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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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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雲曦]狂傲二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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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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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9 03:11:0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你就不能好心一點,告訴找她現在的情況嗎?」傅子駿十分懊惱的盯著陸天威。

  「我不知道。」陸天威回答得簡潔有力。動作不疾不徐的幫他套上洋襯衫。老實說,這種洋玩意的衫子穿起來比中國的布衫還要麻煩得多,扣子一大堆。

  「你不能給我另外一種答案嗎?」

  「可以。」陸天威的回答多了兩個字。「我真的不知道。」陸天威平平淡淡的語氣讓傅子駿為之氣結。他明白,陸天威這麼做是為了護著雪梅,以立場而言,他沒有反駁的餘地。可是,他是如此的思念著她,醒來的這四天以來,他沒有一刻不想著她,他輾轉不能成眠,腦海裡浮現的全是那一刻她絕望的表情。

  她終究是愛他的,不是嗎?

  如果不是因為此刻他虛弱的走不出竹院,他一定會奔到松院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一刻也不要放開。

  「好吧!」他歎氣,臂膀的疼痛使他使不上力。

  「咱們各讓一步,你只要告訴我她好不好,行嗎?」只是一個字,陸天威還不至於吝嗇到這個地步。

  「好。」

  「謝謝。」傅子駿瞇起眼,一股很幸福的笑容在他嘴角邊漾開。

  看到這兒,陸天威正在收拾浴盆的動作停下來。他想了一會,問道:「你真的愛雪梅嗎?」傅子駿頓時睜開眼來。

  「別用懹疑的眼光看著我,現在,我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來問你,你要老實回答;告訴我,你是真的愛她嗎?」陸天威問這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希望雪梅快樂。

  傅子駿笑望著他,眼光真摯:「我愛她!我未來的大舅子。」

  「放屁!」陸天威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我可沒答應你要把雪梅交到你手上。」

  「是嗎?可是……我巴不得現在就擁有她。」傅子駿打趣道,「你肯答應嗎?」

  「我答不答應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雪梅肯不肯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陸天威惱怒的說著,一臉難看的醬菜色。

  不知為何,傅子駿開始欣賞陸天威直率的性子。或許,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你的臉色好難看,要不要揍我一頓洩恨?」傅子駿笑瞇瞇的道,一臉等著挨揍的表情。

  「我真的很想揍你!」陸天威嗤哼一聲,「可是,我不打病人。」而且還是需要他伺候的病人,這讓他覺得真嘔。

  「是嗎?錯過這次你便永遠沒機會了。」傅子駿一臉自信滿滿的神采。

  「還有,不管雪梅答不答應,我要定她了。」誰知道會不會再有另一個左競堂出現。

  陸天威為之錯愕。或許,就是因為他的霸道與霸氣,才會讓雪梅逃不了,成為情網中的階下囚。

  他甘願服輸了。「姓傅的,你有自信能給雪梅幸福嗎?」

  「除了我,沒人能給她幸福。」傅子駿語氣中透露出他的決心。

  陸天威笑一笑。這個問題似乎是自問了,因為只有和他在一起,雪梅才會開心,開心不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幸福嗎?

  話才剛說完,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兩位男士都不怎麼歡迎的梁玉華。

  「把午繕放好,你們就可以出去了。」遣退兩名丫鬟後,梁玉華視若無人的挨坐在傅子駿床畔,嗲聲嗲氣道:「傅二哥,你身子骨好些了沒?傅奶奶吩咐我送來四樣清粥小菜,天氣熱,菜清清淡淡的好下胃。」

  傅子駿維持他客套的禮貌。「這大熱天的你還替我送飯,真是辛苦你了,梁小姐。」

  「自家人何必說謝呢?傅二哥,你叫我玉華便行了,咱們別這麼見外。」梁玉華起身端來清粥,輕輕的吹著,一邊吹一邊叮嚀著:「傅二哥,這粥可是用小魚熬燉的,聽說小孩吃這種魚長得快,你也多吃點,這樣子,右手的骨頭才會快快癒合這女人真讓人消受不起。傅子駿和陸天威相視一笑。

  梁玉華慇勤的用湯匙舀起一口,卻讓傅子駿伸出左手給擋住了。

  「你乃是千金之軀,不好意思叫你做這等粗劣俗事。何況,我有人照顧著。」他眸光掃向陸天威身上。梁玉華不屑地看了一眼,把陸天威當壁柱似的,輕輕將頭轉回,嘖道:「哎喲!傅二哥,有我在一旁伺候你不好嗎?更何況,這人看起來粗手粗腳的,一定不懂得如何照顧病人。」這話可惹惱了陸天威。不懂得照顧病人,當他是白癡嗎?」

  「傅二哥,乖,張開口嘛——」陸天威大步踏近,一把搶過梁玉華手中的碗,氣得她哇哇大叫:「你這長工是怎麼搞的,沒瞧見我正在照顧傅二哥嗎?真是不知分寸。」

  「真是不好意思,梁小姐。可是,時間到了,二少爺還有些私事要忙。」梁玉華仰起臉蛋,「什麼私事?有我在便行了。」陸天威揚起壞壞的笑容。

  「是嗎?那二少爺要尿尿,不知梁小姐肯不肯幫忙?」

  「你……你……」梁玉華頓時漲紅了臉,看看陸天威又轉看傅子駿,得知自己並不受歡迎後,紅著臉,冷哼一聲離去。

  看著梁玉華嘟著嘴帶著兩個丫鬟離去後,傅子駿快樂的開懷大笑。

  陸天威不置一詞,輕輕地舀著碗裡的熱粥。

  「謝謝。」傅子駿原本想張開嘴享受美食,哪知,陸天威只是把湯匙塞到他左手中。

  「你右手受傷了,左手沒殘廢吧!」他惡聲惡氣的盯著傅子駿。

  「說得也是。」傅子駿笑笑的道,左手拿起湯匙一勺一勺的吃著美食,陸天威卻始終白著眼看他。

  「你想要說什麼?」陸天威深吸一口氣,「你想見雪梅嗎?」

  「你肯幫我嗎?」

  「你想得美。我會告訴她,你一時逆血上升,氣毒攻心,肯定活不到明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好毒呵!咒他死呀!不過,只要他能見到雪梅,陸天威說得再毒他都可以忍受。

