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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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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二十四橋明月夜]三無神醫[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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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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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22:08: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0章 三無醫生

「嗨,小妹妹!」張揚從車裡站起來,面向左邊的一個茶園,發出了一聲大喊,那裡剛剛有一個小腦袋瓜子從茶園裡伸起,朝他們看了一眼立刻縮回。

    小腦袋瓜子重新伸出來了,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小女孩,大約十七八歲,臉蛋上是微微的羞紅:「什麼呀?」聲音宛轉,普通話不太標準。

    「你們唱的歌兒真好聽,但歌詞我們不太懂,能說一說歌詞嗎?」他臉上擺出一幅據說很陽光的笑臉,所謂入鄉隨俗,進入這個世外桃源般的茶園,聽一聽她們的歌不也是互動的一種方式嗎?

    這個問題一提出,顧心嵐的小嘴兒猛地張開,怔了,而那個小姑娘的臉蛋騰地紅了,幾個清脆的字吐出:「我不知道!」

    張揚看著顧心嵐搖頭:「她也不知道,只怕不是本地人!」

    「走啊!」顧心嵐橫他一眼:「別到處瞎打聽,茶園是有規矩的!」

    這一眼橫來,帶著點嫵媚,帶著點不滿,讓張揚滿是不懂,入鄉隨俗聽一聽當地人的歌,是對當地人的尊重,這還尊重不得了,古怪!

    寶馬重新發動,沿著山頂而下,前面是平坦的路面,也是最有原生態的公路,雖然用細石子鋪得平平整整,但也偶爾會有一些調皮的小草兒將腦袋伸出小石子,是一種頑強的生命力,也是一種大山公路的特有狀態。

    左邊是綠色的茶園,右邊則是一條小溪,小溪水流平緩,順著山腳而來,又沿著無數的通道進入茶園。這是不是茶園的命脈所在?不管是不是,張揚都知道,這條小溪是整個山谷的靈氣所在!

    上面地小溪更寬,一座古老的石橋從小溪上橫過。石橋極簡陋,只是十多條巨大的青石鋪就而成,這樣的橋是不適合行車地,這橋邊就是汽車的終點。

    這石橋也許也是時光凝聚的焦點,石橋縫隙裡有綠色的青苔,還有綠色的鬚根,宛若是滄桑歲月留下的見證,踏上石橋,那邊有響亮的聲音傳來。來自橋下,是一大群鴨子,呱呱的叫聲打破了山谷的寧靜,也將橋下地流水攪起無數的碎花花……

    那邊也有聲音打破山谷的寧靜,是急匆匆的嘈雜腳步聲,還夾雜著幾聲叫喊:「快點……」

    顧心嵐的目光從河面上可愛的鴨子身上移開,移向腳步聲的來路。張揚早就側身了,看著那邊過來地兩個人!

    這是兩條普通的農村漢子,抬著一個擔架,大汗淋漓,腳步沉重。而擔架也隨著他們的腳步而上下起伏,上面一床花床單隨風而起,露出裡面一條帶著泥的小腿。

    顧心嵐退到了橋邊:「張揚,讓開!」

    張揚剛剛起步的時候,前面地漢子已到了橋邊,抬眼看了他們一眼,這注意力一分散,突然腳下一滑,踩著的一塊石子翻起,他一條腿重重地跪在石子路上。但他的手還高高地舉起,努力將擔架放平,一聲痛呼這才傳出。

    「大哥,怎麼了?」後面有叫聲,擔架上的人也抬頭了,蒼白的臉上是亂糟糟的鬍子,面容消瘦。

    前面的漢子應了一聲,想必是回答後面的人。但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

    「放下!放下!」擔架上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擔架放下了。前面地漢子褲腿捲起,膝蓋處一片血肉模糊。顧心嵐突然看到這血淋淋的一條腿,不由得輕輕「啊」了一聲。

    「老二的傷耽誤不得!」前面的大漢撕地一聲撕下了衣襟,胡亂纏上自己的膝蓋:「我們再走……」

    「不行啊,大哥!」擔架上的漢子急了:「你的腿……」

    後面的那個三、四十歲年紀地漢子也過來,額頭都冒汗了:「這……這……」兩個人抬大哥走十幾里山路本來就夠嗆,再加上大哥又摔傷了腿,怎麼辦?這裡是茶園,茶園一般都只有女孩子地,女孩子不可能擔當如此重任。

    「他怎麼了?」前面橋上那個年輕的男人突然走過來了,看地是擔架上的中年人。

    「從山上摔下來了,兩條腿……全摔斷了……」

    「你們將他抬到那邊!」顧心嵐過來了:「我的車在前面,我送你們下山!」

    「謝謝姑娘!可這……可不行啊!」那個年輕的漢子說:「我二哥腿斷了,上身也傷了,受不了折騰……」

    顧心嵐為難了,自己的轎車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的,屬於嬌小玲瓏型的,又怎麼能夠將這巨大的擔架抬上去?如何保證傷員不移位?目光掃向張揚,他對這件事情好像有點關注,莫非是想幫忙抬人?

    「爸爸!」公路另一邊一個女孩跑過來了,伴隨著一聲大叫,張揚一回頭,一張清秀的面孔快速而來,眼裡有淚水盈盈:「你怎麼了?爸爸!」直撲擔架——正是剛才他問過問題的那個女孩,當時表現得不怎麼像本地人,這一刻好像印證了:她就是本地人。

    「摔了一跤,沒事,秀兒別急……」

    這個叫秀兒的女孩一把掀開被單,張揚震驚了,擔架上全是血,那個人全身上下血跡斑斑,上身的衣服已經解開,胸前一個巨大的劃痕就像是一個驚嘆號,裡面是紫色的淤血。

    「啊!」顧心嵐的臉別過去了,別到張揚的肩頭後面去了。

    張揚輕輕嘆息:「我試試吧!」

    只有輕輕的四個字,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的臉上,顧心嵐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想幫他們?幫他們抬擔架,柳柳說的了,這個人是一個正經活兒都不想幹、怕苦怕累的小騙子,可今天他說了這話……

    「兄弟!謝謝你……謝謝你!」老三大喜。也許他早就在打他地主意了,這裡沒有別人,只有這個男人,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幫到他們。幫他們將擔架抬下山,這是唯一的選擇,但也是荒唐的選擇,他衣著光鮮、穿皮鞋,一看就不是山裡人,只是遊客!

    遊客會幫人抬擔架嗎?一步兩步還無所謂,這下山可是十幾里路,他不敢開口,但這個人主動提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謝謝你!」秀兒也看他了:「你幫我將我爸爸抬下山,大伯的腿也傷了……」

    「不!」張揚一個字出口,所有人全都呆了,這就反悔了嗎?失望中!

    但張揚有補充:「我現場試試吧!」

    「你是醫生?」又是驚喜地目光。

    「不是!」這個回答再次打消眾人的驚喜,幸好他依然有補充:「我沒有行醫資格證,只能算是一個三無產品,但我可以試一試!」

    沒有人對他的黑色幽默表示笑意。只有無奈!人家不願意抬擔架,只想現場試一試,雖然不可能有任何用處,但也是一片好心不是?

    「張揚,別胡鬧!」顧心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願意參與她很高興,但人家都慘到了如此程度,他還有心思開玩笑,讓她很是失望。

    張揚手一動,一瓶白色的粉沫出現在掌中,他的目光從顧心嵐臉上掠過,微微一笑:「是胡鬧嗎?等會兒你就會知道!」

    一步跨出,到了擔架旁邊,擔架上的人努力抬頭看他,張揚手輕輕一動。按在他的前胸,手中的白藥紛紛而下,落入這個可怕的深溝之中,他地手從上而下,壓在這道溝上,一聲痛苦的呻吟響起,顧心嵐嚇了一跳,大叫:「張揚……」他的手法一點都不像醫生。而且什麼都不問。連傷口都不清洗,直接就開始用藥了。這用藥一開始就會有兩種結局,一是病情好轉,二是病情轉惡,病情好轉也會有限,而轉惡只怕是馬上就會來,病人的痛苦叫聲都傳來了……

    「這可是雲南白藥!」張揚的聲音傳來:「效果好極了,你們……看!」

    「啊!」三四聲驚呼同時響起,來自山裡山外、男男女女的嘴巴,自然也包括顧心嵐的小嘴!只這片刻地時間,那個恐怖得她都不敢看的大溝改變了,前胸的血跡雖然依然在,但血跡中只有一道長長的紅印,這是怎麼回事?傷員的傷是恐怖,但她還能接受,這個過程地恐怖讓她都感覺難以接受!

    她都不能接受,別人還能接受嗎?在一張張張得大大的嘴巴裡,張揚有了一絲後悔,這表現也太張揚了些吧?眼珠一轉,他有了回答:「這種藥物最大的效果就是能夠立刻將傷口粘合,在藥物的作用下,讓它慢慢生口!」

    原來還沒有真正長上,只是粘上,玄幻的感覺一下子增強了許多的現實元素……

    不過,粘上也是好東西,起碼不會再流血!

    秀兒鼻尖全是汗水,急叫:「你再幫幫忙……我爸的

    「沒問題!」張揚的手順著而下,這下顧心嵐不得不回頭了,涉及到陌生男人的下半身,她好奇心再大也得回頭,後面有驚呼聲一陣接著一陣,喀地一聲,還挺清脆,慘叫聲再次響起,她的心中再度發急,終於傳來他地聲音:「沒問題了,他的腿好像沒有斷,只是破了皮,流血過多!」

    歡呼!清脆的歡呼聲!

    「兄弟,這藥真的是太神了,二哥摔傷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看,但現在……現在居然像沒有受傷一樣……」

    顧心嵐心跳了。.

    「是啊,要不是這麼多的血,我都懷疑老二根本沒有受傷!」

    「這位大叔,你將這布條解開……反正還有點藥,也給你用了吧!」

    顧心嵐悄悄回頭了,眼睛小心地避開擔架,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了放心的一幕,被單蓋上了,擔架上地人在睡覺,臉色好像也紅潤了。

    「不用。不用!」那個大漢連聲說:「你地藥這麼好,幫我家兄弟治傷就夠了,我就不用了……」

    張揚的手伸出,已扯住了這條布帶。掙扎也就沒什麼意義,順從地解開,膝蓋處地血肉模糊再次出現,顧心嵐一百二十個想回頭,但又一百二十個想看看……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看到瓶子中最後一點白色的粉沫灑落,看到他的手壓在這膝蓋上,這傷口的改變過程她看不見,但過了幾分鐘。他地手慢慢移開,老大臉上的驚訝她看到了,他自己的手在膝蓋上揉搓,天啊,這能揉嗎?裡面是粘合劑呢……

    老大的手移開,所有人的眼睛再次睜大,顧心嵐睜得更大。這膝蓋上只有一道淺淺的血印,有血跡出來,但已經相當不明顯……

    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藥?能夠這麼神奇?片刻時間就讓這傷得一片血肉模糊的膝蓋上只留下一道絲茅草劃過般的痕跡。她當然不會想到,如果不是考慮眾人的接受能力,張揚地手移開的時候。這道象徵傷口的小傷痕也根本不會存在,甚至皮膚上根本都不會有痕跡……

    顧心嵐在打量他,也在打量他手中的小瓶子,打量得那個專注……

    秀兒也在看他,看得一樣很專注「醫生……」一個聲音傳來:「老二……老二還需要送醫院嗎?」

    兩女的臉同時紅了,避開。

    「我看他的傷也不太重,只是開始看起來有點可怕……」張揚的話真能安慰人:「不用送醫院了吧,抬回家吧,休息幾天估計不會有事!」

    秀兒地笑容露出來了,兩個圓圓的小酒窩也出來了。裡面彷彿盛滿了醉人的液體……

    「好!我和老三抬老二先回去,秀……你帶客人回家!」

    清亮的溪水中,絲絲血跡順著張揚的手指滑過,飄向下游,他手中地小瓶子也順手丟進了河中,顧心嵐基本沒有看見,她的目光好像完全被前面的那個小姑娘吸引,她站在前面的樹邊在等待……

    耳邊傳來張揚極輕的聲音:「要去做客嗎?」

    「啊?」顧心嵐驚醒了。側身了。嘴唇悄悄地湊近張揚的耳邊:「我……我覺得不用去,你說呢?」前面的小姑娘不用等了。本姑娘不想去!

    但如果沒有這個小姑娘,她會不會去呢?暫且不作假設……

    「我覺得……可以考慮!」張揚微笑,一絲聲音飄入她的耳中:「你忘了你是來買茶的?」

    「你是為了茶葉……才那麼做的呀?」這個回答多少有些沖淡了他崇高地思想境界,所以,她的聲音好輕,基本上是貼近他的耳朵了。

    張揚笑了,是不置可否的笑容……

    秀兒走在前面,穿過茶園之間的小道,走得那個輕盈,那個飄逸,偶爾清風吹過,她的頭髮也飛揚而起,露出裡面白嫩的肌膚,白裡透紅、與眾不同的肌膚!

    她知道身後跟著兩個客人,這真是兩個與眾不同地客人,一來就解決了家裡這個突然出現地災難,一個足以對這個家庭進行毀滅性打擊的大災難,爸爸地腿真的沒有骨折嗎?她絕不信,與顧心嵐不同的是:她親眼看到了,爸爸的兩條腿完全錯位了,那兩聲喀地一響,也是他在正骨。

    這是一位神醫!

    絕不是他所說的「三無產品」!

    這麼神奇的醫術在大醫院都沒有的,他為什麼會來這個小山溝,還幫她?她記得她沒有來的時候這個人沒有動手,而她一到,那個人立刻變得很熱情……

    張揚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會大呼冤枉:「我有這麼薄弱的意志嗎?一看到女的立刻大獻慇勤!……只是在猶豫要不要暴露而已,還有,你這個小丫頭出現得太及時了,也太喜歡聯想了……」

    耳邊有顧心嵐的問題,這個問題好像是問他,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你怎麼會治病呢?我是真的不懂了……」這只是一個打工的,而且據段柳所說,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的打工仔,能夠幹上保安都是他的狗屎運……

    結果出來了。都是白藥地功勞,至於這白藥是什麼,張揚給她認真而細緻地解釋了一通,是雲南白藥。其中好像加了點粘合劑,這兩個人只是傷口沒有作過處理,看起來有點嚇人,事實上傷得並不重……

    顧心嵐相信了:「你怎麼隨身還帶著這個呀?」

    這個問題容易回答了:「我是誰呀?保鏢!電影裡看得多了,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受傷的一般都是保鏢!保鏢還不帶點藥,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他不需要帶藥,但今天還真的帶了點藥,而且真地是雲南白藥。本來打算在山上萬一有個什麼,可以用來作個掩飾的,現在沒了,也成功地實現了帶藥的真正目的……

    顧心嵐輕鬆地笑了:「柳柳說了的,你這個保鏢與眾不同,基本上不……不會受傷!」不會受傷是保鏢的終生夢想,也是極品保鏢。但在段柳一張小嘴下,這個定義也許別有一番意味,忽略!

    進入秀兒家的小瓦屋,坐定,接受秀兒母親的一連串感激之餘。那個老大問了一句:「你們來茶園有事嗎?」

    這個問題就引出了顧心嵐的來意,來地目的太容易實現了,幾名漢子一聽她的來意全都樂了:「茶園別的沒有,就有茶!……這不用急,先請喝一杯!」這是老大的回答。

    門簾掀起,清香浮動,隨著門簾的翻轉,秀兒秀麗的面孔出現在房間,她手中是兩杯茶,輕盈而來。清香從淡而濃,但濃而不膩,她手中地茶杯中兩杯碧水微微泛起漣漪,送到張揚和顧心嵐面前之時,她的臉色淡紅……

    「這是茶園最好的茶!奼女清茶!」

    輕輕品一品,張揚和顧心嵐對視一眼,再品一品,品得還不少。顧心嵐深深吸一口氣:「好茶!真是好茶……不瞞各位說。我是做茶生意的,但還是第一次喝到這種好茶。茶香而不膩,味綿而不澀,喝過之後,唇齒留香……這種茶你們有多少?我全要了!」先前訂購的三十斤惠蘭茶可以作廢了!

    「對不起,顧小姐!」房間裡幾個漢子臉色有點古怪:「這茶不賣!」

    張揚和顧心嵐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疑惑,這不就是賣東西之前先品一品樣品嗎?一般人品茶之時總會找一找樣品地缺點,好作為還價的餘地,但顧心嵐財大氣粗,本身也不太會做生意,沒有這一說不太奇怪,奇怪的是,這樣品都拿出來了,人家還不賣!

    「為什麼?」這話是張揚說的。

    他這一開口,目光始終有意無意落在他身上的秀兒臉紅了,轉身出了房間……

    「這茶是茶園接待最尊貴客人時才用的茶,也不是每家都有的!」

    老大說得很簡單,但老三的解釋很詳細:這茶采自清明前後三天最嫩的新芽,採摘與烘製都有講究,清晨時,茶葉露水未乾之時才能採摘,必須是最純潔的村姑親手採下地才是正品,在烘製之時先殺青,殺青半乾的茶葉由這名女孩隨身攜帶,足足三天後才能進行炒製成成茶,所以,這種茶也只有家有純潔少女的家庭才會有,而且這茶將來會隨著她出嫁而帶入婆家……

    張揚端著茶杯,聽著故事,熱氣蒸騰處,他的臉微微有些泛紅,難怪這茶這麼香,原來是吸收了她身上的處女香氣,喝這種茶是享受,但喝這種茶時還聽著女孩子談婚論嫁的故事卻有了點尷尬……

    顧心嵐一樣有點臉紅,這杯茶她都覺得有點難以下嚥:「張揚,我們出去轉轉……」

    「好啊!」老大說:「讓秀陪你們在茶園看看,至於顧小姐需要的三十斤茶,馬上就備好!」

    「不用她陪!」顧心嵐起身:「我們隨便轉轉就可以了!」

    雖然她已經明確說了不需要秀兒陪,但在他們走上茶園之間的小路地時候,後面還是跟上了一條人影,怯生生地秀兒,離他們有四五丈的距離,始終保持這個距離。

    「真是太美了,太安靜了!」顧心嵐地心思沒有落在秀兒身上。而是灑向了整個茶園。

    「是啊,我覺得就像是在大海裡飄!」張揚深深吸了口氣,體會著空氣中獨特地芬芳,這四面全是綠色的茶園。從遠處看是汪洋一片,走入其中,才知道這中間自有間隙,人在茶園走,腰部以下基本看不見,看不到人的腳,只能看到人在移動,可不就是在飄嗎?

    「看!」顧心嵐手指前方:「那邊好大一棵樹……看見了嗎?扎紅帶的那棵!」

    張揚地目光隨著她的手指望去,果然。好大一棵樹,樹高起碼有二三十米,樹腰還綁著一條長長的紅帶,如同是綠色海洋中的一艘帆船,這條紅帶就像是帆船的風帆,在空中飄舞,整個茶園在這條紅帶下立刻有了動感。

    好精妙的設計。誰說山裡人沒有審美觀?他們這種巧妙設計無疑就能抓住遊客的眼球,這是什麼樹?半圓的葉子,翠綠的顏色,古老地鐵青樹幹有幾分眼熟,一條枝直接伸向地面。如蒼龍取水,這幅造型也極其獨特,將樹幹的蒼勁與葉片的柔弱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讓張揚驚嘆,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心中剛剛發出驚嘆,身邊實實在在地傳來驚呼:「茶樹!是茶樹!」

    她在為這樹的屬性而驚呼!

    張揚目光定住了,眼睛一下子睜大:「是啊,怎麼看都是茶樹!但……」

    顧心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怎麼會這麼大?」

    「巧了!」張揚大笑:「我正想問你這個問題……」

    「問問……她!」顧心嵐一回頭:「哎,秀兒,這是不是茶樹呀?」

    秀兒過來了:「是的。這是千畝茶園、十萬茶樹最老地祖先,有一千三百多年了。」

    「啊,一千三百多年,好老的樹……」顧心嵐再次發出驚嘆:「這上面幹嘛纏一條紅帶?」

    「是禁戒,老人們說了,這古茶是千畝茶園的根,要是不設下禁戒,肯定會有人砍枝摘葉治病。一旦老茶樹枝被砍多了。肯定會死,老樹死了。千畝茶園也就完了……」

    「這古茶樹還能治病?」張揚開口了。

    他一開口,秀兒變得有點害羞,只輕輕點一點頭,顧心嵐居然也在點頭:「有點道理,茶葉中本來就含有很多種人體所需物質,這千年古茶肯定含得更多,說不定真的能治病……」

    她這明顯帶著職業特徵的話張揚基本無視,他看著這棵古樹微微發愣,自己地能量能救人,這是植物的能量,來自九龍泉下的老人樹,這千里茶樹也是一棵老人樹,要不要試試看?吸收一下它的能量,看看千年茶樹有些什麼不同?但這件事情是真的有點缺德,關係到這山谷中千畝茶園,這些茶園可是茶農養家餬口的唯一收入來源……

    不可!

    不管這個說法多麼不現實,但一樣會傷人,起碼會傷人的心,傷了這群質樸鄉親的心!也會讓這個對茶園禁忌深信不疑的姑娘傷心……

    「我們到樹下看看!」顧心嵐腳步輕盈,歡快地跑向古茶樹,在樹下站定,雙臂張開,轉了一個圈:「好清涼,好舒服……」

    突然一個踉蹌趴下,伴隨著一聲尖叫,張揚腳步加快了,一把拉起她:「怎麼了?」

    「樹根絆了下……」顧心嵐的手突然落入他火熱地掌心,心中微微一震。

    「傷著了嗎?」張揚的目光掃向她的小腿,兩隻白生生的小腿在他目光下迴避:「沒有!」

    顧心嵐臉紅了……

    張揚的目光迴避了。

    「我以前幹活累了,總會在這裡坐一會!」秀兒坐下了,眼睛微微閉起:「只坐一會兒就感覺一點都不累!」

    「我試試!」顧心嵐的眼睛也微微閉上了。

    兩個女孩的眼睛全閉上了,張揚的眼珠微微一轉,右手放到了身後,向泥土中摸索而去,這下面全是樹根,盤根錯節地樹根,也許是千年地風雨將表面的浮土沖刷去,露出裡面地千年滄桑,這樹根到處都是,折斷一小截不會影響什麼吧?

    他這樣做了,在兩女閉目休息的時候,一小段樹根進了他的口袋。

    「真的感覺不累了呢!」顧心嵐睜開眼睛,在歡呼!

    「才走幾步路?你本來就不累!」張揚笑了。

    「我們去那邊試試!」顧心嵐抿嘴一笑:「先爬山,等真正累了時候,再回來試……」

    張揚目瞪口呆,這麼好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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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22:09: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1章 山谷裡的小兩口

「怎麼啊?怕累呀?」顧心嵐橫他一眼。

    這嫵媚的一眼讓張揚一下子起身了:「累倒不怕,就怕你哭!」這山可是真正的山,與小山坡有本質的區別,以她的體質,上這山不事先提醒一下,肯定會哭!

