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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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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西筱懶]散落一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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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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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2: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而你和我始終是孤單的個體

  最後桑倫又開著他拉風的摩托車把也茶送到了學校。
  校門口。桑倫說,喏,我算是對你補償了。以後可不要看著我就一副欠你很多錢的樣子啊。
  哪有什麼補償啊。
  拜託,你嫌你的髮型不好,我今天可是免費給你重新弄了不是嗎。
  其實,他學美髮沒有多久,也茶是他當造型師的第一個顧客。一不小心做壞了那麼一點,也不能怪他啊,新手上路總是需要不斷練習的嘛。
  也茶大度的揮揮手,反正也免費弄回去了,那就算了吧。
  沒有那麼多心思想別的了,當務之急,也茶還是在想要編造一個怎樣完美的藉口,好過了班主任那關。
  桑倫把摩托車調頭,拋下一句,我走了,拜拜。
  等也茶看過去的時候,人早就飆遠了。
  甩甩頭髮,就聽到下課鈴聲,也茶看了看表,應該是下午第一節課下課。我寶貴的時間啊,也茶拔腿就往教室百米衝刺。
  才到教室門口,就一眼看到時佐用慣用的姿勢趴在窗戶上和裡面的人說話,也茶正想一掌上去,就是該教訓這個可恨的徒弟,明明讓她在原地等的,誰知道兩個小時都不到,現在倒好,還活生生的在那嬉皮笑臉。
  也茶的巴掌沒派的上用場,因為她還沒沖過去,就看到窗戶裡面的一個拳頭把時佐頂出了好遠。
  咳咳,時佐裝死的在那捂著胸口。也茶走近了,他才看到。“師傅……”時佐幽怨的看著她,“小白又欺負我。”
  “活該。”也茶鄭重的吐出兩個字。時佐幹的什麼事呐,要不是桑倫在那邊,自己估計現在還沒回來呢。
  哎,我可是沒得到老太太的批准,出不去啊,打你手機關機了嘛。時佐吊兒郎當的樣兒讓也茶咬牙切齒的對他伸出了魔爪。某些人就得對他使用武力,不然的話他永遠都一副樣。
  打打鬧鬧了一會大家就各自準備上課了。讓也茶覺得奇怪的是,一向對學生嚴格的班主任竟然沒有問她為什麼上午沒來上課。
  我告訴老師你早上拉肚子,我帶你去醫院打點滴了。白沫舒擠眉弄眼的讓也茶忍俊不禁。似乎大家都忘記了上午發生的事情。
  時佐在課堂上發呆。其實上午他看到了也茶,時佐急著去見她,根本就沒有和老師請假而是騙校警說自己不舒服急著回家。
  打個車去去“玫瑰居”頂多半個多小時,到了那之後,時佐在“玫瑰居”對面也待了半個小時。
  他不過是看到也茶和一個男生坐在一起吃披薩,那個男生親昵的替也茶抹去嘴角上的食物渣,然後也茶對他笑的眼角彎彎……
  只是看到那些而已,並不代表什麼吧,但是時佐卻沒有勇氣上前。
  也茶和那個男生,有一點的般配的樣子……他當時是這樣想,有點嫉妒,有點心酸的想。
  也茶說喜歡路池的時候,他雖然內心不高興,但是,那個男生,時佐卻覺得,他比路池,更有攻擊力。
  喜歡的人,在對面。
  在時佐抬不動腳的那半個小時裡,白沫舒給他短信,不要去找也茶。
  可是,他已經看到她了。時佐不知道白沫舒為什麼那麼說,隱約是覺得他們三個人彼此之間其實還是有秘密的,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沒有心思去分析。
  我沒看到她呢。時佐這樣回。
  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表面上,他們的生活每一天都是相似的。起床,上學,下課,吃飯,回家。如此而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家各自有了各自不能言說的秘密。
  時佐喜歡也茶,從認識她的時候開始。
  白沫舒被父親的事情煩憂。
  而也茶,她應該算是個沒有秘密的人吧,對朋友,她真的好想有什麼都說什麼的。
  那樣多好,最起碼有了困難的時候大家還可以一起商量著解決。
  可是時佐不敢說,白沫舒也不敢說。
  為什麼不敢,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家,有些事情,真的只適合藏在內心裡。不能與人言說。
  那天下午,三個人都變成了乖孩子,認真聽課,認真做筆記。也許,真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剛剛在數學筆記本上抄下的例題是什麼,寫的單詞是哪一課的,老師說的是第幾頁的題目。
  也茶聽著旁邊沙沙的寫字聲,又恍惚想起了自己死去的貓咪,它在睡覺的時候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那種聲音就突然響在耳邊,咕嚕咕嚕,於是同學們寫字的聲音從沙沙沙沙變成了咕嚕咕嚕。
  兩個人前所未有的相對沉默了兩節課,白沫舒像是為了打破沉默一樣,她在草稿紙上寫,你的髮型弄的不錯哦,如果不說話的話,像是成素了不好,哈。
  那個哈字看著好陌生,也茶覺得白沫舒肯定是不想笑的,但是為了突出氣氛,她還是寫了。
  也茶拿出紅色的筆,在那行藍色的字跡下寫,是桑倫的傑作,嘿嘿。
  把嘿嘿兩個字寫的很花體,也茶覺得自己這一點和白沫舒好像,大家都好虛假,可是,卻是那麼貼心的虛假。
  一藍一紅的兩行字。白沫舒還想寫點什麼,筆在紙上擱淺了許久,終究是作罷。溢出來的筆油在紙上開出了一朵藍色花。
  從高處看,世界真的很小,可以想像,一切其實都很渺小。人啊,物體啊,這個地球上的存在,他們擁擠在一起,於是世界就填滿了。
  天空中有漂浮的雲。它們慢慢移動,最後一小朵和一大朵,或者一大朵和一大朵黏在了一起,拼湊起來的圖案,有一點像笑臉,無奈的笑臉。
  或許,只有內心極度單純的孩子,才會把它們當做棉花糖吧。噢,對了,豬八戒也說,好大的棉花糖啊。
  雲說,我們不是糖,沒有想像的甜蜜。不過只是沒有依靠的孤獨的漂浮在天空,能出現的時候,就看著散落的人群,看他們的喜怒哀樂。
  會有人這樣想嗎?
  那天晚上桑倫沒有打算回家,當他走出店門看到路池的時候,倒也是有點意料之中了。
  “別笑了,皺紋能夾死蒼蠅。”路池立馬止住了笑。
  兩個傾斜的影子在路燈下拖著好長。桑倫緊了緊外套,他在等路池開口。從上午他看到路池和隋妲相擁離去的時候,他看到路池陰鬱的臉。他就知道,路池是會來找他的。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兄弟。這只能說他們做的太完美。在任何公共場合,他們都極力扮演著相親相愛。
  “你的家產以後還是要給路池的,他是老大。”
  “桑倫不是我的兒子了?”
  “那個女人之前把你糾纏的還不夠嗎,我對她的兒子已經夠仁慈了。”
  “胡說什麼,我告訴你,不要想著排擠桑倫,我已經覺得對不起他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為了你付出的還少嗎,你忘了是誰幫你偷到那份文件的?”
  “我……我當然知道你好。好了好了,早點睡吧。”
  ……
  有時候桑倫想,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口渴,就不會起床喝水,不起床喝水,也就不會經過父親的臥室,當然也就不會聽到那段對話。
  夜很靜謐,有些許的月光輕輕灑在客廳的茶几上。桑倫在沙發上坐了很久,他一直注視著父親的房間,那裡面原本睡的應該是自己的母親,而現在早就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糾纏?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小三還可以這樣名正言順的指責一個妻子對丈夫的行為。誰糾纏誰,誰知道?
  他很久沒有和父親聊天了,童年寂寞的過去。有時路池的母親抱怨父親換洗的衣服時,桑倫很想大聲的問那個坐在沙發上維諾的父親,你真的愛這個女人嗎!
  現在知道了,一個離異多年的並且還帶著前夫孩子的女人,如此沒有檔次的小三,能夠賺到一個家境優越的男人,憑藉的自然就是某些手段了。
  偷文件?呵,真不錯,那應該也算是個技術活吧。
  從他回國知道母親已經過世的時候,他就忘了悲傷具體的模樣。在外國生活的那些年,他開始懂了,愛情其實不過是個互相折磨的過程,到最後愛的越深,就都捨不得放手,寧願就那麼被折磨著。
  桑倫不是個計較的孩子。他想,就這樣接受路池,和父親現在的妻子吧。至少不能只活在仇恨裡。
  而那個清冷的晚上,他聽到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對話,他才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麼想。人與人之間,其實相隔的,真的很遠。
  為什麼要那麼無所謂呢,已經失去母親了,為什麼還要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值得,不值得的。
  桑倫知道路池的心思,從他無意間知道他和那個看起來很妖媚的女生之間的事情時,他就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路池太像他的母親,桑倫因為每一次看到他,就想起,在大洋彼岸,聽到母親電話那頭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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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2: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你記住的和遺忘的

  夜晚的城市燈紅酒綠。
  從名牌小車上下來衣著考究的男人,走路像是腿抽筋的女人,玻璃窗裡陳列的穿著昂貴服裝的塑膠模特,小吃攤上大聲吆喝著的滿臉皺紋的大叔,還有天橋下面的流浪漢……
  許許多多的人,許許多多不相同的命運。世間世事沉浮。
  路池率先在一家大排檔門口的桌子上坐下來,桑倫也跟著進去。很快就有服務員拿著抹布過來擦桌子,並且熱情的問他們需要點兒什麼。“來一打瓶酒先,弄幾個小菜吧。”路池簡單的說。
  酒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人高興的時候會喝它,不高興的時候也喝。噢,那麼,人也是個奇怪的東西呢。
  啤酒很快就上來了,桑倫看著路池開了一瓶,咕嚕嚕的就下去了一大瓶。他一點都沒有欣賞他酒量的意思,搞什麼慢動作,有話直接說了倒爽快。
  那瓶酒下肚,路池還不是不說話。桑倫很沒有耐心的自己拿過一瓶,雖然說自己不是大忙人,可是時間也是有限的,在這邊陪著人喝悶酒,倒不如回自己租的小屋睡大覺。
  他明天還要工作呢。當初一直拒絕父親去公司幫忙,不接受他安排的一切,父親也沒少和他鬧不愉快。路池的母親在一旁煽風點火,哎呀,人家有自己的追求,你管的真多,他不去就算了,你不是還有一個路池,他照樣可以幫你的啊!
