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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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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宇]五鳳纏龍[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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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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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2:5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醜漢展功


  反觀隴西雙煞馬氏兄弟倆則是感覺對方的招式愈來愈凌厲,手中雙輪招式頻頻遭對方愈來愈玄奧的招式所制難以施展,更是捉襟見肘得險狀連連。

  愈打愈心驚,愈拚愈無勝算,當耳聞四周歡笑叫好之聲不停傳入耳內後,才發覺四周竟站滿了衣分四色的蒙而使者,才醒悟大勢己去,分堂主必然凶多吉少了。

  兄弟倆似乎心意相通,略一傳目示意己有了心計,驀然只見兄弟倆各自放手搶攻數招,令對方皆逼退數步尚不及再次進擊時,身形驟然暴掠而起欲竄往正中高樓之處。

  霎時只聽四周驚叫連連。

  「啊?賊子要逃了……」

  「無恥老鬼哪裡走!」

  「呔!老賊別逃……」

  「快追……」

  然而,隴西雙煞的老大身軀方掠過數名敵人頭頂時,卻聽前方有一沉雷巨喝響起:「呔!老頭兒別想走了!吃本隊長一刀!」

  聞聲倏見一個全身墨黑極為高壯的身影疾迎而至,並見一道疾如迅電的精光帶著尖嘯刺耳的風聲迎面劈至,頓時狂駭得急揚手中日輪迎向精光,身軀也凌空側斜往左掠去。

  「噹!噹!當!……嘩啦……鏘……」

  大煞右手驟然如遭重擊,虎口劇震發麻得握不住日輪,頓見一道碎片震衝上天而右手中的日輪也己墜落地面,往左側掠的身軀也遭此劇震墜向地面。

  但沒想到那高壯魁梧身如半截巨靈塔的墨衣大漢,竟將手中又厚又重的大砍刀,趁著兵器相交的瞬間震勢,竟往右一帶斜劈向左掠的大煞,並且怒喝道:「哼!哪裡走?」

  精光如電刀風嘯鳴,大煞驚見刀光攔腰劈至,頓時驚叫一聲的便欲閃避……

  但是身穿墨黑的宇隊隊長雖然身軀高壯魁梧看似粗笨,但卻是數百名青年中一一挑選出的質優青年,更是百中選一脫穎而出位列隊長之職的高手,又豈是粗愣遲鈍之輩?

  因此就在大煞驚叫之中,身軀驟沉欲劈之時,已見精芒在右腰一閃而沒,迅疾斂消無影無蹤。

  大煞倏覺右腰一涼,尚未感覺有何疼痛時突然身軀一輕,正疑惑慾望之時,全身真氣竟已一洩即空,尚不待驚叫出聲眼中一黑,連吭也末吭一聲的便墜落地面。

  「啊……大哥……」

  「老鬼哪裡逃?再接姑奶奶一刀!」

  突聽二煞及地隊隊長的驚叫及叱喝聲,卻是心怒大煞由自己刀下竄逃的地隊隊長,尚未及追殺大煞忽見有一道身影由眼前橫過,竟是那個暴竄欲逃的二煞,頓時想也未想的將手中狹鋒柳葉刀疾刺而出。

  心驚大哥竟被人一刀砍成兩截性命已喪,頓時驚駭悲憤得欲前往摟抱大哥屍身,但是倏覺左肋劇痛真氣突洩,頓時內心驚駭得心知自己已然……

  銀甲令主及五十餘名使者,眼見對方最後兩名高手也伏誅在兩位隊長刀下,頓時欣喜歡呼不止。

  並聽銀甲令主笑說道:「咯咯咯!又剷除了一個分堂,大概又要讓飛虎幫雞飛狗跳一番了,不過這次咱們有十來人遭到毒傷,幸無性命之危算是大幸了,一些輕傷者皆是皮肉之傷也無大礙,可算是一場大勝了!」

  此時宙隊隊長黃小鶯巳開口笑道:「令主,尚有四十餘名降者如何處理?」

  「嗯!不過是一些小混混而己,就放了他們,至於莊內可曾詳加搜尋?有什麼收穫?」

  翠綠衣色的地隊隊長劉美娟聞言頓時嗤笑道:「嗤嗤嗤!令主你放心吧!早已搜刮一淨了,只可惜不知他們這兒是否是有什麼秘庫地窖之類的藏著什麼珍寶?不過也己收穫甚豐了!嗤!咱們每撈一票皆比寨主他們以前打劫一年的還多呢!」

  天隊隊長武大柱聞言頓時笑罵道:「哈哈哈!二妹你可別這麼說,萬一傳入五位寨主耳朵可有你受的了!而且咱們行徑若被大令主知曉……那咱們可是要遭罰了呢!」

  銀甲令主聞言頓笑說道:「嗤!你們放心吧!岳郎那邊自有我一力承擔扯不上你們的!而且咱們連連分擊飛虎幫分堂之事,現在江湖武林已有傳聞,想必岳郎已然知曉了,只要咱們每次下手前多做準備小心行事,只要不出什麼差錯岳郎也難有何怒氣了!」

  說到此處突聽宙隊隊長黃小鶯咯咯笑道:「對嘛!再說便是大令主有何不悅,只要令主你多撒嬌多侍候!大令主再有什麼氣也都化為烏有了!」

  話聲一落頓聽四周響起了一陣嗤笑聲,立使銀甲令主甚為羞氣的叱道:「呸!呸!呸!要死啦?這種話虧你也敢說?害不害臊哪?唉……只是不知他現在何處?食宿可好?有沒有什麼不順心之事?真教人擔心!」

  唉聲歎氣中心思全放在日思夜想的愛郎身上了,立聽四周又響起了一片嗤笑聲,這才羞慚得叱罵道:「呔!你們都笑什麼?還不快去拾掇妥當早些回去?」

  望著嗤笑散去的眾使者背影,芳心又回思至遙不知在何方的愛郎身上了,並且興起了尋夫的念頭。

  西郊——

  肥城西郊的山區林道內,身穿墨黑頭戴竹笠的醜鬼正步伐迅捷的往前上行,剛穿出一片樹林已然行至坡頂,立見眼前開朗並可望見遠方山下的城鎮。

  內心欣喜的續往坡下行去,當快步行至一處只有數株雜木但荒草叢叢的略平之地時,忽然心中一怔急頓步伐,聆耳細聽時,果然聽見由左側荒草內,隱隱傳出似有似無的輕哼之聲。

  心中生疑的立時轉入草叢內察探,果然發現一株雜木下的草叢內竟有一個身穿黑色寬袍面蒙頭罩的人,伏在草叢內,神志不清的囈語連連。

  急忙上前察看蒙面人身上有何傷勢?

  但翻轉身軀時並未發現什麼刀劍傷處,只有在後臀及後背處各有一處難以察覺的小傷口微有血漬,立知是遭暗器擊中的。

  如此一點傷勢便便蒙面人昏迷不醒,可見暗器必然浸有毒物,才會使他毒發昏迷命在旦夕,尚幸自己途經此地還來得及施救,否則遲約一個時辰之後恐將喪命了。

  毫不猶豫的伸手解脫對方的黑色寬袍,卻發覺內裡竟是女子裝束,頓時驚愕得縮手怔望,面現猶豫之色,但是救人延誤不得,因此續又伸手解脫她外衣及褻衣,待露出貼膚的一件赤紅肚兜且裸露出一對半圓突出的肉球時,急忙翻轉她裸露出如玉脂凝膚般的柔白滑嫩背部。

  只見右肩胛骨下有一片烏黑泛青的膚色,正中有一截細針露出,尚有一些烏黑血水不斷溢出。

  伸手小心翼翼的拔出長有兩寸餘的梅花針,然後低頭在傷口處猛吸毒血吐在一側,連連十餘口烏黑血水之後才見傷口流出鮮紅血水。

  由懷內取出傷藥敷妥之後,便又解她褻褲,霎時圓突雪白的如桃玉臀呈現眼前,左臀上也有一支梅花針露出針尾,於是忙起針敷妥傷藥,才慌忙的將她衣褲穿妥。

  續從懷內取出一隻小玉瓶,並伸手掀起她蒙面罩布時,這才發覺蒙面女子竟然是月餘之前曾有一面之識的醫叟孫女靈姑金翠瑤姑娘。

  「啊?怎麼……怎麼會是金姑娘?」

  心中一怔,但並未停頓的在她口內滴入三滴……不!滴入六滴萬年石乳才止。

  將她衣衫全然整理妥當恢復原狀後,才側坐一旁默望著她面上泛灰的膚色逐漸消逝,並浮現出原有白中透紅的膚色,這才放心的緩緩起身隱入另一方的稀疏雜林內。

  約莫兩刻之後,突聽一聲驚叫怒叱聲響起。

  「啊?無恥賊子找死……」

  倏見靈姑金翠瑤驟然挺縱而起,一雙手掌疾抬胸前,嚴陣以待環望四周。

  「咦?這是哪兒?我怎會在此?那些賊子……咦……啊?是……是……是什麼人解開我衣衫……天哪!是什麼人欺負我?」

  身形暴縱而起時竟覺內裡衣衫長褲鬆弛欲墜,且褻衣褻褲折處凌亂,頓時芳心驚駭得急忙查探身軀有何異狀?

  此時才發覺原本遭暗器擊中的背、臀之處,雖尚有些微刺痛,但已無毒發不適之感,而且又發現方才自己倒臥之處的一截枯木檔案室上竟插著兩支藍汪汪的梅花針,草地上尚有一片烏黑血跡。

  金姑娘一望便知是有人曾在自己毒發昏迷之時,將自己背、臀之處的毒針拔出來並吸毒療傷,才使自己毒傷好轉撿回一命。

  可是……傷處在背、臀,拔針吸毒?唉呀呀!自己可是一個冰清玉潔待字閨中的姑娘家,怎可任由人解衣觸膚療傷?尤其還是在羞煞人的肌臀之處?

  金姑娘想到此處不由面色蒼白,芳心悲急得美目含淚四處張望可有人跡?並喃喃低語著:「什……是什麼人?……是位老婆婆?……或可能是位善心大娘……也可能是位姐姐救了我!」

  自我安慰的盡往好處想,但未幾卻又哽咽叫道:「可是……若是女子救了我,她為何不告而別任由我臥於草叢內?難道是……是男人……天哪?我……我該如何自處?如何找那……咦……好香?……我嘴內……好熟悉的香味……」

  怔怔的細思及品嚐回味口內的香味,倏然恍然大悟面泛喜色的叫道:「啊!是萬年石乳的香味!莫非是醜哥哥!可是……不會這麼巧吧?」

  正自疑惑呢喃時,突然眼中一亮,身形迅疾的掠至插著毒針的枯木之前,急伸手由旁邊的草叢內拾起一頂竹笠,細看且嗅聞,終於芳心確定的哽咽叫道:「是他……沒錯!就是醜哥哥!」

  芳心大喜得張目四望,並焦急呼喚道:「丑哥哥!丑哥哥……我知道你還在附近,你快出來嘛!人家有事要你幫忙……泣泣泣!我……我知道你是怕小妹羞愧才避開的!可是小妹確實有急事求你幫忙嘛!」

  但是四周芒草及雜木林內,依然晃毫無聲息人影,頓便金姑娘淚水水盈眶的哽咽泣道:「泣泣泣!現在爺爺他老人家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我爹金早在十餘年前使負氣離家,不知去向。茫茫人世中只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要找何人幫忙尋找你倆?泣泣泣!……丑哥哥又不理我!我該怎麼辦?飛虎幫人多勢眾有什麼人願幫我去找他們要人?」

  金姑娘哀傷悲泣的訴說時,竟不知身後已無聲無息的現出醜鬼的身影,直到聽見身後響起令人心悸的低沉聲音才驚喜轉身……

  「金姑娘!你爺爺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啊?丑哥哥……丑哥哥你終於現身了!人家就知道你不會不理人家的!泣!泣!泣!丑哥哥!前些日子突有一群蒙面人闖入我家並要強索續命金丹,但爺爺怎會給他們?於是便引起一場激戰,爺爺眼見他們人多勢眾,於是囑小妹見機突圍,之後被他們圍攻分散,小妹則利用熟悉的山林趁隙脫出,但再返回居處時已不見爺爺及那些蒙面人的去向,只有在幾個蒙面屍身上查出他們竟是飛虎幫之人所扮,於是小妹便就近夜探肥城北郊的飛虎幫分堂,欲查明爺爺的下落,但沒想到竟被發覺圍攻,小妹在竄逃時竟被暗器擊中,尚幸自幼便由爺爺常餵食怯毒藥物,因此尚能支撐未遭暗器毒性危及性命,才逃出山林內,但是暗器毒性甚劇,終於支撐不住昏迷倒地,泣泣泣……丑哥哥,若非老天爺保佑丑哥哥行經此地救了小妹,否則小妹必將昏死荒山遭蟲蛇啃食而亡了!」

  醜漢耳聞金姑娘哽咽悲泣之言,頓時雙目射出凌厲駭人的精光,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哼!飛虎幫廖賊……近兩月中我雖然尚未查明師父的死因,但卻查出爾等欺凌弱小武林以及百姓的惡跡不下上百,便是師妹也遭你……哼!我已無心忍仇隱跡暗查了,不如就正面與爾等相交,說不定還能引出一此隱秘線索!」

  靈姑金翠瑤突被他雙目中射出的凌厲精光,嚇得渾身一顫,頓時怯怯的低語道:「丑……丑哥哥!你的眼睛……好怕人喲……」

  醜漢聞言神色一鬆,立時安慰的問道:「金姑娘,如今你……可有去處?金老伯之事我一定盡力查訪清楚,到時我耍至何處通知你?」

  靈姑金翠瑤聞言頓時芳心大喜得伸手緊摟丑哥哥手臂,並歡悅的急說道:「丑哥哥!人家現在哪有地方可去?家中也甚為危險,況且這些日子中孤零零的好害怕喲!夜裡入睡尚不時驚駭而醒久不能眠,因此醜哥哥你別離開人家嘛!人家好害怕呢?」

  醜漢眼見她雙目中那股期盼哀怨的眼神,心知一個十來幾的姑娘家孤身浪跡江湖確實甚為危險,因此實不忍拒絕的只能頷首應允的說道:「這……好吧!你就和我一道吧,不過你可要聽我的話才行!」

  「可以!可以!丑哥哥你說什麼小妹都聽!只要別把小妹拋棄不管便行了!」

  靈姑金翠瑤芳心在喜的雀躍不止,險些激動的抱著丑哥哥喜極而泣,但依然忍不住激動之色的笑望丑哥哥說道:「丑哥哥!小妹己數日未曾好好休歇入食了,現在肚子餓得發慌,咱們可否先找個村鎮進食?」

  「哈哈哈!這有何難?山下便有村鎮隨時可用膳,倒是你……快脫下引人注目的黑袍再說吧!」

  靈姑金翠瑤聞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裝束,以及被他……不由全身一顫渾身發燙,雙頰赤若紅布的輕囈一聲,嬌軀一扭迅掠至樹後嬌嗔道:「丑哥哥不許偷看喔!」

  醜鬼聞言並見她那羞霞滿面以及羞態盎然的模樣,頓時心中一蕩且有羞澀之意的急忙背轉身軀。

  未幾便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行往山下村鎮,而在此同時遠在數百里地之外的東平湖南緣小山上,也有一道人影在小山徑上迅疾掠往山下,並聽焦慮且憤恨的叱聲響起:「哼!如果你們敢傷了丫頭一根汗毛……哼!老夫必將與你們勢不兩立!」

  聞聲見人,正是神色憂急不堪的醫叟金一丹!

  就在身形疾掠至山腳時,迎面也迅疾掠至一名俊逸少年書生,兩人各自一怔急忙側身閃讓之際也已望清了對方的面貌。

  少年書生神色怔愕思索中,突然驚喜盯大叫道:「醫叟?您是舅爺?」

  醫叟眼見少年書生疾掠上山,但山上除了山後的兩戶船家外,只有自己祖孫倆居住,少年書生上山何為?

  正自心疑思忖時,突聽少年書生驚呼自己的名號,而且稱呼自己為舅爺,頓時心中一怔!驟然頓止掠勢望著少年書生。

  但是自己親妹遠嫁漢中豪門,雖然也有孫兒但皆己年及雙十之上,而眼前少年卻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因此心疑的正欲開口詢問時,又聽那少年書生喜叫道:「舅爺!我是您外甥孫女尤良玉哪!您忘了嗎?就是十年前,隨爺爺奶奶以及爹娘曾給您拜六旬大壽,並且與瑤妹在一起玩耍月餘的玉兒嘛!」

  醫叟金一丹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的笑說道:「啊?是玉丫頭?呵呵呵!真是女在十八變,再加上你又女扮男裝,舅爺爺哪還認得出來以前那個留著兩條小辮的文靜小丫頭?呵呵呵!玉丫頭,你爺爺奶奶好嗎?你怎會……咦?玉丫頭你怎知舅爺己搬遷至此的?」

  身穿男裝,卻現出女子羞喜之態的尤良玉,清脆悅耳的歡笑急說道:「咯咯咯……舅爺!玉兒告訴您喔,玉兒由漢中前往曲阜拜見您老人家,並欲與瑤妹玩耍,可是卻發覺您竟在七年之前遷移不知去向,因此玉兒便四處打探尋找您的下落……」

  舅爺及外甥孫女兩人欣喜相逢進行邊談,各自說明近況後,才知雙方都曾初識面醜心善的醜鬼,也因他之故才能便尤良玉從舅爺口中得知,原本以為只是一個面醜心善、靠著打零工餬口渡日浪跡天涯的可憐人,竟然是個隱名埋姓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時,芳心中的驚訝真是難以言喻!

  但再大的驚異,卻比不上瑤妹的失蹤來得惶急,於是心焦急慮的陪著醫叟四處尋找查問瑤妹的下落。

  查尋數圈,一無所獲,兩人皆為靈姑金翠瑤的安危擔憂萬分,並准各直接向飛虎幫要人時,卻在一處村鎮休歇用膳時,竟聽數名腳夫口沫噴飛的說著一則消息。

  據說在四日前,曾有一個俊秀美少年及一個其醜無比的漢子,竟然在大汶口鎮外的飛虎幫分堂叫陣,並指名交出一個稱為醫叟的人。

  汶河分堂中人多勢眾豈會任由那一俊一醜的人登門叫陣?

  因此少不了一場叱罵圍殺,可是沒想到那二、三百人竟困不住兩人,不但傷亡纍纍不說,便是分堂主竟也被那醜惡的凶煞擊傷!

  無可奈何的任由兩人在分堂中任意進出搜察,但毫無所獲後,才大搖大擺的離去。

  據說飛虎幫已然為此下令各分堂,嚴察那一俊一丑兩人的來歷及去向,準備全力追殺,以振幫威,但不知情況如何?是否己找到兩人圍殺報復?

  醫叟金一丹以及有漢水玉鳳響亮名號的尤良玉,當耳聞那幾個腳夭所言略一思忖便知醜漢必是醜鬼,但卻不知那俊秀之人是什麼人?

  既然醜鬼會前往飛虎幫分堂指名要人,想必己知曉醫叟祖孫兩人曾遭圍困失蹤才有此舉,可他是從何得知的?

  但不論消息是否正確,既然有了此則消息自是不容忽視,於是急忙向眾腳夫詳問內情並探詢那一俊一丑兩人的行蹤去向?

  兩日之後!

  在泰山西北肥城之北的大河邊岸,一座聳立在小山之巔的寬闊巖堡前,有七十餘名身材高壯魁梧的大漢,手執兵器成弧形半圍著一丑一俊兩個黑衣人。

  一名削瘦臉、三角眼、扁闊口、尖突鼻、面色慘青的六旬老者,此時站立在五名四旬之上的中年人之前,朝兩名黑衣人陰陰笑道:「嘿嘿嘿!你兩人竟敢連番至本幫分堂尋釁,莫非是想藉以嶄露頭角,闖出名聲嗎?難道不怕就此命喪黃泉,見不到花花塵世了嗎?」

  俊秀的黑衣少年聞言頓時撇嘴哼聲叱道:「哼!老賊少哆嗦!姑……本少爺遺失了一樣珍世珍寶,據暗查後竟是貴幫之人喬裝強獲而去,因此本少爺與丑哥哥特來追討,要進此分堂詳搜珍寶藏處,若何分堂主同意讓我們入堡搜尋便好,否則就莫怪我們要強行入堡大肆殺伐了!」

  此時面極為醜陋的黑衣人也已接口沉聲說道:「何分堂主!無論你同意也罷不同意也好!我醜鬼皆要入堡搜尋,絕無罷手之意,哼!除非貴分堂中有人可接得下本人神拳,才能令我倆就此離去永不再來!」

  醜鬼早知對方乃是人多勢眾氣焰高漲的飛虎幫分堂,不論是何種理由皆不可能任人輕捋虎鬚,更何況是任人登門挑釁,入堡搜尋?那豈不是大損幫威名聲掃地?

  因此只有先聲奪入,以功力震懾對方,才能令對方心生畏懼而不敢恃眾頑抗,以達順利入堡的意願。

  心有此思自是早已有了準備,話聲剛落尚不待那何分堂主開口,已然身軀側轉朝著右側四丈外的一株合圍大樹,驟然揮拳猛擊而出。

  霎時只聽勁風尖嘯且夾雜著如雷轟響的暴烈拳勁狂湧擊出,頓見那株合圍大樹有如遭狂飆吹襲得嘩然沙響驟抖斜彎,看似尚能堅挺豎立無礙時,竟然又遭如波濤般接踵而至的另一股狂烈拳勁擊中。

  斷枝落葉隨著狂風飛舞中,一聲有如九天暴雷的巨響驟然乍響,竟見那株大樹攔腰折斷飛墜三丈開外,塵土飛揚碎石崩射威勢驚人。

  飛鰥勾魂何勝典以及五名分堂護法、七十餘名壯漢,驚見對方並未行功作勢隨手揮拳,竟然將四丈外的一株雙手合圍的粗樹攔腰擊斷,如此雄猛的拳勁若無甲子以上的功力,豈能辦至?

  驚駭無比的怔愕呆立,飛鰥勾魂何分堂主心知自己絕非眼前這功力高絕的醜陋漢子敵手,但是對方方纔之言己說明絕無罷手之意,若真要以武相向,那麼自己的功力難以力敵時豈不是將要……

  可是!若不強攔而任由對方大剌剌的進出分堂,不但有損幫威,恐將遭幫主降罪,而且自己的名聲豈不也盡喪谷底,遭人恥笑?

  另五名護法及七十餘幫徒,此時也是心生俱意的氣焰大消,皆駭畏那狂猛暴烈的拳勁,若擊中自己豈不是要骨肉碎散,屍骨無存?

  因此俱都心生寒意的緩緩而退,不敢與對方相距三丈之地,以免身遭對萬拳勁臨身,命喪當場。

  醜鬼眼見身旁眾人神色,立知示威得功,已使對方心生畏意,因此內心欣喜的正欲開口時,忽聽身後有衣衫抖動之聲,竟有人迅疾飛掠而至!

