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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羽嫣]艷妓[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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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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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27:4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艷妓 作者:羽嫣

谷殘心認為女人只是他閒暇時的調劑品,  
更何況,她不過是個青樓舞姬罷了,  
哪值得他真心對待?  
但沒有人能在背叛他後還能安然離去,  
他要這個小騙子付出代價──  

在她身上縱情肆虐的這個男人不再溫柔,  
找回她只為折磨她、毀滅她,  
所有的溫柔都成過往,但她絕不後悔,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  
她依舊願意犧牲一切,  
只為保護他不受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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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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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29: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喀!滋!」

  高燙的烙鐵直接印記在女子白嫩的雪背上。

  「啊……」

  女子拼了命地咬緊牙關,背上傳來刺鼻的燒焦味,緊接著被繪上特殊的青色顏料。

  原本應該白皙無瑕的肌膚卻留下一枚青色蜘蛛的圖騰,逐漸在女子背上張牙舞爪的蔓延。

  「哈哈哈……這是我的女人必備的記號,只要有了這個標誌,絕對沒有人敢動你……」

  殘忍在女體上烙印的男子高興的又完成了一樣收藏品。

  「謝爺兒恩典,漓兒會盡心服侍。」

  女子咬緊了紅唇,痛苦難耐的說了聲謝,前額滿佈密密麻麻的薄汗,白淨的身子搖搖欲墜,背上的疼痛更是難耐。

  「哈哈哈……」

  訕笑聲,燒焦味瀰漫在駭人的空氣中……

  狂浪的海濤聲,大浪不停的拍打著船身,滂沱的大雨象徵這是個極為惡劣的天氣,海面上正有暴風雨來襲,船身禁不住滔天的巨浪,頻頻搖晃,在船上的船員無一不膽戰驚心,深怕一個大浪來,可能全船的人都活不了。

  「二爺……現在風浪太大了……我們可能要先找個港灣避一避。」

  谷殘心的貼身侍衛仇忌擔憂著船可能還不及到達孤巖島,就會先沉了。

  「仇忌,現在距離岸邊最近的港灣是哪一個?」谷殘心雙手環胸,一雙冷沉的黑瞳注視著滔天巨浪,待在海上那麼久,早想過他的生命隨時可能被海浪所吞噬,不過船上的兄弟並沒有必要陪著自己一塊找死,鮮少踏上岸的谷殘心,不得不先以弟兄們的安全為考量。

  「我們現在就在京附近,應該是一個叫做海汕的靠海小鎮,我們的船在海汕的外海邊緣。」

  「就去那吧,反正弟兄們也夠辛苦了。」

  谷殘心堅毅的嘴角抿了抿,好久沒上岸了,應該可以上去看看。

  「是!」

  懸掛著骷髏旗的海盜船逐漸駛進海汕鎮的外港。因為暴風雨的關係,原本應該熱鬧喧嘩的海汕鎮完全呈現蕭瑟的景象。

  「仇忌,吩咐下去,兄弟們只准待在船上,不准隨意下船。」

  「是!」

  船停靠在離海汕鎮一段距離的外海附近,風浪小了許多,船上約有四十名的船員,全擠在一個船艙內,躲避著風雨的侵襲。

  谷殘心安頓好了兄弟,打算趁這個機會到岸上走走。

  「二爺,現在雨下的這麼大,還是跟兄弟們到船艙去躲雨吧。」

  仇忌黝黑的面容因擔心主子的安危而緊繃,自從島主谷殘焰娶妻後,二爺冷癖的性子更加的嚴重。

  「不用了,仇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像個娘們兒。」谷殘心冷哼一聲,轉身下船。

  「二爺,你要去哪裡?」

  「到鎮上走走,焰的兒子快出生了,我也該準備一份賀禮回去。」

  谷殘心冷淡的撇下仇忌,獨自下了船。看到這個情形,仇忌也只得硬著頭皮跟著上岸。

  谷殘心留著一頭及腰的黑長髮,狂蕩不羈的隨著海風飛揚,一襲緊身的黑衫早被雨浸濕,而緊貼在皮膚上,腰際則纏著一條青金色的九爪青龍玉磐,黝深的黑瞳連同一身黑隱沒於暴雨狂奔的黑暗中。

  仇忌則是走在谷殘心的身後,不敢稍有懈怠。

  谷殘心走進海汕鎮內,暴風雨雖然不曾間斷,不過市集上仍有不少的商家營業著,尤以街尾的「凝香樓」最為熱鬧,大紅燈籠高掛在狂風暴雨中,更顯得耀眼。

  「二爺,先躲個雨吧,外頭雨下得這麼大。」

  「淋點雨也是不錯的。」

  谷殘心冷嗤仇忌的狼狽,絲毫不以為意的繼續往著「凝香樓」的方向走去,兄弟跟著自己出這一趟海,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也應該好好犒賞他們了。

  「唉喲……大爺啊……快進來坐……幹什麼在外頭淋雨呢……」

  「凝香樓」的老鴇一見到谷殘心淋著雨滿是心疼,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谷殘心身軀上,更顯出他結實強健的體魄,讓看慣男人的老鴇不免也怦然心動。

  「大爺啊……好俊俏的爺啊……讓虹兒服侍你吧……」迎面而來的花樓女子虹兒主動將嬌軀貼近谷殘心的腰際摩擦。

  「幹什麼……我准許你這麼做了嗎?」谷殘心厭惡的揪起眉心,冷沉的黑瞳望著早傻了眼的虹兒。「對不……起……對不起……」

  虹兒被那冷酷的語調給嚇了一跳,慌張失措的放了開,一個不小心,更是跌坐在地。而原本喧鬧的「凝香樓」,卻因這個事件而陡然停止喧嘩。

  「大爺……對不起……虹兒不懂事……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讓我這個作嬤嬤的陪個歉,這位大爺今日的開銷全算『凝香樓』的。」

  「凝香樓」的老鴇艷娘趕緊道了歉,憑她多年見識男人的眼力,一見即知這絕非尋常的尋芳客。

  「仇忌……」

  谷殘心眼神看了仇忌一眼,便自顧自的走進「凝香樓」的二樓雅室。

  「不知這位大爺要些什麼?」艷娘趕緊詢問仇忌,惟恐怠慢了谷殘心。

  「爺兒自有吩咐。」仇忌隨即甩開艷娘,跟著主子上樓去了。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了一陣陣轟然的鼓掌聲響,谷殘心好奇的注視著聲音的來源。

  只見四名舞姬穿著極薄的蟬絲翼衣,個個眼波流動,媚眼帶勾,深深勾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台下的一群尋芳客更是高聲叫好。

  「好好好……」

  台下掌聲不斷,而台上的舞姬們更是含羞帶怯的接受眾人的掌聲。谷殘心卻發現,在四個人之中,最靠近角落的一名舞姬,表情卻不同於其他三人,雖然在笑,卻沒有明顯的笑容,甚至連笑意都談不上,而一雙翦水秋瞳中帶著近乎寒冰似的冰冷。

  她……一瞬間,女子的身影落在谷殘心的心坎上,他的嘴角略略上揚了一個弧度。看來,他發現有趣兒的事情了。

  「二爺……」

  仇忌被谷殘心突然停下的腳步感到吃驚,順著主子的目光望去,台上的四名舞姬早不見了蹤影。

  谷殘心來到二樓雅室內的房間,仇忌則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一旁,艷娘更是惶惶恐恐的趕緊上了樓。

  「這位大爺……不知道您要哪些姑娘伺候?」

  「你是這裡的老鴇?」

  「是……我是艷娘,不知大爺有何吩咐,艷娘可以幫您介紹『凝香樓』的花魁來服侍大爺。」

  「花魁?我沒興趣!把剛剛在樓下跳舞的舞姬全給我帶上來。」

  谷殘心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冰涼如水的寒瞳,一個舞姬會出現那種眼神,這可叫人值得玩味了。

  「啊……那些……那……可不成……大爺……那是……」

  一聽到谷殘心點名那些舞姬,艷娘險些傻了眼,一張老臉更是慘白。

  「沒有成不成的,帶上來就是了,銀兩又不會少給你。」谷殘心冷冷的說道。

  「不是艷娘不願意,只是那些舞姬都是非凡少爺的人,是他挑出來放在『凝香樓』,要『凝香樓』幫他訓練,這……」

  艷娘膽戰心驚的解釋,她可沒膽違背杜非凡,更何況「凝香樓」的正主子還是他呢!

  「非凡少爺,我怎麼從未聽過這號人物,拿去……這些總該夠了吧。」谷殘心自懷中掏出五個金元寶擱在案上。

  「這……」艷娘險些被口水噎死,還沒見過有人出手這麼大方過,非凡少爺每個月也只給她五十兩銀,這些銀子……

  「我只要那個穿藍衫薄紗的女人,其餘的大可不必,另外幫我準備二十個船妓……我要打賞給我的弟兄……」

  「她……映漓……這……」艷娘這下子真的失望了,映漓是非凡少爺最喜歡的舞姬,這該如何是好?

  「映漓?」真好聽的名字,谷殘心不停的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

  「大爺,其他的三個姑娘,艷娘都可以做主讓您一次帶走,單單這個映漓,艷娘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剛剛你不是說她們都是非凡少爺的人嗎?怎麼這下倒改口了?」谷殘心冷笑的盯著臉色泛白的老鴇。

  「好……既然大爺這麼看得起映漓,艷娘只好答應讓她伺候您一些時日。」老鴿娘思索了會兒,終於點頭應道。反正非凡少爺還要過些時日才會回來,這趟讓映漓去去,應該不成什麼問題才對!

  「一些時日?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待在我的床上超過兩天,不用幾天,我會送她回來的。」

  谷殘心相當狂傲,他只不過是沒見識過那樣的女人,想玩玩罷了。

  「那就好,我會讓她們準備好的。」

  老鴇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海汕鎮的居民大都是以海維生,而「凝香樓」的存在,泰半是為了讓歸航的漁民們有個娛樂的場所,海汕鎮還流行將姑娘帶上船伺候,當然代價就必須高一些。

  「二爺!為什麼你執意要那個舞姬?」仇忌從沒看過谷殘心對於一個女人如此執著。

  「她的冷讓我讚賞。」谷殘心語帶玄機的抿著笑意離開。

  「漓兒,有個爺要帶你上船,過幾天你再回來。」

  「嬤嬤……我是爺兒的人,怎麼可以隨便跟其他人出去?」

  樓梯間傳來映漓的嗓音,如同她的人一般,冰冷毫無溫度。

  「漓兒……別說這麼大聲,叫人給聽見了,咱們都別活了……」老鴇趕緊斥喝映漓近乎放肆的言詞。

  「我本來就是非凡少爺的人!」

  映漓最後一句說罷,人已經站在雅室門口,而谷殘心正以輕佻的眼光凝視著映漓。

  「要帶我走的就是那個男的嗎?」映漓同樣以輕視的眼光盯著谷殘心。

  「大爺……這……」看著谷殘心與映漓近乎不友善的對視,老鴇近乎嚇出一身的冷汗,天啊……尤其在目睹站在谷殘心一旁的仇忌身上所佩帶的彎刀,內心更是驚恐。

  「怎麼樣?認為我不夠格嗎?」

  一個任人玩褻的舞姬有什麼好得意的,這麼冷感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映漓高傲的反應的確激起谷殘心征服的慾望,他想挫一挫那她的傲氣。

  「我不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帶我走……」

  映漓看慣了用錢砸下她身子的臭男人,她雖寄身於青樓,還不至於要對人搖尾乞憐。

  「哈哈……你或許還搞不清楚狀況吧,我已經把你買上船服侍我。」

  谷殘心出其不意,飛快的步至映漓的跟前,不待她反應,便將她扛在肩上,迅速的下樓。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映漓沒料到竟居然有人敢在這裡對她這麼放肆,她憤怒的拚命掙扎:!

  「大爺……」老鴇亦是被谷殘心的舉動嚇得呆愣原地,等回過神來,映漓與谷殘心早不見了蹤影。

  「拿去……」

  仇忌再自懷中掏出兩個金元寶,遞給老鴇。

  「這是……」艷娘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突然降臨,一時之間還不知該怎麼辦。

  「那位映姑娘,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仇忌留下一句話,隨即轉身跟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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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29: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暴雨才好不容易停止,谷殘心扛著映漓直奔大船,一路上映漓仍不停在谷殘心的肩頭上掙扎著。

  「放開我……我說過了,我不是『凝香樓』的妓女,我是舞姬,我跟她們是不同的。」

  映漓氣惱極了,一張原本略嫌慘白的容顏出現因怒氣而漲紅的紅暈。

  「都一樣,有錢一樣能買……」谷殘心根本不搭理她。

  「不一樣……放我回去……」

  映漓索性張牙一咬,咬在他的背肌上,谷殘心悶哼了一聲,卻沒任何反應。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對他,她還是第一個敢咬他的女人。

  「喂……我咬得這麼大力,你都不喊疼嗎?」映漓氣惱谷殘心沒有因為她的動作停下腳步,嘴裡明顯有一股濕鹹的血味,她應該咬得很大力才對。

  「跟搔癢沒兩樣……」

  訕笑聲充斥在兩人的耳際,映漓更是一愣,隨即因他的輕慢而更加火冒。

  「可惡……我……」

  原本想再大咬一口,卻在目睹谷殘心的背上的傷口時愣住了。

  谷殘心感到肩上的人兒不再掙扎,一抹香味倏地沁入他的鼻尖,這才驚覺她的身子離自己好近,胯下的昂揚也在幽香的作用下,開始有了反應。

  兩人以這樣極為曖昧的姿勢上了船,而船上的弟兄們目睹谷殘心將女人扛在肩上,引起了一陣騷動,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觀察著谷殘心肩上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享有這等殊榮?

  「二爺,哪來的女人這麼好福氣?」兄弟們紛紛好奇起來,這可是打從他們坐上這艘船以來,頭一回發生的怪事兒。

  「仇忌帶了二十個船妓上來,算是犒賞兄弟們的辛勞。準備開船回孤巖島。」

  谷殘心直接將映漓帶回自己的艙房,看著兄弟們目不轉睛的模樣,引起谷殘心些許的不滿,他可沒度量讓兄弟們一同分享。

  直到關了艙門,谷殘心這才放下了映漓,而映漓正張著熊熊怒火的雙眸,船妓……這個狂妄的男人竟把她當成了船妓?這口氣她怎麼嚥得下去?

  「我說過我不是船妓……你更別想我會服侍你……」

  映漓轉過身,不再搭理始終帶著訕笑的谷殘心,那種笑容會讓她更加厭惡這個目中無人的狂徒。

  「哼……人已經上了賊船,你再說破了嘴,還是個船妓,如果你自認可以逃離這裡的話,儘管試試,到時候死在魚腹裡,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映漓還不及思索,身體開始隨著船的前進而晃動,她的小臉開始泛白……甚而滲出了薄汗……

  「你怎麼了?我有這麼可怕嗎?」

  看著一臉慘白的人兒,谷殘心疑惑了,她不是急得教訓他嗎?怎麼反而慘白了一張臉?

