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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俊男坊[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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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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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發表於 2010-12-20 22:12:16 |只看該作者
第120章 紅裳

    弈風彈下一片樹葉,接了放到唇邊,隨著他薄唇的一啟一合,一曲江民的民間小調在玫果耳邊環繞。

    那小調講的是一個叫阿的郎年輕男子為了尋找戰亂期間失散的妻子,踏遍了大江南北,最終病臥他鄉,在臨死前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子,多年的辛酸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最後嘴邊帶著笑離開了人世。

    淒涼的曲聲,無奈中滲合著渺茫的希望,但越是渺茫,卻越是讓人想拼命去抓住。

    玟果靜靜的听著,心卻象是變成了一口大鐘,被人重重的一擊,自己和那個叫阿郎的男子又何嘗不是相同的經歷?自己又何嘗不是總想抓住那一線的記憶?為了那一線的記憶努力的尋找?然而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線索可尋。

    停留在弈風俊顏上的視線也變得痴迷……

    他仍靜望著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星,冷寒的面頰如同她在戰場上看到的他一樣,沒有一絲壞笑,深如黑潭的眸子閃動著琉璃的光芒,象是在期盼,又象是無奈。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吹這江南小調,也不知他為什麼要吹這小調,但卻從他的音調中感到,他不快樂,而且孤單。不知這一切是不是因為他明天將要和一個自己反感的女人訂親的原因。

    聯姻在他口中說的輕松,只怕他明白,並非能象他說的那麼輕松,可以將寒宮鈺擺設在他的府弟中不理不睬。

    心里突然軟了下去,轉過身,反手抱住他的窄緊的腰身,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希望能暫時驅散他內心的孤寂,同時也揮散自己內心的無助。

    這一瞬,曲聲停下了,但又很快再次響起。他沒有動彈,甚至眼角都不曾掃向她。

    二人靜靜地依坐著。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丟掉了手中地樹葉。緊緊地摟住玫果。下巴擱在她地頭頂。靜望著遠處地黑暮。

    玟果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拉扯著坐了起來。閉著眼照睡。

    “小姐。快醒醒。今天太子妃冊封。”小嫻輕拍著她地臉。玫果照樣歪歪倒倒地軟得象一撇爛泥。也不睜眼。

    折騰了半天。干脆拿了濕了冷水地汗巾。直接覆到她臉上。

    玟果打了個冷戰。瞬間轉醒。定定地看了小嫻好一會兒。迷糊了。自己不是和弈風在一起嗎?怎麼眼前是小嫻?“我在哪兒?”

    “當然你自己房里。”小嫻手上也不閑著,就著冷水在她臉上一陣揉搓,把她的瞌睡全冰沒了。

    “我房里?”玫果看向左右,果然身上裹著絲被坐在自己的紫檀木大床上,“我怎麼會在這兒?”

    “是太子送小姐回來的。”小嫻往門外瞅了一眼,沒見有別人,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

    玟果慢慢想起,兩個人靜靜擁坐著,也不知什麼時候窩在他懷里睡著了,更不知怎麼被他送回來的,“他送我回來,可有人看見?”

    “沒有人看見。”小嫻昨夜見弈風抱著熟睡的玫果回來,著實嚇了一跳,“快更衣吧,王爺已經換好朝服等著小姐了。”

    玟果嘆了口氣,這寒宮鈺冊封,干嘛非要自己去候著,不過報怨歸報怨,皇令卻是不敢違的,依依不舍的爬出被窩,由著小嫻給她收拾打扮。

    用手撐著脖子,晃了晃足足堆了好幾斤重的金釵玉飾的頭,“就不能弄個簡單些的型嗎?”

    再看衣架上搭著的大紅金絲的錦緞盛裝,又有些懵,“這是誰的衣服?”

    “自然是小姐的。”小嫻不理會玫果的報怨,喚來候在門外的丫頭,牽開衣架上的大紅盛裝。

    “我幾時有這麼個顏色的衣裳?”在玫果記憶中自己的衣裳多為白色,就算偶爾有別的顏色也是極為素雅的。

    “這是王妃一早為小姐備下的,昨晚王爺剛差人送來的。”

    玟果又晃了晃被壓得酸的脖子,怪不得你給我弄了這麼個鬼型,就為了配這麼件衣裳。“可是今天冊封太子妃,我穿這身的紅,似乎過于搶眼了。”

    “冊封太子妃是喜慶的日子,難道小姐還想穿一身白去不成?知道你習慣的人到也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後面不吉利的話,小嫻含在嘴里化掉了。

    “打住,打住。”如果換成以前,她不會信邪避忌這些不利吉的話,但今天她不知怎麼的,卻極不願這些不吉利的話出現,或是因為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弈風能快樂。不再和小嫻爭辯,安安分分的穿上那身紅袍,站在鏡前,廣袖羅裙,金絲腰帶,艷紅中卻不顯俗氣,與平時素雅的她卻又不同,絕麗中又多了幾分艷麗。

    她這才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成熟了些。

    草草用過早餐,點上難得用上一次的胭脂,出了大門,意外的現父親並不象往常一樣騎馬,一直以來閑置的八抬大轎停在他身後。

    鎮南王看著一身紅妝的玫果,眼圈有些泛紅,伸手握住女兒的小手,“可惜你娘沒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她一直有個心願就是看到你穿上這件紅裝。”

    玟果听父親提起母親,也有些難過,想問為什麼母親不隨他一起回來,但終沒問出口。父親暗去虞國之事,他不提,自然也是不想別人知道。

    鎮南王見女兒大眼里泛起波光,怕引得她哭了,收起愁緒,攜著她的小手,“今天陪爹爹坐轎子。”

    “好。”淚光將她濃黑的睫毛染得更黑亮了,自己想起母親都難過,更何況對母親一片痴心的父親。極力壓下對母親的思念,強裝笑臉,免得再讓父親難過。

    任鎮南王牽著手,坐進他的八抬大轎,靠在父親的肩膀上。

    平時父女兩時常扮嘴吵鬧,橫眉瞪眼,今天的父親就顯得奇怪了,不時的輕拍著她的小手,眼里總有些不舍,這讓玫果隱隱感到不安,難道父親也會象母親一樣離開自己?

    “爹,你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看著你穿著你娘為你備下的衣裳,有些動情。”

    “爹爹會不會也象母親一樣離開女兒?”

    “自然不會。”

    鎮南王是個說一不二的耿直男子,他既然說不會,玫果也就心安了,再將將頭靠在父親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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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發表於 2010-12-20 22:12:27 |只看該作者
第121章 冊封

    了宮外,下了轎子。

    鎮南王仍按朝中大臣的慣例按班入朝。

    玟果和已經候在宮門口也是一身紅妝的寒宮鈺被一群管事宮女擁著進了宮,安置在正殿外等候招見。

    弈風也換上了明黃暗龍紋華服,難得的束高了,戴了金絲束小金冠,正中瓖著一粒游離著溫和光芒的明珠,他絕美冷寒的臉因此而變得柔和了許多,雖不失他自身的霸氣,卻多了些皇家子嗣的儒雅。

    他身邊的子陽雖然同樣華服,俊顏,卻被他的光芒壓得沒了色彩。

    在他听到“宣平安公主,寒宮公主進殿。”的傳招聲,象是一個驚浪拍向他心坎,不自覺的看向正殿大門。

    視線停駐在左面的紅衣女子身上,再也無法離開,心里閃過一絲苦澀,可惜她卻不是自己的新娘。

    兩個盛裝的紅衣女子踏著紅色地毯,盈盈走到殿上,對著皇上磕拜。

    玟果直到禮畢才將馬上要受到冊封的寒宮鈺留在原地,獨自退過一邊,抬眼看向對面。

    子陽見她看來,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無法掩飾的歡悅。而他身邊同樣一直緊盯著她的弈風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她微側開臉,避開他的視線,此時她的心情也不見得比他來得輕松。

    寒宮鈺面帶微笑。半跪在殿下。等待著那讓她身份瞬間飛躍地快樂時刻。偷偷側目看向弈風絕美無匹地臉。更是歡喜地無法抑制狂亂地心跳。

    玟果說地對。世間最好看地男子地確非他莫屬。絕美地容顏加上渾身地霸氣。又有哪個女子可以抗拒?但當她看清他從頭到尾沒曾看自己一眼。卻一直緊盯著玫果時。嫉意暗生。

    “聯與虞國女皇商議過了。為了更好地加強二國地友好關系。今年地聯姻將有所變動。”

    皇上地此言一出。下面地人卻是百樣地心情。有竊喜地。有歡悅地。也有失意地……

    玟果平靜地心湖。被投進一粒小石子。慢慢瀾開圈圈漣漪。

    弈風卻象是沒听到皇上地話。仍只看著對面地人兒嬌艷地容顏。盛裝地她比平時顯得成熟。與那個人更為酷似。

    子陽見兄長一直望著玫果,暗暗不快,苦于大殿之上,卻不敢出聲。

    寒宮鈺雖心存嫉妒,但嘴角的笑意更濃,這一變動,造就了她將由異性公主飛升為太子妃的好夢。

    “聯的三皇子子陽娶虞國二公主寒宮鈺為妻。”

    淡淡的一言驚飛了殿外飛鳥。

    四雙驚鄂的眼同時看向座上的皇帝。

    玟果睜大了眼,晃了晃被沉重的飾壓得有些漲的頭,不確信自己沒有听錯。看向面色慘白,愣看著皇上的子陽,再看跪在殿下微張著嘴,滿臉迷惑的寒宮鈺,才相信不止自己一個人震驚,這麼說來,自己並沒听錯。

    轉過頭迎向正向她看來的弈風審視的視線,冷寒中卻帶著一抹喜悅。他不必再娶寒宮鈺,的確值得慶幸,不必擔心終日與對頭的女兒日日相對。

    斜眼看著身邊的父親,面色沉靜,眼里也閃著喜悅,但絕不是驚喜,恍然大悟,父親根本一早就知道這件事,否則太子要嫁寒宮鈺,他為什麼會沒有一點反應?

