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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璃]野娃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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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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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0:4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野娃傳 作者:季璃

她一定是全天下最好色的小母狼啦,
不然心頭為什麼不斷浮現想要跟他交配的念頭?
原本很氣他逼她非得用兩只細細長長的東西吃飯,
還可惡的不允她在他的地方撒尿做記號,
但人家稍微一碰她的嘴巴、一咬她的奶奶便教她恍神失魂、
狼嗥聲中滿是春情蕩漾,只是美好的感覺全部不見,
在他將手探進她的褲褲沒多久時間,
她的小穴兒竟和嘴巴一樣開始流口水,
可怕的是他還硬將有骨頭的大蟲蟲放進小穴中
,一會兒鑽進、一會兒又鑽出的玩起游戲般,
似是不夠地又抓了條大火蛇塞進她小穴兒裡,
咬得她流血不說更吐出熱熱的毒液在她裡面,
嗚……是她太壞了嗎?所以他要這樣整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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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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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1:0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如意如意,百事如意,人有人意,我有我意,合得人意,恐非我意,合得我意,恐
非人意,合得天意,自然如意,如意如意,百事如意!

  他不要她了!

  大雨滂沱,陰森慘詹,夜幕低垂,四週一片悄靜,京城首富之家--令狐府裡偌大的
庭園中,只見下人們打著燈龍來回穿梭,莫不是一副神情慌忙的模樣,似乎在尋找著什
度東西。

  火影穿照,人來人往,燈過之後又是一片空悄的寂靜,沒有人注意到蝠廳後頭的小
院子裡,假山雲鄔之中,躲著一個小小的人兒。

  她蜷著嬌小的身子,雙手抱膝,以抵擋寒涼潮濕的水氣,黑暗之中,隱約可見她小
巧的臉蛋怖滿哭痕,扁著小嘴兒,哭得傷心可憐。

  他不要她了!

  嚶泣聲從喉頭奪出,她紅著雙眼,淚珠兒掉得更凶了,想起自己只是個沒人要的小
孩;想起他罵她野、罵她不乖,要她低頸讓錯,她卻不肯!

  她不是故意要傷人的!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先惹她的呀!為什麼他就是不肯
相信她的結?

  她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的!

  是不是因為她很笨,連幾個簡單的字都學不好,所以他才不要她了?

  是不是因為她只是個在長白山上長大的小狼女,天性野蠻,總是做錯事讓他丟臉,
所以他才不要她了?

  不要!不要!她可以學!她會認真學的……她會乖乖的……他可不可以就讓她留在
他身邊?

  她什麼都不要,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了呀……她一雙纖臂緊緊地抱住自己,逸出喉
間的哭聲恍似野獸受傷時的哀鳴,一聲聲,迴盪在雨夜裡。

  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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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1: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令狐傲,你不是人!」

  男人氛憤的怒吼聲響撤廳堂,在府裡護衛的挾制之下,他全身上下的衣冠顯得凌亂
不堪,怒罵之中,面紅耳赤,雙眼就像要冒出火花般,直勾勾地瞪祝著堂前雍容微笑的
令狐傲。

  聽見對方的叫罵,令狐傲只是提唇一笑,冷道:「徐公子,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
家常事,令狐傲不遇是個安守本分的商人而已。」

  「無恥!令狐傲,你不只是個商人,還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徐記酒坊是我父
親多年經營,竟然就這樣被你毀掉!不甘心!我爹不會甘心的!」徐仁放聲咆哮,掙身
就要往令狐傲的面前欺去。

  眨眼間,令狐傲身形飛快一閃,讓他換了們空,撞上了堂前的太師椅,好不狼狽。

  「是你爹不甘心,通是你這個成天只會玩樂的公子哥兒會心疼?這件事情是你爹貪
心不足,想想,我令狐家上萬兒郎等著善家活口,凡事講情面,又怎能成商?」令狐傲
頓了頓,陰魅的瞇起了眼眸,冷笑了聲,壓沉了嗓音,又道:「我的耐心用光了,滾出
去,別逼我趕盡殺絕。」語畢,他挑眉冷覷了徐仁一眼,轉身往內堂步去,揭起衣袂飄
飄,懶顧來人。無情、冷他們說去吧!

  徐仁驚愕地睜大了雙眼,望著令狐傲頎長的背影,機伶憐地打了個冷顫。

  這樣一個男人……直教人心寒。

  在令狐傲的身體裡,可曾有遍半點溫熱?只怕是沒有吧!

  ***

  那們該死的、天殺的糟老頭!

  萬萬沒有想到,他那老頭子竟敢對唯一的親生兒子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真是
該死!

  令狐傲暗咒了聲,將手中的宣堂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在地上,氣憤地從堂前的太
師椅站起,神色不善,怒氣衝天地瞪著一名穿著官服、年約四十開外的中年人,恨不得
將他碎屍萬段,以洩心頭怒火之萬一。

  「那個死老頭賃什麼做出道漾的事情?他人在哪程?我要見他一面!」令狐傲眸光
陰蟄地睨了那名官爺一眼,斂去了幾分怒意。

  「令狐少爺,令尊大人吩咐逼我們不得透露他的行蹤,否則就不再捐錢給官府做善
事,更別提死生要將家產全數捐贈給官府了!」京城太守楊時周心頭惴惴,不知道孩如
何是好。

  「哼,前提是我沒有在一年內找到釋如意,也沒有輿她成親生下子嗣,你們才有可
能得到令狐家的財產!」

  「是、是、是……」楊時周陪笑點頭,心裡很怕自己沒命活過今天,就算活過了今
天,他的日子只怕也不會太好過。

  雖說令狐老爺執意將家產送給朝廷,但是這幾年來,掌握令狐家主權的人卻是他眼
前的令狐傲,他用了不到三年的光陰,就讓令狐家成篇北方第一首富,家產不知道橫充
了幾倍,足以讓後代子孫揮霍不盡。

  再且,他與朝廷的關係交好,聽說與當今萬歲爺還有幾分交情,常在財政上給主意
,並且靠著高明的手腕輿冷峭俊美的外表博得宮裡太后以及命婦們的喜愛,身價水漲船
高,許多公主輿官千金們爭著嫁他為妻!

  這樣的大人物,他楊時周只是個小小的官兒,得罪不起。

  此時,令狐傲不屑地冷哼了聲,繃著一張冷峻的臉龐,心裡暗自盤算,並且不斷地
咒罵他的父貌。那該死的老頭兒!

  三年前,那老頭兒半聲不吭離家出走,一點音訊都沒有,如今,就在令狐家的事業
如日中天時,他竟然想到要搞出這種把戲?

  天曉得那個釋如意究竟長成什麼德行?

  根據方才那封簡函看來,那個死老頭自己也不知道釋如意人在哪程,只知道她在九
年前輿父母在長白山下失散,這些年來,釋家雖然不斷地派人尋找,都是一點兒下落都
沒有;就在兩年前,他們才黯然舉家遷往雲南,離開失落愛女的傷心之地。

  信中只道她身懷一瑰傳家綠玉佛,額心有一道淺淺的傷痕,右手心握有一顆珠砂痣
,經過釋家多年的明察暗訪,只知道她好像沒死,有樵夫曾經在長白山巔見過她與狼群
一起行動!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還要他一年內跟她生下子嗣?令狐傲冷笑了聲。真是見鬼
了!

  「來人!」

  驚聞令狐傲揚聲喚人,楊時周嚇嗷退了兩步,生怕自己遭到不利,連忙揖手告退道
:「令狐少爺,下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了!」

  聞言,令狐傲冷冷地笑覷了他一眼,沉黑的眸子盯著他慌張離去的背影,俊美的臉
龐不動聲色。

  「主子,請問有何吩咐?」一名管事離雕去的楊時周擦身而過,匆匆地奔進正廳裡
,拱手請命。

  「傳我的命令下去,要令狐家旗下所有縹局的人都停下手邊的事情,到長白山上去
找一個女孩子,她年紀約莫十六歲,額心有一道小傷痕,右手有顆珠砂痣,或許在她的
身上還可以找到一塊綠玉佛,刻有「如意」兩字,要是他們能夠半個月內找到她,我重
重有賞!」

  「是,小的這就去辨!」管事急忙領命而去,不敢有所耽擱。

  令狐傲高大的身形獨立在廳堂之中,他的神情高深莫測,俯眸凝覷著那一團信紙,
唇畔勾起冷驚的微笑,彷彿勢在必得。

  他似乎天生就是個商人,深深明白著一點,那就是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不擇手段
也是值得被原諒的!

  ***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令狐傲的命令一傳下去,立刻驚動了旗下各地的鏢局,紛紛派出人馬趕上長白山,
找尋那個額心有疤、手心有紅痔的女娃兒!

  頓時,長白山熱鬧得有如市集,除了令狐家旗下的鏢局,還出現了許多不相干的人
物前來湊熱鬧。

  原來令狐老爺逼婚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此時己經在朝野之間掀起軒然大波
,許多公主千金以及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們,都極力想要嫁進首富之家,做令狐傲的妻子
,對她們而言,這可是一件極光榮的事情呀!

  還有許多男人作起了突財夢,心想只要一找到那個少女,眼看令狐家財大勢大,賞
金沒有幾兩,少稅也有幾千兩,足夠一輩子吃穿不盡了!

  「在那裡!我看到一個女孩子跑過去了-.」一名噪音渾厚的男人揚起粗壯的手臂
,指著山林同掠過的一道黑影。

  「什麼?在哪裡?」從他的右後方跑出一個身形細瘦的男人,手裡拿著麻繩,打算
先下手為強。

  「就在那裡呀!啊--跑過去了,看到沒有?一個胖胖的女孩兒,就從那棵樹後面跑
走了!」

  這時,他的大嗓門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人群之中站出了另一個霸氣的男人,不客
氣地吼道:「什麼胖胖的?我看到的是一個瘦瘦的女娃兒,穿著綠色的衣衫,跑到另外
一個山頭去了!」

  就在他反駁的同時,似乎又有人不同意他的話,從人群中哼出一聲冷語,「什麼瘦
瘦胖胖的?我明明就看到一個身材姣好女人,穿著藍色的衣衫,就躲在旁邊那瑰大石頭
旁,她的額上也有一道傷痕呢!」聽他的語氣,似乎巨額的賞金已經注定要落入他的口
袋裡了。

  此時,又有另一名男子從林子裡衝出來,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們在胡說些什度?
我的包袱不見了!是誰?是誰偷了我的包袱?裡頭有銀子和衣衫,還有幾塊肉乾和饅頭
,沒有那些束西,我只能放棄下山了!」他的眼神忿忿不平,掃視著眾人,彷彿在他們
裡頭有人故意要妨礙他尋人討賞,眼紅見不得人好。

  見狀,令狐鏢局的領隊孫皓先不禁搖頭笑歎,心想怪事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
主子不過派給他們一個找人的差事,怎麼會引出這麼多人、鬧出這麼大的風波。

  真是教人費解。

  就在他苦思不解的時候,鏢局的副領隊遠遠地從樹林那頭奔來,手裡拎著一隻藍色
的布包,湊身到他身邊道:「孫師父,我們的人在北方三里處找到這只包袱,似乎被人
翻看遇,銀兩俱在,不過我們在包袱旁的地上看見肉乾及饅頭啃食過的痕濟,事情似乎
有點古怪。」

  「啊--那是我的柬西!」氣急敗壞的男人一衝上前,搶回副領隊手中的藍色布包,
仔細地翻查著失落的財物,「還好,只有饅頭和肉乾被偷了,其他的束西一樣也沒少!


  聞言,孫皓先心生質疑,一絲怪異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只不過他一聲不吭!反覆
咀嚼著那一道怪異的想法。

  突然閃,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樹林裡閃過,引起眾人的騷動,人人抄起自己的家伙,
跟著黑影在樹林裡奔跑。

  「不要跑!」哈,死追活追,也要把賞金追到手!

  「站住!」哼,到嘴的肥肉豈能讓它飛掉?

  「小女孩,不要跑了,停下來讓叔叔疼喔!哎呀,不要跑了嘛-.」不用多說,這
個男人根本就是個變態!

  孫皓先老練深沉,不跟著他們起哄,沉吟了會見,神色一定,道:「你們是在哪裡
發現那個布包的?快帶我去看!」

  「是,孫師父請跟我來!」副領隊揚起手,率先走在前頭,為孫皓先帶路,兩人偕
同令狐總鏢局的幾名屬下飛快趕往發現藍布包的地方。

  ***

  半個月後環肥燕瘦、高矮美醜,如今齊聚在令狐府園裡,從大門口一路上行來,有
人驚歎、有人緊張,她們紛紛都被令狐家的堂皇華麗給震懾了,大半天講不出話來,只
能任由管事的仁叔領著她們穿過長廊,走進一處寬敞的院落,迎面而來的是一幢兩層高
的樓宇,四面幽綠湖水環繞,湖裡栽植了無數色彩鮮麗的芙蕖,還有一座白玉拱橋可通
往高樓。

  「哇……」

  沿路上,她們的驚歎聲此起彼落。

  雖然長相外貌各有巧妙,但是在她們的身上可以找到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她們
的額心都有道深淺不一傷痕,右手心也都有一顆硃砂痣,最巧的是,她們各自都懷著一
塊綠玉佛,刻有「如意」兩字。

  「各位姑娘精進,我們主子一會兒就到了!」仁叔面無表情,輕咳了聲,退身在堂
邊,用眼神示意其他的下人多留心一點,免得人多嘴雜,讓宵小有機可乘,混在女人堆
裡下手偷取他們令狐家的骨董寶物!

  一聽見令狐傲就要出現,每個女子都裝出一副嫻靜的模樣,臉蛋低垂,絞扭著雙手
,嬌羞地搖晃著身子,但都忍不住溜著一雙眼珠,偷瞄著廳堂中氣勢十足的擺投,開始
幻想自己極有可能會成為令狐家的女主人,喜不自勝。

  這是,令狐傲倨立在二樓的一扇屏風後,靜觀著底下那群女子惺惺作態的模樣,直
覺反胃,不禁又在心裡暗罵起自己的父親。

  那該死的老頭子,最好別讓他遇到,否則就有他好瞧的了!

  「怎度樣?美人投懷送抱,滋味可好?」一名器宇軒昂的白衣男子走到令狐傲的身
旁,與他一起俯眸審覷著樓下的女人們。

  「好極了,白天綸,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就算想盡辦法,我也要你嘗嘗一樣的滋
味!」令狐傲冷冷地笑哼了聲。

  聞言,白天綸不以為然地聳肩一笑,道:「我可是好心好意來問候你一聲,順便來
見識一下我未來的令狐嫂子,她究竟會是何等天仙佳人,才能有幸與你匹配成雙呀!」

  「天仙佳人?我可不敢奢望,下去吧!」令狐傲沒有好氣地橫了他一眼,迷人的薄
唇勾起詭玩的笑意,伸出長臂一把將白天綸推下樓去。

  「啊……救命幄-!」白天綸身形一們不穩,翻身就跌了下去,只不過他眼明手快
,騰空翻了個身,衣袂飄飄如仙人乍臨。

  只見從女子一陣驚呼,她們莫不臉紅心跳,看著斯文俊秀的白天綸降臨在她們面前
,朝她們露出一抹迷倒眾生的笑容。

  「嗨,各位嫂子,小生莽撞,失禮之處請多包涵。」白天綸似乎很享受被注視的快
感,險些忘了自己只是跟著來看戲的人。

  無數嬌娃心裡竊喜,她們自以為白天綸就是令狐傲,心想要是能夠嫁給這樣一個溫
文儒雅的俊男子,又有享用不盡的富貴,天下間大概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吧!

  就在她們試圖用嬌怯的眼神勾引白天綸之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人嗓
音,語氣不善,「白天綸,你該死的給我閉上那張嘴!」

  眾嬌娃紛紛被令狐傲朗闊的嗓音給哧怔了,她們抬起頭,看著他從屏風之後一躍而
出,在扶欄上點足借力,凌空飛步過廳堂,降臨在堂前的交椅上,轉身冷眸瞰著她們,
玄黑色的衣袍揚開一道弧度。

  忽然,女人堆之中傳出了一道嘿嘿的哭泣場,顯然是被令狐傲懾人的冷臉給嚇哭了
,很是淒楚可憐。

  「嗚嗚嗚……」

  接二連三,女人們的哭聲相繼突起。

  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令狐傲冷漠的神情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慵懶地步下台皆
,銳利的眸光逐一審視著眼前數十個女子,她們的神態不一,只不過都不敢直視他的眼
,臉兒垂垂。

  忽地,他揚起一抹饒富興味的笑容,伸手托起其中一名女子的臉蛋,笑諷道:「九
年前,失散的釋如意不過七歲,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已經人老珠黃,二、三十歲的婦人
模樣?」

  「我……我是……是因為……」一時之間,被逼問的女子說不出半句括來,臉蛋漲
成豬肝色。

  「哼!」令狐傲倏地鬆手,轉頭望向另一個看起來就像十六歲的少女,銳眸一瞇,
笑問道:「你額頭上那道疤是什麼時候被傷的?」

  「嗯……是、是七歲……跟爹娘失散的時候……我記不得了!」少女深吸了口氣,
急得快哭了。

  「是嗎?那為什麼九年前的傷痕,看起來好像還滲得出血來呢?」令狐傲俯下冷峻
的黑眸,逼視著少女欲哭的小臉。

  「我……嗚喝……不要殺我,是……是爹娘弄傷我的臉,逼我來這裡的……他們說
這裡會有好吃的東西,所以……所以……」少女一時情緒激動,哭得唏哩嘩啦,臉上的
妝頓時花成一團。

  「令狐兄,手下留情呀!」白天綸放心不忍,小聲地求情道。

  「你閉嘴!」令狐傲沉聲喝斥,大手擒起另一名少女的右手腕,逼她張開手心,看
見一顆色澤鮮艷的殊砂痔,看來不假,只不過他眼尖地瞧出她的手心最染著紅色的痕跡
,手汗涔涔。「你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他自她的手心沾起紅色的硃砂印,唇邊勾著
一抹肅殺的冷笑。

  「嗚嗚……哇……」無話可說,膽小的少女被他嚇得大哭出聲,似乎一肚子委屈。

  「哼!」令狐傲重哼了聲,放開擒住少女的鐵掌,步回堂前的階上,冷聲道:「冒
充之人要是已經有悔改之心且立刻離去者,我令狐傲就此不追究,要是你們死不悔改,
待我查明真相後,我將逐一送官嚴辦!」

  「哇……不要把我送官啦……」

  一陣極度的喧鬧,女人們慌張的在廳裡跑來跑去,揣在她們手裡的綠玉佛頓時滿天
飛,看起來刻功拙劣、質地粗糙,而她們個個囊得花容失色,紛做鳥獸散。

  就在此時,孫皓先與數名弟兄一起扛著大布包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吵亂的德行,
著實愣了半晌。