    「我非去不可!」一種大小姐的脾氣好像出來了:「看誰哭……」目光掠過張揚的臉,掃向秀兒,帶著某種探詢,也好像帶著點別的什麼。

    秀兒低頭了:「你們去玩,我……我就不去了!」這兩人怎麼看都是一對恩愛的情侶,一舉一動都像,人家到茶園本來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玩的,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麼?

    「走啊!」顧心嵐腳尖輕盈地點過,像小燕子一般地掠過,張揚笑了,一步跨出,腳尖剛剛落地,另一隻腳又輕輕掠過,整個人片刻間消失在眼前,雖然腳步迅速,但那幅飄逸的神態還是讓秀兒微微迷惘,這個人走路真好看,一個人走路怎麼也能好看呢?

    下面是茶園,是人工的,上山是茶山,大自然的,也有茶,但呈現出各自不同的形態,也有雜樹,這時節有的葉尚綠,有的已有黃色的痕跡,這一抹黃色也許就是季節更替在這個地方唯一的體現。

    前面的腳步放慢,兩條小腿從天藍色的薄裙中伸出,汗毛都清晰可見,停下了,有人叫了:「好累……」張揚的目光從她腳下上升,一張嬌艷動人的臉正在上方,鼻尖上一點細密的汗水宣告她有點累,臉蛋上的嫣紅暫且不知道宣告什麼,但她的手在解釋,手中有一個天藍色地小手帕。輕輕揮動,搧風!

    「你不累啊?」顧心嵐多少有些不服了,這個小白臉臉色居然沒有半點改變,這上了一百幾十米的山了。連汗水都不出有點不太像話吧?

    「有點!」張揚建議:「下山怎麼樣?這山上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風景。」他有點害怕一個結局,等她累壞了,自己怎麼將她弄下山來。

    「我到那個石頭上去!」顧心嵐手抬起:「在那裡看茶園,肯定特別特別美……」

    那塊石頭?好高!這可以上去嗎?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中,張揚點頭了:「那好,什麼時候支持不住了,我……拉你上去!」

    顧心嵐輕輕一笑:「我現在就支持不住……怎麼辦呢?」

    她的手兒伸出來了,好一朵漂亮地蘭花手,掌中真的有一朵蘭花。錯了!是藍花——藍色的手帕!

    張揚的手伸出,與她的手只隔幾寸距離。

    那隻小手過來了,進入了他的掌心,伴隨著顧心嵐輕輕一笑。

    柔軟的小手進入了他的掌心,張揚內心起了一層波浪,這手好柔軟,怎麼會這麼柔軟?這可是平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拉手(連女孩子的寶貝都摸了。手到現在才拉,夥計們,服他吧!),與女孩子握手是正常地禮節,任何人都不會有太曖昧的想法。但握手與拉手有本質的區別。

    時間與過程也有區別,拉手的時間長得多,這上山的路好陡,好長,張揚基本上無視路的陡峭,也基本上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只能在大腦中清晰地留下一隻手地柔軟,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上山的速度變得很離奇,有幾處甚至根本沒有路的地方也輕而易舉地過了。

    他自己沒注意到,顧心嵐呢?她該睜大眼睛了吧?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居然微微閉上了,兩頰有了兩團淡淡地紅雲,她的呼吸也變得很輕很悠長,鼻尖也有了汗水,但身上居然沒有汗水,這奇怪的現象宣告她臉上的紅與鼻尖上的汗與累無關……

    「到了!」張揚感嘆:「你是對的,這山值得一上!」此處已接近山頂,從這裡俯瞰而下。千畝茶園盡在眼底。宛若綠色的綢緞隨風起伏,幾朵白雲飄過。彷彿就在正前方,偶爾留下一點點,在對面遠山間流連忘返,如夢如幻,如煙如霧……

    顧心嵐的手悄悄收回,開心地轉了一個圈子:「好美好美……啊,這下面好高!」

    臉兒白了,敢情現在才發現腳下的百米懸崖。

    「來,在這裡坐下看!」在懸崖上轉圈子也許真的會出危險,儘管他有把握將危險基本消除,但能夠坐下來更省事。

    顧心嵐坐下了,坐在張揚地身邊,間隔只有一尺,彼此呼吸相聞,她一顆心悄悄開始了跳躍,下面是絕谷,四方是如絲綢般的綠海,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兩個人,她和他!就在這離天比較近的地方,靜靜地聽著彼此的呼吸,這是詩嗎?

    他的側影有點帥,筆挺的鼻樑被遠山的陽光映得很柔和,頭髮飄過,在這柔和中又透出一點光,他的臉側過來:「累嗎?」好溫柔地聲音。

    「不累!」顧心嵐迴避了他地目光。

    「什麼時候回去?」張揚看看日頭,已經快中午了。

    「不急,今天可以趕回去的……」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彷彿來自另一側,又彷彿來自天邊地雲彩,是一個女子的歌聲:

    「哥哥喲……」

    張揚和顧心嵐對視一眼,這歌聲他們都聽過,曲調宛轉悠揚,與茶園所聽的幾乎完全一致,但這個女子唱歌的清音與此起彼伏的合唱明顯不同,而且來的時候張揚聽不清歌詞,這時候聽得清楚,不是用方言唱的,而是他能聽懂的通行語……

    「哥哥喲

    來到妹的園

    妹妹喲

    恩愛又三年哥哥喲

    你要是心疼妹

    輕移腳步到山前……」

    歌詞清新通俗,曲調極盡纏綿,是邀請?是歡娛?

    「是那邊傳來的!」顧心嵐悄悄地說:「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悄悄地從石頭上撤離,順著前面的小樹林而過,那邊又是一個小山坡,一個村姑正坐在前面石頭上。看著前面的山坡。

    根本不知道她後面突然多了兩個人!

    顧心嵐剛剛露頭,一隻手將她拉回,就在她回到大樹後面的時候,上面有一聲男人的高叫:「雅琴!」

    「阿哥!」石頭上地村姑跳起來了:「我給你送米來了……」

    「阿妹!」上面的男人聲音中略微哽咽:「我說過多少次了?別這樣。我這個樣子不值得你這樣!」居然是極標準的普通話。

    「阿哥,你又不疼你的阿妹了……」好纏綿地聲音,如泣如訴。

    這聲音一出,張揚就知道一個結局,上面的男人該軟了,沒有人能在這種聲音下不軟,他自己都快軟了!

    女子的嬌柔真的能讓男人服軟!

    自己與這個大姑娘躲在旁邊聽別的情侶說如此肉麻的話,是不是也有些不對勁?

    目光悄悄掠過,身邊的顧心嵐的眼波也剛好掠過來。臉紅紅地掠過,張揚心一跳,證實了,的確不太對勁連她好像都軟了!

    果然,他地猜測準極了,上面的男人的聲音也變得溫柔:「別哭,我的好阿妹。東西放在那兒吧,我一會兒下來拿……」

    「好阿哥!」女子高興了,聲音也變得纏綿入骨:「阿哥,這個月想過阿妹沒?」

    「我天天想我的阿妹!」

    「我昨天做夢了,做夢……我的阿哥下山了。我做了一套長裙子,阿哥說要娶我過門……」

    親熱的話題一說開,張揚心頭地疑雲悄悄升起,這是怎麼回事?兩個人在言語中恨不得立刻摟在一起,脫衣服辦正事,但偏偏就隔著一道坡,為什麼呢?看看顧心嵐,小姑娘的臉早已血紅:「我走了……」

    居然轉身開跑,跑得還不慢!

    這一轉身,前面的親密對話突然停止。這對話一停止,顧心嵐的腳步也突然停下,小心地停下。

    「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誰在那裡?」

    還是被人發覺了!

    「對不起,大姐!」顧心嵐看著面前這個村姑道歉:「我和他……是上山看風景地,不是有意的……」這個村姑大約二十五六歲,挺秀麗,此刻尤其漂亮,因為她臉上的紅暈!

    「沒事。整個茶園都知道……我和他的事的!」村姑說到「他」的時候。聲音變得輕柔,彷彿捨不得說重了。言語中的一股纏綿之意讓張揚和顧心嵐心頭微微激盪。

    「對不起了!」上面有聲音傳來:「我這裡沒有東西招待客人!」聲音很誠懇。

    張揚抬頭了,上面是一條清瘦的身影,個子不高,頭髮很長,面孔也隱藏在頭髮之中,就像是一個野人,但說話的聲音一傳來,宣告他是一個懂禮貌的正常人。

    「我有點不明白,大姐!」張揚地目光落在村姑臉上:「你和這位大哥是怎麼了?」

    村姑臉上的紅暈快速消退,眼裡的波光悄悄凝聚,聲音也很輕:「你們不是茶園的人!」

    「不是!」

    「這就難怪了……」村姑看著上面的身影,聲音輕如嘆息,也許本來就是嘆息:「他是外地來這裡打工的,五年前就來了,來我家的茶園幫我家做事,工資好少,但他一點都不嫌棄,只因為一點……他告訴過我的……因為我……」說到這裡,她地臉上重新泛起紅暈,眼睛裡也有了光彩:「他喝過我地茶,我想嫁他了,但……」

    在她悲涼的敘述中,張揚知道了,這個人突然得了一種奇怪地病,全身潰爛紅腫,送到醫院一檢查,說全身的血液中都有一種奇怪的病毒,這種病毒極富傳染性,而且根本治不了,她父母親都勸她,鄉親們也勸她離他遠遠的。但她不答應,堅決地將他帶了回來,在這山上一住就是三年多。

    張揚動容了,全身都紅腫變形。潰爛的病毒隨時都可能傳染,她依然不離不棄,堅決的帶回來,這就是這個普通村姑心目中地愛情?這就是愛情的力量?無懼壓力、無懼時間、無懼自身安危?

    故事講完了,顧心嵐眼睛裡有了淚水,三年時間,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個三年?

    明知愛人就在山上,依然只能隔坡而望,用一首小曲發出對愛人的召喚。用一袋袋大米來延續愛人地生命,明知無望,偏偏在執著地守候,這是人世間何等真摯的感情?能支持她一個弱女子三年來的行動的,也只有她心中最甜蜜的愛情了!

    村姑雅琴好像也陷入了自己的痴迷之中,痴痴地輕叫:「阿哥,你不讓我上山。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知道嗎?我願意和你一起病,真的願意!」

    這一句輕輕的言語傳來,顧心嵐痴了!

    張揚動了,一步踏出!

    兩女同時抬頭:「你做什麼?」

    張揚回頭了:「大姐。可以讓我看看那位大哥的病嗎?」

    「不!」雅琴大叫:「你不能*近他……」

    張揚手豎起,打斷她地話:「我是醫生!」

    雅琴的目光中有了希望,聲音也顫抖了:「你會治這種病?」

    她的話一出,顧心嵐的嘴兒張開,沒有聲音,想必她想問的問題被雅琴問了,但她對這個問題同樣關注。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試一試!」張揚微微一笑:「先別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我是一個三無醫生」

    上面有大叫:「兄弟,別過來。我……的病傳染!」卻是那個病人在大叫了。

    「我上來了!」張揚腳步不停。

    「等等……」片刻時間,張揚飄逸地步伐已在半山坡,前面幾丈外的野人手伸出,止住了他前進的步伐:「你真想幫我看病,也得先準備自己的防護衣!」

    張揚腳步繼續邁出:「這裡沒有防護衣!」

    「你很冒險!」那個人在連連後退。

    「我多少有點喜歡冒險……」身子一趨,居然已經到了那個人面前,樹林搖曳處,山坡上已經失去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下面地兩名女孩完全愣住了。冒失!這是冒失!不是勇敢!起碼顧心嵐絕對會這麼判斷。她沒有當場阻止只因為一點:她與他是一路來的,他表現得那麼堅決。自己阻止好像對不起這個大姐,剛剛想到委婉一點的措詞,他已經不見了,天啊,他這麼冒險,萬一自己也感染了,怎麼辦?

    難道也要她幫他送三年飯?惶急之時,她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假設有點荒唐,這個雅琴服侍她的阿哥三年,是因為那是她的阿哥,而這個小保鏢又是自己什麼人?

    「妹子……什麼叫三無醫生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身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思。

    顧心嵐輕輕嘆口氣,喃喃地說:「三無我原來只知道一無,就是他沒有行醫資格證,現在我好像知道了,他的醫術是無經驗、無章法……」

    雅琴臉色變了,慘了,原來以為三無醫生是一種特殊的醫術分類,專門救治疑難雜症的,但現在才知道,是這麼個三無,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在這裡是被稱為「土醫」地,據說在北方被人稱為「赤腳醫生」……

    都是醫術中最最不能算醫術的分類!

    這種醫生怎麼能治得了他的奇病?只怕一看到那幅模樣立刻慌了手腳……

    張揚的確有些驚詫的感覺,他已經看到了前面一條瘦削的手臂,也看到了這手臂上的滿目瘡痍,黑色的是傷痕、紅色地是血跡、半紅半黃地是什麼?噁心的膿汁!這只是手臂,臉上……

    目光一落到面前地臉上,張揚心裡打了個突,這還是人的臉嗎?兩邊臉上全都是這種又黃又紅的污跡,理解了!他是真的理解了兩個人的隔坡而望,憑這老兄此刻地造型,接近任何一個女孩都是女孩的一場惡夢。只要隔離才能產生美感,稍微保留一點點昔日的美感!

    「別告訴雅琴……我這時候的模樣。」耳邊傳來這個男人地聲音,帶著蒼涼的嘆息。

    「你有多久沒有與她面對面了?」

    「三年了!」男人的眼睛裡泛起一絲柔情,這柔情給了張揚一個直觀的印象。這個人全身上下都不成模樣,皮膚不像皮膚、臉不像人的臉,也許唯有這雙眼睛還是純淨的,看著這雙純淨的眼睛,張揚笑了,笑得很陽光。

    三年沒見面,還這麼肉麻,倒要瞧瞧你老兄如果一切恢復,是不是會摟著你的「阿妹」在草叢裡好好折騰一番……

    奇蹟!奇蹟很快就會誕生。也許是二十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這條比王母娘娘劃下的銀河還讓人討厭地分界線將不復存在!

    這是張揚的自信!

    他抓住了這個男人的手臂,用他的「天使」之手!

    手從手臂而下,基本無視這噁心的皮肉,能量發出。掌心的手臂有了變化……

    他的能量治病,病人都會有變化,看得多了,他已基本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勢,變化不會讓他太驚奇。但此刻,他驚奇了!

    天使地手掠過,留下的不是光潔的皮膚,而是紅腫,黑色的皮膚沒有改變顏色,反而破了皮,如果說這隻手臂是一隻烤得半熟的紅苕,他地手不是清水,而是燒得通紅的烙鐵,足以讓這塊紅苕烤得更焦!

    病人一聲壓抑的痛呼發出。張揚手鬆開了,站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怔怔出神……

    他的傷勢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有加重的趨勢!而且加重的趨勢格外明顯,剛才他撫摸過的地方已經紅腫變形,有新的傷正在形成!

    失敗了!儘管他的能量給他帶來了無窮地驚喜,儘管他創造了太多讓人無法相信、甚至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奇蹟,這次依然是失敗,敗無可敗。敗到極致!因為他非但不能治這種病。反而讓病人的病情明顯加重!

    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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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22:09:52 |只看該作者
這種能量能夠讓傷口瞬間止血,也能夠給樹治傷。還能治好鸚鵡的腿、能讓狗越戰越勇,讓小流氓夜戰八方,為什麼偏偏治不了這個人的病呢?張揚不服了!

    他的目光落在草叢中,幾隻小蟲子正在歡快地跳躍,一絲亮光劃過他的腦海,他明白了!

    病因!

    他的能量幫不了這個人,只因為這個病人地病因與以前地人完全不同!

    別人要麼是外傷、要麼是神經萎縮、要麼是什麼毛病都沒有,生命力注入,自然是創造奇蹟,但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本身沒有任何毛病,但血液中有病毒,病毒也是一種生命,他的能量進入這個人體內,等於也進入了病毒地體內,從而讓病毒的繁殖與生長速度更快,也許他的肌體在一瞬間也增加了免疫力,但這免疫力明顯不如病毒猖狂,這就是他病情加重的原因!

    原因找到了,解決辦法張揚找不到!

    除了能量之外,他不是醫生,甚至連最差的醫生都不如,能量無效,他可以慚愧而退了!

    「對不起,我治不了你的病!」張揚已經習慣接受別人驚訝的眼神,但此刻,他只能說出這句他根本沒有想過、但不得不說的話!

    「別!」男人輕輕一笑:「我依然得感謝你!」

    「為什麼?」

    「雅琴需要一個希望與期待!」男人的目光落在山腳:「你給了她片刻的期待,衝著這個,我就要感謝你!」

    他心中只有他的女友?哪怕是用傷勢的加重來換取女友片刻的希望,他也開心?

    張揚坐下了:「能告訴我你是哪裡人嗎?」

    「南疆石河子!」男人遙望天邊:「那裡可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五年都沒有回去了,這一生……這一生怕是都不能回去!」

    「你怕你的病傳染給家人?」

    「我已經沒有了家人!」這個男人也坐下了,坐在草叢中:「只有她……才不會嫌棄我……」說到這裡他突然笑了,這紅腫的臉笑起來很可怕,幸好他的眼睛還清晰明淨:「你肯定會同情我。但我想告訴你,這不需要同情,我很滿足,真的!如果不出來打工。這一輩子我都想不到……這世上有她那麼好地姑娘!」

    張揚深深嘆息,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是同情的話嗎?他不需要同情,甚至他還很驕傲,祝福他嗎?羨慕他嗎?

    「堅持下去吧,兄弟!」張揚站起來了:「三年時間不算短,但相對於一生一世而言,還是很短……抱歉我不能給你帶來奇蹟,但也請你別質疑……人世間總會有奇蹟出現的!」

    「謝謝!」男人也站起:「請原諒我不能和你握手。如果有一天奇蹟發生,我會用一雙健康的手補上!」

    張揚笑了,這句話聽著舒服,他沒有喪失信心,也沒有喪失樂觀!

    走下山坡,兩女地目光同時落在他身上,帶著強烈的希冀。張揚微微一搖頭,雅琴的希望破滅,聲音也變得很低:「從這邊下山吧,這邊路好走……」

    「好像要下雨了!」顧心嵐說:「大姐,你也走嗎?」

    「我再陪他一會……」

    從這邊走。路果然也平緩得多,一條羊腸小道從寂靜的林間悄悄穿過,走在這條小道上,顧心嵐突然說:「張揚,你相信嗎?我說這條路是那個大姐三年來一個人踩出來的!」

    「我相信!」張揚長長地呼了口氣。

    「怎麼了?不舒服啊?……他真的傷得很重嗎?」顧心嵐打量著他的臉,這臉上有淡淡的悲涼,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這在他臉上很少發現。

    「是地!」張揚輕輕嘆息:「這次我是真的想幫幫他們,但遺憾的是……我這個醫生不稱職!」

    「你說過了,你是三無產品……」顧心嵐皺一皺鼻子:「是不是無證、無章法、無經驗?」

    張揚黯然道:「你說漏了最關鍵的一點……無效!」

    顧心嵐站住了。站在了他的面前,仰起臉認真地看著他,溫柔地說:「你雖然有很多無,但也有一個有……你有心!這次雖然奇蹟沒有發生,但我知道他們都從內心感謝你!……」

    感謝?感謝有用嗎?感謝能將這條殘忍的界線覆蓋嗎?感謝能讓他們自由自在地相愛,在藍天白雲下盡情舒展嗎?

    耳邊傳來顧心嵐的溫情:「三年地殘酷命運沒有擊敗他們,難道一次挫折還能擊敗你嗎?……你不是救世主,解救不了全天下的苦難。別多想了!」

    張揚的心慢慢舒展了。是啊,自己並不是救世主。治不了這樣的病,何必過於自責?

    「走快點啊!」顧心嵐眼珠一轉:「快下雨了,要是把我淋病了,我饒不了你!」

    這嬌憨的聲音一傳來,張揚笑了:「要我背你嗎?」

    「想得美!」顧心嵐白他一眼,腳步一移,跑得飛快……

    背你還是想得美?這個大姑娘地白眼好像有些不太健康,張揚心中的陰霾片刻間盡掃,腳步一錯,很快追了個齊頭並進……

    剛剛出了前面的小樹林,一陣山風吹來,遍體生涼,樹林裡有滴答的聲音傳來,張揚叫了:「慘了,你一張小烏鴉嘴太靈了……」

    雨下來了,山裡的雨說下就下,而且一下就是高強度,片刻時間,兩人的衣服已經透濕,顧心嵐抹一把臉上的雨水:「不行了,找個地方避一避,看不清路了……」

    「那邊,那邊有一個石崖!」張揚手伸出,抓住前面的一隻冰涼的小手:「跟我來!」

    很快到達石崖下,外面已是煙雨一片,嘩嘩的大雨浸泡了整個樹林,濺起飛珠翠玉無數,石頭上方也有兩道細流流下……

    顧心嵐地衣服太薄了,這一淋濕,胸前的輪廓太明顯了,基本上與沒穿衣服類似,她也明白自身的這個尷尬問題,也在努力迴避。但這迴避的餘地實在太小,她的呼吸也急促了,他會不會看?看著了會不會想?會不會趁這個機會……

    張揚不敢看!他地目光基本上不敢移位,但不敢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看見。偶爾眼角的餘光都能發現這幅驚心動魄的誘惑,這種誘惑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入他地眼角,也許是他地眼角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捕捉,誰說得清呢?

    突然,面前的姑娘輕輕抖了一下!

    動作幅度很小,但張揚一樣感覺得到!

    手一動,他地衣服脫下了,手一伸,準確地披在她的肩頭。也巧妙地將她的前胸隱藏!

    顧心嵐抬頭了,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溫柔,滑過他只穿背心的健壯身軀:「你冷嗎?」

    「不冷!」張揚的確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冷,這也許依然是體內的能量在起作用,雖然這能量有時候並不靈驗(他剛剛發現並不是萬能),但對自己還是挺夠意思。

    「這雨會什麼時候停?」打量著外面地山林,顧心嵐有了點擔憂。要是雨老不停,在這山上都下去不了,晚上可就麻煩了。

    好像知道這個大小姐的心意,在她說這話幾分鐘後,雨停了。樹林間只剩下殘留的一些點滴,是大地對雨點的最後牽引,冷風吹來,帶著叢林間的潮氣,吹起張揚的頭髮,也吹進顧心嵐的鼻孔,「啊嚏!」是一個響亮地噴嚏!

    剛剛站起,又是一連串的噴嚏,幾個噴嚏倒是痛快淋漓,但幾個噴嚏一出。顧心嵐身體全軟了,頭腦也一陣陣發漲……

    「糟了!」張揚叫道:「又被你這小烏鴉嘴言中了,感冒了吧?」

    「我病了……好難受……」顧心嵐的手帕握住自己的鼻尖,直瞪他:「你還說!」

    「來,我背你下山!」張揚趴下了,如果在以前,他絕對會和她握一握手,用能量非常輕鬆地解決這個小問題。但今天他有點不敢。感冒有的是病毒引起地,能量會讓感冒發作得更厲害。反正不管什麼感冒都不是大問題,還是穩妥點比較好!

