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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oxox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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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血紅]人途(本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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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09:59:40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章
一個十九歲的大男孩,在他十九年的生命中充斥著狐朋狗友,飆車、賭博、滿口的髒話,每日裡逃課嬉戲,不學無術。這樣的一個人,突然擁有了超人的實力和幾乎花不光的錢財,以及一股直接受他掌控的強大勢力,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暴發戶,沒錯,實打實的暴發戶。

方文就是這樣一個暴發戶,一個渾身毛孔都在流淌出黃金溶液,恨不得將滿口大牙都換成鑽石的暴發戶。

芝加哥聯合鋼鐵公司?去死罷,公司的經營狀況很不錯,根本不用他去打理。

芝加哥大學?哦,他的門是朝哪邊開的?似乎,方文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導師是什麼模樣。

風門玄風部芝加哥分部?天啊,還有誰會在這裡挑戰他們呢?風門可是這裡的地下君王!根本不用方文多做理會。

所以,方文聘用了一名專業的有著貴族氣質的司機,兩名貼身的俏麗金發女祕書,買了一輛華貴的加長房車,帶了十六名玄風部的好手,每日里招搖過市、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一輛房車,四輛限量版奔馳,十六個打扮得有如特工的貼身保鏢,這是方文每天出行的必備行頭。

夜幕落下,方文那極其吸引人眼球的小小車隊出現在斯圖爾特大街,也就是芝加哥的唐人街上。

車隊在一座傳統裝飾的中國酒樓門口停下,方文大咧咧的摟著兩個秘書下了車,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叫囂道:“這裡的中國菜,是很不錯的。一碗魚翅羹做得挺地道,鮑魚撈飯也有這麼點味道。當然,這裡的服務生也非常的夠味道。”

懷中的金發女人‘嗤嗤’的輕笑著,扭動著身軀,用肥碩的胸膛在方文的胳膊上拼命的摩擦著。

打扮成標準花花公子的德行,穿了一套在燈光下發出淡紫色熒光西裝的方文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雖然因為他一時的衝動聘用了兩名秘書,但是出於東方人的審美觀,他對於這兩位秘書實在是沒有多少胃口。但是一名合格的暴發戶身邊,怎麼能不帶上幾個女人呢?在沒有找到合乎他口味的女人之前,方文覺得,自己還是要暫時的容忍這兩頭乳牛對自己的‘性騷擾’。

西方女人。方文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眼前似乎有一個高條的身影緩緩飄過。方文的心頭一陣絞痛。

他自言自語道:“雯雯。。。我應該去找你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當初不敢和你再見的人。”

在那剎那間,方文失神了。

百多米外的街口處,幾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子慢慢的分開人群,朝方文他們這邊行來。

正中的那名身量極高極其魁梧的壯漢冷冰冰的說道:“這就是擁有風靈之體的那個小子?真正一個紈絝敗類。”

他身邊一名精悍的青年冷笑道:“殺之則可。一個可能將風門御風經修練到最高境界的人,威脅太大。”他舉起手指,輕輕的揮了揮。

就在方文失神的那一瞬間,致命的襲擊突兀的降臨。

三十二枚長兩尺拳頭粗細的霸道暗器‘奔雷梭’帶著震耳欲聾的破空聲自酒樓附近的高樓上轟下,方文身邊十六名玄風部弟子身上同時炸開尺許粗的透明窟窿,奔雷梭上攜帶的可怕力道差點沒把他們轟進地下去。三十二枚沉重的奔雷梭帶著大片的血肉轟在了地上,酒樓門口十幾米方圓的路面伴隨著巨響聲炸開,破碎的水泥塊有如子彈一樣四面迸射,方文懷中的兩名金發女子被打成了一團肉醬。

方文雙手急速劃動,身體有如陀螺一樣急速捲動,在空氣中帶起了一片朦朧的虛影,他避開了那些水泥塊的攢射。一顆顆拇指大小的碎片帶著強勁的力道滑過他的身體,將他身上的衣衫撕得破破爛爛。

在亞馬遜原始森林訓練營內的三個月特訓發揮了一定的成效,方文眼看十六名玄風部弟子居然被人一擊斃命,他本能的施展身法,就要逃離現場。敵人很強,而且人數很多,方文想起了雪大先生給他說過的:你們風門逃命的功夫,天下無人能及。

方文還沒做好和人真正拼命的思想準備。他只是想要享受一下人生,他不覺得,自己需要為了這些享受而付出太多。或者這樣說,他對風門的感情還不是很深厚,他不認為自己應該為了風門而去冒生命危險。誰知道這些刺客是什麼來頭?

那就,逃吧。

腳尖在一塊迎面射來的尺許寬水泥板上重重一點,方文身上湧出一片青綠色光彩,就要逃離現場。

“崩岳!”一聲大吼自百多米外傳來,那名身高在兩米二十以上的壯漢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柄春秋大刀。他青筋畢露的雙手穩穩的握住了大刀,吐氣開聲,狠狠的一刀朝方文劈了下來。他揮刀的時候距離方文還有百多米,等他刀勢吐盡時,刀鋒已經到了方文身前。

這是力量、速度、角度完美結合的一刀。那壯漢近乎瞬移一般到了方文身後。刀鋒帶起的滾滾刀氣有如一座大山,牢牢的壓在了方文心頭。這一刻,方文眼前不見任何東西,只看到那一線閃亮的刀刃,只看到那略微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刀鋒越來越近。

風大先生傳授的無數技擊格鬥的技巧全被丟去了爪哇國,方文腦海中一片的空白,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攔下這一刀。

他只是本能的想要逃命,他身形急轉,人在空中連續轉動了數十週,帶起一道淒厲的風聲,已經朝外縱出了十幾米。

刀鋒入骨,大刀從方文後頸劈入,自他尾椎骨處滑出。方文的脊椎骨被一刀劈成了兩片。

那精悍冷漠的青年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了戰團。他沉聲喝道:“開山!”

吐氣開聲,青年身上中山裝炸成了粉碎,他右臂突然膨脹到正常時的三倍粗,紅得發亮的手臂上一根根漆黑色的血管、經脈高高的膨脹起來,他狠狠的一拳轟在了方文後心上。可怕的拳勁有如一根鐵柱轟進了方文的身體,方文本能的輕輕扭曲了一下身軀,拳頭洞穿了方文的左肩,在他身上打出了一個透明的窟窿。血肉飛濺,凝聚不散的拳風遙遙轟出,在百米開外的一座樓房的水泥牆上印出了一個深有尺許的拳印。

方文連受兩處重傷,他仰天噴出一口鮮血,有如折翼的鳥兒一般飛扑出了數十米,重重的栽倒在地。

手持春秋大刀的壯漢大喝道:“我來取他頭顱!你等收拾現場,準備離開。玄風部的狗腿子馬上就要來了。”

酒樓附近的高樓上,十幾名同樣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飛身落下,快步趕到酒樓前,將深深沒入了地下的奔雷梭一一起出。壯漢狂吼一聲,一圈氣浪自他身上翻滾而出,將方文那輛房車連同車內嚇得不斷尖叫的司機轟飛了十幾米遠,他一刀揮出,刀鋒直指方文的脖子。

大刀落下,眼看方文就要被劈成兩段,一柄雪亮的手術刀突然出現在大刀前。瘦瘦小小的雪大先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輕輕的一刀劈在了春秋大刀上。陰寒透骨的可怖真勁有如北極的暴風雪,一浪浪的衝進了壯漢的身體。春秋大刀寸寸碎裂,那大漢狂吼一聲,雙臂同時炸開,帶著冰渣的血肉碎塊炸飛老遠,他拖著兩條白生生的手骨狼狽退後,大口一張,帶著細小冰晶的淤血狂噴而出。

“雪老魔頭!退!”那精悍的青年渾身一抖,瘋狂的吼叫起來。

雪大先生長嘶一聲,‘桀桀’笑道:“傷了老子的心肝寶貝,你們還想逃不成?”

雙臂一抖,雪大先生身上寬大的白大褂有如鳥翼一樣張開,體內龐大的真勁鼓盪,他白大褂上數十柄手術刀、數百根銀針噴射而出,帶著一道道刺骨的寒光,射向了這些酒樓前陣腳大亂的敵人。絕對的實力差距決定了這些刺客的下場,每個人身上都多了十幾個透明的窟窿,渾身噴出了漆黑的毒血慘斃當場。雪大先生不滿的摸了摸鼻子,嘀咕道:“一大半的暗器打偏了,老子還真不是玩暗器的料。”

百多米外的大街上,十幾個無辜的行人被雪大先生打飛的手術刀、銀針等暗器射中,暗器上的劇毒瞬間奪去了他們的生命。旁邊那些行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抱著腦袋大聲尖叫著,好似炸窩的老鼠一樣狼狽逃竄。

雪大先生飛快的掏出了一瓶藥粉,草草的撒在了方文正在噴出大量鮮血的傷口上,心滿意足的好似挑選牲口的屠夫那樣拍了拍方文的屁股。 “小寶貝哩,你遲早是老子手術台上的貨!嘖嘖,這幾個月虧了老子不顧面子的跟在你身後,果然,你落到了老子手裡!”

雪大先生笑得無比的開心:“風大,這可不能怪我了。我這是救你學生的命哩!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架雙旋翼直升機無聲無息的在離地百多米的高空滑過,雪大先生一手抓起了方文,在路邊建築上幾個借力,輕巧的縱入了直升機。直升機加大了馬力,筆直拔高,急速朝西邊飛去。在下方,十幾輛警車姍姍來遲,肚滿腸肥的警察們大呼小叫的從警車內衝了出來。

南中國海靠近西太平洋的一處荒島。小島呈現出標準的圓錐火山地貌,周長不過五六公里的小島在這一片汪洋中是如此的平凡。稀稀落落的山毛櫸樹叢中,大群的海鳥正在起落,海風吹過,一片片的鳥羽被高高的揚上天空,然後又被風勢扣進海裡。

一架流線型的小型飛機幾乎貼著海面急速飛過,在距離小島還有不到千米時才急速爬高,一頭扎向了小島正中的火山。飛機腹下出現了三個方形的噴口,明亮的藍色光焰噴出,飛機幾乎是靜止在了火山頭上。火山口中的岩層緩緩滑開,露出了一條垂直向下的金屬通道,小飛機慢慢的下降,降入了通道內。火山口上岩層再次翻滾起來,一切又恢復了原樣。這一切都靜悄悄的,沒有驚動一隻鳥兒。

飛機的機艙門被人用暴力踢開,沉重的艙門被踢飛數十米遠,差點砸中了正在附近執勤的幾名警衛。面色發黑的風大先生自飛機內飛射而出,厲聲喝道:“方文怎麼樣了?”

雪大先生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了出來,充滿了得意和囂張:“啊呀,在我手上,怎麼會死呢?雖然脊椎被劈開,神經全被折斷了。雖然心脈受了重創,心臟差點被開山拳轟成豆腐渣,可是在我雪大先生手上,想死都難啊!”

風大先生的面色稍微變得好看了一點。但是雪大先生接下來的話立刻讓順著隧道疾走的風大先生陷入了抓狂狀態。 “我也不收你風門的醫療費了。我在這娃娃身上,把你許諾給我的一千毫升血啊、一百毫升精液啊、十毫升骨髓都取了出來。哦,醫療費呢,還是要一點點的,我每樣都多取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而已,你不反對吧?”

用墨綠色的不知名金屬建造,上面雕刻了許多古怪的文字和圖案的隧道裡,風大先生發狂了。他瞬間突破了音速,白色的氣浪將隧道內數百名往來的弟子、警衛震得飛撲出去,可怕的衝擊波將這些倒霉鬼同時打成了重傷。

朝前狂奔了近千米,風大先生衝進了一間巨大的,很有科幻氣息的大廳內。

大廳內佈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器,儀器上的文字和前面隧道中的文字一模一樣,儀器的造型古怪,風格特殊,怎麼看也不是地球上所擁有的東西。大廳的長度超過了五百米,寬有兩百米左右,牆壁中鑲嵌了一個巨大的透明容器,淡綠色的溶液中浸泡著十二具高有兩米五十以上,粗壯強悍,面容冷酷的屍體。

十二具屍體的面容大致上和普通人一般,只是他們的耳朵略微有點尖長,大腦部分顯得格外發達而已。

衝進大廳的風大先生顧不得找雪大先生算帳,他先走到了那巨大的長寬都在百米開外的容器前,畢恭畢敬的朝那十二具屍體連續叩首三十六次,嘴裡默默的念誦了一陣。身穿白大褂,挺著肚皮站在一旁的雪大先生神氣活現的叫道:“風大,我就不信你敢在祖師爺他們面前揍老子!”

風大先生叩首完畢,這才站起身來,惡狠狠的對雪大先生冷笑道:“你是算定了這一點,所以才放著在美國的醫療中心不用,刻意跑來總堂這裡用祖師爺留下的儀器救治方文,是不是?”

雪大先生得意的笑了,他晃了晃大腦袋,得意洋洋的說道:“老子就是算定了這一點!唉,你也別說,除了祖師爺留下的這一套急救器材,我也沒辦法在這三天的時間內從方文身上取出十萬毫升血、一萬毫升精液和兩千毫升骨髓啊。”

“什麼?”風大先生怒了,他猛的抓起了雪大先生,尖叫道:“你說你取了多少?”

雪大先生揉了揉鼻子,蹬著兩條小短腿道:“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當你比我高了兩尺,了不起啊?不就是一點點血麼?祖師爺的這套急救器材功能強大,只要提供足夠的養料和能量,根本不會對他的身體有任何壞處。唉,你放我下來。”

風大先生鬆開手,雪大先生飄身落在了地上,走到了大廳正中的一個巨大的透明器皿前,指著器皿中漂浮在墨綠色溶液裡的方文笑道:“祖師爺的來歷,我們都知道,連千多年前倒霉墜毀在地球上的外星人。這一套器材的效果棒極了,這小子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你放心吧。”

歪著腦袋,出神的打量著在器皿中載波載浮的方文,雪大先生幽幽嘆息道:“若非為了從這僅有的試驗品身上取出足夠的試驗素材,你當我願意開動祖師爺的這一套東西麼?能量啊,這些東西里面的能量可不多了,現在還沒找出合適的替代品呢!”

看了一眼那巨大容器中的十二具屍體,又看看漂浮在墨綠色溶液中的方文,風大先生眼角跳動了幾下,低沉的說道:“有叛徒,否則不可能有人知道方文的事情。這一次,龍門的反應速度太快了。”

舉起雙手,雪大先生說道:“注入神經恢復劑,這小子睡了三天,也該回過氣來了。唔,叛徒?這是你風門負責的事情。”

“哼。”風大先生冷笑了幾聲,低聲說道:“知道方文是風靈之體的人沒有幾個。將消息洩漏給龍門的,是秘風部的人。”

雪大先生搖著頭,扭著屁股,大聲說道:“注入三支元液,這小子的身體承受得起。”

他抬頭看著風大先生,笑道:“我對叛徒不感興趣。龍門已經盯上了方文,在他真正的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你最好不要讓他在人前出現。”

咳嗽了一聲,雪大先生微笑道:“你不覺得,祖師爺的這艘太空船,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麼?在方文真正徹底的掌握他所需的各種技能前,你不覺得,應該把這個活寶貝留在這裡?”

“你不許傷他。”風大先生凝視雪大先生。

雪大先生叫起撞天屈來:“我怎麼捨得傷他?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比照顧我的親生兒子還要小心,你放心罷!”

“你的親生兒子?你有麼?”風大先生冷笑了幾聲,背起雙手,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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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09:59:51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一章
經過風大先生一次不成功的放飛,遇襲重傷的方文成了風、雪兩門的重點保護對像以及重點栽培對象。

風門下屬各大殺手組織、傭兵組織內最強悍的成員被不斷的送來,傳授方文各種技能。

雪門不斷的利用方文做各種的試驗。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劑不斷的注入方文的身體,使得他的實力不斷的飆升。

花門、雪門擁有無數的專家教授,他們成了方文最好的導師。在雪大先生的高壓下,方文學會了很多東西。雖然因為他以前薄弱的基礎,他學來的並不是什麼太過於精深的知識,但是和同齡人比較起來,他也算得上是博學多才了。

三年,方文在這艘巨大而古老的太空船內度過了三年不見天日的生活。三年,這是脫胎換骨的三年。

此時的風大先生面對方文,都會在百招之內落敗,方文終於有足夠的實力被放飛,擁有一塊屬於他自己的天空。風大先生在考究了方文的學識之後,很開心的讓方文去了歐洲,從他的二師兄風狐手中接手西北歐的全盤工作。歐洲,是風門勢力最根深蒂固的大本營,方文從這裡開始做,有足夠的人手輔助他,不容易出什麼紕漏。最主要的,也不可能碰到什麼危險。

2019年的夏天,一個寧靜的夜裡,方文出現在維也納的街頭。

風門歐洲分部是如此的穩定,方文根本沒有太多插手的餘地,他只要在一旁靜靜的觀看。風大先生以前將他送去芝加哥,是想要磨練他,讓方文自己鍛煉出足夠的才能。但是現在,經過三年的精心栽培,方文只需要在一個穩定的環境中吸取足夠的經驗就可以了。歐洲分部的日常事務處理,各種情報的收集分析,各種強力手段的使用,各種場合的交際溝通,這些東西,足夠讓方文學的。

也正是因為歐洲分部的穩定,需要方文親自過問的事情不多,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

所以,方文帶了大隊的屬下,來到了維也納。

當今世界聲名鵲起的青年藝術家洛雯,將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進行她的首場個人演出。

洛雯在維也納學的是什麼?聲樂?鋼琴?提琴?方文不在乎。他只是在心中一遍遍的回想那個溫暖的身影,那個在燈光中站在門口等他回家的高條身影。四年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許多事情。方文覺得如今的他是真正的有底氣站在雯雯的身前。所以,他來了。他來看望‘他的’雯雯,至於‘他的’雯雯如今在幹什麼,有什麼關係呢? ‘他的’雯雯,管她是畫畫也好、唱歌也好、跳舞也好。只是‘他的’雯雯。

靜靜的坐在房車中,方文手捧一大把潔白的百合花,看著街對面金色大廳的大門。

等雯雯出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不是麼?

