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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韋晴]失身小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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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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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6:3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失身小姐 作者:韋晴

  為了贖罪,貴為王爺的赦聶.禕璇,放逐自己,成為人見人厭的叫化子。但誰料得到,愛神和衰神竟會同時找上又髒又臭的他?這日,禕璇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竟被人五花大綁, 囚禁在一張充滿誘人清香的柔軟大床上。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眼一睜── 喝!這小娘子怎麼「騎」在他身上…… 雷玥的確是粉同情大皇子那老色鬼沒錯啦!可他怎能因為自個兒牙口不好,就「肖想」逼婚,染指她這塊「嫩豆腐」咧!逼得她只好上街找男人、執行「失身計劃」,好在她今兒個運氣還不錯,揀了個「水當當」的流浪漢回家,準備給他來個「霸王硬上弓」!可是,她實在是想不透── 這做愛做的事,到底是要把「哪兒」放進「哪兒」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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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7: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市集喧囂如常,熙來攘往的人群,顯出京城的熱鬧繁榮。
  突然,一名身著粉藍色錦服的少年,站到一名賣豆漿的年輕人面前,少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名勤快的年輕看。
  「爺兒,您是要碗豆漿嗎?」年輕人露出亮白的牙齒,笑嘻嘻的看著人。
  少年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上浮現一抹甜甜的笑容,白裡透紅的臉頰還有著小小的酒窩。
  「你要不要和我成親?」少年的嗓音十分悅耳,猶如銀鈴般清脆,一雙墨黑大眼水燦燦的望著年輕人,認真非常的口氣裡,透著一點兒孩子氣的天真。
  賣豆漿的年輕人一愣,皺著眉瞄了少年一眼。「爺兒,您別同小的開玩笑了!」他望了望少年身上的錦服,想必又是朝中的惡少,美人玩膩了,便來街上找樂子。
  據說,這皇室之人特別喜歡清秀的男人。嗯!豆漿年輕人打了一個機伶伶的冷顫,眼光不屑的看著少年。
  「我沒同你開玩笑。」少年伸出白嫩的小手,往豆漿年輕人大手一抓,口氣熱絡的說著:「我保證你和我成親之後,不愁你吃,不愁你穿呢!只要你娶我。」
  賣豆漿的年輕人嫌惡地揮去少年的手。「爺兒,我不娶男人的。」他冷冷地道。
  「那……」少年的小腦袋一側,纖指一彈,「那你嫁給我好了,跟著我保證不會委屈。」
  好不容易,才找到順自己的男人,怎麼能輕易放棄!
  年輕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見這公子爺的腦子好像有些不對勁,他懶得再搭理一臉認真的少年,低下頭去做自個兒的事情。
  「唉,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少年鼓著一張清秀的小臉,一雙盈盈秋目像是可以滲水似的,直盯著年輕人瞧。「我真的不騙你,絕不會讓你吃半點虧!再說,你是我在市集上,唯一一個看得順眼的男人,所以我想娶你。」
  年輕人見少年擋在他做生意的攤販前,終於開口說:「爺兒,你要是不喝豆漿,就別打擾我做生意,瞧!我的客人都被你嚇跑了。」他正眼都不瞧少年一眼,當然不會發現面前這小爺那顧盼之間流轉著無限風情的美目,漂亮得根本不像男人的眸子。
  「你……」少年還想開口繼續說服他時,身後突然出現三名僕役打扮的大男人。
  「小……小姐啊。」男僕甲氣喘如牛的開口道:「你這樣東鑽西跑的,一晃眼不見蹤影了,差點嚇掉奴才半條命。」
  「是啊,小姐。」男僕乙也彎著身休息著,沒想到他們家小姐嬌小歸嬌小,可那健步如飛的腳程,卻讓他們幾個大男人都跟不上。
  男僕丙大大的吸了口氣,才開口道:「小姐,現在是非常時期,讓小姐出來已是十分勉強的了。要是今天真把小姐弄丟了!咱們回去不被打死才怪!」他拱著雙手哀求道:「小姐、拜託、拜託,你就饒了咱們,別再拋下奴才們了。」
  三個男僕「小姐、」「小姐」的叫著,讓年輕人瞠目結舌的說不了句話……面前這清秀的公子爺兒,竟是女兒身。
  女扮男裝的雷鑰,不太高興的嘟起小嘴。「是你們腿短,怎麼怪我呢?」她咕噥著悶哼道:「再說,我非得找到一名我看得順眼的男人啊!」
  「小姐,這事急不得的!」男僕丙揮揮額上的汗說:「別說這胡闖瞎撞的找不著什麼好對象,就算小姐真在大街上找著了意中人,也指不定大皇大就會放棄小姐啊!」
  「就是!那大皇子向來霸道、無情,尤其會耍小手段!就算小姐真能找到人成親避婚,那大皇子肯定也會來個劫奪人的。」男僕拍拍驚魂未甫的胸口分析道。
  他們天真可愛的小姐是如此毫無心機,完全不懂人心險惡,單純的以為街上抓了男人回去,就可以避免和大皇子成親。別說這麼做根本不濟事,要是小姐真的娶了個男人進門,又不知要惹多少風波了!」
  雷鑰一張純真無瑕的小臉滿是疑惑,她瞅了瞅面前三個男僕,想了想他們的話後,又看向賣豆漿的年輕人。「可是,我看他順眼的……」
  「不行!」男僕三人同時驚呼聲。
  賣豆漿的年輕人一知道雷鑰是女兒身,又瞧瞧好身上的穿著,聽了他們的對話,猛然發現他們就是天下首富的雷家人。「姑……姑娘,你是雷角的小姐吧?」
  誰不知道,京城的所有男人,現在是想娶的人就是雷家小姐,因為她身上負著皇室權勢,誰要娶到她,便能大富大貴。
  傳言是有些誇張,可就算雷家小姐沒有這項傳言,還是有人會擠破頭想將她娶進門,因為她是天下首富唯一的千金,娶了她沒有壞處,只有上堆的好處呢!
  因此,年輕人嚥了口沫,又手摩擦著,一改之前冷漠的態度。「雷小姐,你剛剛說要小的娶你,是否還算數呢?」
  雷鑰回視年輕人一臉貪婪的嘴臉,她開始覺得他不順她的眼了。
  見雷鑰不說話,年輕人又厚顏無恥的說道:「當然,雷小姐要是不願嫁到小的家裡來,要小的入贅到雷府也沒關係。」娶了雷家之女,可省了好幾世的奮鬥呢!再說,他仔細瞧了雷鑰可愛的五官,真是愈看愈讓人喜歡。
  從小被寵慣了的雷鑰,行事向來是靠著自己的感覺,因此在見到年輕人知道她的身份後,便改了態度、嘴臉,心裡顯得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男僕甲乙丙都在一旁搖頭說不、哀聲懇求的,於是她想了想,一雙攝人心魂的美目,總算離開了年輕人身上。「好吧,咱們回去了!」
  「等等,雷小姐。」年輕人拉住了雷鑰的小手,有些急了。「你不是看上我了,要我娶你嗎?」
  雷鑰還未開口,男僕甲乙丙就拿開年輕人的手,粗聲的罵道:「你做什麼?再亂來我們就砍掉你的雙手!」
  年輕人懾於男僕們的氣勢及惡臉,不捨的放開雷鑰的手,只是口上還是不放棄的說著:「雷小姐,我叫阿升,每天都會在這裡擺攤子……」
  「夠了,咱們家的小姐不會看上你的。」男僕甲乙丙將雷鑰帶離販前,殺人目光惡狠狠的掃向年輕人。
  至於雷家的小姐還是不肯放棄,一雙動人的一翦水秋瞳,還是望著市集上熙熙攘攘的人潮,企圖找出一名自己順眼的男人。」
  她是真的急了!要是她再不快點找個男人,再過不久,她就得嫁給那可惡的大皇子了。
  想到自己的下半輩子,就要栽在那個又老又醜、壞心又好色的大皇子手裡,雷鑰不禁頭皮發麻起來……
          ※          ※          ※
  走在市集裡,雷鑰一張小臉不是東張西望的,依然不死心。那雙勾人的美目吸引了數不清的登徒子過來搭訕,還好她身邊跟著三個身強體壯的男僕,替她擋掉了許多的麻煩,否則回家的這趟路,還不知要走多久呢!
  男僕丙見雷鑰走路的龜速,忍不住開口說道:「小姐,咱們回府再想辦法吧!」這樣走法,反而讓他們更累。
  「是啊,奴才快累死了。」男僕乙開口說,捶了捶自己的雙腿。
  雷鑰瞧見他們累壞了的表情,正巧經過一家酒樓,她一張粉嫩的小臉漾出甜美的笑容,便拉著他們直往裡頭走去。換個地方找找,弄不好可以找到她的真命天子呢!
  店小二領他們到酒樓的一個角落坐定後,便忙著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好不容易,終於能稍微休息一下的三名男僕人不禁歎了一口氣,為小姐抱起不平來了。
  雖然自小姐及笈之後,就有許多媒人婆進進出出雷家,想攀上「天下首富」這門親事。然而雷老爺一直以獨生女兒尚年幼,還不急著談婚論嫁而推卻了。可近來,一則不知從何的傳言,說啥娶了雷家小姐後,不僅一生榮華富貴之不盡,甚至可以權勢傾天。
  別說販夫走卒、世家子弟破了頭,想娶得雷家小姐,藉以攀權附勢,一步登天。就連覬覦皇位已久的大皇子也湊上一腳,不只數次派人前來逼婚,就在前幾天,還撂下「不嫁就強搶,由不得雷家反對!」的狠話。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他們家的小姐的確是「天下首富」之女,但話又說回來了,雖然雷家可敵國,但他們不過是一介平民,哪能幫助什麼謀得一官半職呢?更別提助那無德無能的大皇子奪得皇位了!三個奴僕為他們小姐的際遇直歎氣。
  真不知該說他們小姐單純過了頭,還是怎麼的,這雷鑰不知打哪來的傻念頭,竟然以為上街抓了男人回去,宣佈她有心上人了,就能了結大皇子的妄想。
  瞧吧,沾沾自喜的雷鑰一臉的笑意,還認為自己有多聰明呢!
  就當四人喝著茶休息時,突然酒樓外一陣喧嘩,也惹來雷鑰的好奇心,她一雙美目望向擠滿了門口的人群,站起身,直往人群走去,想一探究竟。
  雷鑰嬌小的身子努力地鑽啊鑽的,終於擠到最前方,而映入她眼簾的一名髒兮兮的男人,正頹廢的跌坐在地上,臉上有著血漬。
  「你這該死的臭化子!每天就只知道喝酒,喝酒也沒有銀子,竟敢來我這兒白吃白喝的,不要命了是不是?」看似掌櫃的男人正踹著那名男人,肥胖的身子氣呼呼的。
  雷鑰凝視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她眨了眨無染的水靈大眼,心中那股惻隱之心又油然而生,眼光盯著那名臉頰骯髒的男人。
  一張髒兮兮、看不清五官的臉龐,身上的粗布衣掌也好像幾天沒有換洗,看上去真是頹廢得不得了。只是,雷鑰仔細注視著男人的臉,發現他沒有半點痛苦、害怕的表情,只是一經承受著掌櫃的欺凌。
  「只不過是沒給銀子而已嘛!」雷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因此便從腰際間拿出一錠金子來,交到掌櫃的手上。「這些應該了吧!別再對他動手動腳了。」
  掌櫃接過那覺甸甸的金子時,連忙卑躬屈膝地道謝道:「是是是,小的聽爺兒的吩咐,不再對這名叫化子動手動腳了。」隨即,又換了臉色,惡狠狠的望著那名男人。「還不快滾,少擋我的財路。」
  男人連抬頭都嫌懶,狼狽的爬起來,便往一旁坐去。一雙黑眸空洞的望著藍天,臉有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掌櫃見他賴在自己的酒樓不走,氣得又想拿出帚趕他,可卻被雷鑰的小手給拉住了。
  她又拿出一錠比剛才稍大一點的金子,往掌櫃的手裡放著。「就讓他待在這兒吧!」
  掌櫃當然是連聲說好,只是她身後的男僕卻是板著一張臉,擔心自家的小姐善良又引來旁人的覬覦了,因此圍聚在她的身邊,深怕她有危險。
  雷鑰看了那名髒兮兮的男子,望著他的側臉一眼,突然有股衝動,她想抹去他臉上的污漬,看看他究竟長和如何。只是她還未靠近他之前,便被男僕們拉回座位上去了。
  她嘟著一張小嘴,有些不高興的看著他們。
  「小姐你別氣,這年頭叫化子並值得我們同情!瞧他身體強壯得像頭牛似的,隨便找個粗活都可以養活自己,何必要可憐他呢?」
  「是啊,小姐。」男僕乙附和著。「小姐,吃饅頭吧!瞧你東奔西跑了大半天,應該也餓了。」
  雷鑰望著男僕們,自發生大皇子逼婚一事後,這三個人就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邊,深怕她會有危險,可事實上他們卻擋著自己的婚事。
  肯定是他們,才把自己的真命天子給嚇跑了!雷鑰不高興的噘起小嘴,啃著手上熱呼呼的饅頭。
  雷鑰終究還是捨不下酒樓外頭的那名男人,瞧他衣衫襤褸的坐在酒樓外頭發呆,著實讓她放不下心。
  因此,雷鑰拿了一個饅頭來到他的面前,只是和他靠這麼近,一股濃厚的酒味鑽入她的鼻內,她不舒服的皺起眉頭來了。
  這時,男人才微微抬眸,望著雷鑰一張可愛的小臉,只是這一看,讓他的表情有些怔然了。
  雖是故作男裝,可他看得出她是女兒身。雖說她並非常漂亮得傾國傾城,可那雙美目卻是動人得令人心折,在她澄澈的眼眸之中,他望見頹廢的自己,清清楚楚的望見自己的邋遢,甚至望見自己心底那解不開的心結。
  「這給你。」她一張小櫻桃中嘴揚起一個笑容,臉上沒有同情之心,也沒有鄙夷之色,就像是對等平常人一般。
  男人沒有伸出手,他懾於她美眸中的清澈,別過了臉。
  再看下去,他想遺忘的往事,定會一幕幕的浮現腦海。
  「你不吃?」她柔聲的問著,一張小臉沒有多餘的心機,兩道彎如勾月的柳眉,因擔心而自然的蹙緊起來。
  男僕三人看到男人不接受小姐的好意,有些生氣的開口道:「臭叫化子,你別太過份了。!」
  「別這麼凶。」雷鑰看了他們一眼,小嘴嘟了起來。
  良久,男人又開了口:「給我酒。」
  雷鑰一愣,他身上全是酒味,還想要酒喝?「不在,你得先吃東西。」瞧他面黃肌瘦的樣子,著實叫人不忍。
  男人只淡淡的重複說著:「給我酒。」
  雷鑰鼓著肋腮幫子,望著他堅決的樣子!只好讓男僕去打三兩的酒來,卻惹來男僕甲的不滿。
  「小姐,這種人讓他餓死算了,還給他喝什麼酒啊!」男僕甲狠狠的瞪著男人。
  「算了。」雷鑰搖了搖頭,見男僕乙打回酒後,將酒和饅頭一起放在他的懷裡,口氣輕柔如春風一般。「你喝酒,記得也要吃點東西。」說完,她望著他的側臉,發覺他的五官其實很端正,甚至還有些俊美,只不過臉上的污漬掩蓋了他的真面目。
  瞧雷鑰直盯著那名男子瞧,三名男僕心一驚,連忙拉住自家小姐。這天真的小姐該不會又異想天開了吧!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
  男僕三人強拉著雷鑰的手臂,直往雷府方向走去,不肯再讓她多待一刻。
  男人這時才別回臉,那冷淡的眸子望著雷鑰遠去的背影,他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在此時卻輕歎了一口氣。
  為了一名女扮男裝的小姑娘,竟讓平靜的心湖又起了漣漪?男子拿起酒壺,咕嚕咕嚕地猛灌。
  酒的辛辣讓他的心麻痺了,為了贖清他身上罪孽,他不該為一名女子撩起心湖。此生此世,他沒有資格再與世人談情義,只因他身上有著難以洗滌的罪惡。
  他都能手刃了比親兄弟還親的摯友,哪還有什麼資格與人說情義呢?他端正的嘴角扯了一個自嘲的笑容,再猛灌了一大口酒。
  就讓酒麻痺自己的心,多想無益!
          ※          ※          ※
  月兒朦朧高掛,稀微的星兒眨著銀光,雷家的前院,出現一抹藍色的人影。
  嬌小,而且鬼鬼崇崇的。
  千萬、千萬別驚動任何人呀!雷鑰雙手緊握著,小小的身影直往大門走去。
  剛從廚房出來的好,聽了舞姐姐的主意後,豁然開朗。不愧是聰明的舞姬姐姐,只要用了這個法子,看大皇子還敢強娶她嗎?
  再說,這事要真成了,根本就不用讓爹點頭答應婚事,他老人家自然會趕著她成親,不管她的對象是阿貓阿狗。
  對,只要好「強要」一名男人,事情就能圓滿解決。不管他是哪個倒霉鬼,不!應該說是幸運兒,她都會負責到底,絕不會負了他的。
  所以,她決定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再次偷偷溜出雷家,去尋找自己順眼的男人。
  雖然大半夜的八成是的找不到什麼好貨色,可是她記和私塾的夫子曾經教過她一句,什麼「打鐵趁熱」的,就憑著這句話,她決定半夜溜出去找個男人!
  該去哪兒找呢?她側著頭努力思考,來到大門口便停下腳步,她小小聲的,輕手輕腳的打開門來。
  走出了大門,她想到「她的」男人該上哪兒去找了。
  她決定要那名男人了!雷鑰嘴角勾了一抹笑容,那名像化子的流浪漢,想來應是無親無故的,要讓他成為自己的人,鐵定如反掌。
  她想得天真、笑和純潔、正想踏出一步時,才發現自己的面前閃出了三道人影。
  哦,又是那三個跟屁蟲!她的笑容不見了,換上不悅的怒視,這三個男僕一個早不知嚇跑了她多少真命天子了,如今又要毀了她未來的幸福嗎?
  不成、不成,怎麼說也不能再讓他們插手管自己的事了。
  於是,她擠出一個甜死人的笑容,望著三名男僕。「我想出去散散步。」
  「不成,今天太晚了,小姐。」男僕們異口同聲的說著。
  「那你們跟在我後頭嘛!」說著,一張小嘴扁了起來。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僕對看了一眼,「小姐,你上街是要做什麼?」
  她側著頭想了想,該用什麼理由呢?「我……我想了想還是拋不下那名男人,我想將他帶回家來。」
  「小姐!」男僕甲乙丙都嚇了一跳。
  「不行嗎?」她一雙大眼裡閃著粼粼水光,令人拒絕不了。「夜深了,那個男人沒有找個地方暫住,街上野狗多,不知會不會吃了那男人?」
  男僕們見到雷鑰那惹人憐的表情,向來都是束手無策,雖不希望她再與那名化子扯上關係,可還是軟了心。
  「那小姐你在府裡等著,奴才三人去把那化子帶回就成了。」男僕甲說著。
  雷鑰搖搖頭。「不要,我要跟著去。」說完,便走往酒樓的方向。「我得看看他是不是安好。」
  男僕拿她沒法子,只有跟在她身後。小姐總是菩薩心腸,他們三人的命全是她救回的,難怪會對她死心塌地,因此小姐今晚說要救人,他們誰也不會起疑。
  終於,四人來到酒樓外頭,店家早已關店休息,而外頭卻坐著一名昏睡的男人。
  雷鑰蹲在昏睡男人的面前,嘴角上勾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快了、快了,過了今晚,他便是自己的人。她嘿嘿地笑出聲,瞧他的睡相真是可愛極了,她頑皮的戳了戳他的臉頰,發現是意外的細軟,對這化子真是喜愛得緊。
  雖然他很髒,可她相信等清洗身子後,肯定不會讓她失望的!只是她不喜歡他身上酒味,等回去以後,她一定要記得讓他們在他身上噴噴香精,否則「要」他「要」到一半,自己先醉倒了,那該怎麼辦?
  此刻,雷鑰的嘴角有著掩不住的笑容。「你們幫我把他搬回去不好不好?」眼裡有著哀哀的懇求,男僕們心一軟,只有忍著刺鼻的酒味,將男子抬了起來
  太好了,這下事情成了!雷鑰眼裡著欣喜的笑容,這下子她可以不用嫁給大皇子了。
  男僕們將那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抬起,一行人打道道回府。
  雷鑰臉上掩不住笑容,心裡全想著舞姬姐姐口中所說的「主意」,接下來,後頭的好戲正要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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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7: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天!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雷鑰望著躺在自己炕上的男人,瞧他一張俊臉真是比女人還要細緻、還要漂亮,沒想到自己這回真是撿到寶了,這個叫化子洗完澡,擦淨臉龐後,竟是如此的俊美無儔。眉宇間有著英氣、高挺的鼻子配上美麗的薄唇,要不是他全身精光赤裸的,她也許會錯將他當成女子呢!
  男人的胸膛光裸裸的,身材高大魁梧,雖然昏睡著,但瞧那渾身散發著懾人的富貴氣勢,便知他是人中之龍。誰會想到,直到前一刻,他還只是一名髒兮兮的化子?!
