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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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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蜻]冰雪情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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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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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5 03:07:2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究竟為了什麼,我們堅守自己的秘密,為了問不出口的話,我們都崩潰了,失去理智相擁迫使我必須離開開風刀國皇宮。

  雷穿著正式打扮,有別於在外的一身勁裝,他步履快速地走進皇太子一向用來接見臣子,聆取意見的議事堂,有一位女侍在往那裡的迴廊中迎接他。「雷將軍,好久不見。」

  「嗯。」雷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那女侍手往雷的前方一伸。「請往裡面走,皇太子殿下二等候多時。」點了個頭算是道謝,便往前走,迴廊中掛著歷任君王的肖像,顯得氣派又高貴,抬頭一瞥,雷不覺想起近幾年風刀國的種種。

  風刀國的迪倫三世雖然還在位,但由於年紀老邁,早已不問政事,將政權全數移轉至年輕且行事有魄力的迪倫四世身上,也因此這位年紀輕經的皇太子也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許多王公貴族一直想把女兒嫁給他,均是看中他果決的個性可為風刀國帶來無限長久的遠景。不過自從與雲迦國和親失敗後,不再等個三年五載,短時間內提起婚事恐怕會意得太子不悅。

  議事堂正中央有一張黃金桌,雷往那兒走去,看到有一個人坐在與卓成套的黃金椅上,右手擱在椅背上,以大拇指和食指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本書遮住了整張臉,看起來像是心不在焉,又一派悠閒的模樣。不敢怠慢,雷在桌前單膝點地,道:「殿下。」

  突然地,那個人左手一鬆,書本啪答一聲掉了下來,露出一張英俊白皙,帶著三分邪氣的臉,沒有去拾掉在地上的書,他怕左手按在桌上。「唷,你回來啦。」

  聲音清越明朗,讓人聽了不禁如沐春風。

  他推開椅子站起身來,慢慢地繞到桌前。「將軍不必多禮,請起。」

  「謝殿下。」雷站起來,又拉開了兩、一-一步,以保持適當距離。

  「聽說林思已經死了?」迪倫四世轉身背對著雷,輕描淡寫地問道。

  「是的。」

  「西域國應該亂成一團了吧?」

  「總會有人接替他的位置。」就像林思接替索爾一樣。

  迪倫四世皺皺眉頭。「這些人怎麼像蟑螂一樣,打不死。」不待雷回答,他又「你的傷可好了?」

  「謝殿下關心,已無大礙。」

  迪倫四世看著他客套的對答,俊容徒然由面無表情變成譏謂模樣,嘴角一撇。

  「得了!雷,少來這一套,我最討厭你一副臭臉。」

  雷還是無動於衷,但再開口時,語氣已不若先前生硬。「微臣知罪。」

  哎……沒救了,迪倫四世翻了翻白眼,隨即正色道:「我聽說你帶回來一個女孩子?」

  「是的。」雷的背脊一僵,他擔心的事還是要發生嗎?

  「喔,有趣,我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他湊近雷的臉,低聲地說。

  「不是殿下所想的那樣,請別誤會。」雷冷靜地回話。

  「我想成什麼樣子?你幾時變成我肚裡的蛔蟲啦?」迪倫四世依舊不死心,看一眼也不行?真有那麼寶貝?

  「它是雲迦國莫道.鳩德斯的女兒,也是重要的犯人,殿下也許把地想成我的女人了。」跟皇太子這種人需要迂迴曲折地說一大堆,否則他會繞得更遠,皆別人解釋後又不容許別人反駁,這種把戲別人很受用,雷可是不敢領教。

  「喔,是那位爵士的女兒啊?」迪倫四世瞄了雷一眼,不甚在意地說。「為什麼說她是犯人?我以為你不用親自看管犯人到同居的地步。」

  聽到風聲了嘛!據在他那服侍的侍女說,雷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說是犯人,也沒特別招呼她,但是將軍很堅持她得在他視線範圍之內……這就很匪夷所思了。

  「她主使手下殺害了我營裡的二十名官兵,事情尚未查明不能放她走。」

  「嗯嗯。」迪倫四世點點頭,這傢伙果然聰明,不過他以為說成犯人的話,他便不能往她身上作文章了嗎?

  「我聽過消息,那個斷了一條腿的爵士,好像還是不死心地在重組軍隊?」

  「屬下未曾與他交手,不知道他的買力如何。」雷推得一乾二淨。

  「等到你跟他正式動手就未免大遲了些,不如趁他羽翼未豐的時候盡快剷除才是正道。」

  雷並沒有回答,迪倫四世卻像想起了什麼,走近他身邊小聲地說:「又或者,我們其實也可以不需要硬著來……」他將手搭在雷的肩上。「打仗是很浪費力氣的,又勞民傷財。」

  觀察著雷的神色,他繼續說:「我們可以不計較你帶回來的那位小姐所做的事情,還可以把她送回她父親身邊,你可懂我的意思?」

  雷雙拳緊握,悶聲不響。

  真是無聊透了,迪倫四世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覺得不好玩,將手拿開,背對著他,回復淡漠沒表情的臉道:「你下去好好休息吧,這件事你先回去想想,明日再議。」

  「那屬下便告退了。」雷行了個體,快速地回身離去。迪倫四世回頭看著他疾行的背影,一抹難測的笑意,浮上他的唇邊。

  由於雷的住處離皇宮甚遠,所以迪倫四世特地撥了一間宮殿給他,讓他回來的時候,如有要事稟報便可就近商量,而疾光和若素便暫時替他率領軍隊,在宮外等他。雷一邊脫下那身煩人的服裝,一邊走進房內環顧,大廳之上靜悄悄的,只排放了幾個軟墊,呼了一口氣,他在上面坐下來。

  他知道皇太子覺得和他講話很無聊,他才覺得累呢!不知道他這次又要搞什麼花樣,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此時兩位長駐此殿的宮女從後頭走進前廳,奉上已經準備好的洗臉水。

  雷就著拿水益的特女盆中的水掏起來往臉上拍了拍,伸手接過乾淨的毛巾擦了擦臉,看看四周。「我帶回來的人呢?」

  「那位小姐嗎?」

  「嗯。」雷看看影不在殿上,便往後面走去。

  那名宮女趕忙在他身後回話。「那位小姐在寢宮裡,好像很累正在休息。」

  「好了,你下去吧,沒事了。」

  「是。」雖然大家都好奇那女孩的身份,卻沒人敢問。為什麼一來大人便要她與他同住寢宮,要說它是禾來的將軍夫人又不太像,因為大人對她並沒有丈夫對妻子或對情人的親匿和愛憐,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為何大人一回來便急欲看到那位小姐呢?

