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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袁茵]黑帝的女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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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20:39:0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黑帝──黑暗帝國的首領、金錢世界的控制者。
沒有人得罪了他,還能夠全身而退的,
更何況是害死他初戀情人的兇手──凌頌恩!
所以他要報仇,即使她已落魄潦倒,他仍然不手軟。
今天,他就要她以命來還!

十年前的一場意外,使她良心背負上沉重的枷鎖,
家道中落,或許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吧!
然而懲罰還沒有結束,那個叫她心悸的男子,
竟在十年之後,再度以勝利者的姿態折磨她、凌辱她,
要她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但他卻不明白,
當初她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愛他……





修改發帖格式. 陸戰男兒.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10-7 06: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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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20:39: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悠揚的音樂聲,飄揚在舒適優雅的大廳裡,女性等有的輕柔嗓音,鶯聲婉轉的迴盪在各角落之中。

情慾,是人類天生的本性誡誘誧誣,榚榖槄榾也是原始的本能,而男人漧漢漮滸,槄榾榜槊則是最沈溺於情慾的墮落動物。

尤其是那些有錢、有勢,玩遍各種女人的豪富,僤僮僠兢平凡的肉體關係,早已淚不起他們噬血的本性、滿足不了他們被扭曲的慾望。

所以,他們需要刺激,一種角落、犯罪、凌辱的黑暗遊戲。

而遊戲的設計者,正是權傾東亞政商界、並左右歐盟經濟的君王——黑帝!

此刻,他正隱身於二樓的角落,冷冷注視眼前這一切。

平時道貌岸然的政商豪富們,全都衣衫不整,追逐穿著暴露的女服務生,有些人更當場幹起那猥褻之事,甚至數男共馭一女,整個肅穆的大廳中,充滿著濃濃的獸慾氣氛。

男人冷硬的臉部線條沒有改變,只有冰眸中的冷淡,才能看出他此刻的不屑與鄙夷。

「客人們還高興嗎?」他不帶感情的問。

「是,他們都相當開心。」助手在一旁欠身回道。

男人厭惡的鎖起濃眉,「你辦得很好。」說完,轉身便要進入房中。

才剛動身,突然又停頓了一下,接著緩緩說道:「那些女孩子,多給她們一些錢。」

「是,我會去辦。」助手仍舊躬身回答。

男人邁開長腿,迅速離開這讓人作嘔的地方。

一直進入專屬房間,推開露台上的落地長窗,他才能深深吸一口冷冽乾爽的空氣。

他——黑帝,黑氏集團首腦之子,身兼數個跨國企業的裁決者,有著旁人艷羨的家世與外表,更有常人及不上的本事與能力,可他——為什麼不快樂?

他自己都不明白!

雖然貴為黑氏首腦之子,然而他前半生的境遇並不順遂。

黑氏——如其名,是一個殘酷、冷漠、毫無人性的家族,只要是這個家族的一員,都必須通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艱巨考驗,才有資格晉升為正式的家族成唄。

他們在五歲時,就會被放逐到世界各個角落,每個人得靠自身的本事與生存意志,在二十五歲之前帶著豐碩的成果回家族。

五歲的稚身惟一能做的,就是記住自己的名字與任務,其餘一切,則交由上帝去安排。

很多人死了,少數人存活下來,然而他們卻必須在二十五歲以前,立下一審事業,因此存活的成員中,有本事且願意回去的,不到當初的百分之一。

他原本會是那多數人中的一個,若不是她——

那個崩壞他的夢想、毀掉自己摯愛的女人,他不會再度角回黑暗的地獄中。

深沈的恨意湧上冰冷的眸子,長指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他緊抿著脣,任由憎恨在心底發酵、成長。

突然,一抹纖細的身影映入眼中,他不悅的鎖起濃眉。

怎麼一回事?今晚的女服務生,不都該待在廳裡「服務」嗎?怎麼會有人跑出來?

望著那踉蹌的小身子,他正欲出聲喚人來處理時,「她」卻回頭了,小巧的臉蛋,在明亮柔和的月光下,清楚的被描繪了出來。

倏地,他渾身大震,眸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是她——竟然會是她!

怎麼可能這麼巧?!自己遍尋不著、銷聲匿跡十年的女子,竟會這麼突兀地出現在目已眼前?!

不可思議!是上帝給他的暗示嗎?

又或者是自己多年的「努力」終於獲得回報?就在他幾乎快要放棄時,「她」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並且是在他的地盤、這場荒唐的瘋狂遊戲裡頭!

狂喜與狂怒同時自身體深處汨汨流出,他握緊拳頭,冷冷的笑了。

**********************************

短小的精緻圍裙,裹不住那豐潤盈白的纖美胴體,半透明的薄紗,隱隱透出胸前的兩點殷紅,凌頌恩隨手抓起一條桌布,圍住裸露的身軀匆匆往外跑。

太可怕了!這裡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

男人如同禽獸般,將女性身體視為玩物,大庭廣眾的,竟就幹下那些骯髒事,簡直可怕極了。

原本以為介紹人方姨只是在說笑,沒想到事實比她說的更加可怕百倍。

「你要是真缺錢呢,就考慮考慮「黑暗派對」吧!」方姨尖銳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一直到現在,凌頌恩都還清楚記得她臉上的貪婪與興奮。

「依你的條件,要去「黑暗派對」當服務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只不過一點小小的犧牲,就能換來一小時五百美金的報酬,很值得的。」

若不是真的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就算是死,凌頌恩也絕不會考慮走上這條骯髒路的。

只是,……為了他,就算要自己做什麼樣的犧牲,她也心甘情願,因此凌頌恩答應方姨,應徵來當「黑暗派對」的服務生。

沒想到,眼前竟會上演這麼醜惡、赤裸的原始戲碼,所謂的「服務」,竟還包括與客人發生肉體關係!

凌頌恩頓時被嚇得不能動彈。因此她趁著男人們尚未喝醉、變成野獸之前,趕緊先逃進花園,免得被那些失去理性的男人給侵害了。

夜風帶著些許涼意,自布料的細縫透進身體裡,凌頌恩忍不住顫抖,可比起要被男人們凌辱,她寧可待在這裡受凍一整夜。

微弱的呻吟與狂叫聲,陣陣自屋內傳來,她更加縮緊身子,將自己蜷成一顆小球。

上帝啊!請讓這惡夢般的夜晚快些過去吧!

只要過了今晚,解決目前的債務,她一定會腳踏實地、認認真真的作個平凡上班族,絕不再走旁門左道!

才在誠心祈禱之際,眼前突然一暗,接著響起了男人可怕而亢奮的叫聲:「原來還有女人躲在這兒!」

完了!凌頌恩渾身冰涼、腦子裡一片空白,被發現了,自己被禽獸們發現了。

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被多行拖離藏身的草叢,涼風冷冷的落入腦中,這才震醒了她的神智。

「救命啊!不要。」她奮力扭動著,隻手使力推拒捉住她的胖子。「求你放了我。」

胖子淫笑的握住她尖的下巴讚美。「好一個美人兒,就算剛才那些女人加起來,也不及你一半漂亮,小美人兒,今晚爽過沒?」

心型而雪白的小臉上,鑲著兩顆波光盈盈的水眸:小而挺的鼻子、襯上一張厚而軟的嫩脣,那嬌嫩而澀的模樣,任誰也想嘗一口,更何況是性慾勃發、酒後動性的男人?!

淚水很快溢出水眸,她無力的抗拒著,企圖逃出胖子的箝制。「我求你,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胖子邪氣的將她從頭到腳巡視了一遍,最後眼光落在她那對與身材比例不合的豪乳上。

「嘖嘖嘖…….」胖子讚嘆,自嘴角邊還可以看見唾液的水光。「你這麼瘦,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胸?一定是做的吧!」

他粗魯的撕去凌頌恩身上的薄紗,獰笑著說:「就讓我幫你試試矽膠的承受力好了。」

「救命,別這樣!」凌頌恩尖叫。

怎麼辦?自己的清白,就要毀在這禽獸手上了嗎?

不!她不要啊——

凌頌恩猛然低下頭,狠狠在胖子手上咬一口,接著趁男人痛叫之際,轉身往前逃去。

胖子大罵:「臭婊子,竟敢咬我,我饒不了你。」

身後傳來胖子粗暴的咆哮,陣陣迫人的腳步聲直逼而來,凌頌恩不敢停步,運起全身力量往前跑。

呼吸急促起來、肺部彷彿快要爆炸了,凌頌恩顛簸著身軀,步伐不穩的跑著。突然腳下一扭,凌頌恩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往前撲倒。

劇烈的疼痛自腳踝傳來,她悶哼了一聲,掙扎著想要爬起,可傷口處熱辣辣的,竟教她一時站不起身。

胖子見她摔倒,奔過來一腳踩上她的細腰,大聲罵道:「賤貨,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眼見自己避不開勢難了,凌頌恩聚起僅剩的力氣,怒視眼前猥瑣的男人,「你才是無恥小人,不要臉。」

「不要臉?」胖子使勁扭轉腳跟,滿意地看著凌頌恩皺起小臉。「你們這種自甘下賤、為了錢,什麼都可以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講禮義廉恥?」

「你……」被胖子說中痛處, 凌頌恩竟一時回不了嘴,只能無力的抗辯。「我們的痛苦,不是你這種禽獸可以了解的。」

「是嗎?」胖子不怒反笑。「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禽獸的厲害!」

他的大掌攫住一隻抖顫的嫩乳,接著毫不留情的搓揉起來,痛得她緊咬下脣、悶聲叫了出來。

感受到骯髒的手,正殘暴的褻玩自己清白的身軀,凌頌恩絕望的望夜空,試圖讓意識抽離自己的腦中。

多希望能立刻昏過去,這樣她就不用承受那種巨大的身心痛苦,不會對今夜留下永遠的回憶。

可是,上天卻存心跟她開玩笑似地,自己此刻的意識,竟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敏感、清楚!

感覺到胖子的手拉開自己的大腿,冷風自四肢百骸侵入自己的身體,凌頌恩閉上眼睛,屈辱的淚水自眼角溢出。

已經是這樣了嗎?真的沒有人,可以來救自己了………

**********************************

喁喁細語,自潺潺小溪邊傳了過來,兩道身影正熱烈的交纏在一塊一兒,看起來難捨難分。

「我答應你,珊珊」說話的男子年紀很輕,看起來還不滿二十歲,剛硬的臉部線條讓他看起來十分性格,帶著強烈的男子氣息。

此刻他的大手,正溫柔地撫摸著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子。「相信我,未來我一定會創出一番事業,作個有錢人,讓你不用留在這兒服侍人,只要專作我掌心裡的珍珠。」

名喚珊珊的女子嬌媚地笑了。「我當然相信你,只是,這一天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很快的,相信我。」男子擁緊了她,深情地說。

「嗯,放心吧!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她點點頭,嘴角卻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省省吧!她才不要跟一個窮小子過生活,他也太愛作夢了。不過窮歸窮,他仍有令女人難以抵抗的魅力,在他身上,自己至少找回了女性的自尊。

兩人沈醉在彼此的思緒之中,渾然不覺有個小身影悄悄接近。

「于珊!」小身影雙手插腰,口氣頗為不悅。「你怎麼還待在這兒,我的衣服呢?園遊會要的花圈準備好沒?」

于珊一見是主人的獨生女,連忙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來。「對不起,我馬上去準備。」

「準備三明治和麥茶,還有,我今天要騎那輛粉紅色的淑女車,幫我準備。」

「是。」于珊低下頭,以掩飾臉上的不耐之色。

一旁的男子見心上人如此委屈,趕緊出聲說:「我陪你去。」

小女孩揚起細眉。「我叫她一個人去做,你少多事!」

男子連看她也不看她,只用眼角瞥了那小女孩一眼,接著握住于珊的手,準備離去。

小女孩哪裡受得了這種無禮的態度,氣咻咻的說:「岑曜,你給我站住!」

岑曜頓了頓腳步,冷淡的回答:「小姐有什麼吩咐?」

「你還知道我是小姐嗎?」小女孩氣勢洶洶的走到他面前。「你不過是我家的工人、管家的兒子,竟敢用這種態度對我?」

「岑曜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他轉開目光,仍是看也不看她。

「你不尊重我!」她高聲說。

「是嗎?」岑曜總算將眼光,放在眼前這個只有十三歲大的小姐身上。「岑曜有辱罵小姐、做出危及小姐身心安全的行為?」

「這………」小女孩被他堵得開不了口,可倔強的她仍不服輸。「我叫你不准幫這女人,你不聽我的話,這就是天大的錯!」

「笑話,我只是在這裡貢獻勞力,又不是賣身,我個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了我?」岑曜不屑的說。

自三年前養母在這裡任職以來,他就活在極度不自由的限制之下。他可以忍受低賤的工作,壓下莫名的屈辱感,可他惟一無法忍受的,就是這個被寵壞的小女孩——凌頌恩。

她驕縱、任性,自大且壞脾氣,是一個討人厭的千金大小姐,但最令岑曜厭惡的,是她對于珊的態度。

也不知道於珊哪裡犯到她了,只要一有機會,凌頌恩便對于珊多加責難,看得他心疼不已。

今天的情形,不過是重複以往的場面而已,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忍了。

「若你不滿意的話,大可以開除我,反正我早就不想做了。」岑曜捽開手中的髒抹布,冷聲哼道。

「你說什麼?」凌頌恩尖聲嚷著。

眼見事情愈鬧愈僵,於珊趕忙握住他的手,柔聲勸著。「曜,別這麼衝動,反正小姐一向都是………算了,我不要緊的。」

「珊珊,你就是這麼軟弱,才會被這個小女孩欺負。」

「你說誰是小女孩,嗄?」凌頌恩杏眼圓睜。

「就是你!」岑曜指著她罵:「人小鬼大,一肚子壞水。」

「你說什麼?」這個臭男生,竟敢罵她!「你又好到哪裡去?一個笨工人,只會跟個臭傭人偷偷摸摸,不要臉!」

她最看不慣於珊這種惺惺作態的女人,老是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偏偏男人就吃她這一套,眼前這個白癡不就上勾了嗎?還有……

「住口!」岑曜爆吼出來。

「你想怎麼樣?」凌頌恩也不認輸的叫,一雙拳頭更是毫不客氣的朝岑曜臉上擂去。

「別吵了,你們別再吵了!」眼見凌頌恩動手,于珊連忙撲上前去排解。「小姐,別打曜,請住手。」

看到那令人作嘔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凌頌恩收回拳頭,反手向于珊臉上刮去。「我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

「啪」地一聲,於珊臉上浮出淡淡的指痕,也打出了岑曜真正的怒氣。

「你!」他怒火攻心,一手扣住凌頌恩細弱的瘦腕。

「你想幹嘛!放開我、放開!」凌頌恩瞪著他,大叫大嚷。

「我想揍你!」他舉起大掌。「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曜,不可以動手。」於珊擋在兩人中間。「別打了,停止。」

情況一團混亂,岑曜抓住凌頌恩,凌頌恩則劇烈掙扎著,小拳頭還不忘朝兩人的身上、臉上捶去。

三人在溪邊糾纏成一團,腳下的土石不斷地崩落,就在凌頌恩用力掙脫岑曜箝制的同時,于珊突然一個重心不穩,往溪裡栽去。

「啊——」于珊痛叫一聲,整個人跌坐在溪中的石頭上。「好痛!」

岑曜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衝入溪中抱住於珊。「珊珊,你沒事吧!」

「裝模作樣!」凌頌恩不屑冷哼。「那麼淺的溪水,淹不死人,還叫什麼?」

「你閉嘴!」岑曜吼道。見於珊滿臉痛苦之色,額上冒出斗大的汗珠,他開始恐懼了。「珊珊,你究竟怎麼了?珊珊!」

「我……肚子……好痛…….」於珊臉色蒼白,脣上血色盡失。「好痛……」

「珊珊!」岑曜驚慌的叫著,一臉無措。

「還裝?你別那麼噁心可不可以!」凌頌恩鄙夷的說:「我警告……」聲音陡然消失在空氣之中!

