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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慕王的餘黨藏身在峰山一事,因為大公主被土匪擄走而走漏,朝廷議論紛紛,許多人對此事都感到無比錯愕。
慕容浚派出的人馬立刻攻上峰山,試圖逮捕慕景陽一干人,但慕景陽也不是省油的燈,有鑒於海天麒隻身潛入山寨救走慕容鳳鳶的先例,他早就在峰山週遭布下陷阱,令慕容浚損失不少兵馬。
但就算慕景陽一干人再怎麼頑強抵抗,面對的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將士,因此他們沒多久後便被制伏,關進天牢裡。
而身受皇命追查出慕王餘黨的駙馬爺海天麒,在一干惡賊被打入天牢半個月後,受封為二品大將軍,賜兵馬十萬,在朝中正式佔有一席之地。
海氏父子飛黃騰達的奇妙際遇,令朝中眾官不解,甚至不服慕容浚的冊封,有人不怕死的上奏與慕容浚理論,但慕容浚均置之不理。
得知父皇封海天麒為大將軍,慕容鳳鳶不但沒有任何欣喜之情,反而憂心忡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父皇要給海天麒那麼大的官,還賜他兵權?父皇到底有什麼意圖?
百思不得其解的慕容鳳鳶,終於忍不住找父皇問個清楚。
「父皇。」
休養了半個多月,慕容鳳鳶背部的傷終於好了大半,但是因為當初失血過多,身子仍有些虛弱。
「鳶兒,妳怎跑來了呢?妳現在身子還很虛,應該多待在寢宮休息才是。」慕容浚一見到女兒仍顯蒼白的容顏,忍不住叨念了幾句。
「父皇,鳶兒已經不礙事了。」她略顯焦急地通:「鳶兒今日來,是有些疑惑想問父皇。」
鮮少看到女兒沉不住氣的慕容浚忍不住好奇的挑眉問:「鳶兒這麼急,連父皇都好奇是什麼疑惑了。」
「父皇,天麒雖然奉旨追查出慕王後人的藏身之處,父皇也順利逮捕了他們,但是為何父皇會一下子就給天麒這麼大的官位?父皇不會覺得不妥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平民丈夫會被拉入朝廷這淌渾水,每天得跟一群居心叵測的高官顯貴鬥智、鬥力。
她好不容易有了安心的感覺,以為此生都能在平靜的日子裡度過,不需要擔心,怕會有人來傷害他們一家人。
可是,父皇的一道聖旨,卻又將她的夢想打碎。
她不要過著害怕沒有明天的日子,她不要海天麒遭遇不測,她不要好不容易握在手心中的幸福被硬生生的破壞……
慕容鳳鳶焦慮不安的神情令慕容浚瞇起黑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清澈水眸中的慌張。
「妳對父皇的安排有什麼意見嗎?」
「我……我……」她頓時一陣啞然。
「任何女子見著夫婿飛黃騰達,應該都興高采烈才是,但朕看來,妳似乎不滿意朕給天麒這麼大的官位?」慕容浚挨近她,敏銳的黑眸彷彿可以將人看穿。
慕容鳳鳶輕咬下唇,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終於鼓起勇氣,勇敢的抬眸望著父親銳利的眼。
「父皇,您從小就疼愛鳶兒,把鳶兒保護得好好的,讓鳶兒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可是父皇,每當您離開皇宮,鳶兒總好想跟著您出宮去,但那不是鳶兒貪玩,而是因為鳶兒會害怕!」她忽地跪下,哽咽的訴說著深埋心中多年的感覺。
即使忍住淚水,她仍然隱藏不了已經積壓多年的委屈,聲淚俱下的說著最令她害怕的惡夢。
「或許剛開始鳶兒抗拒父皇的賜婚,然而當我認識天麒的家人後,我卻覺得好幸福,因為我和他們相處不需要擔心受怕,不需要煩惱明天這世間還會不會有我的存在!所以……父皇,鳶兒求求您,將天麒還給我,別讓他當官,我只希望能和他平凡的過這一生……」
慕容鳳鳶說得淚水直流,模樣極為哀傷。
然而她的每一句話,都隱約教慕容浚感到不安。
她似乎有著難以啟齒的話想說,卻無法說出口,將她的心凌遲得似乎一捏就會碎,所以苦苦的哀求他這麼一件令他猜測不出原因的事。
「妳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慕容浚擰眉瞪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黑眸中有著令人敬畏的嚴厲。