當年弄個瘦弱的、難看的、自卑而狂暴的小子,如今已經變成了強大的、英俊的、自信而收斂的青年。天翻地覆的變化。

很得意的看了看身上手工定制的西裝,方文將鼻子湊在了百合花上,突然偷笑道:“雯雯,若是你知道我沒有死,你會不會嚇得暈過去?哦也,你小時候,可是最怕鬼的。嗯哼,那個難看的方文死了,我這個大帥哥從地獄爬了出來!”

得色的搖擺了一下身軀,方文的心臟突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該死,那地方真的是地獄。該死的雪大先生!該死的雪門!”

拋開心中足以讓自己做噩夢的一些不快回憶,方文整了整自己的領結,對坐在對面的屬下問道:“看看,我方大少帥麼?”

三名機敏能幹的屬下無語望天,拼命的點頭道:“帥!帥呆了!天下還能有誰比四少爺您更帥的?”

“No!”方文急忙說道:“不許叫我四少爺!太不吉利了!叫我方大少!我喜歡人家這麼叫我。”

三名風門的精英弟子違心的舉起了大拇指,讚歎道:“帥啊!天下還能有比方大少更帥的人麼?”

“當然不可能有!”方文無比自戀的摸了摸刻意在上唇蓄起的一小縷鬍鬚,得意洋洋的說道:“真帥!帥呆了!明天給風門下屬的所有殺手組織下一個懸賞令!凡是天下比我方大少都還帥的男人,統統給我揍一頓!毀容!沒錯,毀容!”

可憐的三位精英瞬間陷入了石化狀態。對於這名剛剛上任才半個月的新上司,他們再也沒有了言語。

金色大廳內傳來如潮的掌聲,方文的精神突然振奮起來,他叫道:“是散場了麼?散場了麼?叫兄弟們準備好,在雯雯面前,可不能丟了我的面子。”為了給雯雯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方文除了手上的這一束百合花,他還調動了一百名風門的精英弟子,三卡車的玫瑰花。花是從南美空運來的藍玫瑰,人是從風門歐洲分部近萬成員中精挑細選的標準身高一米八零俊朗高大的門面貨!

“我要讓雯雯看看,如今的方大少!哦呵呵呵!”方文得意的仰天長笑,笑得無比的得意,笑得身體都哆嗦起來,以致於他的眼角靜靜的滑下了一滴眼淚。

觀眾自金色大廳內行出,輕聲討論著什麼。方文靜靜的等待著。遠近數十輛汽車內的一百名風門弟子,也在靜靜的等待著。當然,風門弟子們的心中可沒有方文的那種激動和希冀,他們更多的是覺得無奈和臉紅。

終於,在夏夜明淨的月光下,身穿白色長裙的洛雯,方文的‘雯雯’,有如夏夜夢境中的仙女一樣,在眾人的簇擁下飄然而出。方文笑了,他打開車門,抱著那一束百合花,悄然朝雯雯行去。雯雯,‘他的’雯雯,更加的美麗,更加的脫塵。四年前的雯雯還顯得很青澀,而今天的雯雯,就是一朵盛開的百合,她最愛的百合。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能如此坦誠的站在你的面前。”

方文喃喃自語道:“你一直是天空的雲霞,而我曾經是爛泥裡的蛤蟆。雲霄也許可以因為憐憫而為蛤蟆停下腳步,但是蛤蟆畢竟只是蛤蟆。只有天空的清風,才能配上艷麗的雲霞。此時的我,才是風,真正的,無拘無束的,超出一切的風。”

腳不沾地的,方文滑過了半條大街,他看著雯雯,眼角一陣的抽動,差點哭了出來。

也許,能夠停止了腰桿站在雯雯的面前,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

然後,方文真的哭了出來。無聲的哭了起來。

雯雯的身邊,有一名柔弱而俊美的男子,充滿了藝術家氣息的男子。就在金色大廳門前的台階上,他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甜蜜的親吻著。全身心的投入,沒有絲毫保留的,親吻。充滿了愛意的親吻,不夾雜一點兒雜質的親吻。

無數道青色風勁自方文指縫中冒出,百合花被絞成了粉碎。

他的面色發青,驚愕的看著就在前面數十米處的雯雯。

房車內,三名風門精英中的一人突然低聲嘀咕道:“阿爾福雷德,世界最著名德鋼琴家,洛雯小姐三週前和他訂婚。”

另外一人低聲說道:“你不早點告訴四少爺?”

“你想我被四少爺殺死不成?他可是連掌門都不能支撐百招的怪物!”

房車內再也沒人開口,三個人靜靜的走出房車,站在了方文的身後。

方文手裡握著一把百合花的碎屑,有如握著他那粉碎的心。

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崩潰。或者說,他心中最完美的一個世界崩潰了,露出了一個冷冰冰的無比現實的真世界。

“唔,給我找十個女人,十個女人。”方文喃喃自語道:“給你們三天時間,查出龍門侵入歐洲的全部據點。”

三名精英默默的鞠躬行禮。

方文深深的望了一眼沉浸在幸福中的雯雯,低沉的說道:“再見,我的愛人。再見,方文。再見,再見~~~”

丟下了手中的碎屑,方文毅然轉身離開。

洛雯突然扭頭看向了方文這個方向,她看著方文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只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同樣的寂寞,同樣的充滿了悲涼。

三日後,全世界的地下世界被鬧了一個天翻地覆。大陸龍門在歐洲的秘密據點被風門一舉剷除,和龍門有著秘密聯絡的地下世界勢力損失慘重,所有人都被方文在這次行動中展示出的狠辣無情和超強的實力所震顫。

風大先生在知曉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後,第一時間將方文調去了大陸。

他,已經有資格參與四大秘門的核心機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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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0:03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二章
客機平穩的降落在上海浦東機場。方文整了整衣服,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帶著一絲微笑,慢條斯理的跟著前面的旅客走下了舷梯。

風大先生急召方文趕來大陸和他會合。三年前已經被龍門盯上的方文只能是易容前往。這一切對於精擅百工的花門而言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方文臉上的這張面具輕薄透氣、栩栩如生,方文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戴了一個面具。這是一張顯得比較平凡的臉,很不引人注意。

在行李傳送帶上取下了自己的兩個大行禮箱,方文站在空蕩蕩的旅客到達大廳內抬起頭來,無聲的念叨道:“上海。那個女人還在上海麼?那個自幼就恨不得掐死我的女人。要去拜訪一下她麼?林家,哼哼,林芝。”咬了咬牙,方文拖著行禮箱緩步朝出口行去。

他知道風大先生急匆匆將他從歐洲調來的用意。在歐洲一系列風暴雷霆般的行動中,方文凸顯出了他強悍的實力,這一份實力,足以使得他有資格參與某些真正的核心機密。同時,他對龍門在歐洲的秘密據點進行了大清洗,這也讓天門和龍門之間驟然劍拔弩張,幾乎全方面的開戰。這是風大先生他們所不想看到的。所以緊急將他調離漩渦中心,這也是一種冷處理的手段。

“怪得我方大少麼?”方文歪了歪嘴,冷笑道:“老子失戀了,老子很生氣,就要有人倒霉。三年前他們又差點殺了我,這只是一點利息罷了。 ”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啊!三年啊,老子被雪大瘋子抽了多少血?老子在失戀前還是處男,精液就被抽走了上百公升!要不是龍門的那幫傢伙,老子會落在雪大瘋子的手裡?”方文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眼角抽搐道:“三年前,不會是雪大瘋子把我的身份洩漏出去的吧?也不會啊?師父都說了,是秘風部的叛徒洩漏的。不過,很有可能啊,用藥控制一個秘風部的高級幹部,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

方文咬牙切齒的往出口行去,但是很快的,他就被兩名警察攔住了去路。兩個很俏麗的女警,而且很顯然是剛剛出道的女警。她們肩並肩的攔在了方文身前,方文詫異的鬆開了行禮箱的拉桿,聳聳肩膀苦笑道:“兩位警官,有何貴幹?我都過了海關了,不會有什麼麻煩吧?”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切都很正常啊,褲子拉鍊也拉得緊緊的,沒什麼毛病啊?

‘嘿嘿’笑了幾聲,方文仔細的看了看這兩名女警。 “哇哦!”方文驚嘆了一聲,還是一對孿生姐妹,看她們的肩章是三級警司,兩個很嫩很嫩的剛出道的女警。方文笑了:“兩位美麗的女警官,唔,我很像壞人麼?”

左邊的那女警脆生生的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上海市最近有大型活動,隨機抽檢,請把你的行禮箱打開!”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方文扭頭看了看那些同機的旅客順順噹噹的走了過去,不由得氣惱道:“隨機抽檢,也不能只抽檢我一個人吧?”

“誰叫你最不順眼?”右邊那女警冷笑道:“看你模樣也是老實本分的樣子,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花里狐俏的,不查你查誰?”

“OK!”方文彈了一下響指,認命的蹲下,打開了自己的行禮箱。他抬頭看著兩名女警道:“哥們我認栽。不過,我的衣服很花俏麼?餵,以貌取人要不得呀!兩位女警官都是維護國家法紀的執法者,這個以貌取人。。。 我操!”

方文呆呆的看著自己行禮箱裡一件西服下面壓著的一包黑色的葉片。他很無辜的舉起了雙手,叫嚷道:“女警官,你們可要分清好人和壞人啊,我可從來不抽大麻的!”話剛出口,方文就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不抽大麻,自己怎麼會認識大麻葉子呢?這豈不是自己往自己腦袋上扣尿盆子?

小女警變得無比的嚴肅,麻利拔出了腰間的配槍對準了方文。左邊那小女警義正辭嚴的說道:“站起來,跟我們走。”

右邊那小女警則是飛快的對著肩頭的通話機一陣嘀咕,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十幾個警察,如臨大敵的包抄了過來。

方文愣住了。這種情形,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喂,警官,不就是大麻麼?首先,這些大麻不是我的。其次,就算這些大麻是我的,也不用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吧?您把槍口挪動一點,小心走火啊?”

方文不怕走火,手槍子彈的出膛速度太慢,哪怕近在咫尺呢,也不足以威脅到他。但是他覺得有點頭大,自己剛下飛機就遇到這些麻煩,這叫什麼事情呢?在那艘巨大的太空船中接受了三年的特訓,但是方文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風門掌門的關門弟子被人栽贓,在行禮箱裡放了一大包大概兩三公斤的大麻葉?傳出去能笑死所有地下世界的頭目。

要不要拒捕呢?在那十幾個警察包抄上來的時候,方文很苦惱的皺起了眉頭。這些普通警察,不夠他一把抓的。

但是,眼前的這兩個小妹妹,實在是可愛啊。俏麗青春,一身合體的黑色警服,讓她們怎麼看怎麼讓人喜愛,一點兒威脅性都沒有。沒有任何的威脅,那些包抄上來的警察也的的確確都是普通的警察。自己的確是倒霉,碰到了這檔子窩囊事情。

好罷,這裡是大陸,這裡是龍門的勢力範圍,好好的分說一下,也許不用費太多的力氣也能順利的脫身,沒必要展示某些非人的力量招惹來龍門的人。出入海關的旅客行禮箱裡被人塞各種違紀品以求蒙混過關,這是很尋常的事情。方文不覺得一點兒不算很違規的軟毒品能將自己怎麼樣。自己如今手持的是瑞士護照,只要經過尿檢證明自己沒有吸毒史,自己就能安然脫身。

大麻,不是海洛因或者其他的某些烈性毒品,沒必要為了這些不是問題的問題招惹真正的麻煩。

所以,方文很乖巧的伸出雙手,讓那一對可愛的小女警給他戴上了兩副手銬。兩副手銬,方文哭笑不得的看著兩名小女警,無奈的嘆息道:“兩位警官,至於麼?我可是真正的遵紀守法的人,意思意思也就夠了啊?”

小女警歪了歪腦袋,同時冷笑道:“是不是好人,還要仔細的調查一下。跟我們走,接受調查。”

看到方文乖乖的被戴上了手銬,其他的警察也都沒做別的動作。他們分出了兩個人提著方文的行禮箱,連同兩名小女警一起,押送著倒霉的方文順著旁邊偏僻角落裡一條狹窄的走廊走了進去。

走廊很長,七扭八拐的不知道通向哪裡。走到半路上一個分岔口的時候,兩個小女警突然開口道:“大張啊,你押這個傢伙去見頭兒,我們帶這些證物去檢驗一下。大周,拎東西。”

兩個小女警很神氣的一擺腦袋,看都不看方文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後,領著兩名男警察中那白淨的一個往一旁行去。

方文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兩個小女警的背影,愁眉苦臉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黑臉膛警察,長嘆道:“警察叔叔,為什麼不能是她們押送我呢?這一下,一點點僅有的樂趣也被剝奪了。我是冤枉的~~~”

黑臉警察嚴肅的說道:“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是不是冤枉的,等調查完了再說。”

方文咧了咧嘴,叫嚷道:“那感情好。我可先說明啊,警察叔叔,我的行禮裡的私人物品,可不能給我弄丟了。”

黑臉警察用力的推了一把方文的肩膀,大聲說道:“羅嗦什麼?走!見了我們頭兒,你再廢話。”他面帶逼人的威勢,一種很沉重的威壓逼向了方文。這是一種只有擁有極強的實力,或者久居高位的人才可能擁有的威壓。

方文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這黑臉警察的肩章,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一邊走,他一邊嘀咕道:“奇怪,警察叔叔,看樣子你都三十好幾了,怎麼還掛著一個三級警司的牌子啊?那兩小丫頭,可和你平級呢。”

不對,事情有蹊蹺。就算熬資歷,三十多歲的人,怎麼也不可能只掛上這個警銜?

而且,自從下了飛機,這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得太巧合了吧?

方文突然奮力一振,真勁鼓盪,雙臂狠狠的朝外一分。兩副手銬發出清脆的金鐵撞擊聲,方文慘叫了一聲,手銬紋絲不動,反而是不知道他的大力掙扎碰觸了什麼機關,手銬內彈出了鋒利的鋸齒,深深的陷入了方文的肌膚。鋸齒入肉,一股方文無比熟悉的酥麻感自手腕上傳來,他驚呼道:“操,連迷藥都用上了?”

手銬不知道是用什麼合金製成,以方文如今可以用恐怖形容的力量,居然沒能損它分毫,反而是吃了大苦頭。兩隻手被緊緊的銬在了一起,方文的實力立刻被削弱了八成以上。相比起來鋸齒上的迷藥反而不值得一提了。被雪大先生蹂躪了三年,普通的毒藥、迷藥對於方文而言,都只是補藥而已。

手不能動,方文立刻就要施展身法逃走。但是他立刻就發現了四周地勢對自己的不利。狹窄的走廊寬不過一米多,高只有兩米多一點,風門最大的優勢速度和變幻的身法,在這種地形中被最大的削弱。

驚惶之下,方文身體略微騰空,雙腿飛起連續三十六腿,每一腿都帶起了呼嘯的風聲,每一腿都轟向了黑臉警察的心口。

一聲冷笑,黑臉警察長吸了一口氣,身上的肌肉突然膨脹起來,他很快就變成了一名身高兩米多膀大腰圓的巨漢。偌大的身軀幾乎將走廊封死,幾乎有方文腰粗的兩條手臂帶著沉悶的呼嘯聲,硬碰硬的朝方文當頭砸下。

方文可不想拼命。他腿勢變幻,雙足急速和那兩條可怖的手臂對轟在一起。他在心裡暗罵道:“斂息秘法!我方大少經驗太少,被人蒙了!”

黑臉警察悶哼一聲,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朝後連連倒退。

方文也只覺腳尖疼痛欲裂,輕盈的身體一個借勢,狠狠的一腿轟在了身邊的牆壁上。

巨響聲中煙塵瀰漫,厚有尺許的鋼筋混凝土牆壁被方位一腿轟出一個大洞,方文慌不擇路的衝了進去。

剛剛衝過這堵牆壁,還來不及看清眼前到底是什麼地方,三道鋒利的長劍已經帶著刺耳的劍氣破空聲滑到了方文身前。

“我靠!”方文身形急轉,身體有如陀螺一樣不沾地的在瞬間急轉數十週,帶起了一股渾厚的青色風勁,硬和三柄長劍碰在了一起。驚呼聲中,三柄長劍抵擋不住方文身外有如實質的青色罡勁,明晃晃的寶劍炸成了無數的碎片飛散,三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噴血倒退,嘴里大聲吼道:“魔頭功力極深!還不快出手!”