  不懂,真的不懂。

  影蜷伏在床上睡著,下意識地奇怪,她好像被一道目光鎖住,翻了個身,想要避掉那道擾人好眠的注視,卻發現那道目光盯著自己的背後。過沒多久,她實在沒辦法忽視的睡下去,只有懊惱地悶哼一聲,揉揉睡眼,生了起來,是雷。

  她沒好氣地說:「你想對我發脾氣嗎?是不是我不該睡覺,不然看起來不像犯人?」

  「別惹我生氣。」雷伸手輕撫她的頭髮,不帶感情地說著。

  「怎樣?晉見了你的王,他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我啊?」

  「這件事沒有你插嘴的餘地。」他站了起來。

  影不看他,低下頭自嘲地說:「對,犯人豈能有發表意見的機會,不如拿張認罪狀讓我畫押。」

  「真是你幹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光憑我是莫道.鳩德斯的女兒就已夠萬劫不復。」

  想起在西域國的那張認罪狀,影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反正只要存心置人於死地,又何必要替他羅織罪行?只要以「莫須有」三字,便可抄門滅族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誤會你?還是你在替自己開脫?」雷的雙眸蹙攏兩道火星,那是危險的訊號。

  「我早說過你已先入為主,又何必管我說些什麼。」真的很煩,影搖搖頭,講不下去。她沒走不是她心虛,是她捨不得,現在她知道捨不得的代價是什麼了。

  「的確是不用再多談了,想知道你給我的代價將得到什麼報酬?」

  「如果是殺人償命的話,您的嘴巴可以省點力氣不用說。」她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雷一腳跨在床上,伸出手將它的下巴扳轉回來。「殺人償命,二十個人,你卻只能死一次,未免太不划算?」

  「你如果要我難堪的話,已經達到目的了。」要走不能走,要死也死不成,她真的領教夠了,影伸出手去抓住雷的手,雷感到一陣冰涼傳到他的皮膚上,影將視線由手慢慢抬到雷的臉上,似笑非笑地經道:「你自己的心中,還沒為我的去留做出決定嗎?」

  心中一記悶響,雷的手徒然鬆開,兩人就這麼僵直地互視著。

  隔日,雷剛剛起身,便被召至議事堂晉見皇太子,迪倫四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像是已經等了他很久。

  「睡得可好?」揮手讓他免禮,迪倫四世問道。

  「謝殿下關心。」雷點點頭,思及要接續昨天的話題,心中實在煩躁。

  「昨天你回去後,可有將我的話想過?」

  「臣想過,東山軍目前勢力尚不足懼,應該用不到這種手段。」

  「兵不厭詐,你什麼時候這麼心慈手軟了?」迪倫四世冷哼一聲,俊美無比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要使東山軍垮掉的方法有很多,也不急於一時。」

  「你怎麼了?雷?死掉了二十個人讓你對東山軍的能力望而生畏嗎?」迪倫四世故意地曲解雷的想法。

  「為了對這二十名士兵有個交代,我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把人交出去。」

  「逝者已矣。」迪倫四世走到他身邊,側驗看他。「我相信他們會恨樂意顧全大局。」

  「殿下一定要這麼做嗎?」雷雙手握拳,沉聲問道。

  「我不想以「夜月」的過去來逼你答應,全看你怎麼做。」迪倫四世嘴角漾出邪氣的笑容。

  「屬下知道了,若沒別的事情,請客屬下告退。」

  「等等。」迪倫四世忽地搭住他的肩膀,輕聲道:「雷,你還在恨我?」

  「臣……」

  「這裡沒有外人,不用跟我君臣相稱!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雷閉閉眼睛,迪倫四世見狀往下說道:「我不希望你為了這件事情恨我,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即使再重來一次,我的作法依舊和從前一樣,你懂嗎?」

  「我懂。」雷無法克制心中湧上來的無奈。「殿下,我懂,國有國法。」

  「那就好,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臣告退。」雷仍舊規規矩炬地行了個體,便走出議事堂。

  迪倫四世跟在它的身後直到出了議事堂,才停下腳步自言自語。「看來真得去看一看了。」

  夜涼如水,影自己一個人在庭院之中散步,雷出宮去見疾光和若素,留下她在這裡無聊地睡不著覺。雖然在一起時氣氛總是弄得不好,但在雷離去之後,她卻又馬上開始想念他的一切,真有點要命。

  突然後方一聲輕響,影聞聲回頭。「雷?」

  沒有動靜,影的精神全緊繃了起來,這麼晚了,那些恃女也應該全睡下了,怎麼還會有人?

  「誰?」她往出聲的地方走去,四周寂然無聲。

  沒有人,影經呼了一口氣,突然有人塢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則肆無忌憚地摸著她的身體。

  「嗚……」被塢住的口使地無法驚叫出聲,是雷嗎?不對,雷不會這麼做的,她聞到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那不是雷!

  她拚命地掙扎著,對方察覺到她的反抗,便在她耳邊輕道:「信不信你敢叫的話我可以在下一秒扭斷你美麗的脖子?」

  多好聽的聲音啊!影呆了呆,從未聽過這麼美妙的清亮嗓音,對方見她不再有動作,沒有開口的在喉嚨裡悶笑了雨聲,放開了她。

  影一脫離對方的掌握後,趕緊與他保持距離,就著月光想看清楚他的容貌,是個男子,身形高挑而瘦削。「你是誰?」

  「我還以為我恨有名哪!」雖然看不大清楚,不過影很肯定他挑了挑眉毛。

  「如果你是小偷的話,那就自便吧!這裡不是我的地盤,隨你高興怎麼搬就怎麼搬。」皇宮這麼富麗堂皇,少點東西讓別人日子好過一點也算是積陰德了。

  「你還真會慷他人之慨,雷真有眼光。」對方輕笑。

  影聽到這句話又是一愣。「你是誰?你認識雷?」不是小偷?也對,身手這麼好,聲音這麼好聽,當樑上君子未免可惜。

  「很熟。」講完這麼一句略嫌大少的解釋,那男子忽然欺身上前,扣住影的手腕道!「你,很喜歡,很喜歡雷嗎?」

  影一愣,臉紅了。「這關你什麼事?」沒想到對方不是小偷就夠讓人驚訝了,問的問題更讓人匪夷所思。

  「嗯,不錯,脾氣很不錯。」那男人抬起她光潔小巧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影的五官。「長得……也還可以……」遂又施加重力狠狠地捏了下去,影差點痛到叫出來,那男子看著影的表情,頗興味地問:「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在幹什麼!」影升起一股被戲弄的憤怒,她伸出沒被鉗制住的手揮掉那男人的手。「我不管你跟雷是什麼關係,也不管你的地位是不是高到每個人都得認識你的地步,趕快放開我!」

  「很有膽量。」那男子語中常著笑意,不過還是沒有放開她。「也許我可以不要為難雷,不過我還是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什麼?」雖然那個男子像在自言自語,不過她一字一句可都聽得十分清楚,什麼叫不要為難他?