    自己笨到居然沒有現這些異樣,還傻瓜一樣為對面的那個色狼傷心難過,愧疚了這許久。就因為這份愧疚昨天還居然當真傻傻的陪了他一晚……她就不信那個該死的會不知道這件事。

    正在她郁悶的時候,對面的人居然沖著她露出可惡的壞笑,如果不是顧忌著身在大殿之上,她定會脫下鞋子朝他臉上砸過去。

    “三殿下,寒宮公主,謝恩吧。”守在皇上座下的公公提醒著驚得鄂住的子陽和寒宮鈺。

    寒宮鈺扭頭看看弈風,再看向他身邊的子陽,埋低頭,極力掩飾著眼里的絕望。

    子陽痛苦的掃視了一眼正胡亂跑神的玫果,俊秀的面頰慢慢恢復平靜,走到殿前,立在寒宮鈺身邊,跪了下去。

    至于他們這後面的謝恩,祝福的這些台詞,玫果是一句沒听進去,只知道一肚子怒氣不知該怎麼。那家伙居然利用她的一點良知,昨晚對她大佔便宜,這麼大的鱉怎麼也吞不下去。絞盡腦汁想著辦法,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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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發表於 2010-12-20 22:12:39 |只看該作者
第122章 卑鄙手段

    你們的婚事早已訂下,雖然一直沒公告天下,但早已****知。”太後頓了頓,“君無戲言,這麼大的事更當不得兒戲,難道還能有什麼問題?”

    玟果感到隱隱不安,為什麼他們要造成讓別人誤以為將她與弈風聯姻換成寒宮鈺的假象,為什麼又要將寒宮鈺配給子陽?以子陽剛才的表現,他在這之前和自己一樣對將寒宮鈺嫁與他的事,全不知情。

    仔細想來,的確沒有人明著說過取消自己與弈風的聯姻之事,只是說送寒宮鈺前往普國聯姻,確實又沒說與她聯姻的人是誰?

    這一切都只是設下了圈子讓他們自己去對號入座,這一切其實全是迷住別人眼楮的煙幕彈。

    這煙幕彈後面,到底是什麼?這出戲到底是演給誰看?細細想來那晚弈風听她說想將寒宮玉塞給他時的震怒,和昨晚的淡定極不相附……難道他當真對這事不知?不應該,這里面有貓膩。

    被人當成棋子已經夠郁悶了,她還被人家當成瞎眼的棋子。

    玟果眯了眯眼,絕不肯這樣認命,赫然抬起頭,瞪向同樣瞪著她的弈風,“我不……”

    突然間一道氣流沖向她前胸,喉嚨上一緊,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生生的把她想說的‘我不願嫁給他’這句話給掐斷了。

    她欲哭無淚,他居然卑鄙到點了她的啞穴阻止她阻撓與他的聯姻,瞪著他的秀目中怒火可以將他的臉灼出幾個洞來。

    他毫不示弱的回瞪著她,窄目半眯,同樣閃著帶有怒意的寒光。這個女人在這大殿之上,居然還敢獨斷專行,唯所欲為。

    太後哪能看不出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輕咳一聲打破這份僵局,“平安公主與我們太子是天作之合,這樁婚事可是舉國歡慶的好日子,今晚大家一同歡賞煙花炮竹與民同樂。”

    眾大臣紛紛上前祝賀。太後。皇上。和鎮南王滿面春風。唯獨殿中二人仍大眼瞪小眼。

    直到退朝。皇上和太後離去。玫果胸口處又是一道氣流涌來。噪子處‘呃’了一聲。又才能說得出話來。沖著眼里閃過謔戲正要隨大臣們退去地弈風吼道︰“你這個該死地卑鄙小人。”

    話剛出口。正要離去地大臣一齊回頭看向她。其中還包括她父親憤怒地瞪視。忙住了嘴。尷尬地漲紅了小臉。卻又不甘心地用視線活剜著那個可惡地人。

    弈風停下了。極有風度地轉進身。笑看向她。“有事?”

    這一來。在眾人看來。倒是他風度翩翩。自己卻是無理取鬧了。他光彩照人。自己卻成了這大殿上地跳梁小丑。更是氣苦。

    玟果在父親地怒視下。只能狠狠地瞪著他。終沒敢再說什麼。一跺腳奔出了大殿。

    一切全亂了,如果末凡在該多好,以他的聰慧,不會想不到這其中的道理。

    大殿外盤龍柱下的寒宮鈺,望著玫果遠去的背影,眼里閃著恨意。

    她漫無目的的狂奔,只想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靜靜的想想,驀然手臂一緊,被人拖到假山後,一張因痛楚而扭曲的臉闖進她的眼簾。

    “子陽!”她輕聲低呼。

    “果兒,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兒?”子陽雙目赤紅,手指箍進了她雙臂中。

    玟果被他眼里的傷痛驚住了,忍著手臂上的疼痛,“子陽不要這樣。”

    “不是明明已經取消了你與他的聯姻,為什麼會這樣?”兩行清淚從他眼里滑落。

    “子陽……”玫果頓時語塞,不知該怎麼樣去安慰他,“我……我一直當你是我的親哥哥……”

    “不是的,你在騙我,你在騙我。”他手臂回收,將她擁進懷中,“果兒,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我也不會認命。”

    “子陽,不要這樣,我們是不可能的。”玫果心里閃過一絲陰影,他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這樣的錯覺?

    子陽緊閉著的眼驀然睜開,略放開她,深深的注視著她,“果兒,答應我,等著我,我會救你出來。”

    “子陽,別做傻事,你在我心目中永遠只是我的哥哥。”她絕不允許有人因為她而兄弟相殘。

    子陽淒然一笑,“你這是在自欺欺人,你不用為我擔心。”

    “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我除了當你是哥哥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感情。”

    “我知道你這麼說是不想我有什麼事,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余下的就讓我去做。”

    玟果無奈的閉上眼再睜開,“子陽,你听好,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也不會等你,你更不要去做什麼傻事。”如果現在狠不下心,只怕真會鑄成千古恨。

    他緊盯著她看了許久,眼里的痛楚,慢慢化成怒意,怒意又再慢慢褪去,閃著可怕的光芒,“那你喜歡的是誰?”

    一個白色身影在玫果腦海里閃過,眼里閃過瞬間的柔情,隨即一冷,“我誰也不喜歡。”

    “你騙我,你心里有人。”他眼里已沒了剛才的痛楚,換成了濃濃的嫉妒,“難道是那個姓末的?”

    “不是。”玟果否認著,但語氣已沒了剛才的堅定,末凡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軟肋?

    “我希望不是他,否則……”他唇邊露出一抹狠意。

    “子陽,你要做什麼?你不能傷害他。”玫果一驚,眼前的子陽與她所認識的子陽如同兩人。

    “放心,我不會隨便動你的人,我不會讓你恨我。”他突然放開她,“不管你心里有沒有我,或是否真的裝著別人,但你一定會是我的。”抬頭看了看天,這天下和這個女人不應該是那個人的。

    “子陽……”她不願看著他卷入爭奪皇權的腥風血雨。

    “果兒,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什麼也別說了,我不會放棄我的夢和你。”他嘴角上揚,勾出一抹苦笑,深深的凝視了她好一會兒,轉身離去了。

    玟果蹙緊眉頭,剛經歷了冊封之事,這時候不管說什麼,他只怕也听不進去,只有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開導。

    長嘆了口氣,站直身,撫平身上的衣裳,轉出假山。

    假山旁高大的背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心髒瞬間提到了噪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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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發表於 2010-12-20 22:12:54 |只看該作者
第123章 置疑

    果望著那個欣長背影,美目瞬間變窄,心里的怒火騰****頂。

    然剛才與子陽的對話,只怕已經盡數落在了他耳中,那他們兄弟之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上背脊。

    甩甩頭,自古以為帝王之爭如同家常便飯,又與自己何關?雖然說這件事,自己被子陽未名其秒的卷入才讓她感到不安,但是如果沒自己,難道就沒有帝王之爭?

    他們爭也好,不爭也好,都只想和他們避得遠遠的,不去踩這趟渾水。

    現在身在宮中,隨時都有宮女來來去去,也不是和他吵鬧的時候,壓下對他的滿腹怒氣,從容的從他身邊走過。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剛才子陽和她的那席話讓他心寒,他不在意這個太子之位,如果讓他選,他寧肯永遠呆在邊界,永不涉足這皇宮內院。

    但他同時也感到欣慰,玫果愛的果然不是子陽,這樣的話,他心里的顧慮也可以去除了。

    玟果停了停,又徑直前走,她當然有想說的,想好好的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只要開口,就免不了對他破口大罵,但在宮內絕不是罵街的時候,所以這些話還是留在出了宮以後。

    “姓末的是誰?”上次送她回鎮南王府,當她听到‘末公子來了’那雀躍的神態至今還印在他腦海里。而能讓子陽懷疑的人,絕對不會事出無因。他沒想過過問她的私事,但在剛才他听到子陽質問她心里裝的可是姓末的的時候,心里末名的不是滋味。

    玟果站住了,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他,“他是誰與你無關。”

    他慢慢渡上前,停在她面前,同樣冷寒著臉凝視著她,昨晚她那麼柔順的依在自己司懷里,這才隔了幾個時辰,又豎起了全身的針刺,“我與你的婚事已經公布天下,過了明年春天,我就是你的夫君,你的事且能與我無關?”

