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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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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西村京太郎]開往巴黎的殺人列車[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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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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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發表於 2010-10-14 02:34:56 |只看該作者
第10節

  「是那種帶消聲器的科爾特式自動手槍。」
  白井說。
  「科爾特式手槍?」
  「對!好像就是紐約市刑警巴特丟的那把槍。」
  「真的嗎?」
  「巴特刑警看了手槍的號碼後,大叫就是他的。」
  「可他給我們看的時候,不是說不帶消聲器嗎?」
  十津川如墜五里霧中。
  「但發現的槍確實帶著消聲器。」
  「那巴特警官也莫名其妙了吧?」」
  「巴黎警察局的查爾警官說,到了巴黎之後再正式立案調查。」
  白井說。
  松野幸的屍體在中途停車站卸了下去,用汽車運往巴黎。
  大概到巴黎之後要對屍體安排解剖吧。
  「你們知道正義假面這回事吧?」
  十津川試探著問宇垣和島崎彌生。
  「什麼?你說的是什麼?」
  宇垣反問道。
  彌生問:
  「是電視劇的主人公嗎?」
  「不知道就算了。」
  十津川說。
  午後5時許,列車到達巴黎·里昂站。
  法國的火車站不像日本車站那樣設有剪票口,因此新聞記者們都擠到了站台上。
  日本新聞巴黎分社的記者也來了。在特別快車上有一名乘客遭到槍殺,這在法國也是一條重大新聞,況且還是於法國在世界上引以為傲的TGV上呢。
  費了很大勁兒,在記者群中才強行推開一條路,有關人等才上了汽車被拉到巴黎警察局。為此,出動了好幾輛警車,在巴黎大街上呼嘯而過。
  巴黎大街上的孩子們不知出了什麼事,成群地在街上駐足觀望,臉上都帶著吃驚的神色。
  被帶到巴黎警察局的有:大越夫婦,那一對日本情侶,3號車廂的其他旅客,被偷了手槍的紐約警察局的巴恃刑警以及他的同事,還有十津川一行。
  十津川認為,巴黎警察局,更確切地說,是法國刑警們在有意製造緊張氣氛。
  「TGV相當於日本的國家鐵路。車頭的正面醒目地裝上了SNCF1的標誌。可能這使得警察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國家的聲譽。
  1法國國家鐵路的縮寫。——譯注
  這宗殺人事件牽連到大越夫婦,因此日本駐法國大使也趕來了。
  在巴黎警察局的走廊上,堀田大使一見到十津川就憂慮地問:
  「情況怎麼樣?」
  「不清楚。看來真正要殺的是大越,結果誤殺了松野幸。」
  「那麼,大越沒有受到猜疑吧?」
  「當然。」
  「那就號!」
  堀田大使放心地壓低了聲音說。
  大越是金融界的實力人物,又是日法友好協會的會長。無論從哪方面說,他要是捲進殺人案件,影響之壞是可想而知的。
  正式接手這起案件的是皮埃爾·吉列警官。在國家鐵路列車內發生的事件由巴黎警察局受理,這是因為一開始他們就和事件有關吧。
  皮埃爾·吉列50歲左右,最初介紹他時,十津川就在想他有點兒像誰?嗅,想起來了,他長得像吉安·加班。
  後來,通過白井才知道,克裡斯蒂娜也曾經說過,在巴黎警察局內,皮埃爾·吉列以與吉安·加班相貌酷似而著稱。聽說他本人很不喜歡別人這樣說。
  當皮埃爾邀請十津川協助破案時,十津川堅決地提出:
  「很高興能協助你們,但可不能搞神秘化呀!」
  皮埃爾皺緊眉頭。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比如,從發現的手槍上檢查出指紋了,就要如實地告訴我們是誰的措紋、不管怎麼說,被殺害的是日本婦女呀。」
  「一定滿足你們的要求。」
  皮埃爾警官說。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18日,卻仍然沒有一點兒有關指紋方面的資料,也沒有關於松野幸屍體是否進行了司法解剖的說明。
  倒是對乘同一趟車的十津川一行,就同一問題反反覆覆問了好幾次。
  紐約警察局的巴特警官十分惱火。倫敦蘇格蘭場的兩位雖然還沉得住氣,但也因為得不到任何信息而提出了抗議。
  馬尼拉警察局的兩位刑警,也由於乘同一列車而接受了訊問,但因滯留費的問題而於18日下午回國了。
  19日上午10點,皮埃爾·吉列終於向十津川和巴特等人介紹了偵查情況。
  「首先報告屍體解剖結果。由科爾特式自動手槍中射出了三發子彈,兩發命中死者後背,其中一發擊中心臟。第三發射在了車身上。子彈都是從那把手槍中射出來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從試射的結果來看。兇手是從距死者10米左右的地方開槍的。」
  皮埃爾用法語說,克裡斯蒂娜譯成英語。
  「TGV的一節車廂有多少米長呢?」
  十津川問。他用英語問,問話再被譯成法語,然後皮埃爾用法語回答。就這麼譯過來譯過去的,顯得慢慢騰騰的。說不定皮埃爾的英語挺捧呢,可他就是不想用英語問答。
  「大約20米。」
  「就是說,兇手剛好站在3號車廂的當中開槍的。」
  「的確如此。」
  「槍上的指紋查出來了嗎?」
  紐約警察局的巴特警官插話問道。
  「指紋還沒查出來。」
  「那是被擦掉了。不過,查查有關人員的手,就會看出硝煙反應的。」
  「看過了。事件一發生,就檢查了3號車廂裡所有人的手。」
  「那麼,結果呢?」
  「一個人也沒有、」
  「不可能啊!跑到1號車廂的那一對日本人怎麼樣?」
  「當然,也查了他們二人雙手的硝煙反應,同樣沒有問題。」
  「是不是檢查方法不對頭呀!手槍不是扔在2號車廂的行李架上了嗎?」
  「是2號車廂中央部位的行李架。」
  「那就對了。那一對日本情侶在3號車廂開槍殺人後,逃到了2號車廂,把科爾特式自動手槍拋到行李架上,之後再逃到1號車廂,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巴特大聲說。
  看來他是個好鬥的人,可是皮埃爾一直很冷靜。
  「這個推理是饒有趣味的。但只要沒有硝煙反應,就很難斷定兇手是誰。」
  「是不是檢查手段有問題呀!」
  「我們使用的檢查設備可是由美國購置的呀!」
  皮埃爾以守為攻,而且話中不乏挖苦的意味。
  巴特怒火中燒,瞪了皮埃爾一眼,問道:
  「那麼,兇手就在2號車廂和1號車廂的乘客當中。這點你怎麼看?」
  十津川對此也有同感。
  沒有見到有可疑的人從3號車廂跑到4號車廂的酒吧,十津川很清楚這一點。
  就是說,兇手要麼在3號車廂,要麼逃到2號車廂或1號車廂了。
  「2號車廂和1號車廂乘客的姓名、住址都有記錄。一共27個人,其中18名是法國人,餘下的都是旅遊觀光的。」
  皮埃爾依然用冷靜的語調說。
  「他們的手查過硝煙反應了嗎?」
  「那倒是沒查。」
  「為什麼不查?」
  巴特大聲吼叫。
  「因為3號車廂的7名乘客都證明,事件發生後,從3號車廂出去的只有那一對兒日本人。」
  「可我們身為警察的應該知道,人的眼睛往往是不可信的。況且,3號車廂的7名乘客誰也沒看清兇手和被害者。由於使了消聲器,也沒有聽到槍聲。這樣一來,除了那一對兒日本人外,即便有別的人逃出去,不是也大有可能不被人發現嗎?」
  「我相信那7名乘客的眼睛。」
  「那麼,是否沒有必要再去調查2號車廂和1號車廂的乘客了呢?」
  「當然。還要就被害者,以及與大越先生有關的人進行調查。還要調查殺人的動機。這些結果還會做報告的。」
  皮埃爾說。
  「我的手槍,什麼時候還給我呀?」
  「你的手槍是殺人凶器,暫時不能還。」
  皮埃爾用冷靜的口氣說完後,又問:
  「你好像沒帶消聲器吧?」
  「我們都是刑警,不是沒有必要使用消聲器嗎。」
  巴特聳聳肩膀。
  接著,倫敦蘇格蘭場的伊麗莎白警官邊記筆記邊問:
  「兇手的目標是大越先生,但卻擊中了旁邊的松野豐小姐,這一點大致是肯定的吧?」
  皮埃爾見對方是位女性,就鄭重其事地說:
  「告訴您,沒打中的那一發子彈鑽進了車身,剛好擦過大越先生的身體。再說了,他還經常受到恐嚇,從這一點看來,兇手的真正目標確是大越先生,伊麗莎白小姐。」
  「你們就沒有認真地考慮過她本人就是行兇目標的這種可能性嗎?」
  「『去死吧!』『殺掉你!』不斷受到這樣恫嚇的是大越先生。同時,兇手射擊時非常倉促.儘管他想殺的是大越,卻擊中了旁邊的松野秘書,我想事情就是這樣。」
  皮埃爾說。
  「大越先生本人是怎麼說的?」
  倫敦蘇格蘭場的丹尼斯代替上司伊麗莎白髮問道。
  「他說,當然自己是受襲擊的目標。在他自己的住宅已收到爆炸物,他還給我們看了寄到格勒諾布爾的飯店的恐嚇信。這封信譯成了法英兩種文字,下面會給大家看的。」
  「那麼,殺手僅限於是日本人嗎?」
  「要是這樣設想的話,將是十分危險的。大越先生是一位在世界範圍內活躍著的金融界人物。正因為如此,打擊他也就是打擊日本,他正是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看吧,他最近又在紐約和夏威夷購買地產和大廈,又在法國收買城堡,這勢必引起一些人的反感和嫉恨。記得近來我在報卜也見過譴責將城堡出售給日本人的文章。所以,兇手也不排除是法國人和美國人。」
  「兇手在2號車廂和1號車廂的乘客之中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紐約的巴特警官插話說。
  十津川覺得問題轉了一圈兒又回來了,皮埃爾也有同感。
  剛才還是冷靜地互相交換著看法,這一瞬間,皮埃爾的表情突然嚴峻起來。
  十津川想,法國人有一種自負的心態,認為自己國家的文化是美國文化之源、這次來法國,通過和各個國家警察的交談,更加強烈地感受到這一點。這就是法國人強烈地以自己為中央的意識。比如,日本人大量地把英語或美式英語引進到日語中,而法國人則近乎頑固地加以拒絕。用白井的話說,法國人自身似乎也感到壓抑,恐怕是頑固的原因吧。
  有不少法國人氣質很像日本人,而在十津川看來,似乎更像中國人。
  「這裡是法國,這起案件也發生在法國,起決定作用的是我們法國警察。」
  皮埃爾劈頭蓋臉地說了這麼一通。
  然而,巴特警官卻不為對方所動,說:
  「不管怎麼說,沒對2號和1號車廂的乘客全都進行硝煙反應檢測就是嚴重的失誤!」
  就在他操著英語這麼說時,皮埃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來他的英語肯定不錯。
  十津川想,這下不好辦了,又不是日本人間的對話,可怎麼勸呢?
  好在倫敦蘇格蘭場的伊麗莎白警官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插話說:
  「硝煙反應並非百分之百準確。幸虧全體乘客的姓名、住址都知道了。我們期待著巴黎警察局今後的偵查。」
  她那溫柔的細聲慢語似乎起到了作用。皮埃爾微笑著對伊麗莎白說:「我想不會讓人失望的,小姐。」
  巴特連笑也沒笑地說:「我是想盡快取回我的科爾特式自動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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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4 02:35:13 |只看該作者
第11節

