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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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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溫妮]祭品情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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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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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0 01:32:2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時以繪原以為自己多少會被限制行動的,畢竟,她是被綁來的。但很快地,她就發現自己可以自由進出,沒人會攔著她。自由的程度,甚至到了可以任意指使

人為她工作,也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好像她本來就有這些權利。

即使所有人都對她必恭必敬,但時以繪並沒有因此放鬆戒心,或是就此認定抓她來那些人都是好人,當然,她更沒有相信他們所說的話。

什麼親生哥哥、什麼滅門血案、什麼父親其實是黑幫老大……她表面上全裝作聽進去了,但實際上。她到底相信了幾分,就只有時以繪自己曉得了。

不管對方如何對她以禮相待。終究無法改變她是被抓來的事實,因此時以繪無法信任對方,自然是再正常也不過的。而對方信誓旦且地指稱,只要DNA的檢

驗報告出來,就能證明她和歐陽烈之間的兄妹關係,時以繪也只是聽聽就算了。

因為做檢驗的人想必也是對方的人馬,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時以繪如何相信?!

這一天,時以繪又在醫院裏四處亂逛,忽地,她注意到一問很不一樣的房間。

除了這同房之外,沒有任何一個房間還特別派了兩個人守護——即使是她這個被綁來的肉票的房間也不例外。

“這裏頭……”是什麼人啊?”帶著幾分好奇心,時以繪問道。

門口的守衛露出為難的表情,似乎在考量該不該讓她知道。

“那裏頭關的,是你的兩名牢頭。”

帶笑的聲音從時以繪背後響起,時以繪回頭,那不正是歐陽浩天嘛!

“牢頭?”時以繪一臉疑惑,她何時有了牢頭,她自己怎麼一點也不曉得,再者,她的牢頭不就是他們這些人嗎?!

在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子出現後,時以繪這幾天裏,多少也曉得了,收養他的那個歐陽家,有多麼的了不得,居然正是那大名鼎鼎的霸天集團。

“原來你真的完全不曉得,自己一直被人監視啊?”歐陽浩天有幾分訝異,畢竟,被人監視了這麼久。居然會完全無感覺?!

這該說是監視的人太厲害,還是該說時以繪太遲鈍呢?

“被人監視?我有嗎?”時以繪還是一臉茫然,她真的完全沒有被人監視過的感覺啊!即使被綁來這個鄉下小地方,她也沒受到任何束縛,這讓她這個肉票

,反而不知該如何自處。當自己是來度假嗎?可以這麼認為嗎?!

“那浩天哥就讓你看看,你口中的商人爸爸,是怎麼對待你的——”歐陽浩天向兩名守衛做了個手勢,守衛立刻閃身讓兩人進入門內。

這也是一個儲藏室模樣的房間,與時以繪上次被帶進去的儲藏室不同,這間儲藏室的空間。明顯空闊不少。也許……是因為這裏必須關上兩個人的緣故。

才踏進儲藏室,那兩個原本懶洋洋躺在行軍床上的男人,立刻彈跳起來,沖向他們,其中一人開口警告道:“識相點的,就快放我們離開!否則,等我家老大

發現小姐不見的話,你們就慘了——小姐?!”

“你認識我嗎?”時以繪非常疑惑,她很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兩個人埃

“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你嚴刑拷打?還是他們要用你去威脅老大?他們是哪個派的人,快告訴我。”

“阿明,你看也知道,小姐她說不定過得比我們還好咧。”阿強不像自己的表哥阿明那樣慌張,真遇上了事情,阿強反而是那個比較可以信賴的人。

“是、是這樣嗎?”阿明再瞧瞧時以繪,果真看不出她有任何少塊肉的感覺。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認識我?”時以繪更疑惑了,為什麼她聽得懂他們說的每一個字,但拼在一起後,她反倒聽不懂了?!

什麼老大、什麼小姐、又什麼幫派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對了,小姐是不認得我們兩個人的。我叫阿明,旁邊這個是我的表弟阿強,我們兩人是奉了老大的命令,負責注意小姐進出住所的人……”

“注意?”時以繪對這個字眼特別好奇。

“簡單來說,就是監視你什麼時候出門、又是什麼時候回家,只要你一不按照正常的時間返家,他們就會立刻通報時越。”歐陽浩天實在聽不下去阿明的含糊

其詞,乾脆自己來解釋一遍。

“像這回,你已經失蹤了兩天,但時越至今還沒有發覺,就是因為這兩個牢頭也被我們一併帶回來,他們無法向時越通報。”

“爸爸?!”時以繪揚高了聲調,為什麼爸爸要做這種事?

