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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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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隨風清 [軍師王妃][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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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23: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章 請求賜婚


    "莫軍師,好久不見了,怎麼好像不是很想看到本皇子?"耶律鷹邪邪地笑著對正對面的傲君'友好’道,放在桌子底上的手卻握得緊緊地,紅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傲君.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傲君依然不敢正眼看向耶律鷹,微撇開頭,聲音有點弱道.

    即使她一再地想忘掉那個約定,即使她一直想忘了有耶律鷹這個人,即使她一直想好好地跟謹軒在一起,但她還是忘不了,她以為她忘了,以為她放下了,直到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她一直都沒忘,她一直都記得,那個約定像是被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一樣,一刻也忘不了,拒絕謹軒求婚,即使她不想承認,但那卻是真的,耶律鷹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無法心安理得地跟謹軒在一起,因為耶律鷹痛苦的眼神一直出現在她的心里.

    "哦,那是我誤會你了?呵呵……只是莫軍師為何不敢正眼看我呢?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耶律鷹邪笑著挑了挑眉道,儼然就是熟人間的對話,只是那紅眸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你誤會了,莫君自認行事坦蕩,並無做任何虧心事,又怎麼不敢看耶律皇子呢?"傲君抬起頭直視著耶律鷹淡然道,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既然已經選擇了,就不能在逃避了,耶律鷹早晚都得面對的事,不能再躲,要勇于面對,再拖下去,不然耶律鷹會更痛苦的,謹軒也會誤會的.只是這樣在心中想著,她才有勇氣在這突然的相見中坦然地去面對耶律鷹的笑臉.

    "呵呵……那倒真是我誤會了,那請問一下博古通今的莫大軍師,一個不守約定,背叛諾言的人算不算得上是做了虧心事的人,算不算得上時行事坦蕩的人呢?"耶律鷹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看似十分真誠地對傲君道,但語氣卻是那樣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在步步緊逼著傲君,尤其是那紅色的眼眸閃著讓人覺得恐懼的光芒.

    心中好恨啊!你可知,當我滿心期待地來找你,卻看到你跟歐陽謹軒在一起的時候,心有多痛,有多恨,恨你的無情,恨你的不守信,恨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今晚的宴會我會出席就是想看看你看到我時會是怎樣的反應?看到你閃爍的眼神,我不斷地告訴自己,你的心里還是有我,你還記得那個約定,你還不在心虛,我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君,我耶律鷹從來就不會認輸的,對于你,更不會.

    一句簡單的話,就讓傲君強裝起來的淡漠崩潰了,雖依然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耶律鷹,在他人看來還是那個冷漠淡然的莫太傅,但放在桌下的手卻不禁抖了一下,心更是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面對他的咄咄逼人,好不容易提出來的勇氣又沒了,不管我如何做,還是傷了他,一個深愛我的人,我不想傷任何人,真的不想,耶律鷹,如果可能,我真的甯願你殺了我,也不想你傷心……

    "耶律皇子說笑了,這個問題想必皇子心中自是有數的,又何須問君呢?"謹軒伸出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傲君不斷發抖的手,禮貌而疏離道.

    從耶律鷹一進來,一直注視著君的他就發現君很不對勁,為什麼她好像很怕見到耶律鷹,戰場上兩軍對陣,她運籌帷幄,一次次地打敗耶律鷹,威名震懾滄遼全軍,沒理由會怕耶律鷹的,除非……耶律鷹就是君心中的另一個人,耶律鷹喜歡君,這在戰場時他就知道的,可君又是什麼時候心中有了耶律鷹的?他們並沒有過多的接觸,是何時,他們兩人有了如此深的交集的?難道是君被耶律鷹囚禁的那段時間?到底那時發生了什麼事?而他們所謂的諾言又是什麼?此時謹軒才發現,君還有很多很多的事瞞著他,心中有點酸酸的.

    "呵呵……"耶律鷹只笑不語地緊盯著靠得很近的兩人,嘴角的邪笑更深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到他們在桌子下緊握著的手,紅色的眼眸更加幽深了.

    呵呵……君,你是否還覺得傷我不夠,還要在我面前表演你跟歐陽謹軒的恩愛啊!既然,我已為了你放棄了一切,而你卻又這樣對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用盡一切手段……

    面對耶律鷹別有意味的邪笑,還有那讓她覺得芒刺在背的灼熱視線,似要穿透擋在他們面前的桌子,直灼她與謹軒相握的手,下意識的,傲君像被燙到一般,掙開謹軒握著她的手,端著桌上的酒杯,低頭淺嘗,避開耶律鷹灼熱的視線,還有謹軒似要噴火般的眼神,哎,雪,說得真是沒錯,她真是個很笨的人,一遇到感情的事,她就弄得一團亂,而她又只會做縮頭烏龜.

    "三哥哥,這人好奇怪啊!眼睛怎麼是紅色的呢?"舞盈狀似天真地問到,蕩漾的眼波好奇地看著耶律鷹,卻似乎地不自覺地向謹軒靠得更近了.她坐在三哥哥的身邊,自是看到他握住那個莫君的手,心中是又震驚又不敢相信,一向清心寡欲的三哥哥竟然對莫君表現了那麼強的占有欲,還有對那個耶律鷹有那麼強的敵意,這一點也不像三哥哥,難道……不,不可能的,莫君是男的啊!

    "他就是滄遼的'噬焰邪君’,紅眸是天生的."謹軒賭氣地轉過身,溫柔地幫舞盈解釋道.

    "哦,我聽父王提過.那他為什麼一直看著莫太傅啊?"舞盈柔柔道.

    "哼."謹軒不答,只是冷哼了一聲,心中的怒氣更甚,他們當他沒有在的,不是嗎,有必要做得這麼明顯嗎?連舞盈都看得出來.

    忠武王爺滿意地看著低語的兩人,心中更是覺得他們互相愛意,他更是樂于成全了,看來宴會之後他就可以向皇上請求賜婚了,哈哈……

    龍椅上的正軒跟傲雪兩人對望了一眼,底下的波濤洶湧,他們這兩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耶律鷹就是君心中的另一個人,而舞盈看來也不是簡單之人,她狀似無意的問話,皆句句在跟謹軒暗示君跟耶律鷹之間的暗湧的情愫.哎,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舞盈愛謹軒,謹軒愛君,君愛謹軒,同時又在乎耶律鷹,耶律鷹也愛著君,簡直就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團亂麻嘛……

    傲君看著謹軒跟舞盈輕聲低語地聊得十分愉快,心中悶悶的,也酸酸的,耶律鷹時不時傳來的炙熱的視線,嘴角那明明是邪惡的笑容在她看來卻是那麼孤寂,那麼苦澀,心也跟著不是滋味起來了,在這雙重夾擊之下,真是如坐針氈啊!恨不得趕快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大殿.

    耶律鷹仰頭喝了一杯酒,嘴邊的笑意更深了:君,看到歐陽謹軒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不舒服了?呵呵……其實歐陽謹軒跟那個女子也挺配的,不是嗎?她也不是個簡單的人,或許他們還會是盟友呢!哈哈……

    節目在繼續,天空中盛開了燦爛的煙花,昭示著新的一年的到來,在這迎新除舊的萬人歡慶的時刻,天下間最出色的幾個人,齊聚于皇宮大殿這個最具權威之地,卻各懷心思,無人有心去欣賞精彩的節目,無人有心去感覺新的一年新的氣息,他們都有預感,這新的一年將會不平靜……

    元旦宴會後,傲君便住進了皇宮,因為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謹軒,面對耶律鷹,而在皇宮里,傲雪可以為她解惑,所以兩人幾乎天天膩在一起,可是某人就有點不高興了,自從傲君進宮來,他夜夜獨守空房,連白天想跟他心愛的妻子獨處都成了妄想.

    "雪,你干嘛無緣無故讓我穿成這樣啊?"傲君穿著一身女裝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黑著一張臉問道.雖然她是女生,但來到古代後,她一直都是穿男裝,突然穿起女裝,真的很不習慣啊!拖拖拉拉的,好不舒服啊!還是穿男裝方便點,舒服點.

    一時,寢宮里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砰’'砰’……幾個皇後的貼身宮女手上拿著的托盤什麼的,全都掉到了地上,眼睛瞪得眼珠都快出來般,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好幾個蛋,即使身處後宮多年,看慣了各色各樣的美女的他們也不禁全都集體石化了,天啊!天地下竟有如斯美女,跟有天下一美人的皇後娘娘想必,簡直就是不遑多讓啊!那是一種有別與皇後娘娘靈動美的一種另類的清冷美……

    光潔白皙的完美臉龐,長長的睫毛,細長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一雙水亮烏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而又平靜地讓人看不透,顯得那麼深不可測,又讓人不自覺地深陷進去,挺直的鼻梁下,是那淡淡桃紅色的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讓人不自覺想嘗嘗,白皙的肌膚就像剛剛剝皮的雞蛋,隨意紮起的發絲在風中隨意飄舞,好美啊!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尤其是那一襲白色翠煙衫,是那麼適合她,讓她看起來更似一誤落人間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穿男裝的她,俊美英氣,穿女裝的她,嬌媚無骨,一顰一笑動人心魄,清新淡雅,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看著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傲君覺得有點不安,走到傲雪面前晃了晃手,將失神的傲雪的魂魄給拉回來,微皺著眉道:"雪,我穿這樣是不是很怪啊?那我還是去換回來好了."說著就要轉身走進屏風去換回男裝.

    傲雪趕緊拉住欲轉去的傲君,急道:"別換啊!嘖嘖……"

    傲君被傲雪打量得渾身更加不舒服,剛要開口,就被傲雪給打斷了,一連串的稱贊噼里啪啦地竄出口:

    "好美啊!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甯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君,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美的,天啊!西施,嫦娥也不過如此嘛!太美了,太美了……君,如果你去的是中國的古代,什麼四大美女全都給我靠邊站,太美了……"傲雪不住地圍轉在傲君的身邊,嘖嘖地稱贊道,滿眼的驚豔,最後定在傲君面前,責怪道:"這麼美的人干嘛整天穿男裝,真是浪費啊!"

    嘻嘻……不知道謹軒看到這樣的君,還能不能找到魂,要不要先把禦醫叫來,做好急救的准備啊!這樣的君,如果走出去,估計把全國的大夫叫來都救不了那麼多人,嘻嘻……咱們凌家的基因就是好,盡出絕色大美女.(自戀ing)

    "不會很怪嗎?穿這個好麻煩啊!我才不要呢!還是穿回原來的衣服舒服點."傲君看著身上那拖地的裙子,皺了下眉說出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有沒有雪說得那麼誇張啊?竟然拿她跟四大美女相比.

    "你是不是女人啊?這個怎麼會怪呢?不知多好看呢!哪有你這樣的女人,整天穿著男人的衣服,那麼想做男人啊!真是的,不管了,以後你就要穿回女人的衣服,不許再穿那臭男人的衣服."傲雪不滿點了一下傲君的頭道,一副大姐姐的派頭命令道.

    "我不要."傲君嘟著嘴抗議道,要她以後都穿這些麻煩到要死的女裝,不如殺了她得了,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太子太傅,如果整天穿著女裝,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她是瘋子還有變裝癖呢!還有軍營的那些兄弟一定會被她嚇死的,那樣會很麻煩的,她才不要呢!

    "由不得你不要,少說廢話,時間差不多了,先跟我來."傲雪強硬道,也不管傲君還在那嘟囔著抗議,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走了出去.

    真是太霸道的,傲君被拉著,甩都甩不開,只能不滿地在心中誹謗道.

    後面跟著的幾個宮女一直掩嘴偷笑,冷漠道幾乎冷酷的莫太傅,只有在皇後娘娘面前才會顯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而且一直都被皇後娘娘給吃得死死的,完全沒辦法,嘻嘻……他們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也是心腹,因此才知道原來聞名天下的莫君公子竟是個女兒身,一顆芳心一時都碎了,莫君公子可是他們的夢中情人耶,現在……嗚嗚……不過在皇後娘娘的開導下也就釋然的,由原來的愛慕變成了現在的崇拜……

    皇帝禦書房中,傲君,傲雪藏于屏風之後,正軒坐于龍椅之上,低著頭在批改奏折,可是心思明顯不在此,該來了吧!果然……

    李公公走進禦書房,恭敬道:"皇上,忠武王爺與舞盈郡主求見."

    "傳."正軒很快就抬起頭,放下朱筆,笑了笑道.謹軒也該來了吧!

    "臣(舞盈)參見皇上."一威武一柔弱的聲音同時恭敬道.

    "快快免禮,賜坐."正軒走到忠武王的前面,虛扶起忠武王道.

    "謝皇上."忠武王和舞盈站了起來道.

    "老王爺,此次進宮,不知有何事?"正軒溫和的問道,並不像一個皇帝在問一個臣子,反倒是像一個晚輩一樣彬彬有禮.

    "臣此次進宮,是有件事想請皇上恩准."忠武王睿智的眼眸中閃著精光,看著正軒道.一旁的舞盈紅了紅臉,低下了頭.

    "老王爺太客氣了,老王爺是朕之長輩,有事請說吧!朕能做到的一定准."正軒無比誠懇道.心中補道:謹軒的心愛著誰,就不是朕所能左右的,所以,朕也是無能為力的.

    "謝皇上,想必皇上也早就看出來了,舞盈這個丫頭從小就對謹王心生愛慕,謹王也對舞盈愛護有加,老臣也一直有意思想讓他們在一起,但那時他們都太小了,也就沒提,現在他們都長大了,因此臣想請皇上為謹王和小女賜婚,讓他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忠武王一口氣將來意說得一清二楚,真不愧是武將出身的,說話直言直語,不像文官那樣,一句話得說上老半天,還讓人聽得云里來霧里去.

    藏于屏風後的傲君皺了一下眉:從那天她就知道舞盈喜歡謹軒,想不到這麼快就來請姐夫賜婚,有情人?是指謹軒跟舞盈?那謹軒的意思呢?

    傲雪伸手撫平了傲君緊皺的眉頭,她可不喜歡看到她的妹妹老是皺眉,給于她一個放心的笑容,轉過頭,看著外面紅透臉的舞盈,冷冷地笑了一下:動作這麼快,看來她也看得出謹軒心中有人,也意識到危機了,呵呵……可你動作再快也沒用,拉上你老爹也沒用……

    正軒一聽,狀似為難道:"朕雖是皇帝,但婚姻大事,朕還是得尊重謹弟的意思."謹弟的意思,他最清楚不過了,嘻嘻……

    "老臣明白,但老臣想,謹王也會樂于這件婚事,老臣深信謹王對舞盈也是有意的."忠武王信心滿滿道,在他的眼中,這兩個小輩一直都是對對方心存愛意,何況此次回來,謹軒也明顯跟以前不同了,不再是整天一副除了武功兵法感興趣外,就對任何事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這樣的他,跟當初他愛上舞盈她娘時,簡直一模一樣,患得患失的他就是墜入愛河最好的證明,這還不是對盈兒有意,而盈兒就更不用說了.

    正軒跟傲雪同時在心中一陣好笑:未免太過自信了吧!謹軒會答應這件婚事,除非他神志不清了.

    正軒還未說話,李公公又進來,對著正軒恭敬道:"皇上,謹王求見."

    "傳."正軒一擺手,笑得別有深意道.來得還真是時候啊!

    舞盈一聽謹軒來了,雙手緊張得絞著自己的衣角,本來蒼白的臉紅得如番茄一般,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待嫁的新娘呢!

    屏風後的傲君緊握著拳頭,心中也不禁緊張起來,但到底在緊張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相信謹軒不會答應這樁婚事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在等待宣判般,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了.

    傲雪看出了傲君的緊張,輕伏在她耳邊輕身說道:"放心."一句話,就像是定心丸一樣,讓她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來,緊握的拳頭松了松.

    "臣弟見過皇兄."謹軒在三道明光,兩道暗光的注視下踏了進來,對這正軒一揖道,看到忠武王父女也在禦書房中,有禮道:"老王爺和舞盈也在啊!"皇兄無緣無故叫他來,說來了自有他的好處,而老王爺他們也在這,難道這件事跟他們有關.

    "三哥哥."舞盈對著謹軒盈盈一拜,嬌羞地喚了一聲,那聲音真是讓人酥麻啊!立于屏風後的傲雪誇張地搓起了自己的雙臂,低聲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謹弟,你來得正好,老王爺來此,請朕為你和舞盈郡主賜婚,不知你意下如何呢?"正軒一副'我十分尊重你意願’的樣子,笑得十分真誠道.

    謹軒沒想到正軒叫他來是為了說這件事,一時一驚,他本以為皇兄叫他來事想幫他跟君,想不到竟是要讓他娶舞盈,他的意思?他的意思,他就不信皇兄會不知道他有多愛君,這幾日君又避開他,讓他有多麼黯然神傷,耶律鷹又一直賴著不走,害他一直都是忐忑不安……他是不可能會娶舞盈的,此生除了君,他不會娶任何一個女子.

    看了一眼緊張地不知所措的舞盈,謹軒下定了一個決心:君,不是我想逼你,但我真的不願失去你,耶律鷹一出現,就能讓你動搖跟我在一起的決心,我怕了,我怕你會改變主意,離開我,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

    傲君,舞盈都十分緊張地看著陷入沉思的謹軒,心中想法不一,傲君不滿地想著:需要想那麼久嗎?難道你真的對舞盈有意思.舞盈一顆心提得老高,衣角都快被她絞破了:三哥哥,快答應啊!舞盈從小就那麼愛著你,快答應啊!

    在所有人都一臉緊張地等著謹軒最後的決定時,謹軒突然對著正軒一跪,無比認真道:"臣弟請皇上賜婚."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句話震得傲君臉色蒼白,不斷地後退著,頭腦一陣空白,唯有那一句'臣弟請皇上賜婚’,賜婚?他真的要娶成舞盈,他真的愛成舞盈,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說愛自己,為什麼要對她裝得那麼深情的樣子,是在玩她嗎?心真的好痛好痛啊!痛得她好想死掉算了,心一下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天一下子就塌了,地也陷了,原來被心愛的人背叛是這種感覺啊!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心像是被人生生地撕開般窒息,當耶律鷹知道我背叛了約定時,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啊?她今天終于嘗到了,呵呵……這算不算是報應不爽啊!她讓深愛著她的耶律鷹受到這種痛,今天她深愛的人就讓她也受到了這種痛……

    傲雪擔憂不已地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傲君,臉色也不是那麼好,她沒想到謹軒竟然會答應這樁婚事,這個可能性,她幾乎連想都沒有想,這根本就不可能嘛,謹軒根本就不是那種人啊!可她真的是真真實實在聽到謹軒在請小軒子賜婚了,難道他真的在這短短幾天就移情別戀了?不,她還是不信……

    "三哥哥……"舞盈一臉激動地深情喚道,她太開心了,太高興了,她的心要飛起來了,如果不是女兒家的矜持,她一定跑過去,狠狠地抱緊她心愛的三哥哥,天啊!她不是在做夢吧!三哥哥真的答應要娶她?還請皇上賜婚,她真的快要成為三哥哥的新娘?這是她從小的願望,真的要實現了,這幾天三哥哥的冷淡害她一直都很不安,食不知味,睡不安寢,她真是在瞎緊張……原來她誤會三哥哥了,三哥哥還是愛她的,至于那個莫君,應該只是三哥哥的好朋友吧!她就說嘛!三哥哥怎麼會喜歡上男子呢!三哥哥還是她的,沒人搶得走,好開心啊!

    "謹弟,你……你再說一遍?朕聽得不是很清楚."正軒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他一定是聽錯了,謹弟怎麼可能會對他說這句話呢?

    "皇上,既然謹王已同意,那麼……"忠武王一聽謹軒答應了,開心得本就容光煥發的臉變得更加神采奕奕了,像極了是他自己要娶妻一樣,激動地道.不過皇上的反應怎麼有點奇怪,好像並不想謹軒娶盈兒……

    忠武王還沒說完,謹軒就繼續說完他未說完的話,對著正軒再次無比真誠道:"請皇上為臣弟和莫君賜婚."君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對外,他一直是稱為莫君.

    "轟……",謹軒又再次投下了一顆重型原子彈,在場所有人都又被炸得集體全愣了,只不過心情有點掉轉過來而已.

    傲君被一悲一喜的話給震得完全反應不過來,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那種從地獄升上天堂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吧!原來他請求姐夫賜婚的對象是他跟自己啊!是她誤會他了,她怎麼能誤會謹軒的深情呢?心中是狂喜,是不敢相信,窒息的心一下豁然開朗起來了,天地一下子亮了起來,說不清,道不明,只覺臉上濕濕的,似有什麼奪眶而出一樣.

    一雙柔嫩的手輕拭著傲君的臉,眼前是傲雪笑得如花般的臉,從她笑意盈盈的眼眸中映出她似哭似笑的臉,這人還是她嗎?呵呵……愛情果然讓人變得不一樣,雖然狼狽,但一點不覺得丟人,喜悅的心蓋過了一切.

    舞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血色,眼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緊盯著謹軒,不自覺地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忠武王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一定會倒下了,簡直是一副快要暈眩的樣子,胸口不斷地起伏了,一只纖細的手緊緊地捂住胸口:不,這不可能的,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三哥哥不可能會這樣說的,莫君,莫君是男子,三哥哥怎麼可能會請求皇上為他跟一個男子賜婚呢?他怎麼會如此絕決地當面拒婚呢?他怎麼能這樣傷她的心呢?他真的一點也不愛她嗎?就為了那個如狐狸精般不男不女的東西,三哥哥,我好恨啊……

    "謹王,你……莫君跟你一樣同為男子,你在說什麼胡話,你這樣,讓盈兒情何以堪!"忠武王一臉怒氣地沖著謹軒道,盈兒是她最疼愛的女兒,看著她這樣毫無血色的虛躺在他的懷中,他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更讓他痛心的是他最欣賞的謹王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還如此不顧世俗地要皇上為他賜婚,為了那個人這樣傷盈兒的心,這還是那個從小溫柔地對待盈兒的謹軒嗎?

    "請皇上賜婚."謹軒現在時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不顧快要倒下的成舞盈和怒目斥責他的忠武王,再次堅定道.現在任何事,任何人都擋不了他.

    "哈哈……謹弟難得向朕提出要求,朕豈有不答應之理,快快起來吧!"正軒快步上去,扶起謹軒,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道,簡直就是一個開明皇帝的樣子,嘻嘻,他等了這麼久,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終于說出來了,呼,松了一口氣了,剛剛真是被他給嚇死了.

    "臣弟謝皇上."謹軒臉露喜色地開心道,不過看到皇兄笑得如狐狸般的臉,怎麼感覺自己被人設計了一樣啊!

    "皇上,你……你怎麼可以答應呢?莫君……莫君是男子,你怎麼可以答應讓兩人男子成親呢?"忠武王睿智的眼眸睜得老大的,顫抖著聲不敢相信地責問道,饒是再見多識廣,再睿智英明的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謹王愛上'男子’已夠讓他吃不消的,想不到皇上還一副樂于成全,不或許該說,皇上是恨不得謹王早點說出這句戶,因為他敏銳地感覺到當謹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皇上松了一口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這樣驚世駭俗的感情皇上還這樣大力支持,是他老了,跟不上年輕人嗎?

    "忠武王錯了,皇上並沒有答應讓兩個男子成親."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所有人都往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可不得了啊!兩個絕色大美女盈盈地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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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波濤暗湧


    "忠武王錯了,皇上並沒有答應讓兩個男子成親."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

    所有人都往聲音的來源處看了過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可不得了啊!兩個絕色大美女盈盈地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君……"謹軒小心地叫著站在傲雪後面的傾城傾國的大美女,天啊!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君嗎?原來她穿起女裝來世這麼地……呃……世上最美的詞都不足以形容.

    "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剛剛說皇上並沒有答應?可是皇上明明……"忠武王回過神來,對著傲雪恭敬而又疑惑道,初見眼前的絕色大美女,有稍稍的失神,總覺得這個在哪見過,但一想不可能啊!這樣絕色之女子,他如果看過,不可能會沒印象啊!

    傲雪輕笑了一下,婉約道:"皇上剛剛是答應了為謹王與君的賜婚,可並沒有答應讓兩個男子成親啊!"看著忠武王與舞盈更疑惑的表情,與正軒相視了一眼,將傲君拉到眼前,笑得更歡道:"老王爺,你認為眼前之人是男還是女?"

    舞盈一聽,再一看,瞬間就明白了,心中一驚:是她,她竟是女子.

    忠武王卻看了眼前人一眼,更加疑惑道:"她當然是女的了,娘娘這是……"

    傲雪掩嘴笑了笑道:"忠武王說得對,既然如此,皇上為謹王與她賜婚就沒什麼不對了,是吧?"繼續挖個坑讓你跳下來,看來你女兒比你聰明啊!她早已看出來了,這讓她更加肯定,她絕不如她表面所表現的那樣柔弱,相反她很有心機,很有城府,也很會演戲,她可不是林妹妹哦!

    "沒錯啊!"忠武王順著傲雪的話,點了點頭道,咚,掉進陷阱了吧!不過忠武王的名號也不是叫著玩的,一說完,就聽出了問題的症結,瞪目結舌地再次看了一眼從頭到尾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地看著謹王的大美女,那冷漠中帶著傲然天下的氣質,他只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

    "她……她就是莫太傅?天下聞名的莫君公子是……是女的."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啊!連他這個戎馬一生的人,聽到軍營中的將士將她如何在三個月內一步一步地運籌帷幄,打贏一場一場幾乎不可能勝的戰役,奇謀每每驚人,實現了她在初入軍營時許下的諾言,在兵法,布陣上連他都自歎不如,她高他何止一二籌啊!不僅如此,還會奇門遁甲之術,破了邪惡的血魂天干八卦陣,拯救了全天下,五行八卦本就是一門十分高深的學問,世上懂的人寥寥無幾,而她卻是如此精通,這簡直讓他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之人,一直想找機會向她討教.可現在卻告訴他,莫君是女兒身?全營上上下下敬若神明的天下一軍師是女子,這讓他一時如何接受得了.

