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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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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白軍皇]大漢之帝國再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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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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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6: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呂布,鬼神之勇!

    盡管來到西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可是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依然不習慣這里的生活,他們當初只是因為想來前線了解帝國軍在西域發動的平叛戰爭,才從雒陽千里迢迢地趕到西域,每天寫下自己的所見所聞,然後每個月將這些記載的手札通過驛站送回雒陽的報社,讓帝國各地的人們了解這一場戰爭。

    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剛到西域的時候,他們還認為段的政策過于血腥,也對帝國軍普通士兵中那種大漢至上主義的思潮感到擔憂,但是當他們在西域待的時間長了以後,就發覺其實這一切都是對的,不同的民族之間永遠難以有什麼和平,那些西域人要麼選擇成為漢人,要麼選擇成為敵人,生或死,只是那麼簡單而已。

    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曾經親眼看到過一處被西域本地人摧毀的漢人莊園,里面的漢人被全數殺戮,甚至連孩子都沒有被放過,被開膛破腹掛在樹上,那一次帝國軍給了那些當地人機會,只要他們說出犯事的凶手就不予追究,可是這些當地人卻選擇了包庇,然後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當地人被段下令全部以叛逆論罪處決。

    這樣的處決,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一共經歷了七次,第七次以後,帝國在西域的控制區徹底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一例襲擊漢人的事情,即使是那些周圍國家派入的軍隊一旦被當地人發現,他們也會立刻向帝國軍報告,因為如果他們不報告,而事後被帝國軍得知。那麼全族都將以叛逆論罪處決,在段的觀念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懷柔使文德以感化只有那些腐乳才會相信。唯有鐵血手段,才能讓他們認清事實。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

    二百五十名帝國軍將士的陣亡,很快便在西域引起了軒然大波,當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看到那些死後受到折辱地帝國軍將士的遺體時,即使三人都是儒雅之人,也忍不住怒火中燒。恨不得上馬提劍,將那些叛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慰那些帝國將士地在天之靈。

    “諸位,我只希望你們能讓帝國的百姓們知道,我們在西域面對的是怎樣凶殘地一群敵人,我們和那些蠻夷之間,沒有和平,只有戰爭。”看著面前的一眾文人,袁術地臉色陰沉,壓低的聲音里透著一股血腥氣,眼神里的凶光讓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他們都是心中不寒而栗,他們第一次看到袁術如此的神情。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袁術的凶名只是因為他始終和呂布一起共事才有地。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位出身南陽袁氏的將軍並不是易於之輩。

    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他們離開了,這些帝國地文人們將用他們的筆告訴遠離這里萬里之外的帝國人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龜茲郡,帝國軍將士全體陣亡的矮丘谷內,從烏壘城匆匆趕到的荀攸正和麾下的參謀們一起勘察著戰場遺留下來的痕跡,試圖尋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出來。

    在荀攸眼中,這處矮丘谷並不是很好的駐營地,不過考慮到西域多變的氣候,荀攸可以理解陣亡地潘鳳將部隊駐扎在這處背風地矮丘谷的初衷,只是他太過大意了,沒有想到在帝國軍重兵布防地龜茲郡居然有一支潛伏的敵軍。

    “按照慣例,應該有十五人以上的哨兵負責防御這處豁口,敵軍能夠全殲我們的人,說明我們的哨兵沒有及時預警,至少是被敵軍摸近了以後才被發現,導致全軍被堵在豁口內,只有用添油戰術和豁口外的敵人交戰。”荀攸身旁,十幾名參謀官仔細地測量了豁口甬道和戰場的痕跡以後,做出了總結。

    荀攸並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那處豁口,推演著當日的情景,夜晚,當帝國軍的哨兵發現那些夜襲的敵軍時,受到了突然的襲擊後已經晚了,這時敵軍的大股部隊已經封鎖了豁口,然後在豁口外的兩側布置了弓箭手,接著在正面只留出一小塊的空地給從豁口出來的帝國軍士兵戰斗,而他們則能從三個方向從容不迫地絞殺帝國軍,對于失去先手的帝國軍必須拼命地向前進攻以拓寬戰場,但是這一切都在敵軍的計算中,他們穩固地防守著留出給帝國軍的界線,以優勢兵力消耗帝國軍。

    這是一個狡猾的對手,荀攸走出了豁口,同時也停下了他的推演,不管如何潘鳳在這種不適合士兵快速反應的地形下駐軍,實在要為全軍覆沒負上很大的責任,可是現在潘鳳已經以身殉國,討論這些也毫無意義。而且荀攸也知道換了此時在西域的大多數軍官,在這次事發之前,遇到這樣背風的矮丘谷,多半會駐扎在其中,因為舒服,也不必擔心半夜突然刮起的大風,此前帝國軍太過順利,都讓中下級的軍官和參謀生出了懈怠心。

    “大人,其實若是當時潘鳳隊率選擇全軍退守谷內,或許能等到援軍…”勘察地形的一名帝國軍參謀在離開時忽然開口道,他實在覺得陣亡的二百五十名帝國軍人實在是不值。

    “退守谷內,同樣也會全軍覆沒,更不會有等到援軍的機會。”荀攸搖了搖頭,那處矮丘谷並不大,也沒有水源,若是選擇退守的話,敵軍只需要往豁口和谷內投擲柴草,用火攻就能以最小的代價全殲潘鳳他們,當時選擇全軍死戰的潘鳳是在最不利的情況下做了正確的決斷,實在是可惜了。前往延城的路上,荀攸臉上露出了幾分憂色,帝國軍並不懼怕強大的對手,可是現在他們遇到的敵人和以往都不同,不再是那些只會和帝國軍硬踫硬的平庸之人,也不再是連正面迎戰地勇氣都沒有的怯懦之人。而是集凶殘和狡猾于一身,最重要地是他相當地有耐性。躲藏在暗處,這是他唯一可怕的地方。

    盡管帝國軍在龜茲郡駐扎有重兵,可那也只是相對于周圍西域各國那孱弱的軍隊而言。實際上只有四萬不到地帝國正規軍用于進攻是綽綽有余,可若是說控制整個西域的疆域卻只是痴人說夢。帝國軍能做地只是駐守在各個要點,然後出動一定的騎兵部隊在廣袤的大漠里搜尋這個敵人,對于目前的局勢,荀攸並不看好,因為他不了解這個敵人的真正意圖。

    就在帝國軍大肆追捕昆提良和他地軍隊時。昆提良正躲在龜茲郡以西的烏孫國境內,雖然他成功地伏擊了一支漢軍。可是他受到地損失也不小,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他依然失去了兩百多名士兵,和漢軍幾乎是一比一的陣亡比率,這讓他對漢軍的戰力不敢掉以輕心,同時他也知道漢軍是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出動人馬搜尋他的蹤跡,不過漢軍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行動,只要時間一長他們就會放棄這種徒勞地找尋。昆提良是個狡詐如狐,凶狠似狼的人。現在手下又有著一群野獸般的士兵。這讓他的野心不可遏制地膨脹起來,烏孫國雖然名為國家。可實際上卻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差不多,所謂的國王不過是烏孫國內勢力最強地部落頭領罷了,這一次漢軍西進,雖然也有過報復性地屠城,可實際上卻是以威懾為主,保持著克制,至少那些漢軍不殺女人孩子,只是將其作為俘虜帶回,低價賤賣給那些遷入的漢人,所以烏孫人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抵抗漢軍。

    對昆提良來說,得到那些漢軍地衣甲真正的作用在于能夠挑起烏孫人對漢軍的憤怒,讓他們去和漢軍死拼,打亂漢軍的布置,這樣他就可以趁亂獲取好處。

    騎在馬上,看向遠處山腳下的牧場,昆提良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回頭看向了身旁穿著漢軍衣甲的副官道,“等會入夜以後,你帶人去那處牧場,想干什麼隨你便,只是記得放走幾個活口就行。”

    听著昆提良的話,副官的眼楮亮了起來,這一路上類似的事情他已經干了不少,想到前面正有不少的烏孫女人等著自己享用,他恨不得立刻就帶人過去。

    半個月後,和帝國軍接壤的烏孫境內,漢軍的暴行引起了烏孫人的恐慌和憤怒,一些逃出生天的烏孫人開始伏擊帝國軍的巡邏部隊,而同樣在憤怒中的帝國軍自然發動了大規模的反擊,于是原本一直保持著克制狀態的邊境線上,戰斗變得頻繁起來。

    這種異常的狀況很快就引起了荀攸的注意,而且烏孫國內傳出的消息也讓他確定有人在暗中搞鬼,試圖挑起帝國軍和西域各國的全面對抗。

    “公達,現在是誰在搞鬼已經不重要了。”石頭堡內,一直親自駐扎在前線的呂布看著荀攸,打斷了他對局勢的分析,“烏孫人竟然敢向我們進攻,殺害我們的士兵,他們唯一的下場就只有滅亡或者像北匈奴人一樣逃走。”

    烏孫人的進攻勢頭在邊境線上被遏制住了,因為呂布在短短的半個月里,帶領他的直屬騎兵部隊連續突襲了六處烏孫軍的營地,斬首兩千余級,這種血淋淋的殺戮讓烏孫人安分了下來,可是這只是暫時的,呂布只是因為後勤補給不足,才沒有深入烏孫國境內,一旦從高昌壁調撥的軍械物資到達,他就打算效仿當年霍去病故事,直搗烏孫王的老巢。

    看著目光冷酷的呂布,荀攸知道自己是勸不住他的,呂布本就是個輕易不會改變主意的人,這全天下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就是遠在萬里之外的天子,不過想到天子那同樣冷酷的心性,恐怕只要條件允許,會調動更多的軍隊把烏孫人鏟平,讓他們亡國滅種,不復存在。

    “既然將軍已經有了決斷,我也就不多言了,只是希望將軍能在袁將軍回來後,再行發動進攻。”荀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呂布等袁術從烏壘城回來,坐鎮龜茲郡一帶的防線,這樣他也放心得多。

    “我知道了。”呂布沒有拒絕荀攸的建議。這一次烏孫人是徹底激怒他了,因為那些該死地烏孫人居然在伏擊了帝國軍的士兵以後。還褻瀆他們地尸體,最重要的是那是當著他的面干地,一向有著親自帶親衛隊巡視邊境線的呂布在目睹了那些烏孫人對那些戰死地帝國軍士兵的尸體做的事情以後。就發誓一定要讓烏孫人付出代價。

    西域的局勢似乎一下子惡化了,即使烏孫王不想和帝國正面對抗。可是面對呂布那種咄咄逼人的姿態,他只有選擇應戰,于是烏孫國內,所有能上馬地男人都被集中了起來,在呂布展開進攻以前。烏孫王主動進攻了,可是擁有近十萬兵力的他依然不敢分兵。而是集中兵力進攻石頭堡,打算把先殺了呂布這個魔王。

    石頭堡,帝國在龜茲郡修建地最大的軍事堡壘,可以駐扎騎兵三個旅,包括各種輔助兵員,當烏孫王集結大軍,越過邊境線的時候,呂布和荀攸便得到了消息,不過兩人都沒有調集附近軍隊的意思,現在維持整條防線的完整是最重要的。而且以石頭堡的堅固。烏孫人想要正面攻破是根本不可能,更何況呂布根本看不起烏孫人所謂的十萬大軍。這十萬人里真正的騎兵能有三萬就不錯了,剩下的不過是從各部強行征募地奴隸兵而已,除了一匹馬和簡陋地弓箭以外,這些人恐怕連像樣的兵器都不會有。

    荀攸也同樣並不擔心烏孫人地進攻,以帝國軍現在的素質,他們便是號稱三十萬人,也不會對士氣造成任何影響,而且以烏孫人的國力,這十萬大軍也撐不起多長時間,不過倒是要防止他們派兵去抄掠四方。

    站在石頭堡的城牆上,看著遠處摧城欲壓,看上去氣勢洶洶的十萬大軍,呂布卻是一臉的輕蔑,朝身旁守備的帝國軍士兵高聲道,“這些烏孫人不過是些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且待我出城取了那先鋒軍將領的首級。”說罷卻是昂首闊步下了城牆。

    呂布從來都是個強悍的人,烏孫王這次主動聚眾來攻,正合了他的心意,對他來說,倒是省了不少趕路的力氣。

    石頭堡門前廣場內,呂布看著準備出擊的一千二百五十名帝國軍士兵,眼里滿是自傲,這些人里,有漢人,也有原來的匈奴人,烏丸人,鮮卑人和羌人,全都是他在並州的時候,從眾多的士兵里一個一個挑選進自己的直屬騎兵隊的,每個人都隨著他在草原上橫行無忌,殺人無數,打得那些游牧民族個個畏之如鬼神,今天他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烏孫人,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鐵騎。

    “全軍上馬,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呂布騎在赤菟上,提著方天畫戟,高聲吼道,他是個為戰而生的人,現在能夠做一個純粹武人的他很幸福。

    在呂布的吼聲里,一千二百五十名帝國軍士兵翻身上馬,隨著呂布沖出了打開的石頭堡大門,這些被稱為並州狼騎的帝國軍士兵此時腦子里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跟著呂布去殺光視線所及的每一個烏孫人。

    城牆上,看著出擊的呂布,荀攸突然間有些明白天子為什麼把這麼一個人派到西域的邊境,因為這個男人的血管里流淌的是火焰,他所渴望的只有戰爭,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那些西域人畏懼,害怕,也只有這樣的人才不會在乎什麼虛名,呂布是和段一樣的將軍,他們會為了勝利殺無數的人,因為在他們眼中,只有成為死人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一直以來,帝國軍中,軍官和參謀們在戰時所穿的盔甲都是一個樣式,只有通過胸甲上的軍徽才能辨認,但是像呂布這樣的帝國軍中的猛將卻往往會穿著天子所賜的盔甲,沖殺在戰場上,以激勵帝國軍的士兵們。

    騎著赤菟的呂布穿著的便是一身濯銀的獸吞連環鎧,顯得凶戾而威武,烏孫人的前鋒根本沒有想到石頭堡里的漢軍竟然主動出城,而且對他們發起沖鋒。

    看著狂飆而來的漢軍騎兵,烏孫人的前鋒軍很快嚎叫著策馬迎了上去,雖然漢軍騎兵地赫赫威名早已如雷貫耳。可是對于這些也算是烏孫人中精銳的前鋒軍士兵來說,身後便是十萬大軍。對上這些不知死活,出城而戰地漢軍騎兵,有什麼好怕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啊!”石頭堡內。看著主動迎敵地烏孫人的前鋒軍,荀攸發出了感嘆。呂布這一手訓練地直屬騎兵隊,在整個帝國軍中是僅次于天子身邊近衛軍的強兵,遍數其余各軍,沒人敢和呂布比騎兵戰的,就算是遠赴羅馬的曹操也承認。帝國軍中,呂布馬戰無雙。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他是擋不住呂布地突破的,由此可見呂布統帥騎兵地能力。

    兩支同時沖鋒的騎兵,之間的距離只不過是幾次呼吸的事情,呂布身後的帝國軍士兵們手中的軍刀在疾馳的風中,劈出了一道道致命的彎弧,伴隨著兩軍騎兵的交鋒是一顆顆沖天而起的人頭和一排排地刀浪,跟著呂布縱橫草原地帝國軍士兵們每一個人的馬上刀術都是用鮮血和人命練就地。

    烏孫人的前鋒軍,武備並不算太差,至少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把鐵制的彎刀。只不過長度卻只有帝國軍士兵們手中軍刀的一半多而已。在這種騎兵戰里,就算是一寸的距離就足以注定生死。更何況沒有馬鐙的烏孫人本就不擅長馬上交戰,不過是憑著一股血勇和無知者的蠻武在作戰而已。