  「鏘」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這是今晚她打破的第七個碗了。

  新來的丫鬟小青臉上已有不悅的神色,彎身俐落的撿好碎片,躬身道:「小姐,小青再去替你換一碗新的白飯來。」

  「不要,我吃不下!」任誰都看得出來,雪梅此刻心煩意亂到了極點,眼裡氾濫的淚水只怕一個控制不住就會奔流而下。「撤走,我不要吃了,統統拿走!」

  「不行,小姐,你已經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了。」善盡職責的小青惹來雪梅心中火爆的怒氣,她指著她,大聲嚷嚷著:「出去,你給我出去!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給我拿出去,聽到沒有?」

  「是。」小青虛應一聲,行動迅速地退了下去。

  雪梅整個人趴倒在桌上,一顆心慌亂無比,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窗外的夜色愈來愈暗沉,一如她此刻的心靈,一點清朗的色彩都沒有。

  傍晚時,天威哥告訴她,傅子駿情況十分不樂觀,她的一顆心揪得好疼,偏偏礙於身份,她不便到竹院探望他。

  「傻瓜,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她喃喃的念著,祈望自己心底能好受點,可是,這一念,眼淚卻被念了出來,那一日令自己絕望的畫面不斷的放大、再放大,直到她受不了了。

  「傻瓜,不——」她瘋狂的喊著,身子已轉身飛奔而出。

  她跑著,淚水盡情宣洩著。喔!老天,?會保佑他沒事的,你會保佑他沒事的……奔到了竹院外,院內竟一片的寧靜,靜得駭人。

  雪梅突然感到無比的害怕,她好像掉入了黑黑的洞裡,沒有一點光亮,也沒有人可以為她指引方向。

  她顫巍巍的往前走著,夜晚的風倏地變得好冷、好刺骨,冷得讓她全身起寒顫。

  人呢?大夫呢?丫鬟呢?娘呢?奶奶呢?為什麼沒有半個人?空蕩蕩的,像是一座死城。

  死?

  「不!不可能的……」她緊咬住下唇,紅嫩的唇瓣在她不知不覺中給咬破,滲出了血絲,她卻不自知,只是毫無意識的往內苑移近。

  不!傅子駿不會有事的。她只要看一眼,知道他脫離危險。到時,她就會避得他遠遠的,直到他死心娶了梁玉華為止。

  她只要看一眼就好。

  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微弱的燭光下,傅子駿正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睡覺,胸前均勻的起伏證明他睡得很熟。霎時,雪梅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欣喜。

  他還活著,不是嗎?真的是太好了!

  她走向前,來到床邊,她彎下身子,讓自己的左耳輕輕貼在他胸前,感受到他有生命的呼吸,她突然覺得——好幸福,好幸福呵。

  她還記得他用盡全力擁著自己時,那種令人窒息的感受,曾經一度讓她以為她快死了。

  「真好,看到你還在呼吸,還活著,真好!」她低低的訴說著,怕吵醒傅子駿。她可以壓低自己思念的聲音,卻無法壓抑為情而落的淚水。

  打他受傷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好想再見他一眼,親眼看見他沒事。可是,就連這麼小小的一眼,也是一種奢求。

  淚落得又快又急,她只能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可是,淚水卻將他胸前的衣襟濡濕了一大片。

  她吸吸氣,正想起身時,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按住了她的額頭,輕輕的揉著;

  她一驚,抬眼一看,頓時掉入一澤黑幽幽的眼眸裡。

  「你還要逃避多久?」她驚愕,直直望入他深情的眸子,那漆黑的眸子中竟泛著微亮的濕意,他,可是流淚?

  「很吃驚嗎?男人也會哭的。我一直在等你來,終於,在我醒來後的第五個晚上,我等到了。」

  「不——」雪梅終於找回自己的理智,她急於掙脫著:「對不起,我不該來的,我……我現在就走。」

  「不准走!」傅子駿左手緊緊拉著她的衣袖。

  雪梅這才想起來他的右手受傷了。

  「你的手還疼不疼?」她柔聲問。

  「你來看我就不疼了。」傅子駿不正經的輕佻眉。

  「你——」雪梅一氣,嘴嘟了起來。「真是笨蛋一個,真是笨蛋、笨蛋、笨蛋……」

  「好、好、好,我是笨蛋。」傅子駿按住她的頭往下壓,雪梅眼見兩人的臉蛋愈來愈靠近,心跳聲如擂鼓般急遽震動,愈來愈大聲,愈來愈大聲——

  「不……」雪梅本能的低呼隱沒在他深情的黑瞳中,他柔聲道:「我要。」她依言閉上了眼,任這狂烈的熱吻淹沒了她的理智,她要忘了世俗的一切,只記得他的吻!

  「雪梅,叫我的名字。」他柔柔地吻著她柔軟的紅唇,手靈巧的解去了她身上的排扣,輕輕的將她的上衣褪去,只剩下一件紅肚兜。

  「子駿,我……」雪梅仿如被電到一般,渾身一顫,整個人軟軟的半倒在他身上。

  「噓,不要說話。」他的話帶有一股強大的魔力,她覺得她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他溫柔的擁抱。

  「可是,你的手……」當他的手探到她頸後解去肚兜的帶子後,肚兜順勢滑落在地,露出她光潔誘人的美妙胴體,雪梅因羞澀而垂下頭。

  這情況令傅子駿一窒,血脈僨張。

  「我只是傷了一隻手,可不是殘廢。」他壞壞的笑著,輕輕拉她到床的內側躺著雪梅因緊張而全身僵硬著,傅子駿以左手支撐,用他的吻來訴說自己的思念。

  「雪梅,我愛你,我愛你……」他以吻來宣誓,誓言深深烙印在她每一寸細緻的肌膚上……傅老爺在天色未亮時就趕了回來,只驚醒了總管及傅夫人。

  傅夫人替傅老爺拿下披風外套放好,並泡了一壺熱茶進來。

  「老爺,你辛苦了,先喝杯熱茶喘口氣吧!」

  「謝謝你,夫人。」傅老爺接過茶喝著。他和寒翠是因煤妁之言而結婚,雙方對彼此都沒有感情,甚至早些年他們還互怨著對方,只因自己當初原有戀人而被拆散;而現在,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了,兩人之間雖談不上恩愛,倒也相敬如賓。