    "正是."傲雪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可,她是女子的話,怎可入朝為官,怎可居于太子太傅一職?"忠武王還是不能相信道,一個女子,皇上怎麼可能讓她入朝為官呢!

    "老王爺,莫君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朕不會因她女兒之身,而埋沒了她,別說她女子的身份沒人知道,就是全天下都知道了'莫君公子’是女人身,朕依然會讓她做太子太傅,她依然是天下一軍師,沒人改變,但朕也相信,無論她是男是女,都不會影響她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地位."正軒正了正臉色,肯定道,眼中是對傲君滿滿贊賞.

    "女子同樣可以傲視天下,同樣可以如男子一般成就不世之功名,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傲雪收起了笑意,傲然道,一股渾然天成傲氣無形地散發出來,在古代這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女子從來就被教育成三從四德,即使再有才氣的女子,也逃不出這個枷鎖,這樣一番言論,可謂是驚世之論.

    但身為皇帝的正軒和王爺的謹軒,卻對此言論不住地點頭贊賞.

    "臣明白."忠武王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皇上說得沒錯,而他身為武將,也不像那些文人般迂腐,也從沒認為女子就只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一直都認為女子也可如男子一般建功立業,何況皇後傲然的氣勢也深深地震驚了他,皇後果然如傳聞般,是個奇女子.

    "老王爺果然深明大義,那朕就下旨,為謹王與莫君賜婚."正軒轉頭,一臉笑意地對著謹軒跟傲君道.

    謹軒剛想謝恩,傲君卻先一步開口道:"等等……"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她,舞盈強壓住心中的憤恨,水波盈盈地看向謹軒,真是我見猶憐啊!而謹軒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緊握拳頭地看著傲君,看得出,他很緊張.

    "謹軒,給我點時間."傲君表情堅定地對謹軒道,目光灼灼地深深望進了謹軒的深邃的眼眸中.這一刻她已決定好了,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心了,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原來她的心始終依然.

    "君……"謹軒有點怒地喚了一聲,到了此時此刻,君,你還要拒絕嗎?為了耶律鷹,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連我跟皇兄請求賜婚,你也要拒絕,難道在你的心中,你更愛的是耶律鷹嗎?

    傲君無視謹軒的怒氣,溫柔地笑了一下,執起謹軒的手,再次堅定道:"相信我."她現在只是需要時間跟耶律鷹說清楚.

    "好."謹軒深深地看了傲君一眼,歎了口道.一看到她的眼睛,他根本就拒絕不了,何況她還這麼溫柔地對他笑,笑得那樣嫵媚,這是從未有過的,他就要相信她,他就要堅定的相信她,愛一個人,就要相信她.

    "謹軒,你放心吧!君已經想通了."傲雪笑得十分放松道,與傲君兩人相視會意一笑,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哈哈……她這個大媒人做得還真是成功耶!嘻嘻……

    "嗯."謹軒點了點頭,反握住傲君的手,緊緊地握住,他該相信她……

    "三哥哥……"舞盈淚眼婆娑地走到謹軒前面,柔弱地喚道,每走一步都像是隨時要倒下般.

    "舞盈."謹軒有點內疚地回道,他從小都把舞盈當妹妹,也沒去想過舞盈會喜歡他,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但他確實不能接受她,他知道他傷害了她,讓她難過.

    "呵……三哥哥,恭喜你找到心愛的女子,以後盈兒還……能不能找三哥哥玩嗎?莫……姐姐,行嗎?"舞盈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般,揚起燦爛的微笑,似有點害怕道.只是那種強顏歡笑的表情卻讓人覺得她更加柔弱,更激起人的保護欲,也更讓謹軒內疚不已.

    "當然,傻丫頭."謹軒有點不忍地拍了拍舞盈的頭,溫柔道.

    見舞盈一直看著她,謹軒也看著她,傲君點了點頭,舞盈一見,立即破涕為笑,看得忠武王,眼眶微紅,心中歎道:真是善良,單純的孩子啊!甯願自己苦,也要為別人著想.

    "皇上,臣先告退了."忠武王一邊拉起舞盈的手,一邊對著正軒恭敬道.這里以沒有他們的事了,這一切都在皇上,皇後的掌握之中,這一幕,早在他們的預料中,他與盈兒也是退的時候了.見皇上點了點頭,帶著舞盈就步出了禦書房,臨出禦書房之前,舞盈還一副要舍難舍的頻頻回望著謹軒,蒼白的臉上有隱忍之色,貝齒緊咬著嘴唇,真讓人心疼啊!

    "盈兒,為父知道你心中的苦,你想哭就哭吧,別忍著,為父永遠在你身邊."一離開禦書房,忠武王就摟住他心愛女兒纖細的香肩,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想給予他女兒力量,如果可能,他甯願痛得是自己,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嗚嗚……父王……盈兒真的很愛很愛三哥哥,嗚嗚……怎麼辦?盈兒不能沒有三哥哥啊!嗚嗚……父王……"舞盈靠在忠武王的懷里,像是個開了閘的水庫一般,哭得那個叫肝腸寸斷啊!不斷地抽噎著道.

    "哎,盈兒,你對謹軒的感情,為父最清楚了,但你今生與謹軒是無緣了,放手吧!"忠武王眼眶也紅了紅,再深深地歎了口氣,安慰著道.舞盈每哭一聲,他的心就痛一次,但感情的事,是勉強不得的.

    "父王……"舞盈整個頭都埋在了忠武王的懷里,改而小聲地低低哭泣著.隱于袖子下的手,卻握得緊緊的:無緣?放手?哼,這是決不可能的,莫君,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平民百姓而已,還跟那個耶律鷹不清不楚,哪配得上三哥哥,只有她,舞盈郡主,才配站在三哥哥身邊,才配成為三哥哥的妻子.莫君,是你自不量力勾引三哥哥的,那就別怪本郡主心狠了,哈哈……

    一輛馬車停在了太子太傅府門前,管家知道是自家主子回來了,立即迎了上去,卻被從車上走下來的人給嚇得直直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管家,管家,你沒事吧!"傲君用手在管家面前晃了晃,疑惑地叫喚道.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愣住呢?

    "大……大人,你是大人?"管家很艱難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不斷地打量著眼前的傾城大美女,余驚為消顫抖著道.他家主子怎麼在皇宮住了幾天,就由一個美男子變成了美女了?

    "有什麼不對嗎?"傲君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沒沒……大人,快進吧!耶律……"管家見傲君如此理所當然,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吞吐著道,又想起這幾天一直賴在府中的那個可怕的人,忙道.

    "我知道了."傲君擺了擺手,面無表情地走進府中,謹軒看了呆愣的管家一眼,也跟了進去,看著一襲女裝的傲君,寵溺地笑了笑:這個樣子進去,不嚇死你府中的人才怪,而你竟還一點都沒感覺,這不知該說你隨意呢?還是沒心沒肺……

    等到傲君跟謹軒都進府了,管家久久才回過神來,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跟大人說,趕緊追了上去,可晚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路上,太子太傅中的所有人,全都停下了工作,集體石化了,一個個快要站不穩的樣子,而某人卻像沒看見一般,徑直地向後院走去.

    才剛一踏進後院,一個身影就飛了過來,傲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了個滿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人是誰啦,傲君並沒有掙紮,任來人緊緊地抱著她,感覺著他心髒強而有力的跳動,心中一陣苦澀:對不起了,我能做的,就只是這樣而已.

    但很快,一個青色的身影一閃,抱著她的手就被強行扯開了,謹軒一臉怒氣地怒對著一臉邪笑的耶律鷹,冷冷道:"耶律皇子這麼做,未免有失體統吧!"

    "體統?哈哈……我摟著我心愛的女人有什麼失體統的?你說是吧!君……"耶律鷹嗤笑著看向傲君道,這一看,不禁愣住了,紅色的眼眸中滿滿的驚豔,他剛剛一聽到君回來,就立即撲了過來,都沒仔細看,怪不得剛剛就覺得哪里不對,原來……君穿起女裝,跟他想象中一樣,美豔不可方物,清靈得如仙女一般,讓人自慚形穢,這樣的人兒,他一定要得到.

    可她為什麼會突然穿起女裝,她的美是為誰,是為了歐陽謹軒嗎?紅色眼眸中的驚豔被嫉妒,狠曆,嗜血所替代.

    "心愛之人?閣下說錯了吧!君是本王未來的王妃,耶律皇子如此所言所為,置本王的面子于何地?"謹軒一聽耶律鷹說心愛的女人,火氣更甚,說出的話也更是冷到了極點,板起臉面無表情地直逼著耶律鷹,渾身散發出能凍死人的冰寒,再加上王者的霸氣,形成一股十分迫人的低氣壓.

    "未來王妃?"耶律鷹咬牙切齒地重複著這四個字,紅色的眼眸中仿佛能噴出火來般熊熊的火焰,直直地望進傲君烏黑的眼眸,他以為她又會再次逃避,再次躲閃,可是他這次錯了,傲君深不可測的眼眸直直地迎視著他,閃著堅定的光芒.這樣的她,竟讓他突然沒了信心,突然害怕起來了,心中的不安擴得越來越大了……

    "沒錯,所以請耶律皇子自重,對本王的王妃要避嫌."謹軒伸手將傲君攬進懷中,宣示他的所有權,冷然道.

    "哈哈……如果在下剛剛沒聽錯的話,謹王爺說的是未來王妃,既然是未來,那能不能成為謹王妃就還是個未知數了,不是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對君心生愛慕有何不對呢?又何來的自重呢?說不定,君會是在下的王妃,到時該自重的是王爺你吧!"耶律鷹哈哈地大笑起來,跨上前一步,與謹軒對峙著,邪惡而又自信地笑著道,渾身散發出不遜于謹軒的王者之氣,淡紅色的發絲隨風而起,紅色的眼眸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著,形成了一團十分耀眼的火焰,與謹軒的冰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耶律鷹的話,讓謹軒深邃的眼眸危險地半眯起來,殺意驟起,耶律鷹也不甘示弱,瞬間化身為地獄修羅,陰森恐怖的殺氣環繞在四周,兩人之間波濤暗湧.

    一時,後院之中,所有能動的生物,全都消失無蹤,實在無法忍受這冰火兩重天的折磨,還有讓人窒息的濃濃殺氣.

    當然有一個人例外,不是她不受影響,而是她不能逃,這一場暗湧是由她而起,也只有她能阻止這場暗湧變成滔天波瀾,哎,他們還真不負"冷面戰神"跟"噬焰邪君"的稱號啊!

    "耶律鷹,我有話跟你說,謹軒,你先回去吧!"傲君冒著會被冰凍死,被火燒死的危險,硬插入兩人之間,淡然道.

    "別急,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聊,接下來的這幾天,還得勞煩'太傅大人’多多照顧呢!"耶律鷹瞬間收起了殺氣,邪邪地笑著道.他有種預感,君會跟他說什麼,但他不會給她機會說的,看來計劃得提前了,君,這是你逼我的,別怪我.

    "什麼意思?"傲君冷漠而疏離地問道.她知道耶律鷹在逃避,但她不能再給耶律鷹希望,不然他會更痛苦的,雪說得對,長痛不如短痛,既然想清了,決定了,就要果斷地快刀斬亂麻.

    "就是這個意思,貴國陛下已答應在下流下來領略貴國的風土人情,而為顯地主之誼,也答應了,讓在下自行選擇一大臣'相陪’,縱觀滿朝文武,就君最合適了,所以在龍軒的這段日子就要麻煩'太傅大人’,而這段日子,在下也會住在太子太傅府,君應該不會不歡迎吧!"耶律鷹邪笑著解釋道,說得理由冠冕堂皇,也在情在理,想推都推不掉,擺明了現在是兩國之間的交際,與私情無關,連謹軒都不能說什麼.

    "歡迎之至."傲君冷著面淡然道,客氣的話將她與耶律鷹之間的界限劃得分明,她只是東道主龍軒皇朝的太傅大人,而他是出使龍軒皇朝的滄遼使者.

    "呵……太傅大人真客氣."耶律鷹依然故我地邪笑著,只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手攥得緊緊地,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本王身為龍軒皇朝的王爺,也得略盡地主之誼,就由本王與君一起招待滄遼使者."謹軒低沉而堅定道,他可不會放他們兩人獨處的.

    耶律鷹只笑不答,仿佛早就料到謹軒會這麼說,而傲君剛想說什麼,一聲激動的聲音驀然想起,引起了院中三人的注意,轉過頭,一抹粉紅色的身影激動地向他們奔跑過來.

    "哥……"那粉紅的身影邊跑邊哽咽著叫道,卻在看到傲君時,驀然停了下來,不斷地抹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緊盯著傲君.

    "瑩兒,你怎麼在這?"傲君看到來人,激動地道,開心地笑著迎了上去.瑩兒怎麼會來,太好了,好久不見她,還真想她.

    "不,不可能的,不……"月瑩聽到傲君激動的叫喚,看到迎上來的傲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斷地後退.哥,哥怎麼會變成女人,怎麼會,不不,這不是哥,哥,是堂堂的男子漢,為什麼……

    "瑩兒,你怎麼啦?你沒事吧!"傲君擔憂地扶住月瑩問道,不明白,瑩兒剛剛還那麼高興,怎麼突然失魂落魄起來了?

    "不,別碰我……你不是哥,哥,哥是男子,你不是,你不是……"月瑩用力甩開傲君扶住她的手,狀似瘋狂地大吼道.

    "瑩兒."傲君抓住處于瘋狂狀態的月瑩的雙肩,大吼道,這一吼,瘋狂的月瑩慢慢地靜了下來,茫然地看著眼前絕色的容顏,見月瑩靜了下來,傲君歎了口氣,輕聲道:"瑩兒,對不起,我不該騙了你,但當時要入軍營,我只能男裝打扮,其實我本就是一女子,爹娘都知道的,我是你姐姐,並不是哥哥."由一個哥哥變成了姐姐,瑩兒一時難以接受是可以理解的.

    "姐姐?不,我沒有姐姐,我只有哥哥,只有深愛的哥哥,哥哥……"月瑩眼神空洞地邊後退,邊喃喃道.

    這個打擊太大了,她無法接受,哥,她深愛的男子,她的夢想,竟然是個女子,她愛上的是個女子,真是諷刺啊!哥哥,她心目中的神,竟然這樣耍著她,騙著她,她恨,好恨2啊!恨眼前這個女人,恨她,恨不得殺了她……

    "瑩兒,你……"傲君不可置信地瞪大著烏黑的眼眸,看著眼神空洞的月瑩道,瑩兒剛剛說什麼?她說她深愛的哥哥?難道她……一直都深愛著女扮男裝的她,不會吧!傲君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月瑩以往的一些不尋常的表情舉動,還有那灼熱的眼神,心中一驚,她竟一點都不知道.

    "你不是我哥,我恨你……"月瑩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地推開了傲君,瘋了一樣地大吼著跑了出去,還將姍姍來遲的管家給撞得狠狠地跌在地上,然後不管不顧地跑出了府.

    傲君一時沒想到瑩兒會突然那麼用力地推開她,還處在震驚中的她被這一推,向後退了好幾步,就要倒下,突然眼前兩個人影一閃,謹軒跟耶律鷹兩人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同時擔憂地出聲道:"君,你沒事吧!"

    "我沒事,瑩兒,不行,我要去找瑩兒."傲君急切地甩開謹軒跟耶律鷹的手,說著就要往外沖出去,瑩兒這樣出去,她不放心,心中很不安.

    "我跟你一起去."謹軒跟耶律鷹又同時道,說完之後對著對方冷哼了一下:干嘛學我!

    傲君也不顧兩人之間的暗湧,吩咐管家將府中的人都派出去找月瑩,自己也出府出去,只是身邊一直跟著兩只跟屁蟲.

    月瑩瘋一般地向前跑,也不知要跑去哪里,她只想遠離那個人,她不想看到那個人,她不知她要跑到什麼時候,仿佛只有這樣跑著,才能發泄心中的痛,心中的恨.

    終于累了,月瑩扶著一顆大樹跪了下來,滿腔的痛,滿腔的恨在這一刻爆發了,邊放聲大哭邊對著天大吼:"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莫君……我恨你,你騙了我,我恨你,恨你……莫君,你把哥還給我,哥……啊……"

    一時驚起了林中正要棲息的萬鳥,寂靜的林中騷亂不已……

    苦累了,喊累了,整個人如被抽干般虛脫的跌坐在樹邊,眼中依然閃著憤恨的光芒,沙啞的聲音依然在喃喃著:"我恨你,我恨你……"

    "恨,說是沒用,恨,就要報複……"一個如鬼魅般的聲音自月瑩的背後響了起來,帶著蠱惑.

    月瑩抬起憤恨的眼眸,轉過頭去,樹影斑斕處,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光站著,雙手負後,看不清長相,若隱若現地只看到嘴邊一抹殘忍的笑容,給人以恐怖,壓迫的氣息.

    月瑩愣愣地看著眼前散發著令人打從心底發顫的詭異氣息的人,本來應該害怕的她,卻一點都沒感覺,腦中只有那一句話:'恨,就要報複,報複……’眼中的恨意更深,嘴邊扯起一個冷笑.

    月黑風高,懸崖邊上,一綠衣女子迎風而立,風吹起了她柔順的青絲,蒼白的臉龐,柔弱無骨的身子,仿佛風一吹就會吹走般,真是柔弱得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抱住她,好好地疼愛她,但那雙閃著恨意的狠曆眼眸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是那麼恐怖,那麼地嗜血.

    "找我來有什麼事?"一個低沉中帶著蠱惑的聲音自身後響了起來,帶著隱隱的笑意與殘忍.

    "幫我殺一個人."綠衣女子依然看著遠處的天空,嗜血地說道,話中那麼深刻的恨意與狠曆.

    "莫君."來人了然地笑了笑道,自黑暗走出一身著黑衣的高大身影,雖看不清臉,卻能看到他嘴邊那一抹殘忍嗜血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人,眼神中有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雖只是一閃而過.

    "哼,不愧是七刹樓的樓主,怎樣,答不答應?"綠衣女子冷哼一聲,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高大的黑衣男子.

    "我殺不了."黑衣男子聳了聳肩,如實道,眼中也閃著深深的恨意:莫君.

    "哦,殺不了?天底下有七刹樓樓主殺不了的人?哼,只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樓主也未免太沒自信了吧?"綠衣女子冷笑著嘲諷道,眼神不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她無意救起的男子,答應為她做一件事的男子.

    "呵呵……文弱書生?想不到莫君還真的是騙過了所有人,你認為一個文弱書生能滅了我暗夜閣的全部精英?"黑衣人呵呵地冷笑道,那笑聲在這懸崖上顯得那麼地陰森,猶如來自地獄.如果不是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憑她剛剛的態度,早就尸骨無存了,眼中的殺意驟起:如果不是莫君,今日他已是天下的霸主,又怎麼會成為見不得人的七刹樓樓主呢?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早已派出殺手去殺莫君,而且派出的全是暗夜閣的精英,但卻……"綠衣女子震驚地看著黑衣男子道,眼中有著不可置信與疑惑:暗夜閣是個殺人的組織,里面的精英的實力,她很清楚,竟然還殺不了莫君,難道莫君的武功真的有那麼厲害,她看起來一點武功也不會啊!他為什麼會派人去殺莫君,而且一次竟出動了暗夜閣的全部精英,他與莫君也有仇?

    "全軍覆沒."黑衣男子恨了恨接著道,嘴邊依然掛著殘忍的笑,仿佛有讀心術般,又道:"你猜得沒錯,我不禁認識莫君,而且與她有深仇大恨,她是我稱霸路上最大的障礙,但我卻殺不了她,我曾與莫君交過手,她的武功高深莫測,沒人知道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的實力還有多強,她太可怕了……"

    "連你都殺不了她,難道我真的要認輸嗎?真的動不了她嗎?"綠衣女子後退了一步,頹然道,心中更恨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優秀,為什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不,在武功上,我們殺不了她,但有一個人殺得了她."黑衣人突然詭異的笑起來道,渾身散發出一種陰謀的味道.

    "是誰?那人的武功鎮的有那麼高,真的殺得了她?"綠衣女子一下子又仿佛看到了希望,激動地上前抓住黑衣男子的衣袖急切道.

    "那人不會武功,但她絕對殺得了莫君."黑衣男子揚起了一個十分殘酷嗜血的笑,自信滿滿道.

    "哈哈……我相信你,不管那人是誰,只要能殺得了莫君就行."綠衣女子殘忍地大笑著,帶著恨意的眼眸閃了閃,勾起一個冷笑道:"竟然有了這一張王牌,莫君也就不用急著殺了,或許我可以答應那個人,跟他合作,哈哈……莫君,在死之前,我可得好好地利用利用你,得到我想要的,也讓你在死之前嘗一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哈哈……"

    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像是來自地獄的鬼般慘白,水波般的眼眸閃著嗜血的陰謀,笑聲在這個空曠的懸崖上時那麼陰森恐怖……黑衣男子勾起一個殘忍嗜血的笑容,也跟著放聲大笑……那兩重笑聲真是比十八層地獄還讓人恐懼.

    正在因找到月瑩而開心不已的傲君並不知一場波濤正在暗湧,讓她難以承受的陰謀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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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陰謀!中計!


    太子太傅府後山上,傲君一襲白衣立于"體育館"前,終于建成了,為了給謹軒一個驚喜,這幾天一直忙著"體育館"最後的落成,都沒再見過謹軒了,等下就去找他,嘻嘻……傲君甜蜜地笑著.

    "在想什麼?這麼開心?"耶律鷹突然不知從哪里躥出來,一臉邪笑著道.紅色的眼眸卻有著隱隱的盛怒:哼,又在想歐陽謹軒,每次一想到歐陽謹軒,她都會露出這個甜蜜幸福的笑容,看得他直想上去撕掉她的笑臉,她只能想著他,只能為他而笑……

    "沒什麼,耶律鷹,我有事跟你說."傲君轉過身來,一臉正色道,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說清楚.

    "君,你所謂的'體育館’已經建成了?你這幾天就為了這個'體育館’一直不理我,我倒要看看這個'體育館’到底為何物."耶律鷹似沒聽到傲君的話般道,一副對眼前的"體育館"很感興趣但又很不滿的樣子道.

    "耶律鷹,別再轉移話題了,今日我們就把一切都說清楚吧!"傲君閉了閉眼,堅定道,這幾日來,耶律鷹天天膩在她身邊,但每次她要跟他說清楚的時候,他就總有辦法將話題給引開,讓她開不了口,今日她不會讓他再將話題引開,所有的事,就要今天解決吧!長痛不如短痛,雖然看他傷心,心還是會痛,但自己的心,現在一片清明,不再迷糊了,所以必須得狠下心.

    "君,我們進去看看吧!"耶律鷹依然當沒聽到傲君的話,繼續說著自己的話,抓起了傲君的手,就要往體育館里走.君,我這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還是那麼絕情的話,就怪不得我了.

    傲君反握住耶律鷹的手,歎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忍,狠了狠心道:"耶律鷹……"

    耶律鷹紅色眼眸一閃,身形一閃,狠狠地抱住傲君,傲君剛想掙紮,耶律鷹就將頭埋進了傲君的頸間,悶著聲道:"君,別動,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抱著我好嗎?一下就好."

    傲君緩緩地伸出手,回抱著耶律鷹,微閉著眼,心中陣陣無奈:聰明如他,應該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吧?卻還一直在她面前強顏歡笑,這樣的他,讓她真的很不忍.

    兩人各有心思地相擁著,但在旁人看來,兩人卻是情不自禁地想抱著,渾然忘我,連他人的到來都沒發現,直至那人憤然離去.

    耶律鷹看著那遠去之人,邪惡一笑,歐陽謹軒,這才剛開始.

    謹軒一臉氣憤地回到了謹王府,煩躁地拿起劍,耍了起來,可劍法卻雜亂無章,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劍上,不斷地在心中一再地告訴自己:那只是個誤會,只是個誤會,君,不會背叛他的,他要相信她,不想,不要想了.可腦海中卻一再地浮現剛剛的那一畫面,那相擁的兩人,耶律鷹沉醉愉悅的表情,君微閉著眼,攬著他的腰,那麼地"深情"……不,不想,那是誤會.

    煩躁中的謹軒,並沒有發現慢慢靠近的某人,待發現時,劍鋒剛好直直地刺向來人,一驚,趕緊掉開劍鋒,險險地掠過去人的臉龐,來人一臉慘白地跌坐在地上,臉上驚恐萬狀.

    "舞盈,你沒事吧?"謹軒收住劍勢,扶起已被嚇呆的舞盈,緊張地問道.暗惱自己竟差點失手傷了舞盈,尤其是看到她慘白了的臉.(.wrbook.)

    "三哥哥……"舞盈抬起驚魂未定的小臉,淚眼婆娑地看著謹軒,弱弱道,臉龐還滑下了兩行清淚.

    "舞盈,對不起,嚇到你了."謹軒心疼的攬起舞盈,輕聲細語道.

    "三哥哥,嚇死舞盈了,舞盈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舞盈趁機撲進謹軒的懷中,嗚嗚地低泣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瑟瑟發抖,貪婪地聞著謹軒身上特有的男性陽剛之氣.

    "舞盈乖,不哭了,是三哥哥不好,來,外面冷,我們先進去吧!"謹軒輕輕地擦拭舞盈眼角的眼淚,將她扶正,體貼道.殊不知舞盈等的就是這句話.

    "嗯."舞盈柔柔地點了點頭道,蒼白的臉上還存在著驚恐,整個人柔弱無骨地靠在了謹軒的身上,在謹軒不注意的時候,詭異一笑,映著她蒼白的臉,整個人如幽魅一般.

