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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床上,一對交疊的人影,只聽見濃厚的喘息聲,外加女人的呻吟聲,在一陣雲雨過後,床上男女彼此緊擁著,臉上有著滿足的神情。
君熏磊望著懷中的女人,俊臉上有著難得的笑容,他一向不讓任何女人踏進他家門一步,唯有她,他的女人。
「你……今晚似乎很有精神?」女人抬眸,懶懶的問了句。
「那也是因為你。」他的雙手在她身子游移。
「別再來了,我累了。」她制止住他的動作,輕喃著。
邱采戀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怎麼想也想不到她居然會成了他的床伴,一個月前,她只是在路上好心的警告他,而當他提出當他女人的無理要求時,她居然答應了,這點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詭異。
迷戀他的男色嗎?或許吧!畢竟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開口要她當他的女人,再加上又是個前所未見的超級大帥哥。反正她一向特立獨行慣了,也沒有男朋友,有個固定的床伴不也很好?
再說,君熏磊不但身材好,就連床上功夫也是一把罩,她一點都不後悔成為他的女人。只是當初兩人早已訂好遊戲規則,只有在他需要她時,她才會出現,平時不能干涉他的私事,更不能張揚他們的關係,最重要的是,不能愛上他。
她欣然接受,沒有愛情的基礎,她更無後顧之憂。她一向隨心所欲慣了,許多和她交往過的男人,都無法忍受她雲淡風輕,什麼事都不在乎的個性,也因此,她一點都不重視愛情。
關於這點,她和君熏磊倒挺相像,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這麼貪戀她的原因之一。
只是這場遊戲,只要有一方喊停,另一方就得無條件接受,對此,他們都感到相當自由。
「戀。你最近很疲累,工作很忙嗎?」他吻著她光滑的頸項,輕聲問。
「嗯。」她一向不在他面前談公事。
「明天我要去日本出差一趟。」他說道。
「去多久?」她掀了掀眼皮,睞了他一眼。
「大概要一個月吧!」他閉上眼。
對於邱采戀,他以為他在一個月之後就會厭倦她了,沒想到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依舊吸引著他。她渾身上下都是團謎,要打聽她,以他君熏磊的能力,壓根不是問題,但遊戲規則當初都說得很清楚,他們彼此互不干涉,就算他想知道,基於對彼此的尊重,也不會去探究。
以一個床伴而言,她做得相當稱職,不但配合他的需求,也不會胡亂吃醋,可惜對她的雲淡風輕,他仍是有些許不滿意,就連原因他也說不上來。
她太淡,有如浮雲般的難以捉摸,直到現在,他都還是懷疑,為何她會輕易接受他的提議,原以為她是看上他的財力,但他送她的名貴禮物,她都如數退回,並且一再強調,她壓根不需要那些物質上的享受。
「是嗎?有誰隨行?」她起身,打了個哈欠。
「翎楓會和我同行。」他望著她曼妙的身段。
聽到阮翎楓的名字,她的心猛地一緊,她知道他那個小表妹對他可是一往情深,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會愛上她,但她仍是感到些許不悅。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情緒?明明說好不去干涉彼此的。
「呵,看來她還不知道你金屋藏嬌囉?」撇去心中的不適,她故作輕鬆的笑道。
「我與她之間壓根不可能。」他皺眉,一點也不希望她誤會。
攏了攏一頭長髮,她驀地下床,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赤身裸體的站在他眼前,最近為了開分店的事情,她真的忙得不可開交,偏偏每晚都得接受他的「徵召」,她在心裡歎了口氣。
「行了,我可沒在逼問你喔!今天我就不留下來過夜了,你的行李應該都準備好了吧?」她走進浴室,輕問著。
「嗯,你的工作真的這麼忙?」看她每天來去匆匆的,彷彿把他這裡當作飯店一樣。
「是啊!」她應了聲。
沒人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連她的姊妹淘們,也沒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除了每天會晚一點到店裡之外,其餘皆正常,不過幸好君熏磊明天要去日本出差一個月,她才有時間忙自己的事。