  十津川一行人下榻於巴黎市內一流的飯店之一的協和拉法依埃特飯店,級別是四星級。
  他們本想住一家更便宜點兒的飯店,無奈大越大婦、秘書三浦都往這裡。
  既然兇手的目標是大越,就有再次向他或夫人下手的可能,因此必須想方設法阻止再一次事件的發生。
  和大越一行住同一家飯店,是三上刑事部長的命令。
  儘管如此,也力圖節省點兒旅費,十津川和龜井住在雙人房間,讓年輕的白井住在了附近較小的二星級飯店。
  十津川每天一次或兩次同東京的本多科長保持聯繫。飯店房間裡的電話就能直撥,十分方便。
  「東京方面也很重視這裡的事件吧。」
  十津川試探著問。
  「所有報紙都在社會消息版上用大量篇幅廣為渲染。這是因為被暗算的是大越專一郎這樣的人物,他家又剛收到爆炸物。」
  「這邊兒的報紙也大肆報道。這倒不是因為大越專一郎是人人物,好像更引人注意的是殺人案發生在TGV上。」
  「兇手還沒查出眉目吧?」
  「是的。」
  「兇手在車上是毫無疑問的,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
  本多說。
  「問題是,TGV中外國旅客很多。所以,動機很難發現。如果能夠限定兇手是日本人的話,就省事多了。」
  十津川說。
  「大越夫婦情況如何?」
  「在飯店經常碰見,很沉著呢。」
  「護衛工作怎麼安排的?還有可能遭到暗算的。」
  「巴黎警察局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派了兩名警官住進這家飯店。我們也時刻警戒著,不過客人太多,不太好辦。」
  十津川說。
  「來的都是些什麼客人?」
  「日本駐法大使每天都來。法國政府的要員也前來探望。再有,大越集團公司在巴黎有分公司,分公司經理什麼的來的更是頻繁。」
  「如果能盡快回到日本的話,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本多說。
  「我也這麼想。」
  「年輕的白井這次怎麼樣?」
  「他會法語,可起了不小的作用。」
  「龜井君說,白井好像在談戀愛什麼的,是怎麼回事?」
  本多問。
  十津川手拿著通話器,微笑著:
  「是一位名叫克裡斯蒂娜的巴黎警察局的年輕女刑警,是位嬌小玲瓏的美人兒。他們兩人相處得很融洽,但我想還沒到戀愛的程度吧。」
  「胡亂問了一氣,對不起呀」
  本多說。
  「沒關係。」
  十津川說。
  儘管這麼說,打完電話後,他還是擔心起白井來。於是,十津川給他住的飯店掛了電話。
  那家飯店是一家常有年輕的日本人投宿的飯店,因此,服務台有會說日語的人。
  服務台的服務員說白井外出了。
  十津川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夜間10點了。留了言後,放下電話,他和龜井碰了面。
  「沒在飯店嗎?」
  龜井問。
  「對。都這個時間了,真讓人惦記呀!」
  「巴黎的良辰美景,真是撩撥戀人的心弦啊!」
  「龜井君。」
  「我知道。或許事件有了進展,他到巴黎警察局去了呢。」
  「那樣就好。」
  「沒關係。他是個很認真的人,萬一有什麼事會聯繫的。」
  龜井說。
  可從倆人的表情看,心裡怎麼也輕鬆不下來。
  時間過了11點,白井還是沒有消息。因為給飯店留了話,讓他一回來就回電話的。
  剛想給那家飯店再打個電話時,屋裡的電話終於響了。
  「是白井君嗎?」
  迫不及待的十津川忙問道。
  「是十津川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年輕女子的聲音。
  「什麼?」
  反問後,才覺察出是克裡斯蒂娜的聲音。
  「有什麼事嗎?」
  十津川用英語問道。
  「白井先生不在嗎?」
  克電斯蒂娜慢慢地用英語問。
  「他是不在,我們也很擔心。你瞭解到什麼情況嗎?」
  十津川反問道。
  「晚上9點半左右,他來了個電話,讓我準備好車等他。於是,我借了朋友的車一直在等。可往後就一點兒消息也沒有了。給他飯店打電話,他也不在。」
  克裡斯蒂娜說。
  「你知道他為什麼讓你準備車嗎?」
  「不知道。當時他很著急,說完就放了電話,所以什麼也不清楚。」
  「你們約好今晚去什麼地方了嗎?」
  十津川問。
  「我們說好,這回等案子破了之後,我們倆在一起吃頓飯,作為慶祝,但不是今天。」
  克裡斯蒂娜說。
  「回到巴黎後,今晚是第一次叫你準備車嗎?」
  「是的。」
  「等他回來,馬上和你聯繫。」
  十津川說。並詢問了克裡斯蒂娜家的電話號碼。
  「怎麼辦呢?」
  龜井問。他的表情也緊張起來了。
  「去他住的飯店看看如何?」
  「這個時間,大越夫婦不會有什麼活動了吧。」
  龜井說。
  為謹慎起見,兩人在確認了大越夫婦在房間後,才離開飯店。
  他們叫了輛出租車,向白井住的飯店駛去。
  那家飯店位於塞納河的左岸。
  十津川他們現在住的是3O層的美國風格的賓館,而白井住的是三層的小飯店。
  到了那兒時,已經快到午夜了。
  來到服務台。剛才在電話裡說話的那位會講日語的服務員說:「白井先生還沒回來。」這是一位在日本的大學裡學習了4年的男子。
  「真的是外出了嗎?不會在房間裡昏過去了吧。」
  十津川問。
  「好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服務員說著就拿了把鑰匙,和十津川他們一塊兒上了二層。
  打開門後,十津川和龜井進了屋。
  這是一個單人的面積狹小的房間。床上有睡過的痕跡。熟悉的小手提箱放在屋角,衛生間裡晾著洗過的襯衫。
  不錯,這就是白井的房問。
  想著會不會有什麼記錄,十津川和龜井開始在狹窄的房間內搜查起來,並打開了手提箱。可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家飯店房間的鑰匙是自己拿著的,鑰匙沒有還回眼務台。也就是說,只能認為白井是拿著鑰匙外出的。
  (究竟去哪兒了呢?)
  坐在床上,十津川陷入了沉思。
  白井說過,他在大學專攻法國文學,曾兩次到法國旅遊。
  當時,肯定也遊覽了巴黎。也許為了舊地重遊又出去觀光了?
  不會。白井是位嚴肅認真的人。現時正值案件處理之中,他絕不會因個人的原因,半夜三更離開飯店的!
  (求克裡斯蒂娜準備車子,又是為了什麼呢?)
  是想去巴黎市郊嗎?那也是和克裡斯蒂娜兩個人呀。
  不過,這也不對勁兒。
  他們乘出租車也可以呀。特意讓人準備車子,一定是想做乘出租車辦不到的事情吧。
  (不知道。)
  想到這裡,十津川更加迷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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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4 02:35:28 |只看該作者
第12節