  「你到底是誰?」

  「哎……我恨糊塗,最近大忙了些,連最基本禮貌都忘了,竟然沒有向淑女自我介紹。」那男子故意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過看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放開影,看到對方馬上避若蛇嫩地跳開五、六步之遠,又搖搖頭。「看來你也不是真心想認識我。」

  「有道是善者不來,我管你葫蘆賣什麼藥。」那男的想不想說是他家的事,反正又打不贏他。

  「那麼就此道別吧,雷快要回來了。」那男子一副不想再解釋的表情,回身欲「你……」這男的來幹麼的?就為了問她雷的感覺而已?

  「喔,對了。」那男子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回頭對影說了一句話:「你實在很瘦,不過該有的還是有,雷實在滿……不挑的。」

  愣了兩秒鐘,意識到男子話裡的調侃之意,影一張臉脹紅了起來。「無……無聊!」

  她對著那男子消失的方向訕咒了一句,他在說什麼!來路不明的傢伙!

  「你朝著空氣吼什麼?」從她耳後飄來了一句問話,影嚇了一跳,雞皮吃璇浮了起來,又聞到一陣濃烈的酒氣,回過身一看。「雷……」

  「你喝酒了?」

  雷的臉因酒精的作用而有點泛紅,他直挺挺地站在影的身前,樣子像個威武不屈的天神,頭髮也因夜風的吹拂變得有點凌亂。影看著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撥它的頭髮。「你頭髮長了一點,不會刺到眼睛嗎?」

  雷不語,盯著它的纖細手腕在他眼前晃動著。

  「為什麼喝酒?」影將手平放在他胸前,感受他的熱度,微微檸眉。

  「你有沒有覺得,我的心臟跳得很快?」他低下頭,欺近了影的臉,正視它的變胖。

  影看著他幽黑如墨的幢散放出的奇異光彩,一時也逃不開,有點窘迫地答:「沒……沒有啊。」她想把手抽開,雷卻抓住她的手緊接在自己的胸口上。

  「感覺到了嗎?」

  雷的酒意似乎很濃厚,又似乎很清醒地問著她,一口酒氣噴在影的臉上,她嗆咳了兩聲,經聲說:「你醉了。」

  雷卻恍若未間地說:「感覺到了嗎?嗯?」

  掙不脫他男人如鐵似剛的臂力和強硬卻又很小心的態度,影的手心,好像漸漸的傳來那溫暖胸膛中,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像海潮一樣,逐漸清晰起來。

  他那麼那麼的溫柔啊,影的芳心一顫,兩顆淚竟掉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滑落在臉龐,雷仲出另一隻手,揩去她的淚。「噓,別哭……」

  為什麼這麼容易落淚呢?影是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顯現出軟弱的,卻為了他而掉了最澄明的淚水,值得嗎?

  「你如果一直對我這麼好,我情願你天天喝酒。」她破涕微笑。

  雷長喋了一口氣,將她蠔首捺入自己懷中。「也許,我是藉酒裝瘋吧?」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它的低語,影將頭抬了起來。「你說了什麼?」

  「我不能背叛王,更無法置你於死地。」雷雙手覆上影的臉頰,過了今晚,他們就要分道揚鑣。「對不起。」

  他吻了吻影的唇胖,又不敢放肆地馬上放開了她,明天開始,她就是風刀國用來逼迫莫道.鳩德斯自動繳械的人質,從此敵我分明,楚河漢界,影會恨他的。他使得她的父親變成萬民所指、不圖復興大業,只求自保的糊塗老人,更讓她的愛情將一生一世永遠失落,明明知道她的眼神渴盼的是什麼,明明知道她所謂何來又為何不走,他仍然要辜負她,而且,兩兩相忘。

  「你為什麼不敢碰我?」影衝上前去,伸手便甩了他一巴掌。「連自己想要的人都留不住你還當什麼將軍?」她淚如雨下;綸起拳頭不斷住他身上槌打。「你算什麼東西!你算什麼東西!你好殘忍!好殘忍!」

  「影,我的影……」

  雷想抓住她,卻被她一手撞開。「你不要碰我!我不是你的!你不是將軍大人嗎?將軍大人想對一名卑賤的人質做什麼?」

  「影,你要冷靜一點。」雷的心被緊緊地揪痛了,他制住了她。「我是身不由己!」

  「我不要冷靜!我不要冷靜!」影吼了兩聲,掙扎著。「你是混蛋,我早就知道風刀國沒好人!尤其是你!」

  「住口!」

  雷拉住她的雙手用力一扯,影痛叫了一聲,又罵道:「你以為用暴力就可以讓我屈服嗎?那你可就錯了!我既然能逃出西域國!就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傷害我的機會!」

  「不要逼我!」雷的忍耐已到達了最高點,他的冷汗直冒,青筋也暴脹出來。

  「你懂不懂我這是為你好?」

  「我不用你對我「這麼好」!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影望著他嘶喊著,眼淚不曾停過地灑落在兩人的衣襟上,雷看到這番情狀,心中的激動已難平復。「是你說的。」

  他放開了影,在她還來不及有其他的動作時,雷上前一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的回身快速走回宮殿內,影不明究理,還以為雷要把她丟到牢房去,不停地掙扎。

  「有種你就現在殺了我!你這樣算什麼英雄好漢?!」

  突然的,雷將手一鬆,她摔了下去,不過並不是掉在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而是薰滿香氣的潔白床帳之中,影愣了兩秒,一張嘴自動閉合起來,雷將門關上,來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床上的人兒,似笑非笑地說:「我說過別逼我……」他俯下身來,影迫於他的靠近,只有往後退,雷卻跟著爬了上床,一直逼她退到牆邊,這下再也無路可逃。

  望著這個男子,影突生了一股恐懼之意,也不是真的怕,只是不由自主地氣勢弱了下來。「雷……」

  雷伸出食指,接住它的唇:「噓,別說話……」他沒有放開手,慢慢地靠近了她,將唇貼上她的脖子,在她的頸項經經地吻著,直到吻到它的鎖骨處。他放開了手,來到她的襟口處,熟練而快速地解開了鈕子,影倒抽了一口氣,內心的情潮似乎即將掀起狂嘯。她不安地扭動身體,雷卻按住了她,輕悄地撥落了她的衣衫,讓她一覽無遺的在他面前裸裎相對。因為受不了這種感官刺激,影的身體蒙上一層粉紅,雷的樣子更讓她陌生,他似乎主宰著她,但又被她所牽制著,他的手覆至了她的乳房,輕柔而技巧的愛撫著,影倒抽了一口氣,雷讓她換個方向,平躺在床上,俯下身繼續這親匿的一切,影卻突然地低吼了一聲:「雷……」

