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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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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霸情火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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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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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8 02:28:2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淚兒,你才十八歲而已,不用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媽會很孤單的。」沈依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試著打消連尹淚結婚的念頭。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內情,畢竟,淚兒才到紐約來沒多久。

  火群則是眼神銳利地四下掃射一番後,卻問:「疆呢?還在公司嗎?」難道他一點也不在意淚兒嫁給別的男人嗎?眼看婚禮的日期一天天逼近,而他居然來個不見蹤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火狼必恭必敬地回復:「三少爺在公司裡處理公事。」雖然這是三少爺交代她說的話,不過,那也正是事實,即使他多數的時間都看著淚兒小姐的照片發呆。

  「真有那麼多的公事?忙得連回家的時間也沒有?」火群心細肚明地問。

  「呢……」她回答不出來。

  火群並不想為難無關的人,「算了,不必回答我的問題。」他怎麼會不瞭解自己兒子的個性

  「謝謝先生,那麼我告退了。」

  「嗯!」

  火群轉向連尹淚,「如果你不是真的愛上那個瓦威,就停止這場婚禮。」疆那個小子可是很死心眼的,失去淚兒,只怕就得獨自終老一生了。

  她是沒有愛上瓦威,但是,婚禮不能取消,連尹淚換上一臉高興的表情,掩飾心中的忐忑不安,避重就輕地道:「他很愛我,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卻不知她的眼神已經洩漏了事實。

  火夕一直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旁,嘴角銜著莫測高深的笑!

  火敵心直口快地道:「淚兒,該不會你已經懷有那個臭小子的骨肉了吧?」要是那個什麼瓦威的真的這麼做的話,他鐵定給那小子好看。

  「沒……沒有啦!」連尹淚漲紅了一張小臉,「二哥,你想太多了啦!」再這麼被審問下去,她非穿幫不可。

  不過,大家的目光仍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徘徊了好一會兒。她簡直想挖個洞躲起來算了。

  火卻反覆思索了許久,還是決定該讓她知道疆的心意,「淚兒,其實……」

  話才說了一半便被火夕悅耳的嗓音打斷,「抱歉,各位,淚兒和我有一些悄悄話要說,失陷了。」語畢,他拉起連尹淚,踩著不徐不疾的步於在眾人的目送下上了三樓。

  「你想要什麼結婚札物?我送你。」火夕跨進琴房,掀開琴蓋,隨手敲了幾個鍵。

  以疆那等彆扭的個性不把事情搞砸也很困難,不過,看在手足的情分上,就出手幫一幫他吧!

  為什麼夕不像其他人一樣追問事情的原委,反而還要送她結婚禮物?

  「不……不用了,夕,我什麼也不要。」

  火夕仍是淺笑,「別客氣,想要什麼儘管說,畢竟這可是一生一次的大日子,而且你還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啊!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你的,把握機會哦!」

  斜倚著鋼琴的修長身形不自覺地散發出迷人的風來,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引人注目的,不過,這並不是她最初愛上夕的原因。

  「我不要。」她有很深的罪惡感。

  「怎麼啦?」

  「我……我……」她說不出口。畢竟,就連她自己也理不清心中的感覺,當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本來是很怕三哥的,很怕他不喜歡她,但是,自從他答應她和瓦威在一起之後,她就沒有再見到他……她竟然想念起他來了。

  火夕一言不發地將她臉上明顯的掙扎神色悉數納入眼中,好整以暇地等著。

  「我……我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

  「哦!」火夕點了點,溫和地道:「想跟我談談嗎?也許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他一直都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可是你得先答應我,不會阻止婚禮。」她不能臨時反悔取消婚禮,害瓦威出糗。

  「好。」他一口允諾,阻止婚禮就給疆去做吧!連尹淚又問了一次:「真的?」

  「真的。」他笑笑。

  她開始述說和瓦威之間的協定,還有她會答應的原因和目的……

  聽完她的前因後果,火夕不由得揚起一抹訝異,他真是佩服她:「為了離開疆,所以,你答應和瓦威結婚。」他正努力揣摩她的思考邏輯。

  「嗯!」

  「所以,你自二樓跳下來?」太瘋狂了。

  連尹淚吐了吐舌頭,「因為三哥把我軟禁在宅子裡嘛!我氣不過……」

  火夕眼中閃著不認同的光芒,「太不應該了,怎麼可以拿生命開玩笑呢!下次再做這種傻事,我就不原諒你了,知道嗎?」

  難怪疆會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摸樣,他一定以為淚兒愛慘了瓦威,而瓦威卻是另有企圖。

  「不會了。」她保證。跳過一次閃後,哪有勇氣再來一次啊!