    玟果看著他笑了。眼里卻沒有一絲暖意。“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聯姻對你而言。不過是在院子里安置一個女人。供著她錦食華服。與你並不相甘。再何況大婚也是明年春天之事。離現在時日尚早。誰知道這期間能有什麼變故。”

    他听了她這話。板著地臉反而柔和了許多。“呵……你在意地是這個?昨晚我並不知要娶地是你。”如果知道是她。就不會為這事傷了這麼久地神了。

    “當真不知?”她微抬著頭。斜睨著他。他地高度實在讓她難以平視到他地眼楮。

    “不知。”

    “誰信?”玫果冷哼一聲。轉身又走。就是相信了他。才鬧到這樣地結局。

    “你不信我?”他到是意外了。剛好轉地心情。又被她敗掉了。他說出地話。從來沒人質疑過。

    玟果連回答都省了,用手撫著酸軟的後頸,繼續走自己的路,這一頭的珠釵太叫人受罪了。

    弈風正要追,迎面走來幾個大臣,圍上他,“害我們好找……”

    幾個人又是道喜,又是祝賀的說開了。

    弈風不得不與他們回禮周旋,這麼一拖延,再看前面,玫果已經轉過花叢不知去向了,也只得作罷,反正來日方長。

    玟果有了子陽的這麼一折騰,比出大殿時更為煩悶。走過一個荷花池,停了下來,有些事得提前去做了,比如&俊男坊。希望明年開春以前,能有那個人的下落。

    回頭間,一道痴痴的目光留駐在她身上。

    她順著視線的方向看去,依在圍欄邊的人徒然一驚,忙將視線避開了,“恭喜郡主。”

    “這話出自衛將軍的口里就是虛偽,你明知我與他格格不入,這喜從何來。”她滿腹心思,走到荷池邊,竟沒看到這兒還有一個人在。

    衛子莫微微一笑,“太子沒有郡主想的那麼壞,有些事……”

    “我對他的事,沒有興趣知道。”玫果截住他的話茬兒,“那次救治村民的事,還沒有謝謝衛將軍。”

    “郡主客氣了,衛子莫也沒幫上什麼忙,郡主能這樣不顧自己安危為民服務,讓子莫佩服,以前對郡主有所誤會,出言不敬,還望郡主原諒。”

    玟果微微一笑,“你們長年在外對敵,大多是性子直爽的人,我家就有四個這樣的人,我從小就已經習慣了,自然也不會把你那些往心里去。”

    衛子莫搔著頭,呵呵傻笑,“我怎麼就忘了你本來就是將門之女。”

    玟果又笑了笑,見太皇身邊的兩個宮女向她匆匆奔來,嘆了口氣,“她們多半是來尋我的了,我先走了。”

    衛子莫也沒過多的禮節,為人極隨性,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應了。

    “郡主,我們總算找到你了。”宮女氣喘吁吁的在玫果身邊停下。

    玟果嘆了口氣,“帶路吧。”太後身邊的人找她,當然是太後找她,既然想到了,也就不必去繞什麼圈子。

    宮女忙引著她去了太後殿。

    剛到殿門外,已經听到里面諂媚的笑聲不斷,怎麼听怎麼讓人厭惡。

    可是太後在這時候,這些話听在她耳里卻十分受用。她最喜愛的孫兒婚事定下了,新娘又是她最喜歡的玫果,她現在的心情只怕比當年她自己大婚還要高興。

    斜靠在躺椅上的太後,看到玫果進來,忙將身子往旁邊讓了讓,向她招招手,“果兒,坐這兒來。”

    上至皇後,下至公主將這太後殿擠得滿滿的,見了她,涌了上來,那些老套的道喜話,一股惱的給她洗了次腦。

    玟果看著這滿屋子的人就頭痛,給自己戴上了微笑式的假面具,一一見了禮,才挨著太後坐下。

    太後見她沉默寡言,只道是她一個小姑娘,剛剛訂親,難免羞澀,壓根就沒想過她是不肯嫁弈風。

    她這麼想,也難怪,畢竟弈風不論長相人品,再加上這些年來浴血奮戰拼出的戰功。這樣一個男兒,是誰也巴望著嫁的。

    “果兒這身紅妝,艷而不俗,把我們當年的進宮所穿的那些衣裳都比下去了。”皇後細看著玟果,嘖嘖稱贊。

    太後笑了,“你真別羨慕,果兒這身紅妝定是鎮南王妃備下的。虞國紡織天下第一,她自己女兒的冊封紅妝,又怎麼能不拿出最好的?”

    別的妃子宮女連連應是。

    玟果听著卻是心里一動,父親差人送來母親備好的紅妝……這麼說來這一切全在母親掌握之中……那自己與弈風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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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0 22:13:14 |只看該作者
第124章 各不相甘

    慶宴後的與民同歡,按世俗,太子和太子妃要攜手登上高台,與城民一同觀賞煙花。

    高台前……

    弈風向玫果伸出手,手指修長,掌心厚實,修得整齊的指甲泛著粉紅的微光,長年抓握兵器的原因,即使這麼平攤著,也讓人感到力量的存在。

    玟果狠狠的瞪著那只大手,就是不願將手放到他手中。

    “我的手洗的很干淨。”他無視她臉上寫著的‘不願意’三個字,用只有他們二人可以听見的聲音謔笑。

    “再洗也髒。”她利牙回擊。

    “呵……微笑,大家都看著呢。”他們的聯姻代表著兩國的和平共處,在眾人的眾目睽睽,絕不能讓人看出他們之間的隔閡。

    玟果沖他齜牙裂嘴的笑,怎麼看怎麼都象是巴不得一口咬死他,她也知道這時候該以大局為重,不管他們之間怎麼樣,以後要怎麼解決,絕不能讓百姓感到不安。將那份假笑固定在唇邊。

    “你笑的真的很難看。”弈風唇邊含著淡笑。

    “沒要你看。”她煩死了他帶著謔戲的壞笑。

    “手。”他收起了戲笑。他們長時間地僵持。已有百姓開始帶著質疑地眼光竊竊私語。

    玟果也感到周圍氣氛地轉變。咬著下唇瓣一狠心。將小手慢慢抬起。闊袖掩去她地大部份玉手。只露出幾根蔥蔥玉指。遲疑著將手慢慢向他地大手靠近。

    他沒容她有思考地時間。伸手向前。五指一合。將她地小手握于手中。

    四周響起了歡呼聲。大把地鮮花從百姓手中散出。在他們頭頂飄落。

    玟果環視四周。一個熟悉地身影印入她地眼簾。全身一震。瞬間忘了呼吸。低喃著。“末凡。”

    末凡迎向她地目光。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卻象是看那抹微笑後地落漠。

    弈風拖著她的手,踏上木梯,“小心。”

    她回過頭,提起裙幅,邁上木梯,再回頭,只看到一張張歡笑著的陌生的百姓的臉,已不見了末凡的身影。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蹤影,只看到火把中涌涌的人頭,那熟悉的臉已經無處可尋,心下一陣黯然。

    手上一痛,被身邊人狠狠捏了一下,耳邊傳來冷冷的聲音,“即使是想念情郎,也該過了今晚。”

    玟果心里輕輕一顫,難道自己真的在想念末凡?抬頭側臉看向身邊面帶微笑,眼里卻閃著怒意意的寒光。

    她的反應落在身邊人眼里,換來他一聲冷哼,“再怎麼也該先演好今晚的戲。”

    ‘ ’的一聲巨響,一個光球沖上天空,剎那間,綻開成五彩絢麗的花朵,花瓣向四周散開。

    高台下的百姓們沸騰了,一時間煙花聲,歡笑聲,孩子們的尖叫聲,融于一體,到處一片喜慶,驅走了深秋的寒意。

    高台上的玫果卻如身在冰窟,她的手被弈風緊緊拽住,卻感覺不到他手上的溫度。他一直在微笑,那笑容和藹可親,讓所有的百姓都暖到了心里,卻讓她感到冷得輕輕抖。

    下面歡歌悅舞,她卻覺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慶典結束,離開人群,才長松口氣。

    弈風握著她的手仍沒放開,睨視著她的頭頂,窄長的眸子噴出來的怒火,恨不得將她燒為灰燼,訂婚慶典,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玟果掙脫他的手,也沒了心情向他興師問罪,走向自己的輦車,剛才應該不會看錯,應該是他,可是他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家丁走到弈風面前低語了幾句,弈風不耐煩的揚揚手打著家丁,“去說我沒空。”

    回過頭看著正坐進輦車的玫果,從下了高台就沒再這他一眼,心里更是不痛快,叫住正要離開的家丁,“回來。”

    家丁轉了回來,恭恭敬敬的立在他面前。

    “去跟她說,我馬上過去。”