“你們自己說。你們的老大是什麼人。”歐陽浩天瞥了兩人一眼。以眼神警告他們最好別想玩花樣。

阿明算是比較機警的,立刻乖乖地不敢反抗。這男人明明就是個笑臉迎人的傢伙,為什麼才被他的目光—掃,竟讓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我們是越天組的組員,我們老大就是時越。小姐,我曉得你一直以為老大是個普通商人,其實那都是老大瞞著你的,我個人猜想,那是因為老大怕你捲進黑

道的紛爭中,所以乾脆就瞞著你。再說,老大要我們‘注意’小姐你的行蹤。也大概是為了這個原因。 畢竟越天組的仇家也不少……”

越說,阿明的聲音就越校因為歐陽浩天又瞪了他一眼。

“小繪,你還要再聽下去嗎?”歐陽浩天問道。

“不用了。”時以繪搖頭,對於這兩個人的出現,雖然覺得有幾分驚訝,但她卻不真的相信他們是父親雇來的人。

畢竟,她現在所處的環境,讓她無法再這麼輕易相信人。

“那我們走吧。”說著,歐陽浩天帶著時以繪離去,回到她暫居的房間裏。

時以繪知道歐陽浩天之所以特別照顧自己,全是受歐陽烈的託付,那個自稱是她哥哥的男人……

雖然自己對他的確有一種熟悉感,但她還是覺得他們所說的事情太過荒謬。

今天見到的那兩個人,會是他們安排的人嗎?只為了加強他們曾說過的事……

“為什麼你們會這麼肯定的認為。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只憑一個痣記,未免也太不保險了吧?”時以繪問道,這是她一直存在的疑問。

“如果你曾看過你母親年輕時的照片,就會知道你們兩人有多相似。”

瞧見了時以繪沒有半點笑容的表情,歐陽浩天只是微笑著說:

“小繪,我知道現在的你,對於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多少都還是存疑的,這一點我絕對可以、理解,你哥哥阿烈也是如此,所以他沒有逼迫你接受事實。

再過一陣子,我們一定會把事實效在你的眼前,讓你知道孰是孰非。”

“我、我……”時以繪沒想到他會把話說得這麼白。自己陽奉陰違的行動被人識破,讓她多少有些害怕。

忽地。歐陽浩天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如果你現在就完全相信我們所告訴你的事情,那才真的奇怪呢!”

“歐陽浩天,你……”

“錯了、錯了,小繪,你該叫我浩天哥的,來。叫聲哥哥來聽聽吧。”歐陽浩天用一種騙小孩的誘哄聲調說道,只差沒再拿出一把糖果。“你都不知道我那四個

兄弟有多過分,好歹我是最早進孤兒院的,叫我一聲大哥不為過吧?!結果他們四個人完全不承認這件事,小繪來,喊聲浩天哥讓我嘗一次當哥哥的癮

吧……”

歐陽浩天連珠炮似的抱怨著,那模樣居然有幾分三姑六婆的味兒,時以繪隱忍不住,終於笑出了聲。

“對、對不起。我不該笑的……”

看到時以繪笑了,歐陽浩天倒也不以為意,反正他本來就是要故意逗她笑的。

“你肯笑就真的太好了,這兩天下來,你還是第一次笑呢。”歐陽浩天摸摸她的頭,一派大哥哥的形象。

“浩天哥。你對我真好……為什麼……我喜歡上的人不是你呢……”時以繪輕聲說道,心中的苦澀只有她自己知道。雖然歐陽采風已經表示立場,而他的行動也

一再證明了他不想再理會她,但她卻仍喜歡著他啊!

忘不了他曾給過自己的溫柔、忘不了兩人曾有過的甜蜜……

回憶有多甜美,她的心現在就有多苦澀。

“小繪,你可不能喜歡我,因為浩天哥已經有一個最最喜歡的人了。?歐陽浩天以一種誇張的語氣說道,還大力搖手。以增加說服力。

“再說,你是真心這麼想的嗎?”忽地,歐陽浩天的聲調已變得正經。

“我——”時以繪還想說些什麼,但歐陽浩天已先一步開口,不讓她發言。

“你不是一直想再見采風嗎?否則,你不會每天在醫院裏亂逛,就是想找機會再見到他?”歐陽浩天簡簡單單點破時以繪的心事。

“采風目前不在這裏,你就別再費心找他了,他現在應該是在越天組裏臥底。 過幾天你自然會見到他,在那之前,有些關於采風的故事,我想要告訴你。”

“故事?”