    "哥,快走啊!"月瑩蹦蹦跳跳地跑在了前面,對著後面的傲君催促道,滿臉的興奮.

    "知道的,這就來,瑩兒,你怎麼比我還興奮啊!"傲君寵溺地看著興奮地手舞足蹈的月瑩,笑了笑道.

    對于瑩兒這麼快就原諒她,著實讓她開心了好幾天,瑩兒的失蹤讓她擔心不已,她以為她會失去這個可愛的妹妹的,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可是想不到,當晚她救自己回來了,一臉想通的樣子對她說,她已經想通了,原諒她了,但她已經習慣了叫她哥,所以她還是叫她哥,她又是那個可愛體貼的小妹妹,他們又回到了從前了,每天被她從被窩中挖起來,心中都會湧上一種久違的幸福.

    "那是當然了,真想知道王爺看到'體育館’會不會像我一樣被驚嚇到,會不會像我一樣那麼丟臉?"月瑩笑得無比燦爛地挽著傲君的手,調皮道,突然又一臉曖昧地靠在傲君的耳邊道:"最重要的是王爺到時一定會深情款款地緊抱著哥,溫柔道:'君,你真是讓我太驚奇了’,哇,多麼感人的一面啊!呵呵……"

    "好啊!你敢消遣起你哥來了,看我不打你."傲君被月瑩一說,臉頓時紅得像煮熟的番茄一般,嗔怪道,說著作勢就要打月瑩.

    月瑩似早就料到般跳開,哈哈地笑了起來道:"哈哈……哥臉紅了,哥害羞了,來啊,來打我啊!"心中卻一陣冷笑:想跟心愛的人雙宿雙棲,做夢……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別跑."傲君追了過去,臉更紅道.誰曾想,天下一軍師,竟是個臉皮這麼薄的人呢!

    兩人你追我趕地嬉鬧著來到謹王府,輕車熟路到了謹軒的房外,有點奇怪為什麼一路走來,都沒見到什麼人呢?

    傲君帶著甜甜的笑意剛想走進去,卻聽到從里面傳出一個弱弱的聲音:"三哥哥,你真的答應不離開我?"聲音中帶著不安,還有淡淡的驚喜.

    傲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地靠近房間,房門虛掩著,從房外剛好看到了舞盈柔若無骨地靠在謹軒的身上,而謹軒則一手環在了她的腰上,一手溫柔地將她垂在額前的發絲撫到耳後,動作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小心謹慎,就像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貝般,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更可惡的是,兩人竟然還坐在了床上,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怎麼能……看起來真像一對恩愛的夫妻,不,她應該相信謹軒的,他只是把她當妹妹,他們沒什麼的,要相信謹軒,他不是那樣的人.

    但這時,卻又聽謹軒開口道:"嗯,三哥哥答應你,不離開你,陪在你身邊."聲音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肯定.

    傲君的拳攥得緊緊的,臉上忽白忽青,深不可測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轉身,結拜衣袍一揮,踏著沉重的步伐,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她很想相信謹軒,很想告訴自己那只是誤會,謹軒不會背叛她的,謹軒是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是嗎?他那麼愛她,為了她受了那麼多的苦,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在這時候,謹軒不會移情別戀的.

    但腦中還是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一幕,她一臉幸福地靠在謹軒的懷中,而謹軒沒有推開她,反而緊摟著她,動作時那麼地溫柔,那麼怕傷到她,他為她輕撫青絲,如此親昵的動作,他竟做得如此理所當然,就像是經常性的動作一般,耳邊響起的是成舞盈帶著不確實而又驚喜的反問,謹軒如誓言般堅定的承諾……她不想想,不想聽,可那畫面,那聲音卻一直如鬼魅般糾纏著她.

    "哼,哥,你怎麼忍得住啊?王爺他……他太過分了."月瑩突然一臉氣憤地沖到傲君面前,氣沖沖道,小手握得緊緊地,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這只是個誤會,謹軒他不是這樣的人."傲君遠離的思緒被拉了回來,緊握著拳頭,肯定道,那堅定的表情似在說服月瑩,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什麼誤會?哼,我早就知道他們有問題,只有哥,你才傻傻相信他們,哼,男人都是花心,見一個愛上一個,以為王爺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想不到還是一個德行,看到那柔弱的美女就心癢癢了……"月瑩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噼里啪啦地控訴著男人的惡行,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她被男人騙得有多慘呢!

    "瑩兒別亂說,謹軒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他不會花心的."傲君喝住月瑩,撇開頭,淡淡道,但語氣還是肯定的,雪說過,謹軒是個專一癡情的絕種男子,而與謹軒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她也同意了雪的這個說法,謹軒,他跟其他王孫貴族子弟不一樣,他對感情專一,決不會三心二意,不會見一個愛一個,不會,不會的……

    "我妹亂說,這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王爺這幾天,天天陪著那個女人,一起游湖,一起游玩,一起騎馬,一起賞花,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一起,而那個女人也住到了謹王府,就在王爺房間隔壁的那間廂房中,而且王爺還帶她去軍營,那個女人當著所有人的臉,溫柔地為王爺抹汗擦臉,營中的兄弟都說,他們兩人很配,說那個女人一定會是王妃,因為,王爺很喜歡她,走路怕她摔著,喝水怕她噎著,吹風怕她著涼,簡直是捧在手心里疼著,這些都是趙之陽告訴我的,不信你去問他們,全營的兄弟都可以作證."月瑩氣得小臉都漲得通紅,倒數謹軒的罪狀,還怕傲君不相信,連整個軍營的兄弟也搬出來了.

    "瑩兒說的是真的?"傲君閉了閉眼,臉色蒼白道,心疼得厲害.一直堅信的心動搖了,因為她相信瑩兒不會騙她,那這一切都是真的了.可她不知,現在的瑩兒已不是之前那個天真無邪,一心只愛著她的瑩兒,她現在時一心想要報複的莫月瑩.

    "哥,你沒事吧!雖然這是事實,但瑩兒不該告訴哥的,明知哥會傷心的,但瑩兒不想哥被騙,等到將來會後悔,哥會怪瑩兒沒告訴你這些."月瑩一臉擔憂地扶住傲君,一副不該告訴你這些的表情,那話看似單純,卻更加深了她前面所說的話的可信度.

    "我沒事,瑩兒,我們走吧!"傲君拉起月瑩的手,給予她安心一笑道,可那笑卻是如此的淒美,如此的痛心,如此的苦澀.

    月瑩被傲君拉著走出了謹王府,看著前面拉著她似逃離般快步向前走的傲君,心中一陣陣報複的快感:'莫君,我會把我所嘗的所有痛都千倍百倍地還給你,讓你也 試一試這種被心愛的人欺騙,背叛的鑽心之痛,哈哈……你雖不願承認,但你的心已經在動搖了,你的心已相信了我的話了……哈哈……

    傲君離開後,謹軒的房間中,謹軒輕柔地放下舞盈,哄著道:"快睡吧!你剛剛被嚇得不輕,要休息一下,三哥哥答應你,在這里陪著你,不會離開的,你安心睡吧!"

    看著呼吸變得均勻的舞盈,謹軒松了口氣,輕輕地走出了房間,剛剛被嚇到的舞盈一直顫抖著小手,拉著他不放,那瑟瑟發抖的樣子看得他不忍,只得坐在床邊,安慰著她,讓她安心休息.孰不知,在他剛離開房間,房中人緊閉的眼睛瞬間睜開,閃著詭異的光芒,冷冷地笑著,他與傲君都已掉入了圈套之中.

    傲君與月瑩剛一出謹王府,就迎上了一臉喜氣的忠武王,忠武王一看到他們先是一驚,臉色變了幾變,而現在的傲君根本就不想理,也不想看到與成舞盈有關的人,拉著月瑩當沒看到人般越過忠武王.

    "莫太傅請等等."正當傲君要揚長而去之時,忠武王卻突然轉過身來喚道.

    傲君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站在了原地,卻沒有轉過身,也不說話,她在等著他說,雖然不喜歡成舞盈,但對于忠武王她還是蠻敬重的,何況他還是謹軒的師傅.

    "莫太傅,可否找個地方坐坐談一談."忠武王坐到傲君身邊,看不出任何情緒道.

    傲君不說,只是跨步向前走,談談?他們能有什麼好談的?

    酒樓二樓廂房內,傲君面無表情地坐著,看著窗外的景物,不知在想什麼,忠武王看著傲君絕美的側臉,一臉沉思,同樣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有月瑩一臉好奇地看看傲君,望望忠武王,大眼晴忽閃忽閃的.氣氛是那樣詭異……

    "莫太傅,想必知道老夫找你來有何事吧?"忠武王終于打破了詭異的氣氛,邊觀察著傲君的反應,邊中氣十足道.

    "不知."沉默中的傲君看都沒看忠武王,依然故我地看著窗外,淡淡道,聽不出任何情緒.

    "難道謹王沒跟你說嗎?"忠武王一副受驚的表情反問道,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撫著青白的胡子,不知又在想什麼,若有似無地歎著氣.

    "說什麼?"傲君終于回過頭來,深不可測的眼眸直射著忠武王,淡然道.聲音依然沒什麼起伏,似乎在說的是與她無關的事一般,但那握緊的拳頭卻顯示著她在緊張.

    "謹王昨天突然向老夫求親,說他要娶盈兒,而且會好好照顧,疼愛她一輩子,本愛老夫很生氣,當場是將謹王給怒罵了一頓,罵他既然如此,為何當初老夫向皇上請求賜婚的時候,卻如此決然地拒絕,害得盈兒傷心不已."忠武王似乎還在氣憤當中,一拍桌子道,睿智的眼眸卻時時刻刻地看著傲君的反應.

    "後來呢?"傲君依然動都沒動,聲音平淡得沒有任何波瀾道,讓人以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忠武王說的話根本就對她毫無影響,可你只要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便知這句話對她的影響有多大,指甲插進手掌內,流出了鮮血,卻渾然未覺.她在忍著,在努力地控制自己快要失控的思緒,她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哎,後來,他和盈兒一起跪下來求老夫,向老夫說明心跡,他說他是真的深愛著你,想讓你當他的王妃,所以才會那樣做,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發現他越來越放不下盈兒,而且他們竟還有了夫妻之實,所以他請老夫將盈兒嫁給他,與你同時嫁于他."忠武王似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看到傲君隱忍的神色,睿智的眼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就被掩飾得很好.

    傲君努力控制的思緒在這一刻崩潰了,心在碎成一片一片,在滴著血,還在流著血的手緊捂著胸口,深不可測的眼眸變得渙散起來,耳邊不住地回響著:'他們竟有了夫妻之實……’,歐陽謹軒,你真的背叛了我?你竟真的與成舞盈在一起了.

    "莫太傅,你沒事吧?"忠武王擔憂地起身,一臉緊張地要上前扶住傲君道,他是真的擔憂,心中陣陣不忍,看到這樣的傲君,不住地在心中問自己:這樣做對嗎?

    "沒事,後來呢?"傲君阻止忠武王要上前扶住她的動作,咬著唇,冷漠淡然道.她還要繼續聽下去.

    "哎,老夫當時氣得打了他一掌,可他還是不放棄,盈兒也求老夫,讓他們在一起,說她願意與你共侍一夫,她願意做側妃,只求能跟謹王在一起.老夫老了,只要盈兒能幸福,老夫就不管了,所以老夫已答應他們了,現在老夫想請求你一件事."忠武王閉了閉眼,似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他閉眼時因為他不想看到眼前之人明明傷心欲絕卻還在強裝堅強.

    "什麼事?"傲君聲音已變為無力道.

    "以後盈兒若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請你要多多包涵,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忠武王一臉誠懇道.此話似真似假.

    傲君不置一詞,艱難地站了起來,在月瑩和忠武王擔憂的目光中,步履艱難地走了出去,她現在的腦子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思考了,心痛得完全沒感覺了,似有什麼要湧上來一般.

    她不知她是怎麼回到太子太傅府的,在看到耶律鷹的那一刻,她想笑,可卻笑不出來,喉嚨一甜,一股血腥湧了上來,在耶律鷹擔憂緊張的眼神中,噴了一大口鮮血,強裝的堅強崩潰了,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她看到了謹軒與成舞盈恩恩愛愛地相擁著,看到了謹軒溫柔體貼地對稱舞盈噓寒問暖,看到了成舞盈懷著謹軒的孩子,謹軒一臉幸福地貼在她的腹上聽著肚子里孩子的聲音,而她卻只是個多余之人,謹軒沒再看她,偶爾回眸看她一眼,卻不再是深情,而是愧疚與冷漠,不,謹軒,你不能這樣對我……不……

    "不……"傲君與睡夢中哭喊著醒了過來,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似乎變得愛哭了.

    "君,你醒了?"坐于床前的耶律鷹一臉放松抱著傲君開心道,君終于醒了,雖然大夫說她只是氣急攻心,沒什麼大礙,但他還是不放心,他必須守在她的身邊.

    "耶律鷹,你怎麼會在這?"傲君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點了,抬起水霧般的眼睛,疑惑道.

    "你突然吐血暈倒了,嚇了我一跳,君,別再嚇我了,行嗎?"耶律鷹緊緊地握住傲君,緊張地問道,好似傲君隨時都會離開他一樣.

    "我沒事."傲君撇過頭去,不去看耶律鷹深情而又擔憂的眼神,在謹王府看過的一幕,聽到的一切,瑩兒說的話,老王爺說的話,一幕幕就像走馬燈一樣,又再一次地浮現出來,折磨著她傷痕累累的心,她不想讓耶律鷹看到軟弱的她,不想他看到如此狼狽的她,在他面前,她應該是傲視天下的莫君.

    "君,別躲了,跟我走吧!既然是歐陽謹軒對不起你,你又何須留戀呢?"耶律鷹將傲君的臉給掰了過來,定住,深情地說著,眼光灼灼,似要將她給看透了般.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傲君矢口否認道,逃避著耶律鷹的眼神,她這樣傷耶律鷹,為什麼他還要如此深情地對待她呢?

    "別瞞我的,莫月瑩已跟我說了,歐陽謹軒太過分了,君,我本來已想好了,如果你真的那麼愛歐陽謹軒,而歐陽謹軒真的能給你幸福的話,我願意放手,但現在,他卻背叛了你,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君,跟我走吧!我耶律鷹發誓,一輩子只疼你,愛你一個,絕不會再有其他女人,我也不回滄遼皇宮了,我們找一個世外桃源隱居起來,過幸福的生活,好嗎?"耶律鷹不再是邪笑,而是真誠地笑著,堅定地笑著,深情地笑著,看著傲君似乎陶醉在他構想的美好藍圖之中.

    "耶律鷹你……你何苦呢?我凌傲君何德何能,得你如此深情相待?"傲君眼泛淚光,動情地說道.

    不可否認,此時此刻,此懷此景,耶律鷹的話真的是深深地打動了她,對于這個她注定辜負的男子,她亂了,她明白自己的心,謹軒是她的最愛,但他卻背叛了她,耶律鷹被她背叛,卻依然癡心不悔,她到底該怎麼辦呢?她是絕不可能跟成舞盈共侍一夫的,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謹軒的懷中還躺著別的女人,如果是那樣,她一定會選擇毫不留情地離開,真的要跟耶律鷹一起走嗎?

    "因為你值得,因為我愛上,深深地愛上,不可自拔地愛上,已深入骨髓了."耶律鷹慢慢地靠近傲君,紅色的眼眸深情地注視著,語氣堅定而又動情道.

    傲君看著眼前俊美的臉慢慢地低下,慢慢地靠近,她知道他要干什麼,但她卻不想拒絕,耶律鷹這個讓她無奈卻又心疼的癡情男子.

    見傲君沒有拒絕,耶律鷹心中一陣狂喜,性感的薄唇品上了他心馳已久的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輕柔地描繪著她完美的嘴形,輕輕地品嘗著,傲君動情地回應著,心中卻陣陣苦澀,這個時候,她心里想的竟還是謹軒,她真的是不可救藥了.

    得到傲君的回應,耶律鷹更是激動不已,剛要加深這個吻,一聲暴怒就響了起來.

    "你們在干什麼?"謹軒渾身散發著冰冷,但深邃的眼眸卻冒著火,踏著暴怒的火氣走了進來,如火般的視線直視著床上相擁在一起深吻的男女,心中陣陣痛心.

    床上兩人聽到聲響,立即分開,卻沒有驚慌,傲君冷漠地看了謹軒一眼,撇過頭去,不想去看眼前人,耶律鷹邪笑著站了起來,與謹軒對視著,當著他的面輕舔了一下嘴唇,似在回味著剛剛那一個吻般.

    "君,你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謹軒深吸了一口氣,寒著聲問道.為什麼你還可以如此冷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心虛嗎?只要你解釋,我就相信你,我可以告訴自己,這只是個誤會.

    "沒什麼號解釋的."傲君依然沒有看向謹軒,冷冷地回道.她為什麼要解釋,該解釋地是他,是他先背叛她的,他已經跟成舞盈有了夫妻之實,現在卻來責問她為什麼跟別的男人接吻,哼,這算不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哼,她可不是古代那些三從四德的女子,何況剛剛她是心甘情願的,更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謹軒沒想到傲君竟然會如此冷漠地回答他,直直地看著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剛要越過眼前的耶律鷹,走向傲君,向她問清楚,卻被耶律鷹給攔住了.

    "讓開."謹軒看都不看耶律鷹,目光一瞬都不離開傲君,冷冷道.他那是什麼態度?仿佛他是君的丈夫一樣,哼,他才是君的丈夫,來這里天經地義,而他一個男子深夜到女子的房間,還做那樣的事,他沒責問他,他反倒來責問他,哼……腦中不受控制地想起早上兩人相擁的情景,還有剛剛擁吻的場面,怒氣更甚.

    但耶律鷹一步都不讓,邪笑著看著謹軒,滿眼的挑釁,兩人又對峙著.

    "王爺,到此有什麼事嗎?"這回是傲君的出聲詢問了,這一聲王爺,劃清了兩人的界限.傲君慢慢地下了床,冷漠地直視著謹軒道.她已決定了要面對,如果謹軒真的放不下成舞盈,那麼她願意放手,成全他們兩個,但要她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分享同一份愛情,那是決不可能的,甯為玉碎,不為瓦全.

    "王爺?什麼事?凌傲君,本王倒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日對我避而不見,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為什麼這麼晚了,你讓陌生男子逗留在你房中,為什麼……為什麼你竟跟他做出這樣的事?為什麼背叛我?"謹軒被這一聲"王爺",這一聲冷漠的話語給氣到了,怒氣直沖腦頂,越過耶律鷹的阻擋,沖到傲君的面前,怒聲吼道.該死的,兩人的口氣如此像,反倒他真的像是個不識趣不速之客,壞了他們的好事.

    傲君看著盛怒中的謹軒,心中一陣冷笑,冷漠的話輕輕地逸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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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25: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設計成親


    傲君看著盛怒中的謹軒,心中一陣冷笑,冷漠的話輕輕地逸出了口……

    "沒發生什麼事,並不是本官避而不見,而是公務繁忙,耶律皇子初到龍軒,本官既然作為'相陪’的官員,當然得盡職了,為什麼對你冷淡?本官待人向來如此,沒有什麼所謂的冷不冷淡,而且耶律皇子對本官而言並不是什麼陌生人,深夜在此,本官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至于背叛,更是不知王爺從何說起,本官做什麼事,王爺似乎管不著吧!"傲君無畏地回視著謹軒,冷漠而疏離,完全把謹軒當成陌生人一般.

    "本官?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謹軒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但還是抓緊傲君的雙肩,皺著眉頭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所有事都不一樣了,君,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陌生了?

    "我知道."傲君依然冷漠道.

    "王爺,我聽到了吧,所以,你是否可以移駕了,你府中應該還有人在等著你吧?"耶律鷹斜靠在一旁的牆上,火上澆油道.

    "王爺請回."傲君甩開謹軒的手,決然轉過身去,冷聲道.歐陽謹軒,我成全你……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真相是這樣的,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原來你冷傲君是這樣的人……"謹軒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看到兩人如此默契的話,早上的深情相擁,還有剛剛他來時,莫月瑩百般阻擾,不讓他進來,言詞閃爍,說這樣時候,他不方便進來,連管家也支吾著阻擾他,卻原來是因為這個啊!看來他們是經常這樣,背著他,他們兩個早已……呵呵,原來他只是一個傻瓜.

    傲君轉過身來,皺了皺眉,莫名其妙……

    看到傲君皺眉,謹軒停止了大笑,勾起了一個冷笑道:"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原來我從來就沒看錯你,無論你是男是女,都是三心二意,花心無情之人,耶律鷹不在的時候,你就跟我在一起,現在他回來了,你就向他靠過去的,是不是?哼,說什麼要我相信你,說什麼給你時間,從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跟我成親的時候,我就應該要看清的,不是嗎?從你在大殿上看耶律鷹的神情,我就應該醒悟了,不是嗎?"

    "王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這樣不是在說君是個水性楊花的下賤女子嗎?"耶律鷹走到傲君跟謹軒的中間,一手攬過傲君,邪笑著道.

    "難道本王說錯了嗎?你凌傲君骨子里就是這樣的人,還一直在本王面前裝什麼清高?"謹軒如利箭般的眼眸凌厲地直射著耶律鷹攬著傲君的手,冷笑著拋出無情的話.傲君對于耶律鷹摟抱完全不躲不閃,這更深地刺激著他,話不經大腦地就蹦出來了.

    '啪’一聲巨響,謹軒的臉上映著個五指山.

    傲君冷若冰霜地看著謹軒,咬牙道:"歐陽謹軒,你憑什麼說我,你以為你自己好到哪去嗎?我水性楊花,沒錯,我就是水性楊花,我見一個愛一個,但我從來就沒有在你面前掩飾過我的心中有兩個人,你呢?哼,口口聲聲說只愛我一個,對我有多深情,可一轉身呢,卻又跟成舞盈勾搭上了,現在還在這里賊喊抓賊.歐陽謹軒,我才算是看清你了."謹軒的話真的是刺痛了他她,原來在他的心目中,她竟是這樣的人.

    "住嘴,不許你這樣說舞盈,"謹軒厲聲喝道,手捂著臉,深邃的眼眸凌厲地看著傲君.勾搭?哼,君,想不到這話竟會出自你的口.

    "不許?呵……怎麼?心疼了?說勾搭還是好聽呢?"傲君嘲諷一笑道.新卻在痛:你就這麼在乎她,連說一句她的不是,你就心疼了,而對于我,在你心中卻成了水性楊花之人了.

    "舞盈單純善良,純潔無瑕,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面對傲君的嘲諷,謹軒冷然道.舞盈從小是天真善良,溫柔婉約,可他卻負了她,這一直都讓他很內疚.

    "既然如此,那你不去找你純潔無瑕的舞盈妹妹,來找我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什麼?莫不是犯賤."傲君嘴角的嘲諷意味更深了,眼神冷漠,沒有絲毫的溫度.

    單純善良?連我都看得出她城府極深,不是個簡單的人,就不信你堂堂的謹王爺看不出來,如果看不出來,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愛,雪說愛可以讓人變得盲目,再聰明的人也會被蒙蔽,只看到對方的好,他愛上了成舞盈.(雪少說了一句,內疚也會讓人看不清事實.)

    "沒錯,我就是犯賤,才會為了你這樣的人,辜負了舞盈那麼好的女孩."謹軒冷冷的笑道,不知是在嘲諷傲君,還是在嘲諷自己.

    "後悔愛上了我?後悔在皇上面前拒絕娶成舞盈?"傲君冷漠道,臉色一陣陣蒼白,雖然自從聽了忠武王的話後,就在心中認為是這樣,但親耳聽到他這樣說,心還是受不了了.

    "是啊!後悔了,十分後悔了."謹軒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違心的話,但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了,看到傲君瞬間慘白了的臉,他就後悔了,但正在氣頭上的他,拉不下臉來收回剛剛的話.

    "好,很好,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是嗎?反正我們還沒成親,歐陽謹軒,我成全你,祝你跟成舞盈白頭偕老,兒孫滿堂."傲君傲然地抬起頭,冷冷道.雖然聽到謹軒那樣說,瞬間感覺天旋地轉,有什麼要湧上眼眶,但她傲氣,她的自尊不允許她表現出絲毫的脆弱,尤其是在他面前,她必須挺直她的脊梁骨.

    "那就多謝你的祝福了,本王也祝福你跟耶律鷹."謹軒陰沉著臉,咬牙切齒道,青袍一揮,哼的一聲,決然地離開.

    每走一步,就感覺他和君的距離越遠,為什麼,他與君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前幾天明明還好好的,她明明就說她會和耶律鷹說清楚,智蓋天下的天下一軍師,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他人士的君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你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還是說,你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只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仰望星空,內心在呐喊,兩行清淚無聲留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只是未到傷心時.

    看著謹軒步履維艱地離開太子太傅府,隱于暗處的月瑩,嘴邊泛著冷笑,將手中的紙撕成碎片,往上一撒,碎片如天女散花般飄落,還沒落地,便被風吹起,紙上寫著:按原計劃,收網!

    房中的傲君在謹軒離開後,一直挺直的背脊頓時垮了下來,癱坐在床上,淚也無聲地流下了,緊抓著床頭,抓得手上都流出了血.

    "君,跟我走."耶律鷹做到傲君的身邊,執起她流血的手,滿眼的心痛,堅定道.看到傲君如此痛苦,他的心也很痛,他向讓她幸福,讓她開開心心,但她的幸福應該是由他來給她的,她不能為了別的男人而如此傷心欲絕,她的情緒只能因他而改變.

    "耶律鷹,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傲君轉過身,背對著耶律鷹,淡淡道.不知為什麼,謹軒絕情走後,她的神志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似乎情商一驚被開發了一樣,對于愛情,看得更清更明,也有了領悟了,不再是懵懂無知了.