    一代奇醫居然不敢治感冒,這倒也是奇事!

    背這個女孩肯定會比較刺激,她也肯定會很矜持,張揚姿勢做出來了,也能接受她的拒絕,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做出這個姿勢,背上有了重量,並不重的重量壓上來,溫暖濕潤的感覺立刻侵襲後背的每一處神經……

    背上這軟乎乎的兩團是什麼呀?為什麼這麼溫暖?肩頭處有呼吸,就算帶著點感冒病毒,一樣是芬芳無比,兩隻手摟住了他的頸,白嫩的指尖壓在了他的前胸,但壓不住他跳得好急地心跳,張揚深吸一口氣,自己兩隻手合上了,巧妙地合上,手背上壓下了兩團柔軟的東西,一樣是極溫暖的……

    「起來呀,背不動了呀?」

    不是背不動,而是不想動!張揚起來了,腳步一錯,從叢林小草上滑過,身後的女孩兩大團也在他後背擦一擦……

    「哎,張揚,背過女孩嗎?」她還有點冷嗎?聲音有一點顫抖。

    「你呢?被人背過嗎?」

    「你先說……」

    「背過!背得太多了!」

    顧心嵐的身子好像微微僵硬,張揚補充道:「我妹妹比你輕得多,但……背在背上比你會折騰!」

    「你要折騰啊?容易!」顧心嵐嬌笑,真的在折騰,折騰得起勁極了!

    「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張揚自然不在乎她的折騰,但在折騰中他感受地刺激讓他全身血液流速加快,好像也喚醒了他骨子裡地某種東西。

    「什麼問題呀?我忘了……」

    兩隻手背的時間長了點,在上面兩團溫暖地包圍之中,張揚的心活了,手指頭也在極輕極輕地活動,一種完全「無意」的活動,這無意讓他的心跳在加速,一次次巧妙的手指移位,為什麼這麼滑膩呀?

    顧心嵐的大呼小叫停止了,身子好像也在某一個時刻僵硬了,她的小嘴兒也張開,臉蛋一剎那間紅如血。天啊,他的手指……可這是背著她呢,說不定是無意地!說出來自己還有臉見人啊?

    一個「說不定」將她的抗議壓在心中,但很快。這種極輕微的騷擾又來了,這次感覺好敏感,顧心嵐叫了:「你放我下來……」伴隨著這聲急叫,她的兩腿一下子夾緊了。

    「我不累,馬上就到!」張揚手一托,將她豐滿地臀部朝上顛一顛,下面一隻手改變了姿勢,顧心嵐半隻臀部完整地被他托在掌心。

    她有了片刻的昏眩!天啊,怎麼會這樣?與他相處的過程中。一直是她製造機會的,但她沒想製造這種不要臉的機會,可他不要人教了,自己就用上了,應該逃避的,真的應該逃避,不然就太不成事了。可是,這樣趴在他背上,為什麼這麼舒服啊?

    下面的路真的不遠,大約也只用十幾分鐘(他背著一個人當然走不快),但顧心嵐全軟了。趴在他背上軟如泥……

    一路而下,前面已是茶園,幾條人影遠遠相候,顧心嵐折騰中偶爾看到了前面地人影,終於再次大叫:「放我下來……」

    放下來,她的臉完全紅了,好像還有點站不穩。

    「張醫生!」遠遠就有人呼叫:「我們正準備上山去接你們……」是那個老三,他手上拿著幾把傘,快步而來,一看到張揚和顧心嵐的模樣立刻叫道:「淋濕了吧?快回去。燒點水洗洗……」

    「不用,不用!」顧心嵐連聲拒絕,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夠在別人家洗澡?沒關係,幾根乾柴架起,屋裡大火之側,兩人的衣服漸干,臉也漸紅……

    雨過天晴,太陽在西邊的山頂露出動人的容顏。秀兒扶著自己的父親從屋裡而出。這個漢子已經能夠自己走路了,一連串地感謝之餘吩咐自己的兄弟:「老三。把這些茶葉幫顧小姐和張醫生送到車上去……」

    一分錢不要!

    上了車,車上了路,張揚還有幾分不放心:「你真的沒事了?」

    「不知道!」顧心嵐摸摸自己的額頭。

    「燒不燒?」

    「我試不出來……」

    張揚手伸出,多少有些不太斯文地摸一摸:「好像有一點點……頭腦還昏不?」

    顧心嵐在他火熱地手掌下多少有些迷糊,頭腦好像真的有點亂:「我不管了,要是病了,都是你害地……」

    張揚點頭:「印證了,你頭還在昏,只有頭昏的人才這麼不講理……」

    顧心嵐狠狠地白他一眼,突然噗哧一笑,車廂裡如同一朵花兒開放……

    下了山,重新融入都市的懷抱,顧心嵐慢慢安靜了,已有好久沒有說話,眼睛也只看著窗外,只露出頸部的一抹嫣紅。

    到了路口了,張揚開口了:「要不要去醫院買點藥?」

    「不要!我沒事了!」什麼時候起沒事的?好像就從趴在他背上時起,就沒感覺到感冒的症狀。

    「那……送你回去?」

    「回茶樓!」

    已是黃昏,遠方大海中一輪紅日慢慢沉入大海,波光鱗鱗的海面這一刻異常的寂靜,身邊的女孩這一刻異常的美麗,落日地餘暉透過她飄揚的秀髮,將這一抹藍色染成七彩的光芒。

    張揚的眼神中有神奇的色彩,而顧心嵐呢?她的臉蛋一片嫣紅……

    也許是餓了才知飯菜香、疲勞之後才知道軟乎乎的沙發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澡洗過,乾乾淨淨地坐在沙發上,對面同樣剛剛洗過澡地出浴佳人身上地香氣在刺激他的嗅覺

    此刻地楊青青臉蛋真的象天使,偶爾掠過眼球的、睡衣下的兩腿也真的象魔鬼!

    有人說了,經常看到美女的男人會對美女的免疫力強,這話真的不正確!

    就拿自己來說了,進入都市之前,最讓他臉紅心跳的是高三時,某一次夏日自習時、偶爾移了點位的某位女生的前胸,就像是一隻大雪梨——雖然只是看到這雪梨的小半截,一樣能讓張揚臉紅二十分鐘無法看清課本;進入都市後,楊青青一個澡之後驚現「七娘山」的曲折風情,他基本上不會再想起那個「香梨」!

    在船上,玉兒給了最完整的大香梨,他還細細地品了一品,從隔著「雲霧」看山到直接品一品有質的飛躍,理論上說應該對美女有了免疫力吧?

    可還奇怪了!

    自己為什麼反而內心有了燥熱?和顧心嵐混久了,對女人這種神秘的生物反而更好奇,免疫力反而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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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22:10: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2章 昨日豪情作烈酒

對女人的免疫力差了,差到什麼程度?

    貌似連楊青青微濕的頭髮都能讓他悄悄地關注……

    楊青青沒有關注到這個小變同志此刻已經多少有些接近她的判斷——變態,她在看電視,看的是她最擅長的……韓劇!

    韓劇好看,沒有刺激的情節、沒有曲折的劇情,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在過日子,就一點不好,總在吃飯,那些飯菜一看起來就好吃,這深更半夜的,讓人有了點吃飯的慾望……

    要不要培養一下小變同志的手藝?她的妙目掃過來,某種措詞醞釀實施中……

    房門突然敲響!

    房門敲響了,兩人目光一下子對上了,都有了幾分驚訝,在都市中門對門住上十年八年,到頭來誰也不認識誰的事兒多了,出租屋的人更不興相互串門,兩人都沒有什麼朋友,是誰在敲門?

    楊青青的一條大腿從沙發上移開了,曼妙地站起,相比較張揚而言,知道她在這裡住的人要多得多,理論上是找她的……

    湊近房門上的貓眼,凡事先瞅瞅,真是一個好習慣!

    湊上去了,看了,一看之下,楊青青唰地彈回來了,臉一下子變色:「張揚,是警察!」

    警察?張揚愣住了。

    楊青青壓低聲音:「我……我們沒幹什麼壞事吧?」

    「除了我們深更半夜在一個房間裡之外……」張揚在抓頭:「你說過……都市沒人管這個的……」

    「我進房了!」楊青青跑向房間:「你可千萬要挺住……沒有的事兒不能瞎說……」肯定是哪個多事的,將她與他合租的事情向警察匯報了,這下警察都來了,兩人說不清了,至於那個告密者是誰暫且不作考慮,當務之急是避……

    溜了。將這個大難題交給張揚!

    她的房門無聲地關上了,外面地敲門聲很執著!

    張揚沒法了,開門!

    門一打開他愣住了,的確是一個警察。而且不是一般的警察,警察隊長!

    大隊長孫鋒!

    孫鋒目光抬起:「為什麼這麼久?」

    「我說老兄!」張揚笑了:「不知道先打個電話?」

    屋裡的姑娘愣了,還是熟人了?

    「有點心煩!」孫鋒淡淡地說:「一時心血來潮,想找人喝一杯!」他地手抬起,赫然是一瓶酒!

    「來!」張揚笑了!

    「咕咕」的倒酒聲,還有炸花生、燒雞腿的香氣悄悄瀰漫,裡面的楊青青輕輕地拍自己的腦袋,白擔心了,他們是朋友。還喝上了……

    這廳有點大,他們說什麼呢?夾雜在電視聲音裡說什麼也聽不清……

    「我沒有想到你會找我喝酒!」張揚舉起杯。

    「我同樣沒有想到……」是液體進入嘴巴的聲音。

    「煩什麼?」張揚喝酒無聲,花生米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拿個煙灰缸過來!」孫鋒扯出一包香煙,啪地一聲點上,羅鈴說過,凡是他心情鬱悶的時候,就會拿煙出氣。張揚一仰身,順手扯了一個一次性塑料杯,接點水,移到他面前,狠狠地一大口。一直吸到香煙的一半位置,長長的煙灰飄入杯子中,一大口煙飄上客廳地頂端……

    「一個人死了!」這是孫鋒的回答,也是他鬱悶的原因嗎?

    張揚微微一震:「誰?」可千萬別是羅鈴,他和孫大隊長同時熟悉的人就只有羅鈴了,這個小美女警察自己很有好感,當然與他孫大隊長的好感完全不同!

    「801案件中的一個犯罪嫌疑人……有證據顯示,是這個人一直在作為拐賣少女去歐洲的中方聯繫人,也是801案件最大地突破口,但這個人出車禍死了!」801案件是孫大隊從來都沒有隱瞞過的案件。這件事情他們上次就探討過,所以,毫不隱諱。

    張揚鬆了口氣,原來是那個林胖子!這早就成舊聞了,你孫大隊長依然在鬱悶?

    「如果真的是對方的突破口,我不太相信那個人是車禍!」張揚緩緩地說:「你沒想過是敵人有意殺了他?」「三歲的孩子都看得出來!」孫鋒又是一口煙呼出:「他自然是被人殺人滅口,但現場居然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他娘地偽造車禍現場的水平倒是一等一的!」

    「線索斷了,就沒有其他的線索?」

    「找不到證據!好不容易找到證據偏偏又斷!」孫鋒一大口酒倒入嘴巴:「也許我真的不適合當一名警察!」

    這才是他鬱悶的原因?這才是他找他喝酒的原因?

    「不適合當一名警察!」這話也許是孫鋒內心最想說的一句話。最想發的一句牢騷!工作中的挫敗不會引出這句話。最關鍵地是他不僅僅是面對工作中的挫敗,而要面對更多的無法直接說出的、更多的憋屈!

    但這句話沒有多少合適的聽眾。在公眾場合一說,只怕立刻見報,又被無限演繹、從而面目全非,在幾名忠誠部下面前也不能說,一說會打消他們的鬥志,所以,他才來找他了——張揚是比較合適的聽眾!

    「我不太明白誰適合當警察!」張揚杯子一舉:「但我知道,現代地警察已經不太像是警察,而是穿著警服地公務員!」

    「也許我找你喝酒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孫鋒淡淡地說:「你對警察有偏見!」

    「是偏見嗎?」張揚笑了:「如果是……你自己一樣有這種偏見!只是你不願意當面承認而已!」

    孫鋒瞪著他,終於搖搖頭:「喝酒!」

    「聽說你曾經是一名特種兵!」張揚話題轉向:「軍隊的生活是什麼樣?」

    「軍隊地生活?」孫鋒的眼睛亮了,如果有他願意談的話題,無疑就是這一段鐵血歲月:「在茫茫叢林之中,面對的是敵人,身邊是戰友。一踏入叢林,面臨地只有生與死,沒有任何猜疑,身邊的戰友不會是敵人。敵人也永遠都不會變成戰友,戰友有難,挺身而上,敵人上來,殺了就是……沒有人問為什麼……」

    鐵血征程誰來問,烈酒三杯憶舊程!

    孫鋒臉漸漸紅了,張揚的目光漸漸迷離了,這是一段他不熟悉的征程,也許長期以來游離在和平年代地視線之外。但此刻借酒而起,卻也是酒的助興,一瓶酒孫鋒一個人喝了大半,但張揚胸中熱血沸騰,也與他喝酒了無異……

    他記住了一個地名,中國南疆!

    他記住了一個隊名:尖刀!

    他也記住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在偶然的一次行動中,三十七名優秀尖刀遭遇敵人埋伏。集體以身殉國,臨死之時,他們以敵人的血為酒,在刀光劍影中,上演了他們人生中最豪邁的絕唱!

    這場慘烈的絕唱只有一個傳承者。就是尖刀小分隊的分隊長:孫鋒!他額頭的傷救了他地性命,敵人無法分清這滿身鮮血的昏迷隊員是生是死,從而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酒已盡,菜已空,故事已由豪邁轉向鬱悶,鬱悶從兩人的煙中可以看出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張揚手中也有了一段香煙……

    「我該走了!」孫鋒起身走向房門,還別說,與他一席話,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儘管張揚很少說話,但他聽故事的那種激情還是感染了他……

    「沒喝多吧?」張揚走到門邊:「要不要……」

    「不用你送!」孫鋒裂嘴一笑:「你還是將裡屋的小姑娘放出來吧!……談戀愛沒什麼,警察也不至於什麼都管!」

    張揚目瞪口呆!

    房門關上了,後面房門打開了,楊青青握住自己的鼻子:「死張揚,違反禁令,客廳裡喝酒……啊,還抽煙……開窗開窗……」小手連揮……

    窗戶打開了。張揚多少有些不服:「你剛才幹嘛不自己出來說?」

    「要死啊?我出來……萬一人家誤會怎麼辦?」

    「都市裡誰會管這個?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嗎?……」

    一聽這句似曾相識地舊語。楊青青無語了,狠狠地白他一眼了事!

    在沙發上坐下。張揚在廚房忙碌,片刻時間已以整理完畢,客廳也基本還原,張揚坐下了,旁邊的楊青青輕吸鼻子,突然驚呼:「你也抽煙了……不但那個臭警察抽,你自己都抽上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抽煙?」煙早已不見了,很符合抵賴的前提!

    「過來!」楊青青發佈命令!

    *近了一點點!

    「張開嘴巴!呼一口氣……」沙發上的大美女湊得好近。

    這樣合適嗎?他呼一口氣,想必楊大美女是近距離吸一吸,成什麼了?張揚臉紅:「我說……乾脆親個嘴兒算了……」

    一隻手直奔耳朵而來,夾雜著楊青青的大叫:「死張揚!變態張揚……」

    張揚跑了,進了自己地房門,外面還有大叫:「等你顧老婆婆來電話,瞧我怎麼跟她說……」

    電話響起,聲音悠揚,楊青青愣住了,這還真的來電話了,這麼及時?

    房門裡面傳來張揚的得意笑聲:「她來電話了,你告訴她呀……顧小姐!」後面三個字壓得很低,叫得還挺溫柔。

    楊青青有氣了!

    「身體還好嗎?」

    這句話一傳來,楊青青的氣更大,小變態!還關心人家的身體了!

    「……沒事!」顧心嵐輕輕一笑:「你的兩個小老鄉今天都來上班了!」

    「好啊!」張揚高興了,今天一整天基本上都與她在山上,她也好像完全忘記了昨天的承諾:我在茶樓等你們!

    「我看你一天都心神不寧的,肯定是牽掛著兩個小美女……」顧心嵐咯咯嬌笑:「我早就安排人了。偏不告訴你,讓你多急急……」

    這是什麼話?張揚不服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急?」

    「哪隻眼睛都看都你急……不停地要走,還不停地問:今天什麼時候回去呀?……」

    「早知道你這麼說,今天根本不該回來地!」張揚笑了:「將你丟在那山上。看你跟誰急!」

    「就跟你急……」

    越說越粘乎了,突然外面屋子一個巨大的聲音傳來,是中氣十足地一聲女性吆喝……

    「你身邊是誰呀?」這聲吆喝換來了顧心嵐的關注,或許是警覺。

    「沒人!」

    「我聽到有叫聲,順便說一句……你家地貓兒不會叫得特別……象女人吧?」

    「哪能呢?」張揚否認:「是隔壁大嬸,她老公和別人好上了,這個女人剛到更年期,會時不時地吼上一嗓子,發洩發洩。我出去瞧瞧,可別跳樓了,先說到這兒啊……」

    電話一關上,剛好一聲震動天地的大震傳來,傳自房門!

    可憐的房門在顫抖!

    「死張揚!給我滾出來!」

    「底線!底線!」張揚大叫。

    「去你的底線!」嗵地一聲:「你不給我滾出來說清楚,你的底線非破不可……」

    張揚氣急敗壞地大叫:「你敢破我的底線,我也破你地底線……」

    楊青青無聲了。看來是怕了!

    聲音傳來了,比較理智地聲音:「小張揚,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房門在理智的聲音下打開,一打開。張揚一露頭,隱藏在門邊地小手輕輕一挾,張揚眉頭皺起來了,手條件反射地揮出,在就要擊中目標的時候趕快停下,他自然意識到這個目標有何等的顯眼,簡直是她前面最顯眼的一部分……

    「我老公和別的女人好上了啊?」楊青青淡淡地發問。

    「怎麼會?」張揚連忙表示:「像青姐這樣臉蛋如天使、身材如魔鬼的女孩,只有別人的老公會和你好……」

    這話有點拗口,楊青青暫時沒有理解,不妨礙她下一個問題:「我更年期到了嗎?」

    「差點……差點……」張揚承認:「青姐怎麼可能有更年期。別人全更了,你也不會更!……鬆手可以嗎?」

    手終於鬆了!

    楊青青狠狠地瞪著他:「你和顧老婆婆談得再肉麻我也不管,但只有本姑娘聽到任何一句話與本姑娘有關,哼……」

    「重新確定一個底線怎麼樣?」張揚揉揉耳朵。

    「說來聽聽!」楊青青有興趣。

    「在我們雙方接聽電話地時候,對方不要時不時地喊一嗓子,這其實也不能算是底線,一般有修養的人都會很自覺地遵守……」

    楊青青不說話了,歪著腦袋打量他!

    「要我答應也容易!」楊青青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仰倒:「甚至更過分的東西都可以答應。比如偶爾有某個老婆婆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剛好撞到本姑娘,被本姑娘的年輕與美貌震懾得就要倒下的時候……本姑娘可以客氣地告訴她。我只是張揚地姐姐,親的!」

    張揚頭腦中有點亂,被她的形容弄得有點亂!

    很快理順:「很周到!想得真周到,這樣才不至於引起誤會不是?」略略一停頓:「想得如此周到,肯定是有條件的,說來聽聽……」

    「條件啊……哪能有條件呢?」楊青青這一刻好斯文、好客氣:「關於上次賭博的事情……」

    「明白了!」張揚打斷她的話:「下個月的租金啊?這時候收還是再過幾天?」

    「拿來!」手伸出。

    錢包裡的錢一張張數出來,數到第八張的時候,張揚有話:「這時候如果有人看到了,肯定不會相信你是我姐姐,絕對會說你是我女朋友!」

    「為什麼?」在數錢,比較忙,所以,回答很簡略。

    「因為姐姐一般不會管弟弟的錢包,只有女朋友才會這麼急切地將男友地錢包掏空。……第十張!」

    「還真空了啊!」楊青青接過第十張,向他的錢包表示關註:「明天有錢搭公汽嗎?要是沒有……」

    「沒有你可以留下一張兩張?」張揚的錢包是真的空空如也,他一般都只在錢包裡留下一千塊的。

    「哪能呢?」楊青青說:「我最少也得留下四五張!諾……拿著!」手一揮,一大把錢拍在他手上,赫然全都是一塊錢的紙幣!也真的足有七八張!

    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模樣,楊青青咯咯嬌笑,起身跑向自己地房門,估計是收拾她地戰利品!

    很快出來,向張揚露出她得意的、據說是驚天動地泣鬼神地笑臉。

    已是上班時間,張揚關起房門做實驗。

    一根老樹根在他手中膨脹,他的興趣也在膨脹,千年老茶樹人家當寶,輕易不准人動,自己做出來的老茶樹總能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瞧瞧這千年老茶樹的能量與自己的能量有什麼不同,這是功夫的探索。

    自己的能量是如此古怪,明明是贗品,偏偏就能達到這個母體同樣的年代——這是從蘭蘭五百多萬現金中得出的結論,經過這隻手的擺弄,這條千年老茶根弄出來的新株理論上也會是一千三百年,理論上與母體不會有任何區別,吸收它的能量就意味著吸收老茶樹的能量,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讓這棵老茶樹完成一個從無到有、再從生到死的還原,在這個還原過程中,自己找到老茶樹的能量奧秘!

    就這麼簡單!

    唯一的不安只有一點:那棵老茶樹足有三十米高,如果它真的長成了,這間出租屋會不會立刻壓塌?但這一點張揚實在不太相信,如果說這棵樹真的能不吸收任何外在物質而達到幾十上百噸的重量,他得回去問一問他的物理老師,問一問質量轉化的基本理論……

    花盆是精選的,特別大,在這特別大的花盆中,一點綠色悄然出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長到三尺高,頂端開始分枝,枝開始再分枝,高度不再增加,但整棵樹的造型基本定型,張揚愣了!

    這是千年老茶樹嗎?只有三尺高的千年茶樹?

    當一條枝條從樹上垂下,直探向盆側的時候,張揚停手了,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奇景,這真的是那棵老茶樹的造型,由他的手施展回春大法,這造型與那棵老樹毫無二致,連這一條蒼龍吸水的長枝都沒有任何分別!

    造型沒有區別,唯有植株比母體小了萬倍!

    濃縮了的千年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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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22:10: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3章 三尺老樹可怡情

這到底是不是千年古樹?這是張揚最大的懷疑!摸一摸這鐵青色、沒有一點灰塵的樹幹,硬!極堅硬!

    指甲用力,居然也只能劃破樹皮!而且樹片劃傷處片刻間自行復原,也許是他的能量依然在起作用!