    騎著高出普通戰馬一個多馬頭的赤菟,揮舞著方天畫戟沖鋒的呂布宛如魔神一般,沒有一個烏孫人是他的一合之敵,從天空俯瞰,身先士卒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人肆無忌憚地沖殺進了烏孫人中,在他身後則是滾滾的黑色鐵流隨著他殺出的通道,吞噬著一片接著一片的烏孫人,他們所過之處,只有一片泛紅的赤潮。

    呂布帶領騎兵沖陣的恐怖展現無疑,沒有人能比他更強,除非帝國軍其他的猛將如關羽,張飛,趙雲,典韋,許褚他們一起帶兵沖陣,才能營造出如此可怕的氣勢。

    揮舞著方天畫戟的呂布,眼楮已經變成了赤色,原本銀白色的盔甲上像是被血洗了一遍一樣,而他身後的帝國軍士兵們也是如此,黑色的輕騎兵盔甲上泛著暗紅色,上面猶自滴著血,隨著奔騰的戰馬飛濺在風中,帶起一陣血色的霧氣,猶如赤潮一般。僅僅是短短的片刻,呂布便帶著帝國軍將烏孫人的前鋒鑿穿,豎看過去,就像是一個人被腰斬一樣,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只有一地的尸體。

    僅僅是一陣沖陣,烏孫人的前鋒就被徹底擊垮了,這時呂布只需要再來一次沖鋒,就能驅趕著這些被嚇壞了的烏孫人,像攆兔子一樣追逐他們,在他們身後的大軍趕到之前,把他們殺得七零八落。

    可呂布是戰神,至少在西域的戰場上,他是帝國軍的戰神,他是不會對這些小卒有什麼興趣的,騎著赤菟的他停在周圍一圈敵軍騎兵的尸體中央,看著前方遠處烏孫人大軍本陣里的大旗,舔舐著嘴角猶自溫熱的血液,露出了近乎瘋狂的笑意,他想起了當年冠軍侯霍去病,每戰都是以少勝多,那麼他也一樣,而且他要比霍去病更強。

    呂布有著值得自傲的資本,整個帝國軍中,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帶領精銳騎兵,因為他有著近乎異常敏銳的戰場直覺,對他而言面前的十萬大軍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他看到的只是烏孫王所在的中軍兩萬人的部隊,而且隊形松散,只需要雷霆一擊,他就能殺到烏孫王面前,若烏孫王不是一個只會逃跑的懦夫,那麼他將割下他的人頭,創造自帝國開國以來最彪悍的戰績。

    “全軍進攻,隨我直取烏孫王人頭,以壯我帝國軍威。”呂布高聲吼叫著,讓身邊跟上的親兵吹響了全軍人字陣沖鋒的角聲。

    石頭堡內,拿著望遠鏡的荀攸看著出擊的帝國騎兵在擊潰烏孫人的前鋒軍後,不就地剿殺,而是在稍作休整後,就繼續朝前進攻時,臉色猛地變了,雖然他也看出了烏孫人十萬大軍隊形松垮,中軍至多只有兩萬人,可是換了他是絕不敢繼續朝前進攻的,擊潰烏孫人的前鋒已經足夠打擊烏孫人的士氣了,若是一旦陷在烏孫人的中軍,被兩翼的軍隊和圍,再想沖出來,損失必然慘重。

    看著帝國軍的騎兵呈現出人字形向烏孫人的中軍猛壓了上去,荀攸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接著他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下達了命令,除了剩下一千人的守軍,其余士兵全都上馬,隨時準備出城進攻烏孫人,救援己方的人馬。

    荀攸看著戰場,握著望遠鏡的手上青筋虯起,突突地跳著,顯得異常可怕,從呂布帶著帝國軍沖入烏孫人的中軍開始,他原本有些慌亂的心就靜了下來,居然生出了這一仗或許能贏下來也說不定的念頭,只要烏孫王被斬殺,或是中軍大旗被砍倒,都足以讓烏孫人的十萬大軍不戰自潰,到時候就是一場空前的大勝,就算是因此而封侯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里,饒是荀攸一向冷靜,也不由有些浮躁,不過最後他還是壓下了將全軍派出石頭堡,現在就參戰的念頭,而是選擇了最穩妥的做法,留下了後路。

    面對呂布和帝國軍的人字陣進攻,烏孫王顯然沒有料到,他一開始還以為裹著煙塵而來的帝國軍是自己的前鋒軍,直到帝國軍沖近以後,露出身上那被血染成暗紅的盔甲以後,才恍然驚覺,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烏孫人的中軍前鋒只是倉猝地射出了一波箭矢以後,就被帝國軍正面攻入,然後帝國軍原本的人字陣便成了錐形陣,勢如破竹地突入了烏孫人的中軍,向著中軍大旗所在殺了過去。

    烏孫王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若是現在逃跑的話,那麼全軍會立刻土崩瓦解,即使再聚合起來也沒了斗志,他如今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守住中軍,然後在兩翼的部隊過來之前,死死地擋住這支凶悍的漢軍騎兵,才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在烏孫王連聲的怒吼和咆哮聲里,原本慌亂的將領和士兵們穩了下來,接著在烏孫王的指揮下,開始在中軍前布下防線,然後派出了士兵去調集兩翼的部隊,打算殲滅掉闖入的漢軍騎兵。

    只不過烏孫人布下防線的速度原沒有呂布帶兵突破的速度快,已經殺紅了眼的呂布此時已經是見神殺神,無人可擋,這一路下來,不知道多少烏孫人中有名的勇士和將軍全都被他當成了無名小卒,成了他的戟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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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發表於 2010-12-16 18:36: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一.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

    人馬都被血澆透的帝國軍騎兵們跟著呂布殺入到了烏孫人中軍大旗所在,烏孫王布下的防線面對親自帶兵突陣的呂布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根本沒有人能阻擋他。

    當呂布騎著赤菟出現在烏孫王的視線中時,烏孫王便知道自己這一仗輸了,因為他沒有勇氣去和呂布作戰,他本部的幾位勇將,在呂布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無人是呂布手下的一合之將,而呂布身後跟著那些漢軍騎兵也如同惡魔一般恐怖。

    看著撥馬逃跑的烏孫王,呂布就像是盯上獵物的狼一樣,充血的雙瞳鎖死了烏孫王,接著策馬而出,手中的方天畫戟左挑右刺,將擋在自己面前的烏孫王親兵殺落馬下,此時他身邊只有百人不到的親兵,剩下的大隊人馬則是在烏孫人的中軍里橫沖直撞,將烏孫人的隊伍攪得七零八落,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擊。

    暴烈的赤菟嘶鳴著,馱著呂布竄入了烏孫人中軍大旗的護衛中,方天畫戟猛地揮出,那執旗的士兵甚至沒有看清面前的來人,便只覺得喉間一熱,一抹鮮血便已模糊了他的雙眼,接著他從馬上一頭栽了下去,那面象征著烏孫王的大旗也倒下了。

    石頭堡上,看著烏孫人的中軍里倒下的大旗,一向儒雅的荀攸像個瘋子般大喊了起來,“進攻,全軍出城。快!”呂布離開前,早已將兵權交給荀攸處置,因此他才能以參謀之職調動兵馬。此刻隨著他的命令,石頭堡內早就整裝待發的兩千多帝國軍騎兵順著打開地大門,瘋狂地沖了出去。

    原本烏孫人或許還有機會能挽回敗局。不過隨著中軍大旗的倒下,和荀攸及時下令出擊。這最後的機會也被斷送了,混亂地中軍和人心惶惶的兩翼在石頭堡內的帝國軍沖擊下,幾乎是不戰自潰,讓已經陷入苦戰地並州狼騎壓力驟然減輕,畢竟就算他們在勇猛但是面對數十倍的敵人。時間長了依然會難以支撐,不過局勢卻在他們正處于由盛轉衰時徹底奠定。兵敗如山倒地烏孫人成了任由他們宰割的潰兵。

    至于呂布,更是直接追著烏孫王猛追猛打,身邊只有區區百人不到的親兵,不過烏孫王也好不到那里去,整支大軍潰敗的他身邊只剩下三百多的親兵仍舊護著他匆忙在亂軍中逃走。

    將方天畫戟帶在馬鞍旁地環上,呂布撤出了自己使得的大黃弩,他雖然箭術驚人,不過卻始終不如大黃弩威力驚人,再加上他在並州被人稱為飛將,自然也是學李廣一般。馬上帶著一把大黃弩。專門用來射殺敵將。

    大黃弩在帝國軍中通常都是兩人合力使得步兵弩,也只有呂布這樣地猛將方能單人上弦。還是在疾馳的馬背上,看著被簇擁的烏孫王,呂布雙手持弩,卻是全憑雙腳踩鐙控馬,對著百余步外的烏孫王扣下了懸刀。

    一陣沉悶的弦響,烏黑的三稜破甲箭化作一道烏光,剎那間便掠過了百步的距離,將烏孫王身旁的一名親兵從馬上射了下來,此時呂布已是在上第二枚箭。

    連續七箭,烏孫王身邊的七名親兵都被呂布用大黃弩射殺,駭得無人再敢靠近烏孫王,這大黃弩射出的箭矢實在霸道,百余步地距離上,便是拿刀格擋,也會被撞下馬,在這種高速地奔馳里,一旦摔下馬也就離死不遠,更何況他們後面還追著呂布這個凶神。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烏孫王平時待之親厚地親兵也不敢以身阻擋大黃弩,最終呂布射出的第十三箭,命中了烏孫王,雖然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霸道的三稜破甲箭卻是擊碎了他的整塊肩胛骨,巨大的力量把他給撞下了馬。

    這百余步的距離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烏孫王剛從地上忍痛爬起來,呂布已是策馬殺到,手中的方天畫戟劃出了一道致命的圓弧,三名試圖救走烏孫王的親兵直接被他一戟給掃下了馬,看著呼嘯而來的方天畫戟,烏孫王右手揮刀,格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不過呂布這帶著赤菟沖鋒之力的一戟,又豈是普通人能接下的,再加上烏孫王早已受了重傷,雖然沒有直接被方天畫戟上的月牙割下頭顱,可是整個人卻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接著摔落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與大漢為敵者,這便是榜樣。”看著摔在地上的烏孫王,呂布想起那些被烏孫人用槍挑著的帝國軍士兵,卻是策動赤菟到了烏孫王面前,大喝間,一拎馬韁,赤菟人立而起,接著兩只碩大的馬蹄重重地踏在了烏孫王的身上,踩得烏孫王頭顱碎裂,橫死當場。

    那些烏孫王的親兵看著慘死的烏孫王,卻是被激起了血性,一個個紅了眼楮殺向呂布,渾然忘了他們和呂布之間的巨大差距。

    “我倒是忘了,你們這些蠻夷,不懂人言。”看著瘋狂沖來的烏孫人,呂布冷笑著,方天畫戟再次刺出,而他身後的親兵隊也迎住了這些烏孫王的親兵。

    此時整個戰場已經徹底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奪路而逃的烏孫人,近三千多的帝國軍騎兵肆無忌憚地沖殺著已經潰敗的烏孫人,抓起了俘虜。

    半個時辰後,整個戰場已經沉寂了下來,呂布原本的白色大氅如今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整個人更是透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他身邊的親兵隊也是一樣,原本近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了五十人不到。

    此時的呂布,眼中的血色已經褪去,這一戰他雖然贏了,可是隨他出陣的並州狼騎卻是死傷慘重,完好地活下來的不到七百人,另外五百人則永遠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將軍,我軍一共俘虜兩萬余人,要如何處置。”荀攸看著沒有喜悅之情的呂布,開口問道,烏孫人的十萬大軍崩潰後,有兩萬人來不及逃走,最後成了俘虜。

    “全部坑殺。”看著荀攸,呂布最後臉色猙獰地吐出了這四個字,他要給這一戰里死去的部下報仇,這兩萬烏孫人,他一個俘虜也不要。

    “將軍,這樣做?”听著呂布坑殺的命令,荀攸猶豫了一下,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勸阻的話,只是道,“我知道了,我會辦妥的。”對荀攸來說,目前的局勢養著那麼多俘虜並不合適。

    那些逃不走的烏孫人不知道漢軍會如何處置自己,只是膽戰心驚地被驅趕著關押了起來,同時還有兩千余人被帝國軍押著在戰場旁挖起了大坑,他們還以為漢軍是要掩埋尸體。

    到入夜時分,被帝國軍騎兵直接斬殺的六千余烏孫人被拋進了挖好的大坑,然後帝國軍開始驅趕兩萬余俘虜進入大坑。此時那些烏孫人才意識到漢軍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可是卻為時已晚,他們試圖反抗,可是在帝國軍的弩箭和騎兵沖殺下,還是被趕入了大坑。

    被捆住手腳的烏孫人試圖爬出坑,可是迎接他們的只是帝國軍士兵鏟下的沙土,一個時辰後,原本充滿哀嚎的坑內再沒有一點聲音,一切都被沙土所掩埋。

    荀攸看著沉默著撤回石頭堡的帝國軍士兵,心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萬青壯被坑殺,足以讓烏孫人元氣大傷,自從來了西域以後,他似乎也變得冷血了。

    “對于畜牲,是不需要講仁慈的。”呂布走到了荀攸身邊,看著這個平時溫和儒雅的參謀長開口道,“就好比狗咬了人,人不會咬回來,更不會去跟它講什麼仁恕道理,而是會直接打殺。”

    “今後,都不留活口嗎?”看著呂布,荀攸過了一會兒才反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呂布沉吟了一下後道,“不管是匈奴人還是烏丸人,羌人,總歸與我們有相像之處,至少都是黑發黃膚,可是這些西域蠻夷,或金發,或紅發,或藍眼,和我們截然不同。”

    荀攸沒有回答,他知道呂布說得對,這些西域人長相和漢人完全不同,即使想漢化他們也是不能,長相的不同必然會讓他們生出異心,帝國從南到北,雖然人們長相有些差別,可都是黑發黃膚,同宗同祖,彼此也都是自認炎黃貴冑,華夏苗裔。

    若要漢化這些西域人,就得先把他們殺到不足以在西域威脅到漢人的血脈傳承,這樣幾代之後,剩下的少量西域人也就融入了漢人血脈中。

    “飲不盡的杯中酒,唱不完的別離歌。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看著大漠入夜時如同燃燒的落日夕照,想到那些陣亡的部下,荀攸忍不住心頭涌上了一股蒼涼悲意,低聲吟道。

    “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听著荀攸的低吟,呂布也不由有些失神,在這狼心狗行之輩環伺的西域,帝國軍還要付出多少忠勇的士兵性命,才能殺光那些仇寇,給後世子孫一個平和安定的西域。

    “公達,去陪我去喝一杯。”呂布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只要西域各國一天不除,他就會繼續殺下去,直到他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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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九十二.倭奴運輸線

    烏孫人的慘敗,再一次讓西域各國震動,尤其是陣斬烏孫王,坑殺兩萬降卒的呂布更是成了在西域能止小兒夜啼的魔王,烏孫人中不知有多少人在家中扎了草人,上書呂布名諱,以箭射之泄憤。

    西域都護府治所,烏壘城內,接到荀攸送來的捷報,早已是群情振奮,若不是物資跟不上,段甚至打算再發動一次對烏孫人的長距離奔襲,徹底滅了烏孫人,烏孫北接草原,鮮卑人被帝國軍擊垮以後,草原上便進入了群雄並起的時代,而其中烏孫人則有機會成為新的霸主,就算沒有西域的事情,帝國軍也遲早會對他們動手。