方文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這是一處寬大的大廳,十幾名同樣打扮的男子正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方文怒道:“這次又是哪個部出了叛徒?大少我剛下飛機就被人追殺!這也太衰了罷!”

三拳、三刀、五掌、六腿,十七名黑衣男子同時朝方文發動了攻擊。

方文一聲長嘯,體內風勁氣旋急速流轉,他在極短的距離內就加速到了一個可怕的高速,帶起一道狂飆呼嘯著撞向了對面數十米外的落地玻璃窗。在他撞到那玻璃窗之前百分之一秒時,方文已經突破了音速,身邊炸開一團白色的氣浪。巨響聲中,方文撞碎玻璃窗,瞬息遠去。

“操!”黑臉警察踉蹌著從那大洞內衝進了大廳,他怒道:“好奸猾的小子,他怎麼就發現了破綻?若是讓他走到頭兒他們埋伏的大廳裡,還有他逃跑的份兒?”

黑臉警察的身後慢慢的走出了一名身長玉立,皮膚呈現出潤澤的金黃色的青年男子。他皺眉看著方文撞開的大洞,搖搖頭抱起雙臂懶散的說道:“風門的人,原本就不好對付,誰能比他們跑得還快?幸好風門裡能突破音速的人加起來也沒幾個,否則的話,哼哼。”

他用力的一擺頭,冷笑道:“發信號,執行預備方案。調直升機過來,我們得趕過去,否則還不一定吃死他。”

方文帶著一道狂飆衝出了機場。他對機場附近的地勢不熟,悶著頭一頓狂衝亂跑,很快就跑出了數十公里,到了一處偏僻的倉庫區。這里四週都是曠野,近百座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使用過的庫房無聲的矗立在曠野中。方文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下了步伐,愁眉苦臉的望著手腕上套著的手銬。

原本他可以直接奔進上海市區,然後再按照風大先生給他的聯絡方式去聯繫風門的接應人手。

但是既然自己一下飛機就被龍門的人盯上了,很顯然直接找上接頭人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主意。更加要命的就是,方文可沒有帶著手銬到處亂逛的心情。上海市他並不熟悉,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你叫他怎麼找到接頭人的地址?帶著手銬去坐出租車?

咬牙切齒的再次發力狠狠的崩了一下手銬,手銬發出‘嗡嗡’聲響,卻硬是紋絲不動。方文氣急,拼命的鼓盪體內的真勁,青色的氣流不斷的自他身上冒起,漸漸的都冲起來尺許高的青色氣浪,雙臂上已經凝聚了萬斤巨力,再次下狠力崩了十幾下,結果只是讓那鋒利的鋸齒益發的深陷進肌肉裡,手銬哪裡有分毫損傷?

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手銬滴落地面,方文氣極敗壞的跳了起來,狠狠的踢碎了身邊的幾根水泥柱子,卻依然拿這手銬沒有任何辦法。

突然,方文狠狠的用頭對著身邊的牆壁狠狠的撞了幾下,他惱怒道:“我方大少怎麼這麼蠢?用蠻力做什麼?學的那些開鎖的技能,不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用的麼?”

‘嘿嘿’怪笑了幾聲,方文鬱悶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的輕鬆。他喜笑顏開的自腰帶上拔出了一根細小的鋼絲,慢慢的捅進了手銬上的鎖眼。過了幾分鐘,方文順利的打開了手銬,他得意的笑了幾聲,可是好心情卻又被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給打得煙消雲散。

氣惱的看著手腕上深可及骨的傷口,方文從隨身的暗袋裡取出一瓶藥粉,細細的撒在了傷口上。他瞇著眼睛嘀咕道:“好你兩個小丫頭,方大少這次吃的虧,遲早得找你們還回來。哎喲,幸好你們沒在這手銬上用電子鎖,否則方大少我可就樂子大了。”

不過,方文也清楚,這可不是龍門的人心慈手軟,而是根本用不上那些東西。若非方文運氣好,在半路上就起意逃走的話,一旦和龍門埋伏的主力碰上,雙手被銬上的他,哪裡有機會開鎖?到底是機械鎖還是電子鎖,這根本不重要。

抓起兩副手銬正要將它們遠遠的丟開,方文卻突然搖了搖頭,輕聲笑道:“能吃得住大少我全力爆發的合金?這造價可也不便宜罷?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可不能放過。飆車賭錢嘛,再小的注碼你也得吃不是?”搖了搖頭,方文將兩副手銬都掛在了自己腰帶上。

方文跳起身來,辨識了一下方向正要往上海市區潛入呢,突然他臉色慘變。

十二架直升機正從遠處急速朝這邊飛來,直升機的艙門打開,可以看到有人掛在艙門邊,手上抓著重型的反器材槍械。

“我靠!我只是一個人!你們打世界大戰麼?”

方文轉過身就要逃走,但是他身邊的水泥地上突然濺起一蓬蓬的火星,被打開一個個尺許方圓的大坑,那些槍手已經開火。

二十幾柄重型槍械同時射向一個人,饒是方文藝高人膽大,卻也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到底是那個該死的出賣了大少我?我要殺人啦~~~”

方文輕盈的在槍林彈雨中閃避著,身體帶起了一條條的虛影。他準備再次加速逃走。

突然,幾道紅光擦著方文的肩膀掠過,方文的身上出現了幾條焦黑的痕跡。

方文面色慘變,尖叫道:“高能激光!我慘!”

再快,你能快過子彈,但是你能快過激光麼?只要有充足的能量供應,一台激光器甚至能在萬分之一秒內覆蓋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地域。方文的臉都綠了,他急忙衝進了一間倉庫,藉以躲避激光的攻擊。他心口一陣陣的泛苦,自己怎麼這樣倒霉?

他不就是因為失戀了,所以找龍門的人發洩了一下火氣麼?怎麼他就這麼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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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0:17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三章
一掌劈碎擋在前面的牆壁,方文有如貓兒一般靈巧的鑽進了隔壁的庫房,靠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集裝箱用力的揮了揮隱隱作疼的手腕。這是他藏身的第五個庫房,前面四個庫房都被機關炮、重型反器材槍和高能激光轟成了廢墟,若非方文逃得快,要么重傷被擒,要么已經被幹掉。

一道碗口粗的紅光突然穿透牆壁,在倉庫地上融出了一個米許方圓的大坑,騰騰的冒著熱氣。這是直升機上的重型激光器,是一擊就能洞穿十米厚鋼板的可怕玩意,這也是方文不敢依仗速度逃走的最大原因。

小型激光,方文還能硬扛幾個,只不過身上多幾個小窟窿而已,不打中要害根本沒事。但是這種重型激光器,一擊就能讓方文變成一縷青煙飄散,他哪裡敢冒這個風險?

又是連續幾道粗大的紅光射了進來,方文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個角落裡藏好。

“媽的!”方文突然運足真勁,大聲叫道:“你們這群傢伙,還穿著警察制服來忽悠大少我。殺人,是犯法的!在中國非法持有槍械,是重罪啊!”

暴風驟雨般的掃射突然停下,方文隱約聽到四周都傳來了人小心靠近的步伐聲。他得意的笑了。

和方文硬碰過一記的黑臉警察站在倉庫外,大聲喝令道:“少廢話。自己走出來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黑臉警察身邊赫然站著那兩名俏麗的小女警,她們手持造型怪異的高能激光器,笑吟吟的低聲評價方文逃命的速度果然是快。聽得黑臉警察的叫聲後,左邊的那小女警大聲叫道:“風門四少,你就乖乖的出來罷。改邪歸正、棄暗投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啊呸!”方文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大叫道:“妞兒,現在是二十世紀了好不好?還有什麼正啊、邪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現在不是人麼?一句話罷,若是我出來投降了,我能有什麼好處?沒好處,我幹嘛向你們投降啊?”

“好處?”兩個小女警相互看了一眼,吐了吐舌頭,抬頭看向了天空不斷繞著這片倉庫盤旋的直升機。

一架懸停在正上方的直升機裡,那膚色呈金黃色的青年撇了撇嘴冷笑道:“好處?留下他一條性命算不算好處?他讓我們歐洲分部的弟子損失了五百多人,還想要什麼好處?信號一直在他身上?”

“沒錯,估計他捨不得那兩條手銬,把手銬帶身上了。”機艙內正在操作一台儀器的青年輕輕笑道:“那手銬的確是好東西,他太貪心。”

“魔門的人,你還指望他們有好的品性?”金膚青年淡然笑道:“預備隊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方圓三十公里內已經佈置了一千多人,他不可能逃掉。”

“難說。風門的人。。。逃命的功夫天下無人能及。叫大張他們準備強攻進庫房,方才的火力準備應該已經嚇壞了我們的四少爺,他是不敢冒著被激光器追殺的危險逃跑的。生擒他!風門的四少爺,哼哼,這個功勞可大了。”

“呃,頭兒,我只是覺得奇怪,是誰把風門四少到達的消息傳給我們的?我們在他們風門裡面,有地位這麼高的間諜麼?”

金膚青年呆立了一陣,搖搖頭,狐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消息來得詭異,但是,兩次都沒錯。不管了,動手吧!”

蹲在庫房裡,將襯衫撕成了碎布條給手腕上的傷口好好的包紮了一下的方文突然聽到頭頂的巨響。幾發威力驚人的震盪彈轟在了庫房頂上,庫房的天花板被震成粉碎,劇烈的振蕩波震得方文耳朵裡一陣轟鳴,眼前金星亂閃,差點沒暈了過去。

方文怒斥一聲,身形急速旋轉起來,道道強風轟出,將靠近身體的水泥碎片全震成了碎片。他正待逃逸,突然數十發閃光彈同時丟了進來,強烈的白光好似有一萬個太陽在眼前閃亮,方文慘叫一聲,有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轉,突然一頭撞在了庫房的柱子上,將那米許粗的柱子撞碎了大半,方文也狼狽的被彈飛了老遠。

黑臉警察大喝一聲,步伐隆隆的奔跑過去,伸開兩條長臂,重重的摟住了方文。

方文一聲怒喝,過去的三年中他再次被注射了九支最上等的元液,雖然御風經的修為還保留在第七重沒有突破,但是他一身真勁的強度實在可以算是天下第一。如今猛不丁被人抱住,方文一聲大喝,體外騰起尺許高的青色氣浪,黑臉大漢如受雷霆轟擊,只覺得渾身骨骼似乎都炸開,五臟六腑好似都翻了一個個兒,兩條手臂上血肉翻飛,偌大的身軀被方文放出的氣勁震飛出十幾米遠。

“大張!”兩小女警看到黑臉警察渾身血肉橫飛的飛出老遠,好似被炸彈命中過的淒慘模樣,嚇得大聲尖叫起來。她們丟棄了手上的激光器,手忙腳亂的朝黑臉警察撲了過去。

“糟了!”直升機上的金膚青年驚呼一聲,大喝道:“佛門降魔,六字真言!”他連連發出大聲吟唱,身體突然拔高了尺許,頭髮都一根根倒豎起來,身上隱隱放出淡金色光芒,團身自空中飛撲而下,雙拳帶著震耳欲聾的破風聲,狠狠的朝方文當頭砸下。

“哈!小妞兒,你們往哪裡走?”風門不是花門,對於暗器的功夫造詣不夠,但是方文聽風辨器的功夫,也是受到了花門高手的殘酷蹂躪才修煉出來的。他聽到了兩個小女警驚惶跑開時的步伐聲,他立刻伸出雙手,朝兩個小女警的方向狠狠的虛空一抓。

方文的掌心凹陷,一團雞蛋大小的幽綠光芒在掌心內急速旋轉,一股可怕的吸引力立刻控住了兩小女警的身體。 “捕風式!捉影式!”方文大喝一聲,平地捲起兩道狂飆,兩條纖細的身影沒有絲毫抵抗能力,凌空被方文在數十米外抓了過去,乖乖的落入了方文的掌心。

“韋陀降魔!”頭頂突然壓下來一股龐大的力量,耳邊隱隱傳來梵唱聲。

方文大笑,隨手點了兩個小女警身上數十個穴道,將她們重重的丟在了地上,雙掌狠狠的朝天空拍去。

“秋風落葉掌!給我開啊~~~”方文體內的風勁一抖一振,連續噴吐出九十九道強勁的罡風,罡風相互碰撞摩擦糾纏在一起,化為一道淡青色的旋風呼嘯著衝上了天空,和那自空中撲下來的青年閃爍著淡金色光芒的雙拳狠狠的對碰了一記。

一聲悶響,方文雙腳下陷,泥土直淹沒了他的膝蓋。天空撲下的金膚青年悶哼一聲,七竅中噴出一道血箭,被方文揮手轟出的罡風震得好似風中落葉一般朝一旁飄去。金膚青年慘哼道:“好強的先天罡氣!你才多大年紀?”

“你管我呢?”方文隨手一抓,將那青年也抓在了手中,掐住了他的脖子。

四周龍門眾人一陣騷動,地上躺著的兩個小女警同時尖叫起來:“頭兒,你也被抓了?”

金膚青年翻起了白眼,眼睛還睜不開的方文則是仰天長笑,大聲喝道:“好了!你們的頭兒被大少我抓了。快快投降,否則,咱們一拍兩散,不要怪我辣手摧花!”嘴裡叫著辣手摧花,方文卻狠狠的掐了一把金膚青年的脖子,氣得金膚青年眼角直抽搐。

一個小女警怒喝道:“風門四少,你還是趕快投降吧,你逃不出去的。”

另外一小女警冷哼道:“姐姐說得對,你們這些魔頭,逃不出去的。”

“送大少我去上海市區,否則,老子就撕票!”體內真勁流轉,雪大先生用方文做試驗時積蓄在他體內的龐大藥力漸漸發動,被閃光彈刺傷的眼睛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方文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吟吟的抓起了身材纖小的姐妹倆,伸長左臂將她們攔腰緊緊的摟住。

方文很刻薄的對金膚青年冷笑道:“我說‘頭兒’,你是第一次指揮人來抓人吧?缺少經驗啊!大少我在歐洲挑你們據點的時候,那一次不是在附近埋伏上幾百個狙擊手,然後帶人衝進去的?你們太看不起我了。”

金膚青年沒吭聲。他已經很看得起方文了。十二架武裝直升機,十二具大型激光器,數十具手持型激光器和數十挺重型反器材槍,還有龍門上海分部的七成人手。這樣都沒能擒下方文,只能說方文太變態。方文的年齡並不大,但是他居然已經由後天真氣轉為先天罡氣,而且真勁的雄渾度,甚至就連龍門的長老們都不如他深厚。

當然,金膚青年有擊斃方文的機會,如果用十二具大型激光器不管不顧的進行活力覆蓋,就算方文是鐵金鋼,他也被撕成了碎片。但是兩名小女警的莽撞,卻讓他一敗塗地。自己都落在了敵人手中,還想怎麼樣?

龍門的組織嚴密、上下等級無比森嚴,自己這個上海分部的負責人落入敵手,手下人是不可能冒著犧牲自己的風險行事的。

“你很強。能告訴我,你注射了多少支傷天害理的元液麼?”金膚青年吐出一口淤血,很冷靜的問方文。

方文看了一眼四周遠近隱隱約約的上百人影,他淡然笑道:“第一次注射了三支,這三年來又陸續注射了九支,十二支最好的元液。”

“十二甲子的修為。”金膚青年、兩個小女警,以及那些站得比較近的龍門弟子都不由得面色慘變。十二甲子的修為,這是正常人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境界。人生百年,就算修煉有成,也不過活個一百多歲,正常的武人有兩甲子的修為就足以自傲、足以橫行一方。十二甲子的修為,這是怪物,是絕對破壞平衡的存在。

“十二支元液。”金膚青年冷笑著,扭頭看著方文帶上面具顯得有點平凡的臉,他陰沉的說道:“你知道十二支元液代表著什麼?”

“不知道!我不關心這些。”方文眨巴著眼睛,心裡有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雪大先生瘋瘋癲癲的,這元液,不會是什麼噁心東西吧?

金膚青年狠狠的瞪著方文,怒聲道:“我們多少知道一點元液的萃取方法,從某些特定植物中提取生命能量,然後注入活人體內,讓這些植物能量轉化為真元後,又生生從活人體內抽取出來。一支最上等的元液,就要廢去數十名武人的修為。抽取元液的時候,他們的經脈都會寸寸碎裂。你們天門,都是一群慘無人道的魔頭。”

“啊呀,好了,好了,我是魔頭。”方文看了看左右,冷笑道:“給我這個魔頭讓路,否則,我斃了他們三個,我們再分出一個生死。”

元液要通過活人才能提取出來?方文一聽這話,反而放心了不少。三年的地獄般訓練中,各種噁心古怪的試驗他參與得多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作為被研究對象存在,但是他的心理承受力可不是一般的好。那些被抽取元液的人,經脈村村斷裂,也許會吃一點苦頭,但是雪門的醫術,絕對會讓他們的經脈重新癒合。

無非就是他們不斷的享受經脈寸斷的折磨而已,一次次的抽取元液,將他們作為元液的生成器皿。

這又有什麼?方文陰沉的思忖道:“他們只是被抽取元液而已,老子三年時間被抽了多少血和精液、骨髓,我豈不是也很可憐麼?”

