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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拒絕!”
一聲冷斥在馮府雲水樓書苑裏響了起來,就見司馬文華灰頭土臉的站在書案前,對著馮肆燁火冒三丈的模樣,一顆頭顱可是打從進門就連抬都沒能給抬起。
沒法子,誰教爺自從認識了水漾綠之後,那性情變得跟以往大不相同,更慘的是從那日她同繡坊告了假後,直到今日都未曾上工,爺的心情就從她告假那日起到現在都沒能好過,連帶的他們這些奴才們全都遭殃。
“是的,爺,水大娘壓根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關上了門,所以聘禮又抬了回來。”司馬文華再重複一遍的說明。
“文華,你沒同水大娘說我是誰嗎?”馮肆燁簡直無法置信,雖說這狀況他是有想過,可區區一媒婆恁地好大的架子。
“說了,可是水大娘一句水家姑娘不許做他人妾室,否則就有報應臨頭,當場把我給隔絕在門外。”司馬文華忙不迭的解釋,這些話他剛剛都說過了,顯然爺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好一個報應,若非我現下趕著繪製皇上指定的繡品,一時分不開身,要不我非去會會水大娘不可。”眼角餘光在瞟過書案上的紙張,馮肆燁不得不拉回心思在正事上,等他把手邊的事情處理掉,他會親自出馬。
“爺,那水漾藍姑娘還說了一句話,您可要聽?”司馬文華聞言忙又開口說。
“水漾藍……哦,但說無妨。”馮肆燁挑了挑眉,那個擺了他一道的藍水,他倒是好奇她會說些什麼,不過想也知道沒啥好話。
“爺,她說如果爺當真喜歡她綠姐,那就請爺有誠意一點,若爺只是想收她綠姐當小妾,那就免了。”司馬文華幾乎是原封不動的把話轉述給馮肆燁聽,儘管過於放肆無禮,不過倒是充分表明了水家的立常
“誠意……呵呵呵……有意思,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對了,那聘禮再給我弄豐厚一點。”馮肆燁若有所思的輕笑出聲。
他就曉得水漾藍對他肯定沒好話,孰料她說得還真是直接,而她會這麼認為,相對的水大娘恐怕亦是如是想,難怪司馬文華會吃了閉門羹,是他不該因忙著皇上的繡品就給疏忽了。
“爺,可是這聘禮已夠豐厚,一個小妾——”司馬文華錯愕的抬起頭。
“文華,我雖然收綠兒為妾室,可她在我心目中實已占著正妻之位,所以我要你用大禮去下聘,你可懂得。”馮肆燁皺起眉頭,若非礙於雙親,他或許真會迎娶水漾綠為正房,現下——
視線在瞟過已快要完稿的繡品畫稿,他決定還是先處理掉手邊的工作,趁此他亦可以冷靜的好好思索一下該如何到水家提親,畢竟要說服水大娘忘卻那報應一說,必定相當棘手。
“爺,文華懂得,那文華這就著手去辦。”司馬文華一震,沒想到水漾綠在爺的心目中竟已占著相當的地位。
“嗯。”馮肆燁朝他一點頭,拿起擱在硯臺上的丹筆又開始細細畫了起來,而他萬萬沒想到,隔日揚州城就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嚴重影響了他的計劃
這日,對水家的人來說,是相當驚詫又欣喜的一日。因為水漾紫在月老同意下許給了前來擲婚的東霸天穀靖煬,只是婚嫁日子尚未敲定。
看著親愛的妹妹得以嫁給心所愛的男子,姐妹們都為她開心不已,甚至亦開心著娘將成為揚州城第一媒婆。
水漾綠提著菜籃踱出水家大門,早先圍觀的人在穀靖煬央請衙門的捕快一聲令下全都散了去,而橙姐在廚房裏張羅著,孰料娘又吩咐要加菜,買菜這差事自然就落到她頭上,不過在家悶了好些日子,她很開心自己可以因此出門透透氣。
人甫走出東大街,一頂頗為眼熟的轎子停在街旁隱密的角落,水漾綠怔了一下,那該不會是馮肆燁所乘坐的轎子,可這怎麼可能?昨日司馬文華才被娘給一口回絕,他想必是氣壞了,而她卻也為怕娘懷疑,遲遲不敢到繡坊上工,這點想必也會令他大為不滿,可她真的找不著好理由同娘說去。
在經過轎子時,驀地,一雙大手從轎簾後伸出,一把就將她給拉進轎子中。
“嗄!唔!”她受驚嚇的倒抽口氣,下一瞬間小嘴兒已被那雙大手的主人給捂住,在迎上那雙手的主人視線,她不禁瞠大了眼睛。
他、他、他怎麼會守在這裏?
