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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水漾橙隨意翻弄著桌上的金飾和珠翠,因為仗著東霸天和北霸天的名氣,她們一行人所到之處,莫不受到店家無上的款待和禮遇。
瞧著一旁正挑得熱絡的娘親和妹妹們,她卻是意興闌珊。
無奈的抬起頭,視線對上亦一臉無可奈何的水漾藍,兩人不禁相視苦笑。
她差點忘了,漾藍和她有著相同的遭遇,都得在瓊花宴公開露面,而她的反抗、不滿總是直接且率真的表現在言行上。
不像她,明明心中有千百般個不願,表面上仍像個順從娘親的好女兒,可她內心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懦弱、虛假。
她根本不想出席那場即將被人評頭論足的瓊花宴。“秦爺,您指定的物品均已完成,待會小的立刻給您送到府上去。”
驀然,掌櫃恭敬的聲音從屋內廊道伴隨著腳步聲一道響了起來。
“掌櫃的,你最好別拖延,我妹子過幾日就要出閣,那時皇上和康親王會在我府上作客,容不得有絲毫差錯,否則……小心你那顆腦袋。”
渾厚熟悉的男性嗓音,帶著威嚇的口吻響起,那聲音正是屬於南霸天秦絕焯所有。
水漾橙一震,猛地抬起頭。
倏地,看見那日的魯莽狂徒,正朝她們所在的大廳走來,而掌櫃則是一臉誠惶誠恐的尾隨在他身後。
她簡直難以相信眼睛所看見的身影,竟然真是他0小的知道,小的明白,請秦爺放一百二十個心。”掌櫃心一驚,不住地哈腰迭聲說明。
“你最好是明白,要不我對你的腦袋亦沒多大興致,你--”
秦絕焯強勢的抬起頭,正好迎上水漾橙來不及移開的視線。
他不禁怔了一下,猛地頓了口,壓根毫無預期會在此地見著她,好巧。
就在兩人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有種異樣的情愫在眸中波動、流轉著……
“秦爺,您怎麼了?”掌櫃錯愕的看著突然頓口不語的秦絕焯,一顆心陡地像是吊上十五個桶子,正七上八下的狂跳著。
水漾橙回過神來,感覺到臉頰有些微熱燙,忙不迭的側轉過身,心慌的走到娘親身旁。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臉紅?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為他而閃神?
這是不對的,她不該為一個曾經想要輕薄她的狂徒失了魂。
瞧掌櫃對他逢迎諂媚的模樣,甚且滿口狗腿的秦爺、秦爺直喚著:
咦?秦爺?
她睜大了眼睛,他似乎說他妹子過幾日將要出閣,而當朝天子和康親王亦會在他府上作客……
目前,在揚州城符合上述條件的人,除了那權傾一方的南霸天秦絕焯之外,是不會有第二人的,難不成--
他就是皇上親賜名號的南霸天秦絕焯!?
秦絕焯收回目光,注意到她朝一名婦人走去,不消說那徐娘半老仍風韻猶存的婦人,應該是她的娘親。
不過,他還是為她的行為,心中甚是不大痛快。
那日可是她無禮的踩他一腳在先,他都大量的不與她計較,她這是什麼態度?
但話又說回來了,不知者無罪,誰教她不曉得他是何人物,現在--
“掌櫃,你可知道那婦人是誰?”他微揚起嘴角,她愈是想躲著他,他偏是要定了她。
若她知道他就是鼎鼎有名的南霸天秦絕焯,怕是會為那日對他的無禮言行悔不當初吧?
孰知,水漾橙在迎上他的目光後,居然扭過頭去,甭說有一絲一毫的憂慮惶恐,她根本就是無視於他的存在!