  頓時心生警惕的回首張望,卻又聽蒼老的欣慰朗笑聲以及清脆悅耳且有些熟悉的歡笑聲傳入耳內:「呵呵呵……果然是賢侄在此一展虎威……」

  「咯咯咯!真是醜兄在此揚威懾魔!看來小弟到得正是時候呢!」

  醜鬼聞聲一愕,隨即大喜的轉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原來金爺爺安危無恙,倒是晚輩多慮了!尤公子果然尋得金爺爺且已同行而至!這就令人開懷了!」

  醜鬼心懷大開的朗笑前行相迎時,女扮男裝的靈姑金翠瑤,也己芳心驚喜,美目淚水盈眶的驚喜叫道:「爺爺……爺爺您沒被那些賊子擄去呀?害得瑤兒擔心死了!」

  醫叟歡笑聲中,眼見一名黑衣人迅掠而至,尚未曾看清來人面貌便己聽出是令自己憂急數日的孫女,更是狂喜得張手急摟,並顫聲笑道:「呵呵呵!好!好!瑤丫頭你也沒事?太好了……差點急死爺爺了!」

  祖孫倆迅疾相合摟抱,喜極而泣的又悲、又笑訴說擔憂,此時依然是男裝的漢水玉鳳尤良玉,也欣喜無比的急迎向前,毫無思索也無顧忌的由後一把摟住金姑娘的柳腰嗤嗤嘻笑道:「咯咯咯!好妹妹!小兄與金爺爺尋你數日不著,急得小兄茶不飲飯不思,入夜難眠,如今眼見好妹妹芳姿依舊,真令小兄心寬無憂了!如此小兄今夜便可與瑤妹抵足長談了!」

  靈姑金翠瑤突被人由身後摟住,頓時心中一驚得掙脫回身,芳頰赤若朱丹,美目怒瞪的正欲叱罵時,竟又聽那俊逸無比的青衫少年涎臉笑語,更是又羞、又急的怒叱道:「呸!呸!你……你無恥……爺爺!他是什麼人?竟敢如此羞辱孫女?您……您怎麼不罵他?」

  然而醫叟金一丹非但不曾責怪且呵呵大笑的擠眼笑說道:「呵呵!丫頭你忘了她是誰啦?你倆曾是好得形影不離的好玩伴呀!」

  但金翠瑤已是羞怒得嬌軀輕顫,未曾聽清爺爺說些什麼?己芳心悲急得唯恐丑哥哥誤會自己與那不相識的青衣少年有何關連,因此急掠至丑哥哥身側緊抓著他的手臂解釋道:「丑哥哥!小妹並不認識他!也不知他為何敢如此輕浮羞辱小妹,丑哥哥你別誤會,我……我去殺了他!」

  醜鬼雖不知靈姑與尤公子為何當面不識?但己由尤公子以往所言以及金爺爺的笑逗之言,心知兩人確實是自幼兩小無猜的良伴,眼見金姑娘美目含淚,神色又羞、又急的模樣,不但未有生怒之意,甚而也捉弄的笑道:「哈哈哈!原來金姑娘早有良伴緊追不捨哪?果真是人美不孤嘛……哈哈哈……」

  靈姑金翠瑤原本心性開朗活潑,但自從自已被丑哥哥解衣療傷後,芳心己驟然轉變得有些沉默寡言,舉止也不再爽朗無拘,竟有女子溫柔心性逐漸展現,一顆心也逐漸被一個身影充填。

  但耳聞丑哥哥的笑語聲,霎時芳心一顫通體生寒,美目中的淚水驟然滂沱而下,且顫聲說道:「不……不……不是,他……丑哥哥你別誤會,小妹不認……認識他,泣……泣……」

  就在此時倏聽耳旁竟又響起清脆的低聲笑道:「嗤!嗤!好狠心的小瑤草!你竟然忘了我這可憐的香玉兒啦!唉……」

  靈姑金翠瑤聞聲一怔,頓時想起幼時唯一的好玩伴,也只有她才稱自己為小瑤草,而自己則稱她為香玉兒,莫非她?

  怔愕的轉望那張面浮捉弄笑意的俊逸面容,仔細打量後,這才恍然大悟的咯咯笑撲急摟,並笑罵道:「咯咯咯……好哇!原來是你這個壞坯子?一見面就如此捉弄人家,看我饒不饒你?」

  兩人欣喜無比的笑摟一團,也不顧四周尚有數十名飛虎幫眾,竟脆笑連連的緊緊相偎難分難捨。

  醜鬼眼見醫叟安然無恙,自是不須再侍功強行進入飛虎幫分堂,因此忙朝醫叟施眼色,由自己斷後攔擋追擊,待醫叟笑領金姑娘及尤公子兩人迅疾離去二十餘丈後,自己才隨後大笑飛掠而起。

  但是直待靈姑及漢水玉鳳邊行邊談提及醜鬼時,才醒悟張望的欲表謝意,然而除了在前獨行的醫叟外,身周己無醜鬼的身影了。

  靈姑金翠瑤芳心大急得美目泛紅,立即詢問爺爺可知醜哥哥去向!

  醫叟怎知孫女為尋找自己時,曾遭遇過何等事情?當然更不知孫女曾遭暗器毒傷昏迷,巧被醜鬼解衣療毒,因此並不曉孫女的一顆心已落在了醜鬼身上,故而只是笑道:「呵呵呵……丫頭,我當你倆早已忘了爺爺及丑賢侄了呢!其實他自始便未曾隨咱們之方趕來,大概是趕往別處去了!爺爺都未能與他好好聊一會兒呢!」

  靈姑金翠瑤聞言,頓時淚水滴流,神情悲淒得回望來路,口中喃喃的不知泣語些什麼?

  漢水玉鳳尤良玉此時尚不知良伴芳心中的所思,因此依然逗笑道:「呔!小瑤草你怎麼啦?是不是遺落了什麼寶貝心中捨不得哪?」

  靈姑金翠瑤聞言卻只是哀怨的哽咽應道:「都是你啦……玉姐!要不是你身扮公子與我逗樂狀似伴侶,害得丑哥哥一定誤會小妹與你……不行!我要去找丑哥哥跟他解釋清楚才行……」

  醫叟金一丹初時只是奇怪孫女初與自己及十年未曾相見的幼時玩伴相遇,本應內心高興愉快才是,但為何在意且悲傷丑賢侄的離去?

  待眼見孫女那哀怨悲淒的神色以及哽咽之言,頓時心中一驚,且有些恍然的知曉她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往天真無邪肆無忌憚的丫頭了!可是孫女怎會在短短的數日中竟有此變化?

  漢水玉鳳尤良玉原本並未在意醜鬼的離去,但眼見瑤妹妹的哀怨悲淒模樣,也靈光一現的猜測到莫非瑤妹愛上了那醜鬼不成?

  可是芳心思忖內情時,卻不知為何突由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但隨即心悸得內心慌亂暗叫著。

  三人俱是內心紊亂思緒不斷的默然前行,己然忘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也不知行往何處了!

  是夜,在一小鎮內投宿,當翌日清晨醫叟金一丹在客棧店堂內又等不見兩女出房,因此笑罵兩女貪睡日上三竿尚不知起床?

  可是前往兩女同宿的客房門外久呼無人回應,這才驚急的推門而入,但房內卻無人影,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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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3: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武林震驚


  冀魯——

  冀魯境內飛虎幫轄下的千里方圓之地,近來時可見到飛虎幫各分堂快騎四處奔馳,並且在各重要官道叉路口或船或渡處,皆有數十不等的雄壯漢攔路盤查,似乎發生了何等重大案件一般。

  但是常走江湖的明眼人早已心知是近兩月中,飛虎幫有數處分堂遭一群不明來歷的蒙面人挑毀一空,以及遭一俊一醜的黑衣人登堂尋釁,使得飛虎幫聲威嚴重受損,因此才如臨大敵般的調兵遣將嚴查敵蹤,準備一一殘殺討回顏面。

  但是如此一來立即造成百姓的惶恐以及冀魯境內或外來式林人士的莫大不便,自是時有爭執的拚鬥發生。

  不過在惶恐氣憤之中卻另有種興奮的心境,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不畏飛虎幫的龐大勢力,依然敢明目張膽的挺身而出與之對抗?

  在魯山西方的淄川西城郊,一處十字叉路口的草棚內有三名五旬灰衣老者並肩坐在長條木椅上,正目注著叉路口三十餘名壯漢盤查往來行旅。

  此時正有七名攜刀配劍的武林人被攔下詢問,但其中有三名乃是年約五旬左右的武林人,在江湖武林中小有名聲,豈肯受飛虎幫的一些小角色盤查?因此俱都神色極怒的開口叱斥。

  當然此舉立時遭飛虎幫所屬圍困,草棚內的三名老者也因此急忙出棚支援,但眼見三名武林人物,居中一人己冷笑說道:「哼!原來是飛鵬爪洪大俠、九州神劍張大俠以及嘯天狼區老邪三位!三位難道不知本幫近日大舉出動的用意嗎?」

  「呔!老夫早知你毒心客已投身飛虎幫為總堂護法,也知貴幫近日搜尋大敵之舉,然而貴幫竟不顧江湖道義,不分黑白的大肆騷擾過往行旅及武林同道,難道不怕引起各方武林同道的反感嗎?」

  飛鵬爪洪三川怒聲方止續又聽另一側的邪怪嘯天狼也陰森森的冷笑道:「洪老兒!爾乃正道之人原本便是他們的眼中之釘,因此受此委曲早在意料之中!嘿嘿嘿!但是老夫也遭同等待遇那就令人訝異了!看來飛虎幫仗著人多勢眾已不把武林黑白兩道皆放在眼裡了!如此說來老夫倒要看看這些黑道之中的下三濫,投身飛虎幫之後又增長了什麼氣候?」

  淄川分堂的三名護法中,靠左的一名老者此時急忙跨步上前拱手道:「區老哥您且息怒!曹老弟口不擇言得罪區老哥您,小弟在此代為賠罪!區老哥您可是小弟極為敬仰之人,小弟也深知區老哥的為人絕不會與本幫為敵,因此小弟作主陪您通過關卡,並且奉贈通行牌一面,不再受各關卡盤查便可通行無阻!」

  嘯天狼區老邪耳聞來人之言頓時怒火略消,但仍然心有不悅的冷聲說道:「嗯!殘豹,焦老邪!並非老哥我有意挑釁,而是貴幫此舉確是不容於各方同道,若非咱們尚薄有交情,否則憑老哥我的習性……嘿嘿嘿……」

  然而話聲未止另一名護法波濤客柳一非卻不屑的嗤笑道:「嗤嗤!區老邪你少在本座面前揚威,若非本座心知你區老邪還沒那份能耐敢輕捋本幫虎威,因而不願我生是非,難道你以為本座在乎你區老邪與本幫為敵嗎?」

  原本已怒火漸息的嘯天狼區老邪聞言一怔,接而怒火暴湧畢露,雙眉一挑的極怒冷笑道:「嘿嘿嘿!既然如此,老夫就向柳老怪討教一番,看看我老區夠不夠份量吧?」

  一旁的殘豹焦天贊聞言頓知不妙!

  尚未得及笑顏開口安撫時,迅見嘯天狼身形暴竄疾撲披濤客,就在此時倏又聽九州神劍張白衣也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士可殺不可辱!老夫行道三十餘年也己活膩了!那就請諸位慈悲送往西天吧!毒心客你就接老夫一劍試試?」

  話聲中頓見一道匹練凌空閃爍接而疾射毒心客,而另一位飛鵬爪眼見之下也豪氣大發的朗笑道:「也罷!兩位皆己出手了那老夫還等什麼?殘豹咱們倆也別看熱鬧了湊合玩玩吧!」

  殘豹焦天贊眼見兩方激戰己起,而白道高手飛鵬爪也已找上了自己,頓時內心咒罵波濤客不止。

  但也不敢怠慢的急提功力,盯望著名聲功力皆高過自己的飛鵬爪,以靜應變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叉路口的三十餘名幫眾驚見戰端已起,立有十餘人急撤兵器圍住另四名靜立未吭一聲的試林人以防有變,而另二十餘人則迅疾包夾的圍向三位護法交戰之方。

  倏然一陣有如九天龍吟的清朗笑聲由西面響起,「哈哈哈!怎麼?在官道之中尚有好戲可看哪?喔!原來又是那些只會張牙舞爪欺壓善良的丑角們惹是生非嘛?哈哈哈!」

  執刀圍立警戒的幫眾循聲望去,只見西面行旅群中有一名身穿黑衣頭戴竹笠的雄偉身影排眾接近,突聽一名幫眾心生怒氣的大喝道:「呔!哪來的不長眼……咦?唉喲!我的媽呀!好一個醜鬼……」

  接而又聽另一名幫眾心生警惕的喝道:「什麼人敢招惹本幫?莫非不要命了?啊!莫非是……是……是他?……就是他!大家快來呀!正主兒現身了!快圍住!」

  眾幫徒聞言一驚,霎時急湧而至,兵器齊揚的團團圍住掀起竹笠的黑衣醜漢,其中一名頭目己驚喝道:「呔!識相的快說出身份來歷!否則莫怪我等要將你亂刀分屍,死無葬身之地啦!」

  黑衣醜漢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諸位大哥!貴幫勞師動眾的在各方搜尋在下,因此令在下無處容身,只好現身求諸位大哥慈悲,饒了在下此遭可否?」

  眾幫徒聞言更是驚震,心知此人果是幫主下令務必搜尋圍殺,不容活命的黑衣醜漢,因此毫不怠慢的,由那名頭目率先舉刀狂猛劈向醜漢,並急叫道:「大家快圍住,千萬別讓他跑了!殺了他之後,幫主必有重賞!」

  黑衣醜漢突峻醜陋的面貌,似是個活招牌,眾幫徒眼見之下,內心雖驚駭,但心知確是幫主下令圍殺的大敵,而且仗著人多勢眾,豈會畏懼一個毫不起眼的醜鬼?

  因此尚未待頭目話落,皆己喝聲連連的齊揚兵器,兇猛狂狠的一湧而上,分由四面八方劈砍向醜鬼,大有一舉圍殺分屍,獲得大功之心。

  黑衣醜漢正是由肥城東行的醜鬼,此時眼見精光閃爍的二十餘柄大刀齊砍而至,頓時哈哈大笑身形暴升數丈,凌空橫飛下落時身軀疾旋有如車輪,雙腳疾猛的踢向眾大漢的頭顱。

  眾大漢兵刃狠劈時倏覺眼前一花,黑衣醜漢竟憑空消失不見?

  較為機警的大漢,驚怔中已然心知不妙,因此不待刀勢施滿,已暴然而退或蹲身竄退,但尚有反應較慢的十一人,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時,俱都頭顱劇震,腦中轟鳴、眼冒金星的踉蹌倒地,有如一團爛泥。

  醜鬼凌空一擊踢倒十一名大漢後,利用反震之力,身形再度沖升而上,凌空一旋,再次斜撲另一方十餘名大漢,並喝道:「想活命的快快退出,否則在下絕不留情!」

  手執兵器退有三丈的眾大漢,眼見醜漢又凌空撲至,頓時慌急得驚喝連連,並將手中兵器凌空揮舞劈削,欲將凌空下撲的黑衣醜漢碎屍萬段。

  醜鬼眼見身下刀光如幕,十佘刀尖毫不留情的削刺而至,不由口中怒哼一聲,雙拳疾掄連連擊出四股狂猛拳勁,罩向精光刀幕。

  「轟……轟……叮噹……叮噹……轟……」

  一陣拳勁轟鳴兵器碰撞的鏘響聲中,十餘名大漢竟有如喝醉酒般的踉蹌倒退三丈之外,跌坐在地,但並無傷亡之人。

  醜鬼施拳震退眾大漢後身形斜掠數丈,凌空驟弓倏挺,身軀再度暴升而上,雙手伸張有如一隻大鷹般的凌空旋飛注視著下方的景況。

  自醜鬼遭二十餘大漢圍攻時暴縱而起,連連施腳、拳攻敵竟末曾落地,全靠著任督貫通真氣循行不息的綿綿不絕真氣,以及反震之力在空際旋飛。

  如此的功力看在眾大漢眼中自是驚駭無比視為神人,因此雖未曾受傷但已不敢再恃眾圍攻,以免遭此高手心生殺機而落得命喪當場,說來好似眾大漢皆是膽小如鼠之人,可是在江湖武林打混的二、三流角色,武功雖低微,但口耳相傳中皆有自知之明,只能侍眾圍攻同等級之人或是略高的一流之人,若遇到那些功達飛花摘葉、隔空打穴的高手,那只能遙呼遠圍,莫要靠近五丈之內,否則便有自尋死路、命喪黃泉的兆頭,哪有傷及高手一絲一毫的能力?

  因此眾大漢豈敢自不量力,自尋死路?只能在四周喝叫連連助威。

  此時與飛鵬爪、九州神劍及嘯天狼激戰中的三名護法,驚聞追查的正主兒己然現形,頓時大吃一驚!但已難脫身追殺正主兒!正自心急時卻聽空院響起一陣朗笑聲:「哈哈哈!飛虎幫勞師動眾尋找在下行蹤,但卻夾威侍眾,欺壓同道,旁生節枝,莫非不想捉在下回幫覆復了?也罷!那在下便要離去啦!」

  殘豹焦天贊原本便不願旁生節枝與兩名白道高手以及行事怪異的邪怪衝突,當耳聞那醜鬼調侃之言後,更是又急又恨,因此立即放手搶攻數招,逼退飛鵬爪並暴退丈餘且大喝道:「大家住手……」

  白道高手九州神劍及飛鵬爪聞聲自是依江湖慣例收招退身,卻聽殘豹有何交代?

  然而另一方的嘯天狼眼見波濤客正卻收招後退,但卻毫無收招止戰之意,依然出招凶狠凌厲的逼攻,並且陰森森的說道:「哼哼哼……豈容你等說打便打,說停便停?等柳老怪躺下再說吧!」

  波濤客柳一非被對方逼攻得脫身不得,已是怒火上湧,待耳聞對方毫無罷手息戰之意,更是火上加油的陰陰說道:「嘿嘿嘿……既然如此,區老邪你就納命來吧!」

  話聲中兩人再度狂猛凌厲的激戰一團,竟較方才更為激烈,似乎皆有不將對方擺平毫不罷休之意。

  此時毒心客己朝九州神劍及飛鵬爪拱手陪笑道:「兩位請了!方才確是本幫之錯,因此尚請兩位見諒,並且不再盤查各方同道,任憑自由往來,諸位大可離去了!」

  話聲一落,立時急忙掠往靜立一側並未曾逃逸的黑衣醜漢面前,雙目略一細望便沉聲問道:「閣下便是曾在本幫汶河、肥城分堂強闖壞了本幫聲威的醜鬼?」

  醜鬼聞言頓時雙肩一聳漫不經心的應道:「然也!」

  毒心客聞言已然確定,但未曾立即出手,卻又續問道:「哼哼!閣下竟敢狂妄囂張,挑釁本幫,莫非仗恃武強而不把本幫放在眼內,閣下來歷可敢告之?」

  「嗤!在下只是看不慣貴幫恃眾欺凌各方武林的作風,因此才略微出手,讓貴幫知曉武林人並不畏懼貴幫龐大勢力而已!」

  此時殘豹焦天贊也已向各方武林及往來行旅陪罪後,迅疾掠至毒心客身側急說道:「老劉別跟他多說廢話了,咱們先拿下他再說!」

  話聲未息,己然身形斜竄向那醜漢,右掌伸屈如爪,疾扣醜漢右肩並喝道:「小子!接本護法幾招試試!」

  醜漢眼見爪勢罩向左肩,並且連左胸諸大穴也在爪勢範圍之內,心知對方不槐是成名多年老輩高手,一出手便不同凡響。

  心中雖讚佩,但卻毫不在意的身軀原地驟旋一匝,霎時旋起一股氣勁,將殘豹爪勢帶得往左一偏,而右掌也順著旋勢拍向對方左肩。

  殘豹焦天贊怔見對方竟然原地疾旋,而自己爪勢竟也被帶得一偏,頓時心中一驚!心知對方必有後手反擊而至,因此身開急頓,左掌驟然斜拍而出,正好迎向對方右掌來勢——

  「嗤……」

  一聲輕笑聲,醜鬼右掌已改拍為抓,疾抓向對方胸腕脈。

  殘豹左掌乃是虛虛實實,以攻阻擋對方反擊,因此招未過半便疾收斜側,而右掌如刀,疾劈對方手臂。

  醜鬼陶震岳數年前便是飛虎堂堂主之徒,以往飛虎堂只是個勢僅濟南城週遭三百里方圓的堂口,人數也僅有四百餘人而已。

  然而竟在師父不明不白的遭人暗算後,被那個無情無義卑鄙無恥的小人狂鷹廖不凡接掌堂口,竟在六年餘中將勢力擴增十倍左右,不但人數上萬,且收納了不少的黑道高手及邪魔。

  眼前的殘豹便是縱橫江湖數十年的一流高手,功力絕不比師父差上兩籌,但他卻只在總堂中擔任護法之職而己,因此可見現今的飛虎幫己是臥虎藏龍高手如雲了。

  此時眼前的一名總堂護法都無能戰勝,那麼以後又有何能力指望尋那廖賊報仇?

  醜鬼陶震岳心有此思,因此豪興大發的有意藉此嘗試自己苦練數十年的功力及武技達至何等程度,是否夠格前往總堂找廖賊復仇?

  眼見殘豹右手掌刀疾砍而下,頓時笑喝道:「好!在下就接你一招試試!」

  喝聲中,立時右掌疾翻為拳迎向對方掌刀。

  殘豹焦天贊沒有想到醜漢原只是斜拍的掌勢,竟然未曾收掌聚勁便疾翻上迎自己狠疾下劈的掌刀,若非功力超出自己近倍,否則絕難接下,勢必傷在掌刀之下。

  可是對方論年紀尚不到三旬,縱然得明師調教,刻苦勤練,但也不可能功力高達甲子之上,任督貫通之境?除非……對方拳中有鬼,夾有暗毒?

  內心疾思中,驚疑得倏然掌刀換化為斜拍,疾猛翻拍向對方左胸,而左手則疾如毒蛇出洞的駢指點向對方右肘曲池穴。

  醜漢眼見對方一招兩式分擊而至,立時上身驟折平身,不但避開對方右掌,也便左指落空,自己右拳己猛然擊向對方小腹。

  就在此殘豹也已身軀後仰避開拳勢,而右腿又疾又狠的撩向對方下陰。

  醜鬼見勢,心中冷哼,左掌猛然拍向對方右腳背,右拳化指疾點對方左腿箕門穴。

  殘豹後仰的身軀回挺前躬,撩勢未此君掌迅又疾拍對萬左腰,但沒想到腳背劇震對方左掌又藉反震之勁翻揚迎向自己右掌。

  「拍……拍……」

  「啊……」

  連連兩聲相擊拍響,以及一聲驚叫,難分先後的同時響起,頓見殘豹右腳震麻落地,左腿酸麻發軟,右手震揚而起,立身不穩得踉蹌倒退兩步,便無力支撐的跌坐地面。

  說來時長,但兩人交手也只不過是短短的一口茶功夫!

  殘豹竟然失招敗落,陷入險境,醜鬼尚未有乘勝追擊之念時,倏聽左側響起驚急大喝道:「醜鬼莫狂!接老夫幾招……」

  眼角斜見一道身影暴掠而至,一股勁疾尖嘯掌勁也己狂湧罩至,頓知是對方同夥為解圍攻至,醜鬼陶震岳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來者不拒,多多益善!爾等便同時接在下幾招吧!」

  一招得勝,頓知對方深淺,也知自己功力如何、因此內心振奮,豪氣大發得不避反迎,一股拳勁己疾擊出,迎向疾罩身側不到三尺的掌勁。

  「轟……轟……」

  勁風相觸震暴狂烈勁風四溢飛散,飛砂走石、塵土瀰漫中,倏聽一聲大喝響起:「哼!好功力!小子再接老夫一招!」

  「哈哈哈!在下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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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3:45 |只看該作者
  大喝朗笑聲中只見一灰一黑兩道影騾然相交,立時又掀起了另一場激戰,接而跌坐在地雙腿酸麻之感己消的殘豹身軀暴縱而起狂怒的揚掌疾撲激戰中的黑色身影並怒喝道:「小子納命來……」

  醜漢陶震岳正連攻兩招,把毒心客逼得退閃,尚不及追攻,己聽背後響起殘豹怒喝之聲,頓時身形暴移避開身後攻勢,腳尖一點地面,身形暴縱而起,頭下腳上的左右開弓,同時掌拍毒心客及殘豹兩人上盤。

  「哈哈哈……兩位再接在下一掌吧!」

  「小子莫狂……」

  「醜鬼找死……」

  「轟……轟……轟……」

  倏聽連連劇雷暴響、狂飆四溢、飛沙走石、勁疾崩射、聲勢駭人,黑影凌空翻旋,灰影踉蹌倒退數步,但隨即又暴竄向前,與下落的黑影再度相迎,續又朗笑暴喝之聲連連響起的激戰一團,難解難分。

  掌勁相交雖聲勢驚人,但近身纏鬥卻更驚險,以快制快以招拆招,若稍有疏失立將受制於人則命在於旦夕。

  兩個成名數十年的黑道高手,竟然不顧名聲,合鬥一名不見經傳的後輩,雖令白道俠義九州神劍及飛鵬爪不恥,但卻震驚那面貌醜陋的年輕人,竟然功力高深得令人難以相信,獨鬥兩個成名高手,不但毫不遜色,且似有餘刃的勝券在握!

