丹的醫師，五花八門，職業繁多。

    機關術正滲透向各行各業，促其發展。而這些行業又反過來幫助機關師。比如說日常研究所需合金，優化機體所需陣法，增加精神修為的丹藥。都需要其他行業進行輔助。所以說，一個人發展再全面，也不能面面俱到。很多特殊團隊和研究機構正以家族為單位。雨後春筍般茁壯成長。對此田茂平有些茫然，將天機城推上軌道，其發展速度超出預測。究竟將來會達到何種程度，如何駕馭，都是很頭疼地事情。

    緩過心神，拿出十幾件物品來，它們的功用尚未摸清楚。以今時今日見識，還不能確定功用地機關，其價值就不好論斷了。

    首先拿起那盞重點關注的納元燈。此物應當是浩劫之後某位大能前輩製造的精品，絕不在兩儀定風車之下。樣式看似普通，內部結構卻相當複雜。小心翼翼安上一塊納元玉璧，陡然間青光流轉，納元燈頂端打開十二片甲葉。

    「咦，好獨特的設計。」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甫一變化就發現特殊之處，十二片甲葉當中將納元返本還源成最為純淨的天地靈氣，之後那葉片上呈現出十二個梅花篆字。分別是：「凝，結，驅，散。霧，隱，雷，瘴。病，衰，生。旺。」

    慢慢去領會其中功用。前四個字是指納元轉化成靈氣可凝聚於燈中，也可結出類似仙石實質。檔次自然差上許多。亦可將靈氣驅趕到特定位置，並且自行泯滅，使之消散。

    接著四個字「霧、隱、雷、瘴」，代表的功用是形成霧氣，隱蔽氣息，召喚雷電，製造毒瘴。

    最後四個字「病、衰、生、旺」就有意思多了。其中地「病」指地是促使生物產生病患，有點類似機關旱魃的功用，卻沒有那麼強烈和霸道。「衰」字隱含詛咒之意，能夠令敵人產生負面效應。「生」的意思是說納元燈產生救命氣息，具有起死回生丹藥功效。至於「旺」字，乃十二個字當中最厲害一環，是讓此燈擁有者，在一段時間內提升大量修為，發揮出數倍戰力，對敵時就好像吃了興奮劑，而且副作用應當在接受範圍之內。

    此物內部機巧固然發揮極大作用，然而所具有功能類似法寶，其中必定蘊藏很多聞所未聞上古奇物，否則做不到那十二個字。對於納元利用率倒是非常之高，轉化之後不會浪費一絲一毫靈氣。若是需要，開闢洞府時用它來轉化出大量靈氣，可謂事半功倍。

    接下來又拿起一物，外型酷似鏤空蜂巢，上面佈滿透明晶體，向裡面望進去，趴著一隻巴掌大小飛魚。

    拿到蜂巢時，便發現飛魚是用百餘種機關術打造而成的古怪物品，想詳加感應卻被反彈回來。每片魚鱗上勾勒出細小赤金色印記，配合那一嘴尖利牙齒，怎麼看怎麼覺得邪異。這可不是魚罐頭，倒有些像是吸血邪傀儡的感覺。

    靈光一閃，不錯，正是邪傀儡的感覺，難道要用鮮血來發動？

    在周圍布下層層機關進行防禦，之後才將血玉研磨的粉末傾灑上去，這要比溶解出的血水強上不少。

    時間不大，飛魚地黑眼珠閃過血色，在蜂巢之中上下翻滾起來。連忙扣緊蜂巢頂端蓋子，這東西好生厲害，差點讓它竄出來。

    「如此凶物，戰鬥時總不會像邪傀儡那樣，費盡心思往敵群裡面送吧？」

    苦苦思考，瞧見飛魚始終盯著儲存血玉粉末地瓶子看，暗道：「天啊，這玩意難道有少許靈智？需要帶在身邊進行飼養？」

    喚出紫殺劍小心戒備，說道：「如果你想得到血玉，那就老老實實，不能往外衝擊，否則必不輕饒。」

    田茂平和一條魚大費口舌。也算少有之事。豈料剛打開蜂巢蓋子，飛魚便騰了上來，根本沒理解新主人地意圖。

    「嘶，找死。」

    紫殺劍向飛魚刺去，只聽「叮叮噹噹」，魚身蕩起金色紋路。竟然分毫未損。

    正在詫異之際，飛魚叼住血瓶游回蜂巢，「嘎巴嘎巴」大嚼起來，很快將血玉粉末連同瓶子一起吃掉。隨之魚身騰起氤氳之氣，似乎將吞到肚腹中地雜物煉化掉了，才有此番情景。

    「真是見鬼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連紫殺劍都不懼，卻又如何驅使？」

    翻來覆去研究蜂巢，遺留信息太少。看來只有通過實戰，才能慢慢摸索出飛魚地能力。

    其餘物品有些是特製工具，除了三枚一次性投放的雲爆彈。就沒有值得一提的收穫了。

    雲爆彈是歷史上一位歹毒機關師開發出的武器，先是形成雲霧，之後起爆，造成巨大氣浪，沖毀肆虐範圍內一切建築物。只是威力遠遠不及正牌音波炮來得強橫。對付平民百姓尚可，對付妖族卻差了些。也許消滅部分妖族炮灰，搞搞破壞，防防身，倒是可行之事。

    田茂平這一研究。持續了十日之久，天煞小組本不會打擾，卻突然求見。歐陽府出問題了。

    歐陽岳急得團團轉，見到田茂平出關立刻迎了上去。愁眉苦臉說道：「大事不好了，昨天府中儲存的好多高級原料都被賊人搶走，那是從商業聯盟庫房中買來的寶貝。還有很多兵俑也被來人奪去，加上那些飛劍，苦啊！難道是雷家？」

    顯然歐陽府損失頗大，導致歐陽岳失了分寸。

    「什麼人竟如此大膽。搶到咱們頭上來了？」田茂平目光看向天煞小組，不無責備意思。「啟稟尊主，我們與對方交過手，追了整整一夜，結果失敗而回。您過來看一看，說不定能瞧出些許端倪。」向來沉靜地一號語氣中充滿無奈，走向跨院。

    地面上排滿廢棄石像和大量齒輪，田茂平抬手攝來一隻較為完整石像，拍了五掌。才將其震碎。

    「怎麼回事？這不是永恆要塞置換出鳴雷機關蠍的石像嗎？不會錯地。是跑到夢溪找箱族麻煩的那個機關師所具備之物。天機城專門立下課題，便是對石像進行研究。如何會在天府星出現？」

    田茂平皺緊眉頭，思考片刻問道：「石像是不是施展出高超劍法，將你們暫時攔下，才讓那搶劫之人逃脫？」

    二號胖子忙不迭答道：「不愧尊主，料事如神。石像不但施展出高超劍法，就連劍陣也使出來了，我們十七個人陷進去苦苦拚殺半刻鐘才衝出來，結果敵人早已遠去，徒嘆奈何。」

    「不妙啊！這些石像造價不高，卻頗多玄奧之處，此前我曾經遇到過，對方應當是很強機關師。你們被其阻擋下來，也屬正常。好好看護歐陽府，再不能出錯，財物沒了不要緊，最主要是人員安全。」

    說完又安撫歐陽岳：「此事我接下了，倒要會會這位打家劫舍機關師，見到我交代佈置的兵俑還敢竊取，不管是何來歷，要叫其付出代價。」

    歐陽岳蔫頭耷腦，損失大筆財物對其打擊很大，那是半輩子血汗積累下來的家當，說被搶就被搶了，背後或許還有其他勢力策應，然而沒有證據，無法向商業聯盟告狀，哭地心都有。不解問道：「你怎麼去找此人？現在兵荒馬亂，外面消息少之又少，沒有線索來源啊！」

    「不急，商業聯盟答應過我，要收集永恆要塞傳送陣資料。據我所知，這個機關師至少兩次進入永恆要塞，而且間隔時間並不長，出現在天府星或許是在等傳送陣開啟，所以這便是線索。」

    「永恆要塞？」

    歐陽岳知道田茂平與白姑的約定，曾經問過幾句，多少瞭解永恆要塞是什麼樣的地方。聽到此言，眼前一亮，立刻準備出門去找商業聯盟主事之人。歐陽府遭到搶劫，商業聯盟也是有一定責任的，打聽些情報應當不過分吧。

    三天。一等就是三天，涉及到天府星隱秘，又豈是想要探知就探知得到的。

    很多勢力登門拜訪，希望解開一些遺留古物神秘面紗。有些根本不是機關造物卻也拿來給田茂平鑑別。好在博覽群書，記憶驚人，對於大部分物品都有一定認知。說得條條是道，博得很多門派好感。當第五天下午，終於得到一些有用線索，在天府星南極有一處上古冰川，那裡向來是一支隱世門派所在地，被稱為月華門。

    據商業聯盟秘典記載，曾與月華門修士短期接觸過，其中月華門拿出來銷售地物品，似乎出自永恆要塞。對方僅僅一句帶過，並不十分確定。然而除了這條有用信息，其餘並未找到關於永恆要塞的隻言片語。

    「好。月華門，我這便前往查探。」得到答覆，田茂平孤身一人上路了。妖族並未退去，黃金城並不安全，因此將天煞小組留在歐陽府，

    祭起劍遁，朝南方直直飛去。天機城不缺機關師，卻一直無法完整複製出石像機理，最多完成百分之九十九。正是那百分之一差別，讓石像威力大減。看似簡單齒輪傳動術，到了對方手中演變得出神入化。絕然不能輕敵，一旦找到對方，就要全力以赴。

    暗自告誡自己，在空中打開商業聯盟提供的地圖，認準方向加快行進速度。

    翌日天濛濛亮進入南極，這種地方妖族也不會有興趣前來，除了一些妖獸氣息。到處是白皚皚一片。

    找到巨大冰川地帶，輕踏冰面躍了過去，將靈覺發揮到最高，地圖上並未指出月華門具體方位，一切要從頭找起。田茂平並未打算闖入人家門派，只是想遠遠看看，打劫歐陽府的機關師是否會前來此地。先潛伏幾天看看情況，事不可為便打道回府，誰叫當時他不在場呢？

    心道：「對方會不會早已在暗處蟄伏？否則掐時間為什麼那麼準？偏偏在潛心研究之際發難。鳴雷機關蠍是此人置換出去地。可以說神交已久。又或許是其他機關師得到同一批石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思緒有些紛亂，掌握地資料太少。連對方面容都不知道，多大年紀？是男是女？簡直是兩眼一抹黑，除了以永恆要塞傳送陣為線索，真不知從何處入手。

    正想著，田茂平突然眼神一變，滑移出去十數米遠，驚疑不定的看向冰面。

    「砰」一頭機關青牛衝了出來，軀體有些殘破，腹部露出骨架，卻帶著一股傲然冰冷，迎頭而上。

    「埋伏，陷阱。」

    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動作卻絲毫不慢。揮動量天尺，新近收取地九尾狐躍了出來。九條大尾巴輕輕甩動，化為一襲虹影衝到青牛頭頂。旋身扭動，將青牛轟飛。

