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廉] 漿糊百分百 [全文完]

davislis38

五十二、等待

    傲雲疑惑地晃到車里，黑著臉嘟囔著︰“怎麼變這麼快？”

    我笑了，先系好安全帶︰“你只跟小接觸兩天，自然不知道他的喜好。”

    “他剛剛明明還很親切，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車子在車道上慢慢行使著，微微帶著熱氣的風，吹進車子，今天傲雲開車總算正常。

    “剛才你們是討論公事吧。”我笑道。

    “是啊。”

    “小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公事上，你們是伙伴，合作者，他會對你諸多忍讓，但剛才，就是私人時間，他自然不用對你客氣。”

    “原來如此。”傲雲若有所思，“不過，他的確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他的見識，相當廣。”

    呵呵……那當然……你怎麼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夜風輕輕吹進車廂，街上行人寥寥。寂靜的夜下，霓虹燈曖昧地閃耀。

    “那我剛剛做錯了什麼？”傲雲忽然問道，臉上滿是疑惑。

    我淡淡地笑了，“小不喜歡別人隨便踫他，像你這樣……”我仔細打量著傲雲，他最近憔悴了好多，頭發有點錯亂，下巴還有胡渣，領帶隨意松開，袖口高高卷起，像個工作狂，但倒是像個成熟的男人，“像你這樣的形象，能呆在小家，沒被他踢出去已經是客氣了。”

    “什麼意思？”車子緩緩停下，已經到了傲家門口。

    他的表情很真誠，他或許真的想成為小的朋友，我側過身，開始指出原因︰“小有潔癖，不喜歡不修邊幅的男人，像你的頭發。”我勤快地給他整理發絲，“一定要整齊，而且飄逸，他最討厭上發膠的男人，還有你的下巴。”我端起他的下巴，“有胡渣，雖然很有男人味，但不能如此粗狂，你的，已經偏長了。”我摸了一下，都可以揪住了。

    “還有，工作忙不要緊，但一定要注意你的儀容。”我扣好他的領口，系好他的領帶，放下他的袖口，扣好扣子，“一定要外觀整潔得體。”

    傲雲听得一愣一愣︰“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發覺他看著我總是皺眉，謝謝，我知道了。”

    “就是啊。”我笑了，“拿出你原來的魅力，別因為工作而放棄它，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你的精神面貌，你這個樣子，哎……”

    “你說的對，我總覺得奇怪，為什麼小也很晚休息，可他總是精神飽滿。”

    那是當然，他可是有做面膜哦，不過這麼隱私的事情，還是不跟傲雲說了。

    最後，我說道︰“其實練武之人本就不需要很長的睡眠，你這個樣子，估計最近很久沒有練氣了。”

    “是啊。”傲雲爬梳著自己的頭發，“以前一直負責攻關，吃喝玩樂很輕松，沒想到現在接手業務，會這麼累，幸好你的小，是個行家。”

    我正想說說小的強項，忽然感覺到一絲氣息，是的，這絲氣息很微弱，而且是不小心泄露的，他收地很快，頃刻間，我便失去他的氣息。

    “怎麼了？”

    “沒什麼？”我笑了笑，“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在你大學畢業的時候，是誰給你們三兄弟拍的集體照？”

    “集體照？你怎麼知道這張照片？”

    “哦，我無意間看到的，好奇而已。”我講了一個最像謊話的謊話。

    傲雲回憶了一番︰“太久了，不記得了。”

    “那……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我上去了。”開門，下車。

    “小玉。”傲雲叫住了我，臉上是感激，“謝謝。”

    車子從我身邊滑過，我看著那泄露氣息的方向，是傲家花園的大梧桐，怎麼？還想看？那你就繼續看吧。

    遙望傲天的房間，他也亮著燈，這三兄弟，都改行做夜貓子了。

    腳尖輕點，躍上傲天的陽台，他住在傲宸樓上，此刻，傲天穿著他們傲家統一款式的睡衣，赤足站在陽台上，遙望星辰，他的愛好跟他的名字一樣，都離不開天。

    “你來了？”傲天淡然地問著，依舊看著滿天的繁星，“她怎樣？”

    “輸了，喝了酒，玩頹廢呢。”我環抱著雙手，跟他一樣，遙望星辰。

    “喝酒？”傲天微微眯起眼楮，輕笑一聲，“傻瓜。”

    “是傻。給！”我將【魔鬼之翼】放到他的眼前。

    他終于從天空拉回視線，看著我手中的【魔鬼之翼】，眼中滑過一絲驚訝︰“原來是真的！”

    “你以為假的啊，以為是小音想追你而編的故事？”

    笑容在傲天的臉上慢慢浮現，仿佛在說，我就是這麼認為。他接過【魔鬼之翼】仔細端詳著。

    【魔鬼之翼】是由特殊黑晶制成，除了在陽光下會發出晶體應有的霞光外，在夜里，它還會發出一種特有的黑光，沒人知道它發光的原理，但它，的確在發光。

    傲天似乎看到了什麼，他立刻取下自己的【天使之翼】，他輕輕將【魔鬼之翼】由上而下插入【天使之翼】的一邊，它們，居然融為一體，成為一對切合的翅膀，原來【天使之翼】上有凹槽。

    結合後的翅膀，在月光下出現特殊的銀光，那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是真愛的象征，我忽然想起了小音說的一句話︰“他們分開太久了，該是團聚的時候了……”

    那讓人感動的翅膀，觸動著我心底最深處的弦，一根不容任何人觸摸的弦。不知傲天是不是也產生和我一樣的感受？

    我望向他，他冷漠的眼神居然變得柔和，原來冷漠的他，居然在愛之翼前，也會流露出他的溫柔。

    他輕輕將愛之翼放回手心，像撫摸羽毛一般撫摸著他們，突然，他再次分開了他們，將【魔鬼之翼】放到我的手中，眼神再次變得漠然︰“三次。”

    “啊？”

    “我再給她三次機會。”

    “三次？就是說沒有時間限定？”

    “沒錯。”

    那一刻，我差點感動地掉出眼淚來，我想，小音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驚喜地失眠。

    緩緩落在傲宸的陽台上，陽台門緊閉，邊上的空調發出沉悶的響聲，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揮灑在空氣中。我靜靜地站在陽台上，看著那被窗簾遮住的房間，里面睡著我的好朋友，甚至是親人的房間，可此刻，我卻覺得好遠，我真的配得到他的關懷嗎？

    長久以來，他都這麼默默地關心我，愛護我，用他的方法，保護我的安全，守候我回來，他對每個身邊的女人都這樣嗎？是啊，都這樣吧……

    他曾經為酉月輸血，為了辰月擋刀，為了戌月試毒，為了……他為十二月，也做了很多，很多，他，就是這麼一個男人，關愛身邊女人的男人，他的確是個好男人啊……

    我抬起手，輕輕按在他陽台的玻璃門上，月光下，那門上，映出了我的影子，傻瓜，你既然等我回家，為何現在又躲在房間里裝睡？

    側身坐在他陽台上的秋千，這是一個藤制的秋千椅，將整個人縮在里面，靠在一邊，看著那漫天的星辰，爺爺，你交給我的任務終于完成了，我又可以踏上四處游歷的旅程，可是……錢怎麼來呢？

    冰涼的河水，漸漸將我淹沒，奇怪，怎麼又沉到海底，微微發光的海面上，出現了一雙腳，我漸漸浮出海面，更像是被海水托起，站在海面之上。

    那是一個白色的身影，是那個老神仙？是我小時候見到的一個老人，他能在海面上行走。我朝他跑去，他卻漸漸消失在盡頭。

    海天的盡頭，漸漸變得明亮，是一輪紅日，紅日從海面上冉冉升起，映紅了海面和天空，老人最終消失在那一片祥瑞之中，他成仙了嗎？或許吧……

    美人魚，出現在我的身邊，十指輕揮，一把水晶的小提琴出現在她的手中，輕柔的音樂，伴著我一起守候日出，只是……這美人魚怎麼越看，越像傲宸……

    我終于從夢境中醒來，眼前是淡淡的陽光，漸漸發白的天空下，居然站著傲宸，他溫柔地拉著小提琴，琴聲在清晨的風中蕩漾。

    好美的琴聲，是《清晨》嗎？沒想到用小提琴演奏的《清晨》別有一番韻味……如果他知道在我夢中他成了美人魚，不知是何感想？

    他見我醒來，只是靜靜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輕拉他的小提琴，而我也依舊坐在藤椅上，看著遠方的日出，這樣寧靜的日子，不多了吧……

    就在這天下午，任務的時間，終于定下了……

davislis38

五十三、疑惑

    任務就定在9月1日，好巧，居然是梁氏家族舞會當天，也不知刀疤怎麼想的，他難道不知道梁氏兄妹就是梁君掌門人嗎？怎麼挑的時間。

    在那之前，還有三天準備時間，我首先將【魔鬼之翼】還給小音，並將傲天的意思轉達，果然，她從那天之後，笑容一直洋溢在臉上。

    更為有趣的是，傲天有一晚將我叫到書房，破天荒說了一句超過十個字的話，就是︰“小玉，你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讓小音來傲家陪你玩吧。”

    听完這話我差點以為面前的傲天是別人假扮的，他什麼意思？是讓小音來踩點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第二天，我立刻邀請小音來探路，不過小音有點慘，差點被無雙伯母以為是傲家某個兒子的女朋友，盤問了一個下午。

    看著小音那一臉尷尬的笑，我就心情大好，晚上多吃了N碗飯。

    而傲雲，自從被我“指導”後，明顯有了改善，他倒是成了我房間的常客，來我這里探听小的情報，他有一次打趣道︰“追女人都沒這麼認真過。”他對小，是一種敬佩，更有一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

    唯一奇怪的就是傲宸，他對我，越來越冷淡，也越來越客氣，我有時在想，是不是自己被他戲弄慣了，現在他這麼正經，反而不習慣了。每每想到這里，就是一身冷汗，自己居然這麼犯賤。

    一晃到了8月31日晚，在訓練完畢後，傲宸又像往常一般，跟我打了一聲招呼，便回了自己房間，我們已經整整三天，沒說話了，除了那些公式化的，訓練用語。

    我覺得很納悶，難道真是自己那天晚上的警告讓他尷尬了？

    “再這樣，連朋友都沒的做。”口氣好像是重了點，哎，不管他，這人總是滿腹心事，憋死他算了。

    小徑月色朦朧，雖然空中只是一抹彎眉，但這月光，卻依舊明亮。花園的圓桌邊，無雙伯母折扇輕搖，怡然自得地乘涼。想那無雙伯母也當得起這月下美人的稱號了。

    “小玉……”無雙伯母見我也在院中，便招我過去。

    一抹清香，倒入景泰茶盅︰“這綠茶，就要用這茶盅，古色古香，什麼茶就要配什麼容器，才能讓這茶，更加不俗。”無雙伯母眉眼輕笑，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無雙伯母，你……又要教育我什麼？”

    “你這丫頭，怎麼總說教育呢，難道你也嫌我嘮叨？”

    “沒有沒有……”我趕緊喝茶，多說多錯，“好茶，好香……”