  便連原本激戰不休,大有一拚死活的嘯天狼及波濤客,竟也驚怔愕得招式漸緩,終於息戰,轉望那令人心驚的戰況。

  十字叉路的行旅往來不斷,膽大旁觀的人也圍立了上百人,其中也不乏武林同道,但都面現鄙視之色,議論紛紛,皆叱罵飛虎幫恃眾欺人無恥至極。

  直待波濤客柳一非驚見兩位同伴合手圍攻中,竟然尚被那醜漢所施展的怪異玄奧招式,逼攻得捉襟見肘、閃避連連、敗象己萌,因此再也忍耐不住的疾掠加入戰圈,以三名總堂護法之眾,圍攻醜漢。

  如此一來,立便圍觀之人俱都心生不滿的噓叫連連,且怒聲叱罵飛虎幫的卑鄙無恥行為。

  手執兵器圍立的飛虎幫幫眾,耳聞四周人群的叱罵聲,若是平時早已聚眾叱喝兵刃相向,但此時四周人群上百,且有不少武林高手混雜其中,尤其是場內尚有敵意未消的兩名白道高手及一名邪怪,因此俱都故作未聞,不敢應聲相向,以免又招至眾怒群起攻殺。

  尚幸九州神劍及飛鵬爪眼見那醜漢招式沉穩,攻多守少,尚猶有餘力,因此也想大開眼界,看看這位相貌驚人、來歷不明的高手,如何擊敗三名高手的圍攻?

  於是急忙勸圍觀人群靜默,以增長見識的心境觀戰,才使四周人群不再喧嘩怒斥了。

  西面

  在西面兩里外的黃土官道中,此時正有兩名風塵僕僕的俊秀少年公子,安步當車行往叉道,後方數里外,也有一些車馬行旅緩緩接近。

  突聽右側圓臉的少年公子神色憂怨的說道:「香玉兒!你看丑哥哥真會答應跟咱倆……好嗎?」

  鵝蛋臉的少年公子聞言,雙頰倏紅,但依然柔聲安慰道:「小瑤草!憑……咱倆的家世……以及……以及薄有名聲長得不算醜的容貌,相信他……應不會冷淡無情推拒才是!不過……這可是羞死人的事,咱倆怎好不知羞恥的開口說情?當初實應明告舅爺作主才是!」

  「唉……雖然以丑哥哥的心性絕不會恥笑低視咱倆,可是小妹深怕他……」

  「呔!小瑤草你別胡思亂想患得患失了,這哪像是你的心性?還是快些趕路吧!」

  「香玉兒!這些天來我心中總是擔心害怕醜哥哥會不理我了,因此哪有心情想別的事?唉……原來情這個玩意還真令人心煩紊亂!」

  「小瑤草,你……唉……我還不是一樣?我也不知為什麼老是心慌慌的?似乎是什麼事都……都無心多想,但一想到他……就……就……就心裡甜絲絲的!唉!真煩人哪!」

  「香玉兒,看來咱俠幼時的戲言似乎要應驗了,不知以後……咦?香玉兒你看前面道中怎會圍聚那麼多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噫?好似有人在拚鬥才引人圍觀的,咱們快過去看看吧。」

  在小鎮客棧趁夜溜走踏上道途尋找芳心中思念的人兒,靈姑金翠瑤及漢水玉鳳尤良玉,竟己沿途詢問的循跡追尋至此。

  當兩人加快步伐接近叉路口的人群時,倏聽一個熟悉的朗笑聲喝道:「哈哈哈!三位再接在下三掌試試……」

  「咻咻……老夫怕……怕你不成……」

  「小……小子猖狂……再來百……百掌又何俱?……」

  「醜鬼!老夫跟你拼了!不死不休……」

  漢水玉鳳尤良玉聞聲頓時芳心悸顫且大喜,激動叫道:「瑤妹是他……真是他……」

  靈姑金翠瑤此時也己芳心顫喜鼻兒發酸雙目朦朧,一把握住尤良玉喜叫道:「找到他了……玉姐!咱們終於找到他了!」

  兩人芳心驚喜中再也忍不住的身形疾掠向叉路口,並喜叫道:「丑哥哥別慌!我們來幫你……」

  「呔!無恥賊子敢仗人多圍攻?看姑……」

  就在此時倏聽場內連連響起數聲九天神雷般的暴然轟響,聲勢駭人的尖嘯勁風也暴散狂湧令人心驚。

  突然一陣振奮狂喜的嘩然叫好聲衝霄而起。

  「好哇……勝了……勝了……」

  「好功力!好妙招!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激戰!」

  「他勝了!果然不負眾望的擊敗了三個邪魔!太好了!這下可要令江湖武林震驚了!」

  「好身手!好功力!大家看他稱不稱得是一位伏虎雄獅?」

  「好……」

  「不!不!稱為黑狻猊才響亮……」

  「呔!憑他一手可發出如雷轟響的掌勁,以及高絕的身手擊敗三名飛虎幫高手,不如稱為怒蛟神雷才響亮!」

  眾人興奮叫好中各為醜漢冠上響亮的名號,但卻聽朗笑聲再度響起:「哈哈哈!……諸位前輩莫誇讚在下了!其實在下早有名號醜鬼,因此尚請諸位前輩莫再冠上什麼美稱才是!」

  此時靈姑及漢水玉鳳已排眾而入,欣喜的掠向醜鬼歡愉叫道:「丑哥哥……丑哥哥。」

  「丑兄!小弟及瑤……瑤弟來了……」

  醜鬼聞聲頓時雙眉一皺,只得頷首笑道:「咦?你們怎麼也行至此地?金老伯呢?」

  但尚不待滿面欣喜之色的兩人開口,隨即朝內腑震傷但無性命之危的毒心客、波濤客、殘豹三人沉聲喝道:「三位當知朗朗江湖武林,並非可任由貴幫恃威獨大,欺壓同道,否則總有一天必將招致武林同道眾怒為敵,到時貴幫勢力淪入幫毀人亡的險境了!至於在下……以後或許將往貴幫總堂一行,到時或可再向三位討教一番了!」

  波濤客柳一非此時的心情真是悲歎黯然,彷彿突然老了二十歲一般,再己無先前那種神色倨傲、氣盛凌人的神態,耳聞醜漢之言,不由茫然的說道:「還有什麼可說的?數十年的名聲就在今日淪喪無存甚而招致罵名,總堂?……今日之後江湖武林再已無我波濤客立足之地,老夫也將隱姓埋名,息歸山林,再不踏足江湖一步!告辭了!」

  四周之人耳聞波濤客之言,頓時感染到他那種滄桑孤寂、茫然無助的悲淒沉重心情,望著他佝僂萎靡的步伐,沉重的背影逐漸遠去,竟無人願再鄙視、辱罵他。

  毒心客及殘豹神色羞慚的互望一眼後,連場面話也不說一句,便垂頭喪氣的率著手下迅疾離去,但從此之後竟也與波濤客一般,江湖武林中再也不會聽見或看到他們在江湖武林走動了。

  醜鬼眼見飛虎幫之人先後離去,而四周行旅也己三五成伴,笑語不斷的散離,只餘十餘名武林人尚停留低語交談,於是便轉望身側的靈姑及漢水王鳳,皺眉說道:「尤公子、金姑娘!你倆怎麼……」

  但話未說完,靈姑金翠瑤己伸手緊摟他手臂急聲說道:「丑哥哥!那天你不告而別害人家急死了,所以……所以才特來追尋你嘛!」

  漢水玉鳳尤良玉雖身為公子打扮,但此時竟展露出女子的嬌羞忸怩之態細聲說道:「丑兄……小弟……小弟與瑤妹皆是女……瑤妹她……」

  不知所云的未曾說出什麼,靈姑金翠瑤聞言心急,正欲開口說明尤良玉乃是女扮男裝的表姐時,突見有三名頭戴寬緣大帽面蒙輕紗,身穿一赤一綠一黃俠女勁裝身材玲瓏突現的背刀女子,手牽著座騎行至三人面前,並聽那赤衣蒙面女子語含驚喜的笑說道:「咯咯咯!好哇!你……但不知此地發生何事?是否有賤妾姐妹相助之處?」

  醜鬼聞言頓覺熟,驚愕的仔細望向赤衣女子後,雙目中喜色一閃而逝,但卻沉聲說道:「啊……你們……謝謝三位姑娘的好意了!一些小事不足掛齒,倒是三位姑娘不適行道江湖,難道不怕人家擔憂嗎?因此三位還是快盡早回家吧!」

  赤衣姑娘聞言立時行至醜鬼面前不到兩尺,歡悅無比的嬌笑道:「呔!這位大哥!賤妾夫君離家一去半載卻無一紙消息,因此賤妾憂心之下才離家尋訪夫君,如今巧遇這位大哥……嗤嗤……但不知可否擇處一談?」

  醜鬼聞言正欲接口回應,但沒想到站立一側的靈姑金翠瑤,眼見赤衣女子竟行至丑哥哥面前甚近,且言語曖昧嗤笑連連,頓時芳心酸意湧生,急忙橫擠入兩人之間,面含敵意的叱聲說道:「喂!丑哥哥不須別人助拳也無意與你交談,你……你們快走吧!」

  漢水玉鳳尤良玉雖不似瑤妹如此反應激烈,但也對那言語姿態極為嫵媚膽大的赤衣女子心生不滿,因此也靠向醜鬼身側沉聲說道:「這位姐姐!丑哥哥並非孤獨一人,因此不勞這位姐姐費心了,三位既然是離家尋找夫君那就快請便吧!」

  赤衣蒙面女子聞言頓時嬌笑道:「唷……兩位小兄弟!你們和他是什麼關係?竟先後搶著為他答話呀?莫非……咦?……你們……好哇!原來兩位竟是女扮男裝的姑娘?怪不得……」

  原本芳心不悅退開兩步的赤衣女子,正欲開口調侃兩人,但突然發現兩人雙耳竟穿有耳洞,心奇細望後,這才發覺兩人俱是眉目之間浮現出女兒家的畫眉痕跡,以及言語清脆細軟,才恍然大悟的察知兩人竟是女扮男裝的年輕姑娘。

  知曉兩人的身份後,不由醋意橫生,狠狠的盯望醜鬼,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好哇!怪不得久行在外,竟連一絲消息皆無,原來是生性荒唐、處處留情,竟有兩位年輕貌美的留伴,左右拱陪,哼!無情郎!負心漢!娟妹、鶯妹咱們走!回寨去吧!」

  醜鬼聞言,頓時慌急的急步上前並叫道:「珠妹……諸位姑娘且留步!在下尚有話說。」

  然而心存敵意的金翠瑤卻擋在他身前攔阻,而尤良玉則拉扯住了的衣袖說道:「丑哥哥你理她作啥?何必跟那不明來歷,舉止輕浮的人多說廢話?」

  赤衣女子聞言頓時驟然止步轉身,一雙裸露的雙目睜瞪老大,似欲說話,但卻逐漸泛紅,且有淚光浮現的恨恨跺足,吭也末吭一聲的續又轉身上馬,狠狠的在馬股上連拍!

  霎時馬嘶驚鳴,人立而起,前足凌空連連,趵動後四足狂翻迅疾奔馳而去。

  另兩名未曾吭聲翠綠、鵝黃蒙面女子,此時狠狠的盯望金、尤二女一眼後,便聽綠衣女子朝醜鬼急聲說道:「教頭!你好無情!令主她……」

  但另一位鵝黃女子卻已上馬叱道:「娟姐快走吧!令主她悲憤疾馳而去,咱們快去護著她!」

  靈姑金翠瑤眼見三女上馬一一疾馳而去,頓時芳心大喜的轉身笑望丑哥哥,並開懷的笑說道:「丑哥哥!她們都走了耶!小妹有話要……」

  「住口!你別再來煩我了!快早些回去陪著爺爺,少在江湖中惹事了!」

  恨怒且無情的喝聲怒語,頓令靈姑金翠瑤芳心驚顫得如遭雷擊,嬌軀顫抖、面色發白、睜大一雙大眼怔望著丑哥哥,好似望著一個從未曾見過的陌生人一般。

  另一側的漢水玉鳳尤良玉也是被那一聲怒喝,驚得花容色變,顫畏的急聲說道:「丑哥哥!你怎可如此叱喝瑤妹?她……」

  醜鬼聞言,雙目怒張,恍如九幽厲鬼般的猙獰神色,盯望著尤良玉。

  半晌才沉聲說道:「尤公子!你身為金姑娘的青梅竹馬,自應好好照顧她,且帶她回至令舅爺身邊,莫要再任性,浪跡江湖,令人擔憂,在下話盡及此,且有要事待辦,恕我辭了!」

  漢水玉鳳尤良玉聞言,頓時急聲說道:「丑哥哥,你且稍待……喂……糟了……」

  話聲方起飛竟見黑影驟然化為一片虛幻黑影,再細望時,己是人影杳然,憑空消逝,慌急急張望後才見那三名女子逝去之方,正有二道黑線凌空疾曳而去。

  「啊……好快的身法……天哪……他……他的功力少說也有甲子之上了!方才……」

  「噫……張大俠!他的功力……莫非方纔他以一敵三尚未施出全力不成?」

  「啊?洪老兒!你說得沒錯!憑那小兄弟躡空凌雲的高絕身法,若非身具天地雙橋貫通,功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絕難施展!方才柳老怪他們三個能全身而退,應是那位小兄弟手下留情了!我老區行道江湖數十年,也曾過不少正邪兩道的高手,但與這位醜鬼相比……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這些自視為武林中名聲響亮的高手,看來真有如兒戲一般,怎堪一提?」

  飛鵬爪、九州神劍及嘯天狼這三位白道俠義及邪道高手,此時皆是內心震驚的望著醜鬼逝去的方向,驚怔遙望。

  而靈姑及漢水玉鳳則是芳心悲淒得哀怨欲絕,實不知心上人為何會如此無情離去?兩相悲視中。

  不由自主的相擁悲泣,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方能再見到心上人的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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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正義初響


  青天霹靂震山河,正義英豪威名揚。

  邪魔畏懾宵小顫,陰霾乍開曙光現。

  一則有如晴天霹靂的傳言倏然震驚了大河兩岸的江湖式林,在茶樓酒肆的渲染廣傳以及口耳相傳中,便連各地百姓皆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據傳近月中有一股新興組織正義使者,竟大言不慚的照告式林,要一一剷除飛虎幫各地分堂後再逼攻在濟南府城郊的飛虎幫總堂。

  只因正義使者正是兩個月前連連挑毀飛虎幫位於東平、明照及陽城三處分堂的四色衣衫蒙面人。

  因此不但使江湖武林轟動,也使飛虎幫的二十餘處分堂如臨大敵,日夜嚴加戒備草木皆兵鬧得以雞飛狗跳瘋憊不堪,報急快報也如雪片般的傳往總堂,要求調派高手常駐戒護。

  但在謠傳頻頻中卻無人能說出正義使者是些什麼樣的人?出自何處?有些什麼神秘莫測的首腦?

  正當人云亦云猜測不斷中,竟有一則不知從何處傳出的消息?才使江湖武林有了不知是否確實但卻較完整的認知。

  據說正義使者共有四隊之上,每隊少說也有十五名。

  身穿靛青、墨黑使大刀的使者皆是男子,而身穿翠綠、鵝黃配狹鋒柳葉刀的皆是女子,並且以天、地、宇、宙為隊名。

  正義使者的首腦除了一位曾經現身過,身穿一色銀白蒙面衫褲的銀甲令主外,可能尚有另一名令主,而且還是一對夫婦。

  就在江湖的謠傳中,飛騎四出明查暗訪的飛虎幫高手,也己查出在兩年之前曾有人在泰安城內搜購了兩百匹色分靛青、翠綠、墨黑、雲白、鵝黃、淡粉、天藍、紫紅八色絲錦,因此說不定正義使者約有八隊左右甚或更多。

  再以一匹錦布裁製二十五件蒙面衣估算,那麼正義使者少說也有三四百多人,多則將近五百名左右了。

  如此消息一經透露廣傳後,才使江湖武林有了些許正確消息,但依然未能知曉正義使者的出處及有何高手?

  那銀甲令主是什麼樣的巾幗高手?

  冀魯之地的武林人,原本便身魁高壯,也喜習刀槍棍棒,且十之八、九男便大刀、雁翎刀、厚背砍刀以及其他大刀,而女子多半善使鴛鴦刀、柳葉刀、薄刃雁翎刀等等……

  至於其他闊劍、窄劍或外門兵器,雖也有人習練但卻在少數。(抗戰期間令日本軍隊聞之色變的冀魯大刀隊列一例)

  正因為正義使者使用的兵器,立使冀魯之地身配大刀、柳葉刀的男女,竟不時遭致巡行各處關卡的飛虎幫之人攔阻盤查!

  如此一來飛虎幫更與各方武林起了齟齬衝突,也連帶與配刀武林人的親友及師門交惡,到處皆可耳聞憤恨暗罵之聲。

  可是人在屋簷下哪敢不低頭,飛虎幫人多勢眾高手如雲,哪一個小門小幫敢輕捋虎鬚,招惹滅門之禍?皆是心存怨恨,伺機報仇罷了!

  一日晌午時分。

  位於微山湖及臨城之間的煙波山莊。

  莊內人影奔行迅疾,一個個灰衣大漢俱是神情緊張的聚合為隊,聽從頭目及五旬之上的護法調度前往警戒之處。

  在莊外四周數里之外皆有數匹快騎迅疾奔馳遼望,且不時朝莊內高樓警哨傳遞訊息並傳入一幢雄偉大樓內。

  在莊院四角各有一座十佘丈高的高樓警哨,此時倏聽西面的哨樓上響起驚急的大叫聲:「來了!來了……巡哨傳至訊息,有二十餘快騎疾馳而至!」

  但尚未說完續又聽北面哨樓也慌急大叫道:「他們果然來了!快傳報分堂主及總堂護法。」

  兩處哨樓的慌急傳報,頓使莊內之人更為緊張,不約而同的急忙執出兵器靜候命令。

  而此時莊內廣場前一座雄偉華麗高樓內,也已步出三名老者,居中一名六旬虯髯老者,朝左右兩名神色陰森的老者頷首說道:「兩位老弟!那些鼠輩果然不出所料前來本分堂了,在其他分堂人馬未曾趕至時盡量拖住他們,然後一舉殲滅!」

  「嘿嘿嘿……常分堂主,一些宵小鼠輩何足掛慮?有咱們三人以及貴分堂五名護法還怕他們逃得掉嗎?尤其是貴分堂的幫徒大多是驍勇善戰的響馬出身,並非一般尋常幫徒,因此你大可放心才是!」

  「可是……」

  另一名老者此時也接口笑道:「常兄!小弟與洪兄由總堂前來此地己有月餘,也想早些辦完事返回堂向堂主及幫主覆命,豈會輕易縱放一人留下禍害?若常兄放必不下,那麼便由常兄下令,小弟與洪兄聽命便是了!」

  常分堂主聞言頓時神色惶恐且尷尬的急忙陪笑說道:「豈敢?豈敢?梁兄及洪兄切莫誤會!小弟只是為防萬一才有此意,既然兩位……」

  就在此時突聽西、北兩哨樓上皆傳至警哨:「來了……有快騎接近了!」

  「看見了……一是皂色及……黃色的身影……」

  常分堂主以及總堂來的梁、洪兩名護法聞言立時止住話語快步行往莊門前觀望,只見莊前黃土道中黃塵滾滾,數十名衣分青綠的快騎馳而至,離莊門尚有里餘便往南斜奔,成為每隔兩丈餘便停頓一騎的圍向莊院。

  此方眼見明朗,在後莊之方也有數十騎墨色及鵝黃衣色的蒙面人同樣的圍至,將整個莊院皆圍在圈內。

  常分常主眼見之下尚未及開口喝間,竟然耳聞身後高樓之頂傳出女子嬌喝聲:「咯咯咯!原來這些賊子早已有備了!」

  常分堂主及梁、洪兩名總堂護法聞聲俱是心中一驚,急轉身軀仰望。

  只見高樓屋脊之端有圍銀色光芒將烈日得耀目雄睜,竟不知那銀色身影是何時掠上屋脊之上而未曾遭警哨發覺?

  驚怔中續又聽那女子之聲有如九天鳳鳴般的響傳整個莊院:「飛虎幫臨城分堂之人聽著!姑奶奶是正義使者之首的銀甲令主!今日率使者前來欲挑此分堂,若想活命者即刻棄械聚合蹲地便無性命之危!否則正義使者一經攻莊便狠攻殘殺,到時就莫怪使者必狠手辣刀刀誅絕了!」

  臨城分堂常分堂主聞言立即怒喝道:「呔!本幫與你正義使者有何仇恨?竟然三番兩次的分襲本幫各地分堂?是人物便下來詳說清楚!」

  銀甲令主聞言續又咯咯笑說道:「常老邪少說廢話!只憑貴幫時時欺凌北國魯境內的弱小門幫及各方武林同道,除了令各方武林憤恨外當然也激使本門難再視若無睹,再者本令主也與貴幫幫主廖賊有傷夫之仇,因此更免不了本門與貴幫的兵戈相向!」

  銀甲令主話說及此突然疾轉的大喝道:「眾使者聽了!莊內早已有備,因此無須耽擱,立即攻莊!手下不必留情!殺!」

  常分堂主聞聲頓時急聲喝道:「呔!且住!老夫尚有話說……」

  然而本欲拖延一段時辰之意已難達到,只見那些蒙面男女皆己各執兵器於手,飛身下馬掠向莊牆。

  「啊?他們攻莊了!」

  「大家快現身頂上!莫讓他們攻入莊內……」

  「殺……殺了這些蒙面人……」

  「二隊幫眾隨我殺……」

  「老田!這裡交給我,你帶隊攔殺入莊之人。」

  「王八羔子!都挺上不能退下一人!否則幫規嚴懲!」

  此時衣分四色的正義使者俱先後縱上支離破碎牆下落,霎時與莊內早已列陣以待的飛虎幫幫眾接戰。

  暴喝怒叱驚叫慘嚎之聲立時在四周連連響起,開始了一場凶狠殘厲的狂鬥。

  天地宇宙四隊隊長早有預謀的一掠入莊內狠殺開出一條血路後,立時尋盯上對方司號喝令的高手撲攻,一則避免所屬損傷,二則也可令對方無暇指揮幫眾。

  如此一來十二名正副隊長立將五名分堂護法以及七名頭目分別攔殺,眾使者則五人一組的疾猛攻殺幫眾。

  十二名正副隊長功達一流身手,招式玄奧,攻勢凌厲,一上場便將臨城分堂的護法、頭目全然接下,原本以為所餘幫徒可輕而易舉的逐一滅殺,但是卻沒有想到煙波山莊中的幫眾十之八、九皆是魯南境內的殺人不眨眼的響馬出身,個個悍不畏死,能拚能殺。

  正義使者雖皆功達一二流之間,也是山寨強人出身強悍無比,但是為數不到五十卻要面對三百餘人的圍攻,殺敵一萬自損三千!