    由于同時要顧及帝國在西域的建設,段只能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讓烏孫人內部解決烏孫王死後的權力繼承問題,讓他們得以在混亂時沒有受到帝國軍的打擊。不過饒是如此,原本在西域勢力堪稱最強的烏孫人也就此一蹶不振,新任的烏孫王倒是個明白人,一上台便立刻送了一封言辭卑讓謙恭的乞降書,同時準備了大批的牛羊畜牲一同送到了烏壘城。

    段雖然一向主張強硬,可這並不代表他是那種只知道打仗的武夫,至少烏孫人現在服軟,對帝國來說也是一個機會,目前對帝國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西域的控制區經營得固若金湯,同時全面向西域遷徙漢民,就地囤積物資,等到時機成熟再一舉把剩下的其他幾個小國滅了。所以他很大方地收下了烏孫王送來的牛羊馬匹,然後把烏孫王地降書送去了雒陽。然後讓帝國軍在邊境線上暫時不要主動進攻。

    烏孫人失敗得如此之快,是一心想要挑起戰爭的昆提良所始料不及的,不僅是他,西域的其他國家也都沒想到一向號稱西域豪強的烏孫人居然就這麼給漢軍打得連半點顏面都不剩,于是一時間人人自危,沒人再有繼續抵抗漢軍的勇氣,當新任烏孫王向漢軍乞降後,其余的國家也都是紛紛送上降書。沒人再想和漢軍打下去,現在的漢軍以騎兵為主,兵利馬快不說,更重要地是已經在西域扎下了根,他們國小民寡,如何經得起消耗,尤其是呂布一千破十萬,更是嚇得他們破了膽。

    昭武五年夏末,西域的平叛戰爭隨著烏孫人在石頭堡一役的慘敗而落幕。帝國軍因為後續物資的補給不足而暫時停止了攻勢,而乞降的西域各國則是焦急地等待著大漢天子的決定,漢軍雖然現在安靜了下來,可是只要他們的天子一聲令下。這些可怕的漢軍會隨時向他們開戰,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秋初,劉宏得到了段派人送過來地西域各國乞降書,當時他正在內閣省和帝國的官僚們商量著黃河改道的工程,被他派出去兩年多的司馬防和楊彪等一干少壯派幕僚和帝國大學地水利學者幾乎走遍了半個帝國,對涉及到黃河改道以後的益州,涼州。並州,幽州都做了詳實而細致的考察,確立了整個工程的改道路線,只不過這個工程所涉及的經費實在過于龐大,保守估算在大運河造價的三倍以上。

    對于內閣省的宰相和其他地帝國官僚們來說。他們雖然知道黃河改道是利在千秋的工程,不過對于目前的帝國而言,黃河改道工程並沒有太大的收益,尤其是目前帝國正在西域進行一場戰爭的情況下,要花如此高昂地代價去進行黃河改道工程實在是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所以對劉宏來說,西域各國的主動乞降,也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文若,你怎麼看?”御書房內,劉宏將最後一封乞降書交給荀以後。關于呂布坑殺降卒的事情。對他來說,死去的那些烏孫人只不過是數字而已。而且現在帝國國內對于這種殺降行為也不再抵觸,至少不少儒生也開始高聲叫著要對那些西域蠻夷不教而誅,便是連教化也不提了。

    “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荀倒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放下手里西域各國的乞降書後,講了一段劉宏所著文集上六國論開篇的一段話,當初劉宏為了控制帝國的學術界,沒有少把後世大儒的一些著述歸于自己名下,通過這種手段劉宏在帝國那些知名學者里聲望極高,但是他的這些文章卻極少印刷出版,主要是在帝國學術界的高層傳播,然後通過鄭玄,陳等人再輻射到帝國各地。

    “西域各國比之六國,可是差得多了,現在既然他們要賄賂帝國,這種飲鴆止渴之舉,陛下自該允許。”荀侃侃而道,全沒有少年地浮躁,反倒是透著一股沉穩。

    “飲鴆止渴,倒是形容得貼切。”劉宏笑了起來,西域各國要乞降,自然要付出些代價,只要不涉及到他們地底線,他們就會心甘情願地來換取虛假的和平。

    “文若,你去查下,當年匈奴人在西域各國所收地稅賦,便按照那個稅賦,作為西域各國日後歲幣的定額。”和前代帝國天子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來自後世的劉宏根本不在乎什麼虛名,當年帝國和北匈奴爭霸西域的時候,幫西域各國趕走了橫征暴斂的北匈奴,卻因為什麼天朝上國的禮儀,而只是象征性地收些西域各國的土產,倒是把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給慣壞了,現在換了他做主,自然是要連本帶利地逃回來。

    听到劉宏口中的歲幣之語,荀只是一愣之後,便立刻明白過來,當即記了下來,打算好好查詢一番檔案,要把這歲幣的定額弄得讓西域各國人人難受卻又不致于反抗。

    荀走後,劉宏看著御書房內掛著那幅世界地圖,目光落在了和帝國東北接壤的高句麗。三韓等國,既然要征收歲幣,那這些地方就一起征收,沒道理厚此薄彼,積少成多,對帝國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劉宏並不喜歡舊有地朝貢制度,因為帝國太過慷慨,賞賜遠遠超過了朝貢。這是種很不好的習慣,他決定改掉,用征收來的歲幣充作軍費,這才是帝國要建立的新秩序。

    三天後,劉宏召開了大朝會,向帝國的官僚們象征性地征詢是否要接受西域各國的乞降,對于有著利益在西域的官僚集團來說,雖然都很想一次性解決那些西域蠻夷的問題,不過他們也知道劉宏是不打算繼續打下去了。而且從形勢上來說,帝國軍在西域地軍力仍舊不足,再加上他們也需要從絲綢之路上賺取貿易利潤,于是在一番形式上的爭論以後。同意了接受西域各國的乞降,當然放在過去會被認為是有損天子顏面的歲幣也被通過了。

    實際上一直以來,劉宏眼中不平衡的朝貢制度其實都是過去那些慷慨大方的皇帝造成的,就好比光武皇帝的時候,倭人遣使覲見,因為國家窮僻,送上的貢品是本國地國人。以作為奴隸進獻,當時的光武皇帝便回賜了大筆的賞賜,由此可見一斑。

    所以當劉宏提出要對帝國朝貢體系內的國家征收歲幣時,帝國地官僚們都沒有反對,十余年的統治。不但樹立了劉宏絕對的權威,也讓他早就把中樞政權改造成了他想要的局面,現在既然他本人都不在意,那些帝國的官僚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在冬季之前,劉宏的旨意被送到了西域,對于段和帝國軍的軍人們來說,每年能夠得到歲幣地五成充作軍費實在是件很好的事情,而剩余的五成歲幣則將用來招攬帝國國內的窮人來西域落戶。

    很顯然,西域各國並沒有作戰的勇氣,面對著比起匈奴人統治時還要略多地歲幣。各國都是咬牙接受了。反正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付些財物就當是花錢買太平。要是漢軍打過來,他們將一無所有。

    帝國和西域各國的停戰,讓試圖攪亂局勢,混水摸魚的昆提良失去了機會,他不得不帶著自己的部下,取道烏孫折回大宛,騰出手的漢軍在控制區內加強了巡邏,那些開墾民團也在所屬的農場和莊園加強了戒備,他實在是沒膽子再去惹事。

    昆提良自以為只要自己回到大宛,那麼便可以高枕無憂,不過他並不知道,對于帝國軍來說,他們比普通人更加記仇,他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當西域局勢趨向平復的時候,密諜司訓練的大批西域本地人被派往了各國,打探消息,不管花多少精力和時間,帝國軍都要把殺害帝國軍士兵地凶手找出來,李儒這個密諜司在西域地情報頭子更是親自出馬。

    當西域的戰爭從明走向暗地時候,雒陽的各大報社開始按照劉宏的意思,在國內鼓勵窮苦的百姓前往帝國在西域的控制區,加入帝國軍直屬的農場,為帝國戍守西域。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宣傳文章,實際上真正吸引帝國國內青壯男子前去西域的還是劉宏開出的優厚條件,凡加入帝國軍直屬的農場,每人得田地五十畝,各種稅全部折成糧食,十稅三,剩余的歸自己,免除各種外地徭役,只需要承擔本地的道路和水利等建設,同時參加一定的軍事訓練,另外單身男子,帝國負責解決其配偶問題,每生一個孩子,帝國額外發放補貼。

    劉宏的政策很簡單,一方面鼓勵帝國國內的年輕男子去西域,同時利用從西域各國得到的歲幣購買他們的女子給遷入的帝國男子做配偶,然後鼓勵生育,等到時機成熟再輔以戰爭,總之在他有生之年,他要看到西域徹底變成漢人的天下。

    對于帝國國內,人口稠密地區的窮苦人家的青壯男子而言,去西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而且也不用擔心因為窮而娶不到老婆和養不活孩子,更何況如今帝國軍在西域威名赫赫,再加上對劉宏的崇信,昭武五年的冬天。不少帝國地青壯男子都是去了本地所在的折沖府,應征前往西域的第一批名額。

    劉宏登基後的十余年里,由于施政得當,再加上重視農業,所以帝國的人口一直都在增長著,可以說對劉宏來說,國內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口問題,而且這種人口問題實際上表現在土地矛盾上。就算帝國的豪強們現在已經不能像過去那樣肆無忌憚地兼並土地,但是土地兼並始終存在著,只是速度變慢了很多,而且對于一些普通人家來說,往往一家都有兩三個兒子,到他們成人分家以後,原本的土地必然會分散,這樣地話幾代以後,仍舊會出現土地不夠使用的問題。

    歷代王朝。由盛而衰,政治腐敗固然是個原因,可是人口增長而帶來的土地矛盾也是一個原因,只不過腐敗的官僚加劇了王朝因此而覆滅的程度。

    要解決人口和土地的矛盾。要麼限制人口增長,或者減少人口數目,中國歷史上的王朝興替時人口銳減可以說就是以一種最極端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發展工商業,提高農業生產的效率,將農業人口轉為工商業人口,也是一種方法。可是這顯然不適合劉宏統治下地帝國,至少對劉宏來說,以帝國目前七千萬甚至更多的人口基數,破億只是遲早的事情,和工商業異常發達的南宋相比。目前帝國地南方並沒得到太好的開發,而且帝國的工商業進程不是他可以強行推動其速度的,只能循序漸進地發展,相比較而言,他更傾向用移民和擴張來解決這個問題。

    擴張才是解決人口和土地矛盾的唯一辦法,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說穿了就是爭奪生存空間,所謂的正義和邪惡也只是成王敗寇地把戲而已。劉宏早就把南洋和朝鮮半島以及日本列島化作了帝國日後的移民地區,只要遼東和南方的開發有了一定基礎,他就會開始向以上地區移民,總之在這個時代。最大限度的跑馬圈地才是正確的選擇。他只要保證帝國一直以來核心區域如中原和關西一帶地城市化和工商業化以及技術進步就行了,至于目前帝國以外地區。先把地方佔下,然後再慢慢發展不遲。

    當西域問題暫時性解決以後,劉宏決定先把日本列島納入帝國的行政版圖,說得確切一點,他是對日本列島上的人口資源感興趣,黃河改道工程需要大批的勞工,不過眼下帝國正處于發展期,國內寶貴的人力資源應該用在發展農業和工商業上面。

    自從鮮卑人被擊敗以後,帝國遼東以北的國家和政權都向帝國表示了服從,而且對劉宏來說,像高句麗這樣在朝鮮半島還算富裕的國家,當然是先收歲幣,等壓榨得差不多了再打不遲,至于日本列島上的倭人,那地方現在還是小國林立,窮得只有人,自然是上好的奴隸來源地,而且日本列島上的抵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昭武五年地冬天,樞密院就因為劉宏一時興起,全都開始轉向對倭人地征服計劃,而日本列島這個名字也被劉宏正式改為瀛洲,作為帝國第十四個正式的行政監察區。

    對著地圖,劉宏輕輕地用筆一劃,日本列島就成了帝國地疆域,當然劉宏對此認為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不說全世界,至少整個亞洲都該是帝國的領土,而日本列島,當然今後應該改稱瀛洲,這地方只要把原來居住的倭人全都清洗掉,還是很適合漢人居住的。

    樞密院里,對帝國軍的參謀們來說,瀛洲無疑是陌生的,手頭僅有的資料也只是顯示整個瀛洲目前正處于小國林立的分裂狀態中,至于光武皇帝時代前來進貢的倭奴國早已覆滅,目前唯一可以明確的就是瀛洲上目前最大的一股勢力是邪馬台國,而這些資料還是密諜司在高句麗的探子送回來的,整個瀛洲的人口估計在百萬左右,適合做奴隸的青壯少說也有個三四十萬,雖然僅僅是寥寥無幾的一些資料,不過也足夠讓帝國軍的參謀們制定一個大體的計劃。

    對于帝國軍的參謀們來說,對付倭人,只需要三個騎兵旅,就可以橫掃整個瀛洲,真正的困難在海上的運輸線,如果要大量抓捕倭人作為奴隸運回帝國,那麼帝國首先要在朝鮮半島的幾處海岸要地建立港口,作為中轉,畢竟直接從朝鮮半島走陸路進入帝國,耗時長久不說,還會增加無謂的浪費。

    很快,樞密院的帝國軍參謀們就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認為應該先通過政治手段,讓高句麗和三韓主動幫帝國在朝鮮半島修建港口,建立一條穩定的瀛洲到幽州的近海航線,以方便日後運送倭奴,從幽州上岸,走帝國修建的官道那運輸速度可要快得多。

    看著手里的整份計劃書,劉宏皺了皺眉,通過政治手段逼迫高句麗和三韓的話,那麼他就必須在歲幣上有所讓步,不過和日後總的利益相比,這點讓步也不算什麼。

    劉宏的手指順著帝國幽州的近海,一路劃過了朝鮮半島,直達瀛洲以後,決定還是先把那上面的倭人清干淨再說,和倭人相比而言,高句麗和三韓不過是臥榻之側的小蟲而已,隨時可以碾死,而倭人倒像是蟑螂一樣,生命力頑強,還是及早除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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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九十三.高句麗和三韓

    高句麗王宮,樂聲齊作,高句麗王伯固看著坐在右首上側的大漢使節,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端倪來,不過可惜的是,前來的大漢使節似乎只是專注地看著跳舞的宮女。

    伯固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大漢自從如今的天子登基以來,一改先前孝桓皇帝時期的頹勢,霸武強兵,稱霸草原的鮮卑人不過幾年間就敗亡了,每次想到高句麗曾在孝桓皇帝時候也跟著鮮卑人抄掠大漢的邊郡,伯固就感到心驚肉跳,誰知道大漢天子哪天想起這事,遼東的大漢鐵騎就會跨過邊境線,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作為帝國使節出使高句麗的耿臨看了眼神情猶豫的高句麗王伯固,心里知道這個有些膽怯的高句麗王一定是在猜測著自己的來意,不過他一點也不急,現在遼東地方上駐扎的羽林軍團和折沖府的士兵足夠橫掃高句麗了。

    曲終舞罷,伯固揮了揮手,撤去了歌舞,只是留下了十名王宮里上等的歌伎,朝耿臨道,“耿公,不知可有中意的人選侍寢。”這些歌伎都是高句麗國內正值妙齡的少女,原本伯固是想自己享用的,但是現在他只有忍痛割愛。拿來討好耿臨。

    “大王客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耿臨一笑,隨手點了十名歌伎里最漂亮地兩人道,卻是讓伯固心里稍許有些放松些。