  火夕滿意地頷首,「那麼老實告訴我,你討厭疆嗎?」是該讓疆多受些煎熬,誰要疆不老實。不過,他真的很意外,沒想到一向嬌柔的淚兒也會如此激烈的反抗舉動。

  「我……」說不出口只好用搖頭來表示。

  經過兩個多月的心情沉澱,她赫然發現許多以前忽略了的事實,三哥一直是關心她的,而且,他還特地為她佈置了一間琴房,就連她晚歸那一次,他也一直等到她回來,雖然最後起了爭執。

  他微微笑,「不討厭,對嗎?」連尹淚沒有否認,但是,臉卻慢慢、慢慢地紅了,因為想起那個令人臉紅的吻。

  「想到了什麼?」她的臉紅很值得研究哦!火夕望著她,促狹地笑問。

  她的臉更紅了,搖搖頭。

  「真的沒有嗎?」

  遲疑了一會兒,她才囁地道:「夕,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他不假思索的:「問吧!」

  「你會在什麼心情下吻別人?」

  我吻……火夕的思緒打了個結,而後回答:「當然喜歡人家才會……」腦中猛地靈光一閃,「疆他吻了你,是不是?」他的反應速度一流,原來……疆已先下手啦!

  「嗯!」她紅著臉輕輕點了下頭,三哥真的是喜歡我。

  「而你卻要嫁給瓦威了!」他又敲了個琴鍵。

  對呀!差點忘了那個迫在眉睫的婚禮!連尹淚的心冷了一半,如果她真的嫁給了瓦威,三哥會怎麼想呢?可是,她又答應瓦威了……盤踞在她眉宇間的為難令人不捨。

  「你還要嫁給瓦威嗎?」

  「我……我……」邊尹淚不知該如何是好。是她讓自己陷入如此左右為難的地步,這是不是表示現在才弄清心意太遲了?可是,她也喜歡三哥啊!不希望被三哥討厭,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連尹淚紅了眼眶。她不能……不能背叛朋友,瓦威是無辜的,萬分艱辛她張了張口,卻無法完整地表達她的意思,「夕,我不能……不能……」晶瑩剔透的沼珠又在眼眶內打轉。

  她當然明白這個後果得自己承擔,但是一想到三哥可能不會原諒她作了這個決定,一股濃濃的悲傷立即蔓延開來。

  把她的痛苦掙扎看在眼底,火夕不忍心,終於還是開口了:「你還記得剛來的時候嗎?」

  不明白火夕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她仍是點頭,「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麼你應該也記得那段時間裡你幾乎天天作惡夢。」火夕再提起。

  「記得,而且每當我作惡夢,你都會在我的身邊陪伴我,安慰我。」所以,她才會愛上溫柔體敗的夕。

  十二歲那一年,她曾鼓起勇氣向夕告白,那也是她第一次失戀,也才發現一項駭人的事實,夕是女生。

  沒錯,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雖然夕的外表不論從哪一點來看都很像斯文俊美的男人,也幾乎每個人都以為夕是男人,除了一些在火家服務多年的老傭人外。

  「其實,最先發覺你作惡夢的人不是我。」也該是說明一切的時候了。

  「嘎?!」她愕然!怎麼可能?一定是夕在開玩笑!

  「是疆發現的。」火夕輕聲說。

  連尹淚睜大眼睛,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認定夕是陪伴自己,安慰自己的人,怎麼突然之間推翻了,是三哥?

  火夕滔滔不絕地說:「或許你一時之間很難相信,不過,這是事實,疆是最先發覺你會作惡夢,而且連續一年陪著你入睡,後來他突然來找我,告訴我你經常作惡夢的事,要我陪著你,多關心你一些。」

  夕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真的是……三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火夕噙著笑,沒有說話,任由連尹淚自己去消化才剛得到的真相。

  「真的是三哥?!」柔柔的聲音裡還殘存著些微來不及抹去的詫異和質疑。她真的很難接受。

  火夕但笑不語。她自己會想通的,畢竟,疆可是默默地深愛了她十二年。

  「那……為什麼……」

  他知道她想問什麼,「雖然當時疆只有十二歲,不過,也大得足以知道男女有別,即使名義上你是妹妹,他和你同床共忱與禮法不合。」不曉得早熟的疆那時是不是對淚兒產生慾望了?改天找個時間問問,事實上,火家的四胞胎都一樣早熟的。

  連尹淚默然。那一個溫柔的身影一直焰印在她的心底深處,可是在經過十二年後,她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認錯人了,真是很大的打擊。

  「而你一直都把他錯認成我,再者,我也是最適合的人選,所以,他就來找我了。」

  三哥對她那麼好,而她卻連辨認出他的身份也做不到,然後還誤會了他。「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而且他自己也不肯說。

  火夕攤了攤手,沒轍地笑道:「他不許我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你。所以,我只好三緘其口啦!」

  知道火疆的用情之深後,她的心情更是難受。

  「現在你該明白一頂事實了,嗯?」火夕順手將掉到額前的細發塞到身後,洞悉一切的目光柔和地投注在連尹淚的臉蛋上,而後不等她回答,逕自說了下去,「你初戀的對象並不是我,是疆,所以,我不能也無法接受。」

  有女孩子跟他表白是很正常的事,連尹淚不會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的初戀……初戀情人是三哥,而她卻殘忍地傷害了他,還說了謊——我愛瓦威。