    猶豫了好久,張揚的手重新伸出,眼睛輕輕閉起,吸收!

    一絲純淨的能量從樹上傳入他的體內,與體內的能量毫無二致,細細體會,沒有任何區別……

    房間裡好安靜,張揚的眉頭皺得好緊,這分明就是他的能量!在體內時間長了,他都熟悉這能量的每一次跳躍、每一次流淌……

    突然,他的眉頭舒展了,這有什麼費解的?這棵樹根本就是他的能量培育的,裡面的能量如果不熟悉才怪!

    看起來那個母體完全一致,只怕區別就在這裡!

    那個母體是千百年自然風雨培植的,而這個新株是他的能量瞬間造就的,所以才會在高度、重量上存在如此大的差異!

    這片刻間的吸收,這棵造型奇特的盆景已經顯出乾枯的表象,無復一盆翠綠……

    悠揚的鈴聲響起!

    張揚手一回,從沙發另一邊拿起某個金光閃閃的小玩意,上面還是那個頑固的「顧」!

    「哎,還在睡覺啊?」

    「是啊!」張揚打了個呵欠:「昨天累了,晚上又陪你聊了那麼久,困……」

    「聊了多久啊?」顧心嵐不服:「你後來去安慰隔壁大嬸了……」

    亂七八糟地扯一通,顧心嵐轉入正題:「今天幹嘛?還出去看看風景好不好?」

    「去哪裡?」

    「山上去……我覺得山上有的樹真美……」

    張揚心一動!樹美?茶几上還真的有一棵很美的樹!而且還是與她專業對口的樹!

    「我送你一件小禮物!」張揚脫口而出。

    「送我禮物?」顧心嵐笑了:「送什麼?」

    「你在茶樓等著……」電話壓下。

    顧心嵐滿是不懂,也滿是期待,他送她禮物?還這麼神秘。是什麼?不會是送她戒指什麼的吧?如果這個小保鏢拿自己幾個月地工資給她買來一隻漂亮的「廉價」戒指,她會怎麼樣?臉紅了!

    在二樓轉了三個圈子,悄悄地檢查一遍自己鏡子裡的一臉嫣紅,也悄悄吹吹風。將這嫣紅化作虛無融入外面的湖水,顧心嵐下樓了……

    外面地陽光正艷,幾個服務員輕盈地過來,在她面前親親熱熱地打個招呼:「嵐姐!」這聲音不太標準,是那個叫鄧玉兒的女孩,是他的小老鄉!

    「感覺怎麼樣?玉兒!」顧心嵐好客氣。

    「很好……真是太好了……」玉兒臉紅了:「謝謝嵐姐!」在這茶樓裡打工真的太好,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工作清閒,無非就是給客人端幾杯茶。客人也根本就不多,協議簽了,真的是三千塊一個月,而且她和翠兒還分了一套住房,就在茶樓的四樓,什麼東西都不用自己花錢,只一天多時間。兩個小姑娘就將茶樓當自己的家了,將小房間裝飾得那個漂亮,半夜三更的都在悄悄佈置房間……

    「嵐姐,要喝杯茶嗎?」翠兒也過來了。

    「嗯!」顧心嵐輕輕一點頭,玉兒跑得飛快。後面傳來翠兒地聲音:「嵐姐喜歡茉莉花茶……」

    兩個純樸的村姑唯有用這種方式來感謝這個老闆!

    顧心嵐坐在*窗處,輕輕地品著茶,目光始終落在前面的街道上,茶是什麼滋味,基本上不知道……

    但很快她坐不住了,他馬上就會過來,在這麼多人面前給自己送禮物,別人怎麼說呀?逃跑!優雅地逃跑到了樓梯口,給玉兒打個招呼:「你那個老鄉等會兒過來,讓他上樓……」雖然儘量說得平靜。.但她的臉還是有點紅……

    話沒說完,一條高大的影子出現在廳口,顧心嵐的話徹底結束,目光落在他手上,他兩手抱著一個大大的花盆,花盆上面有一個大大地黑色塑料袋籠罩,送花?

    他給她送花?

    送盆花與送九十九朵玫瑰不太一樣,這個傢伙還挺有心的。要是一大把鮮艷的玫瑰花這麼送來。別人肯定會猜到他和她之間有點什麼,但送盆花就不一樣了……

    黑色的塑料袋一掀開。屋裡微微一亮,顧心嵐和玉兒的眼睛同時亮了,不是花,而是不開花地盆景!

    「顧小姐!」張揚大步而來:「我送你一盆盆景!」

    幾個小丫頭過來了!顧心嵐矜持地站著,臉也悄悄發紅,這個冒失的小壞蛋,不知道到二樓再打開呀?

    「茶樹!」

    「這茶樹真美!」

    「造型真好看!」

    「嵐姐,放在這廳裡肯定特別合適……」

    顧心嵐的眼睛裡有奇異的光彩,也許這時候在眾人評論中她才真正注意到這棵茶樹,蒼勁的枝條、鐵青色的樹幹、一條枝條如蒼龍取水,這造型為什麼這麼奇特?這麼熟悉?……天啊!是那棵千年茶樹!與她印象中最深的那棵千年茶樹一印證,她的心跳加速了!

    真的是那個熟悉的造型!

    市場上盆景各種造型都有,各種樹都有,什麼形態地出現在面前都不稀奇,但他別的不選,偏偏選擇這盆,說明什麼?說明在他心中,那棵千年茶樹一樣佔據了好重好重的份量,這麼半天時間,他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這盆景啊?

    這是求愛的表示嗎?很委婉、但很貼切、又多麼不著痕跡的求愛啊!她的眼睛迷離了,盯著這棵樹,就像盯著他的一顆

    「拿上來……」顧心嵐扭頭離開了,在離開的瞬間,她地臉紅如霞!茶樹放在客廳當然合適,但這些小丫頭知道這茶樹代表著什麼嗎?她地一顆心、她的一段行程怎麼能在客廳展示?只能是在她自己地空間……

    茶樹端上來了,房門關上了,顧心嵐笑了:「你怎麼找了盆這種樹呀?」

    「怎麼?不喜歡?」

    「喜歡!好喜歡!」顧心嵐雙手伸出,但憑她未必能夠抱得起來,所以,基本上是兩人抬著放在窗前,放好,顧心嵐臉上綻放了淡紅的笑臉……

    「洗洗手……」自己跑向另一邊,有嘩嘩的水流聲傳來。

    擦乾淨手上的水,張揚四處打量:「絲絲呢?你……你將它做菜了?」

    房間裡沒看見絲絲,也沒聽見絲絲的嘰嘰喳喳,讓張揚多少有點疑惑。

    「說什麼啊?它要在這裡,又要罵你!」顧心嵐白他一小眼:「在那邊呢……」手一指,順著她的指頭,張揚看清楚了,湖邊的樹上一個小綠點正在樹枝間跳躍,張揚驚訝了:「你將它放生了!」

    「它不喜歡在籠子裡!」顧心嵐得意地笑:「和我提出了要求,要到湖邊玩,我答應了……」

    服了,這姐妹倆好像是能夠通過協議來達成某種共識!

    「絲絲……」顧心嵐朝外面喊叫了一聲。

    聲音一傳出,空中飛來一點綠色,越來越大,風一起,絲絲直撲向顧心嵐,在離她一尺多的地方轉向,落在窗檯,歪著腦袋打量張揚。

    「不認識張揚哥哥了?」顧心嵐提示。

    「壞哥哥……」

    張揚惱了,一巴掌按在小腦袋上:「天天給你捉蟲子,還罵我?」

    「哥哥!」好乖巧的聲音,小嘴巴翻過來,在張揚掌心摩擦,兩個人全樂了……

    「我覺得她壯實了許多!」張揚感慨:「也許這樣的飼養寵物才是最好的方式,自然放養!」這種方式最大限度地減輕了主人的負擔,不用時時餵食,它自己可以找到吃的,不磨滅它的野性,也能讓寵物更快樂……

    「那是絲絲乖,要是別的鳥兒,一放出籠子還不飛得不見影啊?」顧心嵐得意地撫摸這油滑的皮毛。

    手心是可愛的絲絲,旁邊是象徵某段行程的盆景,身邊是她願意相處的男人,顧心嵐的一顆心歡快地跳躍,也許是從來沒有過的快樂。

    「喝點茶?」這自然是向張揚問的。

    「喝水!」絲絲輕輕點頭。

    「好好……喝水!」顧心嵐跑到衛生間,一會兒功夫出來,手上是一隻天藍色的茶杯,放在絲絲面前,轉向張揚:「這邊來喝茶!」絲絲再次抬頭,這次遭到了主人的抗拒:「你的水放在這兒了,又不是喊你喝茶……望什麼望?」

    張揚哈哈大笑……

    寬大的房間兩邊,人在喝茶,鸚鵡在喝水,好一幅恬靜的畫面,但這平靜突然被打破,被外面哐的一聲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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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22:10: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4章 椰林血灑瀟湘竹

這哐的一聲是如此響亮,張揚和顧心嵐同時抬頭……

    「我不想在這裡開茶樓了!」顧心嵐說:「過幾天我搬西城去!」

    張揚愣住了:「為什麼?」莫非是她終於改變了?想賺錢了,這個地方比較冷清,不適合做生意?

    「知道對面是誰嗎?」顧心嵐多少有些厭惡地說:「是那些人……有他們的地方,就是一片烏煙瘴氣的地方……」

    「是誰?」張揚不懂。

    「還有誰?影子集團的人!他們全城建了幾十個娛樂場所,這不,又在建!……」

    話沒說完,外面吵起來了!

    有女人的聲音!

    窗簾拉開,街道對面一片狼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兩個大漢面前指手劃腳,窗戶慢慢開了一道縫,外面的哭嚎聲頓時驚天動地:「我男人死了,我也不活了……你們這幫畜生……霸佔我的店,還殺我的男人,不得好死……」

    「你這瘋女人!再敢打擾老子施工,信不信我將你衣服脫光了,丟在大街上……」

    女人退了一步,終於有些怕了。

    顧心嵐臉上的柔情蜜意片刻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張揚眉頭皺起來了:「這怎麼回事?」

    「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顧心嵐直搖頭:「這個店本來就是李大嫂的,也不知怎麼的……那些人就說是他們地……」

    「一個店是誰的,兩個人口頭爭論就行了?拿到房產部門翻一翻檔案不就成了?」張揚不懂了。

    「那些人可是有背景的。別說是房產部門,只怕更高的部門都擺得平!」顧心嵐恨恨地說:「李大哥前幾天突然遭遇車禍去世,所有人都知道是這夥人幹地,就是沒有證據!也找不到那個肇事司機……」

    公家單位他們擺得平。有人有意見立刻出車禍,這還是現代都市嗎?張揚怒火中燒:「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聲音極響亮,啪地一聲。窗戶在顧心嵐的急切之下猛地關上,她還小心地朝下面打量了一下。回頭略有幾分責怪,也有幾分後怕:「小點聲……萬一他們聽到了……」

    張揚目光依然落在下面,這隔音窗戶一關,下面的聲音立刻變得模糊,那個女人還在糾纏,兩個大漢眼睛裡射出寒光,窗戶在他手下悄悄地開了一道小縫,聲音清楚傳來:「我……我不想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是那個女人地聲音,伴著這聲音,那個女人沿街道而出,而那兩個男人在打電話,偶爾的目光轉過,張揚震驚了,是如此地陰森……

    陽光很刺眼,椰子樹的長影慢慢縮成一團,公路上的人漸少,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地走向路的盡頭。她心中有太多的恨!也有太多的不甘!

    半個月前,她還為能在城裡買下一個門店而欣慰,家裡的兩個孩子也讓她欣慰,雖然她們夫婦倆進城十多年了,兒女長期不在身邊,但這兩個小傢伙聽話,在爺爺***撫育下健康成長,女兒長得比她都高。學習也一直是名列前茅。店買下了,生意日漸紅火。隨著前面一個開發區地開發,這塊以前無人問津的地皮也在火爆增值,未來的生活一片美好……

    但那些人來了,家裡的寧靜被打破,丈夫死了,頂樑柱倒了,店被人佔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滿腔的不平,她要告!

    這座城市裡沒有公理,她會走出這座城市……

    沿著這條路走,什麼地方會有公理?什麼地方的人會停下手頭的工作,來聽一聽她的淚水與辛酸?

    她沒有看到,後面幾百米處,一輛小汽車始終在跟隨著她,已經跟了好久……

    前面是一處更僻靜的路,兩邊全是椰林,高大的椰子樹擋住了天邊地烈日,也給這片空曠的公路帶來了一方陰影……

    小車加速了,如一直利箭直射女人的身後,在汽車的轟鳴聲中,女人猛地回頭,剛剛一回頭,汽車已挾著狂風捲向她的全身,她的頭腦瞬間一片混亂,頭髮也高高飛起,露出的憔悴容顏中有了最大的恐懼……

    汽車基本上已經擋住了視線,但視線中好像有一條模糊地虛影,影子一閃而過,女人騰空而起,在空中翻滾而出,滾向路邊地深草叢,在身子飛起的一剎那間,女人好像明白了,她被車撞了,但好像又不太對,全身一點不痛,深草叢從下面而來,她居然穩穩地站住,一隻手抓住她地肩頭……

    她的心微微一跳,目光朝上一落,心跳加速了,這是一個蒙面人,整個面孔中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中充滿一種凌厲的東西——她不認識這叫「殺氣」的東西,只是呆呆地看著……

    這自然是張揚!

    張揚目光轉向她,帶上了幾許關切:「大嫂,沒事吧?」

    「你……你救了我?」

    張揚手鬆開了:「別出聲!」

    女人臉色變了,前面有說話的聲音,來自上面的路面:「這個娘門死了沒有?」

    另一個聲音響起:「好好找找,要是沒死,殺了趕快上路!」

    女人縮成一團,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如水!

    「你順這條路趕快走!」聲音一入耳,女人轉身了,看著面前這雙眼睛,張揚盯著她:「不要回頭!」

    「謝謝……」低聲說出兩個字,女人鑽進了前面的椰林,身後的樹枝晃動……

    「在那邊!」路面呼地一聲跳下兩名漢子,手中寒光微微一閃。卻是寒光閃爍地匕首!

    剛剛跳下,面前突然一暗,一條高大的人影站在椰林中,唯一露出來的眼睛此刻充滿譏諷。兩名漢子反應快極了,一名漢子的匕首閃電般地收起,另一名地匕首突然劃向張揚的頸部……

    收起是條件反射。遇到陌生人的自然反應,而攻擊地漢子明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在準備行兇之時,遇到陌生人自然是先殺了再說,他這一攻擊,那個將匕首收起地年輕人匕首也亮出來了……

    閃亮的匕首已到了張揚頸部,差距也許只有五寸,突然在他面前定格,因為張揚手一抬,捏住了握匕首的這隻手!

    大漢手臂猛一發力。但剛剛發力的瞬間,一股巨大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匕首哧地一聲劃過,快如閃電般地掠過那名剛剛拔刀的年輕人頸部,鮮血還來不及濺出,匕首再次轉向,哧地一聲……

    握住匕首的大漢眼睛猛地睜大,絲絲的出氣聲從嘴裡傳來,他地匕首已深深插入自己的咽喉!帶著他兄弟的鮮血!

    自己的匕首、自己的手、自己的咽喉!這一刻是如此的高度統一!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至死都不明白為什麼……

    兩個大漢倒下了。張揚手鬆開,倒下的大漢手背上有一道紅色地印,這就是他出手的唯一證據!椰林已安靜,那邊的叢林晃動也早已消失,甚至最後的一抹踏上了另一側的公路的背影也落入眼中,張揚沒有動,久久地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他看得很清楚。這兩個人正是茶樓對面與剛才那個女人發生爭執的大漢!

    孫鋒。你總是強調要證據,這算不算是證據?直接開車撞人。拿不準是否撞死還打算下來補一補,還不是證據?當然,這樣地證據絕對是殺人地證據,但如果沒有自己在,這些人的行兇又有誰能證明與他們有關?

    別人無法證明,路人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敢證明!

    看著大漢手背上已經完全不明顯地紅跡,張揚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我殺人了嗎?他娘的你拿出證據來!」

    上面有動靜,這動靜一來,張揚的身影完全隱沒了,又是兩個人過來:「老四,找到了嗎?」

    「下去找找看!他們怕是去遠了……」兩條人影從上面滑下,突然一聲驚呼響起,充滿無盡的恐懼……

    擺在下面的是兩具屍體,正是他們要找的「老四」他們,此刻,這個老四雙眼瞪得大大的,仰視蒼天,如牛眼、如死魚……

    「誰幹的?」兩人唰地一聲背*背,貼得那個緊……

    「給老大打電話……快……」

    匕首的寒光在椰林中閃爍,電話也在哆嗦地按……「什麼?」電話裡的聲音是如此的憤怒:「看到兇手了嗎?」

    「沒有……估計還在這座椰林裡……」打電話的大漢聲音都在顫抖。

    「我馬上派人過去,你們監視!」

    「老大說……老大說……」打電話的漢子哆嗦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不用說了,你老大說的話我全聽見了!」

    聲音一入耳,伴隨著一道寒光,兩名貼在一起的大漢身子同時一震,幾乎同時倒下!

    張揚微微彎腰,草叢中的電話也拿起,按下重撥鍵!

    「人已派出!你小子給我用心看著……放走了那個人,我殺了你!」電話裡的聲音陰森森的,也充滿威嚴。

    「放心!我決不會走!」一個輕鬆的聲音傳來:「順便說一句,我已經幫你殺了他,不用老大親自動手!」

    某個辦公室裡坐著的人猛地彈起:「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醫生」張揚淡淡地說:「人有病了,我未必治得好,但這座城市有病了,我想試試!」

    電話裡的人沉靜了下來,這一沉靜,那個寬大無比的辦公室好像也變成了一片死寂:「你想和我鬥?」

    「是!」爽快的回答。

    「我可以告訴你……」電話那邊的人淡淡地說:「我有地是人、也有的是錢,你憑什麼跟我鬥?順便說一句,現在你已經四面圍困。先想個辦法怎麼逃脫再談吧……」

    哐地一聲,是手機砸在石頭上散架的聲音,四面已經開始有了壓力!

    八輛車停在各個路口,八隊人從各個角度而下。幾乎籠罩了整片椰林,位置之精準,大大出乎張揚意料之外。這八個方位同時進入,他就成了夾心餅乾了!

    但他笑了。無聲地笑了!

    身子一轉,前面的草叢微微一晃動,剛剛下來地五個人同時站住,閃閃的目光同時盯向這晃動的草叢,手中地匕首、長刀也同時伸直,在匕首朝前面伸出的瞬間,後面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輕笑一過。五人同時回頭,他們看到了一道光!

    閃電般地光芒,光芒一卷而過,三顆腦袋落地,另一人反應快極,一聲大喝之時頭縮到了樹後,但寒光跟著繞過,樹後傳來清脆的切肉聲……

    最後一名小個子就地翻滾而出,夾雜著一聲長長的叫喊,叫喊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匕首柄,這匕首柄正是插在他的咽喉處,面前人影一晃,好高好大,在最後的意識中,這條人影是無比的高大……

    四周熱鬧了,其餘七個方位的人同時狂奔!奔向這個區域!

    但戰場已不在這個區域展開,而是在離這裡足足兩百米地另一個地方。一道寒光閃過。拉開慘烈的序幕,七名漢子幾乎同時怒喝。怒喝聲很快停止,帶給其餘人無窮的恐懼,也許直到此刻才真正有了恐懼……

    這四面全是椰林,樹林裡似乎到處都是人,如果他們是身經百戰的野戰精兵,也許會有一種戰鬥意識悄悄升起,遺憾的是:他們不是!

    確切地說,他們之中只有一個野戰精兵,退伍軍人!

    號稱「丁老三」的丁忠!

    加入影子旗下,在肆意凌辱這座都市之時,他體會到了在軍隊裡所不能體會的樂趣,進入這座椰林之時,他的嘴角浮現起一絲譏笑,敵人選擇錯了,選擇這樣的地方作為戰場,這個敵人愚蠢得可以直接去死了,只因為……他來了!在軍隊時,他就是野戰驕子,草叢樹木沙丘全都是他的幫手!

    而且最重要地是,他對叢林有一種天然的感覺,只要進入了叢林,他的戰鬥意志就會格外強烈,這是他的愛好,甚至某個女孩,他都喜歡將這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帶入叢林,在叢林完成他的追捕與凌辱……

    這次的敵人不是女人,但他一樣可以追捕與凌辱!

    在進入叢林的那一刻,他聽到了第一聲慘叫,也聞到了第一絲血腥!他興奮了!

    走出第五步,另一邊兩百米外傳來慘叫,他微微一怔,有多少敵人?兩百米地距離一穿而過,丁老三如同叢林獵豹矯健地身影出現在一大片叢林後,他的心跳了,七名弟兄倒在血泊之中,前面地叢林還在微微晃動,這微微的晃動就是路標,他的臉色陰沉下來了,整個人貼草而過,唰地一聲鑽入叢林,眼睛這一刻如同掃瞄儀,雙手紋絲不動,掌心的匕首基本上隱藏,但他知道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射出致命的寒芒……

    敵人近在咫尺!

    但就在他全身崩緊的時候,後面一百米開外再次傳來慘叫!

    丁老三腳步停下了,這怎麼可能?

    身子一轉,速度全開,一百米路程片刻間已到盡頭,前面又是一片血腥,五條漢子整整齊齊地倒在草叢上,一條高大的陰影站在前面樹下,丁老三瞳孔猛地收縮,終於發現他了!

    「你速度很快!」對面的高個子淡淡地說:「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丁老三舔舔嘴唇,這是他見到獵物之時慣用的姿勢,他自己也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動作一般是他比較緊張的時候或者比較興奮的時候……

    「我和你賭速度!」張揚淡淡地說:「我賭……在我殺光這椰林中的人之前,你沒辦法追上我!」

    「我賭我現在就可以要你的命……」丁老三腳尖點地,整個人如利箭般地射出,左手護胸,右手半拳,匕首隱藏在掌心向後,只要再接近一尺,這匕首就會彈起,準確地切入獵物的身體。

    狂風將張揚的蒙面巾捲起,好像多少影響了他的視線,丁老三已經到了面前了,他還沒動,唰地一聲,匕首彈起,帶著一縷寒光,寒光離他的臉只有兩寸!

    丁老三眼睛裡已有興奮之色,他最大的興奮就是看一看敵人臨死前的絕望眼神,進入都市後,他增加了一項喜歡:喜歡看少女們的絕望眼神,自己的匕首刺入男人的身體,和用身體的另一部位刺入少女的身體對他而言都是極樂!

    但風一起,前面的蒙面人突然不見了,丁老三的匕首穿過空氣,眼看就要刺入前面的椰子樹,匕首一翻,他的拳頭嗵地一聲擊在樹上,整個人就勢一轉,「戰八方!」

    前面有一聲輕笑:「不錯!值得一賭!」

    呼地一聲,前面樹枝急擺,前面五十米外傳來慘叫聲……

    丁老三震驚了!