    “那梁家丫頭可有男朋友？”說到重點了吧，我說怎麼茶葉茶盅呢。

    我笑著︰“沒有啊，不過無雙伯母不用急，就像這茶，也要用水泡才能喝，而這水，也不是隨便加加熱就能用的，對吧？”我也朝她擠眉弄眼，暗示她，不用那麼猴急，兒孫自有兒孫福。

    無雙伯母笑了，笑得跟花似的︰“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道是哪杯茶。”

    “大紅袍。”

    無雙伯母了然地點點頭，輕輕喝下一口茶︰“那……還有仿大紅袍和小紅袍呢？”

    “不清楚。”我聳了聳肩，“無雙伯母，我小玉不是采茶的，盯三個盯不過來啦。”我開始求饒，現在整天呆在傲家，自然沒什麼信息來源。

    “那……”無雙伯母別有意味地看著我，“小玉喜歡哪杯茶？”

    不會吧，向我推銷啊。我直直地看著無雙伯母，臉不紅，氣不喘︰“我喜歡白開水，比較簡單。”哎，這兩個男人，一個難猜，一個難守，跟他們任何一個在一起，都是一個字︰累！

    而且，我最近發現，傲雲也開始向小發展，居然潔癖越來越厲害，他最後不會被小同化，變成一個gay吧。我的天，這樣就又少了一個好男人。

    “小玉，你最近是不是跟宸兒吵架了？”無雙伯母居然這麼直白，不再在茶葉容器上繞圈圈了？

    我也挺疑惑，只有答道︰“不大清楚，可能哪里得罪他了，不過，無雙伯母，如果我打他，你介不介意？”以前一直讓著傲宸，主要看在兩位老人家的面子上。

    “沒事！”無雙伯母居然壞笑起來，“如果他欺負你，你就狠狠教訓他，不用給我面子。”

    終于放下了心，有了無雙伯母這句話，以後就不再有任何顧忌。

    就在半夜的時候，小音來了，她的武功也屬上乘，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小音不愧是小音，無論步法還是氣息，都控制地相當沉穩，她首先停在院中的梧桐樹上，呵，那樹總是有客人。

    然後直接躍上傲天的房間，大約過了一刻鐘吧，我感覺到，她跑到我的陽台，而且，氣息很紊亂，我從來沒見她這麼慌張。

    我夏天從不開空調，因為我體質陰寒，所以，我也不關陽台門。

    小音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頭戴面罩，在月光下，像一個夜行的忍者。她大步邁進我的房間，毫不客氣地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壓低聲音喊道︰“起來，我知道你醒了。”

    我壞笑著坐起身︰“怎麼？失敗了？”

    小音眼神猶疑了一下，拉下面罩，我差點噴笑出來，我的小音，厚臉皮的梁若音，居然，像只煮熟的螃蟹，滿臉緋紅。

    “你看見什麼了？臉這麼紅？”我開始撮弄她的臉蛋。

    她一把拍開我的手，一臉郁悶，做了幾個深呼吸︰“你怎麼不告訴我，傲家人喜歡赤膊睡覺？”

    “赤膊？全裸嗎？”我故意裝糊涂，其實男人夏天大多都赤膊睡覺。

    “那……沒有，郁悶，我大哥一直都穿睡衣睡啊，該死的傲天，身材居然這麼好！”她立刻意識到說漏了嘴，把自己捂地結結實實。

    小音的定力應該不會那麼差，即使看見男人赤膊，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映，難道？

    “你不會被佔便宜了吧……”小音驚慌的眼神，讓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打架嘛，肌膚接觸是正常的，正常的……”小音越說越輕，最後簡直成了一只蚊子，最後，她長嘆一聲，“哎，只怪我定力不足，居然被美色迷惑，該死！回去找我大哥惡補一下。”

    “哈哈哈，沒流鼻血？”

    “流你個頭，懶得理你，我回去了，明晚見！”說罷，她拉回面罩，三躍兩躍，飛出傲家的園子。

    有趣，真有趣！

    第二天下午，小派人送來了禮服，每年都是他幫我準備的禮服。一是因為我懶得自己買，二是因為……呵呵，他不怎麼相信我的眼光，真是寒啊！！！禮服是月牙色的小禮服，款式簡潔，無帶，小圍肩，沒有太多的修飾和繡花，這也是我喜歡的款式，簡簡單單，不復雜。

    而和禮服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首飾盒，當我打開盒子的時候，我的眼淚，忍不住滑落，盒子里，是小音用海藍石仿制的【千年之淚】，淚，我終于，再次擁有了你！

    今年的梁氏舞會，還邀請了傲家三兄弟，所以，參加的人，比往年多了一倍，那多出來的一倍，就是一群未婚女子了，總覺得梁氏舞會，成了選妃盛典。

    就在小來接我的時候，熬伯父和無雙伯母是一臉失望，他們並不知道小的喜好，但他們確定，他們的三個兒子，不是我好的那杯茶。或許，我心動過，但我也是理智的，心，不能隨便交出，因為，那將難以收回。

    而十二月中的午月，酉月和戌月便成了傲家三兄弟的臨時舞伴，自然，也是傲宸的保鏢。我有點奇怪，傲天怎麼沒邀請小音做他的舞伴呢？或許，這杯茶，還沒泡到時候，自然味道不濃。

    車門一開，是紅地毯。梁氏家族酒宴基本就是商業酒會，他們家是個大家族，每個親戚都有著自己的生意，再加上朋友，所以每年的酒會就跟商業聚會一樣熱鬧。

    看著這滿眼盛裝的人流，我想起了往事，在認識梁氏兄妹前，我也是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甚至還有點土里土氣的女孩，而認識他們之後，我才開始接觸所謂的有錢人，原來，他們的生活，真的沒有我這種人來的開心瀟灑。

    眼前燈光迷離，人影晃動，又是一年，不知小的姨媽今年又會怎樣刁難。第一次假扮也是因為她，說小沒有女朋友是不是因為是個同性戀，結果這一扮就扮了三年。而且每年她都會想著法子來刁難我們。

davislis38

五十四、舞會

    梁若一手挽著我，一手挽著若音，走到梁氏夫婦面前，年年都是如此。

    “伯父、伯母。”

    “哎，好好！小玉啊，今年你又漂亮了。”

    “謝謝。”這句話我喜歡。然後，耳邊就是梁伯父的千里傳音，“今年又要辛苦你啦。”

    我擺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回應梁氏夫婦，裝大家閨秀，我也在行。

    就在這時，一身黑色禮服的梁婉君走了過來，她就是梁若的姨媽，她身邊還帶著一個紅色禮服的美女，年紀跟我差不多，一來就介紹︰“這是我的佷女安妮，今年是第一次來參加我們家族聚會……”

    沒一個人听她說話，因為都知道她肯定有目的，果然，她說到重點了︰“我說若哪，今晚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安妮，她害羞，小玉你沒意見吧？不過我想你也不會有意見的，像你這種沒身份地位的女人，只要能攀上我們若就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喲……”

    靠，老子fuckyou，我真想扁她這個老母雞，要不是被若緊緊摁住，早沖出去了。老母雞會這麼說是因為小的爺爺還在世，所以梁氏繼承權還存在很多的變數，而梁家這種大戶講究門當戶對，看來這一年，她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對于自己的身份，我也沒辦法捏造，轉眼望向梁氏夫婦，果然他們的額上開始冒起汗珠。

    只見那個安妮傾身前來，嚇得小直往我身上靠。安妮用她那嬌艷的紅唇，甜甜說道︰“若～～你能帶我熟悉一下嗎？”

    這也叫害羞？

    梁若的手心開始冒汗，因為他緊緊抓著我，我被他抓的地方一片濡濕，他在向我求救，就在這時，我們的救星來了，就是他的弟弟梁若斌。他一下子擠在安妮面前，擁抱著我們，興奮地說著︰“哥哥嫂嫂，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梁若斌已是十七，個子比去年又長高不少，越發帥氣，他深知自己身上的重擔，所以他無論在學業還是武功，都很努力，他的自覺，也讓梁氏夫婦欣慰。

    有了若斌，我們終于將那女人視而不見，大家熱絡地攀談起來︰“若斌啊，你又帥了……”

    “是啊，再下去我可要趕超大哥羅……”

    我們三人眉飛色舞地閑聊著，哪知小的姨媽卻突然擠進來︰“若，你還是陪安妮熟悉一下……”話還沒說完，門口一陣騷動，隨即，一個侍應飛到梁氏夫婦耳邊細語，梁氏夫婦臉色頓時緊張起來，吩咐道︰“傲家來人了，大家前去歡迎。”

    一听傲家來人了，那老母雞飛地比誰都快，因為她有一個女兒，而那安妮也已不知去向。

    來到門口，那老母雞居然站在我身邊，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譏諷著︰“你呀，好好見識一下，傲氏可是大人物。像你這種小人物，恐怕一輩子都見不了，幸好你跟了我們若……”

    死母雞唧唧歪歪，我真想點了她的啞穴，讓她不能說話。不過說來也奇怪，她雖然久居美國，難道不知道我是傲家的十三？還是傲家刻意隱瞞了我的身份？想想網絡雜志，的確好像從未有我的照片，難怪海邊遇到張娜他們，他們會如此驚訝于我的身份。

    小和小音也開始在一旁輕笑，仿佛在等什麼好戲發生。

    從車子里出來的，自然是傲家三兄弟，及他們的舞伴，三個男人，英俊挺拔，三個女人，婀娜多姿，這里說說她們的真實姓名︰歐陽蕊、楊柵和木玲，酉月、午月和戌月不過是她們的代號。總覺得她們只有代號，淒涼了點，至少傲宸還會叫我小玉。

    這六人的出現，就像明星一樣璀璨奪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他們走到梁氏夫婦面前行禮，然後是若，當邊上的老母雞以為他們要和她打招呼時，諷刺的事發生了，他們直接忽略梁婉君一家，而來到我的面前，傲雲當即就是一聲抱怨︰“小玉，你今天怎麼不等我們就先走了？”

    有沒有搞錯，你們不是還要接舞伴嗎？叫我等你們，那多尷尬。

    傲家兄弟與我的對話，顯然驚呆了梁家，梁國華夫婦一臉驚訝地問道︰“小玉，你認識傲家兄弟？”

    “當然！”我還沒說話，傲雲親熱地勾過我的肩膀，“她是我們傲家小妹。”

    暈死，這下誤會大了。不過那老母雞的臉色倒是挺好看，她指著我，老半天才說出話︰“原來你……你是傲家的……”聲音說地有氣無力，看來打擊很大。

    小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將傲家兄弟帶進宴廳，今晚，他的心情也是陽光燦爛，為此，他還專門向傲雲致謝，因為傲雲的一句話，給了我一個相當好的身份。

    酒宴開始，大家漸漸分散，我不適應這種場面，而且還要為開場舞做準備。年年開場舞都是我和若負責，今年也不例外。本來跳支舞也沒什麼，只是那老母雞搞出來的花樣，一年比一年惡心。前年是屋頂，去年是張在半空的布，上面還灑滿了玫瑰。