    “都退下。”看到耿臨看了一眼四周地侍衛,伯固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位大漢的使節怕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

    “大王,這?”作陪的幾名高句麗大臣,有些遲疑,畢竟大漢使節一向名聲彪悍在外,尤其是強悍時期的使節,便是直接在敵國王宮斬殺國王的例子也有不少。而現在他們眼前的這位耿恭,在孝桓皇帝時代,就是玄菟郡的郡守,不但有治理之才。上陣打仗也是一個猛人。如今大漢的國勢只比過去更強,他們如何放心讓耿臨單獨留下。

    “全都退下,你們要抗命嗎?”伯固臉色一沉,雖然這幾個大臣都是他的心腹,可是現在他更害怕得罪耿臨這個大漢使節。

    在伯固的嚴令下,幾個心腹大臣最後還是退了出去,對此耿臨倒是始終平靜。對于這些高句麗大臣地忌憚,他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帝國太過強大,而當今天子一向又是以強悍威震列國,十二歲登基便鏟除宦官。親自執掌朝政,十三年間滅鮮卑,破西域,這份武功怕是只有孝武皇帝能比,而且更重要的是天子如今只有二十五歲,誰知道大漢以後還要破滅多少國家,開拓多少疆域。

    等到幾個大臣出去以後,伯固才笑著朝耿臨道,“耿公,不知有何事要與本王商量。若是有用得著本王的地方。盡管開

    “歲幣一事,想必大王也知道。不知有沒有什麼想法?”耿臨看著堆笑地伯固,直接了當地問道,這一次他來主要是為商議在高句麗以及三韓等地為帝國艦隊修建港口一事,雖然天子授權于他,可以適當減少歲幣以換取高句麗人的同意,不過他卻是要港口讓高句麗人來修,歲幣也一分不能少。

    看著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流露的耿臨,伯固只是猶豫了一下後便道,“耿公哪里的話,能向天朝納貢,是我高句麗的榮幸,本王樂意之至。”雖然心里對于交納的歲幣不滿,可是伯固哪敢講真話,如今遼東的大漢鐵騎便虎視眈眈地在側,他要是對歲幣有什麼想法,還不是自己找死。

    “如此甚好,等我回朝以後,必然向天子上稟大王對我大漢地忠心。”耿臨點了點頭,對于伯固的回答,他還算滿意,雖然高句麗要交納的歲幣是遼東以北各國中最多的,不過高句麗卻是帝國商人和遼東以北各國交易的集散地,高句麗就算交了歲幣,也不會虧太多。

    “這次我奉天子之命出使,除了歲幣一事外,主要是有一件事要大王幫忙?”耿臨說出了自己地來意,他現在已經能確定伯固並沒有和帝國對抗的勇氣,那麼讓他出錢出力為帝國艦隊修建港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耿公盡管吩咐,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之事,本王絕不推脫。”伯固听著耿臨的話,知道正事來了,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不過他那力所能及四字卻是出賣了他,至少耿臨就感覺不到一點誠意,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大漢周圍的小國有哪個是真心實意地侍奉帝國的,還不都是被帝國的軍威所懾,方才卑躬屈膝,願效犬馬之勞。

    “這事情對大王來說,並不算難辦,倭人數年不朝,藐視我大漢,天子震怒,決意興兵討伐,不過倭人之國遠在海上,我大漢艦船一路上需要有補給之所,所以想請大王在貴國的幾處海岸修建港口,以供我大漢艦船使用。”耿臨微笑著說出了帝國對高句麗的要求。

    伯固倒是沒有立刻回答,對他來說讓出幾處海岸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讓出錢出力來修建港口,這就讓他有些顧慮,可是若是不答應誰知道那用來征討倭人的大軍會不會開到高句麗來。

    “除了大王這里以外,三韓那里,我大漢也是要讓他們修建港口地,而且這港口修建以後,對大王來說也未必不是沒有好處。”看到伯固為難,耿臨知道事關重大,要他心甘情願地給帝國修建港口,就得給伯固看到點好處。

    伯固將信將疑地看向了耿臨,他倒是不太相信大漢能給他什麼好處,不過耿臨地話他還是要听的,若是真有些好處,他也落得大方給大漢修建港口。

    听著耿臨地解說,伯固明白了所謂的好處究竟是什麼了,敢情大漢需要奴隸,要抓倭人回去充當苦役,需要一條沿朝鮮半島直達幽州的海上交通線,當然這條航線也不止運輸奴隸的用處,也能用來發展海貿,對高句麗來說雖然不能染指那些港口的稅收,可是始終還是能從擴大的貿易規模里得到好處,而且大漢也願意從他們手里購買奴隸,畢竟走海運可比走陸路快得多。

    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伯固一口答應了下來,當然他本就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至少他是不敢主動和大漢對抗的,當然從三韓,東沃且等小國抓些人口當奴隸賣的膽子他還是有的,更何況耿臨的話里意思也暗示過了,港口修完以後,高句麗在朝鮮半島,想打誰就打誰,當然被人打了的話,大漢也不會干涉,不過抓到的男女奴隸要優先提供給大漢。

    三天後,高句麗和帝國簽訂了一份條約,自願獻上幾處荒涼的海岸地給帝國作為港口,同時願意自動納入玄菟郡的治下,這也是伯固自己打的小算盤,雖然耿臨說了,他在朝鮮半島跟其他國家打仗,不論勝敗,大漢都不會干涉,可他覺得還是找個靠山比較好,現在的大漢如日中天,兵威赫赫,就算用嚇的,也能嚇住一些人。

    對于伯固的心思,耿臨多少猜得到,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既然人家願意自動歸入玄菟郡治下,他沒理由反對,而且以後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高句麗吞並掉。

    和高句麗人談妥以後,耿臨接下來要找的便是三韓,三韓雖然分為馬韓,辰韓,牟韓,可是名義上卻歸于辰韓王治下,而辰韓從某種意義上和帝國多少有些關系,因為辰韓的祖先是秦末從帝國逃過去的秦人,雖然幾百年下來,血脈已經淡薄了,可是卻是個很好地將三韓納入帝國版圖的藉口。

    對于耿臨的到來,辰韓王並不意外,自從高句麗公布了和大漢簽訂的條約,歸入玄菟郡治下,他就知道大漢遲早會找上三韓,既然連高句麗都不敢有半點聲音,他這個名義上的三韓共主自然不會做出頭鳥,于是耿臨的條件他一條不差地全答應了下來,反正三韓上下大大小小的百余個國家,他又支使不了幾個,到時那些國家不肯出錢出力,大漢也不能怪到他頭上去,總之辰韓王的算盤打得很精。

    辰韓王的小聰明當然瞞不過耿臨,更何況還有陪同耿臨前來的高句麗官吏早就把三韓的事情都抖落了出來,對高句麗來說,三韓是塊肥肉,只不過這塊肥肉太大,他們吞不下,而且沒有大漢的同意,他們也不敢在朝鮮半島明目張膽地擴張,到時候要是給大漢誤會了的話,那就是樂極生悲了。所以得到耿臨的暗示後,伯固很是積極地派人隨同耿臨前往三韓,雖然美其名曰是為耿臨介紹三韓的情形,以免三韓欺騙大漢,但實際上卻是想讓耿臨認為三韓是不服王華的叛逆加蠻夷,讓大漢出兵征討三韓。到時高句麗自然能舉兵跟在大漢身後撈點好處,而且也夠安全。

    不過辰韓王也不是省油的燈,高句麗人的心思他清楚得很,于是在迎接耿臨的時候,當著隨行的高句麗人的面,數落高句麗的不臣之心,也是使勁地給高句麗身上潑髒水,結果就在辰韓王的王宮里,高句麗人和三韓人上演了一出罵戰,耿臨徹底成了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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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7:0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四.脫衣服吧!

    夜色深沉,辰韓王宮外的驛站里,耿臨跪坐著,手指不停敲擊著桌面,白天的那場鬧劇最後以辰韓王下令驅趕高麗人告終,相比敷衍了事的三韓人,高句麗人目前更適合成為帝國在朝鮮半島的代理人。

    作為曾經的玄菟郡太守,出身名門的耿臨自然明白帝國要征服整個朝鮮半島的困難在于高句麗和三韓等地多山林,補給不易,而且如東且沃,挹婁等當地土著彪悍難制,因此在朝鮮半島開闢一條通往幽州的航道就顯得至關重要,同時利用朝鮮半島上各國之間的矛盾使其互相損耗也是必要的手段。

    耿臨在辰韓只是停留了數日後便離開折返了樂浪郡,準備向朝廷建議,必要時對三韓施以武力,從幽州通往朝鮮半島的航道,三韓所佔據的位置首當其沖,若是三韓的港口不能建成,高句麗那里修好了也用不上。

    昭武六年,開春時,劉宏得到了耿臨送來的奏折,他認為帝國可以調動一個軍團在樂浪郡集結,給三韓人點壓力。

    放下手里的奏折,劉宏的眉頭皺緊了,一直以來他不願意對朝鮮半島動手,便是因為補給不易,三韓和高句麗這些地方多山林,而且道路難以通行,帝國軍的後勤補給將以人力為主,其損耗將數倍以增加,出動一個軍團,起碼需要三個軍團的民夫為其運輸。“去樞密院。”劉宏沉吟了一下。決定親自去一趟樞密院,目前帝國在西域地戰事已大體平復,絲綢之路也開始恢復商貿往來,至于中南半島和南亞次大陸,帝國也正在陸續調撥部隊前往。朝鮮半島上他暫時還不想進行大規模的軍事活動。

    荀並不知道劉宏的心思,還以為幽州那邊出了大事,不過他也不敢隨意詢問,而且軍事也實在不是他所擅長的,盡管他被帝國不少官僚稱為王佐之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才能更加傾向于行政方面。

    樞密院,雖然是帝國最高地軍事機構,但是實際上真正掌握實權的是其下屬的參謀院,那些少壯派的帝國軍參謀分屬于戰略,監察。軍械,訓練等各個部門,管理著龐大的帝國軍。自從曹操離開以後,劉宏就將戲志才和陳宮還有荀攸等人調了回來。

    半個時辰後。南宮的樞密院里,那些年青的參謀們開始忙碌了起來,他們調集著有關朝鮮半島的各種情報,以供劉宏查閱。

    可以說讓劉宏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在這個時代打造了一支超越時代千年的軍隊,在軍事情報方面,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國家能和帝國相比。

    樞密院地白虎節堂內,巨大的沙盤被擺了出來。這十三年里,帝國軍一直都在完備周圍各國的地形沙盤,而鮮卑人覆滅以後,朝鮮半島和西域就同時作為帝國軍重點攻略的兩端,密諜司地探子和化裝成商人的帝國軍參謀在高句麗和三韓等地測繪地圖。基本上制作的沙盤已經算得上很詳細了。

    看著巨大的朝鮮半島沙盤,劉宏手中的軍刀朝樂浪郡虛劃到三韓後道,“目前樂浪郡的人口不足三十萬,就算朕免去樂浪郡的稅賦,全部轉為此次作戰物資,恐怕也只夠出動半個軍團作戰,朕現在只想知道,憑借半個軍團,能不能攻破辰韓人。”

    “陛下,三韓只是名義上統一在辰韓人治下。實際上那里大大小小百余個小國。辰韓人能夠真正用來作戰地部隊甚至不會超過兩萬人,帝國的半個軍團。足夠踏平辰韓人了。”回答的是荀攸,剛從西域調回的他堅信著帝國軍的武力。

    “你們打算怎麼打這一仗?”劉宏看向了荀攸,直接開口詢問道,他並不認為這一仗會像荀攸說得那麼簡單,三韓中,辰韓在朝鮮半島地最東端,若要進攻辰韓,首先就要通過馬韓和牟韓的地方,而且這些地區多山,並不像帝國軍過去的作戰目標,之間的運輸可以使用大規模的畜力,即使是西域,河西四郡之間有著馳道可以運送大批物資,出了玉門關,也有高昌壁等地作為物資的中轉站,在整個山西地區在恢復經濟以後,他更是下令涼州和河西四郡就地囤積了不少的後勤物資,另外西域此時的戈壁灘面積並不是太大,所謂的大漠在當時的意思只是指空曠地野地,所以帝國可以組織大規模地車隊運送物資,這才讓帝國軍得以在西域的平叛戰爭里不需要為物資發愁。而對于以山地為主地朝鮮半島,後勤補給才是帝國軍的軟肋。

    “陛下,此戰唯一的難處便在于補給不易,所以我軍要速戰速決,不可久戰。”很顯然,劉宏想到的問題,荀攸也早就想到了,他走到了沙盤前,沿著樂浪郡到辰韓的海岸線劃了個半圓後道,“臣以為,這一戰應以帝國艦隊運輸軍團直接走海路,登陸辰韓人的本土,在其集結兵力前,直接將其擊垮。”

    听著荀攸的建議,劉宏的目光一怔,接著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明明是他一手促成了帝國海軍的建立,可是到了真該使用海軍的時候,他卻反而沒想到。

    “建議不錯,不過你認為這有多大的把握。”劉宏沒有直接肯定荀攸的建議,雖然帝國出使羅馬的艦隊在南亞次大陸已經有過類似的登陸後作戰,不過從孫堅送回的奏折看,這不能完全算作一場登陸戰,在介入戰爭前,帝國軍起碼已經修養了兩個月,可以算作純粹的陸軍作戰。荀攸一下子被問住了,要說把握他實在難以保證,而這也可以視為他作為參謀地局限性。他固然可以提出計謀,可是讓他付諸實施,他卻沒有那份魄力。

    “這個計劃朕批準,但是你們必須制定出一份詳細的計劃給朕過目,另外朕現在授命樞密院擴大海軍編制。”劉宏決定開始專門為帝國建立一支海軍陸戰隊。實際上這件事情他早就該做了,可是卻直到被荀攸提醒他才想起來。

    劉宏離開了,現在的他已經不願太多地干涉到具體的軍務,作為一個帝王,若是事事親力親為,未必能有多大的成就,挖掘人才並人盡其用才是帝王至道,他只需要把握好整個帝國地大方向就行了。

    樞密院內,再次忙碌了起來,才剛回到雒陽的荀攸必須再一次離開。前往樂浪郡,他決定親自隨同帝國的艦隊出海,只有這樣他才有把握制定出有把握的作戰計劃。

    三天後,荀攸的宅院內。在已有些暖意的春風里,荀攸喝著荀親手所泡的青茶,不由感嘆自己也許又要有很長的日子不能再喝到這樣的好茶了。

    “公達,這一次去樂浪郡,你要多注意身體,大海可比西域的戈壁沙漠更加可怕啊!”荀往空了地茶盞里倒滿以後,朝輩份上是自己的佷子。但實際卻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荀攸道,荀氏一門中他唯一能談得來的就只有荀攸而已。

    “我知道了,叔叔。”荀攸依然保持著禮數,荀氏地家風如此,而他又是一個恪守規矩的人。雖然荀攸數次讓他直接稱呼他的表字即可,但他依然如故。

    “叔叔,三皇子病情怎麼樣?”荀攸問起了生病的三皇子近況,可以說對他們這些忠于帝國的臣子而言,天子的三位皇子是他們最關心的,畢竟前代天子都是沒有子嗣,被外戚所立,這也導致了帝國地衰敗,現在誰都希望天子的子嗣興隆。

    “已經無事了。”作為劉宏身邊的近侍,荀也是能經常接觸三位皇子。對于三位皇子的狀況非常了解。

    “那就好。”荀攸點了點頭。如今天子只有三位子嗣,大皇子劉武是皇後所生。二皇子劉文則是蔡貴妃所生,至于這一次生病的三皇子劉猛則是卞貴妃所生,三位皇子都還沒有長大成人,可謂是一點疏忽都不可以出。

