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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君蘿和小薇聞聲均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就看見歡言站在內室門口,而他不知已站在那裡聽了多久,因為她們兩個淨顧著說話,完全沒留意週遭的狀況。
「歡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隨隨便便問進我們公主的寢居,你該當何罪?」小薇回過神,立刻擋在主子面前,斥道。
「公主的寢居?哈,你們真是厚顏無恥,這裡明明是我英明神武的君王撒衛垣靼的寢宮,何時變成你女凰國君蘿公主的寢居了?
你一個小小待女不懂規矩,怎麼連主子也跟著不懂規矩了?還是說……女凰國的人都不懂何謂規矩?」歡言聞言冷笑的諷刺道。
「你才沒規矩,撒衛垣靼王明明把你撤換掉了,你還擅自跑進王的寢宮,到底是誰沒規矩?難不成南裊國的人都同你一樣沒規矩?
話說回來,我們公主會居住在撒衛垣靼王的寢宮,你難道還看不出這裡頭的意義嗎?看不出來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你英明神武的王,愛上我們公主啦!」小薇反唇相稽。
「住口!王才不可能會愛上她!」歡言聞言變了臉色,一雙眼冷冷的瞪視著君蘿。
早在昨晚王把她抱進寢宮,他就心裡有數了,可是只要王沒親口說他愛她,他就還有機會。
「笑話,誰說撒衛垣靼王不可能會愛上我們公主?他不但愛死我們公主,還迫不及待的想立我們公主為後呢!」小薇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不可能!王不可能會愛上她!別以為和王行過房,就自以為是的認為我的王是愛上她了!
你真是無恥,堂堂一國公主,居然利用醉酒這種不入流的伎倆來勾引男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怕王反悔不想出兵,所以你就用美人計去迷惑王,你確實厲害,王現在確實被你的美貌所惑。
他今天早朝不但宣佈要出兵援助女凰國,還要御駕親征,而朝中大臣居然沒人阻止——」歡言邊說邊走到君蘿身前,原本清秀的臉龐因憤怒而變得猙獰。
「撒衛垣靼要御駕親征?!」君蘿驚詫的脫口叫道,難以置信的看著歡言。這是真的嗎!若是真的,他為何要這麼做!
對方可是驍勇善戰的沙漠之國,他貴為九五之尊,答應出兵援助她們就夠仁至義盡了,根本不需要親自出馬,不是嗎?
「你很得意是嗎?王為了你決定要御駕親征,那你呢?請問你又為王做了什麼?
你可曾想過王若上戰場,他的生命隨時會遭受到威脅,可你卻還在這埋怨王是個大騙子,你根本配不上王!」
歡言意說愈生氣,尤其君蘿的絕色容顏及曼妙的身材,更是讓他愈看愈憎恨。
因為就算他再如何像女子,也無法改變他是男兒身的事實,所以王捨他而去愛她,這教他情何以堪,又如何接受?
「我……」君蘿赫然無語,不論撒衛垣靼為何種理由要御駕親征,至少目的都是為了救回她大姐,而她非但不知感恩,竟然還咒罵他!
天呀,她真是糟糕!
「歡言,你說夠了沒?我們公主只是要撒衛垣靼王出兵援助,可沒有要他御駕親征,就算撒衛垣靼王要御駕親征,那也是他心甘情願,而不是我們公主用美人計去迷惑他的。
因為撒衛垣靼王愛我們公主,所以公主的大姐就等於是他的大姐,你不要因為撒衛垣靼王愛我們公主,不愛你,所以你就來找我們公主麻煩。」小薇氣炸了,馬上不客氣的回罵道。
「誰說王不愛我?誰說王不愛我?!如果你們沒來,王還是愛我的,王是愛我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
歡言深受刺激,猛地抓住君蘿的手臂,隨手抄起放在鏡台前的一支髮簪,就指向君蘿的臉。
「啊——」君蘿驚呼出聲,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
「啊!歡言,你想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們公主。」小薇嚇得臉色慘白,衝上前想要救回主子。
「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劃花她的臉,讓她變成無鹽女,到時我看她如何再用這張臉去迷惑天下男人。」歡言將手上的髮簪輕刺進君蘿的臉頰,她白皙柔嫩的肌膚頓時滲出血絲。
這情景嚇得小薇停住腳步,害怕的哀求道:
「你不要這麼做!我不過去,我不過去就是了,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們公主。」
「求我?你現在要求我了嗎?剛剛你不是還在教訓我,怎麼現在反倒求起我來了呢?」歡言看見小薇恐懼的臉後,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卻在看見手上受鉗制的君蘿竟然毫無懼色時,怔了一下,「君蘿公主,你的侍女都怕成這樣了,怎麼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我為何要害怕?」君蘿好笑地反問。
如果撒衛垣靼是因為她的容顏而愛上她,那她情願不要這種膚淺的愛,畢竟若她年老色衰,他是否就不再愛她?