  原來是雷的衣服大過粗糙,扣子刮過她粉嫩的肌膚,很快的,她的身上就浮起一道刮痕。雷笑了笑,用手按了那道刮痕,吻了吻影的傷處,奇異的觸感和微微的刺痛讓她呼吸急促起來。雷停止了動作,卻將她跨在身下,就這樣卸去了衣物,露出一身不算筋肉叫結,卻又結實的體魄,影驚喘了一口氣,他再度伏下身體,膜拜著她的嬌軀,等待著那朵未經人世的奇花初胎綻放的一刻,兩具身軀無間隙地疊合在一起,承受著他的重量,在那些負氣的言語裡頭尋找一絲彼此相愛的證據,在兩人交纏的氣息之間貪戀著一點真心的諾言。天空墜落了,影在情慾來襲而掉落到昏茫不知的激流慾海時,抬頭睜開了醺然的美胖,望了天窗一眼,那滿天的星星閃啊閃的,像在一瞬都要掉落下來。她緩緩閉上眼睛,一聲輕嚶,雷挺起身來,喉嚨裡低沉地發出長歎,兩聲呼應,縹緲相融在這像永不結束的夜裡。

  瞪視著潔白床單上的一點微紅,影愣愣地著衣,天色末亮,她提早醒了來,面對這奇異的一刻,她輕手輕腳地爬下床,在床邊看著雷,這下子,該怎麼辦好呢?

  雷要了她,與其說是報復它的出言不遜,事實上卻是使兩人牽絆更深,更無法自拔而已,輕撫那男人的眉形。「你這是懲罰了我?還是害了你自己?」

  她站起身來,走出中庭,一陣冷風吹來,涼意襲入她的發間,她攏攏頭髮,坐在大石頭上思考著未來的去路。

  「你這麼做好嗎?」一句溫文爾雅的女聲,從前方傳出。影抬起頭,奇怪,為什麼這年頭,愉愉摸摸的人特別多,而且總是出現在她的週遭?

  「誰?」話甫落便見到一個女子自她眼前的樹後走了出來,一樣是身米白長袍,手持彎刀。

  「百……百合嗎?」認出它的聲音,影跳了起來,意識到她話中有話,兩頰燒燙了起來,她都知道了?

  「你……你……」她結結巴巴,不知從何問起。

  百合卻很自然地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我可沒那麼缺德,不過能看得一幕也沒漏掉就是了。」

  「百合……」影聽到她如此露骨的回答,臉上灼燒的程度更嚴重了〞

  百合卻充耳不聞,只是說:「看來我是來得太晚了,否則也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影小姐,你會怪我嗎?」

  「怪你?」影不明其意,她側過臉等百合解釋。

  「怪我當初沒向莫道爵士說清楚,讓他以為是雷挾持了你以令他交出手握的兵權。」

  「……」影聽到這些話後,證實了她心中所想,低下頭去,她早已經兩面不是人了啊!

  「他派出了那些人去雷將軍的營區,是因為他以為我隱瞞事實是為了獨自去救你,等到我聽到消息趕來後已經來不及了……影小姐,之前我沒有強帶你定是為什麼,你懂嗎?」

  「嗯。」影應了一聲,心中反覆思考著,剛開始雷准許她自行決定去留,甚至希望她越快走越好,百合自然順水推舟,不過現在情勢有變,她不會容許影威脅到東山軍的存在,也不願莫道爵士處於家國之間兩難。

  「那麼現在……」她擔心地看了影一眼,現在更難辦了。

  孰料彩卻沒有大多猶豫地抬起頭來,很緩慢又很堅定地說道:「請你等我一下好嗎?百合。」

  「影小姐你……」百合意外她的果決,想到她和電的關係,不禁替她難過。「雷將軍不要緊吧?」

  「他嗎?他已經不要我了。」影側然一笑,無視於百合的驚詫,同過身去,奔入殿內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影立在床邊,唇胖逸出一抹自嘲,她只是個人犯,會有什麼身外之物呢?她撿起了雷剛才脫在床邊的衣服,套在身上,算作臨別贈禮巴曰她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如此而已。

  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臉龐上摩掌。雷在夢中感受到這溫柔的撫觸,下意識地舉起手來轉過影的臉,在她唇上琢了一下。影深吸了一口氣,留戀地看著這個男人,直到雷的一句無意識的低吟,才猛然醒了過來,得走了,否則等他醒過來,萬一跟百合起了衝突怎麼辦?

  一咬牙,她跳下床鋪,頭也不回地向外離去。

  百合大概知道她進去的目的只是為了再看雷一眼,因此對她幾乎兩手空空的出來並不以為意。「影小姐?」

  「嗯……走吧!」影率先邁開步伐,不想在百合面前流露出她的不捨與軟弱。

  帶她翻過了重重包圍的宮殿,來到一道高聳的城牆,爬過去後就是皇宮外了,百合牽著她縱躍上牆邊,跳到早就準備好,正緊靠著牆外綁在樹幹旁馬匹的背上,一聲短哨,馬兒迫不及待的便載著兩人絕塵而去,奔出十餘丈外,風聲台台,百合覺得背後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喘氣聲,無暇回頭,她只有問:「影小姐,是你在哭嗎?」

  「沒……沒有。」影抹抹眼角,小聲地回答,心虛得叫人差點聽不見。

  雷一個翻身,手欲搭上了身邊人,卻撲了個空,他的手在平坦的床上來回摸了兩下,眼睛條地睜開。

  沒有,他瞪著除了他空無一人的床鋪,以為自己眼花,再看了一次,沒有!徒然地坐起身來,環視著房內四周,靜悄悄的,除了他的心跳聲和喘息聲外……沒有影。

  他不可置信地變掌覆在自己臉上揉了又揉,企圖拼湊這有點混亂的一切,不意看見了潔白床單上的一點褐紅。「天啊……」

  這……這不是假的,雷低咒了一聲,他怎麼能在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況下佔有她呢?

  這樣叫她以後如何尋找自身的幸福?

  自身的幸福……雷厭惡地甩掉這句話帶給他的聯想,他從來就不願意影嫁給別人,即使是迫不得已必須分開的兩人,他也不曾想過。

  重點是:「該死!」雷咒了一聲。影呢?影呢?

  他下床著裝,卻發現衣服少了兩件,這讓他有很不好的預感,影該不會是……該死,宿醉的頭痛如影隨形,讓他無法思考!

  明明知道機會微乎其微,雷還是到了宮外所駐紮的軍營中尋找影,若素迎了出來,看見他一副茫然無緒的樣子不禁覺得好奇。「怎麼了?昨天還喝不夠嗎?疾光可是被你灌到現在還不省人事呢!」

  「影……影有沒有來你們這裡?」雷根本沒注意若素在講什麼,只是不由分說搜住她的手便問道。

  若素杏眼圓瞪。「你把她搞去了?你也太行了吧!那種插翅難飛的金絲雀籠她也能不見,你在幹什麼呀?」一股怒氣升了土來,影跟在他的身邊就是要受他的罪嗎?