  「三哥大概不會原諒我了……」不然,他不會不回家的。連尹淚頹然地坐了下來。

  火夕輕描談寫地點明,「因為你對他說你愛瓦威。」不可否認,那句話的確帶給疆很大的傷害,否則,他怎會把自己搞成那一副鬼樣子。

  掛在連尹淚眼眶的淚珠眼看就要滑落,火夕伸出手去接下,「想不想聽聽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搖搖頭,眼淚隨著動作四處飛濺,她現在更不想和瓦威合作演那場結婚的戲,還聽什麼結婚禮物。「我該怎麼辦才好?」

  他替她作了決定,「先聽聽我送你的結婚禮物,所有問題說不定都可以迎刃而解哦!」這可是很珍貴的提示哦!如果不聽會是大損失的。

  她吸了吸鼻子,「夕,你到底要讓我聽什麼東西?」

  火夕掏出放在口袋中許久的新型精巧的錄音機和兩張薄薄的卡片型錄音帶,「你挑一張。」

  這麼神秘?連尹淚選了其中一張,而後插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火夕將連尹淚選的那一張卡片型錄音帶放進錄音機中,按下play鍵。「仔細聽哦!」

  她屏息以待。

  毫無預警的,一陣叮叮的單音節音符自錄音機裡傳了出來,聽得出來彈奏的人十分蹩腳,顯然是個初學者,而且是個沒有天分的初學者。

  連尹淚滿懷疑問地抬眼朝火夕望去。

  火夕沒有開口,示意她繼續用心地聽下去。

  沒有辦法,她只好耐心地聽下去。不過,聽來聽去還是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也聽不出彈奏者在彈奏哪一首曲子,咦……這個旋律,這個旋律好像有些耳熟。

  火夕露出一抹稱讚的笑。

  她是該聽得出來這是哪一首曲子,即使在這種蹩腳又斷斷續續的彈法下,她也應該認得出來才是,畢竟,那可是她最愛的「匈牙利狂想曲」。

  連尹淚的眼睛驀地大睜,這是……這是……『匈牙利狂想曲?!」

  「沒錯。」他證實她的猜測。「這的確是你最愛的『匈牙利狂想曲』,先把曲子聽完再說。」

  這並不是夕彈的,為什麼讓她聽這個?夕不會無緣無故讓她聽這個錄音帶,一定……難道……淚水又再度攻陷了連尹淚的大眼睛,猶如洪水氾濫。

  火夕的臉上依然是談笑,不過,黑深邃的瞳眸中閃爍著感動。

  連尹淚一直垂淚到曲子結束。

  遞出一方白色手帕,火夕輕輕地道:「你大概知道這些旋律是出自何人的手了,是不是?」

  「是三哥?」

  「答對了。」火夕笑著挪揄,「這麼蹩腳的『T匈牙利狂想曲』也只有他彈得出來了。」

  「很好……聽,真的……很好聽,很……好聽……」她聲音喑□地喃喃嘶喊。

  三哥是為了她才學習彈這個曲集的,聽著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她就像是被三哥濃烈的愛給層層,密密地包圍住,她感到很幸福。

  「這大概就是情人耳中出鋼琴家吧!」火夕促狹地朝連尹淚眨了眨眼,也眨紅了她的一張俏臉。

  不過,聽完疆彈奏的曲子,他只有一個念頭——真的是牛在彈琴啊。

  他取出原本的那一張錄音帶,又放進另外一張,「接下來聽聽這一張吧!」

  在火夕按下play鍵之前,連尹淚紅著眼睛,紅著臉開口道:「夕,能不能把那一張錄音帶給我?」

  「你想要?」他明知故問。

  她點點頭。

  既然她喜歡虐待自己的耳朵,他就成全她也無妨。「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待會兒聽完第二張錄音帶,這個錄音帶也給你。」

  「謝謝。」

  按下play,首先傳出一個蒼老的男聲操著字正腔圓的英文問:「瓦威,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她答應和我假結婚。」另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聲音回答。

  「假結婚?!那有用嗎?」蒼老的聲音宣洩出不滿。

  「父親,那是我和她之間的協定,實際上,結婚就是結婚。」

  年輕男子解釋,「一旦結了婚,我們就可以自由使用她名義下的那一大筆基金!」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八月廿八日。」

  「很好。」

  聽到這裡,連尹淚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的是瓦威的聲音,枉費她真把他當成知心好友,沒想到他接近她是懷有不良企圖的,果然被三哥說中了,而她還為了那種無恥的人和三哥鬧翻,真是太不值得了。

  連尹淚,你是天宇第一號的大笨蛋。她在心中臭罵自己一頓。

  「淚兒,還沒完呢!」火夕出聲拉回她的注意力。

  連尹淚又繼續聽了下去,剛才的對話似乎告了一個段落,等了好半晌才又響起瓦威的聲音——「我找你們總裁火疆。」

  「對不起,請問你是哪一位?」平板,冷淡的聲音是火狼的特色,不難辨認。

  瓦威的聲音透露著得意非凡,「你們總裁未來的妹婿——瓦威·赫德。」

  又是一陣靜默。

  好半晌,火狼才回道:「請稍等。」顯然她正在把電話轉給火疆。

  「說吧!」火疆的聲音沒有一點點活力,死氣沉沉的。

  「我要和小淚結婚了。」

  「嗯!恭喜。」火疆的聲音有一絲掩飾不了的痛楚飄蕩,「你最好真心待她。」

  「可以,先把EAM還給我父親。」瓦威毫不遲疑地提出條件。「否則……」

  「好。」火疆的聲音進出炙人的怒火,「你難道不愛淚兒嗎?」

  「愛,不過,更愛她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娶了她,我就有一筆可觀的財富,也算是四季盟約組織的一分子了,不是嗎?」語畢是一陣得意的狂笑。