看著潺潺流去的溪水,她腦中頓時空白,耳邊惟一聽到的,是自己陌生而刺耳的尖叫:

「血——好多血——」

《 本帖最後由 satinewu 於 2010-10-6 20:4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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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20:43: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這是哪裡!

驚醒的凌頌恩,

在柔軟的床上坐直了身子,她伸手拭去額上的汗水,劇烈的喘息著。

已經那麼久了,為什麼早已忘掉的惡夢會突然侵襲她?!

強烈的罪惡感自心底浮起,凌頌恩在黑暗之中喘息著。

突然──

「醒了?」低沈的嗓音自角落傳來,凌頌恩嚇得僵直了身軀。

「你……你是誰?」這時,昏迷前的記憶陡然回到她的腦中。凌頌恩緊抓住絲被,戒慎的將身體蜷成一團。「你想幹什麼?」

「該幹的事都已經結束了,妳還需要這麼害怕嗎?」男人冷冷的說。

聽到男人的話,屈辱的淚水自眼墮落下,凌頌恩捂住臉蛋,低聲啜泣起來。

她已經髒了,沒資格再守住對他的承諾了。想到當他知道自己被玷污,一定也會很傷心吧!

對不起,她已經盡力了,卻仍然沒辦法保住自己乾淨的身子,好痛苦啊……

強烈的自責與憤怒自心底升起,是誰傷害她的?!她一定要討回公道!

收起眼中的淚水,凌頌恩恨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說:「你竟敢對我做這種事,禽獸!」

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出現,剛硬的面容彷彿花崗岩精鑿而成,男人走到床前,清晰地出現在凌頌恩眼前。

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望著衣衫不整的凌頌恩。「禽獸?這也是妳自願上門的。」

不是那個胖子?!凌頌恩訝異的望著男人,不解的問:「你?」

「我?」男人笑了,牽動面部線條,讓他看起來倍增威嚴。「怎麼,是失望還是高興?」

冷漠的語氣自心頭滑過,凌頌恩全身一震,迷茫的看著他。

好熟悉的感覺,男人的眼神、表情、口氣和剛硬的面容……可究竟在哪兒見過呢?

她極力思索著。

瑩白的小臉、軟而灩的紅脣,與透著朦朧的水眸,原本是美麗而引人遐思的,可男人卻鎖起眉,冰冷的看著她。

她怎麼可以都沒變!已經過了十年,不是嗎?她為什麼還如同初發育的少女般晶瑩、稚嫩?

難道殘酷的人心,不曾給過她任何困難與考驗?

據他所知,凌家在五年前早已破產,凌氏夫妻更在一次追債行動裡雙雙自殺,只留下大批債務與身後事給凌頌恩。

照理說,她應該被生活折磨得蒼老、憔悴,而不是如初摘下枝頭的水蜜桃這般甜美惑人。

看來上帝給她的磨難還不夠多,不夠奪去她的驕傲,與眼神裡的倔強。

既然如此,他就代替神之手,好好懲罰她。

罪人,是不可以毫無理由地被饒恕的!

「我想起來了!」凌頌恩突然嚷起來。「你是莉莎的男朋友,瑞基是不是?」

她想起來了,方姨旗下最艷、最辣的小姐莉莎,其中一個男朋友正是他這一型的。

緊抿的脣部微微拉開,他緩緩低下頭,眼神對準她的。「不,我不認識什麼莉莎,也不是瑞基。」

冷而穩的聲音在室內飄送,而後傳入凌頌恩的耳中。「我的名字是黑曜,別人都稱我──「黑帝」!」

黑帝?!

全身的寒毛一瞬間立了起來,身旁彷彿傳來一陣冷鋒,凌頌恩震驚的望著他,吶吶的說:「你是──黑帝?」

黑帝──傳說中的頂尖人物,操控東亞經濟命脈的金色帝王,這個只有在媒體與人們口中傳頌的人物,此刻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她好奇的望著他,這個是方姨口中的傳奇。

高大、冷硬,絕對男性的體魄與氣質,完全符合自己所想象的帝王氣勢,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仍然揮之不去。凌頌恩苦苦思索,企圖在腦海中搜尋出相似的人物。

看見她苦惱的樣子,黑曜冷冷的笑了。「聽到我的名字,會讓你心裡好過一些嗎?」

「什麼?」凌頌恩回過神來。

「不怪我侵犯妳了嗎?」他嘲諷的問。

凌頌恩漲紅了臉,淚意在眼中閃動著。「我想走了。」

「走?」他挑起一道濃眉。「不找我算帳了?」

凌頌恩咬住下脣,竭力忍住奪眶淚水。算了,像他這種男人,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人物,昨晚的事,就將它當成一場惡夢吧!

按住身上破碎的衣裳,凌頌恩跳下床,急步向門口走去,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孰料才走到門口,便被他大力握住手臂。

「你想去哪兒?」他冷聲說道。

「我……」接觸到男人有力的手,凌頌恩有些恐懼。「我要離開。」

「這麼簡單就算了?」他惡意的說:「你不是罵我禽獸,想討回公道?」

「放了我。」她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我不想計較了,可以嗎?我只想趕快離開,忘了這一切,回去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是嗎?但我得計較,」黑曜不帶感情的說:「你昨晚傷了我的客人,這筆賬該怎麼算?」

昨晚?傷了他的客人?

一瞬間,凌頌恩想起來了。

沒錯!昨晚,正當胖子想要凌辱她的時候,手邊突然摸到一顆一塊,當時為了保護自己,凌頌恩想也不想,抓起石塊就往胖子頭上砸去。

無暇觀看自己造成的後果,在胖子倒下後,凌頌恩站起來就往前跑。

一直穿過花園、跑到大門口。正當她準備拉開大門之際,頸後忽然一涼,接下來就失去了意識。

這麼說……自己或許沒有被侵犯?她迅速回過頭,看著黑曜的眼睛。

知道她的問題,黑曜淡淡的說:「不錯,我沒有碰過妳!」

緊繃的弦一下子鬆開了,凌頌恩軟倒在地,心裡漾滿了喜悅。

看出她的愉快,黑曜瞇上眼眸,他當然不會讓凌頌恩在昏迷中白白失去身子,這太便宜她了。「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問你,你要怎麼賠償?」

「我……我可以付醫藥費.」她焦急的說.

「醫藥費?」黑曜冷笑:「能參加我派對的人物,非富即貴,他會在意區區小錢?何況他的醫藥費,不是你能付得起的。」

「大不了是錢,多少?十萬、二十萬?」凌頌恩倔強的說:「我會向銀行借錢給他,有什麼了不起?」

「他要你陪他一晚!」他淡淡的說,一臉無所謂。

「陪他……一晚?」凌頌恩震驚極了,想起他醜惡的模樣,連連搖頭。「不,我不要!」

「你以為由得了你嗎?」黑曜扣住她的下巴,強橫的抬起那張小臉。「他表面上雖然是公司老闆,實際上可是黑道大哥,我記得你有個弟弟?」

弟弟?黑曜不屑的勾勾唇角。他不記得凌頌恩有過弟弟,可管他的,八成是凌老頭來才養的私生子,誰在乎?

「他想怎麼樣?」凌頌恩白了臉,全身的血液逆流回腦中。「不准你傷害我弟弟!」

「但妳又不願陪他。」黑曜故作為難的皺起眉,看到她哀求恐懼的神色,心中的暢快簡直難以形容。

這麼美好的表情,他想時時刻刻看見──一轉念間,他心中有了主意。「除非……」

聽到事情有轉圜的餘地,凌頌恩連忙振作精神,迫切的問:「除非什麼?」

「由我出面,幫妳擺平這件事。」他一字一字的說。

他?他願意幫自己解決這件事?凌頌恩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你真的願意幫我?」

「男人願意幫女人的忙,目的只有一個。」他故意輕佻的以拇指摩挲凌頌恩柔細的臉蛋。

「你!」說得也是,眼前的男人與自己非親非故,怎麼可能那麼好心為自己擔下責任。

男人,無論好看、不好看,有權或無勢,他們永遠只想在女人身上撈好處,不願意白白付出。

「金額妳說、可期限得隨我高興,」他修長而有力的手指,輕敲著凌頌恩的額角。

「條件是妳必須聽我的,無論我要妳做什麼,妳都不能違抗、更不能拒絕!」

「不──」聽到這麼屈辱的條件,凌頌恩想也不想的拒絕。

殘忍現實的生活,早已磨去她幼時的任性妄為,但骨子裡的驕傲與矜持,仍舊根深蒂固的存在著。

如果答應了他,長期以見不得光的身分活著,她還不如忍痛陪胖子一夜,至少第二天,自己還能夠抬頭挺胸的做人。

「妳想清楚了?」黑曜不動聲色。

凌頌恩正想反駁回去,黑曜卻接著說:「我聽說對方有性虐待的癖好,而且喜歡玩雜交,就不知道屆時妳是否受得了?」

淡淡的一句話,卻如雷似地劈中凌頌恩的身子。她淚流滿面地抬起頭,卻見到黑曜冷酷的笑容。

「很容易,反正入地獄,只有一個晚上。」

凌頌恩拖著腳步,疲憊的爬上頂樓加蓋的鐵皮屋,一夜未眠的腦袋正痛得嗡嗡作響。想到黑帝所說的話,頭痛得更厲害了。

她不明白,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會看上平凡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並非什麼絕世大美人,也沒有顯赫的家世──若有,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千百個疑問自心頭浮起,凌頌恩支著額頭,勉強拿出鑰匙開門。

還沒跨進房門,熟悉的滑輪聲迅速地往門邊而來。

「恩姐姐,妳終於回來了。」

凌頌恩連忙散掉臉上的陰郁神色,燦爛的笑說:「對不起,昨晚臨時接了個薪水很高的外快,來不及跟你說,下次我會注意的。」

憐惜的摸摸男孩的茂密黑髮,看著底下那雙軟弱的腿,她的口氣變軟了。「阿瓏,以後別再等我門了,晚睡對身體不好。」

「我不在乎。」阿瓏諷刺的笑笑。「反正我是個殘廢,站不起來、也出不去,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恩姐姐不用擔心我。倒是妳,臉色好差唷!要不要先去睡一下?昨晚一定很辛苦吧?」

這句話刺痛了凌頌恩,酸意自鼻梁冒出,但她硬生生將淚意壓下。

「為了你,恩姐姐作什麼犧牲都是值得的!」凝視著阿瓏稚氣未脫的臉,凌頌恩心如刀割。「我只希望能找到好醫生,讓你重新站起來,作一個健健康康的美少年。」

「嗯!」阿瓏點點頭。「到時候,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然後和妳舉行盛大的婚禮,邀請政商名流來參加!」

他豪氣乾雲的說:「我要讓恩姐姐作貴夫人,享受榮華富貴,再也不用服侍叩久,只做我阿瓏的掌上明珠!」

凌頌恩聽得笑出眼淚,心中既窩心又感動。聽他描述著美好的將來,她也有點心動了。

未來真能如他們所願嗎?阿瓏真有站起來的一天嗎?

車禍引起的脊椎傷害,並不是沒有機會痊愈的,只是她太貧困,根本沒有能力負擔龐大的手術費用,更別說是將阿瓏送去醫療設備更好的美國了。

看得出她眼中的失落,阿瓏神神秘秘地將一張紙塞進凌頌恩的小手裡。

「這是什麼?」她有些意外。

「妳看看就知道了。」阿瓏笑得很得意。

凌頌恩打開手中的紙片,赫然是一張面額兩萬元的即期支票!

「網友拜託我幫他寫程序,說是研究所審核要用的,我想反正也沒事,就小露一身手,還有錢賺,不錯吧!」

凌頌恩不懂專業知識,也不了解信息程序,但她知道阿瓏在這方面是很有才能的,可是,她真的沒有能力救兩人出泥沼。

除非──

望著他坦率的笑臉,凌頌恩在心底有了決定。

既然要犧牲,就徹底的犧牲吧!只要阿瓏能夠健康的站起來,說什麼她也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恩姐姐,妳怎麼了?」察覺出凌頌恩的神情怪異,阿瓏焦急的問:「是不是工作不惀快,沒關係,我會想辦法多接一些工作來做,等收入穩定了,妳就別再出去上班了。」

聽他這麼說,即使再大的委屈也煙消雲散。凌頌恩吸吸鼻子,強笑著說:「沒有,我只是很高興,沒想到阿瓏已經長大,懂得賺錢了,我心裡很安慰。」

「放心吧!我有信心賺更多的錢,恩姐姐妳安心地等著。」阿瓏興奮的說,彷彿一雙展翅待飛的鳥兒。

或許是情緒過於亢奮,阿瓏很快就得疲倦了。凌頌恩便將他推進房裡,安置妥當,這才走出房門打電話。

當手機撥通的那一剎那,凌頌恩幾乎想立刻關掉,可想到房裡的阿瓏,她只得忍下恐懼,顫抖地握住話筒。

還有退卻的機會,只要手機未通之前,她都能全身而退

但阿瓏怎麼辦?還有那個胖子,若黑帝不願意出面解決,對方勢必不會善罷罷休的。

她早就沒有選擇了……

「您好。」甜美的女聲公式化的響起,凌頌恩還以為自己撥錯了電話,「哪一位找黑先生?」

黑?凌頌恩一顆心陡然落了地,可隨即又緊繃起來。

「我……我……」她支支吾吾。「黑先生昨晚找我談一筆生意。」

她需要錢,而他則要她的身體,確實是一筆生意,但她卻非常心虛。

「我知道了。」對方似乎立即明了她的來意。「請稍等。」

接下來,話筒裡是一片沉默,凌頌恩呆呆等著,感覺自己的手心沁出大量的汗水。

幾乎有一光年那麼久,久到手機的電池都快耗盡了,沈穩的男聲才自話筒的一方傳來。

「考慮清楚了?」他的聲音裡沒有情緒起伏,像是完全不在乎。

凌頌恩小聲回道:「嗯!」

「要多少錢,有什麼條件,現在一次提出來,我可以給妳兩天考慮。」

「不用了。」凌頌恩說:「錢我不要,我只希望我弟弟能夠站起來,順利在國外念書、生活,並且衣食無缺。」

倒是個好姐姐啊!黑曜冷笑。既然知道疼惜自己的弟弟,為什麼卻不能多體諒別人一些?

她真是個自私的女人!

「我答應妳。」心裡雖憎恨著,他仍遵守自己的諾言。

既然凌頌恩要當個偉大的姐姐,他沒理由阻止她:反正那殘酷而愚昧的女人,馬上就會知道,自己將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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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今天天氣十分晴朗,澄藍的天空飄著朵朵浮雲,還有那突兀的白色直線——那是阿瓏的飛機所劃出的痕跡。

上個星期,也就是阿瓏十七歲生日時,凌頌恩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阿瓏,她謊稱自己碰上父親當年的債務人,回收了一筆不小的款子,因此有能力送他出國治療。

聽到自己有痊愈的機會,阿瓏自然十分興奮,即使察覺到凌頌恩神情不對勁,也沒有多加思索,再加上簽證護照「老早」就辦齊,因此得知消息後的一個星期,阿瓏便踏上了美國之路。

這是黑帝——無所不能、無所在,只要他願,沒什麼事情辦不了。

可凌頌恩卻好惶恐,她一點不了解這個男人,更不明白他收自己為他的女人的原因。

還有,他會怎麼對待自己?

想起今夜,凌頌恩忍不住發抖了。

「凌小姐,請上車。」司機恭謹有禮的拉開車門。「您原來的物品已全部送至別墅,若還有什麼需要,可以使用這張信用卡。

伸手接過司機手中的金色卡片,凌頌恩有一瞬間的茫然。

自己已經成為別人口中所稱的「情婦」了?