右掌用力的緊了緊,方文掐著金膚青年的脖子冷笑道:“不要和我囉哩囉嗦的。你當大少我會被你這幾句話給糊弄住麼?什麼棄暗投明啊、洗心革面啊,說白了我們如今不就是利益衝突麼?大哥,現在不是幾百年前的江湖武林了,不要把這些道德文章掛在嘴上,會讓人笑話的。”

小女警姐妹氣惱的抬起頭來,一個對方文罵道:“無恥!”另外一個罵道:“卑鄙!”

“無恥?卑鄙?”方文怒了,他大叫道:“幾百號人圍殲我一個人,你們就不無恥,不卑鄙麼?媽的,看看武俠小說去吧,大少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幫所謂的名門正派!那一本小說裡面,你們對付哪一個魔頭,是他媽的光明正大的單條獨鬥的?哪一次不是帶上幾百人圍攻?”

方文譏嘲道:“大哥大姐們,現在是二十世紀了,你們別抱著那種讓人笑得牙疼的故紙堆來發酸,好不好?”

狠狠的一晃右手,指尖將金膚青年的頸骨搓得‘咯咯’作響,方文獰笑道:“給老子準備交通工具,送大少我進上海市區。否則的話,哼哼。老子殺一個夠本,殺了這兩個小妞兒,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了,還可以玩一次鬼鬼情未了。快去!”

手起掌落,方文一掌轟在了金膚青年的後心處,打得他連續噴出了大口的鮮血。

金膚青年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小臉發白的姐妹倆,苦笑道:“好,今天我盧方認栽了。風門四少,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回這個場子。”他哼了幾聲,似乎覺得有點意猶未盡的說道:“你功力蓋世,實在是一等一的魔頭。不過你也不要得意,等我師弟出關,哼哼。”

方文對盧方的話不予理睬。他真正的對敵經驗還是欠缺了一點,但是對於他的實力,他是很放心的。只要不是倒霉被形成規模的高科技武器圍攻――就好像今天一樣――他根本無所畏懼。龍門中,也只有少數幾個修煉奇功異法的隱居長老可能對他造成威脅,其他的人,他怕誰啊?

畢竟,能夠注射十二支最佳品質的元液,普天之下,僅有方文這個怪物而已。

風大先生,不也就注射了四支而已嘛,風大先生的境界,可和方文一樣,都是御風經的第七重,他也只能注射四支,就成了風門的掌門。

今天這一仗,若非是那十二架武裝直升機上的大型激光器,方文一個人就能慢慢的將這些龍門的弟子殺得乾乾淨淨。

盧方陰沉著臉蛋發令道:“去弄一輛車過來,恭送風門四少去上海。”

小女警同時叫嚷起來:“頭兒,就這麼送這傢伙走了?”

方文叫道:“閉嘴,不送我走,你留我當上門女婿麼?不送我走,我怎麼放你們啊?”

用力夾了一把左臂,兩小女警的腰肢劇痛,無比氣惱的鼓著嘴瞪著方文。方文邪惡的笑道:“老子守信,等我進了上海城,到了人流最多的熱鬧市區,就放你們離開。嘿嘿,我就不信你們龍門的人,敢在市區里和我拼命!大少我要是在市區全速跑開,不用打,就那衝擊波就能殺死數万人,你們不信儘管試試。”

“好了,小景、小影,今天咱們認栽。”盧方大聲制止了兩個小女警不依不饒的糾纏。盧方有點後悔,早知是這麼一個結果,就該一頓亂轟將方文幹掉就是,生擒他幹什麼?一個有著十二甲子功力的風門高手!盧方想起這件事情,就一陣的頭疼。

現在風門的高手,已知最高速度也不過一點五倍音速。但是方文這個風門四少,他能跑多快?用如此的高速殺人,龍門中有誰能抵擋他?

盧方皺著眉頭正在思忖這事情,一輛越野吉普蹦蹦跳跳的被開了過來。盧方吐了一口血沫,淡淡的說道:“風門四少,上車吧。”

方文輕輕一笑,很優雅的朝四周虎視眈眈的龍門弟子鞠躬行禮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諸位,大少我是很守信的人,到了市區,一定放你們頭兒還有這兩位警官離開。哦,對了,你們不會是真的警察吧?”

沒人搭理方文,方文聳了聳肩膀,嘀咕道:“自從龍門建立起,就和歷代朝廷配合追殺我們天門,唉,看來你們是真的警察。頭疼啊,大少我自幼遵紀守法,是實打實的京城優質公民,從來不給警察叔叔找麻煩,怎麼就招惹了你們?”

盧方的眼睛一亮,這個不知名的風門四少來自北京城麼?他在北京城長大?很好,這是一條很不錯的線索。盧方心裡暗笑,這魔頭功高蓋世,卻也是用藥水灌出來的,經驗還是太欠缺了一點啊。

夾著三個人上了車,方文將兩個小女警丟在了後座上,將渾身僵硬的盧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問清了方向,朝上海市區行去。

到了上海最熱鬧的金融區,方文很守信的將盧方和兩個小女警放下了車,不過在解開小女警的穴道時他免不了略微揩了一點油,被兩個小女警一陣亂罵。

盧方看著方文駕車離開,突然笑了起來:“好了,小景、小影,這也是一個教訓,我們小看了天下人啊。不過,風門四少也小看了我們。堂堂四少爺貪圖兩副手銬,這下看他往哪裡逃。”

遠處高空一架懸停的直升機機艙裡,一張全息三維的上海市電子地圖上,一個小小的光點,正在不斷的順著街道前進。

方文開車繞過了幾條大街,很機靈的將車子丟棄,空著兩手走進了路邊一家商店,更換了全身的行頭。

兩副用特種合金製作的手銬,依然晃蕩著掛在他的皮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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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篇第十四章
如今的上海新地標,是2018年建成的高達九百八十八米的世紀中心。這座龐然大物矗立在黃浦江畔,半截兒身軀都淹沒在雲彩中的高樓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王者之風。大樓裡的數百家跨國公司的中國區總部和金融機構的辦公地點,讓這座大樓在某些人眼裡就帶上了一層金光。

在方文看來,這棟大樓就是一塊最好的護身符,沒人敢冒著舉世嘩然的風險在這裡對他做什麼。

在大樓最高處的空中酒店要了一間豪華的套房,方文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赤裸著身體站在落地窗前,端著一杯白蘭地,俯瞰著被朦朧雲霧遮蓋住的上海市區,方文幽幽的嘆息著。這裡,是那個女人的家族所在地,一個保留了一些讓方文極度不舒服記憶的地方。

客廳的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方文長嘆了一聲,嘀咕道:“老三師兄,請你以後進門的時候,敲門好不好?”

從門縫裡滑進來的,是一名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瘦巴巴的一團筋,但是精氣神無比旺盛的青年。他也矮小,但是容貌很俊氣,比當年的方文可好了不少。他是方文的三師兄風猴,他有一個很古怪的毛病就是喜歡做樑上君子。每年歐洲博物館的失竊案,有七成是他親自下手或者和他有關。凡是他能打開的門鎖,他就沒有敲門的習慣。

反手關上了房門,風猴一個跟頭跳上了沙發,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他伸了個懶腰,呻吟道:“哎喲,我的腰啊。。。還是豪華酒店的舖位舒服,我這幾年都在土洞裡鑽來鑽去,哎喲。小四啊,給三師兄倒杯酒啊?師兄我為了接應你,剛到上海就到處亂跑給你擦屁股,可累死了。”

大搖大擺的赤著身體走到酒櫃邊給風猴倒了一杯伏特加酒漿,方文抖手將酒杯丟給了風猴,皺眉道:“查出了什麼?”

風猴接住了酒杯貪婪的灌了一大口,長聲嘆道:“好酒啊!小四,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和我說話?這是我第幾次看到你那誘人的胴體了?”

方文得意的鼓了鼓身上勻稱的流線型肌肉,得意的炫耀道:“嫉妒我身材比你好?老三師兄,這是你第幾次不敲門進我的房間呢?”

風猴翻了個白眼,在方文穿衣服的時候嘀嘀咕咕的說道:“和三年前你的消息洩漏時一樣,秘風部在上海負責接應你的人全部自殺了。上一次師父手腳麻利,還抓住了一個叛徒,這一次我就是跑去收屍的。所以,你要。。。”

正說話,風猴口袋里傳來了急促的‘滴滴’聲。風猴的面色一變,急忙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儀器,在房間內急速奔走了一圈,飛快的從方文手上搶過了那一對手銬。儀器在靠近手銬的時候發出尖銳的電子嘯聲,風猴罵道:“老四,你傻了不成?追踪器都掛在你身上了。”

方文一愣,突然罵道:“難怪我跑去那一片倉庫了,他們還能這麼快追上來。我還以為他們用衛星追踪我,原來是這樣。”方文狠狠的一跺腳,急忙給自己撇清干係道:“老子的掃描儀什麼的都在行禮箱裡,被那幾個假警察一鍋撈了,這也怪不得我啊?”

搖了搖頭,風猴嘆息道:“算了,龍門的手藝也是越來越進步了。以前他們可沒辦法將追踪芯片鑲嵌進這種合金裡面。”他突然邪惡的笑了幾聲,輕聲道:“這樣也好,正好用他們的東西調走他們,咱們趁機脫身。師父說了,以後你和師父還有我單線聯繫,省得你總是被人追殺。”

方文麻利的收拾起身上的一些零碎工具,一邊將這些工具放在身上各處,他一邊冷笑道:“這次我來大陸,有多少人知道?”

風猴半天沒吭聲,過了一陣子,他才緩緩的說道:“加上負責接應你的人,大概有二十人左右,都是本門在大陸的核心人員。現在其中有三人自殺,事情很蹊蹺,師父,也正要調查這件事情。很顯然,和三年前那一次一樣,事情是直接衝著你來的,師父也不想你哪天被龍門的長老們聯手伏擊。”

“讓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一些吧!”方文突然大叫大嚷道:“我怕誰呢?”

風猴翻了個白眼,將那兩副手銬塞進了口袋裡,拉著方文出了房門。他嘀咕道:“得了,暴風雨?你就等著迎接師父的暴風驟雨罷!你在歐洲做得好事,師父正想教訓你呢。在大陸,我們做事還是要小心點,到路上你再換一副面具,你這張臉,可不能用了。”

就在世紀中心下層的一間大廳內,盧方以及數十名龍門弟子正盯著三維地圖上那個閃爍的紅點。盧方身邊有一名白須老人,老人手挽長須,淡然笑道:“這一次盯死這個魔崽子,看看他們風門這兩年大張旗鼓的進入大陸到底想要干點什麼。他們來投資,我們還是歡迎的。想要做別的事情嘛,就要做好爪子被斬斷的準備。”

盧方淡笑道:“總不至於他們想要將風門的總堂再搬回國內罷?那就是全面開戰了。”

“全面開戰不至於。”老人搖頭道:“歐洲的事情,是風門的老四自己擅作主張做出來的,在我們報復性的將他們在國內的據點剷除了三十幾個後,風二、風三、風四他們已經表示了和解的意向。全面開戰,現在不是古時候了,牽一發而動全身,誰敢全面開戰?”

盧方嘆氣道:“您老說得是,只是風門最近幾年不斷的潛入大陸,偏偏我們很難抓住他們的痕跡,他們到底想要干點什麼?”

老人用力的拍了拍盧方的肩膀,大笑著指著三位地圖說道:“誰說抓不住他們的痕跡?這麼大一條狐狸尾巴不是被你們抓住了麼?雖然你和小景小影吃了點虧,但是年輕人吃點虧也是好事。”

兩人都不說話了,因為代表著方文的那個紅點,正在不斷的移動。盧方看了一會兒三維地圖,皺眉道:“盯緊他,外勤組看好自己的區域。這傢伙要去幹什麼?”

地圖上的紅點在不斷的移動,從浦東到浦西、從浦西到虹橋、從虹橋到寶山,到處亂晃。

盧方他們靜靜的等了好幾個小時,這才接到了外勤組傳來的消息――風門四少已經不知去向,那兩副手銬被塞在了一輛出租車的座墊下周遊了大半個上海市。盧方和老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罵了一句:“該死的小狐狸!”

一路換了十幾輛車,也更改了七張面具和十幾套衣服,風猴領著方文一路趕到了西安,順利的脫離了龍門的追踪。

西安城郊外的一處度假山莊里,方文見到了風大先生,以及風元、風狐兩位師兄,還有風門的大批高層。

風二、風三、風四、風五、風六,五位風門的長老,以及他們的親傳弟子三十八人。

剛一下車,風大先生就突然自一棵大樹上飛撲而下,當頭一拳劈向了方文。風大先生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猛厲的拳風在他拳頭前形成了一根尺許長的青色拳罡,狠狠的轟向了方文的天靈蓋。

方文大叫一聲,雙掌輕輕的朝天空拍出一擊,一道狂飆好似鋼板一樣橫拍出去,將風大先生的拳罡震碎,餘勢未消一股可怕的力量繼續轟向風大先生的身體。風大先生長笑一聲,身體急轉間帶起一片朦朧的青影有如幽靈一樣橫掠十幾米,輕輕的落在了地上。方文拍出的狂飆轟向了旁邊的一株大樹,將那兩人合抱的大樹上半截樹幹砸成了粉碎。

風大先生大笑拊掌,得意的說道:“諸位師弟覺得方文可堪重用否?”

風二等五位長老同樣拊掌大笑,點頭道:“不愧是能注射十二支S-A-1的怪胎。這一次定能成功了。”

風大先生點頭微笑,走過來拍了拍方文的肩膀,笑道:“好好休息三天,這個山莊里什麼都有。你小子在歐洲找了女人開葷了?那就好好的在這裡放鬆三天。等月門的同門趕到,我們就出發去秦始皇陵。”

“秦始皇陵?”方文呆了一下,驚呼道:“師父,咱們去那個地方乾什麼?”

風猴興奮的凌空翻了三十幾個跟頭,大笑道:“去幹什麼?去盜墓啊!小四!”

盜秦始皇陵?

方文有點傻眼了。

風元慢吞吞的走到了方文身邊,用力的拍了一下方文的肩膀。風元有如雕像的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他很和氣的說道:“我們風花雪月四門追查了千多年的一件東西,如今查實是被藏在了秦始皇陵中。這一次,我們就是要取出那件東西。小師弟,你的功力如今是我風門之冠,可要多多仰仗你的力量了。”

不知道怎麼搞的,方文看著風元那張臉,總有一種狠狠的一拳砸過去,將這張完美的臉蛋砸成爛西瓜的衝動。

至於進秦始皇陵麼?

過癮,刺激!比他媽的飆車刺激一百倍一萬倍,方文有什麼不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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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0:42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五章
粉紅色的圓形軟床上,方文有如一條死狗般躺著。他翻著白眼,無力的看著天花板,發出有氣無力的呻吟。他身邊是四個身材苗條面容姣好的赤裸少女,正在用指尖輕輕的滑過他全身的肌膚,讓方文的肌肉不斷的顫抖,滲出大片的汗水,體力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

這些少女是雪門的外圍弟子,每個人都有一手精妙的醫術以及讓人恐懼的姹女銷魂功。她們的按摩,能夠讓死人都恢復精力,也能讓一頭壯碩的大猩猩在段時間內再也沒有一點精力。她們是病床邊的女神,同樣也是床榻上的惡魔,只是看你如何使用她們。

方文就是充分的開發了她們的另外一種功用,隨後在半個小時內兵敗如山倒,如今就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你們這群妖精。”方文哼哼著,只覺渾身筋骨發麻發酥,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周身大穴似乎都敞開了,空蕩蕩的可以聽到回音。他的真勁,被這四個小妖精起碼吸走了一成,若是普通武人被她們這麼一蹂躪,怕是只剩下一張皮,也就是他方大少體內有十二隻元液打下的底子,其他人哪裡消受得住四個姹女銷魂功大成的魔女連番的吮吸?