  次日,即20日,清晨,十津川被電話鈴聲驚醒。
  是克裡斯蒂娜。
  「白井先生死了。」
  她帶著哭腔說。
  「你在胡說些什麼?他怎麼會死了——」
  十津川生氣地喝斥道。
  「我馬上去接你們。」
  克裡斯蒂娜說。
  大約過了20分鐘的時間,她開著小型警車來了。
  「快上車吧。」
  克裡斯蒂娜臉色蒼白地說。
  「白井真的死了?」
  「嗯。」
  克裡斯蒂娜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去哪兒?」
  十津川問。
  她彷彿沒聽見似的,一言不發,只是開車。
  克裡斯蒂娜拉他們去的地方是塞納河邊,白井投宿飯店的附近。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已經有三輛警車並排停在那裡了。
  十津川他們跳下車就沿著石砌台階朝河面方向跑去。
  在河沿最低處修著步道,那是戀人們沿河漫步的處所。現在時間還早,不見人跡,倒是警官們聚成了一堆。
  在人群當中,濕淋淋的白井仰面朝天橫躺在那裡。
  在刑警當中也有皮埃爾警官,他一看見十津川就用英語問道:「這是你的部下嗎?」
  十津川默默地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白井。
  很明顯地是胸部有刺傷。兇手是刺了他之後,再把他推到塞納河裡的。
  「誰幹的?為了什麼?」
  十津川用日語嘟囔著,又急忙用英語說給皮埃爾。
  「錢包和手錶不見了。從表面上看,好像搶劫犯罪。近來,在這一帶,有幾個旅遊者遭到襲擊。作案者很可能是吉卜賽人或阿爾及利亞人。」
  「那幾個人都被殺了嗎?」
  「不。有人被殺這是第一次。有用刀威脅遊客的,遊客中也有日本人。」
  皮埃爾說。
  克裡斯蒂娜一直一動不動地站在白井屍體旁。
  「難以置信。怎麼會是這樣……」
  龜井咕噥著。
  十津川也聽說過,在巴黎經常有日本遊客遭到小偷和攔路搶劫者的襲擊。
  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白井會被殺。
  克裡斯蒂娜正對皮埃爾說著什麼。或許是說自己和白井之間的關係?他們正看著,皮埃爾走到十津川身旁。
  「她的話是真的?說他正想乘車去幹什麼?」
  「我想是真的吧。」
  「為什麼需要車呢?」
  他這麼問,十津川也回答不出來。他沉思著。
  「我想他要麼是想去遠處,要麼是想跟蹤誰而需要車吧。」
  「跟蹤?打算跟蹤誰呢?」
  「不知道。」
  十津川坦率地說。
  「與TGV上發生的殺人事件有什麼關連吧。」
  「大概是這樣吧。具體的還說不出什麼。即便是跟蹤,可一點兒證據也沒有哇。」
  「對不起。十津川先生對TGV殺人事件,能想像出殺手是誰嗎?」
  皮埃爾問。
  「不,不清楚。」
  「白井先主怎麼樣?」
  「我想和我一樣。」
  「那就是說,為了跟蹤才需要車,這種推理還是站不住腳呀。」
  皮埃爾說。
  十津川也沒證據。首先,既然推論不出他要跟蹤誰,也就無法反駁皮埃爾的話。
  白井的屍體被車拉走之後,十津川和龜井留在了現場。
  皮埃爾邀他們一起走,他們說還有些事要考慮,就謝絕了。
  十津川和龜井二人長時間凝視著朝霧迷濛的塞納河河面。
  白井的突然死亡,他們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直到看見地濕透了的屍體,才知道是實實存在的現實。
  「稍微走走吧。」
  十津川說。於是,兩人走在石徹的步道上。
  今天,天氣陰沉,空氣濕冷。
  「從這裡到他住的飯店有多遠了?」
  龜井邊走邊問。
  「走走看,怎麼樣?」
  「好!就這麼辦。」
  龜井表示同意。
  二人沿塞納河向那家飯店走去。
  大約用了30分鐘到了飯店前。
  「昨天夜裡,白井是走到那裡被殺的,對嗎?」
  龜井說。
  「只是,是隨便信步走去的,還是去和誰見面呢?」
  「說是搶劫犯殺了白井,我覺得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麼,白井是跟蹤誰,又是被誰殺的呢?」
  「啊,這是最可能的事。可對方是誰,卻毫無線索。」
  十津川面現絕望的神色。
  要是在日本,可以驅策下屬,多方偵查,就會弄清白井昨晚的行動的。可這是巴黎,怎麼也沒法辦到。
  兩個人為了理出些頭緒,就又在塞納河畔慢慢走了起來。
  「咱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設想,白井跟蹤某個人,到了現場,被對手刺殺了。」
  十津川說。
  「也就是說,不知道對手是誰。白井在晚上9時半打電話給克裡斯蒂娜,讓她準備車。可就在這時,發現了跟蹤對象。」
  龜井說。
  正走著,看見橋頭有賣炒栗子的,就買了兩袋,因為他們沒吃早飯就跑出來了。
  他們倆邊吃邊走。
  「白井都沒來得及跟我們打個招呼,就不顧一切地跟蹤那個人,除了這人和TGV殺人事件有關係外,難以想像會有別的可能啊!」
  十津川說。
  「是啊。他是意外地發現了殺人案件的嫌疑人,於是跟蹤而去。這種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可是也不會太大、如果真是這樣,怎麼會求助於克裡斯蒂娜呢。」
  龜井說。
  「就算他去跟蹤與TGV事件有關的可疑人物,可是,為什麼不和我們取得聯繫呢?為什麼擅自單獨行動呢?」
  「是不是沒有自信呀?」
  龜井說。
  「自信?」
  「是的。昨晚,白井發現了和事件有關的人。那個人一定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然而,白井還沒有足夠的自信來斷定自己的懷疑。如果跟咱們倆說了,又怕我們笑話他。由於這種不必要的顧慮,就心想,還是先跟蹤,有了結果再報告吧。」
  「的確如此。」
  「他還覺得跟蹤會需要車,就給克裡斯蒂娜打了電話。不負責任地說,白井還是想和她一塊兒行動的。都是年輕人,志趣相投嘛。」
  龜井說。
  「是這麼回事。可是在尚未準備好的時候,對方卻行動了。白井也就一個人尾隨而去了。」
  「接著,被對方殺害了!」
  「說起TGV事件的相關人員,那範圍可夠廣的,有大越夫婦、秘書三浦、兩名年輕的日本人、事發當時坐在3號車廂的其他旅客,還包括2號和1號車廂的乘客。」
  十津川說。
  「這些人裡面沒有至今仍被扣留在巴黎警察局的吧?他們都沒呈現出硝煙反應就都被放了吧。對於2號車廂和1號車廂的乘客,皮埃爾警官一開始就認為不可能作案。」
  「難道,他們全體都有可能?」
  十津川輕歎了一口氣。
  「把範圍限在日本人中怎麼樣?」
  龜井問。
  「是啊。」
  十津川含糊其辭地點點頭。
  旭日初升,氣溫略有升高。兩人把吃空了的栗子殼兒包在袋內扔到垃圾箱裡。
  坐在長條椅子上,凝望著波光粼粼的塞納河面,十津川點著了一支煙。
  在法國,和在別的許多國家一樣,禁煙標誌隨處可見。從格勒諾布爾乘坐的TGV的8節車廂中,就有5節是禁煙車。
  同時,有不少巴黎的孩了在街上邊走邊滿不在乎地吸著煙,尤其令人驚詫的是那些年輕的巴黎姑娘或婦女嘴叼香煙、瀟灑飄逸地走在街頭的情景。這些現象對煙癮頗大的十津川來說,倒是如魚得水了。
  「如果白井是被他所跟蹤的TGV事件的相關者所殺害的話,那麼,那個人要麼是槍殺松野幸小姐的兇手,要麼就是和兇手有某種密切的關係。」」
  十津川說。
  「白井是從前面被刺殺的。他一定是沒有防備。因此,也許他並沒有料到那個人就是TGV事件的兇手,只是出於奇怪或好奇心理,才去跟蹤上的。」
  「那麼說,對方還是日本人呀!」
  「所有的人很快就要回日本了。似乎巴黎警察局費盡周折也沒找到殺人兇手的確鑿證據。」
  「是啊。皮埃爾警官也感到棘手了。」
  十津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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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4 02:35:42 |只看該作者
第13節