  男人的下半身罩著一襲上好絲緞製成的暖被,高大的身子就躺在雷家小姐香閨裡的大炕上。此時他睡得不省人事,不知自已被人五花大綁的因在床上了,這是雷鑰怕他醒來,落荒而光的防範。
  剛沐浴完的雷鑰手裡拿著爹爹自海外搜羅的精緻像牙梳,刷著她那頭瀑布般的烏絲,她那雙大眼可也沒閒著,正骨碌碌地盯著男人的胸膛直瞧,瞧了瞧之後,又望了自己的胸脯,發覺好像有那麼一丁點不一樣。
  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在這兒嗎?雷鑰放下梳子,坐上了炕床,看著男人的睡臉,那是一張叫人移不開視線的細緻俊顏,她忘情地將小手爬上他健壯的裸胸摸了摸。
  要是,她「強要」他後,他會不會哭呢?她嘟著小嘴,小手探上他的臉,發覺那美好的觸感讓她移不開手。
  他真的俊美得好像女人唷,漂亮的跟她的舞姬姐姐不相上下,且皮膚也跟自己一樣白皙,真讓她愛不釋手。
  要他是哭了怎麼辦呢?她想著往後的事情,身子也爬了炕床。
  她的小臉直往他的頸間靠過去,發現他身上的香噴噴的,完全沒有酒味和臭味了,她剛才吩咐男僕們,將他身子洗乾淨後,一定要記得撒上香精,聽說,他們撒了好幾罐的香精,才讓他身上的味道消失。
  她像小狗般,皺著小鼻貼近男人細聞,小手不規矩的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著,想著要怎麼強要他。
  糟了,她忘記問舞姐姐怎麼「要」一個男人了!雷鑰苦著小臉,正想要下床問問舞姬姐姐時,卻又停了動作。她想舞姐姐現在肯定是喝得爛醉,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再說她那個丫鬟姐姐唷,要是知道她的房裡多了名男人,肯定會又哭又昏的……算了!求人還不如己。
  「對不起喔,我還是第一次,要是太粗魯的話,你就忍一忍。」她坐好身子,望著炕上的男人,只記得把「什麼」放進「什麼」裡頭。
  「什麼和什麼呢?」她一張秀眉輕蹙的小臉純真如孩子,有著微微的苦惱。
  記起府裡嬤嬤偷偷告訴她女孩兒家的事情,可她貪玩,總以為嬤嬤是在教訓她,根本沒將重要的事聽進耳裡,這時才深深後悔。
  嬤嬤說過,不可以和男人獨處一個屋子裡,因為男人會吃了她;而且不能讓男人摸自己的胸部,因為會讓男人失魂;更不能讓男人脫了自己的衣服,因為會讓男人失控;還有最重要的是,絕不可以讓男人下面的「東西」,放進自己下面的「地方」。
  她努力想起嬤嬤所說的一字一言,好不容易回想起這些後,她的嘴角才微微一笑,總之……嬤嬤所說的「不可以」,她只要反其道而行就沒問題了。
  「你放心,我想起來要怎麼做了。」她自言自語的拍拍男人的胸膛,之後便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裳。「先脫掉自己的衣服,之後再讓你摸摸胸脯……」她不害臊的褪去自己的衣裳,一抹粉藍色的肚兜包住她發育成熟的渾圓。
  她抓起他被綁住的右手,往自己的胸脯覆去,上下搓揉著,隔著絲綢的肚兜,不斷摩擦著她的胸脯,還挑逗著她漸漸受到刺激的蓓蕾,緩緩地硬挺起來,惹得她的身子一陣輕顫,感覺有些酥麻。
  為什麼她有這種感覺呢?莫名的,紅潮爬上她的雙頰,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便將他的大手放下,改而坐在他的身上,雙手上下輕揉著他的胸膛,漸漸地,他胸前的那二個小黑點,也凸硬起來,她的小手簡直像上了癮似的,不斷玩著那硬硬的小黑點。
  真好玩呵!她噙著笑容,發現那小黑點硬挺著,而男人也哼了一聲,好像很不舒服似的。
  她一張小嘴往他的薄唇吻去,輕啄著他的唇瓣,之後再向上移,舌尖舔了他的鼻尖一下,嘻嘻哈哈的笑出聲來。
  原來「要」一個人是這麼好玩的事情!她笑出聲的同時,翹臀也動了一下,摩擦到男人的胯下,這動作像是引燃炸藥的火線,情勢只待一觸即發。
  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她想了想,瞅著他熟睡的臉龐,陷入苦思。突然,一雙細眸猛然睜開,一張嬌嫩的小臉,映入一雙冷然的眸子裡。
  誰?他緊鎖著眉間,想坐起身子時,才發現自己的四肢全被人綁著了,且見鬼的是,他的上半身竟然比他的腦子還是「清醒」,已經是「備戰狀態」,只待他一鋌而入……
  他還未回過神來,壓根兒搞不清狀況,就瞧一張粉嫩嫩的小臉直往他的臉摩挲著,笑嘻嘻的直衝著他咧嘴,那嬌軟的身子也直朝自己的胸膛靠來,豐滿的渾圓不斷地擠壓著他的胸膛,而該死的是,她那挺翹的美好臀部直勾起他下半身的慾望!
  這時,他才看清她是早上那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只是,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而她怎麼會「騎」在自己的身上?
  「你醒了!」她雙手捧著他的俊臉,再度輕薄了他的唇瓣。「也好,這樣我就不擔心我下一個動作要做什麼了。」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的語氣微怒,臉上泛著憤怒的紅潮,他可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
  「做什麼?」她嘿嘿的笑著,一張小臉兒有些得意。「我要讓你成為我的男人。」她拍了他的胸膛一下。「不過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他這張無儔的俊顏,她可是愈瞧愈喜歡呢!
  他雙手緊握著,沉著聲音說:「放開我!」
  「放開你?」她搖了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是我好不容易才看上的男人,怎麼可能再讓你逃走,你乖乖的,馬上就好了。」她咧嘴一笑,小手便往他的胸膛下移,身子也挪了挪,殊不知這對他來說,卻是令他咬牙的痛苦折磨。
  她的小手直往小腹移去,坐在他的小腿上,一把掀開了他身上的絲被,那碩大的驕傲瞬時映入她的眼裡,雷鑰頓時看傻了雙目。
  這……這是什麼?她眨了眨無辜的大眼,嚥了咽口沫,難道就是嬤嬤說的……男人的「東西」?
  「你……」他的身子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子,那驕傲更加的狂佞,不斷的增大、亢奮,令他的聲音微微的顫抖。
  「這是你們男人的『東西』嗎?」「好奇怪,從軟綿綿的到硬邦邦……」她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根本都不害臊,反正過了今夜他就會屬於她,以後他們便是夫妻了。
  想到可以擺脫那又老女色的大皇子,雷鑰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他望著她一張笑顏,才想用力扯去手腕上的束縛時,發現她的身子又坐了上來,笨手笨腳地褪去身上僅有的肚兜及褻褲後,口裡還不斷的喃喃自語說著:「男人的東西對準女人的地方,就可以生孩子了……」她嬌俏的臉龐有著甜美的笑容,只要完成最後這道手續,這男人就完完全全屬於她了。
  他緊咬著牙,沒想到這姑娘竟是如此的開放,將他綁在床上,還主動爬上他的身。只是她這樣毫無情趣的「做法」,只會讓他覺得自己失身於人。
  丟臉!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玉面劍客」,今晚卻得失身在這女娃兒身上。
  韋睿啊韋睿,這是你的報應嗎?他咬緊牙關、閉上眼,重重地歎了口氣,準備認命。
  她沒注意到他的「從容就義」的表情,只顧自己坐了上去,一下子,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盈滿了她的心裡。
  有點疼,卻也有點舒服。雷鑰的臉上瞬時哭笑不得,她望著床上的男人,瞧他痛苦得緊,勉強的開口安慰他說:「你也會疼嗎?我也是呢!可是你要學學我,撐著點就過去了。」
  聽著她天真的言語,他又睜開了眸子,難不成……她是半調子的生手?
  她微微一動,卻惹來他慾火焚身的痛苦,她青澀的動作,讓他無法繼續忍耐。
  怎麼回事?這作風大膽的娃兒,動作根本像名青澀的處子,弄得他極不舒服,也讓她自己看起來有點痛苦。
  「你……你……快起來……」她根本不懂怎麼回事,弄得他全身像火在燃燒,她的身子不僅僵硬,而且做來做去,只不過是笨拙的坐在他的「驕傲」上面,別說他韋睿缺乏耐性、不懂忍耐,這種做法,不管哪個男人都會被她弄瘋!
  「不行,我不能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自己的體內有道火在燒,且每當她不適的動了一下,就有股電流通過她的全身。「是有點痛,可是我都能忍下來了,你一個大男人不能承受嗎?」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發現他額上冒出了一顆顆斗大的汗珠。
  「你先放開我,我……」該死!她又動了一下。「我教你怎麼做這檔事兒!」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因為慾火焚身而亡。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麼辦?」她搖搖頭,她可不是笨蛋。
  「我不會跑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眼光瞄向她雪白的胸脯,更讓他痛苦得緊,他有股衝動,想含住那二顆粉紅欲滴的小紅莓。
  「真的不跑嗎?」她認真的看著他。「要是你騙我的話,那我怎麼辦?」
  「我現在沒有辦法跑……」他現在的拙樣,哪有辦法跑!
  見他痛苦的模樣,她著實也沒有舒服到哪兒去,因此便小心的抽離了自己光裸的身子,為他解開身上的束縛。
  韋睿被鬆綁之後,那雙黑不見底的星眸,大咧咧的望著她……
          ※          ※          ※
  她,一張小臉雖然還是不怎麼令人雙眼為之一亮,可她一雙亮燦燦的大眼就是令他心跳不已,望著她的雙目,彷彿心裡所有的傷痕都會被撫平。
  他不喜歡這種安心的感覺,因為心裡面的傷,永遠都是他的罪,他要記著一生唯一犯下的錯。
  那美目眨啊眨的,長長的眼睫像只蝴蝶在瞳上飛舞著,多讓人憐愛。
  「喂,你不是說要『做』嗎?怎麼直盯著我看呢?」莫非,是她長得太可愛,讓他不知從何「下手」嗎?唉,真是紅顏禍水哦!雷鑰搖了搖頭,怪自己長得太吸引人了。
  若真是這樣,那她為自己的幸福,只得主動一些嘍!
  因此,她抓起他的大手,往自己的胸部抓來,而那雙秋瞳依然像是無染的湖水,粼粼亮燦地盯著他表情複雜的俊臉。
  韋睿細長的眸子望著她純真的面容,她是真懂得男女之事、還是佯裝明白呢?
  手上罩著一對飽乳,雖不大,形狀卻美好、堅鋌而充滿彈性,著實令他移不開手!竟然讓一向自重的他,面對眼前這具白裡透紅的姣美身材,微微動了心、動了情慾。
  見他還是一副沒有反應的樣子,雷鑰咕噥一聲,身子往他懷裡靠去,要是今晚沒有「做人」成功,那麼她往後的日子可是會生不如死。
  「喂,你是不是擔心我要完你,就會拋棄你啊?」她抬起一雙柔得滲水的眸子望著他。「別擔心,這一輩子我對你是不離不棄的。」說完,便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紅線玉珮。「這是我最愛的娘親過世時留給我的,你戴上了,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了。」話畢,經自將玉珮掛在他的頸上,也說出一輩子的誓言。
  只是通常這句台詞,不都由男主角來說的嗎?怎麼如今他被顛倒了角色,成了她生命中的「小男人」了?
  心中有著自重的克制,可他胯下的男性特徵卻不爭氣的昂然挺立,大手揉著她的綿乳,眼裡看著那白皙的皮膚,身為男人的他,早已是呼吸混濁,只剩最後的一道防衛還未被攻破。
  可在他懷裡的雷鑰卻是有安於室,直在他懷裡磨蹭著,任他再不耐力,也克制不了這遍體如焚的慾火。
  因此,他腦袋轟地一聲,理智、道德全被丟在腦後,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依了這主動送上門的小女子。
  薄唇封上一張飽滿的唇瓣,雖甜美得令他探進滑舌,可一進到她濕熱的口內,她嘗起來卻是青澀得令他皺起眉頭,這個小妖精的紅舌一觸到他的舌,卻是左閃右避的,這算哪門子的誘惑?
  她的身子很誠實。他瞇著黑眸望著她的表情,瞧她一臉沉醉的樣子,像是初嘗人事的處子。
  沒錯,他早懷疑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處子,只是他不解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飢渴一名男人,迫切地只想上床辦事。
  他挑逗著她的舌,一手玩弄著她豐滿的渾圓,另一手順著她的美頸滑了下來,輕觸著她玲瓏的曲線,那微燙的手指讓她緊繃著身子,直到那平坦的小腹,他眼中含笑,在小腹上繞了繞圈圈,惹得她雙手緊攀著他的頸子,美麗的胴體緊貼著他的胸膛。
  怎麼回事?跟剛才的情況不一樣了,她完全被他給掌握住了,且也沒有痛苦的感覺,反而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直覺得自己想要他抱她,而且,她還感覺有些羞人呢!
  而且,自個兒身子被他又摸又揉、又吸又親的,已經緩緩地熱了起來,只想和他的身子緊緊地貼擁著,不想讓這種感覺消失。
  果然不出他的猜測,這小妮子還是完璧的處子之身,只是如今要他抽手已經是不可能的,他已喪失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佔有她,滿足自己。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微微蹙眉的表情,他離開她誘人的胸脯,轉而輕吻她的眉心,長指不再霸道的強佔她,反而放輕了力道。
  因此,他再度封上她的嘴,吸吮著她如嬰孩般的小舌,他的嘴角勾了勾,抽出了長指,改為揉捏著她美麗的胸脯。
  他揉撫著她的胸前,見她臉頰已染上淡淡的情慾,而自己的碩大正抵著她,他二手往下移,捧起她的臀後,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再分開她一雙長腿,環繞在自己健壯的腰際後,便挺直了身子,用力刺進她的體內。
  白如勾的秀眉更是蹙緊,她抿著唇,眼裡訴著疼痛,他的長驅直入令她不適,令她有種痛麻的快感,可卻見他不斷的侵襲她的體內,之前那股撕裂她的痛感穿透了全身。
  「不要--」終於,她喊了出來。「好痛、好痛,我不要做了……」她的淚水簌簌地落下,雙手亦想推開他身子。
  只是,他鐵臂將她圈得緊,根本沒有縫隙讓她逃離,都這個時候了,他沒有理由說服自己放開她。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啞著聲問道,馳騁在她的體內。
  隨著愈來愈快的律動,他體內的熱情被燃了起來,深深戀上這柔美的嬌軀。
  「可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痛……」她開始哽咽起來,下唇因強咬著而顯得瀲艷鮮紅,那陣陣的刺痛實在難以承受。
  她只知道他在她的體內,那男人的「東西」不斷的脹大,填滿了她,而且陣陣的推送,卻是讓她又痛又麻的。
  「等等就不會痛了。」他也緊咬著牙,雙手攬著她的腰際,深怕她的身子滑下,因此抓緊了她,更往裡頭刺去。
  直到,那道象徵純真的處女膜阻擋了他的前進,他眼一閉,挺直身子,衝破那片小小的薄膜,這時也引來她的大叫。
  「不要--」她淚水滑落二頰,櫻口咬住了他的肩頭,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啃嚼著,想要他體會這種痛苦。
  他皺眉,望著她像只小貓咬著他的肩頭時,他更是加快速度,她一會兒後,他才抱著她嬌小的身子,輕將她躺放在床炕上,當她的口離開他的肩頭時,瞬間吻上她的小嘴,且雙手抬高了她的雙腿,直攀在他的肩上,腰身則用力的侵入她的體內。
  天,她好緊……他的額際流下汗珠,咬緊了牙根,漸漸跳脫自己的控制,不斷的增加速度,尋找二人最終的契合點。
  被他的舌挑逗著及體內那男人的「東西」不斷的抽送著,雷鑰覺得疼痛已被一股電流所取代,撕裂的感覺不見了,只想一遍、又一遍的,擁有他的一切。
  直到,他暗吼一聲,全數的熱流自碩大射出,留在她的身體內,他才累極的趴在她的身上,而一張薄唇還不斷的吸取她口裡的甜液,至少讓他解了喉頭的乾澀。
  結束了一切,雷鑰一雙水波盈盈的大眼並沒有閉上,她望著趴在她身上喘息的韋睿,她的小手拍拍他的背,像是安慰著他說:「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說完,便咯咯地笑出了聲。
  韋睿翻了一個白眼,他實在沒有心情理會這個單純得惱人的女子,他翻個身,背對著她躺在一旁,無語的閉上眼休憩。
  事實上,他正想著,如何甩掉這個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小麻煩。
  只是他已經吃了她這個小處子,還可以抹淨了嘴巴,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走人嗎?
  真的可以嗎?他閉上眼想著,突然感到胸膛上一陣冰涼,他睜開眼一瞧,發現有塊玉珮,躺在他胸膛上。
  是她給他的傳家玉珮,證明他已成了她的男人了!
  笑話!他「玉面劍客」豈可貪戀女色,留在這裡?他是有責任在身、有罪在身的男人,怎可能成為她的男人呢?
  只是,他真的可以當作沒事發生嗎?他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再次閉上雙眼。
  而背對他的雷鑰,則是高興自己的清白給了她「看得順眼」的男人了,這下子,她就不用怕自已被大皇子逼婚了。
  她笑著摟著他寬大的背部,光裸滑嫩的胸脯貼緊他微燙的身子。他是她的人了,從今之後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她想的天真,殊不知這「不路不明」的男人,正在掙扎是不是要甩掉她呢!
          ※          ※          ※
  房裡一片寂靜,韋睿聽到一陣平穩的呼吸聲後,才睜開了眸子。
  三更,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離開。
  因此,他小心不驚動雷鑰,拿開搭在自己腰間的小手,下床之後,一雙寫滿複雜情緒的黑眸,望著熟睡的雷鑰。
  她睡的正熟,該是他離去的時候了。
  他拿起地上落了一地的衣裳,蓋住雷鑰的身子後,才拿起絲被遮掩自己的下半身,而眼光又忍不住看向熟睡中的她。
  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單純得像個孩子,不知人心險惡。
  他是該負責任的,可是……他沒有勇氣承受這樣的責任。
  身上背負的罪惡已經夠重了,不該再沾染上另一個負擔,只是為何……他的心卻留戀在她的身上,遲遲無法離去?
  天,他到底該怎麼做?他的大手摸向她光滑的臉龐,猶豫著是否該對她負起責任?
  心一狠,他轉過身。不該有的七情六慾全在她的身上看見了,心再度被挑起了感情,像他這種可惡的男人,怎麼還可以有情?
  因此,他緊握了一下拳頭,抬起一張俊顏,往閣房的木門走去。
  當他走門前,心裡再度掙扎起來,他……真的就這麼狠心將她放下嗎?
  如果明兒個一早,她被人知道她的清白已毀,她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被家族遺棄、被眾人唾棄?之後便落入市集當化子、賣進青樓作妓女、還是成了大富人家的小妾……所有最壞的情況全在他腦中浮起了,他全身緊繃,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她了。
  該死,是她先抓他回來,強壓他上床,還逼迫著他對她做些夫妻之間的恩愛事,怎如今他卻換了立場,彷彿自己才是毀了她清白的惡人,心裡全是擔憂?
  真的就這麼將她留下嗎?有個聲音,不斷的迴盪在他的心裡。
  天殺的!他暗吼一聲,轉過身去,來到了炕前,望著她依然熟睡的嬌麗美臉,他皺緊眉頭,替她套上衣裳後,才一把將她扛到肩上,往外頭走去。
  放縱自己的結果,就是惹來這個小麻煩精!
  而且,還是一輩子的麻煩……韋睿真是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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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7: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嬌小的她翻了個身後,忽地一個不小心,竟滾到地上去了。
  「哦……」無奈的嚶嚀一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才緩緩睜開,第一件事就是用一雙手柔著酸疼的腰臀。
  好酸、好疼呢!雷鑰眼裡又冒出淚光,什麼時候她的炕床變得又硬又小的,害得她睡不安穩,還一骨碌的滾下了床呢?
  她抬起一雙惺忪睡眼,看看四處裝飾簡陋的地方,她皺起了柳眉,什麼時候她的房裡,變得又破又舊了?
  而且,還變得這麼小呢?她站起身子,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也換了件粗布衣裳,將她打扮得像個鄉野村姑似的。
  她是雷家的小姐,怎麼穿這種衣服,住這種地方呢?她喃喃自語著,莫非府裡的人同她開玩笑呢?
  對,一定是這樣!這時,她才扯開一個笑容,原來是府裡的人閒得沒活可干,同她開起玩笑來了。
  只是,誰有這麼閒的功夫,開這種玩笑啊!
  才走到門口,雷鑰就一頭撞進一副強壯的胸膛裡,小鼻馬上紅通通的一片,差點撞扁她的俏鼻。
  她嘀吐一聲,這時才抬起美目往上看,可這一看,可就讓她怔住了。
  哇!好俊俏的容顏唷!她在心裡讚歎著,只是一雙水淨的大眼直望著張俊顏瞧時,愈瞧愈是不對勁。
  咦?這張臉,她不是昨晚才見到的嗎?她眨了眨大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才清清嗓子說:「你不就是屬於我的『那個男人』嗎?」
  什麼叫「她的」男人?韋睿緊皺著眉,一雙眸子有點怒意的望著她。
  怎麼!她是說錯話了不成?她溜了溜眼珠,瞧他嚴肅得嚇人,活像是要把她給掐死似的。
  「我……我說錯話了嗎?」第一次見到惡人臉的雷鑰,一張小嘴好扁,從小沒人給過她壞臉色瞧,今天算是第一遭。韋睿哼了哼,不答話將她拉回房裡,手上拿著油紙袋,裡頭包著幾個饅頭只見他把油紙袋攤開,惡聲的開口道:「吃!」
  聽到他的壞口氣,她的身子先是一縮,之後口裡咕噥著說:「吃就吃嘛,幹嘛這麼凶啊!」瞧她拿起一顆小饅頭,好在她平時沒養刁嘴,這白白的饅頭她還吞得下口。
  他怎麼能不凶!這丫頭昨夜直睡到今兒個晌午,不但害他耽誤了路程,不得已只有先將二人安排在城外一間小客棧裡,只是全身光裸的他扛著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怎能不惹來店家狐疑的眼神,索性他腦子轉得快,不但將他的衣服脫了,還差點要玷污了他的妻子,還好他還有點拳腳功夫,請店家可憐他們借宿一晚,而他則聲稱親戚在城內附近,明兒一早便會送來銀子,叫店家別擔心。
  因此,這一待,便待到了晌午了。
  誰害得他如此狼狽的?就是面前這僅見二次面的女子,剝了他衣服不說,還強壓他上床……一想到昨晚的種種,他竟然滿面潮紅,不好意思起來。
  「好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雷鑰「好心」的問著,可卻來遭來一記白眼。
  什麼嘛,她好心被雷親啊!她嘟著可愛的小桃嘴,吃著手上的饅頭。
  只是她又看了看四周,又忍不住開口問:「喂,這兒是哪兒?是我家嗎?」怪了,她怎麼沒看這間破屋子啊?