    玟果看看天色,這時候父親定在和大臣們醉生夢死,也不急著回鎮南府。又記掛著慕秋的傷,徑直先去了醫坊。

    慕秋見她今晚會出現在醫坊,到有些意外,關了門就自行縮過一邊擦著自己的長劍。

    “肖恩呢?”玫果走進堂屋,不見肖恩。

    “夜訪。”慕秋對她可是惜字如金。

    玟果早已經習慣與他的冷戰,也懶得與他搭訕,回自己房中換下那身紅妝,撥去一頭的珠釵,只是隨意的將一頭秀攏在一側,用條絲帶束起。

    重新回到外間,取出崩帶藥膏,坐到桌案邊,也不抬眼看他,“過來。”

    慕秋略為遲疑,仍提著劍,慢慢走到桌邊坐下,脫去單邊衣袖,將受傷的手臂放到桌上。冊封太子妃的事,在城里早就沸沸揚揚,他自然也得到消息,剛才還依在院子里看著漫天的煙花。

    她身上的艷紅盛裝說明她剛從慶典上下來,可是這時候她居然沒回鎮南府,卻來了這兒,而她的臉上絲毫找不到喜悅的神情,真是讓人費解的女人。

    重新清洗過傷口,還沒來得及上藥,傳來急迫的拍門聲。

    “姑娘,姑娘……”

    玟果認得這個聲音,她這個時候來,難道舊疾作了?正要起身開門,慕秋已經三步並兩步的去了開了門。

    冰心領先進來了,“姑娘在嗎?”

    慕秋輕點了點頭,“在。”正要關門,又邁進一個人來。

    玟果微笑著站起身,“是舊疾犯了嗎?”話沒落,笑容隨著看到她身後的人而僵住了,心窩被蠍子扎了一下。

    弈風橫抱著妤嬋也愣在了屋前。

    慕秋關了門,走回屋里,奇怪的看著二人僵硬的表情。

    冰心也看出氣氛不對,低聲問玫果,“你們認識?”

    “不認識。”玟果將視線落在不時呼痛的妤嬋臉上,微皺了皺眉,坐回書案後,“難道是這位姑娘求診?”****安郡主的人嗎?在這一愣間,臉上的痛意全消。

    玟果看在眼里,看來這病也不急。

    冰心搶著回答,“正是,妤嬋突然叫心口痛得厲害,別的大夫,我又不放心,所以送你這兒來了,我還擔心你不在

    。

    玟果淡淡的點了點頭,“先一邊等著。”

    玟果冷眼看著弈風將妤嬋放到書案一旁的蒲墊上,退立在一邊後,對慕秋道︰“過來,繼續。”

    慕秋正在穿衣服,“還是先看看這位姑娘吧。”

    玟果一個冷眼閃了過去,“你那傷口沒包扎,踫不得衣服。”

    冰心也看到了慕秋臂膀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忙道︰“這位公子,您先請吧,姑娘安排總是有道理的。”

    慕秋見玫果秀眉正慢慢豎起,向冰心道了聲謝,坐回案前,重新將手臂放到書案上。

    弈風惱玫果在慶典時叫別的男人的名字,正巧家丁來報說妤嬋病得厲害,急著見他。他本不想理會,但氣不過玫果對自己冷冷淡淡,全不當回事。賭著氣去了春香樓,如果當真病得厲害,就去喚個太醫來給她診治。

    到了春香樓時,見冰心在一旁照顧妤嬋。冰心為人處事向來貼切,他也就打算離開,但妤嬋一味呼痛,不放他走。

    冰心力薦這家醫坊,說這家醫坊的大夫是全城最好的,也沒多想就帶著嬋來了。這時候卻又不肯出來就診。

    弈風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她這麼一鬧,更是煩躁,不理會她願不願意,帶了她跟了冰心出來。

    沒想到冰心說的大夫居然是玫果,頓時心里團成了麻。

    但自己慶典過後卻帶著別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醫坊,不論什麼原因,這叫她怎麼看自己?何況衛子莫說過她知道妤嬋的身份。

    暗暗苦笑,二人的關系只怕越加惡劣了。

    視線落在桌上手臂的傷口上,略偏著頭,若有所思。再看向玫果神色淡定,仿佛自己當真是她口中不相識的陌生人,心里更是煩躁得不知該怎麼泄。

    玟果從容的處理好慕秋的傷勢才看向妤嬋,雖然極為反感眼前的人,但她是大夫,對病人只能一視同仁,“你哪兒不舒服?”****心口痛得厲害。”

    玟果拍拍脈枕,柔聲道︰“我給你把個脈。”****己手腕上,再看弈風視線自進了這家醫坊,就一直留駐在這個女大夫身上,嫉妒的狂,又不敢有所表露。

    玟果這手一搭上她的手腕就已經知道了分曉,收回手。

    冰心忙湊上前問,“姑娘,她這病?”

    玟果睨視了冰心一眼,“她沒病,有病也是心病。”****是我在裝病?”

    玟果看了看她笑道︰“我的確疹不出你的病,你另請大夫便是了。”****在京城是屈指可數的。如果你覺得不可信,我們再請大夫便是了。”

    弈風冷著臉,對冰心道︰“送妤嬋回去。”

    “我還有事。”弈風只盯著玟果,這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如此淡定,難道她對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情義?

    玟果瞥見冰心眼角一閃而逝的笑意,暗暗搖頭,春香樓的姑娘的心事個個難測,“既然你來了,我也順便給你把個脈。”

    冰心笑著點點頭,將手腕放在脈枕上,“一直吃著姑娘的藥,這些日子感覺好了很多。”

    玟果輕點了點頭,“身體狀態的確好了不少,還是那句話,不要過于操勞。”

    “是。”冰心笑著應了,向弈風辭了行,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妤嬋走了。

    玟果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見弈風沒有離開的意思,睨視著他,“你怎麼不走?”

    “我們談談。”弈風掃了眼靜坐在窗邊,靜望著窗外的慕秋,難道這人就是末凡?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請走吧,我們打烊了。”玫果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

    “打烊了?那他為什麼還在這兒?”弈風指了指窗邊的慕秋。

    “他是我的重患,當然可以在這兒。”談?與他有什麼好談?他一邊指責自己慶典叫著別人的名字,自己卻一邊巴巴的去陪伴他的情人。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是感到被羞辱還是欺騙,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看到他抱著那個妓子進來的那一刻被撕成了碎片,痛得無法呼吸。

    慕秋見她直接抹去自己是她夫郎的身份,以重患稱呼自己,也是暗自冷笑,這個玫果到底與多少男人有牽扯不清的關系?

    弈風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那個人是手臂受傷,還沒到不能走路,非要在這兒留宿的地步。而此人面目俊美,氣宇軒昂,留在這兒只怕不會沒有別的目的。

    “這家醫坊是你開的?”

    “對,有什麼不妥當嗎?”

    “只是意外。”

    他回京就有听說這家醫坊里的兩位大夫醫術均是京中數一數二的,但這家醫坊卻只接待百姓,而達官貴人就只能在門外止步了。他知道這些後,對這家醫坊也打心眼里佩服,早有留心。在邊界時雖已知玫果會醫,但萬萬沒料到這家醫坊的主人竟是玫果。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如果是的話,你也問完了,請回吧。”

    弈風見她一而二,再而三只是趕他走,也來了氣,自己怎麼說也是太子,她卻完全不顧自己的尊嚴,“玫果,你我不久就會是夫妻,難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與我說說話?”

    他話剛活,慕秋帶著詫異轉頭看向他們。

    玟果冷冷一笑,“誰和你即將是夫妻?”

    弈風終于也沉下了臉,冷然道︰“今天剛過冊封儀式,你難道還敢不認?”

    慕秋听到這兒,將弈風上下打量一翻,原來這個人就是名揚千里的弈風太子,只是今天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妥當了。再看玫果,雖然淡定,但斂緊的眉頭卻掩不住心里的沉痛,看來身為郡主的她也不見得事事順心。

    “認?大婚尚在明年開春,在大婚之前,哪怕一天都不知道事態會如何變化,所以我與你依然各不相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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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無情果

    果頓了頓,接著說︰“我這兒是醫坊,只接納病患,****離開。”她向外做了個請的動作。

    弈風濃眉收緊,突然放松,往上一挑,“好,那我也看病。”他走到書案邊。

    “太子有病也是心痛,剛才那位姑娘也是心病,太子的心病還是去找剛才那位姑娘醫治比較合適。”玟果話剛出口,就開始後悔了,她這麼說,倒象是在吃那個妓子的醋。

    果然弈風眉稍挑得更高,眼里露出笑意,“你在意她?”

    玟果‘噗’的笑出了聲,“我到希望我在意她。”

    弈風唇邊的笑意慢慢褪去,“你全不在意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末凡?”他眼角掃向早已將視線又看向窗外的慕秋。

    “是,有什麼不妥?”玫果早被他氣炸了肺,只想他快點離開,“末凡在我心里神仙般的人物,任誰都不可以比。太子還想問什麼?”

    她的淡笑將他心里的怒火煽得熊熊燃燒,指著慕秋,“他可就是那個末凡?”