    "君……"耶律鷹麼想到此時此刻,君竟還如此明白地拒絕他,他以為,君在被歐陽謹軒'傷得如此深’之後,會絕望地跟他走的,難道他想錯了嗎?

    "先別說,聽我說.耶律鷹我承認我喜歡過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有你的位置,但我愛的是謹軒,從來都是,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因為跟你的一個承諾,我完全把對你與謹軒的感情給弄渾了,我不知該怎麼選擇.但雪的一個計,讓我以為謹軒死了,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心中的選擇,那一刻,我拋棄了我一直堅守的承諾,那一刻,我看清了自己的心.耶律鷹,對于你,我只能是抱歉,其實在當時在滄遼軍營之中,我對你開出那一槍的時候,心就一驚做了選擇了,只是我的理智蒙蔽了我的心,我愛謹軒,很愛很愛,即使他背叛了我,背叛的愛情,我還是無法忘了他,我還是愛著他.這樣的我,是不可能再接受另一段感情的,你聽清了嗎?"傲君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頓時覺得輕松了不少,她是不是很傻啊?竟然真的那麼愛上一個不值得她愛的男人,卻拒絕了這麼好的一個癡情男子.

    "不,為什麼不能接受,難道你還對歐陽謹軒存在希望嗎?"耶律鷹轉過傲君的身子,不斷地晃著她的身子,有點瘋狂道.傲君的話讓他大受打擊,他不信,他做了那麼多,費盡了心思,用盡了手段,得到了竟是這樣的結果,那他所做了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不,對于他,經過今天,我絕望了,但我知道,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忘了他,人生不是只有愛情而已,所以就算沒有愛情,我也可以活得很好.從今天起,我凌傲君,要做回那個在戰場上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灑脫隨意的莫君公子,不會再為情所苦."傲君似想通般霍然站了起來,對于耶律鷹也是對自己堅定道.一掃剛剛的陰霾,完全的臉龐閃著自信與傲氣.

    這樣耀眼的傲君,讓耶律鷹有瞬間的錯覺,她根本就不適合做這凡塵之人,她本就是個灑脫的塵外人,是他與歐陽謹軒硬將她拉入這塵世之中,逼著她品嘗這人間的七情六欲,折斷了她鵬飛的羽翼,他有點動搖了,他是不是做錯了……

    "君,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謹軒發絲凌亂地坐在地上,手中拿著個酒壺,邊往自己的口中猛灌,便仰天大吼道,聲音是如此悲涼與絕望,身邊躺著一整地的空酒壺,全都被他給喝了.

    "王爺,你別再喝了."伊天伊寒一邊試圖拿走謹軒手上的酒壺,一邊勸道.

    他們才離開沒多久,想不到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震得他們久久都回不過神來,眼前這人還是昔日威震天下的'冷面戰神’謹王爺嗎?跟個酒鬼差不多,已經喝了一天一夜了,還在不停地喝,拿著酒壺的手已經在發抖了,這個下去,身子哪受得了啊!可無論他們怎麼勸,王爺根本半點都聽不進去.

    "我還要喝,喝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了……可,為什麼越喝越清醒呢?一定是喝得不夠多,去,再去給我拿酒來,去啊!"謹軒又猛灌了一口,醉眼摩挲地看著伊天伊寒,一會傻笑,一會喝道.

    "不許去,本王,不想……不想看到她,多情總被無情惱,呵呵……"謹軒對著要離去的伊寒喝道,他不想見到她,不想,不想……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她沉思定計的樣子,想著她自信破陣的樣子,想著她害羞嬌媚的樣子……想得心都痛,痛悼麻木了,他想忘,可忘不掉啊!……只能借酒澆愁,但愁更愁.

    伊寒停了下來,看了邊猛灌酒,還邊傻笑的王爺,與伊天相視一眼,錚錚鐵漢子的他們眼眶紅了紅,為他們的王爺心痛,為軍師心痛,為他們的愛情心痛,明明是該幸福的兩個卻成了這樣,到底是誰的錯呢?當年皇後的事,也沒讓王爺頹廢至此,看來他們的王爺真的是愛慘了軍師.

    "王爺……王爺,莫姑娘來了."朱伯匆匆地跑了進來,還未進門口就急喚道,或許他們的王爺有救了,希望莫姑娘能帶來好消息.

    看到斜躺在地上的王爺,朱伯老淚縱橫,哽咽著道:"莫姑娘,請進."然後示意伊天伊寒離開.

    月瑩一踏進房間就皺起了眉頭,滿室的酒臭味熏得她想吐,一移動腳步就踢到了一個酒壺,看著滿地的酒壺,月瑩一驚:天啊!這都是王爺一個人喝的,他到底喝了多少啊?順著滿地的酒壺看過去,月瑩的心顫抖起來了,在她印象中統領千軍萬馬,冷酷自信的謹王爺此刻卻像個醉鬼一般發絲凌亂,滿臉憔悴胡渣,眼神渙散,空洞,剛毅緊泯的嘴唇此時卻邊傻笑著,邊說著胡話,身上的衣衫敞開著,上面灑滿了酒,褶皺不堪,身上散發出了陣陣酒味……突然心生不忍,哥其實對她真的很好……不不,她要報複,她不能心慈手軟,是莫君先負她的,是莫君對不起她……

    這樣不斷地告訴自己,月瑩無視心中的不忍,照原計劃行事,慢慢地走到謹軒的身邊,蹲下身來,抓住謹軒拿酒壺的手,帶著點哭意道:"王爺,你別再喝了,如果被哥看到你這樣,她會心疼的."

    謹軒努力地想撥開眼前的水霧,看清了來人,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地大笑起來:"心疼?哈哈哈……"笑,笑得眼淚都留下來了.

    "你誤會哥了,哥她從沒背叛過你,她跟耶律鷹沒什麼,那天阻止你進去,是因為……是因為哥她誤會了你跟成舞盈,氣得吐血,我們怕你一進去,會在此刺激到她,所以才阻止你進去的."月瑩邊哭邊敘述,好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什麼?你說君她……她吐血,這是怎麼回事?"月瑩的話讓謹軒的醉意醒了不少,震驚道.

    月瑩將那天跟傲君一起看到的畫面說了出來,當然自動省略了她跟忠武王說的話,還有傲君回到太子太傅後當即吐血昏迷的所有經過都說了出來,帶著哭腔道:"哥她這兩天過得很苦的,她天天都在想著王爺,哥……"說著還偷偷地斜望著完全呆住的謹軒.

    "該死的歐陽謹軒,你到底做了什麼?"謹軒猛地打了自己的頭一下.,滿臉的懊悔,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般,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邊要向門口沖去,邊喃喃道:"君……不行,我要去找君,我要……她原諒我所說的渾話……君……"

    "等等,你現在這樣去,不是更讓哥生氣嗎?她現在還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她不會想見你的."月瑩拉住謹軒道.

    "那怎麼辦?君……"謹軒頹然地靠在牆邊,喃喃道,像個迷失的小孩,完全找不到方向,眼神是那樣迷茫.他那天真是氣昏頭了,怎麼能那樣誤會君,怎麼能懷疑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君,她一定被他傷透了心,她一定很恨他了,君,可是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愛呢?懷疑我跟舞盈呢?君……

    月瑩狀似思考了一下,突然轉憂為喜道:"王爺,你可以寫信啊!我拿給哥看,如果她還不肯原諒你,你就多寫幾次,寫到她肯見你,肯原諒你為止."

    謹軒一時如醍醐灌頂般,猛然醒悟過來,飛快地沖到書桌旁,將上面的酒壺全都掃羅在地.專心致志地寫了起來,滿臉的柔情,他並沒有注意到月瑩嘴邊的冷笑.

    拿著謹軒寫的信,月瑩一出謹王府,看了一下,冷笑一聲,將信撕成了碎片,哼,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一連好幾天,謹軒天天給傲君寫信,也可以說是情信,可惜啊!傲君一封也沒收到,而謹軒卻天天苦等著傲君的回信.

    終于讓他給等來了……

    "王爺……"月瑩有未到,聲先到.

    坐于窗前,對柳相似的謹軒,霍地站了起來,身形一閃,就沖到了月瑩的面前,差點嚇了她一跳,但謹軒此時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抓住她的雙肩,急道:"怎麼樣?君還是沒有回信嗎?"

    "嗯!"月瑩的小臉垮了下來,點了點頭.

    謹軒頹然地放下了手,失望地轉身就要去寫令一封信.

    "騙你的啦!哥雖沒回信,不過有口信讓我帶給你."月瑩黯然的小臉一下子有了光彩,調皮地笑了笑道.

    "真的,君說什麼了?"謹軒猛然一個轉身,激動地再次抓起月瑩的肩膀,急道,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滿臉的緊張.

    "哥說:佳期非夢."月瑩開心地轉述'傲君’的話.

    "佳期非夢?哈哈……真的是佳期非夢,太好了,太好,月瑩,君,她真的那麼說,她真的答應了?哈哈……"謹軒眼前一亮,爽朗在大笑道,像個小孩一樣,手舞足蹈起來,他的心從未如此開心滿足過,以為真的要從此失去君,想不到竟是失而複得,哈哈……

    "你不相信我的話,哼……"月瑩佯裝生氣道.

    "不不,你是君最信任的妹妹,本王豈會不信,本王是太高興了."謹軒趕緊賠不是道.莫月瑩這麼幫他跟君,也是君最信任的人,她的話,他豈會懷疑.

    "哼,不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月瑩一臉懵懂無知道.

    "哈哈……本王給君的信寫著:柔情似水,佳期如夢.而君回的是佳期非夢,哈哈……她答應嫁給本王了,哈哈……本王要去見她."謹軒邊開心地大笑著道,邊要往外沖去,他現在恨不得立即飛到太子太傅府,狠狠地抱著君,好好地疼愛一番.

    "原來如此."月瑩恍然大悟道,見謹軒要往外沖,連忙拉住道:"等等,哥不親自來見你,而讓我來傳話,我想以來,她還拉不下臉原諒你,二來,你也知道她臉皮薄,會害羞的,你現在過去,說不定她一氣之下,就反悔呢!"哼,如果讓你們相見,那所有的計劃不就都穿幫了嗎?

    "你說得對,那本王該怎麼辦呢?"謹軒低頭想了一下,狀似在問月瑩,也似再問自己道,在愛情面前,他就像個青澀少年郎一般,不再是那個洞若觀火,自信冷酷的謹王爺了.

    "給她一個驚喜的婚禮."一個柔弱的嗓聲嬌滴滴地響起.一個如佛柳般的柔弱的女子款款走來.

    "舞盈,你怎麼來了?"謹軒迎了上去,喜道.

    "來給三哥哥出謀劃策啊!"舞盈笑意盈盈道,神態有點調皮,其實暗藏凶機.

    "出謀劃策?"謹軒疑惑地反問道.

    "是啊!舞盈剛剛聽到三哥哥跟莫姑娘的對話了,先恭喜三哥哥終于撥開云霧見月明了."舞盈如大家閨秀般對謹軒盈盈一拜恭賀道,又笑意盈盈道:"三哥哥,你是戰場上的'戰神’,打仗你在行,但對于女孩家的心事,你就不懂了.莫姑娘說得對,你這樣莽莽撞撞的跑過去,說不定還弄巧成拙呢?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地把自己養得更加俊朗,到時做一個全天下最俊美的新郎官,至于一些婚禮的准備,想你也不懂,就有我跟莫姑娘來幫你辦,這樣可好?"說著真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啊!

    "看我高興的,舞盈說得對,那就麻煩你和月瑩了."謹軒看了一下自己邋遢的模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誠地對著成舞盈與月瑩感激道.孰不知他感激的兩人正挖了陷阱讓他跳.

    "三哥哥還跟我們客氣?"舞盈佯怒道.看到謹軒這樣,她心下酸酸的,但更多的是恨意,莫君就真的那麼好,值得你這樣,哼,想跟她成親?你很快就會是我的了,謹王妃的位置只能是我.

    "是啊!王爺未免也太見外了吧!都快是我姐夫了,哦,不是我大嫂了,哈哈……"月瑩附和著舞盈道,看到謹軒臉色微紅,不禁挪揄道.

    謹軒疑惑地看著月瑩,一副我不明的樣子.

    看得成舞盈掩嘴偷笑,月瑩邊放聲大笑,邊道:"你快跟我哥成親了,我不叫你大嫂,叫你什麼啊?哈哈哈……"

    處于極度喜悅中的謹軒先是一愣,接著便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月瑩說得對,不管是姐夫還是大嫂,只要能跟君在一起,本王都不在乎,哈哈哈……本王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爽朗的大笑,使他本就剛毅完美的臉龐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沐浴在陽光下是那麼讓人側目,成舞盈癡迷地緊盯著謹軒俊美的臉龐,雙手緊握,三哥哥你是我的,只我才配得上你.

    謹王爺要成親的消息頓時在整個京都就像是炸開的鍋一樣,走到哪都會聽到有人在討論,一時多少少女心碎,但也為他們心目中的神找到他的真命天女而開心,更多討論的是王爺與郡主是如何如何的相配,如何如何的相愛,都為他們祝福.沒錯,是郡主,天下都知道,謹王爺要娶的是忠武王的小女兒,天下聞名的大美人舞盈郡主,連喜帖都發出去了.

    可笑,就只是新郎官自己還不知道,還以為他要娶得是他心愛的君,而謹王府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他們的王爺要娶郡主,伊天伊寒也知道,雖氣憤,不解,但主子的事,他們沒權過問,何況所有的婚事都是舞盈郡主都操辦,這還用說嗎?

    傲君拿著書,悠閑地坐在秋千上看著,臉上云淡風輕,似乎完全超脫于世外,不受外界所影響,滿園寂靜.

    "哥,你還在看書,出大事了."月瑩一臉氣憤地抽走傲君手上的書,大嚷道,打破了滿園的寂靜.

    "瑩兒,怎麼起程這樣了,誰欺負你了?"傲君一臉寵溺地看著月瑩笑了笑道,拿回月瑩手上的書,又看了起來.

    "不是欺負我,是欺負你,你自己看."月瑩氣得滿臉通紅道,把一張紅貼拿給傲君.

    傲君拿過一看,臉色一變,但瞬間就又恢複了云淡風輕,笑了笑道:"人家成親,瑩兒干嘛氣成這樣?"

    月瑩被傲君的云淡風輕給弄得一愣,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啊!一把拿過那張喜帖,急道:"哥,你看清楚,是王爺要跟那個成舞盈成親耶!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傲君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書道:"我應該要什麼反應?大腦謹王府,還是大鬧婚禮?一切已成定局,我跟歐陽謹軒已成過去."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那一行字上,半響都沒移開過,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書上.

    "可……"月瑩不放棄還想說什麼,卻被傲君打斷了.

    傲君站了起來,拍了一下月瑩的肩一下,道:"瑩兒,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說完悠然離去.這話是說與月瑩聽,也是說與自己聽,她不能否認,她看到喜帖時還是有感覺的,她還做不到這樣的境界,她是否真的再也灑脫不起來了,心還是會疼,他真的要跟成舞盈成親了……

    看來她得離開了,可惜沒能再見雪一面,不知她與姐夫現在在哪里微服私訪.

    她真的不在意了,真的能這麼快就放下,她到底有沒有愛過王爺?感情能說放下就放下?月瑩看著悠然離開的傲君,疑惑地想到.

    突然瞥到地上躺著了一張紙,那應該是剛剛從書縫中掉下來的吧!拿想起來一看,紙上赫然寫著一首詩:春光初來君卻去,寂寥天涯,惆悵只難寄.東風不諳離人意,無情又將芳草綠.欲度佳節愁難抑,把酒言歡,奈何終無緒.清淚只歎能幾許,此緣唯作長相憶.

    冷笑了一下,喃喃道:"莫君,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聖人呢?哼……"

    傲君卻不知,這一場婚禮將是她的追命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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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26: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婚變


    今天萬里空巷,為什麼呢?笨啊!今天是咱們英明神武的謹王爺與舞盈郡主成親的好日子,所有人都跑去看熱鬧去了,聽說皇上也會出席,說不定可以見到皇上呢!

    "王爺,恭喜,恭喜了……"一大堆官員全都爭先恐後地想謹軒恭喜道.

    "同喜同喜……"一向冷面的謹王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對這每一個都笑臉相迎,頻頻回禮道,一身大紅喜袍的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千年寒冰臉被打破了,那溫如風的笑意讓人側目,近日他是全天下最俊美的新郎官.

    那些大臣何時受過冷酷的謹王爺這樣有禮相待,全都受寵若驚地說了一大堆恭維的話,換做平時,如果誰對謹軒說出這些話,早就被他的冰寒氣給凍死的,可今日他們享受到的是如沐的春風,真是太感動了.唯一可惜的便是莫太傅沒來,本以為今日又可以見到那絕美的男子,卻失望了……

    相對于新郎官的幸福喜悅,謹王府中的下人卻是一個個都詭異得不得了,每個人都好像誰欠了他們百八十萬似的,個個都黑著臉,與喜慶的謹王府顯得那麼格格不入,連與謹王並肩作戰的所有將領也全都一臉氣憤,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悶坐在一旁,謹軒雖也覺得奇怪,但太過喜悅的他,並沒有那個心思去管這些,一門心思只在遲遲未來的花轎上.

    "氣死我了,王爺怎麼能背叛軍師,娶那個什麼郡主?"趙之陽見謹軒笑得如花般的笑臉,看不過地憤怒道.他們全都知道他們最有智慧的軍師是名女子,不僅絲毫不影響他們對軍師的敬佩之情,反而更加崇拜了,巾幗不讓須眉,讓他們堂堂男子漢汗顏.

    "之陽,別說了."魏子齊低聲喝道.王爺的事,不是他們可以說的,雖然為君抱不平,但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君,你可知,子齊也曾心儀過你,卻因同為男子的身份而怯步,想不到你竟是個女兒裝,本以為王爺能給你幸福,卻想不到會成了今日之局面……

    "謹弟……"一身明黃龍袍的正軒坐于大堂正中央,一臉陰霾地對進入大堂的謹軒喚道.

    "皇兄."謹軒嘴邊含笑,踏著沉穩而又輕盈的步伐來到正軒面前一揖道.

    "謹弟,你……你真的要成親?真的不後悔,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正軒仔細觀察著謹軒,帶著一點希望問道.

    他跟晴兒見他們兩人都修成'正果’了,這才放下心去天下游覽一番,哪知昨日在回京的路上,便聽聞謹弟與舞盈郡主要成婚的消息,氣得晴兒當即快馬加鞭趕回來,卻果然見謹王府正在風風火火地准備婚禮的事,從管家的口中確認了這件事,當即兩人連謹王府的門都沒有進就氣得甩袖回宮,害得晴兒在宮中發了好大一場火,寢宮的所有東西都被她砸了,到太子太傅想去安慰君,卻被那個自稱是莫月瑩的女子告知君跟耶律鷹外出游玩,多次都未見,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好好的兩個人,一個要跟別的女人成親,一個跟別的男子外出游玩?君又見不到,謹弟,晴兒壓根就不想見到他,所以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希望謹弟只是一時沖動,或許還能挽回.

    "皇兄為何這麼問呢?"謹軒不明所以地問道,皇兄跟晴兒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跟君在一切嗎?怎麼今天他終于跟君成親了,皇兄卻一直問他後不後悔?而皇嫂卻沒有來.

    "呃,沒什麼,只是怕你一時沖動而已."正軒被一問,反而不知該怎麼說了,撇開臉道.

    "臣弟當然不會後悔,這一天,臣弟等得太久太久了……"謹軒仰起臉,堅定而又幸福道,與君成親是他一直以後的夢想,是他唯一的目標.

    "那隨你吧!"正軒衣袖一甩,憤憤地坐了下來,黑著臉.那麼想跟成舞盈成親,那當日干嘛還請求他為他跟君賜婚啊?莫名其妙嘛!

    "皇兄,雨晴為什麼沒來?"謹軒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剛剛他見皇兄一個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先別說他與雨晴的交情,就說雨晴與君的感情吧!兩人好得比親姐妹還親,怎麼今日他與君成親,她會沒來呢?

    "不舒服."正軒轉過臉去,有點發怒道.還敢提起晴兒,她沒拿把刀直接殺過來就算好的啦,還想她來主婚,如果不是為了謹弟和忠武王的面子,他打死都不會來,晴兒現在在宮中也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沒事吧?"謹軒喜慶的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道.雨晴病了嗎?怪不得皇兄的臉色一直不好..

    "沒事."正軒有點咬牙切齒道,沒事才怪?不知被你氣成什麼樣子,他就想不通了,謹弟怎麼會無緣無故要娶成舞盈呢?

    "唉,謹弟,你跟君……"到底發生了什麼?正軒剛想問清楚,外面突然騷動起來了.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外面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來祝賀的賓客全都湧到門口去看了.

    "來了……"謹軒興奮地搓了搓手,邊大喊,邊奔跑出去.

    正軒歎了一聲,搖了搖頭,也不去湊什麼時候熱鬧了,也不用再問謹軒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王爺,恭喜了."正在謹軒要踏出門口之際,耶律鷹邪邪的聲音突然響起.

    "同喜."謹軒怎麼也沒想到耶律鷹會出現,喜慶的臉微沉,淡然道,心中警鈴大起:君要嫁給他,以耶律鷹對君的癡心,怎麼可能會出席他們的婚禮,而且還恭喜他,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強顏歡笑,卻更像是得意,不對,不對,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就在謹軒快要抓住問題所在的時候,媒婆催促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謹軒的思路,一想起花轎中,君還在等著他,便自動忽略了心中的不安,越過耶律鷹走向花轎.

    謹王府一派熱鬧非凡,太子太傅府卻顯得如此蒼廖,所有的下人都為他們的主子氣憤不已,恨不得代他們的主子去把那個無情無義的王爺給打一頓,可他們的主子卻好像完全是事不關己的樣子,依然穩如泰山,坐在書房中看書練字,一點都不受影響.

    其實傲君也不如他們所認為ide那樣一點不受影響,她坐于書桌前,拿起謹軒送的玉笛,滿臉柔情地細細端詳,似乎陷入了回憶,最終只化做一句長歎,執起筆來,在潔白的宣紙上揮毫:北風凜,如劍殤.蕭蕭黃葉伴入眠,瑟瑟悲風吹枕席,玉笛依舊暖如昔,故人卻已不複在.

    燕紛飛,情猶在.張郎富貴恩義絕,不作鶯鶯血淚垂.欲意揮劍斬情絲,奈何相思已成災.

    放下筆,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越來越像個古人了,竟然也學古人于失意時做起詩來了,被雪知道的話,不被她笑死才怪,呵呵……雪,再見了,謹軒……再見了.

    最終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玉笛,推門而出,時已近中午了,他們也快拜堂了吧?那麼她也該離開了……看了一下手上的玉笛,又是自嘲一笑:還是放不下.

    "瑩兒,在嗎?"傲君推開月瑩的房門叫道,她要離開,待跟瑩兒說一聲,問問她跟不跟她走,一進門,卻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她知道瑩兒又研究出了什麼新菜色.

    "哥,你來了,我剛想去叫你了."月瑩一見進來的是傲君,像個小鳥一樣,開心地跳到傲君身邊,自然地挽起她的手,一臉興奮道.來的正好,她剛想去找她呢!

    "瑩兒,一進來就聞到一股香味了,是不是藏了好東西啊?"傲君寵溺地輕拍了月瑩的頭,笑了笑道,一看到瑩兒調皮的樣子,她就覺得心情出奇地好.

    "你的鼻子還真靈耶,不過,好東西也是為哥准備的."月瑩話中有話道,拉著傲君來到桌前坐下,為傲君倒了一杯酒.

    "瑩兒對哥就是好."傲君邊看著酒從酒壺中倒到酒杯中,邊笑了笑道.

    "那當然了,你是我最親愛的哥哥啊!"月瑩拿起酒杯端到傲君的面前,笑容可掬道.只要你喝了這杯酒,所有的事情就再也不能挽回了,你一定會痛苦一輩子的,可,我真的想讓你痛苦嗎?為什麼這一刻,我卻猶豫了,之前所有的計劃都出乎意料地順利,現在也快要成功了,為什麼我卻猶豫了呢?

    "你也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傲君端過酒杯,深不可測的眼眸直直的看進月瑩的眼睛.有雪跟瑩兒,她足矣!

    月瑩被傲君看得心虛地撇開眼,哥為什麼那麼看她,是不是她已看出了什麼?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嗯,這酒入清香,不錯……

    "哥……"月瑩見傲君將酒喝了下去,驚呼了一聲,本能地,她想阻止,雖然這杯酒,不是毒酒,但卻能毀了哥一輩子的幸福.

    "怎麼啦?哥好餓啊!讓我來看看瑩兒煮了什麼好東西?"傲君放下了酒杯,笑了笑道,一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嗯,好吃,傲君眯起眼,像是在回味般.

    月瑩的眼眶微紅,這樣的畫面好熟啊!當初在軍營的時候,哥每次吃了她煮的東西都是這個表情,她們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快樂的時光.

    "瑩兒,你怎麼啦,眼眶紅紅的."傲君看月瑩眼睛紅紅的,放下筷子問道.

    "沒事,沙子進眼了."月瑩揉了揉眼,笑了笑道.酒已喝了,不可挽回了吧!

    "怎麼每個人都會用這個借口?呵呵……你……"傲君寵溺地笑了笑道,她才不信這麼蹩腳的借口呢!剛想走過去問清楚,誰知一站起來,頭就一陣昏眩,渾身似乎無力了,這怎麼回事?

    "哥……"月瑩小心翼翼地看著傲君叫道,卻沒有上前去扶她.

    "頭好暈,好難……這酒……"傲君癱坐到椅子上,艱難道,不僅頭暈,而且渾身難受的緊,這不像是生病的症狀,腦中靈光一閃,拿起酒杯,不可置信地看著瑩兒道,不可能,瑩兒不會害她的,不會對她下毒的?