“綠兒,告訴我,這些日子你有沒有想我?”馮肆燁仍捂著她的嘴,因在來此的路上他還為她告假,一直未回到繡坊氣得要命,偏在聽聞東霸天的驚人之舉,他才親自來水家一趟,孰料轎子在離東大街半裏遠處就被圍觀的人群給塞住過不去。
好不容易人潮散去,他才命轎子停在此處,而在瞧見水家大門前的谷府老管家,他才真的相信,穀靖煬當真放下身段前來水家許婚,這等行為簡直是驚世駭俗,而重點是水家有了穀靖煬這個乘龍快婿,他若再上門要納綠為妾,下場仍會如同司馬文華一般,甚至因為穀靖煬的存在,一些強硬的手段勢必都無法如他所願的進行
正當他焦急的思索著下一步棋時,就見水漾綠提著菜籃走出家門,一看見她清新柔媚的臉蛋,他才發現自己好想她,嘖!他真是中了她的邪,而穀靖煬的行動更是讓他一時措手不及。
“唔……”水漾綠點了點頭,因為被他捂住嘴唇,她壓根說不出話來。
馮肆燁見狀只得鬆開了手,不過他立刻又攬住她的腰,臉更是湊向她頸邊,貪婪的嗅聞著她如蘭般的馨香。
“天,你為什麼騙我?你明明答應我要到繡坊上工,結果卻一去不回。”他孩子氣的抗議著,若是以往,他早就大發雷霆,無奈好些日子沒見著她的面,他滿腦子只想抱著她。
“對、對不住,馮爺,綠兒……”水漾綠不安的說。她並不是存心要欺騙他,只是娘剛好回來,她就這麼被困住了,不像藍妹不顧娘的反對,堅持一定要到皓月書肆去上工,到後頭娘沒法子只能任由她,可前提是她必須喬扮成男子。
“唉,你還叫我馮爺,叫我樺哥哥吧,綠兒,你可知道,我好想你,你呢?你想我嗎?”馮肆燁打斷她的話。他們之間還得如此生疏嗎?而懷裏擁著她,他簡直捨不得放她離開。
水漾綠突覺腦袋一片空白。他、他、他說了什麼?他好想她——天呀!她何嘗不是如此,每晚她的夢中都有他的身影,就連白日刺繡時亦是,分開的這些日子,她可是嘗到了相思的滋味,而他……亦然,一想到這兒,喜悅霎時漲滿了心頭。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見她不言不語,只是拿那一雙水瀲明眸柔情的望著他,望的他都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可他真的是好想她,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像她這樣令他如此眷戀,這種感覺應該就是愛吧!
“我好開心,開心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水漾綠緊緊的將臉埋在他胸懷深處,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她已不再奢求什麼。
“真的嗎?”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靠近他,讓他意外又欣喜不已。
“嗯,樺哥哥,這幾日我家裏可能會很忙,所以我可能暫時無法去繡坊上工,不過等我小妹挑好黃道吉日,我會說服我娘讓我到繡坊去,那時我們就可以在那兒見面,還是要我到馮府去都行。”水漾綠邊聆聽著他鼓動的心跳聲邊柔聲說著。
這一刻即使要她立刻死去,她都死而無憾,因為她好快樂,就算日後得無名無分的和他偷偷來往,她都無怨無悔,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小妹……對了,谷爺當真應了你家訂下來的規矩,那為何沒有立即挑好黃道吉日?”馮肆燁好奇的問,尤其水大娘又是個媒婆,當月有何黃道吉日,她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燁哥哥,因為我娘說長幼有序,偏偏紫兒是我最小的麼妹,所以娘希望谷爺可以緩上一些日子。”
“什麼!?你娘擺明是在刁難谷爺,假若你們都嫁不出去,那谷爺豈不得一直等下去,太離譜了。”馮肆燁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的叫道。
要知道他想納綠進房為妾被水大娘一口回絕還說得過去,可谷靖煬已然放下身段按照水家的規矩行事,結果仍是這般下場,這個水大娘恁地難搞,而她還有可能會是他未來的丈母娘。