  「主子!」孫皓先終於找回聲音,揚聲喚道。

  聞聲,令狐傲回身轉向自己的手下,看見一群女人在自己的屋子裡跑來跑去,心裡
煩得緊,「你們統統給我滾出去!」

  女人們一時禁了聲,悄靜的腳步聲像做賊一樣,順著白天綸的指示,偷偷地從偏門
溜走,離開令狐傲冷若冰霜的視線之中。

  「我只不過要你們去找人,為什麼會出現那一群孩死的女人?」令狐傲重哼了聲,
心頭頗為不悅。

  聽見主子責備的口吻,孫皓先不引以為意,只不過為令狐家效力多年,似乎早就習
慣了主子冷怒無常,卻是非分明的個性。

  「屬下來遲了,請主子恕罪,只不過這兩天篇了追捕一名少女,弄得我們人仰馬翻
,直到最後一刻,我們才設下陷階,讓她乖乖就縛。」

  聞言,令狐傲心思凌銳地瞇起黑眸,目光忍不住瞟向弟兄們合扛的那只大布包,布
包被用粗麻繩緊緊地捆起,形狀看起來像個嬌小的人兒,此刻正像雋蟲般蠕動不停。

  「哈哈……啊啊……吾啊……」布包裡發出激動的吼叫聲,聽起來是人的聲音,叫
聲卻訪似野獸。

  孫皓先看見主子緊瞅著布包不放的眸光,久久沒有反應,他便轉頭示意弟兄們將那
只人形布包輕輕地放在地上。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令狐傲終放有了反應,狠捧起眉心問,沉黑的眸子一直
鎖著布包不放。

  著地之後,人形布包的扭動更加劇烈,看起來像塞外異族把屍體捆起來的怪模樣,
唯一露在布包之外的,是一雙黑璨璨的野眸。

  「回主子的話,這名少女是屬下在長白山上發現的,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身上穿
著暖厚的皮毛,渾身骯髒,聽山上的獵戶說,這些年來她常常神出鬼沒,偷取他們的衣
物、乾糧,人稱小狼女。」

  「那她輿釋如意之間,究竟有何關係?」一道詭異的念頭閃過令狐傲的腦海,只是
他不願承認。

  老天!一個小狼女……孫皓先卻不明白主子微妙的心思,蹲身扯開裹著少女右手的
布套子,使力地扳開她的手心,現出一顆鮮紅欲滴的殊砂痣。「屬下原本也只是大膽猜
測,沒想到在她的身上,主子所要的條件,她全部符合。」

  「是嗎?」令狐傲扯開一抹沒有笑意的唇痕,蹲下修長高大的身軀,伸手褪開遮在
她額上的布料,看見她的額心有一道小傷痕斜斜地割過,輿她靈璨璨的眸子形成一種教
人迷炫的野性美感。

  「晤啊……啊……」少女的嘴裡似乎被塞了布,發出的聲音略悶,黑亮的雙眸毫不
避諱地瞅著令狐傲,眸中充滿了敵意。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衝動,令狐傲伸出大手解開她頭上的布套,拿掉了她嘴裡的布巾
,不顧孫皓先等人傳出一陣倒抽冷息的聲音,正欲仔細端詳她之際,只見她忽然弓起身
子,張開小嘴,利牙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

  「主子!」

  「該死!你們不要動手!」令狐傲揚聲喝住手下衝上前想要保護他的舉動,緊攢著
眉心,咬牙緊瞅著她倔氣野性的小臉。

  沾滿汗垢的小臉瞧不清她原來的膚色,只見她野火似的黑眸就占去了小臉幾乎三分
之一,此刻正如猛禽般直勾勾地盯視著他,彷彿恨不得將他生吃人腹,以報她被他的手
下惡劣對待,將她捆成布包之仇。

  令狐傲展現出一副輕鬆的神情,似乎她咬的不是自己的手腕。他的眸光深沉,感覺
從她小巧的挺鼻所呼出的氣息拂在他男性的肌膚上,她那張小嘴兒此刻正咬著他的手不
放,利牙之間,滲出點點血絲。

  不愧是個小狼女,夠狠!

  野少女卯足了勁,死命地咬住他,直到舌尖嘗到了血腥味,心裡不禁冒出得意的火
焰,卻在下一瞬間,被他的笑聲給澆熄成挫敗的余盡。

  「夠了嗎?放開!」令狐傲揚起一聲冷笑。

  似乎是動物的野性直覺,少女發現自己張牙舞爪威嚇不了眼前的男人,靈璨的眸光
一時黯然,緩緩地松開牙關,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鳴。

  「鳴……」

  令狐傲俯首看著自己的鐵臂上烙印著她清晰可敬的牙痕,除了血跡,還沾染著她口
中透明的津液,此刻傷口正隱隱作痛。

  一如她野火燎動的雙眸在他的心裡引起的騷動般,無法自抑!該死,她不過是個小
狼女呀!令狐傲在心裡暗咒了聲。

  這時,孫皓先呈上了一尊精致小巧的綠玉佛,篆刻著「如意」兩宇,生栩靈動,明
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塊上好的綠翡寶玉。

  「這是屬下在她的巢穴中所找到的,似乎是因為銀鏈子斷了,所以掉落在地上,沒
被發現。」

  白天綸一直在旁邊靜觀著,心裡覺得有趣極了「令狐大哥,這女娃兒似乎挺好玩的
,如果你不要的話,就送給小弟我吧!」

  聞言,令狐傲握緊了綠玉佛,幽幽一笑,活絡轉動著被咬傷的手腕,絲毫不顧傷口
上血滴涔涔,冷道:「你想得美!來人,把她帶下去,順便找幾個女婢替她把身子洗乾
淨,教棗麼麼替她打扮整齊之後,再帶出來見我。」

  「是!」

  一聲答應之後,野少女立刻被人七手八腳地抬了下去,只聽得沿路上吼聲不斷、慘
叫連連。

  至放那慘叫聲是誰發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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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1: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水聲嘩啦嘩啦,很是劇烈;叫聲吱吱喳喳,很是熱鬧;桶子的聲音咚咚鏘鏘,搖搖
欲附。門板的那端,似乎發生了女人輿野獸的大戰,戰況慘烈,不是三言兩語足以形容


  「快!快捉住她的腳!」

  「不行呀!她……她的力氣好大……一腳踢中了我的肚子了呀!好痛……」一聲慘
叫,有氣無力。

  「沒用的丫頭!換個人上來幫我捉住她的腳,不要讓她亂動……哎呀!我的姑奶奶
,求求你,不要再亂踢了!」棗麼麼強打起精神,只是聲音之中,可以聽出她已經很疲
累了。

  「鳴啊……」似乎不滿棗麼麼沒有誠意的請求,野少女咆哮了聲,伸手推開想要替
她拭身的女婢。

  「好痛!你……你怎麼可以打人嘛!」被打中眼睛的婢女後退了兩步,嬌嗔了聲,
試圖與野少女講道理。

  不過,那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一默用外都沒有,野少女只是靜了半晌,圓黑的眼眸
警戒一瞇,冷不防地伸手打了另外一名小婢女,人家只是因為捧了一盆水想要往她頭上
澆下,就狠狠地被挨了一拳。

  「嗚……棗麼麼……」小婢女嚶嚶地哭訴了起來。

  「真是沒用-.好,看我怎麼對付你這個野丫頭啊--」話還沒說完,只聽得棗麼麼
也發出一聲慘絕人患的叫聲。

  有道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哭滿襟……***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個時辰就這樣一溜煙不見了,令狐傲不耐煩的將白天綸
打發走之後,又等了一會兒,心裡終於起了納悶。

  「仁叔,派人過去瞧一瞧,怎麼會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令狐傲蹙起了眉心,
點頭示意,隨即在仁叔的指示之下,立刻就有人趕忙跑出去探視小狼女那邊的情況。

  不到片刻,小廝的神情慌怖,匆忙地跑了回來,急道:「主子,不好了!我聽到房
裡頭傳出好幾個人的哭叫聲,很是淒慘,她們會不會……會不會就要被那個小狼女給吃
掉了?」

  「胡扯!」令狐傲低斥了聲,忍不住親自起身一探究竟。

  小廝也緊張兮兮地躲在他的身後,跟隨而去。

  他身形修健迅速地踏造小跨院兒裡,四週一片寂靜,沒有聽見任何哭叫的聲音傳出
,忍不住回眸橫了小廝一眼,用眼光微責他的胡言亂語。

  就在小廝感到委屈之時,忽地,屋子裡揚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彷彿裡頭發
生了什麼重大慘案,駭人心魂。

  「嗚……啊……」

  「救命呀!」

  就在這時,一群發了瘋似的女人猛然拉開門,急忙地奪門而出,似乎在門內有著極
可怕的洪水猛獸,教人片刻也不敢多待下去。

  令狐傲見到這種景況,著實愣了半晌,不過他隨即拾回了冷靜的天性,揚起他渾厚
的男性嗓音喝道:「你們統統給我站住,回來!」

  他的聲音總是冷冷的,不帶一絲毫感情。

  一群瘋了似的女人,包括在令狐府裡以嚴厲出名的棗麼麼,聽見主人的呼喝聲,不
約而同地怔住,站定腳步,低著頭轉過身,她們的臉上都是一副欲哭無哭、狼狽至極的
模樣。

  「少爺……」棗麼麼老臉垂垂,似乎覺得自己無能失職,不能辦好主子所交代的重
責大任。

  令狐傲揚眉斜覷了她一眼,忍不住蹙起眉心,愣了一愣。

  棗麼麼從二十多年前跟著他娘親陪嫁進令狐府之後,一直以來都是做事嚴謹、德高
望重,是個令人打從心眼底兒佩服的狠角色,連他這個做主子的人也要賣她三分情面,
知道一旦將事情交給她打點,就絕無不妥之理。

  而如今……見她老臉苦皺、披頭散發,宛如鬥敗的公雞般,悲憤的表情彷彿恨不得
以死向他謝罪……他轉頭再看棗麼麼身後的一群婢女,她們一個個狼狽不堪,發散髻搖
,花容失色,宛如殘兵敗將,可憐兮兮……「少爺,她……她……老身無能……請少爺
准我告老還鄉,一個人了度殘生,以示謝罪。」棗麼麼說得老哭縱橫。沒想到她這輩子
死到臨頭了,才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太……太丟臉了!

  「嗚嗚……」

  幾個小婢女被嚇得嚶嚶啜泣,其中一個面容白淨、模樣纖纖秀麗的婢女站出來道:
「主子.鶯鶯不要活了啦……」就著,她挪開遮掩在右眼上的小手,怵目驚心的淤傷怖
滿了她的眼睛下方,毀了她引以自傲的秋水明眸。

  見狀,令狐傲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一絲不耐的惱意閃過心頭,就在這時,房門內好
死不死地傳出一聲狼嚎,嗓音高亢有力,吼聲遠遠地震盪開來,彷彿在取笑他們這些人
的不自量力。

  沒錯!他森牙一咬,心火一起,覺得那個該死的小狼女根本就是故意挑戰他的權威
,想要跟他作對!

  「啊嗚……」怎麼?拿我沒轍了吧!

  令狐傲從容地勾起一抹溫文的冷笑,道:「哼!先把她關起來,三天不給她飯吃,
就不信把她餓昏了之浚,她還有力氣反抗!」

  「啊嗚……啊嗚……」哈哈,膽小鬼,沒本事就合耍陰招,有種就進來跟我單挑吧


  真是天殺的她!令狐傲俊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長臂隨手一揚,道:「照我的話去
做吧!記住,三天不准給她飯吃,必要時讓她喝一點水,看住不要讓她死掉就好了-.


  「是!主子。」下人領命,就要照辦。

  又在同時,門內的狼嚎聲又起,似乎更加猖狂,聽在令狐傲的耳裡,莫名其妙的就
會轉幻成少女惡意挑戰的嗓音。

  「啊嗚嗚嗚……」膽小鬼,膽小小,沒志氣,喝涼水……倏地,令狐傲的雙眸沉魅
一瞇,揚起異常燦爛可掬的笑容,風度翩翩地伸手攔住下人的去路,笑道:「你們統統
給我下去,一會見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准過來打擾,知道了嗎?」都著,他縱步往
屋裡走去。

  「少爺,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棗麼麼擔心地望了主子一眼,他俊臉上的那一抹詭
笑看得她心裡著實發毛。

  令狐傲回眸一笑,涼涼地揚了揚男性的大手,道:「你也下去吧!這野娃兒不教訓
一下,不會乖的!一「喔!那……少爺,我下去替你准備金創藥了!」說著,棗麼麼擔
擾甚切地望了主子一眼,急忙地轉身下去張羅事情。

  聞言,令狐傲愕望著棗麼麼趕忙離去的身影,眉心緊蹙。該死,他覺得自己的男性
尊嚴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很好,他記住了!

  ***

  得意洋洋。

  令狐傲一踏進房門,只見少女蜷身伏在桌上,身上纏繞著綿紅色描花桌布,野性十
足的黑眸滿意地瞇起,嫩舌舔了舔紅唇,彷彿為了她剛才贏了漂亮的一戰而顯得不可一
世、意所風發。

  「啊嗚嗚……嗚……」

  令狐傲克制地扯開鎮靜的笑容,朝她伸出長臂,柔聲道:「乖乖聽我的話,一年之
後,管你要回長白山或是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我令狐傲都不會阻止你,只要你聽話,
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知道嗎?」

  小狼女靜了半晌,似懂非懂,忽地她跳下桌子,蹲在令狐傲的身前,低鳴了兩馨,
冷不防地張開唇,犀利的牙菌狠狠地往他的手指一咬,小小的身子倏起了戒備。

  「該死!」令狐傲俊臉一沉,揮臂甩開了她。

  小狼女被遠遠地甩開,撞疼了嬌小的身子,忽地,她的小臉充滿了敵意,張牙舞爪
地撲上了令狐傲,錦紅色的桌布七零八落地披在她赤裸的身上,飽滿的雙乳隱約可見嫩
紅的蓓蕾。

  「啊啊鳴……」她野蠻地張開牙關,眼見就要往他的喉頭咬下,又圓又黑的大眼睛
冒出妖野的火花。

  令狐傲不經意地瞥見了她的身子,心頭一動,隨即暗斥自己的心猿意用、來者不拒
,他伸手擒住她的細頸,扳開她那張想要斷他頸子的小嘴,心惱萬分,大力地拽起她纖
細的腰身,往澡間大步邁去。

  「我就不信我令狐傲會治不了你這個野娃兒!」令狐傲冷哼了聲,忽然吃疼地皺起
眉心,發現自己的脖子上被她的指爪畫出一道血痕,「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不然我首
要你好看!」

  不可否認的,當他的手碰觸到她細嫩的肌膚時,確實有一股無法言喻的衝動從心底
湧出,無法自抑。

  似乎要與他的怒吼相互呼應,小狼女的狼嚎聲更加亢奮了,「呀呀……啊嗚嗚……
呀呀……啊嗚嗚……」

  小狼女驚天動地的狼嚎聲中透出一絲生氣,以及異樣的興奮,似乎覺得眼前正上演
著一場極好玩的游戲。

  「住嘴!不要再叫了!」令狐傲伸出大掌擒住她富有侵略性的小手,咬牙對她低吼
了聲。

  「啊嗚……嗚要叫叫……」小狼女覺得他惱怒的音調挺有趣的,學著跟他一起大聲
吼叫。

  「你會說括?」令狐傲心裡覺得驚奇。她這個小狼女似乎顯不是完全的無藥可救嘛


  「嗚要叫叫……娘會哇哇……啊嗚嗎……」小狼女非常興奮地學著他的音調,在他
的臂彎之中手舞足蹈,彷彿找回了一絲身為人類的自覺。

  原來,小狼女與父母在長白山失散時,已經是個七成的娃兒了,早就學會說人括,
只不過後來讓野狼叼了去,長久與狼群生活之後,逐漸地忘了自己原來的身份,語言的
能力更是失去了泰半。

  聽見她將自己的話學得四不像,難聽得幾乎分辨不清,就算如此,令狐傲還是覺得
眼前乍現了一絲曙光。

  小狼女意識到他一聲不吭,靜悄了一會兒,隨即又肆無忌憚地伸出指爪,似乎很不
高興游戲的結束。

  「啊嗚……娘會哇哇……娘會哇哇……」她瞪大了一雙黑圓的眸子,生氣地朝他大
吼。

  「我本來就會說結!你給我閉嘴!」雖然能來莫名其妙,但令狐傲就是能聽得懂她
的話,「跟著我念,令、狐、傲!」他要她牢牢地記住他的名字,因為她將要成為他的
妻!

  小狼女納悶地皺起了眉心,似乎不太能記起他那麼一長串的句子,忽地,她惱羞轉
怒,「啊嗎……呀呀……嗚嗚……傲傲……」

  她張嘴撕咬住他一片衣袖,以示抗議。

  「該死!你就不能文明一點嗎?令狐傲、令狐傲!只有這三個字,你一定要給我把
住!」他嘶聲低吼,近乎咆哮。

  令狐傲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她給弄瘋了,動了心火,卻對野蠻又不講理的她發不了脾
氣。

  「嗚嗚……傲傲……」生氣了、生氣了!就算他沒有野狼的嚎叫聲,她就是能夠知
道他很生氣,氣得快發瘋。

  真得意!

  她伸出紅嫩的小舌舔了舔嘴唇,璨黑的眸子綻出一抹近似野獸的詭異笑意,絲毫不
覺危險逐漸朝她逼近。

  就在她小人得意、興高采烈之時,冷不防地,她的身子被拋上了半空中,頓了一頓
,就直直地掉進玉石砌成的澡池裡,水花飛賤。

  「啊鳴--」她雙手驚慌地打水,想要坐起身,卻不料被水膩的玉石給滑了一下,整
個嬌小的身子又沒進了水裡。

  令狐傲不屑地挑眉,輕哼了聲,站在水邊冷覷著她的狼狽。

  哼,不要以為沒有說話,他就聽不出她聲音裡的洋洋得意,不過是個小狼女,他才
不會任由她爬到他的頭上興風作浪!