  「如果不是淚兒愛你……」

  「很可借,她是愛我的。」

  「砰」的一聲巨響傳出。雅然只能聽到聲音,不過,那並不難猜出,是火疆重擊桌子發出的聲響。

  「你得好好愛她。」

  「只要你實現我更多的願望,我就會更愛小淚,幸會了,三哥。」

  電話對談就此告一個段落。

  直到此刻,連尹淚才深切地體認到火疆的愛有多深,也才明白她虧欠他太多了。

  她止不住淚,「我……要……取……取消……婚……婚禮。」

  話雖然斷斷續續,心意卻再堅定不過。

  「婚禮照常舉行。」火夕笑盈盈地說出令人跌破眼鏡的話。

  「為……什麼?」連尹淚的一顆心跳到喉嚨處,難道因為她傷害了三哥,所以,夕不准她取消婚禮?血色一點一滴的自她的臉上褪去。是懲罰吧!她無話可說。

  火夕好笑地揉了揉連尹淚的頭髮,「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想把赫德家族的人一網打盡,如果你在這時取消婚禮的話,會打草驚蛇的。」其實他真正的用意是要考驗疆的愛。「而且需要你的配合。」要表現英雄式的愛情,總得付出些許代價才公平,不是嗎?

  「我?」她能做什麼?

  「對了,你願意幫忙嗎?」火夕眸子裡的光芒倏地大熾,正經八百地徵詢她的意見。

  「嗯!」她不假思索。

  「那就若無其事地參加婚禮,別讓任何人起疑心,知道嗎?」

  「爸和媽,還有三哥呢?」她有疑問。

  火夕輕輕地搖了搖頭。

  啊!連三哥也不行?「我怕三哥會誤會要是他不原諒我……」她不放心。

  「我再替你跟他解釋,嗯?」

  火夕的聲音輕易地撫去了連尹淚的不安擔憂,「一定哦!」火夕扯出一記頗富興味的淺笑,「首先你得送喜帖去給疆,邀請他來參加婚禮,這樣子才更具有說服力,瓦威才不會起心。」這次疆別想逃走。

  她深信不疑,「好。」

  「三少爺,我已經訂了後天上午飛注意大利的頭等艙機票。」

  火狼辦妥事情回復。

  他看了她一眼,表示知道了。

  婚禮一天天逼近,他的痛苦煎熬也以倍數增加,明知道瓦威對淚兒不是真心的,但是,淚兒卻深愛著那個人渣,而他卻束手無策。

  火狼依然站在原地,「三少爺,難道你要讓淚兒小嫁給瓦威嗎?」

  火疆的神情漠然。他能阻止嗎?淚兒為了瓦威不惜從二樓跳下來,就算他阻止恐怕也沒有用吧?

  「至少,也該參加淚兒小姐一生一次的婚禮吧!」她只能盡人事了。

  參加婚禮?!疆緩緩地握緊拳頭,如果他有勇氣參加婚禮的話。就不會要她去訂機票了。

  火狼及時捕捉到火疆醉中才湧起隨即又被抑下的怒氣,三少爺不是不在意,而是扭轉不了情勢,因為不論怎麼做,淚兒小姐都會受到傷害,那是三少爺不願見到且極力避免的事。

  他無力地閉上眼睛,擺了下手要她出去。

  「少爺,你手上的傷該換藥了。」見他揚起左手,她候地記他再度擊破辦公室內櫥櫃的玻璃而受傷的右手。

  「不必。」冷硬的話語彷彿來自冷藏庫。他的右手始終握拳垂在椅子的扶手邊。

  「可是……」其餘的話消失在火疆凌厲的目光下,她只好退出去。

  一個心即將死去的人是不會有任何痛覺的。火疆垂在椅子扶手邊的右手仍緊握成拳,白色紗布被染成紅色,血正透過紗布一滴一滴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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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12-18 02:28:4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去,也相信死去的心是不會再感覺到痛楚的。不過,他顯然低估了淚兒的影響力,光是聽到她的名字,他的心就又隱隱疼了起來。