    "哥,對不起了,這是你欠我的."月瑩站起來,冷冷地說道,不再是一個單純無邪的小女孩了,這樣的月瑩是陌生的.

    "瑩兒,你……你從來就沒原諒過我,是不是?"傲君閉了閉眼,平靜道,

    "原諒你?哼,你知道當我知道我所深愛的人一直都在騙我,當我知道我愛的是一個女子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恨嗎?"月瑩冷哼了一聲,滿眼怨恨道.他想哭,好想好想哭,哥,你知道嗎?

    "原來如此,原來我傷得你這麼重,呵呵……其實我……早該看得出來的,是我太相信你了,否則,不管你如何掩飾,都絕無……法逃過我的眼睛,瑩兒,你本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傲君似自嘲似痛心地笑了笑道,為什麼?就因為她沒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她就要她的命,瑩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

    "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還問我為什麼,是你,讓我成為了最大的笑話,是你,毀了我的夢,是你,讓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恨你,我也要讓你嘗嘗這種被愛人背叛的鑽心之痛,哈哈……你永遠都不可能跟你心愛的王爺在一起了,你阻止不了了,哈哈……"月瑩狀似瘋狂地對著傲君大吼道,可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為什麼?這一刻,她一點都沒感到報複的快感,甚至覺得後悔了,後悔了……

    "恨我?謹軒根本就沒背叛過我,全都是你跟成舞盈的陰謀?不,耶律鷹也有份,是不是?"傲君淡淡地問道,但語氣是肯定的.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謹軒根本就沒背叛她,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瑩兒,成舞盈,耶律鷹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他們所說的話都是假的,哈哈哈……想不到自詡計謀過人,算無遺漏的她,竟會中了這麼低劣的計,誤會謹軒,親手將謹軒推到了成舞盈的身邊,她現在還有什麼面目去見謹軒,去阻止謹軒……

    "是."月瑩低聲道.她果然聰明,一下子就能想明白所有的事,如果騙她的人不是她最信任的她跟耶律鷹,恐怕天底下,沒人能設計她,是感情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志,他們才能得逞,她利用了她的感情……

    "哈哈哈……想不到,我凌傲君做人這麼失敗,最親最信任的人竟聯合起來對付我,挖了一個一個的坑等著我跳,哈哈……而我還那麼相信你們,卻傷了最愛我的人……好,好得很……好得很啊……"傲君閉上眼睛,哈哈大笑起來,嘴邊掛著冷冷的笑道,她不想讓月瑩看到她的絕望,傷心,這是她最後要保存的尊嚴,可眼角留下的晶瑩淚珠卻出賣了她.

    傲君的話讓月瑩也流下的淚,傲君的絕望深深的刺痛了她,傲君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一幕幕全湧了上來的,哥,不,不要啊!瑩兒不想傷你,真的不想,哥,瑩兒是不是做錯了?哥……

    瑩兒剛想起來去扶傲君,或許還來得及,不想傲君在這時卻直直的噴出了一口血,毒已發作了……

    傲君看著順著桌上滴下的黑色的血,笑了,魅惑地笑了,如雪地中盛開的梅花,那樣高潔,那樣不可褻瀆,天地一下子沒了顏色的,唯有她,絕美的容顏,魅惑的笑容,深不可測而又平淡無波的眼眸……

    "哥……"月瑩驚呼了一聲,整個人完全愣住了,為什麼會這樣,哥為什麼會吐出黑色的血,她爹是有名的大夫,她自也是懂得醫理,這分明就是中了巨毒的現象,可那人明明告訴她,那藥只是讓人昏迷而已,為什麼會變成巨毒?那人騙她,騙她……

    傲君撐起桌面,掙紮著站了起來,她要去見雪,她要見雪最後一面,她要最後看謹軒一眼,只一眼就夠了,可嘴邊不斷地湧出的黑血,昭示那毒太厲害了,即使她用深厚的內力也壓制不住,幾縷發絲滑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不可置信地抓住那發絲,白發,再拔下幾束,白發,都是白發,難道……這就是風炎游記里記載的早已失傳已久的'悲白發’天下無藥可解,呵呵……看來還真的是要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看著傲君垂下的幾縷白發,月瑩恐懼地後退了幾步,發了瘋一般地沖出去,她要去找那個人,她要去那解藥來救哥,哥你等著我,你不能有事啊!

    傲君無力地又跌落在椅子上,莫月瑩,你還真狠啊!'悲白發’,可憐悲白發啊!她見不到雪最後一面了,見不到謹軒了!今日會落到如此下場,全是因為她太相信瑩兒,太相信耶律鷹,太相信感情了……朋友是用來出賣的,親人往往是給你最致命一刀的那個人,果然沒錯,她還敢信誰?連自稱對她癡心不改的耶律鷹都狠得下心來要她的命,她還能信誰?

    死了之後,她回去哪呢?是回到二十一世紀?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她哪都不想去,只想化做一縷幽魂,永伴謹軒左右……

    謹王府中繼續一派喜慶的場面,沒人知道太子太傅府發生的一切,謹軒扶著新娘子,滿臉幸福地走進喜堂,只是心突然'噔’的一下,心中似乎有什麼要離開了,空了……

    "信任一拜天地……"禮儀官的喜悅的聲音在喜堂上響了起來,拉回的謹軒遠去的思緒,轉過頭看了看蓋著喜帕的新娘子,自嘲地笑了笑,君就在他身邊了,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可以失去的.

    正軒做為證婚人坐在主位上,一臉陰沉,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在辦喪事呢!而忠武王作為主婚人與正軒並排而坐,笑得無比開心,真是形成鮮明的對比.為什麼忠武王坐在這里,謹軒不會覺得奇怪呢?原因就是忠武王告訴他,傲君沒有娘家人,已認他為義父了,謹軒向來敬重忠武王,當然不會懷疑了.

    新人剛要拜天地,一聲吵鬧聲從大門口傳來,:"不能拜堂."

    眾人臉上的笑容僵住,向聲音的來源處看過去,是誰敢在謹王爺的婚禮上鬧事?只見一個粉紅色的小巧身影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一把抓住新娘子的手,滿臉淚痕,面目有點猙獰地大吼道:"把解藥拿來."

    新娘子身子一顫,但並未說話,謹軒臉色一沉,拉過月瑩,不悅道:"月瑩,你干什麼?現在豈是你胡鬧的時候?"月瑩是君的妹妹,怎麼跑來胡鬧了?

    "放開我,我要救哥,哥快死了,我要救哥……"月瑩拼了命地要甩開謹軒的鉗制,卻無法捍動謹軒一分,急得口不擇言地大哭起來.

    "你胡說什麼?君不是在這好好的嗎?君……"謹軒一怒,喝道,卻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抓住了什麼,一步跨上去,一把扯下新娘子的喜帕,動作一氣呵成,快得讓人還沒反應過來,喜帕就一驚在謹軒的手上了.

    看到那一張柔弱的臉,謹軒難以置信地後退了一步,喃喃道:"舞……舞盈,怎麼,怎麼會是你?"不對不對,今天不是他跟君成親的日子嗎?怎麼會變成舞盈?

    在場所有的大臣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新郎官當眾掀開新娘子的喜帕,還問新娘子說怎麼會是你?這不就是舞盈郡主,王爺娶得不就是舞盈郡主嗎?

    "你剛剛說君怎麼啦?"耶律鷹突然從一邊沖上來,抓住月瑩的雙肩,焦急地問道,紅色的眼眸中閃著不安.

    "哥快死了,她騙我,她說那只是迷藥,可是哥卻吐血了,黑色的血,毒藥,那是巨毒,嗚嗚……我害死哥了,害死哥了……"月瑩雙眼無神,指著舞盈邊哭邊斷斷續續道,哭得是肝腸寸斷.

    "該死的,成舞盈,把解藥拿出來."耶律鷹一把推開月瑩,沖到成舞盈的面前,紅眸閃著嗜血的光芒喝道.

    "我……我不知你說什麼?三哥哥……我怕……"舞盈恐懼地步步後退,躲在謹軒的深厚,弱弱道,雙眼水波盈盈,真是我見猶憐啊!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新娘子會是你,而不是君?你是不是真的對君下毒,本王要聽實話."謹軒轉過身,狠狠地抓起舞盈的柔弱的手,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眼神凌厲道.

    "三哥哥……好疼啊!放手……放手……"成舞盈邊拍開謹軒抓著她的手,邊哭泣著道,看著一向對她溫柔體貼的三哥哥一下子似乎成了暴怒的獅子般,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她真的怕了,這樣的三哥哥好陌生啊!

    可謹軒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從他看到君跟耶律鷹相擁的情景想起,所有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他發現處處都透著可疑,而眼前之人就是所有陰謀的主使者.

    "謹王,放開,今天是你跟盈兒大好的日子,這樣成什麼樣子,吉時快過了,有什麼事拜完堂再說,."忠武王上前,扯開謹軒的手,將他心愛的女兒護在身後,威嚴道.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的,可他還是不相信盈兒會對太傅下毒,這一切,會不會是這個叫莫月瑩的女子搞的鬼?現在謹軒已知道新娘子是盈兒了,希望他會顧全盈兒的面子,先拜完堂再說.

    "拜堂?哼,跟誰拜堂?忠武王,枉費本王那麼敬重你,一直尊你為師,對你的話深信不疑,想不到,卻被你們當傻瓜一樣耍著玩."謹軒冷眼看著忠武王,陰沉著臉冷笑道.

    "謹王,老婦承認,我們騙了你,但盈兒真的很愛你,現在事已至此,看到老夫的面子上,你跟盈兒就先拜堂,要殺要剮就由老夫一人承擔吧!"忠武王對這謹軒低聲下氣道,他看得出謹軒真是生氣了.

    "不可能,本王的謹王妃只能是君."謹軒滿臉堅定道,深邃的眼眸陰沉地直直看著如受驚小鳥般的成舞盈,冷冷道:"成舞盈,把解藥交出來,以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他不會再被她柔弱的外表被騙了,原來君早就看到她不是個簡單的人,只有他被她騙了,騙得這麼慘.

    "我不知道你在愛說什麼?"月瑩突然瘋了一樣沖了過去,扯著舞盈的頭發恨恨道.

    "大膽."忠武王怒道,扯過月瑩的手,往旁邊一甩,月瑩一個弱女子被這一甩向旁邊一倒了下去,幸虧被趙之陽給接住.

    忠武王剛要開口,眼前兩個人影一動,耶律鷹擋在了他面前,謹軒越過他,掐住了成舞盈的脖子,深邃的眼眸中閃著駭人的嗜血,陰沉道:"別讓本王再說三遍,把解藥叫出來,否則本王就捏斷你的脖子."說著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君,你要等著我,我一定拿到解藥去救你.

    忠武王想過去救自己的女兒,但被耶律鷹給纏住了,閃著嗜血光芒的紅眸仿佛來自地獄修羅,連他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將都心驚了,在場的武將也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全都圍住忠武王,個個滿臉殺氣騰騰,而久不開聲的正軒,也是同一臉殺氣地直射著他們父女,他也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這一幕,成舞盈絕望了,她知道再也挽回不了,柔弱的她一下子變得面目猙獰,哈哈地大笑起來:"哈哈……歐陽謹軒,你真無情,咳……枉我……這麼愛你,你竟然想……殺我,哈哈……咳咳……我死也要拉著莫君……咳咳……那毒,根本就沒解藥……咳咳……天下無藥可解……哈哈……估計她現在早已去見閻王的……咳咳……"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的話完全讓謹軒失去的理智,眼中充滿了血絲,不斷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大吼道:"閉嘴……"他的腦中一直回響著'無藥可解’……

    "謹王,老婦求求你,放了盈兒吧!都是老夫的錯,要殺就殺老夫吧!謹軒……"忠武王老淚縱橫地跪了下來,祈求道,他怎麼也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善良的女兒,她真的對太傅下毒了?但無論她做了多壞的事,他都不能讓她有事,要報應就全報應在身上吧!是他教女無方.

    可謹軒半點也聽不進去,眼見成舞盈就要死在他的收下了,突然一個黑影一閃,現場升了煙霧,謹軒與黑衣人對打一掌,待煙霧散後,哪來見得到成舞盈的人影.

    "成舞盈……"謹軒仰天大吼,帶著濃濃的恨意,他不相信沒有解藥,解藥一定在成舞盈身上.

    "不好了,那邊著火了."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不好,是太子太傅府."正軒看了一眼,心中一驚,立即奔出去,卻有兩道更快的身影飛身而去.

    太子太傅府中,月瑩所住的房間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的下人都在拼命地救火.

    "哥,哥在里面……"月瑩一見是自己的房間著火,拼了命地要往里面沖,趙之陽也拉不住她,她似已經瘋了,趙之陽無奈只得打暈她.

    所有的人都幫著救火,火勢也很快撲滅了,但這一場火太大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燒成了灰,突然從里面躥出兩道人影.

    謹軒的手上抱著一具已被燒得看不清面目的尸體,臉上面無表情,耶律鷹雙拳緊握,紅色的眼眸是從未有過的紅豔,嗜血,兩人一尸之間形成了一股十分可怕的'生人勿進’的恐怖氣息.

    "啊!君……"謹軒將懷中的尸體緊摟著,仰天大吼,聲音是那麼絕望那麼痛入骨髓,在場所有人都流下了淚,連天都為這悲傷而絕望的謹軒而動容,流下了淚,由毛毛的細雨慢慢地變成了傾盆的大雨,一滴滴地搭載了絕望之人的身上,卻洗刷不了他心中永遠的傷,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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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27: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長相思


    清雅而整潔的房間里,一襲白衣的男子懶散地斜靠在榻上,眼眸微閉,臉上帶著一白色面紗,額前垂下幾縷白發,隨風飄起,似乎隨時都要羽化登仙般,看得一旁的人陣陣心驚.

    "門主,七刹樓又滅了江侍郎一家."坐于下座的一橙衣青年男子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笑了笑道,那無所謂的語氣,活像是要說天氣一樣平常.

    被稱為門主的白衣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云淡風輕道:"這次又是為何?"

    橙衣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桃花眼閃了閃,伸起自己修長的手,吹了吹指甲,還是那無所謂的語氣道:"一樣的原因,江家公子在酒樓中與朋友喝酒,談到了莫君公子,稱贊了幾句."說完,桃花眼別有意味地看著那個假寐的人兒,不會還是無動于衷吧?都已經這麼多回了,也該表示一下吧!

    可惜他失望了,白衣人還是一幅悠閑的樣子,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真無情."橙衣男子期待的神情轉為失望,不滿地嘟著嘴,喃喃道.

    "誰無情了?"一個嘹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聖青,你來干嘛?"橙衣男子一臉戒備地盯著一襲青衣,緊盯著笑得十分無害天真的少女道,聲音不似剛剛的輕佻,無所謂,而是有點微微的發抖.

    "哎喲,看你這句話說的,就准你聖橙來,我就不能來,那麼害怕干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被稱為聖青的青衣女子閃著清澈無邪的大眼睛,半推了一下聖橙,調皮地說道.

    "誰……誰做了虧心事了?你上次一來就騙走了我一顆千年珍珠,到底是誰做了虧心事了."聖橙委屈地反駁道,似乎還在為他的千年珍珠心痛,但說起話來卻沒什麼氣勢.

    "什麼騙?說得這麼難聽,那按門主的說法叫做……投資,對,投資,投資懂不,投資失敗這是常有的,你啊!只不過是你運氣差一點而已,下次就一定能大賺."聖青一副你是'鄉下人’不懂的樣子,斜看這聖橙道,將自己的責任推得干乾淨淨,順便再次引誘道.

    "投資?怎麼不說你奸詐,真不愧是商人本性.還想有下次,我已經學乖了,別再我身上打主意,我不會再被你騙了."聖橙對聖青的說法嗤之以鼻,滿臉戒備,他發誓他不會再被她給騙了,跟狡詐的聖青做生意,絕對是有去無回.

    "切,每次都這麼說,能不能來點新鮮的?"聖青大大咧咧在坐在聖橙的對面,不屑地說道,顯然不信聖橙'堅定’的誓言,因為聰明的聖橙每次發現他被騙了之後都會說這句話,但下次還是抵不住她的鐵齒銅牙,照樣乖乖上當.

    "你……"聖橙氣憤地對著聖青一指,就是說不出話,誰叫人家說的是事實呢?真是狐狸青.

    聖青得意地看著吃癟的聖橙,誰叫他老是一副妖人的樣子,看著就不爽,哼.

    終于靜下來了,榻上的門主這才悠悠道:"有事嗎?"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動都沒動過.

    "嘻嘻,老樣子,送七彩蓮來了》"聖青知道門主是在對她說話,立即獻寶似的拿出一個盒子,湊到門主面前曖昧地說道.

    白衣門主一下子就睜開了假寐的眼眸,平淡的眼波噬人魂魄,伸手拿過那個盒子,也不去理聖青的擠眉弄眼,打開那個盒子,從盒子中立即散發出七彩的光芒,就像七色彩虹一般,美得讓人側目.

    聖青得意地看了聖橙一眼:看吧!我只要一句話,就能讓門主有反應,你呢?哼,沒用.

    聖橙回瞪了一眼:拽什麼拽,這都是因為東方,又不是你的功勞.

    "他呢?"就在聖橙聖青兩人在'眉來眼去’的時候,白衣門主云淡風輕的聲音緩緩地傳了過來.

    "為門主尋找另一朵七彩蓮,"聖青笑了笑道,但語氣中卻多了感動與無奈,門主的心還真狠啊!人家都為了他這樣了,還對他拒而不見.

    白衣門主眼眸低斂,不發一詞,深不可測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所說的事與他無關一般,只是那拿錦盒的手緊緊了,還能說明他 有在聽聖青的話.

    聖橙與聖青不知不覺又被他們門主如磁石般的眼眸給吸了過去,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樣的人物也難怪東方那小子不可自拔.看著門主額前垂下的幾縷雪白的發絲,不禁感歎了一下:如果不是東方那小子每個月不惜人力物力,不管自身生命危險于雪山之巔找尋這世間難尋的七色彩蓮來給門主服用,估計門主這一頭青絲早就全白了,到時就……哎,可七彩蓮有限,如果再找不出辦法,門主怕是……

    一只白中帶著橙色的信鴿飛旋在天空,打破了一室的寂靜,聖橙妖媚地一笑,扭著腰走了出去,拿出一只小笛,對著鴿子吹了一下,鴿子立即飛落在他的手臂上,聖橙逗了那鴿子一下,拿下腳上的信,鴿子就飛走了.

    聖橙拿著信看了一下,笑得更加妖豔了,也不說什麼,說拿給他們門主看,看到門主平靜的眼眸似乎有什麼波動,得意地想著,這回不會在獨善其身吧!

    聖青看到門主這樣不尋常的神色,拉了拉聖橙的衣袖,疑惑道:"信上寫什麼?"向來除了東方,還有京都那幾位外,天大的事都影響不了門主,就是天塌下來,估計門主眼都不會抬一下,有時真懷疑他根本就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仙人.

    "嘻嘻……聖仙山平靜的日子看來要被打破了."聖橙彈了一下衣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見聖青更是一頭霧水,得意地吹了一下手指,才道:"估計再過不久,江湖各派就會聚集到聖仙山來,而且朝廷應該也會有人來."

    "她們想干什麼?"聖青對聖橙不滿地皺了皺眉道,就看不慣他一副小人得意的樣子,不就是收集情報厲害點嘛!

    "呵呵……江湖中屢屢有門派被七刹樓殘忍地滅了,整個江湖都人心惶惶,七刹樓的做法比起當年的聖赤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各門各派都派出精英想滅了七刹樓,但都無一人生還,武林盟主剛剛決定要聯合各派,一同上聖仙山,求門主出山,為武林除害."聖橙挑了挑眉得意地看向聖青道.看吧!這個盟主剛剛說的話,他立即就知道了,厲害吧!

    "收起你的桃花眼,哼,我們聖仙山雖是江湖一大派,但一向不理江湖事,何況經過聖赤一事,他們不是早已將我們聖仙山當成歪門邪道嗎?現在有事了,就想來求聖仙門出手,他們好意思嗎?"聖青瞪了聖橙一眼,氣氣憤道.那些小人,聖赤要殺她們,要稱霸武林,關她什麼啊?害得她的生意一落千丈,氣死她了.

    "消消氣,消消氣,我知道,那些是小人,不用管他們."聖橙體貼地送上一杯茶笑了笑道,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麼幸災樂禍.

    "少假好心了..那朝廷又是怎麼回事?江湖的事又關他們什麼事?"事情白了聖橙一眼,推開了他遞上的茶,整了整心情道.

    聖橙也不在意的笑得更歡,有意無意地瞥向她們穩如泰山的門主道:"朝廷中除了因莫君公子被殺的小部分官員外,還有不少大臣相繼被殺,全都是位居要職,其中還有守城將軍,不僅全家被滅門,最主要的是他們手上的虎符都被盜走了,剛剛又傳來消息,朝廷押往災區的十萬白銀還有十幾萬擔糧食被搶,押糧官兵無一人生還,手法與七刹樓一模一樣."朝廷一定會有所動作的,而如果想對付七刹樓,就只得求助于聖仙門,只是不知朝廷會派誰來?

    "七刹樓到底想干什麼?看來七刹樓樓主七刹的野心不止想稱霸武林……"聖青皺了皺眉,邊陷入了沉思,邊自語道.別以為她是為天下憂心,她是在為她的生意擔心,天下動亂,她的損失可是會很大的.

    白衣門主潔白的衣袍一揮,淡淡道:"下去吧!"她平靜了這麼久的心有點亂了,她需要靜一靜.

    "是."聖橙,聖青失望地一揖道,她們說了這麼多,門主怎麼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難道他不關心朝廷會派誰來,說不定是他哦!可是好像又不太可能,畢竟那個人現在……哎,不提也罷.

    就在聖橙,聖青轉身要走之際,平淡無波的聲音再此響起:"七刹樓的一切資料,今日之內送來."

    "是."聖橙精神一振,揚聲道,與聖青相視一笑,踏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好期待接下來的日子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白衣門主坐起身來,合上七彩蓮,悠悠一歎,何苦呢?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她了,對于東方的心意,他很明白.

    屋外又下了雨了,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淅淅瀝瀝地落到了他的心頭,當初也是如這般的雨景,只是景物依舊,人物全非,你是否還在那里?當初不放下呢?

    自嘲一笑,放下,談何容易,自己不也還沒放下嗎?'依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何時才能與你淡看這江湖路?怕是永無期了吧?這次你回來嗎?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似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雨還在繼續下,打濕了躺于墓前的一男子,他散亂了一頭發絲,雨水順著他的發絲流下,滿臉胡須,臉上沾滿塵土,衣袍髒亂不堪,與街邊的乞丐漢無異,只是他那專注的眼神,與修長完美的手指,顯示了他絕非常人.

    "北風凜,如劍殤.蕭蕭黃葉伴入眠,瑟瑟悲風吹枕席,玉笛依舊暖如昔,故人卻已不複在.燕紛飛,情猶在.張郎富貴恩義絕,不作鶯鶯血淚垂.欲意揮劍斬情絲,奈何相思已成災."'乞丐漢’將滿是塵土的臉貼在墓碑上,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摸著墓碑,眼神專注深情地看著墓碑,像是心愛的人就站在面前一樣,淡淡地念道.這是君留給他的詩,當初她些這首詩的時候,心里一定很絕望,很傷心吧!

    突而淡笑起來了,似聊天似抱怨笑道:"呵呵……君,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啊?所以這半年來,你一次也不肯入我的夢,與我相見啊!君……你好狠心啊!你可知相思無了期的痛苦,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可,君,我一點也不後悔與你相識,相知,相愛,只求你能入我夢,一次就好了,讓我再看看你,我真的很想你,君……"臉上濕潤潤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沒錯,這個'乞丐漢’就是當今的謹王爺歐陽謹軒,墓碑上則刻著:愛妻凌傲君之墓,夫歐陽謹軒立.

    雨無情地打在他的臉上,卻打不掉他臉上的笑容,打不掉他深情的呼喚……

    不遠處,伊天,伊寒面色動容,拿劍的手緊了緊,雨打在了他們的臉上,衣服上,而他們卻似好不知覺般,眼眶濕潤地看著墓前墮落不振的王爺:如果當初不是皇後一句'如果你走了,世上還有誰來記住君,證明她來過這個世上,只要你的心還跳動,她就還活著.’王爺怕是早已隨軍師而去了,可是半年了,不長也不短,這半年來,王爺一步也不肯離開這里,一步也不肯離開軍師,難道王爺真的想一輩子就這樣下去嗎?

    "伊天,伊寒……"正當伊天,伊寒為他們的王爺,軍師難過的時候,一聲威嚴中帶著無力的聲音響起.

    "皇上."伊天,伊寒聞聲,轉過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就在跪下道.

    "不用行禮了."正軒手一擺,淡淡道,眼睛卻一刻也不離開墓前的人,那一幕即使看了那麼多此,但每一次還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越過伊天,伊寒,踏著沉重的步伐,眉頭緊皺,向著謹軒走了過去,這半年來,他的眉頭從未舒展過……他沒打傘,即使他是皇帝,雨還是無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

    "謹弟……"正軒蹲在謹軒的面前,喚了一聲,但謹軒卻絲毫未有反應,依然對著墓碑聊起天來了.

    "歐陽謹軒,你醒醒吧!天下快要亂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正軒一把抓起謹軒的衣領,大吼道,半年來的壓抑全都暴發了,天下要亂了,他身為皇帝不能不管,謹軒的心,他最清楚,但他身為王爺對天下有責任,他不能不管,即使他心已死.

    "皇兄,你來了,君,皇兄來看我們了."謹軒仿佛現在才發現了正軒的到來,便溫柔地撫著冷冰冰的墓碑邊道.至于正軒說的什麼天下要大亂,他似乎半點也沒聽到般.