不可否認,他還真是需索無度啊!就連她也吃不消,下回應該跟他商量看看,一個星期見個三次就好了,剩餘時間就讓她好好休息,否則都快變熊貓了。
快速的沖完澡後,她穿上一件白色襯衫,外加刷白的牛仔短褲,一頭秀髮隨意紮了個馬尾,一張素顏看起來恍若學生般清純,他看著專屬於她獨有的清新氣質,冷峻的面容上有著淡然笑意。
唯有面對她,他才能感到全然放鬆。
「別累壞了。」他叮囑。
沒想到冷漠無情的他,也會有這麼感性的時候,她唇角微揚,往床裡秀色可餐的俊男撲去,每回見他赤裸著身子坐在床上,總會讓她想一口吞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個清心寡慾的人,沒想到在他的調教下,她也可以如此狂野。
這真不是件好事。
「你才別累壞了,去日本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回來若讓我發現你又瘦了,我鐵定會照三餐替你進補。」她在他兩頰上印下兩個吻。
「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他眸色一斂,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猛烈的攻勢,令她嬌喘連連,好不容易穿好的襯衫,又讓他給打開了兩顆扣子,再這麼磨蹭下去,她連店裡也不用去了。
「好了好了,再這麼親下去,我就走不成了。」她整了整衣襟,氣息紊亂的開口。
「那就留下來。」他抱住她。
「磊,說好了,彼此不干涉。」她沉下臉,叮囑著。
他猛然一驚,何時他變得如此依戀她?當初規則是他訂的,若他率先不遵守,豈不讓她看笑話?
他君熏磊不需要可笑的愛情,他也不可能會去愛上任何人,她只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插曲,他們兩人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你走吧。」他冷聲道。
「好好照顧自己,拜。」她嬌媚一笑,拎著包包往門外走去。
看著她嬌美的笑顏,他的心不禁揪緊,事情似乎有那麼點脫軌。
該死的,他怎能讓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事業才是他要追求的目標,煩躁的低咒了聲,他隨即躺在床上,決定好好睡上一覺,不再去思考這個煩人的問題。
日本,東京。
君熏磊一張俊臉始終面無表情,就連方才和「鈴木企業」談成一筆大案子,他仍是不假辭色,連一點喜悅之情也沒有。
不過鈴木社長對他,可是讚譽有加,甚至想盡辦法要將女兒介紹給他。
御皇集團是多少人想要合作的對象啊!再加上君天臨授予君熏磊接任之後,憑他靈活的商業手腕,早巳為御皇集團帶來不少利潤,這位商場上的黃金單身漢,更是眾家女子趨之若鶩的對象,只是他太冷也太傲,眼底除了公事外,壓根沒有任何情感存在。
不過,鈴木遠達絲毫不以為意。他光看女兒那張含羞帶怯的表情,就知道她已心有所屬。
「君總裁,很高興我們成為合作夥伴,今晚就由我做東,請你們吃頓飯吧!」鈴木遠達提出邀約。
君熏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十指交握在桌前,一張俊美的面容因為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更令在場眾人不禁看傻了眼。不可否認,君熏磊的確是個外貌相當出眾的男人,再加上他強而有力的身家背景,莫怪許多人都想擄獲他。
「既然鈴木社長提出邀請,我不賞臉未免太說不過去。」
「這麼說來,君總裁是答應了?」他喜上眉稍。
「嗯。」他點頭。
「太好了,那我們就在集楓屋用餐吧。」
「一切由鈴木社長決定。」
「那麼,就晚上見了。」鈴木遠達倏然起身。
「嗯。」頷首起身,君熏磊緩緩朝門外走去。
身旁的阮翎楓也跟著起身,但離去前,她刻意停下腳步,睨了坐在鈴木遠達身旁的鈴木瞳一眼。她阮翎楓想要的東西,任何人都不准來跟她搶,就算是鈴木遠達的女兒也一樣。
「阮小姐,你還有事?」鈴木遠達沒忽略她眼中的敵意。
「不,沒什麼事。」漾起一抹善意的笑容,她有禮的點頭離去。
走出鈴木大樓,君熏磊坐進黑色高級轎車裡,不禁露出一絲疲態。
一到日本,他就馬不停蹄的忙著和許多大企業談合作案,為了盡速擴展亞洲市場,他壓根沒有多餘的時間喘息。
才一離開台灣,他就想著邱采戀那張秀麗可人的小臉,那副玲瓏有致足以魅惑他的身子,該死的,明明說好只是一場遊戲,他那麼在意她做什麼?