沒有愛情而建立的關係,怎麼能冠上一個「情」字?真是太可笑了,她甚至連他的面孔都沒好好的看過。

更別說他的性格、習慣、喜好與家庭。

為了轉移注意力,凌頌恩任由司機開往市中心的名店區,大肆選購昂貴的衣物與生活用品。

小時候的她不懂金錢的好處,等到理解時,父親卻破產了。或許是命運弄人,也或許是——報應!

報應什麼呢?是因為父親玩過太多女人,還是她十年前犯下的錯事?

想起那早該被遺忘的過去,凌頌恩的拳頭收緊了。

「沒有喜歡的衣服?」突如其來的男聲,嚇得凌頌恩抖落手中的衣服。她回頭一看,竟然是——他!

「黑……黑先生。」說來可笑,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可今天卻是兩人第二次碰面!「你怎麼會有空來?」

「這間店是我外下的產業之一,所以順道來視察。」他滿意地看著無措的凌頌恩。

「若沒有看得上眼的東西,可以換一家看。」

在采光充足的名店由,他的身型比那晚更為高大,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腰線,還有那筆直的長腿。

他的臉帶有堅毅的完美線條,一雙鷹眉濃而不亂,鼻梁合襯的嵌在臉部的正中央,淺蜜棗色的嘴脣緊抿成一直線,看來相當難討好。

上唇、臉頰與整個下巴,均勻布滿鐵青色的胡根,看得出早上才打理過,下午卻不受控制的冒出來。

總而言之,黑帝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地陽剛、迫人,富有侵略性!

愈來愈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凌頌恩凝視著他,腦子裡亂哄哄的。

他很像一個人……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可究竟是誰呢?自己竟想不起來。

「怎麼?你好像很苦惱的樣子,是這裡的貨色不夠齊全嗎?」黑曜突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既然如此,我帶你到別的地方去開開眼界,順便選一些今晚要用的東西。」

今晚要用的東西?!

聽到這兒,凌頌恩忍不住寒毛凜凜。她偷偷看了黑曜一眼,卻無法在他臉上讀出什麼訊息。

想起他曾說過,胖子最愛玩SM與雜交,難道他也……。

未知的事,最是磨人,也最叫人害怕,凌頌恩忍著恐懼,如無助的小鳥般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車子停在一間有著粉紅色外觀的店面前。

「就是這裡。」黑曜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火辣辣』情趣用品店。」

「這間店……」凌頌恩嘴脣發白.「也是你名下的產業嗎?」

這句話取悅了黑曜,他低聲笑了起來。「不是,但我是他們的常客。」

常客?!她驚愕的望著黑曜,卻讀不出他臉上的情緒。「你帶我來這裡……」

「買東西。」他揚揚濃眉,長指搖了搖。「你該做的第一件工作——到店裡去買三萬元的東西,除透明睡衣可買兩套外,其餘商品不得重複。」

「我不要!」凌頌恩想也不想的拒絕。她才不要做那麼可恥的事,更不要忍受其它人異樣的目光。

「嗯?」黑曜交並雙腿,眼神變得深濃。「你好像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說不嗎?」

「我很清楚自己跟你的交易,但這不代表我得對你言聽計從。凌頌恩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

「我們之間的協議,你沒忘吧!」他冷淡的說。

********************************

「不!」凌頌恩心中一陣澹然,但隨即很快振作精神。「但是我有我的堅持,我絕不會進那種店。」

「你的意思是,你答應做任何事,惟獨不願進去買東西?」

「是。」凌頌恩昂起小臉,傲氣的凝視黑曜。

「既然如此……」摩挲著下巴的大掌,突然一把攫住她的小臉,黑曜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真是愛自找苦吃。」

語畢,一口咬住她的臉頰。

「好痛!」臉上的疼痛讓凌頌恩忍不住輕嚷,她抬起小拳頭想攻擊黑曜,卻被他單手反鎖在頭上。

「真凶啊!一點都沒變。」他邪冷的淡笑,另一雙手則毫不客氣地將她的短裙拉至腰際,露出她粉紅色的棉質底褲。

「你幹什麼?!」凌頌恩尖叫。

雖然早就明白自己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是這麼措不及防,況且前座還有司機……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狀況。

「你不是什麼都願做嗎?」他「嘶」地撕開凌頌恩的底褲,露出那從未讓人見過的私密處。

下半身頓時一片涼意,讓凌頌恩更加劇烈掙扎起來,可她不但無法擺脫黑曜的箝制,反倒讓自己的隱諱之處愈曝愈多。

黑曜不帶感情的看著她,有力的手更肆無忌憚的揉搓起那粉嫩、濕亮的紅花。

「別……別這樣……」凌頌恩啜泣,本能的夾住雙腿,卻連黑曜的大掌一起夾住。


「這麼迫不及待了嗎?嘖嘖。」他邊搖頭邊加重手上的力道。「很熱、很軟,不過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拇指順著小小的細縫,從上往下滑去,再從底部滑上前端,帶出微亮的透明水澤。他惡意的挑弄著凌頌恩,快意的看著她頰邊落下的淚水。

「別這麼做,拜託……」她顫抖著說,雙眼緊閉。「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請住手!」

曾經想過眼前的狀況,他已作過心理調適,可真正面臨他的侵略時,她還是忍不住退縮了。

「我答應你,做我該做的事。」意識到他的大手離開了自己可恥的私處,凌頌恩這才拭去眼淚,小聲的說:「我的……褲子。」

望著車毯上殘破的棉質小褲,黑曜不動聲色的挑挑眉。「不用了,裙子拉好就這麼出去!」

「那怎麼行!」凌頌恩尖叫。她怎麼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行為?!

「再囉唆,我就讓你光著身子出去!」他剛硬的臉孔陡然靠近她,眸中射出冷厲的光芒。

看到那殘忍的目光,凌頌恩知道他說得出作得到,為避免事情更加難堪,她只有忍下眼淚,將卷至腰際的裙子慢慢推回原處。

一打開車門,涼意陡然灌入兩腿之間,從未有過的怪異感覺讓她非常不適應。

「出去!」見她猶豫,他不耐的低聲喝道。

凌頌恩咬著牙,逼自己站起來,步履不穩的朝店門口走去。

一走進店內,清涼的冷氣讓人遍體舒暢,然而凌頌恩卻抖得更加厲害了。

冷空氣不斷自失去防禦的下身鑽入體內,每走一步便寒冷一次,加上深濃的恥辱感,她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偏偏——

「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低沈的嗓音自身後傳來,是男性店員!

見到穿著清涼的妙齡女子單獨來逛情趣用品店,老實說,連店員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您有什麼需要?」即使尷尬,可店員仍是故作沈穩的問。

「我……我……」心裡加上生理的雙重羞辱,讓凌頌恩一時說不出話,只能漲紅了臉呆呆站著。

看她那副無措的模樣,店員理解的點點頭。這種客人也不是沒有,女人嘛!對自己的需要總是有點難以啟齒。

「這樣好了,如果您不知道該買什麼合適,就讓我來為您介紹吧!」店員清清喉嚨,鎮定的走到展示櫃前。

「這是本店最新進口的『旋轉暴龍』,長十八公分、直徑五公分,材質細膩,軟硬適中,並且可作360度旋轉,保證讓您……讓您……」

見到凌頌恩緋紅的臉蛋,店員開始結巴了起來。「若您不喜歡的話,還有這種『雙頭龍與跳蛋優惠組』,一套才四千五,現在買很劃算——」

「隨便,都可以。」她連看也不看,慌張的將店員推薦的物品,全放入購物籃中。

從櫥窗外看進去,凌頌恩那痛苦而羞恥的表情全都盡收眼底,黑曜滿意的勾脣冷笑。

千金大小姐?高不可攀的掌上明珠?

全是狗屎!

瞧她現在那副模樣,簡直連個最低賤的流鶯都不如,看她買的都是些滿足自身的用品,真有這麼饑渴嗎?他脣邊掛著濃濃的鄙夷與不屑。

在意識到自己做的事之前,黑曜已跨下轎車,入門進入店內。


「歡迎光臨!」今天的生意還真好啊!店員喜不自勝的上前招呼。

「親愛的,還有什麼需要。他一把攬住凌頌恩的細腰,低頭檢視購物籃內的物品。

「你的戰利品還不少!對了,怎麼可以忘記你最喜歡的?」

他故意放大聲量。「人都進來,毋須害羞,先生,你們這裡有沒有最勁的SM道具組?」

凌頌恩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整張臉如被磨過似的,熱辣辣且燙得驚人。

這不是真的!她怎麼會低賤到這種地步,赤身裸體的任由花錢買她的男人這樣凌辱她?

可恨的聲音此刻再度響起。「有沒有蠟燭?記住,溫度不可以太高,你也看到我女朋友皮膚多細緻……」

想不到這女人外表嬌嬌弱,原來這麼重口味。店員曖昧的笑。「當然有,而且是從日本原裝進口,保證質量一流。」

趁著店員轉身拿取貨品之際,黑曜的手滑入她的裙底,撫摸她光溜溜的圓潤臀部。

「這是你上工的第一天,好好表現吧!看我是否覺得物有值!」

**********************************

六月六日

我不明白,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原以為他只是單純想要我作他的情婦,可是由今天開工的「第一天」看起來,卻不是如此。

他故意要我作那些無恥的事,存心讓我羞愧、難堪,像是想要污辱我、踐踏我的自尊。

他是個變態!一個可惡、不正常的變態!我怎麼會傻得和這種可怕的人交易?

但是,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我已經接受了他的援助,我還能夠退縮嗎?

若真如此,阿瓏怎麼辦?

我只希望阿瓏在美國痊愈、重新站起來,這樣也不枉我犧牲自己來陪雙禽獸了。

想到今晚,不知他會對我作出什麼事?我不敢想,這會使我想奪門而出,逃離這恐怖的地方。

不管如何,我得忍耐,我必須要等阿瓏回來,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活得健康快樂。

若事情真能如此,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才合上日記本子,樓下就隱約傳來開門的聲音。凌頌恩微微僵直了身子,手指開始冰涼了起來。

下午「逛」完情趣用品店之後,他便送她回近郊的獨棟透天別墅,接著再由司機駕車離去。

好個有心機的男人,竟然將她帶往偏遠的山上來,這下子若沒車子代步,她根本無法離開屋子。

看來他是存心禁錮自己了。

「凌頌恩!」黑曜威嚴的叫道。即使人在一樓,沈穩的嗓音還是清楚的傳了上來。

凌頌恩赤著腳,連鞋也來不及穿,就趕緊匆匆下樓。

累了一天的他看起來有些憔悴,臉上的須影更加茂密了,領帶松松掛在胸口,露出強健而鼓脹的胸肌。

「今天下午,」他坐在沙發正中央,邊扯開領帶。「你表現還算差強人意。」

差強人意?足夠摧毀她二十多年來的禮教與矜持,只是差強人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悲憤的說,邊紅了眼眶。

黑曜不以為意的聳肩。「我高興。」

聽到他的話,凌頌恩心裡涼了半截。「這麼惡劣的對我,你憑什麼?」

「因為你是我買來的女人。」

「就算我是你買來的,我仍保有自己的自尊、思想與情緒,這些是你沒資格奪走的!」

「我也不要那些,」黑曜不屑的說。「我根本不在乎。」

「禽獸!」凌頌恩唾罵。「與其當你的情婦,我寧願去當灑掃女傭。」

聽到這個名詞,黑曜眸中掠過一道冷光,接著不屑至極的笑了,。

「情婦?!」他輕佻的說,上下打量著衣衫不整的凌頌恩。「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事了。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你當我的情婦。」

「那你……」這句話迷惑住凌頌恩,她不解的說:「你究竟……」

「情婦是人,我當然知道,」黑曜站起起身來,一步步向她逼近,眸光冷冷的。

「我尊重她們,善待她們,因為她們做的是取悅男人的職業,而你……」

他突然將領帶繞上她纖細的頸子,接著粗魯的往上提,迫使凌頌恩不得不踮起腳尖,驚聲喘息著。

「你不過是我買來的玩具已而,」如鬼魅般的話自他舌尖吐出,溫熱卻充滿寒意。「懂嗎?一個任我摧殘、褻玩,而今世都別想逃脫的玩具!」

凌頌恩驚呆了,她不相信一個人,竟然可以說出這麼無情、殘酷的話,對方一定是惡魔,一定是的。

望進他冷硬而看不出情緒的黑眸,凌頌恩鼓起勇氣,不服輸的回視過去。「你無法得逞的。」

她堅定的、一字一字說。「我有我的信仰、我的力量,你嚇不倒我。」

「是嗎?」他放鬆了手中的領帶,讓凌頌恩的雙腳重貼回地面。「你忘了今天下午的事?不過使小小的手段,你就淫穢的赤裸下體、走入情趣用品店了。」

「住口!」凌頌恩氣紅了臉,伸手往黑曜臉上揮去,卻被他一掌截住。

看著她嫩灴的小臉與倔強的神情,黑曜恨不得現在就撕碎她嬌嫩的身子,要她伏在地上求饒。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就像一匹剽悍倨傲的母馬,在尚未徹底崩壞她的驕傲之前,一切表面上的臣服都沒有意義。

他要凌頌恩徹底的、毫無自尊的跪在自己腳前,任他折辱,這才是他的最終目標,教他垂涎欲滴的成功果實。

第一步他已經達成了,而此刻的她正如他所預料,怒氣高漲、不畏強權,可往後等著她的手段還更多、更殘酷,屆時凌頌恩就會清楚明白,她的反抗是毫無意義的。

有什麼比失去希望更叫人痛苦呢?就暫時讓凌頌恩以為自己贏了吧!

摔開手中細滑的小手,黑曜重新陷入沙發之中。「既然你這麼想當女傭,我就成全你吧!快去幫我端洗腳水。 」

什麼?凌頌恩怒視著他。

洗腳水?他真的打算要她當女傭。

「聽不懂國語嗎?」黑曜冷冷一笑。「還是你又想光著身子走?這次我會一件不留的。」

「下流!」凌頌恩罵道,慌張的轉身離去。

不會輸,她絕對不會輸的,自己絕對要證明給這個男人看,她凌頌恩不會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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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才剛按下門鈴,門就迅速打開,帶出一張嫻靜而雅致的臉孔。

「曜,怎麼這麼晚才來?菜都涼了。」她忙著招呼黑曜。「先進來坐,我去把菜熱一熱。」

「娟姨,不用麻煩了,我隨便吃點就成了。」黑曜脫下西裝外套,略略張望四周。「只有你一人在家?」

「是啊!你妹妹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總是很晚才回家。」岑淑娟端了一個小盅過來。「來,豬肺木瓜湯,很滋補的,你試試。」

黑曜微笑,順從的啜飲著盅裡的熱湯。

世界上惟一令他安心的地方,大概就是養母岑淑娟這兒了。

小時候被遺棄的經歷太過可怕,即使已經成年,可幼年的恐懼仍然偶爾盤在心頭,讓他很少有安眠的時候。

「你又瘦了。」岑淑娟愛憐的輕撫他刮手的臉頰。「事業該操心,不過身體也要顧啊!每次看到你,我就心疼。」

「娟姨,我身體可好著,看我的肌肉。」他難得輕鬆的舉起手臂展示。「很不錯吧!」

「你這孩子。」岑淑娟笑。看出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敏感起來。「怎麼啦?你有心事?」

黑曜一呆,知子莫若母,即使他是商場上著名的冷漠無情,細微的情緒還是逃不過母親的眼睛。

他沈吟了會兒,這才緩緩說:「娟姨,你還記得凌家嗎?」

「凌家?」岑淑娟一愣。「當然,我們在那兒住了三年,為什麼突然問?」

「沒,只是又想起珊珊。」他的眼神黯了下來。

岑淑娟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你還忘不掉?」

「你要我怎麼忘?」黑曜沉重的說:「我的愛、我的一切,一夕之間都離我而去,這個傷口是永遠無法愈合的。」

「曜……」是的,事情雖然過去,但記憶是抹不去的。岑淑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這或許是上帝的旨意,他不容許你活得平凡,他要你掌握一切,所以殘酷了些,你要體諒上帝的苦心啊!」

「這與上帝無關!」黑曜低吼,黑眸裡滿是憤恨。「是她,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害了珊珊,也害了我。」

「別這麼說,頌恩小姐是個好孩子,她也不想事情發生。」岑淑娟急忙說。

「好孩子?你說那高傲、自私、壞心眼的小女孩是好孩子?」黑曜充滿諷刺的說:「娟姨,我們是不是討論錯對象了?」

在那個小女孩的身上,他完全感受不到好的一面,凌頌恩給也的感覺只有——討厭、討厭、討厭!