    "凌傲君已經死了,而你歐陽謹軒還活著,活著就要有責任,你身為歐陽家的人,身為當今的謹王爺,對天下百姓有責任,你要保護他們."正軒憤怒地推開謹軒,指著墓碑大吼道,希望能吼醒他用責任來叫醒他,謹弟從小到大都是他們四兄弟中最有責任心的一個,雖然表面冷酷,但心懷天下,悲天憫人.

    "胡說,雨晴說,只要我還活著,君就還活著,她沒有死,她就在我身邊陪著我.至于什麼天下蒼生,于我無關."謹軒緊抱著冷冰冰的墓碑,好似那就是傲君一般,對著正軒吼回去,他不想聽到有人說君已經死了,不想,不想,這樣,他還可以繼續用雨晴的話來騙自己,何況他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保護天下蒼生?

    "好,好,凌傲君沒死,她還活著,可她現在'活’得窩囊,'活’得見不得人,堂堂天下一軍師,成了一道道的追命符,歐陽謹軒,你真的想讓君繼續背負著那麼多人命,背負那麼多的罪孽嗎?"正軒似不相信謹軒會說出這樣的話,後退了一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牙切齒道.這半年來,他試過無數種方法,就是無法讓謹軒振作起來.現在看來,除了凌傲君,什麼事什麼人都無法入得了他的心,希望為了君,他能站起來.

    "什麼意思?"謹軒的眼瞬間眯了起來,閃著危險的光芒,即使狼狽如他,天生的王者霸氣還是展露無遺,

    "江侍郎全門被滅,原因是江公子稱贊莫君公子.不止江侍郎,李學士,陳縣令……甚至是平民百姓,只要誰提起莫君公子這個人,當晚全門就被滅了,無一人能生還,手段殘忍得令人發指."正軒臉色鐵青,陰沉道,想起不斷上報的滅門血案,他就恨不得帶人去挑了七刹樓,可惜,到門前為止,甚少有人知道七刹樓的所在,即使知道,也進不去,傳言那地方詭異得很.

    "什麼人做的?"謹軒深邃的眼中充滿了嗜血,剛毅的嘴唇緊抿,低沉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里悶出來一般,是誰跟君有那麼大的仇恨?

    "七刹樓."正軒輕吐出三個字,眼眸中同樣流露出殘忍的嗜血,他絕不允許有人傷害他治下的百姓.

    "七刹樓?為何?"謹軒喃喃地重複,冷聲問道.七刹樓,在他回京後便崛起的一個詭異的殺人組織,傳言七刹樓樓主刹武功深不可測,詭異難測,而七刹樓中的人大多都是曾經叱咤江湖的殺人狂魔.當初那些刺殺君的殺手,便是七刹樓下暗夜閣的精英,七刹樓跟君有什麼深仇大恨?用的著下這麼狠的殺手?

    "朕想,跟成舞盈有關,只有她才最恨君,而當初那個就走成舞盈的人,想必就是七刹樓的人."正軒陰沉道.果然只有君,才能讓謹軒有反應.

    "成舞盈!七刹樓!"謹軒雙拳緊握,滿心仇恨道.成舞盈,我沒找你報仇,你反而還要來惹我,打擾君平靜的生活,讓她'睡’不安穩,君那麼善良的一個人,那麼多人為她而死,他一定會很傷心的,怪不得她不來見我.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謹弟,你不能再頹廢下去了,君會難過的."正軒意味深長地勸道.

    謹軒卻陰沉著臉,不發一言,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謹弟,你忘了,當初君是因何而上戰場的嗎?她的心願,你要幫她完成,天下太平,君才能'睡’得安穩."正軒拍了拍謹軒的肩膀,頭仰著天,悠悠道.君,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的話,就幫謹軒,讓他振作起來,做回他的謹王爺,阻止七刹樓的陰謀.

    "君……"謹軒站了起來,沖著漫漫的天際大吼道,雨打在他揚起的臉上,君,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將成舞盈給帶來向你賠罪,一定會滅了七刹樓,為你報仇……

    正軒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下,他知道謹軒已經站起來了,為了君,他站起來了.謹弟,就讓我們再次聯手,保衛龍軒皇朝,保衛歐陽家的天下,保護天下蒼生吧!

    要對付七刹樓,唯有聖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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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27: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前往聖仙山


    黃沙滾滾的大道上,四匹馬快速疾奔,卷起陣陣沙塵.

    "一定要在天黑前趕到定陽城,七刹樓的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定陽城的守城將軍."駛于最前面的黑馬上的青衣男子一雙凌厲的眼眸直射前方,沉聲道.

    "是,王爺."落于後方的另三名男子齊聲應道,用力一夾,立即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前奔去,卷起了更大的黃沙.

    這一行四人,為首的正是頹廢了半年多,才剛剛振作起來的謹王爺歐陽謹軒,還有伊天,伊寒和與聖仙門還算有點淵源的魏子齊.

    經過與正軒的分析,他們都一致認為,七刹樓的下一個目標會是定陽城的于將軍,所以謹軒這才帶領伊天伊寒趕往定陽城,但由于七刹樓太過詭異,眾多武林高手都無法接近七刹樓一步,謹軒覺得此行可能需要聖仙門的相助,魏子齊便自告奮勇一同前往,畢竟他與黃櫻比較熟.

    終于在夕陽西下之時,趕到了將軍府,于將軍聽聞謹王到來,趕緊出府相迎.

    謹軒一進將軍府,便發現府上守衛森嚴,守兵個個精神抖擻,看來這個于烈是個將才.

    夜幕降臨,將軍府中一片寂靜,突然從天而降的十幾個黑衣人,一落地便往地上一滾,每個人都悄然無聲地來到守兵的後面,捂嘴,抹脖子,動作一氣呵成,幾乎不到幾秒鍾的時間,將軍府的十多個守衛便全都去見閻王了.

    黑衣人身形一閃,直朝于烈的主臥室而去,剛要接近目的地,四周突然亮了起來,一大群士兵拿火把將黑衣人圍了起來,從暗處走出了一個人影,于烈一身將軍的盔甲,身佩寶劍,一臉嚴肅.

    "七刹樓?哼,本將軍等了很久了,今日本將軍就要為死在你們手上的無辜冤魂,向你們索命."于烈對著黑衣人不屑地憤慨道,手一揮,圍于四圍的士兵便攻了上去.

    面對如此多的士兵,黑衣人不僅沒有顯露出半點的懼意,反而全都眼露不屑地斜睨著于烈,隱于黑巾下的嘴角輕勾,劍光一閃,攻上去的士兵全都被一劍封喉,回老家去了.

    士兵流下的鮮血似乎刺激到了黑衣人,每個人眼中都閃著興奮與嗜血,看的于烈心神一懼,圍于四周的士兵更是無人一敢再上前.

    可黑衣人的嗜血性已被激發,手持利劍,向圍著的士兵沖過去,出手快,狠,准,士兵只覺眼前一閃,還沒做出反應,喉嚨便被割斷了,一個接一個,不一會兒,地上躺滿了士兵的尸體,于烈也早已加入了戰圈中,雖然上了幾個黑衣人,但自己本身也被刺了好幾劍,鮮血不斷地往外冒,卻無暇顧及.

    不愧是攪得朝廷,武林,天下人心惶惶的七刹樓,數百名士兵竟對他們來說,竟像是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連于烈這樣身經百戰的將軍都被迫得節節後退,如果是一對一打,怕是三百招之內必敗于黑衣人,他們的武功又高又狠,完全毫無人性可言.

    眼見一黑衣人的劍就要直指于烈的喉嚨,突然多兩側飛出兩個人影,一人持劍架開了黑衣人的劍鋒,一人對于黑衣人一抹,黑衣人一時反應不及,睜開眼眸,倒地而亡,一切皆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來人配合得相當默契.

    其他黑衣人見同伴被殺,竟一點感覺也沒有,好似被殺之人根本是他們不認識的人一般,嗜血的眼眸緊盯著突然出現的兩人,身上的殺氣更濃了,似乎早就說好了一般,劍鋒一揮,周圍的士兵紛紛倒下,飛身一躍,全都攻向突然出手的兩人.

    而這兩人正是伊天,伊寒,他們身為王爺的護衛,武功也是一等的高,在江湖中也算是上流的高手,對付一兩個黑衣人不成問題,但對方是十幾個人,對付起來就有點吃力了.

    隱于暗處的謹軒,深邃的眼眸迸發出凜冽的寒氣,嘴唇緊抿,不怒自威:好一個七刹樓,本以為于烈早有准備,剛好來一個甕中捉鱉,想不到數百名士兵竟絲毫傷不了他們,一切就發生在那麼短的時間,連伊天,伊寒都來不及出手相救,七刹樓,該是一個怎樣可怕的組織,無情,冷血,嗜殺……

    是時候了,手一舉,弓箭手立即從暗處現身,一揮袖,一時數百支飛箭朝黑衣人直射過去,饒是功夫再高的黑衣人與抵不過這突如其來的陣陣箭雨,一個個中箭倒下,有幾個黑衣人順手抓過已中箭的同伴的身體來抵擋.

    '箭雨’過後,十幾個黑衣人唯剩下三個,兩個已身中一箭,雖還不至于斃命,但已無力反抗了,被士兵用刀架起來,另一黑衣人顯然是這群黑衣人的頭頭,武功也是最高的,此時正對伊天,伊寒對持.

    于烈剛一走近那兩個被抓住的黑衣人,那兩人便突然頭一低,血順著嘴角流出來了,不用說,一定是咬舌自盡了,這早在謹軒的預料中,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一定要從被抓住的人嘴中撬出來.

    與伊天,伊寒對持的黑衣人,見敗局已定,虛晃了一招,趁伊天,伊寒回身抵擋的時候,飛身而起,瞬間消失在黑衣人之中.

    謹軒嘴角一勾,瞬間也消失與黑暗之中,身旁的魏子齊也跟著飛身離去.

    "于將軍,這里就交給你了."伊天,伊寒收起劍,對著于烈道,未等于烈回答,身形一閃,亦消失與黑暗之中.

    黑衣人輕功雖高,比起謹軒還是小巫見大巫,謹軒的武功在江湖上絕對是頂尖的高手,能打贏他的人寥寥無幾.

    跟著那個黑衣人來到一密林里,便瞬間失去了他的蹤跡謹軒再次施展輕功向前追去,卻依然見不到人影,這怎麼可能?他不可能會跟丟他的,難道他發現了有人跟蹤,不可能,他自認隱藏的很好,已那人的武功絕對不可能發現他的.

    "王爺."伊天,伊寒,魏子齊也追了上來,對著謹軒恭敬道.

    "這個密林有點怪."謹軒深邃的眼眸掃了四周一眼,立即就發現了問題所在,絕不是他跟不上那個人,而是這個密林在做怪.

    伊天,伊寒,魏子齊聞言也仔細觀察了周圍一下,這個密林都是參天大樹,每棵樹都差不多一樣,不說還好,一說,便感覺林中陰風陣陣,還有蒙蒙的霧氣,詭異中透著恐怖,讓人頭皮發麻.

    突然四周似有什麼動靜,危險地氣息離他們越來越近,出于練武之人的警覺性,謹軒一行,一個閃身,便看見他們剛剛站過的地上,插滿了閃著幽光的箭,顯然箭頭都淬了毒,身體還未站定,從四周又飛過許多旋轉著的利器(類似于血滴子),謹軒等連忙邊躲閃邊持劍抵擋,一旁的大樹竟被平平整整地削下,可想而知,人如果被削到的話,絕對是身首異處,連續不斷的攻擊,讓謹軒等人有點應接不暇,但半點都不可放松,因為每一輪攻擊的武器上都淬了巨毒.

    謹軒等一路避開,四周終于稍稍靜了下來,可他們知道,他們並未脫離危險,這個密林處處透著致命的危機,仰天看了一下遮天密林,謹軒拔出龍吟劍,在一棵樹上劃了一個叉,便朝前走去,每走幾步便劃一劍,走了半晌,還未走出密林,也不是這個密林太大了,而是他們似一直都在原踏步似,但也不對,他們每走幾步就總會遇到不同的襲擊,可眼前的這棵大樹上分明就是他們剛剛站的地方,上面還有謹軒劃得叉,總這兩個字:詭異.

    "王爺,為什麼我們一直向前走,現在又會回到原地了?"魏子齊看了詭異的四周一眼,對似在沉思中的謹軒不解問道.

    "本王想我們是入了陣中了."謹軒掃了似在不斷移動的樹木一眼,沉聲道,轉身超反方向而去,君曾經教過他一點關于五行八卦,希望有用,君,如果你在這就好了,君……

    魏子齊等轉身跟上謹軒的步伐,看到謹軒陰暗的臉,他們知道王爺又在湘軍試了,他們也很想,如果軍師在這話,這個詭異的密林根本就不在話下.

    終于,天上出現一縷陽光的時候,他們走出了危險重重地密林,回頭望了一眼于平常無異的密林,謹軒終于知道為什麼七刹樓會這麼猖狂,這里本就隱蔽,難以找到,就算知道這里是七刹樓的所在,也根本連密林都過不去,難過乎江湖中人,朝廷中人的能人異士來多少死多少,而且所有人連七刹樓都根本就沒看到,全都死在了密林中.

    他敢肯定林的後邊便是七刹樓的所在,成舞盈也在里面,但他卻連接近七刹樓都做不到,不禁自嘲一笑,他們能走出密林,完全是運氣,對于五行八卦,他只是略懂皮毛,完全不足以對付這個詭異的密林,如果真要通過這個密林,前往七刹樓,看來真的只得借助去聖仙門了.

    "子齊,可知聖仙山何在?"謹軒目光如焗地緊盯著密林,沉聲道.

    "王爺,末將不知,聖仙山隱蔽非常,世上少有人能知道它的所在,末將雖與黃櫻相識,但黃櫻並未告知."子齊眼神一暗道,黃櫻,她現在還好嗎?是否還在恨他?當初班師回朝之際,她……哎,不想也罷.

    "走吧!"謹軒思索了一下,轉身離開這詭異的地方,看來還是的動用江湖的勢力,才能找到聖仙門所在,皇兄將這件事交由他負責,大概也是早知道以朝廷之力絕對對付不了七刹樓,而他雖是王爺,但在江湖中也有不小的勢力,比如當今盟主段正飛就與他相熟.

    盟主府中,江湖上八大派的掌門全都聚集于此,商討如何上聖仙山請聖仙門主下山.

    "各位掌門,七刹樓滅絕人性,為江湖所不齒,我等身為武林正派,負有護衛武林之職,七刹樓必滅,還我武林于正義,安甯."大堂正位上,一中年男子正義嚴詞道,雙目炯炯有神,一手撫著胡須,掃了在場的人一眼.

    "段盟主說得對,維護武林正義是我輩的責任,但七刹樓神鬼莫測,我神劍門為此損失了不少精英,但至今卻連七刹樓的影子都沒看到過."神劍門門主附和著段正飛道,隨後眼神一黯然,怕是想起了無辜慘死的眾多弟子,其中尚有他的大弟子.

    "我空拳派也是為此而死傷無數啊!"空拳派掌門也為他門下弟子痛心不已,轉而又憤恨道:"老夫發誓,必滅七刹樓."

    "必滅七刹樓……"

    "必滅七刹樓……"

    八大派的掌門全都一臉氣憤,同仇敵愾地高呼道.

    "善哉,善哉……七刹樓的做法,連佛都有火了,只是傾盡我等之力,怕也是無法動得了七刹樓一下,盟主此次叫我等前來,是否想到辦法?"

    "智靈方丈說得有理,要對付七刹樓怕是得聖仙門出馬不可了,老夫此次請各掌門前來,主要是想商討如何請聖仙門出手?"段正飛邊撫著胡須邊思索著道,他早就已經決定要請聖仙門出手了,只是他雖是武林盟主,但這個盟主對于聖仙門來說,什麼都不是,怕他一個人情不了聖仙門出山,這才聯合八大派,一同商討.

    "聖仙門?他們肯出手嗎?上次因為聖赤不斷殘害武林同道一事,八大派已和聖仙門弄僵,從此本就行事古怪,不理江湖事的聖仙門更是不再在江湖上出現,與各武林正派也不再來往,並揚言,江湖事一律與聖仙門無關,這次怕是也不會出手,"鐵臂派掌門接道.對聖仙門會出手不抱希望.

    "袁掌門說的,老夫也想過,但此事已不止是武林之事了,是天下人的事了,七刹樓已擺明的稱霸天下的野心了,而聖仙門身為天下一大派,必定是七刹樓最大的目標,只要我等前往聖仙山向聖君說明事情的厲害,相信聖君不會坐視不理的?"段正飛撫著胡須,點了點頭分析道,但對于能請出聖仙門,語氣還是很不肯定的,對于聖仙門這位新任門主,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聖君,神秘莫測,卻又令人生畏.

    "聖君?聖仙門現任門主?江湖傳言,聖仙門前任門主為聖赤所殺,門主之位被聖赤所奪,各閣閣主皆不服聖赤,再加上聖赤野心勃勃,殘害武林同道,被武林同道憤起攻之,聖仙門內部也一直都四分五裂,雖然後來傳出聖赤已被殺,但門主一位從此就虛懸著,只因各閣閣主皆是心高氣傲之人,誰也不服誰,最主要的是聖仙門的傳位信物,也是聖仙門的鎮門之寶隨著老門主的去世便失蹤,向來每一任門主都必須持有傳位信物方能成為新一任門主."百曉門門主一雙小眼睛閃著精光,誇誇而談,見在場各位都伸長了耳朵聽著,便更加得意了,他們百曉門可不是浪得虛名,江湖事,沒有一件是他們不知道的,連最神秘的聖仙門,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輕咳了一聲,繼續道:"半年前,正當聖仙門為了門主一位而爭執不下之時,傳聞聖君持著聖仙門的傳位信物出現,當上的門主,但綠,青,藍,紫各閣閣主還是不服,可以說出了橙,黃兩閣閣主外,聖仙門上上下下無一人心服,畢竟聖君是什麼人,從來就沒有人聽說過,而聖君正是橙,黃兩閣閣主找回來的,所有其他各閣閣主就更加不服了,現在,聖仙門上上下下都對這位新任門主聖君敬若神明,頂禮膜拜,只要他一句話,即使多麼不合理,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各閣閣主也心甘情願奉其為主,服從他一切的命令."

    "哦?這個聖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又做了何事,竟能在短短半年之間,收服了心高氣傲,連老門主都無法控制的各閣閣主."神劍門門主好奇地問道.說真的,他還真不相信世上有人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收服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聖仙門門人,甚至是更狂妄的各閣閣主.

    百曉門門主被一問,得意的臉色一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在大家充滿期待的催促下,這才以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老實道:"這個……在下也不知道,聖君太神秘了,出了各閣閣主外沒人知道聖君是什麼人,也沒人見過他,就算是聖仙門的門人也沒人見過他,但有傳言,聖君武功深不可測,智慧可比莫君公子."聖君,怕是他百曉生一生中最大的失敗,關于她的資料可謂一片空白.

    "聖君真的如此神秘?"空拳派掌門撫著胡須,眯著眼似有點不信道.

    "百門主說的沒錯,聖君七刹還神秘,他從未出現過,對于他的一切,也僅是傳言而已,但不管傳言是真是假,聖君是聖仙門現任門主,這一點是肯定的,所以我們必須上聖仙山請聖君出山,方能阻止七刹.拯救江湖."段正飛接著道.

    "聖仙山位于何處,我等都不知,更遑論請聖君出山."智靈方丈提出了問題的關鍵.

    "聖仙山位于何處,就只得看百門主的了."段正飛炯炯有神的眼眸閃著精光,看著百曉生道.

    "段盟主過獎,在下也只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的."話雖是這樣說,但百曉生得意的神色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既然百門主知道,那我等事不宜遲,盡早上聖仙山吧!"性子比較急的鐵臂派掌門立即道,一副恨不得現在這到聖仙山.

    "袁掌門莫急,各位掌門皆風塵仆仆地起來,這先在敝舍歇息一晚,我等明日一早,再一同前往."段正飛一揮袖子站了起來道.再喚來仆人帶各位掌門下去歇息.

    "我等聽從盟主的吩咐."各派掌門對著段正飛一揖道,便隨著下人下去了.確實,前往聖仙山一事,是急不來的.

    "盟主,王爺來了."各掌門剛一下去,段府管家便伏在段正飛的耳邊小聲道.

    "王爺?"段正飛微皺了一下眉,思索的一下,難道是……

    在管家的錯愕中,段正飛已消失在大堂中.

    段正飛飛快地來到了後院,只見後院槐樹下站著一背對著他的偉岸青衣男子,他只是靜靜地站著,但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卻無形地擴散到整個院子,讓人不敢仰視,尤其是他身上特有的冷凜氣息,更是讓人打從心里敬畏,他似乎更冷了.

    "段正飛見過王爺."段正飛快步走了過去,對著謹軒恭敬地一揖禮道.謹王爺曾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謹王爺,就沒有他今日的段正飛,段盟主.

    "段兄不必多禮."謹軒轉過身來,微扶起段正飛道.對于段正飛,他一直有很好感,是個行事磊落的真漢子.

    "謝王爺."段正飛站直了身子道,他的錚錚鐵骨向來只對當今的皇上還有王爺彎過.

    "段兄,本王想前望聖仙山."謹軒淡淡地直接道明來意.

    "呃?是因七刹樓一事?"段正飛被謹軒這突然的話給弄得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一臉嚴肅地問道,連謹王都親自出馬,七刹樓絕難逃,他一生最服的人就是謹王.

    "嗯."謹軒點了點頭.

    "正飛並不知聖仙山所在."段正飛話還沒說完,就見謹軒的眉頭皺了皺,趕緊接下去道:"雖然正飛不知聖仙山所在,但百曉生知道,正飛將與八大派掌門商量好了,明日即啟程前往聖仙山,請聖君下山."段正飛雖比謹軒大很多,但在謹軒面前,他一直皆以正飛自稱,已顯對謹軒的尊重.

    謹軒皺著的眉頭松了松,但立即被聖君這一詞給吸引住了,淡然道:"聖君?"聖君本就神秘,再加上這半年來,他可以說根本就是一個活死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跟君談心,因此他雖知道聖仙門有了新門主,卻不知是什麼人,而這個聖君,他更是沒聽過.

    "王爺不知?"段正飛不可置信地反問,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即解釋道:"聖君是聖仙門新一任門主,他……"一五一十地將百曉生說過的話,都講給了謹軒聽,見謹軒依然面無表情,但周圍的空氣卻比剛剛更冷了,以為他引起了謹軒的傷心事,心中不禁懊悔.

    王爺的事,他也聽過,也如天下人一般為王爺跟莫君公子這一對有情人難過,為王爺的癡情感動,為莫君公子的離世惋惜,更痛恨成舞盈那個惡毒的女子,半年前,那一場讓天下震驚的婚禮,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就像是昨日發生的一般,誰能想智蓋天下的天下一軍師莫君公子竟是女兒裝,誰能知以柔弱著稱的舞盈郡主竟是個心機極深,心腸狠毒的蛇蠍女子,誰曾想冷酷的謹王爺原來是心系莫君公子,對莫君公子的癡情感動天動地,可比當年的皇上對皇後娘娘的深情,卻落得個陰陽兩隔得悲慘結局,王爺更是從此一撅不振,今日能看到王爺,也著實讓他吃驚,是什麼讓他站了起來呢?難道因七刹樓針對莫君公子一事?

    半年前,當天下人尚未從莫君公子是女兒裝這個震驚的消息中醒過來,便又再次聽聞,莫君公子竟被成舞盈給害死了,心中有的不是對莫君公子的不屑,對他欺騙的氣憤,有的是更深的敬佩與崇拜,天下女子誰能如此,她雖離世,但她永留在他們的心中,她還是天下人心目中的天下一軍師莫君公子,而之前以莫君公子為夢中情人的天下女子更是紛紛以莫君公子為榜樣,奮發圖強,掀起了一股女子學文習武的熱潮,發誓非殺成舞盈不可,成舞盈一子成了全天下的公敵,但這半年里也紛紛有不少人因談論莫君公子而滿門被殺,弄得天下下人心惶惶,只敢在心中想念莫君公子,提都不敢提出口,這擺明了就是七刹樓做的,王爺應該就是因為此時而來吧!

    "段兄……"謹軒的呼喚,將段正飛遠去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段正飛不好意思地一揖道:"正飛失態了,王爺剛剛說了什麼?"

    "明日本王隨你們上聖仙山."謹軒負手在後,面色嚴峻道,深邃的眼眸平淡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王爺."段正飛精神一振道,有王爺在,要請聖君出山就更有勝算了,他相信天下沒有王爺辦不成的事.

    如死灰般的心竟會對這個'聖君’有了好奇,有種很強的感覺想去見他.

    謹軒轉身,悠悠地望向天際:聖君?

    二天一大早,謹軒,魏子齊,伊天,伊寒四人再加是段正飛,八大派掌門一行十三人風塵仆仆趕往聖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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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聖君出山


    二天一大早,謹軒,魏子齊,伊天,伊寒四人再加段正飛,八大派掌門一行十三人風塵仆仆趕往聖仙山......

    終于與中午時分趕到了聖仙山,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張大嘴巴,但還不過神來.

    天啊!他們是來到了仙境了嗎?云海簇擁浪山輕托,海山美景層出,山勢陡峻,壑峪縱橫,千姿百態,氣象崢嶸.北有石船谷,南有盤壑峪,絕頂深澗,三面環繞,皆奇險莫攀.石船谷口,雙峰對峙,南石戶頂,戶頂均陡峭異常.盤壑谷中,草木蔥蘢,澗水縈回,景最幽僻.整座山霧縈繞,余煙嫋嫋,集天地之精華,彙萬物之靈氣,只是立于山腳上倒覺到山間之靈氣,真不愧為聖仙山,這哪是凡居住之地,分明是他們到了仙人的洞府.