    「哼，果然不簡單。」

    田茂平打量起四周，小心戒備。九尾狐的尾巴轟飛青牛之際，被暴起寒氣凍住了，皮膚表面結出一層冰碴。若不是九尾狐自身帶著溫熱屬性，恐怕已經失去行動能力。

    「啪啪啪」對面冰峰響起一陣掌聲，陰冷回音大笑：「嘖嘖，天機城城主真是好本事，難怪能繼承鳴雷戰艦遺物，並且進入永恆要塞學習。在下與你是同行，喜歡研究機關術。不說廢話，天府星地傳送陣被月華門掌控，故此將你引來，希望與我聯手，共同進入永恆要塞。」

    「聯手？閣下藏頭縮尾，不願顯露真身。所行之事更是小人行徑，劫持歐陽府財物作為誘餌，引我前來，怎能令人信服？而且你就那麼肯定，本尊會就範嗎？」

    回音變得低沉，怒道：「我們同是機關師，看得起你才將你引來，不要覺得天機城很了不起，也不要仰仗莫問天。宗老會一句話，正道皇廷就會單方面撕毀與魔道皇廷簽署地諒解備忘錄。妖族真正力量尚未甦醒，我肩負重任，尋找失落力量，你必須幫忙。」

    「哼，危言聳聽，倒要瞧瞧你有什麼本事命令我。兩條路，歸還搶去地財物，或者讓我在你地屍體上尋找，選擇吧！」

    「嘎嘎，好久沒人在我面前說大話了，帶著一些粗淺工匠造了幾件零零碎碎機關，便如此狂妄，真是活得不耐煩。也好，本宗就來成全你。」冰層下鑽出三十六尊石像，手中持高級飛劍。這飛劍看著怎麼那麼眼熟，恍然大悟，原來是歐陽岳從商業聯盟庫房中平價買來的庫存，轉手價格能翻上一倍。不曾想卻被對方拿來加強石像威力，當真鬱悶。

    田茂平不是愣頭青，他在試探，試探對方的根腳，試探對方的實力。凝重地喚出紫殺劍，決定要親身嘗試一下石像劍陣所具有地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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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七章 神通

     飛速移動，遇到這些石像，田茂平出乎意料的搶攻起來。劍尖點出銀光，化為無匹光流。就如大河決堤，以勢不可擋威能向前衝刷，刺破路上遇到的一切障礙。狠，快，准，紫殺劍將三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叮叮噹噹」一連串碰撞，那石像頗有獨到之處，攻其必取之處，並不僵化呆板，而是充滿靈動。彷彿是與三十六位劍法高手對陣一般，石像隱隱約約模擬出劍道痕跡。

    這些石像是怎樣模擬出劍道的？田茂平眼中透出一抹金黃，面色越發凝重起來。

    每一尊石像施展相同劍法，而啟動的速度略微不同，最快與最慢石像差了足有一招。當然，這一招的間隔放在普通時候根本不算什麼。然而被三十六尊石像共同演化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它們模擬出的劍道應當稱之為「延時」，就好像將一招拆分成三十六幀，面對此陣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難受，吐血般的難受。

    「好，尊駕的石像確實有幾分奧妙，但是欺負到我頭上來，就絕不輕饒。」

    對方站在冰峰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模樣，實則感應出那不是真身，或許也是一具石像。一直想將此人真身探察出來，可惜未能成功。此刻有意拖延時間，看了片刻，微微一嘆。「敵人很不簡單！隱蔽得如此之深，而且將天機城調查得一清二楚，就連莫問天這層關係也被其探知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是知己不知彼，而對方是知己知彼，以明處對暗處，落盡下風。出道以來還未這般被動過，為今之計只能以純粹實力說話。」

    主意已定，田茂平再次揮劍。為了克敵制勝，連隱藏的劍丸增幅功能都施展出來。紫殺劍與小小光劍合體，再加上曾經融合過符文劍，從周圍抽取頭髮絲粗氣靈氣，以此為引，劍身發出龍吟之聲，身與劍合。劃了過去。

    田茂平的劍道包含著對時間的領悟，恍如滄海桑田，恍如如梭歲月，那種對於道的領悟，貼近於無形，所以看不到劍影，沒有劍光，彷彿是一層薄薄空氣迎面撲來，輕拂而過。不帶煙塵。

    「砰」一具石像破碎。

    全力出手竟然只毀去一具石像，不由得戒心大起，劍陣威力要比想像中還要厲害三分。畢竟天煞小組一起陷到裡面。也要費些工夫脫出，如今有人操控，又有高級飛劍輔助，更難對付。

    「咦，這麼快就毀去一具石像，倒是將你小瞧了，莫問天教出來的徒弟果然有兩把刷子。」

    聲音迴蕩在冰原上。三十五尊石像快速變陣。大肆攻擊。劍劍要人命。處處是殺招。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境地。

    田茂平有鳴雷作戰服保護。五行旗雖然還差了一環。但是防禦仍不容小覷。他倒是沒有借助防禦上地優勢。而是閃轉騰挪。先以紫殺劍形成方圓之勢。圈引之下卸掉石像劍光。誰知道接下來將有何種打擊。留一些後手十分必要。

    「砰」又一具石像成了碎塊。齒輪濺落到四處。

    照此下去。縱然有三十多尊石像。也不夠紫殺劍砍殺地。劍道三階之下一切模擬劍道皆成枉然。

    劍陣不斷變化。田茂平打得中規中距。注重防禦。抓住石像變招瞬間。見縫插針。漸漸佔據了優勢。

    當最後一具石像成為碎塊。冰峰上又響起掌聲。對方滿意笑道：「看來你有資格幫我地忙。田兄。是否再考慮一二。我們聯手對付月華門。再次進入永恆要塞增加實力。豈不美哉？」

    「哼，我很想進入永恆要塞，卻不想與月華門結怨。既然他們掌握傳送陣，肯定有很多修士從中受益，以尊駕的實力尚且不敢妄動，需要找人聯手，想來月華門不是輕易進入地地方，說它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吧？」

    「啊哈哈哈，聰明人！跟隨本宗如何？你已經有資格成為我的手下「怎麼？硬的不行來軟的？歐陽府的財物趕快歸還。念在同是機關師的情分上，放你一條生路。」

    「稱你一聲田兄是抬舉！破掉石像劍陣並不算什麼，放本宗一條生路？哼，大言不慚，有你地好看。」

    話音未落，冰峰上黑影晃了幾晃，很突兀的出現在近處，雙方距離只有五六米遠。這才注意到，對方的眼睛如同夜梟，渾身籠罩在墨色綢緞之中，那綢緞上印滿符文，就好像一具被華麗黑布包裹的乾屍。

    「你到底是什麼？」田茂平忍不住發問，眼前物體超出認知，難以測度。

    「嘎嘎嘎，我乃隱世宗門宗主黑司，也許你師父沒有告訴你，正道星煌界三大宗門分別是靈霧山，天柱山，青雲山。本宗正是天柱山附屬宗門。修士界的天玄門和天一門，人員雖然眾多，卻遠遠不及星煌界三大宗門。血月之行是閒散星煌臨時起意發起的試煉，像你這種修為，在三大宗門只能算普通。三大宗門才是人類最後一道防線，而本宗受命追查失落力量，任務艱巨。怎麼樣，是不是考慮加入本宗？」

    田茂平內心湧起驚濤駭浪，早前就向師尊莫問天打聽過星煌界之事，只探聽到宗老會存在，師尊卻對很多事情諱莫如深，不願透露。原來星煌界的水這樣深，確實不是他一個小小劍道三階所能望其項背的。

    「做你的手下？沒門。也許你地目的是為了整個人類世界安危著想，但是威逼利誘，焉能屈服？若是屈服也便不是田茂平了。還是那句話，交還歐陽家的財物，之後你走你地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這已經是最大程度上讓步，田茂平不想得罪星煌界勢力，連師尊莫問天都頗有忌憚。以他的水準又算得了什麼？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骨氣可不當飯吃，有多少星煌想進入三大宗門而得不到引薦？機會擺在你面前，卻生生錯過，本宗的耐性是有限的。」

    驀地。地面上那些石像碎塊以及齒輪都飄浮起來，黑氣繚繞，向著一處聚集。

    田茂平瞪大雙眼，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震驚，所有齒輪進行組合，很快搭建出內部機體，之後石塊附著上去，十八具兩米高人形石像呈現在不遠處。

    姿態優美，體型修長。手中持雙劍。在黑氣壓縮下，人形石像體表結出很有光澤的黑色硬殼，一看便不好對付。

    這是怎樣的手段？這是怎樣的神通？身為機關師。自然懂得其中意味。只要具備一些簡單構件和齒輪，對方兵力幾乎是無限地。就算精神層面修為達不到無限複製要求，如此廉價材料，快速進行組合，所面對地乃是一支實力強勁石像軍團。

    最主要一點，人家的戰力來得便宜，而自己手中機關兵俑和機關獸用多少失去多少，實在耗不起。

    「好，黑司宗主的手段令人驚嘆。對於某類機關術的運用已達到很高成就，不知此類組合能持續多少次。今天在下有些技癢，便會會閣下的高招。」

    明白優缺點是一回事，想要善了卻不那麼容。一旦表現出退縮之意，等於落敗一半。田茂平不會那般不智，越是面對強敵，越需保持冷靜，這是出道以來通過無數次交鋒換來地經驗。

    揮動量天尺，取出新近得到的納元燈。這燈經過苦心研究。發現比想像中所能起到的作用大多了。十二個字「凝，結，驅，散。霧，隱，雷，瘴。病，衰，生。旺。」很多設置是針對敵方機關開發出的功能。例如那驅散靈氣或納元地神奇功能，能讓敵方所操控機關蘊藏的能量快速流失。

    當然。若是電力或其他能源，就沒有多少功效了。甚至後面的「旺」字，能令機關超負荷運轉，而不單純作用於人體。

    這件納元燈很強，雖然沒有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卻也差不多少。正是潛心研究此物，才造成疏忽。否則以田茂平之能，又怎會讓外人闖入歐陽府為非作歹而不自知？

    「噗」霧氣瀰散，身形一晃，田茂平隱入其間。

    黑司一愣，旋即大叫：「明寶機神燈竟真的存在？你怎會擁有此物？此燈不下於神行天書，難怪如此沉穩，原來是有仰仗。」

    田茂平聽到此言，微微一怔。看來商業聯盟淘來地納元燈頗有來歷，只是對方能夠知道此燈玄妙，學識倒也廣博。畢竟是星煌界宗門，非常理所能推斷。

    不理不睬，發動機神燈，頂端甲片一轉，上面的「雷」字亮了起來，陡然間蕩起幹冷氣爆，轟得石像身形搖曳。

    十八具人形石像發動攻勢，封住所有死角。雖然在機神燈掩映下隱藏了所有氣息，但是仍遭到劍陣打擊。人家劍多，就算瞎貓碰死耗子，也能碰上一兩下。

    戰場上霧氣昭昭，然而此地終究是南極，氣候寒冷。那霧氣無法持久，便結成冰霜，四散飄落。

    轉動燈芯，十二片甲葉上「衰」字亮了起來，詛咒對於機關同樣有效，這是經過實驗測試過的。石像地本質是依靠齒輪傳動術運作，或許能讓它慢下來。

    果不其然，詛咒形成影纏，一絲絲滲入石像體內，令其動作緩了半拍。

    田茂平大喜過望，抬腿踢飛一具石像，紫殺劍祭起三米長銀輝，殺入劍陣。

    同樣是真元凝結出地劍芒，普通劍芒距離劍道境界形成地劍芒有天壤之別。濃厚程度不一，就算凝聚出百米長光芒也是平常之事，可是眼下匯聚的銀輝，傾盡劍體震盪術全部訣要。具備至強割裂和分解屬性，要是一般飛劍，萬萬承受不起如此施為，也只有紫殺這把千古名劍才能承受得住。