「曜,你誤會了,其實小姐她……」岑淑娟還想解釋,卻被黑曜無禮的打斷。

「娟姨,你已經離開凌家了,那種人跟你再無關係,你現在是我『黑帝』的母親,不需要再用敬稱,她也不配!因為她現在不過是一個——」

「一個什麼?」見他欲言又止,岑淑娟聽出弦外之音。「你碰到頌恩小姐了?你知道她在哪兒?」

當年黑曜離開凌家後,隔了一年她也帶著女兒離開了。若不是幾年前在報紙上看到凌氏破產、凌氏夫婦雙雙身亡的消息,她也不會知道凌家遭逢劇變。

「你何須關心她?她不過是個自私又驕縱的女孩。」黑曜不屑的說。

「這也是難免的啊!小姐長得漂亮,又受父母寵愛,你要她怎麼不驕縱?」

岑淑娟因這番話不但無法安撫黑曜,反倒讓他更加厭惡起凌頌恩。

就因為長得漂亮,又受寵愛,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任意妄為,甚至害死人還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她以為她是誰?她知不知道自己的任性改變了多少人?

想起珊珊的笑,溫柔而又嫻靜的神情,還有——一直到失去,才猛然驚覺到存在的孩子!

怒火一發不可收拾,黑曜憤怒的拿起外套,起身向外走去。

「曜,你去哪兒?」岑淑娟根本不明白他為何發脾氣。「曜!」

龐大的身軀氣勢虎虎的往前走,肅殺的神情連恐怖份子也要讓他三分吧!然而岑淑娟卻大膽扯住他的手。「你是怎麼了?曜!」

「娟姨,」黑曜沒有回頭,聲音自前方冷冷的傳過來。「不要阻止我,我自有我的處理方式。」

凌頌恩跪在地上,努力的擦拭原木地板,被蠟塗得亮晶晶的地皮,隱約反映出她累極的小臉。

要打掃這上下加起來、超過一百坪的房子,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光清潔地板,就耗掉她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更別說還得打理他每日的生活。

這個臭男人真的將她當女傭使喚了,每天無論多晚,一回來就得替他洗腳、泡茶、收拾衣物與放洗澡水。

他是沒手沒腳嗎?即使當年生活富裕的時候,她也沒這麼折騰家中傭人!

那個變態一定是故意的!就像那天他強迫自己是一樣的。

他不過是想羞辱她、踐踏她,要她馴服而已,她偏偏不遂了他的心願。

做女傭就做女傭,反正吃虧的是那個混蛋!

想到這裡,像是已經打敗了那個可恨的男人似,凌頌恩開心的哼起歌來。

她邊哼著歌邊為地板上蠟,冷不防被一股大力壓倒身子,水桶「潑」的灑了一地。

「你是誰?你要幹嘛?」凌頌恩凌頌恩尖叫。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登門行搶,太不可思議了,這裡高昂的管理費在收假的嗎?

「你似乎過得非常愉快?」熟悉的聲音讓凌頌恩全身一震。

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平常若沒超過凌晨一點,他是不會出現在房子裡的。

「你想做什麼?」凌頌恩吃痛,扭動著身子想掙出他的箝制。「你無聊耶!上班不上班,就為了特地回家看我愉不愉快?」

「不錯,你的情緒是我關切的重點,」黑曜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垂。

「我只想看你哭喪著臉,憂鬱而悲傷。」

「不可能!」凌頌恩啐了一聲。「你愈要我哭,我就偏要笑給你看,氣死你,哈哈哈——啊!」

突如其來的銳利痛感讓她忍不住呻吟。「你變態,快別那樣弄!」

「是嗎?你不是想笑,想氣死我?」黑曜的手指直接探入她的底褲,拉扯她的隱密的花蕊。

「啊——啊——別弄,別……」粗糙的指尖揉轉著敏感的蕊珠,一股說不出是快意還是痛楚的感覺侵襲著她。

「放開你……髒手……」她屈起身子、含糊不清的說。

好羞恥,好丟臉,這個變態又要欺負她了,她不能這麼就讓他發洩獸慾。

「走開!」凌頌恩奮起僅餘的力量,抬起嫩白的大腿往後勾去,心中詛咒最好踢中他的「兄弟」,讓他從此不能人道。

可惜幸運之神並沒有眷顧她,還未踢到最高點,足踝已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你真是隻小野貓!」黑曜不怒反笑。

反抗愈激烈、愈合他的心意,若凌頌恩輕易就順從,他反而會悵然若失呢!

黑曜單手制住她,另一雙手則扯下領帶,迅速將凌頌恩的左手與右腳綁在一塊兒,讓她的身子奇異地向後弓起。

「你幹什麼這樣綁住我?變態變態大變態!」凌頌恩叫嚷,無奈手腳被縳,她根本掙脫不了。

「我的確是變態!」黑曜爽快的承認。「而你——卻自甘下賤到當我這變態的玩具。」

「玩具?!」凌頌恩僵直了身子。「你不是要我當你的女傭,當作交換條件?」

「我沒答應過,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甜心。」他撥開她花園兩扇香馥柔軟的門,再度以指叩關。

他以指來回摩挲滑潤的花園口,感覺花蕊輕輕顫抖起來,涔涔暖意像有自我意識似的,從泉源處緩緩流出,潤濕了他的手掌。

「你……別弄那裡……」凌頌恩尖喊.

「哪裡?」黑曜惡意的狎笑。「是這裡?」

手指來到花脣前端。「還是這裡?」拇指按壓另一側的蕾包。

「啊……啊……」呻吟聲情不自禁的自凌頌恩的喉嚨流瀉而出。

好可怕,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發出這種淫蕩的聲音?難道自己竟被這禽獸的下流手段給取悅了?

不,不可以!她咬住下唇,忍耐體內亂竄的熱流,不停深呼吸以平復身體的激烈反應。

「還真能忍!」見到她顫抖的肩膀,黑曜輕蔑的冷笑。

明明就是放蕩的女人,何必裝出一個貞節烈女的樣子?

在遇見她的那晚,他早就透過介絕人,將凌頌恩之前的「經歷」調查得一清二楚。

白天的她,在一家小貿易公司當老闆秘書。老闆秘書?這職位本就引人懷疑,姑且不談言個,晚上的她偶爾客串交際花,陪些外地富商吃吃飯、喝喝酒,至於後續動作,就是她和客人之間的事了。

會參加他主辦「黑暗派對」的女郎,會是什麼純潔少女?同時得應付兩個男人以上的她,「功力」也不同凡響吧!

伸指彈了彈嬌艷的紅花,他耐心的褻玩她濕潤的蜜源,存心逼出她故做矜持的呻吟。

凌頌恩憋紅了粉頰,陣陣奇異的暖流自小腹以下傾瀉而出。他灼熱的手指彷彿帶有魔力,在接觸的每一點燃起簇簇火焰。

揉、點、轉、摩、捻,每一次敏感的碰觸都快要弄瘋了她,她狂亂的甩著頭,低聲嗚咽。「住手……拜託你……別玩……」

她濃重的喘息著,汗水自頸間落入胸前的深溝中。

「別玩什麼?」溫熱而修長的手指平放在私密的細縫中,接著突然快速滑動起來。

「啊——」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凌頌恩慘叫起來。

好燙、好熱,還有源源不絕的暖流,不斷從下腹一直流出……是血嗎?否則怎麼會有液體不斷流出身體?

可是她全然感覺不到痛,反倒有一種暴烈的歡快自體內炸開,隨著他手指的速度狂飆、猛衝!

略帶粗糙的手指,正全面攻擊她脆弱易感的花蕊,背對而看不到對方的姿勢,則使這份刺激更加重數倍。

從未嘗試過此種滋味的凌頌恩,彷彿被強力電流貫穿,腦中一片空白,四肢幾乎麻木,全身惟一的感覺,只有可恥處強烈的痙攣與收縮。

「嗯……嗯……」她已經被這股肉慾的激流給逼得無路可退,只能哼哼嗨嗨的呻吟。

該現在就要了她嗎?黑曜邊觀察她的反應,邊在心中盤算。

自己是還沒到忍耐不了的地步,何況這種被用臭的女人,他也沒多大的胃口,反正已經引起她的興頭來,不如就此放手,讓她一個人在這兒慾火焚身吧!

他停下手,鎮定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望著滿臉緋紅的凌頌恩。

「很抱歉,」他毫無誠意的說:「今天的娛樂就到此結束,剩下你自行解決,反正你那天也買了不少『用具』,我想應該綽綽有餘。」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客廳,朝大門直行而去,留下凌頌恩一個人,以那被捆綁的怪異姿勢,繼續橫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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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開了一晚上的會,


連黑曜這種身強體壯的人,也不禁疲倦的快要睡著在車上。

他強撐著睡意,將車開往山上去。已經三點了,那個女人應該已經睡了吧!

一想起今天中午的情形,黑曜的脣邊不禁露出一抹蔑笑。不知道她是否自行解困了?若回去時還看見她以那種姿勢躺在地上,一定會非常有趣。

車子接近別墅,他意外的發現,房內的燈居然還是亮的?

他可不相信凌頌恩會那麼服從,乖乖等門等到三點,尤其自己還對她做「那件事」之後?

可世上的事就那麼奇怪,他一進門,凌頌恩不但好好等在門邊,連洗腳水都已經預備好。

「您回來啦,主人。」這是他規定她對自己的稱呼,她一向是喊得咬牙切齒,怎麼今天喊來特別自然?

「還沒睡?」不是關心她,只不過是隨口問問。

「主人沒回來前,頌恩不敢睡。」她低著頭,接過黑曜手中的外套與公文包,接著端起水盆,跪在他面前。

先是脫去皮鞋、褪下襪子,再捧住他的腳,迅速將他的腳掌放進水中──

「Shit!」他有如一雙暴躁的貓般彈跳上了沙發,怒吼道:「混蛋!你想燙死我啊?」

盆裡的水至少超七十度,黑曜低頭一看,兩隻腳都燙紅了。

凌頌恩冷冷的看著他。「我是很希望燙死你,如果可以的話。

「妳!」黑曜恨不得捏碎她倨傲的小臉。

凌頌恩瞬也不瞬的回視他,坦然無懼的說道:「你花這麼多錢把我買來,就是為了發洩你那可鄙的『奇特興致』?」

黑曜揚起一道眉。「奇特興致?我並不覺得。」

見他否認,下午那恥辱的一幕讓凌頌恩紅了眼,她怒視著他,尖嚷道:「你無恥、下流,靠金錢與蠻力欺負女人,你好卑鄙。」

「笑話!男人本來就是如此,是哪個白癡灌輸妳那錯誤的觀念,以為男人都是英雄救美的人物?」

她的腦子從以前就沒長大,思想幼稚,跟她談話恨本就是浪費時間,但黑曜卻不肯停下來!

以前的他,只是下人,凌家的工人,他根本沒資格,也不能頂撞「大小姐」,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

除了身體,他也有足夠的口才來駁倒這位天真單純的半少女。

望著她慘白的臉色,黑曜撇撇脣。「就算我無恥,妳也不差,自甘下賤的為了那麼一點錢賣身於我,記得嗎?這是妳自己的選擇,我從沒逼迫妳。」

「是,你是沒有逼迫我,但當時的情形卻讓我不得不答應,這和逼迫有什麼兩樣?!」若不是那一晚,那可怕的一晚……

「是我逼妳去當『黑暗派對』的服務生?是我指使妳打傷我的客人?」他連連冷笑。「凌頌恩,妳未免太會詭辯了。」

「我從沒否認過自己的錯,」凌頌恩閉上眼,止住即將溢出的酸楚眼淚。「只是至少對我善良一點,別那麼對我。」

「玩具沒有要求的資格!」黑曜無情的說。

「玩弄女人很有趣?將活生生的人當作『玩具』,會讓你比較肯定自己?」她睜開眼,倔強的咽下喉頭熱烘烘的硬塊。

「笑話,我是堂堂黑氏帝國的首領,東亞經濟的控制者,我不需要靠『玩具』來肯定我自己!」黑曜冷聲回答。

「算了吧!」凌頌恩嘲諷的笑。「你這種人我早就看透了,你不過是在女人那兒『無能為力』,所以才盡想些畸形變態的方法來玩弄我吧?」

「妳說什麼?」黑曜危險的瞇起眼睛。

「承認吧,」凌頌恩故意以輕視的眼光上下打量他。「像你這種男人多的是,外表似乎很行、很唬人,其實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她搜尋著從方姨那兒聽來的話,繼續背誦下去。「知道古時候的老太監?他們不是男人、不能人道,還妄想取老婆,說穿了只是買來觀賞用,而你……」

那雙呈滿怒意的水眸,無懼的直視著黑曜。「你比那些老太監還要變態,還更無恥!」

即使從來沒對她大非分之想,即使自己一直討厭她,聽到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黑曜在怒火灼燒中,竟還帶著些許悲哀。

從前尊貴無比、驕傲有如一雙孔雀的大小姐,竟也淪落到煙花女子一般,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身分地位真的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

若當初他沒有因為珊珊之死離開凌家,今天他或許只是千百萬人中的一個吧!

是她將他塑造成今天的模樣,沒有她,不會有今天的黑帝!

──所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可以放了妳,」他突然不懷好意的笑了。「也可以繼續幫助妳弟弟,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乍聽此言,凌頌恩呆了一呆。他怎麼可能這麼好心,這麼輕易就放她離開?其中一定有詐。

「你說,」她交握雙臂,不相信他會輕易讓自己走。「是要我做什麼嗎?」

黑曜摩泮著下巴,脣角微微下垂。「參加下星期的『黑暗派對』!」

黑暗派對?!

凌頌恩有一剎那的退卻,可看到他冰冷的目光時,她又不願意退縮了。「我不要當服務生!」

「沒有人要妳當服務生,」他好整以暇的說:「那晚,妳會是眾所矚目的『女主角』!」

「什麼意思?」她防備的問。

「意思就是,來參觀的客人不可以碰妳,只能欣賞妳當晚的表演。」

這麼簡單?

「所謂的表演……」她毫不放鬆的問。

「即興演出,我說什麼,妳就做什麼,甚至隨我的手勢進行即可。」察覺出自己此刻的姿勢怪異,黑曜這才躍下沙發。

「我不相信你。」凌頌恩退後一步,以敵視的眼光望著他。

「隨便,妳如果要繼續在這兒和我耗下去也行,我不在意。」低頭看看自己退燒的腳,他閒閒的說:「外套裡有妳弟弟寄來的信,去看看?」

「什麼?」凌頌恩興奮的衝過去,拿起被她偷偷摔在地板上的外套。

抽出信封,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之中,酸意不禁湧上眼眶。

阿瓏,他還好嗎?才過了一個月,對她來說,卻彷彿過二輩子那麼久!

