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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手術室的燈刺眼地亮著,喬文彬在走廊上不斷地踱步,一旁有兩名警員陪著他。
因為他撞傷了柳思慈,雖然有目擊者說明他的無辜與整件事發生的倉皇經過,但他
還是必須去警局錄口供,做一下筆錄。
心愛的女人就在手術室裡,他執意要等手術結束之後才去警局。
「先生,你可以坐下來嗎?」一名警員忍下住說,他的頭部快暈了。
喬文彬懊惱地抓抓頭皮,不得已地坐在椅子上,雙手合掌支額,深情而真摯地呼喚
——慈,你要加油,一定要撐過去……他整顆心被撕得支離破碎,全然沉溺在一片漆黑
、不容喘息的恐懼裡,他猛地自椅子上站起,語調戰慄。「是我害了她,應該是我在裡
面,而不是她!」
「彬,不要這樣。」蔣雙虹抱住喬文彬發抖的身軀。
歷經兩個多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慈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喬文彬激動地問。
「我們現在要把她轉到加護病房。」
柳思慈被送入加護病房繼續觀察,她臉色蒼白,仍然昏迷不醒。
喬文彬眉頭聚攏,神色憂戚地喃喃說著:「對不起,慈。」
這時警員進來欲帶走喬文彬,蔣雙虹擋在喬文彬身前。「彬沒有犯法。」
「抱歉,小姐,我們公事公辦,如果你執意阻止,我們會告你妨礙公務。」
望著喬文彬被帶走,而蔣雙虹卻無能為力,她好懊惱。
瞪了一眼床上虛弱且昏迷下醒的柳思慈,蔣雙虹恨恨地想:「都是你!如果你不存
在了,彬就會回到我身邊。」
恨意蒙蔽了蔣雙虹的心,她惡毒地扯掉柳思慈臉上賴以維生的呼吸器與臂腕上的點
滴管。「你該死!」
然後,蔣雙虹悄悄地把門關起來,左右張望—眼後快速離開。
一會兒,護士進來巡房,發現柳思慈的異狀,緊急叫來主治大夫……經過一番搶救
,終於保住柳思慈的小命。
※※※
喬文彬心心唸唸的都是柳思慈的病況,面對警員的問話,他是一問三不知。
真實姓名為何?身份證字號?出生年月日?是不是華僑?他根本就毫無概念,更遑
論據實以答了。
原本警員要拘役他待查出身份再做處置,但蔣雙虹已迅速聯絡好律師以最快的速度
來保釋他,而他又沒有殺人的罪狀落在警方手中,警方也只能當場釋放。
不過,他的身份警方們會代查,等查到俊再行聯絡。
喬文彬歸心似箭,回到柳思慈身畔是他唯一的想望。
蔣雙虹氣憤地指責喬文彬對她的冷血無情,「你還要回去?你不選擇我,寧願要那
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說什麼?」喬文彬牢豐攫住蔣雙虹的手腕,「你對慈做了什麼?如果慈有任何
意外,我要你陪葬!」
他神情陰沉,果決凶狠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慄,蔣雙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嚇得
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望著蔣雙虹落荒而逃的背影,喬文彬快速地驅車前往醫院。
當他回到醫院時,立刻就聽到護士小姐前來說明不久前發生的意外,有人刻意置柳
思慈於死地,利用柳思慈熟睡無人看守之際偷偷拔掉她賴以維生的呼吸器……喬文彬眉
頭深鎖,臉色凝重,腦海裡浮現一個人影——蔣雙虹!
他竭盡所有的克制力,才能不衝出病房,立刻去找蔣雙虹算帳。
坐在病床旁,喬文彬緊握住柳思慈未打點滴的另一隻手,沙啞的聲音顯露出悲愴與
苦澀。「慈,你要快點好起來。」
望著她灰白的臉色、緊蹙的雙眉,他好心痛!
伸出指腹在她眉心輕揉,他多想為她分憂解勞,多希望能為她疼,為她受苦!