  「是城外的客棧。」終於,他按捺脾氣回答。
  「城外的客棧?」好提高聲音的說著:「你把我帶來這兒做什麼啊?」
  「我沒有法子丟下你。」他沉著聲音說著,瞧她的表情,好像他多此一舉了。
  「什麼叫沒有法子?」她反問,柳眉全攏在一起了。「你昨晚成了我的人,理當就得留在雷府的怎麼你一聲不吭就將我帶到城外?」亂了!全亂了!她壓根本沒想這到男人會將她帶離雷鑰啊!
  「是你成為我的女人!」他糾正她的說法。「既然你的清白已經給了我,就是跟著我走。」
  「跟著你走?」她有沒有聽錯啊!「我要走早就走了,何必要強『要』你,就是要你留下成為我的人……」她鼓著小臉兒,要是他不留在雷府,她就沒有法子跟爹講清楚、說明白了。
  「是你成為我的人。」極有耐心的他再一次解釋道:「要是讓人知道你的清白被一個陌生男人奪去,肯定不能接受你未婚失去清白的事實,我不能看我的女人被人隨意處置,因此我不得不將你帶在身邊。
  咚!雷鑰差點從椅上跌了下來,這男人在說什麼啊?她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她只知道她要是沒將這男人帶回雷府,她就得嫁給大皇子了。
  哇……她不要啊!不要嫁給那又遜又色的老頭子啊,她苦著小臉,二道可憐兮兮的眼光看著他。「喂,你趕快帶回去,跟我那阿爹說明白,說你已經成為我的人,所以我必須對你負責,你得帶我回去。」
  「已經離開城外,不可能再回去了。」他淡淡的說著,這女人怎麼這麼固執,講也講明白?他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是他的女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倏地站起,臉兒圖滾滾的鼓起,一雙美眸閃著火花。「我又沒說和你離開,留在府裡不好嗎?我可以給你一切,給你的有、所有,就只要『嫁』給我,這樣也不行嗎?」
  「我不稀罕你的一切。」他依然是冷淡的態度。「如果你真想回去,那麼等一下我便扉一輛馬車,要人送你回去。」沒想到,他真的是多此一舉了。
  「那你呢?」光她回去有什麼用啊?這男人有毛病啊!
  「你管不著。」
  「你……」她生氣的緊握著粉拳,手上的饅頭快成了麵餅了。「怎麼可說我管不著,你是我的男人--」從小到大,還沒人不買她的帳,這臭男人是第一個!「我、的、男、人!」她字正腔圓的重申主權。
  終於,他攏了眉頭,口裡吐出一句:「你腦子毛病行嗎?」
  「我腦子有毛病?!」她睜大雙眼地望著她,自出生以業,每個人見到這不是說好聰明伶俐、就是她靈巧慧黠,只有這男人也說她腦子有毛病。
  「不然呢?」他一雙清冷的黑眸著她。「自己的清白給衛名陌生男子,口裡還喊對方是自己的男人,說出去只會笑死人,只有你一副還很得意的樣子,不是有毛病是什麼?」
  好好好……這男人只有容貌讓順眼而已,個性卻令好討厭到極點了!
  一張驕美的小臉有著生氣有、有委屈,她抿了抿小嘴後,恨恨的說著:「我要回家--」
  這男人了不起啊!大不了她再另找一個順她眼的男人。
  「正好,我甩不掉的麻煩要乖乖回家了。」他冷冷的說著,瞪向她一雙美麗的大眼。
  她氣鼓鼓的臉兒更是漲得通紅,真被他給氣煞了!
          ※          ※          ※
  她瞎了眼,瞎了心,才會找上這臭男人!
  還以為他只是一名無所有、什麼都不是的化子,誰知道,今日的他卻換了一張面容,俊得令人移不開眼不說,個性差點讓她直想上前捶他一下,真是把自己氣得要吐血了!
  嗚……她真是太倒霉了,選個男人竟然選到了這臭男人,賠了自個兒不說,還失去避婚的借口,這……這要她怎麼跟二位姐姐交代才好?
  望著馬車的雷鑰,暗自的哭泣著,且眼角偷偷地瞟了身旁的韋睿一眼,瞧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好生氣唷!
  雷鑰可是大家捧在掌中的寶貝呢!這男人怎麼視為毒蠍,直想把她往外送呢?臭男人、壞男人!她聲如蚊蚋的罵著。
  早聽到她口中的咒罵,可他還是不為所動,既然她想回去,他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順她的意,送走了一個麻煩。
  「還不上車?」他冷淡的開口,有種趕人的意思。
  她極其哀怨的瞪了他一上,這男人拽什麼呀!她撩起裙擺正想上馬車時,突然腦袋抓了一轉,她要是現在兩的空空的回家,不說前功盡棄了?
  雖然這個拽得要死的男人,讓她氣快要吐血了,可是瞧瞧他一張俊美無瑕的臉龐,她可是愈看愈喜歡呢!而且瞧他的樣子,根本不像名叫化了,活像是走江湖的劍,那麼跟著他必定有好玩的。
  「咳咳!」雷鑰輕咳二聲,她站在他的面前,一雙大眼直望著他,口氣非常決定的說道:「我、決、定、不、走、了。」哼,瞧他拿自己怎麼辦。
  「我……我只是想通了嘛!」見鬼,雷角千金竟然怕這名男人。「我想還是你有理,我回去之後,可能會被大家恥笑。」她扁著小嘴說著,心裡想,總有一天,她要將他拐回雷府去。
  瞧她一張原本就毫無心機的小臉兒,在此時真是無辜的令人憐愛。韋睿就這麼被打動了。
  放她回去,雖甩掉了一個麻煩,可心裡卻放不下了她,這是他心裡的矛盾,頭一次,他對一名女人念念不忘。
  「喂,別趕我走哦!」她的小手扯著他的衣袖,一雙大眼有著楚楚動人的眼波,眨啊眨的,多惹人愛戀「我是跟定你了。」
  他眉間的愁緒瞬時放柔了下來,他眼眸裡有著一絲柔光。「決定不去,以後就別同我提起。」
  她側著頭,想著該答應還是不答應。「那你要娶我嗎?」她問不得毫不修飾。
  「暫沒有這個打算。」他一說出,心臟彷彿漏跳一拍,莫名的情緒全湧了上來。
  她扁著小嘴,這男人是憑什麼拽成這樣啊?她雷大小姐都開口問了,他還高高在上的回答沒有這個打算。
  「你不娶我,那你嫁我好了。」她好心的建議道。
  「閉道。」他討厭她一副天真的語氣。
  閉嘴,還沒有人叫她閉嘴過呢!她的小嘴噘得好高,眼裡有著哀怨。
  「上車。」他不看好一副委屈的小臉,冷聲開口。
  「我說過我不回去。」她跳離他的身邊。
  他不再同她解釋,長臂攬住她的腰際,直往馬車上躍去。
  一氣呵成!雷鑰一雙水靈靈的黑瞳溜著,沒想到他的身手竟是如此的好,令她的眼都不眨一下,就將她抱上馬車了。
  哇,她倒佩服起他來了。
  果然,她的眼光還是沒有錯,雖撿了一個邋遢的化子,可事實上關於他的一切還是一個謎呢!
  跟著他,肯定是新鮮的體驗。
  感受到她那赤裸裸的眼光打量,韋睿感受全身不對勁。
  她的眼光是澄澈純真,像是可以洗刷人內心的污穢及罪惡,但是他卻覺得一陣不舒服,內心的秘密全被人看清了,他不好受。
  坐定後,韋睿便要馬伕往前方駛往。
  「喂,咱們要上哪兒去呢?」她問。
  「不知道。」他回答。
  不知道上哪兒?她用狐疑的眼光瞅他。「咱們是要去流浪嗎?」跟著一名謎樣的男人,她安全嗎?「你身上有沒有銀子?」就算不安全,她也是跟定他了,誰要他是她的男人。
  「安靜。」他口氣不太好的命令道,這女人話怎麼這麼多。
  雷鑰扁著小嘴,賭氣將從別一邊。「不問就不問嘛!」小氣成這樣。
  韋睿沒搭理她,只是閉目養神。
          ※          ※          ※
  才幾個時辰,這女人的話多得足以繞長城一圈半了。
  她不會喝嗎?他望著她一張小紅嘴,見她不斷的開開閉閉的,就是沒聽見她喊一聲累。
  「喂,我總不能叫你『喂』吧!」她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臂。「你叫什麼?」
  「韋睿。」
  「哦,還不錯的名字。」她在心裡默念了他的名字,「你幾歲?你家裡可有高堂呢?」
  他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從沒有見過這麼多嘴的女人,冷聲反問:「你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是「天下首富」的女兒,其他尚不知。
  「雷鑰,你可以叫我『小鑰』沒關係。」她笑得無害,親暱的勾住他的手臂,「反正咱們都是夫妻了,我可以試關忍受你的脾氣。」
  真是委屈她呢!他冷眼望著自己手臂上那雙白嫩的小手,忍不住又望了她一張清秀的臉兒,迎著他的眸子是對一燦目。
  心跳又加快了速度,每每見了她一雙無憂無染的美眸,總令他失神落魄,且不敢直視太久,只因那雙眸子太過於清澈了。
  他長得可真俊呢!她抬起美眸與他四目相交,發現他眼裡竟帶點哀傷,眉間總有著解不開的鬱結,令她忍不住伸手輕觸。
  「你長得這麼俊,為什麼還會這麼哀郁呢?」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一張俊顏黯然失色叫呢?「煩什麼,郁什麼?」
  像是被看透心事的韋睿,別過了上,淡淡開口:「別亂猜。」
  她沒亂猜,而是真的看進他的心裡頭。「你是不是有不高興的事情?」她又問,她最不喜歡人家皺著眉頭了。
  「是。」他眸子有著冷光。「我煩的事就是惹上你這個麻煩。」在路上放任自己頹靡,竟然也會上遇上這種見鬼的事情。
  「我又不是麻煩。」她嗯著小嘴。「你真不識貨,我可是『天下首富』的獨生女兒,京城裡人人搶著娶的千金大小姐呢!」
  臭男人,又把眼睛白的地方給她看。她咕噥一聲,他就這麼看不起她啊!
  「如果,」他主動開口。「如果今日坐在酒樓的不是我,你依舊會把他帶回去?」
  她側著頭想一下,思考著他的問題。
  如果今日不是面前的男人,她還會把他扛回去嗎?她為斷的在心裡反問著,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那污穢不堪的臉孔。
  良久,她才開口:「我……我想應該不會。」
  這話題引他的眼光。「怎麼說?」
  「那天我見著你的樣子,眼光就不離開你了。」她一張嬌顏有著純真的笑容,臉頰上的小小酒窩更添她的甜美。
  笑容,誰會對一名如叫化子般的男人,而離不開眼光呢?他自嘲的笑了笑,想也知道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讓她撿了一個便宜,卻讓自己碰上麻煩了。
  頹廢的日子才不久,便又恢復以往神采,他的贖罪只維持了幾個月。
  還是……雷鑰才是上天給他的考驗,要他為自己的罪行會出代價?
  那麼他認了,這個女人果然是比自我放逐還要來得痛苦。
  瞧他又不說話,她將臉兒一偏,望向小窗戶,看著外頭已染上昏黃的夕照,才發覺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這時她感覺到,她的肚子了餓起來。
  離開客棧之前,她根本沒吃什麼東西,那個饅頭到後來被她捏得不成樣,頓時沒了食慾,可是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她的肚子終於大唱空城計了。
  咕嚕一聲,她羞紅了臉。堂堂雷家千金,也有餓肚子的一天。
  韋睿聽著了,明白她肚子是餓,因此探出身子,跟馬伕說了幾句話,便又坐好身子。
  雷鑰將小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頭,試著壓抑它狂肆的叫囂,只是肚子好像要跟她的本意作對似的,聲音愈來愈大,愈來愈長。
  她無辜的小臉終於抬了起來,偷偷瞄了韋睿一眼,發現他的嘴角正揚了一個笑容。
  那俊美的笑容卻是這麼的輕、這麼的迷人……
          ※          ※          ※
  雷鑰勾著韋睿的手臂,東張西望的看著四周,隨著他的腳步踏進一間好氣派的客棧裡頭,她有點擔心了。
  「韋睿,我身上沒有半點銀子哦,咱們還是別住這麼好的客棧好不好?」她緊張的說著。
  「不然你要住哪兒?」他只是隨口問問,還是走向掌櫃。
  「聽說江湖之人都住在破廟裡頭,咱們也去住破廟嘛!」她突奇想的說。
  「你以為有那麼多破廟讓你落腳嗎?」他沒看她一眼,想也知道她又是一臉天真的模樣。
  「那住野外也沒關係嘛!」她扁著小嘴說著,她是為他省錢呢!他還不領情。「要是你沒錢,拿我來抵押住宿費怎麼辦?」
  「笨蛋。」他忍不住罵了出口,冷眸瞪了她一眼。「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值錢的。」
  說這樣,簡直傷了她幼小的心靈了。她哭著喪著臉,這男人怎麼這麼喜歡欺負她嘛!
  不再理會她嘀咕的叨念,他逕自跟掌櫃了要了二間房,可在一旁的雷鑰聽見了,連忙開口阻止。
  「不成、不成、我們只要一間房就成了。」能省就省,她身上沒半毛錢,而這男人來歷不明的,身上肯定也沒有多少銀子,所以為將來著想,省著用就是了。
  掌楊狐疑的望了他們上眼!多嘴的開口:「你們是兄妹還是……」
  未等韋睿開口,雷鑰搶先回答:「我們是夫妻,所以只要我們一間房就成了,而且也不需要太大,只要乾淨就行了。」
  「是。」掌櫃還是有點懷疑,可人家是客人,有些問題還是不能問得清楚,因此便喚來了小二,要他領他們上二樓的廂房。
  韋睿拿她沒有辦法,望著她嬌柔的笑臉,也就由她去了。
  來到二樓的廂房裡,店小二客氣的詢的問:「爺兒。姑娘還有吩咐嗎?」
  「幫我們準備晚膳。」韋睿開口。
  「是的,請爺兒稍等。」店小二闔上了木門,連忙下樓去。
  可睡慣了軟墊暖被的她,坐上這硬邦邦的床炕,她哪睡得習慣啊!可是今日情勢已非從前了,她想跟著她的男人,就得習慣一切。
  但她不放棄,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帶他回到雷家去的。
  「記得別睡著了。」他交代著,瞧她剛才肚子還餓得咕嚕叫,可此刻她碰到床,又是一臉愛困的模樣。
  「嗯。」她嬌嚀一聲,身子躺在炕床上,碰到床的感覺真是舒服,緊繃半天的身子終於可以輕鬆了。
  韋睿沒理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著,直到店小二端來了晚膳後,他才將眼光移向炕床上的雷鑰身上。
  「你不是喊肚子餓嗎?」他問著,可回答他的卻是一陣沉默。
  他皺著眉,起身到炕到床旁,望著她側身閉眼休息,呼吸已是平穩而有規律,一看就知道她已睡得熟了。
  才短短片刻,她便睡著了?韋睿不得不佩服雷鑰的厲害。
  剛才喊著肚子餓的她,竟有法子空著肚子睡著。他的嘴角又揚了一個輕笑,搖頭為她蓋上被子,望著她睡得甜美的嬌顏。
  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般純潔,純淨的可洗滌世人的痛苦、污穢。
  唉,別再想了。韋睿如此的告訴自己,身上背負的罪惡是沒有人可以分擔,洗淨的。
  一輩子,就只能活在自己的罪孽當中。
  只是,他為何還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呢?他的大手不經意的拂過她嬌嫩的臉龐,那如絲絨的細緻,讓他愛不釋手。
  他不曉得--會將她事在自己的身邊,是因為拋不下她……
  拋不下她,只會讓自己更添麻煩而已。他勾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算了吧!就當老天給他的懲罰也好,一個有點沉重、有點甜蜜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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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8: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你等等,我好累啊!」雷鑰停下腳步喘著氣,捶著雙膝。
  韋睿回過頭瞧著一臉苦哈哈的雷鑰,他像是納涼的說著:「早說過要你別遣了馬車,這下你同誰叫苦?」
  她小跑步的跑到他身邊,嘟起小嘴抱怨道:「你以為我天生勞碌命啊!要不是我怕你身上的盤纏用光,這才遣走馬伕的。」她那雙烏亮的大眼有著委屈。
  只住在客棧一晚,便要花上好幾十兩的銀子,以前是千金小姐命時,這點小錢她才不放在眼裡,可現在情況不同,她身上可是連個子兒都沒有,再說這男人之前還是化子,身上有多少銀子她不知道,所以她要幫他省錢嘛,這樣他們才有本錢好流浪啊!
  所以她才會以要慢慢欣賞山明水秀為理由,遣走馬伕。
  可是她晃了晃腦袋,眼見四周……這鳥不生蛋的荒野,哪來的山明水秀啊!
  「那現在喊累的人又是誰?」他白她一眼,惱火她說話老是不用大腦。
  「可是我真的累了嘛!」她不願意再走,直接坐在路旁的大石上,一雙小手捶著自己的雙腿。
  「起來。」他走向她,將她拉了起來。「要以你的走法,到晚上也走不到村落。」
  她像個孩子一般噘高了嘴,勉為其難的站了起來,口裡嘀嘀咕咕的要求道:「你背我好不好?」
  他冷眸一瞪,沒有答話。
  「算我說錯話嘍。」瞧他黑眸都快冒火了,她哪敢再說下去,低頭拍裙上沾染的灰塵,身子又往他身上黏去,勾他的手臂。
  她就是喜歡他的手臂走路,喜歡碰觸他的身子,喜歡這種相依相偎的感覺,真想永遠都這麼的在一起。
  只是瞧他好像不怎麼喜歡她碰她呢,每次只要是一碰到他的身子,他便會冷冷看著她,可是不在乎!他們既然有夫妻之實了,這點小動作根本不足為奇。
  「我們還有多久的時間才會到鎮城裡落腳啊?」她好累,無力的問著。
  韋睿望向天邊的烈陽,皺了皺了眉道:「以你的腳步,可能到了半夜還未必走得到。」
  「為什麼要走這麼的路嘛!」她不滿的嘀咕著說:「誰要你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瞧!一家店家都沒有。」
  他沒回答她,依舊是「拖」著她的身子前進,因為她的嬌軀整個黏在他的身上。
  「韋睿,咱們休息一下好不好?」才沒走幾步,她的腳又開始疼了起來。
  他斜睨一下她痛苦的臉龐,只她額上都冒出了汗珠,因此便找了塊大石,讓她坐在上頭,自己則站在她面前。
  「呼。」她吁了一口氣,小手捶著雙膝,也揉了揉酸疼的腳踝,只覺得腳踝的地方好像腫了一個包,可以她不敢吭聲,怕他嫌她麻煩,將她丟下。
  可這一幕卻讓韋睿看在眼裡,他見她小臉異常痛苦,雖是抱怨,可卻不也喊疼,因此他蹲了下來,想要脫去她的繡花鞋。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讓她嚇了跳,直喊著:「你……你要做什麼啊?」
  「別叫,讓我瞧瞧。」他硬是褪去了她的繡鞋,當他的大手一觸到她的腳踝時,他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踝骨腫了一大包,大手一使力,便讓她哀叫連連。
  「你好壞、好沒人性啊!」她的眼眶已迸出了淚水來,小手直往他的大手打去,他的力道快讓她痛暈了過去。
  韋睿仔細一瞧,腳踝上果然腫了一大塊。他眉糾得死緊,為什麼她不開口說她的腳在疼呢?