    視覺上的確浪漫迷人，但我們可累地半死。再加上我跟小本就不是愛侶，所以非但沒覺得浪漫，反而更加痛苦。我們都知道是那老母雞故意整我們，好在我輕功最擅長。

    趁現在還沒開始，趕緊多吃點，過會好有力氣。

    “看，你又吃的滿嘴都是。”傲宸不知怎麼出現在我身邊，順手拿起餐巾紙為我仔細地擦著，還真有大哥的樣子。

    他怎麼忽冷忽熱的。我拿過他手中的餐巾紙，還是自己擦吧。

    “沒辦法，不多吃點過會跳不動。”嘆了口氣，“不過你最近怪怪的。”

    “是嗎？”好淡的語氣啊……

    “你脖子里的……”傲宸指著我那竄仿制的千年之淚，遲疑地問著。

    我笑了︰“小音送的，怎樣，一模一樣吧。”就在這時，我看見小朝我招手，我只有隨他而去。臨走時我提醒傲宸小心，今天這里的女人都虎視眈眈的。

    傲宸傻傻的笑了，笑得還挺……壞。

    開場舞的場地果然又改了，這個死母雞，今年的更加過分，舞池的確是舞池，而且是正宗的“舞池”，就是院子里的那個人工噴泉。

    “fuck！”我忍不住罵出口，梁若一皺眉，我還以為他嫌我說髒話，哪知他突然說道︰“操！”

    我頓時傻眼，他可是翩翩君子，幾曾見過他罵粗話？看來他也火大了。

    在噴泉停止的那一剎那，七彩的燈光從池底射出，整個池面平靜如鏡，七彩的燈光絢爛多姿，漸漸的，池面起了霧，自然也是人工的，宛如天上瑤池，一時仙氣環繞。

    我和梁若站在陽台上，池就在我們下面，後面就是等著看好戲的那個死母雞。

    梁若右手輕輕環過我腰，在那一刻，我听見他的千里傳音︰“來吧，豁出去了。”

    “好！”我也用內力對他說著。

    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剎那，我們腳尖輕點，從陽台躍起，輕輕飛入舞池，兩人在水面上輕點，踩出兩朵蓮花，再次飄向半空，我們今晚跳的，就是水上華爾茲。

    在半空中變換著優美的舞姿，梁若贊道︰“看來你的舞技又增長了。”

    “廢話，都那老母雞逼的。”我和梁若一邊跳舞一邊小聲對話，我們兩人四目相對，臉上掛著幸福的笑，當然，這些都是假的，那些看著我們的人怎會想到我們心底的怨恨？

    “你演技也越來越好了……”梁若右手一提，我在他的指尖轉了個圈，再次將手搭在他的肩上︰“沒辦法，倒是你，專業一點。”

    “哎，我弟弟怎麼還沒長大。”

    “快了，你終于可以出頭了，想必那個老母雞還急著把那個安妮介紹給你呢，哈哈。”我幸福的笑容里加入了幸災樂禍。

    “你在傲家過的不錯，怎麼男人都只會成你大哥，我這個喜酒什麼時候才能喝？”

    “不知道……”

    “真沒有讓你動心的？”梁若的語氣變得焦急，我也知道他在擔心我。

    我想了半天，只說了三個字︰“配不上……”

    “傻瓜，這都什麼年代了？”

    我則反問道︰“那你弟弟呢，能選擇自己所愛的人嗎？”

    頓時，我們兩人都沉默了。對于他們這種家族，愛情存在著許多無奈……

    “算了……今晚還是任務重要～”我打破了沉默，“你們要小心。”

    “你也是……”

    音樂聲漸漸停止，我們兩人以蝴蝶雙飛的姿勢，落在池邊的地上，大汗淋灕，變態，這麼熱的天，居然在外面跳舞。

    水池的噴泉再次開啟，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終于，結束了……

davislis38

五十五、窺視

    就在我和梁若以為一切OK的時候，刁難我們的人，再次出現，梁婉君，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她格格一笑︰“若和小玉的舞果然牽動人心，讓我們大開眼界，感謝他們為我們獻上的開場舞。不過，這樣是不是不夠呢？”她嘴角上揚著，我暗叫不妙，小也緊張起來。只听老母雞突然說道︰“若是有個吻，是不是更加圓滿？”

    “是……”

    打死那群起哄的。

    “怎麼辦？”我問著小，我發現小的胳膊已經顫抖，僅管他對我免疫，但不表示他就能做出親密舉動，他會休克的。

    別說他，我也會，現在我的汗早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們兩人就這麼呆呆地站在水池邊，而那些人居然還鼓起掌來，里面有人還喊著︰“kiss！kiss！”

    我忍不住了，我想扁人，突然，小掰過我的雙肩，天哪，他的眼神像是要哭。

    “小，別……”我將聲音傳到他的耳朵，“你會死的……”

    “那怎麼辦？肯定是我姨媽對我們做了調查，知道我們都是裝的！”

    對于真正的戀人，親吻是件幸福的事情，就算不是戀人，也是一件開心的事，但對于我和小，簡直比死還痛苦。

    情急之下，我吐，我撫著水池邊，拇指按在胃部的幽門，這有催吐作用，立刻就吐了起來。

    小見狀，趕緊佯裝緊張地抱起我，然後就是一陣解釋︰“對不起，她不舒服。”

    兩人像逃難似的躲到休息室，垂頭喪氣了一會，接著，我們兩人便大笑起來，看來今天我這一吐，梁家有後的消息，又要傳開了。

    “哈哈哈……你呀……滑頭！”小撥弄了一下我的腦袋，“你休息會，我出去應酬，還要帶傲雲見一個人。”

    “何勇？”

    “是啊……”

    “小，我心里很不安，總覺得那女人有問題。”的確，我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

    小笑著拍拍我的腦袋，只說了句︰“別多想。”便離開了休息室。

    話雖如此，可心里還是放不下，我走到陽台上，看著下面花園里的男男女女，有的翩翩起舞，有的聚在一起攀談，而且，我還意外地發現在水池邊的傲天和小音，兩人表情很奇怪，似乎聊地也並不投機。因為小音看上去很不自在，連連搖頭擺手，而且還一臉郁悶。

    倒是傲天的臉上，卻掛著輕松的微笑，這兩人倒是挺有趣。

    熱情火辣的小音，和冷漠溫暾的傲天，會擦除怎樣的火花？我倒是很期待。

    轉眼看到傲雲，他正和小聊著，他們倒是越來越默契了，就算傲雲將手放到小的肩上，小也不再介意，小本就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只要對方符合他潔癖的標準。

    轉眼看到戌月，她和午月笑地陽光燦爛，不過……她們身邊的酉月，怎麼只灌自己酒？傲宸呢？他不是應該呆在她們的身邊嗎？

    我在院子里搜索了一圈，也沒看到傲宸的影子，倒是另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何麗，她來了。

    她走到小的身邊，小便帶著她和傲雲離開了花園，往後院走去，心里毛毛的，越看越覺得何麗這個女人有問題。

    我趕緊下樓，沒想到在樓道上遇到了梁若斌，他一看見我，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小玉姐姐，我好想你！”他笑著，眼神很狡猾。這小子，從以前，就將我作為研究對象，甚至要把我寫到論文里，題目好像叫《年齡與功力不成正比的可能性》。

    他一直想不通，為何我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會擁有四十多歲人的功力。

    “一邊去，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小玉姐姐……”梁若斌簇著眉，委屈地看著我，“我真的是很單純地想你……”

    無奈地嘆口氣，抬眼時，卻瞟見了傲宸，原來他在屋里，此刻戌月急沖沖地跑進來，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他便跟著戌月跑了出去。

    “好了，我知道了。”我笑著，繞過梁若斌。

    “小玉姐姐，你委屈了……”梁若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倒是讓我挺驚訝，我回頭看他，發現他，成熟了，“你為了我哥，單身到現在……夠了，小玉姐姐，你也該……”

    “傻小子，姐姐不會虧待自己。”沒想到連梁若斌都關心我的終身大事，讓一個小屁孩擔心，真是失敗。

    話別梁若斌，我往後花園走去。

    花園邊有樹林，兩排樹林之間，是一條林蔭小道。耳邊漸漸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在爭執什麼，我忍不住收住氣息，偷偷上前。

    “酉月，你醉了……”咦？是傲宸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酉月怎麼問這麼多為什麼？算了，他們的事我也不關心。正準備走，卻听見酉月的大喊︰“為什麼你不愛我！”

    哇！這下事情可就鬧大了。因為，那層窗戶紙，被酉月徹底撕裂了，而撕裂之後，女人要的，就是一個答案！

    我吃驚地看著酉月撲到傲宸懷里，心里怪怪的，有點悶，畢竟看見這麼尷尬的場面，可是卻又很想听見傲宸的結果。

    是啊，傲宸到底怎麼想的？

    “你是不是愛她，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愛上她？”酉月緊緊揪著傲宸潔白的衣領，那無助的表情，讓人心酸。

    “你醉了……”還是那句話，“我送你回家吧……”結果，什麼答案都沒有，連酉月口中的那個她，都不知道是誰？

    傲宸攔腰抱起醉酒的酉月，苦笑著，眼角的余光輕輕滑過我面前的樹，他站在那里，似乎在等我出來。

    臭小子功力居然比我高了，我轉過身，自然沒有出去，我出去干嘛？尷尬地打聲招呼？呵呵。我離開了，和傲宸一樣，他也離開了……

    傲雲是在後院的葡萄架下，見到何麗時，他大吃一驚，甚至還用詢問的眼光看著小。

    傲雲自然沒想到何勇會去變性，他尷尬地不知如何開口，倒是何麗，很大方地伸出手，只說這一切，與傲雲無關。

    真的無關嗎？我躲在一邊看著，越看，越覺得何麗有問題，她的笑容好假，有幾次她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對傲雲的渴望，這我絕對不會看錯。

    她該不會對傲雲還沒死心吧，現在她所說的話，很有可能是讓傲雲放松對她的警惕，以退為進。我很擔心傲雲，耳邊仿佛有人對我說，決不能讓傲雲陷入她的魔爪。

    我光明正大地走向葡萄架，反正他們也只是閑聊。

    何麗看見我有點驚訝，隨即溫和地笑了，可那笑容里，卻帶著戒備。為什麼她對我，會存有戒心？

    “小玉，你怎麼來了？”小上前問著。我回道︰“我好奇，上次看見何麗姐姐也沒怎麼打招呼，所以這次要抓住機會。”我朝何麗擺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立刻變得不自在。

    “何麗姐姐以前是學藥的吧？”

    何麗愣了一下，邊上的傲雲也很奇怪︰“你好端端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好奇而已，傲雲，走了沒？”

    “啊？”傲雲瞪大雙眼看著我，就連小也露出疑惑的眼神。倒是何麗，反而笑了，她看著我，我從她眼神中讀到了其他東西。

    “我明白了……”何麗笑著，“原來你……”她立刻收了聲，別有含義地看著我，眼底滑過一絲鄙夷。

    我什麼？從她這酸酸的表情，該不是以為我喜歡傲雲吧！也對，她自然知道我和小是假扮的。

    既然如此，干脆讓她斷了對傲雲的念頭。于是我走到傲雲身邊，拽過他的胳膊，說道︰“回家吧，小宸送酉月她們了，傲天不見了，小還有事，所以，就麻煩你送我回家，我困了。”