  他不慎,她可受不了了,若素一反手抓住雷的手臂道:「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雷滿腦亂成一團,他生了下來,兩手蒙住臉,沒有頭緒的敘述:「影她……我昨晚告訴她我決定將她交給皇大於處置後……她就走了……」

  「你!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若素氣得粉臉發白,一拳揍往雷的肩上,卻被它的一身硬肉擋了回來,一張美麗的臉痛得紕牙例嘴的。

  「你明明知道影……」她還要往下發難時,雷突然吼了一聲:「我知道!」

  驚於他的氣勢,若素靜了下來。

  「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她……我問過她後不後悔……她說……不……不會……不會……我怎麼知道她卻這樣走了……」

  雷此時像個失去天地間唯一寶物的人一般,無奈又忿怒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為了盡忠,捨棄了自己以為不重要的東西,如今卻再難兩全。

  「你……為什麼間她這個問題……雷?你已經……」若素突然察覺到他話中之意,呆了一會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雷抬起頭。「她不在這裡,應該也還沒走出風刀國的境內,我得去找她。」他站起身來,事不宜遲,必須馬上行動,總而言之,事情已不像當初了。

  此時那名叫阿諾的士兵卻跑了過來,見到雷後,無法遏止地驚訝和喘氣聲,在他臉上交錯編織著,若素揮揮手。「我和將軍有要緊事要談,你待會兒再來。」

  「不不……不是啊!小的真有要事相稟。」

  「你這人怎麼講不聽啊!」若素秀眉一凝,正要支開他時,雷卻擋了下來。「你說。」

  「是一個老人,還有一個男孩子來到咱們的營區,說想求見將軍。」

  「他們怎麼知道雷剛回來?」若素奇道。

  「對啊!小的也不知道雷將軍剛回到營中,本來想把他們打發掉,不料那個男孩子說,不信的話來這裡看看就知道了,他們真的有要緊事情想找將軍,小的原想他們不過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結果來這裡一看,將軍真的回來了……」

  「他們有沒有自承姓名?」

  「這……沒有,不過那老的人說,只要同將軍說他斷了一隻腿,將軍應該就會見……他吧!」最後這兩個字是在雷還沒聽完便急急往營區外面衝去之後,才從阿諾嘴裡迸出來的,他瞪著若素,結結巴巴起來。「小……小的沒說錯吧?」

  「沒有沒有……你做得很對……」若素一面望著雷離開的方向,一面很不經心地點點頭,算是感謝阿諾提供的這個情報。

  雷一聽到「斷了一條腿」,馬上聯想到莫道.鳩德斯,疾步走到了營區出口,果然看見一老一少在那裡等著,老的坐在一張木製的機關椅上,椅子腳安了可以移動的木輪子,由那名少年推動。雷上前去,莫道仔細地打量他,英挺傾長的身軀,深遂難測的黑眼,是個人物,莫道暗暗點頭,道:「久聞將軍大名,今日私訪,不為他意,只是想看看我的女兒,望將軍勿甕中捉鰲,來個一石兩鳥。」

  話不說不明,他得先提醒對方,如果是個真正的大丈夫,該不會使這種卑鄙的手段。

  雷聞言,一顆心又沉了下去,原本以為莫道是來為女兒談條件的,沒想到影竟然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蹤跡全無,他原本亮起一絲光彩的眼睜又轉為黯淡。「莫道爵士大可放心,令曖已逃出生天,連我都找不到她,您只要回國等待,她遲早會回家的。」他像是自嘲地說完這段話,便想離去,莫道卻叫住了他:「等等,將軍請留步。」

  雷定在原地,同過身,望著這個與他心愛女人有著同樣相似一雙眼睛的老者,聲音竟不自覺緩慢溫和下來。「爵士身處此地實在危險,還是盡早回轉吧,我雖不與你動手,但難保他人會對你不利。」

  「等等,雷將軍,我還有話要說。」莫道轉向身邊的男孩吩咐著:「德,先去幫我們看著。」

  「是,爵士。」那年輕男孩離開後,莫道才對著雷道:「時間不多,我就和你明說了吧,雷將軍。」他咳了雨聲,又抬起頭繼續說:「百合回來的時候,影並沒有跟著我,我派出了殺手潛進你的營區之中營救她,很奇怪,雖然喪失一名勇士,但其他的人都全身而退,任務也算是成功了,可影兒還是沒有回來。」

  「那是因為她不在營區裡。」

  「不……不是的。」莫道搖搖手。「雷將軍,我的手下不是沒人找到她。」

  「……」雷沒有回答,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

  「是她不想回雲迦國。」雷開了閉眼睛,為了這早就預知的答案,再一次無法遏止的心痛。

  「雷將軍,我莫道.鳩德斯雖然不過是老弱殘兵,但對於看人,我還是有一點自信的……」

  莫道移動著輪椅,來到雷的身邊,老人的目光炯炯地望著他,眼神中是無比的堅毅。「影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

  雷的心弦一震,正視著老人的目光,再也不猶豫的許下今生永恆的諾言。「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若您認為雷.頌禎今生負了影和您老人家的托負,此生便不求苟安於世!

  「好孩子,我不喜歡聽人發誓。」莫道笑了笑,招手叫德過來推他離開,他輕歎。「影兒,性子跟她母親是一樣的,堅強,又脆弱,交到你的手中,望你善自珍重……」

  抬首看見天空一片蒼茫藍色,莫道自言自語著:「至於我們父女倆,許是再見無期了罷?」

  他拍拍輪椅的把手,德善解人意地推動了輪椅,雷望著那老人離去的形影,剎那間竟然輕鬆許多。「你們會再見面的。」

  他低聲承諾著,即使那老人已經走得遠的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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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5 03:07: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原本是兩忘煙水的遙遠傳說,卻因為你到來,使得我的夢彷彿不曾失落。

  這裡是多麼的令人懷念,多麼地讓人安心啊,回到日思夜相的家,影將自己的臉貼在觸感冰涼的大理石上,想像著從前的一切,軟弱地想悼眼淚,說好不再哭的啊!艾兒的臉浮現在她腦海、幽幽柔柔地笑著,那是不曾怪過她的笑容,是心疼她如此坎坷的遭遇。

  「可是我……可是我不覺的苦。」影像曰答艾兒的話般,自言自語。

  百合不忍見她沉溺在思念家人的悲痛之中,只得走上前攬住她。「影小姐,走吧!再看也無濟於事。」

  顏,這叫他如何捨棄?他的王並不是他心靈最終的依歸啊!