    一股子煞氣從冰原上升起，明寶機神燈地輔助作用真是絕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製造優勢，給敵人造成負面影響。為己方添磚加瓦。使用門檻又很低，些許納元支撐便全然無憂。

    短短瞬間，破了五具人形石像。奈何想擴大戰果，卻是難以為繼。

    經過重新組合的石像，無論攻擊力還是防禦力都有很大提升，這可不是砍菜切瓜。說消滅就消滅得了的。抽身形，轉攻為守，等待再一次出手機會。

    十三具石像，二十六把飛劍。尚幸飛劍到了石像手中發揮不出全力，只是利用材質硬度以及鋒利劍體製造殺勢。

    神燈詛咒漸漸消失，田茂平輕踏冰面向後遁去。大約在百米外放出三十具紫色兵俑。機關師怎能沒有機關策應？還不知道對方佈置了哪些陷阱，九尾狐仍然逼視著青牛。機群優勢已經不存在，實在拿黑司沒辦法，就只能選擇撤退了。

    心中閃念。手中不慢。紫色兵俑撲了上去，論操控田茂平還是很有一手的。

    兩倍半兵力，縱然對手再難對付。也應當造成一些損傷吧？然而實際情況與希望總是存在一定差距。

    只見黑司揮了揮手，地面上那些殘破石片和完好齒輪又一次快速組合，生成一具三頭六臂石像，比那些人形石像還要厲害數倍。這場戰鬥還怎麼打？田茂平真地有些傻眼了。

    對於機關師來說，黑司所具有的能力可謂高山仰止，是很好的學習對象。可是沒有時間去鑽研了，僅僅幾個回合，五具紫色兵俑被三頭六臂石像捅得傷痕纍纍，已經快要報廢。

    咬咬牙。田茂平又放出七十具兵俑，發誓回到天機城要好好鑽研石像。

    「哈哈哈，再多地機關也是白搭。明寶機神燈在你手中簡直明珠暗投，將它送給本宗，或許還有緩和餘地，否則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黑司透出陰冷，將田茂平看待成肥羊，能夠成為高級機關師，所收集的傢伙事樣樣是精品。如果將其殺掉。等於佔了大量資源與機群，值得冒險一試。

    「懷璧其罪嗎？」田茂平收起神燈，舔了舔乾裂嘴唇。在他眼中，對方同樣是一座寶藏。難怪機關師數量會那麼稀少，打著打著互相覬覦起來，對於彼此的興趣不是一般的大。

    「轟」百餘石像從冰層中湧出，空中被一層陣勢遮掩，稱得上天羅地網，果然還有其他佈置。想撤退怕是難度不小。

    田茂平把心一橫。決定往死裡干，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誰怕誰啊？

    所謂財不露白，機關師較量就是顯露身家的過程。對黑司地神通田茂平非常眼饞，而田茂平從商業聯盟淘到的納元燈，也是黑司所希望得到的物品。這兩個傢伙稱得上是心有靈犀，對視一眼，目光中如同出一轍，都夾帶著無邊狂熱。

    田茂平翻手，又是三百兵俑，額外加上十頭鋼爪白熊，這點身家還耗得起。準備抽空攻擊黑司。雖然看起來不像真身，但是也能造成一些麻煩。那些石像似乎是通過「裹尸黑布」進行控制，對面「木乃伊」除了夜梟般雙眼，看不清具體模樣。

    九尾狐動了，抓向殘破青牛。那青牛層次也是極高，「哞」的一聲叫，頂了過去，揉成戰團。

    紫色兵俑和鋼爪白熊廝殺開來，四倍於石像，打得虎虎生威。奈何不斷有石像復生，組成更為厲害的人形石像，數量上的優勢漸漸被抹平。當五具三頭六臂石像出現後，則徹底淪入下風。

    「不能再等了，久戰下去，十分不利。」

    田茂平晃身前衝，很多石像提劍來攻，他卻不避不讓，近乎直線衝了過去。

    身外十三層磁光籠罩，各色光芒搖曳，鳴雷作戰服防禦體系發揮到極致，硬生生欺身到黑司近前。「嘶啦」，抬手撕開氣流，銀色劍芒突破進去，發動蓄勢一擊。

    黑司眼中帶著不屑，長長手臂後發先至，準確地鉗住紫殺劍。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對方居然看清了劍體的真實情況，並且抓取成功，實在匪夷所思。

    鐵鉗般利爪上傳來絕大吸力，田茂平面色變得煞白，真元大量流失。當機立斷爆發出魔嬰力量，進入天脈者狀態，正魔氣息交替出現，將劍鋒撤了回來。

    「好險，差點被他奪去紫殺劍。」

    黑司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顯然對於田茂平的瞭解並不全面。至少不知道魔嬰存在。雙方都有所顧忌，乍合即分，等待下次出手機會。

    「砰砰」機群與石像群風風火火交纏到一處，什麼劍陣和隊列全部打散，已陷入亂戰狀態。尤其是九尾狐，有些瘋魔，屬它靈性最高，只要下達指令，幾乎不用怎麼操控。一直拿不住青牛。眼瞅著有些急躁。

    「很好，利用特殊方法成為天脈者，看來你不是墨守陳規。思維僵化之人，既然無法奈何對方，何不收手？本宗帶你去月華門見識一番，或許不用勸說，就會將此事答應下來。」

    黑司地語氣沒有剛才那般狂傲和強硬了，這與田茂平展露出地實力分不開，由於在太陰星血月遇到元九章那個變態，非要掐斷莫問天的傳承，所以劍走偏鋒。不惜將魔怪分身永久性納入體內，也要提升實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田茂平通過巫術，蠱蟲，肉身活化術，抽離意識，合併神魂，一系列過程，達到天脈者程度。並且還很純粹。歷史上凡是將真氣與魔焰結合到一起地人物，都不是凡與之輩。故此黑司態度變了，撤回石像，打起商量。

    「月華門難道有什麼不妥？」田茂平狐疑問道。

    「豈止是不妥二字可以形容的？他們早已成為行尸走肉，怨念的奴僕，之所以困守在苦寒之地，正是因為一旦走出此地，身體會腐敗潰爛。除了那些還保有意識地弟子，恐怕上上下下已是死寂一片。每當極夜出現。他們會吞噬月華增強力量。時至今日很難對付，所以希望田兄與我聯手一次。進入永恆要塞後各憑本領行事，你看如何？」

    「黑司宗主若有誠意，還請將歐陽家財物交給在下。我不想與星煌界宗門為敵。如果真的像你形容的那樣，月華門出了問題，聯手進入永恆要塞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好，田兄快人快語，本宗也不矯情，這些財物原樣奉還。」

    黑司掏出一串手鏈，朝外打出漩渦狀流光，一支支木箱陳列到左右。田茂平戒備的走上前去，快速瀏覽一遍，覺得差不多少，將其收入量天尺。又看向眾多石像持有的飛劍，其意不言自明。

    對於飛劍，黑司有些捨不得，然而永恆要塞有著更大圖謀，所以將飛劍全數歸還。

    這是一個強者為尊世界，若說黑司就此罷休，握手言和，鬼才相信。雙方只不過是互有忌憚，暫時罷手。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圖謀對方身家地。眼前退讓或許是迷惑手段，田茂平在魔道混了許多年，不是白給的。

    收回紫色兵俑，剛才的交戰毀了百具，連鋼爪白熊也傷了七頭之多，消耗相當之大。

    黑司的石像完好的更少，不過人家不在乎，挑挑揀揀回收一些，阻斷頭頂上陣勢，一步百米的朝著遠方走去。

    實話，田茂平的心中同樣希望再次進入永恆要塞，疾風神車構造圖並不完全，毛球又提供了很多場所注意事項，以現在實力闖入，差不多夠用了。凌空跟了過去，要看看月華門究竟是怎樣情形。

    花了小半個時辰，到達一處巨大冰川附近，冰壁上嵌有玉石，開鑿出山門，古香古色，門庭上或刻有猙獰怪獸，或映襯飛天，形質樸素，卻不見半個守護山門弟子。

    「怎麼樣，這便是月華門，對外宣稱遁世，實則早已破敗，並且無心守護，全年時間都用來吸收月華，消化月光，提升力量。呵呵呵，死循環，越向前面走越是死胡同，不過他們已沒有別的選擇了。」

    「黑司宗主，你如何瞭解得這樣清楚？數次進入永恆要塞，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很簡單，我地侍妾是從月華門叛逃出來的女修，自然對其瞭如指掌。放眼正道，又有什麼事情是天柱山所不知道的？天一門有傳送陣造就了八大上人，其他門派也有類似繼承者。然而多半敝帚自珍，悶頭得好處，沒人願意與別人分享進入地機會？他們不同意，我便打到他們同意為止。這份差事可是討要很久，才被上面允許執行的，因此殺個把修士也無所謂。」茂平一陣惡寒，霸道的人見得多了，後台又硬又霸道的人當屬黑司為最，瞧那口氣，把人殺了，那是恩典。正道星煌界怎麼會有這種異類？到底天柱山是怎樣的所在，心裡疑惑重重。

    機關師的較量仍未結束，二人各懷鬼胎，保持一定距離，進入月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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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八章 闖入

     偌大場地佈滿裂痕，冰錐插入地面，彷彿已經破敗許久，沒有一絲活氣。

    「怎麼樣？本宗沒有說錯吧！月華門修煉上出了岔子，從而導致近乎滅亡。還好他們困守在南極，冰川之中有益於保存身體，就算陽光也會對他們造成一定影響。裡面十幾個日積月累吸收月華老傢伙不好對付，見了便知道，那已不能稱之為人。」

    黑司難得嘆道：「可嘆月圓月缺，世間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就像月華門，很多年前也是不錯宗門，現在卻破敗了。所以要趁風光之時，盡力去擴張，盡力去打殺敵對勢力，才能換來更為長久的安寧！」

    「怎麼？宗主覺得壓力不小？向我吐露心聲？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妖族不也也是衝著資源而來嗎？黑司宗主所說的真正危機到底指的是什麼？能不能透露一點口風？」

    俗話說：「滿招損，謙受益」。一味敵對不是好事，若是對方不那麼無禮，倒是可以考慮結交。

    「你沒有資格知道，除非加入本宗，宣誓效忠本宗。」

    「嘖嘖，加入你的宗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我從天一門出來以後，就發誓再不受他人節制，要活得自由自在。既然知道妖族有後手不好對付就已經足夠了，回去好好做戰備，一刻不松懈，防微杜漸，總會有成果的。」田茂平倒是不氣不惱，水潑不進，任黑司如何勸說，自有主見。