  路池的母親刺耳的聲音讓他渾身都不舒服,像是掉進了一個荊棘圈裡,紮的他刺痛。
  又有點像老母雞,桑倫看著路池母親墨綠色的眼線嘲笑的想,總是護著自己的小雞,生怕被人欺負了還是怎麼著。
  他無意於混跡在商界,太多的爾虞我詐,讓人活著不安寧。如果過的不快樂,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某天桑父又因為這事和兒子爭論的時候,桑倫想說什麼,但是那個說話如同機關槍的路池媽,很快的插進來,哎呦,你就讓人家自己去找個工作好了呀,現在不是說海龜很受企業歡迎的麼。
  海龜?這個土包子女人知道現在還知道海龜了。桑倫記得自己回國的那段時間,她還說某某手錶很有檔次,一定要去買來戴著,路池問她什麼牌子的,結果她說了一個鞋子的牌,並且還是用英文說的,末了還相當得意。喏,就她那個單詞只會說shopping並且還走音的女人……桑倫只想保持沉默。
  一半是為了打發父親,一半是為了刺激路池的母親。所以,桑倫走在街上,看到一家連鎖美髮沙龍需要招收學徒的時候,很快就去應聘了。
  父親生氣,路池媽媽似笑非笑,桑倫覺得一切都很有趣。
  因為自己太帥了吧,桑倫偶爾會這樣自戀的想,要不然老闆,那個四十多歲愛濃妝豔抹的女人,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讓自己升為造型師呢。
  顧客是上帝。老闆知道,所以一般不給他顧客,於是,他就成了掛名的造型師。
  夠扯的吧。
  一直到遇到他的第一個顧客,也茶。那個看起來眼神純淨,讓人一眼看去就想保護的女孩子。
  他認識太多的女孩,卻惟獨覺得她……不太一樣,這是第一眼的感覺,雖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了。
  路池是個可惡的傢伙,桑倫無意間在店裡遇到隋妲的時候就突然想給路池一拳。
  那個眼神充滿曖昧的女生讓桑倫一陣一陣的翻騰。她點名要桑倫給她做頭髮,幸好只是簡單的拉直,於是他答應了。
  “帥哥,你的手很漂亮。”
  “謝謝。”桑倫沒有過多的反應。赤裸裸的調戲,桑倫覺得噁心。女生似乎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手機卻正好響起來。
  “路池啊,嗯,我在忙呢,啊,不要來接我了,對。……也茶?她和白儒塵的女兒是好朋友?嗯,好,那你看著辦吧。”
  桑倫自然是聽到了,他記得兩天前,自己認識了一個叫白沫舒的女生,而也茶,那個笨笨的被自己做壞頭髮的小女生,白沫舒說,那是她好朋友,叫也茶。
  如果桑倫沒記錯的話,他第二次見到他,是在城東洗浴中心不遠的肯德基。那個時候,和後面遇到的相比,那一次,那個小女生,貌似是有點嬌羞的意味……額,嬌羞,桑倫突然有點悶悶的,尤其想到的是,他記得當時在自己旁邊的,是路池。
  “你男朋友對你蠻好的。”桑倫裝作無意的打探。
  “切,好有什麼用,又幫不了我什麼。”
  她應該就是隋妲了,桑倫記得路池和他母親提起過,而他正好有聽到。隋妲,學習舞蹈的,路池當時是這樣說的吧。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呀,突然很想認識你呢。”桑倫擺出的笑容,讓自己都覺得揪心。
  “我叫隋妲,你呢?”女生果然很有興趣進一步瞭解。
  嘿,路池啊路池,你的眼光,不過如此啊。
  對於這種有心計和城府的女生,桑倫自然是不願搭理的。但是一想到這中間必定包含著內容不少的故事,桑倫還是和她交換了手機號。
  於是,接下來被知曉的事,就順理成章的被知曉了。
  若不是n久以後,也茶笑嘻嘻的表示當時她真的沒有很傷心,桑倫恐怖是要內疚一陣子的。畢竟,他的初衷,只是為了看路池受挫的樣子。
  幸好也茶,沒有那麼喜歡路池,幸好幸好。
  “咳咳”路池劇烈的咳嗽讓桑倫一下回到了當前,搞什麼嗎,不會喝酒還顯擺。他可不想再費力氣把這個手長腳長的傢伙弄回去,桑倫皺眉。
  桑倫,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你……我今天在隋妲的手機通訊錄上看到你的名字了……是你叫也茶去的對不對,哈,真是沒想到啊……哈,隋妲,隋妲,我愛她啊,她怎麼可以……怎麼,呃,可以……
  真沒有,幾瓶啤酒都能喝醉。桑倫往馬路邊望去,他只盼趕緊來一輛計程車,好把這個煩人的傢伙送走。
  他四處望的結果是,沒有一輛計程車經過,真是見鬼。然後,一個身影突然闖進了他的視線。
  今天是怎麼了,戲劇裡所有的主角配角都見全了麼。
  “巧啊。”白沫舒似笑非笑的站在他面前。
  今晚遇到的人怎麼笑都都跟哭似地,桑倫鬱悶的想。
  “啊,喝酒啊。”白沫舒的語氣波瀾不驚的。白沫舒看了一眼還趴在桌上喃喃自語的路池,順勢就坐在他的身邊,正好和桑倫對視。
  “今天,是你帶也茶過去的了。”白沫舒用的肯定的語氣。
  喏,明明知道還問,桑倫挑了下眉。“你能喝酒嗎?”拿過一瓶幫她打開。
  “我不想喝酒,喝酒能解決什麼。”乖乖,桑倫越來越覺得白沫舒某些特點和自己還真像。
  白沫舒是特意來找桑倫的,但是她去晚了一步,店裡人說桑倫人已經回去了。於是她就想散散步,順便發酵一下內心的一股糾結在一起的氣場,她發洩不出來,但是讓她堵塞了好久的一股陰鬱之氣。
  當然沒有想到還是會見到桑倫。這就是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麼。
  有些費盡心機想要找到的人,總是不出現在你的視野裡,一旦你放棄的時候,他就自動跳了出來。如同很久以前掉落的一粒紐扣,怎麼找也找不到,最後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卻發現它安靜的躺在沙發的夾縫裡。物是如此,人,也是。
  那天白沫舒在街上差點撞到的人,在他回頭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了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在一次聚會上,白沫舒跟在父親的身後去和客人打招呼,她一直記得有那麼一個小男孩,跟著剪裁得體的小禮服,一副小紳士的模樣。
  他的後脖上有一個心型的暗紅色記號。白沫舒不確定那是不是胎記,但是那個小男生突然蹲下身子替她系上散落的鞋帶時,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記號。
  白沫舒一個急刹車,然後定下來看眼前蹲著的人時,就一眼看到了那個人後脖上的記號。那麼熟悉的記號。
  可是,他說,嗨,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白沫舒在那一瞬間就想到了也茶和路池,她記得他,而他忘記了她。
  從未想過,有些事情,如此巧合。所以,她懂得,再相逢,不一定是完美的結局。
  桑倫,你記得我嗎。你不記得吧?白沫舒在心裡苦笑。
  白沫舒是隱藏情緒的高手,桑倫猜不透她在想什麼。是要來責備他帶也茶過去,還是別的什麼,他都不知道。
  只是,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他似乎很早以前就見過白沫舒,真的是有這樣的感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那麼冒昧的上前說,嗨,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遺憾的是,他只是記得見過她,卻不記得她的名字。
  若是白沫舒知道的話,她也該滿足了。幸福都是有比較的,雖然她不想那麼小人的把自己和也茶相比,但是真的比起來的話,她算是幸福的了。
  其實,能被人記住,那就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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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4:1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結束其實也是一個剛開始

  最後,白沫舒和桑倫一起把不勝酒量卻還逞能喝的爛醉的路池抬上了計程車,報了位址,再給爸發了條資訊,就搞定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桑倫送白沫舒回家。兩個人對路池的事情都心知肚明,誰都沒有提到他。
  但是白沫舒對桑倫知道他們在“玫瑰居”還是有點好奇,忍了忍還是忍住,就問了起來。
  “我聽到路池接電話的內容了。然後就知道了,很簡單。”
  “看不出出來,其實你也是個很三八的人。”
  嘿,還行吧。桑倫的臉在夜色下忽明忽暗。白沫舒從側面看他,覺得有一種很朦朧的感覺。他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那個時候他是極其紳士的小孩,而現在竟然生出了一些放浪不羈的味道。
  這就是歲月的力量吧,一些人,一些事,在經歷歲月的洗禮之後,都可以變得失去本來面目,甚至,面目全非。
  白沫舒很強烈的懷念起了自己的童年。
  父親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小的時候是,其實她覺得一直都是的。如果中間沒有一個意外的插曲的話。隋妲,路池,她生生的厭惡起了這兩個名字。
  有時候她也很佩服自己,明明心裡堵塞的滿滿的不安,但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會覺得很心疼。”落雅說。
  落雅是白沫舒在網路上認識的,一個以寫文為生的女孩子。
  白沫舒不知道她的年齡,長相。但是她也覺得沒有必要知道,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發洩的途徑。
  她內心所受的羈絆,在很多個夜晚擠壓的她喘不過氣。最終,她還是從大床上坐起來,像貓一樣的溜到書房,然後打開電腦。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沉迷於網路的虛幻世界裡。在那樣一個世界裡,你不必擔心一些難於啟齒的事情被人笑話,你可以對著一個陌生人暢所欲言。白沫舒深深的收益於這一點。
  也茶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這樣好的朋友,都有一些話難以說出口。白沫舒不是沒有想過和也茶說自己的心事,說這樣一個爸爸,說那樣一個男生,只是,如何說呢,說了又有什麼用呢。算了吧。
  落雅說,很多時候我們躊躇不前,只是因為內心的羈絆。
  是的,白沫舒已經感覺到了,就是這樣的情況。後來,落雅給白沫舒看她在網路上的一些文字,措辭犀利,文筆老到,讓一向對文學不怎麼感冒的白沫舒都迷戀上了那些文字。
  坦白的說,白沫舒很感激落雅,這個陌生的女子,在很多個寂寞的夜晚給了她很多的安慰。
  落雅說,白沫舒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和她對話的時候,就像坐在身邊感受到她的歎息,所以,她有感同身受,她覺得心疼。
  “你的文字一定會發揚光大的。”白沫舒有時候反而也會去鼓勵落雅。這個鍾愛文字,卻默默無聞的寫手。
  桑倫送白沫舒回家的那個晚上,白沫舒仍舊一個人跑進書房。看到落雅的頭像是亮著的,她覺得很安慰。
  “落雅,你知道嗎,我在陽臺上看著他一直走遠,那一刻,我都控制不住想要飛快的沖下去抱住他。”
  落雅給白沫舒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從沒聽小白說這樣的話,那個男生,應該是你喜歡的人吧。”
  落雅也叫她小白,和也茶,時佐一樣。你知道的,有時候,一個稱呼可以讓人生出信任的味道,所以落雅這樣叫她的時候,她很心安。
  “是的落雅,我想說我和他的故事給你聽。”
  白沫舒花了很長的時間敲寫大段大段的話,她迫切的需要和一個人分享這段心事。
  落雅一直都在安靜的聽她說,她始終沒有在她敲字過去的中間打斷她。一直到接近午夜的時候,白沫舒才斷斷續續的表述完。
  “那麼,小白,我突然只想說,他可能不屬於你。”落雅的話中傷了白沫舒。
  所以她把原本打出來的“可是,他還在路上和我說另一個女生”這句話給取消了。她不知道落雅是出於怎樣的心理才判斷出“他不屬於你”。
  她沒有問,只是悄悄的下線了,沒有和落雅打招呼。
  她對著黑頻的電腦想,如果自己再告訴落雅,她喜歡的男生,在路上用柔和的聲音說著另外一個女生的名字的話,落雅是不是會在電腦的那一端,露出“你看吧,我就說不可以屬於你”的表情。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而另一個女生的名字,是也茶。
  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沒錯。跟也茶沒有關係的,只是桑倫當時的口氣讓白沫舒心裡有點不舒服。他怎麼可以對她說,我覺得也茶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很有趣,我蠻喜歡她的性格之類的話。
  如果是別人說的話,多好。可怎麼就偏偏是你了,桑倫?