「妳可以回房了,順便考慮考慮我剛才的條件……」

望著她纖瘦的身影,黑曜再度說出相同的話:

「很容易,反正入地獄,只有一個晚上。」

********************************

「有天我在睡夢中,有歌聲真美麗,好像天使唱和撒那,這聲音永不息……」

昏暗的街燈映出教堂的一角,陣陣柔和的樂音自木門後傳出。

黑曜站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緩緩吸著煙,煙霧繚繞,讓那雙冰冷的眸子看起來霧濛濛的。

不久,歌聲停了下來,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張純然而稚氣的臉孔自陰影裡探了出來。

「咦!你在這兒啊!」男子有一張可愛到令人屏息的臉蛋,晶亮的雙眸閃呀閃的。「進來坐坐吧!」

「那西斯,」黑曜慢條斯理的說:「我不認為教堂是『坐坐』的好地方,出來,我有事問你。」

「可是……」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色,那西斯只得將話咽了回去。「OK」

他跟黑曜坐進車子裡。

這傢伙今天怪怪的,那西斯咕噥著,和黑曜認識多年,也沒見他如此劇這麼陰沉沉的。

「老兄,」見黑曜不說話,他幹脆先開口說了。「聽說你最近收了一個女人?這不大像你,你一向完事就散,怎麼會突然想養女人?」

「聽說?」利眼掃過他的臉龐。「你好奇心真強。」

「啊?哈哈哈……」他不好意思的乾笑。

「告訴我,」白煙自黑曜有稜有角的嘴脣裡呼出。「你第一次在海外勝利的戰役。」

「那沒什麼。」那西斯聳聳肩。「對象是……林、不,凌氏企業,中型企業,崩壞時間,八個月。」

看他說得這麼輕描淡寫,黑曜心臟一陣強力收縮。

凌氏企業……這個繁盛多年,卻在八個月內破產的家族,而自己竟也靠著他們的施捨活過好幾年,真悲哀、真令人憎恨。

「怎麼了?為什麼問?」那西斯很少見這麼心事重重的模樣。

「你知道我喜歡你。」他突然冒出一句話。

「什麼?」那西斯震驚。「聽你這麼說讓我很受寵若驚,不過我比較喜歡女人──因為我…」

不理他的瘋言瘋語,黑曜自顧自的說下去。「謝謝你當年幫我消滅凌氏企業,逼他們一家三口走上絕路,謝謝你。」

「是嗎?」那西斯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當初來台灣只打算小試身手,所以也沒怎麼挑對象,隨便一指就指中他們了,算他們倒霉吧!」

「不,凌氏一家都是可厭的,這是報應,不是倒霉。」他還記得,尖酸刻薄的凌太太,刻薄寡恩的凌先生,還有──最最可恨的凌頌恩。

雖然失去親自動手的機會,但他仍然感到十分快意,因為他想報復的對象只有一個!

「我記得凌氏夫婦撞車死了,那應該還留下一個女兒,」那西斯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彈彈手指。「你收的女人該不會是……」

「不錯,」邪冷的笑意自嘴角緩緩擴大。「那西斯,有沒有興趣來參加下次的『黑暗派對』?」

「黑暗派對?」那西斯睜大圓眸,滿臉的不敢恭維。「免了,我對雜交派對沒興趣。」

「這次的派對很不一樣,」笑意仍沒褪去。「我將親身表演節目!」

「你?!」那西斯驚愕的說:「噢!我的天,你不是當真的吧?」

黑曜冷笑不語,只是緩緩取下嘴中的香煙,捺熄在自己的掌心裡……

**********************************

恩姐姐:

我真的太興奮了,興奮到不知該怎麼執筆,很想寫e-mail 第一時間告訴妳,可惜妳是個網絡白癡!

經過第一階段的療程之後,我的腳已經有很明顯的感覺了,它們開始會酸、麻,碰觸會有感覺,我簡直不敢相信,奇蹟發生在我身上了!

自五歲車禍開始,我就放棄自己還能站起來的希望,沒想到,沒想到上帝始終不曾放棄我!還有妳,恩姐姐。

妳最近過得好嗎?少了我的負累,妳可以多多出去走走逛逛,多交些「朋友」了吧?我在這裡鄭重告訴妳,玩玩可以,可不能放下真感情喔!

妳是我預約下來的新娘,記得,要乖乖等我回來,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的!

PS: 我求妳快去設個e-mail賬號吧!我實在無法忍耐得等這麼久才能得到妳的消息,極思念──阿瓏。

也不知將信看了幾遍,可每看一次,都會牽引凌頌恩脆弱的淚腺。拭去頰邊的淚水,凌頌恩又哭又笑的將信紙按在胸口。

阿瓏的字還是這麼醜,一點進步都沒有,跟他的臉孔簡直不能相比。

想到他有很大的機會能再站起,凌頌恩激動得忍不住掉淚,真是太好了。

若情況順利下去,在阿瓏復原之後,接下來應該幫他申請當地的語言學校,然後是中學、大學……

以他的聰明才智,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的!措繪著將來美好的遠景,一股勇氣自凌頌恩的體內湧出。

不錯,她也不能輸給阿瓏,她要脫離眼前的窘境,找份好工作自力更生,她要阿瓏光光采采的從美國回來後,能與他坦然自在的相見。

「很感人的姐弟情誼啊!」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很明顯是帶著不屑。

凌頌恩急忙抹去臉上的淚水,冷淡的看著高大的黑曜。「你有什麼事?」

對她的敵意視若無睹,他輕佻的以食指卷住她鬢邊的柔發。「來看看妳考慮的如何?」

「你究竟要我做什麼表演?」她不悅的看著故弄玄虛的黑曜。

「跳舞!」他冷靜的說。

「跳『艷舞』吧!」凌頌恩犀利的諷刺回去。「我絕不在眾人面前脫衣服!」

「誰要妳脫衣服?」黑曜說:「妳自認身材很好?想脫給大家看?」

「才不是!」在他戲謔的眼光下,凌頌恩臉部發熱。「我不會跳舞。」

「不會跳舞?」黑曜揚起一道眉。「妳以前學過芭蕾?怎麼可能不會跳舞?」

「你為什麼會知道?」凌頌恩訝異的看著他。熟悉的感覺再度浮上心頭。「妳究意是誰?」

「我是妳的──」他的臉逼近她的。「主人!」

強硬而陽剛的面孔,令凌頌恩一陣屏息,他渾身充滿著狂熾的熱力,只稍一逼近,就可能被他的溫度燒毀。

凌頌恩驚慌的連退數步,心臟怦怦直跳。

這個……混蛋!

「好,我答應。」她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他懾人心魄的眼睛。「我願意參加下一次的派對。」

不能再拖下去了,為了阿瓏、也為了自己,她必須離開這裡!

《 本帖最後由 satinewu 於 2010-10-6 20: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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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樣優雅的大廳,一樣悅耳動聽的樂聲,此時位於一樓大廳的賓客,在尚未被酒精催化前,都還能維持著理性的外衣。

身段曼妙的女服務生,穿著一式絲質短袍,裡面養眼風光是可想而見。平時派對進行到此刻,已進入酒酣耳熱的時候,但今天特別不同。

二樓的平臺上,今日搭起一根亮銀色的鋼管,管上漆滿金色花紋,兩旁則掛起曾曾迭迭的玻璃紗,相當引人遐想。

然而,更引人入勝的風景,卻可惜的藏在二樓的角落裡。

凌頌恩身著性感誘人的薄紗衣裙,一隻白皙的長腿,自大腿根部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呼之欲出的雙峰,被條條絲繩勒出曖昧的形狀。

「你要我跳……」凌頌恩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佈置。「跳鋼管舞?」

「你不是想說你不會吧?」黑曜好笑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她。

「我當然不會,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鋼管?簡直莫名其妙!

「如果什麼都告訴妳,這筆交易還有什麼意思?」黑曜輕啜著琥珀色的酒。「後悔可以說,反正我有的是熱舞女郎。」

「你是存心要我出醜的吧!」凌頌恩恨恨的瞪著他。

大廳的燈光突然暗下來,音樂陡然一變,柔和典雅的樂聲轉為熱烈動感的強烈節奏,廳內的人紛紛騷動起來。

「你的節目開始了,跳,不跳?全由得你。」黑曜將九杯遞至他眼前,挑釁的說:「沒膽子就立刻給我滾下去,我可以換人!」

「不用!」凌頌恩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一咕嚕全倒進嘴裡。

辛辣的伏特加自喉嚨一路燒往胃部,瞬間暖和了她的全身。

上就上吧!

她昂然走出去,感覺水銀燈的光束打在自己身上,樓下的男男女女正以好奇而渴望的眼光注視她。

「喝--」隨著強烈的音樂,她捉住鋼管,漂亮的做出一個誘人的踢腳動作,惹得樓下觀眾紛紛喝采起來。

隨著節奏強烈的音樂,凌頌恩開始即興跳起舞來,扭腰、抬腿、舉手、瘋狂旋轉,長髮在水銀燈下熠熠生光。

她已經無法在乎什麼了,就當底下的全是西瓜頭吧!只要表演完這一場,她就可以擺脫恥辱的「玩具」生涯!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她的柔背貼著鋼管,妖嬈的往下滑動,長腿屈起,將裙底風光盡露無遺。樓下的男人不禁發出讚嘆聲,隻眼癡迷的望著她嬌美的臉蛋和惹火的身材。

望著那一雙雙色欲的眼睛,凌頌恩只覺得噁心的想吐,男人果真都是禽獸,沒一個人是例外!

她不屑的回身擺動,卻對上衣雙冷靜幽暗的目光,是他!

那個可恨、可憎的男人──黑帝。

有人生下來就是帝王嗎?她在心底冷笑,像他這種人,得踩過多少人的屍體,才有輝煌的今天。

爸爸……也是這種嗜血狂人下的犧牲者吧!

等一下!一股靈光突然閃過她的腦中。

這個男人,他叫什麼名字?

記得第一次見面,他似乎曾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當時「黑帝」的名號太響,她才忽略過了。

究竟叫什麼名字?

凝視著他線條剛硬的臉部,緊抿的嘴唇與下巴,好熟悉……

突然一陣不尋常的暖意,自下腹部洶湧的襲上腦袋,她的喉嚨發燙,四肢失去力氣,身體也不聽使喚的軟倒在地。

怎麼回事?好熱、好難受。

樓下傳來鼓譟的聲音,似乎是對表演突然中斷感到十分不滿。

她想站起來,卻渾身無力,可熱火不但沒退去,反倒燒得更加旺盛。大量的汗水自額頭與胸口冒出,不一會兒,整身薄紗都被汗水浸溼了。

迷蒙中,眼前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有力的手捉住她的手臂,將她自地上拖了起來。

「各位來賓,享樂的時間到了,我的玩具有勾起大家的『性致』嗎?若沒有,她用自己的身體,向各位賠罪吧!」

「鏘」地一聲,她的雙腕被豹紋的布質手銬鎖在鋼管上,身體也被大力推向鋼管,迷迷糊糊間,凌頌恩只能無措的捉住鋼管以穩住身子。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拉扯手中的布質手銬。「變態,快放開我!」

黑曜恍若未聞,他扯住她的頭髮,一手捧住那飽滿的形軟物,用力擠壓著。

「各位,我的玩具,」他朗聲說道:「也是前凌氏企業大小姐凌頌恩,是不是很誘人?」

不!別這樣,不要說出她的名字,不要─

「凌氏企業?那個老渾蛋不是早死了嗎?原來女兒還在阿?」

「沒想到那烏龜的女兒這麼美,嘖嘖嘖,不是親生的吧!」

「黑帝真是好豔福,真希望我能跟他角色互換阿!」有人無恥的邪笑著。

「你待會兒去跟他商量、商量,說不定他玩完了會讓我們接著享用─」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如冷箭般射在凌頌恩的心上,淚水自緊閉的眼眸落下,她低下頭,不敢看樓下人們惡毒的眼光與污穢的耳語。

粗暴的手在她胸前使勁的揉搓著,她想喝止,但陣陣熱流沖上喉嚨。

「禽獸,你給我喝了什麼?」終於察覺出不對勁,凌頌恩喘息著。

「你不會想知道的。」黑曜輕輕的在她耳旁吹氣,大掌探入薄紗裡,擰住柔軟的嫣紅果實,另一隻手則向裙底滑去,在褲外來回摩擦。

「啊啊……」呻吟聲不受控制的自喉間流出,凌頌恩羞愧的想死去,藥物的作用,使她全身處在性欲高漲的狀態,她無力控制自己的生理反應。

他的手肆無忌憚的來到禁區,像是識途老馬似的,熟練的玩起院中朵朵花蕊,純熟的技巧與靈活的指頭,擺弄她情難自禁。

「呃……」她咬住嘴唇,緊閉只眼,拒絕自己激烈的身體反應。

有好多人在看……她不行的。

「甜蜜的小東西。」他的聲音帶著少有的興奮,手指更加速在她雙腿間無情地肆虐。「張開眼,看看樓下,瞧他們因你的表情瘋狂的模樣。」

「求你……把手拿開…別在弄了……」她哀求。「別……唉!」

她愈說,黑曜就更加惡意的加重手中旋轉的力道與摩擦的速度。

一波波小爆炸自腹部爆開,凌頌恩幾乎要站立不住。

好空虛……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空虛感席捲而來,渾身又癢又熱,她好難受,還有這魔魅男子不安分的手……

感受到胸前的嫩蕾逐漸變化,由柔軟的小丘慢慢結成殷紅的果實,和著滴滴香汗,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滑膩感。

黑曜解開褲襠,釋放出隱藏已久的昂揚,那生氣勃勃、脈博跳動旺盛的巨物對准她的股間,輕輕摩擦起來。

感受到那絲一般的觸感,凌頌恩本能的繃起身子,並攏雙腳,卻被他粗暴的掰開。

男性與女性的私密處彼此相交,帶出她體內潺潺水流,凌頌恩微起櫻唇,劇烈的喘息著。

花園處已快要融化了,可怕的熱度正自私處外傳來,幾乎要將她燃燒成灰,不行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握住鋼管的手逐漸鬆開,雙腳也慢慢的彎曲下去。

察覺到凌頌恩的狀況,黑曜一把勾住她的細腰往後帶,讓她的身子成九十度往前彎去,白桃般的臀瓣再度與他的昂揚相遇。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呼吸困難的說。

「以前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他摩娑著白嫩的臀部。「現在卻成為我的玩具,真是太有趣了。」

重新調整兩人的角度與位置,汗水自黑曜的額頭上滴落,他決定不在忍耐了。

他獰笑著說:「能成為妳家工人的玩具,你一定很高興吧!」

「什麼!你─」凌頌恩頓時大驚。還來不及反應,稚嫩的甬道已被巨物猛烈貫穿。

「啊呀─」她發出淒厲的尖叫,身子因疼痛而扭動起來。

羞恥、劇痛、驚訝和悲哀一瞬間侵襲了她,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下半身像被撕裂般的痛苦。

「痛……痛……」她啜泣著,腰部隨著黑曜劇烈的動作前後擺動著。「快拔出來……求求你……啊啊……」

她疼得渾身顫抖,卻阻止不了他狂暴的動作,誰來救她,誰能來救她?

然而,沒有人理她,眾人只是亢奮、而安靜的欣賞眼前這場鮮美的凌辱之宴!

─看她這個昔日的凌家大小姐,在眾人眼前如此被強占、侵犯!

他們的眼中不但沒有同情的神色,反兒貪婪的看著她擺動身子、欣賞她痛苦的呻吟。

這一刻,她真的好想、好想死去……

太意外了?!真不可思議,沒想到凌頌恩竟然是處女?

這項認知讓黑曜從心底興奮起來,怒昂的男性在度膨脹,將她楚楚可憐的蜜源撐得更加開闊。

鮮血和著體液,自交合處緩緩淌下,那血不但沒讓他停下動作,反而讓他更家猖狂、猛烈。

看著她痛處的眼神和淚水,十年前那一幕似乎回到了自己眼前。

珊珊……他摯愛的珊珊,臨死前也是帶著這樣的劇痛與恐懼吧!然而今天,哭喊、叫嚷的,就是害死她的兇手。

他讓她在眾人面前,展露自己淫靡的模樣,更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破身。

這難道不是上帝的旨意嗎?誰能相信做過特種行業的凌頌恩,竟然還是個人事未之的處女?