“從我認識采風開始,他可以說沒有一天,不是為了復仇而活的,只要能達到他復仇的目的,我相信,他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即使那代價可能是他自己的

生命。而他對於復仇的執著,甚至到了我們這些兄弟無法介入的地步。

我也相信。在采風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應該只是單純的想利用你,但到了後來,事情卻變了調,按照他的計劃,你愛上他了。但相對的,他也愛上你了……”

“胡說!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時以繪大力搖著頭,無法相信當天冷漠轉身離去的他,會愛上自己。

“的確是很不可能,在我親眼見到他的反常之前,我也無法相信。我說過,他一直是為了復仇而活,只要能幫助他復仇的事,他絕對是義無反顧的去做,很自

然地。他也從投向誰解釋過什麼。

但那天,他卻向你吐實,並向你解釋他的行動目的。這令我相當訝異,因為即使是對我們這些兄弟們,他也沒說過一句解釋。而他最後對你說的那一句話,總

算讓我瞭解他的真心,他說:‘你不必再擔心總有一天會被我傷害’。事實上……采風想說的應該是一他再也不必擔心,終有一天他會傷害到你。”

“你說謊!”時以繪一點也不想稻信歐陽浩天的話,但那一字一句,卻敲進了她的心坎裏。“如果他是真的愛我,為什麼他還要離開?!為什麼他要說出那些

冷漠無情的話?!他怎能那麼淡然的轉身離去……“

“我也不懂,或許是因為,先前對你的欺騙,讓他對這段感情裹足不前,也許是他沒有自信,在他欺騙了你之後,你還能夠接納他。也許……有太多的問題。是

要當事人才能解釋的,但站在我的立場,我相信他是愛你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歐陽浩天以一個過來人的身分,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因為采風的猶豫不決,才會造成今日兩廂痛苦的局面。

他只希望采風能快快想通這一切,千萬別讓兩個相愛的人,最後卻成了無緣的人,因為歐陽浩天很擔心,在采風報完了仇之後,他會什麼都不剩……



“該死的!為什麼會找不到人?!”越天組的議事堂上,時越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派出了大批人馬,卻怎麼也找不到時以繪的下落,這教他怎能不著急?!

時以繪也不知失蹤了幾天,之所以會知道時以繪失蹤,還是時越昨天返家時,四處都見不到人,就連負責看守的阿明和阿強兩人,也跟著不見人影,這才讓

時越真正擔憂起來。

“再派更多的人出去找,一定要把我的女兒找回來!”時越大聲命令著,時以繪繪失蹤的事,讓時越心急如焚,就連平日駐守在越天組裏的人,也幾乎被派出

去。

一時之間,越天組空蕩蕩地,彷彿是座無人城似的。

“歐陽,你立刻幫我聯絡南部的黑幫,一同幫忙找我的女兒。”時越想起女兒人不一定還在北臺灣,或許那幾個有往來的南部黑幫,可以提供一點消息。

“不必那麼麻煩了。”淡淡地,歐陽采風說道。

“歐陽,你在說什麼傻話,快去聯絡啊!”時越不悅地斥責他。

“我說不必麻煩,因為時以繪就在越天組裏。”歐陽采風斂下眸,他期待許久的復仇之日終於到來時,他的情緒反倒是特別平靜。

“在越天組裏?!”時越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歐陽采風不發一言,只是漠然地看向議事堂的門口。

跟著歐陽采風的目光。那裏,有一個女孩,不正被四個大男人簇擁著?!

“以繪?!”雖然不認識那四人,但好不容易見到女兒的欣喜。卻讓時越一時失了戒心。“歐陽,你做得太好了,你要什麼獎賞儘管開口,我都會給你的。”

時越正要衝上前去,但歐陽采風冷漠的聲音,卻讓他止住了一步。

“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歐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絕不是胡說,因為這是你欠我的。”歐陽采風向時越跨近一步,那陰鷙的表情,讓時越不由得退了一步。時越心中的警鈴大響,為什麼歐陽的表情這麼奇怪

?!

“時雨越太,二十年前的那些滅門血案,難道從沒讓你夜裏睡不安穩嗎?”又一名男子走向時越,他的眼神冰冷,與他的眼神接觸,彷彿會讓人的血液結凍。

二十年累積下來的親情。讓時以繪想沖上前去,保護那個她喊了二十年父親的男人,但肩頭傳來的壓力,卻讓她動彈不得。

“好好看著這一幕,他們的仇恨必須有個了結。”

說話的人是個金髮男子,據說他也是歐陽家的養子之一,名叫歐陽金恩。他今日的任務,主要是保護她,畢竟,雖然越天組的人馬大多數都被派出去了,但天

知道組內還留有多少人?!