  只見一名翠衣使者一刀削斷對手右足,卻被身後一柄長槍刺中後腰,反身扯槍掄刀砍中對方面部時,右側又有一柄大刀削去右腿一片血肉。

  三名宙隊使者才殲除七名幫徒,卻又遭九名壯漢狂呼吶鹼的猛衝圍殺,一柄柳葉刀尚未及由一名大漢的胸口抽出。

  倏然左肩巨痛,血水噴瀝,反手一刀,削掉對方頭顱時,小腹又是一陣劇痛,冷汗直冒,雙目發花的驚呼聲中,對方已被身側同伴驚狂劈死。

  一名獨身的墨衣使者,以一力敵六名灰衣大漢,刀招凌厲的劈倒三名對手後,背後遭一柄大刀狠狠砍入,狂怒得反身橫掃,將那大漢攔腰砍成兩截,並又追殺另一人時。

  倏然左腿劇痛,身軀側倒在地,尚未及縱起時,兩柄大刀己狂猛的凌空劈至,一聲悲慘哀嚎聲,立即響起……

  黑衣使者身遭狠砍狠殺時,另一方迅又衝至兩悲憤的翠衣使者。

  鮮血染紅的柳葉刀疾閃中,兩名灰衣大漢也悲嚎慘鳴的倒地斃命。

  銀甲令主在樓脊上驚見數名使者傷亡倒地,頓時難以置信且悲極的大喝道:「眾使者千萬勿躁進落單而遭對方挾眾圍攻!」

  喝聲未止己心焦的由樓脊上飛身而下,雙掌疾猛的拍出兩團掌勁罩向樓下靜立觀戰的常分及兩名總堂護法,並怒喝道:「老鬼接姑奶奶幾掌!」

  凌厲疾猛的掌勁含著隱隱悶雷聲罩向常分堂主及梁、洪兩名護法,迅聽常分堂主仰首暴喝道:「狂妄賤婢!死到臨頭尚敢囂張?你也接本分堂主掌力試試?」

  喝聲中,也己站穩行功,疾推出兩股雄厚狂猛的掌勁上迎,霎時與由上而下的掌勁劇烈相交,頓聽有如九天暴雷般的暴聲響起,勁風狂飆四溢好不驚人!

  銀甲令主被驟然反震之力震得凌空倒翻數匝,但隨即又凌空下撲並朝被劇震之勁震得踉蹌倒退丈餘的常分堂主道:「好功力!再接本令主一掌試試!」

  常分堂主退勢方止,耳聞嬌喝之聲,並見對方續又凌空撲至,頓時心中怒火暴湧的大喝道:「賤婢!莫說一掌!便是百掌又如何?接掌!」

  暴喝聲中迅又提聚掌勁往前衝迎兩步,雙掌抬胸再度推出一股掌力迎向對方夾有悶雷聲的怪異掌勁。

  狂雷暴響再度響起,銀甲令主凌空倒翻迅疾落地,腳尖一點地面迅又衝向退有近丈的常分堂主,右掌驟然又狠疾劈出一掌並喝道:「老鬼再接姑奶奶神掌!」

  「哼!彫蟲小技尚敢大言不慚?你也吃我一掌!」

  常分堂主退勢一止迅又前迎,神色猙獰的提聚十成功力,猛然劈出一股雄猛凌烈的掌勁,欲將毫無出奇功力的銀甲令主擊傷擒下,便可在幫中建有大功。

  但是他萬萬沒料到,自己的十成功力掌勁與對方掌勁相觸。

  倏覺對方所發出的悶雷掌勁方被自己掌勁擊散,但竟又有一股強勁接踵而至,迎向自己威熱己衰的掌勁。

  連連兩聲如雷暴響後,掌勁震散四溢!常分堂主續又發覺又有一股勁氣毫無阻攔的湧至胸腹不到三尺之距,頓肘驚異駭然驚呼一聲:「啊?什麼怪功?」

  提氣反擊已然不及,因此身形暴移斜竄,倏覺左側胸脊被勁烈掌力邊緣擊中,頓時痛得悶哼一聲再竄數尺。

  「叱!老鬼哪裡逃?再接姑奶奶神掌!」

  「哼!丫頭猖狂!老夫接你一掌!」

  銀甲令主一掌得功正嬌叱追擊常分堂主時,突聽左側喝聲響起並見一道灰影疾掠而至攔擋自己的追擊,頓時芳心大怒的急頓身形側轉身軀怒叱道:「叱!你這老邪找死!那就接姑奶奶神掌之威吧!」

  提聚十成功力的裂岳神拳,右掌疾推迎向疾掠而至的梁護法,就在此時暴竄數丈外的常分堂主,自覺顏面大失威名受損。

  因此顧不得左半邊身軀尚陣痛酸麻,竟又提聚全身功力狂怒的衝向側身相向的銀甲令主,咬牙切齒地怒喝道:「賤婢你再接本分堂主一掌!」

  銀甲令主剛出掌擊向梁護法竟又聽掌下敗將反撲攻至,頓時芳心急怒的身軀斜竄,銀光閃爍中一支銀棒己執在手中,並怒聲叱道:「哼!姑奶奶就以手中神槍獨戰爾等分個勝負!」

  出手解圍的梁護法果然阻止了銀甲令主乘勝追擊,但隨即遭一股掌勁迎向自己的掌風,就在身軀震停中尚未曾再度發掌,倏見一輪銀光疾如迅電般的迎面刺至。

  「噫?動傢伙了?哼!老夫怕你不成?」

  但見銀光疾如一道銀電,凌空飛閃中己化為一輪銀光疾罩向梁護法及常分堂主。

  此方更為激烈的戰況初起,而莊內的戰況也已達至淒慘至極的境地,處處皆是斷肢殘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正義使者的四隊正副隊長此時己有數名為斃對方頭目後,開始支援己有傷亡的所屬,對抗悍不畏死狂狠圍攻的灰衣大漢。

  散佈各處的戰況依然凌厲延續欲罷不能,而在此時卻聽莊外蹄聲急驟接近,並有尖嘯只見喊之聲傳入激鬥雙方的耳內:「快……快……巳開始交手了……」

  「常分堂主!老夫來了……」

  「殺,大家快下馬圍住那些見不得人的雜碎。」

  「他奶奶的好慘哪……大家快進莊!」

  驟然呼嘯奔湧至上百名灰衣人,怒喝暴叱的迅疾分散衝往各處激鬥之處。

  立使臨城分堂傷亡慘重所餘不及一半的幫徒狂喜興奮得精神大振,狂呼吶喊反攻與支援而至的幫眾前後夾擊正義使者。

  正義使者的功力武技雖皆高于飛虎幫分堂護法及幫徒,但蟻多咬死象,傷人一萬自損三千,悍不畏死的幫徒狠拚惡鬥下也己使正義使者命喪七人傷者也有十餘人。尚幸數名正副隊長力斃對方護法、頭目轉戰支援後。

  終於穩住戰況減少傷亡,眼看即將凌駕上風,但沒想到對方援兵趕至呼嘯衝殺,立使眾使者倍感壓力,只得迅疾匯合抗拒。

  支援而至的人馬乃徐州分堂所屬,由分堂主震天掌喬天峰及一名總堂移駐的護法,以及兩名分堂護法率領支援。

  此時兩名分堂護法率著所屬支援圍攻正義使者,而震天掌喬天峰及總堂護法皆已望見常分堂主及梁護法正雙戰一名蒙面銀衣人,洪護法則在一旁觀戰,因此掠身前往觀看。

  「哈哈哈!喬分堂主、張護法你們來得正好!這銀衣人便是那銀甲令主,只要擒殺她後便可除掉本幫的禍患了!」

  洪護法笑迎兩人興奮說著,但目光依然未離激戰中的三人身形招式,喬分堂主及張護法聞言也甚為興奮的大喜笑道:「好哇!今日果然不動聲色的困住這些見不得人的小輩了!看來她武功雖不弱,但也算不得什麼絕頂高手嘛!老常和梁護法最好能生擒她逼問出她們巢穴何在?」

  「梁兄!看來這大功要落在你頭上了!回總堂後少不得要獲幫主賞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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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飛虎揚威


  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常分堂主及梁護法此時看似穩操勝算,但內心中卻震驚無比的早將絕學連番施出,方能勉強招架住對方變化萬端的棒招。

  因為初時確有技壓對方勝算在握的情況,但沒想到招過近百之後對方的招式竟然愈來愈沉穩迅疾也愈形變化多端逐漸凌厲,使得兩人反有招式受制難以施展的窘境。

  梁護法耳聞同為總堂護法張護法之言,以為他有譏諷之意,因此內心生怒的邊鬥邊冷笑道:「張兄!小弟也不想爭什麼功勞,反而興致索然無心雙戰,如張兄及喬老哥有興何不接手擒下這丫頭?」

  「咦……梁兄你……」

  就在此時倏見銀甲令主的各銀棒鏘然乍響,竟難以置信的雙然伸長變為一柄尖梭七尺銀槍,疾猛凌厲的抖出一片槍雨逼退兩人後,竟暴退兩丈嬌聲大喝道:「眾使者突圍出莊!」

  喬分堂主及張護法、洪護法聞聲已知對方心生逃意,因此豈能容她輕易逃離?頓時迅疾掠身與常分堂主及梁護法將銀甲令主圍困住。

  震天掌喬天峰大掌一揚並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想走?賤婢少做夢了!為了你們,本幫各地分堂暗椿齊出,好不容易才在騰城北郊探得一些形跡可疑的青年男女三三兩兩南行,本幫並未打草驚蛇貿然圍困,只待爾等逐漸聚合後,才確定爾等便是挑毀本幫數處分堂的正義使者,暗椿尾隨南行,查知爾等意圖侵犯,臨城分堂,後才回報各分堂,因此才設下陷阱圍困爾等,如今爾等是甕中之鱉,無處可逃了,若棄械束手就擒,尚有活命之機,否則必將凌遲分屍,絕不輕饒!」

  張護法也己陰森森的冷笑道:「嘿嘿嘿!銀甲令主,聽你語音似年僅雙旬左右,老夫也深佩你功力武技皆高人一等,但現在你絕難在老夫等人面前討得便宜,因此識相的束手就擒,方可免去皮肉之傷!」

  銀甲令主手執銀槍默立,但只是環望各處使者的戰況,未曾理會對方之言。

  只見飛虎幫幫徒將近兩百人,分成兩處團團圍住正義使者廝殺,看來要眾使者突圍己是甚難,恐怕今日一戰正義使者必將傷亡慘重甚或……

  正當銀甲令主憂心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竟又聽莊外蹄聲急驟接近,並聽喝聲連連中,有三名灰衣人由四面莊牆上飛掠而入。

  「呔!昭陽分堂支援來遲常老哥……噫?」

  「啊?是昭陽分堂蕭分堂主也趕來了!太好了!」

  「好哇!昭陽水寨的人也來了……」

  「咦?哈哈!徐州分堂喬老弟竟已先咱們趕至了呢?」

  「呵呵呵!喬分堂主、梁老哥、洪老弟、張老弟你們都在……這下可要將那些不長眼的小輩一網打盡了!呵呵呵!」

  在三名灰衣老者及喬分堂主等人的驚喜大笑聲中,己見莊外蜂擁衝入近百名大漢以及三名分堂護法,如此一來飛虎幫己有三處分堂人手匯合,計有常、喬、蕭三名分堂主,梁、洪、張、彭四名總堂護法,以及七名分堂護法與兩百七十餘名幫徒。

  因為昭陽分堂的人馬支援而至,飛虎幫幫眾皆振奮得喜形於色激戰漸息,只圍圍困住四十餘名全身汗水淋漓的蒙面正義使者耀武揚威叱喝棄械投降。

  而昭陽分堂蕭分堂主也與彭護法圍至銀甲令主面前,並聽蕭分堂主已獰笑道:「嘿嘿嘿!想必這位便是神秘莫測的正義使者之首銀甲令主了!嘿嘿嘿嘿!……憑你等區區數十人便想在本幫之前討便宜?諸位老哥!咱們不必與他們廢話!還是盡早將他們殲滅於此,振我幫威才是!」

  另一方的喬分堂主聞言也立即哈哈大笑道:「對!蕭兄之言正合我意!況且幫主也早有明令務必斬絕他們重振幫威!但不知四位護法老哥及常分堂主意下如何?」

  常分堂主聞言後立時搶在四名總堂護法之前急聲說道:「諸位老哥!依小弟之意,最好是先將他們擒下,然後逼問出他們巢穴何在?尚有多少人?另外一名為首者金甲令主是何等人?隱身何處?莫要貪眼前之功而使本幫留下隱患才是!」

  總堂洪護法聞言,也甚為同意的立時應合道:「嗯!常老哥顧慮得甚是!因此逼使他們棄械受擒才是正理!」

  其他五人聞言皆一一頷首認同的已心存擒人之意,而銀甲令主此時則是思緒紊亂,悔不當初未曾聽從夫誡言,在山寨中勤修武功,竟大膽的率四隊使者出寨揚威,並在連連數次未傷分毫的大勝後,氣昂趾高不可一世!

  如今果如夫君之言,對方人多勢眾,好手如雲,便只此臨城分堂的所屬便非同以往三處分堂可輕易攻陷,並也使四隊使者傷亡幾近二十名,如今另兩處分堂人馬趕至支援立便眾使者陷入盡殲的危境,這都是自己之過。

  然而事已至此,再悔恨也為時己晚,只有如何減少傷亡,突圍出莊才是正理!否則必然傷亡慘重,淪為階下囚,甚或危及山寨老幼的安危。

  銀甲令主思忖及此再也不能耗費時辰,容飛虎幫重新布妥陣勢圍困住眾使者,因此立時嬌喝道:「正副隊長率隊突圍,本令主斷後!沖……」

  其實早在方才有突圍之令時,四隊正副隊長已有突圍之準備,由天、宇兩隊隊長為首四副隊長分列兩翼,地、宙兩隊正副隊長則守兩翼之尾,居中則是四隊使者中毫髮無傷者護著傷患。

  隊形暗中布妥耳聞令主之令,頓見天、宇兩分階段隊長手中兩柄大刀疾如九驚電閃爍衝入緊臨莊牆的灰衣人漢群中,四名副隊長則緊隨在後朝兩側猛攻但並不離隊長兩丈之地。

  四隊使者早已有備的緊守兩翼護著中心的同伴逼近莊牆,後方的地、宙正副隊長則緊守並支援中間使者。

  「啊?他們要逃!快頂住,快……」

  「殺……砍了他們……」

  「快頂住他們莫容他們出莊……」

  十餘名分堂護法、頭領驚喝連連的急率幫眾攔阻,然而除了天、宇兩隊隊長的凌厲攻勢外,兩翼俱是只守不攻,加上飛虎幫雖人多勢眾,但戰圈並不大,使得大半之人只能在後方吶喊助威無法擠前圍攻。

  臨近莊牆的一名分堂護法及兩名頭目率著四十餘名幫徒攔擋,但初遭功力高深的兩名隊長施全力凌厲狠攻下,一名頭目及七名幫徒己命喪刀下,餘者也被攻逼得連連退怯。

  天、宇兩隊隊長心知對方人多勢眾不利己方,只有速戰速決方能搶攻出一條生路,因此施盡全身功力只攻不守的狂狠前撲,果然未待狂呼吶喊的飛虎幫所屬狂急圍至,己將只剩二十餘的對手逼至莊牆趕往兩側,終於打通了一條出路。

  居後的四名副隊長率先縱上莊牆,眼見牆外無一敵人頓時大喜得連忙招手後才躍出莊外,而四隊使者也先後扶攜傷者躍出莊外。

  且說銀甲令主倏喝突圍後,自己也身形暴縱而起,凌空疾旋手中七尺銀槍化出一片銀亮槍影罩向背對眾使者之方的喬分堂主、蕭分堂主及總堂洪護法三人。

  「哼!賤婢哪裡走?」

  「哈哈哈……丫頭留步吧!」

  「嘿嘿!大膽!吃老夫一掌……」

  其實銀甲令主原本便是假藉飛逃意圖引誘七名高手圍困自己,便七人目標放在自己身上無心前去攔阻眾使者突圍。

  因此眼見三人飛身出招攔擋後,故作驚急的凌空倒翻迅往另一方掠去,果然又見張、彭兩名護法得意大笑的飛身攔擋,側方的常分堂主也搶先出招攔阻並喝道:「哈哈哈……丫頭別想逃了!留下你這正主兒可比那些使者有用多了!束手就擒吧!」

  「哼!賤婢接招!留下命來!」

  「常兄莫躁進!咱們守住此方莫遭她趁隙脫逃!」

  銀甲令主身形受阻立時手中銀槍疾抖出三朵槍花迎向三人,且驚怒的叱道:「閃開!莫擋姑奶奶之路!」

  南側的梁護法此時也急喝道:「大家緊困住她莫容她逃竄!擒下她之後還怕其他之人能逃往何處?注意了!」

  銀甲令主聞言頓時氣極喝道:「叱!你們竟敢不顧名聲,以七個前輩高手圍困姑奶奶一人?難道不怕傳出江湖武林令人恥笑嗎?」

  三名分堂主及四名總堂護法聞方雖也有些羞愧之色,但喬分堂主卻哈哈笑道:「哈哈哈!老夫七人雖圍困住你,但也只是要你束手就擒而已,並未曾同時出手施招又怎算是圍攻?丫頭你就莫打如意算盤欲趁隙脫逃了!」

  此方銀甲令主遭七名高手圍困難逃之時,另一方喊殺連天的激戰卻另有了變化!

  當天、宇兩隊長手中大刀狂狠凌厲的守住通路,容眾使者一一躍出莊牆,殿後的地、宙四名副隊長也躍出莊外,突聽天隊隊長朝地、宇、宙三隊隊長喝道:「你們快護著手下迅疾離去,隱秘行蹤回巢,我去支援令主!」

  然而三名隊長聞言,竟異口聲的答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大柱哥!小弟陪你!」

  「柱哥!小妹也陪你助令主一臂之力!手下們就由貴子、秀姑他們率領回巢便可!」

  他們四人尚未曾決定去留,而躍出莊牆外的眾使者竟然尚停留未離,欲等候隊長及令主出莊後才走。

  可是就在短短的瞬間,由莊牆及莊門狂呼吶喊奔躍出的飛虎幫分堂護法、頭目及幫眾,己有近兩百名再度將眾使者團團圍住攻殺。

  一方列陣緊守一方狂攻狠殺,雙方俱是怒火高漲,雙目發赤的激狂淒慘拚殺,無一肯退。

  一具具殘缺屍身倒地,後萬迅疾補上一人,使得二十丈方圓的地面,屍身疊起,血流成河,但逐漸移往一片樹林之方。

  戰況慘不忍睹,人數逐漸減少,短短的兩刻激戰中,飛虎幫續又傷亡七十佘人,但正義使者也僅存三十六名了!

  若戰況持續不止,恐怕雙方俱將全軍覆沒了!

  在莊內的四名隊長雖力敵八十餘名敵人,但因功力較高,且背牆攻殺,因此游刃有餘的占於勝算,可是耳聞莊牆外的殺聲震天,心知四隊使者竟未曾離去,依然遭敵圍攻中。

  天隊隊長內心驚怒中,不由怒聲喝道:「要你們走卻不聽!害得好不容易才脫出莊的兄弟姐妹又陷入重圍中,你們還不快出去督陣助戰?難道要害眾兄弟姐妹皆命喪此地不成?快走!」

  宇隊隊長此時也暴喝道:「娟姐、鶯妹你倆快出莊!令主那兒我與大柱哥拚了一死,也會助令主突圍離去!」

  眾多兄弟姐妹的生死豈能不顧?地、宙兩隊隊長此時實在矛盾至極,望瞭望遠方銀槍飛旋如輪,力戰七名老賊的銀甲令主身影後,終於悲憤的猛一跺足雙雙暴縱上牆,迅疾凌空撲向圍攻眾使者的飛虎幫人群。

  但是屋漏偏逢雨!

  莊內、莊外俱是戰況激烈淒慘,狠命拚殺時,倏聽北方黃土道中竟又有數十匹快騎狂奔而至,並聽有大喝聲傳至!

  「常分堂主!本座趕來支援了!快穩住圍攻……」

  在莊外尚餘百名左右的飛虎幫所屬,雖不知來者是什麼?但己確定是別處分堂的同夥,頓時狂喜,各精神大振歡呼連連。

  「好哇!又有援兵來了……」

  「這下可好了!這些殺千刀的再也別想逃了!」

  「殺……拚死他們,為兄弟們報仇!」

  這方興高采烈得振奮不已,而另一方的正義使者則是內心震驚,但依然悲壯的奮不顧身狠命攻殺毫不退縮,只想在命喪之前多殺一個敵人,便多撈個陪命的。

  由內狠殺狂攻進入匯合的地隊隊長,眼見對方續又有援兵趕至,而己方所佘三十餘名中尚有十餘人身受輕重傷,若想全然脫走已是不可能了,而且豈能棄傷者不顧突圍逃離?因此己悲憤的大喝道:「殺!殺!……咱們跟他們拚了……」

  「對!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大家拚了!」

  「姐妹們!咱們來生還是好姐妹!小妹先走一步了!……殺……沖哪……」

  「珠妹!小妹陪你!衝呀……殺死這些賊子!」

  無懼無畏的悲壯聲勢,頓便疲累無比手腳酸軟的三十餘名使者為之一振,果然精神大振得攻勢疾狠凌厲,眨眼間己衝殺二十餘敵人,續往敵方人群中衝入狂其劈削。

  增援而至的七十餘匹快騎迅疾馳至,但尚未及下馬加入戰圈時,倏然只聽一陣狂急悲憤嘹亮震耳的九天龍吟之聲由北遙傳而至,頓令莊內激戰中的雙方所屬皆心驚張望,不知這吟嘯的內功高手是何方神聖?

  東方空際一道金光流星電曳而至,竟然凌空飛曳數十丈方才下落,但迅又竄升飛曳,眨眼間己接近山莊不足三里之地。

  「啊?是大令主!好哇!兄弟姐妹振作些!是大令主來了!」

  「天哪!竟是大令主趕來了!兄弟姐妹快穩住陣腳莫散離!以刀陣再攻莊!」

  「是!大家快列陣……」

  「殺回去!……為戰死的兄弟姐妹報仇……」

  眾飛虎幫幫徒眼見那道金光閃閃的身影凌空電射而至,竟然眨眼間已飛掠數里之遙,可見是個少見的絕頂高手。

  飛騎支援而至的乃是濟寧分堂人馬,分堂主黃宏天驚見來人功力高絕,耳聞那些蒙面人的狂喜笑叫聲後己知是敵方之人,因此立時大喝道:「本幫各分堂所屬快退至莊門佈陣!」

  但在此時地隊隊長已急聲叫道:「大令主!二令主在莊內被七名高手圍攻,您快去!屬下這兒還支撐得住!」

  從未曾現身過的金甲令主飛掠中,眼見四隊使者竟只餘三十名左右,頓是悲急的曳落地面環望滿地淒慘之狀,接而怒盯退至莊門前的灰衣人群後才沉聲說道:「佈陣自衛,不得躁迸!我進莊看看!」

  話聲未止金光己疾閃入莊,首先便見墨黑、靛青的兩隊隊長正背對背的狂怒凌厲砍殺身週六十餘名灰衣幫徒,頓時凌空揮拳下撲並喝道:「你倆快出莊匯合!此地交給我了!」

  「啊?是大令主?天……太好了!」

  「大令主?好哇!勝券在握了!大令主您快去支援二令主!此處屬下足可應付!」

  就在連連兩聲暴雷巨響中,十餘名灰衣大漢己悲嚎哀叫的傷亡倒地!

  金甲令主身形凌空一頓又升,再度擊出兩拳後藉著反震之力己疾掠向身陷七名高手圍困的銀甲令主之方。

  此時銀甲令主己是身軀踉蹌不穩的狂揮銀槍,抗拒著輪番出招逼攻的七大高手,尚幸未曾遭敵圍攻受制。

  「珠妹別慌!我來也……」

  神智略微昏眩茫然的銀甲令主,早已被七名高手輪番出招,拖累得即將脫力,但依然施盡餘力,揮舞著銀槍,也不管槍招攻向何方、何人?只要能支撐不遭對方擒捉便萬幸了!哪有出招傷敵的妄想存心?

  突然一聲熟悉的喝聲入耳,頓如身在夢中的突然驚醒,接而狂喜無比精神振奮的狂掄銀槍並顫叫道:「天……是岳郎?……夫君……是夫君來了?」

  金光凌空電射而至,接而連連四股疾猛拳勁,狂猛罩向四名老者,並大喝道:「珠妹穩住!你快出莊會合四隊使者!這七個老賊交給我了!」

  三名分堂主及四名護法圍困銀甲令主時,原本以為至多片刻可擒下她。

  但沒想到那柄銀槍竟然疾如迅電猛如蛟龍,且招式玄奧凌厲大量比尋常,使得七人皆難逼近丈內之地,尚何談擒住對方?

  內心驚震難信一個年輕女娃不但功力高深得超出在場七名高手之上。

  而且槍招竟是未曾見過的玄奧異學,因此更不敢輕履其鋒涉險進招,只能在四周趁隙出招時拖困住她。

  眼見她招式逐漸遲緩威勢消弱不少,皆心喜只待她功力大消後繼乏力之時,便可手到擒來,逼問其身份來歷及巢穴所在?