  兩起兇殺案都沒有線索,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了。
  無論是十津川,還是巴黎警察局的皮埃爾警官,他們都認為兩起事件密切相關,一件不攻破,另一件也無法解決。
  大越夫婦的歸國日期是10月27日。
  巴黎警察局認為,這對夫妻,尤其是大越,是這次事件的重要證人。本想請他再在巴黎逗留一段時間,協助破案。無奈,他是大越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又是日法友好協會的會長,沒法拒絕他回國的要求。
  大越夫婦回國,秘書三浦必然也同行,因為大越說,同日本後的工作,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秘書三浦。
  在TGV列車內遭到槍殺的松野手的遺體已被移送回日本。
  白井刑警的遺體在那之後的3天,由龜井刑警護送回國。
  十津川獨自一人留在巴黎。10月29日,皮埃爾警官傳呼了他。
  深秋的巴黎,涼氣襲人。
  透過警察局辦公室的窗戶,可以看到樹葉已經完全發黃,落葉蕭蕭而下。法國的樹木不等到葉子發紅便開始落葉。
  「宇垣亙和島崎彌生這兩個人,也讓他們回國了。」
  皮埃爾用英語對十津川說。
  「歸根結底,還是沒有找到他們是兇手的證據嗎?」
  十津川也用英語問。
  「就TGV列車內的槍殺事件而言,從他們倆手上都沒有查出硝煙反應。況且,也沒有發現他們與受到算計的大越夫婦有什麼關連。至於白井刑警被殺事件,這兩個人都能證明自己當天夜裡在飯店。尚沒有發現能夠推翻他們不在現場的證明的證據。」
  皮埃爾遺憾地說。
  「既然與事件相關的日本人全部回國,我再留在這裡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也決定回去了。」
  十津川說。
  「是嗎?」
  皮埃爾點點頭。
  「怎麼樣,今晚一起吃飯吧。這個餐館兒雖然不是開宴會的那種大飯店,可是環境好,有濃重的家庭氣氛,飯菜味道好,價錢也公道。」
  「我一定去。」
  十津川笑著說。
  傍晚,皮埃爾開著一輛白色的雪鐵龍來接十津川,車裡坐著紐約警察局的巴特警官。
  「在TGV列車上日本婦女被殺,凶器是我的被盜走的手槍,我作為責任一方,再次表示歉意。」
  巴特在車裡彎下了高大的身軀。
  「對偷你手槍的人,你有點印象嗎?」
  十津川問。
  「關於這個問題,我一直在思考。在紐約時,我總是非常敏感,不管誰碰我一下,立刻就有感覺。到這裡,精神一放鬆,無意中疏忽了。我很生自己的氣呢。」
  「你的手槍上沒帶消聲器吧?」
  十津川問時,巴特表示同意。
  「我也覺得奇怪。在日本也一樣吧,反正美國刑警是不使用消聲器的。因此,理所當然地槍上是沒裝了。儘管這樣,這次兇手使用時,卻在我的槍上安了消聲器。莫非他隨身只帶個消聲器?」
  「兇手一開始就想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了,所以才隨身帶消聲器的。」
  皮埃爾說。
  「那麼說,兇手自己也帶手槍了吧。只是碰巧盜得了我的科爾特手槍,才換裝上消聲器的吧。」
  「全世界的刑警代表聚集一堂,兇手或許一開始就預想到了有誰帶著槍,尤其美國刑警肯定帶手槍。不但如此,還是特製的科爾特式自動手槍。於是,兇手就準備盜竊凶器,只準備消聲器就行了。正如巴特先生所說,果然沒帶消聲器。」
  十津川邊思考邊說。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皮埃爾駕著的車來到了位於拉丁區的一家小餐館兒。
  正如皮埃爾介紹的那樣,果然很小,小到坐進十二三個人就擠滿了。
  老闆娘是位中年婦女,她和女兒一起在店裡招呼客人。
  預約的飯桌位於店堂的最裡邊。大家就坐後,還空著一把椅子。
  「還有誰來嗎?」
  巴特問。
  皮埃爾看了看表說:
  「一會兒就知道了。咱們先吃吧。」
  手工烹任的菜餚很快上了桌,大家舉起葡萄酒乾杯。吃的雖很簡單,可對十津川來說,反倒比一流餐廳的法國飯菜合口味些。
  過了十二三分鐘之後,空座位上終於來了虛座以待的客人。
  就是那位克裡斯蒂娜。
  「我說十津川先生要回日本了,她說有東西務必要交給你。」
  皮埃爾說。
  克裡斯蒂娜從手提包裡取出一個日本的護身符給十津川看,是成田山的護身符。
  「這是白井先生送給我的。他說帶著它,神靈會護佑我的。要是不給我,他自己帶著的話,也許不會送命的、一想到這兒,我就難過得不得了。所以,還是把官還給他家裡的人吧。」
  克裡斯蒂娜說。
  十津川搖搖頭勸道:
  「請你今後一直帶著它。只有這樣,死去的他才會覺得欣慰。你還是送點別的東西給他的親屬作紀念吧。」
  克裡斯蒂娜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
  「那麼,送點什麼好呢?」
  「最好是你的照片,如果有和他一起拍的照片,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找找看。」
  克裡斯蒂娜說。
  十津川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她和白井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當然,才四五天的交往,兩人之間不大可能產生愛情。
  不過,白井對這位頗有風韻的巴黎女郎克裡斯蒂娜產生了好感,這一點是確切無疑的。要不然怎麼會送她成田山的護身符呢?
  (而她又是什麼想法呢?)
  十津川很想問問她,可最終也沒能開口。
  從感覺上說,她對白井也會有好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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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4 02:36:01 |只看該作者
第14節