    「哼，此行不妨詳加考慮，有天柱山扶持，那可比皇廷強上數十倍。」

    「莫要再提此事，你所說的天柱山即使支援天機城，又能怎樣？有所得，必然要有所付出。我不認為天機城能支付得起你們的索取。」

    聽到此言。黑司不再言語。扶持說得好聽，然而天上不會掉餡餅，總要有所付出的，也許這個付出在將來還會相當沉重。話不投機半句多，暫時是合作關係，沒必要鬧僵。

    行了大約百米。二人同時停住腳步，戒備地看向左近，那是冰壁上穿鑿出的一排冰窟，隱隱發出微光，在越來越昏暗環境中顯得尤為特殊。

    「怎麼？田兄沒膽量向前了。是驚訝於冰窟中地氣息嗎？這第一戰就由本宗開始。需要添加戰力地時候。你再出手不遲。」

    黑司緩緩拿出手鏈。片刻工夫呈現出百尊石像。「咯吱吱」站了起來。向前方冰窟逼去。

    只有一些輕微沙沙聲。冰窟中探出幾個小腦袋。隨後又縮了回去。

    「怎麼會有孩子？看起來營養不良。黑司宗主所要對付地。不會是他們吧？」

    「孩子？他們是月華門特意飼養地奴僕。很早以前就被抽離意識。並遭到惡意控制。剛才探頭探腦是為了察看敵情。將消息反饋回去。就算將其擊殺。月華門也不會做出太大反應地。兩個月前我曾攻擊過一次。未能成功。三天。我們必須在三天之內突破進去。否則將前功盡棄。」

    「三日之後就是傳送陣開啟之機嗎？永恆要塞運行軌跡地確難以掌握。縱橫於各大星球之間。讓人不停追逐。卻也容易讓人走入極端。為了獲得力量不擇手段。」

    「哼，你這是在說本宗嗎？放心，我對那些孩子沒興趣，即使他們是行尸走肉，也不會蓄意傷害的。」

    田茂平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那些孩子已經很可憐。若是再遭迫害，心理上勢必造成負擔，所以提醒黑司，不要誤入歧途。

    石像一路向前，許是知道大敵來犯，先前冰窟中出現的氣息全部退向遠方，漸漸地變得微不可查。

    不時有皮膚蒼白幼童出現，一雙死魚眼睛緊緊盯住二人，面上毫無表情。他們全程監控。膽小的人恐怕會心裡發毛。

    「出來吧。別在那裡縮頭縮腦。」黑司突然陰冷說道，語氣彷彿刀子。鏗鏘寒冷。

    「賊人，焉敢侵犯月華門？你到底是何人，我們月華門避世不出，很少與外人結仇，收起你地石像，滾出去。」

    聲音嘶啞，像是許久未說話，不過聽得出來，對方是名女子。

    「這月華門真正帶活氣的，也僅你一人，何必為難本宗？放我過去如何，將那些老傢伙打敗。之後你就是整個月華門掌門人了。重新振興，去舊換新，乃天地至理，若是阻攔，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你找了幫手，難怪這般狂妄。等著，這便出來。」

    過了片刻，前方冰壁突兀地鑽出一道曼妙身影。此女皮膚現出病態白皙，脖子上有乾枯血斑，左手稍稍潰爛，彷彿是死去不久的女屍。

    「你叫月縈兒是嗎？月華門保有意識的末代弟子，上次來去匆匆，沒來得及說話。永恆要塞的傳送陣是本宗囊中之物，打開關口，讓我進去。」

    「咦，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並且對我們月華門瞭如指掌？上次被你闖進來，長老們狠狠責罰了我。不拿出真本事，是不會輕易開啟關口的。」

    「若不是顧念月牙兒，上次就應該取你性命，不知感恩戴德的東西，留你不得。」

    黑司懶得廢話，操控石像組成劍陣，向前推去，不時觀察週遭，似乎很小心。

    「月牙兒？叛逃出去地大師姐？哼，難怪對我們如此熟悉，不用假惺惺，手底下見真章吧！」月縈兒很倔強，揚起下巴目不斜視看向黑司，取出一塊水晶，向石像砸去。

    水晶比預想中要脆弱，一下子砸得粉碎，卻爆發出寒氣，將石像完全凍住了。

    黑司一愣，惱怒叫道：「看來上次之後，你們已有所準備，這麼稀罕的冰封煉晶也舍得拿出來，不過月華門又能封得住本宗多少石像？不自量力。」

    石像再次向前，月縈兒連續出手，打出十數枚水晶。之後皺眉看向田茂平，閃身退入冰壁，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戰鬥就有些詭異了，頭頂上不停有冰錐砸落，又准又狠。彷彿整個冰川搖晃起來，要將此地埋葬。

    「想陷住本宗？白日做夢。」

    黑司喚出一隻兩米高機關朱雀。田茂平心頭緊縮。原來這傢伙並不僅僅仰仗石像劍陣，還有其他手段。想想也對，能夠幾次進入永恆要塞，憑石像之威自然挖掘出許多好東西，拿出機關朱雀並不奇怪。

    朱雀全身火焰，也不知是何種材質打造而成，瞬間將那些冰封石像搭救出來，並且噴出一股炎熱氣體，消融月縈兒進入地冰壁。不久現出一條幽深通道。

    石像遵照指令，進入通道，很快傳來隆隆巨響。

    黑司有些抓狂了。轉眼間石像被轟了出來，三顆碩大冰球魚貫而出，月縈兒巧妙地利用環境，製造優勢，心思不錯。

    田茂平一直未動，以他和黑司的手段，突破進去只是時間問題，姑且不論月華門實際情況如何，做幫凶並不值得稱道。就在剛才。感應到身後有一絲不連貫氣息出現，也許是黑司本體。身邊這個不倫不類木乃伊終究是替代品，不是正版。

    這一次機關朱雀在前面開路，冰錐冰球皆被蒸發，走了良久進入冰川腹地，頭頂上是蒼穹般冰蓋，周圍燃起淡藍色冷焰，照亮四方。

    月縈兒正一臉肅穆站在冰台上，手中擎著一把符文劍。見到敵人前來，猛然將劍身插入冰面。

    石像飛速靠近冰台，忽然地面支出許多冰柱，將劍陣打散。田茂平饒有興致看著一切，畢竟是在月華門作戰，客場對主場，人家顯然經過一番精心佈置，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且看黑司什麼時候尋求幫助。

    機關朱雀動了。化為一抹長虹。直摜而去。當接近冰台時，月縈兒被一層揚起冰晶保護起來。再強火力也傷害不到她分毫。於是變為攻堅戰，總體來說石像攻擊次數比較多，冰台反擊相對不足，力量全用來防守。只要黑司再掏出一些石像，當即就會勝利，可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耗時間。

    「有對手正快速趕來，田兄應當出手了，這些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早死早托生。」

    十道身影及近，真是慘不忍睹。相比之下月縈兒漂亮得如同一朵鮮花，看姿態全是女修，皮膚潰爛已經延伸到面部，有的地方露出骨頭，卻依然帶著生者氣息。死氣與活氣並存，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就如真元與魔元兼容，透著不可思議。

    這些女修很強，黑司有意偷懶，卻也不好申斥，畢竟人家先行出手，一場替一場，該輪到田茂平了。

    闊步向前，端詳片刻，這些女修帶著大量戾氣，想以唇槍舌劍說服她們，讓開道路，那是奢望。

    抬手放出一些紫色兵俑，和先前參戰受到損傷的鋼爪白熊。既然要再次進入永恆要塞，運氣好的話還能取得新地機關，損耗一些也無所謂。

    黑司在那乾耗，田茂平也不次，同樣對策，軟磨硬泡。以精妙操控術擋住一眾女修，不讓其近身。一旦戰力不夠，便加上一具紫色兵俑，就像小火燒水，慢慢添柴火。

    「田兄，速戰速決。前面危機重重，不要在月華門末代弟子身上費功夫。」

    田茂平不急，黑司卻有使命在身，拖得越久危險係數越大，人家月華門不是說來就來的地方，若是那般簡單，也不會尋找幫手了，瞬間出手。

    更多石像出現，不管不顧衝擊冰台，機關朱雀也全力以赴，頃刻間打破冰晶壁壘，撲了進去。

    月縈兒剛想閃身撤退，卻被一股氣勁震暈，從空中落下一人，身穿黑袍，眼角眉梢露出少許皺紋，看起來剛剛步入而立之年，卻又顯得很老。目光中有一抹銀白稍縱即逝，抬手將「木乃伊」收了起來。

    「呵呵，黑司宗主，你終於肯以真面目示人了。以傀儡術製造分身。讓人佩服。還請留下月縈兒一命，此地那麼多孩童需要她來照顧，我們沒有理由滅人家地根基。」

    「哈哈哈，這月縈兒恢復舊貌，姿色還是不錯的，就送給田兄了。當做見面禮。」

    黑司拋出此女，田茂平放出九尾狐，將其接了過來，也不廢話，抱拳道：「謝了。」

    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收下月縈兒。轉身面對眾女修，喚出明寶機神燈，啟動詛咒功能，引發負面效應。加之兵俑相互配合，佔得上風。

    「不要，不要傷害諸位師姐。」月縈兒無力地支撐起身體。她的力量已經被黑司限制住，真元孱弱，變成弱質女流。「你勸她們停手，我們的目地是進入永恆要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想來你們不想變成今天樣子？追求實力也要講究方法，一輩子活在冰天雪地做那活死人，又有何樂趣？」

    「哼，說得輕鬆。打傳送陣主意的人不止你們兩個。自古以來便有，我們為了守護門派，就得付出代價換取保衛自身力量，這難道有錯嗎？全都是強盜，無恥的強盜。」

    月縈兒許是憋得太久了，肩膀聳動，哭了起來，田茂平有些手足無措。

    此女說得在理，然而懷璧其罪。無法保住傳送陣，卻又困守此地，毒害一代又一代弟子，豈是智者所為？究其根源還是門中長輩私心作祟。實力為尊，修士界誰的拳頭大，誰便是老大。

    她這一哭，對面女修停了下來，為首一人尖叫道：「放開我師妹，讓你們進入。」

    這倒是意外之舉。田茂平二話不說讓九尾狐將月縈兒送了過去。看來長久生活在一起，眾女修意識沒有完全泯滅。正愁如何擺脫她們，如此甚好！

    沉吟片刻，取出部分丹藥和食品留在原地。歐陽岳在商業聯盟收刮了好些快要過期藥品，裡面有一部分珍惜品種，或許對她們有所幫助。

    讓開道路之後，左邊是石像群，右邊是兵俑群，兩位機關師離開此地。月縈兒卻喜極而泣，叫道：「師姐，你恢復意識了？」

    那為首女修嘆道：「我的意識至始至終沒有渙散，也許此二人真地是大敵，長老們對我們的控制減弱了，所以才掙脫出來。月華門走到今天地步，是自身錯誤造成的。小妹，這些年辛苦你了，在我們護持下你有望擺脫影響，放敵人過去或許是我等的機會，值得冒險一試。」

    話音微頓，看到田茂平留下地藥品，又道：「此人倒是心懷惻隱之心，不願意趕盡殺絕，所留藥品無不是精品，對我們很有用處。」

    實話，田茂平有那麼好的心嗎？就算動了惻隱之心，又何必留下價值連城丹藥？

    不要忘記，黑司一直在身邊虎視眈眈，誰知道進入永恆要塞會是怎樣過程，而從永恆要塞出來又會是怎樣結果？蓄意結好，不是做無用功，乃是先布下一手棋，關鍵時刻增加些許變數，這便已經足夠了。