    “你這只豬！”傲雲無奈地搖頭，“你這家伙就是熬不過十點。”他們跟我相處久了，也清楚我的作息，一般九點準時睡覺。其實是因為晚上還要做偷雞摸狗的事，嘿嘿。

    “好吧，那何麗，我們下次再聊。”終于，成功救出傲雲，我感覺何麗一直盯著我的後背，直到我消失在她眼前。

    回家，自然是假的，主要目的是讓傲雲離開何麗，對于這個女人，我有所保留，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也是【采花折柳】的成員。

    到家的時候，傲宸和傲天都沒回來，傲雲抱怨回來太早，便又跑了出去，只要他不跟何麗在一起，我管他去哪。不過，我後來後悔了，那晚應該把他打暈，這樣就沒以後那些破事了。

    我用了十分鐘，打包了行禮，畢竟他們在，收拾行禮，不方便。

    在去小的路上，我意外地看見了傲宸的車，他停在一幢小公寓前，原來酉月住在這里。

    我讓司機停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偷窺，但心里，就是這麼告訴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房間亮著燈，陽台門大開著，我翻上樹，望向房間，我看見酉月拽著傲宸，看來她還沒酒醒，但此刻，是真醉還是假醉，就分不清了。

    然後，我就看到言情劇里最老土的情節，酉月，強吻傲宸，當酉月大膽地脫去衣服時，我腦袋翁地一聲，炸開了，也不知道怎麼回的車里，只覺得空氣很稀薄，不夠呼吸。

    腦子里空無旁騖，無法思考。今晚讓我吃驚的事情，實在太多。還有，就是以後回家，一定要拉窗簾……

davislis38

五十六、潛 入

    等我到小家的時候，他們也都回來了，並開始準備。今晚的行動，我們並沒帶很多裝備，但防毒面罩，我是要求他們戴的，因為LTD是氣體。

    三個人，躲在車廂里，對面就是會所，潛入會所，再容易不過，但要到下面的秘密基地，就有點難度。

    此時是子夜時分，小打開手提，翻出【采花折柳】的地圖，三維立體的透析，將【采花折柳】所有的通道，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走通風管吧。”小拉上面罩，里面有防毒夾層。

    討厭，又要鑽通風管，里面有老鼠……

    在鑽通風管前，我們下了下水道，因為他們的總部在地下，通風管在下水道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下水道里空氣混濁，腐臭彌漫在空中，讓人難以呼吸。時而有幾只老鼠，在水中暢游，爬上岸，在你的腳下甩掉一身水，隨即大搖大擺地離開。

    這里的老鼠，都成精了，在人面前，也這麼拽。

    “小心！”小一把拉住我，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腳下，險些踩到一堆不明物體。

    “小玉，今天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小音也擔憂著。

    我做了一個抱歉的姿勢，打起精神，有些事，果然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其實傲宸跟酉月上床關我屁事，為何我那麼在意？是在氣傲宸，還是在氣酉月？酉月無疑是愛傲宸的，可傲宸呢？既然他不愛她，就不該那樣做，這樣不是更傷了酉月的心？

    太過分了！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都經不住誘惑！

    “小玉！”小再次拉住我，我終于回過神，茫然地看著面前，自己居然走過了頭。

    “你沒事吧……”小音看著我的眼楮。我尷尬地笑了笑︰“在想心事。”

    面罩下的小音皺起了雙眉︰“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在執行任務！”

    “我知道了！”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

    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地下工廠，目標，是盜取LTD配方及樣本。耳邊漸漸傳來大型風扇轉動的聲音，應該是接近通風口了。

    巨大的扇葉在昏暗中嗡嗡地轉著，轉速相當快，連只蒼蠅都通不過。但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

    遠程干擾系統，是用來短時間干擾電子儀器的一種遠程遙控。飛鷹已經在風扇的線路上，裝上了一個定點，只要小發出信號，他們將干擾風扇的轉速，一般幾秒鐘內的減慢不會反饋到中心控制台。

    所以，我們就要利用這幾秒的時間，通過風扇，進入通風管。

    “小玉！下面別再走神了！”小認真地盯著我，“他們不知道你也參加了任務，所以過會你要快，風扇減慢的時間很短，通過三個人有點勉強，知道嗎？”

    我重重地點著頭，讓他放心。

    只見小按了一下腕間的手表，果然，不一會，風扇的轉速明顯降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漸漸清晰︰“翁——翁——翁——”

    瞅準間隔點，我毫不猶豫地躍了進去，把小和小音嚇了一條，因為方才的速度還是相對有點快，這也是為了讓他們放心。

    稍頃，他們也躍了進來，幾秒鐘後，風扇再次快了起來，強大的吸力，拽著我們的身體，我們相互扶持著，離開危險的風口。

    地下工廠的通風管比較寬，人在里面匍匐前進，也不嫌擠，小在前面帶路，我在後面斷後，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組合，也是發揮團隊最佳狀態的組合。

    小方向感和記憶力很好，在前面作領隊再合適不過，我的武功最高，時刻注意後面的敵人，並做好斷後，而小音，就是任務的保護者。

    這樣的組合，讓我們三人成功地完成各種任務，而且每次都是全身而退，即使受傷，也只是皮肉小傷。所以對于團隊，合作相當重要。

    前方的道路漸漸明亮起來，而且傳來了嘈雜的機器聲，和人聲，此刻，我們必須好好收斂氣息，下面，都是會武之人，若是稍不留神，就會暴露自己。

    大約爬了半個小時，小在前面停下了，估計到了目的地，他挖開了前方的排風口，躍了下去，接著，小音也躍了下去，我在上面等候。通過排風口，我看見下面是一間儲藏室，放著不少雜物，還有就是工人的衣服，統一的白大褂，統一的面罩和帽子。

    小向我一招手，我爬出通風口，然後將排風口封好，才跳了下去。

    我們迅速換上他們的衣服，便走了出去。

    門口正巧有幾輛小推車，身邊剛巧有人推著推車經過，他一看見我們，便說道︰“別偷懶，快走。”

    看來他把我們當作到儲藏室偷懶的工人了。我們趕緊各自推著推車，跟在他的身後。

    潔白的通道讓人仿佛到了聖潔之地，可是，恰恰在這聖潔之地，正制造著世上最邪惡的東西︰LTD。

    出了一扇門，龐大的地下工廠赫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不禁驚嘆，好現代的工廠！

    只見根本不存在人工操作，一切都由機器和機器手完成，每台機器面前，都有一個控制平台，控制台前，都站著一個穿著藍色大褂的人，他並不動手，仿佛也只是監控機器。

    而灌裝後的成品，就從數條紐帶傳入一旁的盒子，這時，就是前面那個推車的人，將貨物搬走，原來我們都是搬運工。

    如此一來，樣品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接下來，就是配方。

    我記得那次到那間辦公室的時候，根本就沒看見電腦，那麼，控制這些機器及機器手的控制台內，應該就有配方，因為他們必須將配方輸入數據庫，形成整個工藝流程，才能讓這些機器準確無誤地進行每一道工序。

    藥品不像做洋娃娃，做洋娃娃你可以先裝鼻子，再裝眼楮，次序顛倒沒有多大影響，但藥品不同，只要其中一道工序出錯，那制造出來，就完全不是原先的東西了。所以現在很多劣藥都能吃死人，有的，只是在滅菌時，差了那麼幾毫秒，就成了毒藥。

    跟著那人出了工廠，就是將車推到倉庫，小並未改道，這說明控制台和倉庫暫時是同一條路線。

    就在大道的盡頭，出現了分叉，小改道了，我們緊緊跟了上去。

    道路的盡頭，是一扇鐵門，小敲響了鐵門，門開了，里面的人看著我們發愣，只這一發愣，小的拳頭就準確地打在對方的面門。對方連吭氣的時間都沒有，就掛了。

    我們三人迅速閃身進入房間，也就是中央控制台。

    純計算機操作，也有漏洞，就是只有一人看著機器，剛才那人一暈，整個控制台，就沒了人。

    控制台前，是一面巨大的玻璃，我和小音，將那人扶起，艱難地做出走路的姿勢，然後讓他“坐下”，腦袋擺好，這樣，就不會引起下面的人懷疑。

    雖說下面的人不一定看這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則迅速找到主機，將芯片放了進去，芯片上有遠程傳輸器，不用任何破譯程序，整台主機的信息，直接通過衛星，傳到飛鷹計算機系統。而我們的任務，也就在這一刻，完成！

    芯片放進去，我們不再取出，因為盜取信息的過程需要半個小時，而我們，就要趁這半個小時，趕緊離開，這對于我們來說，再輕松不過。

    再看看那個暈的人，估計半個小時內，也醒不來，即使醒來，他通知中心，中心再傳達警報，估計那時我們也已經溜遠了。

    我們按原路返回，就在方才的交叉路口，我們與一行人擦身而過，對方是三個人，兩個黑衣人，架著一名男子，僅僅這一瞟，讓我們頓時大吃一驚。

    那名被架著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傲雲！

    行動計劃，在那一刻，立刻改變！

davislis38

五十七、被 圍

    在看到傲雲被抓的那一刻，我和小有了共同的結論。小將腕表取下交給小音，這就意味著，他已經決定救傲雲。

    三人的手在緊緊相握，任務不能不完成，但一旦我們決定救人，結果，就成了未知。眼神傳遞著默契，小音和我們，分開了。分別的那一剎那，只留下兩個字︰“小心！”

    小和我尾隨那隊人而去，根據小腦中的地圖，這條路的盡頭，通往兩個地方，一是倉庫，另一條就是電梯，所以我們跟地不緊。

    手里推著推車，踫到的人，也以為我們是搬運工。

    在出現交叉口的時候，小迅速閃入另一條過道，我緊緊跟在其後。

    打開電梯，我用雙手遮住按盤附近的光，小拿出指紋燈照著按盤，其中“3”這個鍵盤上的指紋，最鮮亮，也最新，估計應該就是剛才那批人。

    我們趕往三樓，在開門的瞬間，我愣了一下，眼前不正是上次我來的地方？牆畫，地毯，沒錯，就是刀疤帶我來的地下客房。

    我還記得，往右走的盡頭，就是那女人的辦公室。難道傲雲就是那女人暗戀對象？

    顧不得那麼多，我先沖了出去，小一把拉住我︰“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恩！”我直接奔向盡頭的房間。

    迎面走來兩個人，穿著黑色西裝，但不是方才架著傲雲的人，他們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們，攔住我們的去路︰“這里不是你們可以來的地方。”

    是啊，我們現在還穿著搬運工的衣服呢。

    “我們有急事！”小解釋著。

    “即使再急你們也不能來這里，這里是高層人員辦公和休息的場所，沒人批準，不得入內！”