「我……」她啞口無言,明明有好多話想說,卻硬生生的梗在喉嚨,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要怎麼跟父皇坦白一切?她要怎麼告訴父皇,十年前從她重獲新生那一刻起,對皇宮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她不知道這樣的恐懼是從何而來,但長年在皇宮中生活,她看過許多高官如何陷害無辜主人來獲取權勢,或許是因此她對宮中的生活才懷有懼意。
十年來,她戰戰兢兢的活著,就怕有人將矛頭指向她,成為下一個被胡亂栽贓的無辜者,於是她用冷漠來偽裝自己真實的情緒,更從不與其他人打交道。
「到底是什麼意思?」慕容浚瞇起黑眸,朝她逼近一步。
慕容鳳鳶搖搖頭,不願多說,只是不斷央求他,「父皇,天底下明明有那麼多人才任您挑選,為何偏偏是鳶兒的夫君?天麒已經是鳶兒的一切了,若父皇再奪走他,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她一句又一句的控訴,說得慕容浚一陣氣惱。
「有這麼一個大好的人才在朕眼前,朕怎麼可能輕易讓他溜走?鳶兒,妳究竟是怎麼了?」
海天麒是他費盡心思才為那孩子找到的良臣之一,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不可能放棄為那孩子鋪好的路。
「因為我怕呀!」慕容鳳鳶崩潰的低吼,「父皇,鳶兒知道您一直很疼我,也很保護我……可是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雖然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您並不能每一個人的性命都兼顧。鳶兒始終不明白為何父皇處心積慮非要海氏父子入朝為官,我本以為父皇將我嫁給平民是要讓我有個安心的依靠,可是我沒想到您卻給天麒這麼大的官位!」
這樣的安排等同於宣告她的夢想破滅,讓她回到生活在皇宮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膽,生怕她在乎的每一個人會遭到不測。
「妳是要朕放棄海天麒?」慕容浚瞪著她,語氣頓揚。
「鳶兒懇求父皇將天麒還給我。」她用力地向他磕頭,語氣哽咽。
她沉痛的哀求,令慕容浚一陣沉默,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悲傷的神情。
「這次回宮途中,妳遇見余妃了吧?」沉默一會兒後,慕容浚忽然這麼問。
慕容鳳鳶點點頭,抬起淚眼望著他。
「瞧見那孩子了沒?從余妃懷胎以後,朕已經將近十年不曾見到她了,當然,朕也是頭一次見到那孩子……余妃將他帶得極好,很有禮貌,年紀小小就器度非凡,將來必定大有可為。」
在鳶兒受傷被帶回宮那天,他瞧見了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小男孩,並從海天麒口中得知是那是余娘的孩子。
那一刻,他的心受到極大的震撼,因為,那是他頭一次見到那孩子。
當那孩子無懼地直視著他時,清徹而深幽的黑眸閃爍著聰慧的神采,渾身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自信,令他內心澎湃。
慕容浚目光幽遠,「那個孩子,是朕心中的一個理想。」
「所以……」慕容鳳鳶咬唇,嗓音裡仍帶著哽咽。
「妳該明白,朕對余妃始終有著虧欠。」憶起那段沉痛的往事,想起那個傻女人為了他而犧牲自己,慕容浚感歎身為一國之君,卻連最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慕容鳳鳶錯愕的望著他,隱約可以理解父皇要說什麼。
「給那孩子最好的,是朕唯一能給余妃的補償。」慕容浚堅定的望著她,低沉的嗓音裡有著感歎。
父皇的話讓慕容鳳鳶徹徹底底的明白,他為了達到目的是怎麼利用她的。
「父皇……將鳶兒賜婚給海天麒,也是您的手段之一?」她顫巍巍的起身,嗓音不住地顫抖。
慕容浚冷峻地望著她,「妳早就該明白的。」
猶如被一記悶雷打著,她愣愣的望著慕容浚冷酷的臉龐,粉嫩的唇辦微微顫抖。
她一直以為父皇對她比較特別,他明白她的心思,任由她撒嬌,願意傾聽她的想法,但顯然她錯了。
在父皇眼裡,她跟其他皇子、公主並沒有兩樣,都只是能幫助他達成目的的棋子。
望著慕容鳳鳶蒼白的小臉,慕容浚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妳身上的傷才剛好些,還有什麼話就改日再說吧。」他面色凝重地道,手一揚,要宮女將她帶回她的寢宮。
「不,鳶兒不走!」她掙脫上前扶她的宮女們,握住父皇的手臂,哽咽著低喊:「父皇,鳶兒求您了!」
她只求能與夫君此生平安的度過,這樣的要求很難實現嗎?