  「啊嗚嗚……傲傲……啊鳴……」小狼女驚慌失措地在水裡掙動,微弱的狼嚎聲,
聽起來近乎求救的哀鳴。

  她會被水淹死……會死掉……她不要死掉……再也見不到它們了……她會死掉……
不要……「啊嗚……啊鳴……」

  ***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令狐府的大門外,莫名其妙地出現很多野狗和野駱,還有一大群小野鳥從牆上飛進
飛出,吱啾徘徊。

  「汪汪……」

  「瞄……」

  眾人圍觀,除了令狐府的下人們,這些野豬、野狗的意外聚集,也招來了一堆看熱
鬧的閒人。

  「難不成這些貓狗想來這裡要飯嗎?那他們可真是不長眼睛,誰不知道令狐家的主
人生性冷酷,不管別人死活,更何況小貓、小狗?」路人甲說話的語氣輕鄙,似乎對令
狐傲早就懷恨在心,眼紅得很。

  路人乙的臉容敦厚,輕歎了聲道:「看它們對著大門叫了半天,聲音那麼可憐,可
能真的是很餓了,才會選錯了人家討飯吃。」

  「是呀!那們令狐公子可真是鐵石心腸,竟然理都不理。」路人丙也跟著哀聲歎氣


  路人丁聽了他們的話,深深不以為然道:「人家可是一們日理萬機的大商人,哪裡
有閒工夫去管這些小貓、小狗,別傻了!」

  令狐府的下人們聽見這些人的對括,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卻是無從發難,只能面面
相覷,苦笑不已。

  這時,一名手持黃幡,幡上寫著「鐵板神算、算無不准」的宇樣,神態招搖地走了
過來,環視了眾人一眼,才開口緩緩地銳道:「長白山祖師爺昨晚托夢給我,說這裡會
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果真不錯。天理顛倒,妖魔盡出,只要令狐公子肯重金禮聘
我鐵板神算為他降妖除魔,我保證絕對讓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汪汪……」

  「瞄……」

  人們聽得一愣一愣的,然而貓狗們似乎不以為然,一隻小黃狗懶散地走到了他腳邊
,狗腿一揚,很不客氣地撤了他一身騷尿。

  「哎呀!你這只小癲痢狗,看我不把你宰來吃了,我不甘心……」話還沒說完,鐵
板神算猛然住了嘴,看旯眾人輕視的眼光。

  他摸了摸鼻子,自動退得遠遠的。

  這時,貓狗們朝著令狐府的大門不停地咆叫,一聲接著一聲,家丁們趕了又來、來
了又趕。貓狗們並不反抗,只是叫得可憐兮兮,引起眾人悲憐的目光,同心怒祝令狐府
的家丁們,出聲抗意他們的虐待。

  「汪汪……」

  「瞄……」

  小鳥們齊衝而下,啄得令狐府的家丁們遮掩不及,滿頭是包。「走開!求你們快到
別的地方去吧-.」

  「汪汪」聲之後就會繁接著一聲「瞄」,眾人覺得無比異常,卻是興致勃勃地圍觀
不去。

  這時,令狐府的仁叔見情況詭異,便吩咐手下的人盯著,自己則掉頭轉身入內去通
報主子,請示令狐傲的命令。

  「汪汪……」

  「瞄……」

  動物們不絕於耳的叫聲中透著悲傷,彷彿在令狐府中正發生著一件令它們極難過的
事情。

  教路人們聽見之後,都不禁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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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0-12-3 03:02: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就在那霞光石火的一瞬間,令狐傲說不上一個真確的理由,卻是對她心有不忍,甚
至於盈生了一絲不捨的念頭。

  「啊鳴……」

  小狼女手足無惜地在水裡掙扎,嗚咽哭號,似乎對水有著莫名的恐懼,慌慌然不知
所措。

  令狐傲面無表情,蹲身冷冷地伸出男性的大手撈起了她,擒住她細瘦的手腕,讓她
能夠倚靠在池邊的玉石上虛弱地喘息。

  「我不是故意的。」他冷淡的嗓調微微地僵硬,似乎想要為他方才的殘忍旁觀做出
辯解。

  小狼女睜開漆黑的眸子,眸中蓄滿了淚水,硬咽道:「傲傲……傲傲……」

  「我已經跟你說過不是故意的了!我真的……」令狐傲挫敗地喟了口氣,伸出的鐵
掌微凝在空中半晌,緩緩地落在她水濕的黑髮上,輕撫著。

  似乎沒有料到他會溫柔對待,小狼女野性的眸子閃過一絲訝異,好奇地眨了眨眼,
松放了戒備,享受他大掌的舒服觸感。

  「晤……」

  聽見她發出近似陶醉的低鳴聲,令狐傲不禁勾起一抹憐愛的笑容,心想她似乎也不
是全無可愛之處。

  空氣之中蕩樣著融洽的氛圍,令狐傲笑歎了聲,瞅見她微傾著小臉,逐漸信任地依
偎向他柔撫著她的大手。

  就在兩人之同逐漸滋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妙情感之時,突然,一道慌忙的喚聲打
斷了他們--

  「主子!主子-.」

  聞聲,小狼女忽然自令狐傲的身旁退開,飛快地閃身到池子的另外一邊,一瞬之閃
,她黑灤璨的野眸中又盈滿了敵意,警戒地瞪視著他。

  「天殺的!」令狐傲見狀,不禁低咒了聲,落空的大掌惱火地緊握成拳,心頭很然


  「稟告主子,咱們門外來了一大群野貓野狗,驅散不開,該不會是天降異象,咱們
是不是該請個道士來瞧一瞧?」仁叔人在門外,沒看見令狐傲一臉鐵青,為他的打擾感
到極度的不悅。

  「退下!不過就是這麼一點小事情,你們別理那些牲畜,時間一久,它們就會自動
散去了!」令狐傲不屑地輕哼了聲。

  「是!」仁叔遲疑了半晌,終於點頭離去,心想主子沒有瞧見那副嚇人的景象,是
絕封不會了解他所說的話。

  算了,他們這些家人就自行料理吧!

  門外的腳步聲漸悄,令狐傲將全副心神放在小狼女身上,見她全身上下都佈滿了敵
意,不肯讓他再靠近一步。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語氣透著他一貫的命令口吻。

  一頭墨黑的發披在她的肩上,更襯托出她野性火艷的小臉,健康的肌膚呈現誘人的
蜜色,曲線纖細卻又飽滿玲瓏,渾圓的雙峰半掩在水面下,與她水蜜色的藕肩形成一道
優美的線條。

  令狐傲覺得喉頭梗然,片刻之間竟說不出話來,胯間的欲望蠢蠢欲動,為她渾然天
成的野性美所勾誘。

  野娃兒!他萬萬沒有想到素來冷靜自持的自己,竟然會受這樣一個不經文飾的野娃
兒所吸引,險些不能自拔。

  「過來我這裡,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吧!」他刻意壓低嗓音,以克制心
頭難以自抑的欲念。

  雖然外人常說他是個冷血無情、見錢眼開的奸商,但他都不以為意,只不過要是真
的對她出了手,那他可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

  除了渾身似帶刺,她根本就是一個不解人事的娃兒,狼皮之下藏的是幼嫩小羊,是
她。

  小狼女壓根兒沒想到他此刻心裡的掙扎,野火般的幽黑眸子一瞇,喉間發出威嚇的
低鳴聲,剎那間,就要從水裡彈跳逃開。

  壞人!壞人!他是個大壞蛋!她的心裡害怕極了,急著想要從冒著熟煙的水池裡逃
脫,就在她離開水面之際,心裡浮現一絲成功的歡喜。

  「不准走!」令狐傲不經思索地飛身而出。

  就在下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腳踝彷彿被熱鏈烤住,腳步一滑,眼看就要撲倒在地
,此時一隻牢靠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拖回水裡,背後抵住一面溫熱的銅
牆鐵壁,動彈不能。

  「啊鳴……」

  她不停地扭動著身子,不喜歡被人緊抱住的感覺,心裡泛起一絲戒備,彷彿身後的
他正一點一滴侵觸她的骨氣。她會輸掉!

  令狐傲敏銳地發現她似乎比最初時還要激動,看起來像是有人威脅到她的存在,而
她正拚命抵抗。

  「不要動!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別怕!」令狐傲不顧一切下水,已有半截長腿浸
在水池裡,只為了制住她。

  「啊鳴……」他到底在就什麼?她不懂、不懂!

  除了長發的遮掩,她近乎全裸,水滑的蜜金色細微肌膚,對令狐傲的自制力形成了
一項極大的考驗。

  「你安靜下來,不要再動了,」令狐傲的壓抑幾乎已經至極點,他嘶聲低吼道:「
安靜!別逼我,我真的要生氣了喔!」

  他向來都是個呼風喚雨的天之驕於,從來沒有人敢不聽他的話,唯有她這個野娃兒
,壓根兒不買他的帳!

  老天!他就快要變成禽獸了!

  冷不防地,他放開了她,將她嬌裸的身子按進水裡,拿起添加了些許花這玩意兒在
中原並不多見,但是令狐傲定期派遣商旅去西方做生意,他們從西方將這玩意見帶回來
,准備自己開發研究。

  只不過,花香四溢,卻掩蓋不過她身上的勤物騷味兒,小狼女看見自己的身上起了
泡泡,不禁一驚,以為自己就要被水溶化了。

  「啊……啊鳴……」

  她慌張地抹去小泡泡,不一兒見的工夫,在她身上就出現了幾塊乾淨的蜜色肌膚,
卻不料泡沫愈來愈多,嚇得她都快要哭了。

  令狐傲搓揉著她的黑髮,洗出汗色的泡沫,隨著一次次的清洗,她的身子乾淨了不
少,發絲也總算不再糾結,綻現一絲少女的柔細。

  「這才像話。」令狐傲滿意一笑,稱許著她的乖巧,卻不料下一瞬間就聽見驚天動
地的哭號聲從她的嘴裡逸出,他不禁愕然。

  鳴……她快要死掉了小狼女悲傷不已,大哭出聲,初淨的肌膚泛起一絲敏感的刺痛
,紅紅的,就像脫了一層皮般。

  不行!她只不過泡水一下下,就已逐這麼嚴重了,再繼續這樣下去,她一定全身都
會變成泡泡,消失不見了。

  才想著,她就將想法化成了行動,順著柔細的泡泡一溜,小手就脫離了他的宰制,
像條魚般游了開去。

  令狐傲被她可憐兮兮的哭聲弄得心煩,沒料到她又想要逃走,低咒了聲,伸手又將
她捉了回來。

  「想走?沒這麼容易!」

  他拽過她蜜金色的藕臂,將嬌小的身子反轉過來,不意瞥見她飽滿豐嫩的雙峰抖顫
了下,見狀,他胯間的男性不禁緊蹦了下,因渴望而微微地疼痛了起來。

  小狼女抬起黑漆漆的明眸,畏懼地望著他高大修挺的身形,被他強而有力的勁道給
駭著,慌得不知所措。

  「我到底是著了你什麼魔?!怎麼會……」令狐傲伸出另外一隻手撫過她的小臉,
拭去她額邊殘餘的汗色痕跡。

  頓時,她細嫩的五官盡人他的眼斂簾,只除了她一雙黑眸過分地明亮野璨,除了她
蜜金色的肌膚泛著健康的紅暈,不似平常女子的嬌弱著白之外,她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
缺點。

  雖然這些並不符合世俗的標準,然而在他的眼底,都成了勾誘他的不安分因子,唯
有她額心的那道疤,形成了她身上唯一的缺憾。

  令狐傲無意識地用拇指撫過她額上的淺疤,似乎有一根硬刺梗在喉裡,教他極不舒
坦。

  若是沒有這一道礙眼的疤痕,她將會是一個多麼教人驚艷的可人兒!他突然間很想
知道,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傷了她!

  「傲傲……娘會哇哇……」她的小嘴兒喃念有銅,害怕依舊,卻多了一絲異樣的柔
順,拆佛在她的心裡,已經認清了什麼似的。

  「我會稅結,你也能。說!我要你記住我的名宇!」令狐傲傾下身,用兩指托起她
小巧的下頷,正視著她野火似的雙眸,道:「令狐傲!聽見了嗎?是我!令狐傲!」

  「拎……拎忽……啊啊……」她皺起了漂亮的眉,四肢不住地舞動,似乎為了自己
不能念出他的名字而惱怒。

  見狀,他已經顧不得形象,避開她雙手濺起的水花,逐漸將她逼退至池邊,雙手捧
起她的小臉,近乎鉗制。

  「說!令狐傲!你給我說!」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他就是很壁持要她牢牢紀住他
的名。

  「說……說……」

  「不對!我要你說的是我的名字,令狐傲!」他已經失去了平常的自制,只想要在
她空白的記憶之中,首先烙印上他的名。

  「令……忽……傲傲……」小狼女面對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明明就不是狼王,為什麼生起氣來,卻遠比狼王更可怕千百倍?難道……他是個
比狼王更厲害千百倍的狼王之王?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

  「是狐,不是忽!」他快要被她打敗了!「我要你紀住!因為無底下沒有一個做妻
子的人會不知道自己丈夫的姓名,你自然也不會例外!」

  「狐……傲傲……」她很專心地學著,壓根兒忘記方才自己還很擔心會被水溶化掉
的事情。

  他不懂,為什麼她總是喜歡在他的名字的最後一個宇重複的念,還念得非常快梁,
彷彿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如此呼喚他!

  「令狐傲,你的丈夫。」他清冷的嗓調之中含著一絲宣告的意味,深遂的眸光直瞅
著她飽滿的雙峰在水面若隱若現,漾起曖昧的漣漪。

  他會娶她!至少,在這一年內,她會是他的妻!

  「傲傲……」她認清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大狼王,非常厲害的呢!她要是不聽他的
話,他會很生氣的。

  「是令狐傲!」他語氣不耐地糾正,「以後,只要我叫一聲野娃兒,你就要出現,
我不會叫你釋如意的,因為我討厭這們名字!」

  「野娃兒……傲傲……」道次,她倒是學得很快。

  摸不透彼此的心思,小狼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令狐傲的心裡成了逼他成親的枷鎖
,他卻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裡成了舉世無雙的大狼王,無比厲害。

  突然,氣氛沉靜了下來,經過剛才激烈的掙扎之後,小狼女的呼吸微微地喘促,一
起一伏之間,蕩漾的水波更顯出她曲線的玲瓏。

  兩人沉默地互相凝望著,水面上飄浮著令狐傲白色的長袍,恍如白雲一般團團地包
圍住他與她,在他們的氣息聲之外,還有泉水的聲音淙淙,更凸顯出他們的四周安靜得
不可思議。

  「傲傲……」

  「閉嘴!」忽然,他的脾氣略微地火爆,刻意對她嬌裸的身軀視而不見,大手在空
中遲疑了半晌,終放將泡沫染上了她的肌膚,稍嫌用力地洗去她身上的汗痕。

  「傲傲……」會痛呀!

  「我說閉嘴!」老天,他渴望她!

  他十分確定自己的欲望已經為她而勃起,然而,在見到她天真無邪的璨亮明眸時,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比她的行為更像野獸。

  不!他根本就是禽獸了!

  「嗚……」她神情委屈地低鳴了聲,逆來順受地被她心目中的狼王「欺負」,嗚…
…泡泡怎度愈來愈多了!

  聽見她細細嫩嫩的低鳴聲,令狐傲直覺胯間的昂揚更加緊蹦,原本刻意迴避觸摸到
她那對圓潤飽滿的奶子,道下子再也按捺不了。

  他將她抖瑟不停的身子扶坐到他邊,看見她嬌小玲瓏的身體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就連他原本故意視而不見的小花草地,也隨著她不知遮掩地微張雙腿而被他窺見了些許
幽私的粉紅花瓣。

  「啊嗚……嗚……」

  她揚起黑長而翹睫,乞憐卻又不解地望著他,看著他的手掌落握住她的奶奶,好像
很好玩的樣子。

  不!一點兒都不好玩!小狼女瑟縮了下,黑亮的眸子緊瞅著他的雙手不約而同地用
兩指夾玩住她小奶奶的紅暈,還壞心地把它們玩得硬硬的,像兩顆紅色的小果子一樣,
痛痛養養的。

  還……還有絲興奮的快活,讓她左右為難,不知道自己是較喜歡或是討厭他的觸摸


  「傲傲……嗚……」

  她低細的嗓音近乎一般稚齡的少女,只不過喉間多了一絲野獸般低回的嘶鳴,悶悶
的,更添撩人心魂的羞怯。

  令狐傲大手眷戀地揉擰著她蜜金色的乳房,粉嫩盈滿,觸手溫潤,在他的撫玩之下
,逐漸充血敏感,隨著她的慌亂而嫣顫不已。

  明明離開了熟水,她應該覺得很冷才對,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的身子卻愈來愈
火熱,心癢難耐,悶得極難受。

  他到底要做什麼啦?她不懂、不懂!

  令狐傲愛煞了她充滿野性、卻又好像被人馴服的無辜模樣,溫熱的蒲掌往下探去,
撩玩著她腿間細嫩的服毛,不意地撥開她水嫩的小花瓣,花苞之中還含蘊著淡淡的熱氣


  「傲傲……啊鳴……」

  她終於弄懂了!羞人的紅暈忽地襲上了她的雙頰。小狼女害羞地盯著令狐傲俊美的
臉龐,心跳怦怦然。

  原來他是想要跟她交配呀!

  事情想通了之後,小狼女臉兒紅紅的,傾首用巧挺的鼻尖廝磨著他的頸子,以示親
匿。

  令狐傲起初愣了一下,忽地揚唇微笑,傾身與她交頸,長指順勢深入她腿間幽密的
小花苞,戲玩擰捏著她滑膩的嫩心。

  「晤……晤……」

  她的呼吸微微地喘促,心裡既期待又害怕,在山上時,她常常看見公狼與母狼思春
交尾,然使母狼就會生下一堆小狼,奇怪的是,她長得和它們不一樣,也不想跟那些公
狼生小狼,她想,自己一定是在等待一隻長得跟她很像的公狼,才會想要跟他生小野狼
吧!

  呵,她等到了!

  令狐傲知道自己應該就此打住,然而她蜜金色的肌膚如滑脂般,教他無法自己地摸
上了癮,還有她雙腿之間的小穴穴,水嫩充滿彈性的花瓣,彷彿會吸附著他的手指不放


  「啊鳴……晤……」她低吟出舒服的聲音,狀極享受。

  好奇怪喔!她的身子裡明明就沒有那種嚇人的紅火,為什麼卻像火烤似地熟了起來


  而且,她又沒有尿尿,為什麼那裡好像愈來愈爆了?難道除了尿尿,那個小穴口也
會流口水?

  不對!她的小豆豆被他揉得酸酸疼疼的,她好像真的想要尿尿了!可是……可是…
…又好像不是這樣子的呀!

  「該死!野娃兒--」她不該發出那種聲音來挑逗他的!令狐傲衝動的將她往石地上
按倒,頓時,一片春色覽無遺。

  她眨巴著一雙靈蕩明眸,背後的大石頭因為長久浸潤著熱泉的關係,透著一絲溫暖
氣息,讓她的身子更加暖熱了起來。

  期待,她好期待!

  令狐傲迅速解開濕儒的衣物,也順手扯開自己的腰褲,展現出他早已緊蹦昂揚的男
欲象徵,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她拉近自己,早已不顧雙腳浸在熱泉裡俱已顯透,撐起一隻
長臂抵在池邊,欲火對准了她盈滿水蜜的花穴兒,就要挺進貫入。

  「晤……傲傲……」她細嫩的低鳴聲天真而且無邪,她稚氣的神情沒有一絲毫防備


  該死!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強暴一隻信任自己的寵物,就算心裡明知道她是個女娃兒
,還是忍不住會覺得他像只發情的禽獸,利用她的信任與無知就想強要了她!

  「不!」他嗓音沙啞地低吼了聲。

  然而,蓄滯力量的男欲之龍,有如箭在弦上,亟欲待發,再加上她活色生香的身子
就在眼前,還不時對他發出那種要命的挑逗鳴聲,讓他生平以來第一次無法用理智思考
,更別提阻止自己的荒唐了!

  「傲傲……」她納悶地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柔順地躺在地上,蜷起一隻小手,做
出順服模樣,心裡卻覺得奇怪。

  咦,他們的交配動作跟山上的狼兄弟和狼姊妹不太一樣耶!