  「駿兒呢?他要不要緊?」

  「沒事。」傅夫人一想起寶貝兒子便笑靨如花。「算他命大,還好搶救得及。只不過要在床上倒個一、兩個月是必要的。」

  「沒事?」傅老爺終於卸下心頭一大重擔,吁口氣道:「那好,反正現在天還沒亮,等用過早飯後我再去看看他。」

  「也好,老爺可是要先躺下休息?」

  「睡?我哪睡得著,這一段日子以來,我沒一天睡得好的。」他眉頭間顯而易見的焦慮讓傅夫人擔心,她在一旁坐下,問道:「老爺,京城是發生了什麼事?」

  「最近接到了一封密報,說有一群貪官利用沿海附近和洋人合作,暗中將鴉片輸入我國哪!」

  「鴉片?」傅夫人大驚,「可是,自從林大人那次將這類毒品全燒燬後,皇上不是已下令不可將此類毒害民心的東西帶入我國嗎?」

  「是呀!我們目前正在調查此事。」傅老爺顯然十分的惱怒,「這批賊人真是無法無天,他們將毒品分三批運進國內,我們已經在杭州和濟南截到這兩批貨,剩下的一批我們還沒查出要由何處運進?」

  「那……幕後主使人呢?」

  「還沒查出來,不過,我想應是官中人物,否則不會有如此廣大的人脈。」

  「老爺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江湖上黑道幫派所為?」

  「想過了,也調查過了,確定不是。」傅老爺抬眼對傅夫人笑一笑。「同夫人說過以後,我心底好過一點,也舒坦多了。」

  「這……」傅夫人羞澀的笑著。「老爺覺得舒坦便好,還是先上床歇一會兒吧!」

  「不急,不急。」傅老爺呵呵笑著,「夫人,我看你眼底有事,不如說出來,咱們一塊兒想想,如何?」

  傅夫人為傅老爺的體貼感到溫馨極了。她暵口氣,緩緩地說:「我是為了駿兒的婚事而煩惱。」

  「為了駿兒的婚事?這有何好煩的?」傅老爺大惑不解,道:「這小子像匹野馬似的誰也管不住,再說,娘不是挺中意那梁知府的丫頭嗎?」

  「可是……駿兒不甚開心哪!」傅老爺突然瞭解妻子心底的憂,哈哈大笑道:「這夫人你就別擔心了,駿兒和娘對峙,哪一次娘不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

  「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有心情說笑。」傅天人嬌瞋的瞪了他一眼。「每次駿兒離家出走,娘生悶氣時,處在中間裡外不是人的是我,不是你呀!再說,若是這次駿兒又為了玉華而和娘鬧翻的話,這個家我也快待不下去了。」

  「辛苦你了!」傅老爺很真誠的說著。

  他的這一句話讓她覺得,這三十年來的日子也不是如此的難受。

  「沒什麼辛不辛苦的。只是駿兒心中……」

  「他有了中意的姑娘?」傅老爺大驚,這個浪蕩子也有付出感情的時候。

  「是誰?是哪家的姑娘?」他急切切的問著。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的好福氣?

  傅夫人更煩惱了,幽幽的歎出一口氣,「是你的義女,雪梅。」

  「雪梅?」傅老爺大大的吃了一驚。雪梅這丫頭他挺欣賞的,要她成為駿兒的媳婦不是不行,而是傅老太君那一關,恐怕過不了。

  「你確定?」

  「當然。駿兒這孩子是我生的,我會不明白嗎?你沒瞧見駿兒看雪梅時的眼神,那愛意露骨的嚇人哪!我有時在想,若是他和雪梅單獨相處的話,他一定會將雪梅給吃了!」傅夫人很是煩惱的說著。

  「聽你這麼說,我兒子好像變成一個禽獸似的。」傅老爺皺起眉。

  「駿兒若對雪梅沒這份遐想的話,他就不是一個男人了,那我們可要擔心了。」

  「這……」傅老爺哈哈大笑,「說得也是。夫人,待鴉片這件事解決,我想告老還鄉,一輩子住在傅家莊,同你一塊兒生活,可好?」

  「這……你?」你在京城沒另一個妻子嗎?這是傅夫人最想問的話,可是,她將話嚥了下去,改口道:「這是你的家,你們傅家的根,要回來何必問我呢?」

  「我知道我們是媒妁之言而成親的,彼此有許多心結未解開;我不該在駿兒生下來一年後就長住京城,一年回家不到十次,真是辛苦你了!」傅夫人眼眶紅了。

  「這……」

  「你要知道,我孤家寡人一個待在京城,生活可是可憐得很哪!」

  「什麼?你、你、你沒——」沒有在京城另娶妻妾嗎?傅夫人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寒翠,這三十年來,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傅老爺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摯。

  「你是我這一生中認識最好的女子,我很高興我娶的人是你。」

  「真的?」

  「真的!相信我。」

  「那……為什麼你都不肯回來?」傅夫人咬著下唇,忍不住落淚了。

  傅老爺搔搔頭,有些靦?的笑著,「每次看到你靜靜地坐著不說話,我以為你還在怨這樁婚事,所以,我只好離你遠遠的。」

  「真是這樣?我以為……我以為你長住京城是因為忘不了當年的情人。」兩人相視,都有些靦?的笑了。

  「我想,這傅家莊裡頭最笨的人,非我們兩人莫屬了。」

  「是呀!」幸福的笑容在傅夫人臉上漾開。

  黎明乍現,溫暖的曙光照暖了每一個角落,包括在竹院的每一寸土地上。

  「我真的該回去了。」她的小手卻被他給牢牢的握住,緊緊的貼平在他胸口上,讓她想動也動不了半分。雪梅眼眸略含嬌嗔的看著傅子駿,心中卻漲滿濃得化不開的幸福。

  她真的很幸福呵!