“快,給我拿兩支元液過來,給我打進去。”方文顫巍巍的抬起了無力的手臂,語氣細弱的哼哼著。

粉紅色的軟床上有大片的血跡。四個小妖精在兩個小時前還是處子。所以,方文也覺得很值。修煉姹女銷魂功的女子,她們的處女之身對於武人有很大的好處,她們的元陰能夠極好的幫助武人抵禦走火入魔的風險。所以,雖然她們很放肆的吸走了自己一成的真勁,方文也覺得很不錯,等價交換嘛!反正自己在風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的元液是管夠的。

小妖精們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們剛才壯著膽子吸走了風門四少的一成真力,就是在賭方文是一個大方的憐香惜玉的花花公子。

很顯然,她們賭贏了。

以她們在雪門的地位,造價昂貴的元液她們是沒有機會注射的,功力都要依靠自己一點點的苦修積蓄。今天她們分享了方文的一成真勁,就相當於她們每人二十年的苦修,這是一件非常合算的事情。不過,她們也是知道方文可以無限制的注射元液,這才悄悄的合計出這個計劃。也只有方文這個不把元液當作一回事的傢伙,才會這麼大方,大方得有點敗家子了。

成本價十億美金一支的S-A-1元液一次就是兩支,高壓針槍將元液急速注入方文的體內,方文立刻盤膝而座,運功吸收起元液中的能量。

經過上海機場一戰,方文覺得自己的境界又有進益,似乎能夠容納更多的元液。四個小妖精吸走了他大概百分之十的真勁,也就是相當於一點二支元液的能量。所以他趁勢要求注射兩支元液,他估計自己的身體能夠承受住暴漲的真勁。

他的估算是正確的。龐大的能量流過他的身體,被三個丹田中的氣旋吸收,被經脈中的氣旋吸收,體內捲起了一個極大的真力渦流。渦流帶動了外界的空氣,房間內也掀起了一道極有勁的狂風,四個小妖精急忙躲到了屋子的角落裡,不敢吭聲,唯恐打擾了方文的修煉。

體內風勁奔湧,方文卻找不到從御風經第七重突破到第八重的門徑。有一層無形的障礙攔在了他的面前,他能朦朧的看到障礙後是一片和武道截然不同的新天地,但是他突破不過去。一定還缺少了什麼,這不僅僅是功力的問題,否則方文如今體內有將近十三甲子的功力,比起風大先生他的功力雄厚了起碼三倍以上,但是不會他和風大先生都停留在第七重境界。

可是,那個關鍵是什麼?

方文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些鬼神小說。他嘗試著想要壓縮一下體內的風勁,可是風的本性就是自由,風是不可能被壓縮的,被壓縮的,那叫做液化石油氣,而不是風。努力了十幾分鐘,方文放棄了努力。將體內的風勁緩緩歸於二十三個主要的氣旋,方文睜開了眼睛。

他朝四個小妖精笑了笑,怪聲怪氣的說道:“小妞兒膽子很大。嘿嘿,大少我喜歡。我會給雪大瘋子說的,以後你們專門照顧我。”

四個小妖精笑顏如花的撲上了軟床,有如八爪魚一般纏上了方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跟著風門四少前途無量。整個天門,也只有他享受元液無限供應的特別待遇。很有可能,他就是未來的風門之主。能夠做風門掌門的近身女侍,對於雪門這些特別訓練出來的女弟子,還有比這個更加理想的歸宿麼?

房門突然被扣響。方文急忙抓起床上的被子,胡亂裹住了四個小妖精。他可是深深的知道,風門裡除了風元這個大師兄很守禮節,其他的人,可都是一群隨時能破門而入的傢伙。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人用眼睛佔去了便宜。

果然,敲門聲響過後兩秒,風大先生就施施然打開了被反鎖上的房門,背著雙手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軟床,皺眉道:“這四個丫頭剛才吸走你多少功力?”

“一成。”方文赤裸著身體站起來,很老實的坦白交待。

“哦?”風大先生眼睛一亮,驚聲問道:“也就是說,你又多注射了一支元液?”

“是啊!”方文得意的笑道:“最近覺得似乎有點體悟,所以我叫她們幫我吸走三分功力,我嘗試著多注射一點。只是四個丫頭每個人都吸走了三分,加在一起就是一成二分,所以我叫她們去庫房領兩支元液咯!”

風大先生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床上蜷縮成一團不敢吭聲的小妖精們,淡淡的說道:“下不為例。既然你這樣優待她們,以後她們就是你的近侍。你小子不要太敗家,S-A-1,你當是菜場的大白菜,三五塊錢買一堆麼?”

方文怪笑了幾聲,輕輕的撫摸著一個少女的臉蛋,微笑道:“我也正是這麼想的,我身邊缺幾個心腹,她們正好頂上位置。我可不想以後做點什麼都被龍門的人知道,成天扛著槍砲來追殺我。”

風大先生的瞳孔縮成了極細的一點,他語氣中帶著一點肅殺,淡淡的說道:“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為師把直屬為師的御風部交給你一半。以後你的行動保密等級等同為師,除了為師和八位長老,沒人能知道你的去向。”

方文眼睛亮了,御風部,這是風門真正的核心,掌握了風門的絕大部分菁華,自己能夠命令一半的御風部所屬?

四個小妖精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她們興奮極了。她們聽出了風大先生的話代表了什麼――方文已經被確認為風門的繼承人。在她們看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風靈之體,這是清清楚楚的被祖師爺記錄在典籍上,但是千年才見一個的天才。方文是千年一遇的風靈之體,他不繼承風門,還能是誰?

風大先生招了招手,冷哼道:“穿上衣服,隨我去見月門的同門。”

方文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大聲問道:“月門的人來了?嘖嘖,倒是要看看號稱天門戰力第一的他們,到底是什麼模樣。”

走出房門,方文才看到風元正站在房門口。他訕訕的朝風元打招呼:“老大師兄。”

風元輕輕一笑,微笑道:“可別再叫風狐老二師兄,他會傷心的。”風元和方文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方文突然停下了笑聲,淡淡的說道:“一點兒都不好笑。”

風元也收住了笑聲,微笑道:“我以為四師弟覺得好笑,所以陪著你笑。既然不好笑,那就不笑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風大先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望了風元和方文一眼,轉過身背起雙手,快步的行開。

方文和風元肩並肩的走在風大先生身後三米遠處。順著走廊走了一陣,方文突然湊到風元耳邊問道:“大師兄,芝加哥和上海,我兩次被龍門的人襲擊,不會是你把我給賣了吧?”

風元好似被鵝蛋塞住了嗓子眼,他駭然看著方文,低聲驚道:“師弟可不許亂說。出賣同門,這是要被千刀凌遲的。”風元的眼角有一片潮紅,好似女人高潮時臉上出現的潮紅,很淡,很怪異。

方文的眼珠轉了幾圈,突然搖頭道:“算了,反正以後我也不怕這些事情了。”他學風大先生的樣子,背著雙手,昂首挺胸的朝前快步而行。

風元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剛才他跟著風大先生來找方文,在房門口,他清楚的聽到風大先生將半個御風部交給了方文統領。御風部意味著什麼,只有風元這個打理風門將近十年的大弟子才清楚。那是一個龐然大物,一個御風部,幾乎比得上其他風門八部加起來的力量。風大先生將半個御風部交給了方文。

風元的長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眼前閃動起白膩的肉體以及瀕死前的慘叫。他覺得下體堅硬如鋼,他想要去找人好好的發洩一下。但是現在不成,現在他要跟著風大先生去迎接月門的那群瘋子。

風門眾人在度假山莊空曠的草坪上等了十幾分鐘,終於一隊奇怪的車隊慢慢的駛了過來。

說這車隊奇怪,是因為車隊裡的實在太駁雜,從載客五十人的掛著旅行社牌子的旅行車到破破爛爛的運送蔬菜畜類的卡車,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昂貴的便宜的私家車,數十輛車稀稀落落的行了過來。

三百名身穿緊身黑衣,背後背著一柄長劍的男女從車隊裡湧出,有如軍人一般,很快在草坪上列成了方陣。

一看到這些人,方文就覺得心頭一陣發寒。這群人打扮得都很整潔,幹乾淨淨的,乾淨得近乎有點邪異。他們得臉都很蒼白,皮膚散發出一種不正常的有如玉石一樣的瑩潤光澤。他們手,都是纖長而有力的,指甲修整得很整齊,指甲上還塗抹了一層不反光的指甲油。他們的是清一色的男子板寸、女子齊耳短髮。身上的衣服也是簡單得讓人心驚,緊身的衣褲和腰帶,加上一雙牛皮底的快靴,僅此而已。

乾淨得過分,乾淨利落,這是方文對月門弟子的第一印象。

緊接而來的,是他們蒼白面孔上流露出的或者麻木、或者癡呆、或者茫然、或者瘋狂的表情。一層方文從死屍上才能感覺到的死氣籠罩著他們,他們站在那裡,就好像一群死人。以方文如今的功力,居然聽不到他們心跳或者呼吸的聲音。

這是一群殺人如麻,對於自己的肉體掌控已經到了極限的屠夫。這是方文的第二印象。

那撲面而來的沉沉死氣,讓方文有一種嘔吐的感覺。這些人,方文懷疑他們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維和感覺,他們就是一群機器。

也許方文的二師兄風狐伴隨著的那一群人,還稍微的正常一點。

風狐是一個溫文儒雅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年輕人,也是風大先生弟子中智商最高最機變百出的人物。這一次就是讓他負責將月門的弟子不驚動任何人的運到山莊里。現在看起來,他很好的完成了任務。

風狐陪同著朝這邊走來的有三十幾個人,其中十幾個渾身上下都帶著掩飾不住的賊氣。這些個子矮小,一對眼睛不斷的向四周梭巡的傢伙,是花門的機關高手。他們有著對天下所有保險箱的狂熱愛好,他們的最大夢想就是打開天下所有的保險箱將裡面所有的錢物席捲而空。從某方面而言,他們和方文的三師兄風猴是惺惺相惜的同行。

當然,按照方文的話來說,風猴偷東西是強姦,他依仗自己的輕身功法強行潛入帶走目標物。而花門的這些傢伙,則是誘姦,他們總是用各種奇技淫巧的玩意打開那一座座堅固的保險庫、保險箱,取走裡面的珍藏,然後還乖巧的給人家把保險箱恢復原樣,甚至有時候他們還會幫人家加固一下保險庫或者保險箱――比如說,將人家電子鎖上的十六位密碼改成複雜的一千零二十四位密碼。

在方文的理解中,風猴的強姦是最容易讓人發現的,而花門的這些傢伙行事就隱秘了一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花門的這些狂人誘奸了人家的保險箱或者保險庫,還要幫人家打上補丁將處女膜修補好,但是他們總不能將人家整個下身都縫合吧?

總之,都不是好東西。和花門的這群人打交道,你要隨時提高警惕。

而風狐身邊的另外十幾個人,則讓方文本能的察覺到一絲危險。這些人和那些列隊的月門弟子一樣,都穿著統一格式的黑色風衣,背後背著長劍,但是他們的目光是靈活而機敏的,他們的眼眶裡,不見眼白和眼球的分別,他們眼眶中,只有一抹抹淡淡的青色或者紅色。

《紫月秘劍典》三大月境,青月境、赤月境,以及號稱最終能御劍殺人於千里外的紫月境。當然,紫月境和風門御風經的第八、第九重天一樣,都是傳說中的玩意,除了天門的外星人祖師爺,還沒聽說有人練到那個程度的。

現在的月門之主月大先生,也不過是赤月境三十五月的修為,距離赤月境三十六月的最高境界還差了許多的功夫。

風大先生遠遠的就拱手大聲道:“月大師兄,你親自來了?月二師兄、月三師兄,我們有十幾年沒見了罷?”

走在最前面那身高一米九以上,朱紅的臉龐散發出潤澤的玉光,五縷銀白色長須足足垂到小腹以下,頭上紮了一個小小的髮髻,隱然一派世外高人模樣的,就是月門之主月大先生。不過,這位世外高人的脾氣實在是難以讓人領教。隔著老遠,他就語聲如雷的大罵道:“操,有什麼好見的?你又不是娘們,我沒事見你幹什麼?有那功夫老子不知道閉關修煉麼?”

一步就跨過了百米距離,月大先生睜大雙目,仔細的看了看風大先生,突然重重的一掌劈在了風大先生的胸口上。他大笑道:“狗日的,你風小牛怎麼都長出鬍子了?看來,你也老了。哈哈哈,我們真的有十幾年沒見過了?”

風大先生被那一記重掌劈得身體一陣搖晃,臉上紅了又青、青了又紅,半天沒緩過氣來。過了許久,風大先生才吐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熱氣,苦笑道:“月大師兄,自從十九年前天門大會之後,我們真的就沒見過了。”

“哦,這樣啊!”月大先生眼裡閃過一片令人心寒的紅光,狂笑道:“也就是說,老子有十九年沒揍過你了。這次難得見面,咱們師兄弟都得好好的過過招,看看你們這些年來的長進!”他指著面色突然變得慘淡無比的風二、風三先生等人,大叫大嚷道:“一個都不許跑!他媽的,你們風門這幫傢伙,一個個溜得比喪家犬還要快!你們敢溜走,老子就打斷你們得腿!”

方文背心冷汗一滴滴的流下,這月大先生就是一狂人!花門、雪門的大先生,他們只是癡癲於研究,可是這月大先生,他是一個對於世事一概不理,純粹追求武道的狂人。這樣的人很純粹,所以,這樣的人很難應付。你根本沒辦法改變他的主意!

好像唯恐風大先生逃跑一樣,月大先生一手抓住了風大先生的肩膀,大叫道:“老二、老三,你們帶這群小崽子去洗澡、吃飯,唔,這次出門在外,就不要太辛苦了,睡覺前將月照經運轉三百六十個週天就是。”

三百六十個週天!這還叫不要太辛苦?

方文、風元、風狐、風猴四人相互看了看,駭然退後了幾步。方文自詡自己已經是很刻苦的人了,雖然他的一身功力都是用元液注射而來,但是他每天總要搬運十二個到三十六個週天,他已經覺得很辛苦。但是月門的人,三百六十個週天,這還叫做不要太辛苦?

難怪月門的除了極少的幾個負責對外事務的長老,其他人從來不注射元液,但是他們的戰力是天門最強。

這是一群瘋子!

當然,也只能是月門才能出產這樣的瘋子。風體、花骨、雪腦、月脈,只有月門弟子的經脈,才可能受得住這樣瘋狂的周天搬運。若是傳說中的月脈擁有者,經脈天生強大暢通,一天最少能搬運三千六百個週天,這就不是人,這就和方文一樣,是怪胎。

月大先生抓著風大先生狂笑了一通,眼裡的血光越來越濃,風大先生則是笑得越來越苦澀,看樣子都有哭出來的衝動。

突然間,月大先生放開了手,他傻愣愣的一步跨到了方文面前,一拳轟向了方文。

方文的速度比月大先生更快,他翻起一掌,狠狠的封住了那一拳。

龐大的真勁對撞在一起,月大先生只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空蕩蕩的風中,那種空洞的用錯力的感覺讓他難受得差點要吐血。隨後一片柔韌的源源不斷的反震力量緩緩襲來,竟然將他的身體彈得倒退了十幾步。

方文則更是差點沒大哭起來。一股陰寒刺骨、鋒利如刀、霸道絕倫的真力摧枯拉朽般將他布下的數重真勁捅成粉碎,筆直的順著他的掌心直透他的心脈。真力所過之處,方文的手臂一寸寸的覆蓋上了薄冰,經脈一寸寸的被凍結,方文再也察覺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駭然之下,方文將近十三甲子的真力在氣旋中轟然炸開,他身上湧出尺許厚的青色氣浪,右掌掌心破開一個芝麻大小的血孔,一道赤紅的真氣帶著刺骨的寒意被青色狂飆席捲而出。寒氣噴在方文身邊的草地上,數米方圓的一大片草葉被凍得僵硬,一片密集的碎裂聲中,草葉紛紛斷折,那聲勢好不可怖。

月大先生、月二先生、月三先生眼裡同時亮起了血色光芒,他們狂吼道:“好孩子,老子給你天大的好處,來,跟老子打個七天七夜過把癮! ”三人同時飛撲而上,六隻手掌狠狠的抓向了方文。

“師父!救命啊~~~”方文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風大先生、風二先生等人同時轉過頭去,一個個眺望著天空的雲彩,看著清風白雲,隱然有出世之態。

風元、風狐、風猴死死的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在琢磨自己腳尖前的一隻小螞蟻要爬向何方。他們的師父看天,他們則是看地;風大先生他們面帶悠然出塵之態,他們三個則是面有惶恐之情,境界之高下,一望可知。

三個武瘋子聯手,在百分之一秒內封死了方文周身數百處大穴,‘桀桀’狂笑著扛著方文就走。

方文最後勉強扭了一個脖子,幽怨無比的看了一眼風大先生。啞穴被封的他,就連救命的都叫不出來了。

風大先生咳嗽了幾聲,終於開口道:“好了,大家好好休息兩天,等做好一切準備後,就出發去秦始皇陵。此事關係我天門千年以來謀劃的大事,萬萬出不得差錯。”

他陰沉的說道:“此事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若是被龍門中人知曉,我們再也不可能靠近秦始皇陵。故而,誰壞了這次的事情,我親自出手,滅他滿門親族。”

所有在場的人悚然肅立,就連那些花門的老賊頭,都再也不敢四處亂看亂望。他們知道,這一次是真正動真格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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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0:59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六章
有一個足球場大的山莊地下練功場內,方文有如一道颶風在狂奔疾走。他已經突破了音速,身體在空氣中帶起了數十條殘影,場內狂風大作,刺耳的罡風震得練功場的天棚都在‘隆隆’作響,好似隨時都能坍塌。方文手持一柄長四尺二寸細如柳眉的刺劍,手腕一抖,就是數百點寒光灑下,手腕再抖時,他身體已經轉了一個大圈,又是數百點寒光灑下。

方文繞著月大先生在急速奔走。無數道指風、無數點寒光自方文手掌中放出,暴風驟雨般襲向月大先生。

月大先生手持一柄湛藍色長劍,手腕輕震,劍光有如一蓬水光環繞全身,方文的指風也好、劍光也罷,一碰到那一蓬晶亮的光幢,紛紛化解為無形。月大先生自身的輕身速度只有方文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是他揮劍的局部速度,則是達到了可怕的五倍音速以上。他劍鋒輕輕一掃,就是大片的劍氣呼嘯而出,逼得方文只能不斷倒退,然後再次撲上。

風門的功法是發散的,速度是他們最強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風門的功法發散,所以他們的攻擊力有所不不足。

月門的功法是凝聚的,殺傷力超強。月大先生以三甲子左右的功力,就能硬碰方文十三甲子的真勁。方文的真勁儲藏量空是月大先生的四倍以上,但是你四斤木板能和一斤重的鋼刀硬拼麼?方文只能憑藉自己的高速和月大先生周旋。疏忽往來、有如電火石光,方文的刺劍也是很有威脅的。

但月大先生雖然自身速度不夠,可是他揮劍的速度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層次,不管方文如何飛繞攻來月大先生的劍總在他前面等著。

一道道長長的高速壓縮後的赤紅色劍氣滿天橫掃,漸漸的方文的活動空間被壓縮得越來越小。

旁邊的月二先生不耐煩的叫嚷起來:“大師兄,你都玩了兩天了,該輪到我和老三來玩了罷?吃獨食,你要被天打雷劈的!”