“是呀,我們姐妹也為紫兒抱不平,不過谷爺答應了我娘的要求。”提到這個,水漾綠亦好生不解。
“什麼!?靖煬怎麼會答應這般無禮的要求?”馮肆燁呆住了。
“是啊,他親口告訴我娘說我們的婚事通通包在他身上,啊,糟了。”水漾綠視線在瞥見手上的菜籃,她才想到自己還有事在身,當下忙掙扎的要起身。
“怎麼了?綠兒。”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可他壓根不想讓她的溫暖離開他的懷抱,馮肆燁緊緊的抱住她。
“樺哥哥,對不住,娘留谷爺下來吃飯,所以我得趕去市集買菜,不然遲了市集收攤,買不到魚和肉就不好了。”水漾綠好生抱歉的看著馮肆燁。
天曉得她多想偎在他懷中汲取他的溫暖和柔情,無奈家中有貴客來臨,她們做主人的豈能怠慢。
“什麼!?你娘留谷靖煬下來吃飯?”馮肆燁心裏極端不平衡。他派來的人就吃了閉門羹還碰了一鼻子灰,而穀靖煬卻被當成貴客給留在水家,還真是差別待遇,平平都是來提親,不就是一個正室,一個妾室……
“嗯,樺哥哥,綠兒真的得走了,過幾日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娘讓我到繡坊上工。”水漾綠可憐兮兮的瞅著馮肆燁。
他再不放手,她真的會趕不及去市集買菜,到時豈不怠慢了將成為她們妹婿的谷靖煬,那就大大的失禮了。
“不用了,我會說服你娘,既然谷爺在你家作客,我就不耽擱你去市集,不過你得好好補償我一下。”馮肆燁輕歎一聲,內心則是把穀靖煬嘀咕了數句,因為他實在無須這麼做,結果——
唉!這下子他該如何是好?他真要學他把水漾綠給扶為正室?他是無所謂,但雙親那兒可怎麼交代?
“咦!”水漾綠怔了一下,反應不過來的看著他。
馮肆燁邪惡的朝她眨眨眼,然後手指指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就見她愣在原地,隨即紅雲飄上了她的雙頰。唉,他的小繡娘果然又臉紅了,他不禁輕笑的俯下頭,不客氣的蓋上她如花般的唇瓣,恣情的一吻,以解這幾日來的相思——
馮肆燁尚未想出解決之道,隔日晉煜和秦絕焯就拉著他一道去穀府,名為慶賀實是為了消遣穀靖煬昨日轟動揚州城一事,孰料茶過三巡,他們就被穀靖煬的話給怔在原地——
“瓊花宴!這根本是宴無好宴,谷爺,大家認識這麼多年,你就不用發邀請函給我了。”秦絕焯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
什麼瓊花宴?他看根本就是鴻門宴,為了自身的幸福竟要拖他們一起下水,居然還要設下瓊花宴廣邀江南一帶尚未成親的富商巨賈,企圖仗著他東霸天的權勢一次出清水家另三個女兒,然後他谷爺就可以迎娶他心愛的女子進門,這心思、這企圖也悠地太明白了一些。
“,難得的瓊花時節,居然要為這等俗事染上幾氣,谷爺,看來今年貴府設下的瓊花宴,晉某是無福消受了。”晉煜搖著紙扇,跟著接了口。
這瓊花宴擺明是變相的選親大會,他晉煜府上侍妾數十名,再說水家規矩如此苛刻,而天下女子何其多,他可不願為了一株花而捨棄整座花園。
“谷爺,這瓊花宴馮某是不克參與。”馮肆燁沒好氣的說。
事實上若非念在多年交情份上,他早就離席拂袖而去,這瓊花宴分明就是要把他的綠兒供上桌面,然後他谷爺就像個龜公在旁吆喝客人,一想到那情景、那畫面,他就怒火中燒,偏——
光火之余,水漾綠清雅柔媚的臉蛋倏地浮現眼前,他不禁怔了一下。
其實說來說去都是他自個兒心理作祟,畢竟在心目中他早已將綠兒視為正妻,如今谷靖煬都能放下身段,他為何還執著在身份的門籬上,他愛綠兒,若只為這世俗的地位之見就錯失了綠兒,他一定會懊悔終生。
“唉,各位,何必拒絕得如此之快,我的紫兒那幾位姐姐可是個個貌美如花,再說我邀請你們,自然是不會把念頭動到你們頭上,穀某設下瓊花宴僅只是想請三位串串場,讓我丈母娘和三位姐姐見見江南三霸天的風采,主要對象則是在旁人,請三位不必擔心。”穀靖煬低沉的嗓音說著。
想不到他才起個頭,這三霸天的反應就如此劇烈,看來他還是別操之過急,以退為進應該是個不錯的法子,再來就是請君入甕。
“月下賞瓊花、喝瓊酒原本是人生一大雅事,谷爺又何苦要折損瓊花的飄逸幽然之意?”晉煜淡笑的搖著紙扇,天曉得他谷爺的“串串潮這三個字,會不會是個圈套,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就此打住,何苦自尋煩惱。