  「三少爺,淚兒小姐和四少來了。」火狼盡職地在他們開門之前通報。

  火狼的話聲還未結束,門立即被打開來,容光煥發的火夕和「渾身洋溢著幸福光彩」的連尹淚連袂走了進來。

  「疆,你真的這麼忙?」火夕股上掛著「人畜無害」的和善笑容。

  火疆沒有回答,目光一直膠著在嬌小贏弱的連尹淚身上,看到她如此心滿意足的模樣,五臟六腑就好像被機器硬生生搗碎一般。

  到了這個地步,他能說出實話嗎?說瓦威那小於不是真心的,把EAM公司不計損失地給了老赫德,他不在意那幾億元的損失,但是,他無法眼睜睜看著淚兒心碎,而他卻無能為力。

  上帝如果可以聆聽到凡人的祈求,那麼,就讓瓦威真心愛上淚兒吧!所有的痛苦由他獨自一人來承受。

  而後,他的視線不經意觸及連尹淚手中紅得刺眼的喜帖,仍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彷彿心上仍在淌血的傷口被撒上了鹽。紅灩灩的喜帖刺痛了他的雙眼,更令他右手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又裂了開來,血不停地倘著。

  連尹淚偽裝好的表情和心在瞧見火疆憔悴,黯然無光的脖子後塌陷了一角,開始搖搖欲墜。

  火夕從容不迫地攬住她的肩膀,用滿是喜說的聲音開口,「我和淚兒送喜帖來給你。」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先開口的話,只怕到了世界末日,他們三個人還是維持同樣的姿勢杵在這裡。

  覷了個空擋,火疆不注意的時候朝身邊的連尹淚投去一瞥,提醒她別露出馬腳。

  雖然,疆此刻是一副頹廢,要死不活的樣子,不過,他可也挺精明的,要是一不小心露出蛛絲馬跡,他鐵定就可以推斷出是誰在搞鬼,那不就沒戲可唱了。

  連尹淚努力抑下心中的不捨和哀痛,在火夕的陪伴下,萬分艱辛地舉步走近辦公桌,為了要把壞蛋一網打盡,她必須演好這一幕,不論有多困難。

  火疆迅速地掩藏起真正的情感,睜光冷然地瞅住他們,薄唇依然緊閉著。

  連尹淚在火夕的支持下鼓起勇氣,將手中的紅色喜帖遞了出去,故意不去看火疆臉上幾乎要奔洩出的劇烈痛苦,她怕自己會撐不下去。

  火疆微微顫著手接過那張彷彿會灼傷人的紅色喜帖,任由痛楚蔓延到全身。

  「恭……喜。」言不由衷的祝福自齒縫中進出。

  「謝謝三哥。」她垂下視線,不敢接觸那兩道炙人的目光,怕會忍不住把事實全盤托出,「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火夕放在她身上的手輕輕地加了一些力道,催促她說出此行的目的。

  參加婚禮?火疆眸中的精光被擊散,上天何以這麼殘忍地對他?如果此刻有人可以來結束他的生命,讓他不再痛不欲生,他會很感激的。

  「淚兒很需要你的祝福。」火夕瞄瞄疆被桌子擋住的右手,他好像有嗅到血腥味,而且,疆剛剛也用左手來接站子,那麼……疆的右手大概又受傷了。濃濃的笑意湧進火夕溫柔的眸子裡。

  火夕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把苦不堪言的火疆踹進深不見底的深淵中。

  如果他去參加婚禮的話,淚兒就會一輩子幸福,那麼,即使在前頭等著他的是刀山油鍋,他也一定會義無反顧地準時前往。

  「怎麼樣?」火夕又問。

  「會。」說出這短短的一個字,火疆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火夕攬著連尹淚轉身,不讓她瞧見火疆的狼狽模樣,免得壞了計劃,「疆,評估意大利投資環境的事可以緩些時候再做,有空多回家吧!」

  相敖愜意自在地坐在火狼的辦公桌上,「狼,你猜,四少在進行什麼陰謀?」

  「我不知道。」她沒有猜謎的慾望。

  「四少對於咱們三少的暗戀可是瞭如指掌,恍且,他也知道瓦威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都不可能會贊成淚小姐嫁給瓦威,不過,他剛剛陪淚小姐送喜帖進去給三少,會是什麼原因?」自從在英國被急召回來之後,相敖就一直無所事事。

  「麻煩你一件事好嗎?」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事?」他扭頭望向火狼漂亮卻不常有豐富表情的臉蛋。

  火狼的語調依然一絲不苟,「請將你的尊臀自我的辦公桌上移開,否則,我無法工作。」

  相敖並未依言而作,反而傾過上半身,將手搭上火狼的肩膀,「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三少嗎?」

  「那些事我們插不上手,擔心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認真工作。」火狼睨了他一眼,「相特助,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她早已經習慣相敖說話時愛勾肩搭背的癖好。

  「有,有,不過,我們還是得表示一下關心之意。」他頓了一下,「四少一定是在捉弄三少。唉!可伶無辜的癡情三少,我真同情他的遭遇。嘿!燎你也來啦!」

  宿燎目光噴火地盯著火狼肩上的那只「狼手」,他真不明白,敖說話的時候非得動手動腳的嗎?而且,他現在還大剌刺地坐在火狼的辦公桌上。

  相敖感覺到他的手背上有刺人的視線,抬起眼四下梭巡了一番,發現那兩道銳利的目光是來自甫出現的宿燎!