慈,快點醒來,不要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無能為力啊……
※※※
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話應驗在柳思慈的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她休養了兩個多月,出院時又是活跳跳、健健康康的模樣。
這段期間,喬文彬正式辭去蔣雙虹公司的職務,手上也已搜集足夠證據以證明蔣雙
虹企圖奸害與殘殺柳思慈的罪狀,教她無話反駁。多虧警方的鼎力相助,這時喬文彬的
身世也有了一點眉目,他可能是失蹤已久的杜至峰。
「彬,我們到了。」柳思慈輕喚。
手上拿著杜至峰養母方慧的住址,他們抵達他在法國唯一的親人的住處,但他竟產
生猶疑不定的情懷。
「彬……」柳思慈搖搖神色怪異的喬文彬。「下車了。」
喬文彬呆愣地注視著柳思慈,惶恐地輕喃:「我對這裡一點印象也沒有,我……」
「彬,我陪在你身邊,我會給你力量,我是你的支柱,你不要害怕。」
輕閉起眼臉,重新張開之後,喬文彬又滿是自信。「走!」
進入陌生的環境,迎面而來一位年逾半百、面容慈祥的中國婦人。「峰兒,回來啦
?你是峰兒?」
喬文彬吶吶地說:「我喪失記憶,我是來找親人的。」
「可憐的孩子,難怪你都沒跟我聯絡……」方慧和藹地摸摸喬文彬的頭。
「這位是……」方慧望向氣質脫俗、面貌清靈的柳思慈。
「她是我女朋友,叫作柳思慈,我都叫她慈。」喬文彬親密地伸出手攬住柳思慈的
細腰。
微酡嬌腮,柳思慈輕拍喬文彬的乎。「別這樣啦!」
喬文彬卻擁得更緊。「不用害臊,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是啊,我很開明,不用太見外。你們等我—下。」方慧笑著倒了兩杯可樂給他們
,然後走上樓去。
柳思慈嬌嗔道:「放開我啦!你不要到哪裡都對我毛手毛腳好不好?」
喬文彬變本加厲地在柳思慈頰上印下一吻。「有什麼關係,誰教你秀色可餐?」
「你不能這樣啦!被瞧見了多不好意思。」柳思慈逃避著喬文彬的吻。
喬文彬低笑。「我好想吃你,你再動我可會控制不住喲!」
柳思慈霎時漲紅臉蛋。「你……你不要這麼吊兒郎當,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正經事,
你都不會緊張嗎?」
喬文彬突然把頭埋入柳思慈頸項裡啃咬,她拉住他的雙手,意外發現他的掌心正在
冒汗!
「我需要你讓我轉移注意力。」喬文彬拾起頭,一臉正色。
他在緊張!柳思慈察覺這一點,忍不住偷笑。
「不要取笑我。」喬文彬的俊臉輕罩紅暈,懲罰性地搔她的胳肢窩。
「哈……不要……好癢!哈哈哈……」柳思慈笑倒在喬文彬懷裡。
這時方慧走下樓,著迷地凝視眼前這一幅溫馨唯美的畫面。
柳思慈首先發現方慧的視線,「別……有人在看……」
「我先暫時放你一馬。」喬文彬在柳思慈耳邊輕喃。
「我好久沒看到你的笑容了……真懷念!」方慧有感而發。「對了,這些是你的照
片,你看一下,也許對你的記憶會有幫助。」
翻開相本,裡頭儘是英挺帥氣的男子獨照,由國中到大學,點點滴滴盡在其中。看
完三本相簿,喬文彬忍不住問:「沒有國中以前的照片嗎?」
他一點熟悉感也沒有,總覺得是在看別人,而非他自己!