    飛速而過,前面的屍體真新鮮,甚至還有一名兄弟向他最後張一張嘴巴……

    那邊又是慘叫,我的天!丁老三快瘋狂了……

    追擊,依然只能看到一條背影消失,是如此的快速,這種速度遠不是他所能達到的,丁老三不追了,叢林中的慘叫此起彼伏,有時明明隔著很遠,有時偏偏是兩個地方同時發出慘叫,丁老三額頭終於有了汗水,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個對手有多麼厲害。

    最後的慘叫消逝在空氣中,整個椰林一片靜寂,丁老三在悄悄後退,好像生怕驚醒了叢林中的某個惡魔,後面就是公路了,他的車就在那邊……

    丁老三最後回頭,倉惶地看一眼後面,還好!但就在重新回頭之時,一絲奇妙的警覺浮現心頭,他唰地回頭了,這一回頭,他的心猛地一震,後面剛剛檢查過什麼都沒有的空地出現了一條人影:「你輸了!」

    哧地一聲,丁老三手中刀閃電般切出,伴隨著這一切,他的左手也動了,前面一棵瀟湘竹猛地掃向對手的頭部,這是叢林作戰中的小兒科,但恰恰是這樣的小兒科,屢屢能夠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是真正的高手,絕不會擋這樹枝的騷擾,而會退避!但張揚不是高手,他根本沒有叢林作戰的經驗,手一抬,竹子切成兩截,丁老三大喜之下,手中的匕首已是深度進入,不管前面是什麼,先紮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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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發表於 2010-11-11 22:11: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5章 隻手風雷天地驚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痛!掌心的匕首一下子變得毫無感覺,竹葉飄下,丁老三一聲慘叫終於出口,他的手不見了,前面只剩下一隻斷臂!

    還有左手!丁老三一聲悲呼,左手從腰間揮出,一拳頭擊向敵人的頭部,一道寒光宛若從空氣中突然出現,一股涼意從左臂傳來,敵人的匕首在空中定格,一條手臂嗒地一聲落地!

    寒光一閃,帶著血光,一溜血光閃電般地飛來,哧地一聲,丁老三仰面而倒,額頭插著一把

    八輛車同時發出轟鳴,倉惶離開路面,車裡除了司機再沒有了別人,椰林中,張揚俯下身,拿出了丁老三身上的一隻小巧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丁老三!」電話裡的聲音很平穩:「是否解決?」

    「已經全面解決!」電話裡傳來一個輕鬆的聲音:「司機我懶得殺,讓他們將車給你開回去!」

    房間裡的中年男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你等著……」

    「我正是在等著!」張揚悠然道:「我倒要瞧瞧,你的人全死光了,還拿什麼跟我鬥?」呼地一聲,手機砸向某塊大石頭。

    與此同時,中年人手中的手機也砸出,砸在地板上粉碎!

    他們終於達成了一次共識:砸手機!

    天地風雷動,順城罩疑雲!

    石破天驚!

    整個順城市震動了,那片平靜安寧得只能作為風景區的北郊椰林此刻居然成了一片血腥的戰場!

    四十多條生命就在這片平靜而美麗地椰林中逝去,只留下也許風雨都洗不淨的血腥!

    晚間新聞第一時間播出專題:「椰林血案聚焦」。播音員的聲音充滿沉痛:四十多條生命就這樣去了,海風都帶上了哀愁……目前警方已全面界入調查,市委市政府成了專班,省廳也派出了特別專案組……

    電視中沒有就這些人的身份作任何說明。但鋪天蓋地地報紙卻有不同的說法,《南方日報》首次批露:這些被殺者全都是本市黑幫成員,所以。椰林血案極有可能是黑幫火拚……

    電台也好,報紙也罷。都帶著一些隱性的政治色彩,但民間地傳說卻完全是另一番說法,街頭巷尾的議論紛紛:死地全是該死的!

    張揚坐在出租屋裡,面對著電視裡的評論,他的表情是平靜的,楊青青則是臉色發白:「這座城市的治安越來越差了……」這也許是她唯一能發表的評論,評論發過,提出了要求:「這血淋淋的場面有什麼好看?換台!」

    台換過。自然是韓劇,一換台,韓劇裡獨特地對白一傳來,她的臉上泛起光彩,漫天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只是出租屋!

    公安局刑事偵查大隊,氣氛緊張!

    分析案情是他們的日常工作,平時見得多了,絕不會有這麼嚴肅的氣氛,有這麼嚴肅的氣氛只因為一點,今天會議室多了一個人!

    高局長!

    高局長眉頭高高皺起。人也緩緩站起,隨著他的站起,所有人的討論全部平靜……

    「猖狂!」高局長的拳頭重重砸在辦公桌上!

    茶杯高高跳起!

    「一殺四十餘人,簡直是無法無天!」局長沉聲道:「成立專案組,全力捉拿821涉案兇手,專案組由孫鋒任組長、羅鈴和葉飛任副組長,成員……」

    點一個名,一個人站起。直點了八人才算完。八條人影站起。

    「限期一個月!有問題沒有?」局長的眼睛落在孫鋒臉上。

    孫鋒地表情很複雜!

    有欣慰,但欣慰很不明顯!

    欣慰的理由很充分。這個兇手與傷黃三的兇手出手完全一致,而傷黃三之人大家一致認為與他孫鋒脫不了干係,現在讓他任這個專案組的組長,理論上說是對前段時間的誤會予以澄清,將一個大黑鍋從頭頂上移開,值得欣慰!

    「我有一個請求!」孫鋒緩緩地開口。

    「說!」

    「我請求調換一下,我負責801專案組,由陳陽簡同志負責821,理由很簡單,這個兇手與那個飛刀奇人有太多共通之處,而那個飛刀奇人陳組長一直在追查,線索更多……」

    「辦案不是請客吃飯!」局長冷冷地發令:「請求駁回,立刻行動!」

    孫鋒響亮地回答:「是!」

    「省廳明天就會有人前來,你們最好連夜制定行動方案,明天向省廳匯報!」

    「是!」

    局長離開了,所有人全都離開,除了剛剛成立的專案組成員,七個人全都在關注孫大隊長,因為他的臉色很奇怪!

    「你們先下去!」孫鋒手一揮,五個人離開,房門關好,整個會議室只剩下三個人!

    「這叫什麼?」葉飛低聲道:「將我們三人全都捆在這個案件上?我們的地下偵查他們已有了警覺!」

    孫鋒手輕輕一揮:「匯報前段時間地收穫!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地任務失敗,現在就指望你們了!」

    「這條船註冊的是巴拿馬,隸屬於南美貿易集團公司,三年來與我國多家公司有貿易往來,經過層層篩選,有三家公司浮出水面……」葉飛地聲音低沉,但其餘兩人目光閃動。

    「很好!」孫鋒一點頭:「這三家公司繼續排查!」

    「是!」

    「我已經查到了那個鄧玉兒的家庭住址,還有35房間另一名女子郭翠,她們是同鄉。全都是大別山腹地的打工妹,明天我就可以去她們地家鄉,追查她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很好,你可以浮出水面了。正大光明地展開調查,這與局長的指示出奇的一致!」孫鋒嘴角浮現一絲笑容,這笑容帶著幾許譏諷。

    前段時間地工作告一段落。後一段的工作、起碼明天的匯報得擺上議事日程,今夜。他們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一座高樓裡,今夜也注定無眠,一個寬闊得無法相信地大房間,一張巨大的*背椅在輕輕轉動,這個轉動只表示一件事,老大……不!應該是董事長還沒有睡,他在思考問題!思考問題時別人不能打擾,所以。屋裡地七個人誰也不敢說話。

    椅子終於轉過來了,一個臉色威嚴的中年人臉上的皺紋好像一夜之間多了許多:「有些什麼新的情況?」

    剛剛悄悄進門的一名中年人踏上一步:「全城二十三家網點報告,今夜他們沒有一個客人!」

    「這能夠理解!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上門娛樂?」董事長淡淡地說:「還有嗎?」

    「有三個兄弟離開了順城,留下的話是去北方看望朋友,但我看,他們是嚇破了膽……」

    董事長的眼睛猛地射出寒光,冰冷的三個字吐出:「軟骨頭!」

    這三個字一出,旁邊一名眼鏡開口了:「董事長,要不要派人……」

    「怎麼?你還嫌今天死地兄弟太少了?」董事長一瞪眼。眼鏡哆嗦了:「不是……我是說這些軟骨頭一離開,怕是會影響兄弟們的士氣……」

    「士氣是建立在勝利之上!」董事長淡淡地說:「只要我們將這個人找出來,大卸八塊,誰不回來?」

    「是,董事長高明!」眼鏡彎下腰:「董事長,要不要向……那邊施加一點壓力?」

    「施加壓力?」董事長笑了:「你認為他們還需要施加壓力?估計高元厚的幾根頭髮都快掉光了!」

    他這一笑,滿屋的氣氛頓時輕鬆,幾名成員這時候才對他們的老大有了發自內心的敬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這就是老大的不同尋常之處!

    電話響起。是老大放在桌上的手機,眼鏡彎腰拿起,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大手中:「是如意坊的老七!」

    老大接過:「有什麼情況?」聲音平穩。

    「何傳宗,何老大!」電話裡傳來一個輕鬆調侃地聲音:「需要我向你匯報情況嗎?」

    老大一張臉完全僵硬,這一刻就如同戴上了一幅奇異的面具,這個聲音他熟悉,也不是太熟悉,這音調總是在發生某種奇妙的改變,但這輕鬆與調侃卻是他熟悉的,是他!他正在尋找的兇手!

    「你也許已經聽出來了,我就是……醫生!」那邊的聲音說:「如意坊的情況是這樣的,沒什麼客人,我比較省事,你地十三名弟兄全都雙臂折斷,抱歉我這個醫生救不了他們……」

    啪地一聲,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粉碎!一個小卡片彈起,被旁邊地一名保鏢一手接住,驚慌失措地裝入另一部手機……

    有錢人就是好啊,手機隨手摔,只要卡還在,立刻又能通話!

    「立刻趕往如意坊!那個人出現了……」隨著老大的命令,幾輛小車飛馳而去!

    老大地臉完全青了,這個混蛋,這個時候還不思自保,居然搶先下手了,目標直指他的門下產業!

    半個小時後,手機再次響起,眼鏡拿起:「是一品樓的老四!」

    老大一把接過,剛剛打開,他的眉頭就開始顫抖,眼鏡的手也顫抖了,他有一個特別不好的預感,果然,老大的手高高舉起,但這手機沒有砸下來,在呼呼喘息中重新貼近他的耳邊,老大的聲音是如此的陰森:「你狠!有種的話約個地方……我們作一個了斷!」

    「眼前我還沒空!」那邊的聲音多少帶點笑意:「我將你的人全弄沒了,看你怎麼跟我鬥?順便也看一看你何老大如何在順城呼風喚雨!」

    「你有這個本事嗎?」何傳宗大笑:「你以為……兩個門店裡地人就是我的人馬?」

    「也許不是!」那個聲音微笑:「但我已經傳遞了信號,不想折斷雙臂的人最理想的選擇就是徹底脫離影子集團!如果他們離開了。我還是很仁慈地……」

    何老大的手終於顫抖了,在這次行動之前,就已經有三名弟兄開了小差,今夜之後。會有多少人脫離影子?沒有人,他這個老大還算什麼老大?

    「別摔手機了!」那邊的聲音笑道:「暫且不用摔,我保證你摔手機地機會多的是!」那邊啪地一聲傳來。他倒是不客氣,先摔了!

    城裡地醫院忙碌了。從半夜開始忙碌起,一夜之間,突然從全城各地多了幾十位重度殘廢者,全是雙臂折斷的人,被利刃完整地切下!

    這些人被送入各處的醫院,表現各不相同,有的人在破口大罵,有的人則是臉色發灰。神態黯然,有的則是發誓要將這個蒙面的孫子千刀萬剮……

    表現不一而足,醫護人員的表現也很奇怪,有地固然是盡忠職守,忙於包紮救治,有的則是冷眼旁觀,甚至在和平醫院,還有一名護士發出了嘶聲大叫:「是你們啊,你們也有今天!在你們害我姐姐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會有今天……」

    激動的叫罵聲被人強行拉走。一聲聲的哭訴還在門外遠遠傳來,和平醫院的治病手法與服務態度在今夜會很差……

    公安局局長辦,局長一隻拳頭再次砸向桌面,嘴唇裡吐出的兩個字依然是「猖狂!」

    房門打開,三名警察和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一字排開,局長起身了:「鄭處長、雷處長、小李……這位是……」

    「這位是省廳最負盛名的案件分析專家:楊中教授!」

    「原來就是楊教授!」局長伸出手:「久仰大名啊,歡迎楊教授!」

    楊教授與他輕輕一握手:「局長,開始吧!」

    四人落坐。那個叫小李的年輕女孩打開筆記本電腦……

    「……這個人地基本情況就是這樣。這三起案件也基本可以鎖定是一人所為,眼前沒有這個人的細節資料。只知道他身高大約一米八十,身材修長,年紀不會太大……」

    「分析一下那些受害者的身份吧!」楊教授銳利的目光掃過來:「分析一下作案動機!」

    「受害者的身份有較大差異……」局長隨手拿起一大疊照片:「這是船上殘留的兩具屍體照片,身份未知,這是黃三的照片,他們五人是本市的幾個普通小混混,這是椰林血案中地人,具體身份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我已經從有關部門得出了結論!」楊教授緩緩地說:「他們都與一個叫影子地集團公司有著密切聯繫……這一點,局長知道嗎?」

    局長點頭:「這一點同樣有待證實!影子集團公司是本市最有影響力的民營企業,一直受到市委市政府地高度讚揚,他們的老總何傳宗白手起家,旗下分公司遍佈全市,每年利稅過五千萬,沒有證據顯示他有不法行為……」

    「我沒有說影子集團一定會有不法行為!」楊教授說:「我只是提醒局長注意……這個兇手下一步有可能的作案方向!」

    局長和其餘幾名處長全都愣住了,包括小李,抬起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楊教授。

    「分析案件最終的落腳點是找出連環案件的下一步,預先布控,在兇手作案之時抓他一個現行!」楊教授手在茶几上輕輕一敲:「有理由相信……他下一步會是影子集團總部!」

    幾個人的目光全亮了!

    夜已深,影子集團總部沐浴在月光下,是如此的靜寂,幾個窗戶射出幽幽的光,門口的保鏢這一刻彷彿已經鬆懈了。

    門外幾百米外,椰子樹下停著幾輛小汽車,此刻也已經沉睡,沒有人注意到汽車裡面有一雙眼睛悄悄地關注著車座下的一個手機,幽幽的光芒下,時間跳至22點,他會來嗎?

    這是孫鋒的內心自問,如果是他,他不會來,起碼不至於如此有規律,規律,是犯罪作案最大的禁忌!有了規律,就會有破綻!有了破綻,就會被抓,這是他多年辦案的經驗。

    這個兇手專門針對社會隱患而動手,殺人傷人毫無顧慮,死在他手下、被他殘忍地斬斷雙臂的人全都是社會渣滓,孫鋒覺得很難對這個「窮凶極惡」的兇手升起戰鬥慾望,他甚至在悄悄地反問自己:如果你不是穿了這身警服,你會不會也做同樣的事情?

    這是一個可怕的問題,而更可怕的是,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他居然還沒辦法從內心深處爽爽快快地說一聲:不!

    今夜,他希望這個人不要出現!

    雖然是職責所在,但要他深夜為那個影子老大值班,為那個他內心早就深深懷疑的黑幫老大放哨,他一樣覺得是一個笑話!

    與他的想法相反的是,何傳宗真誠地希望這個人出現!

    門外是警察,門內是保安!最精幹的保安他絕不承認他的保安比不上正規的警察!

    那個人如果來就太好了,一勞永逸!

    從來都只有他的名字能夠震懾別人,幾曾見過一個名字能讓自己不敢回家的?這個黑幫老大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心中的鬱悶是一波接一波,這件事情後,需要策劃幾起大事,重新將自己的威信撈回來……

    電話響起!

    曾幾何時?電話這個東西能讓何傳宗的心收緊?

    他的心收緊了,電話蓋上的顯示讓他的心收緊,是西城品香樓的老八!

    眼鏡不敢再開口了,事實證明,他已經兩次將敵人的來電弄錯了……

    電話接通,何老大沉聲道:「誰?」

    一聲輕笑傳來,只一聲輕笑,何老大就眉頭鎖緊,手輕輕一揮,眼鏡會意,立刻出門,一道信息飛向外面:西城品香樓!

    汽車滑向夜色之中,在前面路口一個交叉,操向西城,無形的大網已撒開,這網中包括黑幫分子,也包括警察!

    「知道嗎?你很猖狂!」何老大的聲音很平靜。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猖狂!」電話裡的聲音也很平靜:「偌大的順城市,你算是風光了,看中的房屋歸你了,看中的商機歸你了,看中的姑娘想必也歸你了,人生到此,夫復何求?」

    「有手段的什麼都會有,沒有手段的什麼都不會有!」何老大很奇怪,居然在和他大談人生:「這本是現代都市的處世之道,你莫非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有手段的了?」那個聲音笑了:「這手段是不是……壞事做絕,偏偏不留下證據?或者是……利用與我通話的機會,調動你的狐群狗黨來將我層層圍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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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1:58: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6章 狂徒

何傳宗的臉色再次僵硬!

    後面的哈哈聲不太像是電話裡傳來的,倒像是……近在耳邊!

    何傳宗猛地回頭,猛地跳起,椅子一下子彈出老遠,怔怔地看著門口!

    門口一個高大的蒙面人手中的手機微微一晃:「真是奇怪,何老大居然不知道這手機是……移動電話嗎?」

    「來人!」一聲大喝震動大樓,但來人笑了:「你在呼喚你的保鏢嗎?除了去西城的之外,剩下的估計都沒辦法回答你!」

    辦公室的兩個人全都面無人色,那個眼鏡的汗水也早已將鏡片弄得一片模糊,但他還是在悄悄後退……

    快到門邊了,那個人還沒有動,眼鏡的腳步猛地加快,直衝向門邊,突然,一條人影一晃,高大的陰影堵在他面前:「想走嗎?留下一樣東西!」唰地一聲,寒光閃過,眼鏡一聲慘叫出口,仰面倒下,直接暈倒!

    他的兩條手臂乾淨完整地失去!

    何傳宗額頭上的汗水終於下來了……

    那個人一步步走近,這陰影是如此的高大,他一輩子都喜歡影子,但此刻,他發現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影子!

    輕輕的腳步此刻是如此的沉重,一步兩步,一步步就如同踏在這個黑幫老大的心上,還有三尺了,何傳宗嘶聲大叫:「等一下……」

    尖刀上的鮮血在緩緩滴落,蒙面人冰冷的目光盯著他。

    「別殺我,我……給你一千萬……」

    「一千萬?」蒙面人地聲音好奇怪:「你運氣不好。如果你一個月前給我開出這個價,我說不定會答應你!」

    「兩千萬!」價格在加碼:「五千萬也成!」

    「不錯啊!」蒙面人笑了:「你何老大這些年從順城人手裡搜刮得不少啊,但現在你後悔了嗎?你根本沒有命來花!」

    「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作對?」何老大徹底癱軟了,他當然知道,現在金錢再多。也救不了他的性命!

    「這麼美麗的順城市。你何老大就是一個毒瘤,作為醫生,不割你又割誰?」一腳踢出,這一腳,哐地一聲,準確地踢在何老大的腰部,何老大一聲大叫中騰空而起,更大的哐聲響起。落地窗粉碎,何老大略顯肥胖地身子穿窗而出……

    辦公室裡地對話也許不足以傳出,但這石破天驚的一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孫鋒的目光如電,在何老大穿窗而出的瞬間就已經鎖定了這條在空中翻滾的人影,這條人影翻滾而落,五樓、四樓、三樓、二樓……他的眼睛微微一閉,嗵地一聲大響傳來……

    「糟了!」是身邊的隊友,車門打開,四條人影同時躍出。

    前面一條高大地人影與他們同時而出。但這四條人影剛剛出來之時,孫鋒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得筆直,目光直指五樓那個破碎的窗戶!

    那窗戶前有一條人影,高大修長的人影!這是那個兇手真正露出身影的一刻,第一次暴露!

    但暴露也是白暴露,身影很快隱沒……

    孫鋒一聲低吼:「那邊!」手一指,人已穿過前面的椰林,其餘四位隊友全都跟上,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上樓,但還是惟隊長之令是從!

    張揚手搭在另一邊的窗戶上。手一按一鬆,身子已經騰空,片刻時間已到三樓窗戶,手再按一按,飄然而下,一落地目光四掃,前面的草叢有動靜,人急速奔跑的聲音。還有……槍機聲!

    他震驚了!

    一衝出。他更驚,五條人影圍成一個半圓。最前面的一個警察高大魁梧,手中地槍烏黑髮亮,他的額頭上一道傷疤此刻也隱隱現出紅光,沉聲喝道:「雙手抱頭,否則……」

    「否則」兩個字一吐出,張揚突然動了,一動之下,一團黑雲升起,槍響,哧哧不絕,射在石壁之上火星紛飛,但眾警察呆了,這只是他的衣服!隊長?隊長不見了!

    張揚呢?此刻已經貼牆而過,一繞到了一棵巨大的椰子樹後,剛剛到達,一把槍唰地一聲穿過空氣,從前面閃現!好快的速度!

    張揚一個大仰身,這一仰身,自然避開了這突然出現的槍口,還有另一個用途,便如出腳!

    伴隨著這一個突然的大仰身,他的腳猛地抬起,腳尖已接近這只握槍的手,同樣是閃電一般,眼看這條手臂和這支槍就要飛向天空,一隻手陡然出現,一拳頭擊在他的腳尖!

    「好!」張揚一聲大喝,右腳突然也抬起,嗵地一聲,重重地印在前面那個人胸口,借這一踢之力,他整個人如一支利箭般地射向後方,眼看就要撞上後面地大樹,但他的手一伸,抓住什麼東西,颼地一聲,方向完全轉變,消失在夜色之中。

    地上一支槍指著這根還在搖晃的樹枝,久久定位,孫鋒的臉色已變紅,也許是剛才那一腳讓他的呼吸暫時中斷,也許是這讓人不敢置信的反應和速度給了他震驚……

    「隊長……隊長……」四名隊員集中,孫鋒緩緩地站起,拍一拍胸前的泥土,長長呼了口氣:「好身手!」

    「隊長沒事吧!」其餘隊員一看他平安無事,無不慶幸。

    「隊長哪會有事?」一名隊員道:「如果不是想抓活的,早就一槍將這小子擱倒了……」

    「下次再碰到,一定要用槍……」

    鑽出後面地椰林,外面地街道上空曠無人。只有幾輛警車從遠處馳來,孫鋒怔怔出神,夥伴們起碼有一點說錯了,今晚沒有人不打算用槍,包括他在內。雖然一開始有些猶豫。但當敵人接近身邊時,他地戰鬥本能告訴他:用槍!