  和也茶認識以來,白沫舒就知道了,她就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生。旁觀者清,時佐喜歡她,她雖然不知道,可是白沫舒在一旁卻看的明白。現在還有桑倫。
  每當也茶用羡慕的眼神看著白沫舒新買的一些首飾之類的東西時,白沫舒就在心裡說,這些有什麼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多希望變成你。讓人一眼看去就心生一片溫暖。
  當也茶晃晃腦袋若無其事的嘟著嘴巴說,這個是桑倫免費給我做的時,白沫舒的眼眶突然濕潤了。
  然後她趕緊仰著頭,抑制住內心大片的憂鬱,下一秒又對也茶輕笑,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那段時間,除了高三獨有的緊張,還有這樣的小情緒襲擊著她,讓她狼狽不已。
  趕緊高考掉吧,然後她要去一個從未到過的遠方,找一個山頂,然後痛痛快快的釋放自己的鬱結。大聲的呼喊,讓風吹散所有的不快樂。
  像是感應都了白沫舒的呼籲,高考很快就來了。
  6月初,已經是夏天了。
  白沫舒、時佐和也茶三個人十分碰巧的在同一間考場。“這是命中註定的,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哈。”時佐在進考場前還嬉皮笑臉的說。
  也茶和白沫舒沒有理他,只顧檢查自己是不是忘記帶東西了。
  橡皮,准考證,圓規,直尺,什麼都不能少。也茶輕輕呼了一口氣,可千萬別敗在第一科上了,按理說語文是她的強項。但是上帝見證,她真的有點緊張。
  把手握成拳頭,然後放在心臟的位置,告訴你自己,你可以的。這是桑倫跟她說的。
  也茶沒想到一覺醒來,就收到桑倫的資訊,她有點感動的握著手機回復,謝謝。
  自從路池的事情之後,和桑倫的關係似乎變得比較親密,也茶覺得他就像一個特別好的哥哥一樣,會在她晚上複習到很晚的時候給她說,早點休息,或者是晚安,只是很簡單的幾個字,但是她卻覺得很窩心。
  她在想,桑倫一定是因為路池的緣故吧,怕自己會因為那件事情而怨恨他。其實,真的沒有呢,也茶一開始也覺得自己應該怪桑倫的,可是奇怪的是,那個信念沒有堅持多久就煙消雲散了,她自己都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按理說,被人活生生的甩掉是很丟面子,並且很值得傷心的事情吧,但是她卻似乎輕鬆了許多,真是糾結。
  也茶把路池送給她的布偶扔給家裡的小狗玩了,那個東西再放在枕頭邊的話,會影響睡眠品質的。
  更何況,也茶自認為自己從來都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孩子。
  高考順利結束,也茶和時佐還有白沫舒三個人出來考場的時候,同時吐出了一口氣,像是擺脫了一個一直糾纏自己的怪物。其實,仔細想想,高考並沒有那麼可怕,至於很多人說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狀況,應該都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平常心最好。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決定出去放鬆,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桑倫坐在一個小石椅子上等他們。
  應該是等了很長時間吧,也茶看到桑倫的腳下有很多煙頭。
  “呀,莫不是要提前給我們搞慶功宴。”白沫舒波瀾不驚的開著玩笑。時佐卻不怎麼高興的樣子。白沫舒注意到了,她只能在心裡輕歎,唉,可憐的孩子。
  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也茶興奮的沖上去,太棒了,我要去吃大餐哦。
  好,桑倫看著她的表情十足的寵溺,讓也茶身後的兩個人都不怎麼舒服。
  最後,四個人浩浩蕩蕩的去了一家不錯的酒店,桑倫戲說,這是畢業之前最後的一頓大餐。也茶嗷嗷叫,那是一定要吃的很好才行。
  但是後來還是有很多的東西沒有吃完,也茶心疼的說,要打包的。
  得了啊,平時沒見你這麼節約,真是的。白沫舒和時佐都取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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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4: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給即將散場的青春作一曲挽歌

  那一次吃飯,大家都有一種青春散場的感覺。
  白沫舒中途去衛生間,沒想到在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關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於是,白沫舒就看到了她這輩子都希望她永遠消失的人,隋妲。
  隋妲是低著頭出來的,她身上的酒味很濃。抬眼看到白沫舒的時候,她怔了怔,隨即笑了,臉上泛著潮紅,裸露的手臂上還紋著一朵惡俗的小花。從始至終都像是覆蓋了一層面具般的妝容。
  “啊……白小姐,嘿嘿。”她喝多的樣子真是愚蠢到了極點。白沫舒最不欣賞的就是喝酒的女生,酒後儀態盡失的樣子讓人不待見。
  白沫舒不想和她糾纏,誰知道再多待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上次在“玫瑰居”白沫舒都準備扇她了,自以為是的樣子真是欠揍,還真以為自己是大明星了。
  可是,很顯然的隋妲沒準備放過惹事的時候,她緊緊的抓住白沫舒的手臂,你別走啊,嘿,要不要看看我剛剛拍攝出來的廣告片,效果不錯哦……
  真是瘋了,白沫舒狠狠的甩掉她的手,一把推開她就往前走。估計是那一推力道有點大,隋妲一下子往門上推去,剛剛關上門的門又被她一屁股給推開了,白沫舒頓了頓,懶得回頭。
  “隋妲,你做什麼呢?”很熟悉的聲音,白沫舒把手指捏的哢哢響,然後回頭喊了一聲,爸。
  真是不要命了,包二奶麼,還敢這麼光明正大?
  儘管她早就知道父親和這個女人的關係不正常,但是此刻她沒有辦法忍受看著父親扶著那女人的樣子。
  “沫舒,是你推的隋妲?”哈,這貌似是責備的口氣。
  “沒錯,怎麼,您心疼了唄?放學,就她那個骨子,推一下死不了的,別他媽的以為自己多嬌氣。”白沫舒連髒話都飆出來了。她看不慣隋妲在父親面前楚楚可憐的嘴臉,在幾個男人中間,這是她的強項吧。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白儒塵好像有點不高興了。
  哈哈,白沫舒想笑,但是她的眼淚卻不聽話的先跑出來,她幾乎是吼著的說,要我怎麼說話,我憋的還不夠久嗎,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她哪裡好了,值得你背叛媽!
  但是,她還沒有止住發抖的身子,那個依偎在白儒塵懷裡的女人便柔聲說,儒塵,我的肚子好像有點不舒服,是不是剛剛被推的撞到寶寶了呀……
  寶寶?寶寶!白沫舒含著眼淚不置信的望著父親,他,怎麼可能!
  白儒塵沒有接觸女兒的眼光,聽到隋妲的話,他趕緊低下頭去摸著隋妲的肚子,有點著急的說,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那個男人是父親麼,他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白沫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這樣了,從小在自己心目中就很偉大的男人,他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為了……隋妲那個的女人,他竟然都要有另外一個孩子了……真是可笑。
  可憐的母親,她一定什麼都不知道吧。
  “你他媽的太不要臉!”白沫舒像是瘋了一樣突然撲上去一腳踹到隋妲的肚子上,白儒塵眼疾手快的護在了隋妲的身前。
  “啪”,一個巴掌打在了白沫舒的臉上。
  白沫舒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長這麼大了,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她……隋妲縮在白儒塵的身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一巴掌讓白沫舒反而冷靜了,她狠狠的擦掉眼淚,直接忽略掉了白儒塵微微的發抖的表情,她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白儒塵先生,以後,你就帶著這個女人過吧,我只希望,你不要讓我看到你後悔的那一天。
  一字一句的說完,白沫舒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身子像是失重了,即將要倒下去的時候,一個懷抱接住了他。是桑倫。
  “桑……桑倫。”隋妲沒想到會看到那個帥氣的造型師,他竟然出現在這。
  桑倫直接無視了他,他對白沫舒說,我們走吧。
  等一下,那個小夥子,你和我女兒是什麼關係?白儒塵追問。
  怎麼一回事,這會他要扮演慈父的角色吧,關心女兒了。
  桑倫平時柔和的臉部線條這會突然變得剛毅起來,他沒有回答白儒塵的問題,而是背對著他們說,隋妲,你和我哥昨晚玩的開心嗎?
  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昨晚隋妲和誰在一起,他很多天沒有回家了,更不知道路池的行蹤。
  他的話成功引起了白儒塵的疑惑,還沒有來得及問隋妲,桑倫又回頭看了隋妲的肚子一樣,像是不經意的隨口說,咦,我哥好像沒說孩子的事情啊……
  這一句話無疑是引爆了白儒塵的導火線,白沫舒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現在桑倫這麼說,白儒塵果然沉下聲,嚴肅的問,隋妲,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儒塵,你不要聽他胡說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昨天一直在家裡的,我哪也沒去啊……”隋妲急切的想要解釋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好不容易吊到的大魚,怎麼能這樣就被糊弄跑了。
  白沫舒看著幾乎是吊在白儒塵身上的隋妲,狠狠的朝她吐了一口,不要臉。她發現,只要看到隋妲,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三個字。
  白儒塵似乎還在思索,所以對隋妲的解釋無動於衷。
  只是接下來,隋妲突然誇張的用手捂著肚子蹲下了,像是很痛苦的呻吟,我的肚子……
  白沫舒真是懷疑,她要是真的懷孕了,怎麼還喝酒,之前和自己說話的樣子又像是喝醉了,怎麼這會又突然清醒了……
  嗯,以後她要是真的踏足影視圈,演小三還真是不錯的選擇。白沫舒百忙之中還抽空給隋妲分析了下走哪條路線比較適合她。
  白儒塵再怎麼老練,還是禁不住隋妲一聲接一聲的極其惟妙惟肖的低吟。終於還是一把拉起隋妲,然後掏出手機給醫院打電話。
  讓白沫舒感到心寒的是,白儒塵再沒有看她一眼。
  人的感情真的可以這樣善變嗎,一個認識不到多久的女人,就可以取代父親和母親之間這麼多年,甚至不止是愛情,也還是親情的感情嗎,還有,他和她的父女之情,真的可以這樣簡單就全部轉移到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如此說來,人,真的是個可怕的動物。
  白儒塵扶隋妲去休息的時候,桑倫和白沫舒自發的回到房間。在進門之前,桑倫把手放在白沫舒的肩膀上,他說,嗨,你別難過了。
  白沫舒正準備搖搖頭,說沒關係的時候。桑倫又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啊。
  原來是你啊。
  白沫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桑倫,她的心撲通的跳動起來,他的意思是……
  “沒想到,一下子就這麼多年過去了呢。我們都長大了。”桑倫的笑容有點苦澀。大概是剛剛看到白儒塵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這短短的半個小時,讓白沫舒覺得自己的心忽上忽下的。
  父親的事情雖然讓她很難受,可是桑倫竟然認出來自己,這也讓她覺得難受。
  都是難受,可是又都不一樣,卻分析不出個所以然。
  也茶的鬧到突然彈出來,哎,我都聽到你們在說悄悄話了哈。
  白沫舒擠出了一個笑容,小丫頭。
  哎呦,都高三畢業了,不要再叫我小丫頭了,真是的。也茶不知道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她掛在白沫舒的手臂上耍寶。
  白沫舒終於知道為什麼桑倫可以用那麼寵溺的表情看著也茶了,就連她,也都是這樣。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其實真的很微妙。有的時候,一個陌生人可以讓你更加的信任,這並不奇怪。假若生活在你周邊的人,他們之間充滿了你所不希望感受到的不愉快欺負,你寧願去選擇相信一個陌生人。
  很多年以後,白沫舒想起也茶,眼眶仍會泛紅,其實她們都在互相珍惜著。只是,時光沖散了她們。
  時佐很不顧及形象的吃掉了一大塊肉,他嘴巴油光光的看著姿勢表情都很奇怪的三個人,喂,你們還吃不吃了?