  疾光見到雷眼眸之中閃耀著光彩,讚歎地吹了一聲口哨,那是在他眼底地出現過的──愛人的勇氣。

  「事成之後如何謝我?」他死性不改地要挾著。

  雷撇嘴一笑。「就讓你榮任風刀國大將軍吧!」

  疾光眨眨眼。「不敢當,江山代有才人出,敝人在下不是這塊料子。」

  「少廢話!」雷狀似不耐地吼了一句,語氣卻出現了無限盎然的笑意。

  深夜,雷駐紮營區的所在地,忽然竄起一道熊熊火苗,火勢之大幾可從十里外看個清清楚楚,件隨著震耳欲聾的廝殺聲,沸沸揚揚響透了整個城市。

  「怎麼回事?」許多民眾被那陣暴亂的聲音嚇得驚醒了,紛紛衝出外面觀看,一看到那焚燒的火舌在天空中放肆魔舞,都驚駭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是雷.頌禎將軍的營區失火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是叛變!是叛變啊!」有人在人群裡如此的大聲喊叫著。一下子雷.頌禎的反叛消息傳遍了整個城市。

  就在眾人的驚訝和疑問之中,迪倫四世也因屬下的通報而從睡夢中醒來,他披起一件外衣,絲毫不慌張地慢慢走到房外,倚在柱子上看著遠際一閃一閃的火光,面無表情,讓人無法猜測他心意。

  「殿下……我們要不要派出鎮暴軍?」真搞不懂殿下在想什麼,據來人說雷將軍是叛亂了,他怎麼一點地不緊張?

  「不用。」迪倫四世雙手環胸,繼續凝望許久,才低停了一聲。「做給我看的嗎?」

  「什麼?」那通報的人聽不到迪倫四世的話,一頭霧水。

  豈料皇太子回過身,打了個呵欠,看到他還跪在那裡,俊眉一抬。「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皇皇……皇太子殿下,真的不用派出鎮暴軍嗎?」

  「我說不用,你下去吧。」迪倫四世的口氣已經有點不耐煩。

  「是……是。」那人揮揮不知何故滴下來的汗水就要退下,迪倫四世卻像想到什麼的又叫住了他。「你等等。」

  「太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派人乘一駿馬到失火的營區去,見到參謀的話,便傳我的口喻。」

  口喻?怎麼回事?那人心中的疑問還來不及釐清,便急著記下太子念出的話:「雷.頌禎違反王命,私縱重要人犯,勾結雲迦國舊臣,參謀欲拿下卻因而不服造反,種種徵兆已顯示其件逆犯上之心,今授命參謀於雷,頌禎一事,由參謀從權處理。」

  「大子殿下,雷.頌禎將軍戰功彪炳,臣相信一定是有人誣陷他啊!」乍聽到這個處置,通報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沒聽錯吧?

  一向對雷將軍最倚重的皇大子殿下竟然會這麼無情,甚至連事情的真相都尚未查明硬件決定,而且還是交給雷將軍營中的參謀全權處置,這不就表示他不過問,不管雷將軍的死活了嗎?

  「叫你做就做,哪來這麼多廢話?」迪倫四世突然轉身伸出單手按在那人的肩上,用力施壓,力氣之大幾乎捏碎它的肩膀。「還是你跟雷,頌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老交情啊?」他沉聲道,聲音一樣那麼好聽,不過在那人的耳中聽來卻像是催命魔音,很難想像看起來這麼斯文俊美的男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他早就知道皇太子不若外表那般軟弱無力,親身領教的後果是讓他永生難忘。

  「臣……臣惶恐!」他趕緊拜了下去,家裡有妻有兒有老娘,他發誓,今天要是能活著回去,以後再也不敢隨便幫人出頭了。

  「嗯。」迪倫四世放開了它的肩膀,一副不跟你計較的高傲神情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臣……臣告退。」那人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迪倫四世再度回身望了火場一眼,竟歎了口氣。「雷,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樣了,希望你不會怪我大狠。」

  而此時的火場中,疾光正站在營區的中央,他的面前是一排一排站得很整齊的軍隊,戲演完了,接下來就等結果。過了一會兒,一匹馬朝著營區入口疾奔而來,疾光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馬在他跟前停住腳步,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的,不是誰,就是剛剛在宮中向迪倫四世稟告的那個人。

  他快速地向疾光說完皇大子的處置之策後,疾光馬上回頭下令軍隊分成三伍,朝四周去尋找雷的下落,待得下屬啊命而去後,方才對那個來通報的人說:「辛苦了,大人,雷.頌禎是跑不遠的,剛剛在激戰之中,他已被我所傷,我已令下屬見到他就格殺勿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請太子不用擔心。」

  瞧到疾光的表情如此果斷,那人本來一番想為雷求情的話又嚥了回去,雷將軍啊雷將軍,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幫不了啊!

  軍營後方森林。

  雷望著前方的火光炯炯,心中百感交集。

  疾光說要玩就玩大一點的,看起來比較有真實感,索性火一放,把整個營區燒的是雞飛狗跳,當然這筆帳也是算在他頭上,疾光不過過了一次縱火犯的癮而已。

  但他卻知道,這把火,燒斷了怕在風刀國的一切地位、過去,甚至是他和迪倫四世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君臣之恩,朋友之情。

  「希望太子有派水龍隊過來救火。」雷不痛不癢地說完這句話後,若素微笑起來。「看來我不用擔心你了?」居然還先想到滅火,這傢伙真是冷靜得過分。

  「你該擔心疾光怎麼圓謊吧?」

  這時,遠方有個黑鴉鴉的人影跑了過來,由遠而近,漸漸地能辨識出是誰,若素和雷都吃了一驚。「疾光?!」

  「你怎麼來了?」

  疾光身形瀟灑的在他們面前立住,攬過若素後才正視著雷。「我來送行啊:「

  「你是怕我跟雷跑掉吧?」若素笑著調侃著,疾光但笑不答,只是望著雷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將迪倫四世的口喻說出口之後,雷表情沈鬱約叉望向遠方失火處。

  明知道結果如此,明知二者只能擇一,為什麼他仍會覺得難過呢?

  從腰間抽出「夜月」交給疾光,要他還給皇太子,既然已背叛了他的信任,還留著這把劍做什麼?但他仍然許下了諾言。「雷.頌禎,仍願為他而死。」

  他緩慢地道,皇太子的讓步,代表著從此欠他的再也還不了了,疾光深深明白這點,他看著劍,低聲道:「希望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該走了。」若素走向前,拍拍電的肩膀,他轉過身,露出微笑。「謝謝。」

  「說什麼謝?你給我記住,阿影一懷孕,你就馬上滾來找我!」若素半威脅地說,反正她和疾光在這裡也留不久了。雷一走,疾光自然不願戀棧。

  雷瞭解她笑了笑,牽過早已在旁等候許久的「遠」,躍上馬背,再無贅言,輕扯韁繩,縱馬奔去。直到遠離了森林,再也看不見身後的景象,雷才暫止馬步,往著皇宮的方向看了許久。

  再見了,我的王,他在心底低低地覆誦低語,再度啟程時,心中再無他想,只滿是一個魂牽夢縈的身影。

  策馬離開風刀國界,進入秀門關,卻不知從何尋起,在城裡沒有頭緒的找了幾天後,仍毫無消息。這晚,他在下榻的店中休息,心中盤算著得先找到莫道爵士,正在倦極入睡之時,忽然聽到有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朝他房間位置接近,雷警覺跳了起來,將佩劍抄在手上,疾光不可能會洩漏他的行蹤,那麼,來者何人?又意欲何為?