  「我不要讓你走。」傅子駿一個側身,攬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摟住,惹來她一陣低呼嬌笑。他像個孩子似的,緊摟著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不放,直往她懷中蹭去。

  「小心你的手,子……」

  「子駿,嗯?」傅子駿抬起頭,壞壞的笑著,「從今開始,你得峙時刻刻喊我的名字,直到你喊不出聲為止。還有,經過昨晚之後,我認為你擔心的不該是我的手,而是你的肚子,嗯?」雪梅的臉蛋倏地漲紅,看來格外嬌艷動人,

  「干……幹嘛擔心我的肚子?」

  「我擔心送子娘娘已經為我送來一對寶兒寶女了。」說完,他轉將臉貼在她肚子上,正經八百的說著:「兒子,女兒啊!你們來了沒!來了的話,跟爹地說一聲哈囉。」

  「哈囉!」雪梅俏皮的接下話。

  「什麼?」傅子駿瞪著她,口氣十分的不滿,「喂,娘子,你篡位呀!我可是要你當我孩子的娘,我可不是要當你的爹。」

  雪梅的臉又燒起來,囁嚅道:「娘……娘子,你胡說什麼?我們又沒有成親。」

  「那我們昨天幹了什麼事?」他很壞的笑著。

  雪梅的臉著火了。

  「你、你、你……」她噘著嘴,抱怨道:「你欺負我,你壞死了!」

  「壞……嗯哼,我還不夠壞哩!」他邪惡的笑著,「這壞事早該兩年前就對你做了,否則,兩年後的今天,哪輪得到姓左的混蛋小子出現。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不准你這小腦袋瓜子裡有他的影子出現,知道嗎?要是他敢來下聘,我就打飛他的腦袋。」好霸道的男人喔。

  「知恩不圖報,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她笑著。

  「救命恩人?他要是敢跟我搶娘子,我就翻臉不認人。」他轉而扣住她的小臉蛋,目光灼灼的射入她眼中。「一提起他我就有氣。還有你,說,當初為什麼答應嫁給他?你這個欠扁的小女人,我滿懷期待的回來,你送給我的歡迎居然是這等方法!」她都已經在他懷裡了,他還要和她翻舊帳。男人也是如此的愛吃醋嗎?

  「要是他真的來下聘怎麼辦?」她故意挑起他的滿腔怒火。

  「我不准!我今天就去見奶奶,告訴她,我只娶你一個,傅家莊的少奶奶只有你能勝任;至於他,我會把他踢出我傅家大門。」他低頭,熱切的唇急欲吻上她柔嫩的櫻唇,卻在契合之際,從她唇中逸出咯咯笑聲。

  「你笑什麼?」他瞇起眼。

  「我笑你是個愛吃醋、霸氣十足,卻又是個心眼特小的男人。」雪梅笑得更開心了。

  「你敢嘲笑我,看我怎麼懲罰你。」吻上她愛笑的唇,他的吻來得狂烈,令她窒息。

  「子駿,聽我說。」雪梅偷得空隙說話,嬌喘連連,「他不會再出現了。」

  「真的?為什麼?」

  「因為我坦白的告訴他,我愛的人是你,我沒有辦法抱著這種心態嫁給他。」

  「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告訴他,我沒有辦法嫁給他。」

  「不是這一句。」他飛快的輕啄她的唇。

  「前面那一句,三個字的。」雪梅意會過來,羞怯的啟口道:「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

  「真好聽,我要你再說,再說給我聽。」他又採取了攻勢,摟住她柔軟的身子完全契合的貼在自己懷中,他灼熱的唇一刻也沒閒著,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遊走著雪梅心智再度迷失,嬌喘不停——

  「別、別這樣!天就要大亮了,我得走了,子駿……」

  「我不管,我要你。雪梅,我愛你。」

  「可是……」

  「噓,不要說話。」他又成功的堵住了她的唇。

  「子駿……」

  「只准說你愛我。」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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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12-9 03:11:2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雪梅直到近中午才回到松院,她全身幾乎都是紅紅的吻痕,這全拜傅子駿所賜。

  一打開門,眼前的情景讓她從心底打了個寒顫,直冷到腳底。「上哪去啦?一大早不見你的人,直到現在才回來。」開口說話的正是傅老太君,她此刻正坐在雪梅閨房中的正廳內,口氣平穩的問著。

  雪梅一眼望過去,除了傅老太君外還有梁玉華、小青和阿采。梁玉華正用怨恨的眼光看著她,可是嘴角正掛著狡獪的微笑。小青也在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是漠然而高傲的。在她的眼裡,根本不把雪梅當個主子看,從她第一天接替阿採來照顧她時,雪梅就感受到了,所以,對於眼前的這一切,她並不感到驚訝。

  可是,有一件事叫她不得不吃驚擔憂了。「阿采,你怎麼了?」

  阿采此刻正跪在圓桌旁,她咬住唇沒有哭出聲,眼淚卻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掉,而她的褲管被捲到膝蓋上頭,小腿被打得紅朣紫青,好不駭人。

  「小姐。」阿采看著她,直朝她便眼色,企圖暗示她些什麼,可是雪梅看不出來。

  「奶奶,為什麼將阿采打成這副模樣,她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雪梅一心急就要上前扶起阿采,可是,傅老太君手上的鳳杖往地上一擊,嚇得雪梅定在原地,一時半刻動也不敢動。

  「我問你,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你上哪去了?」傅老太君凌厲的眼光直盯著她。

  雪梅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勇敢、要堅強,可是,傅老太君盛怒的模樣依舊讓她提不起勇氣,甚至連話也不敢說。

  「哼,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包庇一個下人。」梁玉華嗤之以鼻。

  「可是……奶奶,若是雪梅做錯事了,你大可罰我,何必把阿采打成這副模樣。」梁玉華不屑的表情惹惱了她,雪梅鼓起勇氣反駁。

  「閉嘴!你沒有資格叫我奶奶。」傅老太君眉頭高高攏起,用高傲的表情看著她,「阿采這丫頭是我指派給你的,我不是要她伺候你,而是到你身邊監視你的,沒想到這笨丫頭不但把我交付她的事情給忘了,還處處袒護著你!這種不聽話的下人,沒打死她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傅老太君的話比北風更刺骨寒冷,雪梅感到心寒極了,同時,也對自己的未來覺得一片黑暗。

  「小姐,對不起……」阿采又掉淚了,此刻掉得更快更急。

  「不,你沒有錯。」雪梅搖搖頭,歎道:「反倒是我害了你,真是對不起。」

  「呵!真是主僕情深喲!」梁玉華嘲諷的笑著,「傅奶奶,你在等什麼?快將這不要臉的賤丫頭給趕出去。」

  傅老太君舉起手暗示梁玉華不要多話,平靜的表情卻比魔鬼更讓人害怕。

  「你不說是不是?沒關係,小青,把你昨晚看到的,全給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出來。」

  奶奶知道了!雪梅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變稀薄了,這地方讓她覺得難受極了。

  「是的。」小青的口氣高傲得很。「自從昨晚小姐摔破第七個碗後,我擔心她而一直跟在她身後,我發現她進了少爺的房裡,接下來的……回傅老太君的話,接下來小青聽到的,不方便啟口。」

  傅老太君大怒,「你還有什麼話說!深夜跑到駿兒房中勾引他,你真是不知廉恥!」

  「我……」

  雪梅答不出話來,因為……這是事實,這是事實啊!