  結果收到了三個人的白眼。時佐都沒有心情再吃下去了,最後大家只好結帳各自回家。
  “沫舒,我送你吧。”桑倫的話讓白沫舒有的微微詫異,她原本是準備和時佐一起走的。桑倫一定是要送也茶的。
  “哈,那我就和時佐先走了噢。”也茶吃飽喝足了就想著趕緊回家睡覺了。和時佐一起還有個伴,她可不想再做桑倫那輛拉風的摩托車了,玩刺激的東西她不怎麼喜歡。
  其實白沫舒剛剛進門的時候,時佐就猜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只是他並不方便問出口。和也茶的粗線條不同,時佐雖然表面邋遢,但是卻是一個心思細膩的男生,小白不快樂,時佐這樣想,而且,不快樂很長的時間了。
  也茶興沖沖的往前跑,時佐在身後無奈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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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4:5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是不是閉上眼睛就可以什麼都看不見

  那天桑倫請白沫舒看了一場電影,是很老的片子了,《我的父親母親》。桑倫說看這部片還是不要去電影院的好,所以……他拿著筆記本和白沫舒坐在天橋旁邊的小公園裡看完那部電影。
  電影裡章子怡穿很厚的棉衣棉褲,兩條粗粗的辮子晃蕩在胸前,一種很淳樸的美。
  白沫舒說,恐怕沒有人會和我們這樣吧,沒事捧著電腦坐在公園看電影。
  桑倫說,我慶倖這塊電池能支持我們把電影完整的看完。
  這是桑倫最喜歡的一部電影,他也不知道對它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只是記得小的時候,曾和父親還有母親,一起看完了它。這是唯一的一部,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看完的電影。後來,母親過世了,他還是一直把它保存在電腦裡。
  白沫舒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那一個多小時是她長那麼大以來,最喜歡的時間。
  小公園的人不多,偶爾有小情侶從他們面前走過。
  樹葉被風吹出沙沙的聲響。還有不知名的小鳥,哼出一支小調。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如果人生沒有那麼多的羈絆,可以安安靜靜的聽聽鳥鳴,安安靜靜的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那麼,這一輩子其實也是安安靜靜的度過了吧。
  只是,怎麼有這樣的可能呢。物欲橫流的社會,所有的人都在為自己各自的目的而奔波,而安靜的生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想像。即使你想學陶淵明遠離塵世,也還是需要本錢的。
  電影結束的時候,桑倫閉上眼睛,他的臉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迷離的狀態,睫毛剪輯著這個初夏最美好的暗影。
  而這世間的醜陋,是不是只有閉上眼睛,就可以看不見了?
  白沫舒站起來拍拍屁股,其實她想和桑倫就這樣一直待下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她生出一種薄涼的地老天荒時,落雅的話突然跳進了她腦海裡。
  他不屬於你。
  這個夏天,依然有蟬鳴,依然是個流汗的季節。可是,很多東西就悄悄的遠去了。
  或許是那段最單純的青蔥歲月,或許已然不再屬於自己的一些什麼。
  白沫舒在電視上看到過一些離婚的夫妻,往往是女人哭的死去活來,而男人瀟灑的擺手離去。偏偏最愚蠢的是,女人因為心死了,不再對什麼有期待的時候,她便什麼都不要了。
  她們總是以為自己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姿勢很灑脫,其實,這樣往往是最無知的。他在身邊的時候,你付出了青春,他離開的時候,什麼都不給你留下。
  如果白儒塵和母親離婚,她白沫舒必定要爭取自己和母親應得的財產。
  憑什麼呢,她可沒有電視上的那些女人一般傻。沒有白儒塵,自己和母親難道不是一樣的過日子麼。這個世界,說白了,其實很多東西都不可信。
  白沫舒和桑倫道別,然後回家。
  她又想飆車了。等到父親和母親分財產的時候,她一定要那輛車。白沫舒在計程車上想。
  下車時候,白沫舒遇到保姆莫姨,她在白家很多年了。莫姨挎著籃子,像是很高興的樣子。看到白沫舒的時候,加快腳步迎上來,小姐,先生回來了呢,太太很高興,讓我去多買點菜。
  白沫舒點點頭,沒說什麼。她有點心疼母親,丈夫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她還被蒙在鼓裡,還一味的因為丈夫很難得回家一次,而為他忙活。
  唉,她在心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一口氣歎到三分之二的時候,白沫舒猛然想,白儒塵這次回來,莫不是要和母親攤牌的……
  可恨!白沫舒憋著氣,往大門跑去。
  然後她進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夫唱婦隨的其樂融融的景象。
  白儒塵坐在沙發上,而母親在給他捏肩膀,時不時還問一句,這樣可以嗎?
  可以個屁,白沫舒感覺自己的肝火旺盛的不得了。
  嗯,沫舒回來了。母親和她笑,一如既往的溫柔模樣。
  看看,就是這樣的女人,還不能留住自己的丈夫,可見做妻子也不是個好差事。
  沫舒,過來坐吧。白儒塵拍拍身邊的位置。
  猜不透他的心思,母親還看著她呢,白沫舒還是忍住氣走過去坐在了白儒塵的身邊。
  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夥子氣質不錯。白儒塵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
  白沫舒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桑倫。她正要問什麼,母親突然插進來問道,小夥子?莫不是沫舒交了男朋友了?
  呵,只是今天碰巧遇到沫舒和一個男孩子一起,你不要多心了,孩子自己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白儒塵的解釋真是好聽,什麼叫碰巧遇到,額,沒錯,也是碰巧遇到。幸好母親沒有問這個碰巧遇到的內容,否則白沫舒還是想聽聽白儒塵作何解釋呢。
  白沫舒故意一直看著白儒塵的臉,果然是久經沙場的男人,說話做事一點都不含糊。連做了虧心事,都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樣。
  真假!白沫舒厭惡他這個樣子。
  是這樣的,沫舒,我一個朋友的公司最近準備培養新人,今天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夥子,外形氣質都挺不錯的,你什麼時候帶他去公司看看好了。白儒塵儼然像是在和自己的下屬談話。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呢,我們不熟。白沫舒淡淡的說。
  沫舒,怎麼這樣和爸爸說話呢,一點都不禮貌。母親有點不滿女兒的態度。
  唉,如果母親知道幾個小時前父親還對另一個女人溫情脈脈的話,是不是還是這樣嗔怒的指責自己不禮貌。白沫舒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個怪異的孩子了,換作別人家的小孩,遇到父親出軌的事情,不知道是要怎樣呢。
  莫大的冷靜,倒讓她自己都心寒了。
  好了,是特意回家和你們吃飯的,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一起好好吃頓飯了。白儒塵看白沫舒的時候,眼裡有一絲哀求的意味。這讓白沫舒心裡很動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樣看來,白儒塵似乎還是不想和母親攤牌的。
  越想越覺得模糊,一直到最後莫姨做好了飯,白沫舒才從恍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中間,父母相聊甚歡。
  晚飯過後,白沫舒在衛生間刷牙,白儒塵踱了過去。
  沫舒,這個家,你和你媽媽,我不會丟棄的。他的嘴角上有一抹油光,很滑稽的可愛。但是他說這句話的表情很嚴肅,讓白沫舒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良久,也不知道要要說什麼才好。
  客廳裡傳來母親的愉快的歌聲,她一直都喜歡唱歌的,白沫舒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常常唱歌給她聽。只是後來,白儒塵的生意越做越大,經常的不回家,于父親的忙碌相比,母親卻顯得很閑,日子一天一天重複的過,平平淡淡,母親就很少唱歌了。
  現在白沫舒聽到母親的聲音,也被她愉快的曲調感染了,明明是很高興的,但是眼淚卻一下子湧了出來,白沫舒趕緊低頭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冰涼的水就往臉上拍。
  她不知道父親的打算,不丟棄這個家,是不是就是說要和那個女人撇清關係,如果不是,那麼又是怎樣的。
  白儒塵看著女兒的樣子很心疼,他走過去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幾下。就是這樣的動作,讓白沫舒一下子決堤了,她都不知道和自然水和在一起的,有多少是自己的眼淚。
  “儒塵,過來吃水果。”聽到母親的聲音,白沫舒和白儒塵同時停止了動作。白沫舒很快的使自己冷靜下來,至少這個時候不能夠打擊了母親的快樂。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很孝順的女兒,可是,可是……
  睡覺之前,白儒塵又給女兒說了一次關於某某公司培養新人的事情,無非就是讓白沫舒給桑倫好好說說。
  被白儒塵一再的叮囑,白沫舒就只好點點頭。她相信白儒塵的眼光,既然他那麼肯定了,說不定桑倫真的是很有天賦呢。
  在小公園看電影的情節從腦海裡冒出來,她在想,如果桑倫願意,會不會是一顆耀眼的星呢。到時候是不是像電視上,被很多小女生崇拜著。
  被很多小女生崇拜……唉唉。
  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應該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都是專屬於自己的吧。
  只可惜,白沫舒有點惆悵的想,桑倫,你到底是誰的專屬少年呢。
  白沫舒躺在床上裝屍體,這一次她沒有找落雅聊天。說不定又會被打擊,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心情更加不美麗。雖說落雅的個性很直白,可是即便是白沫舒這樣的女生,有時候也是無法招架她赤裸裸的搶白。
  註定是個不眠的夜晚,白沫舒瞪著眼睛看天花板,很長的時間過去了,也沒有進入睡眠狀態。白沫舒竟然又抽風的起床泡了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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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5: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就是開不了口讓你知道

  在等待成績的日子,時佐生病了。
  打遊戲的時候,時佐不停的咳嗽,也茶有點看不下去了。她關掉了遊戲的窗口,強烈的要求時佐去醫院。
  你的肺都要咳出來了。也茶看著臉漲得通紅的時佐,有點擔心。還從沒見過他這樣呢,印象中他一直都是紅蹦亂跳的。
  時佐滿含熱淚,語無倫次的說,咳咳……我估計是,咳,感冒的。
  哎呦,別丟人了,瞧你眼淚都飆出來了,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以下比較好,哪有感冒這樣子的呀。
  確實沒有感冒是這樣子的。時佐有點傷感的想。
  時佐堅持不要和也茶去醫院。“我回去找我媽帶我去。”時佐說的理直氣壯。也茶不由的懷疑時佐是不是有戀母情節,至於看個病還要媽媽陪著……
  也茶拗不過時佐,於是就又繼續玩起了遊戲,時佐看著坐在一旁的也茶,她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螢幕,偶爾扯起嘴角若有若無的笑。
  這個遊戲,他陪她玩了兩年。從來就沒有人知道,他是不喜歡網路遊戲的。