    混到一方首腦，沒有一個省油地燈。接下來地戰鬥，田茂平就不會那麼仁慈了。

    走進大廳，這裡才是月華門真正駐地。地面鋪著一層細沙，折射出淡淡光芒。黑司抬起頭來，咧嘴笑道：「此地盤踞著人工飼養的毒蝙蝠，地面上又有毒砂，上次進入頗費了一番手腳。田兄雖然有寶衣防禦，卻也要小心。」

    機關朱雀開路，所到之處，地面上地細沙潤了開來，快速蒸發。頭頂上密密麻麻蝙蝠躥到近前，大約走了數十米遠，在蝙蝠地遮掩下，三道虛影陡然發難，幾縷冰絲瞬間織成脈絡，將整個空間封鎖了。

    毒蝙蝠驚恐拔高，不願意滯留在地面附近。到處是頭髮絲粗氣冰絲，不注意根本察覺不到。機關朱雀的火焰也不能燒斷阻礙，看起來是陷阱，田茂平與黑司沒有妄動。

    「嗖」三把尖錐不分先後攻來，同一時間冰絲繃緊，兩具機關兵俑當場切削成碎塊。黑司那邊也不好過，毀了數尊石像。

    二人面色陰晴不定，冰絲不但鋒利而且韌性極高，更傳來一股令人心悸寒意，難道是傳說中地「蛟魚尾線」？

    蛟魚，乃蛟龍與體型巨大鯰魚雜交出的上古妖物。當它化龍之時尾巴慢慢打開，抽出大量冰絲，將一生積攢寒毒導出體外，之後棄之不用。全因其毒性連龍都不敢碰上一下，韌性之高更是罕有之物。

    按理說此物早已絕跡萬年，只在相關典籍中提到過幾句。田茂平與黑司博覽群書。對於各類原料特性格外關注，所以猜到是蛟魚尾線。

    「再好的東西留存萬年也不具備當初威力了。」黑司當先指揮石像衝鋒，擴大周圍空間。

    而田茂平全神戒備，擋掉飛來尖錐，試著去砍冰絲，結果很不理想，劍身被彈了回來。

    機關朱雀冒出大量火光，不要本錢似地燒向四面八方。

    有冰絲存在，無法將朱雀收回來。倒不如發揚風格，以此機關相拚。

    很幸運，田茂平事先將九尾狐收了起來。細節。和黑司玩得就是細節，該捨棄地可以捨棄，不該捨棄的卻一樣也不白搭。冰絲緩緩絞殺，在周圍織成天羅地網，此局不是那麼好破解地。

    須臾，又是數具兵俑承受不住冰絲銳利切割，成為殘片。

    田茂平與黑司同時加大力度，操控機群和石像瘋狂攻擊。哪管是將冰絲全部纏到機體上與對手較力，也是值得的。

    二人都留了心眼。不願拿出終極手段。所以一直陷在冰絲之中，而且外圍冰絲越織越多，起初是數百根，縱橫交錯出現在前後左右。接著千餘根由地面和牆壁上地細孔來回穿插。到了最後已成為蛛絲，四面八方張網以待，甚是可怖。

    「我有鳴雷作戰服，看黑司怎麼應對。」

    紫殺劍銀芒狂湧，全力划去，僅僅崩斷三根冰絲。這已經是不費大量真元條件下。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正如黑司所說，再好的東西留存萬年也不具備當初威力。真正新鮮出爐的蛟魚尾線絕難砍斷，現在雖然危險，卻已然佔了不少便宜。

    「給我爆，朱雀。」

    黑司大怒，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如此難纏，顯然是傳送陣即將開啟，月華門拿出了保留曲目，招待客人。

    機關朱雀展開翅膀。簡直變成一簇五米高熊熊燃燒篝火。「啵」地一聲，火光擴散出去。煉化大半蛟魚尾線。最外圍三道虛影也受到波及，露出真容。原來是三名瘦得皮包骨老者。

    三位老者桀桀怪笑著退入大廳角落，伴著陰影消失在原地。

    「喂，黑司，你這是蓄意謀殺嗎？用這麼強烈地招數對敵，蛟魚尾線也被你毀去大半，這麼珍貴地材料，可是可遇不可求，可惜了。」

    「混蛋，放屁。有本事你出手，那朱雀是從永恆要塞好不容易取得的機關，就這樣浪費掉，又有誰賠償本宗？剩下的蛟魚尾線四分之三歸我，你只能收取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不，不，不，至少三分之一，是你將我拉來幫忙的，危險程度遠遠超出預計，沒有好處誰願意赴湯蹈火？」

    「我不是將歐陽家財物盡數歸還了嗎？再者說，進入永恆要塞的機會等於白白送給你。不要得寸進尺。」

    黑司深深吸了一口氣，發現中田茂平的詭計了，對方在試探他的心性，以及他地弱點。冷冷說道：「三分之一可以給你，然而再像此次，出工不出力，就別怪本宗不客氣了。」

    「放心，答應你地事不會反悔。月華門確實出了變故，我自私些也在情理之中。」

    打掃戰場，繼續向前，這二位也算藝高人膽大，換做旁人，萬萬不敢像他們一樣徑直往裡面闖。月華門雖然聲名不顯，好歹佔據永恆要塞傳送陣多年，又豈會沒有後手？

    走著走著黑司突然站住，狐疑地看向左右，不願向前。

    「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多蠟像？」田茂平皺起眉頭，各種生物和人物蠟像排在附近，將去路堵死。反常即為妖，天華門總不會無緣無故拿出工藝品，做禮物吧？

    「蠟像裡面有東西，應該是討厭地巫術，離不開毒物和蠱蟲，或者兼而有之。」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田茂平又唱起反調，臉色卻異常鄭重，輕聲道：「永恆要塞分八座殿堂，八種傳承體系，最為神秘地要屬生死大殿。你不覺得周圍死氣太過濃厚了嗎？而唯獨這些蠟像中殘留著一團生靈之氣。」

    話音未落，一尊雄鷹蠟像破裂，從裡面飛出指甲蓋大小綠油油光簇。大量死氣凝結，以綠光為本源形成黑鷹，見到二人後，展翅俯衝。

絕對官僚

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九章 冰湖

     「看來月華門的鬼名堂還真不少。」田茂平踮腳向後飄飛，避過黑鷹俯衝，如此多死氣聚集，被它碰到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黑司拿出一把陳舊大掃帚，向外蕩去，揚起一片白熾光芒，吞了黑鷹。

    田茂平瞧清掃帚模樣，面色比見到蠟像還吃驚。這黑司身家好雄厚，居然搞到金烏草編制的物品。金烏草與那蛟魚尾線都是世間難得之物，傳說是金烏窩邊草，帶著一點乾天陽火，專克邪物。些許死氣在此物面前，簡直飛蛾撲火，頓時成了灰燼。

    「隱世門派和星煌界宗門底子不是常人所能測度的，短短數個時辰便見到這麼多絕跡之物，以前天機城收到一些好東西，便沾沾自喜，卻是夜郎自大了。妖族降臨，將許多人物和奇物引了出來，風起雲湧，亂世爭雄。什麼時候能達到黑司的程度，以廉價石像為戰力，那麼妖族就有難了。

    不過，估計黑司的手段不是人人能夠掌握的。石像分為普通形態，人型，三頭六臂型，一層比一層高強，只要帶著充足原料，任意組合，那不是想造多少就造多少？最難得的是，石像持有高端劍法。試想隨時隨地有一大群不要命修士保護，還怕誰？」

    眼前，蠟像不停破碎，綠油油光簇飄蕩在空中，聚來死氣讓人窒息，然而大部分被金烏草大掃帚擺平了，絲毫也近身不得。

    頂著攻擊繼續前進，田茂平沒有黑司的手段，只能開啟鳴雷作戰服，以十三層磁光特殊功效來抵消撲面而來死氣。

    死氣與屍氣截然不同，死氣帶著至深至大怨念，而屍氣是腐敗氣體，月華門怎樣聚集起如此多死氣？殺了多少生靈？不得而知，眼下最重要的是衝過去，不要陷在蠟像群中。

    過了好一會。黑司大掃帚揚起的白光逐漸減弱，而紫殺劍的煞氣，有壓制死氣特效。世間之物相生相剋，雖然當今歲月五行不穩，而且天地靈氣不稠，但是在特殊環境下孕育的特殊存在違背常理。若不是二人手段高明。絕難持久。

    被打散的綠光並未消失，聚集成拳頭大小一簇，而且不斷增生，排山倒海死氣聚了過來，田茂平與黑司臉色同時變得難看，二人對敵都是油滑之輩，見到苗頭不對，當機立斷撒丫子開溜。

    後面，所有蠟像迸裂。綠光湊到人頭般大小，染得周圍一片慘綠。在死氣包裹下，形成直徑十米怨念聚合體。這玩意好恐怖。不停有鬼臉從猶如實質黑色中冒出來，就像泡沫一樣膨脹，接著破碎。

    此怪物。似乎嗅到田茂平和黑司地蹤跡。發出淒厲嗚咽。向前滾動。

    「月華門真難對付。上次見機不對撤出來是對地。否則焉有命在？」黑司慶幸不已。閃身躲過迸發黑色「痰液」。不敢再想其他。加快速度。

    怨念聚合體不斷有鬼臉冒出來。此刻鬼臉已經不被撐破。而是向二人吐出濃濃痰液。

    這痰液是黑色具有能量腐蝕性污穢之物。田茂平僅僅用紫殺劍擋了一下。就發現劍煞根本壓制不住它。而且大有污染劍體可能。狂催真元將其甩掉。嚇得一身冷汗。連忙施展劍遁術。一晃而逝。身形越過黑司。

    月華門下狠心要坑殺闖入者。感應延伸出去找不到出口。到處是厚厚冰壁封鎖地死胡同。想要短時間離開。談何容易？被逼無奈。只好回頭對付怨念聚合體。

    「田兄。逢此難關希望不要有所保留。若不全力以赴。我們今天都會死在這。」

    田茂平根本不把對方地話當回事，只要將金烏草犧牲掉。死氣再濃烈。也是有消弭可能的。

    心道：「全力以赴？說得輕巧，真若降低手中實力。到時候就等著倒霉吧！你黑司難保不會使絆子，而且月華門好相與嗎？進入永恆要塞又拿什麼去獲取更大利益？可使眼前危機確實困難，該怎樣去做，做到何種程度？不太好把握緩過心神，微微一笑：「黑司宗主真人不露相，這大量死氣凝聚成一團，只有金烏草才能將其泯滅。否則周圍還有一絲死氣存在，就會死灰復燃。月華門如此凶險，你的侍妾是他們的人，難道對此一無所知？除了金烏草，又豈會沒有其他準備？」

    「你？到底說話算不算話？我是找你聯手，不是讓你做看客，如果本宗能夠獨自解決，又何必大費周章，將你引到南極？」

    「不是不幫忙，而是月華門拿出的手段端的詭異。超出正常承受範圍，我地飛劍差點被污染，實在沒有行之有效破解辦法。或許能施展一些雷擊，抽離出部分死氣封印在機關之中，代價很大。還請宗主不吝金烏草，爭取勝出之機。」