既然如此,她就好好品嘗破身的痛苦吧!

黑曜握住他的纖腰,朝自己的熱刃壓入,並好整以暇的欣賞她身體被穿透的美麗表情。

凌頌恩皺著眉,忍耐他蓄意的折磨,腦子裡想的,全是他剛才那句話:

能成為你家工人的玩具,你一定很高興吧!

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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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呵呵呵……」嬌媚的脆笑聲自裡面傳來,小小的腳步停在書房門口。

透過房門的縫隙,兩具軀體正熱烈的交纏在一起。

「珊珊,你的皮膚真是細嫩。」凌家老爺的毛手,正不規矩的放在於珊的大腿上。「我家那老太婆完全不能跟你比啊!」

「您別這麼說嘛,老爺。」於珊嬌聲嬌氣的說。「等我老了,我也會是那個樣子啊!」

「不會的,我的小寶貝兒,你愛花多少錢美容、保養都隨便你,就是這溫柔的性子不要改,來,我香一下。」

調情聲曖昧的響起,門外的小女孩氣紅了臉蛋,卻沒有入門戳破兩人的私情,她只是慢慢後退,悄悄離開那腥臭的地方。

走出陰涼冰冷的屋子,身子總算稍稍恢復些暖意,深深吸了口新鮮的空氣,望著花團錦簇的庭園,她信步走了過去。

突然,一個健壯的身影自花叢中冒出來,嚇得她連退數步——是他?!

她很快冷靜下來,擺出一副冷淡的樣子,然而小心臟卻不受控制,怦怦怦的急跳起來。

這是情苗初生的少女,碰見意中人的標準反應。

「小姐。」看到她,岑曜臉色立刻沈了來,勉強叫了一聲,算是禮貌。

一股被漠視的怒意湧上心頭,小小的凌頌恩瞪著岑曜,一臉高傲。「你在幹什麼?」

「鋤草、翻土,這裡還要再種點薄荷草。」

薄荷草?她很喜歡那種涼涼的香氣,更喜歡他古銅色的肌膚與端正的臉龐,只是他似乎總是不愛理她,只要自己一出現,他便顯得冷漠而無精打采。

「一天到晚挖挖掘掘的,滿身臭氣,」她捂住鼻子,裝出很嫌惡的模樣。「你今天上學了沒?每天總見你無事忙。」

岑曜看了她一眼,不語。

「喂!你是啞巴啊?我問你話怎麼不答?」

十多歲的少女正是彆扭的時候,她不懂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又怕對方看不起她,因此心情總是忽冷、忽熱,姿態忽高、忽低。

但粗線條的男人,哪能個個都懂呢?

見岑曜不理睬,她氣得跺腳,正準備再數落下去時,忽然見他隻眼亮了起了,整張臉頓時充滿生氣。

尋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那令人憎惡的纖細身影出現在庭園口。

「小姐,您需要的襯衫毛已經燙好了,芭蕾舞鞋也已清理乾淨。」于珊恭謹的微微欠身。

見岑曜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于珊露出個嬌艷的微笑。

看到兩人眉目傳情,再想起方才書房外聽到的對話,一股厭惡感自心底浮出。

「我不是你說芭蕾舞課改期了嗎?」凌頌恩大聲說道,神情極不耐煩。「我今天要和同學去效外寫生,用具和餐點準備了沒?」

「可是……」見凌頌恩發脾氣,於珊有點手足無措。

「可是什麼,快把東西拿出來啊!」凌頌恩氣得大嚷:「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做!」

「對不起,小姐!我馬上去——」

見到于珊匆匆而去的身影,凌頌恩吁了一口氣,心中微覺快意,彷彿這樣做,就能幫母親與自己出一點氣。

都是那個女人不好,竟然和自己的父親偷偷摸摸,真是無恥到極點,可憐的母親,還有岑曜!

他喜歡于珊!她知道,從他看于珊的眼神、說話的反應,她就知道他的心事。

真是個傻瓜,像於珊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他竟然會喜歡,反而忽略身旁的自己?

「小姐,即使你是主子,我希望你多少也尊重他人一點,」相當不悅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我們靠出賣勞力謀生,這不代表你可以踐踏我們的自尊。」

突如其來的指控,讓凌頌恩呆了一呆,她回過頭,想要解釋什麼,卻見他站起身,大步離開庭院。

但在眼神交會的一瞬間,她還是看到了,岑曜眼中的氣憤、壓抑、鄙夷和——厭惡。

**********************************

醒過來,第一個感覺是火灼般的疼痛,自下半身逐漸往上蔓延,直燒到脆弱的咽喉,一剎那間,凌頌恩有點不明白自己身處的環境,只覺得剛才似乎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還只有十三歲的過往歲月。

發熱的眼眶,焦距是一片模糊,她轉動眼珠,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又回到別墅裡。

「終於醒了?」

冷淡如冰的低沈嗓音,正如夢中那般冷漠疏遠,只是此刻的他,已非當年那屈居人下的他了。

「你是岑曜?還是黑曜?」她瞇起眼,想將他的臉孔身形看得更清楚一些,無奈全身無力,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都是。」他緩緩走到床邊,坐下。「可不論岑曜,或是黑曜,我都是妳凌頌恩的主人。」

「主……人?」凌頌恩楞楞的重複他的話,這個字眼如針般刺著她的心。

她閉上眼睛,顫抖的問:「你根本沒打算要放我走,是不是?」

「不!」他搖搖食指,不帶感情的說。「妳可以,因為妳昨晚的『表現』很令大家滿意,只要妳出了黑家這扇門,自然會有很多人想收妳當玩物。」

「你是故意的!」凌頌恩終於忍不住哭泣,斗大的淚珠順著粉頰而下。「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我究竟做錯什麼了?」

岑曜?曾是那麼爽朗可親的男孩,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而她,更淪落到如此悲哀的地步,成為他掌中無助、褻玩的小玩藝兒。

「妳做的錯事可多著了,我沒必要一一列舉。」他翹起長腿,順手點了一根香煙。


「不過我對妳犯的錯沒興趣,我只想玩弄妳,那樣讓我心情愉快。」

「你……」凌頌恩拭去淚水,凝視著他冷硬的臉孔。「我知道,你是想報仇對吧?為你的初戀情人復仇!」

黑曜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別裝傻,我知道你懂。」她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裡。「你是為了于珊,你怪我那時推她,害她跌倒,以致失血過多而死。」

強烈的自責湧上心頭,瞬間把她逼得喘不過氣來。凌頌恩將臉埋入雙手,啜泣的說:「但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我是無心的。」

她充滿悔意的哭泣聲刺激著黑曜的耳膜,不堪回首的往事,同時嚙咬著她與他的心,也勾起了兩人的痛苦記憶。

黑曜的眼神變冷,嘴脣緊抿。「誰是于珊?我根本不認識!」他吁出一口白煙,強裝出一臉的無謂。

「我對過去的恩恩怨怨不感興趣,我是想在妳身上找樂子而已,對我來說,妳不過是可以炫耀的玩具而已,妳無須自抬身價!」

「你撒謊!」凌頌恩淚流不止。

「隨妳怎麼說,反正現在妳有兩條路可走!」捺熄手中的煙,他伸出漂亮的長指。

「一、留在這兒,繼續當我的玩具。二、走出去做別人的玩具!」

看她似乎被驚呆了,黑曜爽快的笑了。「快點決定吧!還有很多人等著接收妳呢!別讓對方等太久,嗯?」

他站起來,脣邊掛著一絲冷笑。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還有那什麼的鬼信仰,一夕之間,在他精心策畫的表演之下,全崩潰了。

在眾目睽睽、千百雙眼睛的見證下,他成了她生命裡第一個男人!

他將她最私密、最原始的生理反應,赤裸裸的讓眾人欣賞,這樣的她,還能高傲、抬頭挺胸的活下去?

他早就斷了她所有的後路,而凌碩恩竟妄想離他的掌握,簡直可笑!

「我願意繼續留在這兒。」她微弱的說,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意。

黑曜揚起一道眉,這答案早就在意料之中。「妳確定?」

黑眸犀利的看進她眼中,她閉上眼,顫抖的點點頭。

見她自願墮入地獄,成為他的禁臠,若要恨,也只能恨自己的癡傻,即使他的容貌改變甚多,即使他對她滿心憎惡,可在凌頌恩心底──

她依然如十年前那情竇初開的少女,一直不曾改變。

********************************

拭去額上的汗水,凌頌恩小心地將鋪整理好。望著雪白的床單與枕頭,她有一瞬間的呆怔。

自黑暗派對那一夜,凌頌恩才明了,這個男人救她、幫助她的理由是什麼。

是為了于珊,也為了當年她的驕傲、任性與自以為是。

當日的她,存心將所有人踩在腳下,成為供她驅策的奴隸;所以今日,黑曜也要她嘗嘗被奴役的滋味。

他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讓她成為男人們之間的蕩婦、笑柄,還有想侵犯的對象。

他已經放出一條看不見的鎖鏈,將自己牢牢鎖住了。

環視四周,凌頌恩才想起,自她入住以來,除了自己,黑曜從不曾帶別的女人回來過。是還忘不了于珊嗎?又或者他對自己是特別的?

思及至此,她唇邊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是呀!他特別恨她,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好好折磨,這些她都明白,所以她不願意離去。

自從得知他是岑曜之後,她彷彿消了氣的汽球,從前倔強、不認輸的性子,在他面前全失了蹤影。

她承認自己的過錯,也對自己曾犯的罪孽做了彌補,但她留下,絕對不是為了于珊的死──因為于珊由始至終都不曾屬於他。

留下,只希望黑曜有一天能夠看到她,那曾驕傲、卻不失善良的她。

凌頌恩要證明,自己並非他所想的那種女孩,上帝既然將她帶回黑曜身邊,就證明兩人有斷不了的緣分。

輕輕將臉放在潔白的床單上,呼吸著若有似無的男性氣息,直到這一刻,凌頌恩才明白黑曜迷戀于珊的原因。

她也可以成為這樣的女人──溫柔、多情,而且更多了一份癡心……

微弱的開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凌頌恩趕緊起身,匆匆下樓迎接黑曜。

「主人,您回來了。」眼眸閃著絲絲喜悅的幽光,她立在一旁靜靜等待。

「洗腳水!」例行挫辱她的命令,卻在她殷勤的動作下變調。

凌頌恩為他脫去鞋襪,再用手試了試溫度,才將黑曜的雙腳放進水裡。

黑曜揚起眉頭,詫異的注視著她。

今天凌頌恩,似乎有點不一樣,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他知道,自己很不喜歡她的改變。

「水太冷了──」他一腳踢翻水盆,灑了凌頌恩一身一臉。

原以為她會生氣,像前些日子一般跳起來怒視著他,但她什麼都沒做,只是默默的擦去臉上的水漬,繼續跪在地上。

「怎麼?怕我再要妳『表演』?突然變得這麼柔順了。」他嘲諷的說,邊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她低著頭,依舊沉默不語。

這反常的反應激怒了黑曜,他扳起凌頌恩的下巴,犀利的凝視著她。「為什麼不說話?有什麼不滿就發洩啊!」

「沒有,」凌頌恩垂下長睫。「我很愉快,真的。」

「當傭人很愉快?」黑曜不禁連連冷笑。「那麼,是我給妳的『工作』太輕鬆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啊!」大手立即攫住她渾圓柔軟的右乳,逼得她漲紅了臉。

「別這樣。」

「妳難道不知道?這也是女傭該做的『工作』之一。」他蓄意以指在她山峰頂端畫圓,接著將她推倒在地。

變冷的水很快潤濕了衣裳,凌頌恩微微一顫,被敞開的胸口襲來一陣更冷的涼意。

「既然女傭的工作太輕鬆,那麼從明天開始──」

他伸手抬起她尖巧的下顎。「擔任我的貼身助理,無論公司或家裡,只要我去哪兒,妳就得跟著,明白嗎?」

不待凌頌恩點頭,他的頭顱已滑向她豐潤的胸前,手指也迅速褪去她的底褲,開始了荒唐淫靡的一夜……

**********************************

強忍著腳掌的酸痛,凌頌恩咬著牙,踩著高跟鞋在長郎裡走著,即使同時們以好奇的眼光注視著她,她依然不為所動!

她不明白,岑曜,不,黑曜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如果他當真那麼恨她,他大可以把自己拱手讓出,這樣不是更能稱了他的心意嗎?

他卻選擇將自己留在身邊,做他的助手、女傭,還有──發洩的對象。

只要昨夜瘋狂,隔天,她的腰部和腹部一定會隱隱作痛。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已經快吃不消了。

凌頌恩皺著眉,將領口拉高遮住頸部傷痕,這才開門進了辦公室。

「總……對不起……」察覺到辦公室裡坐著其它人,凌頌恩慌張的想要退出。

「妳就進來吧!」黑曜的聲音冷淡的響起。

凌頌恩吸了口氣,在心底默念幾句激勵的話,才再次開門進入辦公室。

「妳好!」陌生男子微笑的站起身,對她點頭示意。

凌頌恩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上帝!世界竟有這麼可愛、俊美的臉蛋?還有那親切的笑容、醉人的單側酒窩,與一雙和善、溫柔的圓眸。

柔黑如絲的短發,整齊的覆在領稍,修長纖細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得宜的西裝裡,額上系著象牙色的亞麻布,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奇異卻不突兀。

看到凌頌恩驚訝而欣賞的眼神,黑曜心裡掠過一陣強烈的不快!

他不准她以這種眼神看別的男人,她的眼裡應該只有他!即使裡面呈滿悲傷、憤怒、憎恨,她都只能注視著他──

更別說是此刻那不端莊的眼神!

「過來。」他口氣甚惡的說。

凌頌恩被他的怒喝給嚇了一跳,隨即趕緊低下頭,慢步走到他身邊。「是,總裁。」

「那西斯不是外人,在他面前用家裡的稱呼即可。」他存心要她難堪。

果然,凌頌恩不覺震動了一下,這才以細如蚊蚋的聲音說:「是……主……主人。」

「啊──」那西斯恍然大悟。「她就是……對不起,凌小姐。」

聽見他致歉,凌頌恩有一絲迷惑,她抬起頭,迷茫的望著他。

她只見那可愛的臉蛋,掛著一抹歉意的笑容。「非常抱歉,當初凌氏企業,是我──」

「那西斯!」黑曜沈聲喝道。「我不是要你來提這件事。坐下!」

「可是,」他還想再說,卻在黑曜殺人的目光下退縮。「好吧!」

那西斯無奈的坐回沙發裡。

「今天找你來,是想要你幫我衡量收購蔡氏集團的可能性。」

「這個我並不建議!」那西斯振作精神,侃侃而談起來。「你也知道蔡氏正在鬧內哄,兒子對付老爸,存心削薄他的資產,所以屆時拿到的,不過是一家空虛的公司……」

兩人開始討論商業收購的事項,凌頌恩尷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做什麼好。

腳尖疼痛得不得了,腰部隱隱傳來陣陣酸麻,她快要忍耐不住了。

她不適的神情與微晃的身型,引起了那西斯的注意。他關心的看著她,忍不住開口:

「凌小姐,妳不舒服嗎?」

「我沒事的。」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但是妳的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去休息?」

「那西斯,別離題了。」雖然臉上沒有明顯的不快,但黑曜心中憤怒極了。

好一個低賤女人,連這種時候也要放電勾男人!尤其那西斯那副關懷倍至的模樣,更他感到萬分刺眼。

這麼多年來,黑曜一向以冷靜、自持著稱,可當碰上她時,他的行為舉止就會大失常軌,甚至容易動怒!