  徒弟,快點,和我並肩作戰了。也茶在QQ上狂呼。明明就坐在一起,還要用QQ……
  玩遊戲的時候哪怕你就在我身邊,也不要和我說話,會影響我,我們用聊天工具解決就好。時佐想起也茶當時說這句話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那個時候,他還一度嘲笑她,遲早要溺死在遊戲裡。
  奇怪的是,這個瘋狂迷戀網遊的傢伙,竟然沒有上癮。
  好了,就來。時佐發了一個OK的手勢。
  其實,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像是我們相隔的好遠,而事實上,我就在你身邊。
  時佐感覺自己的肺部有一團火,似乎可以從體內燃燒起來。
  師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還會有新的人在你身邊,陪你玩遊戲嗎?時佐看著螢幕上的也茶,她在櫻花樹下舞蹈,好多好多的櫻花飄落下來,地面上像是鋪上一層柔軟的毯子。時佐恍惚就覺得,自己就站在樹下,而也茶就在他眼前翩然起舞。
  可是,為什麼天空突然就暗了下去呢。時佐在最後一刻這樣疑惑。
  徒弟,徒弟。
  石頭。
  時佐睜開眼,就看到兩顆碩大的腦袋充斥在瞳孔裡。
  差點就撥120了,還以為你要掛了呢。白沫舒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還是一臉擔憂。時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在網吧包廂的沙發上。
  師傅,你也忒小氣了,怎麼著也把我弄去個好點的地啊,怎麼就擱這了。時左拉長臉做埋怨狀。
  拜託,你一聲不響的就往桌子上載去,我還以為你是被我高超的遊戲技能給折服了呢,結果發現你是暈死過去了。
  暈死……時佐鬱悶了。
  然後我就打電話叫小白過來了啊,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把你弄出去。掐了你人中好一會呢。也茶邀功似的說。
  行了行了,石頭沒事了就好,害我還跑這來,真是搞不懂你倆,家裡有電腦不用,非來網吧消費。白沫舒終於插上了一句話。
  你可不懂,這才有感覺,有情調。也茶還被時佐扭著胳膊著,還不忘拼死掙扎的表達自己的感情。
  街道上。
  喂,你們不至於吧。時佐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忍不住了。這是什麼狀況嘛,也茶和白沫舒一左一右的夾著時佐的胳膊,旁若無人的走在大馬路上。不時有行人側目。說不定,人家還以為我被你倆挾持了……時佐反抗。
  別動,你一病號,沒資格說話。白沫舒很老大的說。
  嗯,嗯。也茶在一旁點頭。
  倆個十分熱心腸,並且重情重義的女生,把病弱的小男生送回了家。這是也茶最後的總結。
  完成了千里送病人的任務之後,白沫舒和也茶一人捧著一大杯加冰的可樂走在人行道上。
  也茶。
  嗯?
  你覺得桑倫怎麼樣?
  蠻好的啊。
  也茶用吸管戳著可樂,和白沫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說到桑倫的時候,也茶惡作劇似地盯著白沫舒,並且故意做出搞怪的聲音,哦……原來小白,看上人家小年輕了?
  去,白沫舒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由的推了一把也茶。
  沒想到那一推竟然把也茶推的往後絆了一下,也茶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的可樂全撒了。
  啊,也茶,你沒事吧。白沫舒連忙自責的蹲下去,她真不是故意。
  啊嗚,小白,你欺負人。也茶嘟著嘴,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白沫舒看著她娃娃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又在裝了。
  好啦,快點起來,這麼多人,你也好意思。白沫舒拉起也茶。
  兩人又打鬧了一會。白沫舒正在替也茶拍身上的灰塵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也茶。
  也茶和白沫舒同時回頭,然後就看到了,路池。
  說實話,要不是這會遇到,也茶都記不得有這人存在了……“被甩門”事件過去的時間也不是很常,可也茶的的確確很快就忘記他了。
  就像白沫舒很早以前說的那樣,你以為你是愛上了他,其實你只不過是愛上了一種感覺。經典啊,也茶那會常拿白沫舒這句話來調侃她,並封她為情感專家。
  很久沒見的路池。他穿一套休閒的運動服站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睡好的原因,面有疲倦,還有不是很明顯的黑眼圈。
  他是該刮鬍子了。也茶湊到白沫舒耳邊悄悄說。
  白沫舒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這丫頭,好歹也說是自己暗戀了那麼長時間的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怎麼,沒帶你那個妖嬈的女朋友出來啊?白沫舒的語氣不無諷刺。一想到那個女人,她就火大。
  她……她懷孕了……路池的眼裡有一絲受傷的神情,那個樣子很像一個被丟棄的小孩。白沫舒有點於心不忍,但是轉念一想,誰讓他沒事學人家癡情呢,活該!
  路池只是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就走掉了。
  小白,小白,他也太快了吧。也茶看著路池的背影發出不可思議的尖叫。
  啊?白沫舒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他這麼快就要做爸爸了呀。
  好了,不要那麼八卦了。白沫舒自顧的往前走。
  要做爸爸的,恐怖,不是他吧……也茶不知道白沫舒的心事,她追上白沫舒挽著她的手臂。
  白沫舒想把路池的事情說給也茶聽,反正事情也過去了,也茶對路池也不再有什麼的。但是看著身邊快樂的像個孩子似的也茶,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也茶看著白沫舒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終於聰明了一回,刨根究底的問白沫舒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額,我是想問你,你覺得桑倫有沒有做藝人的潛質啦。白沫舒為自己臨時想到的問題而驕傲,差點就經不住也茶的糾纏了。
  啊,這個啊。也茶非常認真的想了想,才說,嗯,我覺得他有。
  你也覺得?白沫舒問。
  對呀,小白,你知道嗎,桑倫唱歌很好聽的噢,我以前有聽他唱過呢,聲音很迷人的。也茶想起之前,桑倫騎摩托車載他的時候,就有唱歌給她聽。
  是嗎?白沫舒有點遲疑,但是也茶口氣裡滿滿的都是讚賞,這讓她對桑倫真的有了一些期待。
  所以說他做歌手就很棒啊。也茶搶過白沫舒的可樂猛吸一口,然後說,要是演戲的話,嗯……小白,你不覺得桑倫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嘖嘖,細皮嫩肉的……
  也茶的樣子就像是個即將可以吃到唐僧肉的女妖怪,白沫舒看不下去了……
  總是那麼不正經,小心以後都沒人要你。白沫舒打擊她。
  啊,不會吧,等上學了之後,我要好好的收拾自己,那些在高中只能看不能穿的迷你裙,小背心,我要買好多好多。也茶自始至終的認為,自己不招人喜歡就是因為打扮的不夠成熟……
  白沫舒汗了一把,她為也茶這樣頑固的想法而感歎。
  哪裡不招人喜歡呢,是你自己不知道啦。白沫舒把手搭在也茶的肩上,很真誠的說。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莫非有人暗戀我?
  嗯,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白沫舒信誓旦旦。
  也茶興奮了,連忙問白沫舒到底是誰暗戀她。
  ……白沫舒就知道她會這樣,早知道就不這麼好心的囉嗦了。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時佐……唉,不知道那孩子要堅持到多久才讓你知道。白沫舒悶悶的想。她忽然發現,這年頭的男生,怎麼一個個都是癡情的種子。比如,路池,比如,時佐。
  你那可憐的徒弟啊。白沫舒輕歎。
  也茶把她的話理解成了擔心時佐生病的情況,她也點頭,嗯呢,據說夏天感冒最難受了。
  這個笨豬,白沫舒恨鐵不成鋼。以前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有漫長暗戀史的女生,現在才發現,沒有實踐經驗的人,果然是什麼也不懂。
  身邊的音像店裡正好唱的是周傑倫的《開不了口》。這首歌應該就能代表時佐的心情吧。
  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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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6: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逃離到去不了的遠方

  桑倫果然不負眾望的拒絕了白沫舒。意料中的事情,一開始白沫舒就沒覺得桑倫會願意踏入娛樂圈,他自身就是一個不喜歡被束縛的人,更何況娛樂圈哪有那麼好混,七雜七八的事情一大堆的。
  也茶在一旁安靜的吸著奶茶。
  嗯,他要是不願意的話就做他的造型師好了。也茶的嘴巴忙裡偷閒的插一句。
  就你最喜歡剃頭的了。白沫舒脫口而出的打擊她。
  也茶倒沒覺得什麼,桑倫卻饒有興趣的支著下巴看也茶,眼神裡帶著戲謔,噢,原來也茶好這口啊,眼光確實是與眾不同啊。
  哪有啊。也茶狡辯,小白就是喜歡拿幾百年前的事情來擠兌我,真的是……
  噢噢,那就是說幾百年前的時候你也喜歡
  白沫舒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樣子,淡淡的笑著拿起自己的飲料,正好一小塊冰滑入喉中,冰冰涼的感覺。
  要是時佐在就好了,自己也不至於像個電燈泡吧……白沫舒有點鬱悶的想。
  偏偏時佐這會還家養著病呢,一直堅持自己是小感冒的傢伙,這個星期一直窩在家裡當宅男,也茶都不忍心打擾他,喊他一起打遊戲了。
  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三個人找了個時間又聚在了一起。也茶和時佐報考了北方的同一所學校,而白沫舒因為成績不怎麼理想,所以接受了父親的安排留在了本市,白儒塵說了,先在他安排的學校待兩三年,到時候出來了就直接去公司做事。
  唉,小白,還是你最幸福,以後想家的時候可以隨時回去,畢業以後也不會因為工作擔心。也茶有點哀怨的看著白沫舒。
  少來取笑姐了,我比你們任何一個都想離家遠遠的。白沫舒嚼著口香糖,像個女痞子一樣。
  小白,我們會想念你的。也茶有點傷感,上學的時候一直期待著早點考完,好早點超生,現在好了,真到要畢業的時候卻有點捨不得了。
  別搞的生離死別似地。時佐難得一本正經。
  喂,死徒弟,你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別,都這會了,還不讓人感性點啊。也茶憤憤不平。
  人總是會經歷生離死別的嘛,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呢,等以後真的經歷了,看你怎麼感性。時佐的口氣充滿了老氣橫秋的感覺。
  白沫舒眼看著這兩人即將再一次上演口舌大戰了,只好站出來調和,好了好了,不要再爭了,留著點力氣以後回大學慢慢爭。
  啊啊,一想到大學還要面對著你,我就受不了。也茶故意激怒時佐。一直都覺得和他鬥嘴很有趣,至少打發不少無聊的時光。
  ……時佐悶不作聲。
  白沫舒有點不高興了,她知道時佐的心事,所以看著也茶這樣委實是有點不那個。
  也茶見時佐悶悶的,便有點過意不去了,她湊過去趴在時佐的手臂上,很是無辜的討好他,親愛的徒弟,你別生氣了噢,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沒有你在,我該多無聊啊。
  沒有你在,我該多無聊啊。這算是被需要的感覺嗎,他時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對不對。
  樂暢KTV。
  三個人在包廂裡嘶吼,仿佛是要把這三年的積怨全部甩掉。也茶點名要時佐唱一首《死了都要愛》,時佐無語的瞪著她。
  有她的場合,自己總是沒能夠舒暢。而偏偏自己又喜歡這樣,真是不可理喻的怪事。
  白沫舒縮在沙發裡玩手機,正好一條短信竄進來。
  沫舒,當藝人有什麼要求麼?是桑倫。
  白沫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桑倫他……是想通了?怎麼突然又願意了呢?