    "來者何人,膽敢擅闖聖仙山."嫋嫋仙峰中傳來渾厚的厲喝聲,不見其人,只聞其聲,卻像是在你耳邊說的般,可見說話人的內力有多深.

    "在下段正飛帶領八大派掌門,求見聖門主."段正飛對著空空山洞禮道,聲音同樣渾厚,不見他說得有多大聲,但聲音久久在山峰中回旋,其人可見內力也是十分深厚.

    "內力不錯啊!門主事務繁忙,無暇相見,盟主還是請回吧!"聖仙山上又傳來了渾厚的聲音,但語氣不似剛剛的凌厲,多了贊賞,但還是娩言下逐客令道.

    "你不去通報,怎麼知道你們門主無暇相見,分明就是敷衍我們."短臂派掌門性子較直,不滿地吼道,除了他,其他掌門也是一臉不滿,但都比較沉,只是憋在心里而已,他們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宗師,堂堂八大派掌門人,何時受過這種氣.

    "聖仙門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都給我滾出聖仙山."聲怒聲傳了過來,振得各派掌門心思一亂,紛紛用內力抵制,段正飛與魏子齊,伊天,伊寒亦連忙用內力護住心脈,唯有謹軒似無所覺般,只是緊盯著仙氣的聖仙山.真不愧是聖仙門,脾氣果然夠古怪的,前一刻來挺有禮的,立刻就像要你的命一樣怒吼.'

    "閣下請不要生氣,袁掌門向來心直口快,並不是有意對閣下不敬,請通報聖門主一聲,在下等真的有十分很重要的事,要求見聖門主."段飛氣息有點不穩地出聲解釋道,聖仙門果然名不虛傳.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趕緊給我下山,否則別怪聖仙門無禮了."一赤衣老者現身于山峰上,長長胡須飄飄,赤色衣袍一揮,不耐煩喝道.

    對于突然出現的赤衣老者,眾人又是一呆,白發飄飄,衣袂翻飛,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尤其是他的神出鬼沒,更顯得他絕非凡人,他們越來越懷疑,他們來到了仙界了.

    "老者,聖君,在下是非見不可."冷然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聲自來人中響起,赤衣老人一眼中看到了這個非同一般的青衣男子,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但他渾身天成的高貴氣質與目空一切的霸氣,卻怎麼也掩飾不了,他才是正正的主角.

    "這位公子,老夫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門主不會見你們的,快走吧!"赤衣老者不自覺地收起了傲氣與不耐煩,和顏悅色道,話剛一說完,就瞬間消失了,好似從來就沒出現過一樣,只是云霧繚繞的山峰上還傳來一句'快離開’,顯示了他曾經的出現.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青衣男子身上有一種讓人傲不起來的威嚴,他的氣勢遠在他之上,看來他絕非普通的江湖人,還是去向綠閣主稟報一下......

    "哎,你別走啊!"袁掌門沖著已不見人影的天際喊道,回答他的只有沙沙風聲,不滿地小聲抱怨道:"怎麼差別那麼大啊!他的口氣比我還囂張,怎麼就對我大吼,對他就和顏悅色了."說著還不滿地瞥了謹軒一眼,但一接觸到他冷峻的俊臉,還有深邃冰冷的眼神,立即從心里打了個冷顫,自動地調開目光,想他堂堂鐵臂派掌門,從未怕過誰,對于這個不知姓名的青衣男子,卻打從心底里畏懼,他的氣勢太強了.

    謹軒對袁掌門的話熟若無睹,轉身照原路返回,他敢肯定,今日之事,聖君必會知道,而且他有種很強烈的感覺,他與這個神秘的聖君必會相見,只是今日怕是見不到了,那他也不用在這浪費時間了.謹軒一走,魏子齊,伊天,伊寒也跟著離去.

    "各位掌門,今日怕是見不到聖君了,我等還是先下山吧!"段正飛見謹軒已走,立即說道,便轉身跟上謹軒.

    "這個凌公子到底是什麼人?盟主為何如此敬重他."神劍門門主看著謹軒遠去的背影,疑惑道,轉過頭來看向百曉生.如此氣勢逼人的人物,絕非無名之輩,可就是想不出來,當今武林,還有這一號人物.

    "不知,江湖中從未見過這一號人物,他應該不是江湖中人."百曉生邊跟上去,邊思索著答道,他絕不承認江湖中除了聖君外,還有他不知道的人物,何況是這樣讓人無法忽視.

    "剛剛那個赤衣老者深厚的獅子吼對他竟沒有影響,可見他的內力十分深厚,遠在我等之上,還有他身邊的那三個人,功力也是一等的高,他應只是普通人."久未出聲的天日門掌門渾厚的嗓聲立即出了問題的所在,一雙精明的眼眸直射已走遠的青衣男子.

    "善哉善哉......各人皆有自己不想為人道的秘密,我等也無須再執著于此,一同下山去吧!"智靈方太雙手十合,平靜道.

    "智靈方丈說得是,我等還是趕緊下山,商量如何才能求見聖君,才是上策."玄真派掌人玄清道人點了點頭,附和著智靈方丈道,發須飄飄,與智靈方丈並肩下山而去.

    智靈方丈和玄清真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來能說什麼,都帶著一臉疑惑與失望下山去了.

    謹軒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以段正飛朋友凌軒的名義出現,這樣能減去不少的麻煩,卻讓這些掌門在這里猜個不停.

    山峰上一青衣女子笑得如狐狸一般,雙眼發亮地盯著向山下走去的青色身影:果然來了,看來門主得出山了.

    清雅而又奇特的房間,橙衣男子斜坐在坐椅上,悠閑地吹著自己的指甲,一雙桃花眼如勾人般地頻頻飄向內室,對面的青衣女子笑意盈盈撫摸著手上的晶瑩剔透的玉佩,可眼神卻有意無意地注視著內室的方向,綠衣女子坐于青衣女子的旁邊,用手指輕拂著了桌面一下,見沒半點灰塵,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站了起來,繞著房子走了一圈,不斷地摸摸這里,擦擦那里,卻越走越接近內室,藍衣男子面無表情地站于窗邊,手上握著一把劍,緊緊地握著,眼露冰寒,沒有半點情緒,直直地看著內室,嘴唇緊抿.

    "大家都在啊!"隨著'鈴鈴’聲音的響,一襲紫衣,手帶鈴鐺的妙齡女子出現在房間里,調皮地笑了笑道,可笑意中卻有了不可察覺的擔擾.

    "聖紫,又去哪做壞事了?"橙衣男子即聖橙勾起桃花眼,拋了個媚眼看向紫衣女子道.

    "什麼壞事啊?人家那是去做正經事去了,哪像你,有事沒事就去偷窺人家."聖紫不滿地嘟著嘴道,那個娃娃臉看起來就是如小孩一般.別以為紫衣女子一臉天真的小女孩樣子,她渾身上上下下可全都是毒,被她看上的人,不死也脫層皮,她就是聖仙門紫閣的閣主聖紫.

    "你以為你這個毒女就好到哪里去了,以後都不知誰敢娶你."聖橙聳了聳肩,一揮衣袍,笑了笑道.

    "哼,毒女怎麼啦?你以為我誰都看得上啊?想娶我,我還不要呢!我要嫁給門主."聖紫不屑地對關聖橙冷哼一聲,然後一臉幸福地捧起她的娃娃臉,笑得十分開心道.

    "想做門主夫人,你還差得遠呢?要做也是我做."聖青從她的玉佩中抬起頭來,笑意盈盈地對著聖紫挑釁道.

    "你,哼,門主喜歡的可是我."聖紫不服地反駁回去,揚起得意的小臉道.

    "門主喜歡的是我......."

    "是我......"

    ......

    "憑你們兩個,哪配得上門主啊?配我老頭就剛剛好了,嘻嘻......"隨著一聲為老不尊的嘻笑聲,從內室閃出一個身著黃衣的白發老頭.

    雖是一臉嘻笑,但額頭上卻滲出了薄汗,顯得十分疲憊,不管房中人緊盯著他的目光,徑自走到桌旁,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滿足地歎了一聲.

    從黃衣老頭一出來,聖橙,聖綠,聖青,聖藍,聖紫全都一臉緊張地看著他,見他坐下,便從都自動地圍到他身邊,聖青,聖紫對他剛剛無禮的話也不在意,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個老頭.

    "死老頭,你倒是快說啊!門主怎樣了?"年紀最小的聖紫終是忍不住地出聲問道.

    每個月,門主的毒就會發作一次,毒發時的痛楚絕非常人所能忍受,不止身體上受極折磨,最可怕的是心靈上的折磨,而他們卻只能在外面擔憂不已,一點忙都幫不上,從來心高氣傲的他們,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有我天下一神醫在此,有什麼可擔心的."黃衣老頭即聖仙門黃閣閣主聖黃揚起頭,一臉得意道,隨即又突然臉色一暗,由剛剛的老頑童一下子正經起來了,滿臉憂心道:"七彩蓮雖助門主又渡過了這一劫,但七彩蓮普天下唯有七朵,門主已服了六朵,就算能找到七朵,最多也只能再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還找不出解毒之法,門主恐怕......"他真是枉為天下一神醫,竟然救不了門主.

    "你是說,門主他......不,不可能的."聖綠臉色一白,喃喃道,雖早有准備,但聽到聖黃老頭這麼說,還是不能相信,那樣讓天地動容的人物,老天為什麼對他那麼殘忍?

    "你不是自稱是天下一神醫嗎?為什麼整整半年了,你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為什麼?如果不是七彩蓮一直壓制著門主的毒,現在我們早已看不到門主了,你說,要你這個神橋有何用."聖橙一改之前無賴悠閑,氣得臉色通紅地抓起聖黃的衣領大吼道.不是他不尊重老人,而是他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別說是他,聖仙門中各閣閣主表面上雖說看起來沒什麼,依然那樣悠閑地過日子,但誰都知道他們的心從半年前就一直吊著,一直害怕著,怕門主隨時離他們而去.

    "聖橙,你別那麼沖動,黃老的心一定不比我們好過的."聖綠拉開聖橙的手,一臉陰霾道.

    "聖橙說對得,救不了門主,老頭我還當什麼天下一神醫啊?就算不吃不喝,老頭我也要在這一個月內,找到解毒之法."聖黃站了起來,面色嚴肅,堅定的眼神直望天際,發誓般道.

    "對,現在我們在這里吵也沒用,老頭,你放心,聖紫我從小就跟毒一起長大,我就不信,我對付不了這嘮什子的'悲白發’."一臉娃娃臉的聖紫雙拳緊握,眼神堅定道,只她心里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畢竟,這半年里,她走遍大江南北,深入各毒林險地,就是找不出半點解毒之法.

    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了,一臉陰霾,他們都清楚,話雖是這樣說,但天下間最厲害的神醫與用毒高手都在這,卻用了半年時間還找不出解毒之法,現在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希望真的很渺茫,只望有奇跡出現了.

    "門主."一直都沒開口的聖藍突然出聲道.

    眾人轉過頭去,只見從內室中走出一位氣質高雅,奪人心魄的白衣男子,他雖臉帶面紗,但依其輪廓,隱約可見其絕代之風華,深不可測的烏亮大眼睛淡然無波,卻又凌厲冷凜,令人明知會凍傷,卻仍然不覺地被吸引進去,尤其是額前垂下的幾縷白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冷酷,無情,不可親近.

    "門主."橙,黃,綠,青,藍,紫一下子又變成了他們一慣的樣子,千奇百怪地對聖仙門門主聖君行禮道.

    聖君徑直走到上座上,懶散一坐下,揮了揮衣袍,神色間略顯無力,淡然道:"不必再為我的毒而憂心了,生死有命......"

    聖君還沒說完,聖綠就急急地接道:"門主,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生死不可強求,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你說過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要珍惜,不能輕言放棄的,俗話說......"她又開始了她'管家婆’的婆媽了,從她開始說話,除了聖君和聖藍外,全都自覺地跳離她十步遠,真不愧是聖仙門的管家,什麼大事小事都念一下經.

    "綠,你放心,即使到最後真的無藥可解,我也不會放棄的,我聖君從來就堅信人定勝天."聖君趕緊接下自己的未完的話道,深不可測的眼眸透著無比的堅定.聖綠念叨比唐僧還厲害,連他都忍受不了,但也很溫馨,多久,沒有人在身邊這樣念叨自己了?

    "門主這麼想就好,你放心,全天下最有本事的人都在這里,連閻王都得靠邊站."聖綠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大道,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

    "聖綠說了這麼多廢話,就這句像是人說的."聖橙眨著桃花眼,將垂在胸前的頭發向後一甩,嘻笑著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聖綠聽聖橙這麼說,先是點了點頭,之後發現不對,立即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樣子,指著聖橙就要開罵道.

    "人都到了吧?"聖君淡淡的一句話出口,立即讓要開罵的聖綠停了下來,開始商量正事了.

    "段正飛跟八大掌門都來了,不過多了四個人."聖青奸詐地笑了笑道,滿是笑意的眼眸直看著聖君.等著聖君問下去,可是她撚了,聖君依然懶散地坐著,似乎對于那四人是什麼樣人半點興趣也沒有.

    "他來了."無趣地自己接了下去道,不過眼中的笑意不減,嘻嘻......就不信你還沒反應.

    "真的來了?"聖君平淡無波的眼眸瞬間湧起了波瀾,輕輕地喃喃道.他終于振作起來了,平靜的心泛起陣陣漣漪.

    "他是因莫君公子而站起來的,他要複仇,要滅了七刹樓,他現在的化名為凌軒."聖橙一副什麼都逃不過我的耳目的樣子,得意地笑了笑道.

    "凌——軒?"聖君似聽不懂這兩個字般,不停地喃喃重複道,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凌軒?凌,凌傲君的凌,軒,歐陽謹軒的軒.

    "嘻嘻......門主,見還是不見?"聖橙閃著桃花眼,曖昧地嘻笑著道.

    "廢話,當然見了,門主是吧?"聖青白了聖橙一眼,對著聖君笑意盈盈道.

    "他們人呢?"聖君不答,只是淡淡地問道.

    "暫時住在山下,明早會再上來."聖綠回答道,綠閣是負責聖仙門所有的日常事務,凡是在聖仙山范圍內發生的事,沒有一件能逃過她的眼.

    "門主,出不出山?"聖青再次笑意盈盈地對著聖君眨了眨眼道,她似乎對這件事十分熱衷,一直慫勇聖君出山.

    其他人也是一臉期待地等著聖君的答案,聖青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明明大家的心思都有一樣,還老是要她先出口,當槍頭鳥,真是狡猾,還說她奸詐.或許一個月後,門主真的會......如果真的不可挽回,他們只希望在這一個月內,門主能過得開開心心,跟心愛的人過完最後一段日子,要他們做什麼,他們都願意.

    "明日再說吧!"等了許久,聖君不輕不重地拋出這一句話,差點讓他們跌倒了.不過他們不會灰心,因為門主的眼神不再如死水一般了.

    二天,一大早,謹軒等一行人又再次來到聖仙山中.

    他們剛一來,一個笑意盈盈的聲音便出現了:"來得可真早啊?"一襲青衣的聖青一點水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斜坐在謹軒他們附近的一顆大樹上,晃著腿,一臉計算地盯著謹軒.

    "姑娘,在下段正飛,帶著各位朋友來求見貴派門主,不知可否通報一聲."段正飛有禮地對著聖青做揖道,他看得出來,這個笑盈盈的青衣女子絕不是普通人,光看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身旁而他們還不知就知道了.

    "你叫凌軒是吧?凌加上軒,很配哦!"聖青不理段正飛,依然看著謹軒,話中有話道.俊美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雙眉下是那烏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絕美堅毅的嘴唇緊抿著,偉岸的身軀,無一不在張揚他的高貴與優雅,渾身充滿了王者霸氣,給人以無形的強大壓力,嗯,不錯,果然是人中龍鳳.

    "多謝誇獎,聖君答應見我等了嗎?"謹軒深邃的眼眸閃了一下,得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淡然道.她的話,讓他的心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她話中有話,難道她知道她是誰,以聖仙門的能力,知道應該不奇怪,可凌......少有人知,是巧合,無意還是另有玄機.

    聖青剛想說話,一個笑中帶著囂張的聲音便驀然響起:"想讓門主出來見你們,先說個理由出來,說得好,我就讓你們去見門主."

    眾人一驚,轉過頭來,發現他們身邊的另一個林樹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著橙色衣袍的妖豔美男子,他斜靠在樹干上,玩弄著自己的發絲,勾人的桃花眼與青衣女子一般,只盯著謹軒.

    八大掌門都一臉氣憤地盯著眼前這個無禮的男子,但有了昨天 的教訓,他們也不敢再出口說話了,畢竟請聖君出山才是一大事.

    "公子,七刹樓為禍武林,滅絕人性,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婦孺都不放過,甚至殺害朝廷命官,連普通百姓也只因一句話,就被滅門,手段之殘忍,聞所未聞,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其野心更是昭然若揭,除魔衛道乃我輩之責任,武林同道多次對七刹樓發起反擊,奈何他們行事詭異,武功十分高強,我等不僅無力阻止,更是為此而死傷無數.聖仙門為天下一大派,奇人異士甚多,因此我等斗膽上山,請聖君出山,帶領武林同道鏟除七刹樓,還武林安甯."段正飛也不在乎聖橙目中無人的態度,挺直腰杆,義正言詞道.

    "終于說完了,我都快睡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羅嗦?比綠雞婆還煩."段正飛剛一說完,一個調皮中帶著困意的聲音便響了一起.

    眾人雙是一驚,只見青色女子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紫衣的小女孩,剛剛那句話就是她說的,娃娃臉上還有深深的困意.

    段正飛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武林盟主,今日被一個小姑娘這樣說,他的面子全丟光了,但他發作不了,因為 這個紫衣女子現在正在逗一條小紫蛇玩,一看就知道那條蛇奇毒無比,天啊!這聖仙門都是些什麼怪人啊!

    "死毒女,你說誰雞婆了?"眾人余驚未消,前面突然又出現一個手叉腰的凶悍女子,正指著紫衣女子怒喝.

    有幾個掌門已被嚇在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不斷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媽呀!這聖仙門的人怎麼都像鬼一樣,無聲無息就出現了.

    "各位,在下沒空在此聽你們吵,聖君......"謹軒皺了皺眉道,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抬頭向山峰上望去,只見云霧繚繞處,一襲白衣迎風而立,幾縷白發隨風而起,臉上帶著面沙,看不清樣子,但他的氣質是那樣的出塵脫俗,如神人般遺世獨立.心如止水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不知原因,只覺那白色身影是如此地熟悉,好似心中那一抹刻骨銘心的絕色身影.

    所有人都呆呆地仰頭看著眼前這如夢如幻的人影,直覺他們入仙境,見到了仙人,讓天地萬物都失色的謫仙.

    "門主......"聖橙,聖綠,聖青,聖紫相視笑了笑,瞬間就站在了聖君的身邊,恭聲道.

    這一聲門主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天啊!這就是神秘的聖仙門門主聖君,他們終于見到了,心情簡直就是......就是無法形容啊!

    "聖君,在下想請你出山."謹軒收起莫名的思緒,上前一步,冷靜地仰頭直視著站上山峰上的聖君,直截了當道,仿佛連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亂.

    站于山峰上的聖君深不可測的眼眸閃著隱隱的霧氣,負于身後的手緊了緊,覺靜了許久的心似要跳出來般,猛然跳動著,他不發一詞,怕一開口便會泄露自己的情緒,也會被他所發現.

    "我們門主已答應出山,不過爾等必須答應幾個條件,一,沒有門主的允許不得接近門主;二,門主的命令,你們必須服從;三,門主的行蹤,不得透露......"聖綠立于聖君的身邊,用她的大喇叭代聖君揚聲道.

    她每說一條,八大掌門的臉就黑一分,卻不能發作,誰叫他們有求于人家呢?

    "聽清楚了嗎?"聖綠終于說完了,深吸了口氣,大聲道.

    "清楚了."八大掌門像是霜打的茄子般,有氣無力道,段正飛雖然臉色也不好看,但卻比八大掌門好多了,而謹軒從頭到尾都一直緊著聖君,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是在看他,還晨通過他看著心中的那個人,伊天,伊寒,魏子齊也是盯著聖君不放,他給他們的感覺太熟了.

    "嘻嘻......門主,門主......"看到平時耀武揚威的八大掌門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聖橙心情愉悅地嘻笑著,剛想說什麼,卻發現他們的門主一別失了魂一般,不知在想什麼,叫了幾句也沒反應.

    "門主在看什麼啊?看得這麼入神,聖橙叫了那麼多句,都沒聽見."聖青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立即暖昧地靠到聖君的身邊,笑意盈盈地笑著道.

    "沒什麼?走吧!"聖君猛然回過神來,隱于面紗下的臉紅了紅,強裝鎮定道,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山峰上.

    "我看到了,我剛鍘看到門主他,臉紅了耶!真的耶!哇,太可愛了,呵呵......"聖青看著他們的門主如逃了般施展輕率先向山下而去,愣了一下才從剛剛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看像到什麼千所奇觀似地哇哇地大叫起來.

    "知道了,快走吧!不然跟不上門主了."聖橙,聖綠,聖紫白了她一眼,不屑地對著她說道,便隨聖君消失的方向而去,其實他們是不服氣,為什麼剛剛那經典的一幕,他們就沒看見,都怪門主跑得太快了.

    "哼,嫉妒就直說嘛!等等我啊!"聖青撇撇嘴,冷哼道,發現只剩她一個人,便連忙追了上去.

    謹軒等人不知發生什麼事,只看見聖君驚鴻般飛身而起,瞬間就已經到了山下,而那個那青衣女子大呼中叫地說什麼臉紅,然後所有人都瞬間掠身而去,聖仙門,果然怪,武功卻也真的出乎常人的高.

    "怎麼都不見了?"八大掌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高聲驚呼道.

    段正飛也驚得說不出話來,聖君,武功該是怎樣的高啊!除了王爺,他從未見過有人的輕功如此之高,雖然脾氣古怪,但這次能有聖仙門相助,七刹樓應不足為懼吧?

    聖君?謹軒瞬間掠身離去,追聖君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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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29: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78章 同往七刹樓


    段府廂房內,聖君雙手負于後,平淡無波地看著窗外,兩縷白發隨風飛舞,似在欣賞外面的美景.

    '叩叩......’幾聲敲門聲響起,聖君雙肩不可察覺地顫了一聲,聲音覺道:"進來."

    '吱’地一聲,門打開了,聖青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曖昧地朝站在窗口的聖君擠了下眼,故意揚高聲音道:"門主,凌公子來了."雖然聖君看著她,但她還是擠眉擠得不亦樂乎.

    "那他進來吧!"靜了一下,聖君理了理情緒,淡然道.

    他們一住進段府,謹軒就立即要求單獨見他,猶豫了解下,最終答應見,只是心中忐忑不安,他是否看出了什麼?

    "是."聖青開心地應了一聲,立即讓謹軒進來,而自己看著兩人笑了笑,就退了出去了.

    "聖君."謹軒走進來,便被那淡然疏離的白色身影給吸住了目光,聲音少了冷意,多了點情緒道.一看到聖君,他的心中總是浮現那淡然的目光.

    "凌公子,請."聖君轉過身來,衣袍一揮,淡然道.一句'聖君’他的心放下了不少,他應該不可能猜到的,畢竟'她’已是個死人了.她的聲音也故意變得低沉,他就更不可能猜得到的.

    "聖君,我們以前是否見過?"謹軒坐了下來,冷然的臉色緩了緩,皺了皺眉道.看不清他的樣子,但那熟悉感從見到他的一眼,便是那麼熟悉.

    "沒有."聖君在謹軒的面前坐了下來,直接否定道.他來找他,難道就是為了要問他們已經是否見過吧?

    "在下這次來,是想跟聖君商量一下,對付七刹樓一事."謹軒也不再執著于兩人是否見過,直接說明來意道.

    他也不明白,現在的他為什麼還有心思去關心這個問題,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鏟除七刹樓是他唯一想做的事,其他任何事都與他無關,他無心關心,只是這個聖君卻根本讓他忽視不了,尤其是她額前飄著的兩縷白發,他莫名地心疼,從他的身姿與神態便知他年紀並不大,是什麼?那他讓少年白發呢?

    "為何避開所有人,單獨與本座談?"聖君淡淡道,伸手擺弄起桌上的茶具來,眼眸低垂.

    "在下曾跟蹤過七刹樓的殺手,想找出七刹樓的所在,但卻差點被困與密林之中,里面殺機重重,在下以為人太多,反而會泄露行蹤,讓七刹樓早有准備,到時死傷會更多."謹軒緊盯著聖君擺茶的手,聲音微沉道,語氣卻半點不起波瀾.

    聖君似沒聽到謹軒的話一般,依然低頭,擺弄起茶具來,謹軒也不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擺茶的動作,是那樣的優雅,說不出來的體態風流,仿佛是仙人一般潔白無暇,不受外界所擾,讓謹軒有一瞬間的錯覺,他的凡人之體是否會汙了他的仙體.

    半響,廂房里充滿了陣陣清香,怡人心扉,聖君慢慢地倒了一杯茶,頓時縷縷輕紗般的霧氣散發出來,輕輕地縈繞地聖君的周圍,如夢如幻,似乎隨時都會消失般,看得謹軒陣陣心驚,很想上前拉住他,雙拳不自覺地握得緊緊的,直到一雙白嫩完美的手拳著一杯茶到他眼前,才放下不自覺緊崩的心,松開了手,接過云霧縈繞的香茶,聞了一下,只覺清香撲鼻,尚未喝,便覺得神清氣爽起來了,細細地品嘗起來,一入口,唇齒留香,真者甘香不冽,之淡然,似乎無味,飲過之後,覺有一種太和之氣,彌淪齒頰之間,此無味之味,乃至味......