  忍不住,他看了她一張痛得齜牙咧嘴的痛苦模樣,放輕了力道。
  「很疼……」終於,淚水落了下來,只是小嘴還拚命的抿著。
  早知道她就不遣走馬伕了。雷鑰哽咽的哀泣著,讓自己落得如下場。
  就當韋睿想要背起她時,突然一陣女人的尖叫聲,二人不約而同往右方看去,見到二大漢正欺負一名弱女子,而那名姑娘則是拚命、拚命的跑,跑到韋睿及雷鑰的面前。
  「夫人、爺兒,請您你們救救奴婢好不好?」女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泣著,雙膝跪在哀求。
  雷鑰本就是善良之人,一見到那名哭得淒慘無比的女子,她便軟了心。「姑娘,你別哭,你是怎麼了?」
  「夫人……」女子回頭望了那二名死命追上來的大漢,嚇得躲在雷鑰的身邊。「奴婢本是慕家莊的人,可是慕家主子見奴婢長得清秀,便要奴婢當慕家主子的十九小妾,奴婢不從,便逃出來,可是慕家主子一生氣,便要人追回奴婢。」她哭著說:「夫人你行行好,別讓奴婢被他們抓回去!奴婢不想當十九小妾啊!」
  韋睿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揉著雷鑰的腳踝。
  雷鑰聽了,惻隱之心又油然而生,她看到二名大漢兇惡的樣子,便對著韋睿說:「你幫幫她不好?她好可憐,被逼當人家的小妾呢!」跟她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被人硬逼上轎。
  韋睿冷眸望了那女子一眼,替雷鑰穿好繡鞋後,便將她輕拉了起身,讓她跌入自己的懷裡。「這種閒事別管。」他冷漠的說著。
  「夫人、爺兒!」女子一聽,哭得更大聲,拉著雷鑰的裙角。「夫人,求求你別見死不救……」
  是啊,她哪兒能見死不救呢!「你不救是不是?那我救!」雷鑰氣呼呼的推開他,一跛一跛的護在那名女子的面前,一雙大眼瞪著眼前的二名大漢。
  「你們想管閒事是不是?」其中一名拿著大刀的男子開口,惡狠狠的瞪著雷鑰。
  「是想管。」雷鑰沒好氣的回話,雙手張開護著那名女子。
  「那就別怪我們也拖你下水了。」二名大漢對視一笑。「瞧你也長得也白嫩白嫩的,應該可以額外賣個好價錢。」
  雷鑰一聽,噘著小嘴兒。「你們這些惡人,眼裡沒有王法啦?」
  「王法,我們就是王法!」說完,便想往雷鑰的身上撲去,拿著大刀的男人,突然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他回頭看去,發現一臉殺氣的韋睿正對他怒目而視,嚇得手有些顫抖。
  這氣勢,可不是平常人所能表現出來的。
  韋睿手一扭,便聽到骨頭跟骨頭間的摩擦喀啦聲,疼得那名手拿大刀的男子,哀嚎著鬆脫了手中的武器。
  哦哦,沒想到他這麼厲害呢!雷鑰看傻了眼,發現韋睿真是深藏不露。
  「放手!」另一個赤手空拳的大漢大喊著,想衝上前制止韋睿的動作。
  韋睿眼一望,腳尖勾了掉落在地上的大刀,微一使力,便將地上的刀尖拾起,刀背直往衝來的大漢頸上飛去,大漢大叫一聲,便抱頭蹲了下去。
  至於他擒拿的那名大漢,也因為疼痛,身子滑了下來,他手一鬆,便讓大漢跌到地上,且哀叫連連。
  這一幕,讓雷鑰看得是目瞪口呆的,沒想到他的身手竟如此矯健,瞧他一副意氣風的模樣,頗有江湖人的味道。
  天,她開始崇拜他了。
  「滾!」未了,韋睿冷聲的命令,有著深深的警告。
  二名大漢落荒而逃,只留下那名被追趕的姑娘。
  「謝謝夫人、爺兒。」女子連忙道謝,一雙細長的鳳眼溜了溜,眼淚也收了回去。
  「不謝、不謝。」雷鑰揮揮手。「反正我家夫君厲害,不將這點小事放在心裡的。」她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動韋睿給冠上了「夫君」之名。
  韋睿完全沒有反應,只是蹲在她的面前,以背部對著她。「上來吧,咱們還再趕路。」
  雷鑰看見韋睿如此體貼的動作,心裡大為感動,原來他對她是好的。
  她沒說話,上了韋睿的背,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背,感受著他的體溫。
  至於那名女子,則是走到他們的旁邊說著:「多謝爺兒及夫人了手相救,奴婢叫羽紅,從今之後,奴婢便跟夫人及爺兒了,以報爺兒及夫人的救命這恩。」
  「不用了,從現開始你就是自由之身,不用跟著我們。」她對羽紅笑著,笑顏中有著天真。
  「可是奴婢沒有安身之處……」羽紅哽咽了起來,細細的淚水又滑了下來。
  「喂,人是你救的,你說是怎麼辦啊?」雷鑰將麻煩推給韋睿,如蘭的氣息吹吐出在他的耳旁。
  韋睿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邁開腳步,背著她直往前方走去。
  「喂,別這麼冷冰冰的樣子嘛!」她拍拍他的肩頭,沒好氣的說著。
  「別管她。」終於,他冷漠的開口。
  「可是總不能將她丟下去吧!她一個姑娘家……」雷鑰嘟著桃紅嘴,責怪他過無情。
  他還是無語,就連一眼也不想看羽紅一下,只顧趕著自己的路。
  在天黑之前,他得找個地方落腳。
  至於羽紅則是沒有多說一句,安安靜靜的跟在他們後面。
  而雷鑰則是有時候則會回頭看羽紅一眼,擔心她的安危。
          ※          ※          ※
  夜深,四周傳來陣陣狼群的低嗥。
  雷鑰第一次聽到這種叫聲,身子不禁瑟縮著往稱草堆裡去躲去。
  來不及趕到城鎮,韋睿只好在野外找一間破廟落腳。
  韋睿用廟裡的一個舊木盆,汲來了乾淨的水,來到雷鑰的面前,為她脫去了繡鞋、褪去了羅襪。
  右腳踝腫了一大塊,他先是撕下自己的衣角,將長碎布濡濕之後,擦拭著她的腳踝,再拿出剛從外頭摘來的草藥,用石頭搗爛,便敷在她的腳踝上。
  一陣涼意從腳踝竄起,可卻是極為舒服的感覺且見他動作極為輕柔,一股感動迎上心頭。
  平時的他雖帶點冷漠,可是對她的照顧卻是無微不至,總不讓她餓著、冷著,就連現在腳疼,也親自為她上藥。
  他只是冷酷了一點,事實上他是很關心她的不是?雷鑰傻傻地望著他笑,一張笑臉好甜、好甜。
  上完了藥,他抬眸迎上她的一張笑臉,瞧她臉頰旁有著深深的酒窩,更增添了她的甜美。
  不是絕絕之姿,可一張俏顏卻顯得動人,一雙亮燦燦的大眼閃著如星光的耀燦,那桃紅小嘴笑嘻嘻的揚了一個弧形,令人動容不已。
  他是否已經沉醉在她那春風般的笑靨下了呢?
  韋睿不再多想,正要端起水盆往外走去時,待在門外的羽紅突然主動的接過他手中的水盆,臉上有著嬌羞的笑容。
  他淡淡瞟了羽紅一眼,並沒有將眼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將水盆交給她後,便又回到廢棄小廟裡頭,找了離雷鑰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用樹枝挑弄著火堆,讓冷颼颼的小廟裡,逐漸溫暖了起來。
  雷鑰透過火光望著他的側臉,發現他的五官深刻且端正,一雙眸子細長卻有著長長的睫毛,薄唇上沒有半點的笑容,看起來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樣,可事實上,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是極為重情重義的男人。
  她愈來愈傾心於他了。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走到他身邊坐著,感受著他的體溫、吸取他的氣息,只不過她的腳一跛一跛的,走起路有點困難,還未走到他的身邊時,腳一拐便往前傾。
  她來不及尖叫,身子便往他的懷裡跌去,還好他的反應極快,伸出又手接住了她嬌軟的身子,免讓她跌入地面上。
  一股清香的味道迅速的鑽入他和鼻內,心神一蕩,黑眸對上她一雙圓滾的大眼,二人之間似乎燃起異樣的火花來。
  大眼眨啊眨的,女子百般的嬌媚流轉其中,且她這麼近距離望著他的俊臉瞧,少女的心思全被他勾出來了。
  她真幸運,隨便撿到了一名男子,長得如此俊美,一身的傲骨可不是普通的人可比擬的,一股天生的霸氣總是在他的身上散發著。
  她的一雙美眸總是大咧咧的望著他,柔如清水、美如無塵的洗滌著他內心角落的罪孽,和她多相處一天,韋睿便發覺內心的罪惡竟莫名的減輕許多。
  是因為她的關係嗎?他的眉宇又攏了起來,望著她一張純真的嬌顏,漸漸地撩起他一片平靜的心湖。
  心無城府的雷鑰,面對著韋睿一雙清冷的黑眸,她看得出來他時常皺著眉頭,眸子裡總帶著哀傷的目光,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點向他的眉間,想拂去他眉頭上的紋痕。
  面對著她的動作,他先是一陣愕然,然後抓下她的小手。
  「你好好坐在那裡就好,為什麼還要離開?」他板著臉問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腳踝已愈來愈腫了嗎?」
  她知道他是關心她,可是關心也要給個好臉色嘛,誰像他都是臭著一張臉,真是糟蹋了上天賜予的一張俊臉。
  「我想坐在你的身邊嘛!」她嘟歎著說:「而且外頭有很奇怪的叫聲,我會害怕。」她說真的,她是怕極了外頭的狼嗥。
  瞧她的身子還黏在他的懷裡,他想推開她,可見她不悅的噘起一張小紅嘴,他竟然放任她窩在自己的懷裡,讓二人的體溫互相傳熨著。
  她的小臉往他的懷裡鑽了鑽,一點也不避諱男女有別,反正她早已認定他是自個兒的夫婿,早就不在意什麼世俗的八股教條了。
  他輕歎了一口氣,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依然挑弄著取暖的火苗。
  「可不可告訴我,你真的是一名化子嗎?」吸取他身上淡淡檀香味,她安心的摟著他問道。
  「不是。」他簡潔的回答。
  「那你是誰呢?」她微微抬起頭問。「是走江湖的劍客嗎?」
  劍客……一提到這詞兒,他的心微微作疼,曾經他確實是一名劍客,可因錯殺了好友,他就此封劍了。
  「不是劍客。」封劍,便也封了心,讓自己隨波逐流在這滾滾紅塵中,過一天算一天,連權貴都可以不要,只為贖那顆充滿弒血的心。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化子、也不是劍客,那你的銀子是從何而來?」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原本他是不需要銀子的,只是身邊多了她,他不得不以自己另一個身份去錢莊領銀子,不過他不想告知她自個兒的身份。
  「不要多問。」他淡淡的回答。
  「可是我想知道。」她的聲音柔柔細細的,極為好聽。
  「夜深了,你該睡了。」
  她嘟著小嘴,瞧他死也不開口的模樣,雖然有氣,不過明白他要是不想說,她肯定也問不什麼所以然來。
  「不問就不問。」她嘀咕一聲,這時才瞧見羽紅捧著水盆進來,看見她一雙細長的鳳眼驚訝的望了他們一眼,隨即臉紅的別過臉去。雷鑰出聲:「羽紅姑娘,你就睡在那草堆上,今晚咱們要委屈在這破廟裡頭了。」
  羽紅點了個頭,便在草堆上坐了下來。「夫人,您別叫奴婢姑娘,直接叫奴婢的名字羽紅吧!」望著雷鑰及韋睿親密的樣子,她著實好羨慕。
  「那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雷鑰,我的夫君叫韋睿。」雷鑰人沒心機,直接報上了名字。
  「可是奴婢的命是夫人及爺兒救的,奴婢不能放肆。」羽紅搖了搖頭。
  「我們只是舉手之勞。」雷鑰坐起身子,背倚靠在睿的胸膛。「從今之後你便是自由之身了,不需要再跟著我們了。」
  「可是奴婢無處可去……」羽紅垂下頭。
  雷鑰無話可說了,她一雙亮澄澄的大眼回望著後頭的韋睿,將問題丟給了他。「夫君,你決定就好。」
  這小妮子!韋睿瞇著眸子望著雷鑰,也不想想人是她帶來的,此時還要他解決麻煩?
  沉默了好一下子,他才從胸襟前拿出一袋碎銀。「這些碎銀暫時可以讓你過些日子,天一亮你直往東方走,便可以看到城鎮,明天咱們就分道揚鑣吧!」
  羽紅一聽,連忙從草堆裡爬了起來,她跪在二人的面前,直磕著響頭,嘴裡直嚷著:「夫人、爺兒,奴婢要的不是銀子,奴婢只希望跟在夫人及爺兒的身旁,好求個安定。」
  雷鑰為難的看了韋睿一眼,才回答說:「可是我們也是沒個落腳之處,只是在各個地方流浪而已,跟著我們,一樣沒有個安定。」她眨了眨眼。「與其跟著我們,倒不如找個好人家待著,免受奔波之苦。」
  「不,夫人。」羽紅繼續磕頭。「奴婢寧可跟著好夫人、她爺兒,就算是隨著你們流浪到天涯海角,奴婢都不會有怨言的。」
  「這……」雷鑰實在難以答應,畢竟她也無法作主啊!「經濟大權」都在她親愛的夫君手上,她沒有資格答應。「夫君,這事兒你處理。」說完,便側躺在他的懷裡,一點都不避嫌。「只是羽紅姑娘是名弱女子,咱們也不好讓她單獨一人吧!」雖說不管,還是一直暗示著他。
  他低頭瞄了她一眼,瞧她分明就是硬要他收留羽紅,再見羽紅苦苦哀求的份上,他還能狠心的拒絕嗎?雖然極度不想再招惹任何麻煩了,可雷鑰一雙小手死命地抓著他的手臂,眼神也有著祈求。
  這樣,他如何再說不呢?
  他靠近雷鑰的耳旁,在她的耳旁吹拂著說:「這事兒,以後你可別後悔。」
  她一聽,馬上搖了搖頭,再往羽紅那頭看去。「羽紅姑娘,我家夫君說你可以跟著我們了。」
  羽紅聽,馬上連嗑了三個頭。「謝謝夫人、爺兒。」
  「羽紅姑娘你就別再多禮了,夜深了,該睡了。」雷鑰說完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呵欠,將自己又揉進韋睿的懷裡。
  羽紅用力點點頭,爬回草堆裡頭,身子緊縮成一團,側躺在草堆上,臉上帶著笑容閉上雙眼。
  韋睿對雷鑰真是無可奈何,對於她的要求,他似乎愈來愈不能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惹禍上身,他竟然還無關緊要任由她去。
  看著她一張愛困的小臉兒,躺在他的胸膛裡,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烏黑的綢發,另一手丟去樹枝,將她緊緊的摟入懷裡。
  她好軟、好香,令他放不開手。他靜靜看著她的睡容,嘴角又浮起笑容,看著她,心裡頓時填滿了滿足。
          ※          ※          ※
  夜更深、更沉了。
  除了遠邊幾處狼嗥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只是,雷鑰卻睡得極不安穩,在半醒半夢之間,她只覺得耳邊傳來一聲聲痛苦之聲,像是在呢喃、像是在夢囈。吵得她實在難以入睡。
  終於,她睜開眼簾,發現自己睡在某人胸膛裡頭,一雙鐵臂環繞在她的腰際,而且耳旁正傳來陣陣的夢囈聲,她忍不住回過頭一瞧,發現那放大的俊臉映入她的眼裡。
  她「未來夫君」看起來睡得很不好呢!她透過銀月射進的弱光,望見韋睿額上冒出許多汗水,見到他的劍眉全皺在一起,她用袖子為他拭去汗珠,指尖也拂去眉上的糾結。
  他看起來好痛苦呢!她皺著小臉望著他的表情,望著他喃喃的雙唇,她傾耳聽著他細細的聲音。
  「谷塵……谷塵……」他夢囈著,表情非常的痛苦。
  怎麼回事?她不敢出聲,只是愣愣的望著他的表情,聽著他口裡喊出的人名。
  「是我……是我的錯!不該……不該的……」他再度喊也聲,且也咬牙的軋軋作響。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惡夢了呢?瞧他額上都冒出許多顆汗珠了,她擦拭不及正想要叫醒他時,卻見他的眼角流著透明的清流……
  他……他在哭!她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景象,沒想到這樣一條漢子竟然也會流淚。
  「別哭……」她輕哄著,看著他流下眼淚,她的心也莫名的難過。
  他的心裡,到底藏著什麼令人悲痛之事?讓他在夜裡、夢裡哭泣、夢囈呢?
  她一雙小手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為他抹去淚水,細緻的小臉也在他的臉龐上磨蹭著,口裡還不斷的安撫著:「別哭、別哭,鑰兒在你的身旁,是你的妻、是你的一切……」未了,她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像是哄著孩子一般,輕拍著他的背。
  她一會兒,只見他動了身子卻沒有醒來,終於停止了哭泣及夢囈,呼吸平穩的躺在她的胸前睡著。
  他的體溫溫熱了她,身上也有著淡淡的檀香味,漸漸地,她愛上他胸膛上的溫暖,戀上他淡雅的氣息,總之,她愈來愈需要他了,不想離開他,只想永永遠遠地在一起。
  而他呢?是不是了像自己一樣,漸漸地喜歡她了?
  她閉上雙眼想著,和韋睿緊緊相擁後,又跌入原本的夢鄉裡了。
  夢裡,她依稀看到,她和韋睿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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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8: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韋睿是第一個醒來的人,他一醒來見到自己竟被雷鑰緊擁著,而自己的臉上也有些緊繃,摸了摸臉上發現有二道淚痕。
  是夢。他還記得昨晚做的夢。
  夢裡,他失手血刃了好友,在悔恨之餘中,突然一雙柔軟的小手輕撫上他的臉龐,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也為他拂去心裡的罪惡,然而夢裡的他,卻感到十足的真實,是幻是真,他已分不清了。
  可,一睜開眼,只見一張純真熟睡的臉龐,映入他的眼裡。
  那一瞬間,他的心確實是急促的跳著。
  望著她熟睡的嬌顏,他嘴角勾了抹笑容,點了她的鼻尖一下。
  當他欣賞著她的容顏時,羽紅也能緩緩的醒了過來。
  「奴婢為爺兒及夫人打水。」羽紅站起身,拿著水盆往外走去,不再打擾他們二人獨處的時間。
  韋睿收回思緒,整理自己微亂的衣衫後,他將雷鑰的身子輕搖了一下。「醒醒,咱們得趕路。」他的聲音有些瘖啞,大手又忍不住的拂過她細滑的臉龐。
  「嗯……」她不滿的咕噥一聲,抓住他的手臂又繼續睡著。
  瞧她的動作,他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韋睿心想軟言好語叫不醒她,他便撩起她的裙角,檢視她白皙的腳踝,發覺比昨天消腫了一些,這時他用力往她的踝骨一按,熟睡中的可人兒瞬時跳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瞧。
  「你你你……」她疼得又盈出淚水,小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要死啦!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要讓我疼死啊?」
  韋睿望著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嘴角有著淡淡的笑容。「起來吧,咱們得趕路了。」
  「趕路?」剛睡醒的她還是迷迷糊糊的。「我不要趕路啦,我要睡覺。」睡晚她被他吵了一夜,這會兒正發困得緊,沒想到沒良心的他還要她起來趕路。
  見她又想躺回草堆裡頭,他將她一把拉起,軟綿綿的身子就這樣倚進了他的胸口。
  她腦袋昏沉沉的倚在他的胸膛,一點也不覺得害臊。
  「別睡了,起來。」他皺眉,聲音漸漸的冷了起來。
  她勉強睜開一隻眼,發現他又板著臉孔時,她才噘著小嘴、睜開朦朧的大眼,只是雙臂卻攬在他的肩上,耍賴的說著:「怎麼辦?我的腳比昨晚更痛了,連走都不能走了。」她眨了眨眼,試圖想擠出幾滴淚水。
  「不能走,那麼你便留在這兒。」他輕輕將她推開,強硬的口氣一點也不像有開玩笑。
  一聽他要將自個兒留下,所有的瞌睡蟲全跑光了,她不滿的嘟嚷一聲,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後,才一跛一跛的又黏回他的胸膛。
  「你不能離開我,別忘了你是我的男人。」她孩子氣的說:「說什麼你都不能離開我半步。」
  聽了她的話,他真是哭笑不得。
  羽紅這時端了水進來。「夫人、爺兒,你們擦擦臉吧!」她將水盆拿到二人的面前。
  「羽紅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雷鑰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夫人,您就直接叫我羽紅吧!」她眼光瞟了韋睿一眼,發覺他俊美不已,臉頰上多二朵紅霞。
  「那……」
  雷鑰還想開口說話,韋睿卻擰起了濕布往雷鑰的臉上擦去,不想再讓她多開口說一句話。
  這小麻煩,每次一開口就會有更多的麻煩惹上身。
  好不容易,韋睿才放過她讓她喘口氣。她沒好氣的望著他。「你想讓我悶死啊!」
  「悶死總比多話好。」他又將白布揉了揉水,才往自己的臉上擦著。
  「我哪兒多話了?」她不滿的抗議著。
  他白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她,便走向門口。
  雷鑰不高興的鼓著小臉瞪視他的背影,她用小鼻重重的哼了哼,才牽著羽紅的手。「這就別管了。」她將她手上的水盆放到一旁。「咱們得跟上他的腳步。」說完,便一跛一跛的跟在他的後頭。
          ※          ※          ※
  羽紅將韋睿的柔情全看在眼裡,他現在正背著吱吱喳喳的雷鑰,瞧她親熱的攬著他的頸子,一張小嘴湊近他的耳旁,不斷開口說話。
  韋睿有時會回應她幾句,可大部分的時間他總是緊皺著眉頭,似乎很受不了她的多話,雖是如此,他卻沒出聲制止她開口。
  一切落進羽紅的眼裡,她真是羨慕極了,但她明白,這麼好的男人,卻是連看她一眼都嫌奢望。
  說真的,羽紅的美麗比雷鑰多一股艷美之色,二人比較之下,反而羽紅更能讓人感到驚艷,一張瓜子臉有著彎如月的黛眉,細細的鳳眼更添女子的嬌媚,整體看來,她比雷鑰美上許多。
  只是,韋睿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她,眼光也沒有多停留在她身上半刻,他的眼光只流轉在雷鑰的身上。
  她好羨慕雷鑰,有個男人寵著、愛著,而且還是一名俊美不已的男人,如果她的命運不是這麼坎坷,今日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也許有幸遇上這麼好的良人,然而一切已是奢想,她只是沒爹沒娘的孤兒,任人買賣的賤奴,一生都只能活在主子的陰影下。
  如果……如果她跟雷鑰哀求,讓她一輩子待在爺兒的身邊侍候,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忽地,羽紅的腦子裡閃進這個想法,隨即小臉上全是紅潮。
  一進小城,韋睿便將雷鑰放了下來,他依然沒有看羽紅一眼,只是望著比他矮了一截的雷鑰!開口問:「你可以走路嗎?」
  雷鑰往前走了幾步,雖還有些刺痛,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嗯。」她展開笑顏,主動勾上他的手臂。
  韋睿不理會她的小動作。「晌午了,咱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歇吧,若是再趕路,我怕你們的體力會不支。」他的手臂被一雙小手攬著,且她那柔軟的胸脯抵住他的手臂,令他心裡感到一陣騷動。
  他表面不動如山,卻被她嬌軟的身子給動了心。
  羽紅跟在二人的後頭,望著他們恩愛的模樣,心裡有些難過,沒想到才短短一天,她便愛上了這名男子。
  緣份總是奇妙的不是?