不過黑曜把它歸咎為──凌頌恩天生就是討人厭的生物!

可看那西斯那副殷勤樣,事情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

看他還在喋喋不休,黑曜不耐的揪住他的衣領,將那西斯拖進附設的私人起居間中,臨關門前,還不忘冷冷的盯著凌頌恩,給她警告的一眼。

凌頌恩難過的吸吸鼻子,忍住欲落的淚水。

怎麼搞的?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愛哭、動不動就想掉淚?

是他輕視的眼神,與冷漠疏離的態度吧!有什麼事情,比被自己所愛的人憎恨還要痛苦呢?

當年,她雖然還只是個小女孩,卻很清楚自己心裡要的是什麼?父親的浪蕩偷情、母親的陰鬱暴躁,反倒讓她對愛情充滿了憧憬。

她相信有一天,一定會有個強壯、溫柔而又多情的男人,帶她離開這不快樂的牢籠。

他堅實的手臂會保護她、厚實的胸膛能讓她依靠,告訴她不要害怕未來!

他是出現了,只是,他的胸膛是為別人而開,笑容是為別人而展露。

她什麼也沒有得到,除了鄙夷與厭惡。

緩緩走到專用計算機前,她按下了e-mail,眼前跳出的字,讓易感動的她再度落下淚──

恩姐姐:

我現在已經能靠拐杖走路了,雖然不是很穩,但能夠站起來,已是夠讓我狂喜了。

現在正積極練習英文,與醫生溝通已經沒有問題,只差寫字了!

噢!我恨英文,尤其是那些冗長的單字與發音,我總是抓不住重音,所以對方常常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很高興妳總算學會使用網路,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讓懶得花腦筋的妳接觸計算機?

別告訴我是男朋友噢!我不准的。

醫生來叫我了,暫時跟妳聊到這兒,有最新消息我隨時告訴妳,881!

來回看著眼前的字,凌頌恩感觸的垂下眼睫。

阿瓏啊阿瓏,你知不知道?為了你親姐姐的死,我此刻正付出多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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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20:51: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辦公室裡的人都走光,只剩幾位重要的高級幹部,還在孜孜不倦的勞動著,而位於四十層樓的總裁辦公室,此刻燈光微暗。

一具瑩白鮮美的肉體,正被壓在桃木製的辦公桌上,無助的擺動著。

「呃……」強烈的貫入,使凌頌恩忍不住痛叫出聲,她捉住黑曜強壯的手臂,低聲哀求,「可不可以……輕一點?」

「你有資格向我提出要求嗎?」他邊說,邊將自己的分身緩緩抽出,再重重刺入!

「嗚……」強咽下即將出口的呻吟,凌頌恩別過頭,任由他瘋狂抽弄自己的身軀。

「看著我,」黑曜強橫的命令,「我要你看著我!」

拇指在軟丘上溫柔的撥動,下半身卻猛烈的飆馳著,凌頌恩睜開眼,凝視著他剛強的面孔。

他可以溫柔、也可以狂暴,她多希望能擁有完整的他。

「你喜歡那西斯?」他突然丟出個奇怪的問題。

凌頌恩訝異的微啟櫻脣,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我再問一次!」他停下在她軟丘上肆虐的手,轉而握住那雙纖細的腳踝,往左側壓下,結實有力的窄臂還在不停律動著。

「你喜歡那西斯?」他的聲音又冷又硬。

「他很討人喜歡。」凌頌恩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我的問題是——」他每說一字,一發重砲便戳進她子軟的蜜源。「妳、喜、不、喜、歡、他?!」

「我不知道!」凌頌恩尖叫,腿間陣陣痙攣揪住了她的呼吸。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將她的左腳搭在自己肩上,空出的手則惡劣的擠入臀瓣間,輕輕鑽弄著她的後花園。

「別碰那裡……不行這樣。」凌頌恩驚懼的扭著身子,羞恥的叫著。

「如果不想受苦,你最好老實點。」手指插入兩人的交合處,帶起一絲瑩亮的花蜜,接著再滑回了原處,將花蜜塗抹在菊蕊上。

「噢!不、不要!」她努力想縮起身體,卻被他一把扯回桌邊。

「說啊!為什麼不說?」厭惡她的固執,他的手開始施加壓力,指尖緩緩進入緊窒的菊蕊中。

「別這樣,不要——」凌頌恩激烈的喊著,企圖想要逃離,無奈他的熱鐵還在她身體裡抽送著,她根本逃不掉。

「你太倔強了,這點跟以前一樣,還是沒變!」他咬牙切齒的說,整隻中指毫不留情的戳入菊蕊中。

「啊呀!」後方被異物刺入的不適感,使她忍不住落淚,然更傷害她的,是他臉上殘忍的表情與不屑。

「放開、放開啊!」凌頌恩徒勞無功的捶打著他,腮邊落下顆顆珠淚。

「看來我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才會說真話!」

「不要……不要……啊!」

他開始對她展開殘忍而無情的攻擊——前方慢慢抽出昂揚的時候,後方菊蕊的中指便隨之進入,指頭抽出之際,他再將昂藏緩緩刺入。

像是踩著腳踏車,一上一下、一下一上,規律而有節奏。

這麼一來一往,逐漸開啟了她身體的封閉之鎖,帶出了感官的刺激。

原本的羞辱與疼痛,開始被一股奇妙的感覺所取代,凌頌恩喘息著,不明白這陣快感是從何而來?

她雖然感到害怕,但愈來愈強烈的快感,卻將她推入迷亂的世界之中。

前面好熱……後面也是……她已經分不清了。

隨著速度加快,她的腦袋也融化得更加厲害,原本的哀求聲開始轉為誘人的呻吟。

「啊啊……」凌頌恩張大口,像是離水魚兒般胹要空氣,然他的加速卻存心摧毀她,要她陷入極樂的地獄之中!

「說!」拷問還沒有結束,邊用身體與手指折磨她的同時,黑曜仍然固執的追問:「你是不是喜歡他?」

凌頌恩被狂喜的風暴侵蝕,前後合而為一的極致快感逼瘋了她。

她情不自禁的跟著他擺動腰枝,大量的蜜水自腿間滴下,陣陣吟哦自喉間模糊流瀉而出。

「你還不說嗎?」他一下又一下的強力頂著她,每一頂都正中她的花心。「快說!」

終於,再攀上高峰的前一刻,她禁不住的喊了出來。

「我喜歡你,我愛你,曜——」

腦子裡很亂,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此刻的黑曜,卻是頭痛欲裂。

他怎麼樣也想不到,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對他竟是抱持著這樣的情感!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被他凌辱時,不可能,她又不是被虐待狂!

那麼,是自己還在凌家打工的時候?十年前……

她愛了他十年!有可能嗎?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特別愛找珊珊麻煩,因為凌頌恩一定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珊珊!

女人的忌妒心真是可怕,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竟也知道該怎麼對付自己的情敵!

可當自己聽到她的真心話時,不諱言的,他心中確實感到一陣強大的震動!而那股深沈的恨意,竟也因為她那句告白而暫時凝住!

不,不可能的,他討厭她、憎惡她,他從沒將凌頌恩這個賤人放在心上,他愛的是珊珊,以前是,現在也是!

他是不會變心的。

對於她那幼稚的愛語,自己應該是不屑一顧的,可此刻,他的心情卻亂得不能自已。

對於她的囂張、倨傲,他可以用殘酷的手段將之粉碎,然而面對她的柔順、悲哀時,他竟該死的有些動搖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輕易就臣服?這麼輕易就將心交出來?

他不想要、也不能夠要!害死珊珊的女人,憑什麼得到他的愛?!

看著那空盪蕩的位置,心底那把無名火發得莫名其妙。

手機不識相的響起,黑曜現在正有氣無處發洩,他一把接起手機,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打算先狂罵一頓。

「曜!我是娟姨啊!」柔和慈祥的聲音,自話筒另一端傳了過來,而這個人,正是世界上他惟一不能罵的人。

黑曜硬生生將咒罵吞回肚子裡,忍著氣說:「娟姨,近來好嗎?」

「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岑淑娟欣慰的說:「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那麼久都不和娟姨聯絡?」

「我沒有。」黑曜煩躁的耙耙頭髮。「娟姨,有事嗎?」

「有啊,我很想你,可以過來一趟嗎?」岑淑娟說:「還有,上次你提到頌恩小姐……」

「你想見她嗎?」黑曜直截了當的問。

「想,當然想。」岑淑娟熱切的說:「分開那麼多年了,我很想知道她究竟過得好不好,你知道她在嗎兒?」

「娟姨,你不是明知故問嗎?」黑曜說:「明天,我明天帶她去見你。」

**********************************

望著車窗外淅瀝瀝的雨,凌頌恩的眼眶微濕,低下頭,她不敢看身邊的他。

自說出心意的那天起,黑曜便有意避著她,像她是什麼骯髒的玩意兒似的,連話不願意對她多說一句。

他真的……是那麼那麼的恨著她嗎?連她發自心底的告白,都被他當成是無聊的瘋言瘋語?

「到了,下車吧!」他隨意將車停在巷口,接著徑自向前走去,完全不動嬌小的凌頌恩是否跟得上他的步伐。

「你帶我來……」她氣喘吁吁的追著,「是要見誰?」

「娟姨,你想見她嗎?」黑曜毫無誠意的問。

聽到這個名字,凌頌恩一呆,這才慌張的搖頭,「不,我不要。」

她不要見娟姨,她沒有臉見她,在自己做過那麼多低賤、無恥的事後,她沒有勇氣面對當年的舊識。

「你不想見她?很好!」黑曜一把扯住她細瘦的手臂往前拖。「既然如此,我堅持你一定得見她!」

「曜……曜……」看見他利刃般的眼光,凌頌恩的眼眶漾起霧氣。「我求求你發發慈悲,讓我走!我不要見娟姨,我不想見她!」

「為什麼不想見?」黑曜冷酷的說:「是因為你自慚形穢,還是因為你賤到為錢出賣自己?」

「都有、全都有,這樣你滿意了沒?」即使已捂住住了小臉,淚水還是自指縫間不停落下。

「娟姨從小就疼我,她是凌家惟一對我好的人,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這樣,」她低聲啜泣。「我不要她難受,你懂嗎?」

「難受?她會為你難受?」黑曜不屑至極。「你囂張、跋扈,娟姨會對你好,是她本性良善,她才不會為你的自甘下賤而難受!

手掌仍不放鬆力量,黑匡硬是拖著凌頌恩來到門口。

「按!」他強迫的將她的手指放在門鈴上。「快按,說我凌大小姐今天紆尊降貴,來拜訪昔日服侍我的管家!快呀!」

「放開我。」她不依。「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少裝模作樣了。」他呸道。

兩人正在鬧得不可開交之際,門忽然打開了。

「是曜啊!怎麼吵吵鬧鬧的,快進來啊!」岑淑娟疑惑的看著他,眼光一轉,落在凌頌恩的身上。「這位小姐是——頌恩?!」

她驚喜交加,邊喊道邊激動的抱住凌頌恩的小身子。「頌恩小姐,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娟姨!」淚水再次洶湧的流出,悲哀中摻雜了喜悅。

她羞慚的低下頭,下敢直視岑淑娟的眼睛。

「來來,進來坐,」岑淑娟興奮得不得了,連黑曜也不管弓弓,注意力全放在凌頌恩身上。「快,讓娟姨好好看看你。」

「我……」她遲疑的看了他一眼。

「別理曜,這麼久沒見面,我有很多話想向你說,來,進房間聊。」岑淑娟拉住凌頌恩的手,邊示意黑曜自行打發時間。

「告訴娟姨,這麼多年來你是怎麼過活的?還有……」

黑曜跟在兩人身後,看著她們邊談邊進了房間,臉上的表情是莫測高深的。

依他對凌頌恩的了解,她一定會在娟姨面前,狠狠數落他的不是,將自己惡劣事跡全數說出,好博娟姨的同情,並藉此教訓他一頓。

他不在乎,也做好準備接受娟姨的責怪,反正凌頌恩就是那種女人,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黑曜想象中的畫面還未出現,他有點想睡了,不知不覺間,雙眼緩緩閉上。

這一覺睡得極為舒服,黑曜彷彿從來沒這麼安心的熟睡過。朦朧中,他似乎感到有人輕撫他

剛毅的臉,柔柔地在耳邊說話。

是珊珊嗎?只有珊珊才有那麼溫和、輕柔的聲調,及馨香甜美的氣息。

可他看不清她的臉,他實在太疲倦了,暫時沒有氣力去深究。

**********************************

天色微暝,黑曜望著身上的毛毯,有半刻呆怔,他似乎睡得太久了一些。

「你醒啦?」岑淑娟坐在沙發後面,神情是凝重的。

黑曜心中有數,他屈起長腿,鎮定的交握十指。

「娟姨,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頌恩小姐憔悴了。」

「看得出來,」他不置可否。「畢竟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大小姐了。」

「她已經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告訴我了,」岑淑娟擦擦眼睛,看來很傷感。「真苦了她,當時她才十八歲,還得……」

「夠了!」黑曜冷漠的打斷她。「當年的我,比她遭遇過更可怕的狀況,我不想說自己的血淚史,但要不是她,我的人生會是不一樣的。」

「曜!」岑淑娟以特異的眼神望著黑曜。「有些事情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其實……」

「我不想聽。」黑曜拒絕討論這件事。「她呢?」

「已經睡了,要她回憶起那抹不堪回首的過去,她已經心力交瘁了。」

睡了?印象中,他從沒見過她睡著的模樣,他起床時,她就得站在餐廳裡服侍他吃早餐,深夜,她也必須等回去之後才能歇息。

內心突然有一股渴望,在還來不及解釋自己的行為時,黑曜已經輕開了房門,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和絲被差不多同樣雪白的小臉,櫻桃大的紅脣,與垂放的長睫。

她的手緊緊握住絲被,神情憂鬱,連夢裡十在皺眉頭。

這一瞬間,一滴一滴奇異的感覺流入他的心底,他彷彿從來不認識眼前的人。此刻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純真、美麗,帶著濃濃的憂傷。

這不是凌頌恩的臉,完全不是他記憶裡的她——黑曜承認,當時太厭惡她,甚至連她的長相都看不清。

尖尖的下臉是精緻而可愛的,還有那小鼻頭,白皙中透著異樣的粉紅色,許是一直哭泣吧!睫毛上的淚總是不幹,瑩白細膩的粉頰上,還殘留著淚水滑過的痕跡。

她好小、好脆弱,像是一隻纖巧的指頭娃娃,一碰就會碎裂。

黑曜靜靜地看著她,許久、許久……

終於,他忍不住伸手,觸碰了她的臉、她的脣。這櫻唇吻起來的滋味是什麼樣的?他竟然有股衝動想嘗試。

不行!吻是神聖的,他不容許自己的唇,沾上平凡女人的糖蜜。

他的吻,只給自己深愛的人。

想要離開,卻被她焦急的呼叫給喚住了。他以為她醒了,可回眸一看,她依舊雙眼緊閉,只是小身子似乎很不安,緩緩蠕動著。

「……」她含糊的說,小手鬆開了絲被,又再度抓緊。

黑曜疑惑的揚起眉,他走到床邊,伸手想撥開臉上的亂發,卻被她一把抓住手掌。

「請看看我……」她急促而哽咽的說:「曜……請回頭……為什麼我站在你身後,你總是沒發現…….」

細碎的聲音傳入耳朵裡,黑曜如被毒蛇噬啃般,驚愕地跳起。

晶亮的淚水自她的眼角滑,空虛的小手黯然的垂下。「我不想離開……請留下我……即使你想怎麼樣,都沒關係……曜……」

一股劇痛揪住了他,他深深喘息著,渾身顫抖。

不可以這樣,這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她瞧不起他、踩低他,凌頌恩不可以這樣!