    「共同出力，從此刻開始，凡是遇到的敵對之物，本宗消滅三分之二，你必須消滅三分之一，若是再討價還價，即使放棄進入永恆要塞機會，本宗對你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略問沉吟，應承到：「好，一言為定，你三分之二，我三分之一，來吧！」

    黑司得到想要結果，滿意地揮出大篷白光。田茂平直瞪眼睛，這傢伙剛才顯然有所保留，金烏草的力量居然沒有減弱多少，蓄意發動甚至還強上三分。禁不住暗罵道：「混蛋！小心再小心，還是遭了算計。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三分之一敵人，差不多是底線。這樣也好，不用每次都計較，突破速度勢必加快。」

    金烏草大掃帚爆發出白熾光輝，將週遭照得纖毫畢現，冰層凹陷進去，似有融化跡象。與此同時，怨念聚合體被削去一半還多，附近死氣也被淨化得乾乾淨淨。若想補充損失，只有等待其他地方的死氣回流，才能成行。

    輪到田茂平了，抬手放出三尊機關雷公，以及鐵皮機關人。幫助白姑賺取積分時。雷公的蓄積電力用光了，回到歐陽府緊急補充，還是有些成效的。而且鐵皮機關人玄妙無方，機體內有空間裂痕。猙獸的拳頭都被其吞掉了，封住多餘死氣，應該沒問題。

    「咔」雷聲大作。閃電穿入怨念聚合體，直接擊在核心綠光上，讓實質般的黑色一陣沸騰。

    緊接著，又是三道閃電，硬生生將那團黑暗拆開，開始潰散。

    「好機會。」

    大吼一聲拍向鐵皮機關人，機體上密佈回形曇紋亮了起來，鐵皮張嘴一吸，零零散散綠光剛要聚集。全都被抽離。不片刻，危機解除，除了陰翳死氣仍舊徘徊。已失去肆虐本源。

    田茂平自然有本事完全解決掉死氣，然而存心留下尾巴，給黑司找些小麻煩。

    金烏草大掃帚沒了開始時地風采，不過淨化些許死氣卻不難做到，危險解除。

    接著，石像提著低級飛劍，殺向冰壁。輪流開鑿，一點一點向月華門腹地滲透。大約半個時辰後，來到一座冰雕大殿。

    在冰川中。最廉價的建築材料自然是冰塊。只要陸地不移位，就不用擔心融化。

    田茂平掃視大殿，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旋即看向黑司，希望從他那得到答案。

    「此去一共有九座大殿，之後才是月華門總堂，也便是永恆要塞傳送陣所在地。第一座大殿先前有弟子守護，不過那些弟子已經被本宗滅掉，至於為什麼荒廢下來，尚不知情。」

    「嗯。這回又準備何種手段等著我們？月華門次次大手筆，已經見怪不怪了。」

    黑司當先踏上台階，一眾石像護持下，朝著大殿走去。很令人詫異，沒有遇到任何敵人，先前那麼強烈阻礙戛然而止，彷彿整個月華門陷入死寂，對二人的到來不聞不問。

    第一座大殿是這樣，第二座同樣如此。連續穿越了五座冰雕大殿。全無抵抗。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當走到第六座大殿。黑司張大嘴巴，田茂平也怔住了。半邊大殿被切割，對面是汪洋，一望無際冰川消融乾淨，成了巨大湖泊。湖面上不停往外冒氣泡，「咕咕嘟嘟」響個不停，怎麼會這樣？

    「月華門究竟擺下何種陣勢？本該冰雕大殿座落於此，為什麼變了模樣？那總堂呢？傳送陣呢？難不成隱藏於湖中？」

    田茂平也十分不解，提醒道：「黑司宗主還是少發問幾句，有東西上來。」

    水柱噴向高處，百道身影鑽了出來，腐爛皮膚掛著水珠，樣子慘不忍睹。

    「是月華門修士，很難對付。我先頂上去，裡面地三分之一是你地。」

    黑司一反常態，直接喚出十八尊三頭六臂石像，輕踏水紋，主動迎了上去。

    出手便是白熱化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意漏掉三十餘修士，放到近前，給田茂平消滅。

    機關兵俑和鋼爪白熊聯合到一起，緊緊相貼，展開圍攻。這些眼珠子險些滾出來的修士，力量之強不下於妖獸，行動雖然有些僵化，但是以無匹力量完美地進行彌補，加之直線挪移速度很快，橫衝直撞造成很大威脅。難怪黑司要先一步發動攻勢。

    第一批修士出現後，又從湖中浮現出十幾道虛影，靜悄悄立在遠處觀戰。虛影是清一色皮包骨老者，不知為什麼，光線到了他們附近，會發生扭曲，因此看起來有些虛化。

    為首老者皮膚上佈滿屍斑。說他們完全死了吧？卻明明帶著一絲活氣，與奄奄一息決然不同。說他們是殭屍吧！又不大貼切。應當稱之為活死人。將自己折騰成這樣，月華門不是一般的強悍。

    突然出現的湖泊打亂了黑司全部計劃，看湖水覆蓋範圍不會太小，永恆要塞傳送陣八成置於湖底。

    月華門抽冷子融掉冰川，究竟是怎樣做到的，有些猜不透。除非借助天地之力，或者地底火山才有資格做到。若是人力所為，有誰具有這份大能？真若存在此等大神通者，區區兩個機關師又算得了什麼？趁早滾蛋算了。

    湖泊上氣泡漸漸變少，一股硫磺氣味瀰漫。那十幾位老者桀桀怪笑。轉身鑽入湖中。

    與此同時，和機群扛上的月華門修士發動瘋狂攻擊，力量陡然增幅百分之五十左右。紫色兵俑在他們打擊下節節敗退，鋼爪白熊滿身劃痕，現出頹勢。

    無奈，田茂平不得不額外付出一份戰力。將一些完好紫色兵俑派了上去。想想還不安全，騎上九尾狐，只要情形稍有不對，就暫時撤離戰場。聯手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地，眼下傳送陣不知去向，冒險潛入湖底？怎知冰川不會徹底坍塌，若是被埋葬？也便別想回去了。

    如今只能見機行事，相信到了關鍵時刻，九尾狐可以擋上一擋。加上隨時可以拋棄的機關雷公，安全方面不成問題。

    做好應對變數地心理準備，操控兵俑加大力度攻擊。黑司放出的高級石像。揚起血雨腥風，很是消滅掉了一些月華門修士。

    湖面上忽然震盪起來，一圈圈漣漪從湖中心向外擴散。一座冰山慢慢升起。在那冰山之上陳列著數以千計冰棺，冰山內部灑出柔和且皎潔光芒。酷似月光，所有被照射到的冰棺動了起來，裡面似乎有東西正在掙扎。

    驀地，大部分冰棺四分五裂開來，千多白衣修士升到空中，雙眼睜開。二目燃起鬼火。向遠處看去，嘴裡發出不似人聲尖嘯，踏著氣浪，快速接近。

    「是殭屍嗎？月華門居然養了如此多殭屍。」田茂平遠遠喊了一句，所有感應到了百米外全部失效，對方顯然啟動了某類禁制，吃定了闖入者，不叫其好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話是說得沒錯。可是機關師地身家全是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幫白姑對付妖族，數萬兵俑齊出場面確實壯觀，然而消耗也大，以後不會那麼容易出現。

    黑司與田茂平均是智計百出之人，不約而同選擇暫避鋒芒，最好能將敵人引出去部分，再慢慢蠶食。所以場中機群和石像都不要了，向來時冰雕大殿退去。

    轉了兩圈，二人傻眼。怎麼又回到原地？那些白衣殭屍已經開始殲滅石像。突破到近前只是時間問題。

    「黑司宗主！你真是害人不淺，月華門豈止是龍潭虎穴？這裡簡直是世間少有的魔窟。那些老傢伙尚未出手。便接二連三遇到形形色色打擊。我三分之一，你三分之二。既然走不出去，只好相拚。」

    「區區殭屍，我是不怕的。瞧其眼中鬼火，不似殭屍那般簡單。幸好此行帶足了石像，否則當真不好辦。」

    完此言，黑司放出五百石像，守在半截大殿中，嚴陣以待。當然，留下三分之一地界，供田茂平施展。

    將紫色兵俑全部拿了出來，加上所有鋼爪白熊，等待交鋒。

    田茂平搖頭苦笑，自從抵達天府星，一直以來順風順水，以歐陽岳找到地兵俑為代價，在商業聯盟兌換到大量珍惜材料，心裡面甭提有多喜悅了。然而樂極生悲，行蹤暴露後引來瘟神。黑司蓄意謀取，成了他的幫凶。再度進入永恆要塞地誘惑實在不小，面對妖族主力部隊沒有決勝力量，所以總想更進一步，獲取浩劫前後無數前輩遺物。見到黑司施展地石像神通後，這種心思更加強烈了，所以有機會走脫，也心甘情願留了下來。要不怎麼說貪心不足蛇吞象呢？教訓頗為深刻，破費就破費吧！既然走上這條路，就沒有回頭機會了。

    月華門的白衣殭屍與石像殺在一處，兩位機關師全神貫注，應對危局。

    雙方戰力互相抵消，白衣殭屍抗打擊性很強，除非身體遭到巨大破壞，才會停止下來。他們的肉體活化程度與殭屍不同，或許具備微弱意識，但是已與行尸走肉無異。而且離開冰棺後，身體潰爛速度加快，散發著一股難聞氣味，有些像硫磺，有些像湯藥。這些人當初為什麼會走上極端的修行道路。令人費解。

    「邦邦」，除了碰撞聲和破碎聲，沒有一句叫喊。

    隨著時間推移，雙方都有些不耐煩。三頭六臂石像湊足三十六尊，展開了更為厲害劍陣。田茂平看得一陣心悸，已經儘量去高估黑司戰鬥能力。結果還是差了許多。這傢伙藏得如此之深，直到此刻才露出一手。相比之下，紫色兵俑所結出的陣勢平平無奇，殺傷力即使增加些許，也是極其有限的。

    鋼爪白熊在身前排成一溜，專門處理漏網之魚。白衣殭屍眼中鬼火爆閃，合身撞到鋼爪上，咧開嘴巴露出一抹邪笑。之後狂催體內殘留異種真元，將或完好或鏽跡斑斑飛劍摜入機體。

    雖然鋼爪白熊的防禦不錯。但是禁不起一再同歸於盡打法。沒多久，機群便被打殘，田茂平是干瞪眼沒有轍。

    湖面上不再往外冒氣泡。溫度驟降，浪花拍在半截大殿邊緣，結成冰霜，兩位機關師都有不好預感。

    瞬間，預感成真。湖面上空忽然有月光灑落，之後引發潮汐。剛才還算平靜湖面，驟然之間波濤洶湧。

    沒有狂風，只有詭異湧動湖水。巨浪湧向半截大殿，田茂平與黑司成了砧板上的鴨子。任人擺弄。

    想退？沒地方退。月華門啟動強大禁制，活動範圍僅僅侷限在半截大殿，除非向前衝，要不然多走一步都不可能。

    事到如今，全憑本事說話。鳴雷作戰服啟動，黑司將木乃伊傀儡分身召喚出來，符文黑帶飄飛，護住自身。

    巨浪拍得那個瓷實。哇涼哇涼冰碴到處都是。白衣殭屍還剩五百之數，身上滑不留丟。只沾了一些水珠，借助水勢沖散機群和石像，將魔爪伸向機關師。

    以二人之能，是不會成為落湯雞地，卻也好不到哪去。連忙集結兵力，重新佈置。很可惜，第二波巨浪席捲而來，之後是第三波。兩位機關師被沖得沒脾氣了，抵擋時不時欺到近前地白衣殭屍。被逼入角落。