  腳步聲在它的房前突然停止,雷屏住氣息,房外的人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隔著門板,大概是以為他沒醒,那人竟輕聲歎道:「雷將軍,你這是何苦?」

  詔氣輕柔,頗感惋惜。

  是個女人:!雷聽出聲音了,這是百合!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出聲詢問。

  百合卻吃了一驚。「您醒著?」

  「嗯。」雷不欲多做解釋,想從裡頭向外將門推開,不料卻被百合按著而不出去,她說:「雷將軍,我向影小姐許諾過不去找你,咱們便這樣說話吧。」

  「影?你知道影在哪裡?」腦中的疑團豁然開朗,他怎麼沒想到,唯有百合,才能把影藏得銷聲匿跡啊!

  「是的,打從將軍叛亂的消息一傳出來,百合便想您可能來雲迦找影小姐,果不其然……」

  「叛亂……」雷低聲重複了一次,又道:「那已是前塵過往,又何需再提?」

  「雷將軍,為了影小姐嗎?她真值得你如此?」

  「這不是值與不值的問題,她是我救回來的,從那一刻起,我們的命運就相系相連,再地分不開。」如果百合藉此試探他的心意,那麼就讓她知道吧!

  「雷將軍……」

  「不用如此稱呼,我已非將軍。」雷提醒著百合,語氣難掩苦澀,頓了半晌,又道:「百合,你知道影在哪裡,對吧?」

  「我知道。」再也不能瞞他了吧?他已做了這麼多,把影小姐交到他的手上,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從前,她也曾將用生命誓死保護的人兒,交到一個她認為比她更有能力的人手上,不料那人卻就此香銷玉碩。對於影,視她如妹的珍惜更不想再讓她受到傷害。但,光是這樣,讓她隔離外界可以嗎?她感受不到影真心的笑容,總覺得她的心是一片冰涼,沒有溫度啊!

  「影離開你那裡的時候,曾對我說了一句話。」百合道。

  「什麼?」

  「她說你已經不要她了。」她平靜地說完。

  雷在門的那端,百感交集,再次開口,語氣鄭重而誠懇。「百合,有些話我只能當面對影說,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門外靜下來,要不是就著月光可看見外頭的人影的話,雷真會以為百合已經走了,過了一會兒,才從那端傳來一句話。「好,我帶你去。」

  影坐在百合的屋內,很笨拙地拿著針線,像在縫什麼東西,這是百合的新玩意兒,與其說是玩意兒,不如說是酷刑。她不想縫一些簡單的窗簾,哪知不是刺到手指,就是把該縫在下面的縫到上面來,這種事還是百合做比較拿手。她懊惱的悶哼了一聲,決定放棄這個困難無比的工程,拿起離開雷時所拿走的衣服披在肩上,走到屋外忡忡過度繃緊的筋骨。

  住在這裡已有一段時日,它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狀況的,百合果然如同她自己說的一般不常回來,害她都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才好,再坐回去縫那個嗎?

  哎,不急,房子裡多透點陽光才不會長霉嘛,她自我安慰著。

  屋外連著一片寂靜的草原,稀稀疏疏地錯落著幾塊大石頭和樹木,她在其中一塊石頭上仰躺下來,若著天空,微風若有似無的一陣陣飄來,天氣真好,時間好像靜止了,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就躺在這裡……影的眼皮漸漸的沉重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睡再說。

  雷來到這裡,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百合在他身後輕笑道:「在這裡的時候,她常這樣子在外面就睡著了。」

  雷恍若未聞,遠遠地看著那心繫已久的人兒,不自覺移動了腳步。

  「影小姐,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吧?」百合心中如是想,知道自己不太適合留在這裡,便轉身離去。

  雷並未注意百合的離開,他在影的身旁蹲了下來,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她穿在身上,嘴邊不自覺地泛出一抹溫柔的微笑。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臉,瘦了,執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臉龐摩掌,多日未修的下巴長出的鬍渣讓影在睡夢中感到手背刺癢癢的,緩緩睜開眼睛,以夢囈的口氣道:「雷嗎?」

  「是我。」雷將她手拉到唇邊,吻了吻她的手心。「喜歡我來找你嗎?」

  「喜歡。」影坐了起身,伸出另一隻手去摸雷的臉,定定地看著他,臉突然紅起來。「雷……雷,我不是在作夢?」

  「我有說你是在作夢嗎?」雷站起來坐在她的身邊,將她攬進自己懷中,沒多久不見而已,她的頭髮像又長了一些。

  「可是……你?我……」意識到這不尋常,影本來想推開雷問個清楚,雷卻不讓她動。

  「你知道這樣亂動可是在考驗我的耐性?」雷沉聲說道,懷中的人兒讓他渴望已久,那只屬於她的馨香在他鼻間竄著,像最迷人的香精,最魅惑的春藥。

  「你,你……」震懾他話中之意,影發現自己的體溫正持續升高中,雷的一句話,彷彿能撩動她體內幾十幾萬個細胞,讓她不安又……期待。

  她安順地停止在雷的懷中騷動,只是嘴巴不停地猜測。「百合出賣我了?」

  講歸講,她並沒有生氣,也許潛意識裡,她也希望有這麼一天吧?

  雷沒有回答,只是將臉埋在她的秀髮中,過了一會兒,影幾乎以為他睡著了,她伸出手環著他,像在自言自語地問:「你為什麼來?」

  雷笑了,他抬起頭,無視於影的驚詫說道:「百合既然帶我找到你,就表示她相信我,你怎麼反而懷疑起來了?小東西?」

  「你……誰知道你用什麼手段!」影槌了他一下,沒有再答。

  雷抓住它的手,親匿地撫摸她的掌心。「我好想你。」

  影乍聽到這句話,眼睛條地蒙起一層水北。「你……你說謊!你不是說不要我了!你不是要把我丟給那個偉大的皇大子嗎?」

  「影,我從沒有不要你,總我說。」雷的凝重口氣,讓影安靜了下來,他的表情轉為陰沉,甚至可以看到一抹憂傷,第一次看到這麼毫無防備的他,影只有聽他的話,不再打斷。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從前你不想聽,現在卻是非聽不可。」