沒有人可以得到他的心,他要的只是一場毫無負擔的激情罷了,雙方說好互不干涉,他沒道理盡想著她在台灣做什麼。
握著手機,他掙扎了好半晌,而後又將手機塞回口袋,原本想打電話回去聽聽她的聲音,此時想來不禁覺得好笑。
他有什麼立場去問候她?不需要也不必要,斂下心神,他索性閉目養神起來,坐在一旁的阮翎楓,忍不住揪著一雙秀眉。
磊哥究竟在想些什麼?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困擾的神情,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她仍是捕捉到了,莫非是為了鈴木瞳?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除了長得可愛了點,全身上下哪裡比得上她,再說有她在,那個鈴木瞳絕對沒有機會可以接近磊哥。
「磊哥,累了嗎?」她輕聲問道。
君熏磊靜默不語,基本上,他壓根懶得回答她的任何問題,除了公事,他極少和她談論私事,就連基本的問候都不願回應。
又來了,他總是用這種態度對待她,緊咬著下唇,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她知道他不愛有人管他的私事,但就連一句回應都吝於給予,未免太過薄情。
她知道,只要她和君天臨說,他絕對不會這樣對她,但她卻不想,那只會讓他更討厭她罷了。
「那個鈴木瞳……似乎對你有好感。」
車內依舊一片死寂,她深吸了口氣,打算再接再厲。
「我看她長得蠻可愛的,不知磊哥對她是否……」他驀然睜眼,害她嚇了一大跳。
「你在試探我嗎?」他睨向她。
「我……我沒有……」她連忙否認。
「翔楓,你越來越大膽了。」他冷笑。
「磊哥,我只是隨口說說,沒有別的意思。」
「你該知道,我一向厭惡別人過問我的事。」他瞇眼警告。
她低垂螓首,不敢看他銳利的雙眸,斗大的淚珠不爭氣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君熏磊挑了挑眉,對於她的眼淚,只覺得厭煩,一點憐惜之心也沒有。他冷笑,或許,他該換個秘書,讓自己的耳根子圖個清靜。
君天臨喜歡她是他的事,將她安排在他身邊,他又怎會猜不出那老傢伙的心思?每個人都知道她喜歡他,也想將他們兩人湊成一對,可惜老傢伙的如意算盤似乎撥得不怎麼好。
他一向討厭當別人的棋子,不點破並不代表他接受。
「你……今年多大了?」他沒來由的問了句。
「咦?」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她抬起淚容,一臉怔仲的望著他。
只見他狹長的美眸裡有著一股冷意,雖然唇角微揚,但那雙眸子裡卻不見絲毫笑意,這樣的他,簡直就像修羅,偏偏她愛他愛得深,怎麼放也放不掉。
「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讓我再問第二次。」他皺眉。
「二十七。」她吶吶的回答。
「二十七………你還不急著要結婚嗎?」他笑問。
「結婚?磊哥,我找誰結婚?」他又不接受她,她要跟誰結婚?