  「從今天起,我不要再見到你。現在,你將東西收一收,立刻滾出我傅家莊。」

  傅老太君無情的下達命令。

  此刻,雪梅只想到傅子駿,一想到彼此將被拆散,她下意識的直搖頭,「不,我不要,奶奶,我愛子駿,真的!」

  「住口!不要喊我奶奶。」傅老太君大怒,斥道:「你憑的是什麼身份?愛他?別忘了,榮兒就是你害死的,你之所以能留在傅家莊是因為我可憐你;你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小小的漁村之女,有什麼資格談愛不愛駿兒,你不配!」

  就因為她身份卑微,所以沒有愛人的資格嗎?

  「不是的,奶奶,不是的。我和子駿是相愛的,他說過,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的,奶奶,你不能禁錮我的心,我對他的愛不是你的反對就能消除的!」雪梅不顧一切的哭喊起來。

  她的哭泣令傅老太君著實錯愕了一會兒,但隨即升起的是更大的怒氣,「反正傅家莊容不下你。小青,把這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我拖出去,聽到沒有。」

  「是——」

  阿采看到這,立刻彎身抱住傅老太君的雙腿,求情道:「太君,小姐沒有說錯,她和二少爺是相愛的,我可以做證哪!兩年前,二少爺臨行之前,二少爺親口對小姐許下承諾,要小姐等二少爺回來,這是二少爺親口說的。」

  「什麼?!」傅老太君勃然大怒。「這事你早知道了卻沒有來告訴我,你該死」

  「」手上鳳杖一揮,將阿采打倒到一邊去。

  「阿采——」雪梅奔過去,扶起了她,卻發現阿采已昏迷過去,嘴角流著血。

  傅老太君則在一旁大吼:「小青,把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給我丟出去!」

  不要,子駿!雪梅在心中大吼著。

  「奶奶,我不會讓你把雪梅丟出去的。」

  門被開啟,走進來的正是傅子駿。他的表情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感情,卻震懾住了傅老太君。

  他的右手仍用三角巾吊在胸前。他走向雪梅,以左手拉起她,露出溫和的笑容。「我在這裡,沒事了。」

  她撲到傅子駿懷中,低低泣泣的嚶嚀著。

  傅子駿轉而面向傅老太君,平靜的表情下有一顆不能動搖的決心。

  「奶奶,要雪梅離開只有一個法子,我帶著她一塊兒離開這兒,到上海去。」

  傅老太君最怕的就是傅子駿這等模樣,那等無關痛癢的表情,彷彿天塌下來也不干他的事一般,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具有無比的殺傷力。

  一下子,傅老太君的氣勢減少了一大半。這孫子的表情如同當年一般,個性執拗的同她一般,已下定的決心不是一般人可以動搖的,即使是在傅家莊掌權的她。

  「駿兒,你的手……」傅老太君想轉移話題,因為她不想失去這個孫子。

  「不礙事,躺了七、八大,可以起來活動筋骨了。」傅子駿緊緊摟著雪梅,呵疼的表情讓梁玉華看得是又妒又羨。

  「是嗎?你該多休息的。」傅老太君暵口氣。

  「奶奶,大哥的死不是雪梅的錯,你一直是個明辨是非的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處處反對我和雪梅在一起?」

  「她配不上你呀!」傅老太君反駁。

  「身份?那些重要嗎?」傅子駿笑著,似在嘲諷。「奶奶,這對你而言可能非常重要,可是對我而言,愛才是最重要的。阿采沒說錯,我愛雪梅,兩年來一直都沒變。」

  「可是玉華……」

  「夠了,奶奶,我不明白,你一向聰明,卻為何讓人騙了兩年之久!」他眸光掃向梁玉華,她當場心虛的低下頭。「真正救我的人,是你一直想趕出去的人。奶奶,許多事情我不方便明說,可是,我想你會明白,因為你的聰明睿智一直是我敬仰的。現在,我先帶雪梅離開了。」

  「駿……」傅老太君挽留的話說不出口。一直以來,她都是站在頂端,冷眼坐視別人的生死,所以,她一直不會去想自己是否犯了錯。

  可是,這種孤傲的心態會使她失去了一切,包括她唯一的孫子。

  「三天後,我會帶雪梅搭船回到上海。」傅子駿離去前說,「奶奶,雖然我和你一直都是對立的,但我一直很敬仰你,可是今天,你讓我好失望!」

  陸天威走進來抱起昏迷的阿采,隨著傅子駿離去。

  傅老太君突然覺得——

  這世界只剩她一人,她好孤獨。

  傅子駿、雪梅、陸天威和阿采在一家酒館暫時住下來。雪梅覺得難受極了,因為她認為事情會變成目前這樣的地步全是因她而起。

  消息一傳開來,傅老爺帶著傅夫人來到了他們下榻的酒館。難得的是,他們並不是來阻止的,而是來祝福的。

  「駿兒,你不覺得你有些對不起我嗎?」一看到他們,傅老爺就揚起眉,裝出父親的威嚴來。

  「義父……」雪梅囁嚅道。

  「嘖、嘖、嘖,兒子,你怎麼教的,雪梅居然還敢叫我義父?」他佯裝成怒。

  傅夫人在一旁掩嘴偷笑。

  「你這傻瓜!」一看雪梅臉色變白了,傅子駿連忙摟她入懷,在她臉上香一記,道:「爹是逗你玩的,你看不出來嗎?你該改口了,要同我一樣叫爹叫娘了,知道嗎?」

  「是……爹,娘。」雪梅的臉倏地漲紅了。

  「叫得好,叫得好。」傅老爺可開心的大聲嚷嚷著。

  「雪梅,別在意,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老爺骨子裡也挺頑皮的。」傅夫人拉她到桌子旁坐下。「告訴娘,你和駿兒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雪梅求救的眼光飄到傅子駿身上。

  「放心,娘,我不會讓雪梅受到一絲委屈的。」傅子駿接口道:「我打算一回到上海,就將所有的錢拿出來開一家店,專門買賣洋人的東西。這個世界已經在大同化了,這個新新行業會是一個十分看好的事業。」