  但眼見她功力損耗大半即將成階下囚時,竟驚聞莊外傳至龍吟般的震耳厲嘯聲。

  因此俱都內心駭然的循聲望去,不知這名驚世高手是友是敵?為何而來?

  但是嘯聲頓止驚怒聲響起,再加上銀甲令主悲喜顫叫聲,立使七人有如冬飲冰水冷在心頭,頭皮發麻得心生寒意,己知是只曾聽聞但從未在江湖武林現身過的金甲令主趕至。

  施展青冥輕功週身閃爍金光電曳而至的金甲令主,凌空疾撲而下擊出四股有如泰山壓頂般的雄猛拳勁。

  立將七名老者逼退丈外之地後,身形疾落銀甲令主身側,伸手一撈她腰際迅又縱身而起,凌空振臂將她拋出數丈並咬牙切齒地怒喝道:「珠妹支援眾使者!這七個交給為夫來打發!」

  振臂怒喝中身形已然下落,但身軀一弓疾挺身形再度暴升,正好躲過下方數名老者的掌風拳勁,並且在暴升中己執出腰際布囊內的金棒。

  金光疾旋如輪旋罩而下時,竟又暴伸成一柄尖梭金槍。

  帶著勁疾破空尖嘯聲化為兩丈萬圓的巨大金輪,將地面上的七名老者盡罩在內。

  常分堂主七人驚見此金甲令主似乎功力高出銀甲令主不少,因此心驚中哪還敢心存生擒對方的妄想?俱是不約而同的各自執出甚少施展的趁手兵器抗向疾罩而至的金輪。

  霎時只見狼牙棒、九環大刀、閻王刺、旱煙管、鋸齒飛輪、赤紅及墨黑掌幕。

  同時疾狠圍攻向金輪內的身影,使金甲令主身遭七名高手圍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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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4: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自滿初犢


  在此同時被夫君托震出莊外的銀甲令主芳心又悲又喜中,眼見四隊使者所餘不足一半,而且尚被兩百餘名大漢圍困猛孜,而兩名隊長及三名副隊長則被五名五旬之上的老者逼攻中無能支援所屬,心知那五名老者必是支援而至的另一處分堂為首者。

  悲憤狂怒中,手中銀槍震抖出三朵槍花凌空疾射濟寧分堂的黃分堂主,並怒叱道:「呔!老鬼接槍!」

  黃分堂主驚見銀光疾刺而至,頓時顧不得攻敵暴退丈佘,正欲反撲回攻時銀光己驟折側攻堂下兩名護法,因此狂急喝道:「小心……」

  然而銀甲令主旨在為所屬脫身志不在傷敵,眼見三名老者已被逼退迅又腳尖點地倒翻回撲,手中銀槍化為出洞怒蛟疾刺左側的一名老者。

  而此時黃分堂主及兩名手下護法被銀甲令主逼退,已是內心惱怒得怒火填膺,尚未及再縱身攻敵時,已聽銀衣蒙面人怒叱道:「呔!姑奶奶銀甲令主將爾等視若糞土,五個老鬼有本事且來試試本令主銀槍之威?」

  金銀兩令主除了身罩不畏刀劍的金銀甲外,尚身具天甲神功的護身真氣,因此銀甲令主有心以一敵五,容四隊正副隊長護住所餘便者不再傷亡。

  而四隊正副隊長雖也擔憂令主以一敵五能支撐多久?但眼前危境只能先助手下穩住陣腳才是正理!因此立時分竄入敵群內狂猛攻殺,將圍困之勢攻殺瓦解後才便四隊使者有了喘息之機,重新整頓布妥陣勢拒敵。

  一筆難寫兩處,再回頭看看莊內金甲令主及三名分堂主、四名總堂護法之戰!

  此時金甲令主以天甲神功護身,手中金槍怒施如意神槍陰陽三十六式,只見槍身抖顫如金龍在雲中忽隱忽現、出沒無常,槍尖伸吐如龍信,迅疾凌厲無從招架。

  然而金槍雖利,但七名高手也非等閒之輩,眼銳目利攻守進退不曾貪功躁進,使得戰況有驚無險難言勝負。

  金甲令主手中槍疾如怒蛟金龍分攻七敵,雖一時難有戰果。

  但已使嬌妻脫困支援四隊使者,內心己然大寬不再如初至時的悲憤焦慮。

  不過對方人多勢眾,況且唯恐又有他處分堂之人續至,那豈不是將使已方有如雪上加霜危境更甚?只有早些脫困離去方能保得所餘使者不增加亡。

  內心有此細思之後己然心存快刀斬亂麻,先誅除為首之人後所餘嘍噦便無須擔憂,而能順利衝出重圍返回山寨。

  金槍驟然暴增至八成功力,霎時金芒凌如烈日破空,尖嘯更是刺人耳鼓令人心驚頭皮發麻。

  常、喬、蕭三名分堂主及總堂梁、洪、張、彭四名護法驚覺金槍之威暴增,頓時驚凜得也各自提增功力相迎。

  但就在這眨眼的瞬間,金槍己疾如電梭震向昭陽分堂蕭分堂主手中閻王刺,霎時烏刺上揚中金槍己疾刺而入。

  「啊?……蕭兄快躲!」

  「小子納命……」

  「老蕭快退……」

  頓聽驚叫狂呼聲中六道身影狂急搶攻,欲以攻止攻化解蕭分堂主之危境。

  正當六人搶攻而蕭分堂主暴移退身之際,金槍尖己由蕭分堂主左胸帶起一片血光,並順勢疾掠左側,不但避過右側及身後的攻勢,且迎向疾狠劈至的兩樣重兵器狼牙棒及九環刀。

  倏聽兩聲震脆響起,金槍及狼牙棒、九環刀皆劇震暴回,而金甲令主竟藉暴震之力身形倒仰,手中金槍也已順震勁貼胸回刺,正巧迎向手執鋸齒飛輪暴掠而至,疾狠斜削的張護法小腹。

  「啊……」

  一聲驚駭慘叫聲驟響,槍尖己由掠勢未止閃身不及的張護法小腹疾抽迴旋,金輪帶著一片紅光迅又掃向右側的一片赤紅掌影。

  就在此時左肋下的胸骨劇痛,已被一支旱煙管猛然敲擊,幾乎難分先後的左胯也被一渾猛掌勁擊中,痛得他身軀劇顫肌肉緊縮。

  更令他駭然的是尖刺森森的狼牙棒及精光森寒的九環刀,又己疾狠的劈砍向他雙腿胯,若遭劈砍如實一雙腿立將殘缺了。

  毫無思索餘地雙足暴蹬身軀貼地後竄,手中金槍則貼胸疾旋掃向週身大敵下盤。

  金甲令主忍不住左側半邊身軀上的劇痛,踉蹌站立時已將金槍旋出兩片金輪阻擋對方追擊之勢,並且行功調息默查身上傷勢,尚幸身穿寶甲且有神功護體,已然消解大半勁道只是肌骨劇痛未曾傷及內腑已是大幸。

  內心大寬時倏聽左側響起狂怒大叫道:「完了!蕭老弟心脈透穿血水難止!」

  「媽的!張護法也身遭重創……小子納命來!」

  「大家出狠招斃了這鼠輩……」

  「小子接老夫一掌!」

  「天哪!老夫好恨!賤種快償命來……」

  金甲令主在七名高手圍攻中連出險招,雖然身遭創痛但也刺斃一人重創一人,可說是招出有功獲得小勝,此時眼見對方五人又狂怒齊攻而至,立時提聚十成功力忍住左側身軀的痛楚疾抖手中金槍,連連抖射出朵朵金花飛迎向狠攻而至的狼牙棒、旱煙管、九環刀以及赤紅、烏黑的兩片掌幕。

  九環刀及狼牙棒皆屬大開大合硬架硬拚的重兵器,旱煙管則屬刁鑽陰毒的輕巧兵器,赤紅掌勢則是炙熱的離火掌,若遭掌勁擊中立便火毒侵入內腑五臟炙得口乾舌燥脫水而亡,至於烏黑掌勁則是黑煞掌,若遭擊中立將毒侵內腑毒發身亡。

  金甲令主金槍迎擋招架中也己詳知對方五人的優劣之處,心知金槍雖不利近身搏鬥但可將對方五人逼在丈外之地暫保無慮。

  但是對方五人也心知肚明且心有默契的盡施絕招,欲放手搶攻逼近自己身週五尺之內,逼使金槍招式受制無能抗拒五人攻勢。

  金甲令主看出五人搶攻心意頓時暗自一喜的故意略露破綻,果然使對方五人乘勢狂攻逼近七尺之內。

  倏然七尺金槍驟縮成一支四尺短槍,身軀貼地疾竄避開狂攻而至的的三件兵器及烏黑掌勢,已然竄至喬分堂主腳前金槍疾如金光飛閃上刺。

  「老喬小心……」

  「喬兄快閃……」

  喬分堂主眼見金影貼地竄至腳前,頓時心中一驚已不及暴退,但右腳已疾踢向金影。

  可是金光疾閃,倏覺左肋下章門穴劇痛且直透胸內,霎時驚恐狂駭得慘叫一聲,面色死灰契機驟散的踉蹌倒退數步,雙眼發黑中又見金影蹬地斜竄左側。

  彭護法在喬分堂主左側,手中九環大刀疾猛的斜劈向竄至喬分堂主腳前的金甲令主頭顱,卻見血箭噴射中,金光己疾迎刀鋒。

  一聲震響脆鳴聲中刀光震揚而起,而金影也被震得貼地翻滾兩尺餘。

  狼牙棒猛擊而下,但險差寸餘的砸在地面上未曾傷及金甲令主,細短旱煙管夾著破風尖嘯聲則狠狠的敲中金甲令主左大腿。

  金甲令主全身劇顫中忍住腿部傷痛,右足急蹬地面暴然挺身疾掄手中短槍迎向右方烏黑掌影,招出一半眼見左側狼牙棒又己當頭砸至,而身後刀風尖嘯己然心知不妙,就在此時面前旱煙管也又敲至面門。

  身週四人齊攻而至斷難全然接下,因此金甲令主心中一狠身形往右疾移,霎時右肩驟然大震已遭掌勁擊中,但也己避開三件兵器的攻勢。

  此時早已將手中金槍交至左手疾狠的刺入狂喜無比的梁護法右胸內。

  「哈哈哈!小子等著毒……啊……」

  獰笑之色未止竟又痛呼狂嚎的慘叫一聲,但臨死前雙掌尚狂猛連拍擊中金甲令主身軀,但己鬆軟無力未能再傷及對方了。

  「小子好狠……老夫跟你拼了……」

  「劈死你這王八羔子……」

  「小子納命……」

  金甲令主金槍回收右手急托梁護法身軀疾撞向洪護法追敲而至的旱煙管,而左側狼牙棒狠砸而下時,身形己由右側空檔暴移閃至身後舉刀斜削而下的彭護法右側,尚不待他沉重刀勢回揚,左手金槍己疾刺入他的右肋前挑,立即見到一片血雨中夾著蠕軟腸條湧出。

  梁護法驟遭重創痛得他雙目大睜咬牙悶哼,手中乏力得握不住九環大刀旋飛向臨城分堂的常分堂主。

  此時神色陰森咬牙節齒的洪護法己推開身軀抽搐不止的梁護法,手中旱煙管抖出一片管影罩向金甲令主胸前諸穴。

  金甲令主左手金槍由彭護法肋腹挑出後,正好順勢迎向管影,頓聽連連數聲金鐵交鳴聲中。

  金甲令主竟然身形暴掠左方,金槍驟伸為七尺長槍並忍住右肩劇痛,疾猛抖出五朵槍花射向剛以狼牙棒磕飛九環刀的常分堂主。

  常分堂主驚見金槍趁隙疾攻而至,頓時心中狂怒得疾掄狼牙棒,毫無閃避之心的攔腰橫掃向金甲令主欲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金甲令主見勢豈肯如他所願?自是驚急中暴然退身避開沉重雄猛的棒勢,但萬萬沒料到此時身後旱煙管己疾點至背脊。

  勁風及體,心中大駭中身形迅又朝棒影貼身而過的前方疾撲,手中金槍則反手回刺。

  「啊……」

  後方縱勢末消迅疾追擊的洪護法心喜中卻見一道尖梭金光由金色身影左腰處疾刺而至,頓時狂駭得向右暴移,倏覺右腰劇痛已遭槍尖刺中,但慶幸只屬皮肉之傷並無性命之危。

  此時常分堂主棒勢掄空卻見對方竟又回撲,頓時狂急得揮揚狼牙棒斜挑對方右肩及頭部。

  金甲令主前撲中耳聞身後驚叫,並覺手中金槍刺中身後之人,雖不知對方傷勢如何?但己阻住對方追擊了。

  然而危境續又接踵而至,眼前狼牙棒又已挑至右肩,而手中金槍尚未曾回收無能攔擋,心中一橫,功力驟提十二成,將真氣衝向右肩硬撐重擊,而左掌也凝聚真氣疾猛拍出裂岳神拳擊向對方前胸。

  常分堂主見狀頓知對萬欲以攻止攻,但是自己縱然挨上一拳或只身受重傷並無性命之危,而對方若遭自己狼牙棒砸中豈不也將骨折筋斷身遭重創?又怎能抗拒洪護法的攻勢?到時便能誅殺這小子為眾人報仇了!

  因此常分堂主手中一緊功力驟增中,只覺手中狼牙棒已然擊中對方右肩,內心狂喜時胸口劇震狂痛,眼前一黑喉中發甜,血水己震噴而出且真氣散竄得全身乏力,手中狼牙棒也握不住的凌空飛出。

  金甲令主右肩驟遭重擊,雖然身穿金甲寶衣且以真氣護住右肩。

  但棒身上的尖利狼牙經由勁疾沉猛的力道,如尖錘般頂著金甲寶衣刺入肌膚釘在肩骨處,且將他撞得右肩劇痛冷汗暴冒。

  尚幸掌出得功使對方力道消散,狼牙棒脫手飛出時也己脫離肩骨,但依然痛得全身乏力似欲昏眩。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暴喝門左後方響起:「小子納命來吧!」

  金甲令主聞聲這才想起身後尚有一名大敵未除,但覺一股狂猛掌勁狠疾的擊中後背,霎時內腑劇震口中一甜血水己狂噴在面罩內裡。

  洪護法掌出得功,頓時狂喜得暴縱而起,凌空下撲中手中旱煙管已聚凝全身功力砸向金甲令主頭顱,只要一擊實,哪容他活命?

  眼看雖有金甲寶衣護身的金甲令主,即將遭對方僅存的一名總堂護法,灌聚全身功力砸碎頭顱。

  一筆難寫兩頭,且轉至銀甲令主之方!

  以一敵五時銀甲令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拖住濟寧分堂黃分堂主及三名分堂護法以及另一名總堂護法後,果然令四隊正副隊長得隙由外狂猛攻殺飛虎幫所屬,在對方陣腳大亂中所餘的二十餘名使者終於有了喘息之機。

  全力反撲狂猛攻殺中,慘嚎哀鳴、淒厲尖叫聲不絕於耳,血水飛濺斷腳殘屍連連倒地,已然分不出是何方之人?

  飛虎幫幫眾眼見己方一些首要之人,竟無一人能分身率領攻區區二十餘名兇猛如虎殘狠似狼的蒙面男女,同伴一個個的倒地身亡,傷者的悲嚎哀鳴聲令人心驚膽顫抖志漸失。

  於是己有人怯畏後退以保性命,並且有人假藉轉戰莊內之名奔往莊內,使得圍攻之人不到片刻只餘五十餘人了,因此更加速了傷亡潰敗之象。

  天隊隊長眼見對萬人數漸稀,己然再難對所屬造成危險,因此立時揮舞手中大刀衝殺數名幫徒後,己衝至圍攻銀甲令主的五名老者之一身後暴喝道:「老鬼接本隊長一刀!」

  那名分堂護法驚聞身後暴喝,且有刀風勁疾尖嘯的攔腰掃至,頓時心中大驚急閃並轉身怒喝迎戰!

  未幾另三隊隊長也已放心大膽的相繼掠至一一接下一名護法交戰,頓令銀甲令主壓力大減獨戰那名總堂護法。

  黃分堂主及四名護法沒想到兩百餘幫徒竟然死的死傷的傷,並且尚有部分畏懼逃散,所餘的數十人也被對方手下狠殺退怯,眼看即將傷亡一空。

  心驚震駭中皆由內心深處湧起一股不祥預兆,尚幸對方四名隊長的武功較那銀甲令主差上甚多,只在二流左右甚易打發。

  可是他們卻沒想到四名隊長乃是因久戰一個多時辰,真氣損耗過半疲累不堪才內力不繼招式遲緩,才被四人疾攻得敗退閃避連連危狀頻出。

  不過好景不常!突然由那些四色蒙面男女群中相繼掠至八人,竟相互支援同衣色的對手,立使黃分堂主及三名護法陷入一對三的圍攻中,霎時情勢大變的落於下風。

  「叱!爾等竟敢倚多為勝……」

  「老賊無恥!自始爾等便是以眾圍攻我等,方才爾等五人尚不知羞恥的圍攻我令主,難道都忘了嗎?」

  「二妹少跟他們廢話!快加把勁殺了他們!」

  就在此時倏聽另一側響起了一聲驚駭慘叫聲,循聲望去只見銀甲令主手中銀槍竟將對方刺個透胸,並且凌空挑起飛墜五丈之外,身軀沉重墜地只掙挺兩下便動也不動了!

  「此地交給你們了!我入莊看看岳郎戰況如何?」

  銀甲令主一招斃敵,毫無休歇之意的嬌喝一聲便疾掠上莊牆,剛一踏上牆瓦時,便己望見夫君左掌狠擊在那個使狼牙棒的老者胸口,但也被狼牙棒砸中肩頭。

  芳心驚顫悲痛中竟又見一老者疾拍一掌擊中夫君背部,頓時芳心一顫得尖叫一聲暴掠入莊,此時又見那老者暴縱而起似欲凌空撲擊夫君。

  芳心驚駭中,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因此身形飛掠中,己提聚全身功力,將手中銀槍疾迅擲中,射向那老者。

  全身劇痛、真氣難提的金甲令主口中血水不斷溢出且神昏目眩,哪還有能力閃避當頭而至的狠擊?

  但是倏聽頭頂悶哼驟響而左肩已遭一物擊中,但是只覺略微疼痛並無傷筋碎骨之力道。

  「碰!」

  重物墜地之聲驟響,洪護法雙手緊握著由左肋穿透至右胸外的銀槍,神色死灰茫然的緩緩站起,終於直挺挺的仆倒地面,雙腿挺踢數下後便抽搐靜止了。

  「岳郎……岳郎你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銀甲令主滿聲尖叫的撲摟住搖搖欲倒的夫君,狂急的掀開他的頭罩,霎時只見赤紅鮮血如潑倒的茶水溢流地面。

  一張滿面樑上血液的赤臉上鼻翼掀合急驟氣息粗喘,原本星亮光彩的雙目竟已散漫無光,雙唇顫張聲息細若蚊鳴的說道:「珠……妹……他們都……都死了?……咱……們快離開此地……」

  「泣泣泣……岳郎……都是賤妾害了你及兄弟姐妹們……你別說了!快服下藥丸……還有半瓶靈乳汁……」

  一場傷亡慘重血流成河的殘酷悲慘血戰終於息止了!

  莊內莊外留屍四百餘,輕重傷者百餘名,地面黃土早已成為濕濘赤土,此時所餘的二十餘名使者正哽咽低泣的翻找著同伴的屍身。

  但不時響起一些驚異狂喜的叫聲,原來有些使者身受重傷尚未身亡,立時遭同伴急救穩住傷勢,以便細心照調養。

  終於將所有使者尋齊,共計重傷九人輕傷十七名,不幸命喪者二十三名。

  在莊內尋得上百駿馬及數輛馬車,於是眾使者不到片刻已跨馬駕車迅疾離去。

  只留下恍如森羅陰司的淒慘莊院,由受傷未曾喪命的幫徒自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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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5: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慘遭鎩羽


  令主——

  當銀甲令主率著所餘的使者護著傷患日日疾趕回寨時,飛虎幫臨城分堂中的殘餘幫徒也已快馬傳訊,將臨城、徐州、照陽、濟寧四分堂的分堂主及十一名分堂護法,以及總堂分駐各分堂的五名總堂護法,在圍殺金銀令主及六十名正義使者時全軍覆沒無一生還,並且四分堂中的十七名頭目四百餘幫徒一戰皆亡的慘狀,急傳至濟南府城郊的飛虎幫總堂。

  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的群英樓後,清幽怡人的庭園中,有一幢三層小樓,乃是幫主狂鷹廖不凡的住處,但樓內卻無人影。

  不過……在底層客堂後有一間儲存雜物的暗房內,在一具寬高木櫃後面有一條密道通往下方的一間寬敞秘室。

  進入秘室內只見約有七丈寬窄的方室,在兩側及正中兩根巨木柱間,皆有高及頂、深尺餘的木櫃,而櫃內竟都擺置著一些價值連城的珍寶珠玉飾物,如玉馬、朱紅珊瑚樹、嵌鑲明珠寶石的翠玉玲瓏七層塔、有如雞蛋大小的雪白明珠、紫玉風霞冠……等等,少說也有兩百件。

  再往前行入一小門,內裡又是一間方室,但兩側的木櫃則是放滿了古卷書冊及瓶瓶罐罐。

  倏然只聽另一道木門內竟傳出女子似痛苦又似激盪的輕哼聲,接而又聽另一女子哀求道:「大公子!小姐已受不了了!您若還未盡興就由妾身服侍您好嗎?」

  「嗤!嗤!……香桃你放心!女人嘛!每次舒爽之後便是如此,但歇會後便又興致盎然了!娥妹這幾年不都是如此的嗎?」

  淫笑的男子聲後,那香桃續又說道:「可是……公子!您每次用那些玩意後,小姐與小妾都酸軟,數日方能恢復,因此……」

  「嗤……好吧!那就讓你……咦……」

  那男子尚未說完,倏聽一陣急促沉脆鈴聲響起,頓時止口細聽,直待鈴聲急響三次後才驚急的說道:「香桃!你照顧娥妹然後上樓去吧!記得封好秘室,我往群英樓去看看有何重大事情?」

  「是!小妾知道!」

  不到片刻,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神色陰森的雄武年青人,已快步出室,迅疾消失在梯道內,正是狂鷹廖不凡。

  小室內,進門兩側各有數物。

  在右側有一張溫玉涼榻,榻前另有一張翠綠蘭葉所編織的蒲圖,左側有一具似椅似床上鋪軟墊,但四周卻有東一根、西一根,橫豎不一的木棍或圓溝板。

  而怪椅上則有一名全身赤裸身軀玲瓏突現,肌膚柔白細膩的女子,雙手被皮扣緊扣在兩側木柱上,腰部之上貼躺怪椅軟墊上,但下身懸空,而一雙雪修長的玉腿則被大分置在兩片圓凹板槽內緊扣,使得胯間大張一目瞭然。

  濃密的烏黑森林被淫露滲濕緊貼肌膚,妙處及股道尚不時的滴出淫露而將地面滴濕一大片。

  另有一名身材也玲瓏豐潤的赤裸女子,急忙解去怪椅上那女子手腳皮扣,並且歎聲道:「小姐!公子他……唉!咱倆如此順他心意,憑他輕薄,但他……那些玩意真害死人!每次都死了又死,實在受不了……」

  「香桃!這都是咱們的命!只要大師兄高興……唉!咱們也得受了!尚幸大師兄近來又收了三位,有暇入樓的日子並不多,足可讓咱們休養了!」

  「可是……小姐!大公子為何至今尚不與你成親?如此豈不令你……」

  「香桃!大師兄他早已說過一日未查出義父及二師兄的死因及下落,他便不成家,因此……唉……」

  此時香桃已將怪椅旁小几上的一些奇怪之物一一清理,拭去上面的淫露。

  原來竟是一支粗長且帶疙瘩的木棒,以及數只四周長有長短軟毛的圓套。

  將數物置入幾內後,方取衣物穿著,然後全身鬆軟的扶持出室。

  面對秘室內的寶物毫無興致,看也不看一眼。

  而在此時,華麗巨樓的群英堂內,狂鷹廖不凡高坐三級石階上的一張虎皮交椅上,雙目怒睜,咬牙切齒的望著階下兩側六名垂首端坐雕花大椅上的老者。

  六名老者乃是飛虎幫的六大堂主。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座下掌管總堂周圍五處分堂,維護總堂安危。