    玟果輕‘哧了’一聲,拿過一本醫書翻看。

    慕秋冷眼睨視著弈風,“在下姓慕,而非末,你們吵架,不必扯到我頭上。”

    弈風微微一愣,重重的冷哼,“改天,我定要見見末凡是何方神聖。”

    玟果輕咬著唇瓣開始後悔將末凡攪進了這趟渾水。“算了。我們之地事。與誰都無關。不用牽掛到別人。我累了。請回吧。”

    “好。我走。”他也實在不願意在旁邊還點著個大火把地情況下和玟果繼續糾纏二人之間地事。撇臉問慕秋。“閣下不走?”

    慕秋地手指在窗欞上來回輕劃。“在我地傷沒好之間。沒有地方可去。”

    “我府上到有不少空房。如果你願意。可以去我府中暫住。”

    “在下散漫習慣了地人。不敢勞煩太子。”慕秋仍是漠然地看著自己手指。完全不在意是什麼人在邀請自己。也完全不在意自己拒絕地是什麼人。

    “我雖身為太子。但也是習武之人。並不鞠于小節。你大可不必擔心在我府中拘束。”

    “太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兒自在些。”

    弈風微微動容,睨視了對他們的談話全不關心的玫果一眼,“可她是一個女子,你一個男子,在這兒且能方便?”

    慕秋轉頭看向他,這太子和玫果之間的關系實在詭異,如果他在意她,怎麼會在冊封慶典之後和另一個女子一起?如果不在意,那自己在這兒又與他何關?“在太子看來,她是個女人,在我看來,她是個大夫。”

    玟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說到避嫌的話,只怕這個弈風才更應該避嫌,慕秋怎麼說也還是自己的夫侍。

    她嘴角的冷笑,在弈風看來卻是嘲諷,按這個人的說法,到是自己世俗了,但想到她與別的男子孤男寡女的相處,又忍不住的煩躁。

    “在下想再問句,閣下這傷是從何而來?”刺殺燕國使的刺客就象人間蒸一般,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而這個人的傷……

    玟果見他總是不走,不耐煩了,“他是我的病人,你要查他,請先叫人來封了我的醫坊。”他口口聲聲和燕國誓不兩立,有人刺殺燕國使,他應該拍掌叫好才對。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他到他的那把劍,和他用劍的手,知道他是劍中好手。我是愛才之人,所以有心結識……並非你想的什麼查與不查……衙門的事,我並不關心。”

    弈風的家丁推門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臉色一變,“知道了。”

    又再看了看玫果,轉身徑直走了。

    隨著大門的關攏,玫果崩緊的神經瞬間松弛,手中的醫書跌落在書案上,深深吸了幾口氣,也沒辦法壓下心里的怒火,這個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去他的聯姻。

    赫然起身,走到外間,牽出馬匹,打開大門,翻身上馬,向城外急馳。

    慕秋微蹙緊眉頭,按理玫果的事,他不願,也不該理會,但他略一遲疑仍騎上另一匹馬,尾隨在她身後。

    弈園……

    四個男人圍坐末凡院子里石桌旁……

    離洛把鼻子湊石桌中間的那盤紫黑的果子上聞了聞,“真香,末凡回來的可真是時候,正好趕上這無情果成熟。可惜慕秋那小子不知去了哪里,可錯過了這人間第一美味了。”

    末凡笑了笑,“這果子一年就這麼一天能吃上,我且能錯過。

    ”

    冥紅趴在石桌上,雙手握成拳撐著下巴,“年年就盼著這麼一天,不知不覺,已經是第十四次品嘗這東西了。”

    “我和瑾睿一年進的院子,算下來有十五次了。”離洛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佩衿,“自從十二年前你來了這院子趕上無情果結果,打那以後,不管你在哪兒,每到這天,都巴巴的趕回來和我們搶,現在可好了,也不用趕了,我也指望不了年年盼你趕不回來了。”

    佩衿‘哧’的笑了,狐狸眼斜了過去,“想吃掉我那份,沒門。”轉過去問末凡,“這果子是你種出來的,你當真沒辦法讓它多結一次果?”

    末凡搖了搖頭,“沒有辦法。”

    “不正是因為一年只有這麼一天,你們才會珍惜在意嗎?”瑾睿帶著一絲寒氣,慢慢走了進來,在桌邊空位上坐下,“慕秋當真沒趕回來?”

    “只怕是趕不回來了。”冥紅轉頭看了看院門,“要回來,這時候也該到了。”

    “他回來了。”末凡側耳傾听。

    在眾人微愣間,一個黑影輕飄飄的落在桌邊,“還真差點沒能趕上。”

    離洛拍手笑了,“這下好,我們算是聚齊了。”

    慕秋伸手去拿桌上的果子,被離洛一巴掌打開,“我們等了這半天,還沒動手,你倒先動上手了。”

    “玫果回來了,不快些吃了,一會兒鬧點什麼事來,大家也別吃了。”慕秋又伸手去拿果子。

    眾人即時愣住了,她今天冊封,怎麼會回弈園?

    “開什麼玩笑?”佩衿嘴里是這樣說,心里卻是一顫,慕秋不是開玩笑的人。

    “嗯,我跟著她後面回來的。”慕秋拋了粒果子進嘴里,臉色頓時變了,含著那粒果子不知該咽還是吐。

    眾人見他神色有異,一齊看向他,“怎麼?”

    沒什麼。”慕秋慢慢咀嚼著嘴里的果肉,陣陣苦澀了。

    “先吃吧。”末凡听說她回來了,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也拿起一粒果子放入口中,一咬之下,全身一震,俊顏瞬間轉白。天下最清甜美味的果實,何時變得如此苦澀難咽?越咀越苦,越咬越澀,這無法忍受的苦澀從舌尖順著喉嚨一直漫延到全身,到最後,他的手指輕輕顫抖,不該如此…也絕不能如此。

    瑾睿與他朝夕相處十四年,第一次見他這樣失神,暗暗心驚,“怎麼?”

    末凡咽下口中苦果,微微一笑,“沒事。”眼里卻是想盡力掩飾的楚痛與震驚。

    離洛挑了挑眉,將一粒無情果拋到空中,用嘴接了,仍是甘甜可口,與往年並無兩樣,又接連吃了幾粒也是如此。

    瑾睿,冥紅,佩衿三人見他們如此,心存疑惑,各自取了無情果塞進口中,入口也不再似往年的味道,苦苦澀澀,雖不至于難以下咽,卻也不敢再嘗第二粒。

    幾個人面面相覷,各懷心事,一時間整個院子變得異常的沉悶。

    離洛一一看過他們幾人,嘻嘻笑道︰“你們死定了,快坦白,對誰動了情?”

    桌邊幾人各尋焦聚,無人應答。

    離洛推推冥紅,笑謔著,“你去送了趟玫果,回來就不一樣了,難道你途中有什麼艷遇不成?”

    “別胡說。”冥紅微紅了臉,搖著頭不相信剛才的感覺,重新拿過一粒無情果,塞到嘴里,小心的咬破,無情果汁瞬間順著牙縫遍布了整個口腔,越咀越苦,慢慢皺緊眉頭。

    離洛一直盯著他,笑問道︰“甜嗎?”

    “甜。”冥紅沒好氣的吐掉口里的苦果。

    離洛見他們個個神色有異,將整籃的無情果納到身前,撇嘴笑道︰“看樣子,今年這果子,你們都無緣了,唯有我獨食了。”

    末凡順手搶回,“這果子不易多吃,不管什麼什麼滋味,一年終是這一次,大家還是按自己分量服用吧。”心下暗生淒涼,不管再苦澀難咽,都是自找的。

    眾人均無異意,當年約好服用無情果,不就是為了對自己一個約束嗎?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心,又能怪誰?

    末凡細品著難以下咽的苦果,搖頭苦笑,這無情果的味道何不正是自己此時的心態?

    “你們在吃什麼好東西,怎麼沒要人給我送一份?”玫果脆生生的聲音,在院門口響起。

    她邁了進來,看著桌邊的幾個男人,“今天還真齊,居然全在這兒。”

    末凡沖她微微一笑,她煩悶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

    “公主。”佩衿起身相迎。

    玟果只是對他微一顎,看向其他人,余下幾人紛紛將視線避開,看花的看花,看天的看天,就是不看她。

    她也不以為然,自行走到末果身邊,摘下一粒無情果,也不問是什麼,反正看他們吃的歡,直接放到嘴里,下一秒,雙目瞬間圓睜,捂著嘴奔過一邊,不旦將口中之物盡數吐掉,就連腹中之物也吐了個干淨,直到連清水都沒得吐了,才苦著臉轉過身瞪著那一桌子盯著她看的男人,“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難吃,虧得你們還當寶一樣聚在一起。”

    眾男人又再將臉轉開,均心里奇怪,她居然是個有情之人,而且埋藏著如此深的情,這情是對誰?

    如果換成過去,末凡早喚了人來服侍她漱口,這時他看著玫果蹲在一邊狂吐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陰晴不定,緊抿著唇,嘴里還殘留著濃烈的苦澀。

    佩衿站起身,斟了杯茶遞給她漱口,“你怎麼樣?”