  「你有仔細考慮過嗎?」傅老爺正在動大腦思考著。

  「在回來之前,我早已和上海的好友做過各項評估了,現在他們就只等我回去合夥做生意了。」傅子駿執起雲梅的手烙下一吻,道:「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帶我可愛的老婆回去。」

  雪梅的臉立刻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喲,兒子,好狂妄的口氣呀!」傅老爺打趣道:「你不怕這種態度會嚇跑雪梅嗎?」

  「是呀!」傅夫人合作無間的道,「雪梅,如果後悔了,儘管對我說。」

  「我不——」

  雪梅話未說完,就被傅子駿截了去。他摟著雪梅,霸氣的宣佈自己的所有權,「她沒有資格後悔啦!否則兩年前,她就該讓我溺死在海裡,也甭救我了。」

  雪梅是子駿的救命恩人!傅老爺和傅夫人瞪大了眼!雪梅也吃驚極了。

  「你、你怎麼知道?」她以為這是只有她和材伯知道的秘密。

  「我當然記得。」傅子駿執起她纖白的小手,看著那小小的梅花形胎記。笑道:「況且,兩年前的那個腫包還留在我頭上。現在想起來,還會隱隱作痛呢!」

  往日曆歷浮現在眼前,雪梅不知不覺地咭咭笑了起來。

  他皺起眉,「到底是誰打昏我的?」

  雪梅俏皮的眨眨眼,道:「你猜呀!」

  「我怎麼會知道?」他挫敗的低嚷著。

  傅老爺和傅夫人對望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不滿高聲嚷著:「駿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呀!今天你們不把這件事情的始末說清楚,我就同你爹守在酒館大門口,不讓你們回上海。」

  很顯然的,這對老夫妻對這事可感興趣極了。

  而在另一個房間裡,有兩個男女正為情、為愛而煩惱。

  「你今後要上哪去?」陸天威臭著一張臉說著,再一次看到阿采受傷,他心底起了波瀾。他明白自己的心情,或許雪梅今後仍在他心中佔著極重要的位置,但,同樣的,他也在乎阿采,雖然,他還不算愛上她,可是,他很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因阿采感到疼痛而將整張臉皺在一起時,他會覺得好心疼。

  上哪?不知道。阿采搖搖頭,傅家莊她待不下去了,而她是一名孤兒,沒有半個親戚,也沒有地方可以投靠,看來,她只好流落街頭,當一名女乞丐好了。

  「你沒有半個親人嗎?」

  阿采仰起臉,「沒有。你收留我好了。」

  陸天威皺起眉。「我家很窮,養不起一個丫鬟。」

  說得也是,她有什麼資格死賴在他身邊不走,他又不愛她。

  「那……我去流浪好了。」她好生委屈的說。

  「放屁!」陸天威生氣的吼著,「你要流浪,還不如住到我家來好了。」

  什麼嘛!他又不愛她,又要她住進他家?同情她嗎?

  「去當丫鬟嗎?」

  「不是!」陸天威氣急敗壞的吼著,「我說過,我家是窮人家,養不起丫鬟。」

  那她還能做什麼用?丫鬟是她的職業呀!

  「那……你是要我嫁給你囉!」阿采很不怕死的提起勇氣問著。

  生平第一次,陸天威臉紅了,阿采卻笑得好開心。

  看來,要吃到他們的喜酒可能還不是時候,不過,相信日子不會太遠了。

  離搭船離開這兒去上海還有兩天,雪梅同陸天威及阿采一同回到漁村,而傅子駿則到海港去打理他們的船票。

  據傅子駿的看法是,走水路比走山路好多了,正好趁此觀看海洋的壯麗與絢爛。

  一回到離開兩年多的家,再加上翁晴的淚水與材伯的關愛,以及想到往後這一去只怕三年五載回不來,雪梅的淚就像斷線的珍珠般,不停的灑落。

  一直以來,她不是愛哭的女孩,可是,這幾天她掉的淚水只怕比過去二十年多。她想:是太幸福的關係吧!

  吃過午飯後,雪梅在翁晴的房中歇息。而翁晴和材伯的生活也已改善不少,翁晴利用一些銀子來建房子,並加蓋了店面,現在,他們的店舖外掛著一張招牌——

  陸晴漁店,他們成了中盤商,利潤不錯,生活也愜意多了。

  翁晴把剩的金子全拿出來,要雪梅上上海時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雪梅把金子推了回來。

  「晴姨,我不需要,子駿在上海有事業。況且,他是那麼霸氣的人,他不會喜歡接受幫助的;我呢,只要帶著人和一張嘴去吃垮他便行了。」她淘氣的肩扁嘴。

  「這樣啊……」翁晴顯然有些失望。「晴姨只是希望可以幫上你的忙。」

  「有你們的祝福就足夠了。」雪梅撒嬌似的抱住翁晴,笑道:「再說,你們得準備些銀子來給天威哥辦婚事呀!」

  雪梅這可提醒了翁晴,她想起同天威一塊回來的女子阿采。

  「可是天威這小子說,阿采姑娘只是無處可去才來咱們家的啊!」翁晴不解。

  「才不是呢!」雪梅曖昧的眨眨眼,「他們的關係可不簡單喔!據我所知,阿采好愛、好愛天威哥呀!」

  「真的嗎?」翁晴大感興趣。

  雪梅煞有其事的說:「當然是真的,阿采之前會扭傷腳是為了救天威哥,而溫柔照顧阿采的正是天威哥呢!晴姨,你想,他們兩人有沒有可能?」

  「看這情形,他們挺好的,我得告訴阿材那老小子去。」

  翁晴正想起身時,雪梅卻急急忙忙將她按回原位坐好,她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晴姨,你太緊張了。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你去點破一切,你不怕天威哥那種木頭個性會將阿采嚇跑嗎?」

  「說得也是。」

  「好啦!晴姨,你就有耐心點,靜候佳音囉!我可不想失去阿采這位准嫂嫂。」

  雪梅笑道。

  「我也不想失去一位准媳婦。」

  趁著天色還早,雪梅決定再到那個小天地去,那個讓她和傅子駿結下不解情緣的海邊。她還帶了另外一套衣服,方便衣裳濕了後有可替換的。今天,她可要好好的游一會兒,或許到了上海,她就再也沒機會了呢!

  要進入她的小天地,必須經過彎彎曲由的岩石路,且大多的岩石都有半人那般高,要發現這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就在她要抵達時,她聽到了談話聲。

  喔!她有兩年多沒來這兒,已經有人發現她的小天地了嗎?