他從懷裡拿出一條手帕,動作輕柔的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阮翎楓驚詫的望著他異常的舉動,心兒忍不住狂跳著。
莫非,磊哥想開了,願意接受她的感情嗎?所以才會問她的年紀,問她要不要結婚?思及此,她綻出一抹笑靨,燦爛的笑顏更襯托出她的美,可惜君熏磊眸底完全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只要你想,自然有對象。」
「磊哥,莫非……」她興奮的握住他的手。
他揪眉直視著她握住他的手,俊臉上有著嫌惡,他一向討厭別人碰觸他,尤其是女人,除了邱采戀之外,不著痕跡的抽回手,他將手帕收回懷中。
「忙著公事,倒也誤了你。」
「不要緊的,我還年輕,我可以等。」望著空無一物的手心,她不以為意的縮回手,開心的回道。
「女人的青春有限啊。」他意有所指。
「不急,我才二十七,以現在的社會來說.算適婚。」
「是嗎?但我想不能再耽誤你了。」他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跟她求婚嗎?
君熏磊薄唇一勾,俊顏上依舊淡漠,和阮翎楓的燦爛笑顏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會請爺爺作主,替你安排合適的相親人選。」
平地一聲雷,震得她傻在當場,他說什麼?他是要她嫁給別人?心有如被撕裂了般,她雙唇微啟,卻怎麼也出不了聲,君熏磊冷冷的凝視著她,唇角仍是上揚著,只是那笑容,一點溫度也沒有。
「磊哥,你好狠的心,你明明知道我愛你。」
「正因如此,我才要將你送回法國。」他笑容一斂,眸底有著寒意,「我不要一個礙手礙腳的秘書陪在我身旁。」
礙手礙腳?對他而言,她只是個礙手礙腳的秘書!?
「等回台灣之後,我會和爺爺聯絡。」他不帶感情的開口。
心,好痛,她默默流著淚,心底的愛意剎時轉化成恨意,她不會放棄的,這個男人如此傷她的心,她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絕不!
一接到君熏磊的徵召電話,邱采戀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個月了啊!少了他的日子,空閒時間倒是多了不少,可惜少了個帥哥來暖床。
其實說不想念他是騙人的,一個月不見,腦海中儘是浮現他俊美冷然的面容,她刻意讓自己沉迷於工作,心裡卻是擔心阮翎楓會不會對他「痛下毒手」。
說來好笑,說會恪守遊戲規則的她,似乎太關心他了,就算他和阮翎楓生米煮成熟飯,那都不關她的事,她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夠了,畢竟君熏磊也不需要她多餘的關心。
揮去腦海中多餘的想法一她伸了伸懶腰,看了看腕間的表,才十點,莫怪她會覺得睡不飽。
不對啊!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公司處理他的公事,怎麼可能撥電話給她?
那男人可是公事至上呢!雖然她也是,幸好分店順利開張,莊純純也走馬上任去了,現在她又恢復原本愜意的生活。
換上一件白色棉質上衣,加上一件深藍色牛仔褲,她走下樓,開著她的車往君熏磊的住處去。路上,她還特地買了兩份早餐,反正她料定他絕對不記得要吃早餐這件事。
車子停在一棟高雅華麗的大廈前,她朝管理員笑了笑,便直接走了上去,電梯在第二十層樓停住,她從容的往最裡頭走去,朝牆上的電鈴按下。
門倏地打開,她正打算露出久別重逢的甜美笑容時,一雙大手一把勾住她的腰,她驚呼了聲,身子就落入一副溫暖寬闊的胸膛裡。
「你見到久違的故友,都是用這種方式打招呼的嗎?」她輕笑。
君熏磊微蹙著眉,一個月不見,這女人還真沒有半分想念他的意思,為了回來見她,他迅速將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好,時間一到,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為的就是見她一面。而她,卻只是雲淡風輕的開他玩笑。
很不爽,他真的很不爽。
「你這麼久沒見到我,難道一點也不想念我?」他冷聲問道。
這語氣似乎有點酸?她抬眸,望進他冷然的雙眸,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不可否認,他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極好,只是她就是知道,他只是在壓抑自己。