慕容浚強硬的扯回手臂,喝道:「把大公主帶回去!」
背過身,他不願再聽著她的哭喊,因為他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他是一國之君,本就有私心,當一件事無法兩全時,他必須作出選擇,使整件事圓滿。
他虧欠余妃太多,也幸好余妃將那孩子教得極好,使得他為那孩子鋪的後路不會白費心思,只要海氏父子在朝中站穩了,那麼便是他可以安心托付皇位的時候。
即使他是以鳶兒的婚姻為籌碼來得到海天麒,然而身為父親,他只能為女兒選擇最好的另一半,以此彌補對她的虧欠。
他只希望,未來她能懂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心情。
******
夜晚,海天麒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寢宮。
本以為妻子已經就寢,沒想到當他走入內室時,一個嬌小的人兒便衝向他,將他緊緊抱住。
熟悉的馨香,讓他知道是他的妻子在懷中,他露出溫柔的笑。
「怎麼了?今天這麼晚還沒睡?」
「我擔心你。」慕容鳳鳶的雙手將他抱得牢牢的,似乎害怕著什麼,低低的聲音有些愁鬱。
「擔心?我有什麼好讓妳擔心的?」海天麒失笑,抬起她的小臉,卻發現她的眼睛紅通通的,明顯哭過的樣子,劍眉頓時擰起。「妳剛才哭了?為什麼?是傷口又疼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都不是……」
他擔憂的模樣讓她心底湧起一道暖流,但也因為他是這樣的溫柔,更令她害怕失去他。
「夫君,我們別再待在京城,回蘇州去好不好?我想念籐兒大嫂,想念小梅,想念小穆兒,我想要再逛市集……你不是說過要再帶我去逛逛嗎?我們回去好不好?」她像個害怕糖被搶走的孩子,慌張的尋找庇護。
海天麒將她擁入懷中,大掌拍撫她的背,以為是在峰山受傷時造成的陰影,才會使她變得如此脆弱。
「妳是擔心那些人會再來傷害妳嗎?如果是這樣,妳大可放心,那群傷害妳的人都已經被打入天牢等候發落,妳不用再害怕了。」
「不是的,我不是害怕他們!」慕容鳳鳶搖搖頭,小手揪著他的衣袖哀求著,「夫君,你別當什麼大將軍好不好?」
海天麒一愣,「怎麼了嗎?為何這麼說?」
「我們回蘇州好不好?」
「鳶兒,這陣子我還有許多事情得忙,過些日子再帶妳回蘇州好嗎?」
「不要,我要現在就走。」既然父皇不可能放棄她的丈夫,那麼她就要將他藏起來!
她孩子氣的拉著他的手要往外去,他則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鳶兒,妳在鬧什麼性子?」海天麒對於她任性的舉動深感不解。
「我沒有鬧性子!」慕容鳳鳶嚴厲的否認,星眸忽地蒙上一層薄霧。「我只是想保護你,我只是想要保護我得來不易的幸福,我不要你有了權勢,卻有更多的危機等著你……」
她太清楚權力的背後暗藏著什麼樣的危險,她寧願違抗父皇,也不願意所愛的男人受到傷害。
海天麒先是一愣,在終於明白她擔憂著什麼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傻瓜,妳是擔心我的安危?」
「我才不傻!」她牢牢的握緊他的手,淚汪汪的瞅著他,濃烈的情愛已經隱藏不了。「當我明白我早就愛上你時,我已經不能失去你了。」
上揚的嘴角因她直接坦白心中的情意而僵凝,海天麒瞠著雙眼,眼底有著震驚。
她淚眼坦承對他的感情,令他詫異極了。
他以為在他的冷情以待以後,她對他只剩下夫妻間僅有的情誼,因此當她坦承她愛著他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從來沒想過會從她的小嘴裡聽到這麼動人的情話,一時之間呆立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含淚的小臉。
海天麒抿唇不語的模樣,讓慕容鳳鳶以為他對她只有夫妻情分,所以對她的表白置之不理,深深的失落籠罩著一顆期待良人回應情愛的心,握著他的那雙小手微微發顫。
原來他對她的疼惜全都足因為夫妻之情,所以他對她溫柔、對她好、為她擔憂……只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她以為他會回應她的情意,沒想到她等到的卻是沉默。
分不清是苦澀還是麻木,即使心中早就有準備,會得到他不在乎的答案,但期盼能得到他認同的心還是很痛。
忍住心碎的痛楚,慕容鳳鳶低聲哀求他能明白她的顧忌。
「夫君,能不能求你捨下所有權力、富貴,只跟鳶兒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就好?」不問朝政,不與朝廷再有任何牽連,只在蘇州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如果他對她有那麼一些重視,那麼他應該會答應她吧?
彷彿是一場賭注,她賭他對她究竟是否有一絲絲情愛。
「我不能答應妳。」海天麒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他並非眷戀權勢,接下大將軍一職只是為了實踐對皇上的承諾,付出二十年的時間全心全意輔佐未來的君主。
慕容浚不愧是隻老狐狸,拉攏海家父子站穩朝中一文一武,要利用他們的能耐替未來的君主鋪一條順遂平穩的路。
海天麒知道,他是徹徹底底被皇上玩弄於股掌間了。
但這也無妨,因為他的人生已經有更重要的目標,而那個目標也早已經在他眼前了。
與皇上的這樁交易,他顯然失去了自由,卻得到令他傾盡一生都想守護的妻子。
只要有她在身邊,不管未來朝廷或邊關有多少佈滿荊棘的困境等著他,他都不會畏懼。
而且,他的妻子說愛他呢!