方慧歎口氣,說:「你是十歲才跟我的,在這之前,你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雙親
恩愛,你還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他叫作杜至偉。」
柳思慈聽了,不敢置信地驚呼:「至偉?!」
方慧望向柳思慈。「你認識小偉?」小偉是杜至偉的乳名。
柳思慈點點頭。「他是我的朋友。」
「慧……慧姨,我十歲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喬文彬激動地問。
腦海開始閃爍著一些陌生的畫面,卻一閃而逝教他來不及捕捉,他只覺得頭好痛。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柳思慈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喬文彬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以眼神乞求方慧。「請你告訴我。」
「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你的雙親去參加一個宴會,你因為貪睡待在家裡,只有小
偉跟去。回來途中他們發生了車禍,你母親以脆弱之軀護住小偉,結果你的雙親當場死
亡,而小偉僅受到一點輕傷。
「之後,小偉被你叔父杜逸昌收養,栽培他成為杜氏的接班人,接掌你爸的企業;
而你,從小就愛哭哭啼啼,受不了叔父的魔鬼訓練,就由我這個不婚主義的姨媽領養,
跟著我來到法國。」
小偉……小偉……喬文彬情緒激動地緊緊捉住這兩個字,心境紊亂複雜。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不要急,慢慢來。」柳思慈細心地為喬文彬拭去額上的細
汗。
「慈,我……我想不起來。」他用力地想,想到頭疼欲裂,額上青筋隱隱可見。
「別想了!彬,你不要著急。」他的痛苦讓她感同身受,淚盈於睫。
「是的,記憶力這種事要慢慢來,著急也是於事無補。」方慧安慰他,「我從媒體
上得知小偉事業成功,也娶了你叔父的養女游芳華,正可謂愛情、事業兩得意。」
她笑咪咪地瞅著郎才女貌的喬文彬與柳思慈,話鋒一轉。「你們兩個的婚事呢?」
「目前,我希望盡快理清我的身世之謎,趕緊恢復我的記憶。」活在沒有過去的世
界,就好像瞎子走路,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辛苦難熬……」
「我也希望彬趕緊恢復記憶,確定他是不是杜至峰。」柳思慈真摯地說。
「慈!」喬文彬的聲音裡滿是濃情蜜愛。
方意見狀,會心一笑。「你們坐一下,我去準備餐點,大家都餓了。」
「不用麻煩的,慧姨。」
「不麻煩。峰兒最喜歡我做的幾道拿手好菜,今晚留下來吃飯,樓上的房間還空著
,一間是峰兒的,隔壁是空房,可以讓思慈住。」
「慧姨,謝謝你。」喬文彬連忙道謝。
「不要客氣,那麼見外真不像我兒子。」
喬文彬靦腆一笑,方慧起身走往廚房,留下一對情侶獨處。
※※※
把每一張相片一一重新審視過,喬文彬的面色愈來愈凝重,愈來愈灰敗。
他捧著頭思考,額頭蒙上薄薄一層汗光,眸中充滿落寞與苦楚,還有無奈與空洞。
「別想了,彬。」柳思慈捧著喬文彬的頭,溫柔地為他拭去汗水。
喬文彬推開柳思慈,痛苦地嘶吼:「你不懂,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就像住在黑白的世
界裡,我的苦、我的無助有多深,你這個門外漢根本一點都不瞭解!」
他的話教她心如刀剜,「我知道你苦,可是你急也沒有用啊!」
「住口!」喬文彬瞪著柳思慈。
「彬,我是真心關懷你……」柳思慈那雙秋水盈盈的明瞳清楚漾著柔情款款。
嬌靨如花,美眸似水,她的脫俗高稚更顯現此刻他的狼狽不堪,對比出他不分青紅
皂白的怒咆有多失尊嚴。
一時的惱羞成怒讓喬文彬嚴厲地指著柳思慈白皙無瑕的臉蛋咆哮。「我不需要你的
同情,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柳思慈心痛地瞅著喬文彬,搖搖頭,哀怨地問:「你這是氣話,還是真心話?」
「我可以指著良心告訴你,我不需要你!」
因為現在的我不配擁有你啊!慈,你的冰清玉潔讓我更覺得自己滄桑渺小,而不小
心竄出來的自卑更教我無所遁形。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你呀?