  第二天,十津川由戴高樂機場登場回國。
  皮埃爾和克裡斯蒂娜前來運行。
  克裡斯蒂娜把裝在信封裡的兩張照片遞給十津川,是一次成相的快速照片,是她在格勒諾布爾和白井兩人並肩照的。
  「謝謝!」
  十津川感激地對她說。
  「我們將繼續對這一事件進行調查。也請十津川先生回日本後也查一下。希望我們能經常交換情報。」
  皮埃爾說。
  「一言為定!」
  二人握手道別。
  載著十津川的法國航空公司的飛機,穿過雲霧濛濛的天空,向日本飛去。
  去法國時是直飛巴黎,回來時要途經安卡拉。
  十津川靠在座位上,閉上雙眼,可怎麼也睡不著。雖然有點迷糊,可思緒還是飛回了這次連續殺人案件的現場,回顧著事件的各個過程。
  兇手為什麼要選在TGV車裡下手呢?
  白井為什麼會被殺害呢?
  這是兩大謎團,而小的疑問就太多了。
  答案似乎是現成的,卻又似是而非。
  回日本後,這類事件還會發生嗎?
  也就是說,兇手還會襲擊大越嗎?
  兇手要是感覺警方對這次事件追查太緊的話,也許會暫時有所收斂。相反,如果對大越加倍憎根的話,回日本後還會設法下手的。
  在成田機場,龜井已經在等了,他是開車來的。
  「您一定很累了吧。我在回來的飛機上也基本沒睡覺。」
  龜井說。
  「可不是嗎。窗外一直有太陽照著。」
  十津川苦笑道。
  在去警視廳的途中,十津川說:
  「大越夫婦已經回來了吧。」
  「是啊。因此,三上部長指示要加強戒備,說他們夫婦還有遭謀害的可能性。」
  「能感覺出有這種氣氛了嗎?」
  「還說不好。大越夫婦是3天前回國的,在機場倒沒出什麼事。」
  「什麼也沒發生嗎?」
  「我想兇手也很小心了吧。在法國引起了那麼大的騷動,連一名日本刑警也命喪他鄉了啊。」
  龜井開著車說。
  「我求克裡斯蒂娜小姐送給白井的親屬兩張她和白井兩人合影的照片。」
  「是嗎?」
  「白並還送給她成田山的護身符了呢。我說就把照片作為回禮吧。龜井君,你知道這回事嗎?」
  「不,根本不知道。我想,在克裡斯蒂娜小姐的心目中,故去的白井會成為美好溫馨的回憶吧。」
  龜井說。
  「他的追悼儀式怎麼辦?」
  「作為因公殉職對待。明天,警視廳將在護國寺舉行白井的葬禮。」
  「作為因公殉職啊。」
  十津川鬆了一口氣。
  白井於巴黎的深夜被害,而且他也沒和十津川他們打招呼就離開了飯店,原想恐怕難以作為殉職對待呢。
  第二天的下午2點,在護國寺舉行了追悼儀式。
  十津川把克裡斯蒂娜送的照片交給了白井的父母,大概會把兩人的合影放在白井的影集裡吧。
  大越夫婦沒有露面。在法國一直在一塊兒的秘書三浦前來參加了祭奠。
  十津川和三浦說了會兒話。
  在法國時,三浦就給人留下了聰明、有才幹的印象。回日本後,再次見面,這種印象就愈加深刻了。
  「社長說,白井警官的死,和他們夫婦有直接關係,所以,特意叫我來致歉。」
  三浦說。
  「刑警總是和危險相伴的。大越夫婦回日本後,再沒收到恐嚇的信和電話嗎?」
  十津川問。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
  「對方也警覺起來了啊。」
  「我也這麼想。」
  「能不能告訴我大越夫婦一周內的日程安排?」
  「是想保護我們嗎?」
  「是的。」
  「可社長有交待,不讓說,很對不起。他是個固執的人。」
  「他本人對TGV列車裡的事件怎麼看?」
  十津川問。
  「他對松野女士代替他無辜身亡感到非常懊悔。他說,要是不帶她一起去法國的話,她就不會死了。」
  「對於實施恐嚇的人,社長有什麼線索嗎?另外,作為秘書,也可以談談你的看法。」
  十津川說。
  「坦率地說,社長也好,我也好,都沒什麼線索。社長說,他知道是由於工作上的緣故而遭到忌恨的。這是經常發生的事,可還不至於到了追到法國來搞謀殺呀!我也有同感。的確在公司的業務方面,競爭對手很多。社長無疑也是那種經常被誤解的人。說到寫恐嚇信的人,還真想不出來。」
  三浦以冷靜的語調說。
  「大越大人怎麼說呢?她是法國人,因此不會清楚的吧?」
  十津川又問。
  「她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可正如您所說,她到底是法國人,很多細節問題她不會很清楚。不過,對松野女士的死,她深感氣憤,說這是卑鄙小人幹的。」
  「你認為兇手是日本人呢,還是外國人呢?」
  十津川換了個角度問。
  「就這個問題也和社長探討過。社長也曾考慮到,會不會因為夫人的某些事情,惹惱了某些人呢?但歸根結底還是剛才說的,不清楚。日本人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排除外國人,尤其是法國人的可能性。」
  三浦說。
  「是嗎?」
  「無法給您以具體的答覆,非常抱歉。」
  「不,沒關係的。有什麼情況。請及時聯繫。」
  十津川以拜託的口吻道。
  追悼儀式過後,十津川和龜井到附近的咖啡館喝咖啡。
  「好久沒喝日本的咖啡了。」
  十津川笑著說。
  「我覺得,和法國的飲食相比,還是清淡的日本料理合口味。」
  龜井說。
  十津川點著了煙,說道:
  「這次事件,令人糊塗的疑點很多。」
  「是兇手的動機嗎?為什麼那麼恨大越夫婦呢?」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來說,他為什麼不是在日本,而是在法國襲擊大越夫婦呢?在日本應該是更容易下手呀!再說,又是在列車上搞謀殺,這對兇手來說,難度是很大的呀。」
  十津川說。
  「正因為如此,才匆匆忙忙地下手的。」
  龜井說。
  「是匆匆忙忙地啊——」
  「不然的話,就是他們覺得法國更容易下手吧。」
  「因為這夫妻倆身邊,只有兩名秘書。」
  「對。」
  「可是兇手特意從東京送恐嚇信給身在法國的大越夫婦,使得對手有所警惕了再行下手,那在日本還不是一樣嘛。」
  十津川說。
  「這夫妻倆會不會有什麼想在法國做的事觸怒了兇手呢?」
  龜井又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大越大婦這次去法國的目的是什麼呢?」
  「表面上看,無非是增進日法友好唄。夫人也順便回故鄉看看。」
  「我怎麼聽說還購買了法國古老的城堡呢?」
  「因此,這一行動會受到法國人的非議。可這也不至於殺人哪。即便在買賣當中有什麼不正當的行為,法國人會通過法律手段來解決呀。」
  龜井說。
  「這麼說,沒什麼特殊理由非得在法國謀害大越夫婦不可了?」
  「目前看來是這樣。」
  龜井說。
  「那一對兒情侶現在怎麼樣?」
  「坐TGV列車的那對兒日本人吧?男的好像又要出國。」
  「又走?」
  「似乎他對旅遊特感興趣。」
  「可宇垣是職員呀,怎麼總能夠清得下假來呢?」
  十津川問,既驚訝,又羨慕。因為刑警工作即使有假日,往往也不能保證能如期休息。
  「他所在的太陽鐵工,每週休息兩天。另外,一年還有20天的休假。加在一塊兒,好像一年出幾趟國都不成問題。」
  「這次他去哪兒呢?」
  「聽說是東南亞。」
  「那樣,在他走之前,咱們得見見他。」
  十津川說。
  他們倆直接到坐落在中央線中野站的一所公寓裡去見宇垣。
  到那裡是晚上9點,可宇垣還沒回來。於是,他們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了近一個鐘頭,這才等到他。
  「一天到晚事情挺多。」
  宇垣解釋說。
  「聽說你又要去旅行?」
  十津川問道。字垣顯得很高興。
  「我覺得這樣才活得有意義。」
  「這次,她不一塊兒去嗎?」
  「島崎小姐不去。我單獨去旅行。」
  宇垣說。說完,他突然皺了皺眉頭。
  「難道還在懷疑我嗎?」
  「不。應該說是向那天所有乘TGV的人瞭解情況。我們想詳細地再現那天車裡的情景。」
  「那時,我只不過穿過3號車廂而已,別的什麼都不記得。島崎不也是這麼說的嗎?」
  「你說過在車上拍了照片。那照片呢?」
  「交給巴黎警察局的皮埃爾警官了,但他說沒有參考價值,很快就還給我了。」
  「現在還在嗎?」
  「在。不過,沒拍3號車廂的。那也要看嗎?」
  「還是讓我們看看吧。」
  十津川說。
  宇垣拿出來的是一本影集,封面上寫著「歐洲之旅」。
  「其中還有在意大利旅遊的照片。而且,本來計劃從巴黎去西班牙的。結果,因為那起事件,就告吹了。」
  宇垣委屈地說。
  的確,意大利之遊的照片最多,其次是格勒諾布爾的,再次是TGV上的照片。
  在格勒諾布爾車站上照的是,車頭前站著宇垣亙和島崎彌生。可能是他倆互相輪流拍的吧。
  接著是車裡邊的情景。彌生坐在座位上,作了個V形的手勢,位置是8號車廂附近。
  在酒吧照的照片格外多,有喝著咖啡的彌生,還有和服務員招手示意的宇垣、看來是彌生照的。
  同時,也拍進了幾位在酒吧喝啤酒和咖啡的乘客,紐約警察局的巴特警官也在其中。看他和同事們談笑風生的樣子,一定是還沒有發現他那把科爾特式自動手槍被盜的時候,恐怕是被盜之前吧。
  「沒什麼參考價值吧?」
  宇垣問。
  「可是,我想借用一下影集,不要緊吧?」
  「行。只是請不要遺失了,這是紀念呀。」
  宇垣說。
  「你和島崎彌生是什麼關係呢?」
  龜井問。
  一想到去歐洲是他倆結伴同行,而宇垣又毫無親切之意地叫她島崎小姐什麼的,龜並總感到有點兒不可思議。
  「朋友關係。」
  宇垣微笑道。
  「可是,就你們倆一塊兒到國外旅遊,關係不是相當親密嗎?」
  龜井說到這兒,宇垣笑了。
  「和這沒什麼關係。兩個人就伴方便點兒、只不過一起去了趟歐洲罷了。」
  「方便?」
  「對。她可以在細小的地方提醒我、對她來說。有我作伴,心裡踏實多了。由於互相照應,才一同旅行的。」
  「互相照應?僅此而已嗎?」
  龜井縮了縮肩膀。
  「龜井君,咱們走吧。」
  十津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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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  

  又過了三天,有人給十津川來電話。
  「是年輕女子打來的。」
  西本刑警用玩笑的口吻說。
  十津川苦笑著拿起了話機。
  「我是島崎彌生。」
  那邊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
  「島崎?哦——是在TGV上一起呆過的島崎小姐吧?」
  「是我呀。我有事想拜託十津川警部,能見見您嗎?」
  彌生說。
  「很重要嗎?」
  問到這兒,彌生說:
  「對我來說,很重要的。」
  「那麼,下班後請來這兒一趟吧。」
  十津川說。
  下午6點過後,彌生來到了櫻田門。
  十津川把龜井留下來,一起接待她。
  他們把她領到警視廳的飲茶室,要了3份兒咖啡。
  「你說有話要說,請講吧。」
  十津川對彌生說。
  彌生沒有動端來的咖啡。
  「請一定找到他!」
  突然,她高聲喊了出來。
  十津川吃了一驚。
  「他,指的是誰?」
  「就是宇垣呀。」
  「他不是去東南亞了嗎?」
  「應該是昨天出發的。」
  「那你讓我們找他,不是有點兒莫名其妙嗎?」
  龜井問。
  「他並沒有去東南亞。」
  「你怎麼知道他沒去呢?」
  十津川問。
  「預計昨天下午到馬尼拉。到達之後,他會給我來電話的。可一直沒來,直到今天。」
  「他說肯定來電話嗎?」
  「沒有。不過,每次外出旅行,他都一定從飯店打來電話的。」
  「可是,你和他只不過是朋友關係吧.宇垣是這麼說的。」
  十津川說這話時,彌生搖了搖頭。
  「他不好意思,和別人總是這麼說。」
  「那麼,是戀人啦?」
  「哎,我想是吧。他也這麼認為。」
  彌生肯定地說。
  十津川糊塗了。
  倆人到底誰說的對呢?看陣子彌生不像是在撒謊。但也許是為了讓警察幫著查找,才自稱是戀人的呢。
  「假如宇垣沒去東南亞,那你說他去哪兒了呢?」
  龜井問。
  「不知道。所以,才請你們找哇。」
  彌生說。
  「這就怪了。你和宇垣不是戀人嗎?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改變了去東南亞的計劃,他不是應該最先和你聯繫嗎?」
  「正因為沒有聯繫,才格外擔心的呀!」
  彌生說。
  「查查看吧。」
  十津川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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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