  「賊船……船……啄……我要吐了……」

  映漓趕忙奔出艙外,只見船已經開離了岸邊一段距離……映漓又奔往船邊,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咳……嘿……」映漓不停的吐出食物殘渣,她漲紅了臉,使勁的咳個不停,欲將腹中的食物一吐為快。

  「你會暈船?」

  谷殘心訝異的走到吐得一塌糊塗的人兒身旁……

  「不行嗎?嗯……咳咳……」

  映漓還不及答話,又是一陣的猛咳與狂吐……該不會連命也會被她吐掉吧!

  「看來你吃的食物等級不怎麼好……」谷殘心看著隨著水流飄去的食物殘渣,忍不住一陣輕笑。

  「吃了它!」

  谷殘心遞給映漓一顆藥丸。他冷硬的表情泛出了一點笑意,一開始對她起了興趣,是因為她的冷。可是現在的她,卻又與當初見她的感覺完全不同?要不是確定是同一個人,他幾乎要懷疑這個映漓是不是自己看上的那個舞姬!

  「什麼?」

  映漓已經吐得連一點力氣也沒有,該死的傢伙……映漓打從心底恨他恨得要死

  「你不想吐死的話,就乖乖的吃下去。」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乘機毒死我?」映漓心想,她幾乎是一路跟他吵到船上來,還反咬了他一口,萬一給自己吃了一顆什麼淒蠱丸之類的,自己不是更痛不欲生!

  「我不會那麼麻煩,若真想殺你,我會用直接置你於死地,不會用毒藥,何況我還沒玩你,我怎麼捨得殺你?」

  谷殘心的語氣裡淨是訕笑,聽在映漓的耳裡格外的刺耳。

  「你……滾遠一點,離我越遠越好。」映漓毫不客氣地大聲咒罵,他當她是什麼人?以她的身份還沒卑賤到當一個船妓,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哼……你以為在賊船上,是誰該滾呢?」

  谷殘心興致盎然的睨著眼前火冒三丈的女人,一個人竟可以有這麼多的表情,這個小女人真是愈來愈有趣了。

  「可惡……我……」映漓已經氣到不知所云了,是又如何,反正只要努力跟他保持敵對的關係,或許身子還得以保全,這可惡的傢伙只想掠奪她的清白而已,跟那些沒有女人就會死掉的傢伙一樣。

  「唔……啊……唔……嗯……」

  「這是……」

  聽到一連串奇怪的聲音,映漓頭皮開始發麻,這個聲音好像是……她的呼吸開始急促,連連倒退三步,粉臉泛起紅暈。

  「呵呵……這個聲音你不可能沒聽過吧,如果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谷殘心使壞地的盯著臉蛋臊紅的人兒,臉紅啊,真有這麼單純?在那種地方應該是很普通的事吧,谷殘心圈著映漓的腰際,強逼她進入船艙內一探究竟。

  「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笨蛋……放開我……」

  映漓放聲大喊,這個該死的霸道傢伙,都不懂得「尊重」二字怎麼寫嗎?

  在谷殘心的強迫之下,映漓根本無法抵抗,只好乖乖的跟著他來到了船艙內。

  「唔……嗯……要……」

  「唔……呀……」

  「這是……」映漓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只見那些跟著從「凝香樓」過來的姐妹,竟然全都脫的精光,在船艙大咧咧的跟海盜們燕好,絲毫沒有任何避諱,映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

  「這就是你該做的事……」

  谷殘心的嘴角在瞥見映漓逐漸慘白的小臉,不自自覺逸出一抹深笑,這個女人真會裝純潔,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越是掙扎,越會激發他的征服欲。

  「不要……不要把我推過去。」

  映漓像是瞬間被抽空思緒似的,將谷殘心的話聽成自己也將變為她們其中一份子,耽憂萬分的緊緊捉住谷殘心。

  谷殘心端起了映漓惶恐萬分的小臉蛋,喉間猛然一緊,下腹更是一陣莫名的腫脹,這個女人真會挑戰自己的自制力。

  「哼……無聊……別以為我這樣就會就範,丟就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出谷殘心眼瞳裡的輕笑,映漓拿開自己捉住谷殘心臂膀的手,以憤怒遮蓋住自己的恐懼。

  「哼……是嗎?好樣的,仇忌,這個女人打賞給你,最好給她一點教訓。」

  谷殘心喚來自己的親信,心裡猛然對映漓的輕賤話語感到憤怒,哼……這個可惡的女人,都到這個當頭了,還死鴨子嘴硬,谷殘心並不想承認他根本不願意把她讓給自己兄弟的矛盾情緒,該死的女人。

  「二爺……這……」

  仇忌沒想到這怎麼會扯到自己身上來,不過第一次看谷殘心對一個女人的惡言惡語如此在意,如果自己真的動了她,怕會給宰了吧!

  「哼……凶什麼凶,在那種地方找的女人,有誰是處子了,如果真要處子,何不去岸上隨便抓一個……我……」

  「夠了……仇忌你敢不要她,就給我試試看。」谷殘心黑瞳簇著怒火,這個女人真懂得挑怒他。

  「二爺……這……」

  「過來!」谷殘心對著站立在一旁的船妓喝斥一聲。

  「這位爺有什麼吩咐嗎?」

  一旁等待的女妓隨即識相的敞開胸前的羅衫,留下褻衣,大腿更是不停地在谷殘心身上磨蹭。

  「顯然這個女人還比你更勝任這份職業,哼……」

  谷殘心搓揉著女妓胸前的碩乳,拉著她,兀自轉回自自己的艙房。

  「你……可惡……別欺人太甚。」

  映漓不敢相信這傢伙居然處處挑釁她,不知為何,心裡竟泛起陣陣苦澀。

  「走,哼……她能,我為什麼不能?」映漓拉著仇忌急欲轉身離去的手臂。

  「幹什麼?」仇忌顯然不瞭解映漓的用意。

  「幹什麼,你主子不是說了嗎?」映漓可沒勇氣再把話複述一遍,可惡,她可沒好心情繼續耍嘴皮,似乎只有在谷殘心面前,她才會想挑怒他,看著谷殘心拉著另一個女人離開,內心明顯的閃過一陣刺痛,對一個才剛見面的陌生人就產生這樣的情緒,映漓開始暗罵自己。

  突如其來冒出的妒意險地將她的理智吞噬,似乎她突然失去了他注視的焦點。映漓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她是不是真的很不知羞恥!

  「那是二爺的氣話,我還有事,請你放開!」仇忌面無表情的冷哼,她是屬於二爺的,仇忌一直有著這個認知。他只負責幫他掠奪,並不擁有,即使谷殘心賞賜給他,仇忌依然一樣都不接受。

  「哼……沒那麼簡單。」忽地,映漓一個揚手就要抓緊仇忌的手腕。

  「這女人……」仇忌警覺心大起,熟練的避開映漓這一抓,內心閃過了重重疑惑,她不是只是個舞姬嗎?

  「哼……不敢跟我打是嗎?」映漓的硬脾氣陡然被挑起,一個低身,探出拳頭就要往仇忌的腹部攻去。

  「你是誰?」敏捷的仇忌,擔心映漓是官府安排要傷害谷殘心的打手,疑慮一起,仇忌不再閃躲,反而更加摧起掌力,仔細試探映漓的虛實。

  「你……」驚覺仇忌的掌風越顯凌厲,似乎有實自己於死地的意味,映漓一陣驚慌,眼看自己有喪命的可能。

  「你究竟是誰?是不是要對二爺不利?還是縣丞府的人?!」

  仇忌步步相逼,他絕對不許有人傷害谷殘心,幾招致命的招式下來,幾乎將映漓逼至牆角,讓她無法再反擊。

  「啊……」

  眼看避不過,映漓心裡更是驚慌,她若被這一掌擊中,不死也剩下半條命。她閉緊了星眸,等待死亡的降臨。

  「仇忌,幹什麼?」谷殘心猛然自艙房竄出,擋下仇忌這一掌。

  「啊……是你?」

  映漓睜開星眸一瞧,只見谷殘心光裸著上半身,護在自己的身前,接下仇忌那迅如雷的掌風。

  「二爺……」仇忌趕緊退至一旁,內心對於映漓的身份更加起疑,難道她真的是縣丞府的人?岸上通緝孤巖島的官府可多呢!

  「她不過是個舞姬,幹什麼對她下重手?」谷殘心顯然對仇忌險些誤傷了人兒而惱怒不已。

  「仇忌擔心她會傷害二爺……」

  「不可能的事,她不過是一個舞姬而已,怕什麼,下去吧!」

  谷殘心絲毫沒放在心上,一個女人能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脅,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是!」仇忌轉身離開之際,瞪了映漓幾眼,有恐嚇有威脅,似乎若她有任何輕舉妄動,即會遭來殺身之禍。

  「哼……幹什麼要你來多事?」

  映漓極力掩飾谷殘心救了自己一命所掀起的焦躁不安,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仇忌的掌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哼……多事……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還多事。」

  「哪有我……我哪有嚇出冷汗。」

  映漓心口一驚,一面迅速的抹掉額前的薄汗,一面還不忘聲明自己的無辜,可是胸口依然劇烈起伏著,說明著大難後的驚恐。

  「呵……你太沒有說服力了,剛剛仇忌那一掌幾乎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谷殘心忽略剛看到仇忌要殺了映漓時,兀自陡然竄出的不安。

  「哼……我才不怕,對了,你不是在行好事,這麼快就結束?」

  「哼……那只不過是我的開胃菜,真正引起我興趣的只有你。」

  冷沉的黑瞳迸射出危險火光,緊緊握住映漓仍在輕顫的小手。明明怕的要死,還故作鎮定,這個女人實在太有趣了。

  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明明女人在懷,卻沒有半點衝動,反而倒盡了胃口,一直擔心仇忌真會把她給吃了,急忙到連衣衫都還不及穿妥,就衝了出來。

  「你……我警告你……別過來,不然我就……」

  映漓不得不收回輕笑的眼光,望進谷殘心黑瞳中的深沉慾望,映漓開始耽憂自己是不是真能逃過這一劫。

  「我過來又如何,咬都讓你咬了,你還想幹些什麼?」

  谷殘心趁著映漓神智恍惚的當頭,一舉抱起映漓,扛在肩上。

  過了許久,映漓這才恢復神智。「救命啊……放開我……」她又開始毫無效力的掙扎。

  而仇忌則是緊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那個女人有武功底子,應該不是只有舞姬的身份這麼簡單,或許該去調查清楚,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二爺,如果真是縣丞府的人,絕對要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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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29:5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碰!」

  谷殘心一關上艙門,映漓立刻奔到艙房的最角落,警戒心十足的盯著谷殘心,看著他深沉慾望的瞳眸,映漓驚駭的猛吞口水,她的處境十分危險。

  「我警告你,別靠過來,別以為我是好欺負的,我剛剛可是和那個什麼仇的打成平手。」映漓放話威脅谷殘心,試圖嚇阻他。

  「哼……跟仇忌打成平手,笑話,我都未必打得贏他,就憑你,不要自取其辱了。」谷殘心笑意更深,從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哈哈……要不要來試試看。」

  映漓帶著冷笑,她真的打得贏他嗎?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不過她的自尊絕對不容許被詆毀,映漓越來越相信仇忌剛剛的那一掌足以讓自己斃命,思及此處,更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我無所謂,如果需要經過一番爭鬥才能掠奪你,我會有興趣試試的。」谷殘心舉起手勢,明顯的擺出要對掌的姿勢。

  「好!來……」映漓率先一個飛奔,瞬間擊掌而去。「看招……」她可不是晃點人的。

  「好身手……」谷殘心一個閃身,避開映漓的掌風,呵……跟他玩真的,這下不陪她玩玩,顯得自己不夠意思了。

  「哼……別留情。」

  映漓眼看谷殘心輕易的閃過一掌,更加使勁的摧動掌力,可惡的傢伙,她就不相信傷不了他,映漓一個低身,掌風隨即帶到谷殘心的下盤處。

  一絲訝異閃過谷殘心的心頭,掌風雖力道不足,但動作卻是相當的靈巧,如果經過名師的訓練,往後應該能習得一身的絕妙武功,笨……他在想些什麼,她不過是個舞姬,他替她想那麼多幹什麼。

  谷殘心隨即拋開繁亂的念頭,專心與映漓對掌,趁她一閃神,迅速的抓住她柔嫩的掌心。

  「可惡……快放開我……放開我……」谷殘心一個使勁,映漓隨即被他帶回懷中,毫無招架之力。

  「原來你只有這麼點能耐……」谷殘心訕笑著,看來是自己高估她了。

  「你使詐……」映漓手肘一個後拐,冷不防往谷殘心的懷中招呼過去。

  「還不服……」谷殘心一個鬆手,映漓飛快的離開谷殘心的鉗制,回到艙內的另一角,似乎又回到原點。

  「哼……快讓我回去……聽到沒……」映漓眼看自己打不贏,索性拿起身邊的物品,枕頭、棉被,一窩蜂全丟往谷殘心的方向。

  「你……」谷殘心萬萬沒想到映漓會來這招,拚命閃躲天外飛來的「攻擊」物品。

  「哼……誰叫你要惹我……活該……」

  映漓更加得意的隨手拿東西就丟,整個艙房裡亂得不成樣,東西破的破,壞的壞。

  「該死的女人……你……」谷殘心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女人存心惹火他是吧。

  「快帶我回去,我本來就不是船妓……」映漓越丟越起勁,絲毫沒注意到谷殘心逐漸黑沉的臉色,眸子更是滿溢的怒氣。

  「你再丟,我就馬上要你。」谷殘心怒嚇一聲,音量之大,立刻將丟的不亦樂乎的映漓給震懾住。

  「如果你保證不動我,我就不丟……」

  「沒人敢跟我開條件……一句話隨你。」

  谷殘心黑著臉步步逼近,想玩是吧,好!他就來陪她玩玩。

  「別過來……」映漓更加驚惶了,手邊的東西也早丟光了,這可怎麼辦?