  不過,在她眼前的可是堂堂的大狼王,當然要與眾不同一點,瞧,他連交配的那話
兒都比她以前見過的更大、更長呢!而且連顏色、形狀都不一樣,就可見他有多厲害了


  令狐傲不知道她正在對他充滿欲的那話兒做一番細細品鑒,更不知道道她其實既緊
張又期待,只覺得自己不該利用她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就算她將會是他的妻,「嗚嗚…
…」他怎麼還不趕快開始呢?難不成……難不成他忽然反悔!不想跟她生小野狼了?

  老天!她又發出那種教他瘋狂的小獸叫聲了!令狐傲臉色鐵青,森牙一咬,一道折
衷的念頭倏地閃過腦海。

  他伸出修長健壯的右臂,一把圈住她的雙腿,緊緊地合攏,一雙小腳則分別擱放在
他肌理分明的雄肩上,虎腰一挺,火熱的怒龍猛然進犯。

  「啊鳴……」交配了!他們要生小野狼了!

  興奮之餘,她的心中有更多的納悶,以前她看那些狼姊妹第一次交配的跨候,好像
都很痛,還會不停地大叫呢!為什麼……跟他交配,她卻一點兒都不痛呢?

  可是……她的兩腿之間真的有一個很大、很長的柬西正快速抽送著,還有兩顆好像
裝著石頭的小軟袋不停地撞擊拍打著她尿尿的地方,一次又一次,還有他那裡的黑色毛
長搔得她的花心好癢。

  熱熱的、好舒服喔!啊鳴……她的小穴穴又開始流口水了啦!

  「嗚嗚……啊……啊……」

  令狐傲並沒有奪走她的處子之身,他故意讓她的雙腿合攏,欲火昂揚的男龍則惴進
她私處上方與兩腿之間的三角小縫裡,狀似兩人交合,其實他只不過是利用她金蜜色的
細微肌膚摩擦發抴自己的欲火。

  進出之際,兩人私密的毛發相互撩擦,他昂揚的尖端泌出些許津液,惹染在她腿間
的肌膚,更添滑膩的觸感,讓他的抽送更加自如,充分地享受她雙腿肌膚的絕妙彈性。

  每當他挺進之時,怒欲昂揚就會以一種很暖昧的姿熊擦過她兩片柔嫩的花唇,益且
真切地感受到她軟嫩的小肚子正隨著呼吸而急速起伏,他昂揚下方的玉袋在一抽一送之
際,不斷地拍擊著她水嫩的小花心。

  「嗚……嗚……」

  小狼女不知就裡,以為自己真的與他交配了,兩人的私處激擦之際,她微微吐露在
雨片花瓣之間的小花核與他的欲火交觸摩擦碰撞,一陣又一陣的,教她全身戰僳而且興
奮不已。

  令狐傲聽著她從喉間逸出一聲又一聲悶悶的低嗚,欲火不禁更加高張,虎腰的挺進
更加劇烈,伸出溫熱的左掌揉玩著她晃浪的飽乳,掐玩著她俏挺的乳尖兒,簡直欲擺不
能。

  「啊鳴……嗚……」

  小狼女舒服地喊出聲,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但他還是弄得她很快活,渾身髏燙火熱
之際,只覺得尿尿的地方灼熱酸軟,還一直流出口水,害她不停地夾緊抽搐,不想讓那
濕濕滑滑的口水亂流出來。

  可是……她的身子好像快要融化一樣,熱得好像被人丟進火堆裡,都是他一直不停
地跟她交配,亂玩她的奶奶,還不停地來兩人尿尿的地方撞來撞去,她小穴穴的口水才
會愈流愈多……「野娃兒……」他嘶啞地低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狼女慌張地扭動起身子,呼吸愈見喘促,她感覺到藏在兩片嫩
肉之間的小豆豆好像愈來愈敏感,在他的不斷進擊摩擦之下,一股她無法抵抗的強大力
量逐漸從她的腹間湧了上來。

  「嗚……嗚啊……」

  她無助地喊出聲音,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避那一股陌生的快感,只是她是如此地嬌小
,絲毫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兩人的私處依舊不斷地擦合,她兩片花唇間的小核心不斷地
顫動,彷彿隨時會走火燎燒起來。

  她哭皺了小臉,黑璨璨的大眼睛盈滿了哭水,小手無助地蜷了起來,細嫩的鳴叫聲
徙她的喉間奪出。

  就在那一瞬間,歡愉的熱潮轍底將她擄獲,無法名狀卻又是如此真確,剎那間襲遍
了她的四肢百骸,教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啊啊……啊鳴……」

  她哭吼出聲,伸出指爪開始攻擊令狐傲,卻被他眼明手快地一掌逮住,身下的欲火
依舊無法自抑地在她的身上發洩。

  逐漸,她野蠻的力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哭痕,和浮漾在兩頰的歡愉紅暈
,她似乎已經接受了事實。

  快感的火焰如潮水般,在他的腰股間堆積成災,只不過,他所進人的地方並不是女
人的幽穴兒,舒服的感覺略減了些。

  但她那低嫩的獸鳴聲彷彿是最佳的催情劑,教他渾身的熱血激燙不已,身下的抽送
愈見劇烈。

  「老天!」

  他咬牙低吼了聲,猛烈地抽送了幾下,只覺一陣極致的快感化成火焰,從他的腰股
之間被釋放而出,怒欲昂揚的尖端激射出幾道熱燙白濁的液體,噴灑在她柔嫩的小腹,
以及飽滿圓潤的嬌乳之上。

  他低吁了口氣,放開了鉗住她雙腿的健臂,慢慢地從她的身前退開,隨手拾起自己
飄浮在水面上的衣袍,神情顯得有些懊惱。

  「嗚……」小狼女乖順地瞇著哭濕的雙眸,軟灘在水石地上,感覺自己的小腹熱熱
的,心裡歡喜極了。

  她以後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了,就像山上的那些狼姊姊一樣……***

  「真是奇了、怪了!」

  「仁總管,啥事情奇怪了?那些野貓、野狗好不容易才散去,應該是一件好事呀!
」一名家丁不解地問道。

  仁叔搖了搖頭,看著幾名家丁神情同樣不解地望著他,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
那些野畜雖然不再悲嗚,可是你們仔細聽一聽,咱們令狐府四周的貓狗也真是不知時節
,竟然發起情來叫春了!」

  經他這一提醒,家丁們紛紛醒解,不停地點頭,聽著遠近不一的貓狗思春聲,心裡
不約而同地浮現一道念頭。

  「瞄鳴……」

  「嗷鳴……嗚……」

  他們好像……也該討個老婆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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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生活智慧王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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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2: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如何?」

  江大夫收回紅線,站直了身子,搖了搖頭道:「這位小姐玉體無恙,一切正常,看
起來不像是有瘋癲之症的人,老夫猜想……」

  「江大夫直說無妨。」令狐傲神俊的臉龐平靜無波,轉眸淡淡地覷著蜷在暖炕上的
小狼女好奇地玩著那一條診脈的紅線,不亦樂乎。

  「老夫猜想,小姐很有可能失去小時候的紀憶,被野獸叼走之後,長年與它們一起
生活,日子久了,才會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可有法子痊全?江大夫,我不介意多花一點銀兩,只要你能治得好她的……病!
」他似乎再也找不到給她更好的形容詞。

  老大!令狐傲的臉色鐵青,直瞅著她玩膩了紅線,一雙小手就要扯開自己腰帶!還
好,被她玩成了死結,打不開了!

  「這說難不難,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江大夫微駭於令狐傲不悅的神色,戰兢
道:「既然她曾經有七年的時間都活在人群之中,人們的一舉一動,她多少會有些記憶
,只要加以喚回,就很有可能恢復。」

  「恢復幾成?多快?需要多少時間?吃藥還是針灸?反正我不管,愈快愈好!」令
狐傲不愧是個精明的商人,實事求是。

  聞言,江大夫垂首訥訥道:「老夫不敢保證,不過,請個夫子來教小姐識字看書,
效果可能會更快一些。」

  「不用你說,我已經有安排了!下去開方子,等會兒我差人去拿藥。」令狐傲信手
一揮,將江大夫遣退。

  「是。」

  人去樓寂,只有他與她兩人的房裡只剩下布料奚落的聲音。

  令狐傲勾在唇邊的微笑一凝,冷聲道:「沒用的,都已經是個死結,你不用再努力
了!」

  窸窸粹粹聲繼續。

  「你聽不懂嗎?衣服給我乖乖穿著,不要妄想脫掉它!」令狐傲冷眸睥著她,語聲
微揚,含蘊著怒意。

  她是真的聽不懂他的話,也不肯死心,小手繼續努力不懈。

  氣氛沉靜了半晌,令狐傲唇畔還是噙著很有風度的笑容,不想與她一般較。「野娃
兒,住手,衣服不是讓作用來撕的,乖。」

  這時,釋如意--也就是小狼女,納悶地抬眸覷了他一眼,嘴裡咬著一從衣袖上撕下
來的布料,綻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說話的語氣那麼溫柔,還說她很乖,一定是在稱讚她很厲害吧!想著,她很高興
的把身上的衣服統統撕成了碎片。

  呵!快點再稱讚她吧!

  終於,他優雅雍容的風度被她拆穿了,勾起一抹沒有絲毫笑意的唇痕,他揚聲怒吼
了聲,「野娃兒!」生平第一次,他想殺人!

  聽見他吼人的聲音,釋如意忽然皺起了眉心,看起來倒不像是害怕上雙圓亮的黑眸
左右張望了起來,緊張得不得了。

  嗚……她想尿尿了……「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令狐傲探手觸碰她的額頭,
一切正常,沒有任何高燒的跡象。

  可是她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彷彿在隱忍著什麼,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她一溜煙地跳
下床,在房裡跑來跑去、嗅來嗅去,好像在找什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瞧得他一頭
霧水。

  忽然,她像發現了什麼一樣,瞬同亮了雙眼,火速地衝出房門。她好急、好急喔!
要解脫了……「不要用手跟腳走路……你要去哪裡?回來!」令狐傲弄不清楚狀況,所
急敗壞地追在她身後。

  釋如意納悶地回頭望了他一下,不解他篇什麼要跟著一起跑出來。啊!他可能也想
要尿尿……「回來!」

  令狐傲要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氣炸。他一追出門,腳步一定,見她四處嗅聞著
柱子的氣味,蹲著身像是要……慢著!她不會是要做他此刻心裡想到的那件事情吧?令
狐傲瞠大了眼,縱身一飛,長臂如鷹爪般將她的身子鉗了起來。

  「啊啊鳴……」釋如意懸在半空中,不安地掙扎,不知道令狐傲為什麼不讓她在那
裡尿尿。

  對了!可能是因為他是只大狼王,不准她這個小嘍囉侵犯他的領地,那……那她可
以跑遠一點呀!咦……他怎麼又把她抱進屋子裡去了?

  釋如意內急,不禁哭喪著一張小臉。

  「你是人,怎麼能構像牲畜一樣隨地解手?」令狐傲的臉色陰沉,將她抱進後堂的
一方隔間,才將她放下來。

  在這個原本只能容納一人的小隔間裡,突然擠了兩個人,就稍嫌侷促了些,尤其令
狐傲的身長挺拔、體形修健,更顯得空間擁擠。

  「汪鳴……」她出聲抗議他的沒有人性。她想要尿尿啦……「別吵!把褲子脫掉,
在你的身後有一個夜壺,解在裡頭,下人們會定時過來收拾。」面對她,令狐傲覺得自
己就像個羅唆的老爹。

  嗚……他在說什麼啦?什麼脫褲子……什麼壺……她統統不管,她只想要趕快尿出
來,從痛苦中解脫。

  「傲傲……野娃……」他擋在門口,讓她跑不出去,只能因在裡頭,雙手捂著肚子
、忍著尿意,不知所措。

  令狐傲蹙眉瞅了她一眼,忽地沒轍地歎了口氣,撩起被她自己撕得碎爛的裙襦,探
手解開她褻褲的繁繩,狀甚暖昧。

  他忘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她連怎麼自己穿衣服都不會,更別提知道怎麼脫了!除
了撕碎。

  看見褻褲失去了羈絆,從腰間落了地,一絲奇異的感覺泛過釋如意的心頭,因為他
修長粗糟的手指在不經意之中滑過了她光裸的小腹。

  除了衣物的窸粹聲,小小隔間之中只有兩人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聲,在廉幕的遮掩
之下,只透進了幽暗的光量,空氣忽然熟燙了起來,暖昧的感覺同時在令狐傲的心頭泛
起健滿。

  「好了,坐上去吧!」令狐傲的神情平靜如常,然而,當他的聲音一出喉,才發現
已經略微沙啞低濁了。

  釋如意聽懂了他簡單的指示,曲膝一坐,小屁股碰到了夜壺的緣口,冰涼涼的,教
她不適應地扭動了下。

  不消片刻,順著本能,她很自然地工始解放尿意了。

  聽見玉瓷壺子裡傳來如泉水般的聲響,空氣中飄蕩著少女清冽幽微的氣味,令狐傲
咬緊牙根,鼠蹊處火熱蠢動。

  老天!他幾乎是無時無刻都想要染指她的無邪!彷彿體內的天生野性逐一被她喚醒
般。令狐傲發現自己竟無法自抑。

  釋如意似乎不太習慣被他盯著尿尿,她不自覺地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小腹下方彷
彿又被人放了火,尿意竄過她雙腿之間的小花心,激射出一道灼熱的泉液,濕熟疲軟。

  嗚……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壞喔!竟然又想要跟他交配,啊嗚……她是一隻母色狼!

  激冷的泉聲緩緩止歇,轉化成滴水聲空寂地在夜壹中響著,一聲接著一聲,在這小
幽間之中迴盪不絕,每一滴水聲都教令狐傲的胸口緊縮了下,欲望的熱火從小腹直竄向
他兩股之間。

  「傲傲……」她睜大了漆黑的眸子,眸光無邪。

  該死!令狐傲在心裡很咒了聲,不由分說地拉起了她,故意視而不見地替她穿好褻
褲,轉身掀廉離開,不想再多瞧她一眼。

  否則,他會瘋掉!

  「來人!給我備馬,快!」他沉渾的嗓音之中含著一絲尖銳,長腿大步過出房門,
遵循他常久以來的習慣,到迎春閣找花魁飛鳳,嬌艷無雙的她一定能夠讓他忘把這個小
狼女。

  釋如意蜷起身子,慢慢地探出靈氣的小臉,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納悶極了。
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呢!

  啊!他一定也是想要尿尿,才會發脾氣吧!她天真地道麼想,自動爬出來,想把好
位置讓給他,卻不料他愈走愈遠。

  鳴……他是想要去外面擴充領地嗎?嗚……怎麼不帶她去呢?基於獸類用氣味估地
的習性,讓釋如意有這樣的笨想法。

  「傲傲……」

  打從釋如意這個名字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令狐傲就沒有一天好過,他的心高氣傲不
允並自己去擁抱一個野女娃,依他冷酷無情的個性,他應該要輕視她的粗鄙輿野蠻,而
不是像現在這樣火熱地渴望她。

  然而,她就像是一定小獸般,天真無邪的睜著大眼睛,讓他覺得罪惡,禽獸不如,
矛盾掙扎。

  該死!尤其是她那一雙黑璨璨的大眼睛……***

  雖位於易旱的京城裡,令狐府那能夠靠龐大的財勢,維持出一片景觀殊異、美不勝
收的江南園林風光。

  柔約婉致之中,卻又不失北方壯闊的氣勢,人工開琢一大片綠幽幽的深湖,亭閣小
樓,暖風拂來,帶起清涼的水氣,撲在身上,說不盡的情人暢快,沁人心脾。

  然而,幾乎有半片湖水都被圈禁在一大面院牆之內,走進「宇天院」,過了臥紅橋
,一座小棍台獨立於水波蕩漾之間,令狐傲將之取名為「洞天閣」,那是他平日起居之
所,三合格局,分前後兩過,之間拓了一片空曠的地方,是他平日修練武功的地方。

  一切都是如此平靜,彷彿所有的人世紛爭都在這片美景之中消失於無形,然而,就
在此際,男人沉渾雄厚的吼聲有如平地一聲雷,狠狠地劈開這美景,益且撤底粉碎寧靜


  「野娃兒--」

  又是一聲驚大動地的怒吼,院外的下人們聽得心驚膽戰,心裡直為那個被主子盯上
的人祈禱,只求不要大慘就好。

  「哇鳴……」

  此時,釋如意正躲在大書櫃與牆壁的夾縫之間,逃避火冒三大而且臉色不善的令狐
傲。

  啊鳴……他生氣了!

  「這到底是第幾次了?!我說的話,你到底聽不聽得懂?」令狐激怒瞪著她滿是怯
生生的小臉,心裡火光,「誰教你去廚房偷東西吃?不僅如此,還把那地方弄得一團亂
,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生氣呢?釋如意揚起濃黑的長睫,皺起眉頭望著他一臉不悅
的神情,心裡委屈。

  「你那是什麼眼神?過來!」令狐傲輕撇下頷,朝她示意,在他的手裡握著一雙象
牙筷子。

  見狀,釋如意卻更是往牆縫裡縮去,扁著小嘴兒,像只受傷的小野獸般低喝著,雙
手捂著肚子,聽見裡頭咕嘻嘻地叫餓。

  她好餓,餓到都快要沒有力氣了!

  為什麼他總是要她拿那兩根細細長長的東西挖飯吃呢?滑溜溜的,她根本連拿都拿
不住,更不要都拿它來吃飯了!