即使愛人,她也該是強勢、高姿態,他無法接受她竟然會這麼的——可憐。

他踉蹌的衝出房門,卻差點和岑淑娟撞上。

「你怎麼啦?曜,臉色很不好呢!」岑淑娟關心的扶住他。

「娟姨,我想走了。」他的面色鐵青。

「吃過晚飯再走吧!何況頌恩小姐還沒醒。」

「她不是我的責任,我打算讓她走。」黑曜厭煩的說。

岑淑娟訝異的望著他不尋常的臉色。「你不是她的老闆嗎?既然一起來就一起走,否則要她單身女孩怎麼回家?」

「什麼?」黑曜懷疑的問。「老闆?」

「難道不是?你睡胡塗了。」岑淑娟好笑的揉揉他的發鬢。

「頌恩小姐說她之前日子過得很苦,甚至連交際女郎都做過,幸好一年前還到你,你給她一份工作和不錯的待遇,怎麼,頌恩小姐的工作能力還可以吧?你不要太操勞她噢。」

「她真的這麼說?」黑曜不能置信。

「當然,我相信頌恩小姐不會說謊,曜、曜?」

腦子裡嗡嗡作響,雜亂的思緒紛至沓來,黑曜握緊拳頭,心中飛快地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想再將她留在身邊了,這太危險——他要避開她,決不讓自己有任何可能心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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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從前「熱愛」工作的黑曜萒蓑蒜菞,撦摻摞摿最近開始變得有些浮躁,望著凌頌恩纖細單薄的身子彆彯彰徹,膍膆臧臺心中的煩悶更加深了。

盡情將她玩弄後,再狠狠丟掉僰僨像僥,漳滹漈漘這本該是最理想的結果,可是他沒想到鞅鞄靽靾,窬竮端竭事情竟會陷入僵局之中。

沒有一句交代,沒有任何說語銀銡銅銣,蒗蓖蒸蒻那天,他就像丟掉不要的小動物似的,將她扔在娟姨家裡。

原以為凌頌恩會趁此脫身,棲息在娟姨的安樂窩裡,可她並沒有!

第二天,她仍是乖乖的準時上班,順從的做事,還有,依舊不敢看他凌厲的眼神。

這個舉動激怒了他,卻也奇異的撫平他心中另一角的不安。

他究竟在期待什麼?!黑曜咒罵自己。

既然她可以忝不知恥的繼續在面前工作,他自然也可以恢復成以往冷漠無情的黑曜。

可事情並非自己所想的般如意,該死的他竟被她撥亂了心思,平時專注於工作的他,現在竟會開始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無論一聲咳嗽,鍵盤停頓的聲音,都能引得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她一眼。

今天的她臉色似乎特別壞,蒼白的脣色連粉色脣蜜都遮不住。

已經超過十二點了,她這麼拼死拼活又是為了什麼?

終於,他走了過去,為了掩飾尷尬,他重重的「嗯」了一聲。

凌頌恩驚訝的抬起頭來,水眸無措的凝視著他。「……主人?」

「已經中午,還不去用餐?」他故意漠視她熱切的眼光。

「我不餓。」她微微紅了臉,心臟跳得很快。

他願意開口跟她說話了,她好開心。

自那天他將自己丟在娟姨家後,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要她,他根本不願意接受她的愛,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這項認知幾乎擊碎了她的心!

但倔強的個性使她不願意就這麼退卻,明知他不想看到自己,她依舊厚顏到公司去,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他仍是她的上司,而她,還是他的貼身助理。

他們彼此不說話、不交談,他有任何命令皆用ICQ傳達,同一個房間裡,他竟然連一句話都吝於施捨給她。

已經兩個月了,就當她快要心灰意冷之際,他卻過來了,

興奮使血液全衝上了腦袋,她有半刻暈眩。

「去洗把臉,我帶妳出去吃飯!」他實在受不了她的蒼白、瘦弱。

凌頌恩呆呆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快去,別浪費我的時間。」黑曜不耐的催促,深怕自己下一刻就後悔。

凌頌恩露出的久違微笑,匆匆走進旁邊的附設盥洗室。

黑曜被她美麗的笑容給震呆了,有瞬間,他甚至希望能留住這個微笑,讓它不要消失。

「我在想什麼!該死的。」他不悅的轉過身,焦躁的敲著桌子。

這時,屏幕上一封閃爍的郵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不是存心想偷看,可偌大的字卻一個個自動映入他的眼睛裡──

恩姐姐:

近來如何啦!我可是好得不得了呢!現在的我,已經可以不靠拐杖行走,英語也已經非常流暢了。

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像正常人般的走路了,護士說我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身材比例也很完美,將來穿上西裝一定很帥。

真希望那天趕快到來。

最近,我常常在想我們之間的事,距離愈遙遠,我卻愈想妳,我知道妳工作很忙,無法分身來美國看我,但我真的很思念妳。

我想我等不及了,恩姐姐,讓我們一起生活吧!

雖然現在的我沒資格承諾什麼,但我自信有能力給妳幸福,請答應我的要求,好嗎?

妳曾經答應我,未來一定會當我的新娘,請別忘了妳的誓言。

-思念妳至深的阿瓏

他的心臟彷彿被強烈一擊,瞬間失去跳動的能力,眼前的字不斷放大、占據了他所有視線。

阿瓏?那不是她寧願出賣自己、也要保他周全的「弟弟」嗎?

為什麼這個「弟弟」,會寫出這種熱情洋溢的求婚信?!

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亂倫?近親相奸,又或者是──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這就對了,凌頌恩明明就是獨生女,根本沒有任何兄弟姐妹!若還有個弟弟,凌老頭會將她寵得這麼無法無天嗎?

想起凌頌恩為這個「弟弟」所做的犧牲,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燒融了黑曜的理智!

已經有個要論及婚嫁、而且是新鮮幼齒的對象了,她居然還敢厚著臉皮說她愛他?!

而天殺的他竟然也真的相信了!

即使對她有根深蒂固的厭憎與怨恨,可在聽到她的話時,他仍然不受控制的震動了。

──尤其是拋下她那天,她臉上的淚,還有心碎的低語。

一切都是假的,她根本沒有睡吧!她故意選在自己進來時演了一場好戲,將他唬得團團轉。

凌頌恩!怪不得她突然轉變得那麼快──她一直沒有變,仍然是從前那可惡、可厭的低賤女子。

一掌打掉桌上所有的物品,他的理智已被燃燒殆盡。

凌頌恩愉悅的走出盥洗室,卻驚駭的接受他殺人的凌厲目光。望著地上碎裂的物品,她有剎那的怔忡。

「怎麼……」話還沒說完,黑曜已氣勢洶的大步走來,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拖至計算機屏幕前。

「妳自己看,這是什麼?!」他低喝。

凌頌不明白他怒氣從何而來,只得將信看了一遍……

看到最後一句,凌頌恩瞬間撐大了朣眸。阿瓏他……

「這算什麼?」黑曜鬆開她,退後兩步。「調情嗎?小孩子玩家家酒?」

「不是真的。」凌頌恩慌亂的說:「阿瓏還只是個孩子。」

「孩子?」黑曜不屑的冷笑。「十八歲還算是個孩子?妳的標準未免太好笑了。」

望著她淚濕的小臉,濃厚的噁心感湧上心頭。

「省省妳的眼淚吧!該哭的人應該是我,我竟然蠢到相信妳的話,以為妳真的愛我!」

「是真的,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凌頌恩撲上前來,緊緊環住他的腰。「我愛你,不是假的,我一直愛你。」

「我不要妳這種女人的愛,那會讓我覺得髒!」他無情的摔開她,眼神凶狠。「妳連個十八歲的孩子都騙,簡直下賤!」

「不是這樣的……」凌頌恩哭泣.「阿瓏其實是……于珊的……」

「不准妳提珊珊!」黑曜暴吼。「我不准妳骯髒的嘴說出這個聖潔的名字,妳不配!」

聽到他這句話,凌頌恩終於忍無可忍,握緊拳頭尖叫起來。

「是,我骯髒,我下賤,所以你討厭我,從來不願意看我一眼,而于珊就那麼好,那麼值得你愛嗎?」

「不錯!珊珊她善良、溫柔,不像妳自私任性,刻薄寡情,得不到真愛是妳活該,怨不得別人。」

「我其實是……其實是……」

她能告訴他,當年的傲慢是自己裝出來的嗎?她故意那麼對他,只不過想要他多注意自己一些啊!

「妳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不會再相信妳的話了。」黑曜轉過身去,極力克制自己想要扼死她的衝動。「從明天、不!立刻離開我的眼前,永遠別再出現!」

「我不要,」凌頌恩心碎的哭泣。「我不走,我不要走。」

「凌、頌、恩!」他一字一句從齒縫裡擠出來。「在我後悔之前快滾,否則我會殺了妳。」

凌頌恩坦然無懼的看著他。「你要殺就殺,我不會走的。」

「妳?!」他氣得衝過去,大掌箝住她纖細的頸子。「妳別以為我不會做,對於一個殺我妻、我子的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你妻、你子?」凌頌恩驚愕的重複他的話。「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珊珊已經答應我廝守終身,當初被妳害死時,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黑曜雙目通紅,恨不得捏死一臉茫然的凌頌恩。

酸楚的淚意哽住她的喉嚨,然而黑曜天真的想法卻又讓她想笑。

「哈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聲音,伴著落下的淚水。

「妳笑什麼?」黑曜搖著她脆弱的頸子。「有什麼好笑,蛤?」

凌頌恩捉住他的手,困難的呼吸著,即使如此,她還在笑。

「于珊她根本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她緩緩的說,唇邊掛著個若有似無的冷笑。「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妳胡說什麼?賤人!」他猛烈的搖著她。

凌頌恩被他搖得頭暈目胘,陣陣強烈的嘔吐感不停湧上來。她忍下極度不適,勉強說:「我沒有胡說,因為于珊──一直都是我父親的情婦。」

耳邊響起狂雷般的巨響,黑曜整個人像被劈中似的猛震。他惡狠狠的望著凌頌恩,眸裡充滿嗜血的光芒。

「住口,妳這個無恥的說謊者。」他厲聲咆哮。「妳和妳父親一樣不要臉、滿口胡言亂語。」

凌頌恩任由他瘋狂撒潑,她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是老闆的情婦?

「我沒有,早在你進凌家以前,他們就在一起了,是你太笨,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不可能!」他握緊拳頭,用力捶上原木地板。「別再說了──否則我會殺死妳。」

「你不但笨,而且沒有正視現實的勇氣。」凌頌恩悲哀的說:「想想看,你和于珊相處的時間有多少?你真了解她?還有,當你揮汗工作時,她都待在哪裡?」

見他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凌頌恩沈痛的說:「她去書房,並不是陪我讀書,而是在跟我父親……」

「夠了!」黑曜仍不死心的暴吼。「就算如此,珊珊後來愛的是我,她願意跟我遠走高飛。」

「不,她從頭至尾都不愛你,我曾聽到她是如何在我父親面前,嘲笑你的自不量力,」凌頌恩也跟著叫起來。「我討厭她,是因為她欺騙了你,你知道嗎?」

「別再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為了達到目的,妳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連賣身當玩具也肯!」黑曜將她推倒在地,猦狂撕著她的衣服。

「妳這無恥的女人,」強壯的身軀毫不憐惜地壓上孱弱的小身子,阻止她的扭動掙扎。「珊珊絕不會跟妳一樣,為錢出賣自己,絕不會。」

他將凌頌恩脫得一絲不掛,再冷酷的綁起她,用盡他所能想象、最殘暴可怕的姿勢與方法占有著她。

看見她瑩白的身軀,在自己的肆虐下瘀痕處處,他更加狂暴了。

若要下地獄,那麼就一起走吧!他絕不容許她一人孤單的留在世上……

**********************************

灌下一杯伏特加,熱辣的酒意直燒喉嚨,望著年輕酒保那張漂亮到奇怪的臉,黑曜有短暫的茫然。

「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為她到瘋狂的地步?」他含糊不清的問。

酒保以琥珀色的淡眸看了他一眼,不答。

「告訴我!」他抓住他的手腕。

「喂喂喂,別鬧事!」另一隻麥芽色的手,隔開了黑曜不規矩的毛手。「對不起啊!他心情不好,喝醉了。」

那西斯對酒保露出歉意的一笑。「你又來客串當酒保啦?」

酒保斂斂眸子,神情似笑非笑的。「你朋友心情很糟。」

「還不是為了感情的事。」那西斯聳聳肩。「對了,還沒祝你新婚愉快呢!」

「謝謝。」酒保有禮的欠欠身。「帶你朋友走吧!我不想他在這兒鬧事。」

「你還是一樣冷淡啊!」那西斯微微嘆氣。「下次再來看你,我得先把這隻老虎抬回家。」

他吃力的將黑曜負在肩膀上,步伐不穩的往外走。

「哎呀,竟然下起雨來了。」那西斯喃喃抱怨。

陣陣細雨襲來,打得兩旁枝葉簌簌作響,也淋醒黑曜的神智。

「這裡是哪兒?」他抬頭張望,醉眼迷濛的問。

「是天堂。」那西斯沒好氣的說,「現在背著你的,是個可愛的持劍天使,若他不高興,他會拿劍將你的頭顱砍下來。」

「我要回去喝酒。」

黑曜推開他,踉蹌的往前走。

「站住!喂。」那西斯不高興的喊。「你再不停下來,我就不將凌頌恩的事告訴你。」

腳步略為一停,接著又繼續往前走。「那種女人的事,我完全不想知道。」

「那于珊呢?」那西斯說:「很抱歉我擅自去調查了當年的事,因為我對凌小姐實在感到抱歉,所以我不得不……」

那西斯的領子突然被揪起,濃厚的酒氣撲鼻而來。「那西斯,我早就告訴你,少管我的事。」

「我是不想管,但我不希望你錯怪好人。」那西斯眼神透出幽光。「我下午去辦公室找你……看到滿地的破布了……很抱歉我也看了凌小姐那封信。」

「你真該死!」黑曜打了一個酒嗝。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讓一個好女孩這樣愛你十年,你還真幸運。」那西斯嘆口氣。

「可惜你當時看不上人家,反倒熱烈追求她父親的情婦。」

「你說什麼?」黑曜睜開醉眼,咆哮著。

早就料他的反應,那西斯也不怕,交握雙臂懶懶的凝視他。

「凌家上下全都知道這件事,包括凌頌恩的母親,就你這個傻瓜長肉不長腦,一廂情願的愛著人家,說傻勁,你和凌頌恩有得比了。」

「那西斯,別挑戰你我之間的交情!」黑曜瞬間清醒了幾分,怒氣騰騰的瞪著他。

「你瞪我也沒用,這是事實,若不信,去問你的養母岑女士,她總不會說謊了吧!」

「娟姨知道?」黑曜驚愕。

那西斯雙眼朝天,不理他。

黑曜空洞的直視前方,接著緩緩蹲下,怪不得,怪不得娟姨當年對他和珊珊的戀情,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她雖然不曾直接說過什麼,卻也暗示過幾幾次,只是當時的他太衝動,完全不懂養母的苦心。

難道說……珊珊真的是凌老頭的情婦?

「手機在你口袋裡,你隨時可以打電話問。」那西斯幫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正準備替他撥打時,手機卻響起來了。

「娟姨,什麼事?」聽出岑淑娟聲音裡的焦急,黑曜不禁也緊張起來。「怎麼了,慢慢說……頌恩失蹤了?」

他看了那西斯一眼。「什麼?她現在還沒回家,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收起手機,他的酒意被雨水和她失蹤的消息給驅得一乾二淨。

「發生什麼事了?誰失蹤?」那西斯追問。

「凌頌恩。我必須先走了,娟姨哭得很傷心,我們下次再約吧!」還不等那西斯反應,黑曜已急忙往自己的座車奔去。

遠遠的,那西斯的聲音仍自身後傳來。

「喔,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于珊有個弟弟……他的名字叫……于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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