  雷鑰望著人來人往的小鎮,雖不大,可卻也熱鬧非凡,她頻頻回頭看著羽紅,一張可愛無邪的笑容映入羽紅的眼裡。
  「羽紅,你等一下要吃什麼東西呢?我叫我的夫君帶我們去吃。」雷鑰笑呵呵的說著,無視眾人投來的眼光。
  羽紅一陣澀笑,她明白雷鑰是心地好,但心裡卻不禁嫉妒起她來。「夫人,羽紅沒有意見。」
  雷鑰嘟著嘴「哦」了一聲,隨即又回過頭仰望著韋睿的俊臉。「我們要上哪兒去呢?」
  「找間客棧讓你歇著,我找個大夫來看看你的腳傷。」他直視著前方,手臂依然還可感到一陣嬌軟溫熱,心裡有著莫名的情緒在浮動。
  雷鑰大而化之的個性並沒有發現韋睿的變化,始終不改親熱的接觸,她的大眼四處的溜著,看著一旁的攤位。
  忽地,她望見一個攤販上擺著銀亮亮的飾品,她是姑娘家,眼光全被這堆的飾品給吸引了。
  她強拉著韋睿走過去,羽紅腳步緊跟著他們之後。
  小販見客人上門,連忙擺出一副討好的笑容。「爺兒、夫人,選個漂亮的髮釵帶回去吧!」
  雷鑰東摸西摸的把玩著一支支流蘇、銀釵,可就是沒有意思要買下。
  不能怪她,她現在的身份只能看看,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買這些小玩意。
  韋睿見她死賴在攤販前不走,瞧她臉上全是驚喜的光芒,且在她手上把玩許久的一支銀釵,都捨不得放下的樣子,他輕笑著搖頭,準備拿出銀子付清。
  可這會兒雷鑰又放了下去,勾著韋睿的手臂說:「走吧,咱們買不起。」她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走江湖是不能亂花銀子的,就算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她也不能隨便吵著要。
  韋睿拿起那支銀釵往她手上放去,拿了五兩銀子給小販,之後不語的將她帶離了攤販。
  雷鑰驚訝的看著手上的銀釵,眼角也忍不住的望了韋睿一眼,見他還是冷淡的樣子,可是她手上的銀釵卻是如此的炙熱溫暖,她感動得揚起一個笑容,將它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
  這比她得來的任何禮物還要珍貴。
  羽紅不發一語,她知道雷鑰的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心裡更是浮起一陣酸澀的情緒,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她只是人家身邊的奴婢罷了。
  然而,她心裡嫉妒雷鑰的心情,卻是愈來愈重……
          ※          ※          ※
  韋睿找了間不算大的小客棧,未開口便聽見雷鑰搶著告訴掌櫃要二間房,一間給羽紅,一間則是給她和韋睿二人住。
  韋睿早已習慣她的獨斷獨行,也就隨她去了。
  「好了,你自個兒先到廂房休息,我去為你找大夫來。」韋睿說著。
  「不要。」雷鑰不肯,還是「巴」著他的手臂不放。「你上哪兒,我就上哪兒去,要是你突然使壞,將我給丟在這裡,你一個人跑了怎麼辦?」她眨著大眼說著,彷彿他是無情無義之人。
  韋睿冷冷的望著她瞧。「你的腳已經跛成這樣了,你還想到市集去?」
  「沒關係,我可以忍嘛!」她就是硬要跟著。「再說我親自讓大夫瞧瞧也比較方便,不會讓大夫缺這、缺那的,還要多跑一趟。」
  她總有她的理由。他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只有帶著她往客棧外走去,至於羽紅還是無語的跟在的後頭。
  雷鑰一張小臉全是得意的笑臉,走在市集依然是左右張望著,瞧這個市集雖不大,卻也熱鬧不已,擁擠的人潮互相擦撞,可是韋睿卻將雷鑰保護的很好,不讓她與人相撞一下。
  可雷鑰天生好動,總是好奇的到處觀望著,直到她想起羽紅在後頭時,回過頭想與她說話時,卻發現她臉色慘白的直望著前方。
  怪了,羽紅是在怕什麼呢?雷鑰又將眼光移回前方,這時才發現有個白衣男子緩緩走向他們,身後還帶著幾名看似打手的男子。
  白衣男子手拿紙扇,一張臉龐還稱得上俊美,只是他的俊美中卻帶著陰沉、邪惡,明眼人一瞧,便可得知這男人絕非善類。
  雷鑰勾緊韋睿的手臂,有個直覺告訴她,那群人定是衝著他們來的。
  韋睿也明白事情不對勁,面對伺機而動的對手,加深戒備。
  羽紅害怕,她躲到韋睿的後頭說道:「爺兒,那名白衣男子便是慕家莊的慕尚文,也是慕莊主,是他強逼奴婢下嫁於他。」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一定是慕尚文不放過她,親自出了慕家莊連夜攔在他們之前,要將她抓回去。
  雷鑰一聽,生氣的說道:「羽紅你別怕,我家夫君厲害得很,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夫人,慕莊主不是平常人,他是『毒龍』的嫡傳弟子,擅長使毒,奴婢怕他使用小手段,讓爺兒有危險。」羽紅擔心的說著。
  「不會的!」雷鑰對韋睿非常有信心。「夫君,那些人就交給你了。」她拍拍他的手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韋睿白了她一眼,這小妮子只要遇到危險就將麻煩丟給他,可是他竟然也聽話的替她收拾善後,能怪誰?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了。
  他全身警備著,等到慕尚文走於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
  「羽紅美人兒。」慕尚文沒有直接找上韋睿,反而是滿臉笑容的看著羽紅。「我要納你為妾你不肯,竟然逃出慕家莊,而且還勾搭上有婦之夫?」這時,他一雙陰沉的紅眸才望著韋睿,打量著他全身上下。
  一股霸氣自韋睿的身上散發出來,他應是人中之龍,二道劍眉氣宇軒昂,一雙黑眸有著讓人打顫的氣勢,要不是慕尚文仗著自己學毒專精,也許他也會感到恐懼。
  他再瞄了一眼韋睿身旁的雷鑰,瞧她一雙美燦的大眼顯得怒氣勃勃,雖不特別美,以他對女人的閱歷,他知道這姑娘心性純真,莫名地也想佔有她。
  「什麼叫勾搭有婦之夫?」雷鑰用小鼻哼了哼。「你才不要臉兼下流,羽紅根本就不想嫁給你這不男不女的人妖,你就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你到底還是有是人啊!」她指著慕尚文的鼻子罵。
  慕尚文扯了一個冷笑。「我是不是人,要等你試過才知道。」他的口氣十分輕浮的反諷回去。
  雷鑰天真,根本聽不出來他所說的話。「我幹嘛試你啊?我家夫君用一根手指就能將你打得落花流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逼迫良家婦女。」
  「你的夫君有那個能力嗎?」慕尚文覺得雷鑰有趣極了,忍不住想逗逗她。「還是只有床上的能力讓你稱讚?」他打開扇子悠閒的煽著。「如果你還想試試看更厲害的,來試試看我的男性威力吧!」他大笑著。
  雷鑰氣紅了臉,這男人講出這麼下流的話。「夫君,將他打得鼻青臉腫的,讓他爹娘都認不出他來!」
  韋睿不像雷鑰那般衝動,他只是冷冷的開口說:「慕莊主,在下並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想多管閒事,只是羽紅姑娘並不願意下嫁於慕莊主,您是否能出個價錢,讓我贖了羽紅姑娘的自由?」他先講理,明白江湖規矩。
  「可以。」慕尚文收起扇子。「只要將你的小妻子跟我交換,我便還羽紅自由。」他呵呵笑道:「瞧羽紅比你的小妻子美上幾倍,而且羽紅還是個甜美的處子,跟我交換並不吃虧是不是?」
  雷鑰差點咬斷牙,她實在忍無可忍的罵著:「做你的白日夢,也不想想你不男不女的,誰會看上你這窮酸小白臉啊!」
  「看來,」韋睿制止雷鑰開口。「咱們是無法達成共識,得罪了,慕莊主。」
  「好說。」慕尚文雙手拱著,先禮後兵。「第一次有人敢卯上我慕尚文,看來你也是條漢子。」
  韋睿將雷鑰輕推到一旁去,接住慕尚文的一掌,二人的交手,引來路人的驚呼,立刻讓出一條路。
  一個轉身、一個旋踢都引起陣陣殺氣,二人打得旁若無人,至於慕尚文帶來的打手則是趁韋睿專心之際,悄悄地擒住雷鑰及羽紅,摀住她們的嘴鼻,不讓她們發出半點聲音。
  韋睿面對敵意頗深的敵人,根本無法分心,只是專心的對付著慕尚文,慕尚文的內力不強,可他一出手便是毒針、暗器的,讓他防不勝防,所以絲毫不敢有任何的輕敵之意。
  交手數十回合,慕尚文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對手,明白再交手下去,他肯定要吃敗仗的。
  眼角瞟到一旁屬下已擒住雷鑰及羽紅,他自喊道:「慢著,再戰下去,我便要那二名女人死!」他戰得額上冒汗,身上的暗器也用得差不多了,因此怒喊一聲。
  韋停下動作,才發現他一時大意將雷鑰丟在一旁,才讓她給擒住了。
  慕尚文見韋睿懾住,他扯開一個笑容,喘了一口氣才說:「看來,你輸了。」他退了一步,想與韋睿拉開距離。
  韋睿明白慕尚文懾於他的氣勢,他眼光瞥見一旁有著一顆瓜果落在地上,他的腳微微往後,將瓜果提氣躍起,用力一踢射嚮慕尚文,只見他連忙用扇子擋住,趁著這空檔,韋睿以迅雷之速來到他的面前,先是壓住了他的雙肩,反過他的身扭住他的雙手,一手鎖住那致命的咽喉。
  「你……」慕尚文難以出聲,難過的吐出一個字。
  「放開她們二人,否則我便要你死!」韋睿冷聲的恐嚇著。
  打手們看著主子被擒,慌了手腳的你看我、我看你的,拿不定主意。
  韋睿一見,加重了力道在咽喉上。「快放了她們,否則我要你命喪今日!」
  「不,要是你當場殺了我呢?」慕尚文才不上當。
  「我只先放一個,不然我沒有保障。」
  韋睿望了雷鑰及羽紅一眼,想也不想便命令:「先放了我的女人。」他承認他護短,畢竟雷鑰地他不能失去的。
  羽紅聽到這句話,眼眶濕了起來。
  「放了她。」慕尚文說著同時,也跟打手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原本慌亂的表情變得鎮定起來。
  一名男子帶著雷鑰往韋睿的面前走來,用力一推便將她推了出去,在此同時竟撒出一抹白粉,頓時迷濛了眾人的眼。
  韋睿沒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招,一不小心便吸入一口粉末,嗆鼻的味道使他鬆了力道,讓慕尚文有機可趁的擊了他一掌,逃出他的鉗制。
  慕尚文原本還想擒住雷鑰,還好韋睿反應夠快,毫不留情的一掌往他的胸口擊去,內力深厚的一擊將他打得吐出鮮血。
  再出不敢想擒回雷鑰,慕尚文退後幾步吐了幾口鮮血,含恨怒視韋睿一眼後,便揚手馬上撤離原地,不再多留一刻。
  雷鑰扶住韋睿的身子,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勁,也不敢要他追上去。「你沒事吧?」都是她不好,說什麼要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的,要是他死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羽紅她……我沒有辦法……」他感到頭一陣昏眩,體內有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燒,燒得他痛苦萬分。
  「沒關係,咱們再想辦法。」雷鑰想哭,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現在見著他受傷的模樣,她得找到大夫為他療傷。
  就這樣,雷鑰瘦小的肩膀扶持著韋睿高大的身子,走在路人冷視的街上,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幫助她。
          ※          ※          ※
  大夫將韋睿的手放回絲被,回望雷鑰一臉焦急的小臉。
  「大夫,怎麼了?他有沒有事啊?」她急得抓著大夫的手問著。
  大夫先是搖了頭,再點了點頭。「姑娘,他中的是『情花粉』,並不是普通解藥可以解的,非得找到製藥的主人,才能解這種毒。」
  雷鑰一聽,腳步差點站不穩,她震驚的開口問:「意思是……他死定了?」
  「非也。」大夫又搖了搖頭。「這『情花粉』是俗稱的『春菜』!只是它的藥性比一般的春藥還要強得多,二個小時之內要是有和女子交媾,將毒性過到女人的體內,那情花便會侵蝕五臟六腑,到時便回天乏術了。」大夫望了炕上的韋睿一眼,瞧他的臉都已經小組漲成暗紅色了。「和中了『情花粉』的男人交媾的女人,雖不至於要女人的命,不過事會得到『心悸』的毛病,嚴重者氣血攻心一樣也是會身亡,所以姑娘看是要找窯子的紅塵女,還是要……」大夫止住話,不便再多說下去。
  雷鑰睜大眼望著大夫,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了,大夫。」
  「你在想清楚,男人交媾一次,此毒便永解,可女人體內的『情毒粉』卻是永遠不解,永遠都留在體內無藥可醫,就算有『情花粉』的解藥也是一樣。」大夫再看了韋睿一眼。「姑娘只剩一個半時辰,要救他只有現在了。」
  雷鑰點了點頭。「大夫,我明白怎麼做了。」她來到炕旁,望著韋睿痛苦的樣子,她知道他正努力的壓抑著。
  「那老夫先走了。」大夫站了起來。「這間廂房讓你們暫住,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說完,便往門口走去,闔上門,房裡恢復一陣寂靜。
  雷鑰嬌軟的小手撫著韋睿的臉龐,灼熱的體溫讓她感到一陣心疼,是她,害他承受如此的痛苦。
  朦朧的韋睿,勉強睜開了雙眸,他張開乾燥的唇瓣說:「水……我要喝水……」此時的他只感到體內有一把火在燒,燒得好像什麼都不剩了。
  她聞言,連忙去倒了一杯水來,只是她想扶起他卻又嫌重,只有自己喝了一口水,軟嫩的櫻唇覆在他的薄唇一,將清涼的水送進他的口裡。
  他貪心得的汲取著她口裡的甜蜜,末了還飢渴的吸著她口裡的蜜水,想藉以消去腹內的火焰。
  她……她快不能呼吸了,被他掠奪著口唇,她掙扎著好不容易才離開他,用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韋睿見她離開,也緩緩坐了起來,他一雙黑眸裡藏著滿滿的邪火,望著雷鑰一張清純的小臉,心裡那股火焰撩得更炙了。
  「鑰兒……」他低啞的喚了她的名。「過來讓我愛你好嗎?」他伸出大手,想抓住她。
  她嬌羞的垂下螓首,雙手解著衣衫。
  她不該害羞,因為他們有夫婦之實,更何況他是她的天、她的夫,救他是理所當然之事。
  雷鑰解下腰帶,衣襟間也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的肌膚,寬大的衣裳滑下她白嫩的腳下,嬌小成熟的身映入他的眼裡。
  「韋睿……」她嬌喊一聲,小手交到他的大手上。「我將自己交給你了。」她一張未經粉琢的白淨臉兒仰望著他一雙炙熱的眼眸。
  他輕笑一聲,將自己的唇封上她飽滿的小嘴,將她的身子納入自己的懷裡,大手隔著肚兜搓揉著胸脯。
  她嬌喃一聲,沉醉在他舌尖挑弄之下,身子如水的癱在他的懷裡。
  瞧她身子全揉在他的懷裡,他笑得更是邪肆,褪去自己的衣衫,與她的身子貼熨著。
  他的大手順著她的曲線滑下……
  「鑰兒,你好美……」他離開她的唇,轉而吻著她的頸子。
  「別急,我的小鑰兒……」他邪肆的說著,一步步侵略她的身子。
  慢慢的,二人的呼吸漸漸濁重。
  到底是為了解毒,還是為了情慾,雷鑰再也無法思考了,現在的她已不能全身而退,只能將自己全部交給韋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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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9: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該死!韋睿緩緩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頭疼欲裂,當他坐起來看著四周時,才發現自己光裸不蔽一物,四周的景像是他未曾見過的。
  雷鑰呢?他慌忙穿戴好衣物,他完全沒了之前的印象,只記得他被她扶著走在市集上,剩下的就完全不記得了。
  當他一下炕床時,卻發現自己的腳步有些不穩,身子就像被人拆過一般,酸得令他差點站不住腳。
  怪了,他的身子何時變得這麼虛了?他皺著眉努力想要記起到底發生什麼事,可是記憶裡卻只出現一具姣美的裸體,自己徹夜直和那名誘人的胴體交歡著。
  是他慾求不滿、夜有所思,還是真有這一回事?
  當韋睿努力回想時,廂房的門被打了開來,進來的是捧著藥湯的老大夫。
  「公子,你可醒了。」老大夫臉帶著笑容說道:「要是你再不醒,外頭那小姑娘真要不吃不喝了。」
  韋睿拉了拉微皺的粗衣,他向老大夫拱手問道:「請問您是?」
  「老夫是鎮上的大夫,是姑娘帶著中了『情花毒』的你,來老夫這兒求醫的。」老大夫將藥湯放在桌上,回答著。
  「情花毒?」他不解的攏起眉。
  「沒錯。那『情荼毒』是那名小姑娘替你解的,她執意將你身上的毒性過到她的身上,讓你免受『情花毒』之苦。」
  韋睿思考著「情花毒」一毒,良久,才驚叫一聲:「這毒還未有人解出,那她……」她不就以她自個兒來幫他解毒?
  「確實是那姑娘親自為你解毒。」老大夫微笑。「不過公子別擔心,平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而她是看在公子危在旦夕,才出此下策。」
  「我明白。」韋睿懊惱的說著,她竟然為了他而捨身?聽到這消息,他氣自己無用,竟讓她為他犧牲。
  「老夫去通知姑娘進來吧!她現在正親自在為公子熬藥呢!」說完,便走出廂房,留下一臉懊惱的韋睿。
  老大夫才走出去片刻,一抹嬌小的人影便衝了進來,她一雙小手先是在韋睿的身上亂撫著,一張小臉可是有著無比擔心。
  「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呢?」雷鑰小手又爬上他的臉龐,摸摸他仍然蒼白的俊臉。
  「我沒事。」他抓下她的手!一雙黑眸滿是炙熱的看著她。「和我纏綿一夜的女子,是不是……是不是你?」說著,他的眼眶竟然有些濕。
  他話一出口,她的小臉竟然爬滿了紅潮,她吞吞吐吐的說著:「你……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啊?」昨天她一爬上他的床後,便被他緊緊的鉗制著,徹夜激情到天明,他才累得躺在炕上睡得不省人事。
  而且他睡著的同時,竟然還不忘緊緊的擁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的身子扳開呢!
  原來昨夜纏綿一事,真有是一場「春夢」,而是真的和面前這可人兒翻去覆雨了一整夜。
  他長臂一攬,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下顎磨擦著她的髮絲,聲音瘖啞的問:「你好傻,為什麼要獻身救我?」
  「因為你是我的夫。」她想也不想就開口答道:「我不能看著你在我的面前死去,瞧你好痛苦的樣子,我的心就亂成一團,就跟你一般的難過。」她仰起小臉,一雙大眼清澈的望著他。
  天,他現在才發覺她竟然是如此清新可人、如此勾動他的心。
  他輕輕捧起她的小臉。「你不覺得傻嗎?毒傳到你的身上,是永遠無解的,就算是情花毒的解藥,也是無法治癒的。」
  「不傻、不傻,救你用什麼方法都不傻。」她噘起小嘴說著:「而且大夫說女人不會有危險的,只是偶爾會有心悸的毛病,我只要改掉發脾氣的缺點,就不會有事了。」
  他的唇吻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懷裡的她,竟然讓他感到如此的安心。
  他的吻總是這麼輕、這麼柔,只是一個吻便讓她融化在他的懷裡,無力得沒法離開了,嬌軟的身子就這麼貼在他的胸膛上。
  她如蘭的氣息在他的頸間吹吐著,他的唇往下搜索,尋著她的檀口,封上她綿軟的小口,舌尖探入那濕滑的唇內,探著她的丁香小舌,與她一次又一次的激吻著。
  他愛她的味道、她的純真及她的青澀。
  不可否認的,在第一眼看見她時,他的心便被她一雙無染的大眼給救贖了,因為她,自己才結束那段自我放逐的日子,重新站起來面對一切。
  和她相處了這十幾天,他終於明白自己要什麼了。
  他要她啊!瘋狂的想要她、完完全全的擁有她,他要她當他的妻、他的福晉,一生就這麼跟她牽手走完一輩子。
  赦聶.韋睿,身份是大清尊貴的王爺,卻也是江湖上人人稱頌的「玉面劍客」,只是他隱藏了身份、隱瞞了稱號,行走江湖,自由自在只想尋找自己的另一片天空,不被身份、權貴束縛他一身,而如今他終於找到他的一片天了。
  雷鑰,便是他自由的一片天。
  他想要她,非常飢渴的想要她啊!
  韋睿在心裡吶喊著,熱情的吮著她口裡的小舌,想將自己的情意全傳達給她。
  只是,她卻突兀地將他給推開了,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喘著氣,讓他有些愕然。
  「你好激動,讓我都喘不過氣來了。」她臉兒有著一抹俏麗的紅彩,惹得他心神蕩漾。
  他將她拉在懷裡,緊緊、用力的擁著她。
  他是怎麼了?她一張小臉有著痛苦的表情,難不成他是病糊塗了啊?她嘴上咕噥著。
  怎麼才一晚,他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難不成——
  「啊」她驚叫一聲說:「老大夫騙我!」
  這時,他才稍微放輕自己的力道。「怎麼了?」
  「大夫說我只要和你做夫妻該做的事情,你身上的毒就會解了——」她看著他一張擔心的俊臉。「可是你今兒個卻像昨晚那般性情,莫非是毒解得不乾淨?」
  他紅著臉搖頭,他的小女人說話總是不避羞。
  瞧他臉兒也有些紅,她真的是愈來懷疑了。
  「是不是真的解不乾淨?」她側頭想一下。「不可能啊,昨晚我真的很很賣力的配合你,次數連我的十根手指頭都算不夠呢——」她還天真的張開十指白蔥,一根根的默算著。「我去問大夫,看解不乾淨的毒怎麼排出你的體內好了——」她又喃喃自語著。
  見她要掙脫自己的懷裡,他抱得可緊了。「別離開,讓我抱抱你。」此刻的他,只想感受她的體溫、她的氣息。
  「可是你身上的毒還沒解——她嘟著小嘴說著: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呢?」她可沒忘了她有個「重大責任」,要將他拐回雷府給爹爹和大皇子一個交代。
  「我身上是中了你的毒,」他聞著她身上的香氣。「中了愛你的毒。已經是無法自拔了。」
  什麼?她的大眼睛傻愣的望著他瞧,卻見他的俊臉漸漸放大,還未問出問題時,那張小嘴又被封上了。
  情,總是盡在不言中。
          ※          ※          ※
  馬車裡坐著一男一女。
  韋睿弄了一小塊從市集上買來解饞的糕點,送進她的小嘴裡。
  「為什麼你要離開小鎮?」她嘟著小嘴嚼著口裡的東西。「難道你忘了羽紅被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妖給抓了回去嗎?難道你想要見死不救嗎?」
  「我沒有要見死不救。」他寵溺的點了她鼻尖一下。「我只是要回去搬救兵,畢竟慕家莊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對付的。」
  「那你要到哪裡去搬救兵啊?」她圓滾滾的大眼望著他瞧。
  「我——」望著她水亮亮的大眼,他竟然有些心動,他嘴角往上揚了一下。「我的身份是名王爺。」說出來,他還是會的一點擔心,畢竟沒有一個女人喜歡男人編她,所以他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一張小臉望著他瞧了好一下子,良久才叫了一聲。
  「怎麼了?」他緊張的問著,是她氣他編她嗎?