月三先生瘋狂的揮動著長劍,大叫道:“老二,不管這麼多了,我們先聯手做翻了老大,再和這娃娃好好的玩玩!他比風大經揍啊!”

沒錯,在三個武狂人看來,方文唯一的有點就是經揍。畢竟十三甲子的功力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殺傷力小了點,但是防禦力卻是一等一的。

月大先生大吼了一聲:“都給老子閉嘴!等老子再玩兩小時就讓給你們!哈哈哈,小方文,你若是沒有別的招數了,就等著試試老子的‘春花秋月劍’的厲害!哈哈哈,老子要是不小心毀了你的容,你可不能怪老子!”月大先生手腕一抖,一道極其明麗極其妖豔的紅光突然在劍鋒上蕩漾開來。

“我操~~~這三個老不死的。”方文心頭暗恨,他大吼道:“不管了,看老子的底牌!”

‘底牌’!月大先生的眼睛猛的一亮,他的手略微停滯了一下,他想要看看方文的底牌是什麼東西,能否給他一點壓力。

方文在空中急速旋轉,一蓬蓬青色的風勁纏繞著他的身體,漸漸的,青色的風勁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有如一架噴氣式戰鬥機在練功場上起飛,尖銳的風聲震得月大先生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瞇起了眼睛。方文的身體,突然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方文瞬間提升到了可怕的三倍音速!以肉體的力量達到了三倍音速的可怕速度。風勁在方文體內咆哮,氣旋急速旋轉之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墨綠色黑洞般物體。這是方文如今的極限!以十三甲子的龐大真勁為依仗,方文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三倍音速的高速。

這也是御風經第七重境界的極限。人的肉體本身強度有限,經過真氣的萃煉,能夠承受的高速也僅僅如此。正常人比如風大先生如果能有方文如此龐大的真勁,他的最高速也只能達到兩倍音速。方文是因為風靈之體的關係,才能再進一步。

不過,這也是方文的極限了,因為他的經脈承受不住風勁急速的湧動。如果再提高速度,他的經脈就會有如炸彈般爆開。

也許,只有同時擁有風體、月脈的怪物,才能將速度再次提升。當然了,如果能突破到御風經第八重,方文覺得自己還能更快。

三倍音速,月大先生也無法順利的感知方文的行動。他眼睛裡滿是一條條青色的虛影,他耳朵中滿是刺耳的嘯聲,四周都不斷的迸射出一蓬蓬細密的劍光刺向自己的身體。月大先生只覺自己手腕不斷的振盪,那是自己揮出的劍幕和方文射來的劍氣在急速的碰撞。

‘嗤嗤’幾下脆響,月大先生身上突然多出了幾條血跡,細細的血痕剛開始似乎不起眼,但是很快就噴出了一條條薄薄的血霧。方文劍鋒上掃出的高壓氣勁很薄,但是切入月大先生的身體很深,深可及骨。速度,也是一種力量。

若非月大先生以劍罡護住了全身,方文的劍氣能將他的胳膊都劈下來。

“妙啊!我有多少年沒受傷了?”月大先生狂笑起來,瘋狂的笑聲在他嘴邊激蕩起一圈圈透明的氣勁,居然將方文點出的數百道劍氣震成了粉碎。 “痛啊,好痛!過癮!真過癮!方文,接我的最高劍意,‘月照九州’!”

月二先生、月三先生轉身就跑,風一樣衝出了練功場的大門,然後緊緊的將沉重的鐵門給反鎖得結結實實。月二先生大叫道:“小方文,老子看好你!和老大硬拼一擊,不要怕,讓老子看看你的本事!”

月三先生狂笑道:“小方文,若是你接了老大這一招能夠不死,老子就把《紫月秘劍典》傳給你!桀桀,依你風門的風勁推動月照經,起碼能讓你的劍氣殺傷力大上三倍!”

讓自己破空的劍氣殺傷力大上三倍?方文眼睛亮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而武人呢?廢話,武人自然是為了秘笈死!沒見武俠小說中一旦出現一本秘笈,就能死傷個千兒八百武林高手的?方文不是一個純粹的武人,但是他也知道,他想要維持如今的地位,是不能缺少實力的。

所以,方文決定硬拼。

當然咯,方文不和月大先生硬拼也沒辦法。月二先生、月三先生已經將練功場唯一的大門鎖上,月大先生已經開始發瘋一樣的蓄積真勁,除了硬拼,方文還能幹什麼?

“那麼,‘風捲雲劍勢’!”

方文雙手握住刺劍,身體急速的旋轉起來。旋轉,旋轉,急速旋轉的身軀帶著刺劍以驚人的高速劃開空氣,無數道極細、極薄的劍氣呼嘯著刺向了月大先生。漸漸的,方文在空中形成了一個青色的梭子形風團,刺劍就是梭子的頂端,方文縱起一道青光,以劍帶人,急速朝月大先生當心刺去。

這是足以致命的招式。但是天門下風花雪月四大秘門同門過招時,向來習慣性的使用殺招。因為雪門的醫術,因為雪門超脫世界科技數百年的醫療器材,足以使正常人所謂的致命傷有如割破指甲一樣的不值一提。

所以,方文所化的青色風梭帶著一道青光以及無數的細微劍氣,團身撞向了月大先生。

月大先生魁梧的身體突然膨脹了一圈,一根根銀色長須挺得筆直,相互碰擊時居然帶著金屬撞擊的聲音。他緊握長劍,輕輕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圓。一圈圓形的光影籠罩了月大先生全身,寶劍急速的顫抖著,突然那一圈有如月光般燦爛的光影炸開了。

無數道巴掌大小的月弧形劍氣溫柔的掃向了四面八方。無窮無盡、綿綿不絕,看似溫柔,速度卻是極快。每一道劍氣,都有著洞穿金石的可怕力道。月形劍氣覆蓋了整個練功場,也覆蓋了方文所化的青色光梭。

方文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每一道劍氣都深深的轟入了他的青色風勁,有如鐵刀劈進了柔軟的木樁,將他身周的青色氣勁轟得支離破碎。

終於,青色的風梭在滿天的月弧形劍氣中轟然解體,無數道血箭自方文身上濺出。數道血箭從方文臉上噴出來,正如月大先生所謂的,他一不小心就把方文給毀了容。當然,整容手術對雪門而言,只是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小手術而已。

方文慘哼著,他手上的刺劍劇烈的顫抖著,劍上積蓄的風勁已經到了他所能掌控的極限。

左手握住劍柄,右掌輕輕的在劍柄後一拍,刺劍帶著一道數米長的青光,有如電光一般急速射向月大先生。這一刻,刺劍的速度超過了方文本身速度的三倍以上。九倍音速,不過十幾米的距離,饒是月大先生功力蓋世也無法反應過來。

刺劍從月大先生的心口刺入,從他後心帶著一道數米長的血箭呼嘯而出,刺劍射進了地面,深深的沒了下去,不知道射下地面多深,只留下一個拳頭粗細不斷的冒出騰騰熱氣的窟窿。

渾身被劃得稀爛的方文和胸口穿了一個大窟窿的月大先生仰天就倒,兩敗俱傷。

練功場的大門轟然敞開,無數人急速奔了進來,十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雪門弟子急速的撲到了兩人身邊,開始了最初的急救。

風大先生氣極敗壞的指著月二先生、月三先生咆哮了一通,然後又突然瘋狂一般仰天長笑了起來:“月老大,你也有今天!你他媽的連我風大的徒弟都打不過,你以後還有臉找我比武不成?”

剛剛被一劑強心針救醒過來的月大先生聽到這句話,猛的張了張嘴,氣急的他噴出一道血泉,又暈了過去。

風大先生、風二先生等一干曾經飽受月門同門蹂躪的風門長老,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度假山莊是天門在大陸的一個極其重要的秘密據點,這裡的醫療設施也是極其齊全的。方文和月大先生被扒光了衣服,又丟進了碩大的透明容器裡,用雪門特製的培養液給浸泡起來。他們的傷口,在急速的癒合。他們的傷並沒有傷到重要的內臟器官,在雪門的人看來也不過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只要三五天的功夫,他們就能恢復如初。

所以,風大先生他們侵入秦始皇陵的計劃,又推後了五天。

五天中,月二和月三很守信的將《紫月秘劍典》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方文。

方文很感激月二和月三的守信。

當時當方文從療傷容器中爬出來,聽得風大先生說:以方文的身份和地位能夠自由的翻閱天門的所有典籍時。 。 。

“我操你們這群老不死的王八蛋!”

方文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

又過了一天,等胸口穿了一個窟窿的月大先生也傷勢痊癒後,一切準備都已就緒,天門開始了對秦始皇陵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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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1:13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七章
秦始皇陵是。 。 。

好罷,秦始皇陵,對於中國人而言,無須多作介紹。將一切最神秘最偉大最、最、最、最的形容詞扣在他頭上,就是秦始皇陵了。

對於秦始皇陵的窺覷,千年來從來沒有斷絕過。但是有人曾經成功的進入皇陵,然後順利的帶著價值連城的寶物出來麼?也許有,但是就算有,也定然是秘而不宣的。直到方文他們所處的這個年代,2020年,秦始皇陵依然蒙在一層朦朧的面紗中,無比的神秘,讓人想要親近卻無法靠近。

當年還在北京城做紈絝飆車賭錢的時候,方文也和金毛他們討論過,若是他們能夠將秦始皇陵內的所有寶貝都弄到手,然後弄去北京城的幾個地下文物市場去傾銷,能夠換來多少綠油油的美金、紅彤彤的人民幣。應該是一個能夠讓他們拿鈔票當柴禾燉方便麵吃的天文數字吧?

而今天,方文要去親手掘開秦始皇陵,一窺其中的奧秘。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方文激動得渾身都在哆嗦,肌肉不斷的抽搐著,牙齒好似打擺子一樣發出‘咯咯’的響聲。他行走時也失去了往日的靈巧輕便,步伐僵硬有如一具殭屍,沉重的步伐聲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了。隊伍裡的人都用愕然的眼神打量著他,剛出道的小菜鳥就是小菜鳥,仗著強大的力量欺負人的時候還算厲害,一碰到真正的大事,就把底細全給暴露出來了。

方文覺得渾身都在發冷,冰冷的皮膚上大顆大顆的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冒了出來,額頭和後心不斷的有虛汗滲出。他緊張,緊張到了極點,比他在維也納找了十個美女生平第一次和女人親近的時候還要緊張一萬倍。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風大先生的袖子,低聲說道:“師父,我們,我們是真的去挖秦始皇陵?呃,你沒弄錯吧?是秦始皇的陵墓,不是他老婆或者他老媽的?”

“嗯!秦始皇陵!沒錯,就是那個。”風大先生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方文的肩膀:“凝神,勻氣,看看你,還像一個風門弟子麼?”

‘咚’,天黑看不清路程,方文踩到了路上一個小土坑,雙腿僵硬的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風大先生無語看天,翻著白眼飄然疾走了幾步,不忍心看方文在那裡丟臉。以輕身功法威震天下的風門,居然會有一個走路都摔跤的弟子,若是這事情被龍門的對頭知道,風大先生都想抹脖子了。

方文收下的四個小妖精急忙圍了上去,殷切的將方文扶起,輕輕的替他揉著膝蓋。方文的緊張心理略微放鬆了一點,他找到了一個調劑心情的好辦法。他笑著對四個小妖精低聲說道:“對了,方大少我想到一件事情。你們以前用的名字,都換了吧。以後呢,你門就叫做小風、小花、小雪、小月。嘻嘻!”四個小妖精愕然的看著方文,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刻意的不去想今晚上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方文心口胡謅道:“以後我們親熱的時候呢,我就叫:小花啊,來,給大少我含著;小月啊,來,讓大少我揉幾把。嘖嘖,有一種強暴了四大秘門的快感啊。”

四個小妖精聞聲色變,差點沒被方文嚇暈過去。風元、風狐、風猴三人聽得方文的胡說八道,臉上肌肉立刻急速抽搐起來,三人默不作聲的朝前一陣狂奔,跑到隊伍的最前面去了。前面不遠處的風大先生雙手一陣的痙攣,手指彎成了雞爪子模樣,看樣子是恨不得一把抓死方文。

隊伍裡沒人吭聲了,一個個低著頭趁著黯淡的月光朝前狂奔。方文的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就算是聽到都是一種極大的罪過。放在數百年前,這樣對天門不敬的話,就足夠開刑堂好好的讓方文舒服一下的。也只有方文這種混帳,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方文無辜的攤開雙手,看著突然加快了速度的同門,低聲嘀咕道:“我說了什麼了?一點兒玩笑都開不起麼?唉,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嘖嘖,小風、小花、小雪、小月,咱們在。”胡說八道了一通,方文成功的轉移了自己心頭的壓力,步伐也輕快了,身形飄飄欲仙,有如飛行一般朝前飄去。

過了好一陣子,隊伍中才傳來月大先生的低聲嘀咕:“這娃娃有種,老子喜歡他。”

近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三百多名天門弟子在曠野中狂奔,速度可比一般的家用車輛。從藏身的度假山莊急行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到了距離秦始皇陵有大概十公里的一處電影外景基地,這是現今中國規模最大、最宏偉,以戰國、秦、漢時期為背景修建的一個超大型基地。沒人知道,這個基地的投資人,是風門的外門弟子。

佔地超過六千畝的電影基地,歷經五年施工才最終大功告成。五年的大規模基建,足以讓風門在裡面作一些手腳,比如說一條通向秦始皇陵的地道以及數個大型的地下密室之類。

基地裡的絕大部分工作人員和風門沒有任何關係,一行人輕鬆的避開了夜巡的保安和監控系統,熟門熟路的自基地內仿製的阿房宮建築群內繞了一段時間,由花門的長老花九打開了機關,進入了地下的密室。

這是一間用巨大平整的水磨青磚築成的正方形大廳,足以容納數百人,大廳角落裡有一扇門戶,兩名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口。看到風大先生帶隊走了進來,兩名男子急忙走上來行禮道:“掌門,一切都準備好了。”

風大先生輕輕的點了點頭,沒吭聲。風元上前幾步,沉聲說道:“我們進去,你們看好這裡。從明天清早開始,那部《火燒阿房宮》就日夜趕工的開拍,造出的聲響越大越好,明白麼?”

兩名男子急忙躬身領命,不敢多看風元一眼。

風大先生長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月大師兄,花九,我們進去。。。風元、風狐、風猴,你們三人連同一百名月門的同門看守住門戶。做你們該做的事情。”風大先生將除了方文的三個門人全留在了門口。風二先生他們也將自己的門人都留下了一個守門。

方文心裡就開始嘀咕了:“不會這裡面非常的危險,所以這幫老傢伙把自己的心腹弟子留在門口留種罷?那方大少我跟著他們進去,豈不是很危險麼?但是,富貴險中求啊,雖然不知道他們要進去找什麼東西。。。”

方文這才突然發現,在那個度假山莊整修的幾天,他居然忘記了詢問風大先生他們這次的目標是什麼。剛開始兩天他和四個小妖精纏在了一起,然後就被月大先生逮住了一頓毒打,最後被丟進了醫療器內治傷。如今他人是跟著隊伍來了這裡,但是他們這次到底要去找什麼東西?

“不管找什麼罷。秦始皇的陵墓啊,老子隨便抓一把,這筆私房錢就夠我開銷很久了。也省得我老挪用公款不是?”方文歪著腦袋、流著口水,傻乎乎的笑了起來。他如今手上流動的錢很多,但是那些錢都不是他的,都是風門的錢。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多積攢點私房錢。否則的話,像四個小妖精這樣的美女,他能養得起幾個?