  燎幹麼瞪著他的手?相敖一頭霧水地將手縮回來,而那兩道刺人的目光也隨之消失無綜……咦?燎幹麼一副和他的手有深仇大恨的模樣?不過,現在又好像什麼也沒有了,剛剛只是錯覺嗎?

  可是,他明明看到了,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上一回……相敖攢著眉仔細地回想,上一回好像也有火狼在場,他也正好把手放在她的肩膀,這只是巧合嗎?或者另外暗藏玄機?

  揚起一抹壞壞的笑,他又再度將手搭上火狼的肩膀,果然那兩道刺人的目光又出現,縮回手,刺人的目光也消失,如此反覆試了五、六次後,他終於肯定了—件事——他不能把手放在火狼的肩膀上。

  換言之,也就是……相敖驀地睜大眼睛,燎是喜歡狼的!!

  宿燎知道他已經瞧出一些端倪來了,沒好氣地道:「你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啦!」

  相敖一氣呵成地自桌子上滑下,閃身靠近宿燎,剛著大大的笑容,附耳嘀咕,「原來你對美麗的狼有興趣啊!怎麼不早說呢?」

  「早說又如何?」有什麼用嗎?他要代替火狼回應自己的感情不成?

  相敖斂去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以當你的戀愛顧問,助你—臂之力啊!朋友是用來幹什麼的?」語畢,還特意以手肘撞了他一下。

  助我一臂之力?!算了吧!宿燎嗤之以鼻,要是他不來攪局的話,他就謝天謝地了。「省省吧!」

  「兩位,請不要打擾我工作,可以嗎?」她終於受不了地下了逐客令,他們兩個不都有一大堆的企劃案和公文要批閱嗎?怎麼還有空跑到她的辦公室裡鬥嘴?

  火狼的話聲一落,連接總裁辦公室的那一扇門候地開啟,一雙出色的璧人並肩走了出來,拉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相敖煞有其事地擺出一副深感同情的樣子,「癡情的三少此刻一定心碎了吧!」

  他的話輕易地令連尹淚勝上的血色褪去,也動搖了她的決定,「夕,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要是火疆因此討厭她,天呀!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放心,不會有事的。」他向來不做沒有把握之事,以疆對淚兒的用情之深是不可能會甘心放手的,更何況在知道瓦威並不是個好對象的前提下。

  「四少,你究竟在玩什麼遊戲?」相敖把臉湊到火夕的面前,相距不到五公分。

  「你想主持公道?」火夕隨口問。

  想不到相特助是真的在為三少爺擔心,想替三少爺解決難題。火狼改變了之前的觀念。

  事實上,她也想知道四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相敖一臉慎重地和火夕對峙了好一會兒,「不,我想軋一腳。」

  此話一出,宿燎和火狼都差點雙雙吐血倒地,他們的確是不該對敖寄予太深的期望。

  「疆這麼不得民心?」火夕抬眼掃過相敖、宿燎和火狼三人。

  「不,」相敖談談地否認,「我只是想看看三少真情流露的那一面。」

  「哦!」火夕拂開垂落的髮絲:「一切都已經就緒了,不需要再有任何行動。」

  「是嗎?」相敖沉吟了一會兒,黝黑的眸子湧進一簇刺眼的光芒,「那麼我想跟你打個賭。」

  「打賭?好啊!怎麼個賭法?賭注是什麼?」火夕表現出濃厚的興致。

  「夕——」連尹淚拉了拉火夕的衣服下擺。

  火夕轉頭給了她一記迷人的笑容,「一切有我,別擔心。」而後轉向相敖,「說吧!我正洗耳恭聽呢!」既然已經處理完疆的事,輕鬆一下也無妨。

  「我們就賭三少他什麼時候會挺身而出好了。」要是三少知道他拿三少的終身大事來打賭,大概會毫不遲疑地把他踢到衣索比亞去。

  「賭注是什麼?」火夕顯然是同意了。

  「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火夕微笑以對,「好呀!你賭什麼時候?」

  以這件事而言,他們兩個的勝算都一樣,因為火疆的行事作風並無法以常理而論,若是一般人,早在一開始就會千方百計地阻止這場婚禮了,面不是獨自一人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相敖恩付了一會兒,扭頭徵詢火狠的意見,「狼,你比較瞭解三少,你認為他會在什麼時候挺身麗出阻止這場婚禮?」

  火狼不可思議地瞟向那一扇緊閉的門靡,搖搖頭,天啊!他們居然隔了一扇門,把快樂建築在三少爺的痛苦上。

  「怎麼樣?」

  她把視線拉了回來,「我不參加。」她是對三少爺忠心耿耿的。

  「給點意見也不行?」相敖仍不放棄。

  她堅定地搖頭。

  他的目飄移向宿燎,「燎,你呢?」

  趕煩人的蒼蠅似地揮了揮手,宿燎才道:「別拖我下水。」他一點也不想預約第十九層地獄的宿舍。

  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果真沒錯,到頭來,相敖還是得靠自己,「在淚小姐說出我願意之前。」

  火夕點點頭,「我認為會在進入教堂的前一刻。」隨即話鋒—轉,「我可以知道如果你贏了,將會提出什麼要求嗎?」在擊掌的同時問。

  「等我贏了再說吧!」

  火夕沒有異訴,攬著連尹淚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們不會洩密吧?」嘴角挑著的仍是「人畜無害」的溫柔淺笑,但是,誰都知道四少是最高深莫測的一個,沒有人會想招惹他。

  宿燎和火狼不得不搖頭,不曉得知情不報是不是和主謀者同罪?