  白沫舒索性回了一個電話過去,包廂裡太吵,她往外面的走廊走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喂,沫舒……桑倫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又有點像是剛剛喝過酒之後的感覺。
  你怎麼了?白沫舒能感覺到他的聲音不對勁,最近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沫舒,能安排個時間讓我和你爸爸見一面嗎?
  嗯……好。
  白沫舒掛了電話回到包廂的時候,也茶和時佐正在合唱一首小情歌,兩個人都很小情侶的樣子,白沫舒微微一笑,說了聲自己有事,得先走,讓他們玩好。
  幸而兩人沒有追問什麼,白沫舒很快就退出了KTV。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照在手臂上,有微微刺痛的感覺,白沫舒可不想自己被曬黑了,趕緊跑到路邊沖的士招手。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很多人都打車,所以站了十幾分鐘也沒有一輛的士經過,白沫舒的腦門都要著火了。
  好一會,一輛車停在眼前,車窗搖下來,白沫舒彎下腰一看,竟然是白儒塵。
  沫舒,去哪,爸爸載你。
  正要找你呢,白沫舒沒好氣的說。她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自從上次一起吃過晚飯過後,白儒塵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最後一次還是在她填志願的時候。其實白沫舒也樂的他不回來,省得看著心煩,就只是苦了她善良的老媽了。
  我正準備去公司半點事情呢,要不你先和我去公司,然後再找個地方談你的事情?
  白沫舒不置可否,反正她現在時間多得很。
  車子一路平穩的往前駛去,車內涼爽的空調讓白沫舒的火氣降低了不少。
  到了目的地,很快就有穿制服的人過來為他們打開車門。
  白沫舒下了車,抬頭看了一眼建築物上超大的黑色字體,白氏企業。
  真夠黑白分明的。脖子抬的太高,還有點不適應,白沫舒揉揉脖子,跟著白儒塵往大廳走去。
  一路上不時有人沖白儒塵敬畏的打招呼,白儒塵都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這個大尾巴狼……白沫舒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想父親是不是太不孝了。
  白沫舒走看看右看看,這個地方她其實不是經常來的。一般辦公的地方,都是些面無表情的男男女女,這可不是白沫舒喜歡的地方。
  白儒塵進了辦公室之後,電話響了。
  他看了下號碼,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起來。
  喂,我知道了……嗯,你在那,知道……嗯,我就過去。
  是誰讓他這麼不耐煩,白沫舒正準備八卦的時候,白儒塵對她說,沫舒,你在這邊玩會,我去有點事。
  白沫舒點點頭。
  然後,白儒塵前腳剛出門,白沫舒後腳就跟了上去。
  要不怎麼說是父女呢,白沫舒直覺告訴她,白儒塵所謂的有事可不是一般的事。
  果不其然,白儒塵下了一層樓,然後匆匆進了一個會客室。
  白沫舒看他把門關的那麼嚴實,也就不好跟進去,只好躲在外面聽聽了。
  裡面先是一陣響動,說話人的聲音很小,白沫舒屏住呼吸也沒怎麼聽到說什麼。她正準備放棄的時候,裡面的聲音又突然大了起來。
  白儒塵!我是為了你還沒了孩子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負責,那死去的孩子可是你的骨肉啊!
  這聲音……白沫舒心都差點跳出來了,隋妲,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孩子沒了……要父親負責……
  看來故事有情節的很哪,她這段時間沒怎麼管事,就出現了這麼多情況啊。
  白儒塵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義正言辭的斷然拒絕那個女人提出的要求,不要囉嗦了,上次不是給了你一筆錢,讓你離開的麼,還有,是你自己沒有好好管好肚子的孩子,還好意思找我。我沒找你就是好事了!
  唉,真沒想到出現在電視劇裡的對白還真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身邊了,白沫舒像是在看一台壞掉的電視,沒有圖面,只有聲音。
  怪不得剛剛看白儒塵的時候,還覺得他怎麼有點頹廢呢,連鬍子都沒怎麼刮。這要是以往,他必定是要把自己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定要奔到三十那個年齡段的呀。
  看來,感情是個折磨人的東西,更何況是被這麼個女的給糾纏。白儒塵啊白儒塵,只怪你自己眼光不行啊。
  正在白沫舒搖頭之際,突然一旁出現了一個人,喂,你在偷聽?
  白沫舒嚇的魂飛魄散的,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她怒氣衝衝的看向那個人,礙于白儒塵還在裡面,驚動了他也不好,於是就只能瞪著眼前這個人,細皮嫩肉的,怎麼看怎麼像小白臉。
  小白臉見白沫舒不說話就瞪著自己,還以為她是嚇傻了。連忙道歉,無奈白沫舒致力於用眼神絞殺他,死活不做聲。
  額,噢噢,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啊,對不起對不起。小白臉甚至都鞠躬了。
  白沫舒翻了個白眼,這人真逗,還以為自己是啞巴了……
  裡面傳來腳步聲,白沫舒急忙跳開,還不忘沖小白臉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小白臉巨配合的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白沫舒才急急忙忙的往樓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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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6: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隔著保鮮膜看世界的樣子

  白儒塵推門進去的時候,白沫舒正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看一本臨時從書架上抽下來的一本書。看到白儒塵進來,她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太陽穴問,事情辦完了?天知道她現在心跳時一百幾。
  嗯,白儒塵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白沫舒挑了挑眉,用書擋住臉,賊笑了一下,幸好白儒塵沒有發現這個動作。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煞有介事的對白沫舒說,你找我什麼事情,現在就說了吧,一會我可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別的事情,莫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女的。白沫舒縱然是有千般不願,也不能表露出來。她很傻,有時候會覺得,如果真讓父親討厭了自己的話,說不定到時候那個女的就有機可乘,而那個時候她和媽媽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至少目前還是需要和白儒塵搞好關係的。
  白沫舒收起自己的單純的小心思,然後才一本正經的告訴白儒塵,我朋友,就是桑倫,他願意做藝人了,你看他需要怎麼弄?
  他答應了?很好,我儘快和朋友聯繫,到時候定個地點,你讓他來和我們見個面。沒想到白儒塵對桑倫的印象還蠻深刻的。
  白沫舒點點頭,她站起來把書放回書架,半禮貌半生疏的說,那麼,我就先回去了,您忙。
  唉,平時有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當明星都沒有機會,這個桑倫還真是個幸運的怪胎,被白儒塵當了一回星探給挖掘了。
  白沫舒忙著給桑倫發信息,沒想著撞上了一人。
  哎,怎麼又是他。奇了個怪的,這小白臉怎麼也跟隋妲那女的一樣,老是陰魂不散。
  白沫舒本想質問他怎麼老在自己眼前晃悠呢,誰知道那傢伙搶先了一步,他臉上充滿了同情的說,不要緊張,你放心,我是個很善良的人,不會歧視你們這種……額……顯然是接不下去話了。
  白沫舒有點好笑的看著他,善良?沒看出來。
  恕她眼拙,她覺得眼前這個小白臉,除了皮膚白一點,個子高一點,眼睛大一點,發質……也好一點之外,還真不能從外表看出點別的什麼了。
  小白臉確定了白沫舒是個殘障人士,他一時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麼好,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其實蠻有氣質的,就是不會說話,這真是有點可惜。
  他的眼光落在她的手機上,他給她打了個手勢,你,能把手機借給我一下嗎?
  白沫舒實在忍不住要笑了,這孩子孩子真是有趣,還給自己打手勢,額,她真是憋不住了。想了想,還是乖乖把手機遞給了他。
  小白臉接過去,搗鼓了一會之後,就響起一串好聽的音樂。
  幾秒鐘之後,音樂停了。小白臉把手機還給白沫舒,那個,我剛剛用你的手機存了我的電話,有時間我們可以打電話……噢不是,我們可以短信聯繫噢。
  他還考慮到了白沫舒不會說話……
  “謹少,這邊有人找。”
  “哎,就來。”小白臉把頭轉過去應到。
  嘿,我要去工作了噢。你記得和我聯繫噢。拜拜。
  小白臉一陣風似地的走了,留下白沫舒愣在原地,看著手機頻顯上一串號碼上的名字——餘謹少。
  真逗。白沫舒把手機插進口袋,蹬蹬的下樓梯。
  還是蹦樓梯比較好,人少,而且還鍛煉身體。白沫舒蹦蹦跳跳的心情還不錯。
  雖然她很想知道隋妲到底是這麼一回事,但是這個時候也無所謂了。據剛剛偷聽到的情報來看,白儒塵似乎對隋妲沒什麼興趣了。這年頭,有錢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麼,僅僅是有錢這一點就可以讓很多無知的女孩子趨之若鶩。殊不知,男人接受她們的投懷送抱,卻根本不把她們真正當一回事。誰會那麼笨,去因為她們而舍去自己擁有的東西呢。
  就像隋妲,不管她多麼有心計,還是不可能鬥得過白儒塵這樣的老狐狸。
  喏,這樣一想,隋妲其實還是個可憐的女子。白沫舒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還是像也茶那樣的好,單純,不被瑣事煩惱。想到也茶一貫的笑臉,白沫舒發現此刻特別想她。即便經常在一起,還還是會想念,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好朋友都是這樣的呢。白沫舒有點矯情設想,上了大學之後,就真的沒有多少機會在一起了,接著畢業,工作,成家,喏,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歲月說長不長,但此間相聚的日子,誰也無法預知。
  就這樣一路心理掙扎著,很快就到了一樓。白沫舒走出樓梯間,外面的陽光依舊刺眼。
  白沫舒轉頭看了一眼白儒塵的公司,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也要這裡和那些職工一樣,每天朝九晚五,然後月底領著薪水,去買自己心儀了很久的衣服或者化妝品,或者存入銀行,伴著存摺上的數目一點點的增加,心裡的慰藉也一點點增加……
  噢,不,這應該是普通的小白領的生活模式吧。自己或許會有那麼一點不同。白儒塵畢竟是個人物,他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吃多少苦。這就是傳說中的類似走後門什麼的吧,你有靠山,你的路自然就比旁人好走許多。要不,怎麼就那麼多的有才華的人埋沒在人群裡。
  生活就是這樣。一些人活的風生水起,一些人抹下心酸的淚水。
  莫不是計程車司機都集體放暑假麼,白沫舒鬱悶的想,今天想打個車還真是難。打電話給白儒塵讓司機送,又不太願意。白沫舒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對人影出現在她視線裡。
  對面的咖啡廳是附近寫字樓白領們愛去的地方,情調好,環境也好。白沫舒原本沒打算去那裡的,只是這會她看到兩個人坐的位置正好對著她。
  隋妲,白沫舒熟悉的臉孔。只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不是父親的朋友,那個猥瑣導演?