  她有些失望的歎口氣,並考慮著要不要回去了。

  「你並沒有殺了她。」

  「我討厭那個女人,但我的原則是不殺女人。」

  好熟悉的女聲,似乎在哪兒聽過。雪梅好奇死了,她脫下繡花鞋讓腳貼著沙地,以至於不會發出聲響,她往前邁進,雖然偷聽人家談話不足一件很有道德的事,但她對這女聲真的是感覺好熟悉。好像是——

  「好,你可以先不殺那女人,但我要你潛入傅家莊,是要你殺死傅勤銳,你到底辦不辦得到?」

  「當然可以,他們對下人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殺死傅勤銳,殺死義父?

  雪梅大吃一驚,她躲在兩塊岩石後,並由兩塊岩石交接的縫中望去,她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華服,略有年紀;而女的看來短小精幹,身穿一襲黑衣,雪梅認得她,她是小青。

  這時,小青嘲弄似的直笑著,「梁知府,你這麼想做掉傅老爺,該不會是有些把柄落在傅老爺手上吧!」

  梁朋老羞成怒,氣黑了一張臉。「這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情,你只要辦好我吩咐的事便行。」

  「我看……」小青仍是在笑,「該不會是你同洋鬼子勾結,買了不該真的東西吧?」

  「你、你、你……」梁朋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青嗤哼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毒蠍子只對錢有興趣,梁知府意下如何呢?」

  「好,要多少你開口。」

  小青大掌一比,「五十萬兩。」

  「什麼?」梁朋大叫。

  「若我把你是幕後主使人這件事告訴傅老爺,肯定絕不止五十萬兩。」小青媚眼一瞪,「五十萬兩,一個子兒也不准少。」

  「好。你何時除掉傅勤銳?」

  「今晚。」小青哈哈大笑著,黑色的身子一拔,躍上數十公尺。

  雪梅盡量縮低身子,看著黑色的身影飛掠而去。

  此刻梁朋走了過來,雪梅趕緊繞到另一邊去。梁朋小心翼翼的四處張望,確定沒人後,才疾步離去。

  雪梅感到全身虛脫無力,她癱坐在岩石旁,腦子尚不能接受這可怕的消息。

  你何時做掉傅勤銳?

  今晚。

  今晚,義父要死了?她的身子反射性的彈跳起來,感到全身的力量凝聚後,她朝漁村飛奔而去。

  陸天威此刻正在準備劈柴,雪梅看見他像看見救星般,拉住他的衣袖直往馬廄「快呀!天威哥,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啦——」她毫無頭緒的直嚷著。

  「雪梅,發生了什麼事?」

  陸天威不解,雪梅卻要哭出來了。「路上我再告訴你。現在,你快帶我去渡船口找子駿。」

  看雪梅緊張成這副模樣,陸天威也料想到其嚴重性。「好!坐穩。」

  他二話不說帶雪梅上馬,勒緊馬腹,往渡船口飛馳而去。一到渡船口,雪梅跳下馬,遠遠望見傅子駿正在和船家談話,她一刻也不敢放慢腳步的往他那兒奔去。

  「雪梅!」

  傅子駿大驚,待雪梅跑來他身邊時,已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連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你也不該跑得這麼急。」他有些責備的說著,並拍著她的背部,好讓她順順氣。

  「我……」雪梅仍在喘氣。

  「坐下,好一些時再說。」

  「不行……」雪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喘著氣道:「你……你快……回……回家去,有人……要殺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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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發表於 2010-12-9 03:12:0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他們趕到傅家莊時,正好是用晚飯的時刻。

  傅子駿、陸天威和雪梅神色緊張的出現在大廳,著實令所有的人大吃一驚。一看到傅老爺及傅老太君好端端的坐在太師椅上時,雪梅霎時鬆了一口氣。

  「駿兒。」最高興的就是傅夫人了,她連忙起身招呼,「來、來,快坐下來。你爹明兒個就要趕回京城了,你同你爹好好聊聊。」

  「咱們父子倆真是心有靈犀哪!你在爹要回去的前一晚趕回來,不愧是我兒子,來,坐下。」傅老爺起身要拉傅子駿。

  傅子駿對傅老爺及傅夫人的話恍若未聞,他的眼光四處搜尋著,當他看到小青正恭敬的站在傅老太君身後,他立刻走向前,陸天威此刻也配合的關上大廳的門。

  「你到底是誰?」傅子駿目露凶光,狠狠的瞪住她。

  這令小青不安的瑟縮一下,但她畢竟是江湖中人,很快的恢復,裝出低下的態度,「小青不明白二少爺問的是什麼?」眾人詫異的看著傅子駿,當然包括傅老太君。

  「駿兒,你想通了要回來我並不反對,可是,奶奶可不歡迎你回來作亂。」傅老太君端起一旁的瓷盅,掀開杯蓋,吹了幾口氣,杯就唇時——

  「奶奶,不要喝——」雪梅已飛奔而至,一掌打掉傅老太君的瓷盅,頓歭瓷盅呈拋物線飛落。

  「放肆!你這……」傅老太君憤怒的話到了口邊就消失了,因為她眼睜睜的看見瓷盅內灑出來的熱茶灑到地毯上時,冒出陣陣白煙。

  「天哪——」

  「有人下毒!」傅老爺和傅夫人一驚,雙雙將自己桌上的瓷盅揮打到地上,均冒出可怕的白煙來。

  「小青,你……」傅老太君大驚。這熱茶全是小青送來的,她沒想到,小青竟然……

  「哼,沒想到讓你們識破了。」小青此刻卻露出邪邪的笑容來,並且立刻退了十來步遠,打算找尋退路。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給背叛了,傅老太君頓時覺得氣血逆流,呼吸不順起來。

  「梁朋為什麼叫你這麼做?」傅子駿大怒。

  經過雪梅的事後,小青已成為傅老太君的心腹,她原本打算趁傅子駿不在家時,毒死這三位傅家主子,到時,傅家莊裡金庫的金銀珠寶全歸她所有,沒想到,這該死的傅子駿卻回來破壞這一切。