    黑司覺得窩火。首先發動反擊。掏出四顆鐵球，砸了出去。

    這四顆鐵球在空中連接到一起。落入水中時組成四葉螺旋槳，「唰唰」轉動，將殿中冰水引入湖泊，並且大力攪動起來，讓巨浪無法再度肆虐。

    田茂平那邊同樣吃不住，發出兩儀定風車，碾壓出去。一切物體在顛覆性重力攪拌下成為齏粉。

    定風車晃了幾晃，排開白衣殭屍，迅速操控所剩不多機群，重整旗鼓。

    看到兩儀定風車大殺四方，黑司也是一陣心顫。暗道：「賊，太賊了。看來級別較高機關師都喜歡藏東西，沒準這傢伙身上還有不少零碎。與之為敵要小心些，不要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湖面上很不平靜，四葉螺旋槳攪出漩渦，形成獨特凹鏡。水中情景稍稍顯露，後三座大殿已經沉入一處冰穴，托起冰蓋護持住永恆要塞傳送陣。待要看得清楚些，漩渦被藍光擊散，成了碎片。「走，到湖中去，留石像和機關在此地牽制殭屍。」

    黑司說完，讓傀儡分身懸到頭頂，挽住它的腳脖子，在體外造出一層暗淡光膜，排開所有敵人，投入正在慢慢凍結地冰湖。

    若湖水完全凍結，真不知要花多少工夫挖掘進去。田茂平沒有攜帶極光霹靂梭的習慣，鑽探機關都留在陷空城和天機城搞工程之用了。決定回去帶上一輛在身邊，量天尺空間還夠用。只是想到疾風神車，一旦打造完成，上天入地，無所阻擋，心頭一熱。

    兵俑和鋼爪白熊全都搭了進去，不進入永恆要塞收回成本，豈不虧大了？驅動九尾狐，以兩儀定風車開路，分開水流向下沉去。

    半截大殿上的戰鬥仍未停止，但是已與二人無關。剛進入水面就遇到藍光襲擊，打在兩儀定風車上一陣搖晃。九尾狐扭動大尾巴，加快速度。順著黑司前進路線墮入冰穴。

    頭頂上冰蓋凍結，由陣勢支撐，此地種植著大量寒帶植物，製造空氣。三座大殿嵌著寶石，發出柔光。

    輕輕的，琴聲響起。黑司猛然站住，說道：「你聽，這琴聲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似遙遠，似空寂。我看到了往日情景，真好！」

    田茂平眼神變得古怪，也似看到不同尋常景象，竟然痴迷地定住了。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9-16 02:15 編輯 》

絕對官僚

第十八集 同行競技 第十章 琴師

     夢境，美好的夢境，不願自拔地陷了進去，有種熟悉，有種回味。

    琴聲交織，漫天飛花，兩道身影及近，那是父母！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彷彿回到嬰兒時期，開開心心生活，無憂無慮，親情無限。

    就在徜徉於美好生活的時候，惡人出現了。他把父母送上斷頭台，把整個家族撕碎，把美好生活撕碎。要報仇，要報仇雪恨！

    於是乎，情不自禁出手，這仇人叫黑司，是他破壞了一切，此仇不共戴天。

    此刻，黑司的情形與田茂平差不多，美好被擊碎，驚怒交加，向對方出手。

    這二人鬥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是用飛劍相搏，之後順理成章喚出幫手。

    三頭六臂石像與機關雷公以及機關旱魃進行對峙。好不容易儲存的電力，也被雷公打了出去，換來幾堆石塊和齒輪。

    激烈，機群與石像碰撞在一起，全力以赴，搖曳生風，轟鳴連連。

    田茂平拿出明寶機神燈，祭在頭頂，十二片甲葉打開。只見霧氣繚繞，雷聲低鳴，詛咒並起，興衰生旺。心頭猛然一震，此燈將主人身形隱去，輸入一股清流，眼神中閃出疑惑。

    緊接著，鳴雷作戰服自行開啟，摒除琴聲與小部分精神層面上的干擾，雙眼透出一抹金光，完全清醒過來。

    「我這是？」田茂平問了一句，頓時猜出著了道。

    黑司正拿一把小刀向手腕割去。刀尖剛剛刺入皮膚。小刀尚未完全發威。便停了下來。臉上驚疑不定。發出怒吼。脫離夢幻。

    「月華門好手段。以琴聲迷惑心智。離間我二人！沒有強大修為。是不會成功地。我黑司認栽。撫琴之人。出來一見。瞧瞧你是何方神聖。」

    飄渺聲音響起：「你們侵犯本門。給些教訓是應該地。想進入永恆要塞嗎？沒問題。等傳送陣開啟。我先行。你們自行決定位次。」

    此言一出。黑司與田茂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此人句句攻心。先進入傳送陣地人。在永恆要塞滯留時間會長一些。二人早先儘量迴避這個問題。卻被他提了出來。

    「我第一個進入。你們沒資格先行。」黑司雙眼露出凶光。逼視田茂平。

    田茂平毫不示弱。微微一笑言道：「原本嘛！讓黑司宗主先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在下損耗很大。手頭留存機關已經不多。所以無論宗主與撫琴之人誰取得先機。我都要排在第二位。」

    好傢伙。一句話將撫琴之人與黑司送上對立面，心思也夠歹毒的，大有坐山觀虎鬥意思。撫琴之人突然說道：「田兄，你我本故人，同門應當守望相助，對不對？」

    話音未落，現出一道修長身影，鬢角微白。看到此人後田茂平驚呼：「琴師上人？」

    「不錯，正是區區在下。天一門八大上人之一，琴師上人。天工，別來無恙乎？」

    「你怎麼會出現在月華門？好精妙的琴音，讓人泥足深陷，不願自拔。琴師上人能否解答在下心中疑竇？」

    「呵呵，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本是月華門的少門主，和你們一樣心思，早年間覺得永恆要塞傳送陣開啟時間相隔太長，於是跑到天一門。帶藝投師。長年往返於紫微星和天府星，慢慢增強實力。不得不說你們二人的精神修為都是世間少有，往常聽到本琴師樂聲，不殺個你死我活，天翻地覆，是不會停下來的。嘖嘖，可惜，確實可惜，好好一首琴音。竟然沒有見到血光。哦。不對，還是見了血地。都說壯士斷腕，這位兄台打不過田兄，自行割脈，稀奇稀奇！」琴師上人似乎喜歡挑撥離間，言語之中頗多奚落。

    黑司則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說道：「天一門真是藏龍臥虎之地，不過叛逆也多。」

    話音一頓，有意無意看向田茂平，眼中帶著譏誚，接著又道：「琴師上人，月華門成了殭屍窩，你作為少門主卻坦然如斯，本宗佩服得緊。我的侍妾是門下弟子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行事如此隱秘，必然所圖不小。你們八大上人應當知道星煌界，希望配合天柱山行事，否則覆滅只在頃刻之間。」

    聽到威脅，琴師上人冷笑：「天柱山？好大名頭。不要看我在八大上人中聲名不顯，行事低調，很多事情卻比你黑司清楚。尋找失落力量，又不僅僅你一人參與。宇宙殘破，三千八百年必有一劫，每次一位散仙甦醒，需要補充大量靈氣，妖族是散仙爪牙。這已經是第五次散仙醒轉，此散仙名叫姬光，存心滅世，無人能置身事外。如今肆虐的只是妖族正兒八經先頭部隊，主力軍團抵達後將是何種情景，就不是世人所能猜想的了。靈霧山，天柱山，青雲山將攜星煌修士入世，現在正是積極準備期間。永恆要塞是塊肥肉，都想搾取其中油水，奈何傳送陣太過稀少。而妖族收集鎮鎖空間古仙器，意圖不明。你便藉機要了份差事，拿著雞毛當令箭，從中撈取好處，是也不是？」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黑司大驚失色，這個琴師上人處處透著神秘，居然知道很多隱秘，讓他有些不安。

    「哈哈哈，星煌界高高在上，卻也不能免俗。靈霧山掌控皇廷，天柱山則在各大門派安插要職，青雲山借重家族力量。魔道同樣存在星煌界，分別是昂山和密山，你沒資格瞭解我地身份。先讓你嘗嘗琴中劍音。」

    琴師上人抱起古琴，手指劃了兩下，通明劍氣穿射而至。

    出手就出手，半點都不猶豫，田茂平震驚於他的劍道，似乎已達四階，與天玄門元九章相比，只高不低。此人長期蟄伏在天一門，甘願在八大上人中排在第五位，神秘莫測。若是為友。助力很大，若是為敵，也是勁敵。

    「田兄，你的運氣不錯，能拜在莫問天門下，從而逃掉天一門責難。黑司此人行事毒辣。還是早早將其幹掉的好。念在同是八大上人，同是天一門之人，你我應當聯起手來，共同禦敵。」

    黑司暗自後悔，來之前自認調查清楚，沒把月華門放在眼中，卻不曾想引出一名手眼通天高手。明了正魔兩道星煌界人物，豈是平凡之輩？進入冰湖等於作繭自縛，這琴師上人恐怕是有意佈局。讓他來鑽。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是全心全意應對比較好，大不了拿出絕技。連星煌都不怕，還怕他不成？

    橫眼看向田茂平，見其對琴師上人提出的請求一副興趣缺缺樣子，心中略寬。田茂平本意便是坐山觀虎鬥，本以為雙方相互忌憚，最後很有可能妥協。沒想到真的打了起來。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琴師上人，出手絕不留情，一道道音符構成的劍氣傾灑出出，氣勢恢宏。景象萬千，看得久了容易讓人迷失。

    強大至此，與之為敵實為不智。反觀黑司單以傀儡分身應對，也不落下風。

    閃身後退，既然月華門有琴師上人坐鎮，先前滅了人家許多白衣殭屍，怕也難以善了。只是到了這種級數，若想完全幹掉對手，難度很大。頂多叫對方吃些苦頭，逼急了拿出同歸於盡招數，誰都無法倖免。

    兩不相幫，是眼下最佳選擇，讓他們打吧！打得筋疲力盡，才好坐下來談條件。

    石像劍陣向前衝去，屢屢被琴音擋在外面，鬥得天昏地暗，聲勢越來越大。

    大約一刻鐘後。田茂平發現有些不對。這二人很有默契地向他靠近，已經將其囊括到戰圈之內。

    「黑司兄。出手。」說時遲，剎時快，石像劍陣發瘋運轉，琴音滌蕩，一波波攻擊朝著田茂平而來，他們竟然聯手了。

    一把小刀突兀出現，眼見插入眉心。驚怒交加，顧不得隱藏實力，全力開啟鳴雷作戰服。除了十三層磁光，還蕩起金蓮。此外，丙火旗、戊土旗、庚金旗、乙木旗，五行旗中四旗牢牢守護。更瞬間實化三陽開泰靈感神盔，配戴在頭頂上。