  白沫舒抬腳往對面的咖啡廳走去,直覺強烈的反映,這兩人有貓膩!
  只是才走到馬路中間,一輛小車嘎吱的停在白沫舒身邊。都怪自己太粗心了,一心只想盯著對面的人,白沫舒側目看著剛剛那個急刹車的人打開車門走下來。
  大熱天的,戴著遮陽鏡也就算了,還穿什麼西裝、打什麼領帶,不熱麼。太陽很大,白沫舒懶得抬頭,只見一雙黑色嚴肅的皮鞋蹭蹭蹭的就到了眼前,離自己的帆布鞋只有十釐米的距離。
  白小姐。波瀾不驚的聲音。
  他的聲音剛出現在空氣裡,白沫舒在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路池。
  白沫舒還想說什麼,就被路池鉗著一隻胳膊,直接就往車上塞去。白沫舒看著路池開車門,把自己塞進去,接著動作迅速的走到另一邊,上車。一連串的動作那叫一個嫺熟。
  這身手,真適合搶劫去,白沫舒弱弱的想。
  這個路池,平時不出現就算了,一出現就驚天動地的。
  兩人坐在車裡,白沫舒注視路池,路池注視窗外。
  老半天白沫舒才順鎮路池的視線看過去,她激動的站起來,無奈車裡的空間著實不大,被撞了一下頭之後,白沫舒又訕訕的坐下來。
  我知道你也看到了。路池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表情,仍舊冷著一張臉。
  這麼說,你就是故意沖出來的了。白沫舒一邊揉著腦袋,一邊擺正嗓門。常年和白儒塵出席各種活動,見不同的人,她早就學到了處事不驚的態度了。
  路池終於收回了目光,他把頭靠在座椅上,臉上有一絲憤怒。
  憤怒,這一點,白沫舒是從他臉上僵硬的肌肉和咬著的腮幫上判斷出來的,只可惜他一直耍酷帶著墨鏡,要不然白沫舒一定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麼,自然也就可以從眼神裡洞知一切了。
  不過才五十米的距離,白沫舒可以看到隋妲對那個導演頻頻舉杯的笑臉,還有,猥瑣導演果真是一臉猥瑣卻又極力擺出一本正緊的樣子,真是扭曲的畫面。
  白沫舒看到了什麼,路池自然也就看到了什麼。白沫舒小心的看了一眼還靠在座椅上的路池,她真的很想問她,值得麼,為了隋妲那種女的,值得麼。
  沉寂了一會之後,白沫舒看到隋妲率先站起來,猥瑣導演依然坐著沒動。兩人應該是談妥了什麼的,隋妲滿面春風的掏出了什麼東西放在導演面前,然後扭著腰肢離開。
  白沫舒死死盯著猥瑣導演拿起的東西,還沒反應過來,路池突然發動車子,嘩啦一下就飛馳了老遠。白沫舒捂著胸口,這個變態,自己還沒系安全帶呢!
  最後,路池把車子停到白沫舒學校門口,他說,隋妲也不容易,請你父親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然後便生硬的讓白沫舒下車。
  搞什麼,白沫舒站在學校門口,看著疾馳而去的路池,最近遇到的都是些心理扭曲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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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6: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捨不得離開怎麼辦才最好

  也茶在家擺弄著錄取通知書,母親在一旁敘敘嘮叨,掰著手指數著臨近開學的日子。父親則在網上搜索也茶即將報到的大學附近的環境,看看交通是不是便利啊,買東西是不是方便啊之類的。
  一直以為自己高中畢業了,父母就可以少為自己操心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也茶看著通知書上的學校名字,離自己住的這個城市真的很遠呢,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
  還是白沫舒真孝順,就在父親身邊上學。想家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回去。不像自己,若真是在學校想回來,還沒那麼容易呢。
  也茶堅持不要父親送自己去學校,她覺得,這麼大的人了,應該是要自己學會獨立的。最起碼,還有時佐啊。一想到,還有一個朋友是在身邊的,也茶心裡就舒服多了。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嚷著去給爸媽做酸梅湯。趁著自己還在家,就好好的做個乖女兒吧。
  在也茶忙活的時候,貝貝搖著小尾巴不停的在她腿邊磨蹭,也茶露出一個大微笑,然後蹲下去,貝貝就撒嬌的把前爪搭在也茶的膝蓋上。
  是很可愛的比熊呢。也茶記得時佐抱著小傢伙跑來給自己的時候如是說。
  平心而論也茶是不想養小動物的,雖然說她的確是很愛很愛。可是,有的時候如果不能保證能夠照顧它們,那樣就是不負責吧。她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主人。就像偶爾在夢裡看到自己的貓咪時,也茶心裡還是一陣難過,即使過去了很長的時間,她還是埋怨自己,貓咪死掉的時候。當時為什麼不在它的身邊。
  為什麼一旦感情深了,到最後它們還是會離開呢。動物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沒有什麼永恆的,真正的用很大概就是死亡吧。
  時佐很少看到也茶感性的一面,所以當他看到也茶抱著貝貝,然後一臉深情外加追悔外加幾個模糊不清的表情時,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等待自己這個半拉子師傅是不是即將說出什麼豪言壯語。
  意外的是,時佐並沒有聽到類似“我要抱著貝貝去闖蕩江湖”之類的話。
  也茶像是猶豫了很久,才問時佐,為什麼要送我這麼可愛的狗狗?
  是啊,為什麼要這樣可愛,可愛到自己都捨不得不收養。
  時佐以為也茶感動到不行了,連連擺手,酷酷的說,嘿,不需要感謝我啦,你就做一個合格的好媽媽就可以啦。
  好媽媽……狗媽媽……
  貝貝不知道也茶在想什麼,它只是一心一意的把腦袋往也茶懷裡蹭,也茶被貝貝逗樂了,她一把抱起貝貝,看著她圓溜溜的眼睛問,怎麼了貝貝,要媽媽抱呀?
  貝貝和也茶平視,漂亮的眼睛裡有讓人憐惜的神情。像所有黏在媽媽的小孩兒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對它好。
  喂,記得看到貝貝的時候,順帶想想我。時佐站在一旁,看著和貝貝玩的不亦樂乎的也茶,還不忘提醒自己也是半個主人。
  時佐那傢伙真不是好東西,送個狗狗還要求一堆。也茶一點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這個假期很快就結束了,也茶卻不能帶著貝貝一起去學校,真是讓人難過。貝貝被也茶的情緒感染了,在她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也茶聽起來像是小聲啜泣。看著貝貝這樣,也茶更捨不得了,她使勁的抱了抱貝貝,貝貝乖,媽媽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白沫舒來看串門的時候,也茶正坐在沙發上看小說,貝貝在她的膝蓋上睡的正香,聽到動靜也不過是微微眯眼看了一下,接著就繼續睡眠。
  也茶沖白沫舒笑笑,意思是自己現在不能動。白沫舒輕車熟路的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紅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也茶旁邊,順手摸了下貝貝的腦袋。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家啊。也茶歪著頭問。
  白沫舒大口的喝了大半瓶紅茶,眼光還聚集在貝貝的身上,毫不在意的回答,想你了唄。
  貝貝砸吧砸吧了嘴,也茶打趣,一定是做夢到吃好吃的了。
  白沫舒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像你啊。
  不和她一般見識,也茶沒接話。白沫舒把紅茶拋了幾次,最後一次失敗了,紅茶重重的摔在地上。貝貝驚醒了,也茶驚嚇了,白沫舒尷尬了。
  也茶仔細的看了看白沫舒,有幾天沒見了,她覺得白沫舒有心事,卻不說出來。她想了想,問道,小白,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心事。白沫舒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算不算是有心事了,有些事情說也說不出來。面對也茶的詢問,看著她眼裡的關切,白沫舒心裡一暖,然後搖搖頭,沒有啦。
  也茶也不追問,她堅信,如果小白有事情的話,只要真的需要她,就會讓她知道,而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她,只要自己能做得到。
  只要她願意說出來,這樣就行了。
  白沫舒握著也茶的說,很快就要分別了。以後她們之間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呢,不在身邊,是不是會遺忘。
  她害怕這樣,不管怎樣,她們,誰都不可以忘記誰。
  還好有時佐和你一起,看你笨手笨腳的,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放心呢。白沫舒替也茶捋了捋耳邊的頭髮。
  哎呦,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這是也茶一貫的口氣,她越是這樣說的時候,白沫舒就越覺得她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白沫舒很想告訴她,上了大學,會面對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社會沒有我們想的那般單純。光是白沫舒現在經歷的一些東西,她就可以感受到這樣的道理。可惜也茶,這個除了出門打打遊戲之外,什麼都不在乎的小女孩,還是不能夠體會到的。
  不知道也茶變得成熟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白沫舒看著她還是有些稚嫩的臉龐想。
  潛意識裡,她還是希望也茶能夠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的,只可惜,所有的條件應該都不允許吧。
  也茶和白沫舒兩個人一直說著悄悄話,等到夕陽出現的時候,才發現時間過的如此的快。白沫舒告別的時候對也茶說,最近可能沒有時間過來了,等也茶出發的時候再來送她。
  喏,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也茶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貝貝又黏了過去,也茶看著乖乖坐在腳邊的貝貝,把它當成一個聽眾一樣,對它說,貝貝,你看小白是不是其實也挺辛苦的?好多人都羡慕她家有錢,可是我感覺她都沒有我快樂呢。
  貝貝像是聽懂了一樣,把頭低下去。也茶一瞧,更是感慨了,唉,我覺得自己就很幸福啊,有爸爸媽媽在,還有自己的房間,還有貝貝……
  也茶見貝貝一直保持低頭的姿勢,莫不是它能夠感受自己的心情,也茶也蹲下去,於是她發現,貝貝是在觀察床底下的某個不知道哪年掉下去的小線團……
  還以為你聽得懂呢,也茶把線團拽出來丟給貝貝,貝貝歡天喜地的接了過去。唉,果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時佐就和你一樣,傻呆呆的。
  想起時佐,也茶就從床頭拿起手機,然後給時佐發了條資訊,喂,徒弟,你的感冒好了沒?