  他緩緩道出他和皇太子之間的過去,及「夜月」的由來。

  原來,「夜月」本篇皇家之物,由迪倫三世親自授與雷的父親懷鄂爵士,讓他在和親失敗後帶兵征討雲迦國,但迪倫三世的原意並非要趕盡殺絕,只是想藉此威脅雲迦國女皇,好達到其他要求。不料懷郡爵士卻不願在城破之後停止攻擊,反而縱容軍隊為所欲為,任其燒殺擄掠,迪倫三世因此而氣得舊疾復發,一再派使前去阻止,都被好戰的懷郡爵士給斥退回來,完全無視於皇命。迪倫三世氣忿之餘,決定不冉插手管事,遂將國事全交給太子處理,只鄭重聲明非嚴辦懷郡爵士不可。皇太子於是派出精兵抓回懷那爵士,以違抗上意視同叛亂的罪名全家抄斬,但迪倫四世卻饒過了雷。因為他那時人在國內,且是懷部爵士的獨生愛子,更何況與皇大子叉百同窗之誼。迪倫四世獨排眾議,堅持留下雷,並將「夜月」賜給了他,要他不忘教訓。雷對迪倫四世始終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說不上是感謝還是痛恨,他殺了自己的父親,又饒過了自己。而如今,他還是違背了大子的期望,離他而去,那高一口匹在上的太子,比誰都還寂寞的太子,不顧一切地想把他留在身邊,到頭來,他竟還是義無反顧地走開。

  雷垂下頭,影看見那眼中複雜而深沉的情緒,不禁深深地心痛了。「峨:雷,雷……他就這樣讓你到我的身邊來,這樣好嗎?」

  「他遲早會找到像你一樣能和我心有靈犀的依靠。」

  雷將它的頭攬過來與他的靠在一起,影喃喃地說:「他甚至沒看過我。」

  「不。」雷沒有抬頭,卻回答道:「他看過你的,軌在你離開的前一晚,我喝醉時走進庭院裡看到了它的背影,錯不了,是太子。」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這點雷是很有自信的,所以他才沒有上前阻止,他想讓迪倫四世看看,看看他的影。

  「啊?」影嚇了一跳,那個沒規沒矩,講話動手動腳的人就是皇太子?

  「他主要是想看看你。」雷忽然笑了。「你的反應很有趣。」

  「我開始懷疑你那晚根不是藉酒裝瘋。」影埋怨地哼了一聲。

  世卻饒過了雷。因為他那時人在國內,且是懷鄂爵士的獨生愛子,更何況與皇太子叉百同窗之誼。迪倫四世獨排眾議,堅持留下雷,並將「夜月」賜給了他,要他不忘教訓。雷對迪倫四世始終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說不上是感謝還是痛恨,他殺了自己的父親,又饒過了自己。而如今,他還是違背了太子的期望,離他而去,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比誰都還寂寞的太子,不顧一切地想把他留在身邊,到頭來,他竟還是義無反顧地走開。

  雷垂下頭,影看見那眼中複雜而深沉的情緒,不禁深深地心痛了。「哦!雷,雷……他就這樣讓你到我的身邊來,這樣好嗎?」

  「他遲早會找到像你一樣能和我心有靈犀的依靠。」

  雷將她的頭攬過來與他的靠在一起,影喃喃地說:「他甚至沒看過我。」

  「不。」雷沒有抬頭,卻回答道:「他看過你的,就在你離開的前一晚,我喝醉時走進庭院裡看到了他的背影,錯不了,是太子。」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這點雷是很有自信的,所以他才沒有上前阻止,他想讓迪倫四世看看,看看他的影。

  「啊?」影嚇了一跳,那個沒規投矩,講話動手動腳的人就是皇太子?

  「他主要是想看看你。」雷忽然笑了。「你的反應很有趣。」

  「我開始懷疑你那晚根本是藉酒裝瘋。」影埋怨地哼了一聲。

  「我們要為過去的事爭論到什麼時候?」雷頗不計較地問道:「我說完了,換你。」

  「我?」什麼?影愣了一愣。

  「你老是問我怎麼得到那把劍的,對你很重要嗎?」

  「劍……」她悄悄釋懷,早在聽到雷的闡述時,她就已經知道不是雷殺了她的母親,應該是它的父親懷鄂爵士。不過那都如同他所說的,都過去了,豈能和一個死去的人計較?不需要讓他知道,他背負的包袱已經大多了,輕撫上雷略顯憔悴的臉,漾出一朵甜美的微笑。「那已經不重要了,大概是我的好奇心作祟吧!」

  雖然為她突如其來的美麗微笑心動得無法自拔,雷還是無法相信影的說辭,皺起眉頭來問道:「你有事情瞞我。」

  「雷……」影主動的偎進它的懷中。「那無損我對你的愛意。」

  她跪坐起來將雙手放在雷的臉上,吻上他厚實濕潤的唇瓣,一面喃喃低語:「我想你,我好想你,雷……」聲音竟夾帶著濃濃的哭意。

  電環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回到屋裡,小心翼翼地將地放在床上,輕柔地說:「影,我總是令你傷心。」他解去了她的衣衫,既渴望又緩慢地用唇安撫她因哭泣而顫抖的嬌軀。

  影無法抗拒這洶湧而來的愛意,她伸出雙手拉下雷的身子,要他和她沒有距離的相互契合,兩人的氣息逐漸濁重熱烈起來。雷掌握住她的一切,粗糙而溫暖的雙手在她的身上四處游移,一陣陣的熱力輸送進她冰涼的身體中,她無法克制地讓呻吟逸出嘴角,仲手去剝開雷的衣物,急欲真實地感受他的體溫。雷解開了身上的衣服,再度貼近影,堅實的體魄和昂藏的男性慾望已承受不住更多的親密而嵌入影的雙腿之間。他伏下身,吻住了影的唇,在那一瞬間,下半身也同時挺進,進入了她的體內,影一聲低喘,手停在他的雙肩上,感受這似痛楚又甜蜜的情潮,隨著雷的節奏律動,她無法自制的吟哦出聲:「雷……」

  雷突然一陣衝刺,剎那間影只覺得渾身一陣戰慄,那激情的浪潮就淹沒了他們倆,狂野的樂章激奏著,音符突然跳到了最高峰。在這彼此編織的欲網裡,他們不斷證明著自己的愛意,在這靜謐的寂靜所在,任由春意無邊的蔓延。

  傍晚,影悠悠醒轉,對上了雷的目光,她羞怯地微笑,神情恍若孩子。

  雷愛憐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親愛地說:「我要帶你回去見莫道爵士,你想要去嗎?」

  「我……我不知道父親會不會高興看見你……」影的臉色霎時黯淡下來,她的愧疚,難道無法彌補了嗎?

  「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很高興的。」雷賣了個關子,不提莫道爵士前來找過他的事,卻換來影疑問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有點可疑,還說她有事瞞他呢!他自己還不是一樣!

  「因為,再也找不到比找更愛你的男人了。」

  他避重就輕地抓住影的雙手,啃著她的手指,影臉上馬上紅成一片,她抽出一隻手打了雷一下。「愛我?愛我還咬我,都是假的。」

  雷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氣勢威嚇地說:「你呢?」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急切的語氣,低沉性感的嗓音,影只覺得心神欲醉,再也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雷想聽的唯一證言。「我愛你。」

  日證月鑒,此生此世,他們都謹守此諾,不再分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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