  「碰碰!碰碰!」

  兩聲急促的敲門聲,一向是仇忌的習慣,這個時候來幹什麼,谷殘心不耐煩的停下腳步,他正玩得高興耶。

  「什麼事?」谷殘心開了艙門,滿心的不悅,顯然是被打擾了的不快。

  「二爺,船舷右方北北東方向有一艘馬家商行的貨船,似乎載著南貨。」仇忌臉色同樣陰沉的盯著躲在後方的映漓。

  「南貨,馬家是嗎?劫!」

  谷殘心低喝一聲,哼……馬家還敢在這裡出現,分明是沒把孤巖島的人放在眼裡。

  「是!仇忌這就下去吩咐準備。」仇忌迅速的離開映漓的視線。

  「喂……什麼南貨,你們要幹什麼?」映漓開始有些好奇,心裡雖然對谷殘心有著畏懼,不過依然仍想知道他究竟是誰。

  「不關你的事,你給我乖乖待在這裡。」

  「喂!」

  映漓還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意見,谷殘心隨即關上了艙門,揚長而去。

  「放我出去……」映漓憤怒的努力敲著艙門,仍是徒勞無功。

  「二爺!」三、四十名海盜畢恭畢敬的立在甲板上,等著谷殘心的發號施令。

  「馬家商行的貨船,劫,誰搶著了就誰的。」

  「二爺!二爺!」海盜們興致勃勃的歡呼著,該是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仇忌,跟著過去動手。」谷殘心立在船舷上,發號命令,這批南貨足夠讓兄弟們過了十天半個月的溫飽了,一抹冷笑逸過谷殘心的薄唇。

  在谷殘心的命令下,海盜們迅速的跳下船,有些人則是準備的巨大的鐵勾,有些人則是拿著火箭,在一旁蓄勢待發,谷殘心驕傲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敏捷的身手。不一會兒,距離谷殘心的骷髏號約莫百尺距離的馬家商行的貨船,已經被海盜們的鐵勾固定了船舷,而他們也一一攀爬上商船。

  「哼……放棄掙扎了是嗎?」谷殘心並沒細想,只當船商放棄了船貨,束手就擒,通常他有個規矩,如果放棄掙扎,就不傷人。

  「二爺……」馬家船上已經有了自個兄弟的身影,只見船舷上豎立的一張黑面的骷髏旗,證明船已經在掌控中了。

  「哈哈哈……」

  「鬼羅剎,納命來!」

  忽地,自骷髏號四周的船舷上紛紛躍起一群黑衣人,個個皆蒙著面,身手十分敏捷。

  「調虎離山?」

  「哈哈……沒想到馬家船能輕易的讓你這個叱吒風雲的海上惡魔鬼羅剎上當,不虧是杜爺的點子,不出杜爺所料,鬼羅剎,你的兄弟都在馬家船上,遠水救不了近火了,你乖乖束手就擒吧,讓我帶回去領賞金吧。」

  領頭的黑衣人拔出刀劍,只要活捉鬼羅剎,馬上就可以獲得縣丞府的賞金。

  「哼……憑你們幾個人想捉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谷殘心抽出焰龍劍準備應戰,只怪自己一時大意。

  「哼……鬼羅剎有五個兄弟對付就夠了,其他人去船艙內搜搜看有沒有什麼好貨,說不定可以貪個好處。」

  「哼……十個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何況是五個。」

  谷殘心感覺得出這群蒙面人,絕對是縣丞府派來暗殺他的,猛然心頭一驚,糟了,她還在船艙內,谷殘心閃過一絲不安。

  「二爺……」仇忌猛然發覺船上的不對勁,急著要趕回來。

  「仇忌,這裡我來就可以了。」谷殘心朝著仇忌大喊一聲,不用他來多事,這裡自己還搞不定嗎?

  「二爺……可惡……」忽地,馬家船上躍出了幾名埋伏的官兵,仇忌不得不先解決手邊的阻礙者,一時之間無法抽身。

  「哈哈……鬼羅剎手下第一大將仇忌不在身邊,是不是會怕啊?」

  蒙面人慢慢的靠近谷殘心,而另外五個蒙面人則到船艙內搜尋。

  「可惡……」猛然一個心急,谷殘心拿妥了劍柄,往黑衣人方向廝殺過去。

  「兄弟們上,鬼羅剎賞金五萬兩,就由咱們兄弟拿下了。」

  蒙面人採取集體戰術,團團圍住谷殘心,沒有仇忌在身旁,要捕殺鬼羅剎容易多了。

  「哼……一群烏合之眾。」谷殘心伶俐的舞出了一個劍花,一個壓刺,隨即在其中之一的蒙面人身上畫下一道深長的口子。

  這會兒黑衣人更不敢輕忽,紛紛運起十成的內勁與谷殘心相抗,他們就不信,五個人還打不贏一個人。

  隨著谷殘心靈巧的力道,焰龍劍像是有生命般隨著谷殘心的手勁起舞。「憑你們想抓我,下輩子吧!」

  「兄弟們上,即使是個半死人也沒關係。」

  蒙面人已經放棄了活捉谷殘心的打算,反正只要鬼羅剎到手,至少有萬兩的賞金入袋。

  「哼……」

  谷殘心輕而易舉的閃過五名黑衣人所擺出來的劍陣,笑死人了,憑這種身手還敢放大話,真是不要臉。

  「放開我……放開我……」兩造正打的密不可分之際,一陣辱罵聲突然傳進眾人的耳裡。

  「快走!別囉唆!」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映漓不敢相信,她似乎又被另外一幫人給擄去了,萬一弄個不好,別人把她當成了這艘賊船的人,給處死了還得了。

  「老大,我們在最裡頭的艙房內發現這一個女人,另外還有不少的船妓,與不少珍貴的寶物,應該都值很多銀兩。」黑衣人簡單的向首領報告所發現的狀況。

  「喂……他們是誰啊……幹什麼要捉我,快放開我,我跟那個登徒子沒有關係……」映漓趕緊撇清自己與谷殘心的關係,畢竟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如果有人樂意替她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霸道傢伙,她會相當感激的。

  「放開她,你們的敵人是我不是她。」

  谷殘心挑高劍尖,指著方才跟他打得雞飛狗跳的黑衣人領頭。

  「哈哈哈……鬼羅剎的女人啊,這下可真撈到寶了。」

  領頭的黑衣人準備收起刀劍,今日一戰似乎可以得到十成的勝算,有了那個女人,還怕鬼羅剎不服嗎?

  「誰說的……我才不是那個什麼剎的女人,我根本不認識他,是他硬把我帶到船上來的,你們要殺儘管殺他,不關我的事。」

  映漓毫不客氣地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反正現在是黑衣人佔上風,當然要站在這一邊了,那個該死的傢伙早該去死了,映漓偷偷對著谷殘心扮一個鬼臉,有著嘲笑與輕視的涵義。

  「哼……你以為我死了,你就可以安然無事的走嗎?他們可不會這麼容易地放過你,當他們知道你是鬼羅剎的女人,可恨不得一個一個輪番上陣玩弄你,你要不要試試?」

  挑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他也不必對她客氣,乾脆將錯就錯,反正他們都認為她是他的女人,哼……谷殘心陰沉的眸光,對於映漓的挑撥感到憤怒,都已大難臨頭了,還不知道死活。

  「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啊……我……」

  「哈哈……別辯了,鬼羅剎的女人我真想嘗嘗會不會特別帶勁。」

  映璃話還沒說畢,自背後擒住映漓的男人伸出舌頭舔舐了映漓的耳垂,留下一片的濕潮。

  「哈哈……味道真的不錯……」

  「不要啊……不要……救我……救我……好噁心……好噁心……」

  映漓隨即被耳邊的熱氣給嚇傻了,陣陣噁心的感覺撲鼻而上,好噁心……映漓後悔了,早知道……

  「不要碰她……聽到沒……」陡然,谷殘心以自己都訝異萬分的高音量大聲地喝斥。該死的笨女人,她不知道那些傢伙比真的色胚還要下流嗎?心口陡不期然被映漓那渴求似的眸光所震撼。

  「哈哈……鬼羅剎,丟掉兵器,讓我們兄弟好好賞你幾刀,放心這幾刀不會要你的命的,聽話,我們就讓你免費觀賞我們兄弟幾個輪番上你女人的場景,夠意思吧。」

  黑衣人的笑意更深了,彷彿更絕勝券在握一般,不再將谷殘心的威脅給放在眼裡。

  「快啊……」黑衣人發現谷殘心的遲疑,瞄了一旁的兄弟一眼。

  「哈哈……」

  「啊……不要……不要……」

  黑衣人隨即解開映漓衣衫上的盤扣,準備往那尖挺的玉峰侵襲而去,映漓則是哭喊著大叫。

  「可惡……該死……」谷殘心憤怒的丟開手上的焰龍劍,他發覺他無法將她的哭喊聲置之不理,尤其她那一雙帶著祈求似的眼眸,更是讓他不得不退讓,谷殘心開始憎恨自己的懦弱,曾幾何時自己的心智竟由她來操控。

  「啊……」淚水滑落下映漓的眼瞳,看著谷殘心丟下刀劍,映漓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她一直在扯他後腿,那他怎麼……映漓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很好……兄弟們上。」

  九個黑衣人拿妥了兵器,看準了無兵器的谷殘心,即使再厲害亦是無用之輩。

  「哼……可笑……堂堂石虎門的人,竟然聯合對付一個無任何兵器的人,真是貽笑大方。」谷殘心眼神中無絲毫的畏懼神色,更是讓黑衣人一陣心虛。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黑衣人殺意頓起,一夥人憤而蜂擁而上,只要殺了鬼羅剎,不用一些時日,石虎門一定可以發揚光大,在武林上佔有一席之地的。

  「來吧!一群敗類。」谷殘心赤手空拳,全神貫注,不敢有任何疏忽。

  「上……」頓時間刀光劍影,谷殘心手無寸鐵,一人獨對九個人,更顯得吃力不堪,明顯的居於下風,不一會兒,身上紛紛掛綵。

  「啊……對……不起……我……」映漓看到這個畫面,更是一陣心虛與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映漓不停的掉下愧疚的淚水,要不是自己……

  陡然一個閃光,一把大刀就要往各殘心的手肘砍去,眼看就要身手分離。「不要……」映漓硬是閉上雙眼,不趕往下看,內心充塞著愧疚萬分的悔念,對於谷殘心似乎有了另一層的看法與情緒產生,這都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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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30:0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你……」

  「幹什麼?嚇暈了嗎?」

  持大刀的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手上的大刀已經深深沒入谷殘心手臂裡,留下了一道令人驚心動魄的刀口子,鮮血隨即飛濺四處,黑衣人被谷殘心的舉動所嚇傻了。

  「哼……這算什麼……」

  將大刀固定在自己的手膀上,谷殘心趁著黑衣人發愣的當頭,一個揚腳,惡狠狠的踢往他的腹部。

  「啊……」黑衣人隨即飛了出去,撞至一旁甲板上。

  「啊……他……」映漓偷偷的睜開眼睛,亦是被當場血腥的場面差點嚇暈,愧疚的淚水開始滑落,看著谷殘心撕下衣衫包裹住自己手臂上的傷處,映漓內心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心痛,他怎麼能這麼大膽……

  「該死……鬼羅剎,你不要亂動,你不怕這個女人死在我手上嗎?」領頭的黑衣人隨即將刀刃抵在映漓白替的頸項邊,似乎真有了下手的打算。

  「儘管動手看看,看是她的頭先斷,還是你的手先斷。」

  谷殘心拾起焰龍劍,這群人實在是太討人厭了,他步步逼近黑衣人,而那群人則是惶恐的拚命後退,皆被谷殘心冷邪的黑瞳給震駭到了。

  「別過來!我警告你,不然這個女人的小命不保。」黑衣人架在映漓頸子上的大刀,頻頻顫抖。

  「哼……你可以問問那個女人,看我會不會聽。」

  「二爺……交給我……」仇忌猛然自船板一躍而起,全身濕淋淋的立在谷殘心身側,眼神同樣的深沉。

  「仇忌……你還真是多事。」谷殘心咧嘴一笑,身子一個踉蹌,手上的傷處依舊不停的滲出血,滴落的血已經積了一個小窪。

  「二爺……可惡……誰敢傷他?」仇忌心頭一悸,瞥了被黑衣人所制住的映漓幾眼,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仇忌隨即拿起彎刀,往黑衣人的方向砍去,不搭理是否會傷害到映漓,反正那個女人也該死。

  「啊……仇忌……別過來……」眾人一陣驚呼,紛紛硬著頭皮和仇忌應戰。

  「可惡……抓你根本都沒用。」

  「不要啊……」

  「碰!」

  黑衣人猛然暴怒,以為自己抓了個寶,沒想到完全沒有用處,一個揚手,隨即將映漓拋進海中,轉身準備和仇忌好好廝殺一場。

  「糟了……」谷殘心緊張的奔至船舷。

  「救命啊……救命啊……我怕水……」

  映漓被拋入海水中,冰冷的海水,險些讓她昏了過去,開始在海裡浮浮沉沉。

  「碰!」

  一個躍身,谷殘心跟著躍入海內,來不及思索到底要不要救她,自己的身體已經行動了。

  「二爺……」

  仇忌更加迅速的揮動手上的彎刀,該死的女人,如果二爺有什麼閃失,她就死定了。

  「救我……救我……」映漓發現谷殘心靠近的身軀,就像發現浮木一般。谷殘心潛入水裡,將映漓發顫的身子撐起,讓她輕易的浮出水面。

  「謝謝你……救我!」映漓低垂著眸子,兩人隔著單薄且濕透的衣衫,緊緊相靠著,火熱的觸感逐漸在兩人的體膚接觸上蔓延,火燙、灼人的燙度燒紅了映漓一張嬌俏的粉臉,緋紅四起。

  「唔……」谷殘心的臉色逐漸泛白,傷處更因入水的衝力過大,而滲出斑駁的血痕,甚而將兩人身側附近的海藍逐漸染紅,谷殘心開始嚴重失血。

  「你怎麼了……喂……別嚇我啊……」

  看著兩人逐漸下沉的身子,以及谷殘心慘白的臉龐,恐懼立刻佔據映漓心頭,眼淚開始滑落,而那一雙始終撐住映漓的身子,使她免於滅頂的結實臂膀依然支撐著。

  「二爺……」簡單的解決了船上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仇忌趕緊放下粗麻繩,吩咐兄弟將船開至谷殘心與映漓的身側附近,仇忌沿著繩索降落到兩人附近。

  「仇忌……快帶她上去……」谷殘心蠕動著發白的薄唇,他開始覺得暈眩,氣力也逐漸消失中。

  「不行……你流血過多,一定要馬上救治才行。」

  映漓擔心谷殘心會因此而流血過多而死,驚惶的要求先讓谷殘心上船,一時之間忘了自己怕水怕的要死。

  「二爺……先上來,你的刀傷要先處理才行。」

  仇忌根本不打算理映漓,死了也好,省的自己還要動手殺她,要不是她,二爺又怎麼會受傷。

  「快……帶她上去……我快撐不住了。」

  「二爺……該死。」仇忌無奈之下,只好先接過谷殘心懷中的映漓。

  「你……」映漓的心口對谷殘心的愧疚,自己真的不明白啊。

  映漓呆坐在谷殘心的艙門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整艘船上的船員們都對她造成谷殘心受傷的事情,滿具敵意,而仇忌更是把她當成仇人一樣的看待。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是很討厭谷殘心,為何卻為了他可能會喪命而心痛不已,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她又沒叫他救……映漓極力說服自己撇開那令自己心煩意亂的愧疚感。

  「喀!」艙門打開了,仇忌臉色黑沉的走出,瞥見一旁的映漓,更是厭惡。

  「他……要不要緊?」無心思顧及仇忌是否真要殺了她,映漓只想知道谷殘心到底有沒有危險。

  「最好不要再接近二爺,如果二爺真有什麼,我絕對會拿你來祭他。」仇忌惡狠狠的撂下恐嚇,這才轉身離開。

  「你……」看著谷殘心臂膀上滲紅的布巾,映漓搖搖晃晃的來到谷殘心床前,小心翼翼的摸著那處理過的傷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谷殘心緊閉的黑瞳,眉心更因傷處的痛苦而糾結在一起,望著一旁剛剛處理傷部的染血布巾,映漓更是險些窒息。

  「干……什麼……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猛然谷殘心出了聲,微睜著黑瞳,瞧著身旁汶然欲泣的女人。

  「你醒了……渴不渴……還是餓了?」滿心的愧疚使得映漓自覺有責任要照顧傷重的谷殘心。

  「哼……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谷殘心極力忽略那溢滿淚水的嬌顏,她不是討厭死自己了嗎?