  還記得這笨徒弟前段時間一直咳嗽來著,一想起時佐當時暈過去的樣子,也茶就覺得寒,那麼個壯大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摘了下去,著實把她嚇著了。
  很快時佐的短信就回了過來,謝師傅關心,莫不是遊戲癮又犯了?
  唉唉,單純的去關心下他,還以為自己是有目的的,也茶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貌似自己以前每次想要找時佐一起打遊戲的時候,總是會先不大不小的討好下人家的。好吧,好吧,原諒這一次了。
  也茶很耐心的再發,大遊戲,就單純的關心下徒弟你。
  這次,時佐沒有再回。也茶直接理解為,一定是太感動,找了個角落感動的落淚去了。
  而事實是,時佐坐在醫院的內科休息室,看著也茶的資訊。他的手上還有剛剛出來的檢查報告。
  時佐忽略了母親悲戚的神情,他不想看到母親那個樣子。明明是很熱的天氣,一看到那個表情卻像是寒冬臘月一樣。
  這樣的感覺小時候也有過一次的,時佐不願去回想。他是個能直面現實的人,在現實的面前,做什麼都多說無益。接受不能改變的,這樣多好,無需多做無謂的掙扎。
  時佐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能夠順順利利的讀完高中,接著還考上大學,這樣就足夠了,他記得小時候醫生說的話,按照那些話,此時自己一定不在這裡。既然多出來了這麼多的時光,就一直好好的繼續下去。
  唯一做不到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說喜歡。
  這是他最最不想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醫生看著時佐年輕英俊的臉龐,心裡泛出很多的無奈。這個男孩,一直都有他欣賞的堅強,與隱忍。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鬥不過一些既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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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3 01:37: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最最心傷的就是眼前的事實

  距離報到的那一天很快就到了,也茶拖著行李箱和時佐一起在候車室和父母道別。
  兩個母親都表現出了極大的不舍,也茶也悶悶的想要哭了,時佐在一旁說一些笑話逗大家開心。到這個時候了,就別說什麼笑話了啦。也茶忍不住的對時佐抗議。
  時佐聽話的閉嘴。
  就要檢票了,也茶抓緊時間一再叮囑母親要照顧好爸爸和貝貝。然後往候車室外望,還是沒有看到白沫舒的身影。
  還說要來送的呢,也茶失望的想。
  和時佐拖著行李去檢票的時候,身子突然一歪,桑倫像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她眼前。
  也茶驚喜的大叫,啊,桑倫桑倫。
  好長的時間沒見,桑倫不知道在忙著什麼,下巴上還冒出了一層青青的胡渣,卻一點也不減他獨有的魅力。看著也茶興奮的樣子,桑倫拍拍她的頭,然後輕輕擁抱了她。記得常聯繫,還有,我會想你的。
  又男生這樣抱著了,怎麼這一次感覺就有點不同呢,也茶臉上有點發熱,她忙點點頭,嗯嗯,好的。
  時佐看不下去了,他低吼,再不檢票,就上不了車了,關鍵是,你爸媽還沒回去呢,一會看到了看你怎麼解釋。
  桑倫放開也茶,笑嘻嘻的對時佐說,解釋什麼呀,就說閨女給兩老人找了個女婿唄。時佐果然毛了,桑倫不等他發作就囑咐道,替我好好照顧也茶。
  誰要替你!時佐像個聖鬥士一樣。
  嘿,你這個樣子真像個要被拔毛的小母雞。桑倫哈哈大笑,一點都不介意時佐如刀子般的眼神一個勁的往他身上割。
  快走吧,火車真要開了。眼看兩個人呢快打起來了,也茶趕緊推了一把時佐。
  兩個人快步往前走去,桑倫看著看著,突然幾步向前拉住也茶的手,也茶驚訝的回頭,桑倫自己也有點吃驚,但他還是抓住也茶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會想你的。
  沒有理會也茶接下來的動作,桑倫才放在她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候車室外走去。
  也茶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的想要流淚,桑倫,桑倫,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充滿了很多很多的不舍,還有,愛。也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就在剛剛對視的那幾秒鐘,她覺得自己一下子的長大了,她讀懂了他眼神裡的東西。千真萬確,那就是愛情。
  天知道,她多想撂下自己的行李箱,然後沖出去對著桑倫的背影大聲說,等一等。
  是的,她要他等一等,等她說出此時自己心裡的感受。
  後面有人不耐煩的推擠著也茶,也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桑倫離去。時佐幫她把箱子拎起來,也茶只好跟了上去。
  真的好矛盾,突然出現的桑倫,突然出現的感覺。
  這到底算什麼?
  時佐拿出果凍在也茶眼前晃了晃,又遭到搖頭。這是既薯片、蝦條、麵包、牛奶之外又一次遭遇拒絕的零食了。話說這些都是也茶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存在。可是從上了車坐下開始,也茶就保持著托腮的姿勢看著窗外。
  他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他自然是沒有辦法去控制什麼,只是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在心裡快速的生根發芽。
  雖然他不喜歡桑倫,可也不討厭他。那傢伙原本就是誰見了都會喜歡的,模樣好,氣質不錯。當然除了自己。他時佐實際上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但是對於桑倫,他卻心甘情願的認為,他的確是個不錯的胚子。
  連他都這樣認為了,那也茶一定也是這樣覺得的。時佐知道,除了路池,也茶從沒有公開承認過自己喜歡誰,後來路池成了過去式,也茶也沒記得一點傷心難過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一邊竊喜,一邊感歎,莫不是小女生都這樣,喜歡來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白沫舒的一句話徹底的磨滅了他無知的想法,也茶根本就不喜歡路池,她喜歡的是自己的一種感覺,等到某一天她真正喜歡了誰,必定是要死心塌地,撕心裂肺的,到時候看你還幸災樂禍不。
  死心塌地,撕心裂肺。真會有這樣一種愛情存在麼。
  桑倫離開火車站之後,急匆匆的打車去了一家咖啡店。
  進了包廂,無一例外的看到了在座的白沫舒,她爸爸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製片人導演之類的人物。
  白沫舒沖他點點頭,桑倫回以一個淺笑,打了個招呼就坐了下來。
  看著他似乎有點趕的樣子,白沫舒也猜到了他是去了哪。她怎麼會不知道也茶是幾點的車,只是沒想到桑倫竟然因為也茶而遲到了。
  一般讓導演等的演員不多吧,更何況是這個還不是演員的演員。
  好在白儒塵並沒有介意,他心平氣和的同桑倫閒聊了幾句。然後身邊的幾個人不停的在打量,誰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我只想做歌手,如此而已。桑倫直白的說。
  最靠近白儒塵身邊的一個人發話了,他戴了一頂棒球帽,語氣帶了些鄙夷,你以為現在的歌手那麼好做的,光憑一張帥氣的臉蛋就可以麼?
  桑倫微微一笑,當然不是,我自然會證明我自己。
  要不然,我們現在去錄音棚吧?白儒塵提議。棒球帽點點頭,似乎是想看看桑倫到底有什麼本領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很快就有車子把他們一行人送去了錄音棚。
  這中間白沫舒沒和桑倫說話,只是安靜的待在父親身邊,一副乖乖女兒的樣子。
  一切準備好,桑倫的聲音就出現在所有的人的耳朵裡,是低低的略帶一絲性感的嗓音,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聲音打動了,一直到一首帶著憂傷的英文歌結束,棒球帽率先鼓起掌。
  桑倫摘下耳機,走出錄音棚。
  怎麼樣,老李?給你找了個不錯的年輕人吧。白儒塵對棒球帽說。
  嗯,不錯不錯。棒球帽掏出名片遞給桑倫,年輕人,只要你願意,我們儘快吧。
  桑倫看了一眼手裡的名片,原來他就是SGL公司的老闆。SGL公司是一家著名的娛樂公司,旗下聚集了相當多的明星,其中占一線的明星不在少數。
  白沫舒湊過去,桑倫輪廓分明的臉在光影中顯示出迷人的光彩,她問,怎麼唱的那麼好?
  桑倫收起名片,簡單的答道,在國外的時候學過唱歌。
  而一旁的幾個人早已討論起要把桑倫打造成哪種類型的歌手了。白沫舒和桑倫一起離開的時候,白沫舒像是讚賞的說,你面子真的不小呢,那個SGL公司的老闆平時可不扮演星探的噢。
  桑倫卻說,應該是你父親眼光好吧。
  白儒塵確實眼光好,他一眼就看出了桑倫有做明星的潛質。白沫舒不得不佩服起他來,自從得知白儒塵和隋妲的關係破裂之後,白沫舒和他的關係又恢復到從前的樣子。白儒塵也開始經常回家陪母親。
  可能誰都一次犯錯誤而能夠被原諒的機會吧,白沫舒不是小心眼的孩子,只要父親還要這個家,心裡還有她和母親,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吧。誰會那麼傻的去和自己的親人最對呢。
  不知道也茶現在到了哪裡了。白沫舒心裡沉悶起來,對不對,也茶。我不是故意爽約的,我不是故意說話不算數的。
  白沫舒起床的時候就收拾好了準備去也茶家裡的,可是父親打來電話,讓白沫舒通知桑倫十點半在咖啡廳見。於是也茶臨時改變了方向,去了桑倫的美髮店。
  她一直等他把手上的活忙完,已經快十點了。白沫舒懊惱的抱怨,怎麼就選在這個時候呢,也茶正好也這個時候走,真是的……
  桑倫聽到了她的話,手裡的動作遲滯了一下,然後問,也茶是今天去學校?得到白沫舒的肯定之後,他對她說,沫舒,你先去咖啡店吧,我有點事,一會就趕過去。
  白沫舒是想說,有什麼事,不能晚點解決麼。她的話只說了一半,桑倫就打斷了,我是怕來不及,你先去吧。說完就沖出店門跨上摩托車就沒影了。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不及在心裡的人重要。就像自己因為桑倫而放棄了去和好朋友告別,就像桑倫為了也茶,也可以這樣不顧一切。白沫舒站在店裡,突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好陌生,才發現每次來都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自然就忽視了周圍的環境。
  白沫舒惆悵的走出了美髮店。
  也茶,就當我是失信了吧,不知道你看到桑倫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你一定要高興噢,因為他剛剛才知道你今天出發,然後,就那麼匆忙的去找你了。
  也茶,你一定不知道,在你身邊,有那麼多想要保護你的人。
  白沫舒眼眶濕潤了,也茶,你真幸福。我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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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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