美女嘛,總不至於僅僅是養活她們就可以的,總要有點別的東西罷?

他在這裡打著小算盤的時候,風大先生他們已經將人手分撥定了。

風元、風狐、風猴三人已經分別領了人,跟著那兩名中年男子去了密室的上一層。風大先生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嚴肅的說道:“這一次是僅有的機會。也不用我多說什麼,諸位同門當能知道其中的厲害。為了打聽這件東西最終的下落,我們天門斷斷續續的耗費了兩千年時間,這才知道東西居然就在秦始皇陵內。”

月大先生也變得很正經的大聲叫道:“諸位同門應該知道,龍門的那幫傢伙,他們的功夫可也不是後娘教的。尤其我天門自從元末被逐出中原後,我們在中原大陸的實力幾乎被掃蕩一空。數年的苦心經營,才好容易有了今日的機會。”

風大先生冷冰冰的說道:“一旦事成,我天門當一飛沖天,奠定萬世的基業。眾位,一定要努力。”

月大先生大叫大嚷道:“秦始皇陵內危機無數,可是不管死傷多少人,用人命填,也得把那套‘玄音天鐘’給帶出來。”

風大先生狠狠的掃了一眼眾人,狠狠的揮手道:“出發。。。方文,緊跟在為師身邊。為師不許你出手你,你不得亂動。”說完,他一掌拍在了牆上,大廳角落裡的門戶無聲無息的敞開,露出一條燈火通明的地道。十幾名月門弟子當先走了進去,隨後是月大先生、月二先生、月三先生保護著幾名花門的長老進入,風大先生帶了方文等人緊跟其後。

四個小妖精連同其他十幾名雪門的女弟子站在了一起,她們身上背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裡面裝了無數的雪門製劑和搶救器材,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隊伍的最後方。

地道很乾淨,四面都鋪著不反光的白色瓷磚。地道也還算寬敞,兩米寬的地道直通十公里外的秦始皇陵,也不能有太多的要求了。地道裡的設施非常精良,繼承了天門一貫的能花錢就盡量花錢的風氣,甚至顯得有點奢靡。每三步遠就有一展明亮的熒光燈,每五步遠就有一個氣眼不斷的吹出清爽乾淨的空氣,每過二十米牆壁上還有一個壁櫥,裡面放了應急的防毒面具、藥品、武器等器具。

方文甚至在壁櫥裡看到了幾柄單兵激光器。

細緻入微、準備充分,風門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

靜靜的朝前走了大概有五六公里遠,方文終於按捺不住的問風大先生:“師父,那玄音天鐘到底是什麼玩意?”

“一件寶物。”風大先生很嚴肅的告訴方文。

“簡直就是廢話。”方文差點沒罵出聲來。可想而知是一件寶物,否則的話天門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來計算他?問題是,那是一件什麼寶物?有什麼功效?他為什麼能幫助天門奠定所謂的萬世基業?

風大先生似乎也有點緊張。他緩緩開口道:“玄音天鐘,是祖師的筆記中記載過的東西,一件很玄妙的物事。是一群奇怪的人製造後獻給秦始皇的。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那些人被祖師爺設計殺光,祖師爺連同十一位護衛也被秦皇身邊的方士聯手打成重傷,只能逃回太空船治療。這一來就耗費了數百年時間。等得祖師爺他們傷愈復出,已經是漢末時分,已經失去了玄音天鐘的下落。”

月大先生也低沉的說道:“祖師爺的筆記並不完全,那幫外星祖師爺,似乎沒有寫日記的好習慣,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結果還沒等他們把事情全部說清楚,就被漢末的一群基因變態的傢伙聯手圍攻差點沒被打成肉醬,後來還是我們天門的先輩好容易搶回了他們的屍體,勉強做了十二個標本泡在那水池子裡。唉,真他媽的丟臉。”

風大先生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月大師兄,當著門人的面。。。”

“有什麼不能說的?”月大先生大聲罵道:“堂堂十二個外星壯漢,在兩千多年前就能開著飛船來地球,雖然是落地的時候淒慘了一點是一頭栽下來的,但是怎麼著他們也是外星人啊?結果呢?被一幫漢末的地球人,一群連火藥都沒造出來的野人給圍毆致死,丟臉不丟臉啊?”

月大先生吹著鬍鬚,很是生氣的模樣:“他們長得又和正常人不同,還喜歡掛著神仙的招牌到處亂逛胡亂招惹是非,好罷,自己被打死了不算,還逼得那群無聊的多事鬼組成了龍門世代和我們為難。若是他們肯低調一點,韜光養晦一點,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到現在呢。”

風大先生的臉都是黑的,低著頭不吭聲。月大先生則是越說越高興,將天門的十二位祖師爺數落得一錢不值。在月大先生看來,那十二個外星祖師爺,就是腦袋有了殘疾的。然後,攻擊的矛頭就轉向了現在的天門中人,又是嘀嘀咕咕的一陣亂罵。

在方文的耳朵被磨出繭子前,他們終於到了地道的盡頭。

地道是一直向下延伸的。方文計算了一下地道的長度和向下延伸的角度,這裡應該已經是地下五百多米的深處。他不由得咋舌,當年修建秦始皇陵的那幫工匠,是怎麼完成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的?

月大先生一腳踢開了地道盡頭的鐵門,眾人已經進入了秦始皇陵。

後方,超大型鼓風機正在不斷的將新鮮空氣注入秦始皇陵。至於說氧氣是否會對皇陵內的文物造成損害,誰理會這麼多呢?

只有方文隱約的覺得有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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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1:24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八章
出現在方文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殉葬坑。

身後,是充滿了現代氣息燈火通明的地道;面前,是黑黝黝長寬超過一里、屍骸堆積如山的殉葬坑。

乳白色的光自背後照了過來,將一小塊殉葬坑照得明晃晃的。那些年月深久已經發黑破碎的骨頭在白光中是如此的刺目,如此的醜陋,充滿了一種猙獰的味道。方文目力好,他清楚的看到那些骨骼中有馬的骨頭,牛的骨頭,以及一些說不出的巨大野獸的骨頭。另外那些堆積成一塊的人的屍骸上,則佈滿了刀劍的痕跡和箭矢射穿的痕跡。 “唉,好好的誰愿意陪著人死啊?”方文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檢查你們身上所有的裝備。雪門弟子再次確認你們背囊中的壓縮營養液和藥品。”風大先生沉沉的吼了一聲。

眾人一陣忙亂,再次清點了身上的各色裝備都一一齊備了。尤其雪門弟子,十幾個小姑娘身上的背囊中,攜帶著足夠兩百多人生活半個月的壓縮營養液。而月門的三十幾個弟子身後,則背著沉重的壓縮電池,這些電池也足以供應他們隨身攜帶的大型聚光燈連續工作半個月以上。

一切都準備得無比充分,風大先生等幾個長老相互看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帶著隊伍繞過殉葬坑,朝前方黑漆漆的不可測行去。

方文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巨大得殉葬坑,低聲罵道:“晦氣,人骨坑、獸骨坑,唉,怎麼裡面也不放點金銀珠寶呢?”

正在快步疾走的風大先生突然停下,狠狠的一腳抽到了方文的屁股上。他低聲罵道:“老四,你鑽錢眼了是吧?老實走路,小心做事。金銀珠寶,你貪圖那點東西作甚?”風大先生對方文恨得牙齒癢癢的,早三年前方文在芝加哥挪用公款的事情,他早就想要好好的教訓他一頓了。不過呢,一直捨不得,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正好抽他一腿,先收點利息再說。

方文踉蹌著朝前重重的跑了幾步,身體一歪,突然在狹窄的石板道旁邊踩了一腳。

就在那一霎那機簧聲大作,四面八方黑漆漆的地方突然射來無數巴掌長短如蝗箭雨。這些箭矢的箭桿都以寒鐵打造,箭頭則是用淡紅色的風銅合金製成,沉重、強勁、鋒利無比。饒是隊伍中的人都是各門的精英弟子,尤其月門弟子反應極快立刻在隊伍四周布成了劍陣催出一道道劍芒掃下了大片的箭矢,依然有十九人被箭矢射中。

化為一道清風,艱難的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好容易脫身的方文無奈的看著那十九名被箭矢射穿了身體血流如注的同門,苦笑著舉起了雙手:“師父,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的無辜啊!您老人家掃這一腿,誰知道他媽的在這裡就有機關?”

雪門弟子忙著對受傷者進行急救,將那些穿透骨頭的箭矢一一拔出,敷上雪門密製的藥膏。這些不致命的外傷在雪門弟子眼裡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被方文改名叫做小風的少女大聲說道:“諸位長老,只要半個小時,他們就能恢復行動力。十二個小時後可以恢復八成的戰鬥力。”

風大先生瞪了方文一眼,沉聲說道:“這次是我的過失。秦始皇陵果然名不虛傳。這還沒到大門口,就差點折損了人。”

花九蹲在地上,揀起了幾支箭矢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突然冷笑起來:“好惡毒的箭矢,三棱透骨錐加上倒刺,倒刺上的細孔中應該還淬了劇毒。可惜兩千多年了,毒藥都失效了。”他抬頭鄭重的告誡道:“千萬不要大意。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邪門玩意,別我們還沒見到正主兒,就被這外圍的機關弄得全軍覆沒,那我們天門可就真正成笑話了。”

花門的一名外門長老搖頭咒罵道:“這群死貨卻也奸猾,路上沒有任何機關,機關全佈在了路邊。”

花九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把聲波雷達打開吧。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古人的機關,不見得就不如我們如今掌握的。可別陰溝裡翻船。”花門的十幾個長老麻利的組裝了一台人頭大小的儀器。依仗著這台小巧的雷達,方文他們一路上發現了數十處機關、陷阱,全都輕鬆的避開。

這條狹窄悠長的走道盡頭,是一處很大的廳堂。正對著方文他們的,是一堵青石牆壁。牆上雕刻了九龍興波圖,九條線條古樸有力的巨龍似乎要從牆壁中衝出來。巨龍血淋淋的赤紅色眼珠死死的盯著通道入口,雖然是雕刻出來的死物,卻也有一股森嚴的殺氣在四周蔓延。

大廳高高的天花板上,則用拇指大小的珍珠鑲嵌出了一片星空圖。方文剛走出走道,一不小心抬頭看到了這片星空,頓時眼睛都直了。他一把抓住了風大先生,指著天花板大聲叫道:“師父,好多極品珍珠啊。過了兩千多年還能這麼亮,他奶奶的,都是極品海珠啊。”

所有人都抬起頭來,除了月門那些殭屍一般的弟子,其他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天花板上鑲嵌的珍珠,起碼有兩萬粒,珠光寶氣熠熠生輝,燈光打上去,天花板都被一層朦朧的銀輝所覆蓋。抬頭看得久了,這副星圖好似在緩緩的旋轉,一股龐大的壓力自然而然的壓了下來,讓人心頭沉甸甸的,有一種要對著星圖膜拜的衝動。

“啊~~~呔!”月大先生突然大喝了一聲:“醒來!”

所有人同時打了個寒戰,身上冒出了一片的冷汗。方文駭然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雙膝彎曲,差一點兒就要跪在地上。他不由得尖叫起來:“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這,這也太邪門了。”

風大先生也面帶異色,他朝月大先生頷首道:“虧得有月大師兄,否則,我們全栽了。”他毫不掩飾的舉起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月大先生嘰嘰咕咕的說道:“秦始皇陵,邪門啊。”

花九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低聲嘀咕道:“好傢伙,週天星圖裡面居然隱藏了惑人神智的幻陣,好厲害的手段。嗯,你們看,這是一副活圖還是死圖?”他重重的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隨後問那隨他而來的外門長老。

一名外門長老沉聲道:“九長老,按照道理說應該是活圖。在這裡設置一副死圖,沒有任何意義。但是要解開這副活圖,是要從北斗入手,還是從南斗破解,小弟愚鈍,就弄不清楚了。”

所有人都看著花九。花九低頭沉思了一陣,淡淡的說道:“不管他南斗北斗,或者還有其他的玄虛,先掃一遍四周再說。”

聲波雷達朝四周掃描的結果,讓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大廳四周尺許厚的牆壁後面,到處是空洞、到處是密集的金屬反應。天知道這大廳後面有多少機關暗器埋伏。花九急忙揮手:“出去,都回去剛才殉葬坑那裡,等我們破解了這副星圖,打開了通往地下王城的通道,再進來。月大,留下十二名弟子聽我們使喚。”

月大先生也不含糊,將隨行月門弟子中功力最低的十二人留了下來。

眾人心裡清楚,這十二人就是拿來破解機關的砲灰。

在殉葬坑邊等待了一陣,耳朵靈敏的風門中人聽到遠處大廳內傳來了幾次沉悶的響聲,過了不多久,就看到灰頭灰臉肩膀上穿著一柄拇指粗細鋼矛的花九面色蒼白的跑了過來。花九急促的叫道:“快,快,快點救命。這鋼矛上他奶奶的淬的是礦物毒,兩千多年了,毒性還在。幸好老子身上有一瓶抗毒丹,哎喲,快點救命。”

雪門弟子急忙湧了上去,妥善的給花九處理了傷口。花九的傷並不嚴重,鋼矛穿透了肩胛骨上面的皮肉,並沒有傷到骨頭和經絡。主要就是鋼矛上的毒物厲害,但是被雪門弟子清洗了毒液後,一切也都不成問題了。

回到大廳,花門的長老倒是一個都沒事,只是看起來臉色都有點不怎麼好。十二名月門弟子死得淒慘無比,就剩下十二團模糊的血肉堆在地上。月大先生、風大先生他們就沒朝這一堆血肉上看過一眼,徑直領著隊伍從那分開的九龍壁中間的門戶中走了進去。只有方文回頭看了一眼那十二名月門弟子,低沉的嘆息了一聲。

這一次,方文直觀的理解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不同,清楚了知道了自己和這些炮灰弟子的不同。他清晰的看透了這一點:一切的不同都因為自己是風靈之體,自己有強大的潛力和實力。這一點,就使得自己能夠安全的蹲在一旁等候,而這十二名月門弟子就要拼死去破解星圖,結果被發動的機關絞成粉碎。

實力,力量。方文的心頭深深的打下了對於這一點認知的烙印。

九龍壁厚達十丈,中間夾了三層厚有六尺的金屬夾層,分別是青銅、黑鐵和混合了銅、鐵等材料的白銀合金。不僅是方文,就是見多識廣的風大先生他們也都驚愕於這一堵了不起的牆壁。材料的花費巨大也就不說了。秦朝的人,到底是利用什麼樣的動力,才讓周天星圖被破解後,讓這堵牆壁無聲無息的左右分開的?

可想而知,若是沒能正確的破解開那繁複的周天星圖,這一堵牆壁將會把所有人攔在外面。除非大砲轟擊,否則以人力根本不可能進入。

“乖乖,真是了不起的牆壁。”方文讚歎了一句,很不解的問道:“但是,為什麼要留下出路?難道老秦盼著人去盜他的墓?”

“他盼著他的心腹能夠進去喚醒他。”風大先生語氣肅穆的說道:“他盼著,他有一天能夠醒來。”

數十盞功率極大的聚光燈撕裂了兩千多年的黑暗,將九龍壁後的一切暴露在眾人眼前。

一處高兩百多米、寬兩里許長將近六里的巨大空間。如此大的空間穹頂上不見任何的支撐物,不知道這樣巨大的空間在兩千多年前是如何修建成的。方文看著燈光中的那一切,只覺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裡,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難受得要死。

輝煌之城。這巨大的空間中是一座城池。

寬兩里長有超過五里的城池。一座由層層疊疊的宮殿組成的城池。

比地面上那座仿製的阿房宮更加宏偉的宮殿一層層的自眼前延伸到遠處,無數的兵馬俑肅立在宮殿的遊廊走道中,讓人可以憧憬一番當年大秦朝最強大時的鼎盛氣象。

宮殿群前方是一片自左而右長兩裡、深有里許的廣場。

堆玉為山,以水銀一樣銀色的液體蓄成了山川湖泊,不知道是用什麼動力在推動,山川湖泊河流中的銀色液體,都在緩緩的流動。

九州風景,在這一片廣場上細緻入微的體現了出來。

九支巨大的圓鼎用人腿粗細的鐵鍊吊在半空中,懸浮在這一片山川社稷圖的上方。圓鼎自上而下高有百多米、粗有五十多米,宏偉巨大。

花九驚呼了一聲:“難道是銅鼎?不可能,秦朝的時候怎能熔煉這麼大的銅鼎?就算如今也不容易!”

他隨手在地上的山川社稷圖中揀起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玉塊,抖手射向了其中一座大鼎。

‘嗡~~~’,長鳴聲起,花九的臉色突然輕鬆下來:“是木鼎,呵呵呵,是木鼎,不是金屬鼎。”

“木鼎啊!”方文呆呆的看著那九支方鼎,有氣無力的哼道:“花九師叔,你不覺得,一顆木頭能長到五十多米粗,也是一件很了不起,很壯觀,很偉大的奇蹟麼?金屬鑄造不過依靠技術,五十多米粗的木頭,這可是天地生成的靈物啊!”