  「誰說的……我是真的擔心你,要不是我……你怎麼會傷得這麼重……」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滑落。

  「哼……是嗎?」谷殘心反而想離映漓遠遠的,自己莫名其妙就做了這麼一件傻事,谷殘心嗤笑自己的荒唐,為什麼無法讓這個女人死去?這個問題自己也想知道。

  「你別說話了……還是多休息。」映漓拉高谷殘心的被子,映漓端著托盤,轉身要離開艙門。

  「等等……別走!」

  猛然谷殘心握住映漓的掌心,一道溫暖順著掌心一直蔓延到映漓的心口。

  「什麼事……」心跳陡然加劇,映漓不明白自己產生這種思緒的理由所在,而內心似乎在期待著谷殘心接下來的話。

  「為什麼我看到你落水,我會跳下去救你?」

  谷殘心一直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笨事,不過依然可以清晰感覺到那時目睹她落水時,自己內心所掀起的驚惶。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如果還有下次,你就當作沒看見吧。」摀住急欲哭出聲的衝動,映漓飛快地轉身離去,這,連自己也弄不清楚啊,兩人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好尷尬。

  「是嗎?那我知道了,不會有下次了。」谷殘心不認為那是一種在意的情緒,也不是心疼,更別說愛了,他不是可以任意拋開這種情緒的嗎?

  墨色的黑瞳閃過一絲疑惑,或許該問問焰了,他對女人比較瞭解一些。

  一艘巨大,插著黑骷髏旗的海盜船駛進了孤巖島的岸邊,岸邊立著一名偉岸的男子,而他有力臂膀則是牢牢的圈住一個艷麗的女人,女人手上則抱著一名嬰兒。

  「二爺……島主已經在下頭候著了。」

  「嗯……」谷殘心受傷的傷處依然裡著厚重的棉巾。

  「這……裡是哪裡?」映漓怯生生的跟在谷殘心身邊,她不敢靠近仇忌身邊,至少谷殘心不會讓她有死亡的威脅。

  「孤巖島!鬼面閻羅的名號總該聽過吧!」

  「啊……鬼面閻羅……」

  看著映漓逐漸慘白的俏顏,一股笑意間在谷殘心的心頭,不是早就告訴她上了賊船了嗎?

  「看來嫂子生了!」谷殘心掩飾著自己的傷處,慢步踱至谷殘焰夫妻身邊。

  「哈哈……雪霓生了胖兒子,他全身上下都像我……哈哈,你看看。」

  谷殘焰接過愛妻手上的嬰孩,臉上洋溢著初為人父的喜悅。

  「焰……他才剛睡而已,不要吵醒他。」

  戚雪霓擔心谷殘焰高興過了頭,又把兒子拿來當炫耀品展示。

  「雪霓……沒關係,我會小心地,我要讓殘心看看,咱們的寶貝兒子有多麼像我。」

  谷殘焰迫不及待的拉開布巾,就是要讓谷殘心看的分明,這是他的驕傲。

  「呵呵呵……恭喜焰跟嫂子了。」谷殘心看著谷殘焰沉醉在為人父的喜悅,一向孤家寡人的自己竟有了莫名的失落,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跟谷殘焰兄弟倆相依為命,而如今焰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女人,自己卻還是孤身一人,原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情緒,可是現在……竟有一絲羨慕,尤其在看了谷殘焰跟戚雪霓恩愛自樂的模樣,卻也是莫名的羨慕。

  「對了……殘心,你這裡怎麼了?」

  戚雪霓先發現谷殘心手臂上的傷口,看來傷得不輕啊。

  「殘心……這是怎麼回事?」谷殘焰原本的好心情,卻在看到谷殘心手上的傷處戛然止住。

  「不礙事了,小傷而已。」

  谷殘心意有所指的看了映漓幾眼,而映漓則是愧疚的縮緊了脖子,不敢回望。

  「什麼小傷,殘心,到屋裡我幫你上藥吧,難怪這一趟你遲些日子,焰快擔心死了。」

  戚雪霓關心的拉過谷殘心的手臂,他鮮少受傷的,而且看這傷痕,應該不是小傷而已。

  「不用了,真的不礙事,只是在回程的途中遇到一些麻煩,都解決了。」

  是啊,那些不知好歹的黑衣人全成了屍塊,惹怒仇忌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吧。

  「那個女人是誰?幹什麼站在你旁邊?是你這次出航的戰利品?」

  對於戚雪霓以外的女人,谷殘焰不免又擺出輕佻的語氣。

  「焰……這太無禮了。」戚雪霓深為谷殘焰這個習慣感到頭痛,他對她真的是百般呵護,只是對其他人太不客氣了,就像一個惡霸一樣。

  「哼……一個讓我有趣的女人,焰,我先回去了。」

  谷殘心轉身離開谷殘焰,再聽下去,難保映漓不會被焰活活嚇死。

  「好可怕!」在目睹谷殘焰輕狂的暗瞳,映漓只感覺到渾身的不對勁,這裡的人怎麼看起來都這麼可怕,映漓偷瞥谷殘心的背影幾眼,似乎他是目前對自己最友善的人,她趕緊加快腳步跟上谷殘心。

  「這裡是你住的地方?」

  映漓踏進了前廳,好奇的左右張望,屋子十分寬敞,看來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你跟來幹什麼?你應該跟那些姐妹住在一起。」谷殘心陰沉的語調帶著某種程度的奚落,她不是急著離開他,怎麼跟過來了?

  「我……我跟你說過了,我跟她們不同,我不是船妓……我……」

  「哦……那你跟著我到我的屋子來,所要做的事跟她們會有不同嗎?」

  「你……」

  映漓氣紅了臉,這個人真的是夠討厭了,不過思及谷殘焰陰邪的目光,映漓寧可留在谷殘心這裡。

  「我說的不對嗎?」

  「你為什麼剛剛不把我害你受傷的事情告訴他?」映漓急欲知道谷殘心到底怎麼看待這件事,這讓她一頭霧水,更不明白谷殘心隱瞞的原因。

  「哈哈……你可知道剛剛那個叫焰的人可是惡名昭彰的鬼面閻羅,如果你不想找死的話,我相信你應該是不會希望我說。」

  「真的?可是……那你為什麼要幫我隱瞞?」

  一陣火烙似的灼燙瞬間延燒了映漓的俏臉蛋,對於自己莫名眼著谷殘心的腳步而來,更是一陣莫名的羞澀。

  「因為我要掠奪你,這個遊戲有我這個男主角就夠了。」

  谷殘心猛然壓住映漓搖晃的身子,低頭一陣嚙咬,映漓失了神,彷彿受到驚嚇一般,杏口微張,默默的承受著那一抹靈動的腥舌在自己的唇齒間擺動。

  「你……」映漓悄然的閉上星眸,內心從未如此自在過,他嘴裡雖然什麼都不說,可是似乎能感覺到幽微的溫暖縈繞在自己心際。

  「呵……」

  看著身下的人兒激烈的回吻,悵然若失的情緒開始發酵,那殘缺的心房似乎逐漸有了溫度,谷殘心更加摟緊了眼前嬌嫩的人兒。

  「殘心……」映漓輕柔喊著谷殘心的名字,她似乎在他受了那麼一刀之後,心緒已經被他盤據了,讓她毫無喘息的空間。

  兩人隔著門板,還沒進到屋子裡,便肆無忌憚纏吻起來,不遠處,仇忌黑沉的眸子始終注視著屋內的情形,閃過更多複雜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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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殘樓正為谷殘心的歸來,準備了豐富的酒菜佳餚,谷殘焰帶著愛妻與寶貝兒子一塊前來慶賀。

  「殘心!快來,我幫你準備好酒菜,來嘗嘗!」

  谷殘焰摟著戚雪霓,黑沉的瞳眸裡漾滿了愛意,而他也頗為訝異一直跟在谷殘心身後的小女人,那個女人究竟是誰?怎麼老是跟著殘心。

  「你幹什麼要跟過來?」

  谷殘心就是不懂,映漓原本避他唯恐不及的,怎麼這當頭卻又死命的跟著。

  「我……想待在你身邊。」映漓心虛的小聲說道,眼神不忘偷瞥一旁死氣沉沉的仇忌,看著仇忌滿溢的殺氣,映漓著實不敢領教。

  「是嗎?你真這麼想?」

  一絲笑意溢出谷殘心的嘴角,這女人又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無所謂,反正對他不會有影響。

  「焰,你要讓他繼承孤巖島嗎?」

  「我不想讓他跟我一樣……我沒有把握他能找到像他娘這樣的女人。」

  「焰……」

  戚雪霓眼眶泛紅,溫熱的液體滑落臉際,深深的為谷殘焰的話語感動,這些日子來,要不是有他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身側,都不知道該怎麼度過被驅逐出戚家的日子。

  「呵……如果是他自己選擇的,那或許也算是天意。」

  谷殘心步至威雪霓的身旁,凝視著窩在娘親懷裡紅通滿面的嬰兒,就如焰所說的,像極了他。

  「來……」谷殘心抽出懷裡的金色短刀,劍柄上正是一個黑骷髏的記號。

  「哇……哈……亮……」

  小嬰孩發現金光四起的匕首,興奮的直笑,甚而試著要去握住刀炳。

  「亮兒!」

  戚雪霓訝異的看著懷中高興直笑的嬰兒,沒想到兒子對這匕首如此有興趣。

  「焰……這小傢伙想繼承你的位子呢!」

  「好……有氣魄,爹會把島主這個位子讓給你,這才是我谷殘焰的兒子。」

  谷殘焰與谷殘心相視而笑,不管如何,至少現在是幸福的。

  「別說這些了……快喝酒!」谷殘焰率先仰頭灌了一大杯酒,兩兄弟能這樣一同飲酒為樂的機會不多了,如今平穩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嫂子,我帶回了一些關於戚家的消息,不知道嫂子……」

  「戚家怎麼了?告訴我!」

  戚雪霓緊抓著谷殘焰的衣襟,好久了,不知道懷大哥他們怎麼樣了。

  「戚沐宣成親了,好像過的不錯吧!」谷殘心聳了聳肩,如果要不是焰特別交代,每次出航時,多多打聽戚家的消息,他也不會這麼嘴碎。

  「宣三哥成親了……」戚雪霓鬆了一口氣,不自覺放鬆緊繃的心房,只要是好消息都沒關係。

  「雪霓……別想那些了。」谷殘焰吻了吻愛妻的頸項,他一直都知道她掛念這些的。

  「殘心,你的傷還要不要緊?」

  猛然谷殘焰扯開話題,還有帳該算算,他還是在意著谷殘心的傷勢,雖然谷殘心沒對自己說明這傷勢怎麼來的,不過借由許多兄弟的口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該死的女人,谷殘焰怒瞪著映漓。

  「不礙事了,焰別說這些了。」谷殘心不想在這事上打轉,反正這些都自己來處理就行。

  「仇忌!」谷殘焰低聲喚來谷殘心的護衛。

  「島主!」

  「啪!啪!」

  兩個巴掌賞的又快又急,直接就落在仇忌的臉頰上,仇忌依舊直挺著身子承受著。

  「下次可不會就這麼算了,滾下去。」谷殘焰高聲喝斥。

  「謝島主責罰,仇忌必當不犯,會死命保護二爺。」仇忌漠然,毫無表情的退至角落。

  「啊……」映漓猛然驚駭一聲,那巴掌的力道不弱啊,看著仇忌隱隱約約透紅的巴掌印,映漓瑟縮著。

  「還有你……殘心不敢動你,我可不會客氣。」

  谷殘焰直接步至映漓的跟前,怒火滿溢的眸子,讓映漓膽戰心驚,只見谷殘焰舉高手掌,便要一掌劈下。

  「啊……」映漓閃躲著,她沒想到谷殘焰會對自己如此深具敵意。

  「焰!住手!不要碰她!」谷殘心舉高沒受傷的左手,一把握住谷殘焰急欲施暴的掌心。

  「殘心……」映漓睜開眸子,發現谷殘心又為她出頭了。

  「只有我能動她……」谷殘心一把甩開谷殘焰的手臂。

  「走!」

  谷殘心猛然拉起映漓的手腕,立刻轉身離開夜殘樓。「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映漓感覺自己成了箭靶。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回到谷殘心的住所,谷殘心這才放下緊握的皓腕。

  「對不起……」

  映漓輕輕的道了歉,無意成為谷氏兄弟間的爭端,也不知道為什麼谷殘心這樣了心一意的護著她,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救了她多少次。

  「幹什麼道歉……」

  「對不起……要不是我……」

  映漓不知從何說起這縈繞在自己心頭的奇妙感覺。

  「這件事跟你沒關……」

  「跟我有關……當然跟我有關……你差點因為我而送命了……你說……這跟我有沒有關?」

  映漓突如其來的憤怒,讓谷殘心一臉好奇的盯著眼前暴怒對他大吼的女人,她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起自己了,抿緊的薄唇有了笑意。

  我……怎麼回事……映漓則在吼出聲後,完全後悔了,自己怎麼會說了這麼曖昧不明的話,他會怎麼想?會認為自己想纏上他嗎?映漓戰戰兢兢的瞥了谷殘心幾眼。「啊……他為什麼看起來像是在笑……」映漓疑惑似的盯著那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又如何……」谷殘心咧嘴淺笑,她真的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糟了……你又流血……我……」

  看著谷殘心滲血的布巾,映漓的眼淚更是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滿心的自責,要不是……

  「我幫你換藥……別動……」

  映漓一邊含著眼淚,一邊笨拙的替谷殘心解開染血的布巾,翻開沾滿血跡的布塊,一陣噁心的酸味翻騰直上,險些讓映漓無法呼吸。

  「覺得噁心就不要碰……」

  看著映漓緊揪的眉心,谷殘心更是一陣沒來由的心煩意亂,為什麼這麼在意她的臉上的情緒,見鬼了,這到底是該死的怎麼回事。

  「不行……我做得來……」映漓堅持著。

  凝視著她笨拙幫著自己換上乾淨的紗布,谷殘心如子夜般的墨瞳始終停留在掉著眼淚,幫自己換布的人兒上頭。

  「別哭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強迫你幫我換藥。」

  「我心疼啊……我心疼啊……看到你傷的這麼重……又是為了我……我當然心疼啊。」映漓眼淚掉得更凶。

  「心疼……」谷殘心心口大為起伏,她心疼他!這句話是真心的嗎?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

  如果不是她,谷殘心也不會因此而受傷,可是這豈是自己所願意,心痛的感覺不停地盤據在映漓的心窩,真的好痛……尤其想起他不顧一切跳下海……每想起這一幕,自己更是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我從沒要求你什麼……」

  谷殘心極力說服自己忽略內心那波瀾壯闊的高低起伏,可是,情緒卻跟隨著映漓溢流不止的眼淚而感到心疼。

  「可是我在乎啊……你為了我險些送了命……我怎麼可能裝作沒看到。」映漓繼續嗚咽著,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情緒失常過。

  暈黃的月光灑落在院落裡,剛換完藥的谷殘心倚在院門的柱緣旁,而映漓則是瑟縮的跟著窩在身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靜默不語的一同倚著柱緣,誰也不想去破壞這短暫的靜默。

  「殘……心……」

  過了一會兒,映漓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是真的想瞭解他,想瞭解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他可以很殘忍,卻總是做出令自己的心疼的舉動,這跟世傳的孤巖島海賊不一樣。

  「嗯……」

  谷殘心依舊是偏著頭,心緒遨遊似的凝望著一輪皎月,孤傲神情全寫在臉上,看著谷殘心堅毅的側臉,映漓真的感覺到心痛的觸感。

  「其實……你們孤巖島的人根本沒有外頭說得那麼凶殘,對嗎?」映漓進了孤巖島,這才感覺到外頭的謠言是多麼的誇張,說什麼鬼面閻羅多麼殘忍,青面撩牙之類的,依她所見,其實……不管是谷殘焰還是谷殘心都相當的俊美,甚而會讓女人不自覺迷戀上那張帶有邪氣的臉龐。

  「哼……你真當我們這麼善良單純?」谷殘心疑惑的凝視著映漓,她該不會因為自己救了她,就一直在說好話。

  「至少你是……」

  眼神裡多了抹柔光,帶著淡淡的眷戀,而谷殘心則是小心翼翼的收藏著自己不輕易流露而出的柔情,該死的……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女人突然很對自己胃口?