  咕嚕咕嚕,她好餓喔……「出來,我不會再凶你,只要作乖乖學拿筷子吃東西,你
想吃什麼,我都會教廚房弄來給你,乖,快過來!」令狐傲試著讓冷硬的口氣溫柔一些
,想要把她從牆縫裡騙出來。

  釋如意聽見他柔徐的語氣,心裡一暖,雖然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可是她只遲疑了
一下,就從牆縫裡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很好,再過來一點。」令狐傲揚唇一笑,朝她伸出大手,瞥見她身上好不容易穿
上的衣裝被弄得一團髒亂,只能在心裡歎息。

  他的新娘呀……「嗚……」他應該不會再生氣了吧!釋如意緩緩地接近他的手,親
匿伸出小舌頭舔了一舔。

  當她靈活小巧的嫩舌舔觸到他的手指時,令狐傲心裡微愕,錯縱複雜的情感頓時襲
上心頭。

  他眉心一皺,猶豫了半晌,大手緩緩地握成拳頭,縮了回來,神情淡然地貌道:「
站起來,不准你用手跟腳走路,難看極了!」

  她微扁著小臉,抬眸疑惑地望著他倏然變得冷漠的神情,好像有點了解他的話,卻
又不是很真確,隱隱約約的。

  「站起來!」

  過了久久,令狐傲見她還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遂伸手硬是將伏在地上的她攜起
來,擱坐在一張紫檀椅上,讓她定定地坐在桌案前,有力的大手按住了她的雙肩,教她
不能輕舉妄動。

  「啊……汪鳴……」

  她不停地掙扎,似乎不太習慣如此安分的坐法,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圈在一座牢籠
內,讓她的心裡有很深、很深的壓迫感。

  她怕……好可怕……「來人,把飯菜送進來!」令狐傲不顧她的慌張害怕,專橫而
且霸道地控制住她的行動,揚聲對門外喚道。

  不到一刻的時間,下人們魚貫進來,在他們的手裡都各自端捧著一道佳餚,熟練地
放置在桌上之後,隨即悄靜地離去。

  聞到了香噴噴的飯菜香味,釋如意頓時安靜了下來,瞪大了黑璨璨的眸子,緊盯著
桌上的食物,餓極了的她,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好好吃的樣子唷……尤其那盤烤得金黃香脆的雞,雞翅、雞腿、雞胸肉、還有雞屁
股呢……看得她心癢癢,不停地吞嚥口水。

  「只要你肯乖乖聽話,這些東西,你要吃多少,就有多少!」令狐傲隨手拉近一張
凳子,緊鄰著她身旁坐下。

  她一時看呆了眼,也聽不太懂他的話,只想快點吃到那好吃的烤雞肉,所以並不將
他的話放在心上。

  咕嚕咕嚕……她沒有多想,骯髒的小手就這樣伸了出去……「慢著!」令狐傲的手
有如鷹爪一般,迅速地擒住了她的手腕,取過他手邊的濕絹巾將她的手擦乾淨,「好了
,不准用手,學我一樣拿筷子!否則就不准你吃任何東兩。」

  一雙象牙筷被硬塞到她的手裡,沉甸甸的,讓她連握都握不好。釋如意苦著小臉,
眸光乞群,「吃……吃……傲傲……野娃餓……」

  經過了他幾日威逼的苦練,在這之中她學會了幾個簡罩的字,只不過,她還是學不
會拿筷子,吃不到東西。

  聽見她楚楚可憐的語氣,令狐傲直覺心裡好像被人拿針螫疼了下,但他隨即拋諸腦
後,冷聲道:「既然餓了就認真的學。野娃兒,我己經沒有時間了,你這樣子教我怎麼
娶你為妻?」

  什麼妻不妻的,釋如意不知道,她只曉得自己再不吃東西,會餓壞的。他們倆都會
餓壞的。

  「把筷子拿好,像我一樣」令狐做動作靈活地用筷子將一愧雞胸肉夾到自己的碗裡
,隨即放下筷子,示意她照做。

  他好厲害喔!她以一種非常崇拜的眼光注視著令狐傲,收回視線看了自己手裡的象
牙筷半晌,想著這麗根細細長長的東西原來可以如此神奇,就很快樂地發出一聲輕鳴鳴
,像握著刀子般,伸出筷子想要將那只大雞腿災進自己的碗裡。

  說也奇怪,雖說野狼吃的是生肉,但她在山上時,就不隨著同伴一起進食,她總是
會獨自跑到山林家找獵戶或是尋常人家偷饅頭或肉乾來吃,再不然就是吃一些野果子裹
腹,無論如何,她絕不吃生肉。

  現在,有香噴噴的雞可以吃,她樂得快飛上天去了!

  令狐傲皺起兩道英挺的劍眉,看著她握著筷子在盤裡翻弄了一會兒,白費力氣。

  「錯了,不是這樣拿法!」他搖了搖頭,伸手抽起她手裡的筷子,不讓她再胡攪一
通,「我再說最後一次,好好的學,知道嗎?」

  嗚……他不讓她吃了!釋如意漆黑的大眼睛透出濃濃的失望之情,悶悶地低叫著,
「啊鳴……餓……野娃餓……」

  令狐傲無奈地歎了口氣,將象牙箸塞回了她的手裡,用大掌緊緊地將她的小手包住
,糾正她夾菜的動作。

  她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手被他密密地包住,手裡兩根細細長長的東西也像有了生命,
自己跑去夾了一塊小雞腿回來。

  哇……「來,把嘴張開。」他將雞肉送進了她的嘴裡,當作是賞給她的甜頭,深眸
一效,微笑道:「好不好吃?」

  空腹饑餓了許久,嘗到了第一口食物,對釋如意而言,簡直就像是天大的恩賜,她
笑瞇了黑璨璨的明眸,狼吞虎煙。

  「你自己試試看!」他放開了緊握她的手。

  釋如意吃到了第一塊雞肉之後,似乎信心滿滿,天真地以為這一次筷子也含自動跑
去把東西夾到她的嘴裡,信手而出。

  可是,神奇的魔法消失了,筷子好像死掉了,不會再為她夾東西回來,她心裡慌了
,胡亂地撥弄,食物四散到桌上。

  「吃……吃……」

  她肚子好餓……好餓呀!

  釋如意怯生生地側眸望了令狐傲一眼,希望他能夠再施展一次那種神奇的法力,讓
她能夠再吃到東西。

  要不然,他們的寶貝會餓壞的!她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行呢……原來,自從上次與
令狐傲發生親匿的行為之後,她就一直以為自己就像真正的野狼,交配之後就會生下小
狼。

  卻不知,他們除了肌膚的親密接觸,她根本還是個完壁無暇的處子之身,兩人之間
心乎可以算得上清白,在她的肚子裡根本就不可能懷有令狐傲的骨肉,一切不過是她的
幻想而已。

  然而,看見她的笨拙,令狐傲只是投以冷冷的一瞥,似乎已經對她轍底失望了。「
不要看我,繼續!」

  他並不知道,她的慌張來自於想要保護肚子裡假想出來的骨肉,她只是不想餓壞了
他給她的寶貝。

  她一直以為自己懷孕了,然而那卻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知道,所以他猜不出她此刻
的心思。

  「傲傲……野娃餓……要吃……吃……」她嗓音低細地叫著,悶鬱而且可憐,漆黑
的明眸閃動著哭光,彷彿在乞食般地瞅著他不放。

  「給我繼續,在你學會之前,你什麼東西都別想吃進嘴裡,聽見了嗎?」他冷橫了
她一眼,漠然地輕哼了聲。

  她隱的聽懂了他的話,突如其來的一陣安靜之後,潛藏在她體內的獸性忽然大發,
筷子一丟,胡亂地伸手抓起食物就往嘴裡塞。

  「住手!」天殺的野女人!令狐傲氣急敗壞地擒住她的手,然而,混亂之間,只聽
得她不停像野獸般吼叫,咀嚼著滿嘴的食物,嬌小的身子充滿了野蠻的力氣,在他的控
制之下,亂七八糟地扭動著。

  「啊鳴……啊……」

  她生氣了!為什麼他都不懂、不懂?釋如意咿咿呀呀了半天,心裡無助極了,滿肚
子的委屈化成了怒意,野手一掃,滿桌子精致的菜餚就這麼被她毀了,杯盤落地,應聲
而碎。

  「你該死的給我住手!」令狐傲猛然站起身,滿肚子火氣,猿臂一揚,作勢就要往
她甩去。

  「嗚……」

  他要打她了!釋如意瞪大了黑璨的眼眸,受驚地蜷起了身子,一雙小手繫緊地撫在
自己的肚子上,雙腿曲起,整個身子縮進椅子裡,不讓他有機會傷害她肚子裡的寶貝。

  她要很小心、很小心,不然他給的寶貝就會消失的……令狐傲在那一瞬間瞥見她小
鹿般的無辜眸子,揚起的手臂頓在半空中,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看著她下意識地掩護住自己的肚子,很寶貝似的。

  她想要保護什麼?!她連自己都顧不了了,還能幹什麼?令狐傲看見她圓黑的瞳眸
之中燃起了戒備的敵意,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她究竟想要保護什麼?她究竟……該死!令狐傲收回揚起的手臂,神情懊惱地轉身
,朝著門外怒聲吼道:「來人!還不快進來把這些東西給我收拾乾淨!」

  他不該在乎的!她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野娃兒,他何必在乎……偏偏他就是該死的
在乎!

  為什麼?他不懂,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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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3:0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夜,涼如水。

  就算如此,也消爾不了令狐做一肚子說不出原因的焦躁情緒,彷彿像是一根被磨得
極利的魚刺一般,梗在他的喉頭不去。

  她餓了吧!從今天中午過後就一直沒吃東西,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可是,高傲的自尊迫著他無法就此放棄,她就要是他令狐傲的妻子了,絕對不能這
樣丟人現眼,讓他沒有面子。

  然而,她倔強著不肯用筷子吃東西,寧可餓得四肢無力,也要跟他作對,不讓他如
願以償……忽地,令狐傲歎了口氣,承認心疼。

  她是一個如此惹人憐受的小家伙呀!

  「仁叔!仁叔,你在哪裡?進來一下。」

  令狐傲精明的眸光之中,透出一絲複雜難解的請緒,迅速從書案前起身,揚聲喚來
下人。

  ***

  咕嚕嚕……玲瓏的身子像一隻小老鼠般藏在被窩裡,釋如意可憐而且虛弱地偎在床
角,覺得自己就快要餓到死掉。

  看,她就要不能呼吸了……心跳得好快,腦袋裡熱烘烘的,彷彿就要窒息。不知道
要將蓋得密不通風的錦被拉開的她,絕望地想著。

  「你這是在幹什麼?想不開要自盡,也不用這樣痛苦的悶死自己吧!」

  令狐傲硬聲說道。

  他伸手一掀,綿被就從床炕的這一端飛到那一端,緊緊地裹在被子裡的她也跟著飛
了過去,傳出一聲痛呼。

  「哇鳴……」她的額頭與炕榻一拍即合,撞聲響亮。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他幾乎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神情錯愕。面對她,生活總有
不斷的驚奇,不,或許要說是心驚膽戰才對!

  釋如意抬眸瞪了他一眼,隨即別過小臉,拉起被子將自己緊緊地包裹住,靜靜地不
吭一聲,似乎正悄聲地指控他的冷酷無情。

  不理他!他是大壞蛋!

  「餓了嗎?」他的語氣彷彿漫不經心、隨口問問。

  她噘著細嫩的小嘴兒不說話,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眨巴了下,她看起來好像還在氣頭
上,唯有微微吸嗅的小鼻翼透露了她的心思。

  好香喔!一聞就知道是很好吃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令狐傲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裡覺得好笑,表面上還是淡然,道:「我帶來了一
些棗麼麼親手做的桂花糕,她的手藝在咱們京裡可算得上是一絕,我從小就很愛吃,你
想吃嗎?」都完,他從身後拿出一盤顏色粉嫩、透出淡淡花香的小糕餅,單手端在她的
面前,含笑揚眉。

  釋如意睜大了水靈璨亮的黑眸,咬著鋒色的嫩唇,怯生生地抬起小臉,渴望地盯著
玉盤中的食物。每一塊糕子上都還烙著花印子,香得她是垂涎欲滴,一雙小手蠢蠢欲動
,幾乎忘了跟他生氣。

  可是,就在下一瞬間,她退卻地窩回了暖炕的角落,不敢伸手去拿。

  「嗚……」細細的獸鳴聲,害怕而且失望。

  令狐傲看見她想吃,卻又恐懼著他的神情,頓時他的胸口彷彿被人狠狠地一擊,疼
得發緊。

  他微俯下高大的身形,將手中的玉盤擱置在床畔,溫柔低語道:「既然餓了就吃吧
!這是可以用手拿的點心,你就盡管放心大膽的吃吧!就算你吃得一團亂,我也會當作
沒看見的。」話聲未落,他彷彿投降似地舉起雙手,在半空中瀟灑地揮了一揮,薄唇勾
起淺笑,轉身離去。

  看見他高大的身影消逝在門邊,釋如意立刻從被窩中躦了出來,興高采烈地伏下瘦
瘦的身子,就近盯著那一盤桂花糕。

  她舔了舔櫻唇,吞了口唾液,伸手捉起了其中一塊,就算她已經小心無比,還是把
形狀漂亮的桂花糕始弄碎了一半。

  她對著糕餅輕嗅了兩下,一雙黑璨璨的圓眸盈滿了幸福的笑意,好像在很久、很久
以前,她就曾經聞過這個味道,好香喔……最後,她輕輕地咬了一口,甜而不膩的花香
味兒倏地充滿了她的嘴巴、還有鼻子、眼睛、耳朵、身體……反正,釋如意都不出她心
裡此刻的感覺,只能用一種很珍惜的神情又咬了一口桂花糕,以止肚饑。

  不生氣了!她不生氣了!釋如意蜷著嬌小的身於,捧著桂花糕,想起了把它送來的
令狐傲,甜意不禁更深了。

  夜漸漸地深了,房中除了近似野獸的叫春低吟聲,還不時地傳出一障又一障的窸碎
聲,不絕於耳。

  窸窸……碎碎……***

  「小……小姐,弄春……弄春來替你穿衣了……」

  一名模樣可人、臉兒略圓的少女戰戰兢兢地捧著新衣走進房門。

  她是令狐傲派來伺候釋如意的丫環,他交代她要照顧好釋如意,等教書的夫子請到
之後,她也要陪著一起讀書。對她這樣一個下人而言,不啻是天大的榮幸,應該高興都
還怕來不及,只不過,她卻是活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安。

  因為,每天光是替小姐穿衣、梳發,就好像打仗,常常穿好衣服時,很可能就已經
是中午進膳的時間了!

  「晤……」

  聽見裡頭傳來野獸似的低鳴聲,弄春的心跳漏了一拍,腳步慢慢地饒過屏風,不意
竟看見釋如意眉開眼笑地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瞧著她。

  「春……春……」釋如意嬌俏的笑顏覓不到一絲雜質,細嫩的嗓音喚著弄春的名字


  頓時,弄春感動莫名、熱浪盈眶,覺得這幾天被釋如意欺負得亂七八糟的窩囊氣,
都消失得無影無縱了。

  好!為了小姐,她拼了!弄春放大膽子衝了上前,准備接受釋如意更嚴格的考驗。
偶爾挨上小姐一拳,不算什麼啦……***

  「你吃吧!我先走了。」

  令狐傲似乎打算探取眼不見為淨,淡然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出房門,不想看
釋如意進膳時的杯盤狼籍模樣。

  算了,誰教他捨不得她捱餓!

  釋如意坐在同樣一張圈椅上,盯著桌上美味的佳餚,簡直是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然而,當她眼角余光瞥見他要離去的身影時,突然,心裡再也擁不下任何食物的影
子,從桌子上抓起了某樣東西,跳起來步行堅難地追隨在他的身後,伸出小手怯生生地
揪住他的袖袍。

  「傲傲……野娃學……學好……不生氣……」她抬起一雙靈亮的黑眸,透出乞求的
神情。

  令狐傲悠然回眸,當他瞧見她手裡緊抓著不放的東西時,不禁露出錯愕的神情,在
她手裡擱著的,是一雙她先前寧死都不肯拿的象牙著。

  「學好……傲傲……不生氣……嗚……」雖然她站立的姿勢益不是很優雅好看,但
她真的已經努力了。

  令狐傲一眼就看出她努力了。

  忽然間,他變得不那麼在意自己將要娶進門的新娘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野人,心裡
對她既疼又憐。

  他揚起微笑,輕撫她蜜色的臉頰,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朝伺候在門外的侍女們命
令道:「來人,進來把桌上的膳餚撤下去,派人去告訴廚房的大師傅,做一些能用湯匙
進食的東西,好吃的一樣也不准少!」

  「是,主子!」

  幾名婢女一接到命令,有人急忙地進來收拾飯菜,有人則快速地轉身往廚房的方向
奔去,轉達主子的命令。

  頓時,房中一片混亂,釋如意也因為不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顯得有些慌
張,心裡還是有點害怕人類。

  「生氣……傲傲……生氣……」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嗎?釋如意心慌意亂,抽回她揪
住令狐傲袖袍的小手。

  「不!」令狐傲在半空中擒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走回桌前,溺愛地一笑,道:「
我沒有生氣,你放心吧!」

  就在這時……「令狐大哥,小弟來看你了!高不高興呀……」白天綸殺風景地閒踱
了進來,看見令狐傲臉上出現罕見的溫柔表情,頓時驚疑交加,「老兄,雖然最近生意
不好做,但是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呀!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要這樣嚇小
弟我!」

  見著來人,令狐傲很不屑地橫了他一眼,冷峻的神情一如以往。「你在胡說些什麼
!」

  這家伙!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挑在這時,令狐傲感覺到被他握在掌中的小手瑟縮
了下,似乎很恐懼陌生人的出現。

  「傲傲……」她一雙黑璨璨的眸子又綻出了野火。

  「我胡說?」還好,他總算恢復正常了。白天綸笑道:「令狐大哥,以後不要隨便
露出那種嚇死人的表情,嚇得小弟我心跳都快要停了!」

  基於身為令狐傲死忠兼換帖多年,對於他這個害死人不賠命、笑埋藏刀的大商人,
白天綸心裡又愛又怕。

  富可敵國的令狐家,足以教一洞王朝為之顫動、畏懼,長袖善舞、無所不能的令狐
傲,能教一位君王感到威挾。

  與令狐傲只能為友,為敵者,必死無疑!

  「我臉上的表情關你什麼事?直說吧,你來我這裡做什麼?」令狐傲對他總是沒有
好氣,話落之時,拋下了一聲冷哼。

  白天綸專注地盯著被打扮得人模人樣的釋如意,一時之間,沒聽清楚令狐傲的問話
,怔忡了半晌,喃喃地說道:「這小狼女長得還挺標致的。令狐大哥,說真的,如果你
不要的話,就轉讓給小弟吧!」

  「白天綸,小心我一狀告上你大哥那裡,教你吃不完兜著走!」令狐傲將身邊的小
人兒抱進了懷裡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伯有欲。

  一聽到他搬出了自己那個可怕萬分的大哥,白天綸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討好地嘻
笑道:「令狐大哥,小弟開開玩笑,不要這麼認真嘛!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嗎
?小弟不負期望,終於知道伯父他人還在京城裡,至放他真正的落腳處……就再、再說
嘛!」

  事實上,他還沒找到!

  「哼!那個死老頭!」令狐傲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輕哼了聲,深遂的寒眸中閃
過一絲怒意,「要野娃兒一年之內把孩子生下來?他以為她在生小狗、小貓嗎?該死!


  他要快點找到那個老頭兒,教他撤銷掉將家產轉移的主意,必要的時候,他會不擇
手段,就算他是他的親生父親,也不例外。

  這些年來,他費心努力贏來的一片天,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裡奪走它!

  父親之前說得真好,他似乎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子!

  重利,輕別離。

  「令狐大哥,聽說你請了朝中幾位翰林要教釋如意讀書,可是認真的?她似乎……
」白天綸對眼前的野少女似乎不寄希望,搖了搖頭。

  似乎感應到白天綸的輕視,釋如意探出小臉,凶狠地朝他低吼,「啊鳴……生氣…
…生氣……」

  「她……她會說話?」

  看見白天綸愕然的表情,令狐傲莞爾,大掌柔撫著釋如意身後的長辮子,莫測高深
地一笑,道:「我只怕是再認真不過了。」

  白天綸又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再次看見令狐傲溫柔的神情,他不禁心想,接下來
的景像一定會變得很不好,因為令狐做好像想要幹掉很多人。記得上一回他展現出真心
的微笑之時,是在兩年前,他施展巧妙的手段,搞垮了河束土霸王陳丕,陷陳家於家破
人亡、萬劫不復之境地……這回,又是誰要倒楣了?