    他打算用槍了,哪怕是一槍擊斃都是沒辦法地事,但他有機會開槍嗎?根本沒有!

    相反,敵人的招式奇怪極了,他記得他在樹林後伸出槍的時候,槍口指向的是敵人地前胸,而敵人正是俯衝狀態。他最有效地反擊方式是用手中的刀與他的槍比一比速度!

    而他沒有,而是仰身一腳,這一個大仰身難度極高,冒的風險也極大,但他依然成功地避開了他的槍口,這是整個身體隨心所欲的高超境界,這是匪夷所思的速度,以他這樣的速度,在他開槍之前,一刀斬斷自己地手臂都絲毫不奇。為什麼他不那麼做?

    警車聚集,街道上還有一輛飛馳而來,車門打開,露出局長威嚴的面孔:「孫鋒,兇手逃向什麼方位?」

    「不知道!」孫鋒緩緩地搖頭。

    「他真有這麼厲害?」局長精光閃爍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比預想中厲害!」

    局長進了辦公樓,孫鋒跟上,後面隱約有聲音傳來:「今晚如果不是想抓活的,肯定是一槍就解決了……」

    孫鋒站住了,慢慢回頭:「郭永春!你開槍的時候想過抓活的嗎?」

    這個年輕警察的嘴巴閉上了,臉色微微漲紅。

    「你也開槍了。你解決了嗎?」

    「我……我……」

    孫鋒淡淡地說:「我沒想抓活的,只想打中他,但遺憾的是……我打不中!以他的速度,我想不到有誰有把握一槍命中!」

    這幾天地新聞比較好看,每天都有刺激,每天都有動盪,出租屋裡,楊青青居然不再提出換台。因為今天的新聞好看。現代都市之中,一個大老闆在警察與保安層層保護之下。依然被人殺了,而這個大老闆據說是專門做不法生意的,是整個順城的黑幫老大——這也是楊青青不再叫「血腥」的原因!

    警察與兇手面對面了,是全市最有名的高手,前特種部隊的大英雄、刑偵大隊大隊長孫鋒,但在四名特警、加上這個大高手的包圍之中,這個人依然輕易地突破,五人全開槍了,只能擊中他的一件衣服,最普通的黑色夜行衣!

    楊青青地目光從電視上移開了:「張揚,我覺得這些人很變態……」

    「哦?為什麼?」變態從她口裡出來是最正常的修辭了,正常得他都不太明白她具體指的是什麼,是身手變態?能力變態?還是別的什麼變態?

    「那個大老闆是黑幫……那個幫主!公司裡的人都說了,這個人該死!」楊青青說:「還有,前幾天死的四十多人,也全是黑幫的成員,公司裡的人都說了,也……該死!這個人據說就是那個在船上殺了幾十人,救了一百四十多個姑娘地大俠,這是多麼偉大地大俠呀……」

    張揚傻了,自己的粉絲隊伍真地能夠擴充到將她也包括在內的程度嗎?

    「你說那些人是不是變態,自己沒本事抓壞人,還幾個警察包圍那個大俠……」在打抱不平了。

    張揚認真地解釋:「警察也沒辦法吧?上面指示一下,下面的還不得照辦?」

    「也是啊!」楊青青沉吟一會認可他的話,突然大叫:「啊,電視劇開始了……換台……」

    張揚自覺地換成她想要的台,雙手抱頸*上沙發,他頭腦中浮現出那幅畫面,孫鋒用槍指著他的畫面,你真的是無奈嗎?如果上面沒有指使,你也會這麼做嗎?

    會的!這是他的直覺,當他穿上那身警服時起,就只剩下這條路了,奇怪的是,他心中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如果你不用槍指著我,我說不定還會對你失望!

    楊青青的評論只是關在房門裡的評論,但她的評論絕不孤立,起碼在張揚走出出租屋後。街頭巷尾多地是這種評論,自由式、民主式、無法無天式的評論充斥著每個角落,一種新的氣象悄然出現,街頭巷尾流竄的小流氓不見了,前面的一家娛樂場所關門了。據說影子旗下地二十多家娛樂單位今天全都關上了門。影子旗下地其餘正規企業也同一時間停產,各地的合同幾乎同一時間終止,這個企業完了!

    也許在椰林血案之後,它的娛樂場所就注定會完蛋,而從大老闆從五樓摔下時起,他親手創造的這個商業神話也將灰飛煙滅!

    影子,這是籠罩在順城千萬百姓頭上的一抹陰影,此刻。陰影已經散開,順城百姓臉上有了激動的笑臉,愁苦的永遠都只有一小部分人,這其中也許包括高官、包括警察、包括新聞媒體,更包括那些劫後餘生的影子成員,但絕不是順城地主流!

    任何一個城市的主流都只能是老百姓!

    張揚沒有任何改變,他輕鬆地走過街道,前面是一家電器商場……

    「先生,這是聯想最新的品牌!」一個漂亮女服務員笑得真甜:「眾所周知,筆記本還是聯想的最好!」

    「給我介紹介紹性能?」張揚站住了腳。

    「這電腦主板是……」

    張揚聽著她的介紹。目光稍微四處探一探,突然,前面另一個櫃檯邊一個姑娘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個姑娘正在看一部手機,翻過來、反過去,看得那個認真……

    張揚笑了,悄悄地走向她的身後。

    姑娘沒有在意,舉起手中的手機:「哎,能不能便宜點啊,五百多。好貴的……」

    「五百還貴?」服務員多少有些鄙夷地輕輕一笑:「那邊的都是四五千地!」

    「那好!」前面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就拿最貴的!」

    這聲音一出,那個服務員抬頭了,那個姑娘猛地回頭,驚訝的臉色迅速轉變,變得激動、變得通紅:「張揚!」

    「蘭蘭!」張揚笑了:「想買手機啊?」

    「嗯!」蘭蘭臉紅紅地表示:「妹妹回來了,是她……想要!」

    「這邊來!」張揚輕輕一拉她手,蘭蘭的心跳了,身不由己地跟著他。走到另一個櫃檯邊。悄悄的掙脫,臉上的紅色半點不減。這紅色與剛才不同,剛才是激動得漲紅的,現在呢?是興奮!

    他都那麼久沒有去家裡了,她無數次地跑市區,最大的願望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每次都是帶著希望出門,帶著失望回程,他忘了她嗎?如果再不出現自己怎麼辦?這是她這段時間想得最多的問題,也是她內心深處、不能給別人說,但自己每每在深夜咀嚼的問題,現在好了,他出現了,自己出現在她地身邊,這是不是天意?老天爺看她想得太苦,終於將他引到了自己身邊……

    「這些手機很漂亮,對嗎?」張揚的聲音很溫柔。

    「是的!」服務小姐轉過來了,語氣變得格外熱情:「先生真是好眼光!這些手機全是最新產品,功能齊全,人性化設計……」

    「拿兩部!」張揚一開口,蘭蘭叫了:「不要!好貴的……」

    「我送你!」張揚笑了,湊近她的耳邊,悄悄地說:「你都送了我幾百萬,我送你兩部手機不行啊?」

    這熱氣吹入耳中,蘭蘭身子全軟了……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服務小姐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了:「我都羨慕死了!」

    男朋友?蘭蘭所有的抵抗全都變得無力,有了這個稱呼,他給她買東西好像都是正常的,如果拒絕……會不會是拒絕這個神奇而神往地稱號啊?

    看著他真誠地眼神,看著這漂亮的手機,蘭蘭終於點頭了,手指指向其中地一款手機,付款,包裝,一切完畢!

    張揚走向另一個櫃檯,那邊早已在等待的服務小姐臉上的笑容展開了:「先生真是大氣魄,一下子給女朋友買這麼貴重的禮物!」

    張揚笑了:「剛才那電腦給我裝一台,蘭蘭,想要嗎?也順便給你裝一台?」

    蘭蘭嚇了一大跳。雙手連搖:「不要,不要……」

    服務小姐笑了:「小姐,你這麼漂亮的小姐哪能不用電腦呢?這是最好的東西,上網休閒、與男友聊天、甚至做生意賺錢全都離不開……」

    做生意賺錢?蘭蘭心動了,猶豫好久終於點頭:「好吧。裝兩台……但張揚。說好了,這兩台電腦全算我地,你送我手機了,我送你一台電腦!」

    緊鄰的兩個櫃檯上的人全呆了!

    這個姑娘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姑,進門時由於她的美貌與純淨吸引了眾人地關注,也都看到了她是如何在五百塊地手機上還價的,這時候居然一開口:兩台電腦全算我的!

    她莫非以為電腦是幾十塊錢的玩意?

    更奇怪的是那個男人居然點頭了:「好!我從來不接受別人的禮物,但只要你送。我肯定接!」

    蘭蘭笑了,為他言語中的某種獨特而欣喜!

    「裝電腦還需要點時間,我們去喝杯咖啡……」兩人並肩而出,神態親密。

    咖啡上了桌,蘭蘭羞澀地打量四周,這些人好像都是戀人啊,是不是戀人都要上咖啡館啊?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今天自己好激動,這音樂也真好聽,纏綿宛轉。就像是一點點地撩撥自己的心,將心上地某層柔軟悄悄掀開,將裡面的柔情悄悄釋放……

    「蘭蘭,你今天真漂亮!」

    這句話傳來,蘭蘭醉了……

    「張揚,你的手機號是多少啊?」好像只是順口一問,但她的手有點抖,有了這個回答,從今以後,她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

    「我看看你的號碼!」張揚探過頭來。認真地審視兩部手機:「這部紅色的應該屬於夢夢,這淡黃色的應該屬於你……我給你打過去,你存上……」

    悠揚的音樂響起,蘭蘭興奮地儲存:「我的你也存上!」

    「那些花……我又賣了不少!」蘭蘭湊近他的臉,聲音好輕好輕:「色藝無雙真地好貴的,一盆賣到了十萬,基本上都是這個價……六百多萬我打你賬上了,你看到了嗎?」

    又是600多萬?奇怪的是。張揚對這個數字好像沒有了第一次的反應。平靜地笑一笑:「你又沒按平分的標準分?」

    「我要那麼多錢幹嘛啊?」蘭蘭白他一眼。

    「錢多還不好?錢多的女孩都是公主,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還可以……將自己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這個話題一提出,蘭蘭臉上重新泛起了紅暈,張揚住口了,在她面前也許不適合談婚論嫁,她對這個話題很敏感!

    蘭蘭的小勺子在茶杯裡輕輕地攪,她的眼神也在悄悄地移,幽幽的聲音飄來:「如果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一分錢不要……也是風光地,要是遇不著……再多的錢有用嗎?」

    面對她的表情,張揚一句話壓入了肚子中,這句話或許是:那麼,你找著了嗎?

    他換了一個話題:「你妹妹高興嗎?」

    「能不高興嗎?」蘭蘭輕輕地笑:「她一回來就抱著我跳,下學期我讓她讀城南高中,衣服買了,是她自己選的,啞巴叔叔的衣服也買了,前天我還帶他去醫院看了看,醫生說了,他的病可以治了……張揚,我真的好高興……」她的聲音略有幾分哽咽,這一生所有地夢想幾乎全都實現了,短短地一個多月時間,全部實現,她是高興,是真的高

    張揚微微一驚:「他有病?」

    「他地啞就是病啊!」蘭蘭說:「我沒告訴你,啞巴叔叔以前不啞的,他有一個女兒,和我差不多大,三年前,他女兒上街,遇上了影子……那些人欺負了她,在她想報警的時候……殺了她……」

    張揚震驚了,這是一個遲到的悲劇,如果早些時候告訴他這個,也許針對影子的打擊早就開始了,根本到不了現在。

    「啞巴叔叔為這件事情四處奔走,到處告狀。但狀沒告成,那些人抓住了他,刺傷了他的聲帶,從此,他就沒辦法告狀了……」

    張揚憤怒了。這是一個無法宣洩的憤怒。因為兇手已經在他手下得到了懲處!

    蘭蘭輕聲說:「現在影子完了,那個大俠將這個害死人地影子全毀了,知道啞巴叔叔昨晚做了什麼嗎?他買了一大堆香紙、火炮,一個人坐在他女兒的墳前,放了一個通宵!」她的目光中也有淚水,是慶幸?是為她那個同齡的姐妹而哀傷?還是為了啞巴叔叔終於能夠告慰女兒在天之靈的激動?

    「那個人做地沒錯!……這些人該死!」張揚給他這些時間地殺戮下了一個評價,這也許是他內心深處多次提出的疑惑,那些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憑空下手將人家一個經營幾十年的企業毀了,殺四十餘人、傷二十餘人,徹底毀滅影子集團是不是過分,現在眼前的姑娘給了他一個答案,他沒做錯!

    這也是他內心最想得到的慰藉!

    「他當然沒錯!」蘭蘭輕聲說:「整個順城的百姓都會感謝他!」

    「不說他了……」蘭蘭說:「我昨天將花園整理了一下,重新栽了好幾十棵花,都是那些名貴花朵兒……」

    張揚愣住了,她也能栽花?這可是他的專用技能,她行嗎?

    「你上次的技術我學來了!」蘭蘭吃吃地笑:「從母根上取下小根,再種下去。以後地收益……我們平分!」這也是她下定決心買電腦的原因,做生意呢!

    張揚笑了:「你就試著玩吧,再不用朝我賬上打款了,我都覺得自己這卡片有點重……」拿到電腦,已是午後,送她到小山坡前,張揚止步了,蘭蘭也止步了:「你不想送我回去嗎?」

    看著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張揚心軟了:「送!」

    踏上那條熟悉的小路,陽光下小路上陰影交錯。兩台電腦都是輕薄型的,張揚一個人背著輕鬆,蘭蘭低頭走在他身邊,輕輕地開口了:「你送我妹妹回去……也是走的這條路嗎?」

    「是的!」

    「你想沒想到……會在那小屋裡碰到一個殘疾女孩?」

    「我絕沒有想到!」張揚微笑:「如果知道那裡有一個美麗的女孩,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你就不去了嗎?」

    「哪裡話?」張揚叫道:「說不定我會買一匹馬,直接衝上山……」

    「騙人的!」蘭蘭大叫:「你都再不來了……」這也許是她的心裡話衝口而出,一出口她地臉紅如霞,在陽光下是如此的動人。她的嘴唇也好動人。真想親親……

    兩人的目光對上了,蘭蘭的手悄悄地伸過來。就像是一朵等著摘下的花朵朵,張揚握住了:「我答應你,以後還會來!」

    「你說的!」蘭蘭的手快速抽回:「如果說話不算,我……發短信罵你!」

    短信罵人?張揚覺得自己有點軟了,被她某個未來的短信罵得全身皆軟……「快到了,我在這裡看著你!」張揚站在坡頂。

    「不去屋裡呀?」

    「現在不去……」

    蘭蘭離開了,慢慢走到山坡下,回頭了,向張揚輕輕揚揚手,一臉羞澀地回頭,鑽進了自己的小木屋!

    張揚久久地站在山坡頂,心頭一股甜蜜地感覺泛起,與她在一起就能這樣,甜蜜!

    今天幾號了?好像已經到了開學前,自己的一些高三同學這時候都在做什麼?

    象林秋,這時候肯定是在收拾行裝,帶著他老爸給他準備的錢計劃踏上大學的行程,而自己呢?則是擺弄著拿自己錢買的電腦!(至於這電腦是誰買的,他忘了!)

    誰更幸福?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很有滿足感!

    妹妹和爺爺在做什麼?爺爺也許是在小屋裡喝點小酒,妹妹呢?也許也在悄悄地收拾課本,悄悄地預習,這個小丫頭有一個習慣,總喜歡悄悄地用功,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很貪玩,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驕傲地站立在全班的頂峰,再在美麗的大眼睛裡悄悄地露出一點調皮和得意……

    想起家人,張揚嘴角也有一絲笑意,要不要回家一趟?給爺爺買最好地酒,給妹妹買最好地手機,但這事兒不急,爺爺的生活是充實地,他一直都很快樂,妹妹正在用功,這時候的大額金錢也許對她起不了作用,而只會影響她的學業,嗯,決定了,暫時不回家,有空了回去給小丫頭買只灰不溜秋的手機,不好意思拿出來炫耀的那種,讓她只能躲在被窩裡悄悄地與他通話……

    鼠標一動,電腦的屏幕亮了,瀏覽新聞……

    打開新聞網站,張揚震驚了,為一個名字而震動:飛刀奇人!

    「飛刀奇人驚現順城,疑是古武傳人」

    「飛刀奇人公海揚威,勇救少女一百餘」

    「飛刀奇人怒懲黑幫,警察只能睜眼看」

    「椰林血案紀實」

    熱門標籤:飛刀奇人

    點一點,下面的消息五花八門:「找飛刀奇人到阿里巴巴」「飛刀奇人李尋歡」「電視劇小李飛刀」……

    張揚笑了,這個名字真的有如此名氣嗎?在網站上居然是如此的熱衷,看一看下面的貼子,評論居然是千篇一律的高度讚揚,在新聞中的「違法者」在這裡不存在,在報紙上的諱莫如深也不存在,全都是自由式的發言,他在新聞中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在報紙上是與法律對抗的迷途者,但在網絡世界中,他是超人,是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外面的房門輕輕扭動,他沒有聽見,自己的房門悄悄推開了,他也沒有感覺……

    一聲大叫傳來,他回頭了,楊青青,自然只能是她!

    楊青青睜著大眼睛,看著他桌上的嶄新電腦:「小變態……你又買電腦啊?」

    「不行嗎?」張揚橫她一眼。

    「又……又……又是人家送的呀?」這電腦她知道,沒個七八千是拿不下來的,這個小變態才上兩個月班,就算每月四千一分不扣,也剛剛只能買一台,而且這個月的工資根本沒有發。

    「說對了!」張揚回頭了,盯上了屏幕,說送的也說得過去,但如果說是一個前些時候還躺在床上,只能*妹妹賣點花養活的殘疾女孩送的,誰信呢?

    楊青青湊過來了:「又是顧老送的?」換名字了,換稱呼了,換的這個稱呼如果叫到某一個老頭身上,上至中科院院士,下到平頭百姓,可說是都極禮貌……

    她這一過來,一股香氣飄入,張揚平靜地、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跳好像加快了,這時候不能回頭,一回頭沒準會撞進一個大棉花堆……

    「電腦中有她老人家的照片嗎?」楊青青對這個「顧老」有了好大的興趣:「找出來瞧瞧……」

    張揚真的在打開圖片夾,點擊!

    一個漂亮的女孩端著一杯咖啡笑得那個甜!

    楊青青兩隻眼睛成了一道細縫,她當然熟悉這幅造型,幾乎每個熟悉電腦的人都認識,本就是XP中帶的一幅圖片:「這就是顧老啊?」

    「不是……」張揚很老實:「這個女孩只是樣本,臉部的輪廓略有三分相似,哪有她那麼漂亮?」這個女孩真的不如顧心嵐漂亮,起碼在氣質上存在巨大的差異,眉宇間的一點風情也遠遠不如……

    「也許她真的很漂亮……」楊青青俯下身了,手搶過鼠標,點出另一幅圖片:「與它相比,誰年長?」

    張揚傻了,這是什麼圖片啊?一棵千年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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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1:59: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7章 處女證明

後面有咯咯的笑聲,他自己都在顫抖,為什麼?楊青青一隻手按在他肩頭,顫抖是這隻手上傳來的,傳入的當然還有香氣,更濃郁的香氣……

    張揚臉紅了:「青姐……你身上……好香……」

    這是提示嗎?提示她應該遠一點?

    提示一類的東西在楊青青字典中很難查得到,她一般不太懂提示的,聽到這句話有得意:「那是!……象姐姐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身上的香氣與眾不同,叫……處女香氣!」

    「處女?」張揚大汗,這與香氣真的有必然的聯繫嗎?真的適合在男女之間提出嗎?

    「怎麼?你還不信?」楊青青瞪他,眼睛離得真近,傳說中的處女香氣鑽鼻孔,鑽了還鑽……

    「有……一點點……」張揚努力身體前傾。

    「小張揚……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楊青青終於離開了他的後背,坐在床上,兩條白生生的大腿一上一下地晃悠。

    「賭什麼?」張揚喉頭有點干。

    「賭我是處女呀!」楊青青一句話石破天驚,神秘地伸出兩根手指:「一千塊!多了你也拿不出來!」

    張揚徹底擊敗!心也開始狂跳,賭她是處女,賭的方式真的、真的……很香艷,如何驗證呢?是不是拿一條白毛巾墊上,等會兒看白毛巾上有沒有小紅點點,天啊,不能想了,身體變形了……

    「如果是。你付我一千塊,如果不是,我付給你一千塊……怎麼樣?賭不賭?」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她胸前的豪華有了一點程度的顫抖。

    張揚喉結動了動,神智暫時迷糊……

    「你點頭了,很好!」

    真的點頭了嗎?自己沒有任何意識啊?張揚呻吟般地來了一句:「你媽媽不是……不讓你賭嗎?」

    「她是說了不讓我賭,但……她也說了。穩贏的……除外!」楊青青得意地說:「我贏了。一千塊,拿來!」

    手兒伸得真長,張揚愣住:「你說贏就贏了?還沒證明……」

    「證明啊?在這裡!」楊青青手一伸,將自己肩頭地一個小包打開:「今天剛剛做過體檢的,公司組織的……嗯,單子去哪了?……在這裡呢,看看……」

    手中一張單子得意地搖晃,這就是驗證方式?一張醫院的體檢單而已。可能有一點點香——醫院的藥香,但一點也不艷……

    張揚撲倒!

    「我就說了。公司真摳門……連車費都不報。這下好了,有人報車費了……」楊青青得意中。

    「先欠一欠行不?」張揚認輸了!

    「不欠!」楊青青大叫:「你這人愛耍賴,欠賬特難要……」手機鈴聲響起,張揚從腰間摸一摸,上面是兩個字:「蘭蘭」!

    他的心突然之間活了,一絲甜蜜的感覺浮起,剛剛醞釀情緒,準備來一個比較溫柔地回答時,一眼看到身邊地楊青青。她兩隻眼睛正在追蹤他手機上的名字:「噫。奇怪了,還有一個蘭蘭……」

    這還有沒有秘密了?這麼眼尖!