  宇垣向公司請的假是11月3日至8曰。這個假期中包括了節日一天以及週六和週日。實際上,他只請了三天假。
  據悉,公寓管理員看見他在3日早晨拿著小手提箱,離開了公寓。
  無疑,宇垣11月3日確實外出旅行了。
  接著,他也毫無疑問地由成田機場飛往了菲律賓。
  如果向出入境管理事務局詢問情況,顯得有點小題大作,於是決定問航空公司。
  由成田機場飛往馬尼拉的航班,除了去馬尼拉之外,還有可能去曼谷和新加坡。
  首先,查了上午從成田機場起飛的航班。
  合乎情況的航空公司有兩家,即日本航空公司和菲律賓航空公司。
  十津川請他們查對了11月3日的乘客名單。
  結果,菲律賓航空公司回復說,431航班上有宇垣亙的名字。
  十津川因事情的簡單而感到十分掃興。
  「宇垣去菲律賓了呀。」
  十津川笑著對龜井說。
  「到底是去了。」
  「讓大夥兒擔心,真不值得啊!」
  正說著,島崎彌生來電話了。
  十津川一接電話,彌生就急忙說;
  「真對不起,他是去旅行了。」
  「是吧。我們查過了,他乘的是3日的菲律賓航空公司的431航班。」
  「您已經查過啦?真不好意思。」
  「你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的?」
  十津川問。
  「今天早上來電話了。」。他說3日和4日在馬尼拉,由於飯店的電話出了毛病,才沒有及時聯繫。」
  「今天的電話是從哪兒打來的?」
  「從曼谷。真是太對不起了。」
  彌生再次致歉後,掛斷了電話。
  「宇垣和島崎聯繫上了,是從曼谷。」
  十津川對龜井說。
  「這簡直是捉弄人哪!」
  龜井笑了。然後,他看著十津川問道:
  「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
  十津川慢騰騰地放下了電話。
  「看你的表情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呀!」
  龜井問。
  「是啊。」
  「你倒是說啊!」
  「真討厭!本來查出來知道宇垣確實去旅行了,就有點兒掃興。就在這時候,島崎彌生來了電話,說什麼『對不起』『不好意思啦』什麼的。」
  「這有什麼不對嗎?」
  「不,沒什麼不對。」
  「可是,你怎麼有點兒不痛快呀?」
  龜井問。
  「哦——既然求了我們,幹嗎又道歉!我突然感到她好像有點兒心術不正。」
  「她太擔心了呀!」
  「這一點我能理解。但通常,即使一時沒有聯繫上,也不至於立刻就讓警察查找哇。」
  「是啊。或許由於她認識我們,才來相求的吧。」
  龜井說。
  「有這種可能性。你是否覺得這女孩兒有點怪?」
  「不。我倒認為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兒。」
  「對。我也這麼看。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問問航空公司呢?那樣的話,不用求我們,就可以知道宇垣是否真的去旅遊了。」
  「也許是航空公司不願意告訴吧。我們是警察,他們才馬上幫忙的。」
  龜井說。
  「也許吧。可她來求我們的時候,這種話一次也沒說過呀。她並沒說問過了,對方不告訴之類的話呀!」
  「是這麼回事。」
  「也就是說,她根本沒問航空公司。就是這點我有些想不通。」
  十津川說。
  龜井點頭表示同意,但還是說:
  「一定是她太擔心了,不知如何是好,這才直接來找警察的吧。」
  「也許吧。」
  十津川說。可是,看起來他仍舊心懷疑慮。
  因為,雖然是個小疑點,但仍很難琢磨透。
  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大約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在於,宇垣亙和島崎彌生是法國事件的相關者吧。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十津川是處理這一事件的刑警。
  (是刑警的毛病吧?)也可以這麼認為。
  一般人不以為然的地方,刑警有時也要懷疑。這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十津川想。
  「你繞不出來了吧。」
  龜井看透了他的心思說。
  十津川苦笑著。
  (我真不如龜井!)
  他這麼想著就說。
  「一旦卡住了,就怎麼也脫不開啊。」
  「怎麼著?咱們查查宇垣現在到底在不在曼谷。」
  龜井問。
  「即便查……」
  「11月3日,宇垣確實登上了飛往馬尼拉的菲律賓航空公司的飛機。」
  龜井確認道。
  「是的。」
  「那麼,不是按預定計劃在旅行嗎?沒有什麼必須中途返回的理由吧?」
  「島崎彌生好像說過,因為馬尼拉的飯店電話出現故障,宇垣才沒有聯繫的。」
  「你不信嗎?」
  「請坦率地說說你的想法。」
  「可是,警部,宇垣才28歲,還是單身。我想他工資不會高,在馬尼拉不會住高檔飯店的。可能他也就住那種小的、價格便宜的飯店吧。」
  「所以,電話出故障就不奇怪了吧。」
  「嗯。」
  「那麼,宇垣也應該知道,島崎彌生正為他擔心呢。」
  「是啊。所以,才從曼谷打來電話呀。」
  「可為什麼不從機場打電話呢?」
  「從馬尼拉機場嗎?」
  龜井問。
  「對呀。出發到曼谷的時候呀。莫非機場的電話也壞了不成?要是我,早就聯繫上了。」
  十津川說。
  「我想也是。」
  「咱們好像在鑽牛角尖嘛!」
  「也可以認為,在機場幾乎沒有候機的時間。」
  「我也力圖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可無論如何還是想不通。因為宇垣是法國事件的相關者之一呀。」
  十津川說。
  「好在8號宇垣就回來了,到時候就一切都清楚了。」
  年輕的西本刑警說。
  「可還有三天啊。」
  「也許什麼事也沒發生呢。電話出毛病是撒謊。」
  西本說。
  「撒謊?你認為是誰撒謊呢?」
  十津川問西本。
  「是宇垣。我想他一時疏忽忘了給彌生打電話。作為男人,這是常有的事,又不好說是忘了,就編瞎話說飯店電話出毛病了。在東京的女朋友又不能去飯店調查。」
  「你是不是有類似情況呀?」
  龜井笑看問。
  「哎。有時迷上了某件事情,就忘了約好打電話的事了。如果實話實說,肯定會受到對方的責備,這樣就只能適當地編個謊話。」
  西本說。
  也許有這種情況吧,十津川想。
  (看來有點兒過慮了。)
  十津川陷入沉思。
  即便這樣,十津川的疑慮仍然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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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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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巴黎警察局的皮埃爾和紐約警察局的巴特,相繼打來越洋長途電話。
  皮埃爾電話的主要內容是,迄今為止案件的偵產沒什麼顯著進展。倒是巴特的電話饒有興味。
  「回紐約之後,我一直想,是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偷走了我的手槍?」
  巴特仍然是那副大嗓門兒。
  「那麼,想出什麼來了嗎?」
  「雖然還不太明確,可是直覺告訴我,兇犯是個女人。」
  巴特說。
  「是個女人?」
  「對。在那節車廂裡,我因大會結束了,精神上放鬆了許多。列車剛一離開格勒諾布爾,我就直奔酒吧喝了起來。大約就在那段時間之後,槍被盜走了。就在我喝得醉醺醺的那會兒,我彷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我認為是香水味兒。也就是說,我身旁有女人。」
  「你是說,那個女人偷走了你的科爾特手槍?」
  「是的。別的我想不出誰來了。」
  「方纔這番話,你和巴黎警察局的皮埃爾警官也說了嗎?」
  「嗯,剛才打的電話。」
  「他怎麼說?」
  「他說已經統計出了那趟列車上乘客的名單。從其中篩選出了幾名婦女,準備重新調查一下。」
  「那麼,我們也來做同樣的調查。不過,只有兩名女性。」
  十津川說。
  放下電話後,十津川把巴特的話轉告給了龜井。
  「是女人嗎?」
  他感到納悶兒了。
  「巴特是這麼說的。」
  「可能就因為感到是個女人,放鬆了戒備,結果把槍丟了。」
  「那還不如說,他是個大酒鬼,在醉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槍被偷走了。」
  十津川說。
  「可是,還竟然記得香水味兒呢。」
  「他是這麼說。」
  「要是兇手是日本人的話,就只有島崎彌生一人了。」
  「是啊。」
  「如果是她偷了手槍,那就說得通了。開槍之後,她把手槍扔到2號車廂的車架上,再逃向1號車廂。這和現場的情況一致。」
  龜井說。
  「如果她是兇手的話,動機又是什麼呢?和她同行的宇垣是同謀嗎?另外,最重要的是,她手上並未呈現硝煙反應。巴黎警察局說查過她,但沒查出來。」
  「開完槍後,她使勁兒洗過手了吧?」
  龜井說。
  「是在列車裡的洗手間洗的吧。靠那點兒水,不可能完全去除硝煙反應的。」
  十津川說。
  「問題是動機呀。」
  說這話的是年輕的西本。
  「她和大越夫婦在什麼地方有瓜葛嗎?」
  「我來查查。」
  西本說。
  調查開始了。
  首先,查了島崎彌生的經歷。再根據她的經歷,順籐摸瓜地進行調查。
  把她的學生時期和工作以後分開來查。
  可是,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出她和大越夫婦之間的聯繫。
  她畢業的大學和大越的不是一所,她就業的公司和大越集團公司也毫無關聯。
  「這下不好辦了。不但找不到島崎彌生仇視大越夫婦的證據,就連一點點聯繫也沒發現。」
  西本向十津川這樣報告。
  「也許是宇垣這方面呢。」
  十津川說。
  「怎麼?」
  「也就是說,宇垣懷恨大越夫婦,讓戀人島崎彌生去偷了手槍。然後是他在TGV車裡射殺大越,但是,沒有擊中,卻殺死了女秘書松野幸。我的想法就是這樣的。」
  「有這種可能性。」
  西本說。
  「那麼,照這個思路查查看吧。」
  日下說。
  可是,十津川並不抱多大希望。
  因為,宇垣在巴黎警察局也接受了硝煙反應檢查,同樣沒查出結果。
  意外的是,西本調查回來報告說:
  「發現了宇垣和大越的聯繫。」
  「真的嗎?」
  「他們有什麼瓜葛呢?」
  十津川和龜井相繼問道。
  「宇垣喜歡旅遊,加入了一個叫旅遊研究會的團體。這個團體的成員都是某旅行雜誌社的撰稿人,現有會員50名左右。」
  「那個旅遊研究會和大越有什麼關係呢?大越也加入了嗎?」
  十津川問。
  「豈止是加入,還是名譽會長呢。」
  「哦,可為什麼呢?」
  「在這個研究會裡,有一個大越的大學校友,比大越晚幾屆畢業。當活動資金不足時,他去向大越求助、當時,大越贊助了100萬,這樣就當上了名譽會長。」
  日下說。
  「大越和宇垣見過面、說過話嗎?」
  「宇垣是這個研究會的三名理事之一。大越贊助10O萬元的時候,他們還去專程致謝了呢、」
  日下說。
  「的確,他們見過面。」
  龜井點頭。
  「那麼說,宇垣就不應該懷恨大越夫婦了呀!大越是旅遊研究會的大力贊助者,該感謝人家才是嘛。」
  十津川說。
  「具體就不清楚了。總之,算是知道他倆是熟人了。或許由於某種原因,感激之情又轉為憎恨了呢。」
  日下說。
  「你和西本君調查一下旅遊研究會方面。我和龜井去調查大越方面。」
  十津川說。
  十津川和龜井走訪了大越公館。
  自巴黎歸來,這還是第一次和大越見面。
  三浦秘書將他們倆領進客廳,從客廳中可以看到院子緊裡邊。
  大越身著和服走進客廳。
  他笑著沖十津川說;
  「在法國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那以後,又收到恐嚇信了嗎?」
  十津川問。
  「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在那邊發生了那樣的事件,兇手也謹慎了吧。」
  大越皺著眉頭說。
  「大越先生是旅遊研究會的名譽會長吧?」
  「旅遊研究會?是個什麼樣的團體呀?」
  大越反問道。
  十津川苦笑著說:
  「是一群喜愛旅行的人組織的一個俱樂部。裡邊還有和您上過同一所大學的人呢,就是那個求您贊助的傢伙。您不是贊助了100萬才當上了名譽會長嗎。」
  大越「啊——」了一聲,使勁兒點了點頭。
  「我想起來了,有這回事。只是名譽會長之類的頭銜太多、都數不過來了。」
  「那麼多呀!」
  「三浦君!」
  大越叫秘書。
  「我現在是多少個團體的名譽會長?」
  「共63個團體。」
  三浦看著記事本說。
  「正像你們所知道的,請求贊助的每天都有,這樣頭銜自然就多了。三浦君,今天也有要求贊助的吧?」
  「今天有三起:S大學的橄欖球隊要遠征澳大利亞,請求老前輩社長適當贊助些;第二起是來自K神社的贊助請求;第二是保護地球協會請求贊助。」
  「保護地球協會?是個什麼樣的團體呢?」
  大越問。
  「據說,他們的宗旨是通過向各國政府發出呼籲,以保護我們的地球不受污染。這上面寫著,要聘金融界的頭面人物為理事。」
  「查一下是否屬實,是的話,贊助100萬,贊助大學橄欖球隊200萬。K神社贊助50萬就行了。」
  大越爽快地下達了指示後,又轉向十津川笑道:
  「這樣下去啊,名譽會長頭銜的數目還得增加。」
  「那麼,您不記得旅遊研究會了嗎?」
  「很抱歉,記不得了。但是,如果大學裡一個晚幾屆的校友請求贊助,我一般都會滿足的。」
  「在TGV上出事時,有一對兒年輕的日本旅行者,同在一列車上,並受到那邊警察的審查。這事兒您知道吧?」
  「哎,記得。但不記得他們倆的名字了,只是感到使他們受到牽連,很值得同情。」
  「這一對兒中的男的姓宇垣,他就加入了我剛才說的旅遊研究會了。」
  十津川說。
  「是嗎?」
  大越毫無表情地說。
  「在您贊助了他們100萬元之後,宇垣作為該研究會的理事之一,還來府上致謝來著。也就是說,在TGV事件之前,他和您見過一面。」
  「是嗎?」
  大越又是一句無動於衷的話。
  「您還記得前來道謝的宇垣嗎?」
  經十津川這麼一問,大越顯得有些為難。
  「我每天都要見人,要不是挺有恃點的人根本記不得、要是特別有名的人……你說的宇野君——」
  「不,是宇垣,叫宇垣亙,是公司職員。」
  「他怎麼了?」
  「說不定他就是TGV事件的兇犯呢。」
  十津川說到這兒,大越現出困惑的表情。
  「我給他們旅遊研究會贊助了100萬,才當上名譽會長的吧?」
  「是的。」
  「雖說100萬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數目,但總還會受到感謝的吧。那個會員有什麼理由要殺我和我太太呢,不足有點兒奇怪嗎?」
  「奇怪是奇怪——」
  「這說法根本就是錯的。」
  大越說。
  「這想法不能成立嗎?」
  龜井插嘴說。
  「假設宇垣為錢的事所困擾,他會想,你那麼輕而易舉地就給旅遊研究會拿出了100萬,那麼向你借幾百萬也不成問題。於是他向你借貸,然而,卻遭到了極其冷峻的拒絕。他惱羞成怒,正如俗話說的「愛之愈深、恨之愈切」,以往的尊敬,化作了強烈的憎恨。」
  「請等一等。你這麼憑空想像可不行啊。」
  大越插話說。
  「宇垣沒來借過錢嗎?」
  「據找所知,沒有。即使我拒絕他人借款,也是蜿言拒絕,不會招他恨我的。」
  「也許不是直接來求你,而是找的秘書。」
  十津川說。
  「你記得嗎?」
  大越看著三浦。
  「沒有印象。」
  三浦說。
  「還有別的秘書嗎?」
  「除了死去的松野,還有三個人。」
  「也許向他們請求過,或者寫信請求過。寫信的可能性很大。即使是寫給大越社長的信,秘書看完就處理了,是這種情況吧?」
  十津川問。
  三浦回答說:
  「可以說這種情況更多些。如果把所有的信件都拿給社長看,數量相當大,社長就必須一天到晚看信了。」
  「那麼,通過書信借款的可能性相當大了。他的信在你們手中被你們處理了,也沒收到回信。正因為他抱有很大希望,受到這樣的冷遇,引起了他的憤恨。」
  「可我並不知道呀。」
  「是的。雖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但事實上已經被懷恨在心。」
  「總之,讓他們查查吧。如果因為這類事遭到暗殺,可實在接受不了。」
  大越說。
  十津川和合龜井從大越處告辭後,決定給關鍵人物宇垣打電話。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昨天就該回來了。
  連續打了三次,都沒人接。
  (難道還沒回來?)
  原訂計劃往往被打亂,可不管怎麼說,宇垣是公司職員,是有工作的。難道會不按時回國嗎?
  回到警視廳之後,又打了一次。這次結果還一樣,沒有家中有人的跡象。
  十津川又給島崎彌生打了一個電話。這回立刻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宇垣不是說好昨天回國的嗎?難道還沒回來嗎?」
  十津川問。
  「他說再推遲兩天回國。」
  彌生說。
  「這是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早晨。他說,怎麼都想在泰國再逗留一天。於是,推遲兩天回國。」
  「為什麼要延長兩天呢?他說理由了嗎?」
  「他說,還有些地方一定要看看,所以再滯留兩天。他是那種愛著迷的入,延長旅行期限是常有的事。」
  彌生說。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說明天上午回來。」
  彌生說。
  「他從曼谷來電話了,是吧?」
  十津川追問一句。
  「嗯。」
  「飯店的名字叫什麼?」
  十津川問。
  「他說馬上要出發去清邁,我就沒問是哪家飯店。這不是正常的嗎?即便打聽到飯店名字,他馬上要離開,也無法聯繫呀。」
  彌生氣呼呼地說。
  也許十津川逼得太緊,她生氣了。
  「我知道。」
  十津川用頗有同感的語氣說。
  「你知道宇垣加入旅遊研究會的事嗎?」
  「嗯,知道。但我沒加入。那又怎麼了?」
  「那個旅遊研究會的名譽會長是大越先生。」
  「哦,是嗎?」
  「對。他們請人家贊助了100萬元,就回報了一個名譽會長。好像是這麼回事。可大越社長說,根本不記得當了名譽會長的事。」
  十津川說到這兒,彌生接著說:
  「你的意思是什麼?我不太明白。」
  「就是說,宇垣以前就認識大越先生。」
  「你說這種話,好像他就是兇手了。我告訴你,宇垣絕不是什麼兇手。在TGV列車內,我們一直在一塊兒來著。他並沒有什麼行兇的行動。」
  彌生斷然否定十津川的想法。
  「是嗎?等宇垣回國,我們想聽聽他怎麼說。」
  十津川只說了這麼一句。
  但是,到了第二天,字垣仍然沒有從泰國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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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4 02:37:10 |只看該作者
第18節