無限的滿足充斥著海天麒整個胸膛,唇角微微揚起愉悅的弧度,但他的性情本就較內斂,還是無法將情緒赤裸裸的表現出來。
「鳶兒,妳若是想念大嫂他們,我可以偶爾挪出時間陪妳回蘇州走走,但我不能答應妳離開朝廷。」
他必須信守承諾,在朝中做二十年的官,等未來的君主可以掌理天下之後,他便會告老還鄉,與她安穩的度過下半輩子。
「原來……權勢地位才是你眼中的唯一……」慕容鳳鳶喃喃自語,鬆開握住的大手,背過身不再看他。
她以為,若他同樣愛著她,那麼必定不會棄她的心願於不顧,但是,她顯然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想得太高了。
他想也不想的拒絕讓她明白,他對她終究沒有半點情愛存在。
是啊,她怎麼會忘記海天麒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他是個心思深沉的男人,對於權勢、地位相當在意是理所當然的,她怎麼會笨得以為自己可以讓他改變想法,與她一同遠離那些紛紛擾擾呢?
無聲的歎息悄悄爬上心頭,慕容鳳鳶勾起自嘲的笑容。
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
在宮中休養了整整兩個月後,慕容鳳鳶才回到京城的將軍府。
兩個月前高高懸掛在大門上方的駙馬府區額,在海天麒正式受封為大將軍後改掛上將軍府的扁額。
他的身份、地位更上一層樓,也代表著她與他越來越疏遠。
這段時日他忙碌於朝政,與她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夫妻之間聚少離多,然而,她對他的思念卻是有增無減。
即使他只當她是個妻子,她仍然對他有著深深的掛念。
一個月前,海天麒只說要去整頓軍隊,便獨自一人前往軍營,這麼久一段時間,都不曾捎過一封信回來報平安,令慕容鳳鳶不免為他擔心。
「夫人,夜己深,該歇息了。」跟隨在一旁的丫鬟青兒拿來披風為她披上御寒。
「妳先退下吧。」慕容鳳鳶拉緊披風,星眸凝望著高掛夜空的明月。
快要中秋了。
人們都說中秋是月圓人團圓的日子,可是她的丈夫卻半點消息也不曾捎回來。
他知道她正掛念著他嗎?
他的心中是否也惦記著她過得好不好?還是……他根本就忘記有她這個妻子還在京城等著他歸來?
濃濃的失落襲上心頭,分不清是寂寞抑或是酸澀,她真真切切的思念著她的丈夫。
青兒無奈的望著佇立在月光下的人兒,忍不住搖頭歎息。
打從一個月前大將軍前往城外的軍營後,夫人就每日殷殷期盼他歸來,只是等了又等,從日出等到日落,依舊不見大將軍的身影。
前些天,軍營有人帶了封信回府,告知他們大將軍帶兵去處裡最近暴動不斷的邊塞,回府之日無法確定,本來青兒要將這消息告訴慕容鳳鳶,但帶信來的士兵說大將軍曾交代別告訴夫人,於是青兒只好忍著不說。
不用猜也明白大將軍是不希望夫人擔心,更吩咐她得要人每日都寫信向他稟報夫人有沒有吃飽穿暖,心情好不好……大將軍明明很愛夫人,卻不讓她知道他的消息,使得夫人一顆心也不安穩。
而且每日看夫人盼君歸來的模樣,青兒也忍不住鼻酸。
「夫人,將軍今晚不會回來了,您還是早點回房歇息吧。」青兒不死心的勸道。
慕容鳳鳶凝望著夜空,沉默不語。
她何嘗不明白今晚他不會回家?她只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對他別再有著過多的期待。
如果他對她有心,就不會讓她為他牽掛這麼久,也不曾捎個訊息報平安……
鼻端忽地湧現酸澀感,慕容鳳鳶輕閉雙眼,晶瑩的淚珠沾上長睫,心口有著覺悟的痛楚。
這個覺悟是否來得太晚?為何要到現在才讓她徹底明白,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拜過堂,喝過交杯酒,毫無任何感情的髮妻?
她的丈夫眼裡只有權勢。
他不愛她。
這個事實令她痛苦不己。
但這能怪誰?是她不該有期待的。
因為有了期待,才會感到失落,才會覺得心痛。
誰教她在這場帝王亂點鴛鴦譜的戲碼中,愛上了對她半點感情也沒有的男人?
淒楚的一笑,慕容鳳鳶黯然的搖搖頭,終於轉身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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