    可惡！我和小對視一眼，看看左右無人，我和小各自抬起右手，就狠狠劈了面前兩個男人的後腦。

    “走！”

    “好！”為了以防麻煩，我們將這兩人點了睡穴，扔進邊上的房間。

    反正也暴露了，索性脫了他們的白大褂，白大褂礙手礙腳，過會不好跑路。

    來到熟悉的辦公室前，心底難免不想起一個人，就是刀疤，他是真的愛我，可卻放棄了我，是男人的心難懂？還是他也很無奈？我對他，更多的是同情。

    “　！”我們破門而入，直接沖到辦公室的中央，站在這里，就能看見里面的房間，在看見的瞬間，我和小都驚訝地捂住了面罩下的嘴，大床上，躺著昏迷的傲雲，而床邊正在為他脫衣服的，正是何麗！

    居然是她！果然是她！

    我頗為得意地看向小，看，我就說這女人有問題。但我的得意很快被小哀傷的眼神趕回了肚子，此刻的小，一定很難受吧。

    是他，將何麗引薦給了傲雲，是他，搭的橋，鋪的路，是他，間接地害了傲雲……

    “你們是誰？”何麗很鎮定，慢慢走出房間，看著我們，她，穿著黑色吊帶睡衣，柔順的絲綢將她的曲線體現地淋灕盡致，這是怎樣的一副身材，足夠勾人心魄。

    我和小都沒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們沒裝變聲貼。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我就朝何麗沖去，抬手就是一掌。

    何麗有點吃驚，但並不慌張，她巧妙地躲過我的攻擊，轉眼看見小躍到床邊，準備背走傲雲。

    她急了，她想阻止小，可我怎能讓她得逞，這就是我和小的默契，方才的眼神就已經傳達了一切，你拖住她，我救人！

    我一個翻身攔住她的去路，連連發出掌風，掌風快而猛，讓何麗根本無暇顧及小那邊。

    小似乎很局促，我瞟了一眼，暈死，何麗這變態，居然把傲雲脫地差不多了，情急之下，小只得用床單將傲雲卷了卷，就背在了身上，現在哪有時間去幫傲雲穿衣服。

    小背著傲雲退出門外，我甩手扔出大頭釘封住何麗的追路，退出房間。

    可就在我後退的時候，我撞到了小，我心底一驚，小怎麼停了，立刻扭頭一看，暗道︰完了！只見我們面前站著四個人，這四個人絕非簡單角色。只見他們同樣的身高，同樣嚴肅的表情，俊逸的臉龐，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冷漠，肅殺的氣勢，宛如地域的死神，眼中時刻閃現著鮮紅的血光。

    仔細一看，其中兩個，正是方才架走傲雲的人。傲雲武功不弱，如果能抓到傲雲，說明他們的武功，遠在傲雲之上。

    不妙！

    我看了看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寸芒，我猶豫著，難道他想斷後，讓我救走傲雲？

    不行，無論武功還是功力我都比小好，決不能讓小斷後，心一橫，不顧小的暗示，我掏出了煙霧彈

    摔落煙霧彈的那一刻，我只對小說了一個字︰“走！”

    我和小混入煙霧，我制造出兩個人的氣息，在煙霧中引開了眾人的注意，而小，則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他氣息收斂地很好，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我的造勢起到了作用，明顯感到有四個人朝我追來，就在無路可退的時候，我身後的電梯門，居然開了，里面走出兩個妖艷的女人，她們一見這架勢，頓時逃開，為我讓出了道路。

    閃入電梯，看著四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煙霧中，終于，安全了。

    電梯緩緩上升，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會到大廳。突然，電梯停了，燈光一暗，電梯里居然傳來何麗的聲音︰“怎麼就你一個人？”

    沒想到【采花折柳】也這麼先進，我刻意掐細自己的嗓子︰“當然只有我一個人啦，哈哈哈，他們已經跑遠羅……”我現在還很得意，也沒想到自己的處境其實很危險。

    然後就听見何麗似乎在問邊上的人︰“老三是不是去追了？”

    “是！”

    “通知他，傲雲在那人手上！”

    “是！”

    我明白了，我當時只制造兩個人的氣息，而小僅管收斂地很好，但昏迷的傲雲沒有啊，原來是傲雲暴露了氣息，哎……千算萬算，還是敵不過天意。

    “既然如此，那留著她也沒用了，殺！”

    我渾身打了一個寒戰，他們要滅了我？正想著，電梯的頂燈居然移開了，里面探出了一根管子，“絲絲”不明氣體從里面吐了出來，這是要毒死我啊。

    不過，知道他們用毒，我就放心多了，我不僅帶著防毒面罩，還百毒不清，過會只要裝死，就可以逃出升天。

    淡淡的桂花香，夾雜著一絲特有的清香，在我鼻尖游走，還別說，他們的毒氣挺香，只是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我不知該表現出什麼中毒癥狀。

    管他呢，裝暈總沒錯吧。我緩緩倒在地上，看著煙霧將我淹沒。暈死，不用那麼多吧，怕我不死啊。

    對方似乎關了煙霧的閥門，開啟了通風扇，煙霧漸漸散盡，我開始進入龜吸。

    電梯終于移動了，這次居然是橫著的，怎麼跟飛鷹一樣，橫橫豎豎，害我又覺得反胃了。

    停下後，有兩個人進來架走我，然後扔進一輛車的後備箱，估計要把我埋了之類的。

    車子開了沒多久就停下了，他們再次將我拎出，扔在地上，外面的空氣好清新。耳邊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接著，就是何麗的聲音︰

    “喂，你還要裝死裝到什麼時候？”

    怎麼，他們知道我裝死！我睜開眼，看著站在我周圍的四個人，正對面，便是何麗，其余三個，就是剛才圍攻我們的四個人，只是其中一個，應該去追小了，不知小現在是否安全。

    既然沒看見那人，就說明他還沒抓到小。

    我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慵懶地說道︰“哎呀你們的毒氣啊，真是沒什麼作用，聞了只想睡覺，做催眠挺好。”

    “哦，是嗎？”何麗嘴角微揚，“我看是你帶著防毒面罩吧。”

    “呀！姐姐果然聰慧過人，既然如此，那我也該告辭了！”閃，去路立刻被一人堵住。

    何麗的手緩緩揚起，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性感的薄唇，卻吐出了致命的話語︰“殺！”

    渾身開始緊繃，我肯定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莫非今日，我真要命喪于此！

五十八、脫險

    陰冷的風刮過我的脖頸，一滴冷汗，從我的眉角滑落，迅速看清周圍情況，原來是在一個小公園，這公園好像就是會所不遠處，我的身後，就是漯河，沒有逃跑的機會，但也不能就此死在他們手里。

    只要，只有一個人打我，我就有機會脫身！

    “哈哈哈……”我放開了自己的聲音，在他們的詫異中，大笑著，“何麗，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

    當我的聲音徹底放開後，我看見何麗的臉上立刻浮現驚訝。

    我繼續笑道︰“怎麼？你不覺得應該親自殺了我，更解氣？”

    “你……你是沈玉！”何麗的秀目，已經露出凶光，她恨我恨得牙根癢癢，“說，你跟傲雲到底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我笑著拉下面罩，讓她看個仔細，“難道看不出嗎？現在你也是個女人了，應該有女人的敏感。”我鄙夷地看著她，譏笑著，忽然覺得自己怎麼也這麼卑鄙。

    何麗雙眼眯了起來，不知她在想什麼，忽然，她冷笑起來︰“哼！你以為傲雲那樣的花花公子，心里只有你？”

    原來她想貶低我，讓自己心里平衡，好，那我就順水推舟。

    “我當然知道！”一句話，讓何麗很是詫異，“但比你這種偷偷摸摸的強，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居然用迷奸，你為了得到他，也不用用這種手段吧。”我不屑地看著何麗，她的嘴唇正在顫抖，快了，她快爆發了。

    “你明知道他是花花公子，為何不用女人的手段？呀，我忘記了，你雖然是女人的身體，但卻是男人的心。哈！你以為女人是這麼好做的嗎？要用手段，手段！居然用霸王硬上弓，恐怕也只有男人想的出，難怪傲雲以前不喜歡你，現在更不會喜歡你！”

    “你！”何麗的內勁已經開始爆發。

    “我？我怎麼了？我至少是個真正的女人，我知道傲雲喜歡什麼，不然怎能住進傲家？天天與他同床共枕，在雙方彼此都清醒的狀態下，一起快樂，是雙方都清醒哦！”

    “你！你這個賤人！”何麗一掌朝我劈來，我立刻閃身躲過，卻被身邊的男人困住。何麗怒道︰“你們閃開，今天我要親自殺了她！”

    好，就等你這句話！

    只見她一說完，三個男人就給我們讓出場子，我緊緊盯著何麗，腦子里飛快地找出退路。

    何麗用的是陰毒的無相神掌，當中似乎還夾雜著少許葵花寶典，兩套神功加起來，威力無窮。

    掌風如刀，隔開一米，就能感覺到她強勁的內力，她一掌劈來，正對著我面門，輕輕閃過，卻削斷了我幾縷發絲，乖乖，這家伙不是一般的強啊。

    何麗見我只躲不攻，獰笑起來︰“怎麼？想留著力氣逃跑？”

    “哪能啊？”我笑著，躍起躲過她的飛腿，“留著力氣和我家小雲團聚。”

    “哼！今日我就讓你們陰陽兩隔！”她雙手運力，看樣子要發氣功，迅速後退，卻沒她發功快，隱隱感覺面前的氣流變得壓迫，我立刻躍起，只覺一個強大的球類物體，擦過我腳底而過，打在了我身後的樹上，震得樹葉翻飛。

    “嘎巴”一聲，身後碗口粗的樹，當即斷成兩截，“咕”我咽了口口水，不用那麼拼命吧。

    何麗得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看你怎麼死！”從她的聲音中，我听出她好像被我氣地不輕，氣息有點紊亂。

    我趁機大喊道︰“喂，下個月我就要和我親愛的小雲雲結婚了，你一定要來觀禮哦，呵呵呵呵……”

    “你！”何麗氣極敗壞，正要發功，她臉色忽然變得刷白，右手撫住胸口，看，走火入魔了吧。

    我趕緊後退，其中一個立刻攔住我的去路，只听何麗大喊道︰“玄陰，別讓她跑了！”

    “是！”

    玄陰？我沒听錯吧，難道是陰陽門的玄陰？我居然遇到了我的死敵！

    十年前，我和爺爺潛入陰陽門，盜取陰陽令，現在講起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當時就遇到陰陽門四大弟子，就是玄陽、玄陰，和玄冥、玄明，玄陽、玄明，練的火陽類內功，而玄陰、玄冥就是陰寒類。

    當時爺爺輕敵，導致我受傷而逃，並且和他失散，就是那一次，我遇到小音和小，靠他們，才勉強撐到爺爺趕來。

    可惡，我居然一時沒認出來！我緊緊盯著玄陰，他的寒冰掌，是我的克星。

    我腳下生風，想用雪夜舞姬逃跑，哪知面前人影閃爍，居然形成一個包圍圈，我停了下來，他們也停了，正是那三個人。

    三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只見玄陰喊道︰“沒想到是你！哼！真是冤家路窄，我們這陰陽困姬陣，就是專門對付你的雪夜舞姬！”