掌櫃聞聲忙轉過頭看,“哦,秦爺,那婦人就是揚州城當前最炙手可熱的媒婆水大娘,而她身旁的四個姑娘就是她的女兒。”
“而且她們的名字就如同穿著一般好記,就是用橙綠藍紫四色來區分,那個穿橙色的姑娘就是大姊水漾橙--”掌櫃繼續熱心的介紹。
“掌櫃,我有問你水大娘的四個女兒叫啥名字嗎?真是多嘴。”秦絕焯惱火的收回目光。
她居然真是水大娘的女兒!如此一來,他不就非得參與谷靖煬那該死的瓊花宴了?只是她那一副不將他放在眼中的模樣……他可是秦絕焯--
等等,說不定她還不曉得他是誰,畢竟掌櫃僅稱呼他秦爺,而揚州城姓秦的大戶人家亦不在少數。
他不該為她的無知,就這麼動了氣,那可有失他堂堂南霸天的氣度。
至於瓊花宴,在他對谷靖煬撂下那等豪語後,他若就這麼前去赴宴,那顏面可謂是蕩然無存,尤其當時在場的還有晉煜和馮肆燁兩人,他們三個嘴壞、心眼又壞。
不成,他若前去,日後肯定會被他們笑得抬不起頭來,所以他絕對、絕對不能去。
偏偏如是想,眼光仍是不由自主的望向背對著他的水漾橙,或許他該想個法子。
“秦爺,真是對不住,小的真多嘴,小的該死,還請秦爺恕罪,要不小的自個掌嘴……”掌櫃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頓時涼了半截。
天啊!他怎會如此嘴快?真是要命。
“好了。掌櫃,儘快把東西送到我府上,否則小心你的腦袋!”秦絕焯正在為怎樣去赴宴頭疼得很。
冷淡的轉過身,他必須想個法子,在不失顏面的情況下,前去參與那該死的瓊花宴,總之,他秦絕焯是不能在他們三個面前丟了這個臉。
“娘,你看,那不是南霸天秦絕焯嗎?”忽地,水漾紫天真爛漫的聲音,好不驚訝的嚷了起來。
秦絕焯正要邁步的足履一頓,說來他和水漾紫還曾在秦樓照過幾次面,只是怕損及姑娘家閨中清譽,她終究是好友谷靖煬將過門的妻子,還是不要逾矩同她打招呼,否則有失兩方的禮數。
“對呀,真的是南霸天,實在是好俊的人品。”水大娘合聲亦好奇的轉過頭,在看見秦絕焯的身影後,禁不住讚歎出聲。
聽得水大娘的讚美,秦絕焯唇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一顆心更是飄然了起來,目光頓時得意的朝水漾橙望去。
畢竟現下她該知道他的身分,對他定是另眼相看了。
“娘,我想要個金簪子,你幫我看看這個樣式好不好看?”
水漾橙溫婉的聲音,輕易地移轉了話題,甚至輕易的喚回她們的注意力,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
秦絕焯呆立在原地,他可是皇上親賜名號的南霸天,孰料,她好像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那日她可是踩了他一腳,說來是大大的冒犯了他。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丫頭!