要知道君熏磊的生平大事,其實一點都不難,用不著她花錢請徵信社調查,那些媒體們就會替她做免費又詳盡的報導,可惜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探人隱私不道德,再加上他們之間的遊戲規則訂得一清二楚,她更不想破壞此時的平衡,不過,她總覺得,他好像在改變。變得……太在意她。
「想,我當然想。」她笑了笑,推開他的懷抱,往客廳裡走去。
他望著她一貫性的甜美笑容,隨手將大門關上。
邱采戀將早餐放在桌上,一隻手還不忘朝他招了招,「你應該還沒吃吧?我替你買了培根三明治,還有鮪魚蛋餅。」
「我不喜歡喝米漿。」看著桌上的米漿,他眉頭皺得更深了。
「米漿?」她舉起米漿,拿起吸管在上頭插了個洞。
「我只說培根三明治和鮪魚蛋餅是你的吧?米漿當然是我的。」她俏皮的眨眨眼。
發現自己被她擺了一道,他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坐在她身旁,拿起她買的愛心早餐,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你今天沒去公司?」她拿起香雞堡,咬了一口。
「想見你,所以沒去。」他睨著她。
「印象中,你似乎不會因私忘公?」她淡然一笑。
因私忘公?他猛然一驚,他知道邱采戀令他迷戀,但為了見她,他居然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莫非,她遠比他所想像的還重要?這可不是件好事,他一向不喜歡脫序演出,而她,也不會因為他對她的在意而感到開心。
他說過,她特別,淡然的猶如天空中的浮雲,像沒味道的白開水,而這樣的她,卻該死的讓他在乎。
他輕哼了聲,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去日本有什麼新鮮事嗎?」她倒也隨興。
「洽公。」
「我也知道,難不成是去看辣妹?」她輕笑,嘴裡喝著米漿。
明知她在開玩笑,但他仍是感到些許不悅,他們兩人充其量也只是床伴關係,對於彼此的生活互不干涉,但他卻很厭煩她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忙到沒時間看。」
「是嗎?」日本妹還挺正的啊。
「我去看別的女人,你也不在意?」他瞇起眼,冷聲問道。
「當然囉!我怎麼敢干涉你?」這話,似乎在暗示他。
她承認,他們彼此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愫,足以令他們沉溺其中,就算自詡無心亦無情的君熏磊,也一點一滴的在改變,只是該遵守的還是得遵守,她一向守信用。
條件是他開的,她相信他自有分寸,就算真的有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相信他也能臨危不亂,不過,她倒很想看看他能失控到什麼程度。
將手中的香雞堡一口吃完,她滿足的咧開了笑容,俏皮不失甜美的笑容,令他不禁看傻了眼,黑眸驀地轉深,他緩緩的靠近她,直到兩人的臉相距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彼此間的氣息
「你不想趁機綁住我?」許多女人都想駕馭他。
「別忘了你的規則。」她甜甜一笑。
「你是個很稱職的床伴。」他貼著她的唇,輕哺。
「我該謝謝你的誇獎嗎?」順勢,她吻上他的唇。
對於情慾,她一向主動,就像一隻慵懶的睡獅,等她醒了,自然會去捕捉獵物,況且,眼前的獵物又如此誘人,她不好好把握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她一雙手在他胸膛磨蹭著,靈巧的小舌和他的纏繞著,君熏磊緊擁著她,兩人緊貼的身軀,佈滿情慾的氛圍,他化被動為主動,一手褪去她的衣服,直到兩人袒程相見,他吻著她一身的雪白凝脂,在她身上種下一簇簇的火苗。
「磊……你……」她喘著氣。
「噓,別說話。」他舔咬著她傲然挺立的粉紅蓓蕾,令她忍不住驚喘。雖然他們是床伴關係,但有時她卻有種他們是情人的錯覺,在警告他不准愛上她的同時,她的心似乎也有點不夠堅定了。面對像君熏磊如此優秀的男人,任何女人難保不動心,只是她雖動心;卻不重情,就算他們兩人終有一天會分開.她相信她也能豁達的說再見。
因為,她是邱采戀。他嘴裡有著鮪魚蛋餅的味道,她輕笑著。不滿她不夠專注,他輕咬著她的頸項,邱采戀耐不住癢,咯咯直笑著。
「有這麼好笑?」他濃厚的氣息在她耳畔傳來。
「呵,我怕癢。」尤其是他在她耳畔頻頻吹氣,令她笑意更深。
「你似乎很愛笑。」從他一見到她的那天,她無時不刻都在笑。
「人生很短暫,笑著也是過一生,不笑也是過一生,那不如選擇微笑面對一切。」她輕撫著他光裸的厚背。
驀地,他停下動作,俊美的面容上有著一抹深思。
她唇角揚著笑容;身在君家,相信他過得比一般人還來得辛苦,這也許是造成他以一雙冷眼看人生的原因吧!