    糟了，暴露了。困姬陣……果然困了我這雪夜舞姬。這麼說來，其他那兩人和去追小的那個，定是玄陽、玄冥和玄明了。

    “雪夜舞姬？”何麗驚呼道，“就是傲無償的獨門絕技？”

    “沒錯！”其中一個說道。

    “沒想到傲無償果然還活著，哼！”何麗看著我，眼中充滿邪氣，忽然笑了起來，“我改變主意了，要活的！”

    “是！”三人圍在我的身邊，準備蓄勢待發，將我活捉。

    好！死就死吧！

    我奮力朝其中一個撲去，用的連環掌，掌影不見，打地他，也一時難以對付，從他的對掌，看出他應該是宣明或是玄陽。

    “玄陽，看我的！”果然是玄陽。後面冷風一陣，我按住玄陽的雙臂，借力躍起，躲過後面的陰寒之掌，原來是玄冥，

    沒想到今日玄冥和玄陰都在，我不掛彩是回不去了。

    心下一橫，一定要突圍成功。

    玄陽反手捉住我的手臂，又將我拽回他們的包圍之中，我抬手點在他的虎口，使他松開對我的鉗制，雙手甩出大頭釘，針尖在月光下劃出銀光，如同針雨，朝玄陽飛去，反身攻向另一邊的玄陰。

    玄陰接招，身後的玄冥，也尾隨而來，帶著陰毒之氣，就擊向我的後背，“啪！”一掌，結結實實打在我的後背上，我順著他的掌力，飛出丈余，終于看見出路，那條被玄陰堵住的漯河。

    只听身後大喊︰“糟了，中計了！”

    是啊，你們中計了，笨蛋！吐出一口血，我墜落于河中，方才我就已經看好出路，能逃走的，也只有玄陰身後這條河了，他當時只顧著踩著陣點，根本就沒想到我會露出破綻，讓玄冥打中我，而我自然而然會被他的掌風震飛，再稍加點內力，就能飛地更遠。

    不過如此一來，我也就夠嗆了。

    我潛入河底，用殘余的力氣，沒頭腦地拼命游著，估摸著他們也不知我去了哪個方向，我浮出水面，眼前是一片小樹林，應該另一個公園，市政建設，沿河造了不少公園。我爬了上去，如果此刻還有人在河邊，一定會被我嚇死吧。

    血腥在齒間蔓延，胃部一陣翻滾，又是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我爬上岸，趴在地上喘息著，身體開始發冷，定是那玄冥的北冥掌，激發了我體內的寒毒，這是要發作吧。

    迅速調息，用內力強行壓制那股不規矩的寒氣，我吃力地站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著周圍，好像是【花園小區】附近的小區公園，長吁一口氣，終于脫險了……

davislis38

五十九、小

    撫著胸口，趔趄地走著，寒毒在我內力強行壓制下，一陣又一陣地在我體內掙扎，仿佛要突破我的壓制，侵襲我的全身。

    我決不能在此刻倒下，因為，我並未完全脫困，誰知道會不會那幾人突然沖出來，抓我走？

    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回小家，或是傲家。

    不知是我的步伐不穩，還是踢到了什麼東西，我絆了一下，直挺挺往前摔去，再次趴在了地上，好痛，這一震，又震出我一口血。

    我勉強坐了起來，壓住胸口那股蠢蠢欲動的血氣，雙手撐在地上。就在這時，我好像摸到了一個東西，軟綿綿，圓滾滾，還有五根。

    寒毛頓時豎遍全身，沒那麼倒霉吧，遇到死尸？我往地上一看，可不是，一只蒼白的手，從灌木叢中伸出，死氣沉沉地躺在月光下，森森地還散發著綠光。

    我驚駭地倒退，心悸過後，就是擔憂，該不會有人受傷了吧。

    我順著手臂，望向一邊昏暗的灌木叢，白質的手臂上，是一個又一個的抓痕，好殘忍，究竟是誰，那麼凶狠，轉而一想，難道是樹林激情，因為手臂上，還有一兩個吻痕。

    真是要命，不會是強奸吧，再往上一看，男人光潔的上半身裸露在我的眼前，他的夜行衣被人撕破，腦袋撇向一邊，容貌被長發遮蓋。

    我的心開始下沉，這身形，這頭發，這我看地不能再看的身體，難道？我慌忙扶正男人的臉，他的長發在我指尖滑落。

    “小！”我驚呼起來，眼淚瞬即滑落，心痛地無法呼吸，我輕輕捧起他的臉，放入懷中，他微蹙的雙眉，卻是撫不平的哀傷，小，你到底怎麼了？

    我的眼淚落在他臉龐，順著他毫無血色的臉，滑入頸間，那里，是觸目驚心的吻痕，我簡直不敢相信，右手顫抖地撫過那些鮮紅的草莓，“小……你別嚇我……到底……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沒有任何回應，氣若有絲，宛如一個月光下垂死的精靈，而當我晃動他的時候，血，忽然從他口中涌出，源源不斷的鮮血，瞬即染紅了我的雙手，我，驚呆了。

    血，怎麼會吐血？第一反映，就是小受了內傷，我看了看他的上身，除了那些淤痕，沒有大的掌印，于是翻過他的身體，輕輕撩開他的衣服，一只血紅的掌印，赫然映入我的眼簾，撞擊著我的靈魂，我懵了。

    烈火掌！

    “恩……”又是一聲呻吟，不是小的，是從前面陰暗處傳來，我趕緊輕輕放下小，望去，在瞟到小下半身的那一剎那，我倒抽了一口冷氣，迅速用一旁的衣物遮好，而與此同時，我看到了另一個赤裸的男人︰傲雲！

    這一切，難道？難道……

    我掃視著周圍，被撕扯的衣褲，雜亂的草坪，兩個不省人事，衣衫不整的男人，難道……傲雲中了LTD？混蛋何麗！

    看著小手臂上的抓痕，小一定反抗過，再看看傲雲，渾身上下，卻沒有半絲傷痕，就連氣色，都非常不錯！我想，我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在帶著傲雲逃跑的時候，受到玄明的追殺，他既然當傲雲是朋友，就絕不會讓他有事，他可能將傲雲藏于此處，獨自引開玄明，卻被玄明的烈火掌所傷，以小的武功，跟玄冥拼起來，玄明一定傷地更重。

    在打走玄明後，小再次折回想帶走傲雲，哪知，那時他的毒發作了。小已經身受重傷，怎敵得過正常而健壯的傲雲？

    小，你的哀傷是因為你的絕望嗎？因為絕望，才決定幫傲雲解毒嗎？小……原來你在那時就已經想死了嗎……小……

    淚水滴落在他赤裸的胸膛，我狠狠捶著地面，尖利的石子嵌入我的雙手，但又怎及小當時的痛！小，我該怎麼向小音交代……看著那一個個吻痕，就像一根根針，扎著我渾身的細胞。好痛，傲雲，你這個畜牲！

    傲雲在一邊甩著頭，似乎有清醒的跡象，我爬過去，冷冷地俯視著他，就在他睜眼看見我的時候，他還露出一抹疲憊的微笑︰“小玉……”

    玉你個頭。我抬手打在他的太陽穴，再次將他打暈！打他太陽穴，是想殺他！將他打暈，要感謝我的理智，畢竟，他也是被藥物所趨。

    遠處燈光閃爍，傳來了熟悉的呼喚︰“哥……哥你在哪兒？”

    是小音，定是小之前向她發出求救信號，可惜……她來晚了。看著面前的一切，我又該怎麼跟小音交代。胸口血氣沸騰，在小音出現的那一剎那，一口血，噴在了她的腳下，而她的臉，在看到這一片狼藉後，變得煞白。

    手電在小音的手中滑落，渾身顫抖地而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她緩緩跪在小的身邊︰“哥……哥，你別嚇我。小玉！這到底怎麼回事！”她雙眼的淚光，絞痛著我的心，我寧可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傲雲……中了……LTD……”我垂下臉，淚水不停地落著，“這是個……意外……”

    “意外！”小音揪住了我的衣領，“你居然告訴我這是意外，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你！你為什麼不去給傲家的人解毒？”

    是啊，應該是我……

    “你是傲家的人，你幫他們，是應該的！你要救傲雲，我哥有說不了嗎？而現在，現在……”小音的聲音顫抖著，她壓抑著心底的憤怒，“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她拼命搖著我，在我面前哭泣。

    胸口越來越悶，強忍著幾欲噴出的血，扶住小音顫抖的身體︰“小音，對不起，我來晚了……”

    “對不起……呵呵，對不起！沈玉，我真後悔把哥哥交給你！”她舉起了拳頭，我沒躲，我是該打，是我大意，是我沒想到何麗居然會對小下LTD！

    是啊，她怎麼會對一具木頭感興趣呢！【采花折柳】有什麼？有的就是春藥啊，她怎會放過大好的機會，不對傲雲下藥？我好笨，我真的好笨！

    想著小被傲雲折磨，還要幫他趨毒，當時的他，一定已經放棄生存的念頭。小，你的無奈，你的善良，卻最終，害了你。

    小音的拳頭最終沒有落下，她推開了我，面無表情地帶走了小，臨走時，只留下一句話︰“從此我們梁家和傲家，不再往來！”她的絕望，她的痛苦，都浮現在她臨走前回眸的那一瞥。

    用床單裹住傲雲，我好恨，恨面前這個男人，我居然還要帶他回去，如果這里是森林，就該讓他被野狼撕碎，吃掉，連骨頭都不剩！

    回到傲家的時候，我氣息已經徹底癱瘓，看不清眼前的路，只憑著最後的感覺，在奮力躍進傲家院子後，我連人帶傲雲，徹底倒在了草坪上，底線被沖破，血，不斷地從身體里涌出，好累，真的好累。

    朦朧地看著面前匆忙的人影，身上終于輕了，應該是傲雲被人抬走了，一雙溫柔的手捧起我的臉，淚水滴在我的眉間。

    “這是怎麼了？小玉……”是無雙伯母啊，呵呵，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只是臉上是否浮現，就不得而知。

    胃部翻滾，全身發冷，好冷，我不要……我不要再次被冰封，不要……

davislis38

六十、冰封

    感覺被人抱起，熟悉的味道，是傲天身上的檀香，小宸呢？為什麼他不來抱我？呵，我好傻，他一定還在酉月家吧……

    暖暖的氣流，順著手掌，輸入我的身體，一定是傲天的九陽神功吧，好像還有一股，難道是傲風伯伯也在替我療傷？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雖然不能解決我的問題，但也夠讓我撐一陣子了。我會死嗎？應該不會吧，頂多再變回以前植物人的樣子，呵，降誅草怎麼能讓我死呢？

    爺爺，爺爺你在哪兒？小玉好痛苦，好痛，手痛，腳痛，心更痛，小，小……我對不起你，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熱流越來越弱了……傲風伯伯，傲天，你們別勉強了，沒用的，這樣反而會消耗你們的力量，沒用的！我想大喊，卻什麼聲音都喊不出，開始了嗎？已經開始沒有知覺了嗎？