  「拿錢辦事,不為什麼。」小青哈哈大笑,縱身躍上屋頂的支梁。

  「你逃不了的。」

  「是嗎?」自視武功甚高的小青得意的嗤笑著。

  哪知傅子駿掏出懷中早備好的洋槍,瞇起眼,對著她,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

  「是嗎?雪梅說你的輕功了得,那麼咱們來試試看,是你的輕功厲害,還是你們口中洋鬼子的槍厲害。」他露出滿滿的自信。「說,梁朋到底是為了什麼?」小青鐵青了一張臉,她當然知道,洋鬼子的槍比她的輕功厲害多了。

  「好像是梁知府向洋人買了不該買的東西。」雪梅轉述自己所聽到的。

  不該買的東西?傅老爺突然明白了一切。

  這時,傅老太君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半夜,傅老爺到衙門帶了大批的人馬趕到梁朋府中,梁朋在好夢方甜時被逮捕,並從梁朋府中的地底倉庫找出三大箱鴉片,罪證確鑿,他被收押關進大牢,家產在一天之內全充公;梁玉華雖沒罪,卻淪為平民。

  傅老太君在那一天倒下後,遭人背叛使她信心大失,以往懾人的氣魄已消失無蹤,如今的她,看來就像一個風中殘燭的老人。

  這天,傅子駿同雪梅前來探望她老人家。

  傅老太君始終低垂著一張臉,因為她沒有臉見雪梅,活了一大把年紀,她覺得自己此刻最丟臉。

  「你們還是要回上海去。」她歎氣道:「走了也好,像我這種自以為是的老太婆,也沒人肯陪我了。」傅子駿和雪梅對望一眼。

  「奶奶……」雪梅上前一步。

  「不要叫我!像我這種人,老了孤獨的死去是最好的,不要管我,你同駿兒走吧!」現的在傅老太君,宛如一個正在耍脾氣的孩子般。

  「我和子駿決定不走了。」

  「什麼?」傅老太君詫異的抬起眼。

  「因為你呀!奶奶。」雪梅輕輕抱住傅老太君,笑道:「我和子駿決定留下來陪你和爹娘,你說好不好?再說,要做生意,這兒也可以呀!」傅老太君濕了眼眶,顫聲道:「你們肯原諒我這個愚蠢的老太婆嗎?」

  傅子駿笑道:「奶奶,你真奇怪,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原不原諒的,大家應該互相扶持才是。」

  「好、好、好……」傅老太君哭了出來。

  傅老爺押解梁朋上京城,梁朋遭判流放邊疆後,傅老爺也辭官回到家鄉養老。

  這時,寒冬已過,正值春天百花爭艷的時刻。

  連陸晴漁店的生意都好得讓人受不了。

  打發走最後一個客人後,水箱裡的魚也賣完了。阿采直在陸天威身邊打轉,頻頻歎氣道:「唉,再過不久,小姐便要成婚了呀!」也許是慣性使然,阿采對雪梅的稱呼仍是改不了口。就算不住在傅家莊了,每天也是小姐長,小姐短的,她也不想想,若有一天她真嫁給了陸天威,她這廂叫小姐,雪梅那廂叫她嫂子的,外人聽來豈不滑稽可笑。

  她那羨慕的口氣惹來陸天威的回眸,他明白阿采想的,他一語不發又繼續清洗木箱子。

  阿采幽幽的歎息聲又傳來。「唉!小姐真命好,可以跟喜愛的人結婚,現在還懷了心愛的人的寶寶。就不知我阿采有沒有這麼幸運了喔!」她又偷偷瞄他一眼,見他踏步過來,她急忙將臉調到另一邊!

  「怎麼?你想嫁人啦!」他問。

  「是啊!」阿采嬌滴滴的響應。

  「真是的,舂天才剛到,你還沒從冬眠醒來呀!」陸天威抓起一個小木箱子遞到她手上,戲謔道:「有空去想那些,不如把時間挪出來幫我清理這些箱子,明天趕著要用呢!」

  「陸天威,你……」阿采老羞成怒,雙手緊緊抓著木箱。

  「我怎麼了?」陸天威明知故問。

  「混蛋,笨蛋,陸天威,你去死好啦!」阿采使勁將木箱往他身上扔去,大罵幾聲後,就跑開了去。

  留下陸天威一人站在原地,揉著被打痛的臂膀,哈哈大笑起來。

  他仰望著天空,心裡想著:祝福你,妹妹……傅家莊比以往更熱鬧了,少了嚴肅的氣氛,多了更多的歡笑。

  而此刻,雪梅正努力嚥下第五碗補湯。

  看她完全喝下了,傅老太君這才滿意的露出笑臉來。

  「好了,奶奶不打擾你了,多休息喔!」傅老太君現在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燉一碗又一碗的補湯,然後全塞到雪梅肚子裡去。

  她走後,傅子駿連忙拿一個鐵桶子來,果然,雪梅又將剛才吃的全吐了出來。

  他差下人拿去倒掉,扶著雪梅躺下。

  「真是的,不能喝就別喝了,何必硬撐下去呢?」他滿是憐惜的語氣。

  雪梅眨眨眼,「可是,奶奶每天辛辛苦苦的親自幫我熬湯,我不想讓她老人家失望。」

  「傻瓜,為你自己想好不好?」傅子駿直歎氣,心疼她的善良。

  「好,我少喝一點好啦!」

  「這才對。」雪梅輕笑著,傅子駿低下頭來正要封住她的唇,可是,雪梅低吟幾聲,眼一閉便睡著了去。

  這不知道是第幾次傅子駿想吻她時,她不到一秒便睡著了。

  不過,他不生氣,而且明白得很,雪梅此刻是孕婦,比別人容易累,愛睡是正常的事。

  他體貼的替她拉好被,並在她額上輕啄一記。

  「好好睡呵!我的小美人魚公主。」後記慕雲曦好啦!故事說到這,容我說一句很老套的話:從此以後,王子和公主過著……喔!不不,這兒是中國,咱們換個說辭——從此以後,公子和小姐便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呵、呵,很美滿是不是?

  故事到這應該要結束了,可是,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呀,那就是我最喜歡的左競堂啦!

  溫柔、癡情、體貼的他,不應該孤老一生的!而且,他撒的瞞天大謊竟應驗了!

  再過了半年,他回到京城的左家時,他的「老婆」真的來找他了!

  這位老婆真的大腹便便,死賴在左家不走呀!

  而且,人家還是遠從台灣而來的喔!你說,這情緣有沒來得有點奇怪呀!

  喔!對了,不可以期待喔!我可不打包票,會把左競堂的愛情故事公諸於世,或許我自己收藏起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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