“秦爺,您的天山寶馬已在門外準備好,小的……”掌櫃在瞟見夥計已從馬房牽來秦絕焯的駿馬,趕緊恭敬的稟報。
“掌櫃,我突然想起我訂制的金飾,好像缺少簪子之類的。”秦絕焯微抿著唇瓣,旋身笑望著掌櫃。
水漾橙愈不將他當回事,他就愈要她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可,既然她想無視於他的存在,他就愈讓她無法忽視。
“是……是的,秦爺,您說金簪子過於俗氣,所以……”掌櫃又愣了一下,只是很快的回過神來,連忙小心翼翼的接口,就怕說話有個閃失,他的腦袋很難在頸子上戴得安穩。
“行了,那種事記那麼清楚做什麼,總之你店裏現有多少金簪子,就全給我呈上來。”秦絕焯一揚眉,這個掌櫃不僅聒噪,就連腦袋都惹人厭。
“是、是的,秦爺,那請您隨小的來。”掌櫃心一驚,忙不迭地欲在前引路。
“不用了,我在這兒挑就得了。”秦絕焯朝他揮揮手。
“咦!秦爺,可、可是……”掌櫃這回可被嚇著了。
只要是揚州城的商賈店家全知道,南霸天秦絕焯要的物品,不是天下絕無僅有,就是親手指定樣式,而且在挑選的過程,絕不允許有第三人在常
“這可是什麼?你若是怕你寶貝的金飾會遺失的話,那就全記在我帳上好了。”絕焯沒好氣的瞟了掌櫃一眼。
怎麼以前他從不曉得這掌櫃如此聒噪又愛摩蹭,真是受不了。
“不是這樣,秦爺,您誤會了,小的這就去密室將所有金簪子給拿出去,秦爺,您請稍待一會,小的很快就拿出來,很快。”
掌櫃一聽,著實嚇得心驚肉跳,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趕緊返身而下。
秦絕焯看掌櫃猶如火燒眉毛的朝內室走去,隨即邁開腳步,朝水漾橙所在位置走去。
“橙姊,秦爺走過來看簪子呢,怎麼辦?”
水漾紫一瞟見秦絕焯朝她們走來,好不驚訝的拉著站在身旁的水漾橙,慌張的壓低聲音說著。
“那又怎樣?咱們看咱們的,秦爺看秦爺的,這與咱們無關。”水漾橙對她微微一笑,就是不看已來到她們身後的秦絕焯。
不知怎地,她突然覺得整個人莫名地煩躁起來,适才他明明說要走了,不是嗎?
那為何在她說完話之後,他會突然改變心意要挑選金簪子,簡直就像是故意的。
水漾橙抿著唇,漫不經心的伸手隨意拿起桌上一隻簪子,冷不防地,一隻手亦在同時伸過來,就這樣湊巧的接觸到對方的指尖--
“嘎!”她低呼一聲。
水漾橙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正迎上秦絕焯略帶興味的眼光,她才明白他真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沒想到正好和水姑娘看上相同的金簪子,秦某失禮之處,還請水姑娘海涵。”秦絕焯溫文爾雅的笑著,手上仍與她共拿著那只翠鳳金羽簪子,完全沒有放手的意味。
“既然秦爺喜歡,那就拿去吧。”水漾橙盡可能的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落落大方的欲鬆開手。
“不了,既然水姑娘中意,還是你拿去吧。”秦絕焯搶在她鬆手前,硬是將那只翠鳳金羽簪子反包在她手掌間。
“不、不用了,秦爺喜歡……”水漾橙微蹩眉、臉上仍帶笑容的再將那只翠鳳金羽簪子給反推回去。
她本來就是隨意拿起,再者她對他碰觸過的東西,更是興致缺缺。
“秦爺、橙姊,我喜歡這只簪子,既然你們都推著不要,那就由我拿了!”水漾藍微微一笑,毫不容氣的從兩人手裏拿過那只翠鳳金羽簪子,無視於兩人錯愕的怔在原地,她就笑嘻嘻的把玩起來。
“藍兒,你在做什麼?那是秦爺喜歡的簪子,你還不快遞給人家?”水大娘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喝斥道。