    「接啊!」楊青青示意。

    「你出去一下行不?」張揚皺眉了。

    「我辦正事呢!等錢……」

    張揚手從口袋裡一掏。錢包整個地丟給她:「出去慢慢數!」

    房門關上了:「蘭蘭……」聲音好溫柔。

    「幹嘛呢?」電話裡的聲音柔柔的,怯怯的。

    「正在跟一個客戶談生意,將她打發出門再和你說話!」

    「這晚上都忙啊?」蘭蘭好關心:「別太累了。」

    「我知道!」張揚笑了:「不累,一點也不累……你呢?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問問你,你的身體到底恢復得怎麼樣?」

    「全都沒事了,前段時間去醫院檢查了一下,什麼毛病都沒有……」

    絮絮的言語中,她一開始的緊張與羞怯慢慢沒有了,開始談到了花園後面地小山,據說那小山上好美好美,對張揚有了某種誘惑……

    房門輕輕敲響!張揚一下子握住了手機上的送話口,轉向門口:「什麼事?」不滿地聲音,規矩定了,底線定了,現在連錢包都全給她了,還沒完沒了地打擾。

    「我也不想打擾你與女人地談話!」外面的楊青青很斯文地表示:「有電話來了,是段總!」

    「你接不行啊?說不定是找你的!」

    「要死啊!」楊青青聲音大了:「她哪知道我出租屋的號碼啊?我留的是手機……」

    明白了!張揚鬆口送話口:「蘭蘭,等會兒再打,我接個電話……」

    手機關上,打開房門,茶几上的座機直跳,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你好!」張揚拿起了話筒。

    「張揚,你的手機開電話會啊?」段柳的聲音多少有些惱火。

    「哦,與一個朋友聊天,段總有什麼指示?」順便瞧一瞧旁邊的楊青青,這一刻他不擔心她會吼上一嗓子,借她一個膽她都不敢,在旁邊屏氣凝神地,乖極了!

    「指示怕是不敢當了,十天了,你怕是心上早就沒有了我這個老總……」

    「哪裡哪裡?」張揚客氣地表示:「我心上一直有段總!」

    楊青青地眼睛睜大了,這話怎麼說的?

    段柳好像也覺得這話有些出格,轉換話題:「車學好了嗎?」

    「馬馬虎虎吧!」「那好!」段柳道:「明天上班!」

    「是!」一個「是」字出口,那邊傳來盲音,爽快!

    電話放下了,楊青青長長地出了口氣:「明天上班啊?聽說你去學車了?」

    「是地!」張揚得意地笑一笑:「本師傅終究還是師傅。不當園藝師傅了,也能當開車師傅……錢包給我!」手伸出。

    錢包給他了,仔細檢查中!

    對面傳來不滿的聲音:「看什麼看?只拿一千塊,裡面還有四百三十……」

    很好,果然只拿一千塊,處女愛財,取之有道。說一千就一千。絕不多拿。

    「這卡上還有多少?」楊青青手中一張綠色的卡片輕輕晃悠。

    張揚愣了:「拿來!」這才是真正值錢地東西,裡面是他自己都有幾分接受不了的數目。

    楊青青卡片一丟,落在茶几上:「估計裡面也沒了!」

    「你知道什麼?」張揚笑道:「裡面的錢多著呢,最少可以買下……一百個愛錢的女孩!」

    「女孩好廉價呀,一塊錢三個……」

    笑鬧中張揚突然有了一個疑問:「我說公司也夠變態的呀,為什麼要員工去檢驗是不是處女呢?……」

    楊青青臉上有了尷尬,白眼醞釀之中……

    張揚有了補充:「莫非是公司的某位老總想唱什麼大戲?」對員工作一個普查,是處女的登記在冊。便於隨時溝通,還別說。真地有這種變態地老闆。

    「胡說什麼?是正常的體檢。一年一次的,只能檢查病沒病,這上面什麼都看不出來……」

    張揚愣住了:「那你剛才給我看!」

    楊青青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我就肯定了……你這個小土包什麼都看不懂……」

    「你騙我!」張揚跳起:「一騙一千塊……」

    「姐姐瞧得起你才騙你呢!」楊青青誠懇地表示:「像那個范老頭,都給某姑娘開出了一座別墅的價格,本姑娘硬是不鳥他……」

    服了!這個范老頭張揚知道,也並不太老,戴幅眼睛挺像那麼回事,是她的頂頭上司。

    「騙吧!騙吧!」張揚手一攤:「早點從我這裡騙一個衛生間。哪天到你新房間洗個澡……」

    楊青青起身了。走向自己的房門:「其實也不是騙的,本姑娘的論點是正確地。如果不信……」

    論點是正確的?她說她真地是處女?如果不信又如何?興趣重新回升……

    「……如果不信,等將來姐姐出嫁了,你找機會問問你姐夫……就是將來某個比較走運地

    張揚徹底軟倒!

    不和她說話了!堅決不說!得找個比較正常的女孩談談,蘭蘭幹嘛不來電話了?

    上了床,電話還沒來,迷迷糊糊中電話終於響起,小丫頭簡直該打屁股啊,好不容易將注意力分散的……

    手一伸,將旁邊桌上發著藍光的小東西拿過來,湊近耳邊:「哎,蘭蘭!」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怎麼回事?

    「說話呀,蘭蘭!」張揚的睡意消了一點點。

    「你叫我……嵐嵐?」那邊的聲音好輕好柔,帶著點激動、帶著點羞澀。

    這聲音一傳來,張揚傻了,將手機從耳朵上取下,看一看屏幕,更傻!上面一個字:顧!

    顧只是她的姓,她叫什麼來著?顧心嵐!

    該死的漢語!為什麼有那麼多同音字啊?

    「對不起,顧小姐!」張揚道歉:「剛才睡迷糊了,隨口一叫……」

    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嗎?睡迷糊,隨口一叫就是無比親密的兩個字:嵐嵐!他在做夢時會不會也這麼叫呀?顧心嵐地一顆心剎那間如同粘上了蜜,好甜好甜。

    溫柔地聲音傳來:「別……我喜歡……我喜歡你叫我這個!」略略一頓,補了一個小小的註腳:「名字不就是拿來叫地呀?有什麼?」這個註腳力爭將她自己的失態小小調整一下,效果比較理想。

    好了,叫定了!叫定了也就認了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大小姐怎麼了?還不是有名字?

    「有事嗎?」

    「你知道嗎?影子集團完了……城裡都傳瘋了,都說那個奇人將影子集團弄垮了……」顧心嵐地聲音多少有點激動。.

    「這事兒沒人不知道吧?」張揚表示驚訝:「與你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呀!上次告訴你了……我都想搬家了。現在不用,他們自己先撤了……咯咯……」顧心嵐笑過後表示:「這個地方我可是選了好久,我都捨不得離開了……」

    原來是惡鄰居來不了,小姑娘高興了!

    陪著她高興!

    高興之餘,顧心嵐提出了新問題:「明天你做什麼?」這也許才是她半夜三更打電話的原因,約會!但她絕對不會承認的,只是簡單瞭解他的行程。作為教練的職責所在……

    「明天要上班了!」張揚苦笑:「段總剛才來了電話。先是狠狠批我一通,說我將老總沒放在心上,然後提出要求,明天上班!」

    「就是……你這傢伙總是不將別人……放在心上……」這話怎麼說的?貌似有些弦外之音……

    終於結束了通話,將已微微發熱的金色小玩意放上床邊地桌子,進入香甜地夢鄉,又是一個迷迷糊糊的時刻,桌上傳來一聲敲擊。將他從夢中喚醒……拿起手機,上面一個大鎚子正在揮舞。下面兩個紅紅的圓體字:「起床!」

    有人喚自己起床了!這滋味好嗎?

    張揚將手機朝口袋一塞。衣服瞬間穿好,在衛生間對著鏡子裂嘴笑一笑,出了衛生間,剛好碰到急匆匆而來的楊青青,從他身邊穿過,門關上,裡面傳來屬於她獨有的聲音……

    「周小姐,早上好!」

    段柳在辦公室剛剛坐下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面的一聲招呼。房門敲響。還沒等她開口,辦公室的門打開。某個保鏢神氣活現地站在她面前:「段總,早上好!」

    「好!」段柳簡單地來了個禮貌對答,上下打量著這個一別十多天地部下,挺精神!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模樣,在迎接她地打量之時,他甚至還微微側一側,便於她全方位審視。

    「看來……我表姐沒教你什麼!」表姐是多麼優雅地女人啊,在她身邊混上一天,一般人都應該有變化的,可這個人愣是沒有半點改變!

    「除了汽車,她什麼都不教!」響亮的回答!

    「汽車技術怎麼樣?」段柳努力不讓自己被他的言語左右。

    「顧小姐對我的技術沒有評價!」張揚很謙虛:「但公安部門發證了……」將手中的駕駛證認真地亮一亮。不錯啊!混證了!」段柳讚嘆:「今天由你開車!」

    「去哪?」

    「海邊!」段柳悠然道:「快開學了,幾個同學邀著去海邊玩玩,順便檢驗一下你這證件是……從哪兒來的!」

    *!還有假的不成?張揚不服氣了。

    上車,啟動,段柳始終關注著這隻手,轉彎,比較熟練,上路,輕盈,兩邊的椰林快速後退,段柳終於點頭了:「張揚,我得承認一點,你地學習能力比較強!」

    張揚得意了!

    後面傳來警告:「慢點!別得意忘形!」

    服了,連他得意忘形都看得出來!

    海濤漸近,前面一線大海悄然出現在視線之中,紅色地寶馬就如同直接射向大海之中,這種馳騁的快感不在車中是難以體會地,張揚激動了,車速更快,前面早已有幾輛車停在海邊,紅色的寶馬從高速瞬間降低至低速,滋地一聲停下,前面幾個女孩跑過來:「柳柳!」

    又是她的幾個夥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的朋友全都是上層社會的驕女,或者是嬌嬌女!五個姑娘是海邊五朵最美麗的花朵,五輛車也全是叫不出名、只能感受其富貴的車,五輛車邊全都是保鏢。個子是一個賽一個地高,這大熱天地,居然也全都是黑色西裝、黑色皮鞋、白色襯衣和深色領帶,當然還有深色墨鏡穿著比較另類!

    恤衫,休閒褲!

    但微微猶豫之下,他還是下來了。一下來熱情地向各位美女打個招呼:「張小姐、陳小姐、孫小姐……這兩位小姐不認識……大家早上好!」

    眾女目光在他身上一掠而過。那個他不認識的嬌小小姐打量的時間稍長一點點,轉向段柳的目光多少有點好奇:「柳柳,他是……你男朋友嗎?」

    後面的一句話壓得好低,但張揚依然聽得見。

    段柳連忙打住:「他是我的保鏢,這個保鏢剛剛從鄉下來,不太懂規矩……」

    那個陳小姐笑了:「他上次就不懂規矩,這麼久了,還沒訓出來啊?……」

    「鄉下來地土包子。哪訓得出來?」這是誰?是那個比較高傲地孫小姐,這話一入耳。張揚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但他沒有發作。因為段柳先發作了:「孫雅,本小姐找保鏢就找個不同一般,你管得著嗎?」

    「好好……」孫雅臉上有了笑容:「不是說著玩嗎?柳柳生什麼氣?」

    旁邊的李小姐補充了:「就是……為一個保鏢影響咱們姐們的友情就不值得了……下海,下海……」手一揮,一道曼妙的曲線劃過,上衣飄起,露出裡面的肉紅色比基尼,好高的寶貝,好豪華的陣容。張揚略有幾分震驚之下。暫時忘記了這些小姐地議論。

    他好像也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別地保鏢全都站在車邊。兩眼望著天邊,絕不露出色迷迷地眼光,甚至看都不看這群主子們,他再一次很榮幸地與別人不太一樣。

    海邊花開了,一個女孩子是花開,六個女孩子同時脫下外衣就是春色滿園!

    終於看到她的體型了,終於看到這曼妙的曲線了,張揚可以閉眼睛了!

    段柳與其他女孩明顯不太一樣,不是不美,而是美得含蓄,她的曲線絕不像夥伴們那麼張揚,那個孫雅的曲線最誇張,衣服一脫,豪華的前胸驕傲地挺起,她身邊的段柳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脫衣服,沒有任何人輕視自己,但一脫衣服,她自己有一個感覺:自己好像差點!

    連張揚都看出這差距在哪裡了!

    張揚有點愧!為自己的老闆而羞愧!

    平時看你挺胸收腹的那個模樣,還以為你地寶貝有多麼驚人,現在看來,平時應該是乳罩地功勞,屬於一種假繁榮……

    全都進了大海,幾個女孩子一鬧,珠玉飛濺起,一片眼花繚亂,基本上已經將前胸的界限模糊,但一條條雪白與各種顏色匹配地妙體還是讓張揚深深感嘆:老總的貼身保鏢實在不是好當的,沒有點定力還真不成!

    他自己有沒有定力,暫且忽略!

    大海之中,六條美人魚在嬉戲,其中有一個聲音:「柳柳,你這個保鏢在看你!」

    「你如果能讓他不看,我服你!」段柳無奈的聲音,用行政指令也許真的有點效,但效果肯定不會明顯,而且還傳遞了一個信號:她怕他!她怎麼能怕他?看!讓他看!反正穿著比基尼,面對任何人都不算什麼。

    「還別說!」另一個嬌小的身子游過來:「這個保鏢挺陽光的,特別是笑起來,挺有味!」

    「鄧柔柔髮騷了!柳柳……將你的保鏢借給她用用……」

    「借就借!」那個鄧小姐嬌笑:「要由本姑娘調教,肯定會是一個大帥哥!」

    「行啊!」段柳笑了:「我這保鏢還別說,時時有人借,剛剛借了十天,才還回來……」

    「啊?用了十天……還沒掏空?好厲害啊……」

    水起,激起一池春水……

    張揚聽不清這些女孩在討論什麼,他坐在礁石上挺輕鬆,但也有幾分鬱悶,陪顧小姐出門。她到哪裡自己就可以到哪裡,下海也一樣可以齊步走,但在這些小姐眼中,自己只能在岸上看(想當然的,沒有人會承認:喜歡他看),這是不是表姐妹倆的不同之處?

    你個小妞兒挺驕傲,論身材還不是比不了你表姐。你表姐那才是成熟性感如魔鬼的身材。你只是一隻小蘋果,青的!

    突然,一串悠揚地鈴聲響起,想曹操,曹操到嗎?顧大小姐來電話了?

    摸出,陽光下金光微微一閃,多少吸引了幾名保鏢的注意,張揚盯著這個號碼微微出神。微微一思索,接通!

    「孫警官!」來電話的居然是孫鋒。這可是萬萬想不到的。

    「張揚。在做什麼?」孫鋒的聲音很平靜。

    「在工作!但怎麼看都像在休閒!」張揚笑了:「說出來你一定不信,我在海邊看一大群女人洗澡!」

    「好讓人羨慕的工作!」孫鋒笑了,很難得的笑聲:「請個假,過來一趟!」

    「做什麼?」

    「我請你喝酒!」

    張揚愣了:「這時候你請我喝酒?你這個警官辭職了?」夜晚喝酒還說得過去,此時是什麼時候?應該是作為警察忙得兩腳打肩膀地時候,特別是前段時間地案子還懸在半天空、天天電視督辦的時候!

    「忙裡偷閒吧!」

    「你忙裡偷閒,我還不想偷閒呢!」張揚認真地表示:「你想想啊,人一生中有幾回能夠看到六個美女在海裡洗澡?我可告訴你,這六個美女一個賽一個地漂亮。一個賽一個的有錢……有事等會兒再說。比較忙……」電話掛了!嘿嘿,你老兄想喝酒。沒問題,隨時可以將你灌個腳與肩平,但眼前可……

    他臉上的得意笑容僵硬了,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孫鋒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也絕不是會忙裡偷閒的警官,羅鈴說過,他這個人習慣將工作作為全部的人生寄託,這種人會在這關鍵時刻請他喝酒嗎?有什麼目的?

    這個想法一起,他地心跳了,莫非……莫非自己的手腳畢竟不太乾淨,他還是抓住了什麼把柄?這可是一個非同小可地大問題!

    不行!電話重新接通,電話那邊孫鋒平靜地說:「我知道你會重新打過來!」

    這語氣再次讓張揚的心提起,但他的語氣還是輕鬆的:「是陪男人喝酒還是看女人洗澡,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我還是選擇喝酒吧,誰讓我們喝過幾回呢?說吧,在哪裡?」

    「醉八仙,三樓318!」

    「好的,我請假試試啊,不過說不太準,說不定我家老總需要我在旁邊看著,才有洗澡的快感……」

    這話基本上沒有人聽,孫鋒是直接掛電話,而段柳是沒有聽見,如果聽見了,估計會從水裡跳出來,給某人一個大耳光!

    「段總!段總!」召喚聲從岸上傳來的時候,水裡的幾個女孩全都皺眉了!在旁邊看沒有人那麼小氣——換句話說,沒有人會和一個土包子一般見識,但在眾女都在水裡地時候,一個腦袋趴在礁石上,用關注地眼神近距離地看著水裡六朵鮮花,仔細辨認他的主人就有點過分了!

    「張揚!」段柳怒了:「滾回去!」

    這就是她呀?剛才看了半天,有點不敢認,莫非水裡泡久了,寶貝也能大起來?她仰泳時分明有三點,其中包括她地前胸兩點,也不是特別小嘛!

    「我請個假啊,有朋友有要事請我過去一趟……」

    「哎,小保鏢!」段柳沒有回答的時候,那個孫雅開口了:「你沒看過保鏢的基本法則嗎?工作時只有主子,沒有朋友!」

    張揚苦笑:「可我就是有幾個朋友!當然……我也跟他說了,如果孫小姐非得有人在旁邊看才有快感的話,我立刻回絕他!」

    孫雅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其餘五個美女好像全都傻了,段柳眉頭好一陣皺,雖然這話是如此的粗魯,如此的不體面,如此的丟人,但他的矛頭直指這個孫雅,如此刻薄地針對她,段柳覺得比較……痛快!

    「你怎麼能這樣說她?」段柳輕輕揮手:「去吧!」

    「我走了!」張揚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各位美人魚,再見!」

    瀟灑地離開!

    鄧柔柔好奇地睜大眼睛:「孫雅,你真的要人看才有快感嗎?」

    這可是自己朝槍口上撞,孫雅一個大翻身,直接將嬌小玲瓏的鄧柔柔壓進海中,水面好一陣翻滾,鄧柔柔終於逃脫,嗆得直咳嗽。

    奮起反擊,水裡混戰從此開始……

    「醉八仙」酒樓位於市中心,是一座並不豪華,但歷史久遠的酒樓,它也曾有過輝煌的歲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一些後來者的滲透,它已經落魄了,如同是一大群美女身邊的一個半老徐娘,靜靜地在兩棵大樹後面看著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窗邊,一張冷竣的面孔透過半開的窗戶射向外面,在一條高大的人影踏上人行道之時,這張面孔縮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等待。

    「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孫鋒從沙發上站起,冷竣的臉上露出了一幅輕鬆的表情,手伸出,按在門把手上,慢慢拉開,門口一張陽光的笑臉面對他:「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幅造型!」

    目光在孫鋒的身上游移!

    這是一套合體的西裝,配上一幅金絲眼鏡,孫鋒此刻絕不像是警察,而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請坐!」孫鋒回手,房門關上,屋裡只有兩個人。

    一個長排沙發,茶几就在沙發前,一瓶酒已開,一小碟花生米就在茶几上,這請客的架勢是特別明瞭,請客的東西也一下子全部到位,但這客請的,也的確讓人無話可說。

    「我並不是專門請你喝酒的!」孫鋒在倒酒:「在喝酒之餘,想和你聊聊!」

    「看得出來!」張揚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端在手心:「想聊點什麼?」

    「聊聊你比較感興趣的案件!」孫鋒平靜地說:「就是那個拐賣少女到歐洲的案件!」

    這很奇怪!

    但張揚也僅僅是在臉上露出一點點驚訝,他內心收緊了……

    孫鋒的目光滑過他的臉,開始了他的談話:「去年到今年,有少女失蹤記錄的達到兩百餘,有理由相信,這些少女全都是被送往歐洲做妓女,這些人全都是我們的血肉同胞,而且有證據顯示,這伙犯罪分子不僅僅是拐賣少女,他們更大的罪行是……販毒!市場上新出現一種毒品,我們命名為冰毒13,因為這是所發現的第13 種冰毒,其毒性猛烈之極,給吸毒者產生的快感超出以前的任何一種,危害也超出任何一種,而且極難檢測……」

    從他超出常規的講述中,張揚知道了許多,知道這伙犯罪分子做了太多的壞事,販賣少女到歐洲換取毒品回來,順便走私點什麼(走私相對於前兩項罪行而言實在太溫柔,基本上可以忽略),但他也有一個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轉這麼大的彎,對自己有懷疑現在可以說了,沒必要轉大彎。孫鋒終於結束了他的案情,目光掃向張揚:「你認為這些人是否該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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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2 22:00: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男兒年少總輕狂 第78章 朋友間的拒絕

張揚淡淡一笑:「這也許就是我們看待問題的區別,你認為他們應該伏法,而我的看法略有不同……我認為他們該死!」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看法也許沒有區別!」孫鋒也笑了:「伏法與槍斃有時也能劃等號,只是表述方式上存在不同!」販毒加跨國人販,一旦抓住,等待他們的也許真的是槍斃!

    略略一頓,孫鋒說:「少女拐賣到歐洲,等待她們的是永無休止的恥辱和不知何時到來的死亡,毒品流入中國,危害的是千萬國人,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應該努力去阻止這種罪行……你認為……是嗎?」

    這就認定他是那個阻止的「飛刀奇人」了嗎?張揚的心跳加速了:「是!」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態度!」孫鋒舉起杯:「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張揚基本上酒不知味……

    「如果我需要你幫助,幫我將這群萬惡的罪犯繩之以法,你會拒絕嗎?」孫鋒的目光鎖定他的臉,張揚的臉色變了!

    這句話偏離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幫助他?幫他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不是追究他的罪行?但是否恰恰是這句話表明:孫鋒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飛刀奇人,否則,自己有什麼本事幫得了他?

    「我能幫你這個大忙?」張揚的臉色慢慢變得平和,輕輕一笑:「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試探!

    「我當然不會要你拿槍與我並肩戰鬥!」孫鋒嚴肅地說:「但你如果想幫,一定可以幫得了!……你知道現代社會中與罪犯作戰,最難的是什麼嗎?」

    張揚喃喃地說:「這一點我真的知道!證據!該死的證據!」

    「對了,就是證據!」孫鋒點頭:「經過我們的排查,有一家公司浮出水面,我需要一個人打入這家公司,為我提供第一手的資料,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張揚猛地站起……

    猜測完全錯了!他並不是對自己有懷疑。而是想讓自己當臥底!

    「為什麼?」張揚盯著他:「為什麼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警察中應該多地是人才!」

    孫鋒手輕輕點一點,示意他坐下,張揚坐下了,但目光中的疑惑絲毫不減。

    「警察中多的是人,但我們的對手非同小可,不僅僅是能力高超,勢力之大也非一般人所能想像,而且最可怕的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為他們賣命,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臥底人員必須是真正清白的。任何一點警方背景都足以給對方產生警覺,從而導致計劃的全盤流產,而你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你在一個月前才剛剛從大別山腹地來到順城,與順城沒有任何瓜葛!你爺爺、你妹妹同樣沒有任何官方背景!」

    張揚目光一凝。凝視孫鋒:「你調查過我?」這已經有一點不太友好了,調查別人地祖宗八代,在任何時代都是失禮地。

    「抱歉!」孫鋒道歉了,但緊接著補充:「但要做這件事情,這個程序必不可少,就算我不調查,我們的對手一樣會調查。請你相信。我調查與他們調查的目的絕不相同!」

    進入一個危機四伏的公司,對方如果真地有違法事實,他們自然是警覺的,任何一個與警方有關係的人都不可能得到有價值的情報,自己是一個真正的打工者,一個月之前初出大別山,任何人調查都不可能存在問題,哪怕直接去張家村裡問一問,滿村的百姓都不會有半句他話。臥底!天下間又有誰比自己更適合做臥底?——有真正清白的身份。外加高超地身手和敏銳地感覺!