  「難怪。」她有些不滿的扁起小嘴。「原來你是王爺啊,身份比我還要尊貴,才會拽得二五八萬的不買我的帳。」想起來,她就有些氣。
  她不氣他隱瞞了身份嗎?他俊顏有些愣住,怎麼她有反應跟他想像中不一樣,讓他難以回話。
  「你生我的氣嗎?」他輕問著。
  「當然生氣了。」她氣鼓鼓的看著他。「我氣你拽得像什麼似的,都不將我放在心裡,好歹你也是我用過的男人——」還未說完,一張嘴唇又覆了上來。
  好一會兒,他才離開她的唇。「以後我會將你放在心上,捧在手上,不讓你受到一絲委屈好嗎?」他端起她的下顎,與她的大眼相對。
  「真的嗎?」她臉兒添了二朵情潮,小聲的問道:「你不拿你眼睛白的地方給我看?也不叫我閉嘴、罵我吵嗎?就像現在這麼疼我嗎?」此時的她,面對著他溫柔口氣,竟然有點彆扭的絞起衣角來了。
  「嗯,我會像現在這麼疼你、寵你。」他俊美的薄唇揚起了一個笑容。「所以,當我的福晉好嗎?」
  「當你的福晉好玩嗎?」她不解的樣子可愛極了。「我不懂你們滿人的玩意兒,只要你給我好玩的,我一定都點頭。」
  「當滿人的福晉,意思就是娶你當人的媳婦兒、當我的妻子,你說好不好?」他溫柔的拂開她耳邊的亂髮,輕聲問著。
  「嫁給你啊——」她認真的思考著。「不能你嫁給我嗎?」她反問。
  「不能」他板著臉。「滿人和漢人的都沒有這項規矩,所以不管怎麼說,都是你要嫁入門當我的福晉。」
  「好嘛、好嘛。」她無辜的說著。「反正你肯當我的男人,嫁你、娶你還不都是一樣。」她拂去他眉上的皺褶。「只要那個大皇子別來纏我就成了。」
  「大皇子?」他抓下她的小手。「什麼大皇子?」
  她小臉埋進他的懷裡。「我告訴你哦,你們滿人的皇族都好壞哦!」她用小臉磨蹭著他的胸膛。「那個色色、又老老的大皇子,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流言,說什麼娶了我之後,他便可以登上龍位,成一國之君。可是、可是我只是一名小小的雷府千金,就算雷家富可敵國,也不可能助他登上龍位啊!」她的語氣非常、非常的可憐。「而且他又念心哦,竟然也要我的舞姬姐姐和丫環姐姐,你說你們皇室之人壞不壞?」她噘起紅唇的樣子真的可愛,差點又讓韋睿吃上她的小嘴。
  大皇子看上她?他愛憐的摸了摸她細緻的臉龐「別怕,你只能成為我的妻。」
  「真的嗎?」
  「是的,你永永遠遠只能成為我的人。」他玩著她嬌軟的小手,在她耳旁訴說著。
  這下子他全明白了,原來是大皇子使出逼婚手段,才會讓她這嬌弱女子上街「物色」夫君,竟也好巧的「綁」上他韋睿,他該笑她好運還是瞎貓遇上死耗子呢?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的雙手攬上他的頸間,親暱的對著他笑。「我好喜歡你。」
  「沒有,你從沒跟我說過。」他高挺的鼻尖碰著她的俏鼻,惹得她一陳呵呵輕笑。
  「是嗎?」她眼兒笑都成一直線了。「那我要大聲、大聲的告訴你,我好喜歡、喜歡你。」她那張小櫻唇正親著他的臉頰。
  「那麼我也要老實的告訴,我好愛、好愛你。」他摟著她纖細的腰際,同她一起笑著說。
  「不公平。」她嚷了一聲說道:「我喜歡你,你卻愛我——」她孩子氣地又往他的薄唇輕啄一下。「我把我的喜歡收回了,我也要說我愛你。」
  「你哦,」他食指點了她額頭一下。「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連愛情她也拿來計較。
  「像我身邊的人一樣,多寵我、多疼我一些。」她的身子現在是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嬌軟的身體完完全全揉進他的懷裡。「少罵我、少瞪我,還有少對我板起冷冰冰的俊臉。」她頑皮的拉了他的臉頰。「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不要浪費你這張俊臉,多對我笑一點。」她開始得寸進尺的要求著。
  只是他卻也讓著她,真勾了一抹笑容給她。
  「這樣我才相信你開始寵我了。」她大眼笑彎的看著他一雙退冰的黑眸。「對了,咱們現在又要上哪兒去了?」
  「回我的王府。」他又弄了一塊糕點往她嘴裡送去。
  「哦」她答了一聲,又問:「記得在多搬一些救兵哦!將個慕人妖打得落花流水的,讓他知道壞事做不得。」
  「我會的。」他的小妻子說話有些粗魯,可是他可以容忍她,還搭著她的話接下口。
  沒有辦法,從一見到她開始,他早就拿她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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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9:2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羽紅紅著眼瞪著眼前的雷鑰,瞧她一臉無辜的表情,羽紅更是怒上心頭。
  雷鑰瑟縮了一下身子,她躲在韋睿的身後,不明白為什麼羽紅的表情變得這麼恐怖。
  韋睿依了雷鑰到慕家莊救出羽紅,也找了個理由將慕家莊給剷滅了,更搜出慕尚文生平所有的罪證,將他關進了天牢,永世待在牢裡。
  只是救出的羽紅卻是衣衫襤褸的,才沒過幾天,原本艷麗的小臉,在此時卻是面黃肌瘦的,身上也有多處傷痕、瘀青,一雙細眸裡有著血絲,彷彿要將雷鑰吃進腹內似的。
  羽紅眼裡有著怒潮,雖不開口,卻是狠狠的瞪著雷鑰瞧,彷彿她是始作俑者。
  沒錯,就是雷鑰害得她如此狼狽,韋睿為了雷鑰而拋下了她,讓她落進了慕尚文的手中,可一回到慕家莊,一定少不了一頓毒打,只是慕尚文卻不甘心這麼放過她,奪去她的清白之身後,又將她賜給了慕家莊的打手,讓每個人都蹂躪過她,就像是一名下等娼妓般,專門侍候男人。
  直到韋睿來救她時,她還坐在一名男人的身上,正與男人交歡著,這一刻,羽紅真想撞牆而死。
  只是韋睿卻沒有說什麼,一張俊臉依然是冰冷,把她身上的男人擊昏,便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後,才開口說要帶她回府。
  這時她才明白,韋睿的身份是一名王爺。
  她要是沒失去清白,還有可能待在他的身邊,不過這只是癡想,見到她與其她男人交歡,他不可能納她為妾了。
  而這一切全是雷鑰的錯!
  要是雷鑰沒一意孤行,如今她也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
  她恨雷鑰、恨之入骨!
  雷鑰害怕羽紅臉上的表情,她嚥了一口口沫,臉上有著僵硬的笑容。「羽紅姑娘,這幾天讓你受委屈了……」
  雷鑰還未說完,韋睿暗地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言語,隨後開口道:「以後你就待在府裡幫忙打雜,而這個廂房就讓你住著,以後便是王府的人。」他的語氣不冷不熱的,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羽紅收回怨恨的視線,望著韋睿那張冷漠的俊臉,好像真的忽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般,一切都那麼的淡然自若。
  「你好好休息吧!」韋睿牽著雷鑰的手,往廂房門口走去。「有事,再來找我吧!」話畢,便也走出廂房,讓羽紅一個人待在房裡。
  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羽紅的淚水才滑落下來。
  她恨雷鑰、非常的恨她,都是因為她才讓自己墜入生不如死的慘境裡,如果不是她,今日也不會被毀去清白,讓人看不起。
  她恨!
  她要雷鑰為此付出代價。
  在憎恨的同時,羽紅卻忘記雷鑰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          ※          ※
  雷鑰隨著韋睿回到閣房裡,她睜著一雙大眼望著他瞧。
  「為什麼我感覺羽紅好像變了?」她的小手依然握在他的大手裡,感受著他灼熱的體溫。
  他先是不語的將她帶到炕上坐著,之後嚴肅的看著她說:「羽紅她……」他支吾一下,之後才將原委說出。「她已不是清白之身了,慕尚文賞給自己的手下,讓她成了所謂的『莊妓』,藉以撫慰莊裡的兄弟。」
  雷鑰一聽,一張小嘴張得老大的,她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痕久才吐出一句話說:「是……是我害她是不是?說完,她的眼眶微濕。
  他將她攬入懷裡。「不,不是你的錯。」他輕聲的說著:「這是她的命,當初我們要是不救她,她仍會是慕尚文的女人,如今救了她,是將她從地獄中救了出來,不是你的錯。」他揉著她的髮絲,另一手拍著她的背。
  「可是……」她哽咽的說著:「我看羽紅姑娘好像很恨我……」
  「如果你怕的話,那我將她遣到城外去吧!別讓她留在王府了。」為了她,他什麼都可以做。
  她一聽,連忙搖了搖頭。「不,不要這樣做。」她抓著他的衣袖。「讓她留在府裡吧!是我害她變成這樣,不該再趕她出府了。」
  瞧她緊張的模樣,他愛憐的捧起她的臉龐。「好,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他黑眸裡映著一塵不染的雙瞳,澄澈的令他疼惜。
  「那麼,可不可以讓我和羽紅在一起?」她大眼眨著,好不讓人心動。「別讓她做粗重的工作,只要在我身邊就好?」
  「這……」他有些遲疑,他不是沒有看見羽紅眼裡的怨恨,如果讓她待在雷鑰的身邊,也許會有危險。
  「不要這和那的。」她嘟起小嘴,一雙紅臂也攀上了他的肩上。「至少我得找個機會和她解釋、解釋,不是嗎?」她在他和身上磨蹭著。「好嘛,就讓羽紅待在我和身邊嘛!」她撒嬌的說著,整個身子都已投進他的懷裡了。
  他總是拒絕不了她的要求不是?他無奈的笑了笑。「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他無可奈何的摟著她的身子,望著她苦苦哀求的表情。
  「太好了。」見他答應,她現實的呵呵笑著。「我好愛你。」
  他點了她的鼻尖一下。「好了,羽紅的事到此為止了。」他一雙黑眸認真的看著她。「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吧!」
  「我們?」她指指自己及他。「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嗎?」
  「我曾說過要納你為福晉的,你忘了?」他挑了挑眉,不敢相信她竟然忘了這件大事。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忘、沒忘。」她嘿嘿的笑了二聲。「我答應嫁給你啊,可是家裡的老爹及那個色色的大皇子,他們還沒有答應我嫁給你啊!」她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這麼一來,她啥事都沒有!只要將所有的麻煩丟給她「未來」的夫君就成了。
  嘻,能者多勞嘛!
  「大皇子一事我會負責,至於你爹方面,我想他不得不答應了。」他的嘴角扯了一個笑容,有點兒輕浮。
  「這麼有把握?」她睨著他。
  「當然。」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我要親耳聽到你說,說你願意嫁給我。」
  「嗯……」她側著頭瞧他,彷彿真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了。「看你這麼認真想要娶我,那麼我也認真想一下,是不是要嫁給你好了。」
  他挑眉看著促狹的笑容,他大手在她的腰際間一捏,惹得她輕叫一聲。
  「啊,好疼吶!」她小手拍了他胸膛一下。「你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會憐惜玉,可是我不喜歡你拿感情來說笑。」他板著臉孔,嚴肅的說著。
  她就是怕他生氣。「好嘛、好嘛!」她求饒了。「我願意嫁給你,你也願意娶我,這不就得了。」真是的,她的夫君真古板,開個小玩笑也不行。「而且我也已經上了,賊船,根本沒有權利說不。」
  上了賊船的人可是他。他在心裡反駁著,不過他倒是喜歡這小賊兒,就這麼誤打誤撞也好。
  「說你愛我。」他在她的耳旁吹著氣,輕語著。
  發覺他的身子和她愈來愈貼近,她的臉頰莫名升起一股燥熱,腦子裡也漸漸不聽自己的使喚,只顧重複著他話。「我愛你……」
  他滿意的用舌尖舔了她的嬌軟的耳垂,男性氣息吹入她耳裡,大手也漸漸不規矩,在她的全身上下其手。
  「韋睿……」她的呼吸愈來愈粗重,唇瓣竟然也感到一陣乾澀。「我好熱……」
  他眼裡氤氳著邪氣,將舌尖移到她桃紅的小唇上,舔濕了她的唇瓣後,舌尖滑入她的口裡,與她的檀口內的小舌細細的纏吻著。
  「嗯……」她嬌喃一聲,身子柔媚的窩在他的懷裡,享受他大手愛撫的舒服感覺。
  瞧她一臉陶醉的臉龐,他笑著開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讓我愛你,鑰兒。」他在她頸上落下許多的細細紅痕。
  「都交給你了。」她回應著他的熱情,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
  就連心,心一併交給了韋睿。
          ※          ※          ※
  羽紅換上丫環的衣服,她的工作並不是打雜,只是跟在雷鑰身邊服侍著,雖然她的表面已恢復了平靜,可事實上她還是恨著雷鑰的。
  為什麼恨雷鑰?一方面她嫉妒她,一方面是她害自己成了不潔之身,這二個理由就足以讓她恨透雷鑰了。
  再說她也喜歡韋睿,她不要雷鑰擁有韋睿,因此得找個機會將雷鑰除掉,就算韋睿看不上她,那麼少說她也出了一口氣了。
  雷鑰是個嬌嬌女,出身高貴的身份,如今卻又碰上韋睿這麼好的王爺,更是富貴加上榮華,說什麼她也看不過去,她要破壞雷鑰的一切,自己的身心才能得到一點點的安慰。
  而雷鑰則不曉得自己身邊跟著一名危險的人,還一味的對羽紅好。
  今日,韋睿出府去,為的就是面聖,留下雷鑰獨自在府裡。
  來到後院,雷鑰在涼亭休息著,望著滿園的花草,看著、看著竟然覺得有些無趣。
  她左一句歎氣、右一句歎氣的,羽紅看在眼裡,可說是個好機會。
  「小姐,」羽紅裝著無害的笑容。「你是不是無聊呢?」
  雷鑰沒有心機,以為羽紅不在意以往的事兒,所以已將她看成自己人了。「是啊,韋睿上了京城要到晚上才能回來,我得無聊到晚上呢!」
  羽紅一笑,想想是個好機會。「小姐,那你要不要上街逛逛呢?」
  「上街?」她眼睛為之一亮。「我可以上街嗎?」她像個孩子般驚叫著,只是大眼轉了轉之後,又搖了搖頭。「不成,韋睿交代我乖乖待在府裡才行。」
  「小姐,咱們偷偷出去就成了。」羽紅在雷鑰耳旁輕訴著說:「只要在黃昏前回來就成了。」
  雷鑰毫無心機的望著羽紅。「可是門口有侍衛守著。」
  「咱們佯裝成要出外買東西的小婢就成了。」羽紅將雷鑰拉起。「小姐,走吧!趁天色未晚,咱們還可以逛個一、二個時辰。」
  「可是……」雷鑰還有點擔心,她的心裡仍惦記著韋睿的交代,他要她乖乖的待在府裡,但是她又好想出去。
  怎麼辦?她天人交戰中,望著羽紅一張急切的臉龐,她沒有多餘的懷疑,想了一會兒,她用力的點點頭。
  「好,咱們就出去逛個一、二個時辰,趁韋睿還沒有回來之前,先進府就好了。」
  羽紅的嘴角揚了一個冷笑,這個雷鑰真是太好騙了。
          ※          ※          ※
  雷鑰手上拿著糖葫蘆,左右張望卻沒有看到羽紅的人影。
  一出府來到市集後,她轉個身便沒看見羽紅的人,她慌得到處找她,可是不管她怎麼找,就是沒瞧見羽紅的影子。
  也許羽紅是被人群給衝散了也不一定。雷鑰天真的想著,左顧右盼的找著羽紅的人影,走路不專心的她,竟然和迎面而來的路人相撞了一下。
  「啊--」
  被撞的路人驚叫一聲,有點臃腫了身子退了幾步,腳步不穩的往地面上跌去時,雷鑰眼明手快將那人給接了住。
  「謝……謝謝。」
  一名清秀的女子在雷鑰的懷裡道謝著,她拍拍胸脯安了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雷鑰道歉著,差點害一個孕婦跌到地上去。
  「不,我也有錯。」女子嬌羞的笑著。「謝謝姑娘伸手相救。」她的雙手覆在圓滾的肚子上,小心翼翼的護著肚裡的孩子。
  雷鑰笑著搖頭。「不,姑娘。」她輕輕扶著女子。「是我有對,是我走路太不注意了,一不小心就撞著姑娘。」
  女子和雷鑰對看一眼,覺得她眉清目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很得人喜愛,莫名的對雷鑰有種說不出的好感。
  二人相視而笑,直到女子黑眸溜了一下後,想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姑娘真抱歉,我得趁我相公回來之前回去,否則他會著急的。」
  「那姑娘你自個兒要小心一點。」雷鑰看著女子大腹便便的樣子,著實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我會的,謝謝姑娘。」說完,便和雷鑰點點頭,往前方走去。
  雷鑰擔心,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
  就當女子才離開幾步時,前方突然迎來三名大漢,雷鑰心想不對,腳步跟著往他們的方向走去。
  果然,那群大漢目中無人,故意和有孕的女子擦身而過,讓她腳步連連不穩,且等她站穩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雷鑰氣極了,沒想到竟有這種下流之人,連有孕在身的女子也不放過。
  她氣得走上前去,想和他們理論。
  「瞧,雖然是個大肚婆,可還是漂亮得想令人嘗一口。」一名領頭兒挑起女子的下顎,口氣全是輕佻。
  「你們想要做什麼?」女子還未出聲,雷鑰便開口大叫著。
  三名大漢全被雷鑰的鬼叫給嚇住了,眼光同時落在雷鑰的身上。
  雷鑰走進他們之間,將女子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雙翦水秋瞳生氣的望著他們。
  「小姑娘,你也想加入咱們,快樂一下嗎?」大漢不畏懼她的氣勢,依然嘻笑成團。
  「去你的玩樂!」雷鑰鼓起圖滾滾的臉頰。「就連孕婦你們也想要調戲,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嘖,好個火爆小娘子呢!」其中一名大漢嘖嘖稱奇,一手磨蹭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雷鑰。
  「雖然稱不上美麗,可卻也是清秀可愛的,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你們說是不啊?」大漢呵呵笑著。
  雷鑰咬著下唇,氣得臉都漲紅起來,而她身後的女子則是望著雷鑰的臉,發現雷鑰的印堂間竟浮起黑氣,這現象分明是中了毒。
  中毒?女子發覺不對勁,正想大喊求救時,突地她的手臂被一名大漢猛然一抓,跌撞著落入大漢的懷裡,同時也驚動了她肚裡的小孩。
  她的肚子好疼……女子的臉色大變,疼得身子蹲了下來,點點的紅漬出染上她的衣裙。
  現場所有人一看,嚇得目瞪口呆。
  雷鑰掙開他們的鉗制,連忙來到女子的身邊。「姑娘,你沒事吧?」
  「我的肚子好疼……」女子咬牙說著,下體撕裂的痛愈來愈強烈了。
  「喂,你們快去叫大夫啊!」雷鑰回頭向大漢求救,只見他們都退後了幾步。
  「快走!」一名大漢說道:「聽說見了女人下面流血,可是要倒霉三年的!」說完,自己便先落荒而逃。
  「是啊,我可不想三年都賠光了。」另一個大漢也逃跑了。
  剩下一名大漢什麼話也沒說,跟在二名男人後面離去了。
  雷鑰急得手足無措,只有蹲下身子望著女子。「姑娘,你站得起來嗎?」
  「不……不行,我站不起來。」女子捧著肚子,沒有力氣站起來。
  雷鑰看了看四周,知道人情淡薄,深呼吸了一下,後,便撐起女子的身體,一步步的往藥鋪走去。
          ※          ※          ※
  「怎麼樣了?」雷鑰在大夫的身邊繞來繞去的,著急不已。
  「姑娘,」大夫無奈的望著雷鑰。「你別這樣走來走去的,我很難專心。」
  雷鑰嘟著小嘴。「可是我擔心嘛!」她望了望炕上閉目休息的女子後,小聲的對著大夫說著:「你得保證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事,否則我叫我的夫君拆了你的招牌!」她惡狠狠的恐嚇著。
  大夫白了她一眼。「那姑娘的孩子沒有事,我只是幫她把把脈,看是不是需要幫她安胎。」這姑娘的個性怎麼這麼急躁?
  雷鑰「哦」了一聲,不再纏著大夫團團轉,來到門邊等著大夫。
  正當雷鑰在門前晃來晃去時,木門突然像是被強風刮開一般,正巧雷鑰的臉又是朝木門,「碰」地一聲好不響亮。
  而這「碰」的聲音,正是從雷鑰的臉上傳出,木門好巧不巧地撞在她的臉上,一道深紅的痕跡落在她的小臉上。
  雷鑰痛得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臉。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好死不死的大門往她的小臉上「黏」了上來,臉全是麻辣的痛覺。
  大夫也被聲響嚇得回頭,只見門口站了一名青衣男子,臉上有著扭曲的表情,正緩緩走向他。
  大夫嚇得站起,連忙閃到一邊去,只見來人糾緊眉頭,坐在炕旁望著炕上的女子。
  「妍兒。」男子輕喚炕上女子的名,大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雷鑰蹲在地上,雙手在雙眼上空出一條縫隙,暗自打量著男子的容貌。
  嗯嗯,是長得不錯,可是還是比她的韋睿差了一點,且那男子的臉上還有著駭人的長疤,直直的劃過他的右臉頰。
  沉默良久,男子確定炕上的女子無礙後,身上帶著一抹殺氣往雷鑰走來,他俯身睨著蹲在地一的雷鑰,瞧她捂著自己的臉龐時,他大手揪住她的衣領,像是拎著小雞,與他相對眼後,他才冷聲開口:「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她……她哪裡有什麼企圖啊!雷鑰睜大眼望著他,瞧他一張俊臉繃得緊,冷得像一座冰山。
  男子揮去她臉上的小手,轉而掐住她的脖子,一雙黑眸冷如冰的望著她。「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已經退隱江湖了,為何還有要找我碴?