    “叔叔,陛下還是沒立太子地意思嗎?”想了一下後,荀攸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朝廷里不少官僚都是希望天子能盡快確立大皇子太子之位,都認為儲君之位空懸不是件好事,在這一點上他也是同樣這樣想的,只不過天子似乎不願意早立太子,已經數次回絕了大臣們請立太子的提議。

    “陛下實際上是把大皇子當作太子來培養,不過陛下對于太子之位,並不主張立嫡長,而是傾向于立賢,在三位皇子成人以前,陛下恐怕是不會輕易冊立太子的。”荀知道荀攸是希望早立太子的,不過他跟在劉宏身邊時間長了,也認為太早確立大皇子的太子之位不是件好事。

    一直以來,皇子出生以後,都是分開居住的,不過劉宏卻是讓三個兒子住在一起,反正皇宮牢牢地控制在他手里,沒人敢把這事情外傳,總之他希望自己的兒子不會像歷史上那些為了皇位而互相陷害的皇子們一樣。

    從荀那里多少了解到三位皇子的情況以後,荀攸也不再詢問了,總之他是多操心了,關于立太子一事,天子自有打算。

    “對了,說起來大皇子已經四歲了,最近幾位大祭酒們正為了教導大皇子地經筵之位吵得不可開交呢?”荀和荀攸說起了最近地趣事,本來大皇子從懂事認人開始的時候起,就是天子親自教導,不過現在大皇子都這麼大了,自然需要多請幾位老師,那矛盾就自然產生了,帝國大學里地大祭酒哪個不想做大皇子的老師,雖然說像鄭玄,陳他們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可是不代表他們就不淡薄名利,只是普通的名利他們不放在眼中罷了。

    “那有結果了沒?”听到荀說到幾位平時德高望重的大祭酒們居然為了當大皇子的老師而起了爭執,荀攸不由覺得非常有趣,帝國大學他以前也待過,在他的印象里,能夠被稱為大祭酒的可都是涵養極好的人,他倒是實在很想看看他們吵得面紅耳赤的樣子。

    “還沒有呢?”荀搖了搖頭,天子的意思是大皇子的老師里,不能全是講儒學的,一個就足夠了,而且佔用的課程也不能太多,基本上天子為大皇子安排的課程里儒學只是佔了很小一部分,這樣一來的話,像其他學科的大祭酒都有機會給大皇子上課,那競爭自然就是更加激烈了。

    “其實也不必爭,照我看,讓大祭酒們輪著教導大皇子不就行了。”荀攸有些不太理解那些大祭酒的爭吵。

    “這個的話,其實是。”荀看著有些意外的荀攸,笑著答道,“陛下說了,大皇子學的每一門科目,都以一位大祭酒為主,其他的為輔,這才是引起爭吵的真正原因。”

    “這樣的話,恐怕是有得吵鬧了?”荀攸听到真正的原因後,不由苦笑了起來,天子這個命令還真是夠嗆,那些大祭酒就算再淡薄名利,可是在自己所擅長的學術上恐怕誰也不會輕易低頭吧!

    一邊喝著茶,荀攸和荀享受著分別前的最後愜意時光,不過在雒陽的另一處地方,同樣要前往樂浪郡的典韋和許褚卻是愁眉苦臉,作為帝國軍中出名的步戰猛將,幾乎可以被認為是怪物的兩人,其實都是帝國內陸出身,屬于不折不扣的旱鴨子,讓他們在陸地上,便是以一敵千,兩人也不會畏懼,不過到了水里,兩人只有往下沉的份。

    “子龍,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再來練習水性如何?”建章宮內的人工湖內的大船上,典韋和許褚看著船下面碧幽幽的湖水,聲音有些發顫地道,這幾日每天像死狗一樣地被人從水里拖上來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不行,這是陛下的命令,在去樂浪郡之前,我們必須得熟悉水性。”一向溫和的趙雲少有地用嚴厲的語氣朝典韋和許褚說道,對于劉宏的命令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地執行的。

    “脫衣服吧!”趙雲看著仍舊猶豫的典韋和許褚,朝前踏出了一步,氣勢洶洶地喝道,那場面看上去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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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7: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五.丹素表

    隨著巨大的水花,建章宮內的人工湖里響起了幾乎恐怖的撲水聲,看著在湖水中如同怪物一般掙扎的典韋和許褚,趙雲在顛簸的船上,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是要講天賦的,已經被逼著練了快半個月水性的典韋和許褚到現在依然和頭一次下水時一樣。

    看著掙扎越來越無力的兩人,趙雲不由嘆了口氣,朝身旁的士兵道,“把他們拉上來吧!”自從第一天他去救起兩人時,差點被典韋給拖著一起做了水鬼以後,每次訓練之前,趙雲都會讓士兵給兩人綁上繩子。

    看著躺在甲板上,奄奄一息的兩人,趙雲覺得這輩子怕是都完不成天子交待的任務了,不管從那個角度看,想要讓典韋和許褚能夠熟悉水性幾乎是難如登天。

    “趙將軍。”就在趙雲頭疼的時候,湖畔邊響起了宦官的尖利嗓音,回頭看去,趙雲看到了張讓這個如今在雒陽也算是名聲赫赫的宦官,身後的幾個小黃門似乎捧著什麼東西。

    “快把船搖過去。”說實話,在劉宏的敲打下,張讓這十幾年里一直都安分守己,和趙忠一起被逼著做好人還真上了癮,這幾年做得善事不少,而原本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十常侍現在連影子都不見,一個個都是守正持身,讓宦官的名聲也開始轉向正面。

    趙雲作為劉宏身邊的親侍,平時也免不了和張讓打交道,對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宦官也頗有好感。待船靠岸後,一個箭步跳上岸後。朝張讓道,“張常侍。不知有何要事找我?”

    “陛下知道典將軍和許將軍不善水性,這訓練了一段日子也沒什麼成效,于是便讓軍械局造了樣物件,說是能幫兩位將軍盡快熟悉水性,這不東西做成了,陛下便讓我送來了。”張讓笑著道,對于天子身邊的趙雲。荀等人,他一向都是恭敬得很,別瞧這一個個都年少得很,可天子自己也年紀不大,而且一向喜歡用年輕人,誰知道幾年之後這幾位便成了大人物,還是交好為宜。

    “幸苦張常侍了。”趙雲目光落在了幾個小黃門手里捧著的東西上,而這時張讓已是替他介紹了起來。原來這東西倒也沒什麼稀奇,不過是用牛皮將竹木串起來制成衣服,穿在身上到了水里,絕對沉不下去。

    听著張讓地解說,趙雲大喜,有了這東西,想來典韋和許褚總能會水了吧。這時典韋和許褚也已經從甲板上爬了起來,都是將信將疑地看著趙雲手里抓起的兩件衣服。

    在趙雲地逼迫下,典韋和許褚套上了兩件衣服,然後再次下了湖,這一次兩人到沒有再胡亂掙扎。最後兩人穩穩當當地浮在了水面上,讓兩人大是欣喜,這半個月里,兩人可是經常給趙雲操練水性給操練個半死,如今可好了,不必再喝水了。

    在甲板上,趙雲大聲地指導著典韋和許褚和兩人如何劃水,這一次不再沉下去的兩人總算是能象樣地在水里朝前游上一段距離,時間長了以後,擺脫對水的恐懼的兩人。很快就開始熟悉起水性來。

    而站在甲板上的趙雲也得以和張讓閑聊了起來。這一次前往樂浪郡,趙雲也是有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同樣前往樂浪郡的許褚和典韋不同,他可以說是被外放,新組建的隸屬帝國海軍地陸戰部隊,他很可能將是主將,這對年輕的趙雲來說,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所以在訓練和典韋和許褚的時候,非常嚴格,沒有絲毫絲毫情面可講。

    “趙將軍年少有為,此去樂浪,定能訓練一支海中蛟龍出來。”帝國要建立海軍直屬的陸戰部隊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就連張讓也是略知一二,而天子一向以來對趙雲的喜愛也是顯而易見,這次外放,出任軍團主將他也並不是太驚訝。

    似乎被張讓的話撩動了心思,看著寬闊的湖面,趙雲心里也平白了涌出了一股豪氣,天子讓他去樂浪,委以重任,他必當不負聖恩。

    看著趙雲地神情,張讓知趣的沒有說話,天子身邊,典韋和許褚都算不上將才,天子一向都是將兩人當成可披堅執銳的猛將使用,而趙雲,天子的期待就大得多,平時不當值的時候,這位英俊的少年將軍可都是在細柳營里學習將略兵法,而跟在天子身邊的時候,天子也時常會帶他去樞密院,跟幾位帝國德高望重地老將軍學些東西,這份栽培恐怕比起當年的曹操等人還要多上一些。

    三天後,當荀攸前往樂浪郡的時候,典韋和許褚已是能在水里游動自如了,不過兩人暫時還離不開身上套著的衣服,去了樂浪郡以後,恐怕還是要穿上一段日子的。

    這段時間里,樞密院倒已經是把帝國海軍地編制重新歸化了一遍,認為從陸軍里調人直接去海軍,還不如在沿海的郡縣征召通曉水性的良家子進行訓練要快得多,于是帝國海軍制定的規模上看,將擁有和陸軍相當的龐大規模,不過樞密院由于不涉及帝國的經濟和政治,所以他們開出的海軍計劃,雖然很詳細完備,但多少有點不切實際,于是到了劉宏手里整個計劃前期認為應該征募的五個軍團帝國海軍,直接被砍成了兩個,而且五年內暫時只在樂浪郡訓練一支,海軍想要大規模建設,起碼得等到孫堅帶著帝國遠航的艦隊從羅馬回來,到時候以大批有遠洋經驗的帝國水手為骨干,建立海軍要快得多在劉宏心里面,在目前帝國已經控制西域,並穩妥地控制住長城防線以後,在西北兩個方向上已經沒有什麼像樣地敵人,即使他想要染指南亞次大陸,也會選擇走海路。經營印度沿海地區,扶植南印度地小國和貴霜人對抗。這可比帝國直接從西域出兵要劃算得多,更何況在這個海上沒有競爭對手的時代,一旦帝國掌握了海權,嘗到了海外殖民和掠奪地好處,帝國就會走上一條徹底的擴張之路,而這才是他一直以來所夢想地。

    帝國的海軍建設,對于劉宏來說。艦船好造,人才卻難得,畢竟對于以陸地霸權稱雄的帝國來說,要轉向海洋所需要的人才,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培養出來的,更何況關于海軍軍官和士官的訓練項目和操典,他還得等遠航羅馬的帝國艦隊回來,讓樞密院專門派人去搜集資料來編寫教材。

    可以說。基本上給自己地帝國已經搭好一個架子的劉宏在這幾年開始顯得有些無所事事,內政他基本上交給了內閣省打理,他所要做的不過是督促御史台盯緊那些一刻放松警惕就會出狀況的官僚,而陽球和程昱這兩個被稱為比孝武皇帝時代的張湯還要可怕的酷吏則做得很好,基本上帝國人口集中的地區都處于御史台有力的監督中,尤其是中央政權里,敢于貪污地官僚幾乎變得是鳳毛麟角。畢竟帝國的官俸優厚,誰也不想冒著殺頭抄家,全族株連,死後還要遺臭萬年的風險去貪墨錢財。

    當然密諜司那無孔不入的監控,也讓帝國的官僚們對劉宏充滿敬畏。有的時候就連陽球,程昱和御史台都不知道某些地方的官僚貪贓枉法地情況,劉宏卻會讓密諜司將各種資料移交給御史台,當消息傳出去以後,幾乎帝國的官僚們都知道天子雖然看上去不太管政務,但是卻牢牢地控制著整個帝國,而他們身邊都有天子的耳目盯著,這種無形的威懾力甚至比御史台和陽球還有程昱這兩個被官僚們所痛恨的酷吏還要可怕。

    此時地帝國呈現出了一種連劉宏都無法形容的狀況,政治上,類似明朝的內閣制。可是文官卻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可以架空他。而且也沒有臭名昭著的言官敢找他麻煩,反倒是類似言官的御史台掌握著糾察官員的實權。讓內閣省的官僚們老老實實地專注于政務,軍事上,樞密院和參謀制度的建立讓帝國軍的組織看上去更像是一支近代軍隊,而經濟上,由他主導地利益集團幾乎壟斷了帝國地各個經濟領域,在對外事務尤其是新開闢的陸海貿易上,帝國地官僚和豪強還有地主幾乎是一邊倒地傾向了他。

    御書房內,劉宏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把三個兒子給教育好,保持帝國百年的開拓和進取,想到這里,劉宏不由笑了起來,說起來由于小時候的經歷,實際上他很寵愛三個兒子,但是他的身份卻讓他不能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在某些問題上對兒子施行以嚴厲的教導。

    “陛下,左先生求見。”御書房外,王越大步走進,朝劉宏稟報道,基本上除了內閣省和緊急軍報以外,也只有帝國大學里各個項目組的學者方士能夠隨時進入建章宮,請求覲見。

    “讓他進來吧!”听到是左慈求見,劉宏連忙道,算起來左慈有一段日子沒主動來見他了,上一次還是他把最佳的黑火藥配方給弄了出來,不知道這一次他又有什麼突破,在劉宏的主導下,現在的帝國大學除了是帝國的最高綜合性學府,還是帝國頂級的研究機構,不少項目是從他登基的時候就開始投入資金的,只不過一開始投入的資金不是太高而已。

    可以說,整合整個帝國的頂尖人才,投入專門資金進行研究,這種集中式的科技發展模式很適合劉宏領導下的帝國,基本上他除了一開始給出了一些方向上的建議以後,帝國目前飛速前進的科技可以說都是那些原本被埋沒的帝國學者的功勞,他充其量只是起了些促進作用,可是偏偏這種促進作用卻起到了無比巨大的作用。

    踏進御書房的左慈,臉上堆滿了笑意,這一次他總算能揚眉吐氣一回了,帝國大學里的各個研究組,有關墨家機關學那一塊幾乎是每個月都有新成果出來,目前帝國的各種工坊里用到的荊棘齒輪系統,各種新的車床都是墨家機關學的杰作,帝國大學里那麼多研究組,可以說只有墨家的機關學是唯一對得起天子每年投入的大量資金的,所以在帝國大學里,那些該死的機關學學者總是趾高氣昂的,好在他們這些研究道家丹學怎麼說也制出了水琉璃,還不算地位太低,不過人爭一口氣,左慈可是做夢都想讓道家丹學成為帝國的顯學。

    “陛下,這是臣和其他同僚花費數年時間編制出的丹素表。”左慈將帶來的一份文件交給了王越,這份丹素表其實就是一份元素周期表,當然沒有後世那麼仔細完備,不過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一種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打開丹素表,劉宏不由一樂,實際上左慈和那些改行當學者的道家方士會去制定這個丹素表,其實也是他的主意,他雖然不太懂化學,可是簡單的化學方程式還是記得些,當時還是在雒陽城外保密的莊園里,他寫了一條簡單的化學方程式來說明玻璃的化學反應,左慈他們就是靠著那條方程式最後把玻璃給弄了出來,雖然耗費了很長時間和資金,可是當制成玻璃以後,根據其間各種記錄的數據來參照劉宏給的方程式以後,左慈意識道這種方程式對于丹學的重要意義,之後七八年里他一直都在致力于完成目前他和那些同僚在丹學上所知的元素表,現在總算是完成了,這在他看來對于推動丹學的研究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對劉宏來說,左慈所用的那些道家符來表示元素,雖然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都沒有讓左慈改成他所知道的後世那些西方元素符號,因為這可不是什麼剽竊,而是帝國的學者耗費無數心血總結出來的,更何況他也覺得這些符符號更適合用做元素符號。