“是呀、是呀。”秦絕焯在一旁猛附和。
“那真是可惜呀,不過既然你們都不願共襄盛舉,那穀某自是不能勉強。”穀靖煬微微一笑。
“你們慢慢聊吧,我府上還有事情要辦,恕我先失陪了。”馮肆燁若有所思的緩緩起身,看來穀靖煬這瓊花宴是勢在必行,而他卻需要再好好的想一想。
馮肆燁一起身,穀靖煬、晉煜和秦絕焯均愣了一下。
“怎麼,肆燁,你該不會是被我的瓊花宴給駭著,那我可就失禮了。”穀靖煬不禁挑了挑眉。
“沒的事,我只是正好想到府裏有急事待辦,所以得儘快趕回去處理。”馮肆燁搖搖頭,說他被瓊花宴給駭著是過於誇大其辭,他只是突然發現自己該如何做,畢竟這攸關著他一生的幸福,他豈能讓旁人捷足先登。
“哦,若是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穀靖煬點點頭。
“嗯。”朝他們三人一抱拳,馮肆燁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穀府大廳。
屋外鑼鼓喧天的聲響一路來到東大街,再度吸引了揚州城老百姓的注意,因為昨日才發生一樁,孰料今日晌午又來一樁,類似的送聘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水家大門口,只是這來提親之人換成了北霸天馮肆燁。
乖乖隆的咚,昨日一個東霸天,今日一個北霸天,通通為水家的女兒下聘而來,這事能不吸引全揚州城的老百姓嗎?
就見馮府的家丁簇擁著騎在馬背上的馮肆燁,後頭跟著前來維持秩序的衙門捕快和一大票聞風而來的百姓,情形又如同昨日般將東大街圍堵個水泄不通。
“怎麼回事?今兒又那麼吵……”水漾藍聽到屋外轟天巨響,感覺非常熟悉,可連著兩日,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偏她一推開門,正好看見從馬背上下來的馮肆燁和一旁的司馬文華,整個人頓時傻在原地。
“你就是水漾藍吧,我可是專程前來表示我的誠意。”馮肆燁看了水漾藍一眼,立刻認出她就是那日喬扮成男子的藍水。
姑娘模樣打扮的她清雅靈秀,果然是個美人胚子,那雙太過於燦動的水漾明眸顯示出她的個性相當好動,僅一眼他就知道她並非他所喜歡的姑娘,自然他的心中亦早有了人眩
“娘、娘……你快來,北霸天上咱們家來提親了。”從乍見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水漾藍難以置信的忙扯開喉嚨叫著。
“藍兒,你在胡說啥……嗄!”水大娘在屋內就聽見了鑼鼓喧天的巨響,只是壓根沒想到這回仍是為了她水家而來,而在看見那站在自家門口前的俊逸男子,哎呀,可不正是北霸天馮肆燁嘛!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馮肆燁在發現她的存在,就含笑來到面前對她作揖——
“水大娘,在下馮肆燁,這回特地前來水家求月老將你的二女兒漾綠許配於我,還望水大娘成全。”
“這、這……”尚未從驚見馮肆燁的震撼中回過神,水大娘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以為前些日子回了他的提親,他必定是勃然大怒,孰料他今日居然親自到她家來提親。
“馮爺,我綠姐是不可能做您的妾室,就算您親自來提親亦是一樣。”瞧娘嚇得不輕,水漾藍乾脆代為開口,雖然娘恁是歷經大風大浪,可連著兩日權傾江南的兩位大人物都親自上門來提親,她受到的驚嚇一定極大。
“前日馮某不知水家的規矩,所以失禮了,這回馮某記取教訓,還望水大娘和水姑娘不計前嫌,給馮某一個機會向月老許婚。”馮肆燁微笑的點頭,雖然先斬後奏鐵定會招致雙親怨言,不過他還是決定這麼做,因為他愛水漾綠,故誰都不能阻止他娶她為妻的念頭。
“行,只要你能擲得繩圈,我綠姐就是你的——哎呀!”水漾藍還是主導大局,冷不防頭卻被娘給狠敲了一記,害她當場痛呼出聲。
“水大娘?”馮肆燁詢問的看向水大娘,畢竟她才是當家作主的人。
“馮爺,裏邊請。”水大娘只能這麼說了,畢竟這是她自個說過的話,她若拒絕他,豈不自打嘴巴?