    這分明只是普通的龍井茶,為何經他之手,卻如此清香,連宮里的貢茶也難比一二,真真好茶,好手藝,心智一下通明,從未有過的平靜.

    聖君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來細細地聞了一下,眼眸微閉,天地一下子就靜縊下來,唯有細心品茶的兩人,與茶香四溢.

    聖君端著茶,並未喝,只是淡淡地舉于鼻端,便放下了,淡淡道:"那是個陣法?"雖是個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聖橙送來的資料也只到那個密林,連七刹樓都沒見到,連橙閣都無法窺探的,只能說明那個詭異的密林是個很厲害的陣法,橙閣中人會五行八卦的不多,更別說精通了,而謹軒到其地,還無功而返,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否則以謹軒的能力,竟然能得知七刹樓所在,便不可能還需求助于他.

    "在下以為是."謹軒點了點道,雙眸注視著已剩半杯的香茶,以後想喝到如此香氣四溢的龍井茶,怕是無望了吧!

    "滅了七刹樓後,凌公子若有空閑,本座再請凌公子喝茶."聖君似看透了謹軒心中的想法般道.

    "到時在下怕是叨擾了."謹軒又抿了一口茶,邊似回味般,邊道,臉色柔和,語氣也似幽默了起來.

    聖君搖了搖頭,起身,看著窗外,隱于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能為謹軒煮茶,安祥地與他品茶論道,感受他沈穩的心跳,耳聞他滿足的歎喂,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如果真的是生命的最後一程,能與他每日平靜地煮茶談天,焚琴論道,即使日子淡如水,對他卻也甘如飲,只是這樣的日子現在對他來說,是夢想,七刹樓不滅,他們一日不得安甯.

    "夕陽已下,我們也該出發了."聖君雙手負于身後,繚望天際最後一抹夕陽,淡淡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他的生命是否也是近'黃昏’了?

    "嗯."謹軒看著他的背影,點了點頭,他明白他的意思,沐浴于夕陽下的他,潔白的身影渡上一層金黃,是那麼耀眼,卻給他寂寞的悲涼氣息.

    兩道身影一掠,茶香四溢的廂房內便不見了人的蹤跡.

    "嘻嘻......門主煮的茶真是香啊!可惜我們不是某人,沒有這種福氣了."聖橙躺于樹干之上,狀似惋惜道,臉上帶著局促的笑意,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聖青,用手肘頂了頂她道:"奸詐青,你說謹王跟門主單獨外出,'花前月下’,會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啊?"

    "收起你肮髒的思想."聖青不屑地白了聖橙一眼道,接著似陷入了什麼好夢般,一臉陶醉道:"門主與謹軒一定會配合默契,將那個萬惡的七刹樓給滅了,在這過程中,謹王就發現了事情的真相,然後兩人就......"

    "聖青姐姐......"聖青還沒說完,一個帶著古靈精怪的清脆便響了起來,打斷了聖青的話,也打斷了她的無邊幻想.

    "誰啊?"聖青生氣地吼了一聲,誰這麼不識象,竟然在她幻想那美妙的畫面時,出聲打斷她,害謹王跟門主那深情脈脈的畫面被打破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一轉過頭,看見那一抹黃色的身影,立即收起怒氣,揚起笑臉,笑了笑道:"原來是你啊!小櫻櫻,你怎麼來?"說著飛身而下.

    "都跟你說了,別跟師傅一樣叫我小櫻櫻了,我也不過比你小幾歲而已."黃櫻不滿地嘟起嘴抗議道.

    "好好好......櫻妹妹,你怎麼來了?"聖青拍了拍黃櫻的頭,笑衛笑道.對于這個醫術過人的妹妹,她可是喜愛得緊!別看她年紀不大,可是盡得黃老的真傳,是天下聞名的天下一女神醫哦!性格也是盡得黃老的真傳,脾氣古怪得很,不過,自從去了一趟邊境回來後,就整天一個人發杲,一會笑一會愁,好久沒看她這麼古怪的樣子了,還真想念.

    "師傅讓我來照顧門主,他自己抽不開身."黃櫻一臉興奮道.對于這個神秘的門主,她可是好奇的很,崇拜得很,只是不管她如何討好那個老頭,他就是不肯定帶他去見門主,現在她終于能見到門主了,想想就不覺又緊張又興奮.

    "你暫時是見不到了,門主有事出去了."看到黃櫻閃亮閃亮的眼睛,聖青豈會不知她在想什麼,帶著惋惜地笑了笑道.門主的魅力就是大,連沒見過面的小櫻櫻都這麼崇拜她.看來黃老是在加緊找出解毒之法,怕門主在此期間會毒發或有什麼危險,所以派黃櫻來,以防萬一.

    "哦,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門主?"黃櫻失望地垂下頭,喃喃道.

    "你總有機會見到的,不過,奸詐青,我們該閃了,有人來找小櫻櫻羅!"被人忽略的聖橙不甘寂寞,剛好看到有個人影正向這邊走過來,飛身下來,暖昧地笑了笑道.小櫻櫻的失常,他可是去查過哦,果然不出他所料,嘻嘻......小櫻櫻長大羅!

    "哦!明白,小櫻櫻,我們走羅!"聖青雖沒看到人,但也感受到有一股特屬于男性的氣息向這邊走了過來,再看到聖橙曖昧的樣子,瞬間明白過來了,同樣曖昧地笑了笑道,在黃櫻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便與聖橙飛身離去.

    "黃櫻?真的是你?"一書生樣的魏子齊驚喜中帶著緊張地聲音驀然在黃櫻的身後響起.

    "魏子齊?你怎麼也在這里?"黃櫻聽到這個聲音,驀然轉過身,臉色紅了紅,蠻橫地大吼道,好像來的是她仇人一樣.

    "我隨王爺來的."魏子齊站在離黃櫻幾步遠地地方停了下來,面露尷尬,輕輕道.

    "謹王也來了?"黃櫻似在問魏子齊,亦似在自語道,見不到門主的郁悶心情在看到魏子齊之後就更加亂了,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魏子齊猶豫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詭異的密林里,一白一青的身影雙手負後,狀似隨意漫步,危險的密林對他們似毫無影響.

    "子藏癸水.午藏丁火,已土.丑藏已土,癸水,辛金.未藏已土,乙木,丁火.寅藏甲木,丙火,戌土.申藏庚金,壬水,戌土......"聖君深不可測的眼眸細細地觀察著四周,邊走邊道,心中卻不住地吃驚:地支藏干陣?七刹樓怎麼會這個陣法,地支藏干陣雖不是聖仙門的不傳之陣,但也是聖仙門自創之陣,曆來除了各閣閣主與門主,護法外,外人一般不可能得到陣圖的擺法,七刹樓竟然擺出了這個陣,難道七刹樓中有聖仙門人?還是......

    "聖君,是否想到了什麼?"謹軒見聖君一直喃喃自語,淡淡問道.深邃的眼眸中射出灼熱的光芒,似要穿透那一層薄紗,看到他的真面目.他的喃喃自語,他沉思的模樣,他對五行八卦的精通,與她竟是如出一轍,他們的身影在他的心中總是重疊起來,是他太想她,還是聖君他是......

    "這是地支藏干陣,是......聖仙門的陣法."聖君猶豫了一下,眼神一凜,冷漠道.

    "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謹軒皺了皺眉,沉聲道.七刹樓竟與聖仙門有關,如果連聖仙門內部都有人與七刹樓勾結的話,對付七刹樓怕是要難上加難了,畢竟這次要對付七刹樓,聖仙門是關鍵.

    "小心."聖君突然拉住謹軒的手,聲音略高地提醒道,阻止謹軒欲前進的步伐.

    謹軒轉過頭來,緊盯著抓著他的手,聖君的手帶著冰涼,在這燥熱的夏季,握著這樣的手真的很舒服,只是想不明白,以他如此高強的武功,為什麼在炎夏,雙手還這樣冰冷呢?就如君......一般,如果不是知道這只手是屬于聖君的,他當真會以為這是君在拉他的手,為什麼?連拉著他的感覺都一樣.

    聖君見謹軒一直盯著兩人的手,不知在想什麼,這才意識到自己剛鍘在情急之下,拉住了他的手,立即像是被電到了般,抽回了手,轉守頭,淡淡道:"再走一步,便有危險."心又猛跳起來了,真沒用,只不過碰了一下手,你跳什麼跳啊?

    "這里上次我來過,並沒有危險啊!"謹軒見聖君快速地抽回手,心中一陣心落,轉過頭,看著那棵上次他劃了一個叉的大樹,疑惑道.上次他們就是退到里才安全的,這里並沒有機關,怎麼會危險呢?

    "地支藏干陣最厲害之處,除了它神秘詭異,處處暗藏殺機外,還有一個特點,便是它會隨時辰的不同而不斷轉變,上次你來可能這里是安全地段,但這次,它就有可能是最危險,最致命之地."聖君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轉回頭來,淡淡地解釋道,順著謹軒的目光看過去,便知他上次在此幫了記號,這里上次並沒有危險.

    "那我們該往哪走?"謹軒點了點頭問道.五行八卦果然神鬼莫測,變幻無窮,是一問很高深的學問.

    聖君抬頭看了一下已全黑了的天際,又看了四周一下,伸出手,邊掐算邊喃喃道:"卯藏乙木.酉藏辛金.辰藏戌土,乙木,癸水.戌藏戌土,辛金,丁火.已藏丙火,戌土,庚金.亥藏壬水,甲木......"

    謹轉失神地看著專注的聖君,他白色的身影與君的身影重疊起來,當初破天干八卦陣之時,君也是如這般專注,這般眩目,這般自信傲然.

    顫抖地伸出手,喃喃喚道:"君......"

    "這邊走."聖君突然猛地抬起頭,急步地越走謹軒,向邊走去,腳步下的慌亂顯示了他的心亂,那一聲喃喃的'君’如一把利刀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撞擊著他強裝堅強的心.

    謹軒也是如夢初醒般地收回了手,暗惱自己怎麼會將君與聖君給弄混了呢?就算再像,他畢竟不是她,她是他心里獨一無二的君,而聖君只不過是個有君影子的男子而已,君......仰天歎了一聲,跟上聖君的步伐.

    因為有對君在,所以他們一路上雖是左拐右拐,走前又後退的,但並未受到如上次一般的襲擊,只是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語,氣氛比起密林還要詭異三分.

    終于走了差不多三柱香的時間,他們走出了密林,只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只見穿過密林之後,不是什麼雄偉壯觀或是詭異陰森的七刹樓,可以說根本連一棟小房子都見不到,只有漫漫無邊際的荒地,周圍雜草叢生似乎一直漫延到天崖海角.

    "聖君,這是否又是陣法?"謹軒轉過頭,看著一臉沉思的聖君問道,看到眼前這一幕,謹軒唯一想到的便是這個可能,他有十分的自信,這里絕對是七刹樓的所在,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什麼'地支藏干陣’,但出了密林之後,竟是一片荒地,連七刹樓的影子都沒見到.

    "不."聖君抬起頭來,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帶著冷意,肯定道,勾起一抹冷笑:"這里對七刹樓來說真是最好的天然之地,在動手之前,他們早就做好准備,想好了對策,即使你們能找到聖仙門破了地支藏干陣,也無法正確地找出他們的位置所在,這里四野茫茫,即使不會走錯方向,在毫無遮掩的情景下,也會很快被他們發現,敵在暗,我在明,算勝幾乎為零,何況四個方位,並不知七刹樓座落于哪方."七刹樓這一步,防的就是聖仙門,看來七刹對聖仙門很了解,他到底是誰?

    "好一個七刹樓."謹軒恨恨道,隨即勾起一抹冷笑,對著聖君道:"聖君,你也累了吧,不如先休息一下,在下去打幾只野免,出來多時,也餓了."

    聖君了然地點了點頭,面紗下浮起淡淡地笑意,點了點頭.好久沒有野外燒烤,今晚涼風徐徐,這里又多有野生物出沒,正是萬事俱備了.

    謹軒一個掠身便消失在聖君的面前,不一會兒,便提著兩只野免回來,笑得如孩童一般,拿到聖君的面前炫耀.

    聖君面紗下的笑意更深了,卻又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根本就不會烤東西,每次都是別人燒好了拿給他吃的,他自己也曾試過一次,結果不是燒焦了,就是燒著燒著,整只掉到火堆里,還差點引起大火災,之後沒有人敢再讓他燒烤了.而謹軒堂堂一個王爺,連煮個粥都能差點把廚房給燒了,怎麼能指望他會燒烤呢?真是失策啊!

    "聖君,你怎麼啦?"謹軒見聖君一直盯著兩只野兔發呆,不解地問道.

    "謹......凌公子,本座並不會弄這個."聖君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道,面紗下的臉紅了紅,幸好遮著面紗,又是在黑夜中,並沒有被謹軒看到.

    謹軒一瞬間想笑出來,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呵呵......這個聖君還真是有趣.

    聖君疑惑地看著謹軒提著野兔,走到一邊,熟練地生起了火,架起架子,剝去野兔的皮,用樹叉把兩只野兔串起來,架在架上,動作一氣呵成,似乎早做了幾百遍般.

    聖君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人真的是一個王爺嗎?怎麼感覺更像是一個打獵者,難道說他經常在野外燒烤,所以才會這麼熟練,原來他還有這個愛好啊?

    "你很熟練哦?"聖君走到謹軒的身邊坐下,疑惑地問出口道.

    "很久沒有在野外自己動手打獵了,有點生疏."謹軒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淡淡道,之後似陷入了回憶般道:"記得年少時,我的師傅帶著我外出打獵,那是我一次打獵,興奮得一整晚都沒睡,到了打獵場,便發現打獵凍如我所想般容易,明明瞄得很准,卻總是射不中,氣得我想放棄,是師傅,手把手地教我,教育我,只要不放棄,天下間沒有做不成的事,最後,我真的射到了一只野雞,拿到戰勝品,興奮地拿去給師傅看,師傅贊賞地點了點頭,我高興地簡單無法形容,從小師傅就是我的榜樣,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努力習文練武,便是為了得到他的承認.為了獎勵我,當晚我們並沒有回去,而是在野地里席地而坐,師傅教我野外生火,將我抓到的野雞架在火上烤起來,不一會兒,那四溢的香味但眾野雞上傳了出來,記得當 時,我像是餓了好幾天一般,對著野雞便狂啃起來,師傅坐在一旁,寵溺地看著我,意味深長道:'這是求生的技能,真正的強者,在任何的惡劣的條件下都能生存.’那時他臉上洋溢的自信與正氣,一輩子都刻在了我的心里,他的話對我來說是聖旨,是真理,我從沒懷疑過他說的話."

    謹軒平淡的敘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但他向來平靜的眼眸中,此時卻是那樣的堅定和崇拜.聖君的心卻揪了起來,他知道他說的師傅是誰?

    謹軒堅定的眼眸突然一黯,閃著苦澀,拿起一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拔著火堆,燃燒的火焰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半響才繼續平淡道:"從小仰視的高山,想不到有一天,卻為他的女兒,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利用了我對他如父親般的感情,給了我最致命的擊,跟他女兒聯合起來奪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山倒塌了."

    謹軒悲傷的氣息深深地刺痛了聖君的心,他能感覺到他的苦,他的痛,他的絕望,被親人背叛的感覺,他感同身受,而他卻比他更苦,心中最崇拜的信仰,有一天卻背叛了他,人生的信念一下子沒了.

    伸出手,想去安慰他,是最終卻只能慢慢地垂下,他又該說什麼呢?以何身份說呢?心中同樣苦澀起來了,咫尺天涯的感覺大概說的就是這個吧?

    謹軒似意識到今晚他說了太多的話了,對這個只認識一天的男子,他竟毫無防備地說出了心中一直壓著的傷痛,看來他的警戒性降低了,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今晚為什麼會跟你講這些,忘了吧!快烤好了,試試看."說著拿烤好的野兔分了一只給聖君,或許他會跟他說這些,是因為他給他的感覺跟君很相似吧!不覺地將他當成君在聽他訴說吧!

    "謝謝,很香."聖君接過謹軒遞過去的野兔,聞了一下,真誠說道.他知道謹軒在轉移話題,那他也就順著他的話,不過聞起來真的很香,比他吃過的任何一鎰烤兔還要香,撕了一口,放進嘴中嚼了起來,頓時滿口清香,胃口一下子大開.

    "你不也為我煮了茶,咱們扯平了."謹軒嘴角輕扯道,聽到他贊賞的話,一時竟讓他歡喜起來,看到他滿足的表情,竟有種幸福的感覺.

    兩人靜靜地吃著野兔,誰也沒再說一句話,突然兩人同時放下手中的野兔,相視一眼,站了起來.

    "真正的獵物出現了."謹軒深邃的眼眸凌厲地直射著東方的位置,雙手負後,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聖君同樣望著那個地方,不置一詞,深不可測的眼眸平靜無波,同樣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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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4 08:30: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真正的獵物出現了."謹軒深邃的眼眸凌厲地直射著東方的位置,雙手負後,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聖君通常望著那個地方,不置一詞,深不可測的眼眸平靜無波,同樣勾起一抹冷笑.

    架起的篝火依然在燃燒著,篝火前的人卻已不見蹤影了.

    "人呢?"幾乎是在謹軒與聖君消失的同時,從東邊的方向躥出兩個黑衣人,落于謹軒與聖君剛剛站的方向,其中一個黑衣人疑惑地出口道.

    另一個黑衣人搖了搖頭,尚未說話,便感覺從背後傳來陣陣的冷意,剛想轉過頭,便只覺眼前劍鋒一閃,喉嚨便已被割斷,人已倒下了,另一個黑衣人手剛碰到自己的刀,便無聲無息地倒下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到死,他都不知道眼前的白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又是以什麼殺了他的?太快了,太可怕了.......

    謹軒與聖君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上前扒下他們的衣服,換上他們的黑衣.

    不一會兒,兩個黑衣人便掠身朝東邊方向而去.

    兩個黑衣人不多時便出現在一座陰森雄偉如城堡一樣的七刹樓前,還真是宏偉啊!

    看著緊閉的樓門,謹軒與聖君只是靜靜地站著,他們在等.....

    "人呢?怎麼回來了?"果然不多一會,一個冷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眼前一個黑影一閃,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死了."謹軒故意壓低聲音,冷漠道,不用裝,他的聲音就夠冷的.

    "能闖過陣林的人,有那麼容易解決?"冷酷的聲音帶著懷疑道.

    謹軒與聖君保持沉默,不發一詞,警備心真的很強,不愧是七刹樓,快來此人也是小頭目一個,這麼快就發覺,雖然他們是故意,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發現他們的不對勁,也可見七刹樓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組織,連一個小頭目,都這麼厲害.

    "哼,能來到七刹樓,看來你們也挺有本事的?"小頭目黑衣人不屑地冷哼道,他早就發覺這兩個人有不對,身為殺手的警覺,他們身上的氣息不對.

    其實從他們一進入密林,就被守衛陣林的人給嚴密地監控起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眼前這兩人是至今唯一能通過陣林的人,只是想不到他們竟能殺了守衛陣林的人,來到這里?他們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找到這里的,而且殺了守衛陣林的兩人?監視他們的兩人已被他們殺了,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立即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這兩人不容易對付,黑衣人手一揮,身後便出現了幾個黑衣人,手持大刀,直直就向謹軒跟聖君劈了過去,招招對准要害,武功絕對比那天刺殺于烈的要高出許多,畢竟是守衛七刹樓的高手.

    謹軒跟聖君卻動都不動,等到他們來到跟前時,謹軒瞬間身形一閃,來到一黑衣人身後,龍吟劍一出,立即見血,聖君身形動都不動,那刀來到眼前時,雙手一夾,一運內力,那刀立即應聲而斷,持刀的黑衣人直直向前噴出一大口血,倒地而亡.

    瞬間十幾個黑衣人與謹軒,聖君糾纏在一起,一時刀光劍影,不斷有黑衣人應聲倒下,謹軒揮舞著龍吟劍,劍劍見血,身如游龍,讓人眼花繚亂,而聖君如鬼魅一般,游走于各黑衣人之間,人過之處,黑衣人便無聲倒下,她們根本看不到他是怎樣出手,甚至他的手上根本就沒有武器,連他們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頭目見不對頭,便閃身進了七刹樓,謹軒也在同一時解決了最後一個黑衣人,與聖君對望了一眼,一下變脫掉了身上的黑衣,還以本來的面目,樓門將關上之際,便跟著那閃進七刹樓.

    一下子便來到了黑衣頭目跟前,黑衣頭目一驚,立即出劍攻向謹軒,剛剛看到他們高深莫測的身手,黑衣頭目一點也不敢放松,用盡全力,一出手便使出最厲害的絕招,飛身而起,半空走突然出現了兩個黑衣頭目,謹軒知道其中有一人是幻影,但一時之間,竟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假,這就是江湖絕學分身幻影,于瞬間便能取人性命,高手過招,本就是一瞬間便能決定生死之事,只是這個黑衣頭目,分身幻影明顯還未能領悟其真諦,破綻百出,謹軒冷冷地看著黑衣頭目的進攻,龍吟一出,劍鋒一閃,血如柱湧,黑衣頭目倒地一亡,連呻吟一聲都沒有.

    謹軒與聖君看都沒看那黑衣頭目一眼,轉身朝里面走了進去,對于這種殺人如麻,連婦孺都不放過的殺人狂魔,他們無需對他們同情,更無需不忍.

    才剛跨出幾步,便從四周湧出了許多黑衣人,他們拿的武器各不相同,有的拿劍,有的拿刀....但個個眼露精光,閃著嗜血的光芒,十分有默契地一同攻向謹軒和聖君,這些黑衣人可就不像外面的那麼好對付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武功絕學,大都是江湖失傳或成名的絕學.

    謹軒也提起十分的精神,與黑衣人纏斗起來,剛解決了一個持劍的黑衣人,左邊一把大刀就直直地砍了下來,謹軒立即閃身躲開,誰知道只是虛晃的一招,黑衣人一個反手,刀鋒已將謹軒給"困"了起來,謹軒無法躲開,只得出劍抵擋,一時"叮"的一聲,刀劍相碰,擦出火花,饒是內力深厚的謹軒也被震得和黑衣人一般後退了一步,還未站定,帶著血腥的掌風便從身後襲了過來,謹軒一個後翻,凌空翻轉了360度,手上的龍吟劍也于同時對著黑衣人一劈,黑衣雖急急躲過,卻還是逃不了龍吟密不透風的劍氣,謹軒落地的同時,只聽"嘶嘶......"的幾聲,黑衣人衣裳全裂開,血如湧柱,倒地而亡.

    而聖君這一邊,一抹白衣與黑衣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眾人只見于黑衣中,一潔白身影忽上忽下,根本開不清人影,他以掌為刀刃,掌風過處,黑衣人眼露懼色,臉上黑巾裂開,喉嚨也裂開了,剩下的黑衣人全都眼露恐懼,出手更是狠毒,淬著劇毒的暗器如密雨般,向聖君襲了過去,聖君潔白衣袍一揮,凌空後退,襲向他的暗器都反射回去,黑衣人一驚,連忙閃身,但還是有幾個中了暗器,立即臉露黑氣,七竅流血而亡,可見那毒有多厲害,唯有兩個黑衣人持劍擋掉了暗器,但還是被暗器所帶著的強勁內力給震退好幾步,氣息一亂,從黑巾下流出了血,還未待氣息穩了下來,便對望了一眼某兩人持的劍在空中相撞,撞出了火花,突如其來的火光,讓聖君眼眸微閉,黑衣人趁此時機,快如閃電地刺向聖君,只是他們快,聖君更快,閃身來到兩人的中間,兩人一劍刺出,發現明明應該站在那的人,突然不見了蹤影,還未反應過來,持劍的手已被抓住,劍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反手向著自己一抹,瞪大眼睛地倒在了地上,他們死不瞑目,想不到他們竟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謹軒也將黑衣人給解決了,剛想走向聖君,立即又湧出了一批黑衣人,雙方又混戰起來了,場面與剛剛差不多,黑衣人來一個死一個,七刹樓中映滿了紅色,血流成河,謹軒的青衣上也染上了血,一時殺的昏天暗地,戰場上打滾的人,骨子里也是藏著嗜血性,謹軒出手越來越狠,深邃的眼眸充滿嗜血,嘴唇緊抿,如複仇的天神般耀眼,可怕.

    聖君卻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樣子,深不可測的眼眸平淡無波,似乎他並不是在與人厮殺一般,滿地的尸體與鮮血,完全影響不了他,他依然還是純潔如仙人一般,脫塵出俗的氣息與充滿血腥的七刹樓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即使是出手的時候,他的臉色依然是云淡風輕,額前兩縷白發隨風而起,增添了他的冷酷無情,黑衣人持武器的手抖了抖,他們不敢看向他,尤其是她平淡無波卻又凌厲的眼眸和垂下的兩縷詭異的白發,他比嗜血的狂魔更恐怖,因為他無情,無心,無欲.....

    整個七刹樓都搜了一遍,已不見半個活人了,唯有滿地的尸體,卻未見七刹與成舞盈的身影.

    "聖君,七刹樓有古怪?"謹軒看了四周一下,立即便發現不對勁,對著依然潔白無暇的聖君問到,七刹樓表面雖無異,其實應該暗藏著玄機.

    "恩,七刹樓是按五行術數而建的,我們只是處在于表面,並未到達真正的七刹樓內部."聖君邊舉步走向大堂上的座椅後走了過去,邊淡淡道,從一進七刹樓,他便發現七刹樓處處透著五行八卦的玄機,心中更是不安,七刹樓給他的感覺與聖仙門總是有那麼點相似.....

    聖君對著座椅後的牆,不知做了什麼,大堂的一切立即都變了,出現謹軒與聖君面前的是一條陰暗的通道,謹軒再一次見識到奇門遁甲的玄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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