    “你該不是只帶這一樣東西來見朕吧?”笑著收起手里的丹素表,劉宏看向了左慈,因為他從左慈自得的表情里看得出,他還有更好的東西沒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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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7:2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六.海上霸權在向帝國招手

    電報,可以說是劉宏在掌握帝國以後,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最想看到被付諸使用的兩樣發明之一,通訊和交通才是一個龐大帝國的中央政權真正在技術層面上最需要的東西。不過可惜的是他投入大筆資金的蒸汽機和電報項目一直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實質性的進展,如果說蒸汽機好歹還制造出了簡易的模型,在理論方面有所進展的話,那麼電報就幾乎是什麼成果都沒有。

    而左慈這一次進宮,除了那份從長遠來看對帝國化學有著重要意義的丹素表之外,真正要向劉宏稟報的成就在于他和其他同僚制作出了最簡單的化學電池,換句話說驅動電報的動力源已經被發現了,雖然距離實用化還有著相當遙遠的距離,可是卻邁出了重要的一步,至少可以制作有線電報的模型了。

    左慈帶來的消息讓劉宏大為振奮,不過十幾年的帝王生涯已經讓他十分沉得住氣,在褒獎了左慈一番,劉宏按奈下了親自去帝國大學看看左慈他們制作的化學電池的念頭,而是決定從帝國大學調一批機關學的學者去幫左慈把有線電報的模型給造出來。

    對劉宏來說,有線電報最大的普及難度還是成本問題,目前帝國只能說是處于一種畸形的發展格局中,雖然農業技術在整個帝國官僚系統的推動下,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工商業帶來地技術進步卻只限于帝國地繁華地帶。雖然在他手里帝國地國力強于以前的任何一個時期。但是帝國的財政支出卻也冠絕歷代之首。

    在工業革命之前的中國。歷代王朝的皇帝只要能夠克制自己的欲望,與民休養生息,抑制官僚,基本上都能出現大治的局面,無論是文景之治,開皇之治可以說都是如此,而劉宏在這一方面甚至比孝文皇帝和孝景皇帝做得更好,在這十幾年里他下令修築的大型建築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每一處不但沒有濫用民力,甚至做到了盈余。同時加強集權,利用原本的豪族政治衰弱的歷史趨勢和帝國原本東西士人之間地矛盾,不但抑制豪強,甚至約束了官僚,如今的大好局面幾乎可以說是他一手締造出來的,雖然看上去過程平淡無奇,但是其中劉宏付出的精力卻是不足為外人道。

    短短的一個半月里。左慈和其他學者組成的研究組就制作出了有線電報的模型機,當然這個研究組里,除了左慈和機關學地學者,還有諸如研究材料和專門負責制定明碼的學者,可以說制作電報模型機並沒有太費事。反倒是編制通訊用的編碼花了那些藝文類學者很大的精力。

    參照劉宏那簡略的莫爾斯電碼地原理,帝國的藝文類學者根據易經里的六十四卦將常用漢字和其他生僻漢字做了編碼,完成了明碼手冊,然後接下來就是從帝國大學里挑選了最精通音律的學生來進行精確控制電報的操作,畢竟制作的有線電報模型機很粗燥,只有機器發出的嗒嗒聲,想要從這種節奏聲里正確地讀取信息,需要長時間地訓練才不會出錯。

    最後劉宏真正見到可以使用的有線電報機模型已經是三個月後,這其間左慈他們利用化學電池產生的電流還做了有關電磁之間的實驗,而這引起了帝國大學里一大批學者地興趣。于是順理成章地新的電磁研究組在帝國大學誕生了。劉宏並不吝嗇在這種研究上投錢,哪怕在很長時間里都可能像是把錢扔進水里。不過他卻並不在乎,誰知道哪天他就會得到豐厚地回報,更何況這種研究始終是有益的。

    有線電報的實驗,劉宏選擇在內閣省和樞密院之間進行,當電線被架設好以後,內閣省的七位宰相在商量之後,選擇了孫子兵法中的一段話,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用來發報。

    楊賜將七人商議後寫好的紙條遞給了坐在發報機一端的太學生,接著七個人都是在他身邊,以防止他將那張紙條上的消息透露給邊上的另一組有線電報的接听太學生。看著七名宰相把那名發報的太學生給圍得死死的,劉宏知道這七位宰相恐怕還是不相信這有線電報,不過這次他專門讓左慈他們帶了兩組人在內閣省和樞密院之間架設,便是要他們深信不疑有線電報在通訊上的便捷方便。

    很快,七位宰相身邊另一組的接報員便從那嗒嗒的機械聲中,將七人所寫的那段話原封不動地抄寫了出來,交給了七人。

    七位宰相很快動容,內閣省和樞密院隔得極遠,就算快走過去,也要有段時間,可是現在不過短短的幾下功夫,便能進行聯系,這實在是太奇妙了。雖然心里震驚,不過七位宰相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涵養功夫極好,面上倒是和劉宏一樣,都是一臉淡然的樣子。

    楊賜他們很快在內閣省和樞密院開始了聯系,其實在另外一端,樞密院的皇甫規和張奐等人卻已是興奮得語無倫次,在他們看來這有線電報最有用的地方還是用在軍事上,這可比烽燧示警便利快捷得多,可以讓樞密院用最快的速度對邊境發生的戰事做出反應。

    樞密院和內閣省的大佬們興高采烈地進行電報通訊,可是把那四個負責電報接听收發的太學生給忙壞了,但他們又不敢拂逆這些大佬的意思,只能硬挺著,最後還是劉宏替他們解了圍,派人召集樞密院的皇甫規等人來內閣省議事。

    當帝國文武的重臣都齊聚以後。劉宏要商議地事情也很簡單。那就是關于有線電報地鋪設問題。正處于興奮中地皇甫規和張奐這樣的武人自然是雙手贊成,這麼好的東西哪能不鋪設呢,不管花多少錢,都該往邊境拉幾條電報線到雒陽,這萬一有了戰事,他們這些老家伙說不定還能遙控指揮一把。

    相比于群情沸騰的樞密院,內閣省的宰相們就要冷靜得多,雖然有線電報是個好東西,不過他們更關心的是花費問題,作為帝國政務的管理者。他們當然知道劉宏每年在帝國大學那些研究組里砸進去的錢有多麼龐大。

    對于內閣省的務實態度,劉宏還是很欣賞的,地確有線電報對帝國很重要,不過在接下來的數年里帝國都有大規模的基礎建設工程,這時候強行推廣技術還不算太成熟的有線電報是無謀之舉,不過劉宏召集樞密院和內閣省,當然不是為了這麼一個結論。

    很快。內閣省和樞密院都明白了劉宏的意思,的確現在還不是大規模推廣有線電報的時候,因為涉及到有線電報地可不止硬件上面的投入,最重要的還是大批話務員的培訓,這可不是直接投錢就能立竿見影的事情。所以劉宏地意思很簡單,五年之內只是投錢讓帝國的學者們改進有線電報,當然這種改進其實是涉及到相關各個項目的發展,五年之後開始訓練話務員,差不多到八年以後才開始在帝國推廣有線電報,在這八年里,除了帝國內部的建設,要加大海軍的投入,從佔據港口要地的中南半島和附近的島嶼掠奪各種資源。

    半個月後,雒陽城外的一處秘密莊園內。被羽林第一軍團這支帝國最精銳的軍團重重保護了起來。劉宏更是親自到場,隨同他一起的還有皇甫規。楊賜這些帝國地文武重臣,自從左慈配置出最佳黑火藥地配方後,火炮這種劃時代的武器就被劉宏放在了制造日程上,相對于制造火槍,火炮要現實得多,而且帝國那超越時代地青銅治煉技術足可以制造出最強大的青銅火炮。

    對于劉宏而言,火炮這種兵器完全可以說是帝國的學者和工匠們自己搗鼓出來,要說起來他在帝國大學頂尖學者內部流傳的一份手冊上曾經寫滿了他所知道的一些技術,當然這里面很多只有簡單的描述,而火炮即是如此,授命研發火炮的學者不過從他的那些簡單描述里,一步一步將火炮給制造了出來,而且最讓他吃驚的是,這些帝國的學者和工匠竟然直接造出了後裝的膛線炮,如果不是膛線炮的炮管壽命不如滑膛炮,劉宏都想直接全部制造膛線炮。

    走入搭建的觀測台,劉宏示意身後跟著的皇甫規等人拿起望遠鏡先觀察等待射擊的目標物,那是一群被穿戴上帝國最精良魚鱗甲的木人,在它們周邊還有牛羊等活物。

    劉宏他們的觀測位置距離火炮陣地很遠,劉宏不能肯定這次試射過程里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從安全角度考慮,還是這樣遠距離地觀測比較穩妥。

    一共制成的十門重型後裝滑膛加農炮,被填裝好炮彈,對準了五里之外的目標物,這些用青銅鑄造的火炮上有著完整的瞄準裝置,基本上從結構上看和近代火炮沒什麼區別,負責這次火炮射擊指揮的是陳宮這個對弩陣痴迷不已的帝國軍參謀,實際上細柳營在很早以前就有專門研究彈道的課程,當然那時主要是研究弩箭射出以後的飛行軌跡,以便于提高弩陣的命中率,而火炮這種新的兵器在研發的時候,就有一大批在彈道學上有深究的帝國軍參謀參與,他們主要任務就是為火炮開發類似弩弓上望山一樣的瞄準器。

    當十門大炮同時開火的時候,即使身在遠處,皇甫規和楊賜他們依然感覺到了那種仿佛山崩地裂一樣的巨響和遠處傳來的震顫感覺,而在望遠鏡中他們看到的是射擊目標處翻騰的煙塵和夾雜的火光,當煙塵散去,他們看到的是宛如地獄一樣的景象,所有穿著魚鱗甲的木人都被炸了個稀爛,而那些牛羊更是慘不忍睹。

    即使是楊賜和皇甫規等人涵養再好,可是看著如此恐怖的武器,依然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再次看向劉宏的目光里已經完全變了,那是完全的臣服和敬畏,如此可怕的武器當使帝國稱霸世界,那副天下四海圖上廣袤的土地終將為帝國所有。

    一時間,觀測的看台上,那些帝國的官僚們都陷入了沉默,其實火炮未必有那麼強的力量,但是這種跨時代的兵器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才讓每個人生出帝國將征服世界的雄心,有時候自信是一種強大的力量,至少此刻,如果劉宏對楊賜他們這些務實的內閣省官僚們說,他要踏平整個中南半島,把那些南洋的土人全部變成帝國的奴隸,他們絕不會認為劉宏是在妄想,帝國擁有這個能力,甚至于他們本身也開始有了向四周侵略的念頭,近四百年的光榮歲月,早就讓擴張成了每一個漢人心中理所當然的想法,帝國如今的版圖不就是靠擴張得來的,聯想到有線電報,以及日益擴大的鋼鐵產量,帝國的官僚們相信帝國將迎來孝武皇帝時代之後第二輪大擴張。

    射擊停止以後,十門火炮邊上的彈藥都被運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後,劉宏才帶著帝國的官僚和將官們來到了十門火炮邊上,近距離觀看這十門被帝國的工匠們鑄造得猶如藝術品般的火炮,這些青銅火炮的外表是一層黃銅,上面被打磨得光滑已極,蝕刻的飛龍盤旋其上,張牙舞爪,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息。

    對于皇甫規,張奐這些打了一輩子仗的將軍來說,摸著那十門火炮的炮身時,都是不勝感慨,如果他們年輕的時候,帝國擁有這種犀利而恐怖的兵器,那些造反的羌人早就給平定了,北方的鮮卑人也不至于在孝桓皇帝時代年年寇關。

    昭武六年,對于帝國的高層來說,有線電報的發明可以擺在一邊另說,但是火炮這種跨時代的兵器卻讓每個人都升起了對外征服的野心,盡管火炮笨重不易攜帶,可現在帝國的擴張方向已經轉向了海上,劉宏口中的巨艦大炮的前景讓每一個人都深信海上的擴張才是帝國應當專注的。

    陸地上,北方的遼闊草原迎來了越發嚴寒的冬季,帝國只需要守住長城防線,就能讓那些野蠻的游牧民族凍死在物資缺乏的草原上,而西域,帝國需要的是控制和移民,至于擴張可以說已經到達了極限,只有海上,帝國的戰艦可以開到任何有海岸線的地方,來締造帝國的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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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7:3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七.趙雲初上陣

    樂浪郡,渤海灣的一處新建駐營地內,從帝國南方和沿海地區招募的青壯在軍團主將趙雲的督促下,已經投入了訓練,這一個軍團編制的士兵中,只有四千七百余人是從折沖府甄選出來的精通水性的準士兵,其余的七千余人則需要從頭開始訓練,好在這幾年細柳營每年出來的中下級軍官人數充足,足以支撐起各地新建羽林軍團對基層軍官的需要。

    雖然訓練的時間只有一年甚至更短的時間,比起帝國原本的三年訓練時間要短很多,不過對于三韓這種敵人,一年時間也足夠了。

    對于四千七百名折沖府的原羽林軍團的替補士兵來說,到了樂浪郡以後的訓練還不算太吃力,但是對于那些招募的七千余青壯,卻是在開始的三個月里吃足了苦頭,趙雲雖然平時為人溫和,可是在訓練時簡直可以用嚴厲來形容,比起在雒陽的高順也不遑多讓。

    算起來趙雲一向都是擔任劉宏身邊的親衛,如今一下子被賦以重任,做事之時不免有些急進,不過好在他本身一向都是以身作則,在加上羽林軍團和軍餉和伙食都極為優厚,才讓那招募的七千新兵熬過了三個月的訓練,適應了下來。

    正當趙雲加緊訓練自己的軍團時,黃祖這個北方艦隊的指揮官也開始借著和高麗人進行海貿,帶著北方艦隊開始沿著朝鮮半島航行,摸清沿途的航道,同時也是麻痹三韓人。

    帝國的整個北方,可以說自從鮮卑人覆滅以後,再加上袁術和呂布在長城邊境的數年征討,基本上徹底平靜了下來,原本僥幸逃走的檀石槐也再沒有能帶著鮮卑人東山再起,對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而言,一旦原有的霸主被徹底打倒,那麼其附屬的部落很快就會分崩離析。更何況鮮卑人得罪的是如日中天的帝國,在那些和鮮卑人有關系地部落被帝狠狠地敲打一遍以後,幾乎再也沒有一個部落敢稱自己是鮮卑人了,而檀石槐也在昭武五年的寒冬里淒楚地病死了,他死後,部族被附近的部落攻破。而鮮卑人徹底成了過去。

    連年的草原部落爭霸,與其說是為了爭奪所謂的霸主之位,更多的其實是為了爭奪生活物資,自從昭武四年開始,草原上地冬天便越地嚴寒,而帝國在長城一線建立更多的混凝鋼筋土堡壘後,幾乎完全斷絕了和草原游牧民族的經濟往來,此時帝國在並州,幽州和涼州有大批編戶齊民的原匈奴籍。烏丸籍和羌籍漢民為帝國蓄養牛羊馬匹,而且在帝國的農業技術支持下,全都是定居式的放牧。效率大為提高,帝國根本不需要從草原得到那些畜牧產品。