豪門深似海,尤其是君家這麼龐大的家族,想要有立足之地,想必得花費比一般人多幾倍的努力,思及此,她心生不捨的撫著他的臉。
感覺到她的觸碰,他回過神來,只見她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一把拉下他,細細吻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那吻是如此的溫柔,讓他冰冷的心,彷彿崩解了一塊。
「別想那麼多,就好好的……放鬆吧!」她嬌媚一笑。
望著她出塵清麗的容顏,他低咒了聲,不願承認自己已然臣服於她的溫柔之下,他狂烈的吻著她,觸碰她身體的每一處,點燃她全身的慾火後,猛然一挺,埋入她的體內,和她一起享受歡愛所帶來的高潮。不再思考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愫,此刻,他們只想好好的享受這片刻歡愉,至於那些煩心的事情,就等以後再去煩惱吧!
邱采戀手上端著一杯剛煮好的咖啡,望著躺在床上沉睡的君熏磊,嘴角不禁微揚,或許他不知道,她喜歡看著他的睡顏,只是他眉宇間的皺折,讓她想伸手為他撫平。
要經營一間公司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平時見他早出晚歸,說不定連三餐也沒照常吃,之前為了忙分店的事情;她也忽略了他的健康,反正莊純純那裡也上了軌道,她就好好的來為他進補吧。
時間正值下午五點,簡單的弄些菜餚來不是難事,打開冰箱,裡頭的食材還能變出一些花樣來,她迅速的拿出能用的食材,開始大展身手,施展她的廚藝。
她輕哼著曲子,下廚對她面言算是家常便飯了,自己隻身在外,不學點技能是會餓死的,再說她老媽從小就逼著他們做家事,家裡的小孩哪個不是家事通了?