為了預防這個情況,歐陽烈也是傾盡迅雷保全的菁英們,把越天組裏裏外外,全都守護得水屑不通,讓他們這些當事人,可以安心進人越天組,直接找時越“

聊聊”前塵往事。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爸爸他——”時以繪開始覺得茫然,眼前那個年逾五十的男子,真的是她的父親嗎?!

頭一回,時以繪的信心開始動遙他們帶著她來到這個地方,這裏明顯地龍蛇雜處,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商行會立足的地點,但爸爸卻又在這裏頭……

難道真如他們所說,父親的確是個黑幫老大?!

“小繪。”歐陽浩天給她一抹安慰的笑容,要她繼續看下去。

“時雨越太?”聽到這久違的名字,時越有些訝然,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喚他了,時越回頭,卻被眼前的年輕男子給嚇了一大跳。

“少、少主?!”怎麼可能?!少主在二十多年前,明明就已經死了,是他親自確認過的啊!死人怎麼可能復活?!

“看樣子……我長得真的很像我父親。”年輕男子摸摸自己的臉,唇際勾起一抹冷笑。“再看清楚一點,我是時雨太一,那個讓你費盡心思,甚至不惜殺死一大

堆無辜的男女老幼,卻怎麼也找不到的時雨太一。”

“你、你……”時越再仔細一瞧,眼前的男子果然與少主有些不同,雖然相貌的確很相似,但那對狹長的眼睛,卻是遺傳自他的母親。

“我不懂,為什麼我的父親明明拋棄了繼承權,叔父卻仍派你來臺灣,伺機殺害我的父母,他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叔父會這麼執著於要我的命?

為了保護我,我母親被迫把仍是嬰兒的我,扔在一家孤兒院前,她還來不及找朋友幫忙,自己就被你們抓回日本,二十多年來一直被軟禁在太刀盟內。你們

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尋人的方向居然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時雨太一緩緩地說道,被扔進孤兒院之後。在他八歲那年的一次因緣際會,他與另外四個男孩,成為歐陽霸天的養子,現在的他,叫做歐陽時雨。

他並不想要繼承太刀盟,也投興趣回去當時雨家的人,因為在他心中,他是歐陽時雨,而非時雨太一。若非從前陣子才剛相認的母親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

居然還背負了這麼多條人命,他是怎麼也不願以時雨太一這個名字自稱的。

“讓我為你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在你身旁這位,他的本名是顧采風,聽說,是你利用了瓦斯氣爆的理由,瞞下了顧家的血案;而另外一位,則是來自那個保

鏢世家——他姓屠,你應該也很耳熟吧?”

歐陽時雨假意介紹著兩人。就見時越在聽見“屠家”這兩字時,一張老臉倏地刷白了,直到這時,時越偽裝冷靜的面具開始一點一滴地破裂。

“屠……他姓屠?!”時越看著那個有張撲克牌臉孔的男人,雖那面孔無法激起他的印象,但那雙黑耀石般的眼睛,卻讓時越不免慌了起來。

那的確是屠家人才會有的眼睛!

看著父親突然慌張的表情,時以繪的疑問更深了,為什麼父親要這麼緊張呢?

“爸爸——”時以繪忍不住喊出了聲,二十多年的親情溫暖。讓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父親可能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

“以繪……”直到這時,時越這才記起時以繪還在這裏,但當他看到兩雙一模一樣,有若黑耀石般的跟,一同望著自己時,時越心中的壓力也就更大了。

而時以繪那張酷似她母親的臉,也逼得時越幾近崩潰,那張臉彷彿在問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

兩張相似的面孔重疊在一起。讓時越再也分不清,他現在所見到的人,到底是時以繪,抑或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墮天使。

“不要這樣看我!不要用那雙眼睛看我!”

時越近乎狂亂地喊著,深埋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掘出,而這些血案的倖存者又同聚一堂,讓時越再怎麼想保持冷靜,也是徒勞無功。

二十多年來的恩怨情仇,突然一下子襲向時越。讓他的記憶變得混亂不已,讓時越再也分不清,什麼事已經過去了。而什麼事才是眼前的現實。

“爸爸?”時以繪愕然,但父親卻好像聽不見她聲音似的,逕自喊道:

“為什麼你要愛上那個男人?!他跟你一點也不配啊!他是一個保鏢,而你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墮天使,你怎麼能愛上那種人?!你跟我才是真正的絕配啊

!”