  ***

  「啊--」又是一聲慘叫。

  此時,令狐傲正在書房中批閱各地商號送來的卷宗,聽見了東進廂房中傳出男人哀
疼的聲音,不禁額手歎息。

  「令狐公子!請你另請高明,老夫不幹了!」一名官服打扮、年的四十歲的中年男
子拉開了東進席房的門,鼻青臉腫、怒氣鐘天而來。

  老天!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她那個野丫頭怎和可能乖乖的呢?令狐傲除了苦笑,
還是只能苦笑。

  「仁叔。令狐傲揚手喚來多年的老忠僕,語氣平淡無波道:「派人送任大學士回府
,過會兒去帳房取百兩黃金,一起送到任府去,別讓人家說咱們令狐家失待客之道,去
吧!」

  「是,我知道怎麼做了!」

  仁叔慈祥一笑,拱手殷勤地迎了出去,隨手將任大人請了開來,在他的安撫之下,
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有說有笑,轉進通往帳房的小徑去了。

  和樂的氣氛,彷彿方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

  隔天。

  「啊……救命啊!」

  聽見淒歷的慘叫聲再次傳來,令狐傲不禁閉上雙眸,唱出一聲歎息,長臂一揚,眼
看又是百兩黃金的遣散費兼醫藥費。

  ***

  再隔天。

  「殺人!殺人喔……」

  令狐傲極力繃著一張俊臉,望著在朝中威風赫赫的劉老翰林兩眼黑圈,站在他書房
的門口,面有菜色的模樣,他必須要很努力才能克制抽搐的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找個機會,他會把這場面轉述給當今皇上高興一下,聽說皇上與劉老翰林不合很久
了,只是礙於他是三朝元老,不好降罪。

  令狐傲在心埋暗自喝采了聲,幹得好,野娃兒!

  ***

  無三不成巧,何止?

  釋如意接二連三地打跑了幾個名震京城的大翰林,完全不顧他們是沖著令狐傲的面
子而來的,這事情已經在京城中變成了街坊的大八卦,每個人都已經知道天下首富令狐
傲的未婚妻子是一個惡名昭彰的狼少女。

  才不過短短七天的工夫,釋如意已經趕跑了七名翰林,此刻在朝廷之中,人人聞「
狼」色變。

  不過,或許是已經習慣了,令狐傲早就不以為意,再加上這些日子各地商號比較忙
一點,再加上他要命人張羅婚事,他對於釋如意的行將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然而,釋如意似乎也並不是所向無敵的,第八位翰林旱士尉荀,連教了兩天,就似
乎沒有出事情,教人大感意外。

  「尉大人,辛苦你了!」

  今天因為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令狐傲一整天不在府裡,回府時恰好見尉荀就要離去
,他急著想要詢問釋如意讀書的情況,便又將尉苟邀進他的書房,示意要人送上百兩黃
金以犒賞尉苟的辛勞。

  尉苟沒料到令狐傲會如此大方饋金,雙手有點顫抖的將小廝呈上的紅綿托盤接過手
,連聲叩謝。

  「謝令狐公子,尉某一定會更加盡力教教釋小姐,望請令狐公子能夠在皇上面前替
尉某美言幾句……」

  令狐傲心裡冷笑,虛應地點頭,就在此時,一名婢女急匆匆地奔進門來,湊首在他
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忽地,他的臉色一沉,身影迅猛地奪出門去,越身之際,冷拋下了聲道:「尉大人
,夫陪了!」

  ***

  「不要……不要……」釋如意瘦小的身子蜷在暖炕的角落,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
雙眸噙哭,視線中充滿戒備地望著眼前的人們。

  令狐傲神情溫柔地朝她伸出手,不料卻看見她瑟縮了下,全身害怕得發抖,拚命往
角落躲進去,心裡直覺事情不對勁。

  「怎麼回事?她怎磨會變成這樣?」他精明的眸光一冷,輕聲淡語怕嚇到她,但語
氣中的寒涼足以教人聞之喪膽。

  在人群中嘿嘿哭泣的弄春,硬著頭皮走出來,抽噎道:「都是弄春不好……其實,
今天小姐並沒有去上課讀書,那個大學士根本就是騙人的,小姐自從昨天回房之後,整
個人就變得怪怪的,不讓弄春替她換衣服,連碰她一下都不行,嗚……小姐跟弄春的感
情已經很好了,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不早一點派人來告訴我?」聞言,令狐傲火冒三丈,怒道:「我不是要你
緊緊跟著她的嗎?為什麼她忽然會變成這副模樣?弄春,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當
心你那條小命不保!」

  弄春一時間被令狐傲嚇得淚都不敢流了,顫聲道:「一定是昨兒個下午,那個大旱
士見天涼了,要弄春去替小姐取風衣,才不過盞茶的工夫,等弄春回到書房的暗候,原
本生氣盎然的小姐……就已經變成這樣子,」

  聽完弄春的話,令狐傲轉頭望向模樣生怯的釋如意,她黑璨的瞳底染著驚懼的蒼白
,望著他的眼神,可憐又無助。

  「乖,告析我,誰欺負你了?」他的胸口如遭重擊,一陣陣抽搐似的疼痛緊緊地擄
擺了他。

  「痛……傲傲……生氣……野娃生氣……痛……」聽見他溫柔的徽詢,釋如意扁著
小嘴,兩行晶瑩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滾了下來。

  聞言,令狐傲的心底打了個突,銳眸一冷沉,冷不防地擒住她藏在袖中的小手,看
見了一道道被人用籐條打過的傷痕,休目驚心。

  該死!尉苟竟敢打她!

  難怪他能夠留至第二天不被趕走!難怪她會如此安靜不做反抗,害怕得不讓人近身


  令狐傲咬牙切齒,心裡責怪自己引狼入室!

  「仁叔,派人去攔住那個尉苟,不准他離府半步。」令狐傲一雙寒眸斂著深沉的怒
意,沉聲道:「我不會放過他的!今天的仇,我會加諸千倍、萬倍一起償還給他!」

  仁叔頷首,急著領人下去把主子交代的事情辦妥。他在令狐家待了幾十年了,從來
沒有見過令狐傲如此震怒的模樣。

  人們眼中的令狐傲總是冷靜自持,凡事不動於心,更別提費心去關心別人的事情。

  然而,此刻的他幾乎像是一隻要將人撕碎的猛獸般,嗜血而且瘋狂,兩道冰寒的眸
光,像青森森的擦牙就要咬斷敵人的喉嚨,當作血祭,以補償釋如意此時身上所受的疼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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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3:5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皇宮大內,門禁森嚴,守夜的衛兵不停地輪班交替,來回巡邏,亮晃晃的燈火,照
亮了漆黑的夜色。

  此時,皇帝御用的養心殿中,有兩名男子正對坐弈棋,一老一少,年紀較輕的男子
清俊的臉龐含笑,看起來似曾相識,竟是常常跑去騷擾令狐傲的無聊男子白天綸。

  「唉,我那個笨兒子,不知道發現事情的真相沒有?」老人棋高一著,卻彷彿有意
相讓,將黑子下在不甚恰當的地方,為白天綸留了一修退路。

  白天綸有點不高興地橫了老人一眼。真是的!把他這個皇帝當白癡嗎?

  亂七八糟亂讓步,教他怪沒尊嚴的!

  還是他兒子令狐傲乾脆明快,打死都不跟他下棋,雖然讓人不太高興,可是至少沒
當他是笨蛋,搞不好令狐傲是怕了他的厲害呢!

  白天綸並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因為他的棋術真的不怎麼高招,所以令狐傲才會
拒絕跟他下棋。

  「什麼真相?」白天綸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湊近問道。

  令狐老頭呵呵一笑,道:「皇上,如果你保證不將我的行縱告折傲兒那個臭小子,
我就把事情源源本本地告析你,如何?」

  「不成,朕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就是為了要交給令狐大哥。老爺子,你就行行好吧
!別為難朕了,否則他跟朕的大哥連成一氣,到暗候,咱們准會吃不完兜著走!」白天
綸再次想起他的大皇兄,心頭忍不住毛了起來。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來,皇上貴為九五之尊,還是會害怕大皇子呀!」令狐老頭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唇邊噙著賊笑。

  「哼!」白天綸不住用力一哼,以掩飾自己的心虛。皇帝當得如此沒有尊嚴,也不
是他自己願意的呀!

  這時,一名禁衛軍披著夜色。神情匆匆地奔至大殿門口,湊首在太監總管連英的耳
邊低語了數句,爾按,兩人通過殿前御侍,來到了白天綸的面前,拱手叩跪。

  白天綸輕咳了聲,招手要連英湊到耳邊說話。

  太監總管連英神色恭謹地附首到皇帝耳邊,竊竊低語了數句,把來人的話一五一十
地說了!

  「真是的!為了一們小狼女傷了朕那麼多大臣,現在又要大動干戈……」白天綸笑
嗤了一聲,道:「下去吧!亂傷朕的嫂子,他是罪有應得。」

  待宮人們退去,令狐老頭旁敲側擊,小聲道:「皇上,是不是咱們家的臭小子又想
要欺君犯上,自作主張了?」

  「哼,不告訴你!咱們來個交易,來,把你的耳朵靠過來……」白天綸朝他勾了勾
手指,一臉賊笑。

  天上掛著一輸逐漸沉墜的明月,星序轉移,善心殿中,白天綸輿令狐老頭兩人竊語
私私,交換著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嗚……」

  一聲聲小獸般的低吟,在微涼的夜風中徘徊不息。

  入夜了,釋如意卻只是瑟縮在床角,反常地望著桌上的飯菜,一動也不動。

  她開始想家了!

  這裡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山裡,有樹、有水、有鳥兒!雖然這裡也有樹、也有水
、也有鳥兒,但都是假的,就連鳥兒都是被關進籠子裡,不能飛,就像她不能盡情狂奔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令狐傲高大的身形倚在床畔,一語不發,臉色沉凝,心底蕩漾著一陣又一陣難以言
喻的情素,心疼她的脆弱。

  好不容易才讓她逐漸接近人群,像個正常的女娃兒,如今竟像剛成形的琉璃般,輕
易地毀於一日。

  「野娃兒。」他嚇了口氣,傾身柔撫她蜜色的粉頰,愛憐低語,「不會再有人傷害
作了,相信我。」

  一絲奇異熟悉的念頭閃過釋如意的腦海,她似乎應該聽懂他的話,只不過此刻的她
,只想著長白山上的家,她怯生地抬起黑眸,嗚咽道:「傲傲……野娃……想回家……
野娃不要……在這裡……要回家……嗚……」

  聞言,令狐傲心頭一震,瞪大了雙眸,斷然拒絕她的哀求,「你的家就在這裡,我
已經決定娶你了,野娃兒。」

  「嗚……不是這裡……野娃要回家……要回家……回家……」釋如意雙眸噙著淚光
,激動地重複著哀求。

  「住口!」令狐傲覺得心頭彷彿被人割下了一塊血肉,逐漸地被剝離,泛起近乎刺
骨的疼痛,「不准你再說這種話!我要娶你為妻,有我令狐傲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就算他先前有任何的猶豫,不顧娶她的遲疑,不顧降服在父親的青迫之下的傲氣,
此刻也都煙消霧散了!

  釋如意被他狂肆的神情緒嚇了一跳,身子抖瑟,低怯道:「嗚……野娃要回家……
傲傲壞……野娃要回家……」

  「閉嘴!」令狐傲低喝了聲,大掌按住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細語不休
的紅唇,吻去了她一句又一句喊著要敲他而去的話語。

  釋如意睜大了圓璨的黑眸,稚氣的小臉驚滿了繁訂的神色,細嫩的整唇被他密突地
封住,觸口溫熱,他的舌尖竟似靈蛇似地侵入她的唇間,霸道地探食著她口中的津蜜,
吸引著她的小舌與之交纏。

  「晤……」一聲掙動的吟聲自她的喉間奪出。

  釋如意怔了,她的胸口飽漲了一股陌生的暖熱,慢慢地漾上了她的雙頰,化成了兩
抹醉人的酡紅。

  令狐傲裡不清心裡的激動情緒,只知道自己不允冼她離開他的身邊。十多天了,他
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眷戀她的單純無邪。

  野娃兒,他的小獸!

  唇齒相觸,雙舌交纏,兩人的氣息逐漸地紊亂熱切,令狐傲猿臂一伸,將她猛攬人
懷,不容她再度退卻,再有拒他的餘地。

  釋如意被吻慌了,隨著他靈舌逐漸入侵糾纏,她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某部分柔軟好像
正被人啃觸著,空虛的火熱直竄往她的小腹,一陣又一陣,在她的兩腿之間形成一股熱
流。

  「嗚……嗚……」她羞怯地悶悶叫著,開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天底下最色的小母
狼,竟然又想要跟他交配,嗚……太可恥了!

  以前在山裡的時候,她就從來都沒有看過懷了小狼的狼姊姊再度跟狼哥哥交配,人
家都是等到生下了小狼,才會再發情的!

  哪有像她這樣,隨時都在發情……嗚……一定是狼王太厲害了,才會讓她春心大動
,一直想要跟他交配的啦!

  令狐傲不解她內心近乎可笑的掙扎,暖援地放開了她朱嫩的唇,繁瞅著她浮上紅星
的小臉,隨即笑著遍吻她蜜色的小臉,一手攫住她衣衫下飽滿的嬌聳,肆意揉摔。

  「汪嗚……嗚……」

  釋如意為難地輕叫出聲,急忙伸手拍掉他挑逗的大掌,小臉漲滿了紅潮。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奶奶被他愈揉愈熱,脹得好像快要破掉,她心裡雖然怕怕的
,可是身子舒服得不得了,奶尖兒緊繃變硬,與布料互相摩擦,麻麻癢癢的,骨子裡泛
起一陣陣酥款的快感,教她無法壓抑。

  想要……想要他……啊喝……她愈來愈色了啦!

  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很可能會討厭她,對、對!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天底
下最色的小母狼,啊鳴……令狐傲心思浮動,激昂狂烈,只想立刻將她占為己有,沒有
心思去理會她矛盾的想法。

  他的手活絡地解開了她的外衣的束縛,略帶著薄前的指尖滑下了她的襟口,溜進肚
兜裡掐玩住她的嬌翹的乳尖兒,如慢戲弄。

  釋如意一顆小腦袋早就被自己古怪的想法弄得亂七八糟,一邊覺得自己是小色狼,
一邊卻又喜歡他正咬著自己耳朵的親溺感覺,也喜歡他玩弄自己奶尖兒的快感。

  還有他另外一雙手臂正素素地圈住她不放,一絲陽剛的蜃香味兒直竄進她的呼吸之
間,貼近著感受著從他壯闊胸膛中透出的溫熱,全部都教她產生想要跟他父配的色念。

  「傲傲……野娃熱……熱熱的……」

  釋如意一顆心狂跳個不停,差點教她納悶一顆心怎麼沒有從她嘴裡跳出來。

  「一會兒就不熱了。」他安撫地笑道,圈在她纖腰上的手臂往下一滑,修長的中指
游移在她悄挺敏感的圓臀小縫中。

  他不想告抗她,所謂的一會兒很可能是幾個時辰以後!在這之前,她會很熱、很熱


  釋如意低叫了聲,不自覺地跪起,將俏臀往上一抬,不意地寬教他更肆無忌憚地探
入更私密羞人的地方。「傲傲……晤……」

  隔著一履薄薄的褻褲兒,令狐傲的指尖光滑過她收緊的小菊穴,來到了她透著熱息
的花心,揉按住她凸起的小花枝,惹出她一聲嬌呼。

  「啊……啊嗎……」

  釋如意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泛紅的小臉閃過一絲訝異,不安卻又期待著他的玩弄,
讓他就這樣揉著、揉著。不知不覺的,她身下的小穴穴竟然又開始流出口水來了!

  不!不行!釋如意被自己嚇了一跳,身下的小穴穴還是不停地淌出濕膩的花水,被
他的長指玩得充血而且敏感。

  「嗚……傲傲……野娃不要……」

  她開始用力地推拒著他,心兒慌慌。嗚……要是她小穴穴的口水一直流,不小心把
肚子裡的寶貝流出來怎麼辦?

  啊!狼姊姊一定就是因將這樣,才不再跟狼哥哥交配!釋如意想到了這個解釋!心
裡開始厭惡自己。

  嗚……她真壞,竟然這麼不小心!

  「不要……不要……野娃有小小……不要!」一雙粉拳不斷地落在令狐傲剛硬如鐵
石般的胸膛,釋如意咯咯呀呀地吼叫著。

  小小?聞言,令狐傲如墜五至霧中,伸手擒住她舞動的小拳頭,皺起眉心道:「你
在胡說些什麼?野娃兒。」

  「小小……野娃有小小……」釋如意反拉起他的手掌,貼熨在自己的小腹上,笑得
甜蜜。

  令狐傲起初愕然,臉起沉造的眸子細瞧了她的小腹一眼,浮動的心思,已顯亢奮的
男性慾望,教他一時間神智不清,有些呆滯。

  他想要她!除此之外,他管不著那麼多了!

  「我不管什麼小不小,野娃兒,讓我要你。」他男性的嗓音已因欲望而顯得混濁低
沉,覆住她小腹的大掌順勢探入她雙腿之間的幽私,蓋清撫弄。

  「不……不……野娃有小小……不要傲傲……」她幾乎要很用力,才能拉開他不斷
侵略的魔掌。

  啊鳴……她的小穴穴口水愈流愈多了啦!熱熱滑滑的,在她的兩腿間匯聚成一團火
似的熱,不小心還滴了下來,沾上了她的褲底兒。

  糟了啦!他給她的寶貝就快要不見了啦……「你竟敢不要我?」令狐傲狠狠地瞼起
了黑眸,重拾精明的光芒,不悅道:「到底什麼是小小,你給我都清楚!」

  從來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他的勉力,他也從不允許有人違抗他,就在此刻他已欲火焚
身之際,她竟敢拒絕他的求歡?

  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像伙!

  「小小……小小是傲傲……放在這裡……」釋如意再度拉著他的大掌貼在自己的小
腹上,沖著他天真一笑。

  老天!令狐傲瞪大了雙眼,突然之間一切的答案浮」他的腦海。她該不合以為……
天!她以屬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子嗣了!

  他終放也弄懂了上次她一見他生氣,就緊緊地護住自己的肚子,原來她想要保護的
是他們的孩子!

  一個她自己以為已經擁有的孩子,他的!如此一想,令狐傲不禁覺得胸口一暖,熱
燙了起來。

  忽然,令狐傲勾唇一笑,笑歎她的天真,大手輕撫著她滑膩如蜜的臉頰,道:「沒
有小小,野娃兒,上次我並沒有真的要了你,所以,你不可能促有我的骨肉,知道嗎?