  怒蛟堂堂主吳連雲,座下掌理東路六處分堂。

  狂濤堂堂主尚成功,座下掌理北路五處分堂。

  烈火堂堂主萬世豪,座下掌理西路五處分堂。

  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座下掌理南路六處分堂。

  刑堂堂主諸葛休,座下有執法三十名、掌刑一百五十名,時時輪調二十七處分堂執掌幫規。

  除了刑堂外,每堂座下另有數目不等,多則十名,少則七名的護法,時可調派常駐分堂主之職,因此地位與各地分堂主相同,可平起平坐。

  此時群英堂內的寂靜突被飛虎堂堂主莫青雲打破,只聽他恨聲說道:「啟稟幫主!事到如今咱們若再不盡早將那些藏頭縮尾,來歷不明的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查出來歷,然後大舉出兵全然斬絕。否則本幫威名勢將喪失殆盡,令武林恥笑不尊了。因此依本座之意,一要先將各分堂重整,並加派高手進駐,二要各相鄰分堂每日相互傳訊數次,若有斷訊,相鄰分堂便須迅疾支援,如此方能免遭對方各個擊破,第三則需各分堂派出暗探在轄下各處察探,若有大批來歷不明的武林人出沒,或許能查出正義使者的所在,便能一舉殲滅!」

  飛虎堂堂主話聲一止,續又聽烈火堂堂主萬世豪接口道:「對!莫堂主說得沒錯。據數次傳報中,己可得知那正義使者的體形及口音,以及數次現身之地看來,應屬本幫轄內魯地之人,絕非外地遠道而來的武林幫派,更清楚的應是在龍堂主轄地內,因此,才使南路數處分堂皆遭侵犯……」

  但突聽風雷堂堂主龍如水搶口急說道:「萬堂主!本座轄下六處分堂中,雖然損失大半之上,但實則只是臨城分堂遭侵,而三處分堂察覺有變支援圍殲,固然全軍覆沒但也將正義使者誅除大半,而且那金甲令主也是傷勢沉重,恐怕性命不保了,若論功過本堂轄下可算是略有小功,至於他等來歷……出自本幫轄境內本堂主或可相信,但在本堂主轄內,可就有異了!一個神秘緊守來歷的人,可能會在自己居處附近出沒遭人探知嗎?依江湖慣例十之八九皆遠出做案隱秘巢穴,怎會留下遭人疑心的線案?說不定……他們的巢穴便是在東路或西路之中!」

  「呔!呔!龍堂主你怎麼將本堂扯入?在本堂東路轄下,原有的一些小幫會組織早已投靠十之八九,所餘的一些也早已名存實亡,毫無作為了,哪還有什麼年輕且功力不弱的高手?」

  「嘿嘿嘿!……吳堂主、龍堂主轄下甚廣,且只在一些富庶之地設立分堂,其他貧困山區則毫無建樹,若是有什麼不滿本幫之人遁跡山區……」

  三名堂主各有心機的爭執聲中,倏聽階上飛虎幫主廖不凡己怒聲叱道:「住口!」

  一聲怒叱!果然令三名堂主不再爭言,狂鷹廖不凡默望六名堂主一眼後,便頷首沉聲道:「其實莫堂主所言甚合我意,萬堂主及龍堂主之言也各有道理,因此龍堂主除了派任新分堂主,重整各分堂外,幫內各地分堂皆要嚴加戒備,且派出探子詳察轄境內有何眼生武林人及不同以往的異狀,各位堂主可自行斟酌處理,若有線索,立即回報總堂!」

  狂鷹廖不凡的話聲一落,便不再多言的起身行往右側廊道,留下躬身送行並相互研商的六名堂主。

  就在飛虎幫幫主與六名堂主會商大計之時,遠在博山的山道中,竟有三十餘名全身黑袍、面蒙面巾的人,正追逐圍殺六名四旬之上年齡不等的武林人。

  「快圍住!莫再讓他們跑了!」

  「呔!你這臭瞎子,也敢在本……還不快束手就擒?」一陣怒喝叱斥聲中,倏聽其中一蒙面人嘿嘿冷笑道:「嘿嘿嘿……閻王針玉無尊!憑你一個被逐出飛虎幫的護法,以及兩個老幫主的護衛三個頭目,便想在本會殺手之下活命不成?識相的快交出本會秘件及帳冊!」

  雙自己盲的閻王針聞言尚未說話,但身側一名五旬老者已沉聲說道:「玉護法!咱們心懷故主、隱名埋姓、奔波江湖數年,為的是什麼?如今總算有了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線索及確鑿證據,無論如何也要將所獲證據交給張堂主手中,公諸於世!」

  另在身後的一名四旬壯漢此時也憤聲說道:「對!梁護衛說得對!玉護法!此地交由小的幾人捨命攔擋!您快突圍離去才是。」

  「嘿嘿嘿!還想走?莫不成你等將本會之人看成吃齋念佛的無用之人了?哼!大家……」

  那為首的蒙面人獰聲冷笑後,正欲下令時,突聽閻王針玉無尊開口喝道:「且慢!曹老哥!雖然你面蒙黑巾,但小弟己察知是你無誤。想當初你違反幫規,而遭幫主怒斥,但顧及舊情只將你逐出而未曾嚴懲,想不到你竟投身血梟會且記舊仇,與本幫逆賊同流謀害幫主?如今已有秘件帳冊,筆筆在歷,你還有何可說?」

  「嘿嘿嘿嘿!想不到事隔多年,尚被你們這批逐出幫的餘孽,毫不死心的查出本會所在,且潛入搜走數十本密函、帳冊,如此己屬本會的奇恥大辱,又怎會容爾等脫逃?將隱秘公諸於世?否則豈不令本會再難有事主請托辦事而斷了財路?況且……嗤!本會之人的出身、來歷皆各有明暗,若一經渲出,立將有殺身之禍臨身,因此……動手!殺光他們!」

  「是!三會主!」

  「哈哈!三會主放心!他們死定了!」

  「殺……狠殺莫松!千萬不能讓他們脫走了一人!」

  然而三十餘名黑袍黑蒙巾的殺手正欲狂猛圍殺時,突見北面林道疾掠至一批人影,並聽有人怒喝道:「看到了……就在前面!」

  「噫?果然是……不好!玉護法他們遭困了!」

  「快!快去支援……殺!」

  「爹!爹!您別急!女兒來了!爺爺也來了!」

  「叱!不肖子,離家一去十餘年,竟敢改名換姓、背祖忘宗?害得爹及丫頭尋你十餘年尚不知閻王針便是你這不肖子?」

  閻王針六人耳聞有幫手趕至,自是狂喜無比,個個振奮,反守為攻的立時反撲身周血梟會殺手,霎時掀起了一場激戰。

  而閻王針玉無尊內心驚喜中卻又心虛膽怯得不敢開口,真不知應如何面對十餘年未曾拜見的老父及自幼喪母女兒?也不知她現在長得什麼樣子?好不好?

  先後迅疾掠至的十餘名男女老少,一靠近便疾狠的攻向血梟會之人,竟然是醫叟金一丹以及靈姑金翠瑤、漢水玉鳳尤良玉。

  另外尚有飛虎堂前任老堂主美髯公張守仁,還有兩名老護法五名頭目,以及老幫主的一名護衛及老僕三名。

  憑功力高深的醫叟及美髯公兩人已足可對付大半的血梟會之人,更何況尚有其他功力不弱的老班底?

  尤其是當眾人己聽閻王針六人怒喝老幫主便是被幫中逆賊收買血梟會之人謀害的,因此更是群情悲憤得捨命狠拚狠殺。

  一場激戰不到兩刻,三十餘名血梟會殺手只餘三會主及五名負傷頑抗。

  美髯公眼見醫叟獨戰那三會主,明明有數次皆可致對方於死命,但卻收手未誅,雙眉緊皺,卻又不好開口時,倏見醫叟右袖內精光疾閃而沒,那三會主己身軀僵硬的摔倒地面,並聽醫叟呵呵笑道:「呵呵呵!……張老弟!貴幫老幫主遭人謀害之事,即將真相大白,如今雖有了物證,但能留下他們性命做人證,豈非更為妥當?也將可令主使者難以狡辯了!」

  美髯公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得手拍頭額,並欣喜大笑道:「哈哈哈!金老哥果然心思縝密,較小弟這粗人強多了。喂……你們聽到沒有?快將對方尚未命喪之人搶救回生!以後尚有大用呢!」

  此方忙著察驗傷者,另一方己響起了靈姑金翠瑤的悲泣聲,竟是因父女相識後抱頭痛哭哽咽的情況。

  閻王針玉無尊……不!此時他己恢復本姓名為金輝宗,當耳聞身後響起不悅的怒哼聲時,頓時心中一顫且恐不安的轉身屈膝跑地顫說道:「爹……孩兒……不孝……爹……」

  「哼!你這不肖子!棄父拋女不顧且改名換姓闖蕩江湖,雖知閻王針此一名號,但怎知便是你這不肖子?哼!若非前些時日巧遇張老弟,詳聊之後,否則怎知?……哼!為父若非看在張老弟為你說情,而且你尚重忠義,為故主冤案,浪跡江湖數年,否則不劈了你才怪?」

  「哼!討厭啦!爺爺您又發火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瑤兒不管啦……」

  「你……唉!算他有個好女兒!算了,還不快起來呀?」

  閻王針金輝宗滿面羞慚之色的叩首起身後,突又聽身側響起一陣極為耳熟的女子笑語聲說道:「咯咯咯……表舅!表侄女給您請安了!」

  閻王針雙目己盲,但耳力極健,聞聲之後略一思索便驚呼道:「表侄女?你……你的聲音……莫非便是與醜老弟及老夫有一面之緣的尤公子?」

  「咯咯咯!沒錯,表舅你記性真好!表侄女尤良玉給您重新見禮了!」

  「哈哈哈!當初我一聽你聲音便知是個女孩家,但醜老弟偏說你是個少年公子,哈哈哈!他雙目清明卻還不如我這個老瞎子呢!」

  但此時的靈姑金翠瑤卻嬌嗔道:「呔!爹您怎麼跟爺爺一樣?一個稱丑哥哥賢侄,一個稱老弟?那女兒……我不管……我不管……以後你們不許稱他賢侄、老弟的!否則女兒豈不耍矮了二輩,再也不能……哼!反正以後不許了!」

  閻王針金輝宗雖不知女兒怎會認識醜老弟,但聽她口氣似乎別有內情。

  但此時尚有要事待辦,無暇多問,才未曾多言的立時行至美髯公之方,細聲低語。

  突在數日之中,魯地江湖竟廣傳出一則令人震驚且難以置信的大消息,立時造成江湖武林的沸沸騰騰議論紛紛。據說江湖中,專營收財代事主除掉大仇或異己的隱秘殺手組織血梟會,其三會主乃是二十餘年前曾在飛虎幫前身飛虎堂任職護法,但因違犯幫規,而被逐出的毒血劍曹啟明。

  更令人震驚的便是,其二會主竟是現今飛虎幫的刑堂堂主諸葛休,至於大會主是誰?尚不知曉,恐怕只有二會主才能明確說出。

  不過另有一則消息指出,在一些旁證中,己可斷定大會主乃是一個狼心狗肺、殺師滅祖、排除異己、爭權奪利的卑鄙無恥之徒,待時機成熟,便將公諸於世。

  如此消息雖不知從何傳出?但己使得江湖武林議論紛紛,皆猜測魯地江湖己然開始蘊育著一場大風暴,不知何時便將暴頭展現,令魯境武林遭致一場無邊浩劫。

  當然!飛虎幫得此消息後,自也叱斥荒唐,認為這是不滿飛虎幫的異心之人,故意危言聳聽敗壞飛虎幫的名聲,因此只要知曉何人談論便將嚴懲,使此則消息不再四處蔓延。

  而飛虎幫總堂的群英樓內,每日皆是快報頻傳。狂鷹廖不凡及六位堂主則在一張大長桌的一幅大地形圖上一一註明,快報消息。

  似乎已然嚴密控制轄境內的江湖武林舉動,只要一有異狀,便將大舉出征整平異狀。

  尚未至晌午時分,在總堂東側門之方,幫主小妾香桃神情慌張的由圓洞門急行入花園,左盼右顧中,己快步急行往後院小樓內。

  「小姐……小姐……噓……你放心!小婢己將他送走了,尚幸未曾遭人懷疑!」

  鵝蛋臉、端莊秀麗的前任幫主義女張翠娥,此時神色怔愕迷茫的突然驚醒,眼見自幼為伴、親若姐妹的香桃站立面前,不由撲摟悲泣道:「香桃!這……這不是夢吧!泣……泣……泣!我……我好恨!當年義父對他……我……我真不敢相信,大師兄他……可是……李護衛言之鑿鑿,而且有二叔傳話為證,香桃!我該怎麼辦?這些年忍著羞恥之心,任憑他肆淫……天哪!我該怎麼辦?泣泣泣……」

  香桃此時也是淚水縱橫得哽咽不止,但立時說道:「小姐!當年小婢也曾有疑心二少爺失蹤之事,可是卻又不敢說,況且當時大……那賊子又強淫小姐,小婢深恐此事……因此只能隱藏在心,如今終於證實,小婢當年所疑無誤了!」

  「別說了!泣泣泣泣!香桃,事到如今還提那些有何用?如今幫內人事大變,當年的一些伯叔們,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走的走,如今全是各地黑道邪怪充斥,咱們自己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能有何作為?看來還是聽從二叔之言,靜待他老人家密傳再說吧。不過今日之事,咱們可要隱秘裝著無事,以免遭那賊子起疑才是!」

  「那……小姐!小姐還要咱們入秘室做那羞人之事……」

  「忍!只有忍!多少年都己過了,還在乎這短暫時光嗎?反而可放蕩一些,不讓他生疑才是!」

  「嗯!沒錯!以前他淫虐咱們!這段時日便算咱們玩弄他!掏空他!」

  「對!香桃你說得沒錯,秘室內存有淫丸,到時哄他服下……」

  張翠娥主婢倆在樓內悲泣怒咒,恨不得能將狼心狗肺的賊子生食其肉飲其血。

  另在數百里之外泰山將軍寨內的銀甲令主寧慧珠也是淚眼滂沱的伏桌悲泣不止。

  內裡紗帳大床上,赤裸身軀上有數處傷口被包紮著的金甲令主陶震岳,萎靡不振的俊面上,怒色未息,尚怒聲叱道:「這就是你初生之牯不知好孬!也將我的叮囑當成耳邊風,毫不聽信,如今損失了二十餘名兄弟姐妹,雖然眾父老無人理怨,但你心中可好受?一個個生龍活虎、嬌秀婷婷的青年,尚未享受到美好人生,便殞命魂歸極樂,這都是你的過錯!」

  寧慧珠被夫君叱罵得無言以對,但己止住悲泣之聲,起身行至床緣坐下,哽咽的撫摸著夫君身軀上的瘀血幽幽說道:「人家知道錯了嘛!以後再也不會自作主張了!至於力戰身亡的兄弟姐妹,也都聽你的納入忠義樓內,並各有巨金陪葬!況且咱們山寨自成立至今,早已習慣出寨打劫時的傷亡,認為是理所當然之事……」

  「哼!此一時彼一時!以往是為了生活為了掙命,如今山寨內家家所存皆豐無慮吃用,自是不同以往。唉!事已至此,多說己無用,你還是去督促他們勤練內功武技吧!我要歇會兒了!」

  寧慧珠只好默默離去。

  第二天午時,寧慧珠又來到夫君床邊,見其傷勢已有好轉,於是俏皮地說道:「岳郎!上次護著你的那兩位姑娘是什麼人?為什麼對你那麼親熱?」

  她指的自然是靈姑金翠瑤與漢水玉鳳尤良玉!

  「好伴侶,況且她們乃是……晚輩。而且我以醜陋面貌行道江湖,連一些粗壯子見了我面貌都鄙視厭惡,更何況如花似玉年僅弱冠的丫頭?你怎可只因初見一面便搗翻了醋罈子?」

  「呸!呸!什麼醋罈子?你就是死不承認是嗎?聽她倆一口一聲哥哥叫得好親熱,你還說她們是晚輩?哼!我知道,你如今容貌己復,便嫌賤妾年已花信,且是山寨強人出身的野丫頭,所以要找幾個年輕貌美、家世良好的姑娘是嗎?是不是……」

  「呔!呔!你胡說些什麼呀?這是從何說起的妄測之言?看你……唉!反正這段時日我已不會出寨了,便是要出寨,都帶著你總行了嗎?」

  寧慧珠聞言頓時芳心大悅得伸手摟住夫君親吻,但卻聽夫君哀呼道:「啊!啊……好痛!珠妹你高興可也別壓我身上傷處哇……」

  「嗤!嗤!這是罰你害我擔心了多少日子?看你還以後敢不敢?」

  「唉!真是胡鬧!我……噫?有人上樓了!別鬧了!」

  兩人剛止住話聲,果然便聽有人由樓下登樓,未幾便聽五寨主寧承祖笑喚道:「震岳……珠丫頭……」

  「爹!女兒在頂樓……」

  「哈哈哈!震岳!果然如你所料,近來常有飛虎幫巡哨入山,不過都用你說殘刀劣弓圍困逼降,剝光他們後才縱放出山,相信他們不會再起疑心了!」

  「嗯!岳父大人!您五位大人尚要多費心了!不過千萬別與他們硬拚,能吃便吃,吃不下時便多招人逼退他們便可,如此方能讓他們深信咱們只是個攔路打劫並無出奇的山寨而已!」

  「哈哈哈!這點大可放心!想當初咱們將軍寨出沒山區時,尚無飛虎幫的影兒,論名聲將軍寨可比他們早了數十年呢!你好好養傷吧!爹下樓了!」

  「是!恕小婿無法送您了!」

  「哈哈……一時心善便撿了個大活寶回來!哈哈哈……老大他們如今可服我了!……哈哈哈……」

  得意的大笑聲中,似乎己將全寨之人對寶貝婿的敬重表現無遺。

  當然!他自己的滿意及歡悅是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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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惡跡暴露


  戰鼓隆隆震青宵。

  鐵騎奔騰動山河。

  刀光劍影星月黯。

  草莽江湖尊何人。

  原本便是暗潮洶湧的魯地江湖,突然在半月中寧靜無波,極為平靜,但己有人察覺,此乃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更有人預測此乃不祥之兆,因此嚴禁家人在外招惹是非而帶來難以預料的惡劫。

  果然,在一個月的後一日。

  在萊州的飛虎幫的萊州分堂突然傳出消息,竟敢無懼飛虎幫挾眾壓境而宣告脫離飛虎幫恢復原有的薛城世家之名,不再聽從飛虎幫號令。

  如此一來,使萊州附近的武林人士又驚又喜,且一一登門義助將飛虎幫之勢力逐出萊州。

  無獨有偶,就在薛城世家宣告的第二天,在登州的長山水幫也宣告離飛虎幫重立門戶。

  就在同一天,嶗山俗家弟子所開設的水陸車船行,竟也將飛虎幫萬海分堂招牌拆下,換上了蘭州貨棧的老招牌。

  其實消息不僅及此而已,而是令人震驚的消息難在短短數日便傳遍魯地,因為魯東之地尚只知本地消息,但還不知他處驚變的消息時。

  上同的,在魯北、魯南、魯西三方在相差不到一日的同一時期,竟也先後有數個武林世家、水幫、馬幫、豪門宣告脫離飛虎幫重複往日名聲。

  怎麼會如此?飛虎幫派駐各分堂的分堂主及護法怎會允許如此叛逆之事發生?無疑,因為他們竟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人暗算、毒害或圍攻至死,臨死尚不明死因為何!

  不過還是有人傳出原因,使得江湖武林又驚又疑中不知是真是假!

  據魯南洪澤水寨傳出的消息中指出,四年前老寨主鬧水鱉不明不白的命喪家中,便是一家大小皆也無一存活,當二寨主接掌水寨後不到一年,便勾通飛虎幫成為洪澤分堂,依然由二寨主掌分堂主之職。

  可是月餘前,曾有數名來歷不明之人找上了二寨主,在一些罪證確鑒的密函中,查知當年老寨主一家七口竟是被二寨主勾結飛虎幫買通血梟會暗侵盡誅以達登掌寨主之位。

  於是三寨主在不明來歷之人的暗助中,密結忠貞下屬擒下分堂主後再昭告水寨中人,因此分堂主被群情憤慨的下屬,以下有幫規萬刺(分水刺)入體而亡,屍身則拋入湖內以享魚蝦。

  重舉蓋幟的洪澤水寨立時昭告附近武林,自此脫離飛虎幫不說,尚且與飛虎幫及血梟會勢不兩立。

  於是一則則令魯地武林震驚的消息,恍如春風吹筍般的一一破土而出,竟然在短短的半個月中,飛虎幫的二十七處分堂中,已有九個分堂先後脫離飛虎幫,且肅清了附近百里內的飛虎春椿卡。

  據各方熟知的內情中,竟然十之八九皆是原有為首者因不明不白的暴斃或失蹤或遭人圍攻而亡,但全然指向血梟會的所為,再加上一些密函帳冊中所注,以及血梟會的三會主證實,幕後指使者俱是飛虎幫幫主。

  飛虎幫施謀暗算各小門小幫的為首者後,不外乎以利誘惑或以勢逼降,再不然續又指使血梟會作出滅門之舉,因此己有不少小門、小幫或世家滅門從武林中除名。

  在魯境江湖武林的震驚中,終於明白了以往一些未曾查出的滅門血案,已然可斷定是飛虎幫買通血梟會所為。

  於是不到半月,續有數則消息迅疾傳遍魯境。

  飛虎幫竟又有四處分堂在深夜中遭人數不等的武林人侵入,令人聞之驚駭顫粟的悲能哀嚎以及怒喝暴叫聲,在夜色中延續一個時辰方止,至清晨時,已是屍橫遍地,如同鬼域的淒慘景象。

  如此一來,原本勢力遍及整個魯地且威逼冀、蘇的飛虎幫二十七分堂,已然去掉一半,立使勢力大消根基動搖。

  依然聽令總堂的十四處分堂中,有數處散居在已昭告江湖武林與飛虎幫勢不兩立的幫會世家之中間,因此惶恐自危草木皆兵。

  在石家莊的分堂主飛雲手黃任祥,神色又急又怒的與總堂派駐的護法莽金剛郝一宏,在大堂中相對低語狀極憂慮。

  「呔!黃老哥怕什麼?咱們只要守住莊院少在外閒逛,還怕那些不長眼的人敢來輕捋虎鬚不成?」

  飛雲手黃任祥聞言立時皺眉說道:「郝賢弟,當初本堂……唉,這幾天手下頭目及嘍鑼私逃大半,竟然俱是以前那燕州一劍許莊至的老部屬,因此似乎情況不妙。」

  莽金剛郝一宏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黃老哥,你的意思是怕以前那許老匹夫的下屬逃離後重又反噬而至是嗎?哼,憑他們那些貨色你擔心什麼!」

  「呼,郝賢弟,難道你尚不知近來附近武林人士,似乎甚為反常的一個不見,好似有什麼陰謀在暗中蘊發,因此……」

  話未說完只見堂外的一名分堂護法急掠而至並報道:「啟稟分堂主,昨夜又跑了三十餘幫徒,而且在外巡哨竟然被殺了十八名,分堂主,看來事不尋常了!」

  飛雲手黃任祥聞言驟然站起,雙唇抖動卻未曾說話,半晌才朝莽金剛郝一宏說道:「郝賢弟,我擔憂的事終於快來了,與其在此日夜擔心,且容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密謀佈置妥當,那本分堂勢必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危境難堪,因此本座想盡早調集所屬前往德城永平分堂會合,不但可增加勢力也可較接近總堂!」

  此時那名護法聞言,頓時一掃面上憂急之色的欣喜笑道:「對!對!啟稟分堂主,清宛分堂失陷半月,平鄉分堂也在數日前音訊斷絕,似乎已生大變,本分堂已成近周孤單分堂,昨夜屬下尚與張、居兩護法聊及此事時,也有與分堂主您的相同看法!」

  莽金剛郝一宏聞言,頓時哇哇大叫道:「哇……呔!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本金剛可不願做那縮頭龜!」

  總堂派駐的護法其地位與分堂主相當,雖然職堂之權屬分堂主,但飛雲手黃任祥也不好過於自作決定,因此急解釋道:「郝賢弟,本座行道江湖數十年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但本座有此心意乃是為了本分堂所屬的安危,也可為本幫保存實力以免被人個個擊破,待與永平分堂會合之後便可實力大增,成為總堂外圍的屏障不容異心之人逾越防線,方能保有本幫在魯境的勢力,郝賢弟你也是聰明人當然也想到此大勢,只不過是唯恐威名受損而已,但為了本幫大局你就忍耐些吧!」

  莽金剛乃是個渾魯之人毫無心機,原本不願損及名聲以死緊守分堂,但耳聞分堂主之言說自己也曾細心思過大局,因此頓時內心暗喜且故作猶豫的沉思一會,才歎聲說道:「唉,原本我也有此想法,但又怕你們暗笑我貪生怕死,所以……唉,既然大家都有此想法,那就事不宜遲,快快行動吧!」

  飛雲手黃任祥聞言,頓時與那名護法相視會心一笑,且立時吩咐道:「焦護法,你快傳令分堂各護法、頭目收拾妥當,晌午後迅疾出發!」

  「是,屬下遵命!」

  未幾便聽整個莊樓內,吆喝連連人影奔忙,旨在收拾私有之物及坐騎,但在眾人慌忙中,卻未曾注意竟有一支箭射往莊北之方的樹林內。

  時近晌午,莊樓內所有人皆飽餐一頓,在護法、頭目的催促中,百餘名幫徒俱已身北包袱跨上座騎待命。

  一聲令下,一名頭目己率著三十餘幫徒摧騎衝出莊門往東疾奔,隨後便是分堂主、總堂護法及三名分堂護法,以及九十餘名幫眾。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中奔馳五十餘里後,倏然只見前方開道的快騎,竟然馬嘶急鳴,呼喝連連的頓止在一片雜木林之前。

  後續而至的主力騎速也緩,飛雲手黃任祥摧騎喝問道:「怎麼回事,為何停騎?」

  然而三十餘幫眾俱是面如死灰,無人應答。

  飛雲手黃任祥怒叱聲中排眾前行,這才望見雜木林前竟站立著為數上百,頭纏白巾的人,個個俱是咬牙切齒,怒目相視的執著兵器緩緩逼近。

  就在此時,忽聽後方幫徒驚呼急喝不止,回首望去已見莽金剛及三名分堂護法,皆己下馬奔兩側,眾幫徒也慌忙下馬,執出兵器各戰。

  飛雲手黃任祥心驚中己急忙望向兩側,霎時內心狂駭得湧起一股不祥之兆。

  原來黃土道兩側及膝的草原中,竟然在二十餘丈之地同時立起數上百的武林人,已然同時包夾而至。

  為數幾近四百人的武林人並無一句對陣之言,也無一名怒喝而叫罵之聲,竟然默不吭聲的齊揚兵器狂湧而上,霎時將為數百餘的石門分堂所屬圍困攻殺。

  自此,石門分堂之人便在草原中消失了,飛虎幫總堂也無人知曉發生了何事。

  無獨有偶的事件也在冀東武清分堂發生了!