忽地,時越沖上前來,他揮動著雙手,想抓住時以繪,但歐陽金恩卻快了時越一步,先把時以繪帶到一旁,不讓他傷到她。

“怎麼會這樣……”時以繪嚇壞了,父親一向是疼愛她的,別說是打她了,就連罵上一句也捨不得。為什麼現在卻像是要傷害她似的?!

就在這時,歐陽采風默默掏出了一把槍,槍口正是指著時越。

“不要——”時以繪尖叫著,她不要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她更不要看到他殺人啊!她想沖上前去,保護她喊了二十年的父親。

但一聲槍響,卻靜止了所有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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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0 01:32: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陽光晴朗的午後,原本只有三個男人在樹蔭底下泡茶乘涼,但是,過沒多久,就又有兩抹纖細的女性身影,加入男人們的行列。

五個人自在地聊著天,似乎沒有人發覺到。在離他們略有段距離的地方,有一雙黑眸正暗暗注意他們。

不過,若要說“注意他們”並不能算正確的說法,因為黑眸主人的注意力,其實全都放在一個,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孩身上。

聊天正聊到一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有一男一女開始打打鬧鬧地,繞著眾人團團轉,一時間,情況變得有些混亂。

而那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孩,也被眼前的情況,逗得開心地笑著。

見狀,黑眸男子的眼神,莫名地溫柔許多。

“如果想見她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走到她面前?”

驀地,一個男聲從黑眸男子身後傳出。黑眸男子一驚,沒料到那個應該還坐在那五人之中的男人,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旁。

黑眸男子只是一歎,並不答話。

“我曾說過,如果你愛她,就好好待她。那時你沒回答,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歐陽烈看著眼前神色憔悴的男子,發現這時的他,看起來還真像另一個曾

經飽受情傷的兄弟——歐陽金恩。

就跟他是一樣的,金恩也是在擁有的時候,不好好把握這唾手可得的幸福,非要等到真失去了,才來後悔自己不該,把對方的愛視為理所當然。

雖然兩者的情況略有出入,但把情況逼入絕境的,卻是他自己。

“阿烈,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可以去見她。”歐陽采風回望他,就像他所說的,他自認自己不該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雖然明知如此,但他又按捺不住想看看她的心情,最後,只能像個見不得光的小偷般,遠遠地看著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請你以後別再這麼做了,如果讓她看到你的話,那對她的傷害只會更大。時越自殺已經快兩個月了,她才剛重拾笑容,如果你再在這時攪

亂她的心,我不知道小繪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復原。”

歐陽烈板著一張臉,難得地扮演著棒打鴛鴦的角色。

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另一邊則是一同成長的養兄弟,歐陽烈希望他倆都能夠得到幸福,很明顯地,他們的幸福就在彼此身上。

如果說勸采風放開心胸無效的話,他乾脆下帖猛藥,要采風永遠離開小妹,說不定采風反倒能像金恩一樣,發現自己的真實心意。

為了他倆好,歐陽烈不能再允許采風繼續逃避下去了。

“阿烈,你——”聽到歐陽烈的喊話,歐陽采風的臉色大變,難道他連遠遠看著她的資格也沒了嗎?!

“在時越死了之後,我才終於瞭解了一些事情。”歐陽烈完全不給他辯駁的機會,直接將話題帶回兩個多月前發生的事。

“什麼事?”已經沒有任何談話的心情,所以歐陽采風乾脆轉過身,背對著歐陽烈虛應了一聲。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年時越要把小妹帶走了。”

歐陽采風沒答話,只是靜靜等待他的答案。

“聽舒伯母說,當年我母親是黑街上最知名的殺手墮天使,而時越則瘋狂迷戀著我的母親,但沒想到,最後我母親卻沒有接受他,反而是嫁給了我父親,一個

殺手竟嫁給了她的天敵保鏢,這令時越完全無法接受事實。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時越帶走小妹,畢竟,小妹從小就長得很像我母親,而最後時越發狂時。一直喊著小妹做‘墮天使’,大概也是因為他把小妹當成是

我母親了吧!”