    而帝國的重新強大,再加上一支以近代軍隊制度建立的帝,則讓帝的軍力膨脹到了這個時代最強地地步,或許帝進入廣袤的草原,剿滅所有的游牧民族並不現實,但是守住長城,不讓草原上地游牧民族南下一步可以說是綽綽有余。

    在過去的歲月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旦遇到難以度過的天災。唯一的活路便是南下劫掠,但是現在這一條道路卻被徹底封鎖了,先不說帝強大的軍事力量,光是在鮮卑人覆滅以後,從匈奴人統一以後的草原第一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里,就讓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難以成為一股真正地合力,只能陷入內耗中。

    更何況,知道歷史上從昭武四年開始,整個蒙古高原將陷入長達十余年寒冷期的劉宏專門為這些游牧民族設下了一個陰毒的計策。如果一下子堵死這些游牧民族的活路,雖然他們不可能突破帝國的長城防線,但是也會讓戍守長城的帝受到不必要的損失,因此劉宏準許那些游牧民族用奴隸來換取帝國的物資,當然這種交換比例非常大。

    可是對于被逼到絕境的草原上地游牧民族來說,這是唯一的活路,從昭武五年開始,整個草原就陷入了更大規模的戰亂中,各個部落都是了瘋的互相攻打。為的就是從別的部落掠奪奴隸。去長城和帝交換各種生活物資。

    烈酒。茶磚。棉衣。鐵器。琉璃器皿。各種工商業地奢侈品。只要有奴隸。草原上地那些部落領甚至可以過上比過去更好地生活。于是整個草原上。兩級分化變得越嚴重。貴族們可以穿著綾羅綢緞。用五光十色地琉璃杯喝著讓每個草原男人都渴望無比地高度烈酒。過著前所未有地舒適生活。而底層地牧民則過著比過去更苦地日子。

    草原上。已經沒有了英雄。在帝國地烈酒買賣中。在越來越寒冷地冬天中。那些部落地貴族用一切來換取這種能讓他們忘記一切憂愁地東西。沒有奴隸。他們甚至可以用自己部落地牧民充作奴隸去交易。

    在這種近乎無休止地壓迫中。昭武六年。草原上地血腥動亂變得更加頻繁。那些窮困不堪地牧民和奴隸中不堪貴族壓榨地人奮起反抗。砍下了那些原本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地貴族腦袋。把他們地家人妻女當成奴隸送到了長城。然後過上了這些他們原本痛恨地貴族一樣地日子。直到他們再被起來反抗地人殺死。

    這樣地輪回似乎毫無止盡。從昭武四年到昭武六年。在這種部落間地戰爭。貴族和牧民地仇殺中。整個草原喪失地人口數以十萬計。到了昭武六年。更是出現了不少部落全族遷徙到長城防線。向帝表示願意做帝國地奴隸。這一年里。帝國接受地奴隸總共達到了二十萬人。其中年輕女子悉數往遼東為遷徙地漢人男子為妻。青壯男子則被重新編成了一個又一個地千人隊伍。往並州。幽州。涼州。西域等地修築道路。或是苦役。

    大批地游牧民族地奴隸使得帝國內部地建設不需要動用太多地民力。而是讓帝國地子民可以專注于農業生產或是轉向工商業。使得帝國地經濟依舊不斷地向前展著。

    對于有著七千萬人口地帝國來說。遍布整個北方地近三十萬奴隸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地數字。而尚未開工地黃河改道工程則需要更多地奴隸。

    到了昭武七年夏季,訓練了近一年的趙雲所屬軍團乘上了黃祖所指揮的帝國北方艦隊,直接繞行到辰韓本土,登陸作戰。

    慌亂的灘涂上,帝的士兵們從船上跳了下來,搶佔了整個灘頭,然後開始裝卸各種物資,為了這次戰爭,整個遼東儲備的物資有大半都到了他們手上,而其中軍械佔了絕大多數,至于糧食則只夠全軍三月之用,不過對于帝來說,三個月時間攻下辰韓已經足夠。

    站在灘涂的高地上,趙雲注視著手下的士兵,一臉的滿意,一年時間,雖然還不能和雒陽的軍團比較,但是在各地新建的軍團里,自己的軍團也算是數得上號的。對于投入自己大部分精力的軍團,趙雲多少有點自得。

    “子龍,咱們什麼時候開始進攻。”趙雲身邊,典韋和許褚殺氣騰騰地問道,他們跟著趙雲在樂浪待了一年,為的就是充當全軍的先鋒,此刻上了岸,兩人自然滿腦子剩下的就是廝殺,對兩人來說,動腦子的事情不歸他們管,他們只需要動手就夠了。

    “明天我們就直接進攻辰韓王都,不必管沿途的村莊。”趙雲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事實上攻打辰韓的計劃他在樂浪郡的時候就不知道和手下的參謀還有軍官推演過多少次了,總之這一次全軍只求一個快字,擒賊先擒王,只要攻破辰韓王都,大事便可定了。

    第二日,只是修整了一夜的帝將士,立刻兵分兩路,直接朝辰韓王都而去,趙雲親自帶領全軍僅有的三千騎兵,繞過沿途的村莊直擊辰韓王都正面,而許褚和典韋則帶領挑選的兩千步兵走山路直插辰韓王都背後,而剩下的大軍則運送和保護物資。

    趙雲率領的輕騎不分日夜的兼程趕路,僅僅是用了五天的時間,便繞過了數十的村莊,殺到了辰韓王都城下,而這時辰韓王都尚且不知道趙雲的到來,直到城牆上的守城士兵看到帝那如血般鮮艷的軍旗,辰韓王才知道大漢已經派軍兵臨城下了。趙雲並沒有立刻動進攻,他遠道而來,正是人困馬乏,而且辰韓王都雖然不如帝國的城池堅固,可也好歹修建了城牆,他這兩千人強攻的話,損失必大。

    對于駐扎下來的漢軍,辰韓人慌了手腳,王宮內主戰的,主降的吵成了一片,到最後兩派拿誰也沒轍,只能選擇死守不出,像烏龜一樣死死縮在了烏龜殼中,然後派人去各地調兵,畢竟城里只有八千不到的士兵,面對戰無不勝的漢軍,沒人有勝利的信心,而趙雲始終是第一次上戰場,換了曹操,看到辰韓人這種近乎怯懦的舉動,恐怕早就派人進城勸降,然後讓高句麗人來當壞人,自己在一邊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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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7: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八.將軍無敵

    辰韓人的王都規模並不大,只是相當于帝國的一個普通縣城,人口在三萬左右,在整個三韓也算得上是屈一指的大城,不過對趙雲來說,如果有弩炮床弩這些重裝備的話,打下這座所謂的王都並不費力。但是現在,趙雲身邊只有三千輕騎而已,隨身攜帶的武器只有佩配三十枚箭矢的復合弓,和帝國的制式軍刀。

    修整一夜以後,趙雲依然沒有急于進攻,他的出現不過是給辰韓人一種心理上的震懾,等許褚和典韋率領的兩千步卒插到辰韓人王都背後的時候,他才會動進攻。

    于是讓辰韓人趕到迷惑不解的情況出現了,那些遠道而來的漢軍就像是來打獵的一般,駐扎在城外的樹林里,倒是不見他們來攻城。

    這樣的情形讓城里的辰韓王難以理解,不過他還是拒絕了那些請求出城一探究竟的將軍的請求,城中的軍隊不多,騎兵更少,他也怕漢軍是故意要誘使他們出城,然後趁機殲滅,自從鮮卑人最負盛名的慕容家騎兵和十萬大軍在敦煌城外被三萬帝**全殲以後,沒有人認為自己能在野戰中戰勝帝**。

    放下手里的望遠鏡,趙雲笑了起來,從城牆上那些辰韓士兵的神情看,城里的士氣恐怕不怎麼高,那些守城的士兵猶自一臉驚恐,可想而知其他人的慌亂。策動戰馬,趙雲帶著身邊的親衛隊到了辰韓王都的城牆前,距離正在辰韓人的弓箭射程之外,看到突然出現的趙雲他們,城牆上的辰韓士兵早就吹響了警號,結果當趙雲他們駐馬停下時,城牆上已經布滿了辰韓士兵。

    看著辰韓人如臨大敵的樣子,趙雲掣出了自己的大弓,帝國善射的將軍了,他的射術可以排進前五。雖然不如黃忠,可是和呂布,太史慈卻是相差無幾,而他手中名為刺日地大弓則是皇家御用工匠所制的強弓,威力僅次于黃忠所用的震天弓。

    看著城牆下遠處的漢將張弓搭箭,那些辰韓士兵都是露出了嘲笑的神情。雖然他們自知作戰不如漢軍,可是說到射箭,恐怕是他們和高句麗人這些在朝鮮半島的民族唯一可以值得自夸地技巧,他們當然知道漢軍弓強弩勁,可是這麼遠的距離想要射中,便是他們中的神射手也未必做得到,需知道這箭射得越遠,準頭便越差。

    城牆上的辰韓士兵現在只等著那漢將把箭射偏,到時便好大肆嘲笑一番。趙雲可不知道這些井底之蛙在想些什麼,只是運力拉圓了手里的刺日,接著便松開手中的箭羽。

    隨著一聲低沉的嗡鳴。三尺長的雕翎箭便已化作一道烏光,瞬間劃破長空,出現在了辰韓士兵所在的城牆上,誰也沒有想到這一箭竟如此快,快得超乎他們地想象。

    箭矢釘入木桿的裂聲響起,那些呆若木雞的辰韓士兵才覺那城外地漢將一箭竟然射斷了他們的軍旗,在無數錯愕的視線中,那面代表辰韓軍的旗幟緩慢地飄落在地上。而這時城外卻響起了漢軍的歡呼聲。

    “將軍神射!”趙雲身後的親衛已是高呼了起來,以壯聲威。隨著他們的呼聲,城牆上的辰韓士兵才反應過來,有人連忙拾起軍旗,要將其重新升起來。

    看著城牆上捧著旗幟地辰韓人。趙雲總是顯得溫和地臉上也有了一份狂氣。目光更是銳利無比。已自大喝道。“箭來!”說話間。他身旁地親兵已是捧上了一枚雕翎箭。

    開弓如滿月。箭去似流星。當趙雲放下手中地弓時。城牆上那捧旗地辰韓軍官手中地軍旗再次掉落。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接著僕在了地上。他地咽喉處是一枚帶血地雕翎羽箭。剎那間整個城牆上鴉雀無聲。看向趙雲所在地目光中都是充滿了畏懼。

    一時間看著那被血染紅地軍旗。城牆上竟沒有一個人敢去拾起那面軍旗。直到過了良久。一名辰韓軍官才大喝道。“還不把軍旗升起來。”可是聲音卻色厲內荏。自己不敢上前。只是以軍官地身份威脅身邊地士兵。

    看著城牆上顫抖著拾起軍旗地辰韓士兵。趙雲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箭!”他身旁地親兵再次奉上了雕翎羽箭。

    依然是一箭封喉。那名被逼著拾起己方軍旗地辰韓士兵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倒下了。他已經很小心了。可他還是死在了這三尺長地雕翎羽箭下。圓睜地雙眼似乎訴說著他地不甘。

    城外。漢軍地歡呼聲如雷動一般。而與之相對應地卻是城牆上辰韓士兵地一片死寂。此時沒有人再敢去拾起那面代表著死亡地軍旗。

    終于城牆上,有辰韓軍官帶著麾下地騎兵出城了,他們不能讓那漢將如此猖狂下去,否則的話,這仗不用打了,沒有士氣的軍隊和一群烏合之眾沒有區別。

    看著打開的城門中,涌出的數百辰韓騎兵,趙雲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狂妄,曾經在另一段歷史中,他孤身單騎縱橫于敵軍陣中,當陽一戰,名震天下。在他如玉般溫潤的表象下,其實有著狂傲的另一面,那就是在戰場上,他趙雲是不輸給給任何人的戰神。

    “駕!”隨著趙雲一聲大喝,他坐下的照夜玉獅子已是如風般掠出,他身後是僅僅跟隨的親兵隊,他們都是趙雲一手挑選的軍中精銳,只要趙雲一聲令下,他們便會隨著自己的將軍遇神殺神,遇魔殺魔,人鬼闢易。

    看著起沖鋒的漢軍騎兵,出擊的三百辰韓騎兵都是在奔馳的馬上射出了一輪箭矢,可惜他們面對的是趙雲和他身邊的親兵隊。

    銀槍在身前一掃,趙雲便已撥開了身前射來的箭矢,而這時奔馳的兩隊人馬已經照面了,一朵美麗的槍花在空中綻放,那和趙雲對面的辰韓騎兵尚未刺出手里的木槍,已自被趙雲一槍挑落馬下。

    趙雲手里地銀槍猶如死神的鐮刀般揮舞,突入敵陣之後,無人是他一槍之敵。只因他的槍實在太快,迅如風,烈如雷,往往是一槍過後,敵人便已斃命。

    將是兵之魂,趙雲身後的親兵隊也是凶悍至極。雖然他們用的是帝**刀,可是那些和他們對敵的辰韓騎兵往往是連槍帶人都被一同斬斷,墜落馬下,被滾滾而過地鐵蹄踩得稀爛。

    城牆上,辰韓士兵只看到漢軍猶如黑色的怒濤一般吞沒了他們所遇到的己方騎兵,接著在身後留下一道血浪,而在那黑色怒濤中尤為顯眼的便是那員揮舞銀槍,有如戰神一般的漢將。他猶如黑色的怒濤前的雷電,無人能擋。無人能阻。

    只是一輪沖鋒,趙雲便帶著親兵隊從中央突破了辰韓騎兵的隊伍,接著回馬掩殺。竟是用一百人攆著還剩下的兩百多辰韓騎兵倉惶逃竄。

    城牆上,趁著漢軍追殺己方出城地騎兵,辰韓人把軍旗再次升了起來,可是那面染了血的軍旗看上去就像是這世上最不吉利的東西,邊上地辰韓士兵一個個都是面露恐懼,毫無半點斗志。

    看著在城外耀武揚威般追殺著己方騎兵的漢軍,城牆上的辰韓軍官,雖然很想出城救下這些同伴,同時殺死這些猖狂的漢軍。可是一想到城外的林子里還有數千的漢軍騎兵,他們就沒有這個膽子,要知道全城滿打滿算也只有三千騎兵,正要出去了恐怕還不夠那些漢軍騎兵殺的,總之他們的膽氣已寒。

    逃竄的辰韓騎兵完全失去了建制,他們都是慌張地從左右兩翼掉頭向城門處逃去,只要逃到城牆上己方軍隊地弓箭射程內,那些漢軍也只有退卻,可是他們卻小看了帝**騎兵的戰術執行能力。

    比起沒有多少章法可言的辰韓騎兵。趙雲身邊的親兵隊可全都是在折沖府的時候就被當成騎兵訓練的,他們熟悉各種昭武二年以後樞密院編制的騎兵操典中的陣型,在眼前的這種戰況下,他們甚至不需要趙雲地任何命令,伍長一級的低級軍官就會帶領自己所屬的最小騎兵戰術單位,和附近的同伴配合著,分割,包抄,封堵敵軍。

    靠著鋼鐵般的紀律和無數的訓練。帝**的騎兵戰術絕不會遜色于草原上那些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從打獵中學會戰術的游牧騎兵,甚至尤有過之。而且雙方的單兵素質和裝備也是天壤之別。

    于是城牆上地辰韓人欣賞到了一出精致絕倫地騎兵戰術,漢軍的騎兵以五騎為單位,互相呼應,靠著渾然天成地配合,用一百的兵力完成了對兩百多敵軍的分割,包抄和合圍,只有寥寥十幾騎逃出了這宛如死亡般的陣型,可是他們卻最終倒在了距離城門前不遠的地步,始終沒有逃回去,而造成這一切的便是趙雲,他手中的刺日一番急射,十七枚雕翎羽箭,沒有一箭落空。