  據島崎彌生說,宇垣上午就該回來。可是,到了傍晚,宇垣也沒有返回公寓。
  最後一個航班到達成田機場後,依然沒有他的消息。
  宇垣沒有回來!
  十津川再一次給島崎彌生打了電話。
  這回,她這邊也沒回音了。
  十津川越來越感到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莫非自己犯了個不可挽回的錯誤」的想法。
  (莫非宇垣是兇手,他遠走高飛了?)
  他思索著這個問題。
  難道龜井的推理是正確的?就是,宇垣向名譽會長大越借錢,被拒絕後就懷恨在心,於是實施謀殺。
  他極想知道宇垣和島崎此刻去哪裡了。
  然而,這個階段還不能搜查宇垣和島崎的公寓。
  儘管如此,從次日開始,十津川還是派年輕的西本和日下兩個人去搜集情況,盡可能地獲取宇垣和彌生的消息。
  宇垣去東南亞旅遊尚未回來,搜集情況比較困難,但或許可以瞭解到島崎彌生的情況。
  時間在不安當中悄悄消逝。
  西本和日下沒一點兒消息,難道什麼也沒瞭解到嗎?
  四個多小時過後,西本和日下回來了。
  「關於宇垣,只知道他去旅行了,一直沒回來。」
  西本說。
  「關於他的情況,我想也就這樣。問題是島崎彌生,有什麼情況嗎?」
  「我們到公寓管理員處問了一下,他們根本就沒發現她不在了。我們一說,他才吃驚地間『島崎彌生不在了?』隔壁房間住的女職員也說壓根兒沒注意。」
  「兩三天不見人,也無所謂。現在這個時代啊!」
  龜井一副慍怒的表情。
  「因此,什麼收穫也沒有。只有她不住房間這回事是確實的。她人去向個明,信箱裡還放著報紙和郵件。」
  「幾天的?」
  「兩天的。」
  「報紙是從11月10日開始的吧?」
  「是的。」
  「向公司請假了嗎?」
  「不,毫無緣由的曠工。」
  西本說。
  日下接著說:
  「我見到了公司的負責人和她的同事,問了情況。他們都說不知道她為什麼曠工,又為什麼不聯繫。也有的同事擔心,她是不是捲入什麼事件了。」
  「她是那種常無故缺勤的人嗎?」
  「不,好像沒有過。聽說她雖屬憂鬱型的女人,但對工作還是認真的。」
  「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
  「是的。」
  「確實不好辦啊!」
  十津川嘟噥著。
  次日,還是沒有二人的消息。
  但是,大越的秘書三浦卻來到警視廳。
  「那天之後,我們也查了一下十津川先生說的那件事,就是旅遊研究會理事宇垣的情況。」
  三浦說。
  「那麼,弄清了什麼呢?」
  十津川滿懷期待地問道。
  「我記得十津川先生說過,就是想知道他和大越社長的瓜葛。於是,我們重新查閱了寄給社長的所有信件,看看是否有宇垣的。」
  「結果有嗎?」
  「找著了。」
  三浦微微一笑,把一封拆過的信放在十律川面前。
  在一個略微有點兒髒的白信封上用圓珠筆寫著:
  「大越集團總公司總社 大越社長」
  裡面的署名是:
      「旅遊研究會宇垣亙」。
  郵戳的日期是去年12月5日。
  信封裡裝著兩張市售的信紙,上面用同種顏色的圓珠筆,寫著如下內容:
    時值嚴冬,您一向可好?
    也許您不記得我了,我是聘您當名譽
  會長的旅遊研究會的理事。求您贊助100
  萬元之時,我是前往您府上致謝的五個人
  之一。當時,您不僅特意接見了我們,還
  請我們吃了晚飯,令人十分感激。
  