“舒伯母怎麼知道的?”歐陽采風覺得很不可思議。

舒伯母指的正是歐陽時雨的生母舒美霞,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被軟禁在日本的太刀盟裏,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

“我母親和舒伯母年輕時是手帕交,事實上,黑街正是她們幾個手帕交創造出來的。對於黑街的主人來說,黑街裏是沒有任何秘密的。”

即使舒美霞離開黑街二十多年,但她的影響力仍在,因此。他們原先準備要告發時越的那些資料。多半是取自于黑街。

與一心想親自復仇的采風不同,他和時雨一直都竭力避免動私刑的事情,但沒想到,在時越接受法律制裁之前,他就已經先死在槍下了。

“對了,采風。”本來歐陽烈已經準備轉身離開,但他卻又轉回頭,問出這個令他疑惑許久的問題

“當是那槍聲響起時,我本來還以為是你開的槍,為什麼最後你沒有動手?”

當時,采風明明已經瞄準了時越,而在那種距離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會射偏,但最後,那顆子彈卻喂了地板。

“因為‘她’會哭。”淡淡地,歐陽采風吐出答案。

因為知道她一定會傷心,所以到了最後一刻,他的子彈失了準頭。

就像歐陽采風曾經擔心過的,他害怕自己再繼續跟她接觸下去,總有一天,他恐怕會為她放棄報仇的事,沒想到,果真被他料中了。

在要扣下板機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她傷心欲絕的表情。

無關時越是否真是她的仇人,但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卻是她說什麼都無法拋棄的,所以她當時的唯一反應,就是想要挺身保護時越。

“怕她哭嗎?”歐陽烈沉吟著。“但她終究還是哭了……”

拋下了這句話,歐陽烈轉身離去。

歐陽采風仍是背對著他,他低下頭,諷刺地說道:

“沒錯,她終究還是哭了。”

“我哭了,你就不能來安慰我嗎?”

甜甜的女聲揚起,聲調中,帶著幾分不甘願,卻又像是無可奈何的語氣。

“你——”沒料到會這麼近距離地聽到她的聲音,歐陽采風整個人頓時僵直,他想要回頭看看她,但一想到方才歐陽烈所說的,他又遲疑了。

如果不能愛她的話,他就只能選擇永遠遠離她!

“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浩天哥曾經對我說過,你應該是愛我的,但是……為什麼我一點都無法感覺到你愛我呢?”

她低低地歎了口氣,那幾不可聞的歎息聲,卻倏地擰緊了歐陽采風的心。

他就是不想再讓她傷心,才會選舞斬斷情絲,為什麼她還是不快樂?!

或許,他的確該像阿烈剛剛所說的,離她離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說不定,她就能夠恢復快樂。

心底主意一定,歐陽采風抬起腿,就打算離開,但不知為何,抬腿的動作卻遲鈍得不得了,彷彿他的腳有自己的意識般,不願離開。

注意到他的行動,時以繪也顧不得情況,直接大喊:

“如果、如果你現在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找我吧!因為我絕對會叫哥哥把你隔得遠遠的,只要你距離我不到一公里的距離,我馬上就會逃走,我不會再讓

你有任何機會看到我、甚至聽到我的聲音!”

她從不曾威脅過人。沒想到第一次實際操作,成效、卻意外地好。

果然,歐陽采風一動也不敢動,連抬腿的動作,也硬生生收了回來。

“如果我只會讓你傷心的話,又何必把我留下來?”歐陽采風還是堅持要背對著她,不敢回頭看她。

因為歐陽采風知道。只要再看她一眼,自己就再蟲一離不開她了。

“歐陽,為什麼你要說自己會令我傷心呢?如果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你還會留在原地,你只需要走出我的視線,以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只要你跨出第一步,我們之間就徹徹底底結束了。”

時以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她有預感,他不會離開的,因為他已不像初時那麼絕決,他的心動搖了。

“你這是何苦呢?”歐陽采風搖著頭,可那雙腿遲遲沒有邁出任何一步。

“因為我愛你。”時以繪對著他的背影說道,即使只能看著他的背影,也讓她覺得好滿足,因為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剛剛,若不是突然發現哥哥不見了,她也不會尋過來。更不會看到他,所以,老天啊!請容許她這一點點的貪心,讓她再多看他一會兒吧……

時以繪知道,哥哥其實早就發現她的存在,所以才會跟歐陽扯那些話,而她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父親是把自己當成母親的替身了。

難怪父親總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在家中、總是對她說著“越來越像了”之類語焉不詳的話語。

即使,現在已經知道,時越是屠家的大仇人,但在時以繪的心底,仍是無法把時越從父親的角色當中拔除。

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但這二十年來,他卻也是真心疼愛她,把她扶養長大的人,所以,時以繪恨不了他。

最後,她只能任由自己在這尷尬的角色之間,來回擺蕩著。

“愛?”歐陽采風不認為自己還承擔得起這個字。“但我並不值得你愛。”

“值不值得是由我自己判定的!請你不要擅自替我做出決定,我愛你,我就是愛你,即使發生了這麼多事、即使你一直逃離我,但我還是愛你啊!”