    好急的腳步聲，今晚我的房間一定人很多吧。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傲天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那人好像直接沖到我的床邊，緊緊握著我的手，好溫暖啊，我喜歡被人用手包裹的感覺，很安全。

    “小玉……”怎麼是他？不要，不要踫我，你這個惡心的男人，我拒絕。

    “小玉怎麼會這樣？”

    “辰兒，你快想想有沒有更至陽的武功替她壓制寒毒，我和小天的九陽神功，都沒作用啊，若是這樣下去，怕是……”

    “不會的！小玉不會死的！”傲宸居然抱住了我，“不會的……”他是在哭嗎？他居然會為我哭，真是一個造作的男人，我現在嚴重警告你，如果再踫我一下，我醒了絕對砍死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如此！爸媽，你們都出去，我知道該用什麼救她。”

    “你有把握？”

    “恩！”

    天哪，你們別走，別把我留給這只禽獸！

    “小玉，是火雲嗎？是不是……你為什麼不早說……”

    混蛋，我有說，你听嗎？所以才覺得你不可靠，既然不可靠，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命交給你！

    “小玉……你好傻……”

    又摸我，別摸我，別摸我的臉！討厭！好討厭！我都要哭了，既然不喜歡我，就別對我這麼好，這麼溫柔，難道你也想俘獲我的心，然後跟酉月一樣，我不要，絕對不要！

    輕柔的唇落在我的面頰，我哭了，為什麼他要吻我的淚，難道不知道正因為你如此，我才落淚嗎？求求你，別再讓我困擾了，小玉的腦袋，已經不夠用了，實在沒有多余的地方，去揣測你的心。

    不想了，好累，真的好累，我想休息，真的想休息了。好黑啊……四周怎麼這麼靜？討厭的感覺，討厭的黑暗，我不要，救我，爺爺救我，小玉不要再像小時候，做植物人。爺爺……

    前面有光，是爺爺嗎？我拼命跑過去，火堆，好溫暖的火堆，是爺爺，真的是爺爺，還有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我累了，我想回家……

    “小玉……”我撲在爺爺的懷里，哭著，怨著︰“爺爺，你的孫子就傲天是個好男人，其他兩個都不是好東西，嗚……爺爺，小玉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可靠的男人？好難找啊，爺爺……”

    爺爺的懷抱是那樣溫暖，我死命往里面鑽，我不管，至少還有爺爺照顧我，我要跟爺爺在一起，再也不去幻想什麼好男人了。

    可是……傲天怎麼辦？小音一定不會再理傲天了，這麼好的男人，都讓傲雲那小子給害了……

    “小玉……好好休息吧……”

    恩，爺爺，我休息了，我真的累了……

    這一晚，我做了很多亂夢，一會刀疤，一會傲宸，一會傲雲，一會小……男人，全是男人，唯一一個女人，就是小音，結果她還拎著菜刀找我要回小的清白，天哪，我該怎麼還？

    眼前是一片血紅，怎麼？天亮了嗎？睜眼啊，怎麼睜不開？不會真的是……天哪，真的成植物人了……

    腳步聲，有腳步聲。

    “兩位少爺，你們先等等，我幫小玉小姐擦完身，你們抱一下，我好換床單。是朱姐，朱姐要幫我擦身嗎？呵呵，昨晚我一定吐血吐地相當壯觀吧。

    好溫暖的毛巾，我居然還有知覺，我能感覺到朱姐在幫我擦臉，她的動作是那樣輕柔，那樣仔細，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動？連眼楮都睜不開。

    朱姐真的很好，還幫我換了衣服，整個人一下子舒服起來，身體也不怎麼冷，難道……傲宸用了火雲？

    可惜，晚了點，我已經傷地太重了……

    “好了，雲少爺，宸少爺，你們誰抱一下，我好換床單。”

    什麼？那兩只畜牲？我拒絕，朱姐，叫傲天，讓傲天來！

    結果，我最後還是被這兩只畜牲當中之一抱了，也不知道是誰，但動作很溫柔。

    輕輕被單起落的聲音，帶起的風，還揚起了我的發絲，再次躺回床上，朱姐走了，可那兩人，似乎沒有走的意思。

    “雲！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傲宸的聲音，他站在我的右邊，剛才抱我的是左邊的人，應該是傲雲。

    “我不知道！”傲雲的聲音有點激動，似乎很懊悔，“昨晚我被何麗的人抓了，然後，好像帶到了一間辦公室，她還給我噴了春藥，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看見有個黑衣人背起我，另一個纏住何麗，然後，我就暈了，醒來的時候看見小玉，但她，卻又把我打暈了！”

    “暈？你是說你打算不認帳！”

    “三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哼！你听不懂？你昨晚回來一絲不掛，但卻沒有半點傷痕，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說什麼？”混蛋傲雲，居然全忘了，小啊，早知道你就別救他！

    “你！”傲宸的喘息聲變得越來越急，他好像怒了。

    “我明白了……是小玉……是小玉幫我解毒！”

    我呸！我寧可讓你去死！

    “你明白就好，她現在很需要你！”傲宸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好像說得很痛苦。

    “三弟，這件事一定要徹查清楚，他們害了我，也害了小玉，一定要，查清楚！小玉……”傲雲居然握住了我的手，“你一定要醒來，我……我一定會負責……”

    負責你個頭，我是一定要醒來，趕緊解釋清楚。

    “你們別騷擾小玉休息了……”是無雙伯母，嗚，無雙伯母快來救我，我不想讓這兩只禽獸吃豆腐。

    兩個混蛋終于走來，這世界沒了蒼蠅，就是清靜。

    “小玉……我們傲家欠你的，怎麼還地清……”

    無雙伯母，不要說這樣的話，其實我這傷，是我自找的，你們欠梁家才是真的……

    “你一定要醒來，我只認你這個媳婦……”

    不要，千萬不要。

    “可是小宸又該怎麼辦？”

    關傲宸什麼事？

    “哎……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小玉……你到底選誰？”

    選誰？我誰都不選，趕緊好了，回家！

    好困，老清早被他們吵醒，再休息一會。

davislis38

六十一、醒來

    昏昏沉沉，又做了許多亂夢，爺爺的臉忽然變成傲宸，還追著我直讓我听他解釋，煩，夢里都看見他，真是煩。

    “宸少爺，你來啦，哎，小玉小姐連藥都喂不進，怎麼辦？”

    朱姐？原來朱姐來了？我睡了多久，不會好幾天吧，呵呵……

    “我來吧……”

    你來？大少爺喂我吃藥？這個博愛的男人，又要發揮他博愛精神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會自己吃！

    應該是被朱姐扶起，我好像坐著，不過像我現在這樣的身體，估計也坐不直，果然，朱姐一離開，我就東倒西歪。

    再次被人扶起，是那個混蛋，他還讓我靠在他肩膀上，色狼，別想趁機卡油啊，我清醒著呢，這些帳，一起算！

    嘴巴被塞入藥丸，是膠囊，還挺大，小時候就討厭吃這個，老粘在喉嚨。水來了，我要喝，我努力喝。

    糟了，我發現，我居然連嘴唇都無法控制，一個簡單的喝水動作都無法完成，水最後從我唇邊滑下，一直滑到我脖子里，不怕，有朱姐給我擦身，嘿嘿。

    好吧，我就這麼含化吧，傲宸你這個混蛋！可以滾了！我要躺下睡覺。等等，他這麼久不放我下去，該不是想用嘴喂水吧，我不要啊！！！

    睜眼，快睜眼！快睜眼！沉重的眼皮就像垂著千斤巨石，我努力睜眼，終于，露出一條細縫，果然，面前的景物已被他遮住，決不能讓他得逞，睜眼啊！小玉！

    呼，眼楮，終于睜開了！

    強烈的陽光刺激著我的瞳孔，我眨了眨眼，看見了近在咫尺的傲宸，我立刻用我好不容易睜開的雙眼，瞪著他，警告他，別靠近我，可他的臉上，卻出現了驚喜。

    發現一個明顯的下咽動作，他緊緊抱住了我︰“太好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她扶著我的雙肩，看著我︰“小玉，小玉你有沒有感覺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快告訴我！”

    滾！我想說，卻詫異地發現，自己無法開口，原來，我只是睜開了雙眼……

    無助地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我原來，還是不能動呵……

    “小玉，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哪里痛？快，快把藥吃了，就會好的。”傲宸將水杯放到我的唇邊，結果，水再次從我唇邊滑落，他怔住了，心疼地看著我，我絕望地看著被單，難道我真的要回到從前。

    傲宸舉起了水杯，我看著他，他迅速喝下一口水，唇朝我覆來，而我，只能瞪著他，瞪著他為我送水，用這種最可惡的方式！我寧願不吃藥！我拒絕！我抗拒！我不咽！

    他似乎感覺到我的抗拒，輕松地撬開我的關卡，將水送入，利落地捏住我的鼻子，藥丸，和水，一起咽下了肚子……

    傲宸緩緩離開我的唇，我充滿怨恨地瞪著他，我要用的怒火，將他燒死，燒成灰燼，一點不留。

    “對不起……”

    不希罕！

    傲宸撇過痛苦的臉，避開我的眼神︰“我知道你愛二哥，我不該……那麼做……”

    什麼？我愛你二哥？我愛傲雲？

    “可是……我……我……”傲宸忽然盯著我，被他這麼深深凝視，我倒心虛地躲開他的眼神，他嘆了口氣，將我放平，“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

    下午？等等，我到底躺了幾天啊……唇畔還留著那混蛋的余溫，可是，為什麼這感覺很熟悉，好像以前也被這樣的唇吻過，到底是什麼時候……頭開始發昏，再次被周公拉入黑暗，夢中卻看見了刀疤，看見我們第一次相遇，他為我輸氣……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清醒過來，但是雙眼，已經無法睜開，周圍是夜一般的寂靜，靜地可以听見陽台外的蟲鳴。

    估計是晚上吧……有人來了，還是翻陽台，晚上這麼偷偷摸摸的，難道是小音？

    “小玉！”小音的聲音又顫抖了，傻丫頭，肯定哭了吧，“小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一下子撲在我身上，天哪，好重！

    “原來你那天也受了傷，我不該，不該對你說那麼重的話，小玉！你起來，起來罵我吧，你快起來！”小音晃著我的身體，小音啊，你就不能改改你火爆的性子嗎，我要被你搖死啦……

    “我哥這樣，你也這樣，我……我該怎麼辦……誰？”小音終于停止了她粗暴的動作，真是阿彌佗佛。

    “傲天？”

    “梁若音？難道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一個字，就讓你們傲家內疚，內疚到死！是你們將小玉害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們的錯！你們欠她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小音……”傲天的語氣變得溫柔，不會吧，他真的愛上小音了。

    “誰準你叫我小音？簡直是侮辱我的名字，我恨你們，恨你們傲家所有人！”