  「我……我……」這男人是白癡嗎?雷鑰在心裡暗罵著,他這樣掐著她的脖子,她邊呼吸都困難了,哪還有力氣說話?
  「不說,我便要你死中這兒!」他黑眸一瞪,大手也加重力道。
  「塵……住手、快住手……」炕上的女人出聲,微弱的聲音叫男子的名字。
  男子聽女子的叫喚,大手一甩,將雷鑰給甩了出去,連忙趕到女子的身邊。
  「妍兒,你怎麼了?」他扶起她的身子,輕聲問著,完全不像剛才冷酷之人。
  「你……」她疼得皺緊眉頭。「你真糊塗,那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竟然這麼對待她,快……快去將她扶起來。」
  男子一愣,將她輕放在炕上後,便走到雷鑰的身邊。
  雷鑰見他又走往自己的方向,她暗叫一聲,她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
  「我警告你別再走過來了……」雷鑰揉著被摔疼的身子,眼裡有著疼痛的淚水,瞧著這目露凶光的男子,她連忙後退著。「我……」天,她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
  「姑娘……」男子的口氣緩和下來,總算有點濕度了。「我是要扶你起來。」
  「不用了!」雷鑰一口回絕。「你離我遠一點,我自己會站起來。」她口氣有些怨恨,當了好人還要被整,她可真是雞婆了!
  「姑娘,真是抱歉。」女子捧著隆起的肚子,緩緩的走到男子的身邊。「我相公他做事向來就是獨斷獨行的。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哪兒受傷好嗎?」她讓男子扶著身子,誠懇的對雷鑰道歉。
  「那你得保證他別再碰我一根手指頭了!」雷鑰不滿拆抗議著。
  女子輕笑一聲,望著自己夫君微紅的俊臉,她向雷鑰點了點頭。「姑娘你放心,我相公他不是無禮之人,只是保護我過頭了。」她坐在木椅上,又望了嚇呆的大夫一眼。
  大夫見情形有些緩和,才連連點頭說道:「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說完,便趕忙的走了出去。
  雷鑰則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女子的面前,讓她檢視著身上的傷痕。
  「姑娘,我叫妍兒,你呢?」妍兒拿出一瓶小藥罐,替雷鑰的小紅鼻上藥。
  「我叫雷鑰。」她一邊讓妍兒上藥,一邊還是瞪著妍兒的夫君。
  妍兒搖頭笑著。「我相公叫冷谷塵。」她為雷鑰上藥,輕輕抹著她的鼻尖。
  雷鑰皺了皺小鼻,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只是想了想,自己怎麼可能會認識這冷血的男人,因此嘟著小嘴說:「他不關我的事。」語畢不忘又瞪了冷谷塵一眼。「不過妍兒姑娘你有沒有事啊?肚子還疼不疼?」她一眼就喜歡這清麗脫俗的女子。
  「我沒事,只是驚動了孩子而已。」妍兒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其實我也是一名大夫,知道自己的狀況。「她又瞧了雷鑰的眉間,這麼近看著她,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雷鑰的體內有餘毒未清。
  雷鑰睜大雙眼。「你真是大夫嗎?」她眨了眨明眸。
  妍兒點點頭。
  「那你肚子裡的小孩真的沒有事情嗎?」她又關心的將眼光移到妍兒的腹上。「要是感到不舒服,你可要叫大夫來呢!」
  「瞧你,比我相公還著急。」妍兒笑說著,又看了看冷谷塵一眼,瞧他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感受她深情的眼神,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雷鑰看了他們深情相待,心裡著實也有些羨慕,而腦海裡也浮起了韋睿一張俊美的臉龐。
  一陣紅潮爬滿了她的臉頰,才離開韋睿一下下,她竟然就這麼想念他,真是太沒用了。她在心裡暗罵著自己,可不能否認的,她確實是想著韋睿。
  妍兒替她抹好了藥後,從袖裡拿出小藥瓶,她交到雷鑰的手上。「鑰兒姑娘,這些藥你務必要帶在身上,只要你感到心悸的時候,便拿出一顆含在嘴裡,這會讓你的痛苦減少。」
  雷鑰聽了,一副「她好神」的表情望著妍兒。「你知道我的體內中了『情花毒』?」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妍兒。
  「只要是大夫,都可以從你臉上得知病情。」
  「可是我夫君找了許多名醫,他們都說情花毒在女人身上解不了。」雷鑰嘟著小嘴說道。
  「天下只有不會解毒的大夫,沒有不能解毒的藥草。」妍兒拍拍雷鑰的小手。「這樣吧,咱們約定每個月在東南方的南天廟見面好不?我保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解了你的毒。」
  「真的嗎?」雷鑰愛極妍兒了。「咱們真的能一個月見一次面?」
  妍兒點了點頭。「是啊,我好喜歡你。所以想和你作朋友,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雷鑰用力點點頭,只是她眼光又瞄向冷谷塵。「可是他能不能不要來……」
  話一出口,冷谷塵的俊臉又板了起來,二道冷光射向雷鑰。
  雷鑰扁嘴,下次她也要帶著她夫君出席,讓韋睿保護她,這樣她才能和妍兒姑娘好好歡談。
  妍兒和雷鑰相見歡,像是多年不見的好友,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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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29:4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雷鑰和妍兒二人一聊竟然忘了時間,直到冷谷塵提醒她們時候不早了,雷鑰才回過神,赫然發現天色已昏黃下來。
  她沒忘記羽紅和她走散一事,因此和妍兒告別後,又再度走回街上。
  市集裡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幾攤小販,各自收著東西回家,雷鑰想羽紅該不會找不著她而先回府了呢?
  她猶豫著是不是要回府時,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回過頭一瞧,竟是羽紅。
  「小姐。」羽紅未等雷鑰開口,便有些生氣的道:「你是上哪兒去了?我找了你一個下午都沒見到你的人影。」
  雷鑰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我遇到朋友,和她聊得忘了時間。」
  羽紅不在乎雷鑰的理由是什麼,反正在她離開雷鑰這段時間,早就將她的計劃安排好了。
  將雷鑰賣入青樓!她已經和青樓的老漢談好了,只要雷鑰進了青樓裡,永遠都不可能踏出一步。
  因此她一直找著雷鑰的身影,雖然折騰了她一個下午,可如今見到自己的計劃快要成功,內心欣喜莫名。
  就只差這一步了,她抓住雷鑰的手,二話不說的拖著她往青樓的方向走去。
  面對著羽紅的反態,雷鑰呆愣的任由她拖著,只是口裡輕問道:「羽紅,咱們不是要回府嗎?」
  「沒錯。」羽紅冷冷笑著。「咱們出來這麼久了,不回去的話,王爺會出來找人的。」
  「可是、可是……」雷鑰望了望四周,發現這不是回府的路。「咱們來的時候沒經過這條路啊!」
  「小姐,你沒見到天色不早了嗎?」羽紅的腳步逐漸加快。「所以我得繞近路。」
  雷鑰聽了羽紅的回答,雖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似乎也合情合理,因此不再說話,跟著羽紅走。
  不過羽紅怎麼走得這般急呢?雷鑰不解,望著她臉上得意的笑容,雷鑰的身子突地打了個機伶伶的冷顫。
  怎麼回事?雷鑰的心蹦蹦跳著她突然害怕起羽紅了。
  羽紅沒有注意到雷鑰的表情,只顧著往前走,她得趕快將雷鑰送到青樓裡,好出她心頭一股怨氣。
  當她們繞進一個胡同裡,突然雷鑰的手臂被人給拉住了,整個身體跌入那人的胸膛裡。
  羽紅手裡失去雷鑰的小手,她當是雷鑰察覺到她的的計劃,而掙脫離去,回頭一瞧,卻發覺雷鑰被人給擁住了。
  「這麼晚了,你想上哪兒去?」熟悉的嗓音自雷鑰的頭上傳出。
  雷鑰抬頭,一雙溫柔的黑眸映入她的眼裡。「韋睿?」她驚訝的睜大眼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我先問你的,你想上哪兒去?」韋睿瞇著黑眸望著雷鑰,再走下去就是有名的花街,羽紅拉著她到那兒是想要做什麼?
  「我們想回府了。」雷鑰雙手環繞著他的腰際,一股溫暖流過她的心田,讓她好安心。「我怕你發現我溜出王府,所以想趁著你還沒有回來之前,抄近路回去。」
  抄近路?韋睿將眼光移到羽紅的身上,只見羽紅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光。「你知不知道再走下去只是死胡同,根本沒有所謂的捷徑?」
  雷鑰在他的懷裡搖頭頭,無心的回答道:「我不識路,是羽紅要帶我回去的。」她仰起小臉。「可能是羽紅記錯了。」她毫無心機的回答,根本不知道韋睿及羽紅二人的心思。
  「王爺,奴婢確實是記錯路了……」羽紅小聲的說著,握緊的拳頭也已泛紅。
  韋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低頭望著雷鑰一張純真的臉龐。
  「說嘛,你為什麼會在這兒?」雷鑰拉了拉韋睿的秀袖,輕聲的問。
  「我碰巧從京城趕回來,無意中見到你的身影,所以便下馬跟在你後頭。」他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發現她臉上有著紅腫,額上也有淡淡的紫青。「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摸摸自己的小鼻。「這是意外。」她勾著他的手臂。「我回去再跟你說,現下咱們先回去好不好?」
  他拗不過她,摟著她的腰際往王府的方向走去,而羽紅則跟在他們之後。
  看著他們恩愛的背影,羽紅緊握的拳頭像是要擰出血一般,韋睿的出現讓她的計劃毀於一旦,竟讓雷鑰逃過一劫。
  是雷鑰命中該絕!既然無法將她賣入青樓,那就置她於死地吧!羽紅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成形的計謀又在腦海聚集。
          ※          ※          ※
  長髮如瀑而下,似絲絨、綢緞一般滑順。韋睿坐在炕上拿起木梳,為雷鑰梳理著。
  「韋睿,你今兒個上京城做什麼去了?」她玩著胸前垂落的髮絲,不經意的問著。
  「要皇上將你許給我。」
  雷鑰一聽,連忙回過頭去,一張嬌顏有著驚訝。「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寵愛的拂著她的長髮。「還有,我也登門拜訪雷老爺了,我告訴他你要暫時住在我府裡。」
  她又是「啊」的一聲。「阿爹他有沒有生氣啊?」她大眼裡儘是無辜。「要是阿爹真的生氣的話,到時候你可要幫我說話。」
  「不用擔心,雷老爺已經答應將你嫁給我了。」他將她擁入懷。「還有皇上也許婚了,至於那個大皇子就別管他了,你已經成了我的妻,他不敢動歪腦筋的。」
  「韋睿,我好崇拜你呢!」她張開雙手,擁住他的頸子。「咱們要是早些認識就好了,這樣大皇子就不會向我逼婚,我也不用上街物色男人了。」
  「不成,要是早些認識你,你不嫁給我怎麼辦?」他的黑眸與她的澄澈雙瞳對視。
  她呵呵的笑了二聲,鼻尖與他高挺的鼻子互相摩擦著。「不管是早些、還是晚些,我想我一定都會愛上你的。」
  瞧她的夫君長得如此俊美無儔的,且渾身還散發著高貴優雅的氣質,哪家的姑娘看了會不心動呢?只是,現下的他成了她的人嘍!其他姑娘就只能眼巴巴看著她和夫君恩愛了。
  好個誠實的女孩兒。他輕啄著她的唇,好一下才又擺出嚴肅的表情,道:「以後不准你和羽紅單獨出去,聽到沒有?」今天好在他攔在她們的前面,要是他沒有出現,後果一定不堪設想。「我看羽紅真的是愈來愈不對勁了。」
  「唉,你多心了。」她嘟著小嘴。「她只是要帶我繞近路罷了,雖然是急了一點。」只是韋睿的話也有些對,羽紅確實怪怪的,讓她有些害怕。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以後我會找人看著羽紅,不讓她傷害你。」他親暱的吻著她的臉頰。
  「隨便。」反正這種小事她也不在意。
  「好了,說說你臉上為什麼會受傷。」他的指尖滑過她的臉頰,那紅腫的痕跡在白嫩臉上明顯得很,真讓他心疼極了。
  一說到這兒,雷鑰心裡全是氣,她將自己今天所遇到的倒霉事全說了出來,末了還拿出妍兒送她的小藥瓶。
  「這就是妍兒送我的藥。」她在他的面前搖晃著。「妍兒說要是感到心悸時,含一顆便沒事了。」
  「是嗎?」他接過她手上的藥瓶。「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亂吃。」他將藥瓶裡的小藥丸倒了出來,馬上有股清香溢滿房內。
  「你不可以丟掉。」她將藥瓶子搶了回來。「這是我的東西。」
  他無奈的看著她。「不成,明天我拿這些藥讓大夫看過,知道成份後便還給你。」說完,輕而易舉的又搶回她手上的藥瓶子。「我答應你不丟掉,可是得先檢查過成份是什麼。」他將藥瓶子藏在枕頭之下,擁住她的身子,不讓她隨意亂動。
  她不滿的吸著小嘴。「你跟妍兒的夫君一樣壞。」她用小鼻哼著。「那個冷谷塵真的好壞,我救了他的娘子,他還對我動手呢!」
  冷谷塵?!他睜大黑眸望著她一張動個不停的小嘴。「鑰兒,你再說一次,你遇上冷谷塵了?」
  她點點頭。「是啊,他的臉上還有一道疤呢!長得是跟你一樣好看,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好。」她的小臉埋進他的頸間,撒嬌似的呢喃著。
  不會這麼湊巧吧!韋睿望著懷中的可人兒,難不成谷塵真的沒死嗎?
  可為什麼好友卻不肯與他相見呢?他不解的思索著,就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知道他們住哪兒嗎?」他問。
  她搖搖頭。「不過妍兒姑娘跟我約好,每個月的今天都會在東南方的南天廟見面。」她疑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也想見妍兒姑娘呢?」
  「我想見的人是冷谷塵!」他激動的說著。
  「冷谷塵?」她愣愣的望著他瞧,良久才想起這正是之前韋睿睡夢中呼喚的名字。「他是你的朋友?」
  他點點頭。「我想見他……」
  「可是得等到一個月後。」她無奈的輕歎道:「我很抱歉沒有問他們的住址。」
  「沒有關係,我要謝謝你,」他緊擁著她的身子。「因為你才讓我知道他沒有死。」
  她吻著他的額頭。「可不可說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
  他沉默一下,才娓娓道出二人之間的故事。
  原來韋睿是揚名江湖的「玉面劍客」,他雖獨來獨往,但卻是幫著官府做事,專門懲奸除惡,一個偶然之下,認識了冷谷塵。
  只是冷谷塵的做法跟他完全相反,他的作風是暗自除掉滿清作惡的官宦,日子一久,便讓官宦人家害怕民異常,怕冷谷塵在夜晚過聲無息地摸去他們的腦袋,家產全施捨於窮人。
  二人作風完他相異,卻也成了莫逆之交,只是身為滿清的王爺,聽到這駭人的消息時,他找冷谷塵在夜晚無聲無息地摸去他們的腦袋,家產全施捨於窮人。
  二人作風完全相異,卻也成了莫逆之交,只是身為滿清的王爺,聽到這駭人的消息時,他找冷谷塵談過,冷谷塵只是漠然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甩頭離去,從此便無他的消息。
  直到,二人相見於謹琛王爺的王府裡,冷谷塵是來取謹琛王爺的性命,而韋睿則是來保護謹琛王爺,這一夜,二人初次交手。
  二人一路打到郊外,正巧就在斷崖邊。交手數十回合還未分出一個勝負,冷谷塵一個閃神腳滑,跌落到斷谷去,韋睿想伸手挽救已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的望著冷谷塵直墜谷底,粉身碎骨。
  至於被救的謹琛王爺,一得知冷谷塵就此命喪黃泉後,便露出了猙獰之色,從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成了地方上的惡官,韋睿才明白自己做了錯事,事後他封了劍、棄了名,拋棄了所有的身份、地位,每天流浪,用酒麻醉自己,只想讓自己忘記一切,直到遇上了雷鑰。
  是她將他從絕望中拉了起來,她是他的一片天。
  韋睿吸取她身上的香味,那股淡香讓他迷眩而不可自拔。
  雷鑰把他當做孩子一般,拍了拍他的頭。「不要傷心。」她捧起他的俊臉,深情的望著他。「人總是有做錯事的時候,下次咱們要是見到他,再跟他道個歉,別再自責了。」她的小臉磨蹭著他的臉頰。「再說他也有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暗殺朝廷命官,他早應有自覺了不是?所以這不全是你的錯。」
  聽著他軟言軟語的,他安心的擁著她的身子,感覺一股滿足。
  「我累了,咱們歇息了好不?」她善解人意地說。
  「嗯」他一翻身,將她輕放於炕上,自己高大的身子則壓在她嬌小的身上。「晚安,我的小鑰兒。」
  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臉上。「你會陪我的,對不?」她大眼勾人的眨著。
  「你在誘惑我?」他挑了一邊眉,問著。
  「如果我說是呢?」她呵呵的笑出聲,笑得可真燦爛。
  「那我接受你的誘惑。」說完,便覆上她的唇,纏綿徘惻的熱吻著。
  這一夜,又是春色無邊。
          ※          ※          ※
  圖謀不軌的羽紅,依然待在雷鑰的身邊,只是身邊多了一名丫環跟著,她明白韋睿已對她起了疑心,所以派人在她身邊監視著。
  不過她還有手段,她依然有辦法可以將雷鑰置於死地,讓他們都陷於不幸之中。
  身邊多了一個名環確實是礙手了一點,不過這絲毫能阻止她復仇的決心。
  韋睿回到王府因公事纏身,所以一早便又離開府裡,留下雷鑰在府中待著,出門前他耳提面命的交代雷鑰,不准她跟羽紅單獨相處,而他也會派人盯著羽紅的一舉一動。
  雷鑰沒有心機的答應著,可不過半個時辰她就忘個一乾二淨了,傻呼呼的在府裡到處閒晃。
  王府的園裡有一座人造湖畔,波光粼粼的引人停下腳步,湖畔的二旁還植著細細垂枝的柳樹,湖雖不大,可卻有著一定的深度。
  雷鑰玩心重,一下子便將二個跟班丟下,直往那湖上的石橋走去,望著湖面上粼粼水氣,隱隱中還能望見魚兒在水中游著。
  羽紅及丫環跟上腳步,來到雷鑰的身旁不發一語,靜靜的看著雷鑰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燕兒,你可不可幫我拿點小糕點來?我想喂餵魚兒。」雷鑰對著丫環燕兒說。
  燕兒面有難色,王爺交代她一步也不能離開雷鑰姑娘的身邊,如今雷鑰姑娘卻要她到廚房拿糕點,著實叫她為難。
  羽紅一見到燕兒的臉色,她臉上浮出一抹陰沉的笑容,開口道:「小姐,讓我去吧!留燕兒在這裡陪著你。」
  雷鑰不多加在意,只是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了。」她給羽紅一個笑容,笑得是天真無邪。
  羽紅一雙細眸掃過雷鑰及燕兒一眼後,便蓮步輕移離開園子,眼裡還閃著異樣的光芒。
  燕兒盡心的守在雷鑰的身邊,雖不明白王爺為何這麼叮嚀交代,可為人奴婢的她,不敢有任何的疑問。
  且燕兒又聽說王爺,在近期之內會娶雷鑰姑娘為福晉,所以每個人對待雷鑰都是非常的客氣,再加上雷鑰親切可人,府裡上下老少都很喜歡雷鑰,早已將她視為王府裡的主母了。
  燕兒想的同時,眼光流轉在雷鑰的身上,發現她已經走下石橋,繞到湖畔邊府身望著湖裡的魚兒,臉上還有著甜甜的笑容。
  燕兒鑰也跟在雷鑰的後頭,小心的守護在她的身邊。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頭的情況。
  一雙銳利的細眸,仔細的打量著她們的背影,當她們主僕倆在一塊時,粉紅人影便迅捷的出現,將她們一併推到湖裡。
  這次,雷鑰非死不可。
  這種強烈的念頭下,她非得將雷鑰趕盡殺絕,她費盡力氣將湖邊的大石搬起,直往雷鑰落水的方向一投,存心讓她們溺斃。
  雷鑰掙扎著想要上岸,卻被突如其來的大石擊中,疼得昏了過去,連岸上之人都還未瞧清楚,便沉入湖裡。
  那人正是從廚房繞了回來的羽紅,她想趁著機會解決雷鑰,即使身邊跟著一保礙手的丫環,也不至於影響到她的計劃,大不了讓生死簿上再多添一條冤魂罷了。
  因此趁著二人不注意時,用力將她們一推推入湖裡,又狠心的投一塊大石,為的就是要雷鑰死在她的眼前。
  瞧二人都沒有掙扎的痕跡後,羽紅才跨出腳步,離開湖畔。
  湖面,拂起微風,撩起圈圈的漣漪,看似恢復平靜的湖面,燕兒突然冒出水面,懷裡正躺著昏迷雷鑰。
  還好,燕兒她以前是苦命的漁家孩子,自小就學會游泳,將雷鑰救上岸後,她才發現雷鑰受了重傷,她的頭上冒出汨汩鮮血,她嚇得站起身來,不管自己渾身濕透,連忙往前院呼救。
          ※          ※          ※
  羽紅的計劃再次失敗了,且未等韋睿回到府時,王府裡的總管聽了燕兒的話,指認羽紅是兇手,就先將羽紅關進柴房裡,等候王爺回來發落。
  韋睿一回到府裡便接到這個消息,因此腳步飛快的往閣房走去,一進門,便見到炕上躺著他的雷鑰,他心一擰的飛奔到炕旁。
  望著炕上的女子,那張嬌顏有些蒼白,額上還纏繞著繃帶,他的大手撫著她的臉頰,發現她的體溫是正常後,才安下一顆心。
  羽紅果然是瘋了!他氣得緊握拳頭,早該想到羽紅城府深、心機重,雖不明白她是什麼心態,可至少她想傷害雷鑰卻是事實,不該再將羽紅留在府裡了。
  炕上的人動了一下,韋睿才回過神來,大手包圍著那嬌軟的掌心。「鑰兒,你醒了嗎?」
  炕上的人兒醒了過來,一雙朦朧大眼愣愣的望著韋睿一張鐵青的俊臉,輕聲的喚道:「韋睿——」
  「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他的一雙大手輕撫著她無骨的小手,溫柔的問著。
  她搖了搖頭。「我是什麼了?」她無辜的眨著大眼。「我只記得突然跌進湖裡,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她輕握著他的大手,發覺他的手好溫暖。
  「是羽紅將你推下湖。」他為她拂去耳旁的青絲,臉上少了笑容。「我絕不會再讓羽紅留在府裡了,明兒個一早,人就將她趕出王府。」
  雷鑰一聽,連忙坐起身子,抓住他的手臂阻止著。「不成,不成,我不許你將羽紅趕出去。」
  「你還不覺悟?」他眉心緊擰著。「她處處想要置你於死地,你還想要留她有你的身邊?」
  「是我自己失足掉落於湖中,與她無關啊!」她像是護著羽紅一般,急忙的辯解著。
  「燕兒明明瞧見羽紅親手將你們推入湖裡,你說不是她?」他氣,氣她為什麼不為他想想,萬一他失去她,他該怎麼辦?