  「別把我想太好……我也是可以很殘忍的……」

  谷殘心極力要將映漓心中對於自己的形象醜化,在她眼裡,自己應該是一個蠻橫霸道的海盜才對。

  「你是不是很羨慕……」

  拉住谷殘心急欲離開的手腕,她真的想瞭解他……即使不是很甘願的情況下。在夜殘樓,親眼目睹了谷殘焰跟他的愛妻恩愛的模樣,連她這個局外人看了都不免動心了,何況是相處這麼多時日的手足。

  「羨慕……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大嫂那樣深戀著大哥……」

  「那……為何……」

  映漓眼眶逐漸泛紅,其實他要找一個女人很簡單,不是嗎?那他為何情願放逐自己在孤單的世界?映漓沒勇氣去詢問。

  「呵……或許找不到像大嫂那樣的女人……」

  谷殘心輕聲的說出口,戚雪霓拋家的勇氣,論世間哪一個女人有這番勇氣,更別說他的身份是孤巖島的男人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你喜歡的是像那一位姑娘性子的女人嗎?」映漓感覺到自己言談裡的失落語氣,為什麼……這明明不關她的事……為什麼……

  「你問這個幹什麼?」

  陡不其然,谷殘心偏過頭,黑沉的瞳眸凝望著眼前一臉憂慮的人兒。「呵……」一絲笑意溢出他的嘴角,她怎麼對這個話題如此認真。

  「我……是認真的……我……」

  發現谷殘心灼熱的注視,映漓霎時感覺到自己粉臉上的火熱,身子猛然發起熱來,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臉頰火熱熱的……卻又捨不得挪開那炙熱、令人目眩神迷的柔光。

  「是嗎?」

  猛然,谷殘心一個傾身,大掌陡然的握住那纖纖柳腰,稜線分明的薄唇已經壓往那嫣紅的唇瓣,來不及驚呼,來不及喘息,甚而來不及喊停,映漓已經感覺到唇齒間那抹律動的靈舌。

  「殘心……」經由肆虐後的紅唇更顯得誘人,映漓睜著迷濛的雙眼微怔望著眼前如霧的男子,他總是能輕易的駕控自己的情緒起伏。

  谷殘心黑瞳裡逐漸多了抹淡幽的嬌影,解開髮髻,如黑瀑般的髮緞頓時披散在映漓的胸前,夾帶著髮上淡雅的幽香。

  映漓望進了谷殘心深黝的眸子,發覺了深沉的慾望,那是會讓她沉淪的激烈渴望,內心不斷發出警訊,可是,明知道危險,映漓的身子仍是主動貼近那盈滿孤獨一身的男子,他真的好孤獨……孤獨到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啃蝕自己的傷處,也不願求援,看到了谷殘心真實的一面,映漓真的感覺到心痛,我真的能……

  柔嫩的指尖撫上那堅毅線條的臉側,他是真實的……

  「漓兒……」

  谷殘心眼神轉成迷濛,再度探進腥舌,要她……真的要她……看在自己身下的人兒全身灑滿了月光的暈黃,就像常看的皎月一般的聖潔……黯沉的心房了有了雀躍的熱度,不再是死寂……

  「唔……」底下人兒輕噥一聲,主動拉下谷殘心高昂的頸項,獻上如焰火般的紅唇,軟柔的櫻唇奪去了谷殘心一向極為自製的意志力,大掌罩上那柔嫩的豐盈,隔著衣衫輕輕的揉捏著。

  隨著谷殘心挑逗性的撫觸,如一道道激烈火燙的觸熱竄過映漓的四肢百骸,明顯的感覺到衣衫外頭大掌裡的溫熱。

  胯下的昂揚有了反應,谷殘心迷離的心智逐漸回籠,看著那情慾瀰漫的嬌美容顏,心口如遭重擊般的,險些窒息……

  輕輕解開胸前的衣結,單薄的羅衫瞬間褪開,留下水藍色的金緞肚兜,谷殘心舔吻著那白玉般的頸項,不自覺發出滿足的嘟嚷。強烈的情慾險些讓谷殘心失去理智,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如此的誘人,緊接著大掌蜿蜒到了那白脂滑嫩的腿際……

  「這……我想……」

  「呵……」

  抿過最後一絲笑意,她不是「凝香樓」出身,為什麼調情的技巧卻那麼青澀?正確來說,她根本不懂何謂調情……一絲疑惑迅速的閃過谷殘心的心頭,不過隨即被如浪潮般襲擊而來的情慾所掩蓋。

  谷殘心決定先轉移映漓的掙扎,繼續在白玉般的玉體上烙下自己的斑斑吻痕。

  輕巧的解開褻衣。「啊……」明顯的聽到映漓心頭一緊的聲音,感覺到他指下女體的瑟縮,這對一個出身自那一種地方的女人來說,是怪異了點,谷殘心更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底下人兒的恐懼不安。

  「殘心……」

  映漓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豐盈暴露在空氣中涼颼寒意,不自覺打了個冷顫,情慾亦是消退了不少,逐漸喚回她的理智。

  「漓兒……」

  谷殘心貪戀著凝視著眼前精雕細琢的誘人胴體,她為什麼能美的這麼純潔,像是無沾染一絲灰塵似的……

  映漓感覺到胸前有一雙手在游移著,猛然……「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映漓迅速的推開谷殘心,拉起衣衫遮住自己光裸的身子,突地感覺到自己背後一陣刺痛……她險些敗了事……不行……絕對不能……

  谷殘心亦是被映漓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掙扎駭住了。「怎麼了嗎?」谷殘心試圖緩和情緒激動的人兒。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眼淚滑下映漓溫潤的眸子,她不該有這種妄念的,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他……

  「漓兒……」

  谷殘心一臉疑惑的望著那奪門而逃的人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真的想知道,想知道,急迫的想瞭解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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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30: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兩天了,自從發生了短暫的肉體接觸,映漓像是一隻受驚的鳥兒般,不敢再恣意的靠近谷殘心。谷殘心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不過既然她想躲他,自己也無力強求,已經失去了掠奪她的躁動,等著她主動,他要她甘願……成為他的人……這樣的遊戲才有意思。

  谷殘心踱步至映漓的房間。「喀!」

  「誰……怎麼了,該換藥了?」

  映漓驚愕的抬起星眸,凝視著來人,注視著谷殘心手臂上的血布,映漓熟練的拿起乾淨的布巾與傷藥。

  「嗯……」

  谷殘心習慣的坐在她身旁,伸出傷臂等著換藥,他想更瞭解她一點,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問出個什麼。

  「好多了……」

  「我想知道……」谷殘心抬起黑瞳,他希望她主動跟他說明,而不要讓他一徑的猜測。

  「知道什麼?」映漓發怔的凝視著眼前決然的黑瞳。

  「你知道我要什麼……我要知道那一天在『凝香樓』裡那個冷艷的女人是你嗎?」

  「啊……」

  映漓停下手邊包紮的動作,為什麼他這麼想知道這個,不堪回首的記憶一股腦兒轟回映漓的腦海中,以及背上那始終未曾痊癒的烙燙。

  「別瞞我……那只會讓我更不顧一切的探查你的底細……」

  谷殘心相信映漓絕對不是舞姬這麼簡單的身份,就像是她身上的武功底子,對一個舞姬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別逼我……我只能說在你眼前的我,才是真的我……」

  映漓幽幽的說出口,曾幾何時,她自己都忘了要在人前偽裝的禁令,不知不覺在他的眼前暴露了真性子,這的確是自己始料未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該死……這個女人為什麼話都只講一半,谷殘心更加確定映漓有事情瞞著他。

  「沒什麼……就這樣就好……」

  眼淚一滴滴不自自覺掉落在谷殘心傷臂上,每一滴眼淚都像是火燒般灼燙過谷殘心的心窩,見鬼了,為什麼心裡竟會跟著她的眼淚莫名的抽痛。

  「說出來……我會幫你……」

  谷殘心陡然握住映漓顫抖的柔荑,映漓疑惑的看著谷殘心,水腫對上的則是那雙黯沉的瞳眸,天啊……不要……為什麼感覺自己正一點一滴沉淪在谷殘心那孤寂的眼神中……

  「沒什麼……別說這個了……呵……我沒事了……你別想多了……」

  映漓止住了淚水,她不要再自欺欺人,她已經沒有幸福可言了,反正遲早都會死,何必再造情孽,急忙的拉開房門,轉身避開谷殘心詢問的目光。

  「是嗎?」

  谷殘心的眼神始終鎖在那一對有著難言之隱的水瞳上,她在忍耐,究竟她遇到了什麼困難?谷殘心第一次開始怨恨不能以砍殺解決的事情……深刻的感覺到,映漓將他屏除在心房之外,既然他可以毫不考慮地救她第一次,就能救她兩次……三次……

  幽黑的石洞內,一個大約百尺寬的石砌水池,波光粼粼,映照在石洞頂,形成一副特殊的景致。

  「這個地方好別緻……」映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褪下了衣衫,解開了頸邊的紅絲線,精雕細琢的白玉胴體,飄然出現,鄰鄰的水光投射在映漓白皙的軀體上,形成一道道晶瑩的波紋。

  「呵……殘心這兒還有這等好地方……」

  映漓勉強自己忽略內心那股酸澀,過幾天非凡少爺就回來了,她必須趕回去才行,一抹決然滑過映漓的眼瞳。

  慢慢地走至池裡。映漓舒坦地滑進池內,氤氳的水氣讓她發出十分舒服的嚶嚀聲。「殘心……」

  映漓掬起水,經由掌心的水窪,清楚的看到自己順著臉龐滑下的淚,這才是真的自己……好久了,自己未曾以這個性格面對人,無形中,自己卻在谷殘心面前釋放偽裝多年的自己,這一切似乎都顯得相當不可思議。

  殘心……映漓痛苦的閉上星眸,背上似乎又感覺一陣熾熱,她糾結著居心,強忍著背上痛楚……好痛……真的好痛……」陪伴她近十個年頭的青蜘蛛痕……而未來還是會一直烙在她身上。

  「達!達!」猛然一陣腳步聲,驚醒了映漓飄忽的思緒。

  「是你?」

  映漓趕緊將自己的身子沉入水池內,怎麼想都不知道會在子夜時分在這裡遇上他。

  只見谷殘心光裸著上身,僅著一條褲子,拿著寬大的棉巾,似乎也打算來水池沐浴。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谷殘心猛然的停住步伐,望向聲音的方向,這才發現熱氣瀰漫的水池裡躺著一個嬌小的身軀,谷殘心隨即馬上轉身離開。

  「等等……別走……」

  「怎麼回事?」

  谷殘心慢慢停下腳步,明顯的感覺到映漓語氣中似乎有哭過的聲調,她怎麼了……似乎很傷心。

  「你不是想要我……你擄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要我?」

  映漓的口氣近乎埋怨,而這理由卻是令人感到可笑,她竟然開口要求一個男人抱她……映漓眼淚越來越凶……背上的痛苦已經承受不住了……

  「我改變主意了……過一些時日,孤巖島會送那些船妓回去,你就跟她們一起走吧!」

  「抱我……我已經承受不住了……」

  映漓開始嗚咽,如果錯過了這次,她終將再也見不到他,如果這是最後一次,她想為自己這個空白的生命留下一個回憶。

  「你……」

  谷殘心回過頭,這才猛然發現,映漓一身光裸,毫無遮掩、徨無助的站在面前,黯沉的眸光躍過那晶瑩的玉乳,及那纖細的腰身……她的身子發著冷顫……髮梢上不停的滴著水珠,而谷殘心也開始感覺到下腹的火熱與脹痛。

  「抱我……讓我忘了痛苦……」映漓伸開雙臂,再一次要求谷殘心碰觸自己,背上的青蜘蛛彷彿發出嘶吼般,開始竄咬著映漓白嫩的背部。

  「為什麼……你……」

  谷殘心不明白映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而讓自己覺得驚恐的則是她臉上那近乎死絕的情緒。

  「好痛……」如火燙灼燒般,吞噬著映漓的身子,遲遲等不到谷殘心的回應,映漓一個腳軟,眼看就要跌在地上了。

  「漓兒……」

  谷殘心還不及思索,已經接住那軟弱的身子,鼻息沁入映漓滿身的幽香。

  「這是……」

  猛然發現映漓背上奪人心魄的青蜘蛛痕,震懾住谷殘心所有的目光,那青蜘蛛幾乎盤據了映漓背上五分之三的位子,讓人心生恐懼。

  「殘心……呵……你知道這個青蜘蛛是誰的嗎?」

  映漓額際泌出了薄汗,背上的灼燙,每每讓自己痛不欲生。

  「為什麼你的背上會有這個烙印?」

  「抱我……我只想要你幫我擦掉這個痕跡……只有你才有資格拿走我背上的青蜘蛛痕……」

  映漓趴在谷殘心的懷中哭泣著,她不要這個印記了,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了。

  「漓兒……告訴我……」

  谷殘心不敢想像誰這麼狠心,這麼殘忍的將青蜘蛛痕烙印在一個女人身上。

  「不要問……抱我……抱我……讓我成為你的女人……」

  谷殘心明顯的感覺到映漓心中的倉皇與急躁,胯下明顯的昂揚,早已準備好蓄勢待發。

  谷殘心抱起映漓進入了水池裡,熱泉所散發的煙霧將兩人團團圍住,眼裡似乎只剩彼此。

  「不要哭……」

  輕輕拭掉映漓粉臉上的淚珠,眸子裡充滿了驚懼與惶恐不安,她到底怎麼了?