    玟果漱了口搖了搖頭,站直身,指著那些無情果,“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佩衿尚沒回答,慕秋站起身,淡淡道︰“我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瑾睿相繼站起,只是朝末凡微點了點頭,也轉身走了。

    離洛又拋了幾個無情果到口中,才道︰“散了吧。”

    冥紅側目看了看玫果,眼里閃過一抹郁悶,連同離洛一起離去。

    佩衿在一邊候了一陣,不見玫果有留他的意思,才道︰“佩衿先回去了。”

    玟果輕嗯了一聲,指尖按著一粒果實在石桌上輕搓,對這果子充滿了好奇。

    “如果郡主有什麼需要佩衿去做的,只管叫丫頭來喚一聲。”

    “嗯。”玟果將那紫黑的果子拈起,滾圓通透,如同一粒黑寶石。

    佩衿又等了會兒,不見她有何表示,才慢慢渡出了院子。

    等人盡數走完了,玫果看向穩坐著的末凡,一些日子不見,他比上次分別時,略為清瘦了,不禁心痛,“這些日子很辛苦嗎?”

    “還好。”他感覺得到玟果有許多話想問他,他同樣對她有著疑問,但他們誰也沒問。

    彼此又再沉默了。

    過了許久,末凡才把玩著一粒無情果,“這果子叫無情果,一年之內,成熟的日子只有一日。”

    “這麼說來,今天就是這果子成熟的日子?”

    “是,我們幾個約好,每年無情果成熟之日,就是我們聚集的日子。”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聚在一起是為了吃這東西。”玫果撅嘴抱怨,不早說,害她吐了這半天。那苦澀能耐的味道到現在還在嘴里,無法散去。

    末凡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她哪里知道,有情之人,這果子是吃不得的了。

    玟果在慶典時看到他,心就隱隱的痛,後來弈風帶著妤嬋來鬧了的那一場,更讓她心煩意亂。

    她當時就認定,末凡早在虞國時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可是他卻瞞下了她。

    她對他有怨氣,一鼓作氣的沖回來就是想質問他為什麼要瞞著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可是當她真正面對他時,看著他消瘦了的面頰和臉上還沒消去的倦容,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如何晝夜急趕著回來,難道他回來就是為了看她冊封的慶典?

    搖了搖頭,“我累了。”

    “我送郡主回房。”末凡站起身。

    玟果靜看著他,他今晚對自己明顯生疏了許多,“我不能留下嗎?”

    這樣全放在一起更,大家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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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0 22:13:53 |只看該作者
第126章 無法依靠

    凡輕咬著薄唇,垂著眼,看著桌上剩下無情果,驀然“我送郡主回房。”

    玟果心里一陣冰涼,他們在虞國時剛走出一步,才過沒多久,他卻完全縮了回去,甚至排斥著她,“為什麼?”

    “我今天有些累。”他平平靜靜的眸子仍然溫和,但這感覺就象是在她剛到這個世界時看到的他一樣,是對任何人都完全一樣的溫和,再沒有了其他。

    難道是因為她的冊封?不應該,聯姻是早已定下的事,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傷過神,還曾經勸過她,說太子是人中龍鳳。

    到底生了什麼,讓他如此?不管為什麼,他退後了,她也該放他離開,畢竟自己什麼也給不了他,也正好借這機會死了自己對他的妄想之心。

    深吸了口氣,退了一步,沖他笑著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不用送我了。”

    她的笑如陽光般燦爛,卻讓末凡的象被人猛然撕開,痛得呼吸一窒。

    看著她悠然轉身飄出自己的梅院,向前追出一步,咬咬牙停了下來,背過身閉上眼,不看她離開的身影。

    玟果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不見他追出來,緊咬著下唇瓣的小小的貝齒輕輕顫抖,卻不知一滴淚已從眼里滑落,順著臉頰滴落。

    原來在這個世界,仍然象二十一世紀一樣孤單無助。

    離開了末凡的梅園,也不回自己的院子,自行去馬棚牽了馬,出了弈園,一路狂奔,任淚隨著風一起飄散。

    末凡坐回桌邊。淡笑著。一粒一粒吃著那些無情果。

    “既然已經不能再吃。何必勉強?”不知何時離洛已站在了他身邊。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末凡一掃臉上地落漠。將手中地果子丟回藤籃。

    “我們這幫子人。相處已經有十幾年。其中時間最長地卻是你我。”離洛拋了粒無情果到口中。“這十幾年來。我們彼此從不試探別人地背景。心事。但不試探。卻不表示沒感覺。”

    “你到底想說什麼?”末凡看著他有滋有味地吃著手中果子。倒有些羨慕。

    “當年你種下這無情樹,目的就是要我們大家做到無情無欲,以免一步走錯,萬劫不復。雖然你當年沒有明說出這個目的,但是我們所有人無一不是清清楚楚。”

    末凡靜看著紫黑瑩亮的果實,離洛說的沒錯,做為玫果的夫侍,絕不能有絲毫差錯。

    “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會對那個小魔女動情。”離洛搖著頭,一副可惜的表情。

    末凡溫和的眸子瞬間一冷,“你到底想說什麼。”

    “自從玫果醒來,這院子里的人都在變,除了我……”離洛仍自吃著無情果。

    “難道你來,就是來說風涼話的?”末凡又恢復了平時的溫文而雅。

    離洛扯嘴笑了,“論深沉,從容,無人可以與你相比,不過這不影響我們合作。”

    “合作?”末凡靠進背椅,抱著手臂笑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沒有人能與我談條件。”

    “玫果也不能嗎?”離洛早料到他會這樣。

    “她例外。”有些事沒必要去掩飾,越掩飾,越是示弱。

    “我也可以例外。”離洛拋掉手中的無情果。

    “你認為我會有對三皇子有興趣?”末凡目光炯炯,唇邊帶著淡笑。

    離洛微微一愣,隨即笑了,“我早該想到,你雖不問,沒有事能瞞得過你;我只是好奇,你用什麼辦法能讓佩衿為你做事,而能讓他不知道在為誰辦事。”

    “你能知道是他在為我辦事,看來我過去小看你了。”末凡將一料果子在桌上旋轉。

    “既然你知道小看我了,那我們這交易可以談一談了?”

    “你的交易我們不必談。”末凡站起身,“我要休息了。”

    “既然你對玫果用情已深,難道你就不想給自己爭個地位?”

    末凡好奇的看向他,“如果我想與她有點什麼,還需要爭嗎?”

    “你這樣下去,充其量不過是她的二夫,最終受到太子的壓制……但如果換個人,他願意許你平夫,你不需要受任何人的挾制。”

    “三皇子的好意,末凡心領了,但只能讓三皇子失望了。一來,末凡沒有左右郡主的能力;二來,末凡希望的是忘情,而不是用情。

    ”

    “你……這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來,你一直處處維護那個小魔鬼,難道不是……”離洛迷惑的望著眼前的人,突然感到他完全不是與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的人,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末凡咬了一口無情果,苦澀的果汁流入口中,“這果子曾經非常美味,我希望明年的今天,它同樣美味,所以只有辜負三皇子的厚愛了。”他咽下口中的苦果,“雖然你很幸運,能一直品嘗這美味,但凡事適可而止,過了就回不了頭了,希望你能一直品嘗這年年一次的美味。”

    他將剩下的那小半籃無情果,連著籃子一起遞給他,“帶回去慢慢品。”說完轉身進了屋。

    離洛低頭看著懷中的無情果,眉頭擰成了個結,揣摩了他十幾年,難道真的錯了?他不是個能一直安于現狀的人,為什麼連他的條件都不問一問?

    含在嘴里的無情果,瞬間變得食不知其味了。出了梅園,迎面遇上一個小丫頭,將手中的籃子,丟給她,“賞你了。”

    小丫頭呆愣的抱著籃子,不敢相信的看著離洛走遠,低頭看著懷中的果子,才相信這不是夢,臉上綻開燦爛的笑,飛奔著去了下人房,撞開門,沖著里面的幾個姐妹笑道︰“快看我這是什麼?”

    丫頭們涌上來,個個露出驚喜之色,“是末公子種的無情果,你這是哪兒來的?”這東西她們年年見到,但只有幾位公子,一年才有一次機會品嘗。所以對她們而言,這東西就象仙果一樣。

    “是離公子賞的。”小丫頭小心的將那小半籃果子放到桌上。

    幾個人興奮的分食起無情果,結果下一秒,個個苦了臉,“為什麼這果子會這麼難吃?”在她們想象中,這果子應該是人間的第一美味,否則為什麼公子們每年必定會聚在一起品嘗?

    末凡在床上輾轉反

    ,都不能入睡,幾次想起身去玫果房外看看,卻終是T剛亮,再也睡不住了,躍下床,盡快的洗漱完畢,便朝玫果房里去了。

    到了屋外見小丫頭正在掃著院子里的落葉,“郡主昨晚睡的可好?”

    “郡主昨晚沒回來。”小丫頭停了下來,向他行了個禮。

    “沒有回來?”末凡愣了愣,臉色微變,推開房門,奔到床邊,床上整整齊齊,就連坐過的痕跡都沒有,更別說睡過了。

    出了門接連問了幾個下人,都說不曾見過玫果。

    略為沉呤急步去了慕秋院子。

    慕秋已經起身,正在喂著小狗,見他大清早的過來,也有些意外,“有事?”

    “你可知郡主昨晚為什麼會突然回來?”