“娘,是秦爺說不用的,而且橙姊好像也不要,那我喜歡呀,這樣他們兩個就不用在那客氣的推讓,不是嗎?”水漾藍好無辜的說。
“你呀,要娘說幾遍,做事說話總是那麼沒大沒小,這怎麼行?就算喜歡這只簪子,亦不能毫無分寸的失了規矩。”水大娘無奈的搖了搖頭,視線瞟向一旁的秦絕焯,不好意思的開了口:“秦爺,老婦這個三女兒就是如此毫無規矩,有何失禮之處,還望秦爺多擔待。”
“千萬別這麼說,這只簪子原先就是你們先瞧上,反倒是秦某好生失禮,讓水大娘見笑了。”秦絕焯有禮的對水大娘作揖,自然的挨著水漾橙站著。
“不,秦爺,你太客氣了,聽說令妹過些日子就要出閣,秦爺可是為此奔忙?”水大娘好生滿意的對他點了點頭。
果真是好俊的人品,無論外貌、談吐、修養方面,實不愧是皇上親賜名號的南霸天,就如同她兩位賢婿一般,都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最佳人選,不過緣分這等事,還是不能強求。
“是的,水大娘,不過在下一個男兒,這女人家的玩意實在不知該從何挑起。對了,水大娘,秦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水大娘相助。”將水大娘臉上的神思看在眼底,秦絕焯暗自得意的笑了笑。
或許水漾橙不將他放在眼中,可她娘親卻挺中意他,不愧是當前揚州城最炙手可熱的媒婆,這眼光自是比女兒要來得好。
“秦爺請別這麼說,若有何老婦幫得上忙的事,秦爺請儘管說。”水大娘微笑的點頭,對他的謙恭有禮,實是非常歡喜。
“既然水大娘這麼說,秦某就不客氣了。其實秦某只是想挑幾隻簪子,為小妹添點嫁妝,所以适才在聽得漾橙姑娘說要挑隻簪子,一時意起,想看看姑娘家都喜歡怎樣的款式,所以……”秦絕焯狀似苦惱的頓了口。
“原來如此,秦爺,那很簡單的,我讓我大女兒漾橙陪你一起挑選,不過就是不知道今妹喜不喜歡罷了。”水大娘一聽,立刻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
“娘,我--”水漾橙大吃一驚。
她躲著他都來不及,現下居然要她陪著秦絕焯一起挑選簪子,這太可笑了,怎麼會有這等事情發生?
“那真是太好了,秦某就先謝過水大娘幫忙。”秦絕焯硬是截斷水漾橙的話,感激的對著水大娘說。
就這樣,水漾橙沒法說不,被迫陪著秦絕焯一起挑選簪子。
“娘,這樣不太好吧?”
水漾綠、水漾藍和水漾紫三人將水大娘給拉到角落去,眼光則是緊密的盯著秦絕焯和水漾橙,他們正由掌櫃好生伺候的招呼著。
“就是呀,男女授受不親,怎樣都該是由娘幫秦爺挑選簪子才是。”水漾藍更是率先發難,儘管當朝民風開放,可再怎麼開放,都不該讓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幫男人挑選簪子,那實在是大大的與禮不合。
“是呀,娘,你這麼做,不覺得居心太過於明顯了嗎?”水漾綠亦擔憂的看著繃著一張臉的水漾橙,她看得出來,橙姊相當相當的不開心,而且她正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沒錯,娘,這回連我都覺得你做得太過火了,就算你心急著把橙姊嫁出去,可月老不點頭,這心思還不是白費了。”水漾紫亦加人撻伐行列。
“你們知道個啥?再說這有啥不好?還有,你們別把娘想得那麼卑鄙,不就是幫秦爺挑幾隻簪子,你們就當娘是在動歪腦筋,娘是這種人嗎?你們有這心思胡想這些,還不如多費點心神在自個身上,特別是你,藍兒。”水大娘微攏眉心的斥道。
她還以為她們要同她說些什麼,結果竟是這些可笑至極的話語,雖然她是曾小小的動過這個念頭,不過她可沒奢想事情全會順遂她的心。