  您心地善良,我本不好意思打擾您。但
  我確實因為各種原因,手頭非常拮据。
  
  我有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本該
  結婚了,可我幾乎沒有一點兒積蓄。本來
  我自個兒愛好旅遊就夠嗆了,還借了債。如
  有可能,我想跟您借貸1000萬元這一整
  數。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和她結婚了。請
  無論如何借給我1000萬,行嗎?我一定會
  歸還的。拜託了!您就當作是在救我,請
  務必借給我!
  
    期待您的回音。
  
                 12月4日
  「這封信,你們答覆了嗎?」
  十津川問。
  「上次我已經說過了。給社長的信,我們這些秘書分頭先看。看這封信的是加籐秘書。他說他認為這種請求太自私了,就沒有理睬。」
  三浦說。
  「也沒給大越先生看嗎?」
  「是的。」
  「這種情況多嗎?」
  龜井問。
  這時,三浦從帶來的提包裡隨手就抽出了十二三封書信。
  「這只不過是從一周來給社長的信件中挑出來的要求贊助或借款的那部分,您看了就知道了。總之,要求贊助或措詞強硬的借款信件是很多的。單單因和社長是同鄉,就要求借一兩千萬的就不少。如果有求必應的話,就像前幾天說的那樣,我們大越集團總公司就會破產的。」
  三浦苦笑著。
  為驗證他的話,十津川看了一封信,從內容的確反映出寫信人的極端自私。
  祝賀貴公司效益蒸蒸日上。
  我投資股票生意失敗了,損失了近兩
  億元。特求幫助。請您借給我該款的一半,
  好嗎?我並非全部請您借助。至急,請於
  一周內回復。」
  「當然,這封信也沒有答覆。」
  三浦說。
  「請把信都借給我們看看好嗎?」
  十津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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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0-10-14 02:37:24 |只看該作者
第19節

  得到宇垣的信件之後,十津川他們立即投入必要的工作中。
  首先是查證,看這封信到底是不是宇垣寫的。為此,先把搜集的宇垣寫的信,將筆跡加以對照、不用作筆跡鑒定,十津川他們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人之手。
  接著,對照送到巴黎的給大越大婦的恐嚇信的筆跡。
  乍一看,筆跡是不一樣。仔細一琢磨,恐嚇信上的「正義假面」的署名的字跡,怎麼看怎麼像偽裝出來的。
  對此只能理解為企圖掩蓋真實筆跡,故意寫得拙劣。於是,決定作筆跡鑒定。
  與此同時,十津川一直在查找宇垣和島崎彌生的下落,但仍然沓無音訊。
  筆跡鑒定的結果不出十津川所料。
  無論是1000萬元的借款信,還是落款「正義假面」的恐嚇信,均出自一人之手。
  得出這個結果,令十津川一夥人精神為之一振。
  使十津川格外重視的是,最開始對大越夫婦進行恐嚇的那段時間的信。
  三浦送來了用「正義假面」署名的所有恐嚇信。
  信總共有4封。寄到巴黎的那封,已保存在十津川處,還剩下3封。
  時間是今年的1月10日、4月7日和6月25日。
  十津川他們逐封仔細看了。
  
  大越專一郎!
  
    你以致力於慈善事業的實業家為幌
    子,實際上你真正是一個只知聚斂錢財的、
    冷酷無情的小人。
  
    由於你,有多少人在向隅而泣!有朝
    一日要把你的真面目大白於天下,快點兒
    醒悟吧!
  
                   正義假面
  
  大越專一郎!
  
    據報道,你在東北地方掠奪了大片土
  
  地。你說的好聽,為大眾所用。誰能相信
  
  你的鬼話呢?
  
    在當地,你借助政治勢力,賄賂政府
    官員,給予他們巨額利益。這就是你所說
    的為了大眾嗎?有多少人由於地價高漲而
    痛苦地掙扎啊!
    真是無恥之尤!
    你會遭到報應的!
  
                   正義假面
  
  大越專一郎!
    已經兩次對你忠告,可你毫無悔改之
    意。現在,第三次向你發出警告!
  
    停止暴斂錢財吧,盡快把賺來的錢分
    給人們吧。如若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死路
    一條!切記切記。
  
                   正義假面
  第四封,就是寄到巴黎的那封。
  筆跡毫無二致。雖經掩飾,但肯定都是宇垣寫的。
  圍繞著這些信,召開了搜查會議。
  三上部長首先發言。
  「結論已經清楚了。寫恐嚇信的禍首就是宇垣亙。這從筆跡鑒定已經得到證實。宇垣為什麼威脅大越夫婦,當然主要是大越專一郎呢?這一點,通過去年12月的信,也已經很清楚。他以為大越那麼痛快就贊助自己的旅遊研究會100萬元。那麼,自己張口去借1000萬元,應該不成問題吧。於是寫了信。然而,連答覆都沒有。因此他從感激轉為憎恨。這種事是經常有的啊!」
  「但是,4封恐嚇信都是從公眾利益角度寫的。沒有洩私憤呀。」
  年輕的西本刑警疑惑地說。
  三上笑著說:
  「這就是他精明之處了。如果恐嚇信中寫,因為你不借給我1000萬,所以我要殺掉你!那人家不就一下子知道是誰了嗎。不能那麼寫。另外,把私憤變成公憤,這是年輕人慣用的伎倆,讓人們認為自己是正義之土。」
  「可以領逮捕證了嗎?」
  十津川問。
  「法國TGV列車裡發生的殺人案。以及在巴黎市內白井刑警被殺案,能證明是宇垣所為嗎?」
  三上反問道。
  「很遺憾。到目前為止,哪件也不能證明。」
  十津川說。
  「那麼,先以對大越夫妻進行恐嚇罪領取逮捕證吧。」
  三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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