匝了匝嘴,方文嘆道:“師父,我們把這九支木鼎搬出去吧。嘖嘖,這種稀罕物事,你說若是拿去國際黑市上拍賣,少說也值個幾百億吧?”

所有人都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方文。月大先生用力的砸了方文一拳,狂笑道:“好小子,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唔,你把這九尊大傢伙扛出去吧。拍賣出的錢,沒人和你搶,全都是你的。哈哈哈!”月大先生髮出瘋狂的笑聲,笑得眼淚水都流了出來。

方文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他回頭看了看那九龍壁上狹窄的通道,看看那巨大無朋的九隻巨鼎,只能連連苦笑。

風大先生抬頭望著那九支巨鼎,低沉的說道:“走罷。看來要走過這片宮城,才能到秦始皇真正的陵寢裡。這九支大鼎麼,若是有機會弄走,也是好事。”搖了搖頭,風大先生自己都覺得這個念頭很荒謬。若是天門能夠堂而皇之的將這麼大的九支圓鼎弄走,他們就能公然的發掘秦始皇陵,哪裡還需要廢了這麼大的手腳挖地道進來?

花門眾人打頭陣,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跨過山川社稷圖,朝宮殿群行去。雪門的女弟子被保護在最中間,方文也很無賴的混在了她們當中,一手摟著小風、一手摟著小花,看著腳下的玉塊雕成的山脈,不斷的詛咒道:“民脂民膏啊!民脂民膏啊!暴殮天物啊!暴殮天物啊!這麼好的東西埋在地下,他就不知道送給我麼?”

他們頭頂上,九支大鼎輕輕的搖晃起來,九顆水缸粗細的蛇頭從大鼎的邊緣處慢慢的伸出,冷酷沒有表情的眸子望著下方的一行人。

慢慢的,長蛇自大鼎內探出了身體。

直徑一米多的身體,長得嚇人的長長身軀,九條大蟒從大鼎中探出了數十米長的身軀,慢慢的、悄無聲息的溜下。

方文低頭看了看玉塊,嘆息道:“民脂民膏啊!”

他抬頭看向了九支大鼎,嘆息道:“民脂~~~救命啊~~~好粗的蛇啊!”

九條巨大無比的大蛇距離他們的頭頂只有不到十米。方文嚇得膀胱一陣抽縮,差點沒噴出尿水。他本能的拔出腰帶中的軟劍,抖手間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內劈出了數百劍。劍勢破空,一道道極細極薄的壓縮氣刃呼嘯著劈向了那九條大蛇。

風大先生、月大先生等人同時抬頭,所有人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風大先生再也無法保留往日的儒雅派頭,他驚呼道:“我操!”雙手一翻,風大先生手指連連彈動,點點指風急速射出,朝那九條大蛇的眼珠射去。

月大先生反應最為激烈,一看到那九條大蛇,他的寶劍已經在手,他怒吼道:“明月照九州!操啊!”無數道弧形劍氣呼嘯而出,匯聚成一道數丈粗細的光柱,狠狠的劈向了大蛇。

花九尖叫一聲,跳著腳哀嚎道:“好大的長蟲啊!救命啊,老子最怕這玩意啊!”他身體一抖,身上衣服突然破開了無數的窟窿,數百點極細的寒光自他身上激射而出,比月大先生的劍光也不過慢了三分的朝那些大蛇激射。

九條大蛇做夢都沒想到下方的這些‘食物’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它們的眸子被風大先生的指力打得粉碎,白色、紅色的粘稠晶狀物滾滾落下。隨後無邊的劇痛傳來。九條大蛇一陣嘶吼,巨大的身軀完全爬出了大鼎,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將幾個躲閃不及的雪門弟子砸得筋斷骨裂,慘死當場。這些大蛇吐出數米長的信子,捲起被砸死的雪門弟子就吞進了肚裡。

鮮美的血腥味使得被藏在大鼎中冬眠了兩千多年的大蛇幾乎要發瘋。它們瘋狂的嘶叫著,巨大的身軀左右橫掃,長長的信子不斷的吐出,大嘴張開朝四周的活人吞噬了過去。

方文哀嚎了起來:“這他媽的都是什麼玩意啊?”他手忙腳亂的保護著身後的四個小妖精,軟劍挺得筆直的狠狠的朝當面撞來的一顆蛇頭硬碰了一記。一聲巨響,大蛇的腦門上濺起了密集的火星,水缸大小的腦袋被方文一劍劈得倒退數米,方文也被龐然巨力震得連連倒退,一口血自嘴裡、鼻子裡狂噴而出。

月大先生瘋狂吼道:“月門弟子,布下殘月劍陣!殺!”

風大先生拍出幾掌,將了兩條撲向他的大蛇拍得連連倒退,他大聲喝道:“先砍掉它們的信子。這些長蟲,是依靠信子來感知我們的方位。”

劍光起,無數道劍光纏向了九條大蟲。它們數米長的信子被一道道劍氣割得支離破碎,血泉噴湧。

劍光中,一團團的各色煙霧騰騰的擴散開,雪門的女弟子們嬌聲呵斥著,各種劇毒紛紛撒向了九條大蛇。

花九等人在一旁一陣折騰,短短幾分鐘內已經組裝了一具威力極大的激光器。花九扛起了激光器,慘白的臉蛋扭曲著,一道拳頭粗的紅色激光激射而出,將一條大蛇的身軀洞穿。

九條大蛇乃是海外異種,受到接連的重創依然是兇威不減,它們嘶吼著、扭動著,巨大的身軀將廣場攪得一片稀爛。

正圍繞著大蛇急速旋轉,手中軟劍不斷刺進大蛇鱗甲縫隙中的方文正在調戲一條大蛇呢,突然旁邊幾條長尾瘋狂掃過,他一個不查,被那長尾狠狠的轟飛老遠,一頭撞進了最近的一座宮殿中,將游廊上的幾尊兵馬俑撞得飛了出去。

“轟!”

“哈!”

那些兵馬俑眼裡突然射出紅色光芒,同時大喝一聲,行動了起來。

方文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數十柄鋒利無比的長戈已經帶著嘯聲從四面八方刺向了他。

“我的天呢!詐屍了啊!”方文淒厲的慘叫聲,飄出了老遠、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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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9 10:01:37 |只看該作者
再見篇第十九章
方文在地下激斗大蛇被突然行動起來的兵馬俑圍攻時,地面上已經天亮了。

號稱投資五億人民幣,要打造有史以來最宏偉古裝片的《火燒阿房宮》劇組所有成員,已經被導演大聲叫嚷著從基地酒店舒適的床榻上趕了起來,匆匆的用了早飯後,繼續開拍。投資五億,出動群眾演員數千,戰馬近兩千匹,大牌明星數十人的《火燒阿房宮》,其實就只有一個用途,掩護地下正在進行的某些事情,以保證哪怕天門在地下丟炸彈玩也沒人知曉。

當然,劇組的人是不知道他們在為什麼打掩護。導演也好、明星也罷,他們都在忙著計算這片子拍攝過程中他們能撈到多少好處,又能給自己增加多少名氣。所以雖然投資方的某些要求怪了點,對於一些鏡頭已經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他們依然很順服的配合他們,將每個鏡頭都完美的演繹到讓投資方滿意的程度。

就好像在基地外面的荒野上拍攝的騎兵對戰的鏡頭,短短的五六分鐘的鏡頭,他們已經連續拍攝了十三天,依然沒有被投資方認可。那麼,就繼續拍下去吧。反正一切花費都是投資方的,他們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故而一大清早的,兩千駿馬載著背上的騎兵,又開始呼呼喝喝的衝突起來。蹄聲如雷,地面都開始晃蕩,煙塵遮天蔽日的,還真有這麼一點味道。

穿了一身基地保安制服,臉上面具換成了一個不起眼中年男子模樣的風元懶散的站在宮殿外的廣場上,看著一幫子導演和明星起勁的折騰著。也看著投資方的幾個代表――風門的外門弟子――起勁的折騰這群大牌導演和明星。一個太監尖叫著從宮門口衝到大殿裡向秦皇哭訴的鏡頭,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已經重排了十幾次。導演和旁邊的明星們都還好,那個演太監的龍套,已經累得是氣喘吁籲,差點沒軟在了地上。

“精益求精啊!”風元比劃了一個大拇指,朝身邊的一個劇組工作人員半譏諷半真心的說道:“這部片子拍出來,一定好看。”

那扛著一扇屏風的工作人員得意洋洋的吹噓道:“可不是麼?水磨的功夫,出細活!人家砸錢的大老闆都天天陪著拍戲,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五個億啊,兄弟!不是五千萬!五億啊!咱中國什麼時候拍過這麼大製作的片子?嘖嘖,這片子,不得了哦!”

“當然不得了。”風元在心裡譏嘲的說道:“可惜你們永遠不會知道,為什麼不得了。”

他低頭看著地面,尋思道:“師父他們應該已經找到秦始皇的陵寢了罷?秦始皇陵,傳得很玄虛的,但想來不過如此。”

“不過,應該有點風險吧?小師弟他,能平安的出來麼?”風元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他仔細的打量著劇組中一名剛剛出道就已經紅透了半邊天的少女明星,只覺得小腹裡一團火慢慢的、慢慢的燃燒了起來。他朝那少女明星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正在補裝的女明星看到了風元的笑容,但是她很鄙夷的扭過了頭去,對他不屑一顧。

“很好,就是你了。”風元點點頭,低聲說道:“等事情都了結了,就是你了。”

他的身體漸漸的哆嗦起來,做工精良的面具上也漸漸的冒出了一層紅暈。風元只覺得自己小腹內的火團越來越熱,火團的體積越來越大,他漸漸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右手緊緊的握住了身邊的一個石礅,五指慢慢的陷入了石礅裡,風元低沉的喘息著,低聲說道:“美麗的小姑娘,我會讓你的美永存。”

裝成了劇組打雜人員的風猴突然匆匆的跑了過來,他湊在風元身邊低聲說道:“大師兄,事情不對,外面有警察來了。”

“警察?”風元扭頭看著風猴,罵道:“警察有什麼不對的?趕他們走。我們又不是地痞流氓,害怕警察幹什麼?唔,叫那幾個外門的出去應付。”風猴的到來讓風元體內的慾火稍稍緩解,他站直了身體,淡淡的說道:“我們跟著去看看,若是事情不對,就採用應變計劃。”

電影基地大門口果然停著幾輛警車和幾輛掛著政府牌照的公務車。十幾個身穿警服的男子以及七八個地方官員模樣的人,正順著大門的青磚馬道走進來,一路指指點點的比劃著。

基地對外的負責人,風門的外門弟子,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已經殷勤的迎了上去,熱絡的叫道:“哎喲,諸位領導,還有警官,我們這裡正拍戲呢,亂糟糟的。諸位是參觀啊,還是。。。”

帶隊的一個警察大模大樣的從腋下的公文包裡抽出了一紙公文,大聲說道:“聯合執法檢察。啊,你是這裡的負責人是吧?叫幾個人過來陪我們到處逛逛。你們這裡的消防措施,防盜措施以及各方面的安全措施,都做得怎麼樣啊?”

另外一個拎著公文包的地方官員也懶洋洋的打著招呼:“你們這裡還附帶了酒店和餐廳是吧?營業許可證還有衛生許可證都拿出來。員工們的健康證啊、身份證的、合法居住證啊、優生優育準生證啊,各種必要的證件也得拿出來。”

負責人呆了呆,急忙說道:“這,我們正拍戲呢,大家都有活干。”

“什麼?”一個警察大聲叫道:“你阻撓正常的行政執法檢查!這是犯錯誤的!”他的手指頭都差點點在了負責人的鼻子上,大聲的呵斥道:“你是不是這裡的負責人?如果你不是,叫你們的頭出來。”

“唉,唉!”負責人說道:“各位,各位,我和市裡的。。。”

一個地方官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和市裡的誰認識都沒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們這次是公檢法、工商、稅務、衛生、民政局、婦聯、青少年權益委員會等機關部門聯合執法,對各個非國有企業的聯合大檢查。你認識了誰都沒用。”

另外一官員很是嚴肅的說道:“一旦發現任何的錯誤,嚴懲重罰!沒有任何情面好講!你是不是要攔著我們?嗯?李處,把他控制起來!”

兩個警察立刻衝了上去,如狼似虎一般將那肥胖的負責人按在了一旁的旗桿上。

“哇哦!”匆匆趕來的風元大吃一驚的說道:“這是幹什麼?”

風猴抓了抓腦門,苦笑道:“據說是聯合執法檢查。但是根據我的經驗,是來打秋風的。”

風元的臉蛋抽了抽,沒吭聲。

這時候,大門口又匆匆趕來了幾輛車子,十幾個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男男女女跑了進來,一個妖媚的女子大聲叫道:“唉唉,王書記、李處長,你們也太積極公務了吧?怎麼來得這麼快?我們也是準時出發,怎麼就晚了?這位是怎麼了?”幾台攝像機同時對著被按在旗桿上的負責人拍攝起來。

那名手持公文的李處長很是嚴肅的搶過了攝像機的鏡頭,擺了一個威嚴的Pose大聲說道:“啊,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來到這個電影基地呢,出示了公文要進去進行正常的公務檢察。但是這個基地的負責人暴力抗法,所以暫時的將他控制起來。”

咳嗽了一聲,李處長威嚴地說道:“我們懷疑這座電影基地,有很多違規犯紀的地方。所以,我們決定對這個基地進行全面的檢查。檢查期間,基地內的一切拍攝活動全部暫停!這也是為了保障基地投資者以及劇組的利益。為了他們資金的利益和人身的安全嘛~~~”

風元、風猴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上前了一步。暴力抗法?什麼叫做暴力抗法啊?若是他們出手了,那才叫做一個真正的暴力。

留在地面看守門戶的月門弟子,已經有二十幾人陸續趕到。他們都身穿基地保安或者清潔人員的製服,有意無意的靠近了大門。

打扮得衣冠楚楚,穿了一套高級西服,帶著金絲邊眼鏡,斯文儒雅,風度翩翩的風狐急匆匆的從基地裡跑了出來,大聲的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我要投訴你們暴力執法。朱董,朱董,你沒事吧?”

風狐走到距離負責人還有兩米遠的地方,就突然停下了急促的腳步。他滿臉通紅的指著那些警察大聲叫道:“我是秦漢影視基地的法律顧問馮法明,我嚴厲的警告你們,你們這種行為,是不正當的,是錯誤的,是觸犯法律的!我們影視基地擁有完善的手續,你們這是違規執法!你們要承擔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和責任。”

十幾名記者男女有如聞到大便的蒼蠅,飛快的將攝像機和話筒都對準了風狐。那個妖媚的女記者興奮的叫道:“馮先生,您真的要起訴擁有正式的執法公文的公務人員麼?”

風狐眼睛一瞪,右手比劃了一個蘭花指,大聲說道:“No!投訴,不是起訴!起訴是要走法律流程的!一旦進入法律流程,那事情可就大了!就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了!現在我只准備投訴他們,但是如果他們繼續暴力限制我雇主的人身自由,我就會起訴他們!”

“哎喲!”風猴蹲在地上低聲嘀咕道:“老二怎麼演得和個兔子一樣?”

風元看了風猴一眼,沒吱聲。他朝被壓在旗桿上的朱董比劃了幾個手勢。

朱董立刻大聲叫嚷起來:“查,查,查。讓他們查!馮律師,你帶隊,讓他們查!我們秦漢影視基地,一切都是符合國家安全規定的!”

風狐冷哼一聲,翹著蘭花指指著一幫官員和警察大聲說道:“由此引來的一切損失,由你們負責。我們影視基地,是不會承擔裡面正在拍攝的十幾部電影電視停機所引發的損失的!”

高傲的一仰頭,風狐走到被警察放開的朱董身邊,殷勤的親熱的給他拍打著衣衫上莫須有的灰塵,溫柔的詢問道:“朱董,您沒有受傷吧?這群粗魯的傢伙,我一定會投訴他們的。哼!”一聲冷哼,風狐挑著蘭花指狠狠的點了點那個王書記。一干人等全哆嗦了一下,被風狐肉麻得差點沒吐出來。風猴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點沒放聲大笑。

門口又飛快的行來十幾輛警車和公務車,嘩啦啦下來小半百個警察,其中大半都腆著大肚子,滿臉橫肉,指手畫腳的到處比劃。

“打秋風啊,這麼多人。”

風元冷哼一聲,拍了拍風猴的肩膀低聲說道:“老三,你帶人盯著點,我去四下里看看,別真被人堵在窩裡了。”

風猴點了點頭,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嘴角。他低聲笑道:“放心吧,一群草包警察,我一指頭都能碾死他們。”

風狐、朱董帶隊,六十幾個警察和地方官員稀稀落落的好似趕散的羊群一樣,走進了影視基地。

基地外,風元在稀疏的樹林裡繞了一圈,輕輕的一掌按在了自己心口,很溫柔的吐出了半小口鮮血,他用手掌抹了抹,將鮮血抹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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