    他雖不知為什麼慕秋會尾隨玫果回來,但既然是尾隨她回來的,那多少該知道些什麼。

    “應該是為了找你。”慕秋斜目看著他。

    “她昨天冊封。“末凡昨晚就隱隱感到她回來是因為他,但他不願承認。

    “那又如何?”慕秋給剛吃完狗食的小狗,裝上一碗清水,看著他搖頭晃腦的搖著尾巴喝水。

    末凡被他這麼一問,反而不知怎麼答了,是啊,那又如何?她在慶典的時候痴痴看著他的眼神,他不是沒有看到。

    “剛冊封完,太子能和別的女人一起,而她也能回弈園,他們到是絕配。”慕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但那抹不屑一閃即失,她或許邪惡,但的確並不淫蕩。

    “你怎麼知道太子和別的女人一起?”末凡心里的越加不安。

    “昨晚太子抱了個女人到她醫坊,不幸太子還將我誤當成你。”慕秋打手勢教著小狗坐臥。

    不好,末凡心里的限影瞬間擴大,直奔大門,問正在門口打掃的家丁,“可見郡主?”

    家丁個個搖頭,昨天守夜的家丁交了班從門前走過,正要回房,听到末凡問起,上來道︰“昨晚郡主騎馬離開了。”

    “昨晚什麼時候?”末凡更是暗暗道急,她一個單身女子,這晚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不敢往下想。

    “公子們在梅院散了不久。”

    末凡吩咐人快馬進京去鎮南府打听,自己直奔馬棚,躍上自己的俊馬,急奔出弈園,然這已過一夜,又哪里尋得到人。到了京城,得到回報,玟果並沒回鎮南府,更是心急。

    去了玫果醫坊,見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夫正在給患診治,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玫果的師兄肖恩。

    而窗邊還靠站著一個氣宇軒昂,渾身霸氣的男子,正是昨晚慶典時所見的太子&弈風。

    醫坊中沒有玫果的身影,也不開口問訊,道了道,“打擾了。”就要離開。

    肖恩打了病患,將末凡上下打量一番,又再看了看依在窗邊的弈風,微笑道︰“何不進來喝杯茶再走?”

    末凡回禮,“謝謝了,不過在下還有要事。”

    弈風視線從窗外移到末凡身上,雙目一亮,此人不同尋常,外表俊雅非凡就不必說了,內在透出的氣韻,更是如風中仙鶴。

    僅這一個照面就起了結交之心,正要開口,對方已經走到了門口,加上久等玫果不見人影,象是事事不順,更有些煩躁,問肖恩,“玫果到底去了哪兒?怎麼還見回來。”

    “我昨晚回來就不見她,多半是回了鎮南府。”肖恩整理著手中病歷。

    “她沒在鎮南府。”弈風越加煩躁,他昨晚離開,越想越不對勁,再回來時,醫坊已經沒了人,就連那個重患也不見了人影。

    派人去鎮南府打听,說是沒回去,他才開始著急,正要人去查那個自稱姓慕的男子,肖恩回來了,說不必擔心那男子,反說有他跟著玫果反而安全,于是他就等在了這兒,直到現在也不見她的人影。

    末凡在門口听到他們對話,略頓了頓,焦慮不安之心更甚,翻身上馬,向城外奔去。

    一個霹靂,劃破了陰沉沉的天空,轉眼間,斗大的雨點砸落下來,片刻間已透濕了衣衫,耳鬢的黑緊貼在俊逸的面頰上,他抹去臉上的雨水,卻抹不去眼里的焦慮恐慌。

    他在城外樹林前勒住馬,四處張望,樹林中除了蕭蕭的雨聲,便是被雨水打下的飄零落葉的殘影。

    向來從容的他,此時心里象是千百只貓兒不斷的刨抓著,馬在樹林前徘徊,略為遲疑又再縱馬向弈園的方向急奔而去。

    玟果靠在一棵大樹後,側著臉望著絕塵而去的人影,垂下眼瞼看著腳邊濕爛的落葉。雨水順著緊貼在修長的頸邊的秀蔓延進衣領里。

    風吹過給身體帶來的冷,卻遠不如她的心感到寒冷。曾經她站在繁華的鬧市感到無比的孤單無助,而現在她生活在錦衣華服,婢僕相擁的王府,卻仍然感到孤單無助。

    她唇邊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隨之綻開,淚卻隨著雨水一起滑落。不該哭的,但既然哭了,哭過以後就要靠自己……末凡……她搖了搖頭,他不能成為自己的依靠,他有太多讓她看不透的地方。

    不能……真的不能……心卻好痛……原來這些年來,她一直依靠著他,突然現他不能成為自己的依靠,就象一個小孩被親人拋棄在雪地中……很想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他狠心的甩開。

    慢慢轉出樹林,喚回馬匹,上了馬,淋著雨,慢慢的去了醫坊。她不願這個樣子回到鎮南府,不願父親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肖恩看著的她,驚得跌落了手中的毛筆。

    玟果勉強笑了笑,甚至沒看到屋角窗邊的弈風,徑直進了自己房間,疲憊的躺倒在床上,任身上的雨水打濕了床上的被褥。

    肖恩尾隨在她身後,在門外敲了敲門,“果兒……果兒……”

    “我累了,我睡會兒。”玟果懶懶的在里面應著。

    “你開開門,讓我看看。”肖恩繼續拍門,這麼淋著雨回來,實在容易著涼。

    弈風在他身後站了會兒,見里面沒動靜,微皺了皺眉,“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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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0 22:14:08 |只看該作者
第127章 還是孤獨

    恩自覺的站過一邊。

    弈風提腳,木門在他腳下“ ”的一聲開了。

    在肖恩目瞪口呆下,邁進了暗沉的小屋。

    將全身透濕的玫果從床上提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玟果迷糊間被人提了起來,心情更是煩燥,低喃著,“肖恩,別鬧!”

    弈風冷哼一聲,回頭瞪著門口的肖恩。

    肖恩無視他的臭臉,進來點燃桌上的燭台,退了出去,帶上房門,吩咐小廝熬煮姜湯。

    弈風將又滑躺下去的玫果提了起來,粗魯的拉扯著她身上的濕衣。

    玟果胸前一涼,衣襟竟被他扯開,外袍正被人硬行褪到肩膀以下。猛然驚醒,掩住胸前衣襟,這才抬頭看清眼前在燭光下蒙上一層寒霜的俊顏,滾到一邊,怒喝,“你做什麼?”

    弈風冷冷看她,眼里也分明閃過怒意,俯身向她靠近,驚得玫果慌亂閃避,卻被他扣住手腕,拉到面前,也來了脾氣,“一身的水,還不脫下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雙手一分,連著她里面的褻衣一同扯開。

    玟果呆住了,不敢相信他居然敢這樣對自己,眼見周身雪白的肌膚就要袒現在他眼前,再也壓不下心里的怒氣,反手一記耳光揮了過去。

    他捉住她地手腕。抬臉直視著她。眼里盡是冷冷地寒意。“我將是你地夫君。不是可以讓你隨便打地人。”不懼她象是否將他千刀萬刮地怒視。接著冷然道︰“做為我地女人。可以凶悍。但不能蠻橫驕縱。”

    嘴里說吧。手上卻不停留。將她身上地濕衣盡數剝了下來。連著打濕地被褥一同丟到床下。拉過干燥地絲被將她地嬌驅裹住。

    玟果見他漆黑瑩亮地雙眸。隨著自己身上衣衫地褪去。瞬間一黯。倒吸了口氣。壓抑著地憤怒和委屈帶著末大地羞辱一起逼了上來。從里面抓緊絲被。“誰是我地夫君?誰又是你地女人?

    “不管是不是你我願意。這是事實。”不知多少女人想對他投懷送抱。而這個女人卻對他如見蛇蠍。

    “大婚尚早。世事難料。你不用把話說地這麼滿。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各走各地路。如果你不想兩國之間地關系因為我們而有所影響。就不要來招惹我。”一邊用手段維持聯姻。一邊卻與妓子花天酒地;既然不舍得地位名利。卻又不知檢點地男人。她不屑與之相交。

    “呵……”他氣得笑了。“既便是想要全無關系。也等你取消你我地婚約之後。在這之前。不管你再怎麼不願意。你都得有個準太子妃地樣子。

    ”慶典時叫別的男人的名字,典慶後又與別的男人廝混,被人知道了,這臉還往哪兒擱?

    玟果抬眸直視著他,“在你要求別人之前,先做你好自己的本份。”一句話出口,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了下來,忙撇開臉,懊悔自己沉不住氣,在他面前泄露了脆弱的一面。

    弈風沉默了片刻,抬手去拭她臉上的淚。

    玟果側臉避開,拂開他的手,怒斥道︰“我若蠻橫驕縱,且又容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姓弈的,你問心自問,你又怎麼對待這場聯姻?”

    他怔住了,定定的看著她,眼里神色數變,“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玟果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弈風卻又沉默了,有些話,他沒辦法說。

    玟果笑了,心卻繼續下沉,聲音又回復了平靜,“我要休息了,太子請回吧。”

    “玫果……”

    “叫我平安!”

    他半眯著眼,盯了她半晌,突然長臂一伸,將她連著被子一起扛在肩膀上。

    玟果又急又氣,隔著被子踢打著他的前胸,“你這個混蛋,你做什麼,放快我下來。”

    弈風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玟果厲聲慘叫,“該死的,你敢……”

    弈風又毫不客氣的打了她一記屁股,“你罵我一句,我打你一巴掌。”起地上的濕衣,抬步走出她的小屋。

    “你……姓弈的,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和你誓不兩立。”她話沒落,屁股上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雖然隔著被子,仍覺得疼痛。

    肖恩見弈風扛了玫果出來,當沒看見,只顧翻弄著手中的草藥。

    到了外間,玫果唯恐被子滑開走了光,不敢再踢打他,只能嘴里亂罵,每罵一句,便被他打一記屁股,到後來,屁股被他打得疼痛難忍,更是氣得想吐血。

    見他徑直走出大門,急得死死抓住門框,“姓弈的,你瘋了嗎,要帶我去哪兒?”