心猛然被刺痛了,這個認知讓她恍然大悟,原來她竟已愛上他,而非僅是喜歡而已。
不可否認的,大部分的男人看見她,都會被她的美貌所迷惑。而撒衛垣靼愛上的若真是她的美貌,那她情願毀去這張臉!
「你不怕我毀掉你這張花容月貌?到時候你就不再受天下男人的喜愛了!」
歡言無法置信,她居然還面帶微笑?!是她在故作縝定,還是她真的無所畏懼,壓根不在乎她的臉是否會破相?
不、不可能!
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臉破相,更何況還是個具有傾國傾城之貌的美人!
對,沒錯,她應該只是故作鎮定,他不可以被她給唬住。
「請吧!不過我有點怕痛,所以你下手麻煩輕一點……不不,你還是先把我打昏好了,這樣我不但不會反抗,而且感覺也不那麼痛。」君蘿很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反正她也很討厭男人看她的眼光,剛好借這個機會一勞永逸,而且若因此能減去歡言對她的仇恨,並看清撒衛垣靼的愛,亦算值得。
歡言聽得目瞪口呆,一時沒能答話。
「公主,你在說什麼呀?歡言要毀掉你的臉ㄟ!你是不是被嚇糊塗了,在胡言亂語呀?」
小薇急得快哭出來了,公主該不會是被歡言給嚇傻了吧?
「沒有啊,我很認真。」
君蘿說完,把目光轉向歡言。不是要讓她破相,他怎麼還在發呆猶豫?
「歡言,你要毀掉我的臉就快一點,撒衛垣靼快要回寢宮了,到時你想毀掉我的臉,可能會有點麻煩ㄟ。」
真是的,還要她來提醒!
「公主——」小薇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完了,主子還說沒嚇傻,她根本就是瘋了,居然還叫歡言快點把她的臉給毀掉。
「君蘿公主,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毀掉你的臉,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搬出王,就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我是不會上當的。」歡言一震,有點惱羞成怒的叫道。
「那就快點毀掉我的臉呀!你是不是男人呀?要劃花我的臉就快一點嘛!幹嘛拖拖拉拉,像個大姑娘似的?真是的,一點魄力都沒有。」君蘿皺起眉頭,對他的遲遲不肯動手,感到有點不耐煩。
「公主,拜託你不要再刺激他了,不然他真的會毀掉你的容顏啊。」小薇繼續勸道。
「你們主僕兩個不要再一搭一唱,我不會中你們的計的,既然你這麼希望我毀掉你的臉,那我就成全你!」
歡言把心一橫,就要奮力刺下去時,突然手腕一麻,頓時使不上力,髮簪就這樣咚的一聲,掉落地面。
此一情景,看得三人全呆在原地。
「呃……歡言,你連個髮簪都拿不住喔?」君蘿率先反應過來。他不是要把她的臉毀掉嗎?怎麼反倒把髮簪給扔到地上去?
「你——」歡言聽得都快昏倒了,傳聞女凰國的君蘿公主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結果——
「夠了,一切到此為止。」撒衛垣靼的嗓音威嚴的響起,同時亦使得氣氛變得凝滯。
「撒衛垣靼王,歡言想要毀掉公主的臉,你快叫侍衛把他抓起來,他好可怕,他想——」小薇一看見撒衛垣靼出現,立刻扯開喉嚨叫道。
「小薇,不要亂說話。」君蘿忙打斷小薇的話。
從歡言拿著髮簪威脅她,因而點醒她對撒衛垣靼的感情後,她突然很同情他。
他方纔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出自於愛。雖然男人對男人的愛戀,不是她所能理解,但,愛一個人的心情並沒有錯,錯的只是在於他愛的方式不對。
「公主,我哪有亂說話?他明明就拿髮簪刺破了你的臉頰,你看你的臉現還在流血呢!」小薇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君蘿。公主真的是瘋了,而且還瘋得不輕!