  「殘心……」又是一陣錐心的痛楚,她可能會因為現在錯誤的決定而慘死,不過映漓已經下了決心,遲早都是死,何不把自己給所愛的男人,即使無法廝守,依舊是心滿意足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谷殘心極力隱藏那突然爆發而出的猛烈情慾,那奔流的情慾就像浪濤般迅速的蔓延自己一身,他再向映漓問了一次。「你是否後悔……」他說過要她甘願當自己的女人。

  「不後悔……我想成為你的……」映漓微笑地看著他。

  「漓兒……」

  「漓兒……你……」

  谷殘心緩下躁動,發現身旁的水波上留著點點殘紅……這……她還是處子……這,怎麼可能……她……谷殘心疑惑的凝視著懷裡因體力不支的人兒,粉臉漾滿配紅,嘴角微揚,十足的誘人。

  「呵……很驚訝我還是處子?」映漓閃過一絲驕傲,她雖置身青樓,卻還是乾淨無瑕,並不是因為自己潔身自愛,而是這背上的青蜘蛛圖啊。

  「你……這究竟是……」

  谷殘心越來越懷疑映漓的身份,她真的是一個單純的舞姬嗎?如果不是,那她究竟是誰?

  「殘心……別問……今晚……就讓我在你的臂彎裡,把一切不愉快都暫時忘掉……」

  主動吻上那滿腹疑問的薄唇,今夜就單純點吧!

  晃動的波光回復了平靜,鄰鄰的水光映照在兩個人身上,形成了一幅極佳的景致。

  靜靜的依在他溫暖的懷裡,映漓知道只要愛過了,就可以硬下心腸義無反顧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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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10-28 00:3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映漓才剛走出樓閣,隨即撞上一堵牆,一堵來意不善的牆。

  「仇忌?」映漓警戒的望著眼前臉色黯沉的男子,她知道他一直想要她的命。

  「離二爺遠一點,不要迷惑二爺,我就不會動你。」

  二爺已經迷戀這個舞姬到島主皺眉的地步了,身為他的護衛,理當為他排除任何一切不利於他的狀況,包括這個女人,谷殘心甚而要求谷殘焰查出青蜘蛛圖的來歷,沒有人知道他找了那個圖騰是為了什麼,只是……鐵定跟這個女人有關。

  「很抱歉……我會努力成為殘心的女人,不管你們如何看待我的身份,我都不在乎。」

  異於第一次見面的柔弱,映漓的性子裡透著些許寒徹人心的冷淡,這令仇忌更覺得映漓身份所帶來的危險,說不定正是縣丞府裡的人。

  「我好話說盡,別怪我不給面子。」

  仇忌伸出爪刀,一把抓向映漓的心腹,他要確實測出她的武功究竟是來自哪一路的。

  「你來真的……看來你連殘心的命令都不聽了……」

  映漓隨即飛快的擋下仇忌這力道強勁的一爪,迅速的往後連退三步,知道自己死期已近,她不能再沉浸在與殘心的熾戀中。

  「哼……我只知道要排除任何對二爺不利的事情……」

  仇忌黑瞳閃過一絲訝異,這女人武功底子確實不弱,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這是他急於知道的,何況二爺已經陷入迷戀的地步,不趕緊殺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成。

  「我不會傷害殘心……你搞錯對象了。」

  映漓飛快的閃過仇忌猛烈的一腳,再這樣下去,她的真實身份就會曝光,不成……映漓逐漸縮回腳勁與勁力,她的真實身份絕對不能洩漏。

  「我不相信……一個舞姬不可能會有這等身手,說……你是什麼人。」

  仇忌發覺映漓氣勁減弱,更加摧出掌力對抗,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的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碰!」

  映漓一個失神,仇忌一個側踢,牢牢踢中映漓的側腹,隨即飛了出去,撞在門前的柱緣上。

  「惡……」

  映漓吐出了一口鮮血,血痕自嘴角蜿蜒而下,糟了……

  「快說……不然我馬上殺了你,再跟二爺請罪。」

  仇忌舉起手,就要往映漓的天靈蓋擊去。

  「住手……你在幹什麼……」

  谷殘心陡然出現,飛奔至映漓的身前,一道掌風結結實實擊在仇忌的胸口,仇忌完全沒有防備,摔落一旁。

  「漓兒……你有沒有怎樣?」谷殘心抱起映漓,看著逐漸發白的唇瓣,更是一陣莫名的心痛。他又一臉憤恨的看著亦是受了內傷的仇忌,他究竟為什麼老是要傷她?他不懂。

  「沒事……我沒事……」映漓又吐了一口鮮血,前額開始滲出冷汗。

  「仇忌……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以後不要再跟我。」

  谷殘心心痛萬分的下令,服侍他十多年的仇忌,竟會傷他的女人,這絕對是他所不能原諒的。

  「二爺……這個女人……」

  仇忌趕緊跪在谷殘心的面前,不管谷殘心生了多大的氣,從來不會不要讓他跟著他啊。

  「不要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殘心……仇忌……不是有心傷我的……」

  映漓著實看不過去,仇忌再怎麼說也是因為護主心切,才會出手傷了她,她勉強撐起虛軟的身子,為仇忌求情。

  「漓兒……你……」

  谷殘心不解的看著懷中虛弱的人兒,他在心疼她啊!

  「答應我……他只是護主心切……」

  幽幽地出了聲,殘心身邊需要這樣的兄弟,不然他會更孤獨的。

  「不可能……滾……不要跟在我身邊。」谷殘心不敢有半點耽擱,趕緊帶映漓進到屋內,沒心思去搭理仇忌,而仇忌則是一動也不動地跪在門前,祈求主子的諒解。

  「漓兒……撐下去……」

  「殘……心……」

  細細低喃谷殘心的名字,她好想窩在他那結實的懷抱中,不用再去費盡思量算計……待在他身邊能獲得全然的安全,這才是她想要的。

  「撐下去……為了我……」

  谷殘心撕下映漓染血的衣衫,褪下酒紅的褻衣,猛然……映入谷殘心眼眸裡的美背,陡然讓他失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會見到一隻青蜘蛛圖,可是如今青色的蜘蛛卻變成了血紅色,更是令人怵目心驚,紅蜘蛛在映漓白皙的美背下無情的肆虐著。

  「不能再耽擱了……」

  暫且收回滿腹的疑問,谷殘心趕緊拿出谷殘焰交給他的「聚魄丹」,世上只有兩顆,是谷家祖傳的秘藥,如今秘藥的製作方法已經失傳了,僅留下這麼兩顆,兄弟倆一人一顆,以防萬一遇到什麼不測時,可以緊急救治。

  和了水讓映漓服下,谷殘心按住映漓背上幾個大穴,助她消散體內的內傷,焦急的薄汗不停滲出,谷殘心從來沒有如此這般心急過,擔心映漓真的會就此香消玉殞。仇忌的內勁自己未必受得住,何況是一個女子……

  「漓兒……」

  谷殘心焦急萬分的盯著服下藥的映漓,急切盼著她。

  「漓兒……」

  谷殘心吻住那乾澀的唇瓣,感覺到內心失去她的那種恐懼,這才驚覺她在自己的心中的份量,甚而遠遠超過自己的生命,極不願再回到過去孤寂一身的自己,其實……他比誰都還要怕孤單,怕寂寞。

  「唔……」

  映漓意識逐漸回籠,明明感覺到死亡迫近自己,怎麼又突然消散的無影無蹤,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殘心……」

  猛然望進那充滿耽憂的眼眸,映漓一陣吃驚,為什麼看到自已在他的眼瞳裡那抹影子,他……真的在意她嗎?

  「醒了……太好了……漓兒……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陡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要傷害映漓,谷殘心發誓往後一定都要陪伴在她的身邊,牢牢切切的保護她,守著她。

  「殘心……」

  映漓撲進谷殘心溫暖的胸膛,眼淚不自覺滑溢而出,殘心……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的付出……真的不值得啊……陣陣心痛扎進映漓再也無法承受的心房裡。

  「我不會讓仇忌再多靠近你一步,你會怕焰,我也不會讓他傷害你。」

  谷殘心決然的肯定,像一道道暖意熱燙了映漓原以為冰冷的心房,為什麼他捨得為她付出這麼多?熱燙的淚水開始滑落。

  「仇忌沒錯……你不要錯怪他……他是為了要保護你……」

  映漓幽幽的說出仇忌對自己下手的目的,充其量不過是一句「護主心切」。

  「你會傷害我?」

  谷殘心帶著一抹笑意,仇忌拿這個理由對她開刀,這未免太可笑了。

  「會……還會很深很重。」深深望進谷殘心那幽深如瞳的依戀,映漓驚訝於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不信……」

  谷殘心唇角帶出了笑意,她怎麼可能會傷害他,谷殘心輕輕梳攏著映漓如黑瀑般烏黑青絲,她是他的女人,他完全的擁有她了。

  「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映漓靜靜的依偎著谷殘心寬廣的胸膛,如果時間能夠就此停止,不知該有多好……

  「哈哈哈哈……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緊緊擁住懷中嬌嫩的人兒,香甜的氣息沁入谷殘心的鼻尖,明顯的又感覺到胯下的躁動。

  「漓兒……不要離開我……」

  吻掉映漓粉臉上的淚珠,他沒什麼奢望,只要有了她,他就滿足了……

  「殘心……」

  火熱的律動開始進行,直到彼此再也看不到一絲細縫為止。

  又過了幾天,距離非凡少爺回「凝香樓」的時間逐漸逼近,更引起映漓一陣莫名的心驚,她該離開了。

  「淅瀝!淅瀝!」

  外頭下起了滂沱大雨,映漓的內心煩亂不已,隔著窗欞看著依舊跪在外頭的仇忌。他已經跪在那裡好些天了,不吃不喝,看在映漓的眼裡,更是一陣愧疚。

  「啊……」

  陡然腰際多了一雙鉗制的大掌,緊緊的將映漓摟進懷裡。

  「在想些什麼?」谷殘心吻著映漓嬌俏的貝耳,他的小女人這幾天老是心事重重,而對青蜘蛛變紅的事情還是隻字未提,他在等待適當的時機。

  「殘心……不要讓仇忌跪了好不好,現在下這麼大的雨,身子再壯的人都會撐不住。」

  映漓明知谷殘心不願聽,還是忍不住出聲求情,畢竟她相信他是護主心切,才會傷了她。

  「為什麼你老是要幫他求情?」

  谷殘心的語氣裡明顯多了醋味,他卻仍沒察覺。只在想著:或許該讓仇忌跪遠一點,省得讓映漓老是心神不寧。

  「你吃味了?」

  映漓帶著笑眸回望,兩人的感情突飛猛進,甚而幾乎以為她就是谷殘心的小女人,除了這個身份以外,她仍舊單純。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我只是就事論事……」

  「呵呵……」

  映漓主動吻上那喋喋不休的薄唇,這才知道谷殘心的性子根本不如自己第一眼見到那般冷漠。

  「漓兒……你不要靠近他,我擔心他還是想傷害你……」

  谷殘心就是不明白,仇忌為什麼老是對映漓存著敵意,他不是都接納她了,那仇忌也該學著服從適應才對。

  「不會……我敢肯定,他不敢碰我一根寒毛了。」

  映漓扯出笑意,待在他身邊讓她感到全然的滿足,別無所求。到現在她依然很難相信,站在眼前的竟是聞名皇朝的殘虐海盜頭子。可是在她眼中,他卻是一個溫柔專情的男人。

  「你這麼肯定?」

  「因為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不是嗎?」

  偎進了谷殘心的胸膛,耳裡聆聽著窗外滴答的雨聲,好幸福!好自在。

  「哈哈哈……」谷殘心大笑出聲,這個小傢伙越來越懂得取悅他,他捏了捏映漓小巧的鼻尖。

  「殘心……」

  「漓兒……有一件事我非得告訴你不可!」谷殘心的態度突然轉趨嚴謹。

  「什麼?」極力掩藏臉上表現而出的恐懼,映漓裝著傻,靜靜的聽著谷殘心將會告訴她什麼驚為天人的消息,如果……他真知道……她就真的非離開不可了。

  「你背上的青蜘蛛轉成紫紅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查了很多資料都沒看過個青蜘蛛的由來。漓兒,告訴我!怎麼回事?告訴我,不管發生怎麼樣的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谷殘心發覺映漓似乎打算壓抑心裡的哀傷,急忙安慰她,他要知道,他不要她一個背負心裡的沉重,因為她是他的。

  「殘心……青蜘蛛是屬於你的,你只要知道這樣就夠了,其餘的痛苦我自己來嘗就可以了。」

  忍心揮淚拒絕谷殘心的援助,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可以幫她,而惟一解決的方法,就是賠上自己的命。

  「不懂……我不懂你意思,告訴我,不管你到哪兒,我絕對不會放手。」

  谷殘心將映漓牢牢的圈在懷裡,為什麼她老是要將他推拒在外,難道到現在,她還不把他當成惟一?

  「殘心……我只能告訴你,這個蜘蛛印將會干涉我一輩子,連我還能不能擁有你,都還是個未知數。」

  映漓陡然放大音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可以成功,可是深陷谷殘心的情網中時,映漓已經不認為自己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她絕對不會再有跟谷殘心廝守的機會了。

  「漓兒……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沒關係,既然映漓不肯說,自己總會有辦法查出來的。

  「我知道你會,只是我擔心你會有危險,所以我才不敢告訴你,那些人等著要抓你,我怎麼能讓你自投羅網?」

  「你……你是縣丞府的人?」

  谷殘心呆愣住了,難道她果真如仇忌所說,是縣丞府派來的人!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她為什麼遲遲都沒有動作,甚而……

  「不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縣丞府的人,也不幫任何縣丞府的人做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映漓急忙撇清,她確實不是,不過亦跟縣丞府脫離不了關係,可惜真正的身份卻也是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我不想猜!」為什麼她還要瞞著自己,她為何不能坦承的說出來,即使如此自己還是會拚死命的保護她,畢竟她沒有造成自己什麼傷害不是嗎?

  「殘心……忘了這個……給我一個愉快的回憶。」

  映漓帶著淚珠滿溢的滿臉,迎向谷殘心的薄唇,她的日子真的不多了,就暫且擱下吧,映漓偎近谷殘心結實的懷抱,嘴角抿出最後一抹笑意。

  殘心……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一旦我說了,我就更捨不得離開你了,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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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8 00:31:1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映漓單獨來到仇忌的住所,還好谷殘心原諒了他,不然她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嘎!吱!」扳開巨大的木門,映漓小心翼翼的進了石屋,谷殘心雖然原諒了仇忌,不過不再讓仇忌有時時跟著他的權利,因而仇忌泰半時間都在距離谷殘心院落一段距離的地方守護著。

  「你!」

  訝異於進屋的人竟然是映漓,仇忌依舊是拿起刀劍,防備性的盯著映漓的一舉一動。

  「仇忌……我不是來尋晦氣的……」映漓簡單的說明自己的來意,表現出十足的誠懇。

  「那你來作什麼?」仇忌依舊不客氣,臉色死灰的怒視著映漓。

  「殘心有告訴我,明晚你會送?凝香樓、的姐妹回去,是嗎?」

  距離非凡少爺回去的時間越近,映漓更是一陣驚慌,而谷殘心像是擔心她離去似的,封鎖了關於船隻開航的時間消息,不得已之下,她只好來問問仇忌。

  「沒錯,那些船妓明晚會一起送回去。」

  仇忌疑惑的瞪著映漓,二爺不是很疼她,她幹嘛要走?待在這裡會比在凝香樓差嗎?

  「什麼時辰?」映漓內心一陣雀躍,如果明晚趕回去的話,一定可以來得及。

  「戌時!」這個女人又想打什麼主意?