  她一怔,喃喃道「真的是羽紅將我推下去的?」
  「就是她!」他將她的身子攬入懷裡。「好在今天有燕兒待在你的身邊。才從湖裡將你救起,要是慢了一步,我就失去你了。」
  「羽紅這麼做,是不是因為恨我?」她抬起迷濛的大眼望著他。「所以她想要我死是不?」
  「不是你的錯,是她瘋了。」他啞著聲說道:「從我們認羽紅到現在,你沒有半點錯!」他輕拍著她的背。「是她接受不了事實,將一切的錯都怪罪於他人上。」
  「可是,我們也有責任不是?」雷鑰一雙淚眼朦朧起來,小嘴高噘。「是我的任性,才讓她被慕尚文抓去的不是?」她哽咽的說道:「韋睿,別將羽紅趕出王府好不好?至少讓她留在府裡。」
  「她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沒想到她竟然為了羽紅而落淚。「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害你的詭計,只要讓她接近你,你又要遭受瘋狂的攻擊,難道你不怕嗎?」
  「我怕,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讓她流落街頭,不是嗎?」她老實的說道:「韋睿,讓她留在府裡吧!」
  韋睿望著那雙毫無心機的美眸,臉上淌了許多淚水,一張清秀的小臉十分惹人憐愛。
  「好,我讓她留在府裡。」他又敗於她那雙無塵的美眸了。「不過我得將她置於在東廂房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來。」
  「你這是在軟禁她!」她不滿的抗議著。
  「我別無選擇。」他的手指輕按著她額際的傷口。「瞧你被她傷得如此,我不能坐視不管,而且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她眼兒眨啊眨的,知道他說了就算,因此只有柔順的點了點頭。
  「乖鑰兒。」薄唇輕吻她的前額。「我已經決定成婚之期,下個月咱們就成親。」
  「這麼快?」她倏地微張開口。
  「哪會快。」他失笑。「我得再過一個月,才能名正言順的擁有你。」
  她側頭望著他。「聽說滿人的規矩,在成親前不能見面,咱們是不是要分開一段日子呢?」
  「不許。」他收起笑容。「我寧可打破道德禮俗,也不願意你離開我的身邊。」
  「可是……」怪了,滿人都是這麼死腦筋的嗎?
  「沒有可是了。」他將她輕放在炕上。「好了,你乖乖的躺在炕上,有什麼事我來處理就好。」
  她握著他的大手,發覺她也滿足這樣的安排,也許他是霸道了一些、死腦筋了一點,可是她就是喜歡他嘛!
  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沒有所謂的「理由」
  而且她也喜歡他為自己打理好一切,讓她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也許她和他認識,就是注定一生的纏綿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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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25 02:30: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攝親王府傳出喜事,府裡上下之人都歡喜得不得了,他們的王爺終於肯定下來了,失蹤了幾個月,回來時竟多了一名福晉,真是讓他們高興得手足舞蹈。
  每個人都盡心盡力和佈置著,只想將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好讓雙方都不失顏面。
  至於被軟禁的羽紅,廂房傳來的儘是摔東西的聲音,及她的怒吼尖叫聲。
  尤其是當她聽到韋睿及雷鑰的婚禮時,更是瘋狂的拍打著房門。
  羽紅不願面對事實,讓她更陷於瘋狂之中,她已分不清是現實還是想像,活在自己的幻想裡。
  她想,韋睿是愛她的,卻被雷鑰給搶走了,所以她恨!
  原本她是完璧之身,卻因雷鑰的任性而毀去清白,更成了人人唾棄的娼妓,慕家莊男人的炕上沒有一處她沒爬上過的,她的下賤全都是雷鑰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恨!
  如今她愛著韋睿,卻被雷鑰給搶去新婚的位署,將她軟禁在廂房裡,與外界隔絕著,她搞不懂,雷鑰到底是安什麼心!
  羽紅披頭散髮的吼叫著,她不甘心就這麼失去一切,因為雷鑰才讓她落得如此下場。
  她恨、她好恨!
  她不會放過雷鑰的。
          ※          ※          ※
  夜深,月明。
  滿清皇室的婚禮隆重而熱鬧,大婚之日就連雷老爺也親自來到王府,參加自己女兒的婚禮。
  熱鬧全聚集在前院,而冷落的東廂房則呈一片死寂。
  羽紅拉著被鎖死的木門,拚命的想要推開,卻是白費力氣。
  不成,她得找個東西將門給撞開,今晚是韋睿及雷鑰的婚禮,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共結連理。
  她恨雷鑰,不讓雷鑰如此輕易地得到幸福。
  就是這樣的想法,促使羽紅拿起木椅,用盡力氣的往木門砸去,頓時,門被砸了開來。
  東廂房死氣沉沉,根本沒有半個人看守,於是,羽紅順利的逃出廂房,披頭散髮地在王府內亂闖。
  繞過後院,經過,幾處的迴廊後,她躲躲藏藏地小心不被人發現她的蹤跡,她現在的目標是雷鑰,想將她從幸福中推入不幸的深淵裡。
  雖不知道新房在哪兒,可是她繞啊繞的,恰好聽到一對婢女正開心的交談,說新房就在大廳正後方,而新娘也已經送入新房內了。
  羽紅一聽,嘴角掛著冷笑,原來新房就在大廳正後方,省得她像無頭蒼蠅到處亂鑽,於是她提起裙角急步往新房走去。
  只是一路上喜氣的紅艷,更加深她的瘋狂,紅色引發她嗜血的衝動,令她更加錯亂。
  終於來到新房外頭,羽紅探頭探腦地看著四周,發現新房外有一名婢女守著,又是一名礙事之人,她繞過去,拿著不知從何找來的木棍,又掉頭回去新房的不遠處。
  她等待著時機,就像一隻獵豹盯上獵物,正等待著完美的時刻,隨時都要撲上去。
  婢女不知道四周的情況,只是左顧右盼的等待著新郎倌的到來,一個轉身便著了羽紅的道。
  羽紅手握著木棍,如鬼魅般無聲的走向婢女,舉起棍子便直往她的腦袋後面敲去,婢女來不及喊叫一聲,便硬生生被打暈了過去。
  事成之後,使盡力氣將婢女搬到一旁,末了還撿起暫放在地上的木棍,滿是恨意的望著新房。
  新房外全是紅光溫盈,一看便知是討個吉利,可惜今晚雷鑰討不到什麼喜氣,反而是討個霉氣。
  她冷笑著,將喜房的木門打了開來,斜眼瞧著正坐在炕上喜氣洋洋的新娘子,她不用想也知道炕上坐的人正是雷鑰。
  她收是笑容,直朝雷鑰走去。
  雷鑰頭上蓋著喜帕,她動了動身子,卻不敢將頭上的喜帕拿下來,因為府裡的嬤嬤千交代、萬交代,頭上的喜帕得由新郎念掀起,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韋睿,是你嗎?」她眼兒只能瞧見自己的腳尖,完全看不到來人。「為什麼不出聲呢?」
  羽紅不說話,舉起手上的木棍要往她頭上擊去。
  「韋睿?」雷鑰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側身抽掉喜帕後,映入眼裡是一張猙獰的面孔,隨即而來是一記木棍。
  雷鑰反應快,她側身一閃,雖躲過正面的攻擊,卻讓木棍打到左手臂,疼得令她來不及反應過來,眼淚便滾滾落下。
  「羽紅,你……」雷鑰離開炕床,身上厚重的喜服讓她難以行動,她只能往後退,試圖與她空出一段距離。
  「雷鑰,我恨你!」羽紅瘋歸瘋,但她還是有意識,她不讓雷鑰乘機逃離喜房,便移動身子擋住了門口,將雷鑰困在新房裡。
  「羽紅,為什麼你要這麼恨我?」雷鑰不明白,無辜的望著羽紅。
  「是你!是你讓我成了下賤的女人,而且還奪走了韋睿,要不是你,今日的新娘、福晉將會是我!」
  「我知道我對你也有責任,可是……」雷鑰生氣的嘟著小嘴。「要是你今日沒變成這樣,韋睿也不會愛你、更不會娶你的!」韋睿只能是她的,不可能會成為羽紅的男人。
  「不,我比你漂亮、比你好上幾倍,今日坐在喜房的應當是我!」羽紅嘶啞的叫著。「對,把你身上的喜服褪下來!」她拿著木棍走向雷鑰。
  「你別過來--」雷鑰咬著唇後退,她真該聽韋睿的話,不該同情羽紅的。
  「把你的喜服脫下來!」羽紅的身手快,她攫住了雷鑰的長髮,讓雷鑰疼得不能逃走。「快,否則我先殺了你再脫去你的衣服。」
  「別……」雷鑰疼得皺眉。「我脫就是了。」說完,便動手解著衣衫上的衣扣,良久才褪去喜服,身上只剩下白色的素衣。
  羽紅搶到紅色的喜服後,小心的撫著綢緞喜服,口裡喃喃著:「這麼好看的喜服,我穿起來會有多麼漂亮啊!」
  雷鑰的頭髮被羽紅抓著,她看羽紅想得出神時,見桌上擺滿菜餚酒杯,伸手拿起來便往羽紅的身上砸去,只是羽紅見了只是閃躲,握緊手上的木棍後,直逼雷鑰。
  雷鑰急了,瞧羽紅不動如山的樣子,她慌忙的想逃離新房,只是還未打開木門,羽紅的木棍便落下,狠狠擊在雷鑰的後腦袋上。
  身子一滑,羽紅接住了雷鑰。
  望著懷裡的雷鑰,羽紅的嘴角有著猙獰的笑容,她想到如何將雷鑰處死了。
  今晚,她要雷鑰不幸,然後霸佔她的幸福。
          ※          ※          ※
  韋睿的嘴上掛著笑容,今晚一過,便能和鑰兒白頭偕老了。
  等到回到新房時,發現外頭沒人守著,可他沒有在意,一顆心全在新房內,那個嬌柔的可人兒。
  一踏進新房裡,一對龍鳳紅燭已燒了一半,突地對炕上的人兒感到抱歉,他在前院熱鬧喧嚷的,卻讓他的福晉在房裡苦等,冷落了她,不知他的小鑰兒會否因此面生氣?
  一雙黑眸深情的望炕上人兒,只是清冷的眼眸子望了炕上人兒許久,腳步卻沒有迎上去,反而心裡蒙上了一層懷疑。
  炕上的新娘不是雷鑰!一個聲音突然撞進他的腦子裡。
  雖穿著大紅的喜服,可他仔細瞧了瞧之後,發現炕上女子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全身上下雖是喜服裝扮,可那雙繡鞋卻不是紅鞋,反而是一雙繡花的粉紅鞋面。
  怎麼回事?是辦事的嬤嬤忘了此事,還是炕上的人兒真的不是鑰兒?韋睿心裡已經防著炕上的人,眼裡有著冰冷的眼光。
  那麼鑰兒人呢?他輕足走至新娘子的面前,大手用力掀開喜帕,一張艷美卻極為猙獰的笑臉映入他的眼簾。
  「是你!」韋睿退後了幾步。「你怎麼會在這裡?鑰兒呢?」不敢置信,羽紅竟然出現在他和雷鑰的新房。
  羽紅呵呵和笑了二聲,眼裡全是空洞。「不要急,雷鑰她已經被我處理掉了,你不要擔心她再回來破壞我們,少了她,我們可以相愛一輩子了。」說完,身子便想要撲往韋睿的懷裡。
  他側身一閃,冷眼看著她跌到地上,他二道俊眉鎖死,冷聲問道:「說!鑰兒人在哪裡?」
  「嘿嘿……」羽紅側身坐在地面上,玩弄著她的髮絲,辭不達意的回答說:「她死了,死了就不會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好好的快活,你愛我吧……」
  韋睿氣得咬牙,他竟然向一名瘋女人問話,難不成他也瘋了?!
  對,他是瘋了,他被氣瘋了!
  他轉身一想,雷鑰必定凶多吉少,想出沒想就奔出喜房,正想叫人時,一群府裡的奴才、婢女全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面前。
  「王爺,東廂房那裡起了大火了。」
  「是啊,火勢愈來愈大了!」
  韋睿一聽,心裡閃過不安,他的雷鑰,該不會就在東廂房吧?
  「快去滅火!」他嘶吼說:「要全府上下的奴才全停住手邊的工作,所有人都趕去東廂房滅火。」他一說完,便直奔東廂房的方向。
  頓時,王府裡全亂成一團。
          ※          ※          ※
  火光點點,在黑夜中燒得好熾、好駭人。
  韋睿一來到東廂房時,站不穩腳的退後幾步。
  這麼大的火……
  他看得愣住了,火光點點的在黑夜裡耀映著。
  「裡頭有沒有人啊?」一名奴僕大叫著。
  「好像有!」另一名奴僕回應道:「東廂房裡,原本不是住著羽紅嗎?看樣子,羽紅應該被困在裡面了。」
  羽紅?
  這時韋睿才回過神來,羽紅待在他的喜房裡,那麼失蹤的雷鑰不就待在東廂房裡了?
  雷鑰,他的可人兒雷鑰在東廂房裡!
  想也不想,他搶過一名奴僕手上的水桶,將水往身上淋去,淋了一身濕後,便要衝進大火之中。
  奴僕一看,連忙阻止著韋睿。
  「王爺,您不能進去啊!」總管拉著韋睿的手臂。「裡頭火勢大,您可別再進去了。」
  「放手!」韋睿掙扎著。「裡頭不是羽紅,是鑰兒!是你們的福晉!」他揮開總管的手,沒命的往火場裡跑去。
  可是護主心切的奴僕全擋在他的前面。「王爺,您可別做傻事啊!咱們賣力救火,肯定會將福晉給救出來,您別進去了。」
  「滾開!」他怒吼著,怒視著眼前阻止他的人。「裡頭是我最親愛的妻子,你們要我眼睜睜看著大火燒死她?」
  「王爺,火勢這麼大,您是找不著福晉的……」
  「住口!」韋睿瞪了那人一眼,使出內力將身邊所有人都震開了。
  府裡的下人眼見阻止有了韋睿,只有幾名死忠的奴才淋了一身水,便也跟著韋睿闖進火場之內。
  韋睿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濃煙嗆來,他咳了幾聲,屏氣穩住心脈,在吞噬一切的大火裡找著熟悉的嬌小人影。
  濃煙嗆得他淚水直流,而心頭上也不著紛亂的情緒,他的鑰兒千萬、千萬別發生什麼事情。
  閃過幾處被大火燃至而倒塌的樑柱,他來到更內處。
  果不其然,炕上正燃著一團火焰,而刺鼻的燒焦味傳入他的鼻內。
  一看到這個情形的韋睿,心裡像是被人掏空了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大火狂妄的吞噬所有的東西。
  不會……那炕上的人兒不會是他的鑰兒……他一步步的走向炕旁,發現炕上的人兒已被燒得面目全非,認不出來是不是雷鑰。
  焦黑的屍體上還有炙熱的焰火,可韋睿卻不怕燙的摸向那焦成一團的臉龐,掌心感到一陣灼痛,可他沒有伸回,這原是一張嬌俏愛笑的小臉啊!
  「鑰兒……鑰兒……」叫著雷鑰名字的同時,他的臉上出淌下淚水。
  跟著韋睿後頭的幾名奴僕,眼看韋睿頂上的樑柱就快倒塌,不得不將他用力拉離炕前,可韋睿卻是死命的抵抗著。
  「放開我!」他怒視著眼前眾人。
  「王爺,這廂房也燒得差不多了,再不走就來有及了。」三名奴僕眼看樑柱快要傾倒而下,急忙的拉著韋睿的手臂。
  「我不走!」他掙扎著吼叫道:「我要留在鑰兒的身邊。」
  「王爺,廂房裡不是福晉啊!」奴僕弄不清狀況,扯開嗓子大叫:「炕上是瘋婆子羽紅,王爺認清了嗎?」
  「不,她不是羽紅,是鑰兒啊--」他仰天長嘯著,淚水出滾落而下。
  奴僕三人互使了一個眼色,便合力將韋睿抬了出去,再不出去,他們恐怕得陪葬在裡頭。
  「不要--」韋睿用盡力氣的大吼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異常恐怖。
  終於將韋睿抬了出來,眾人滅火的動作還是未減,而韋睿被眾人壓制著,一步也靠近不得火場。
  過了半個時辰,終於將大火給熄滅了,韋睿則是失神的望著面目全非的廂房。
  韋睿只覺得自己的天全崩了下來,他的鑰兒在裡頭啊……
  直到,在慌亂的情況中,有陣笑聲傳遍四周。
  「雷鑰死得好、死得活該。」羽紅不知何時來到此,她仰著大笑道:「終於有報應了,她將我害得這麼慘,肯定會永世不能超生的……」她一身喜服來到眾人的面前,又叫又跳的顯得好高興。
  韋睿的眼裡冒出了從未有的怒火,他緊握著鐵拳來到羽紅的面前,大手掐住了她的頸子,一雙黑眸裡有著血絲。
  「是你,每次都是你傷害鑰兒……」韋睿已經喪失了理智,力道的拿捏已失去了準頭,大手一掐,讓羽紅馬上翻了白眼。
  「是……是雷鑰該死……」羽紅勉強擠出這幾個字來。
  韋睿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他用力一拋,將羽紅丟到一旁,冷冷的開口道:「我絕對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去!」他的聲音冷得駭人,全身像是罩了一身寒冰,讓人畏寒地不敢靠近。
  「將她的四肢砍下並押下水牢,再在她的身上放幾百隻水蛭,順道放千隻魚兒進水牢,我要讓她生不如死。」讓水蛭吸她血,讓魚兒啄她腐爛的皮膚。
  在場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是王府最殘忍的處罰,他們從未見過王爺這般生氣,可也沒有人敢怠慢扛著羽紅離開他的眼前。
  大火已滅的廂房,有人從裡頭抬出一名焦黑的屍體,每個人都訝異這具屍體的身份,既然不是羽紅的,那會是誰的?
  是剛入府的福晉?有人驚呼、歎息,有人不禁垂首。
  而雷家老爺也氣喘吁吁的來到東廂房前,望著面前一具焦黑的屍體,又望了望韋睿一張死白的俊臉,他老人家氣喘了幾聲,翻了白眼便昏了過去。
  韋睿望著那具焦黑的女體,他大手撫著面目全非的臉龐。「鑰兒……鑰兒……」他的鑰兒怎捨得離開他?
  所有的奴僕全睜大了雙眼,這焦黑的女屍真的是剛進府門的福晉嗎?
  「鑰兒--」韋睿緊擁著那焦黑的屍體,淚水滾滾而落,今天的喜宴成了喪禮了……
          ※          ※          ※
  王府裡充滿著哀傷之氣,喜氣紅色的裝飾全拆了下來,換了肅然沉寂的白幡。
  韋睿身穿白色喪服,茫然的坐在前廳裡,看著那臨時搭起的靈堂,雙眼無神的燒著冥紙,口裡則喃喃道:「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我?」
  有些奴僕經過前廳,不禁掬了一抹眼淚,這廂要他們的王爺如何調適傷痛呢?
  正當韋睿黯然神傷時,府裡的總管跑了進來。
  「王爺、王爺。」總管發現了一件大事,看來非常的重要。
  韋睿不為所動,喪失自己心愛之人,心神早已麻痺。
  總管跪在韋睿的面前。「王爺,那具焦黑的女性屍體,好像不是福晉的,是府裡失蹤的宛兒呢!」
  這時,韋睿才移回空洞的眼神,怔怔的看著總管。
  「王爺成親那夜,宛兒奉命守在新房的外頭,可是事情發生到現在了,卻沒有看到宛兒的蹤影。」總管著急的說:「而驗屍的仵作說是屍體大約是二十上下的女子,當時是因為重擊之下失血過多氣絕身亡後,再被縱火焚屍在東廂房裡頭,而她右腳骨有稍微的跛足,正是宛兒的缺陷!」
  「你再說清楚一點!」韋睿拉著總管的領子大吼道:「你說命喪火場的不是福晉?」
  「是的、是的。」總管拚命的點著頭。「宛兒自小就帶著殘疾,走路不一點點跛,應該不是福晉。」
  不是鑰兒、不是鑰兒……韋睿臉上逐漸浮起笑容,原來那焦黑的屍首不是他的雷鑰。
  但是,雷鑰人呢?
  「那福晉人呢?」韋睿皺著眉問道:「派人找遍府裡上下,將福晉的人找出來為止!」
  總管臉色一陣青白,吶吶的回答道:「王爺,奴才已經派人找遍府裡上下,可就是沒有福晉的人影……」
  「不--」他大吼道:「福晉一定還在府中,不管是園裡還是後院,或是後山等小地方,全都給我仔細的找!」
  「喳!」總管無奈,只有福了福身匆忙離去。
  韋睿望著眼前的靈堂,他一哼氣,上前將所有東西全拆卸下來,他的鑰兒長命百歲,這些全是誤會。
  而他也脫去身上的喪服,原本死絕的臉龐燃起了一絲希望,既然那焦黑屍體不是鑰兒的,那就代表他還有一絲希望。
  他要他的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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