  釋如意稚氣的眉心一皺,搖了搖頭,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神情認真道:「
小小……野娃有小小……傲傲放的……」

  「那是空的!沒有小小,野娃兒。」他無奈地苦笑。

  「小小……小小……傲傲壞……野娃有小小……是寶貝……」她清靈的小臉一皺,
噘起紅唇,不依地哭了起來。

  瞬間,他心疼起她天真的想法,只不過,事實還是不能被更改的,倏忽,他迷人的
薄唇勾起微笑,「野娃兒,雖然你的肚子裡現在沒有小小,不過,咱們可以現在開始做
一個真正的小小,如何?」

  「不要……野娃有小小……不要……」她怯憐地抬眸裡著他邪詭的笑臉,淚眼汪汪


  他好壞喔!她明明就有了他的寶貝,為什麼他會說沒有呢?她不懂,望著他的笑臉
,心兒惴惴。

  令狐傲覷著她滿是繁慌的小臉,壞心一笑,猝不及防地扯開她略帶汗色的雪白底衣
,火熱的蒲掌攫擄住她肚兜下的豐乳,語帶玄接地笑道:「既然你想要小小,我現在就
給你小小!」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富含侵略性的薄唇已涵結寅地吻住了她的,大膽地吮取她紅
唇的蜜汁,一如他的長指狂肆地探擷她綴在乳尖兒上的小紅葡般,反覆捻玩。

  「晤……」不!不行……她小穴兄裡的口水又開始流出束了……熱熱暖暖的,害得
她春心蕩漾,心頭不斷地浮起想要跟他交配的念項。

  嗚……他怎會那麼壞……但是,她自己也好壞、好壞幄……怎麼辯?她一定是全天
底下最好色的小母狼啦!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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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4:0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嗚……她為什麼會這麼壞、這麼色?丟光了狼哥哥和狼姊姊們的臉,以後回到山裡
去的時候,她不就沒臉見它們了?

  想到這裡,釋如意忍不住自我厭惡了起來,嬌小的身子在他的懷裡略微掙動,奈何
她細嫩的小嘴兒被他封吻住,一絲沁透骨子裡的歡愉擄瘦了她的心房,教她兩腿發軟,
渾身熱騰騰的,同時,她也愛煞了乳尖兒被他所捻弄的酥麻快感,顯得無力招架。

  「晤……哈嗯……」

  一聲聲微弱的嗓音輕逸出兩人的唇間,她心窩兄裡慌慌然,赫然發現他的手正一件
件地解開她身上的衣服。

  好奇怪幄!他自己說穿在身上的衣服除了洗泡泡以外,不准她亂脫,可是……現在
又沒有要洗泡泡,他怎麼在脫她的衣服呢?

  汪鳴……她的褲子被解開了,他的手……怎麼可以跑進去玩她尿尿的地方呀?她現
在又不想尿尿!

  「嗚……」

  他好壞幄!不准她做的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做!釋如意身於一顫,掙開了他封吻的
唇,漸漸呀呀地叫著,「傲傲……傲傲……嗚……」

  不、不行啦!她想要教他不要再玩她尿尿的地方了!他的手指粗粗熱熟的,在她的
小穴兒裡攢呀攢的,還不停地揉著她的小花心,害她那裡不停流口水,骨子都快要酥了


  令狐傲勾起沉迷的笑意,緊瞅著她滿是慌張的小臉,探進她褻糠兒裡的大掌更加肆
無忌憚地摧殘,修長的中指不斷地搗探她花穴兒裡的嫩肉,一進一出的,探弄出她源源
不絕的蜜液。

  「讓我教你一個基本常識,放小小的地方,應該是這裡,知道嗎?」他揚起一道英
氣的創眉,長指惡意地深深潛入她幼嫩的血穴兒裡。

  「傲……熱熱……」她瞪大了黑煤的明眸,夾索了雙腿,被深入水穴兒視像大蟲子
的東西嚇了一跳。

  嗚……怎麼那條熱熱的大蟲子還會在她的嫩穴兒裡攢來攢去?釋如意哭皺了露俏的
小臉,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恥。

  因為那條蟲子那麼粗、那麼壞,搞不好要吃掉她的肉,她竟然還越來越舒服,肚子
裡暖燙揪累了起來,穴兒裡羞人的口水委乎滿溢了出來,蟲子在洞口攢進攢出的時候,
還會發出浪聲。

  嗚……一定是她大壞了、太色了!否則蟲子怎麼會跑進去她的小穴穴裡玩游戲?啊
……他開始吃她的肉了!她穴心兒好疼呀!

  令狐傲感量到她身子的緊繃,將長指抽回了稍許,知道自己觸碰到她幽穴兒裡脆弱
的處子血衣,果不其然,在她的褻褲兒底透出的濕痕之中透出了粉色,其中揉合了她點
點處子血紅。

  「疼嗎?」他揚唇一笑,抽回褻玩她私處的大手,在他的指尖沾染著她的處子之血


  「傲傲……」她不停地搖頭,鬆了一口氣,只想教他不要再繼續了,她夾緊了小穴
兒,想要把蟲於給消減掉,否則她擔心要是待會兒蟲蟲找伴回來,一起再跑進去玩怎麼
辯?

  喝……兩修粗粗的蟲,一定會把她尿尿的地方擠壞掉的啦!雖然……她有點舒服說
……「是不疼?還是不要?」見她搖頭,令狐傲覺得好笑,憐愛盈心,卻不停地著手解
開她的上衫,僅剩一件單薄的紫色兜衣。

  「咯晤……啊啊……不……不……」

  不要!是不要啦!她不停地搖頭,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話語,只不過,當看見他揚
笑的臉龐時,她不禁被盈上心窩兒裡的暖流結振住了魂魄,愣愣地望了他半晌。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令狐傲伸手從她背後抽開兜衣的細紫繁繩,大掌輕而易舉地攫
住她蜜色的嬌乳,狀似漫不經心地捻玩著她兩顆嫣染的乳蕊時,才又驚悠悠地問道:「
是不疼?還是不要?」

  她猛然被他低沉的嗓音給喚醒了,急奢想要退後,奈何敏感的乳尖兒被他牽引揉弄
著,才不過退了半寸,被他夾在指間兩顆蹦俏的小紅蕊就傳出了一絲刺痛,摻揉奢極致
的快感,疼造她的心坎兒底。

  「做傲……嗚……嗚……」

  令狐傲放開了左手,將紫兜見撩到她纖細的肩邊上,順勢將她圈進了懷裡,讓她坐
在他腿上,頓時兩團飽滿的蜜乳展現在他的眼前,翹起的乳首泛著異乎尋常的嫣紅,嬌
顫著等人愛惜。

  「疼嗎?讓我替你揉揉。」令狐做幽潭似的黑瞳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冷不防地
俯首,男性的薄唇將她泛社的乳蕊一口含了進去,右手則是繞過她的背後,揉撫著她另
一隻豐腴的蜜乳。

  「傲……喝……傲傲……」她訝然睜大了靈璨的眸子,低頭看著他用唇舌吸舔著她
的乳尖兒,濕滑敕膩,直教她心兒蕩漾。

  令狐傲似乎益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左掌漫撫過她平坦的小腹,激底的扯開她的褻褲
兒,隨著咬弄她乳尖兒的頻律,緩援進犯她腿間的幽花,尋覓到她花苞同的小蕊心,肆
情摔按玩弄。

  「啊……啊哈……」

  一陣激顫的快感竄過釋如意的背脊,她手足無措,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張開,心裡
雖然有點慌亂,卻無法自抑地被歡愉的快感所吸引,讓他指尖能夠更直接地揉按到她充
血敏感的花心。

  她的呼吸逐漸地喘促了起來,「嗚……呼……啊……」

  不、不行!那條蟲子真的找伴回來玩了!釋如意心慌意亂。

  由於令狐做的手指攪弄釋如意小穴嫩肉的觸感太過奇怪暖昧,害她以為那真的是粗
熟的大蟲子,不禁扭動著下身,不想讓蟲蟲得逞,攢送她的身子裡去。

  啊鳴……有一修硬是擠進來了啦!另外一條也蠢蠢欲動,在她的花縫裡滑來滑去的
,害她的小穴穴又開始流口水了。

  啊……不行……另外一條也過去了……她小穴兒裡好熱、好擠喔……扯裂的疼痛之
中,揉合著一絲美妙的快感,隱隱抽搐。

  他好壞幄!竟然把硬硬有骨頭的大蟲蟲放進了她的小穴穴裡,一定是想要把她肚子
裡的寶貝咬出來,沒錯!一定是這樣子的啦!

  「不要……小小……」討厭!她不要跟他交配了啦!釋如意撒野地扭動身子,納悶
地感受到有一團火熱抵在她的臀部。

  老天!她還不死心嗎?

  令狐傲笑歎,察覺到她的抗拒,放開含咬她乳尖兒的唇瓣,指尖探到她的小花穴兒
裡已經足約濕潤,准備好要他了。

  而他胯間的欲望,早也已經因渴望她而緊蹦昂揚,蓄勢待發!

  令狐傲放開緊鉗著她的臂膀,任她一溜煙地逃到暖炕的角落,拿起錦枕擋在身前,
可笑地試圖用她薄弱的力量抵抗他。

  他站起高大修長的身軀,矗立在炕邊,慢修斯理地褪去衣袍,一邊笑觀著她火艷的
小臉怯生生地躲在枕頭後面,不敢瞧他。

  聽著衣物落地的聲音,心跳形快的釋如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覺得今天的令
狐傲好可怕。好像要吃了她一樣,他的眼底冒出火花。

  她悄悄地從枕校探出煤亮的黑眸,心裡對他有一絲好奇,然而,眼前所見到的東西
嚇了她一大跳。

  他……他好壯幄!「啊鳴……」

  令狐傲瞥見她偷看的眼神,心裡暗笑,沉眸一斂,冷不防地箭步上炕,擒住了她的
手腕,順勢將亟欲逃脫的她拉入懷裡。

  嬌裸的雙乳猛然觸碰到他溫熟壯闊的胸膛,釋如意吃了一驚,激勃地往暖炕的枕首
處撲去。

  「啊……不……傲傲……不……」她會被吃掉!

  「不准走!」他眼明手快地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向自己,順道扯去她腰間褻
褲。

  「不!傲傲--」動不了!她踢奢雙腿,小手緊緊地抓住綴飾在炕邊的輕紗,卻發現
自己無論如何也掙不開他壞在腰間的手臂。

  喝……怎麼會有一圓熟熟的束西抵住她的小穴穴?釋如意不敢回頭,激動地往前爬
,手腳益用。

  「如果我要你,誰也阻止不了,野娃兒。」令狐做准級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猛然,他將她的俏臀按向自己,虎腰一挺,火熱的欲望霎時貫入了她、狠狠地撕扯
開她血嫩的花穴。

  熱……好熱、好痛!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釋如意驀然睜大了雙眼,小臉紅白不定,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會被他弄壞掉,碎成片片。

  嗚……怎麼跟上次不一樣?好痛!她痛得哇哇大叫,不停地往前挪動身子,想要擺
脫他。

  「啊啊……啊喝……啊鳴……」她好痛!痛得好像快要死掉一樣,她咬著嫩唇,豆
大的淚珠兒掉了下來。

  令狐傲也同時咬緊牙關。該死!他沉著腰不動,她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分明不知死
活。

  「不要動!野娃兒。」他咬牙切齒,聲音沙啞低沉,近乎痛苦,大手鉗制住她晃動
的腰肢,聽見她有如被欺凌的小獸般發出低鳴聲,一剎那間產生錯覺,以為自己真的在
強暴一隻小母獸。

  天殺的!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性冷靜,本來就已經因篇她而沒發可危了,現在又被
她瞬間擊潰,幻化成天生的野性!

  或者說,他原本就狂野如獸,只不過被偽裝得很好罷了!

  釋如意嚶嚶哭泣,她疼得縮絮花穴兒,柔嫩的芽肉彷彿被撕開般,兩人交合的私處
綴滑出血絲,滴染在炕褥上,形成斑駁的社痕。

  「啊鳴……嗚……」

  「你該死的不要再動了!」老天!他快要被她逼瘋了!顫動抽搐的花穴兒緊緊地銜
住了他的熾熱,掙扎糾纏之中,撩人心魂地摩擦著。

  「喝……」釋如意委屈地低泣,小手往後不停地揮舞,想要把他的大掌撥開,無奈
人小力單薄,徒勞無功。

  她的肚子裡好熱、好脹幄!心裡還是一直搞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侵犯了自己,
嗚……難道道才是他所說的交配嗎?

  好痛、好痛!那她不要交配了,一點兒都不舒服!就像有一隻著了火似的大蟒蛇在
她體內不停的竄動,燒燙脹熟,壞心地撕碎了她。

  「不哭了,乖。」令狐傲傾身柔哄著她,不忍見她掉眼淚,大掌順著她微細的腰身
往上撫去,握住她一隻晃浪的蜜乳。

  釋如意疼得沒心思聽見他的話,不停地扭動著瘦小的身子。

  嗚……不管,她要回家啦!他好壞,喜歡把蟲蟲和火蛇放進她的小穴兒程,攢來攢
去的,好痛……她會壞掉啦!

  啊……他又亂捏她的奶奶……但好、好舒服……令狐傲修健有力的右臂牢牢地擁住
了她的纖腰,左手半扶起她的身子,恣情玩弄著她蜜色的乳房,俯首輕咬著她頸後的嫩
膚,似乎並不急著律動,從兩人交合的私處泌出的落紅逐漸變淡,轉成淺淺的粉色。

  「傲傲……」她輕吟出聲,呼吸開始紊亂了起來。

  啊喝……好像不再那麼痛了!釋如意羞怯地扭動細腰,蠕動了下初經人事的嫩穴兒
,強烈地感受到他巨大的火熱。

  「嗚……鳴……」她像只小獸般低細地吟哦,忽地,一股暖流從小腹深處湧出,撤
底染濕了兩人交歡的私處。

  令狐傲速眸一黯,勾起輕淺的微笑,感受到她血嫩的小穴兒不停地蠕動,緊緊地銜
住了他昂提的欲火。

  他稍稍抽身,狂熾的龍火再度猛然進犯,燒燙了她嬌嫩的水穴兒,惡意招惹她的驚
呼。

  「啊、啊鳴……」

  一陣酥麻強烈的戰抖竄過身子,釋如意忍不住哇哇大叫,嚇得再度想逃跑。嗚……
再這樣舒服下去,她會死掉啦!

  「你想要去哪程?我不好嗎?」令狐傲揚起賊兮兮的笑容,按住她掙動不休的身子
,貼身在她的耳畔低語,赤張的欲龍一次次猛烈進犯。

  「啊……啊鳴……啊啊鳴……」她不斷低吼出聲,像一隻正在被人欺負凌虐的小野
獸般可憐。

  會死掉……她會死掉啦!釋如意近似痛苦地皺起火艷的小臉,粉頰深得通紅,被緊
鎖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之中,哪兒也去不了,只能一次次承迎他的侵犯,不能抵抗,也
無力招架。

  「傲傲……熱熱……啊……會熱……」

  啊鳴……她怎麼會那麼好色嘛!小穴穴被大火蛇侵犯,竟然還會覺得舒服到快死掉


  好丟臉……好、好舒服……她受得既可恥又竊喜,原來交配是一件那麼舒服的事情
呀!她以前怎麼都不知道呢?

  令狐傲幾乎不敢置信自己意會為一名女娃兒而狂醉迷亂,他活了二十八個年頭,直
至今日才嘗到了這種滋味,有如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

  他熾熱的欲火不停地在她的嫩穴兒裡肆虐,強而有力地搗弄著,兩人歡愛交合之際
,浪聲四起。

  「啊啊……傲傲……嗚……」她的心跳有如擂鼓,身子裡被他掠奪得沒有一絲空隙
,勃然灼熱的陽鐵完完全全地充滿了她。

  一次又一次摩擦起火,歡愛交合,幾乎教她無力反抗,嬌喘吁吁,一股接近死亡的
熱流湧聚在她的花穴深處,就要清泱。

  不……不!會死掉……快要死掉了!釋如意櫻唇緊咬,慌張地哭了起來,扭動著身
子,卻又被死亡的歡愉深深地吸引,隨著他的侵犯而款擺腰肢,血嫩的小穴兒為了他一
次次綻放盛開,餵著他的飢渴。

  就要……不行了……她撐不下去了!

  釋如意緊蜷著身子,放聲大吼,近乎畏懼地迎向高潮,嬌嫩的血穴兒痙攣不止,貪
婪地吸街著他不斷進出的巨大昂揚,身子抖瑟,他的每一次進犯都教她戰抖不已。

  「啊啊……啊鳴……啊……」

  聽見她小獸般的嘶鳴,令狐傲最後一絲理智崩潰了,他猛然抽身而出,扳過她的身
子,讓她躺在他的胸膛下,大掌分開了她蜜色修長的雙腿,不由分說地再次搗進她盈滿
水蜜的小穴兒。

  又要……大火蛇又跑進來了啦!釋如意嗚嗚低泣。

  「傲傲……好熱……野娃好熱……啊……」釋如意抽噎不止,面對不斷湧上的歡愉
快感,她無助地哭了。

  他幽途的眸子緊瞅著她楚楚淚顏,一時之間,他閃了神,彷彿他曾經在哪裡見過一
張這漾教人心疼的小臉,淚痕滿腮,鮮血不斷地從她的額心淌流下來,教人怵目驚心。

  他見過她!

  令狐傲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搖了搖頭,試圖用激狂的行動讓自己
暫時忘卻霎時襲上心頭的疼痛。

  「傲傲……野娃熱……野娃熱……不要……」釋如意不斷地哭喊,感見到那火蛇的
活動愈來愈快,似乎又要再一次侵吞了她。

  不……又要死掉了……她這次真的會死掉啦!釋如意伸手抓住他雄闊的肩背,抓出
了幾道滲血的指痕。

  令狐傲吃疼地微蹙起眉心,再次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在她嬌嫩的小穴兒裡恣意逞兇
,火熱的欲源如潮凶湧,在他股間逐漸繁蹦成災,瞬間,一次深深的戳擊,他咬緊牙關
,全身泛過一陣戰僳,欲火激射而出。

  「啊……啊鳴……啊……」她哭喊出聲,幾乎像要哭斷了氣。

  好熱、好燙!大火蛇竟然在她的肚子裡吐出熱熱的毒液,她快要死掉了……不,是
已經死掉了啦!釋如意半睜著煤亮的浪眼,指控他的謀殺。

  令狐傲幾乎是立刻就感受到她的哀怨,他搖頭笑歎,俯首啄吻了下她汗濕的粉頰,
道:「這才是我給你的小小,知道嗎?」

  「小小……」雖然埋怨他的惡意謀殺,但只要一說到他給她的寶貝,她就忍不住甜
甜地一笑。

  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燭光幽微,紅灩灩地照映著炕上糾纏不清的兩人,暖黃的
光影隨風飄搖。

  心旌神動。

  ***

  「汪鳴……汪……」

  「喵瞄……瞄鳴……」

  同在此時,京中四際,貓狗的叫春聲此起彼落,叫得人心蕩樣,尤其是在京中首富
令狐府的週遭,更是蕩漾著一片春情。

  據說,在之後的一個月裡,京裡到處處有人在辯喜事,鑼鼓喧天,喜紅花嫁,往往
在一天之內,就接連著好幾椿喜事,讓那些媒婆收紅包收到手酸,笑得合不攏嘴。

  只不過,人們的心思都還是放在一個月後,京師首富令狐傲與小狼女的成親大典,
據說,在那一天就連當今皇上都會賞臉出宴呢!