  「很好。」火夕滿意地偕同連尹淚搭乘快速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連尹淚心不在焉地坐進駕駛座旁的位子。

  發動車子,踩下油門讓車子如箭般飛射而出,火夕才詢問:「淚兒,你在煩惱些什麼?」

  揚起如扇的睫毛,一雙美睜中的憂慮如潮水般宣洩面出,「如果三哥他根本不打算阻止婚禮的話,怎麼辦?」總不會真要她嫁給瓦威吧!

  火夕騰出一隻手來握住她糾纏在一起的小手,打趣她道:「要是疆真的不打算阻止婚禮,那麼只好由王子親自出馬嘍!」而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連尹淚征了征。

  趁著停紅燈的空檔,火夕朝她眨了眨眼睛,「就是不知道公主是否願意嫁給王子?」

  她破涕為笑,「夕,你這是求婚嗎?」

  「是啊!」有何不可呢?知道他是女性的人並不多:「別忘了,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我沒忘。」她還是一樣喜歡夕,只是更愛三哥,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

  火夕的嘴角上揚形成一個迷人優雅的弧度,「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火夕陪同神情疲憊的火疆來到舉行婚禮的教堂,他完全沒有料到疆居然如此沉得住氣,直到婚禮舉行的前一刻還不打算阻止,而該不會真的要保持緘默吧!

  此時瓦威一身白色的合身西裝襯托得他的藍眸更加湛藍,他也的確是個出色的男人。此刻,他正色莊嚴慎重地面對聖壇,看起來就像一般的新郎。

  婚禮的音樂響起,所有的人都將視線移向新娘將會出的入口。

  穿著出自夏火集團首席設計師之手的白紗禮服,原本就美麗脫俗的連尹淚更是艷光四射,挽著火群的手臂緩緩地隨著音樂踩著紅毯走向聖壇前的新郎。火群將她的手交給瓦威。

  火卻微盛著眉朝火疆投去一瞥,怎麼回事?難道淚兒真的要嫁給這個叫瓦威的男人?

  相較於這場世紀婚禮,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字排開,四張分毫不差的俊臉,尋常時候要見其中之一都已經是難如登天了,何況是四個一起?不過,能夠來觀禮的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按捺不住的火敵脫口道:「他媽的,這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台上的神父一臉錯愕地瞪著口出穢言的火敵,規勸道:「二少爺,請不要在神聖的教堂內說粗話,這是有瀆天主的。」

  眼看火敵就要衝上前去,火夕及時扔給火敵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就要看疆的耐力有多好。

  「對不起,神父,請繼續。」斯文有禮的火夕一直是各國名媛心中最標準的丈夫人選。

  即使是此刻,教堂裡的女士儘是上了年紀的貴婦,她們也都很中意他,希望能把女兒嫁給他。

  神父清了清喉嚨,慎重地開口,「瓦威·赫德先生,你願意成為連尹淚的丈夫,一輩子愛她、照顧她,不論貧窮疾病……」

  「狗屎。」火敵的聲音輕易地蓋過神父說話的聲音。

  神父尷尬地紅了臉,卻沒敢再多說些什麼,因為他看見火敵眼中火熾的怒火就像狂猛的火蛇席捲而來,為免屍骨無存,他只好聽若罔聞。

  瓦威則是氣紅了臉,敢怒不敢言。

  連尹淚不時自頭紗下瞄向右後方的火疆,心急如焚,三哥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瓦威·赫德先生,你願意嗎?」神父一直等不到新郎的回答,只好又問了一次。

  「我願意。」只要等婚禮完成,他就是連尹淚名正言順的丈夫,也算是半個火家人,想必未來在全世界都可以通行無阻了。

  火疆握著拳頭,額際隱隱浮現青筋,彷彿在極力克制著什麼。看到披上白紗的連尹淚,他是既心動又心痛,來參加這場婚禮比他預料中更痛苦幹百萬倍,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如此美麗地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的心跳似乎即將停止,卻化不掉濃烈的傷痛。

  而原以為自己可以面對這一幕,即使他早已在腦海中排練過數千次,真正面對的這一刻,他彷彿碎成了千萬片。

  神父轉向新娘,「連尹淚小姐,你願意嫁給瓦威·赫德先生,成為他的妻子,一輩子愛他,服從他,照田他,不論貧窮疾病,永生不渝嗎?」

  她怔住了,三哥沒有挺身阻止這場婚禮,這表示他真的不管她了,而要任由她嫁給瓦威……珍珠似的眼淚不停地滴落,金身的力氣彷彿被抽離,她開始覺得四肢無力,天旋地轉了起來,她想哭,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來。