    “小音！”傲天這一聲喊地很急，小音一定是走了，如此一段大好姻緣，全被傲雲那畜牲破壞了。

    “小玉……”傲天在我耳邊輕喚，“你一定要告訴我真相，小音為什麼充滿怨恨？她那個樣子，我很痛心，我想讓她開心，我該怎麼做？小玉，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好溫馨，好久沒听到這麼感人的話了，傲天，你放心，為了你這個唯一的好男人，為了小音的幸福，我沈玉，一定會醒過來，而且是會蹦會跳地醒過來！

    之後，傲雲來了一次，好像說梁家撤銷了合作，而小不理他什麼的，我也沒听清，只求他別再騷擾小，就謝天謝地了！

    又吵，又是吵架，好煩，怎麼老在我房間里吵架！

    “你到底做了什麼？”呀，難得啊，我居然听到白秋葉的聲音，“你說你要好好保護小玉，可我現在看到的，卻是她昏迷不醒！你告訴我，你這幾天到底做過什麼？你有沒有努力過，你到底有沒有努力過？”

    “我……”是傲宸，呵呵，也只有白秋葉敢這樣了。

    “你告訴我，你那天到底去了哪兒？為什麼不及時為小玉療傷，你到底在哪兒？”

    哪兒？銷魂唄，男人在那快樂的時候，哪還會想起我？

    “我……”

    看，說不出了吧。

    “哼！你根本不配愛小玉！”

    什麼？愛我？怎麼可能？愛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就算不敢愛我的刀疤，也比傲宸好上百倍，絕對不是的，搞錯了，秋葉一定誤會什麼了，的確，之前我和傲宸一些行為，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但不是的，秋葉，我們真的不是的！

    秋葉走了，我忽然覺得很落寞，其實秋葉是個不錯的男人，等我醒了，一定要好好找他聊聊，沒準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不久之後，傲雲居然來了，他走到我的床角，嘆著氣，對一邊被秋葉罵過的傲宸說道︰“三弟，小玉她不愛我，你認為她醒了後，會讓我負責嗎？”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她不愛你？”傲宸開始激動了，“如果她不愛你，怎麼會為你解毒？”

    “如果當時是你，我想她也會那麼做的，你認為她跟我在一起，會覺得幸福嗎？”

    “二哥，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了很多天，她救我，出于義，而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就算我要負責，像她這樣如風的性格，只會選擇離開……”

    “你是說，你不愛她！”

    “恩……我一直都把她當妹妹……”

    “你到底在說什麼！”

    吵死了，我忍不住睜開眼楮，看著他們，傲宸居然揪住了傲雲的衣領，不會是要在我面前上演兄弟相殘吧。

    “吵死了！”我抓起枕頭，就朝他們扔了過去，他們迅速松開彼此，躲過我的暗器，然後，我就看見他們雙眼漸漸瞪大，驚喜地看著我，一起跑到我的床邊，一人抓起我一只手，大喊著︰“小玉！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可惡！我居然被這世上最討厭的兩個男人抓著手，無奈力氣尚未恢復，一時也抽不回。不過沒想到，我居然就這麼自然而然地醒了。

    “听著！”我吃力地說著，“下面我要說的話，全部屬實，別問我為什麼，我沒力氣回答！”

    “小玉，你還是先休息下，我去通知爸媽！”傲雲說著就要走，我趕緊喊道︰“別走！”

    只覺得右邊的手一松，傲宸放開了我的手，只是對著傲雲淡淡地說道︰“你留下，我去通知爸媽。”

    傲雲點了點頭，熱情地握著我的手，握地我寒毛直豎。

    “听著，我沒幫你解毒，所以，你也別再困擾了……”

    “什麼？”

    此刻，傲宸還沒完全離開我的房間，他立刻停下了腳步，驚愕地看著我們。

    “咳……咳……還有，麻煩你放開我的手，我不喜歡被不愛的男人握著……”

    “啊？對不起！”傲雲尷尬地放開我的手，疑惑地看著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呵……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晚的真相，永遠不會……

davislis38

六十二、“真相”

    我醒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傲家，他們站在我的床邊，送來了他們家最好的補品，我就這麼吃了一碗又一碗，不知為何，傲宸變得特別積極，他一直坐在我的床邊，喂我吃那些補品，吃得我終于有力氣，告訴他們真相。

    “那晚我朋友說好像看見你被人綁架，于是通知我，我和他一起去的【采花折柳】，當時，是我的朋友將你救出。”我朝傲雲說著。傲雲眼楮一亮︰“那個拖住何麗的，是你？”

    “沒錯！在你毒發的時候，我朋友選了個最好的方法。”

    “什麼？”立刻，全家人都緊張地看著我，我笑道︰“妓女啊……”

    “妓女！”眾人驚呼起來，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當然，妓女嘛，馬路上隨便一撈就有了，然後他就通知我去接你，你正好看見我，我覺得很尷尬，就把你打暈，背了回來。”

    “這麼簡單？”傲雲狐疑地看著我，他似乎並不相信我的話。

    我笑了︰“就這麼簡單，我受傷是在斷後的時候，遇到了陰陽門的人。”

    “陰陽門！”傲風伯伯的臉立刻沉了下去，“沒想到他們居然為【采花折柳】辦事！”

    “我被四大弟子堵截，怎麼可能不受傷？再加上我還要帶你回來，就更加厲害了！”身體忽然緊了緊，原來是坐在我身邊的傲宸環住了我的身體，臭男人，你露出那一臉痛惜的表情給誰看？

    我當即推開他，冷冷道︰“我說小宸，你別在我體弱多病的時候，趁機卡油啊！”我說地似笑非笑，他也驚訝萬分，當著他父母的面，我無疑沒給他半點面子，並且撇清了一切關系。

    他鎮定地很快，所有復雜的眼神，最後沒入他的深沉，這樣城府的男人，我沈玉哪敢喜歡？

    傲風伯伯和傲天在听完我的敘述後，陷入了沉思，準備著下一步行動，不管什麼行動，也定是跟我們偷回來的LTD有關。

    無雙伯母在一陣嘆息之後，也離開了，離開之前，她將傲宸招出房間，不知又要談些什麼。

    最後，只留下傲雲，他還是一臉懷疑地看著我，忽然說道︰“小玉，現在沒別人，你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我知道他要說什麼，說我是不是故意不承認，“我可以告訴你，我沈玉的體質，百毒不清，如果我當時在場，只要給你喝點血，你就能解毒，根本不用我獻身這麼麻煩！”

    “什麼？你百毒不侵！”傲雲仿佛听到什麼爆炸性的新聞，為了擺脫嫌疑，我只能暴露自己一點了。

    “信不信由你！”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太好了！”傲雲放心地笑了，其實撇開那點恩怨，他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還擔心能不能給我幸福。

    “對了，小玉，你知道梁家為何撤銷合作？明明已經到了尾聲，小為何沒有任何原因就撤消了呢？”

    “我怎麼知道，我一直昏迷。”還不是你這個禽獸。

    “不行，我不放心，最近打小電話也不接，一定出事了，我要去看看！”

    “別！”我尷尬地笑了笑，“你別老去打擾小，他不說原因，可能就是不想讓你去找他，如果你這樣貿然前去，他會困擾的……”

    “是啊……”傲雲垂下眼瞼，陷入沉思，隨即，他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

    忽然，他又轉過身︰“那你朋友是誰？我好像他道謝。”

    “不用了。”我淡淡說道，“他看見你的現場秀後，對你印象不好，所以你不用找他了。”

    傲雲立刻變得尷尬萬分，假笑了一番，灰溜溜地跑出我的房間。

    終于讓傲雲放棄去找小的念頭，心底輕松不少，不然小音肯定會宰了傲雲，小也會無地自容。小啊……你到底怎樣了？

    對了，趕緊給小音打個電話報平安。

    所幸的是，我的電話小音還是接的，從她那里得知，小的內傷算是穩定了，剩下的，就是心傷了，而小也只是比我早醒一天，醒來後，就只是愣愣地看著天花板，沒有任何表情。

    我听到這里，心開始揪痛，小，脆弱的小，當初他愛人死的時候，也是如此，萬念俱灰，沒有任何求生的意志。

    掛下電話，淚水已經決堤而出，我該怎麼辦？小，我該怎麼拯救你？

    接下來的兩天，傲宸和傲雲除了定時來看我，就沒在其他時間出現，太好了，看見他們我內傷都要氣得復發。

    而在無雙伯母來的時候，我就裝睡，我怕她當著我的面，來問我那些問題，我真的，不想回答，也不想傷她的心。

    由于還是沒什麼力氣，我不能下床，心急如焚，直想快點好起來，去看小。

    而就在第三天，小音突然打來電話，說他們今天搬家，她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前天回家的時候，發現小哭地很厲害，嘴里只說我要搬家，我要搬家……小音在說的時候，也是帶著顫音，看來她忍著眼淚，而我，只要想象當時小無助地祈求小音，我就心酸到痛，小，你是要逃跑了嗎？

    這樣對你，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外面的陽光，變得陰暗，就像我現在的心情，好想，好想走到陽台上，看看遠方的小和小音。

    我將自己的雙腿放到床邊，確定雙腳觸地後，我決定站起來，小，小音，我好想你們……

    雙腳無力，仿佛下半身不是自己的，軟綿綿，就像是塞滿棉花的布偶，一切，又回到兒時第一次下床的時候，真沒想到，這次受傷，居然讓我元氣大傷。

    對于LTD這個任務，我們，成功了；但營救傲雲，我們，無疑是失敗了，而且是徹底地失敗。

    我撐起自己的身體，當準備邁步的時候，還是，失敗了，我朝前面撲去，心底卻沒半絲害怕，只有心痛，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這點痛苦，對于小經歷的，又算什麼？

    身體，被人及時抱住，我最終，還是沒有摔向地面。

    “你這麼逞強干什麼？”傲宸帶著責備的語氣，將我抱起。

    我怒了，用拳頭狠狠打著他︰“別踫我，我不需要你幫助，放開我，放開！”我大喊著，甩起了右手，那一刻，他愣住了，震驚地看著我，我的手頓在半空，從未甩過巴掌的我，居然下不了手。

    “為什麼？”他痛苦地看著我，收緊了他的懷抱，“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我的心很痛，痛地就像有只手，狠狠捏緊，我緩緩縮回了手，平復自己的心情，用沒有任何感情的眼楮，對上他看不懂的眼神︰“很簡單，我討厭你！”話不多，但這是我最想說的。

    傲宸垂下了臉，不再說任何話，只是將我輕輕發回床上，坐在床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恨我？”

    “恨你？哼！別臭美了，我只是討厭你。”

    “你真以為我看不出嗎？”傲宸居然大吼起來，緊緊捉住我的雙肩，“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之前不是很快樂嗎？你不會突然這麼恨我，到底為什麼？”

    “原因真的這麼重要嗎？”好奇怪，這情景就像酉月祈求傲宸，給她一個不愛她的理由。

    “很重要，只要關于你的，都重要！”

    我笑了，我不屑地笑了，這麼肉麻的話，說給誰听？

    “小玉，我……”

    “別說了，我告訴你就是了，免得你再來煩我！”既然要說清，就徹底說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