時以繪再也受不了這些曖昧不清的情況,不管情況最後會變得如何,她今天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那你呢?你可愛我?”她謙卑地問道,祈求著他的承諾,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將得到天堂,抑或是墮入地獄。

無論結局如何,她都將無悔無憾。

至少……她曾為自己的愛情奮力爭取過了。

“難道你還不懂嗎?!我的心是空的,這裏!這裏是空的!”歐陽采風驀地轉過身,用力敲著心臟的位置。“這些年來,我的心中除了仇恨,還是只有仇恨,

但現在時越死了,我的仇恨消失了,我的心也空了……”

“空的?”時以繪有些疑惑,她從沒聽過誰會這樣形容自己。

心空蕩蕩的,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那一定是很孤獨的吧!

“沒錯!就是空的!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沒有了恨,我連自己能不能愛人都不確定!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你?!”歐陽采風的神情激越,當仇恨

消失之後,他也認定了自己沒有愛人的能力。

“從我八歲那年開始,我的心中就只有仇恨,我是為了復仇而活到現在的,為了復仇,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所以我付出了自己真實的情緒。除掉仇恨,我沒

有其他感情。打從一開始接近你時,那些溫柔、那些體貼,不過是我為了達到目的,而假出來的表相。那些不過是演技罷了!”

“歐陽……”從沒見過他如此激動的神情,時以繪很擔心他會傷了自己。

“這樣的我,除了傷害你之外,什麼都無法為你做。看看現在的你,是那麼的傷心、痛苦,而這全都是我帶給你的不愉快。你該是在陽光下盡情歡笑的,但現

在你的笑容。卻不再像我初見你時的無憂。

我能為你做什麼?我又能帶給你什麼?除了傷心難過之外,我真的曾讓你快樂過嗎?!想想你曾經流過的淚水,你就該知道,我配不上你……”

歐陽采風的聲音沙啞,因為太清楚自己欠缺什麼,所以他才會一直退卻,不敢放手把她緊緊擁在懷裏。

她是歐陽采風這一生中,除去仇恨之外,唯一想要牢牢握在手心裏的,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不懂得如何去愛人,他害怕自己無法讓她快樂,害怕自己帶給

她的只有無止境的傷害,因為害怕,所以他乾脆就什麼都不要。

只要他不要,她應該就不會再受傷了吧?

歐陽采風是這麼想的。

但時以繪卻不是這麼想。

“為什麼你非要把一切的問題,全都怪罪到自己身上?!我這段時間的傷心,其實有一大半是為了我的父親,雖然他在你和大哥的眼中,是十惡不赦的大壞

人,但你們似乎都忘了,他終究養了我二十年,而我也喊了他二十年的爸爸。他自殺的事情,帶給我很大的衝擊。”時以繪輕輕說著。

那時候,父親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槍,沒有猶豫,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就開了一槍,然後,就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再也不動了。

他到底是為什麼要以自殺結束生命,在他死前狂亂的那一刻裏,是否看到了什麼幻象……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難道說,你真認為把我往外推,就是對我最好的嗎?為什麼你不來問問我,什麼才是我想要的?!”

時以繪握住他的手,歐陽采風像被燙著般,下意識就想要甩開,他不能再接觸她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永遠離不開她的。

但時以繪卻很固執地,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雖然她的手很校但是,不代表她是完全沒有力量的。

歐陽采風掙扎了好一會兒,每每他才甩開她的手。那柔軟的觸感,就又立刻攀上他,即使這一來一往讓她已是嬌喘吁吁,但她仍拒絕讓他這麼輕易就擺脫掉



最後,歐陽采風終於歌手,不再浪費彼此的力氣。

那小小的手,像是要握住自己的幸福般,那麼地用力、那麼地不肯放棄,歐陽采風感覺到從她的掌心,傳來她的體溫,煨熱了他微涼的手。

也煨熱了他的心。

在這一刻裏,他的心……似乎不全然是那麼空蕩蕩地。

“歐陽,我愛你,如果能待在你的身邊,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最幸福的。那才是我想要的啊!”時以繪再次虔誠地吐出愛語,即使要說上一千遍、一萬遍她

也不在乎,因為,她是對自己所愛的人說的啊!