    “將軍無敵,將軍無敵!”當趙雲放下弓時,他身旁的親兵已是奮力高呼了起來,在他們的心目中,趙雲已然成了他們的戰神,就如同呂布在西域帝**中一樣。

    “將軍,我軍俘虜一百十七人。”片刻之後,戰場上已經沉寂了下來,被帝**騎兵死死困住的辰韓騎兵在折損過半後,剩下的人選擇了投降。

    看著向自己請示該如何處置的親兵,趙雲看向身後那始終沒有動靜的城池,沉吟了一下道,“繳了他們的兵甲武器和馬匹,放他們回去。”他不想養著這些俘虜,同樣也不想濫殺,不如放他們回去,給城里帶去一味名為恐懼的毒藥。

    “喏。”沒有人敢質疑趙雲的命令,在這個戰場上,他就是神,他的每個命令都是正確的,很快那一百十七名驚魂未定的辰韓騎兵被放走了,他們被放走時那幾個听得懂漢話的辰韓軍官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帝**的士兵喝罵,他們才如夢初醒般地逃向了遠處的城門。

    就像趙雲預料的一樣,這些已經被帝**打垮了斗志的俘虜回城以後,帶給城中守軍的是更加低迷的士氣,至少再也沒有人敢說出城二字了,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不知道會不會到來的各地援兵。

    其實城里的辰韓人心里清楚,漢軍遠道而來,不可能只有這區區的三千騎兵,其他地方或許已經被漢軍攻破了,他們只是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兩天之後,帶著兩千精銳步卒,走山地的許褚和典韋帶兵插到了辰韓王都的背後,這樣一來,趙雲手上可以用來攻打辰韓人的兵力有了五千,于是在派斥候和典韋還有許褚聯系了一下後,約定三天後動進攻。

    面對再次出現的漢軍,城里的辰韓人幾乎絕望了,典韋和許褚的到來,帶給他們的打擊是心理上的,他們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漢軍沒有到,至少已經七天了,他們派出去調兵的人沒有半點消息傳回。

    黎明前,在辰韓人王都城背後扎營的帝**軍營內,兩千名精銳步卒已經整裝待,在這等待的三天時間內,他們伐木制作了不少的攻城梯,在典韋和許褚眼里,並不高大的辰韓人王都,他們一次全力進攻就能打下,都認為趙雲是太過謹慎了,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正是趙雲的這種謹慎,讓辰韓人在焦躁的等待里,士氣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

    “進攻。”隨著典韋的高呼,兩千名帝**士兵分做二十個百人隊,抬著攻城梯沖向了在黑暗中的城市。

    “日出之前,我要站在上面插上帝國的軍旗。”典韋咆哮著,鼓舞著麾下的帝**士兵,他和許褚,身為這兩千人的主將,卻是沖在了最前方。

    黎明前的黑暗中,披甲的帝**士兵扛著攻城梯,踏著大步沖向了越來越近的城市,他們出著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猶如黑色的鐵潮蔓延向了辰韓人。

    淒厲的號角聲被吹響了,城牆上的辰韓士兵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那些大聲呼喊的漢軍士兵居然在黎明時動了進攻,他們毫無心理準備,每個人只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里的武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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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6 18:38:1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百九十九.魔神典韋

    在帝**士兵的呼嚎聲里,城牆上被軍官們踢打喝罵著趕上城牆的辰韓士兵面如土色,他們根本想不到漢軍會在黎明前動攻城戰,而且是一次性地投入了全部兵力。

    當城牆上的辰韓士兵形成有效的隊形時,動進攻的帝**士兵已經將攻城梯架上了城頭,那些帶著強弩的帝**士兵則開始了掩護射擊,跟隨許褚和典韋的兩千名士兵中,只有三百名士兵攜帶了單人使用的強弩,至于其他人則全部為他們攜帶弩箭。

    “把箭全都射光,一支都不剩。”帝**的軍官們呼喊著,而持弩的士兵則分做三隊,不斷地上弦,射擊,利用手中的強弩那恐怖的殺傷力壓得城牆上在射程內的辰韓士兵抬不起頭來,掩護著登城的帝**袍澤。

    穿著重甲的典韋和許褚親自帶隊攀梯攻城,對自知沒有什麼將才而言的兩人來說,他們能在戰場上建立的功勛便是靠著這最直接的廝殺掙取。

    身軀龐大的典韋一邊攀著攻城梯,一邊不時抽出背上所負的純鋼手戟,靠著強悍的腕力,不斷地收割著城牆上冒頭的辰韓士兵的性命。

    只是片刻間,典韋在己方弩陣的掩護下,第一個登上了城牆,緊隨他的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許褚還有兩人的親兵部隊,雖然只是區區的三十多人,可是這些更是典韋和許褚的親兵都是他們從雒陽帶來的老部下,每一個人都是身雄力壯,能使陌刀的彪形大漢。

    一登上城牆,典韋便抽出了自己的兩把重戟,如風車般殺入了辰韓人的隊伍中,而許褚亦是帶人從另一邊如凶神惡煞般殺了起來,守住了他們登上城牆的攻城梯。

    城牆下,無數的帝**士兵涌向了典韋和許褚他們的攻城梯,手腳並用地飛快地爬了上去,加入到了城牆上的戰場中。

    抵抗地辰韓人幾乎都快絕望了。面對身著加重鎧甲的典韋和許褚這兩個魔神般的漢將,他們的兵器毫無作用,即使是近距離射出的箭矢,也難以穿透那重甲,反倒是讓這兩個魔神般的漢將更加凶悍。

    殺紅了眼地典韋嚎叫著,厚重的鎧甲上插滿的箭矢讓他看上去就像不死的怪物一樣。而他腳下則躺滿了被他的雙手重戟分尸的血肉之軀。

    被典韋赤紅的眸子掃到,即使是辰韓士兵身後有軍官提刀督戰,心中也生不出半點與之對戰的勇氣。典韋可不管那麼多,只是往人多的地方殺去,最後竟是憑著一人之力橫掃了大半城牆上地辰韓人。

    當前面面對典韋地潰兵到卷而回打亂隊形以後。更可怕地便是那越傳越夸張地傳言。到了最後幾乎是典韋一出現在那些辰韓人地視線里。那濺滿血肉。插滿箭矢地黑色鎧甲和巨大身形就足以讓這些辰韓士兵再無斗志。只需要典韋一個沖殺。他們就像崩壞地堤壩一樣一潰千里。

    和典韋一樣。許褚也是差不多。只是揮舞加重陌刀地他沒有典韋那般可怕地面容。對辰韓人地心理難以形成典韋那種宛如魔物般地威懾。可是饒是如此。面對他橫掃千軍般地加重陌刀。與他為敵地辰韓人也是大股大股地敗退。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時。城牆上地戰斗已經接近尾聲。倉猝應戰地辰韓人幾乎是在典韋和許褚登上城牆上後便開始了潰敗。在這個冷兵器主宰戰場地時代。兩個萬人敵地猛將其威力不下于一支精兵。更何況跟隨這兩名猛將地士兵更是一等一地悍卒。而他們地敵人也只不過是比烏合之眾稍好一些罷了。

    從部下手里接過帝**旗。典韋親自把它豎在了城牆上。此時東升地太陽已自驅散了最後地黎明。將陽光灑在了大地上。充滿殘肢斷體地城牆上。鮮艷如血地帝**旗在晨曦中迎風弩綻。典韋完成了他在進攻前地豪言。日出之前他要親手在這里插上帝國地軍旗。

    北城門被攻破地消息隨著潰逃地士兵很快在城內傳開了。本就人心不穩地城市變得更加混亂。帝**還未從北門開始動進攻。城里面地秩序已經隨著那些逃回地潰兵失控了。

    趙雲也沒有想到典韋和許褚地進攻竟是如此地犀利。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已經攻破了北門。而他才剛準備進攻而已。面對如此順利地情勢。趙雲放棄了原本地進攻打算。而是抽調了一千騎兵直接去北門和典韋還有許褚匯合。直接進攻城內地王宮。

    隨著帝**從北門動的進攻,整座城市陷入了分崩離析的狀態。從北門逃回的潰兵根本沒有再戰的勇氣。而其他三處城門的守軍將領雖然得到了王宮的調令,可是此時已經心思各異的守軍將領。又有幾個肯去城內抵擋漢軍,此時那些潰兵帶回來的傳言已經被夸大了無數倍,攻進城的漢軍個個都是殺人如殺豬屠狗的魔鬼,刀砍不入,箭射無傷,全是殺不死的怪物。到了最後,三處城門的守軍只派出了不到千人的部隊去王宮救駕。

    入城的帝**保持著自建寧元年以後靠著嚴格訓練和優厚軍餉養成的軍紀,快速向王宮方向推進,一路上沒有一個士兵離開隊伍去搶掠。反倒是從北門逃回的潰兵一路席卷而過,到處奸淫燒殺,打算在逃走前多搶奪一些財物。

    這些逃走的潰兵不敢從北門逃走,也不敢走有漢軍盯著的男門,最後倒是把西門給沖了,而西門的守軍將領很顯然也不是什麼忠君愛國的人,當北門失守的消息傳來時,就派人接了家眷到軍營,等那些從北門逃來的潰兵要開城門逃走時,他直接帶著自己的親信和家人一起逃跑了。

    西門守將這一跑,很快就牽動了東門和南門的守軍,兵無斗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兩處守城的士兵,兩支守軍上下幾乎沒有多少人想著該怎麼抵抗漢軍,反倒是盤算著怎麼逃跑。

    就在西門守將逃跑的時候,典韋和許褚已經和趙雲派出的一千騎兵殺到了城里的王都,比起外面的城牆,這王都倒是修建得更加牢固。不過在典韋和許褚那種凶悍的進攻下,人心浮動地王宮軍也挺不了多久。

    面對王宮來人的催促,被趙雲死死盯住的南門守將直接斬殺了使,他覺得自己逃也沒用,不如索性降了漢軍,說不定不但能保命。還能得到榮華富貴,這可比給辰韓王賣命值得多了。

    于是在城外帝**士兵錯愕的眼神中,辰韓人自己打開了城門,然後派出人來投降了,投降得是如此徹底,全軍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反對。然後他們就這樣順利地進了城。在劉宏身邊待久了的趙雲雖然保持著武人本色,可是有一點卻是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他並不鄙視那些會在戰場上主動向帝國投降的敵人,相反趙雲在見到那位會說一口流利雒陽官話地城門守將時。反倒是好言撫慰,讓這位棄暗投明的守將恨不得立刻親自帶兵打進王宮,向趙雲證明他對帝國的赤膽忠心。

    就這樣。一支手臂上綁著白布的越兩千人義軍作為帝**的先鋒,殺向了王宮的方向,然後這支義軍按照趙雲的吩咐,做出了回援的樣子,騙開了王宮的大門,接著毫不留情地砍殺起那些放他們進去地王宮守軍。

    戰斗就這樣變得毫無懸念,趙雲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著騎兵,長驅直入,一路坦途地殺進了王宮。而在另一面進攻的典韋和許褚也很快殺進了王宮,那些原本還在抵抗的王宮守軍在突然間自行崩潰了。

    僅僅一天時間,趙雲就控制住了整座城市,出賣了自己國王地南城守軍則成了城市里僅次于帝**的存在,趙雲放縱了他們野獸般的行徑,城市里無數原本的貴族和富戶被抄家滅門,他們的財富被集中到了南城守軍手里。

    盡管趙雲本身並不喜歡這個決定,可是他的參謀長,一個近乎冷血的帝**參謀說得對。帝國需要在辰韓扶持一個傀儡,而這個傀儡必須有著種種惡行,在三韓不得人心,只有這樣才能讓傀儡緊緊地依附帝國,而且帝國也能最大限度的得到好處。

    在國家利益面前,趙雲個人所堅持的原則便顯得不再重要,城市里地搶掠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後,趙雲下達了恢復秩序的命令。通過吸收敗軍潰兵已經膨脹到五千人的原南城守軍中一些已經被**淹沒了理智的人不肯收手。直到帝**上街,一路斬殺了數百人以後。這支已經淪為野獸一樣的軍隊才安分了下來。

    原本三韓最富饒的城市就此變得滿目瘡痍,不過對于帝**來說,卻並沒有什麼可惜的,與帝國為敵的必將毀滅,這是這些每天接受隨軍參謀燻陶的帝**士兵認為天經地義地事情。成為了帝**爪牙的辰韓人義軍,最後在城里搶掠的財物里有四成上繳,而城里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子也被抓了起來,送到了帝**的軍營,而這些女人全都沒有被人踫過,至少那位原南城守將在這一點上倒是很清醒,他不認為那些強悍的漢軍會對被踫過的女人有什麼興趣,于是他很好地約束住了自己的部下。

    連同王宮里的近千宮女,帝**地軍營里一下子多出了四千名年輕貌美地女人,不過讓這些惶惑不安的女人唯一安心地是,她們雖然被關了起來,可是那些凶悍的漢軍似乎沒有動她們的意思。

    在建寧以後,帝**的軍紀中,最重要的三條就是不得奸淫,不得濫殺,不得私掠,觸犯這三條軍紀,除了死罪,絕不會有任何的寬宥。所以盡管趙雲的部下里不少都是未成家的士兵,但是他們依然克制住了自己的**,長期以來的艱苦訓練的軍紀的灌輸,都讓他們有了近乎鋼鐵般的意志,當然也有少數幾個自制力不足的人,不過最後都被處決掉了,當然為了顧及他們的名譽,他們全都被算上了陣亡名單。

    當趙雲在城中停留了五天以後,押送各種軍械物資的大部隊才開到,當然一路上先前趙雲來不及處理的抵抗力量也全被掃干淨了,三韓中的辰韓基本上失去了任何意義上的抵抗力量,各個小邦國都向帝**投誠,痛斥已經死去的辰韓王。

    帝**的軍事行動很快便傳到了與三韓毗鄰的高句麗,高句麗雖然早就猜到了帝國遲早會對辰韓動手,畢竟辰韓根本就沒有把帝國的要求放在眼里,三韓的沿海地區,帝國要求修建港口的地方,那些三韓人居然連一處都沒建起來,如果帝國不對此做出反應,倒是怪事了。只不過高句麗怎麼也沒想到,在三韓中屬于最強的辰韓居然就這樣一個月不到就給打垮了,帝**的進攻實在是過于可怕。

    高句麗很快就做出了回應,其實在他們原本的計劃里,是打算帝**在辰韓進攻時,出兵附翼,這樣也好名正言順地撈些好處,只是沒有想到帝**居然這麼快就把辰韓打下來了,于是只能以勞軍的名義派遣軍隊,運送一批物資前往辰韓,盤算著怎麼也要搞些好處。

    三韓大大小小的近百個邦國部落,對帝國來說管理上也是個麻煩,所以對于高句麗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麻煩解決,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于是負責處理朝鮮半島事務的耿臨在接到高句麗人前往辰韓的消息以後,也動身前往辰韓了,朝鮮半島上最主要的勢力就是高句麗和三韓,讓二彼此仇視乃至互相殘殺,而帝國居中平衡則是最好的手段。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耿臨覺得讓高句麗先從三韓身上佔點便宜更好,雖然高句麗比三韓強大,可那是因為三韓只是名義上的統一而已,論人口土地,三韓要比高句麗多得多,他倒是不介意高句麗替帝國當一回奴隸販子,順便為帝國日後殖民三韓,掃除些多余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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