小薇一嚷嚷,撒衛垣靼目光便朝君蘿的臉頰望去,在發現她白嫩的臉頰真的滲出血絲後,一道凌厲的眸光立刻掃向歡言——
「為什麼要傷害她?」他的聲音如刀鋒般冰冷。
「我恨她!」歡言無懼的迎視他冷冽的眸光,心中明白自己將會有何種下場,不過他不在乎,因為失去王的寵愛,他的生命就不再有任何的意義了。
「你為什麼要恨她?」撒衛垣靼瞇起眼睛,對他眼中的濃厚恨意,深感不解。
「因為你愛她,所以我恨她!」歡言憤恨的眼神突然變得哀傷,「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你還會像之前那樣疼我、保護我、寵愛我,不是嗎?」
王和他明明是那樣恩愛,可是她一出現,美好的一切就全部化為泡影了。
「你錯了,不管她有沒有出現,我還是會疼你、保護你、寵你,但絕對不可能會愛你。」撒衛垣靼無奈的歎道。
他不是不知道歡言對他的感覺,但他卻一直置之不理,才會導致這種事情發生,說來,他得負上絕大多數的責任。
「我知道,因為我是男兒身,而她是女兒身,所以你才不可能會愛我,但若不是她慫恿你,我還是可以在你身邊服侍你、照顧你。
其實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他要的並不多,可是這小小的要求卻被君蘿給殘忍的剝奪,所以他能不恨嗎?
撒衛垣靼緩緩搖頭,「你又錯了,如果我愛你,就算你是男兒身,我也不在乎,相同的道理,就算你用髮簪劃花蘿兒的臉,我愛她的心還是不會改變。」
君蘿心頭一震,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讓她的心為此深深悸動著。
原來就算她變成無鹽女,他還是會愛她!
只是,若不是為了她的美貌,他何以會如此愛她?
是因為她女凰國公主的身份,還是說另有原因?
「我不信,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何會不愛我?
從我進宮服侍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看我的眼光跟別人不同,你對待我的方式也跟別人完全不一樣,甚至只要是我想要的事物,你幾乎都會滿足我,如果說你不愛我,那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歡言激動地要求他說明。
「你說的沒錯,從你進宮服侍我的那一刻起,我對待你的方式確實和別人截然不同,但那不是你認為的愛,而是因為——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所以我無法不對你好。」
撒衛垣靼沉重的說明。唉,這些話如果不明說,怕他永遠都不會接受事實!
「不會吧?!君蘿和小薇同時驚呼出聲。
「弟弟?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你說謊!你在說謊對不對?告訴我,你剛剛說的全都是謊言!
你只是想要我對你死心,所以才會編出這些謊話對不對?」歡言無法實信的叫道。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遠比他不愛他更來得讓他無法接受。他們竟然是手足,這怎麼可能?
「我沒必要說謊,你若不信可以去詢問你的娘親。
原本我是打算要將你們母子一起接回宮中,但是你娘親堅持不肯進宮,原因為何,連我也不甚清楚,所以我只有命人暗中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後來你的娘親寫了一封書信給我,說要讓你進宮,希望在我的允准範圍內,滿足你的所有要求,所以我還以為你已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孰料你進宮的第一句話,就是跟我說你想當我的貼身隨從……」撒衛垣靼無奈的說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對你一見鍾情,當年你來找我娘,娘和你在裡面談話,不准我聽,說完後你就匆匆離去。
可是,從那之後,我開始對你朝思暮想。所以我一直纏著娘,要娘想辦法把我送到宮裡來,當娘跟我說,我可以進宮後,我簡直開心的睡不著覺,沒想到……」
歡言苦澀的搖頭,看著撒衛垣靼的眼神變得茫然。
當真相被揭穿,許多回憶就紛紛湧上腦海。
他憶起了他要進宮時,娘親幾度欲言又止,結果他當時卻因為過於開心,以致忽略掉娘親的反應。
進了宮之後,王對他的萬般好,更是讓他開心得忘記一切,自以為是的認為王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孰料……
「歡言,如果我傷害了你,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撒衛垣靼走向歡言,輕拍他的肩膀。
「嗚嗚……」歡言突然眼眶一紅,哭著撲進撒衛垣靼的懷中。
他哭得那樣傷心欲絕、肝腸寸斷,使得聽聞者皆忍不住想掉下同情淚。
撒衛垣靼亦自責的抱著他,手掌輕輕的拍撫他的肩膀,希冀能安撫住他激動的情緒。
如果他在他進宮時,就告知他們兩人的關係,他應該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垣靼,我和小薇先出去,你們慢慢談。」君蘿朝小薇使個眼色。此時此刻,她們兩個並不適合在場。
「蘿兒,我……」撒衛垣靼抬起頭,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他有許多話要告訴她,經過昨夜歡愛,和方才歡言對她的傷害,她內心肯定對他有諸多不滿。
「我要去找凱德將軍,你和歡言談完後若還有空,可以來找我,我有話要跟你說。」君蘿打斷他的話,然後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拉著小薇就走人。
撒衛垣靼僅能目送著她走出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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