  「仇忌!我想拜託你,明晚讓我上船,我會裝扮,不會讓殘心發現的。」

  「二爺會放你走?」

  仇忌相當清楚谷殘心對映漓疼得不得了,她突然說要走,說不定又在耍什麼手段,他可要當心一點。

  「不會……所以我才來拜託你,讓我上船,反正你不是認為我沒資格作你二爺的女人,何不讓我走,這樣豈不是可以皆大歡喜?」

  映漓極力勸說仇忌,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萬一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可能一輩子都報不了仇。

  「好!我會讓你走,也不會跟二爺說上半句。」

  仇忌這才放鬆了緊繃的情緒,她願意離開這是最好不過的情形。

  「千萬不要跟殘心說。」

  映漓仔細叮嚀幾句,這才掩上木門,轉身離去,殘心,對不起了……而仇忌依舊疑惑的盯著映漓離去的背影,她,究竟又在要什麼把戲。

  夜深霧重,映漓待在谷殘心的院落裡,凝視著窗外霧濃一片。這幾天,她刻意避開與谷殘心親暱的接觸,也不像先前兩人時時刻刻的依偎在一起,不管谷殘心怎麼問,她總是淡然一笑,映漓知道原本清冷的性子逐漸回籠,那是報仇前的準備,自己決計不能心軟。

  明晚戌時的船,她一定得趕上才行……映漓看著銅鏡前的自己,輕巧的畫著黛綠色的眉線,唇上亦是鮮艷的唇色,今晚將是與谷殘心的最後一夜。

  映漓推開房門,走向谷殘心的房間。

  「喀!」

  映漓推開房門,而他正斜躺在床上休憩,僅著一件單衣,露出精壯的胸膛。

  「漓兒……」谷殘心睜開眼眸,黑沉的眼瞳霎時被映漓嬌艷的姿態震懾住了,他發覺今晚的映漓彷彿格外的主動、熱情,這是從來沒有的事。

  「殘心……」映漓主動褪下自己的外衫,獨留一件褻衣,她毫無遲疑,隨即緊緊的嵌進谷殘心懷裡。

  「怎麼了?」

  梳攏著映漓滑如綢緞的烏絲,谷殘心輕聲詢問,今晚的映漓跟以前不太一樣,不過他喜歡她的熱情,她的主動,黑沉的瞳眸始終都沒放過映漓臉色細微的表情。

  「沒什麼……只想在離你最近的地方……」

  映漓嚙咬著谷殘心的頸項,在他的胸膛上灑下密佈的細吻,藕臂圈上那結實的腰際,谷殘心獨特的氣息霎時充斥在自己的周圍。在他的身邊,真的感覺好溫暖,好安全……一絲心痛劃過映漓的心房,她怎麼可能捨得就這樣離開。

  「哈哈哈……你現在不就在我身邊。」扯出嘴角的笑意,谷殘心更加摟緊懷裡的人兒,擔心她就像窗外的霧一般,轉眼間隨即消散的無影無蹤,曾試圖查出她背上的青蜘蛛痕,不過依然毫無所獲,這又如何?反正她的人就在自己的身旁,他毋須擔心。

  「殘心……我從小的時候,爹娘就死了,所以我一直很怕孤單,也很怕寂寞,所以我會選擇以冷漠包裹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映漓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在「凝香樓」的自己。在遇到谷殘心之前,那的確是自己的性子,只是裝了好久,連她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性子為何。

  「我也是,很小的時候,爹娘慘死,所以,我跟焰是被這個世上放逐的兩個惡人。」

  谷殘心亦是緩緩的道出自己的心事,這還是第一次說出口,原來兩人的背景是如此相似。

  「不是……你不是惡人……你絕對不是,在我心中,你比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的人更為高尚。」

  猛然,映漓大聲吼了出來,谷殘心則是訝異的望著映漓水瞳中的迷戀與決然,一陣莫名的心折,谷殘心更加擁緊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呵呵呵……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拋棄惡人的身份,所以別離開我。」

  谷殘心吻了映漓的雲鬢,竊嘗她甜嫩的香味,話裡有著某種程度的警示,如果她擅自離去,他會不惜再變成惡人,除非她回到他身邊,谷殘心敏感的發覺映漓似乎在交代些什麼,這讓他相當驚恐,他封鎖了船隻出航時間的消息,她應該不會知道。

  「為什麼你從來不嫌棄我?」

  畢竟在他未知自己是個處子之前,他極有可能將自己想成一個夜夜迎客的青樓女妓,之前他不就是這樣認為。

  「你不也曾拒絕過我?」他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海盜頭目,很多曾經伺候他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敢與他針鋒相對,甚而相互挑釁,她……真的只有她啊。

  「送我一個可以讓我時時想起你的物品!」映漓眨著逐漸濕霧的眼眸,好想一輩子窩在他的懷裡。「我人就在你身邊,看我就可以了。」谷殘心笑鬧似的捏著映漓的鼻尖。

  「不要啦……有了那個東西,人家可以時時想著你,想你的時候,便拿起來看一看,摸一摸,這樣也不成?」

  「給!這個給你!」谷殘心拿起擱在一旁的青龍玉磐,這是他最珍貴的東西,是爹遺留給他的遺物。「這個?太珍貴了吧!」訝異於手上精緻的龍磐,他捨得送給自己這麼珍貴的東西?

  「既然代表我,當然只有這個東西了。」

  「嗯……」

  輕應了一聲,她瞭解了。她從未想過他身份所代表的血腥涵義,只知道她是戀上他的人,呵呵呵……映漓反身壓下谷殘心,輕坐在他的腹部,開始低頭一連串的親吻,明顯得感覺到一陣灼燒開始自腳心竄出,沿著兩人天然的膚觸開始蔓延。

  「漓兒……」

  再度俯身向下親吻著映漓細緻的鎖骨,昂揚依舊在奮戰中,只聽見映漓急促的嬌喘聲與吟哦,剩下的便是谷殘心濃重的呼吸聲。

  「殘心……」

  你將永遠活在我的記憶裡,映漓睜開溢滿水氣的眼眸,牢牢的將谷殘心的面容深刻記在自己的腦海中,陣陣的心痛如狂潮席捲而來,上百個念頭不停翻轉過映漓的腦海,如果她什麼都不要想,安安分分的在他身邊,專心當他的女人,這樣的奢求算不算過分?答案的背後……映漓不敢仔細去想,那會讓她更為心碎。

  幾陣歡愉過後,谷殘心勉強退出映漓的身子。再這樣下去,她會受不了的。滿身大汗的谷殘心躺臥在映漓的身旁,細瞧著映漓悄然閉著的星眸。

  「漓兒……待在我身邊……」谷殘心輕撫著映漓精緻的下顎,細聲叮嚀著,撫著她粉臉上鮮嫩的潮紅。「真是辛苦你了……」看著疲累不堪而陷入熟睡的映漓,谷殘心一陣心虛,對於自己狂索的慾望,他感到一絲愧疚。

  感覺身旁的谷殘心發出濃重的呼吸聲,映漓這才睜開水瞳,卻在睜開的剎那,落下晶瑩的淚珠。「殘心……你的要求我怕是不能答應了……」

  映漓輕手輕腳的緩緩下床,全身滿著歡愛後的齒痕與吻痕,極其愛戀的凝望了谷殘心幾眼,這才發現,熟睡的谷殘心更顯得俊美無儔,映漓不自覺喘了一大口氣。

  他真的很俊……比任何自己看過的男人還要俊,輕巧的拂開灑落在谷殘心臉龐上的髮絲。「呵……」映漓輕笑出聲,內心的催促卻使得自己不得不暫且移開了目光。

  殘心……抱歉了,眨出眼角最後一滴淚水,映漓命令自己移開腳步,內心那股陡然釋放而出的熱情將輾轉收回,她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可以面對未來了……

  「喀!」映漓關上房門,這扇緊閉的門,將表示她將永遠見不著她深愛過的男人……斑斑淚痕還是不爭氣的滑出映漓的眼眸。

  窗外的鳥鳴聲驚醒了谷殘心。「漓兒……」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只剩下一大片空床。

  「漓兒……」

  谷殘心急忙奔至映漓的房間,他敏銳的感覺到映漓有意離他而去,因而這幾天谷殘心總是牢牢的守著她,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漓兒……」

  匆忙來到映漓的房間,透過窗欞隱隱約約發現床上有隆起的曲線,她還在……谷殘心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昨天真的累壞她了。

  「呵呵……」

  八成是腦袋不正常了,才會這麼緊張,谷殘心輕笑自己慌亂無措的樣子,他著實擔心映漓離他而去。

  谷殘心確定屋內的人兒依舊在,這才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自己的房間,好久了,他未曾再做過兒時雙親慘死的惡夢了,可能是因為她吧……盤據了自己所有的心思無暇顧及其他。

  戌時一到,映漓特地換了一件衣衫,不同於以往的穿著,臉上更是罩上一層薄紗,來到岸邊,「凝香樓」的船妓們正興高采烈準備回到海汕鎮,出了這麼一趟,大家荷包也賺得飽飽的了。

  「仇忌……」

  陡然,映漓出現在仇忌的面前,發現仇忌臉上的訝異,呵呵……看來她裝扮的很成功,連他都認不出來。

  「你真要離開……」不諱言的,由這幾天的觀察來看,二爺比過去還要快樂,臉色也不再像過去的陰沉,這一切的改變極有可能是因為她。

  「嗯……這不是你最希望的。」

  映漓輕笑仇忌的遲疑,他忘了他老是掛念她對殘心的威脅嗎?巴不得一刀殺了她。

  仇忌沒有回話,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如果哪天有空,幫我把這一封信交給殘心吧,你可以選擇把它丟了,還是交給他,一切都看你,呵呵。」嘴角抿出笑意,映漓慢步上船,凝望著谷殘心院落的方向。

  斗大的黑面骷髏旗緩緩的在海風中飄蕩,船逐漸駛離了孤巖島的岸邊,越來越遠,甚而岸上的景物不再那麼清楚了。

  「咦……你不是那個映漓嗎?真好,有了二爺,哪像我們姐妹們只能取悅那些海盜。」

  一旁的柳紅極其羨慕的瞧著映漓,這些天都沒在海盜們的屋子裡見著她,可見她極有可能在最俊俏的鬼羅剎那兒,真好。

  「嗯……」

  露出最甜蜜的笑容,她是很幸運,想起第一天兩人間互不相讓、互相挑釁的場景,一絲笑意不自覺地溢出映漓的嘴角,至於事情怎麼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她真的好愛他。

  「哈哈哈……那你一定撈了不少吧!」

  柳紅現了現自己鼓漲的荷包,來這麼一趟,足足是比在「凝香樓」賺上個把月還多。

  「嗯……」她得到了谷殘心的承諾還有他的心,的確大賺了一筆。

  煙霧逐漸攏聚在孤巖島上,船隻也逐漸駛離,身後的景物除了一片朦朧之外,再也看不清楚了,連一向怕水的自己,在腦海中滿是谷殘心的影子後,也忘了水的可怕,映漓若有所思的凝望著一團團白霧。

  殘心……或許來世……我們還有機會相守吧,緊握著青綠的青龍玉磐,在濃霧中更顯得光亮,而那感覺就一如他將她摟在懷裡的感覺。

  「碰!」

  谷殘心打開了映漓的房門,她足足睡了一整天,應該沒事吧!一整天沒吃沒喝的,他著實不放心,還是決定來探探。

  「漓兒……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

  谷殘心掀開被巾,只見一個嬌小的身軀翻滾而下,急忙跪在谷殘心的跟前磕頭謝罪。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一名陌生女人跪在他的面前,嘴裡不停喊著要他饒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漓兒……不在……她究竟去哪兒了……

  「漓兒……」

  谷殘心開始搜尋屋內的每一角落,除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影,他的漓兒已經……離開他了,無聲無息……陣陣的挫敗讓谷殘心難以招架。

  「說,她人呢?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陣被遺棄的暴怒控制了谷殘心的心房,谷殘心緊緊抓住女子的頸項,眼神更是一陣兇惡。

  「咳……咳……是……映漓……姐……拜託……我……咳咳……」

  話還沒說完,女子就因脖子上的鉗制而猛咳不止。

  「說……如果不說實話……你自己看著辦!」陡然放開緊握的雙手,看著女子呈現黑紫的唇色,谷殘心知道自己差點因暴怒而殺了她,不過只要能找回她,他會不計一切代價殺光任何阻礙他的人。

  「我說……我說……咳咳……映漓姐忽然跑來找我,給我一袋銀子說爺要我伺候,叫我躺在這裡,等著爺……還說爺要把我留在這裡……所以……我……」

  「所以你就不要臉的留下……憑你……有什麼資格作我谷殘心的女人……連提鞋都不配。」

  「爺……玉兒會學著伺候爺的……只求爺不要趕我走……」玉兒慌張萬分的抱著谷殘心的腳踝,如果一輩子待在這裡,她亦是無怨無悔。

  「呸!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很難相信我不會在衝動之下殺了你。」

  谷殘心隨即甩了女人一巴掌,玉兒被谷殘心的殘暴給嚇得跑了出去。

  該死……她為什麼要扯這個謊……難道她就這麼急著離開我嗎?谷殘心痛苦的抱頭思索,他做了什麼,為什麼她要以這種方式報復他……這……陣陣的痛楚包裹著谷殘心緊緊,直到無法喘息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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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0-10-28 00:31: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谷殘心滿身怒氣的來到夜殘樓,他知道焰一向對映漓有所不滿,說不定是焰把她藏起來了,不行……他絕對不能讓焰傷害她。

  「焰……把映漓還給我!」

  一進了夜殘樓,谷殘心隨即一陣破口大罵,為什麼他身邊的人都想要傷害她,她又招誰惹誰了?