  對於這樣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人們莫不引頸企盼……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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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3 03:04: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主子,屬下已經查出老爺的下落了!」

  「他人在哪裡?」

  「皇宮!」

  聞言,令狐傲的臉色不禁一沉,在心底暗斥了聲。該死!那們糟老頭可真是會躲呀


  ***

  書不能不讀,言教不如身教,先前的教訓,讓令狐傲著實放心不下,只好親自下海
,充當起釋如意的教學夫子。

  <三字經>,相傳是南宋學者王應麟所編撰,文中采三言形式,注意押韻,容易讓
人朗朗上口,便放紀擁,輿<千字文>兩者同為後人故蒙時的教本,在民間流傳甚廣。

  書房中,低沉迷人的男性嗓音悠緩揚起,逐句細念,似乎正在教讀,「人之初,性
本善!」

  釋如意乖巧地蹲坐在案皆前的一張太師椅」,睜著天真無邪的圓眸,笑看著端坐在
案皆上的令狐傲,她納悶地偏著俏野的小臉,彷彿對於令狐傲所教她的真理存有疑問。
奇怪,他說的話真是太奇怪了!

  令狐傲見她遲遲沒有回應,才將注意力從案上的卷宗細目中轉移到她身上,忍不住
臉色一沉,道:「野娃兒!你給我乖乖坐好!你這樣坐法跟蹲在地上有什麼兩樣?」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糾正了,釋如意像被抓到的偷兒,飛快地把雙腿放下,卻仍舊
不安分地晃呀晃的,沒個好看的坐相。

  令狐傲覷了她一眼,勉強地點了個頭,沒有好氣地鼓道:「跟著我念!人之初,性
本善!你念一次讓我聽。」

  釋如意為難了半晌,苦著小臉,見他一臉裡持的表情,才緩緩地隨著他念道:「人
……人豬畜……信……信笨蛋。」

  看吧!真的很奇怪嘛!她委屈地扁著小嘴兒,想道,人和豬真是奇怪的動物,為什
麼相信一個笨蛋,還要把它當真理來傳世呢?

  她真想不通,傲傲還說她也是個人,真……丟臉!

  聞言,令狐傲瞠目結舌,無言以對。他的老大爺啊……「好,我再說一次,是人之
初,性本善!」

  「死人豬畜……信笨蛋!」啊!原來是死掉的人和儲,才會去相信一個笨蛋啊!還
好、還好!原來當一個活人並不會很丟臉!

  令狐傲聽了差點吐血,深吸了口氣,淺笑道:「這兩句話是說一個人剛生下來的時
候,本性是善良的,跟豬和笨蛋沒有關係!」

  喔!釋如意慚愧的低垂著小臉,像一隻可憐的小野獸般低鳴了聲,以為自己已經惹
他生氣了。她好笨喔!

  「把臉抬起來,我沒有生氣,再跟著我念下兩句,乖!」他頓了一頓,才又念道:
「性相近,習相違。」

  這一回釋如意很聽話地念對了,只不過在她的心裡還是對這兩句話一知半解,只知
道跟著念就對了!

  「苟不教,性乃遷。」令狐傲很滿意於她乖巧的表現,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案上的
卷宗,一面處理公務,一面教她讀書。

  天曉得令狐家大江南北商號眾多,有多少事情等著他處理,然而,把什麼都不懂的
她交給別人管教,無論如何他都放心不下。

  可是,等了片刻,又不見她的回音,令狐傲歎了口氣,讓命的將視線又拉回到她身
上,赫然發現她皺著小臉,靈澈的眸子盈著淚,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教他錯愕不已,
起身步至她的身旁,柔聲道:「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釋如意硬嚥了聲,揚起長黑的眼睫,可憐楚楚地仰望著他,喉間發出一聲低鳴,「
不要……不要……」

  她不要當人了啦!他曾經說過她的釋姓在尋常人家中極罕見,是她與生俱來、不會
更改的,他又就「遙」有更改的意思,那她不要當人了啦!「狗不叫,姓乃遙」,人真
是奇怪的動物,為什麼狗不叫,就要改姓?要是她出去外面不小心碰到一隻啞巴狗怎麼
辦?這樣一來,她到底要叫什麼?要是她不小心又碰到另外一隻不會叫的狗……嗚……
她覺得做人真的好奇怪喔!她不要做人了啦……「野娃兒,先別哭,把話說清楚。」忽
地,令狐傲歎了口氣,要她把括說清楚,他簡直異想天開地銳:「老大!至少你先不要
哭,好不好?」

  隨著他道一吼,釋如意停止了哭泣,瞪大了靈璨的黑眸,抽噎地望著他,一副我見
猶憐的模樣。

  只不過,當令狐傲把事情的本末弄清楚之後,天色已經是很晚、很晚了,得知她荒
謬的想法,他頓時哭笑不得。

  他的小新娘呀……真教他忍不住又愛又氣!

  ***

  洞天閣裡進的大門前,一長串令狐家堂口的領事們手裡莫不抱著一堆卷宗帳目,等
著令狐傲親眼過目。

  「主子,沈家輕的事情,咱們不插手可以嗎?再過兩日,咱們的船隊會送一批南洋
的香料、珍珠回中原,沈曹兩幫的事情不解決,只恐到時候出了亂子,多了不必要的麻
煩。」一名長相粗獷、皮膚黝黑,看起來就像是長年生活在海上的肚狀古遠,語氣豪壯
卻恭謹地向令狐傲請示道。

  令狐傲略覽了下手裡的卷宗,揚唇一笑,淡然道:「讓他們繼續亂吧!

  派人去沈曹兩幫托一下情面,就說我們令狐家不會插手去管他們的私人恩怨,令狐
家的船隊也請兩位老人家給個方便,不過,要是萬一出了事情,我令狐傲絕對不會善罷
甘休。去吧!」

  「是!」古達領命,就要下去辨事,卻不料被令狐傲喚住。

  「慢著!」令狐傲俊美的臉龐揚著笑意,沉靜地叮嚀道:「沈曹兩家的老爺子都是
好面子的人,禮數記得准備周到一些。」

  「天地……黃,宇……宇……荒,日月……日月……張……」

  一道細嫩的嗓音低低竊竊,伴隨著令狐傲低沉含笑的命令。

  「古達知道。」

  「嗯……什麼……來……什麼往,秋收……冬……什麼……成……什麼……嗯……
言……不……周什麼……湯……」

  不知為何,女娃兒細嫩的嗓音愈來愈小,含糊不清。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論勢力、論財富,令狐家絕對不會輸給沈操兩幫,根本沒必要
低頭,令狐傲這樣作法,給足了沈曹兩幫面子,卻也是有禮在先,順道下馬威。

  就在古達轉身要離去之際,卻被令狐傲的冷哼聲給嚇了一跳,回身只見他的臉色微
凝,手裡翻看著另一名領事遞上的帳目,冷聲道:「野娃兒,你的什麼跟什麼還真多!
」她剛才的那一段默書,他聽了簡直要吐血,「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晨,辰宿
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成歲,律呂調陽。字不准拆開來念,還有,最後一個
字念陽,不是湯!你知道了嗎?」

  釋如意就坐在令狐傲身後的一張小書案後,案上擺了文房四寶,跟一本攤開的<千
字文>。令狐傲教了她幾個日夜,也教她識了宇,總算讓她默下幾句,今天驗收成果,
卻不料還是一塌糊塗。

  釋如意怯怯低頭,心裡納悶,他明明就在跟別人說括,怎會把她的默書聲聽得那麼
清楚?好可怕喔!

  「野娃知道……」她的回答聲音細若蚊納。嗚……那些字看起來都一樣嘛!他就不
能當作沒聽見嗎?

  「知道就乖乖念。」令狐傲幾乎頭疼了起來,然而,當他回神公事之際,卻不意發
現他的屬下們正用一種近乎譴責的眼光看他。「你們這又是在幹什麼?」

  「小姐太可憐了!主子,以後屬下一定會鞠躬盡瘁,為主子解夏,這樣一來,成親
在即,主子就有時間多陪陪小姐了!」古達性情真率,豪氣萬丈地拍胸脯保證道。

  「是呀!」

  眾人紛紛附和。本來就是嘛!主子要教小姐念書,又要處理公事,她學不好是很正
常的事情呀!哪能怪她呢?

  聞言,令狐傲愣了一愣,心頭覺得不對勁,側眸瞥見她一雙黑璨璨的大眼睛透出楚
楚可憐的光暈,惹人同情地眨巴著。

  一時之間,他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好像忽然成了眾矢之的,是個欺負弱小的大壞蛋
。他揚起一抹玄妙的笑容,冷哼了聲道:「很好,你們要鞠躬盡瘁、死而後矣是吧?我
會找機會成全你們的,盡管放心!」

  他話聲一落,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地想道,什麼盡管放心?他們只不
過說要鞠躬盡瘁,沒說要死而後矣啦!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他這個主子要整死人的前兆。

  想著,他們的眼光齊望向釋如意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忍不住歎了口氣。

  好吧!為了她這個狼小姐,他們也只好「壯烈成仁,捨生取義」了!

  敗給她了!

  ***

  「如何?還是沒有辦法將人帶出來?」

  「主子恕罪,皇宮大內門禁森嚴,屬下已經盡力!主子,咱們要不要派出高手……


  「不,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其中皇上必定施了不少力道,才會讓你們無功而返
。下去休息吧,這件事我自有辯法。」

  「是,謝主子!」

  ***

  紅燭喜慶,鑼鼓喧天。

  今晚的京城爾漫著異乎尋常的喜氣,首善之富令狐傲終於照著他父親令狐老爺的指
示,迎娶釋如意進門。

  現在,只要令狐傲能在十個月內,輿釋如意生下一兒半女,令狐家就不會被官府充
公。

  只不過生兒育女這種事情,三分靠打拼、七分由天定,他們能不能如願生下子嗣,
天下人都密切關心,等著看他們的好戲。

  然而,事情真會如此順利嗎?答案是--不!

  此時,在令狐府的大廳之中,氣氛詭異,借大的廳堂之中只有稀少的幾個人,人人
心思各異、沉靜不語,而門外樂聲依舊熱鬧。

  「令狐大哥,怎麼把門關起來了?不是要拜堂嗎?」白天綸一身常服打扮,嘻皮笑
臉地看著令狐傲。

  令狐微笑哼了聲,故意對他視而不見,轉向他身旁的一名身形高大、神情清峻的男
子道:「天寂,咱們還是不是兄弟?」

  「八拜之交,一輩子是兄弟。老狐狸,我們家這個小皇帝不會又得罪你了吧?那他
可真是不知死活。」裴天寂覷了白天綸一眼,冷冷地笑道。

  「大哥!」白天綸氣悶地大叫了聲,道:「好歹我也是你的小弟,你竟然幫起外人
,算什麼英雄好漢……」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渺小,終至消失不見。雖然裴天寂是他父皇
當年收養的義子,沒有尊貴的皇室血統,但他在朝延之中擁有呼風喚雨的地位,卻是不
容否讓的事實。當年,就是他輿令狐傲裡應外合,巧施妙外,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將
他這個十四皇子拱上大極,奪得帝位!

  裴天寂眸光譴責地橫了白天綸一眼,冷笑道:「翅膀一硬就知道要反嘴了?皇上,
皇兄管不住您了,請自便吧!老狐狸,咱們也該功成身退,再這麼下去,搞不好,哪天
真替咱們招來了殺身之禍,你說是嗎?」

  聞言,令狐傲蛻眸一瞇,心思幽遂深沉,聲唇微笑道:「今日娶妻,成家立業,王
爺,不用你說,令狐傲也知道是該抽身的時候了!」

  「很好,咱們家的小皇帝究竟是哪裡犯到了你,直說無妨。」裴天寂似乎試探到了
什麼,唇邊的笑意稍誠了幾分寒意。

  「對呀、對呀!」白天綸話才出喉,就被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一瞪,怯懦地躲到釋
如意的身後,藉她抵擋如寒針般的眼光。

  釋如意只顧著玩弄身上的嫁衣和銹球,一時之間,她弄不清楚眼前的狀況,抬頭看
見兩個男人瞪著自己,嚇得皺起小臉,眼眶一紅,就要哭了起來。「傲傲……」

  「裴天寂,把你的眼睛閉起來,不然就給我笑,你那副閻王臉嚇到她了!」令狐傲
箭步上前,心疼地摟住了她,沉冷的眸光越過她的身子,狠狠地瞪著躲在她身後的白天
綸。

  「喔!」裴天寂不屑地輕哼了聲,又道:「老狐狸,不要乘機瞪我家的小皇帝,他
那顆小膽子搞不好沒你家婆娘強壯。」

  「是嗎?」令狐傲也回了他一聲冷哼,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就教他把我家那個死
老頭交出來,再藏下去,對彼此都沒有好處。」

  「天綸,把人交出來給你令狐大哥。」裴天寂生性冷寒,輿令狐老謙並無交情,所
以無動於衷,只想快點了事,把白天綸帶回宮去。

  「不、不行啦……」

  「嗯?」裴天寂揚眉冷覷了他一眼,「不行?」

  「對……不行啦!君無戲言,不能失信於人……大哥……」白天綸眼中流露出求助
,希望裴天寂不要趕蓋殺絕。

  「那我可就幫不了你了。老狐狸,請便吧!」裴天寂冷笑了兩聲,「天綸,做人不
要太死心眼,大哥不是一直這樣教你的嗎?」

  一陣久久的沉凝之後,白天綸終於棄械投降,聲音苦悶地朝陽外喊道:「好吧!令
狐老爺,你就出來吧!」

  聽見父親就躲在門外,令狐傲的神色忽然變得鐵灰,大手緊握成拳,轉頭看見大門
被人推開,一名老人嘻笑地走了進來。

  「好久不見了,兒子。」

  「終於把蛇逼出洞了,老頭子!」令狐傲冷哼了聲。

  「乖兒子,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嘛!什麼逼蛇出洞,今晚是我乖兒子的成親大典,我
這個做人父親的怎麼好意思不出席呢?」

  「要不是因為我有一堆問題想要問你這個臭老頭,我巴不得這輩子不要再見到你!


  「講這樣?好歹咱們父子一場嘛!雖然從你小時候,我就讓你居無定所,到處去學
武功、車買賣,有時候還不小心就把你賣出去,然後讓你自己想辯法贖身回來,除此之
外,我也算得上是一個好父親嘛!」

  聞言,裴天寂輿白天綸兩人幾乎同情起令狐傲了。難怪他的性格有點變態無情,手
段狠辣,也難怪他會如此憎恨自己的父親。

  嗯,情有可原,確實情有可原!

  「廢話少說!臭老頭,我問你,她額頭上的傷……是我下的手嗎?」令狐傲的話氣
微硬。

  令狐老頭嘻嘻一笑,將視線轉到偎在兒子懷裡的小女娃,道:「原來她就是當年的
小如意兒,你總算想起來了呀?兒子。」

  「到底是或不是?」令狐傲心裡打了個突,懶得跟他嘻皮笑臉。

  「唉……我真歹命,兒子跟老子說話竟然這麼不容氣。沒錯,十五年前,小如意滿
週歲的時候,我正好帶你路過釋家,順道進去拜訪釋家夫婦,有一天下午,你聽見我和
釋貿弟的談部,知道我想把你送到南洋去磨辣的事情,生氣得很,一路上拿著桃花枝甩
呀甩的,正好釋夫人抱著如意經過,一眨眼的工夫,小如意那張粉嫩的小臉兒就被你給
毀容了!」

  一瞬間,女娃嚎陶大哭的影像閃過令狐傲的腦海,他俯首緊瞅著釋如意無邪可人的
俏臉,圓潤的額心烙著一道酸陋的疤痕,他頓時心生悔意。

  是他!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傲傲,是不是……是不是痛痛?」釋如意伸出小手
撫摸他神情灰黯的臉龐,怯憐地問道。

  「不痛,我不痛。」他反握住她溫潤的小手,貼靠在自己的臉頰上,再度問道:「
我怎麼可能忘了……忘了自己曾經傷害過你……」

  他直至現在才感覺到心疼,未免太遲了吧!若是發生在此刻,他絕對會牢牢將她的
疼掛在心上,一輩子悔恨。

  令狐老頭搖頭笑歎了聲,悠緩緩地說道:「你會紀得才有鬼呢!那時候的你四處流
浪,每天要見的人多得很。是我教你,對自己沒有用處的人,不必要大在意;是我教你
,不要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心思,而你……等我發現事情出了差錯時,已經太晚了!」

  悔恨的人何止是傲兒?沒有人能夠想像當發現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冷血無情、殺人
不見血的大商人之時,無盡的悔恨有如山崩地裂,幾乎教他這個做父親的人想要以死謝
罪!

  「差錯?你這一輩子最大的差錯就是生了我這個兒子,而你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情
,大概就是逼我成親吧!」

  「傲兒……」不是這樣的!傲兒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呀!是他親手毀了他!

  「我什麼都不想再聽了!來人,准備一下,立刻拜堂成親!」令狐傲安穩的將釋如
意擁在懷裡,揚眉笑覷了父親一眼,冷道:「等著瞧吧!我會娶她,我們很快就會生下
子嗣,就算她不能生,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再從我的手裡奪去任何東西,包括令狐家的財
富!」

  「傲兒!」令狐老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向釋如意,朝她伸出手,撤底放棄改造
兒子的念頭,不想她再受兒子無情的毒害。「小如意,過來令狐伯伯這裡,一切都是伯
伯的錯,小如意,過來吧!」

  令狐傲緊緊地擁住懷中的小人兒,神情動作之中,充滿了強烈的佔有欲,不容許他
人侵犯半分。

  裴天寂站在一旁覷看好戲,心細地看出好友的神情超乎尋常的霸氣激狂,忽地,他
覺得事情極度可笑。有道是「當局著迷、旁觀者清」,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

  釋如意睜著靈璨的圓眸。她瞧著眼前的老人,忽然覺得他好像很可憐,可是,傲傲
好像不是很喜歡他耶!

  怎麼辯?她左右為難,生怯地朝老人伸出手,回應他的善意。

  「對,小如意,一切都是令狐伯伯的錯,讓我送你到雪南去見你父母,他們一定會
很高興體平安無事的。」

  令狐傲冰寒的眸光幾乎想要殺人,他冷冷一笑,語氣柔徐地在她的耳邊喚道:「野
娃兒,你不想要我了嗎?」

  「不!傲傲……傲傲……」聞言,釋如意急忙地回身抱住令狐傲,一雙纖細的手臂
親緊地抱住他雄健的虎腰,小臉透出驚慌之色,不斷地低嚷道:「野娃要傲傲……要傲
傲。」

  「瞧,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休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令狐傲勾起得意的笑容,
冷覷了父親一眼,「坐呀!好歹咱們父子一場。」

  正巧,此時一切准備就緒,令狐傲擁過懷中的小人兒,拜堂成親,二拜之時,他看
見父親的臉上透出灰敗的神色,心裡卻意外地沒有一絲勝利的高興感覺,心裡頓時百味
雜陳。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親,成了!首富令狐家的迎親大典,竟是出乎意外地冷清。

  令狐老頭風乎是立刻就知道這是兒子另一項報愎,他沒有多留片刻,趁著月明星稀
的夜晚,他失去了縱影,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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