隨手就變出了四菜一湯,她滿意的笑了笑,第一次下廚.還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呢!正打算到房裡叫人時,就聽見裡頭傳來交談聲。
柳眉微挑,她從門縫的空隙看了看裡頭,只見君熏磊臉色沉重的看著桌上的筆記型電腦,螢幕上出現一名白髮蒼蒼、面色威嚴的老人家,那雙犀利的瞳眸,和君熏磊倒有幾分相似。
「聽說你將翎楓開除了?」君天臨冷然的開口。
「是她跟你說的?」眉頭一蹙,他不願多做解釋。
「你要知道,翎楓是我派給你的貼身秘書。」
「她年紀不小了。」他意有所指。
君天臨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原本將阮翎楓安排在他身邊,就是要讓他們日久生情,可惜他忽略了君熏磊不輕易動情,就算只有阮翎楓一頭熱,也擦不出什麼火花,若不是阮翎楓回到法國找他哭訴,他也不知道事實和他所預估的大有出入。
「你也知道她年紀不小了?」他輕哼了聲。
「那就麻煩爺爺替她找個合適的對象吧。」他始終面無表情。
「哼,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安排翎楓在你身邊,是什麼意圖吧?」他不相信他這個精明的孫子會不知情。
他皺著眉頭,俊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君天臨要他娶阮翎楓,他怎會不知?但這輩子,他不想結婚,更不想跟任何女人有牽扯,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決定他的一切,包括君天臨。
「我對她沒興趣。」他直接打了回票。
「熏磊,我要你娶她。」他直接命令,不留一絲餘地。
「我不會娶她。」他起身,不想繼續無謂的對話。
「站住!我的話你敢不聽?」君天臨暴跳如雷的喝道。
強大的無力感令他眉頭緊鎖、他厭倦了這一切,尤其是面對君天臨強勢的態度,更令他疲於應對,他知道他一直在試探他,將所有的疑難雜症全丟給他去收拾,為了穩住自己在君家的地位,這幾年來他一直是忍氣吞聲,但這並不代表他願意接受他所安排的一切。
事業之於他,的確是相當重要,但若是要屈服在君家的高姿態下,他寧可捨棄這一切,另起爐灶,他相信依他的能力,要開創屬於他的事業,絕非難事。
「你們總是用這種語氣命令別人,不覺得累嗎?」他冷笑。
沒料到一向對他唯命是從的孫子,居然會跟他頂嘴,君天臨頓時語塞,氣得說不出話來,當年若不是他將他帶回來,他能有今天這番成就嗎?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君熏磊,你能有現在的一切,全是我給你的,若你敢違背我的話,你應該知道下場會如何。」他沉聲道。
「會如何?」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弧度。
「我會收回你台灣分公司總裁的職位,讓你無法在商場上立足。」他能讓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也能讓他一敗塗地。
君熏磊輕哼了聲,無法在商場上立足?敢情他真以為這個世界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嗎?未免太癡人說夢話。
「好吧,我考慮看看。」
「希望你能給我滿意的答覆。」滿是皺紋的臉上,有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他還不瞭解自己的孫子嗎?野心勃勃的他,怎能甘願成為一介平民?唯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滿足他啊!
所以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無法駕馭他,不過,若不是君熏磊的才華出眾,他也不會將君家的未來全交付給他。
君熏磊不耐煩的關掉視訊,俊臉上揚著抹冷笑,站在門外的邱采戀,忍不住挑了挑眉,方才應該是君天臨吧?平時對財經新聞沒什麼研究,不過對於這號大人物,倒是略有耳聞。
「進來吧。」他抬眸,朝門外的她輕喚著。
他應該早就發現她站在門外了吧?依言走向他,他一把勾住她的腰,將她納入懷中,每次抱著她,總能讓他感到安心。
他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對她有著某種程度的迷戀,如果可以,他真想拋去一切,和她一起生活……一起生活?他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一起生活代表的是一個家庭,他眉頭緊蹙,心底卻因為這個想法而感到……喜悅!
該死的,他會愛上這個女人嗎?當初訂下遊戲規則的是他,莫非最後破壞規則的亦會是他?他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一旦他愛上她,他們之間的關係將告結束,而他卻不想失去她,若要將她留住,他只能壓抑自己的感情,不輕易為她動心。
「我是來叫你吃飯的。」她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規律的心跳。
「你會煮飯?」從沒吃過她煮的東西,他訝異的問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好歹我也是一個人生活,不學點廚藝,你要我天天外食啊?」那可會膩死人的。
「你一個人住?」他挑眉。她輕柔一笑,也難怪他會如此訝異,在他們兩人「交往」後,她從來沒提過有關她的任何事情,算起來,她還比他神秘多了。
「是啊,我老家在南部,我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去。」
「你……要不要搬來和我一塊住?」他脫口而出。
沒料到他會提議同居,她微愣,而後認真思考著,雖然同居有好處,不過如此一來,她要上班反倒顯得麻煩多了,平時住在店的樓上,上下班倒也方便,何況,他還不知道她是「搞鬼」的老闆呢。
如果讓他知道,不知道他會做何反應,她還挺期待的。
「不要吧,畢竟你是公眾人物,若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拿來大作文章就不好了。」她回絕。
「你是單純為了這個原因拒絕我嗎?」他瞇起眼。
「就字面上的意思。」她笑了笑。
望著她恬淡的笑容,他低咒了聲,難得他主動和一個女人提議要同居,換來的居然是她的拒絕,教他情何以堪?