總之,緣分是天註定,丁點都強求不得,所以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就像漾綠和漾紫一樣。
“我?我有啥好想的,反正該想的娘全幫我想到了,譬如那個瓊花宴,娘要我去,我能說個不字嗎?”水漾藍不滿的呼起小嘴,一提及這檔事,她就嘔極了。
“你呀,難不成真想一輩子待在家裏不成,再說不就是個瓊花宴,成不成還是個問題呢!”水大娘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是哦?”水漾藍嘴巴嘟得更高了。
“行了行了,你們還是快挑自己中意的飾品,咱們出來有好一會兒,等橙兒幫秦爺挑好簪子,咱們也該回去了。”水大娘暗歎口氣,不就是挑個簪子,她們竟同仇敵愾,“槍口”一致對向她。
唉!明明自己沒那心思,偏偏她們就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真是冤哪。
“嗯。”水漾綠、水漾藍和水漾紫只得點了點頭。
另一方面,水漾橙不發一語的看著掌櫃拿出的金簪子,無論在樣式還是手工方面,都比她們先前在店裏所看到的要來得好,看來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異,她不禁搖了搖頭。
“掌櫃,你就只有這些簪子嗎?”瞟見水漾橙的舉動,秦絕焯放下手上拿著端詳的金簪子,不耐煩的望向掌櫃,因為他還是覺得金簪子好生俗氣,遠不及珠翠寶石簪子要來得有品味。
“是的,秦爺,小的已把店裏所有現成的簪子全數給拿了出來”。掌櫃忐忑的回道。
“是嗎?你真的全拿出來了嗎?”秦絕焯挑了挑眉,擺明不相信。
“真的,秦爺,小的真的全拿出來了。”掌櫃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不勝惶恐的說明。
“哦,那為何沒一款簪子能讓水姑娘瞧得上眼?”秦絕焯緩緩推開面前的簪子,他本就志不在此,這下子更是乾脆不看了。
“水姑娘,你真的沒有中意的嗎?”掌櫃一聽,這還得了,忙不迭的看向一直沒表示意見的水漾橙。
“咦?”水漾橙驚愕的抬起眼眸,在迎上掌櫃焦急又緊張的眼瞳,她才發現自己又閃神了。
“水姑娘,這些簪子你全看不上眼嗎?還是你對簪子……”掌櫃心慌的再度問著.做不成買賣是一回事,惹惱秦絕焯才是大事,而顯然挑選簪子的決定權落在水漾橙身上。
“不,沒這事,掌櫃的,你這些簪子非常漂亮,看得我眼花撩亂,所以漾橙一時看問了神。”水漾橙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既然秦絕焯要她挑選,她就恣意的挑個夠,反正秦家有的是錢,再說這些簪子確實都相當精美,有幾款還頗得她的喜好。
“是嗎?”秦絕焯瞅著她唇邊那抹笑意,溫柔的教人神往。
“是的,秦爺,不過這是漾橙的眼光,不表示令妹就會中意。”水漾橙笑得更是溫柔,壞心的希望他最好照單全收,她會笑得更開心。
“水姑娘,有哪幾款是你特別中意的呢?”掌櫃不愧是生意人,立刻趁勢問道。
“掌櫃,漾橙都很喜歡,實在不知該從何挑起。”水漾橙為證實自己所言不假,故意伸手拿起放在黑色緞面上的簪子。
拿起一隻,隨後放下,然後又拿起另一隻,狀似困擾的幾乎將每款簪子都拿過,仿佛為此好生困擾著。
“是嗎?既然你這麼喜歡,掌櫃,那這些簪子我就全要了。”秦絕焯望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撂下話。
“秦爺,這些簪子你全都要了?”水漾橙驚喘口氣,面前的簪子少說亦有二、三十只,而他竟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僅憑她隨口說說就全要了。
“嗯,你不是全中意嗎?那我相信水姑娘的好眼光,自是全要了。”秦絕焯不禁好笑的反問道。