“即使我可能再次傷了你?”面對她的堅決不移,歐陽采風迷惘了,他真的能夠接受嗎?他也能夠得到幸福嗎?

“沒有人不曾在感情路上受傷的。在我跟大哥他們相處的這些日子裏,我從幾位哥哥的口中,知道他們的感情路,也曾有過不順,許是誤會、許是嫉妒……總

而言之,當一切雨過天晴後,他們的愛情何嘗不是更堅強了?”

“幾位哥哥?”乍聞這個新名詞,歐陽采風有些無法適應。

“就是浩天哥、金恩哥和時雨哥啊!他們都很照顧我,當我是親妹妹一樣的疼愛。”大概是因為歐陽家的幾個男人,不是孤兒,就是獨子的關係吧。

時以繪這個“妹妹”的出現,可大大滿足了他們想當哥哥的癮。

現在,他們跟歐陽烈搶妹妹可搶得凶了,情況差點要演變成——

要妹妹、不要兄弟的奇怪狀況。

“他們……”雖然明知道幾個兄弟都有了親密愛人,但想到他們對時以繪的過分疼愛,還是讓歐陽采風覺得心頭酸酸的,感覺不大舒服。

“不過,我最愛的人還是你啊!”察覺歐陽采風臉上閃過一絲,彷彿可以解讀為嫉妒的情緒,時以繪連忙重申自-己的心意。

不管要她說多少遍,她都一定要讓歐陽采風知道,她的心裏只有他!

“即使我可能不懂得愛人?”

“在感情的路上,我們都是新手。我們可以一起學習如何愛人,即使有時會跌跌撞撞,但只要有彼此在身邊,我們就能夠很快爬起來。沒有一個人,是一生下

來就會愛人的,大家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時以繪望著他,歐陽采風也回視她那黑耀石般的星眸。

只要身邊有彼此,哪里都是天堂。

他從她眼中讀到了這樣的訊息。

“再者,我一點也不相信,你完全不懂得愛人。”

歐陽家男人的兄弟情深,在這段時間裏,她可算是見識得清清楚楚,不管是誰有難,其他人一定是義不容辭地幫忙到底。完全沒有大戶人家當中,常見的兄

弟鬩牆戲碼,由此可知,他們兄弟的感情有多好。

“如果說,今天我哥哥有了困難,需要你的幫助,你有可能會見死不救嗎?”輕輕地,時以繪拋出一個問題。

“我當然救他。”毫無遲疑地,歐陽采風立即答道。

“一點猶豫都沒有?”淡地,時以繪再拋出第二個問題。

“當然不會猶豫。”這一題他也答得很快。

“為什麼?”第三個問題出現。

“因為他是我兄弟——”歐陽采風的聲音戛然停止。

“因-為他是你的兄弟,然後呢?”時以繪笑著要他繼續說下去?“即使我哥哥與你不是親生兄弟,但在你的心目中,他仍是你的兄弟。而兄弟間的情誼,不

就是一種愛嗎?”

“……這也是一種愛?”歐陽采風喃喃說著,他從沒想過,一直以來被認為理所當然的事,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看!你是懂得愛人的,只是你渾然不覺而已。”時以繪輕輕抱住他,給出最真心的承諾——

“現在你覺得自己的心空蕩蕩的,沒有關係,我可以跟你一起把心填滿;你覺得自己不會愛人,也沒有關係,我可以跟你一起學習;終有一天,你的心一定不

會再空蕩蕩的……”

“真的可以嗎?”因為夢想實在太美好了,反而讓歐陽采風不敢相信,自己能夠擁有這一切。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她說,握住他的手,再也不想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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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0 01:32:5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告訴我,你的心還會覺得空蕩蕩的嗎?”

在一個涼爽的午後,歐陽采風正舒服地半靠在躺椅上,享受舒服的午後陽光。而時以繪則像只心滿意足的小貓,懶洋洋地賴在他身上。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問道。

這個習慣也不知是從何時養成的,她總是下意識地找著他的手,當掌心裏是充實的時候,她才會覺得心安。

他就像是她密不可分的另一半,與自己緊緊相依著。即使被哥哥笑說他們是連體嬰般,任誰都分不開,時以繪也不在乎,因為她倒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想起這個問題了。”歐陽采風勾唇淺笑。若不是她突然提起,他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或許,那是因為你的心,已經被填滿了,所以不再覺得空空如也。”時以繪枕著他的胸膛,靜靜傾聽他沉穩的心跳聲。是的,這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寂寞。

“也許吧……也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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