  武清分堂七十餘人趁夜搭船順運河南下,但船行至青鄉鎮附近時,三艘大船竟相繼遭人由水底破船下沉。

  但是更令武清分堂驚駭的是在此同時,運河兩岸竟出現了兩百餘人張弓搭箭射至熊熊火箭燃燒三船。

  驚狂的悲叫惶恐躍入水內的幫徒,驚慌失色的往岸上游去。

  但有些尚只游及一半,便被一股大力扯入水內消失不見,僥倖游至岸邊的人尚不及喘息休息,竟又被岸旁土石中竄出的兵器疾刺而亡。

  不會游水的依然留在船上的人,則是嚎叫悲泣的遭大火淹沒難以生還。

  難有幾個功力高強之人飛躍上岸,便迅疾被難以數計的人潮捲沒,未幾也是慘嚎狂叫之聲響起,竟遭岸上之人殘酷分屍而亡。

  從此,飛虎幫在黃河以北的勢力完全喪失,並且由魯東、魯南、魯西各分堂的火急傳報,竟然都在半途中遭人攔下,無一傳至總堂內,因此總堂中的幫主及六堂堂主雖也得知江湖傳言,但尚無法證實到底有哪些分堂生變。

  於是派下十餘名總堂高手四出探查各分堂的動向,終於概略查出總堂周圍的五處老分堂歷城、潭溝、浦城、渡船口、泰山村依然如常未有異變,另外博山及湖屯兩分堂雖是人心惶惶,但也安然無恙。

  但量至遠道查訪的數名高手,竟然一去無回,再也無任何消息回報,似乎己然身遭不幸了。

  狂鷹廖不凡得知一切後,驚駭震怒之狀己是可想而知了,因此怎會嚥得下這口氣,自是怒斥四路堂主轄下各分堂已然突生異變,卻無人率所屬巡查各分堂並敉平叛逆?

  然而屋漏偏逢雨,沉寂已有半年末有一絲消息的金銀令主突然下戰帖要與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於兩旬後的七月十五中元之日,在泰山東南方的落魂谷決一死戰。

  大紅戰帖不但送入飛虎幫總堂交至狂鷹手中,甚而已在江湖武林廣傳開來,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諭紛紛的沸騰消息!

  宏偉壯麗的飛虎幫總堂!

  狂鷹廖不凡神色猙獰駭人的坐在虎皮交椅上,階下兩側六大堂主,俱是神色肅然的不吭一聲。

  倏然只聽狂鷹陰森冷酷的叱道:「哼,事隔數年你們尚未能掌控轄下各分堂的忠貞?如今可好了,二十七分堂除了五個老班底外只有兩分堂可靠,雖尚有四分堂不明動向外但其餘全叛了,哼,你們竟然還能安逸在總堂!」

  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聞言立時應聲道:「啟稟幫主,屬下等皆已派出好手外出探查,也己查明那些叛逆只不過是一些護法、頭目及幫徒,但卻是由一些不明來歷的人暗中主事強出頭,在裡應外合之下才使各分堂中的分堂主、護法及忠貞幫眾制於人,因此……」

  「哼,這些還用你說,急報中早有詳述,我早已知曉,我想知道的是你等四路堂主該如何剷除這些叛逆?如何收復各地分堂重振幫威?」

  狂鷹廖不凡怒叱聲方止,烈火堂堂主萬世豪也己起身說道:「幫主,那些叛逆雖受人蠱惑強奪分堂,但初掌之時情勢尚難掌控穩定並不足慮,如今當務之急乃是須先如何應付金銀令主的挑戰,以及如何消滅那些禍患方是正理,因此本堂主認為須先……」

  但話未說完卻聽怒蛟堂堂主吳連雲突然搶說道:「唉……唉!萬堂主,本座卻有不同看法,兵家首重先安內後攘外,咱們己然探明哪些分堂叛逆,且應趁他們大勢未定之時迅疾出兵,不但可收復各分堂,且可趁機將那些餘孽一網打盡,剷除本幫異己,然後再挾勝利之師恐固本幫聲威,令江湖武林中的異心之人,再也不敢捋虎鬚!」

  但是狂濤堂堂主尚成功聞言後,卻不以為然的搖頭說道:「吳堂主,本幫各地分堂叛立之事,雖對本幫聲威大損,但一些不入流的餘孽豈能有多大作為,只要咱們好手齊出,大軍壓境,還怕他們敢螳臂擋車,自尋死路不成,到時必可勢如破竹收復各地分堂,可是那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卻是難尋行蹤的大隱患,如今竟敢明目張膽地下戰帖且已傳遍江湖武林,咱們正好省了四處追尋,大可一舉盡滅消除隱患,然後再逐一收復分堂方是正理!」

  「對!對……尚堂主之意與本座相同,隱患一除然後再逐一收復冥固離移分堂便甚易了,到時再看還有哪些不長眼的武林人敢與本幫為敵!」

  烈火堂堂主萬世豪得尚堂主應合,自是再度聲援,但吳堂主及風雷堂堂主龍如水卻抱持不同看法,因此相互爭辯各提見解。

  狂鷹廖不凡耳聞四大堂主分成兩派相互爭辯,頓時用力一拍桌椅扶手,且不耐煩的喝道:「好了,好了,你們各有見解皆也各有道理,但與我的構思相差無幾,應可並同行動,如今距七月十五尚有半月時日,足夠本幫調集人手雙管齊下了!」

  狂鷹廖不凡話聲一頓,立時環望六大堂主一眼後沉聲說道:「總堂北方大河以北皆己淪入叛逆之手,但如今暫且閉置不顧,有歷城,渡船口,浦城,三分堂為屏,無慮叛逆敢渡河,至於……尚堂主、萬堂主!」

  「是!屬下在!」

  「幫主請吩咐!」

  狂鷹廖不凡耳聞兩堂主應聲後,立時沉聲說道:「尚堂主、萬堂主,你倆各率堂內高手及三百幫眾,由西路沿途收復叛離分堂,但不得逾越東平湖,然後南下收復各分堂,並在七月十四日會合,由東路轉往南路的吳堂主及龍堂主,並同趕至泰山落魂谷,吳堂主、龍堂主,你們也各率堂下高手及幫眾,由東轉南收復各分堂,但務必在七月十四日會合尚堂主及萬堂主,至於本幫主則與莫堂主略晚數日直達落魂谷之東,在七月十五日入谷,如此便可由前後夾擊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將他們一舉盡滅谷中,看以後還有什麼幫派敢與本幫為敵!」

  狂鷹廖不凡陰森森的得意一頓,迅即又朝刑堂諸葛堂主說道:「諸葛堂主,本幫主及五大堂主出發後,總堂安危便交由你掌管,若有何叛逆敢來挑戰,便狠滅不饒,以立威名!」

  「是,幫主放心,屬下自當嚴守總堂,不容任何異己之人敢來輕捋虎鬚!」

  「嗯,如此甚好,諸位尚有何意見?」

  六大堂主耳聞幫主調派大計,攻守兼具,不但可沿途收得鄰近分堂,並可圍滅金銀令主及正義使者,因此俱是含笑首肯,無一有意見。

  待幫主退堂返回住處後,六大堂主立時各返本堂,開始調集堂下護法及所屬幫眾,研商準備出征討伐叛逆以及圍滅正義使者的大計。

  二更時分,後院小樓的地底秘室內,陣陣清脆嬌哼膩語聲以及令人血脈賁張的激盪的叫浪呼聲,充溢在秘室內裡的小室中。

  只見一具如白玉雕琢的玲瓏美妙身軀,正雙手雙腿緊緊夾摟住狂鷹廖不凡的身軀。

  烏髮散垂的螓首急晃不止,圓滾如桃的玉臀,則如磨盤般的狂扭頂挺,滴滴淫露如水珠般的由胯間滴至地面。

  突然狂鷹將身軀上的女子推至一旁,且淫笑道:「嗤,娥妹夠啦,今晚我已元陽連洩三度,興致已足,你倆若淫慾末退,可在椅上相互狎弄!」

  然而另一側的木製怪椅上,一具身材較豐潤的女子,卻美目含春,淫色盎然的撲至,並央求道:「大公子,香桃還要嘛……方才人家被您弄得興致方起,你便離開了,人家香臀股道此時癢復存,您快幫人家止一止嘛!」

  「嗤!嗤!你倆個近來是怎麼了?像是兩頭食不知飽的虎狼?也罷,再讓你倆舒爽半個時辰便不再需索無度了!」

  香桃聞言大喜:「好!,好公子您快來!」

  立時飛快地趴伏在木椅上,將整個玉臀拱挺半空,便雙腿之間妙處皆顯現於狂鷹眼前,且翕張夾合不止,令人信以抗拒如此淫蕩的姿態。

  狂鷹廖不凡面上閃爍出一股凌虐神情,望著雪白圓滾,且搖扭不止的玉臀,猛然胯間怒挺之物狠狠的挺頂入那張合不止的陰穴內。

  「嗯……」吐出一口長氣,頓時腦袋一片空白。

  就在一聲輕顫嬌哼聲中,狂鷹廖不凡迅又急抽而出,竟然又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狠狠挺頂入,那個又緊又窄的股道內。

  「啊……啊……好……好人……真好……」

  背對狂鷹的香桃,被如此突如其來的撕裂劇痛,痛得全身驚顫,咬牙忍能中,卻顫聲蕩叫,並且玉臀猛往後頂,且猛夾,猛扭好不狂烈,似乎淫慾難忍一般。

  全身香汗淋漓,捲曲一側的張翠蛾,眼見那根又粗又長的醜陋之物,有如長戈般的在香桃陰穴及股閫交替迸出,無神的一雙美目中,立時浮起一絲悲憤之色,但口中卻浪笑道:「凡郎你真厲害,賤妾也要……」

  「不!不!不!小姐你別跟……小婢搶……人家正……正受用著呢!」

  張翠蛾耳聞香桃輕顫的尖叫聲,頓時芳心一痛,心知是香桃捨身忍痛要哄出這狼心狗肺之人的元陽,不想讓自己再受他的凌虐。

  可惜自己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且他從來不容自己主婢身子,存放匕首之類的兵器,否則在此極好佳境,要刺殺他可是甚為容易,奈何……

  主婢倆拋棄了羞恥,扮為淫娃蕩婦,為的就是要憑肉體吸乾拖垮他,而能得到些微報復之心。

  果然,直待時約幾近四更時,狂鷹續又元陽狂洩兩度,才罷戰休歇,並不理會兩女的蕩呼浪叫及撒嬌糾纏,拖著疲憊且鬆軟的步伐,行往另兩名侍妾的住處休歇。

  秘室內的張翠娥及香桃,確定狂鷹遠去後,這才神色悲淒的相擁悲泣。

  穿妥衣衫返回頂層住處後,立時迅疾洗半個時辰,尚覺全身污穢不堪。

  時近辰未時分,主婢兩在數名僕婦及十餘幫眾的維護中,前往城南千佛山的千佛寺上香乞願,時約晌午時分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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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威勢動盪


  七月初二的清晨。

  天色剛放大亮,但在飛虎幫總堂內雄偉華麗的群英樓前,寬闊廣場中己默然靜立著四隊千餘人的雄壯隊伍,只偶爾聽見健騎的噗嚕輕嘶聲。

  在群英樓台階上默立著六大堂主,台階下兩丈之外,左側隊伍之中,有三名威武壯漢,拱舉著一面三角黑底大旗,上繡一條盤旋浪濤間,大張巨口,怒睜雙目,四爪揚抓的棕色蛟龍,正是怒蛟堂堂旗。

  族後一字橫列著,六名五旬之上的灰衣老者,再後則有三名四旬出頭不到五旬的威猛壯漢,再後更是三列三百名幫眾,個個皆是雄赳赳氣昂昂,腰繫大刀的壯漢。

  第二隊則是相同三角黑底大旗,旗上繡著飛雲及驚電,乃是風雷堂堂旗,而旗後也有六名五旬之上的總堂護法,以及三名頭目及三百名幫眾。

  第三隊人數也與前兩隊相同,但三角大旗上則繡著數朵赤紅焰火,正是烈火堂堂旗。

  第四隊狂濤堂的人數也與三隊相同,而堂旗上則是繡著層層高湧如山的銀色巨浪。

  由八名護衛擁簇出樓的狂鷹廖不凡,眼見廣場中的四堂幫眾,不由內心嘉許的含笑頷首,環望片刻,並未開口說句話便朝四名堂主揮手示意。

  立見怒蛟堂、風雷堂、烈火堂、狂濤堂四大堂主,己各自掠至所屬之前,率隊朝幫主躬身為禮後便一一喝道:「出發!」

  「上馬出發!」

  「狂濤堂所屬出發!」

  「風雷堂所屬出發!」

  霎時只聽馬嘶連連,千餘之人已一一跨騎策馬循行出堂門,接而大隊人馬俱是快馬加鞭,蹄聲轟然的疾馳而去,不到兩刻便己消逝在滾滾黃塵之中。

  望著四堂人馬遠去不見,狂鷹廖不凡立時朝飛虎堂堂主莫青雲說道:「莫堂主,四堂人馬俱己離去,你也該及早準備待十二日清晨便出發!」

  「是,屬下遵命!本堂人手皆己調集妥當,共計護法十名,頭目四名,幫眾四百名,人馬齊備,隨時皆可出征!」

  「嗯,很好,常護衛!」

  「是,屬下在,幫主請吩咐!」

  隨著狂鷹呼喚,身後八名護衛之一已應聲而出,己聽狂鷹廖不凡沉聲說道:「你們也該早些將衛隊整頓妥當,若四堂人馬……本幫主或將提早出總堂!」

  「是,幫主且寬心,屬下已囑咐衛隊,近日中不得私自離堂,否則以幫規嚴懲,因此衛隊皆在堂中待命,可隨時招至!」

  「嗯,很好,那本幫主便放心了,你們散去吧!」

  狂鷹廖不凡話落後,便逕自步往後院內的住處,準備享受一改往昔嬌羞心怯有如石女,如今變得極度淫亂,任憑自己恣意肆淫,尚樂此不疲的淫娃蕩婦,便自己嘗遍了從未曾享受過的極度歡樂及凌虐快感。

  縱然在小樓秘室肆淫,但卻無慮遭人察知秘室所在,因為小樓週遭二十丈之地,只有自己及師妹主婢可自由進出,其他人非傳喚不得私自接近,否則立有殺身之禍,便是另外幾名心愛的侍妾也不敢接近,更何況其他人呢!

  如幫中有事稟報,只須在群英樓內依規扯動扯鈴,便可傳訊幫主得知,當然也無人能藉故接近小樓了。

  幾近瘋狂的凌虐肆淫,使張翠娥主婢倆胯間淫露滴流不止,便是玉臀股道也溢出泛黃淫露,披頭散髮,香汗淋瀝,全身顫抖,鼻息粗喘中,尚強忍著胯間火辣辣的痛楚淫蕩索求。

  每當他元陽大洩之際,竟不顧那尚未曾鬆軟的粗長之物上附著的淫露積物,便大張朱唇,吸吮含舔,盡顯淫蕩之態。

  便是一個內功高深或是鐵打之人,也無法日日極度淫樂,而無損自身精元,更何況是二女不顧自身元陰虧損,也要誘吸吸出對方元陽!

  十日之後!

  七月十二卯末,面色蒼白,神色萎靡不振的狂鷹廖不凡,在服食數粒靈效丹藥後,精神重複振奮,神情傲然的步出群英樓。

  樓前廣場中,三角黑底上繡著一支肩生雙翼、張牙舞爪、威猛凶厲的金毛巨虎,乃是飛虎堂堂旗,族後十名五旬之上的護法,四名頭目及四百幫眾。

  在台階前另有三十二名剽悍的魁梧大漢默立無語,但身周似有一股陰森殺氣溢出,令人感覺這三十二名大漢,絕非易與之輩。

  無他,因為這三十二名大漢及幫主的人名貼身護衛,皆是由幫主親自調教的衛隊,年紀雖只四旬左右,但功力及武技已在頭目之上,幾近護法之間,再加上凶狠殘酷,悍不畏死,連一名護法皆不敢輕易招惹,恐有敗亡之慮,可想而知狂鷹廖不凡的衛隊實力如何了!

  台階上的飛虎堂堂主莫青雲及刑堂堂主諸葛休,以及八名護衛眼見幫主出樓,立時躬身相迎。

  未及片刻便在刑堂堂主諸葛你的目注下,狂鷹廖不凡已在前行開道的大隊人馬之後,隨著守堂幫眾的歡呼聲中,威風凜凜,傲色凌人的策騎出堂,未幾便消失在堂前黃土道中的滾滾黃塵中。

  刑堂堂主諸葛休待大隊人馬遠去之後,立時督導手下執法及掌刑,職掌堂主所佘的幫眾,守衛調度,並嚴令未經許可不得擅出總堂,且不得鬆懈怠疏防務,否則立將以幫規嚴懲。

  一日迅疾消失,時約二更之時,總堂左後方的小側門處,兩名警哨正神情嚴謹的警戒時,突見庭院中有燈火接近,正欲開口喝問時,己聽來人低喚道:「今夜這兒是哪位老弟當值呀?還不快過來接夜點,唉,這把老骨頭了還得熬夜煮食,哪天把我累倒了,看你們吃什麼!」

  警哨聞聲知人,頓時面浮笑意的迎向緩緩接近的五人,眼見為首之人果然是灶房的錢伙頭,身後挑著竹籃的兩人也是灶房火夫,另兩名五旬婦人也是伙堂中清洗僕婦。

  「嘿!嘿!嘿!錢頭兒夜裡不睡,卻帶著他們到處閒逛,難道不怕被執法看見,到時可有你老的苦頭吃!」

  身軀瘦弱佝僂的錢伙頭聞言,頓時吹鬍瞪目的哼道:「哼,若非上面交代下來,老漢何苦帶著他們連夜起床,整治夜點,尚要如數一一送至明椿暗卡之處,既然你倆心有疑慮……那好辦,二刀子,咱們轉往別往送去,這邊就不用費心了!」

  兩警哨聞言一怔,但隨即陪笑臉的笑說道:「唉!錢頭兒別惱,逗個樂子有啥值得您老人家生氣?您送來什麼好吃的讓我們看看?」

  兩名警哨急忙諂笑行前,在兩名僕婦手中提籃前,剛彎腰欲掀時,那兩名粗壯的火夫已悄悄掩至兩人身後,迅伸手摀住兩人口鼻,右手中的利刃己然狠狠刺入心臟。

  此時鐵頭兒也己朝庭院暗處急招,立時有八名大漢靜行而至,其中兩人立時頂了警哨位置,其餘六人則迅疾的將側門打開,抬出兩具屍首。

  錢頭兒率著火夫僕婦出門後,未幾又聽遠方響起低吃聲:「呔,什麼人敢亂……咦?是錢頭兒呀?您老不在房內泡黃湯,卻率人來此,若讓上頭知道了,豈不自討苦吃?」

  「嘿……老包、老王快來看,有好吃的呢?」

  「噫?真的……」

  「嘿,錢老兒您……嗚……嗯……」

  「叱……啊……您……」

  一陣掙扎蹬踢之聲迅疾靜止,不到片刻,錢頭兒及火夫僕婦己引領著二十餘人,迅疾進入側門內,竟也都是身穿灰衣,但在左臂上縫有一塊小白布的大漢。

  二十餘名大漢,迅疾陷入花花樹木暗影內,接著後方又行入數人。

  錢頭兒此時眼見續入五人中,為首的長髯老者,頓時神色激動,搶前拜見且廛含哽咽的低聲說道:「二……二爺!您……小的數年未見到您老人家了……天見憐……」

  長髯老者聞言也欣喜的歎聲說道:「老錢,這幾年可難為你們了,不過今夜之後,又可重見光明了,此時甚為急迫,以後咱們再好好聊聊!」

  「是!是!二爺!李二他們三十來個早已暗伏各處接應您了!」

  「好!好!立時依暗記聯絡開始行動吧!」

  長髯老者正是原為飛虎堂堂主的美髯公張守仁。

  身後四人,也是原老幫主的護衛,自然對只多了一幢更宏偉巨樓的飛虎幫總堂甚為熟悉,再加上尚有數十名內應掩護引領,自是輕而易舉的消失於暗隅之中。

  時約四更時分!

  刑堂堂主諸葛休睡眼方醒,隨著香桃急行往幫主居住的小樓處,內心尚自猜測,為何幫主會在此時召喚自己?