    與此同時，琴音綻放，耳膜鼓脹，腦海混沌。真正考驗鳴雷作戰服的時候到了。磁光被擊碎，幻化地金蓮也被擊碎。丙火旗、戊土旗、庚金旗、接連被破，尚幸琴音與小刀被最後一道青色毫光阻攔，乃是乙木旗。即便如此，踩出深深腳印，退了十餘步才硬生生抗住。

    「你們偷襲，好毒辣！」機關雷公和機關旱魃全都擋駕，抬手放出九尾狐，招出藍牙狻猊獸，一左一右。祭起明寶機神燈，爆發魔嬰，全副武裝起來。

    「哼，不錯，居然避開我地蓄勢一擊。不過也將你的實力逼了出來，受死。」

    黑司看向藍牙狻猊獸以及鳴雷作戰服唰唰閃動地光芒，一陣心動。僅留傀儡分身護駕，其餘石像全都攻了上去。

    田茂平被二人算計，焉能善罷甘休？左手持魔刀青麟，右手持飛劍紫殺。刀劍相交，激起火花，喝道：「歲月輪迴！」

    「嗡」的一聲劇震，輪迴刀法加上劍道領悟，構築起霧濛濛漩渦，向前絞殺而去。所到之處，無可匹敵，石像劍陣又如何？當場不知多少石像化為齏粉「果真是天脈者，而且成了氣候。琴師上人，現在怎麼辦？」

    黑司收回小刀，面色陰晴不定，田茂平竟然有如此高的防禦與神通，是始料未及之事。難道真拚個魚死網破？那豈不是成全了月華門。

    「怎麼？黑司兄要反悔嗎？天機城對我的東家有影響，既然遇上了，就要將其盡力翦除。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地，如此多疑非大丈夫所為。我在此立誓，若是滅掉田茂平，絕不虧待你黑司。這樣總該放心出手了吧？」

    變故太快，田茂平陷入巨大危機，他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琴師上人的所謂東家，難道是天一門留下的舊怨？可是能讓琴師上人這種人物俯首帖耳，必然不簡單。

    撲朔迷離，猜測頗多。冷冷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談好的。準備聯手對付我。」

    琴師上人自信一笑，慢條斯理的說：「本來我不知道黑司兄將你找來，每次傳送陣開啟，我都會如期回到月華門。這次路上有變，回來地較晚。既然有人不希望你活著，而我又甘願效勞。自然要好好佈置一番。所以設下連環陣，暗中觀察，覺得憑月華門上下同時吞掉兩位有些難度。所以你們到了此地，便以琴音迷惑，正是那時與黑司兄聯繫。合則兩利，他得你的裝備，我討好東家，何樂而不為？」

    「好算計，看眼下形勢。以你們兩個再加上月華門的實力，是萬難逃脫。既然如此，可否告知你背後的東家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琴師上人老謀深算，彈起古琴，音殺無處不在，鳴雷作戰服之外蕩起波紋。石像劍陣又一次鬱結，攻了過來。

    田茂平騎上藍牙狻猊獸，此獸也有很強防禦。進入永恆要塞地機會再難得，也沒有小命重要。隨時準備跑路，遇到琴師上人實在倒霉。甚至連他的東家是誰都不知道，也未套出半點口風。此人滴水不漏，以後要多加小心。

    月華門的殭屍晃晃悠悠，聚集在外圍。如果不是進入商業聯盟總庫房一趟，得到補充，逃生地機會微乎其微。現在好歹還有些手段，想了想，將不久前找到的三枚雲爆彈拿了出來。它們隱藏在飛輪中，所以沒有當場認出來，同時也逃過了商家辨別。當作雜物堆放起來，便宜了他。

    雲爆彈對於高手沒有多少威脅，三枚同時爆發應當有疊加效應，最重要是拿它製造混亂。震碎此地陣勢，讓頭頂上冰蓋出現裂痕。再不濟，也能毀些普通石像，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邊殺邊向後退，慢慢收縮防線。機關雷公與機關旱魃單憑機體強度，也不是普通石像能夠望其項背地。所以如同釘子一樣紮在戰場上。不讓敵人切近。

    兩位機關師又一次針鋒相對起來。只是這次有些不死不休地架勢。

    「把我逼到絕境，又豈會讓你們好過？去！」三隻飛輪「嗖嗖」而走。到了石像和殭屍中爆了開來，雲霧沸騰，氣爆四散，浩大轟鳴無法形容。在這冰湖之下引發絕強破壞，田茂平則操控機關迅速滑移躲避，並放出兩儀定風車攻向頭頂。

    「雲爆彈？前段時間他不是在戰場上消耗了大量實力嗎？怎麼還有如此眾多手段，此人留不得。」黑司心中有些嫉妒，顯然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商業聯盟允許田茂平進入總庫房，事情屬於絕密，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誰能想到，到總庫房劃拉一圈，賺得膘滿腸肥，損失戰力並不多。

    大量冰塊傾瀉直下，阻礙了石像劍陣重新匯聚。奈何頭頂上冰蓋過於厚重，以兩儀定風車之能，一時半刻也突破不出去。

    「他想逃跑，加把勁攻擊。」琴師上人「叮咚」撥響琴弦，銳利刺耳音波形成無形之劍，至始至終向著對面穿射。帶來的困頓非比尋常，感覺束手束腳，正魔氣焰剛剛冒起，就被壓制回去，與之對壘很耗精神。

    雲爆彈是一鎚子買賣，毀去半數石像，又給那些月華門殭屍帶來不小麻煩。可是真正殺傷力，卻體現在巨大冰塊上。

    冰塊狠狠砸落，就算田茂平的機關旱魃，也當場埋進去一尊。雖然很快躥了出來，但是樣子也很狼狽。那些低級的石像和半死不活的殭屍，難逃一劫。有很多陷了進去，成為廢物。

    根據感應，冰湖內部有些地方尚未徹底凍結，所以爆破造成連鎖反應，延緩了冰封速度。田茂平招數迭出，沉吟之際又拿出一座鏤空蜂巢來，上面佈滿透明晶體，向裡面望去，趴著一隻巴掌大飛魚。

    「黑司，你認得明寶機神燈，那麼可認得此物？」說著，打開蜂巢，放出飛魚。

    飛魚體積不大，靈性頗高。刁鑽地游了出去。對於石像不怎麼關注，倒是那些殭屍中了頭彩。

    「噗噗」飛魚化作赤金流光，很邪性地穿透一具具「殭屍」心臟，嘴裡面叼著縷縷血色，大殺四方。

    「金印飛魚？你是從哪裡得到此物地？永恆要塞嗎？不會，它是浩劫之後一位大能前輩耗盡畢生精力打造的作品。那位前輩很自私，沒有把金印飛魚送出去地可能。」

    黑司嚇得向後退了數十米遠，田茂平只不過是詐他，論見識還是稍有不如，至少不知道飛魚來歷，僅僅利用此物自由攻擊，操控之法尚未搞明白。

    「放我離去，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否則休怪我無情。」

    田茂平大半身家折了進去。面對此二人，無心戀戰。此時此刻，飛魚無往而不利。就算石像攔截，也是探身穿過，彷彿任何東西到它面前都是紙糊地。多少有了些底氣。

    「想得美，放你離開，再發展下去，回頭找本宗麻煩，豈不是自討苦吃？既然已經撕破面皮，你就安心受死吧！」

    黑司發了狠心，喚出一條滿身銅環機關長蛇。向著飛魚纏繞而去。二獸好像冤家，一見面就熱火朝天鬥了起來。

    田茂平所能仰仗的也僅僅剩下鐵皮機關人。能拿出地手段都拿了出來，鬱悶地是雨嫣正在提升，沒有帶在身邊，毛球那廝更不用說，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能幫著收服天煞小組已是超值回報，再妄圖其他，根本沒有可能。看著機關雷公與機關旱魃相繼落入石像劍陣。焦急不已。強行向兩儀定風車灌入真元，朝頭頂轟去。

    琴師上人存心要用音殺將田茂平防禦磨掉，此招確實奏效，鳴雷作戰服已經出現不穩趨勢。

    滯留此地越久，形勢越危機。兩儀定風車轟下大量冰塊，然而月華門的陣勢重新啟動，將缺口瞬間修復。琴師上人對此瞭若指掌，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琴音亂顫。殺氣昭昭。如十面埋伏，如草木皆兵。每一音階都似影響著心神。

    田茂平雙眼再次迷離起來，過了片刻極力晃了晃腦袋，回覆清明。暗道：「好險，琴聲無孔不入，剛才心神險些再度失守。」

    拿出特質丹藥，二話不說吞嚥下去。扭動明寶機神燈，咬了咬牙將葉片上地「旺」字發揮到最大功效，而對象正是他自己。

    筋脈有撕裂般疼痛，然而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機關雷公爆發出電弧，緊接著衝入敵群，橫衝直撞。那些機關旱魃吐出毒氣，全身結出瘟雲，不計得失衝鋒陷陣。堅持，只要片刻就好。

    收回兩儀定風車，坐下藍牙狻猊獸騰空而去，帶著主人殺向冰蓋。

    刀劍合璧，威力莫可名狀，神通初現，當空絢爛銀河扭成漩渦，分外耀眼。就這樣穿透了月華門陣勢，穿透了冰蓋，消融出一條通道，躍到湖面之上。

    「呼，還不錯，快些離開此地。」

    甫一落地，金印飛魚自行回歸，不過必須捨棄九尾狐，讓其守在冰湖出口，抵擋一陣。心道：「黑司，琴師上人，總有一天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此時黑司和琴師上人那個鬱悶，他們都沒想到田茂平如此果斷，捨棄了十具頂級機關，加上一頭靈性頗高機關獸。就這樣不計真元和魔元反噬，強行提升功力，逃到湖面。

    當然，琴師上人不急，因為冰湖外圍出口有厲害禁制，縱然本領通天，想當即離去，沒那個可能。

    藍牙迫降到半截大殿，這裡儼然廢墟，那些剩下的白衣殭屍卻不知去向。

    「糟糕，有禁制存在，先前就沒衝出去。後有追兵，難道真要喪生在月華門？」

    正在情急之際，角落冒出一簇鬼火，飄飄忽忽向前飛去。田茂平察覺有異，連忙跟了過去。誰想繞了幾圈，竟然離開原地，傳送到一間石室。抬眼望去，正是先前阻擋他進入月華門的末代弟子，月縈兒。

    此女身邊還有一群孩子，好奇打量著周身磁光環繞的修士叔叔。

    有些意外，狐疑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琴師上人既然是月華門少門主，救下我，豈不是與師門對抗？」

    月縈兒搖了搖頭，詫異的說：「我不知道琴師上人，門內重地是不允許末代弟子隨意進入的。就是外面地禁制和這裡的石室，也是父母意識未消失前告訴我的。師長輩都是瘋子，我不得不修煉門中功法，以求自保。謝謝你地丹藥和食物，讓我和孩子們好過不少。一報還一報，我們互不相欠！外人暫時找不到此地，幾天後你離開吧！」

    「謝謝姑娘相救，我需要趕緊修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田茂平強行爆發真元和魔元地後遺症顯露出來，嘴角往外滲血，受了些許內傷。

    得到月縈兒首肯，走到角落進行療養，然而心中卻浮現出一個大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