柳思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他就像一般花心風流的男人,要她就對她
甜言蜜語、百般體貼;想甩掉她時就嚴詞正色、厲聲咆哮。
她震驚莫名,霎時覺得腳下的地都崩塌了,原來愛情真是構建在甜蜜謊言之下,拆
掉這層甜蜜的包裹,原形畢露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幽幽地望他一眼,這一眼飽含心碎。「好……我走!我再也不要看見你!」說完轉
身就奔向門口。
「怎麼回事啊?小倆口吵架了?」方慧聽到吵鬧聲連忙出來一探究竟,正好攔住了
柳思慈。
「對不起,慧姨,我要先走了。」柳思慈哽咽地說,鼻音甚濃的她雙眸已讓淚霧遮
住。
「峰兒,你欺負了思慈,是不是?」方慧儼然已把喬文彬當成自己的兒子,她拉住
柳思慈的手不讓她走,回頭質問喬文彬。
喬文彬的語氣十分疲倦,「我好累,什麼都別問我,好嗎?」
「思慈,你告訴慧姨,是不是峰兒欺負你?」
柳思慈珠淚瑩瑩,搖頭不語。
「峰兒,思慈是個好女孩,你看你把人家弄哭了,快跟人家賠不是。」
「我……」
「不用了,謝謝你,慧姨,彬並沒有欺負我。」柳思慈急急地說。
喬文彬瞥了柳思慈一眼,她的玉腮果真掛著兩行淚珠,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他心中
無限自責。「慈,我……哦,該死!」偏偏那三個字他就是說不出口。
柳思慈呼吸一窒,臉色一白,甩開方慧的手痛心地離去。「我礙眼了,對不起!」
「思慈……」慧姨焦灼地望了一眼仍枯坐在沙發上的喬文彬,低叫一聲:「還不趕
快去把她給追回來!」
喬文彬聞言,像是終於回神般地狂奔出去。
※※※
柳思慈跑了好長一段路,終於累了而停下來用走的。
時值傍晚,暮靄好美,染上橙紫色彩,有一份醺然若醉的美感。
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著,她覺得疲倦而茫然。
怎麼辦呢?身上一點錢也沒有,護照與行李全在喬文彬那裡,她在這裡連一個認識
的人也沒有……柳思慈的心被落寞與孤寂圈住,甚感「天地之大,竟無容身之處」的悲
哀。
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又渴、又餓、又累……如果這裡有一張床就好了,她只想好好
睡一覺,忘掉椎心刺骨的一切……喬文彬偷偷跟在柳思慈的身後,不敢讓她發現。
其實他只要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說一聲「對不起」
,心軟的她就會跟他回去;但不知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三個字,他卻怎麼也說不
出口。
「Shit!」他氣急敗壞地低嚷。
夜晚的寒風襲身,柳思慈荏弱的身子不堪一擊,她雙手互抱、摩挲,想趕走冷冽。
出來時,她連外套都忘了拿,此刻的她真的感到好冷。唯有靠不停的走動才能稍稍
趕走一點寒意。
喬文彬無情的言語縈繞在她心頭,像一層厚重的陰霾,壓得她無法喘息。
為什麼要這樣待我?彬,為什麼?
那究竟是你的一時反覆無常,還是你深埋心中的真心話呢?不論是何者,只要是從
你口中說出來,都敦我心碎難當哪!
你可知我愛你啊!掏心掏肺地愛著你,不管你有多像至偉,我愛的人是你啊!你的
霸氣、你的柔情、你的丰神俊朗、你的炊事巧手、你的強硬作風、你的調情……唉呀!
扯哪去了?柳思慈雙腮陡地酡紅。一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陷得這麼深,忍不住一
陣驚訝。
而你呢?對我難道只是一時的魚水之歡?為什麼這樣子說我呢?我哪裡做錯了?
彬,你教我迷惑,你讓我心痛……冰涼的淚珠沿著完美的面龐線條下滑,滴進她的
衣內,顆顆深情,顆顆晶瑩。
雙腳漸漸因酸疲而至麻木,全身因冰寒而無知覺,她也逐漸因心痛而被黑暗吞蝕。
「不……慈!」躲在暗處的喬文彬看見柳思慈的身軀搖搖欲墜,立即迅如閃電地衝
出來。
抱緊冰冷的柳思慈,他不加思索地招了一輛車回到方慧的住處。
對不起,都是我的遲疑害了你……慈,你千萬不能有事!