“多謝水大娘。”馮肆燁欣喜的朝水大娘一抱手,一抬起頭就瞧見站在不遠處的水漾綠和那個在秦樓見過一面的婢女紫兒,在發現他的目光注意到她們,兩人低呼著往屋子裏頭跑,他不禁有趣的掀了掀嘴角。
“讓馮爺看笑話了。”順著他的視線,水大娘搖頭退後一步好讓他得以順利進入,看來是女大不中留。
“哪里。”馮肆燁含笑的進入水家還算寬敞的花廳,而一踏進,他就瞧見了供奉在屋子中央月下老人的神桌,以及神桌後人影晃動的景象,他不禁為之莞爾,當目光在瞧見樑柱上垂放下來無數顏色的絲線,他納悶的看向水大娘,後者亦點上一把清香遞給他。
“馮爺,許婚很簡單,只要你撚香向月老說明來意,之後從這一捆絲線中求取你想要的顏色絲線,老婦四個女兒全都是以色彩取名,不過紫兒昨日已許嫁給谷爺,所以不在求許當中,當你抽到想要的絲線後,請用那條絲線套成圈擲住神桌上的三個泥娃娃之一,若擲中的泥娃和手上的絲線相同,就表示月老允許了你們的姻緣。”水大娘詳細的說明。
“在下明白了。”馮肆燁從水大娘手中接過絲線,然後虔誠的對著月老神像拜了三拜即朗聲說道:“月老在上,信男馮肆燁特來求娶水家次女水漾綠,此番若求得良緣,馮肆燁定當親自為月老刺繡一幅,以茲感謝,還望月老成全。”馮肆燁話一說完,在場之人全都傻住了,北繡公子居然要親自為月老刺繡一幅!?一個大男人家拿針線,這傳出去可是會成為笑柄,但由他這個誓言足見他來求娶的心意,水大娘當場就有些感動,那躲在神桌底下的水漾綠更不用說了。
“馮爺,請開始吧。”水大娘臉色一正的催促著。
馮肆燁將清香在香爐上插好,人來到絲線下,伸手往上一抓,一條綠色的絲線就落在他手上,他絲毫不浪費時間的將綠色絲線打個繩結,對著三個泥娃娃中間擲丟了過去,正中目標後,他略微使力將擲中的泥娃娃給抓了過來,其後果然刻著一個小小的綠字,他頓時笑了起來並將之遞給水大娘。
“水大娘,在下順利求得綠兒的姻緣,請過目。”
“馮爺,真是好俊的功夫,只是馮爺在擲泥娃的時候,為何一點考慮都無就輕易出手呢?”水大娘真是好生不解,穀靖煬是有名的古董商人,可馮肆燁卻是專精於繡品上,所以她真的很好奇。
“回水大娘的話,在下對陶器有些涉獵,故一眼就能瞧出三個泥娃的新舊,所以才沒多加考慮。”馮肆燁微笑的說明。這都得感激穀靖煬,每回他去選購古物的時候,他都會不吝指點,所以今日他才能如魚得水。
“原來如此,不過老婦有一事相求,還望馮爺答應。”水大娘明白的點頭。
“岳母大人可是為了長幼有序一事。”馮肆燁微皺起眉頭。
“馮爺已有耳聞了是嗎?”水大娘怔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的點頭。
“岳母大人,既是此事,就讓小婿亦出一份心力吧。”馮肆燁若有所思的說,看來穀靖煬的瓊花宴不算他一份都不成,否則他如何娶得心愛佳人?
“那真是太好了,綠兒,快出來見見你未來的夫婿。”水大娘頓時笑得闔不攏嘴,嘴上仍是沒閑著,“橙兒,快去沏一壺上好的魁龍珠,再端些茶點來。”當然相同的話語昨兒才說過一遍。
水漾綠羞紅著臉從神桌後走了出來,視線完全不敢看向馮肆燁,她羞答答的走到水大娘身邊,“娘,橙姐已去廚房張羅了。”
“綠兒。”馮肆燁深情的喚了水漾綠一聲,孰料——
“娘,我進去幫橙姐的忙。”水漾綠害羞得壓根無法面對他,一顆心跳得好快、好急又好亂,心慌的拋下話,轉身便跑去屋子後頭。
馮肆燁見狀不禁哂然一笑,他的小繡娘還是臉紅了,但誰教他喜歡她呢?再說日後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相處,他亦無須急在一時。
他可有好多事情要告訴她,頭一件就是要親口告訴她他愛她,再來就是他畫首的身份——
嗯,到時她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崇拜他!
而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告訴她——
—本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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