    臥底會不會真的比較刺激?張揚的心動了……

    作為審訊的老手,張揚的臉色改變自然落入孫鋒的眼中。他話鋒一轉:「據我所知,遠東貿易公司最近會招收一批保安,你的反應速度足以成為一個合格的保安!」

    張揚的心微微一提,很快放下,在孫鋒面前,他地確出過手,一腳將黃三地腳踢開,從這一腳能看出什麼?無非也就是反應速度而已,他的酒杯在手中轉:「你要我辭職?然後去應聘遠東貿易公司地保安?」

    「錯!」孫鋒否定:「絕不是辭職!而是讓陽春集團解聘你!……打算做大事,絕不能留下任何一個疑惑,你可以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你辭職,遠東貿易公司那邊會怎麼看?陽春集團是國內大公司,待遇不比他們差,你為什麼要辭職而就任他們的保安?有了這個懷疑,你就會進入他們的視線!」

    「想得真周到!」張揚歎服:「你還說漏了一點點,我目前在陽春集團並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老總的貼身保鏢!地位絕非一般的保安可比!……只有讓老總將我解聘,才能讓對方相信,我是起投無路了,才去投奔他們!」

    「聰明!」

    張揚嘆息:「可是你一點都不聰明!」

    孫鋒愣住。

    「我既然已經是陽春集團的人,工資待遇不差,又很得老總青睞……連洗澡都可以在旁邊看的那種,前程不可限量,我為什麼要激怒老總,讓她解聘我?」張揚緩緩搖頭:「而新的工作還是太多的未知,起碼有三個未知,第一,是否能順利應聘未知,第二,就算應聘了,能不能接近對方高層,探聽到你所需要的情報未知,第三,就算探聽到了,我還有沒有命回來未知!」

    這是他自己在心底否決他的意見的原因,也是剛剛才想到的!

    一個打工者進入某家公司,就能探聽到人家的秘密嗎?如果這麼容易,天下間的商業間諜就太好當了,自己的身份不會存在問題,清白至極!但一個普通打工者想一去就得到領導的青睞,從而引為心腹,什麼事情都讓他知道。簡直是做夢!

    臥底不難當,難就難在臥出點實效來,沒有實效的臥底他還當個屁?

    孫鋒目光落在天花板,良久終於開口:「你地顧慮很有道理,但天下間的事情都是這樣,與罪犯打交道更是這樣,有一分的可能就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我也不需要你直接給我提供那些人販賣女人的證據,只要罪證!只要罪證確實。我有把握讓那個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在審訊室裡什麼都招……」他的拳頭輕輕地砸在茶几上!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但你高估了我的社會責任感!」張揚搖頭:「我只是一個從山村裡走出來的打工仔,如果你對我地調查真地精確的話,也該知道我最大的心願是打一年工,帶上打工的錢去念大學!認為犯罪者該死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但打擊罪犯不是我地責任與義務!」

    孫鋒怔住了!

    多少年來的。他都習慣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站在自己思想意識上分析問題,在戰場上是這樣,作為中國軍人,知道有損於國家的危害,自然是立刻站出來,生死不顧。只為一個國家使命。從軍隊回來,進入警界,雖然工作性質有了變動,但這一份責任感沒有改變,同樣是保國為民,他身邊的人也多是這種類型,就算不是,拿到桌面上說事時,也會是!

    但他忽略了一點。這個人並不是警察。也不是軍人,只是一個普通打工者!

    自己為什麼會選擇他?

    或許是「朋友」兩個字讓他認為自己懂他。或許是那天晚上一席話讓他與這個年輕人有了某種程度的親近,親近得將他引為同類人!

    很遺憾!他不是!

    或者說,孫鋒還根本不懂他的「朋友」!

    「你有權選擇!」孫鋒地目光重新落在他地臉上:「如果你不願意,喝了這杯酒,你就可以離開了!」

    張揚舉起了杯,一口喝下!

    孫鋒的目光中已經有了失望!

    「出了這個門,今天你說的話我會全部忘記!」張揚飄然而去,孫鋒久久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番對話會不會是他們朋友交往路上的一個不和諧的音符?

    這番話後,他們還會不會是朋友?

    如果他真的將自己當朋友的話,現在會不會很失望?只因為自己不是他預想中的那種人,只因為自己地貪財和安逸!張揚在門口久久站立,深吸一口氣,走向前面地寶馬,鑽進寶馬中,鑰匙一扭,寶馬如風而去,直馳向海邊,換了一個方位!

    快到海邊了,前面一棟高樓出現在路的右側,金色地大字清晰在目:遠東貿易集團!

    這是前幾年的開發區,現在早已無復當日的清涼,而是一片蓬勃發展的大好格局,集團公司佔地極廣,建築區、生活區、廠房全都是現代化的規格,也是嚴格遵照城市規劃,在陽光下顯出大氣魄、大氣度,也顯示出公司的無限發展前景,汽車無聲地在前面路上滑過,張揚只掃了一眼就不再看,這一眼掃向的是這家公司*近海邊的那一側,那一側是高大的椰林,是海邊的防風帶!

    汽車加速,前面的大海波濤撲面而來……

    海邊的美人魚已經出水,一個巨大的彩色陽傘之下,嘰嘰喳喳的笑語幾乎成了一個小小王國,王國的中央是六位公主,外圍是五個站得筆直的「寶馬王子」,如果加上這個剛剛到達、不太像王子、倒像是無賴的「王子」的話,應該是六個!

    這個新到的王子架子有點大,居然不下車,離得還有點遠……

    「柳柳,你那個小保鏢回來了!」鄧柔柔悄悄地看一眼那邊停下的紅色寶馬。

    段柳掃一眼自己的坐騎,不理!

    自己的保鏢處處表現與別人不太一樣,這是給了自己的臉面嗎?還是在丟自己的臉?

    不想了,上車回家!

    上了車,段柳有了幾分奇怪,這個人居然很平靜,臉上沒有得意的笑容,也沒有偷偷地看自己。反而有了幾分心事的模樣,怪了!一個小土包今天有如此艷福,他居然沒有多少激動……

    反光鏡中一道目光掃過來,張揚吸了口氣,臉上的陽光笑容終於回來了……

    「段總,回公司嗎?」

    「不回!」段柳淡淡地說:「去學校!從明天起,開學了!」

    開學了嗎?張揚心中默默計算,好像是到了開學地時間,自己的錢也夠了。要不要直接開始自己的學校歷程?但這繁華的大都市只要一步踏入。總能給人以刺激、給人一個全新的人生,新奇而輕鬆的行程讓他有點難得捨棄,汽車轉頭了,馳上了公路,張揚心中的主意也最後敲定。還是不改變初衷,說了一年的,休學一年再說……

    「我明天上學了,你怎麼辦?」身後傳來段柳的聲音。

    這聲音打斷了張揚地思索:「哦?什麼?」

    「我要提醒你一點!」段柳對他多少有些魂不守舍有點意見:「明天我要上學了,在學校不需要保鏢!」

    明白了!

    張揚:「我可以……等!」等?」段柳表示驚訝:「等我放假?」

    「段總英明!」

    段柳微微發呆:「等待一整個學期?」

    「段總英明!」

    「如果真地是這樣……你確定我真的是英明?」段柳搖頭了,想得倒真的是美!自己上學了,他休假了。一休一個學期。還口口聲聲領導英明,如果自己真的是這樣的領導,豈不是世上最大地糊塗蛋?

    張揚微微張開口,沒有聲音傳來。

    「我離開後,你將由陳隊長直接管轄,另外……二十四小時開機,接到我的任何指示,立即執行!」

    張揚抗議:「由陳隊長直接管轄?他不假公濟私我還不信了,段總……你以後肯定看不到我的……」

    段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但笑意巧妙地隱藏。自己這一去,給這個無法無天的保鏢套上一個緊箍咒。給陳剛一個機會,如果在這麼優惠的政策之下,那個姓陳的依然不能將他調教好,真的可以考慮將那個隊長撤了,根本沒什麼用嘛!

    「到了,就在前面!」段柳手指前方:「左轉彎!」

    左轉彎!

    那邊是老城區,老城區什麼都會比較老,或者叫比較有資歷,學院也會是一樣地,幾棟高樓拔地而起,一個古老地校園出現在面前,寶馬車筆直地馳向校門,突然一腳急剎,段柳驚訝抬頭之時,前面的人回頭了,臉上的驚訝比她更甚:「段總,你是……醫學院的學生?」

    寶馬車正好停在那個長長的標識之側,長長的標識從左到右是五個大字:「南方醫學院」!

    天啊,她居然與自己是校友當然是潛在的!他還沒有入學,理論上不是這個學院的學生。

    一個美麗的女孩,一個在商業上頗有幾分見地、手頭又有一家大公司地副總,居然會學醫?這個驚訝比剛剛知道她是公司老總地驚訝還大三分……

    「怎麼了?很奇怪?」又一次從這個保鏢臉上看到傻傻的模樣,親切!

    「說老實話,真地很有幾分意外……」

    「你一定認為我應該學商業!」

    「段總英明!」

    「但醫學是中國最博大精深的東西,我喜歡!」段柳盯著這五個字:「我喜歡對花朵兒進行改造,但更喜歡對人體進行探索!」

    「佩服!」

    雖然這個佩服出自他的口中不知其意,但段柳一樣有了一點點快感……

    寶馬停下了,停在幾個學生驚訝與羨慕之中,兩個人下車了,走在別人的視線之下,段柳這種場合見得太多,毫不在意,張揚的表現也很接近他的身份,四處打量,看到前面的一個浮雕組合就讓他走不動路。這是一組人物浮雕,也是中國的醫學發展歷程,依次有幾個熟悉的名字:扁鵲、華佗、孫思邈、李時珍……還有一個他對相貌和名字都不熟悉的人物浮雕:於洛夫!

    看這名字不像是中國人,但浮雕上的老頭身著中式長袍,架著一幅眼鏡,相貌清瘦精幹,怎麼看都是中國人!

    「段總,這個人是什麼人?」不懂就要問。

    「這得看你讀過多少書了!」段柳也在看浮雕:「中學課本上有記載,扁鵲、華佗、孫思邈、李時珍都有……噫。這裡還有一個人……於洛天。是誰呀?」

    張揚眼睛睜得老大!筆直地指向後面一個大字,這是「天」嗎?自己看錯了嗎?

    「哦,不是,是於洛夫!」段柳自己更正:「這個名字怪怪地,是誰呢?」

    「於洛夫!」旁邊有一個聲音傳來:「是本校的開創之人。民國時期國內最有名的神經外科專家,在中國還根本不知道神經為何物的時代,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當時最先進的神經理論,可以說是……將西醫帶入中國的第一人,而且一生致力於治病救人,創辦這所南方醫學院,也是中國醫學里程碑式的人物!」

    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

    「謝謝教授!」段柳回頭了。

    「你們都是新生?」教授微微一笑。

    「我是!」段柳答話。

    「喜歡醫學的女孩可不太多。有錢地女孩更是絕無僅有!」教授地目光在前面的紅色寶馬上掃了一圈:「為什麼選擇醫學?」

    這個問題問得好。張揚自己都想問了!醫學院的學生不少,但絕大多數是衝著醫生這個職業帶來的收入,段柳為什麼會喜歡?她剛剛回答的理由……張揚壓根兒不信!

    「為什麼呢?」段柳歪著腦袋思索:「我好像也不太明白,也許就是喜歡那種優越地感覺吧?別人的生死操縱在自己手中,這就是醫生的感覺……」

    張揚笑了:「你這是醫生的感覺嗎?操縱別人的生死,是殺手!」

    段柳瞪他!狠狠地瞪!

    教授輕輕嘆息:「是醫生還是殺手,誰又說得清?醫術高明是醫生,醫術一知半解而上手術台,沒準就是殺手!」轉身而去!

    張揚微微發愣。是醫生還是殺手?這個話題可以說是自己引出來的。是自己潛意識的某種疑惑嗎?自己呢?是醫生還是殺手,或許兩者都是。或許兩者都不是……

    段柳也略有幾分迷惘:「聽說那個飛刀奇人還真地報了一個外號,叫醫生!他會不會就是這個醫院地教授呢?……」

    偶爾一回頭,接觸到張揚探索的目光,這目光帶著幾分疑惑——她也對那個奇人有興趣?進了這個學院,有了她這個疑惑在,她會不會將全校的教授進行一個系統研究?找出那個所謂的「醫生」——飛刀奇人?

    「車子留下來,鑰匙!」段柳手伸出!下,一個中年人大步而出,臉色陰霾,上車而出,車子疾馳向海邊別墅,茫茫的夜色之中,有一條人影也彷彿如暮色一般的淡,在椰子樹的掩映下,宛若飄風,沒有人能注意到這種奇怪的跟蹤!

    車子進了車庫,中年人上了樓,幾名保鏢分立院子兩側,也根本不可能想得到,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從海邊升起,無聲無息地貼近了董事長所在的三樓書房,貼在三樓書房外面地下水道管子一側,黑色地衣服與旁邊的樹蔭完美地融合……

    一連三天,張揚知道了很多,這個董事長與他夫人關係還算不錯,回來會說一聲:「我回來了!」

    臨走他夫人也會問一聲:「今晚回不回來吃飯?」

    枯燥!絕對地枯燥!

    三天了,他們居然沒有半點花邊節目!

    三天了,這個董事長居然沒有接任何有價值的電話,在書房裡也只是看看書,上上網,看看電視,第四天,他終於接了一個電話,一聽到電話鈴響。張揚頗有幾分興奮,在深夜之中,在自己的書房裡,該是暴露秘密的時候!但他失望了,這個電話一來,董事長的聲音很親切:「乖女兒,在美國還好嗎?」

    好一番討論,包括人生的大理想,也包括家庭的大觀念。完了。還朝門口大喊一聲:「惠娟,來接電話,是女兒的……」

    估計又是一番母女討論……

    奇怪了!這個孫鋒懷疑地首席對像居然沒有任何秘密!

    能夠一連四天不暴露半點的董事長會是壞人嗎?

    上班、回家!休息再上班!這就是他的三點一線,從這四天的情況來看,他是一個上班準時、下班準時、沒有什麼花花心思。連老婆都基本不動的現代好男人(不動自己老婆的男人是不是現代好男人標準暫且忽略)!

    而且回家也基本上很休閒……

    回家休閒?外面的張揚突然心一跳,他隱約地知道了自己的方向有些問題!

    現代的大老闆一般都有一個共同點,白天工作,晚上休閒,休閒地時候是真正地休閒,工作一概不談,電話也關機。像顧心嵐那種白天一般不打電話。到了晚上抱著電話找他折騰的大老闆並不是真正的大老闆!

    如果理論成立,他這幾天算是白守了,他的秘密不在別墅,不會在家裡,只有可能是在辦公室,如果將他的公司定義為違法公司地話,他的辦公室才是應該守的地方與別墅不一樣,別墅外面是椰林,是大海。他可以隨時出入。但公司外面是封閉式的,這個董事長的辦公室尤其如此。如何在不暴露自己身影的前提下聽到他地秘密?

    竊聽!現代竊聽技術層出不窮,警方是真正精通此道地,但孫鋒作為大隊長放棄這種竊聽,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他的道理是不是……如果竊聽,絕對聽不到秘密?以前看過一部諜戰題材的電影,電話竊聽、這些技術都是前些年的技術,現代的大壞蛋在從事絕對機密事情之時,絕不會打電話!

    他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面對面佈置工作,方式是原始的,但恰恰是最原始的東西最可*!

    現在只剩下一個選擇了,想方設法進入這個人地辦公室!

    以他地本事,要進入任何人的辦公室都不會太難,難就難在如何不被任何人發現,從而聽到有價值地情報,這個情報是未知的,他甚至不確定有沒有,更不會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吐露,有可能費盡心機進入他的辦公室,偏偏一無所獲,有可能十次沒有收穫,偏偏在人家吐露秘密的時候,他又沒有進入……

    張揚眉頭皺起來了,能夠讓他皺眉的事情真的不太多……

    上午照例是休息,夜晚熬夜了,白天補上!手機照例是關機,夜晚不能開,一開肯定有電話從某位董事長窗外傳來,白天一樣不能開,一開肯定有人打擾他睡眠……

    睡到中午時分,張揚從床上坐起來了,鑰匙在門孔裡扭動,聲音雖然很輕,但張揚聽得清清楚楚,自己的聽力好像變好了,也許是幾天晚上的聚精會神還是有些作用的,作用就是在高度關注之下,訓練了自己的聽力!

    「咚!」這個聲音不需要特別好的聽力,哪怕是一個熟睡的聾子都會吵醒,是尖皮鞋踢在木門上的聲音!

    房門打開了,張揚面對外面的楊青青!

    「你終於回來了!」楊青青瞪著他:「我是不是要恭喜你,終於可以夜不歸宿,終於與顧老婆婆修成正果了?」

    張揚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太遲鈍了,早就成正果了……」

    起床,上衛生間,洗漱,忙得不亦樂乎,楊青青在共用大廳裡呼呼出氣,也不知道她是在生氣,還是想找個機會挑釁挑釁,不管是什麼,她的機會都不太多,張揚已經完成了洗漱,到了門邊,回頭向她溫和一笑:「別亂想,青姐!」

    這是解釋!遲到的解釋!

    一句好意的解釋給了楊青青一個大大的出氣筒。楊青青順手甩他一個大白眼:「我管你啊,只是提醒你……」

    「謝謝你的提醒!」張揚打斷她的話:「放心,身子骨掏空不了,我能……挺得住!」房門一關,消失!留下一個爽朗的笑聲在房間裡迴盪……

    好像還夾雜著一個跺腳的聲音,這倒奇怪了,張揚夜不歸宿與她有關係嗎?還挺上心……

    今夜無月無星,還沒完全黑下來,遠東貿易集團後面地椰林已經是一片迷茫。迷茫之中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一棵椰樹之上。目光緊鎖前面辦公室的一點燈光,也鎖定辦公室裡一條熟悉的人影!

    這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室,外面辦公,裡面還有睡房,旁邊有衛生間。完整的房屋設計!

    鄭由董事長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了,終於起身,走向後面的另一個小門,裡面有燈光亮起,這條黑影動了,一動之下就超越人類常規,憑空飄向窗戶。手一伸。穩穩地抓住窗戶上的防盜網,在嘩嘩的水聲中,防盜網發生著離奇的變化,慢慢分開,有人在裡面,這個賊子居然開始了入室行竊,膽量地確是一等一地!

    他的身手更是一等一,防盜網一分開,分向兩邊的窗簾一分而合。張揚兩腳落地。手一回,金屬防盜網基本歸位。依然是無聲無息,衛生間裡的水聲停止,門打開,鄭由腰纏一條大毛巾從裡面而出,辦公室裡沒有任何人,只有睡房的大衣櫃無聲地合上了最後地細縫,程序很複雜,但這是張揚唯一的選擇!

    本來趴在五樓窗戶外面是竊聽的最好辦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五樓的窗戶外面會出現一個夜行人,這本就是普通人無法做到的,但張揚知道這種辦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辦公室裡的固然不會知道他地到來,但窗戶處無遮無掩,他沒辦法躲開下面地視線,天知道會不會有一些比較有責任心的保安,會偶然四處轉轉?

    只有這個大衣櫃了,這是辦公室套房裡唯一能夠容納下人的地方!

    一進入大衣櫃,張揚高興了,這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大衣櫃真是太大了,裡面的衣服真是太多了,人朝裡面一躲,粗心一點的人就算打開大衣櫃,也未必能夠發現得了他,朝旁邊探一探,他更樂了,兩邊居然是相通的,前面有兩扇門,後面是相通的,好極了,這意味著就算有人打開大衣櫃,他一樣可以自如地兩邊移動……

    電話撥號聲傳來!

    張揚心完全靜了下來,運氣說來就來嗎?一找到理想的竊聽之地,立刻就能得到秘密?

    電話那邊地聲音他沒辦法聽清,但他能聽到董事長地吩咐:「來一下!」

    極簡單的吩咐,吩咐完畢後電話掛斷!

    張揚在等待,等待著這個秘密地揭曉……

    有輕輕的敲門聲,門打開,一絲異樣的氣味飄入,是女人的香氣,張揚愣了,還是一個女的?噗哧一聲,是某個女人的笑聲……

    「等一下……別急!」是真真切切的女人聲音,帶著點嬌柔、帶著點婉轉,更多的卻是嫵媚!

    「好人,我先洗一下啊……」有嘰嘰的聲音,類似於吮吸,還有粗重的呼吸……

    張揚的臉一下子紅了,這是什麼聲音?他們想做什麼?

    衛生間的水聲再起,很快停止,香氣越來越濃,腳步聲近了,突然,張揚眼前一亮,有光線從外面射入,微微一縮之下,張揚隱藏得更深,目光透過衣服的縫隙停留在外面唯一的亮點上,他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一個女人,裸體女人!完全赤裸的女人,不僅僅是兩座雪峰極高,上面的紅色極顯眼,下面的……也清晰在目,蓬鬆的毛髮上有最後的一點點水霧,將雪白的大腿映襯得分外嬌艷,我的天,張揚的身體立刻變形,這幾乎沒有片刻的時間差……

    一個大處男,躲在櫃子裡,外面偏偏有一個女人一點都不穿地出現,她在挑選衣服,挑選的時間很快,幾乎是一出手就拿到了一件薄睡衣,睡衣飛揚而起,遮蓋住了也許一直盯著這幅裸體的目光,這是矜持!女人的矜持!

    但她好像忽視了一面,來自後面的目光會被這層薄紗形成一種阻隔,形成霧裡看花的神奇效果,但前面的半邊沒有阻隔,沒有霧,這沒有霧的一面偶爾有一點點霧,在山前飄來蕩去,硬是不將山頭包裹……

    一雙大手從後面伸過來,將這山頭準確覆蓋,女人扭動身子不依:「你好性急……又想著早點回去陪你夫人啊?」

    「來!」後面的聲音的確挺壓抑!

    張揚鬆了口氣,在心裡叫道:「抱走吧,抱走吧,愛幹嘛幹嘛……」近距離關注女人最隱秘的部位實在是一個折磨,而且他還不能閉上眼睛,隨時準備躲避的那種……

    「怕你了……」女人的聲音漸遠,真的被抱走了。

    一丈多遠的床傳來一聲「吱」,上床了,程序沒問題……

    一聲呻吟傳來,婉轉悠揚,張揚的心跳加速……

    「好人,我的身子好嗎?」好動人的聲音!心跳持續加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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