※※※
「她全身冰冷,額頭熱度挺燙的,我不是要你把她追回來嗎?怎麼你辦事不力,找
個人要找兩、三個小時?」
「慧姨,你要譴責我,我沒有怨尤,但現在慈的身體最重要,不能拖延。」喬文彬
憂心仲仲的神情滿是緊張。
「你出去,我要幫她擦洗身子祛除寒意。」
「我可以幫忙,她的身子我全看過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胡來!」方慧怒斥。「在我這裡你們男未婚、女未嫁,還是得避嫌!你到外頭去
,打電話找我的家庭醫生過來,電話號碼就在電話旁邊。快去!」
心急如焚的喬文彬只能領命而去。
方慧幫柳思慈換上乾淨衣物,蓋上被子保暖,並且在她熱燙的額頭敷上冰枕。
家庭醫生章靖診視完柳思慈的病情,忍下住皺眉。「高燒不退,我先注射一劑退燒
針,除了小心照顧之外,最好是整夜都有人守護,別讓她再受涼。」
「我會守著她寸步下離。」喬文彬信誓旦旦。「醫生,她的燒什麼時候可以完全退
去?」
「今天夜裡是她的危險期,只要度過,明天她就會清醒過來。」
「謝謝你,醫生。」
章靖大驚,「至峰,你怎麼變得這麼彬彬有禮?我真的快不認得你了!」
「你對我的認識有多少?」
「喲!瞧你這表情,彷彿真不認得我似的!」
「我確實不認識你。」
章靖大感意外。「你在開我玩笑嗎?」
方慧曾經有恩於他,他自願當她的家庭醫師至今也近十年了,跟杜至峰之間的情感
似叔侄又似兄弟。
喬文彬一臉正經地說:「我目前的名字是喬文彬,三個多月前我喪失記憶,我正在
找尋我失掉的過去。」
「不會吧?兩個多月前我人在台灣,還曾在路上偶遇你和即將結婚的妻子,你的記
憶卻在三個多月前就喪失了?」章靖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杜至偉,杜至峰孿生的哥哥吧?」
「不……那明明就是杜至峰,我不認得什麼杜至偉……不過我倒是聽過杜至偉,他
在商場上果斷決絕,贏得『玉面殺手』的稱呼,而在感情上卻交出一張白卷……」
「杜至偉?玉面殺手?為什麼我會覺得好熟悉呢?」喬文彬兀自低喃,腦際閃爍熟
悉的畫面,他正欲捕捉,腦袋突然痛不欲生,他難耐痛苦地低吼一聲,身子慢慢軟倒。
「峰兒!」方慧驚訝大叫。
章靖處變不驚,將喬文彬帶到杜至峰的床上,為他診視。一會兒之後,他低歎一口
氣,臉色愁雲慘霧。
「峰兒得了什麼病?」方慧擔心地問。
章靖神色凝重地說:「他必須住院,醫院裡有齊全的設備,我才能檢查出他的病因
。」
「嗯,事不宜遲,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是不是現在就讓峰兒住院?」
「還不急,他對床上的女子用情至深,可以等到她度過危險期時,再讓他住院做進
一步的精密腦部檢查。」
「阿靖,那峰兒的主治大夫……」
「我不會假別人之手的,慧姊。」
章靖是著名的腦科權威,只要是由他全權負責,方慧就放心了。
「謝謝。」
※※※
「慈……慈!」喬文彬自床上驚醒。「我居然睡著了!慈呢?」
喬文彬直奔柳思慈房間,看見她躺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穩:方慧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正打著盹兒。
喬文彬輕撫柳思慈的額頭,還奸,燒退了!他心上的石頭終於可以落地。
他蹲在床畔,柔情地握住她的柔荑。「你會好起來的,慈。」
「彬……」柳思慈無助地夢囈著,眉心緊緊糾纏。「不要扔下我不管……不要……
傷害我……」
「對不起,慈,對不起!」喬文彬心都揪疼了,一句一句地低喃。
「彬……不要離開我……不要趕我走……」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口不擇言,再也下會情緒化,對你亂發脾氣了。」喬文彬握
緊柳思慈纖弱的雙手,傳送堅決的熱力。
柳思慈慢慢平靜下來,規律地呼吸著。
「慈,我愛你。」他在她唇上落下輕輕一吻,沒有淫慾,唯有真心一顆,天地可表
。
凝望她的睡顏,仿似在看夜晚的睡蓮,恬靜恰人,芬芳自賞,別有一番雅致。
「我會一直看著你,一直愛著你,到天荒,到地老,到海枯,到石爛,到星隕,到
月隱……到世界都變了,我的心始終如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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