「我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只問你同不同意?」
「磊,你老實說,你為什麼如此堅持?」她眸光一閃,輕聲問道。
他僵著身子,臉色越發難看,他想接近她,想瞭解她,想融入她的生活,他不願去探究這些原因的真買背後是什麼,剎時,他退卻了。
「不要就算了。」他沉下臉,推開她。
邱采戀望著他複雜的神色,俏臉上有著濃濃的關心,她知道他在乎她,甚至知道他喜歡她,但是她不敢去碰觸這個話題,深怕結果不是他們所能承擔的。
她說過,她要愛情,但不要束縛;他說過,他不要愛情,只要一個床伴,當他們彼此有一方破壞規定,這樣的關係就宣告結束。所以她恪守自己的本份,專心的做好她床伴的角色,但她卻發現,事情似乎有那麼點脫序,因為她的心,似乎有著失控的前兆。
「磊,不要愛上我。」她突地說道。
「愛上你?放心吧!我不會愛上你的。」他語氣不佳的說。
她應該要為他的保證感到安心,但為什麼她的心卻感到不適呢?
「那就好,我還挺滿意我們目前的關係的,可別這麼快就劃下句點。」她故作輕鬆的說。
「我剛才的提議,你就考慮考慮吧,不勉強。」他走出房門。
看著他的背影,她眸色一黯,一向恬淡的嬌容上,第一次染上了淡淡的愁緒,她凝視著他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驀地想起方才君天臨的話。
熏磊,我要你娶她。
娶阮翎楓是嗎?那他們的關係,也會隨著他們結婚而消失羅?這樣也好,省得她的心直往他的心靠去。愛上一個人很容易,但想要長相廝守,似乎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
「你還要站在裡頭多久?」君熏磊踅了回來。
「哦,我馬上出去。」收回游離的神智,她忙不迭的走出去。
唉!她一向隨興慣了,能讓她如此傷神的,也只有他了,當然,這樣的情緒,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不用那麼傷神,我說過,不勉強。」看她凝重的神色,他老大不爽的說。
「真的?」她狐疑的望著他。
「真的。」他沉下臉,語氣有點不悅。明明很在意,還要裝不在乎,如果她夠聰明,應該要直接順著他的話拒絕他,反正他擺臭臉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是,她居然說不出口。
要死了,她的心嚴重的背叛她,已經往他那裡靠攏了。
「好吧,我答應。」
「真的?」他一臉不信。
「我何時騙過你?」她抬眸。
「那你趕快把東西搬過來,今晚就住我家。」他命令。
「不會吧?我還得打包……」她愕然,有必要這麼急嗎?
「用不著了,我直接帶你去買新的。」他唇角一揚,直接替她決定。
有錢人都是這樣揮霍的嗎?她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他包養的情婦了,從床伴晉陞到情婦,等級好像提升了一點。
那她是不是應該要打扮得像貴婦一點?然後去東區血拼喝下午茶,沒事和朋友聊是非?聽起來好像不錯,不過她還是比較想去「搞鬼」裡頭扮鬼。
望著他一掃陰霾的俊顏,她的心陡地鬆了口氣,其實她還是怕看他失望的表隋,誰教她喜歡他。
唉!愛上自己的床伴,似乎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尤其是她開宗明義就表明不會去愛上的人。總有一天,他們兩人會分開,屆時,她也能像以前那麼瀟脫的說再見嗎?
或許吧!她說過,對於愛情,她一向敢愛敢恨,相信她這次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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