  小樓的客堂中,身穿素白衣裳,更顯得清麗脫俗的張翠娥靜坐主位,一雙美目浮顯淚光的望著站立堂中的刑堂堂主諸葛休,聲含悲淒脆聲說道:「諸葛堂主,你進入本幫己有六年了吧?」

  「是!是!屬下承蒙幫主抬愛,引入幫中職堂刑堂,確實已六年有餘了!」

  「嗯,想必諸葛堂主己知曉妾乃是本幫前任幫主……總堂主的義女,也就是幫主的師妹啦?」

  刑堂堂主諸葛休聞言,頓時內心怔愕得不知幫主師妹話中何意,但仍然回答道:「是,此事本幫上下皆知曉!」

  張翠娥聞言略微頷首,但倏然臉色一沉的問道:「那麼諸葛堂主也必然甚為清楚賤妾義父,也就是幫主師又是如何遭人謀害的啦?」

  諸葛堂主聞言倏然一驚,立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之感,但依然笑答道:「是!是!此事屬下也已知曉大概!」

  張翠娥聞言,突然起身怒叱道:「哼!諸葛堂主,血梟會二會主……」

  諸葛堂主聞言,頓時腦中一震,心知要糟,正欲開口時,倏覺背後靈台穴及督俞、神堂三穴同時一麻,已然動彈不得且真氣連截不暢。

  眼角並也見到右側門後,已然閃出一名年約六旬之上的長髯老者,思緒疾轉中,霎時有如冰水淋頭,全身一顫,心知煞星當頭,難逃一死了。

  此時張翠娥又哽咽說道:「諸葛堂主,半月前賤妾親睹一則密函,已然得知義父乃是被江湖中專以收巨金殺人為業的血梟會所謀害,更知曉此事乃是那狼心狗肺,喪心病狂,不仁不義的賊子唆使血梟會所為,而你,諸葛堂主,你竟然也是血梟會的二會主!」

  諸葛堂主聞言至此,頓知自己隱伏的身份已然暴露,否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足不出戶的幫主禁妾,怎會知曉此事?因此內心生寒,自知再無生路了。

  此時忽聽身後響起美髯公張守仁的蒼老話聲道:「丫頭,血梟會不但受廖不凡那畜牲唆使,害了大哥,而且還謀害了數十大小門幫世家豪雄主事者,然後威逼利誘,成為幫下分堂,甚或將不服之人滅門,霸其珍寶財物擴增飛虎幫勢力,一切證據如今早已分交各方武林同道或遣孤之手,才造成近來各分堂的異變!」

  話聲一頓,續又歎聲說道:「諸葛休,老夫也己查出廖不凡那畜牲竟是血梟會大會主,但是憑老夫所知血梟會出沒江湖武林已有數十年,廖不凡那畜牲怎會成為你們大會主?你可願說明?」

  諸葛休內心料定自己必死無疑,因此己然無意多言的冷哼一聲並未回答。

  美髯公張守仁聞聲淡淡一笑,並沉聲說道:「諸葛休,如今血梟會二、三會主皆己遭刺,一些殺手也被誅,被擒五十餘,縱然生存者,相信已是不多了,而且大會主那畜牲也已在武林同道的嚴密監視中,他身邊那些本是殺手出身的護衛也一個不少,到時一個也脫不了身,至於你身邊那些執法、堂刑,哼!」

  諸葛休聞言至此,終於知曉血梟會的一切已然遭對方盡察清楚,縱然尚有一些在外辦事的殺手僥倖得存,但血梟會已然名存實亡了。

  淚流滿面的張翠娥在香桃的扶持下,雙雙拜叩道:「嗚!嗚!二叔,侄女……嗚……嗚……那賊子毀了侄女……嗚……」

  美髯公張守仁眼見面色蒼白,少有血色的侄女婢倆,不由內心悲憐的歎聲說道:「唉……丫頭,造化弄人……此時總堂中首要之人多已伏誅,尚擒下一些殺手出身的執法、堂刑,但一些次要的幫眾,尚須由你出面穩住,不容他等輕舉妄動或有抗拒之心,否則在外圍困的各方武林同道,絕無善罷甘休縱放一人之心,到時勢必掀起一場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淒慘景況,那就是非咱們願見之事了!」

  張翠娥聞言心知此時確實應以大局為重,義父的大仇,只有待找到那賊子時再說,因此,立時止住悲淒之聲說道:「是!二叔您說的是!可是他們……他們會聽信侄女的話嗎?」

  美髯公張守仁聞言立時笑說道:「丫頭,幫中一些低下幫眾,並不知那畜牲的所作所為,但你是大哥義女,也是那畜牲的師妹,如今總堂中護法之上的大部分隨五堂人馬離去,尚有留守的除了被我等所制外,尚有一名乃是老手下,而且另有三名頭目也是老手下,只要你一出面接掌大權,他們四人立將擁護呼應,其他的頭目及幫眾在群龍無首之下,必然遵從老幫主義女,幫主師妹的領導,如此便可底定大局了!」

  果然在張翠娥的現身主掌之下,立即獲得了所餘的幫眾支持,掌理總堂,當然美髯公及一些忠貞老部屬下獲得重任,開始整頓調派職務,使原有一些遭受委曲求全的異心人,再難有何作為,只能安份的留在幫中或是求去,另謀發展。

  原本齊聚圍困飛虎幫總堂的各方武林群雄,當知曉美髯公已然順利的接掌大局,再也無須挑起一場慘烈廝殺,因此便相約急趕至泰山落魂谷尋那罪魁禍首報仇雪恨!

  往西奔馳而去的狂濤堂、烈火堂兩堂人馬,在兩日之內己途經浦城分堂,並且在兩分堂中抽調出總堂派駐的四名護法,以及百名幫徒,會合大隊人馬往南行。

  一行八百餘人浩浩蕩蕩的迅疾接近汶口分堂,但在探子回報時,竟然未發現人蹤,而是一座空堂。

  烈火堂堂主主萬世豪耳聞探子回報,頓時雙眉一皺,接而使朝身側的狂濤堂堂主尚成功說道:「尚堂主,汶口分堂竟然成為無人跡的分堂,看來唐分堂主及所屬的生死,大為不妙呢!」

  狂濤堂堂主尚成功聞言也有警惕的說道:「嗯,萬堂主,本堂主也有如此猜測,或者是唐分堂主心生叛意,率眾散逃一空也說不定呢!」

  「這……此事絕不可能,唐分堂主乃是本堂轄下的忠貞分堂主,除了半年多前,曾遭一名不知來歷的醜漢重創成傷外,從未曾有過失職之錯,再加上本座在三個多月前也增派了兩名堂內護法輔佐,相信唐分堂主也絕不可能私自率眾散逃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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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26: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群雄反噬


  就在此時,倏聽分堂內響起了一陣哈哈大笑聲,接而由分堂土堡門內,迅疾掠出數十名年約五旬的男女武林群雄,接而又見堡樓之上射出兩支響箭,帶著尖嘯之聲沖天而上。

  「哈!哈!哈!青狼萬世豪,你說得不錯,那個唐分堂主果然對飛虎幫忠貞無比,至今尚與那些邪魔歪道及手下同聚一土溝內,生死與共,記不分離,萬大堂主你是否也想與他們見上一面?」

  粗獷的大笑聲及譏損之言,頓使烈火堂堂主萬世豪心知,唐分堂主及所屬已然凶多吉少,似己陣亡了,因此內心又驚又怒的怒喝道:「呔,老匹夫你是什麼人?敢在本幫雄師之前張狂囂叫?」

  此時身後一名護法突然脫口叫道:「啊……堂主,那身穿錦袍的老者……好像是漢陽城的一掌托天曹天豪!」

  而狂濤堂堂主尚成功,似也認出那些武林群雄中有幾個熟面孔,因此內心震驚的低叫道:「萬堂主,那些人中竟然有洛陽世家的柳一飛,太原府的九州神劍張大俠,還有宣城的震天雷江老邪,怎麼他們都會在這兒?萬堂主,此時情況甚為不妙,咱們……」

  就在此時倏聽身後大隊人馬起了一陣騷動,並有人大喝道:「兩位堂主,有難以數計的武林群雄己由兩側包夾而至,請兩位堂主定奪!」

  「大家小心,後面也有……咱們被包圍了……」

  「快下馬佈陣……快……」

  就在八百餘幫眾的驚慌呼叫,馬嘶連連中,萬、尚兩堂主也已望清兩側百丈之地,已逐漸逼至難以數計的人群,竟是男女老少皆有,且各旗旛可望出來歷。

  只見左側一面赤紅三角旗上繡有一隻青狼,正是數年前,縱橫曲阜一帶的青狼幫,旗後有一名五旬老者及一對三旬左右的夫婦,後方則是百餘名身穿青衣青布包頭的大漢。

  青狼幫右側是一面青色長幡,上繡著形意門,正是曾被收編為長泰安堂的形意門的餘眾,而幡後有一名皓首銀髯的老者及三名四旬文士,再後側是七十餘名男女。

  形意門右側是一面橫底繡有兩柄交叉銀劍的三角旗,乃是曾被收編為滋陽分堂的玄劍門,旗下有——名六旬老婦及一對不到三旬的年輕夫婦,身後則是三十餘名男女老少。

  最右側一面玄色大族上繡有獨山水寨,乃是曾被收編為昭陽分堂的獨山湖水寇,旗下有三名神色猙獰凶殘的四旬魁梧壯漢,而身後則是三百餘名一式玄色勁裝大漢。

  另在飛虎幫右側之方的第一面雲白大旗上繡有一條翻騰蛟龍,乃是未曾收編成功的河蛟幫,旗下有兩名年約六旬的老者,及三名水夫打扮的五旬老者,身後則有三百餘名灰衣大漢,但頭額上皆素有白巾。

  河蛟幫之旁,乃是一麵粉底繡有大紅牡丹花的流彩三角幡,乃是曾被收編為聊城分堂的風月門,幡下是兩名年約五旬姿色不減的美婦,身後則有五十餘名青衣大漢及三十餘名花不溜丟的美嬌娘。

  大姑娘之旁的則是數條素白長幡——上寫著報仇血恨、為師報仇、血債血償等等……

  較為明顯的一方,淡青三角旗上是魯中糧行四字。

  由一名四旬美婦以及一名年約二八的姑娘與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率著百餘名身穿皂衣的壯漢青年。

  最後竟是一群身穿道衣的道士,在一面無極門的長幡下,乃是一位年近古稀的皓首八卦衣道長,身後則站立著三十餘名青衣道士。

  在飛虎幫正後方逼近的,乃是一面橙色大族,上面繡著雲祥仙莊四個大金字,乃是滕城南郊被並為臨城分堂的豪門世家。

  旗下有一名年約雙旬的青年,及一名年約二九年華的少婦,身後則是男女老少不等的十餘人。

  一群沒有旗旛也沒有特異標誌,但兩百餘人皆身穿白衲衣,己然令人一望便知是散佈各城邑鄉鎮的破衣幫。

  破衣幫另一側則是一面翠底三角旗,上繡一支五彩花鳳,正是龜母頂的花鳳幫,旗下有三名年約雙十出頭的大姑娘,身後則是二十餘名老少不等的女子。

  圍困逼近的十一門、幫、山莊、世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總數將近一千五六百人,雖然穿著打扮鈞異,但唯一相同的,便是每人面上俱都咬牙切齒,雙目怒睜,將心中怒火浮顯無遺,恨不得將飛虎幫之人個個凌遲萬段。

  由汶河分堂內步出的四十餘名五旬之上男女群雄,其中九人乃是魯境中的白道俠義,餘者俱是有門徒子弟或親人在魯境中遭飛虎幫謀害的師門親人長輩,而且大多是在江湖武林中,頗負名聲的正道俠義,邪魔怪傑。

  此時,堡門前的一名方臉、鳳目、蓄有三綹烏黑長髯,神色威嚴凌厲,令人不敢正視,身穿緊身外罩英雄氅的七旬老者洪聲說道:「爾等聽著老夫范陽雷鮑天賜,承蒙各方同道抬舉主事,因此責無旁貸要與爾等將話明說,貴幫與血梟會同流合污,暗中殘害各方武林同道,且威逼利誘,甚而滅人滿門,只為了擴增貴幫勢力或謀奪珍寶家產,如此天怒人怒,人神共憤的所作所為,己然罪證確鑒,傳出江湖之中,因此老夫也無須贅言,只聽爾等一句話,要戰?要降?」

  狂濤堂堂主尚成功及烈火堂堂主萬世豪,眼見四方群雄逼圍至十丈之地,其中大部分,皆曾是分堂之所屬,如今竟然反目成仇,心知已難善了。

  當耳聞范陽雷鮑天賜之言,尚不及答話時,驀然四周群雄已狂怒悲叫道:「殺……殺……要戰……要戰……」

  「殺了他們,寧願一死也不受降……」

  「他奶奶的,你們還俺爹娘命來……」

  「殺了他們為門主報仇……」

  「還我師父命來……今日要你們血債血償……」

  「大哥,您在天之靈可要庇護小弟今日多殺幾個為你報仇呀!」

  「鮑大俠,饒他們不得,全殺光一個不留……」

  「殺……大家還等什麼?沖哪……殺光他們……」

  四周各門各幫豪門世家之人,怒目狂呼吶喊,且揮舞著兵器緩緩逼前,使得堡門前的四十餘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也熱血沸騰難以制止。

  也不知是由誰率先衝殺,霎時三方群雄,已然驟如狂濤巨浪般的蜂擁衝向飛虎幫之人,立時掀起了一場令人不敢目視的悲慘淒厲戰況。

  嘶喊、狂呼、悲鳴、慘叫之聲,恍如晴空巨雷般的響徹天際,刀光劍影,血光飛灑,斷肢殘臂散墜滿地,具具屍身鋪滿地面,血水溢流,相聚成溪滲入黃土。

  甚而一些人恨極之下,尚未衝至飛虎幫之前,己然抖手射出暗器,疾狠無情的狂厲射向飛虎幫人群中。

  功力高深的四十餘名頂尖高手,眼見混戰己起,哪還耐得住門人弟子及親人晚輩的血仇?因此再也無悲天憫人之心,立時暴掠戰場之中狂狠撲殺飛虎幫所屬。

  范陽雷鮑天賜心知擒賊先擒王,只要將對為首者一一擱下,不但可減少群雄傷亡,也可提早結束激戰,因此飛身而出時,已朝身側之人喝道:「大家盡量挑對方功高之人拼戰,如此可減少我方傷亡,那萬老邪就交給老夫了!」

  眾群雄心中原本早有此意,因此聞言立時應聲稱是的身形疾掠搶攻飛虎幫陣內,未幾便各自尋得一名對手激戰,使得飛虎幫兩堂共二十名護法,以及由汶河分堂抽調的四名護法,俱被一名高手接戰,而無法率領幫眾,抗拒四周群雄的攻勢。

  功力高深的范陽雷鮑天賜早已盯住了烈火堂堂主萬世豪,身形疾閃逼近時,立即沉聲喝道:「萬老邪,老夫早就厭惡你欺凌武林同道的殘狠手段,今日難得相逢,就讓老夫試試你的手段如何吧!」

  烈火堂堂主萬世豪眼見大幫掠至,聞言後也毫不輸口的陰森森獰笑道:「嘿!嘿!嘿!鮑老兒想死還不容易,你就等著本堂主的手段臨身吧!」

  獰笑聲中身形暴然迅疾前掠,一雙狂猛迅疾的掌勢已然迎向范陽雷的撲勢,立時交戰成一團。

  另一方的九州神劍張百依心知狂濤堂堂主尚成功,以往便是縱橫江南一帶的老魔頭,武技皆非同小可,因此前掠中已執出腰際寶劍並喝道:「尚老魔,老夫知你非尋常之輩,因此要以手中寶劍向你討教一番,你亮兵器吧!」

  狂濤堂堂主尚成功,尚不及撲攻兩側敵人,己然聽九州神劍挑戰,頓時心中一凜,毫不敢托大的立時由背後執出一支三角刺,並且冷然說道:「張老兒,本堂主三十年前便聽過你這號人物,可惜從未曾相逢過,今日難得一會,就秤秤你的份量如何吧!」

  「哼!好說,進招吧!」

  話聲中手中長劍隨手一揮,便施出一片劍影飛向狂濤堂堂主,而對方也震抖三角刺,化出點點利光迎向劍影。

  但是倆人俱是招出一半便收招後退,以示身份,倏然兩道身影驟然閃動,劍光刺影,閃爍迅疾凌厲,己然開始一場生死激戰。

  另一位高大魁梧有如半截鐵塔的巨靈神孟知孝,威風凜凜的跨大步前行中,竟哇哇大叫道:「哇哇!飛虎幫的兔崽子們,你們竟敢害了大爺的把兄弟,害得我數年中東闖西蕩,追尋兇手,如今可讓本大爺找著正主了,你們站著等死吧!」

  數名護法眼見那高大的威猛老者,竟然是魯境中無人敢輕惹的渾猛粗人巨靈神,不但練有渾身刀槍不傷的金鐘罩,更練有混元一氣功,與當年的飛虎幫前總堂主烈虎張一虎乃是魯地雙霸,至今尚無人知曉他罩門在何處,哪又如何傷得了他?

  況且他那雄猛剛烈的巨靈掌,只六成功力,便能震死一頭大黑熊,尋常之人又如何能禁得住他的掌勁?

  尚幸他高大笨拙,輕功甚差,因此只要莫與他正面交鋒,而以小巧功夫與他糾纏便可保命。

  三名護法法身形閃掠,挪移迅疾,果然令巨靈神無可奈何,並且被三人掌勁連連擊中,雖然不痛不癢毫無傷勢,但己惹得巨靈神暴怒哇叫連連。

  倏然巨靈神大手一伸,已然抓住一名幫徒,大手一揄,竟將那幫徒當成兵器,狂猛揮動,橫掃猛砸,所到之處立時悲嚎慘叫,血雨紛飛,雖未曾傷及一名護法,但己將身周飛虎幫幫徒砸死不少。

  巨靈神亂砸片刻後,眼見手中之人,竟然只餘半截身子,因此隨手一拋,又前竄抓住一名閃躲不及的幫徒,在那名幫徒嚇得悲淒尖叫聲中,再度成為巨靈神的手中兵器了!

  再看其他戰況!

  哎呀呀!一個年僅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一劍刺斃一名幫徒時,竟被身後一柄大刀疾狠的砍斷左臂,但她痛呼聲中,竟然反身狂亂劈刺,不顧身側數柄大刀凌砍身軀,己然將手中的長劍狠狠刺入那名幫徒小腹,且撲抓住那幫徒身軀,狠狠的張口咬向他肩肉內,直待後背被一柄大刀連砍數次才與那幫徒雙雙倒地。

  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手執一柄尖錐,狂亂衝入數名幫徒之中亂刺,但手中尖錐剛由一名幫徒大腿抽出,竟被一柄大刀削去半個腦袋倒地身亡。

  倏聽一名女子悲狂尖叫聲中,一名三旬婦人己雙手大張的由後摟抱住那幫徒,雙手在他胸口顏面上狂亂撕抓,且張口狠狠咬住他左頸撕扯。

  當一柄大刀刺入她後背時,她竟毫不在意的由口中吐出一塊肉,迅又再度咬撕,而雙手竟然鮮血淋瀝的硬生生撕裂那幫徒胸肉,露出內裡的肋骨。

  一名黑衣大漢悍不畏死的連砍兩名幫徒,但也被五名幫徒亂刀砍死,但又有另一名黑衣大漢衝至砍死一人後,竟又與另一名幫徒互刺入體雙雙挺立而死。

  兩名幫徒剛合力砍死一名老婦,但隨即被三名姑娘手中匕首連刺而亡,但其中一名姑娘卻又被一柄大刀由後砍掉腦袋。

  一名狂濤堂大頭目,竟被一名口噴鮮血不止的十五、六歲少年緊緊抱住右手臂及身軀,另一年僅十一、一歲的女孩,則以一柄小劍狠狠的刺入那頭目左肩內,但立被那頭目一掌震碎腦門而亡。

  那緊箍頭目右臂的少年眼見乃妹被震斃,立時狂急的握住尚插在頭目左肩的劍身狠猛搖推,竟連緊握劍鋒的左掌兩指斷垂也不顧,直到那頭目痛得難以忍受,掙脫右臂狠掐少年喉部,勒得他眼突舌伸也不肯止推搖劍身。

  一名烈火堂頭目剛一刀劈死一名三旬文士,但隨即被一名悲聲厲叫的三旬婦人一劍削斷右臂,且狂亂的砍向那頭目身軀,任憑後背被一名幫徒連砍也不顧,隨後倒在那文士身軀上含笑而亡。

  一名烈火堂的護法遭數名男女圍攻,當他神色猙獰的一掌劈碎一名三旬大漢心脈時,突有一條鏈子搶捲住他的左踝緊扯,頓時立身不穩,斜倒在一具屍身上,尚不及挺身縱起,己有兩男一女狂撲而至,六股掌勁連擊後,竟又狂亂的撕扯他身上肌肉,頓聽驚狂駭叫由他口中響起。

  一名幫徒一刀砍斷了一名姑娘左腿,但卻被她緊緊抱摟住,形如羅剎的顏面上浮起一股甜甜的笑意,但身軀卻故意後仰,那幫徒怔愕中倏覺胸口一痛,竟見一柄刀尖由她胸口透出刺入自己胸內。

  一名左腿削斷的幫徒神色狂駭尖叫的僕爬欲逃,但後背竟有一老婦十指鮮血淋漓且見骨,但依然撕那幫徒右腰肌肉放入口內吞食。

  一名花不溜丟的大姑娘,身上衣衫凌裂且鮮血淋漓,右胸乳峰竟被削掉一半,但她卻跨坐在一名幫徒胸上,撕挖他雙眼及口鼻,直到血溢過多才昏眩倒地。

  狂濤堂的一名護法,被一名六旬老者一掌拍中右胸,踉蹌倒退數步,正欲再進接戰時,倏覺一條白綾疾掠面前,身軀斜避疾竄時,卻見數個身形圍撲而至,再也閃避不及的被一堵人牆撲壓而下,立時淒厲悲嚎聲由他口中響起,狂亂掙扎,震斃兩人脫身站起時,卻見一人神色猙獰的拉扯著一條……低頭一望,一聲臨死前的駭然狂叫立時響起。

  百丈方圓中,一場慘不忍睹的混戰!

  屍身已是愈來愈多,活人愈來愈少,但戰況似乎更為淒慘悲壯了!

  有的兵器早已砍鈍如鋸,有的早已改為肉身相搏,有的五六人圍攻一人,有的以一敵三,但激戰之處愈來愈少,飛虎幫之人也所剩無幾了。

  約莫一個時辰的淒慘肉博戰後,倏聽一聲痛呼響起,狂濤堂堂主尚成功左肩鮮血淋漓的暴退丈餘,正欲再揚手中三角刺掠攻時,卻見九州神劍張百依雙目怔愕的望向自己身後,頓知不妙的前仆暴竄。

  但是右肩突然被一具鋼箍緊緊扣住,痛得他全身一顫,真氣大消,但尚不及再提氣抗拒時,突然一股大力劇抖,立覺右肩劇痛倏輕,右臂竟然被人硬生生的扯下。

  「啊……」

  一聲淒慘駭叫聲中血雨飛灑,接而背脊遭一股大力撞擊,全身真氣驟散,並聽身後響起一聲如雷暴喝:「魔崽子躺下吧!」

  驟然只覺胸腹之間突出一物,竟然是一支手掌,狂駭的暴竄轉身,只見高大的巨靈神站立身後,而胸腹間的那支手掌依然存在,而且甚為眼熟的好似時常見過。

  待想起自己右臂……

  「啊?我的手……我的手……天哪……」

  但是驚叫狂呼聲愈來愈弱,狂濤堂堂主尚成功身軀鬆軟倒地之時,己見十餘人神色猙獰的緩緩而至,但雙眼發黑神智漸失後,再也不知尚有何駭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另一方的范陽雷鮑天賜及烈火堂堂主萬世豪,兩人俱是鼻息粗喘,汗水淋漓,似乎皆已真氣不繼調息遲緩,招式緩慢無力,且步履踉蹌,真是勢均力敵,難分軒輊。

  烈火堂堂主萬世豪身軀搖晃不穩,險些被一具屍體身絆倒,勉強站走身軀便欲前掠進招時,卻見范陽雷鮑天賜面顯憐憫之色的望著自己,頓時怒喝道:「鮑……老兒!再戰百招……再……再試試……本座……不……不……不殺你誓不……罷休……」

  但是范陽雷鮑天賜卻未吭聲,只是緩緩倒退兩丈之外,並無續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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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6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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