  神父微微蹙著眉頭,這場婚禮主持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麻煩,「連尹淚小姐,你願意嗎?」

  「我……」

  「她不願意。」

  火疆終於忍不住地吼了出來,身形如電般地掠向前,將連尹淚打橫抱起,「神父,她不願意。」他離去前再度重申。

  瓦威見狀連忙閃身擋住他,「小淚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帶她走。」凶暴立現。

  「還不是,婚禮還沒完成。」火疆輕易地閃過瓦威的阻擋,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迅速地奔出教室,上了車絕塵而去。

  瓦威目眺盡裂地想要追上去,卻被溫文儒雅、斯文秀氣的火夕攔了下來。

  「我想我們有些事需要溝通、溝通。」他早已經布下天羅地因,諒他們父子插翅也難飛。

  火卻和火敵也雙雙褪下西裝外套,捲起袖子,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火群挽著妻子沈依漣無視教堂內的混亂,談笑風生地連袂離去。

  既然疆帶著淚兒一起離開,那也算是完成一樁心願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他們吧!

  連尹淚坐在車子內沒有任何反應,仍是處於極度震驚的狀態中。

  事情從發生到結束只有短短的兩三分鐘,對她而言卻猶如一世紀那麼長,她不敢相信,三哥真的把自己從婚禮上劫了出來,那麼也就表示他還是愛她的。

  火疆一言不發地駕著車子回到家,抱著連尹淚火速地衝回他的房間,並且上了鎖。

  是太過於震驚,害怕嗎?為什麼懷中的淚兒一點掙扎也沒有?火疆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在他的床鋪中,而後掀開了白色頭紗。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來,握住了她的雙手,「淚兒,你不能嫁給瓦威,他不是真心的,不論你相不相信我的話,就算你會根我,我還是不會讓你嫁給他。」他已經打定主意了。

  「我知道。」她垂下睫毛掩去眼中飛舞的喜悅光芒,輕輕柔柔地說。

  「我是想了很久才作出這個決定的,我知道你愛瓦威,但是,他不值得你愛。」火疆又自顧自地說了一大串,一點也不像他原本的個性,他這個樣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見,恐怕會跌破不少人的眼鏡。

  「我不愛他。」三哥好像瘦了不少,而且,右手上的傷也還未痊癒,教她看了都心疼。

  她一直都被自己幼時先人為主的觀念給誤導了,以為三哥的寡言是因為討厭她這個外來者,而事實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希望現在才發覺不會太遲。

  火疆認真地在腦袋中搜索著能說服連尹淚的理由,眉頭擰成了小山,「你以後一定還會遇到更好的男人,至於瓦威那種男人不要也罷。」

  連尹淚捧著他受傷的右手貼在頰邊,「三哥,你的手還痛嗎?」

  火疆化成雕像,怎麼可能?淚兒一點也不生氣,而且還對他和顏悅色。「不痛,不痛了。」只不過,血又流得更多了——血液循環速度加快了!「你不恨我?」

  連尹淚搖了搖頭,「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淚兒似乎有一些些改變了。

  「我一直都誤會你了:「連尹淚紅紅的眼眶又流下淚來,「有一句話現在對你說不知道會不會太遲?」

  火疆拾手拭去她臉上的淚,「任何話現在說都不會太遲。」

  過長的劉海仍舊蓋住了他額上的紋印。

  「我愛你,三哥。」她小小聲地說。

  火疆又像被定住了似地動也不動,淚兒她剛剛說……她說她愛我?!「你……說什麼?!」

  「我愛你,三哥。」

  他無法置信,「你是認真的?」面對心愛的女人穿著白紗禮服的告白,說不心動是騙人的,患得患失的心理讓他不敢去相信,深怕那只是海市蜃樓般的幻影,一旦清醒之後會讓自己陷入無底深淵中,「即使你說你愛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

  一剎那間,她彷彿觸摸到他那深情的靈魂,昔日他守候自己十二年,如今換她守候在他的身邊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她撲進火疆的懷中,衝力之大把毫無防備的火疆撞倒在地上,「本來我想早點跟你說的,可是,夕說要把壞人一網打盡,叫我要瞞著你,不可以露出馬腳,所以,才會拖到今天才說,三哥你不會怪我吧?」

  火疆滿足地摟著她躺在地毯上,從之前的大怒到現在的大情緒的大起大落令他有筋疲力盡的感覺,「我也愛你。」沒想到夕會這麼整他。

  連尹淚咯咯笑了起來,「我早知道了。」

  「誰告訴你的?」他的口氣微微不悅。

  「夕說的。」

  身上貼著連尹淚嬌小玲斑,凹凸有致的柔軟軀體,一股潛藏的慾望又再度被勾起,復甦。

  「我願意娶你當老婆,你願意嫁給我嗎?」火疆嗅著她的髮香,按擦著心中的渴望問。他可以感覺到狂野的慾望在皮膚下恣意地流竄。

  「我願意。」

  就等她這一句話。火疆抱著連尹淚自地上一躍而起,「禮成,接下來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三哥……」其餘的話消失在火疆熾熱的吻裡。

  至於找夕算帳的事……晚點再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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