“是、是啊,可是你自個不挑一下嗎?”水漾橙愣了一下,目光瞟見手中拿著的一隻珠翠雙鳳金簪子。
那精緻的手工,璀璨的寶石襯著耀眼的金色光澤,一看就知價值不菲,而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這麼全要了。
“給我。”順著她的目光瞧去,秦絕焯微揚起嘴角,對她伸出了手。
“咦?哦。”水漾橙怔了一下,隨即了悟的將手上的金簪子遞給他。
“掌櫃,你還發什麼愣,把這些簪子全給我包起來,連同先前的一塊送到秦府去。”秦絕焯對著猶豫在一旁回不了神的掌櫃微蹩起眉頭。
“是,是,多謝秦爺、多謝秦爺,那小的這就包起來。”掌櫃回過神來,頓時眉開眼笑的幾乎閡不攏嘴。
沒想到水漾橙一句話,就為他做成一筆大買賣,本以為這回沒希望,孰料反賺上一筆,水漾橙真是他的福星呀。
“你謝我做啥?你該謝的是水姑娘才是。”秦絕焯眉頭皺得更深了。
“是、是,秦爺,小的謝謝水姑娘。”掌櫃連忙向水漾橙鞠躬哈腰的迭聲說著。
“掌櫃,你別這樣,漾橙承擔不起。”水漾橙有點不知所措的,明明是壞心的要他花冤枉錢,孰知他竟這樣乾脆大方,反倒使得她有絲不安和忐忑。
“行了,掌櫃,快去做你的事,否則耽擱了時辰,你可擔待不起。”秦絕焯撇撇嘴,真是受不了這商人嘴臉,諂媚得很。
“是、是,秦爺,我這就去。”掌櫃一聽,心驚的忙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夥計上前幫忙。
“秦爺,漾橙可以先走一步了嗎?”余光瞟向不遠處的娘和妹妹們一眼,水漾橙收回目光,卻迎上秦絕焯探索的眸光,那神思看得她一陣怔愣。
“自然,今日多謝水大娘和漾橙姑娘,這份恩情秦某來日定會報答。”秦絕焯溫雅的掀起嘴角,話則是對著不遠處的水大娘說道。
水漾橙不禁有些征傻,這個秦絕焯在面對她娘親竟是如此的溫文爾雅,那副文質彬彬,一脈斯文的樣子,教人不禁懷疑,他與那日囂張的在市集策馬狂奔之人會是同一人--
“秦爺,客氣了,那我們就先行一步。”水大娘微笑的點頭,真是愈看秦絕焯愈歡喜。
“嗯。”秦絕焯含笑致意,餘光在注意到水漾橙猶微瞠目的望著他,他不禁有趣的直直迎上她的視線,“水姑娘,秦某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能教你看得如此出神?”
“沒有,秦爺。”水漾橙臉一紅,忙不迭的垂下眼臉,邁步就要行經他的身邊,孰料他竟抓住了她的手,感覺到某樣物體被反握在她的手心上,她不禁惜愕的抬起頭,在迎上他唇邊赫然漾開的笑容,英俊的令人為之心神迷醉:
“一點心意,沒別的用意。”秦絕焯壓低著嗓音,說完就鬆開了手。
“我不能……”在看見手心閃閃發亮的簪子,赫然是那只鑲滿珠翠,價值不菲的彩鳳雙翼金簪子,水漾橙嚇了一跳,如此貴重的物品,她怎麼能收下?
“橙姊,你快一點,我們要走了。”水漾藍見水漾橙沒跟上來,納悶的開口喚道。
“哦,我這就來。”水漾橙一震,心急的拉起秦絕焯的手,顧不得男女避嫌,將手中的簪子塞到他手上,匆匆說道:“秦爺,多謝你的好意,這只簪子我不能收。”語畢,她不再停留的轉身就走。
“水……”秦絕焯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她已走離他幾步遠,只留掌心那金色耀眼的璀璨珠光,感覺那柔軟的小手輕觸所餘下的微溫,再度撩動了心。
他凝望著她漸去漸遠的曼妙身影,口中禁不住喃喃低語:
“竟有這等事?水漾橙,究竟要怎樣,你才不會拒絕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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