  「殘心!你在發什麼瘋?那個女人怎麼可能在我這裡。」

  谷殘焰不得不暫且放下研討至一半的事情,殘心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兄弟相依為命那麼久了,從來沒看見谷殘心為了什麼事情如此暴怒。

  「我不相信……把她還給我,我求求你!」

  耽憂緊張的情緒開始在谷殘心心裡發酵,害怕自己會永遠失去她,她一定還在這裡,有人把她藏起來了,焰向來看她不順眼,一定是他……

  「啪!」

  猛然,一個巴掌落在谷殘心右頰上。「谷殘心,看你成了什麼樣,她說不定只是一時不在而已,你就我來這裡興師問罪,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谷殘焰憤怒萬分,谷殘心如今會變得如此不成器,這一切都要怪那個女人。

  「好!我會自己找到她。」

  谷殘心瞪了谷殘焰一會兒,如果焰堅持沒有,可能就真的不在他那,說不定映漓只是離開一會兒……強烈的失落感簡直讓谷殘心差點崩潰,這才驚覺到映漓的存在已經成為自己呼吸的一部分,一旦失去了,將會窒息而死。

  映漓回到海汕鎮,滿懷憂心的進了非凡少爺的府邸,今晚正是她侍寢的日子,一走進人稱非凡少爺的「妄心園」,映漓目光隨即被裡面的裝潢給吸引住了,沒想到「妄心園」竟是這番景致,想必全是搜刮民脂民膏而來的吧,一股厭惡之感油然而生。

  「映漓小姐,請暫且在蘭閣住下,少爺有事會傳喚你。」

  丫環面無表情的退至一旁,對這種事情來說已是司空見慣,非凡少爺正是京縣丞府大人杜琴鶴的獨生愛子。仗著杜琴鶴的遮掩,在百般的放縱下,即使杜非凡做盡傷天害理之事,亦是完全傳不進杜琴鶴的耳裡,因而造成杜非凡欺壓城民,草菅人命,窮盡所能的做盡了人人憤慨的惡事,卻依舊逍遙法外,只因他的親爹是縣丞大人。

  「殘心……對不起了……」

  映漓隔著窗欞,孤獨的看著窗外的庭院景象,這麼漂亮的亭子院落,很可惜住的卻是非人。

  「映漓姑娘!請沐浴更衣,酉時會有人來請姑娘到公子歇息的房間。」

  丫環準備了熱水,要讓映漓沐浴更衣。更衣後,即將前往杜非凡的寢房侍寢,這是她等待了十餘年的惟一機會。

  映漓冷漠的應了一聲,她已經可以暫時將對谷殘心的熾戀埋在心底,在自己眼前還有比愛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報仇。

  沐浴完畢後,丫環們紛紛開始替映漓打扮,穿上精心準備的薄蟬絲所作成的衣衫。

  「映漓姑娘果真美艷出塵。」

  「嗯……你們先出去吧!」

  冰冷的語調中無一絲溫熱,映漓看著銅鏡中盛裝打扮的自己,只是讓自己感到厭惡。

  「我不要……殘心……我不要離開你啊……」

  突如其來的一陣怒氣,映漓扯掉頭上的金步搖、川雲髻,對於自己目前做的事情感到厭惡,她趴在桌上開始嗚咽,手中則是緊緊握著谷殘心送給她的青龍玉磐,依稀可以深切的感覺到那龍紋上溫熱體溫,殘心……

  「殘心……」映漓感到自己終將失去所戀,不免一陣揪心刺痛,如果當初留在孤巖島沒有回來,這又會是怎樣的情形,肯定是安穩的陪在殘心身邊,可是這樣卻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姑娘!你準備好了嗎?公子房裡的丫頭在催了!」丫環對著屋內的人喊了一聲。

  「可以了!帶路!」

  映漓擦掉不斷掉落的淚水,都已走到這麼一步了,也不容許自己還有回頭的機會了。

  「小姐!你沒事吧!」丫環發現映漓粉臉上的斑斑淚痕,每個女人第一次來都是這樣的。

  「沒事!儘管帶路!」

  「姑娘,第一次嘛,別緊張,之前來的姑娘幾乎每一個都是哭哭啼啼的,可是當公子寵過她們後,她們反倒捨不得走了,還是守門的硬是拉走才離開的呢!」丫環的語調裡帶著奚落,似乎亦是將映漓落淚的因素歸咎於此。

  「不用你嘴碎,帶我到公子的房間就是了。」映漓十分不屑,那個男人根本不配讓她掉淚。

  「是!」

  丫環嘴上應聲,心裡可不頂服氣,這個女人說不定只能囂張這麼一天罷了。

  繞過不少的廊道與川堂,這才來到杜非凡所在的寢房,光是外頭站著伺候的丫環就足足有一整排之多,足見排場之大。

  「公子!姑娘帶到!」丫環輕聲稟報。

  「帶進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不自覺將映漓遠飄的思緒帶回現實,映漓冷沉的眸子一閉,苦苦等待的近十年的時間,這才等到這麼一天,無論如何絕對不容自己敗事。

  「喀!」

  映漓深呼吸一口,推開了房門,自己名義上雖是杜非凡的女妓,卻從未被寵幸過,謠傳杜非凡有個獨特的禁忌,他只嘗十九歲的處子,因而凡是杜非凡看上眼的女人,只要沒超過十九歲,還是處子,就會被烙上他獨有的「青蜘蛛痕」標誌,等到女人十九歲時,便會被召進杜非凡的房裡侍寢,一旦嘗過了,他絕對不會再碰第二回。杜非凡更是一個嗜欲極強的淫人,真正能活過走出他的寢房的,這十多年來,十個指頭屈指可數。他的女人中,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有機會見到他,甚而親近他,而侍寢的結果不錯,即可在「妄心園」富貴榮華過一生。相反的,則是淪落為妓為丫環,海汕鎮內人人因而有了「生女莫上蜘蛛印,大羅神仙難救人」的俗諺流傳而出。

  「映漓……我等你九年了。」

  聽到了這個充滿邪佞的聲音,映漓隨即打了一個冷顫,極力說服自己一定要鎮定,要冷靜。可是到了床畔,她依舊看不見杜非凡的真面目。

  「非凡少爺……奴家……欣悅來伺候公子。」

  映漓咬緊了唇瓣,不讓自己洩漏任何一絲恨意,要不是他,她根本不會淪落到青樓為妓。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蜘蛛印吧!」

  杜非凡側躺著身子,掩蓋在紗羅帳內,映漓看不清他的真面貌。杜非凡究竟是生的何種面貌,為什麼有這麼殘忍的心,映漓似乎感覺到背上蜘蛛印在嚙啃她的肌膚,火熱的灼燙依舊徘徊在自己的心窩。

  「是!」

  每接近杜非凡一步,映漓殺意越濃,她總算可以報了這筆血債。她絕對要他血債血償。

  「過來啊,把衣衫脫了。」

  杜非凡目睹了映漓清麗的容姿,隨即失了魂,這女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啊!

  「是!」清冷的眼瞳注視著一臉邪欲的杜非凡,映漓只感覺到啄心,為什麼姐姐們……會死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上……一股極陰寒氣圍住映漓所有的思緒,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報這個仇。杜非凡,我要你的命。

  「過來啊!小美人……等你值得啊……值得啊。」

  杜非凡著實忍耐不住,隨即將映漓壓倒在床,貪婪的瞧著映漓嬌麗的容顏,這個女人可是目前惟一看得上眼的。

  映漓冷漠的看著杜非凡撕扯自己的衣衫,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這個衣冠禽獸為什麼能逍遙這麼多年,卻依然沒有報應,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

  「小美人……」

  見褻衣逐漸脫落之際,一股鬱積內心的羞恥感掠上映漓的心頭,以及谷殘心那始終溫熱的眸光,還有他那獨特的氣息,映漓沒有辦法承受杜非凡在她身上烙下唔心的吻痕。

  「杜非凡……去死!」

  映漓乘機抽出綁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隨即往杜非凡的腰間攻擊,另一隻手則是扣住杜非凡的穴道,只是沒想到杜非凡的武功亦是這番了得。

  「該死的賤女人!」

  杜非凡發現太晚,腹部被惡狠狠的劃了一刀,當場血流如注,滿心的淫慾陡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去死!」映漓隨即一掌直抵杜非凡的胸口,非讓他重傷不可。

  「哼……想殺我……沒那麼簡單。」杜非凡一瞬間躍離床面,避開了映漓的掌風,兩人都對於對方的武功底子感到震驚。

  「糟了!」

  還不及補上第二刀,映漓的匕首隨即被揮落在地,趁著杜非凡離開自己身軀的當頭,映漓一個翻身,翻落至地,準備撿拾掉落的匕首,再來一擊。

  「該死的女人!回來,老子還沒玩夠你。」

  杜非凡凶性大發,眼看映漓即將奔至房外,一個伸手,拉住了映漓頭髮。

  「放開我……放開我……」

  猛然頭皮上一陣刺痛,映漓無力還擊,只得任憑杜非凡對自己的動粗,他硬是將映漓給拉上了床。

  「放開你?哼,上了爺的床,沒人敢下床。」杜非凡開始撕扯映漓的衣衫,褪去褻衣。

  「杜非凡……我詛咒你一家不得好死,即使我死,作鬼也不會放了你……」映漓大聲的嘶吼著,想起爹娘的仇沒辦法報,姐姐的恥辱無法消除,她更不可能活下去,殘心……對不起……眼淚緩緩溢出映漓的眼角,被羞辱的恐懼更是盤據在心頭,殘心……

  「該死……」突然一陣嘶吼,震駭了映漓的思緒。隨之而來的,更是火辣刺痛的掌印。力道之大已讓映漓嘴角溢出了血絲。

  「你的蜘蛛印給了誰?快說!」

  杜非凡不敢相信映漓背上的青蜘蛛印已經轉成了紫紅,這怎麼可能?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

  「鬼羅剎。我的身,我的心全都是他的。」映漓彷彿不怕死般的決然,她知道杜家痛恨孤巖島入骨,不僅破壞了杜非凡的生意,還處處與杜琴鶴為敵,杜家已經想把孤巖島除之而後快了。她惟一最美好的記憶便是在孤巖島的那一段日子,愛過了,就足夠了,她並不奢求能夠廝守到老,只求殘心終能找到一個能相伴他一生的女子。

  「該死的鬼羅剎!」

  杜非凡惡狠狠的抓起映漓的手腕,怒瞪著躺在床上同樣怒視他的人兒,等了九年的天鵝肉就這麼飛了。

  「你要幹什麼?」發覺杜非凡眼裡的兇惡,映漓硬是打了一個冷顫,不知所措的看著杜非凡,他的武功比自己以為的強上許多,看來他是故意對外示弱的。

  「幹什麼?我不會允許屬於我的女人背叛我。」

  「喀!」

  猛然一個使勁,只聽見房內傳來了映漓的痛苦叫聲。她的左手腕緩緩的癱軟而下,映漓痛暈了過去。

  殘心……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腦海裡依舊是谷殘心那深情如井的黑瞳,殘心,對不起了,心口貼上那冰涼透骨的青龍玉磐,那冰涼的冷度,暫且讓映漓有思念谷殘心的機會。在嘴角溢出最後一抹笑意的當頭,只剩下一片黑暗,及杜非凡猖狂的笑聲。

  「鏘!鏘!」谷殘心緊握手中的白玉瓷杯猛然一個碎裂,碎裂的瓷片紛紛割傷了谷殘心的掌心,溢出絲絲的血痕,杯中的酒液亦是濺灑了出來。

  漓兒……她……出事了?一陣陣頭皮發麻,驚恐開始盤據谷殘心的心神,不行……他要去救她。

  「二爺!沒事吧!」

  仇忌亦是吃驚不已,趕緊處理谷殘心依舊牢牢握在手心的碎片,看著自己的主子一天比一天消沉,仇忌著實也不願意,只是……他該不該把信交給二爺?

  「滾開!不要靠近我!」

  手上的血漬傳來細微的刺痛,可是怎麼也沒有心裡的失落感到痛苦,漓兒!你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法來折磨我。

  「唔……」

  谷殘心又感覺到陣陣的刺痛襲來,這是怎麼一回事?谷殘心痛苦的癱趴在桌子上,濃眉緊緊的聚攏著,似乎正在承受著外人所難想像的錐心之痛。

  「二爺!二爺!我去請島主來。」仇忌從來沒有看過谷殘心如此痛苦,內心更為緊張,想立刻請島主來看一看。

  「島主?」

  仇忌才步出房門沒多久,隨即看到谷殘焰跟戚雪霓正往這個方向而來。

  「殘心呢?」谷殘焰的黑瞳掩飾不了耽憂。

  「二爺不知道出什麼事,按著心窩,好像很痛苦。」

  「殘心?殘心,你的青龍玉磐呢?」

  谷殘焰焦急的詢問谷殘心,象徵他的「狼牙掛鏈」竟出現了自己無所解釋的現象。名曰狼牙,實則為青玉所製,型似於狼牙,故得此名,與青龍玉磐為出自同一塊母玉,故能相通靈氣,互有感發。

  「焰……我……」又是一陣猛烈的錐心之痛侵襲而來,谷殘心險些無法招架。

  「為什麼我的狼牙掛鏈會泛出血光?你的青龍玉磐到底在哪裡?」

  谷殘焰一陣驚恐,看著莫名其妙發著血紅的玉珠,這可不是好現象,這兩樣的東西兄弟一人一個,皆是極有靈氣之物,甚而有時可以來斷定分別兩地的兄弟是否安好,端看這兩物所散發的光芒。

  「血光?我看!」

  如五雷轟頂般的恐懼爬滿的谷殘心的心窩,難道……漓兒真的出事了?不祥的預感一遍又一遍的閃過谷殘心的腦海。

  「怎麼回事?」谷殘焰還是摸不著頭緒,既然自己的兄弟好端端的在這,那這掛鏈泛出血光到底在說些什麼。

  「殘心,你要不要上床歇會兒?」戚雪霓知道愛人離開自己身旁的痛苦,任誰都是無法承受的。

  「出事了……漓兒出事了,我一定要去救她。」谷殘心二話不說隨即轉身離開的房間,找了許久,還是沒發現她的蹤影,她肯定瞞著自己回到海汕鎮了,對了,一定是如此!劇烈的心痛已經逼得谷殘心再也無法冷靜思考。

  「殘心!你去哪裡?」

  谷殘焰氣惱極了,都是那個女人才會害得殘心落得這番魂不守舍的模樣,該死的女人。

  「島主……這?」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帶兄弟跟著二爺去,如果殘心出了什麼事,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谷殘焰相當在乎這惟一的手足,谷家就只剩兩個兄弟,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殘心出了任何差池。

  「是!」

  仇忌隨即跟著快步跟去,心裡隱隱約約知曉谷殘心要去的地方,或許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仇忌一趕到岸邊,隨即發現谷殘心獨自拉出一條小舟,劃向海汕鎮的方向。

  「糟了!」仇忌飛快跟著拉出一條小舟,準備追上前去。

  「仇忌,島主吩咐我跟你一道去。」谷殘焰的貼身護衛厄羅一身勁裝突然地出現,看來谷殘焰早有準備。

  「走!」兩人七手八腳的劃出了小舟,試圖追上谷殘心。

  小舟的速度雖不如黑骷髏號來的快速,卻更為輕巧,更為簡便,也比較容易掩人耳目。

  經過了大約三四個時辰的輕舟追逐,仇忌與厄羅始終在谷殘心的後頭護著,並不打算超前。

  到了岸邊,已經接近酉時,天色暗沉了下來,大海歸於一片黑漆,這時正是最好的上岸時機。

  「漓兒……我不會放你走的……」

  驚覺映漓可能遇到的危險,谷殘心更是一陣心悸,早該發現她神色不對勁,尤其是那一晚,他早該有所警覺,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她的小手段給騙了。

  「碰!」

  氣力全失的谷殘心還是在將小舟拉上岸之際,體力不支倒地,掌心淨是摩擦船槳的斑斑血痕,濕黏的血水沾滿了掌心。

  「二爺……你要不要緊?」看見谷殘心倒臥在岸邊,仇忌顧不得小舟還沒有靠岸,隨即跳下船,奔至谷殘心的身邊。

  「走開!仇忌,你跟來幹什麼?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主子了。」

  谷殘心一把推拒仇忌的攙扶,要不是他,映漓不會受傷,谷殘心推開仇忌伸來的援手,緩緩的站起身,即使氣力不足,亦是勉強自己站起身。

  他的女人,就在海汕鎮裡,呵呵呵,漓兒……孤傲的黑長髮隨著海風飄散,在谷殘心背後揚起一個弧度,更顯得谷殘心陰鬱的心房及合寂的思緒,他會拿回他該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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