    弈風也不打話,扳開她的手指,沉聲道︰“你如果想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平安郡主,就盡管大聲的叫。”

    雨已經停了,街上已經開始有來回走動的行人。

    玟果咬著唇瓣住了口,將臉藏在絲被里。在這時候,被人認出不管是平安郡主,還是這家醫坊的大夫,這臉都沒地方擱了,這以後也都不用再見人了。

    弈風翻身上馬,一手持韁繩,一手將裹得象粽子的玫果攬在懷里,徑直回了太子府。

    進了二門,將那包濕衣服丟給迎上來牽馬的家丁,“盡快洗干洗了送來,另外馬上叫人熬些姜湯來。”

    仍將玫果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向自己居室,將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玟果屁股剛一挨床,痛得‘哎喲’一聲,更是將弈風恨之入骨,“你這個該挨天殺的!”

    弈風微微一笑,指腹輕輕撫過她已經氣得白的小臉,“你先休息會兒,姜湯很快送來。”

    玟果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也不避讓,任她咬著,直到她松了口,看著手掌上深深陷下去的一圈牙印,分明是留了余力,否則早已破損出血,搖頭笑道︰“你還是狠不下心。”

    玟果寒著臉不看他,“這是什麼地方。”

    “我的寢宮。”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要回去。”

    “如果你不介意這樣走回去,我也不攔你。”

    “姓弈的……”

    弈風嘴角微揚,又伸手撫上她面頰,“你現在這樣子比剛回醫坊的時候可動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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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0 22:14:21 |只看該作者
第128章 一點紅

    風嘴角微揚,又伸手撫上她面頰,他黑眸中的光芒慢****來,“你現在這樣子比剛回醫坊的時候可動人多了。”

    他最受不了她冷冷淡淡的樣子,既使她不願對他笑,就寧肯她對他吵,對他鬧。

    玟果往旁邊躲開,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將裹在身上的絲被緊了緊,在這個大色狼面前,實在沒有多少安全感。

    “太子,衛將軍求見。”

    弈風不理會玫果的怒視,仍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才笑了笑,轉身往外走,沒走出兩步,一旋身,用膝蓋將身後砸來的枕頭頂得飛了回去。

    玟果狠狠的摔掉接下來的枕頭,歪頭一想,拉下沉木屏風上的男式外袍,七手八腳的穿上,衣衫長大,但也免了無衣衫避體的尷尬,又打開衣櫃,尋了條絲帶緊緊扎在腰間。雖然形態滑稽,但總算有衣服穿在身上,氣焰也就壯了起來。

    赤著腳溜出大門,按著剛才被扛著進府,僅限于看到地面上的記憶,摸索著溜向大門。

    可惜那點記憶實在作用有限,沒過多久,玫果就在後花院迷失了方向。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花徑路口有個丫環路過,加快腳步想要趕上去問個方向,不料走得急了,沒怎麼看路,赤著的小腳踩在一節斷落的樹枝上,扎得她‘哎呀’一聲失了重心,直接滾進身邊的花叢。

    花枝勾住了頭,一時間竟沒辦法解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丫頭轉過花徑小路。

    “我昨晚潛進了停尸間,查過了,僅咽喉處有一處極小的傷口,那手法的確是一點紅所為。”衛子莫壓低了的聲音傳進玫果耳里,忙將勾住頭的那條花枝拽在手里,將身體縮進花叢。

    弈風抱著膀子和衛子莫兩個修長地身影一前一後地闖進眼簾。

    “你能確定是去年與你交手地那個一點紅?”弈風在玫果藏身處站定。歪過頭問身後正摸著下巴地衛子莫。

    “不會錯。去年我撞見他殺人。就是這個手法。說來慚愧。那時如果不是他放我一馬。我只怕早已……所以記憶猶為深刻。”

    弈風微點了點頭。“這次前來地燕國使本身功夫極高。加上又有幾大高手相護。能令他一劍畢命地人。除了一點紅。我也想不出還有誰。”

    “一點紅地身價極高。而且接生意極為挑剔。他認為不該殺地人。就算堆上萬兩黃金在他面前。他也不會額。這次到底是誰請了他殺燕國使?”衛子莫放在下巴上地手指停了下來。“一點紅是拼著受傷刺殺地燕國使。據說那刀上有劇毒。一點紅不該走得遠。可是衙差搜遍了京城。也不見他地人影。也不見尸體。”

    “未必知不肯接這樁生意。有沒有說原因?”

    “沒說原因,只說關于一點紅的生意,不接。這個一點紅的身份看來絕非一個絕頂殺手這麼簡單。”用……”

    “難!”弈風輕笑了笑,“這個人不是你我可以驅駕的了的,不過不防試試。”

    “問題現在他失了蹤影,生死不明。”衛子莫面露難色,不知該怎麼把這個人給挖出來。

    “他活著。”弈風偏頭掃了眼花叢,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

    衛子莫微微一愣,“難道太子見過他?”

    弈風微笑不言,過了會兒才道︰“如果沒什麼別的事,你先回去吧。”

    等衛子莫走遠,弈風低頭看向茂密的花叢,“出來吧。”

    縮在花叢後的玫果愣了愣,自己屏息靜氣的,還是被他現了,輕輕掙了掙,仍無法將頭從花枝上解救下來,悶哼著,“能出來,我早出來了。”

    弈風撥開花叢,看著她的狼狽相,啞然失笑。

    “笑什麼笑,不會幫忙嗎?”玫果僵著脖子,歪頭看他,唯恐用點力,把頭皮給扯了下來。

    弈風抿著嘴,忍著笑,笨拙的解著花枝上的秀,解得幾解,有些不耐煩,正要將纏得死死的長扯斷,被玫果殺人的眼光射來,忙重新放輕了手,耐著性子與那縷絲拼命。

    折騰了大半天,才算將那縷秀完好無損的解了下來,長吁了口氣。又見她裹著自己的外袍,活象一只小猴子穿著大人的衣裳,又再忍俊不禁。

    當視線落在她赤著的小腳上時,笑意微斂,此時已是深秋,地面已十分冰涼,她不久前才淋了一身的雨,這時又赤著腳到處跑,純粹是找病,搶上前將她打橫抱起,急步返回了寢宮,喚來丫頭服侍玫果洗了腳,才笑看著一臉郁悶的她,坐到床邊。

    “我和衛子莫剛才的話,你也听見了。”

    玟果逃掉失敗正在郁悶,听他問起,也沒好氣,“听見了又怎麼了?”是他們自己走到她面前來說的,可不是她要偷听。

    “你醫坊的那個重患現在何處?”

    “我是你的犯人嗎?”玫果鼻了里‘哼‘了一聲,“再說我們當大夫的可沒權過問病人的去處。”

    “我想信人听到那些話,應該也知道了那個人應該就是一點紅。

    ”

    “我沒去猜,因為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呵……慕秋還有這麼一個酷死人的名字……一點紅……他居然是一個一流殺手。殺手不都是冷酷無情的嗎?他卻那麼喜歡小狗……

    “我找他,並不是要對他不利,你不用擔心。”弈風從閃動的眼眸里已然猜到,她一定和那個人很熟,也一定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嗯,是想讓他做你的打手嘛。”玫果撇著嘴角,他就算收服了慕秋,自己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再何況她為什麼要幫這個令她討厭的男人?

    “這個人是極為危險的人物,如果被惡人所用,後果不堪設想。”

    “惡人?什麼是惡人?”玫果斜視著他,在她看來,他就是惡人。

    “玫果,這不同……我與你之間只是私人恩怨……”

    “叫我平安。”

    他皺了皺眉,“他可以一劍刺殺燕國使,也能殺別人,所以……而且你跟這樣的人一起非常危險。”誰能肯定萬一他暴露了蹤跡,不會殺人滅口?能做得一等一的殺手,其性有多冷酷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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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0 22:14:37 |只看該作者
第129章 小心春光

    打住。”玟果打斷他的話茬兒,“我對這些不感興****賣我的患,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玟果的視線左右飄浮,擺明了態度,在她這兒套消息,此地無銀三百兩。

    “玫果……”

    “叫我平安!”

    弈風擰緊了著眉頭,這女人怎麼就偏要和他扭著干呢,“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身份不比得尋常家百姓女兒,你的安危關系到兩國之間的和平。”

    “別拿大帽子扣我,就算我有什麼事,過兩年別的公主年齡大了,一樣可以頂上。”玟果更希望的是末凡能挑起貿易往來的大梁,那樣就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會影響到國勢了。“而且我在普國這麼多年,太太平平,又哪能有你所說的那些爛事?”

    這些年來,父親的確要求過她出門帶護衛,但她從來不加理會,父親也沒有強行堅持,說明普國還算太平,沒到需要她處處受到保護的地步。

    “那是過去,現在事態有變……”他一時性急,話出了口方察覺這話不該說,忙住了口,“反正在我們沒訂下婚事前,你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但既然大婚已定,你的安危,我就不能不顧。”

    玟果撅著嘴,‘嗤’了一聲,小聲嘀咕,“我爹都不擔心,幾時輪得到你來操這份心。”

    “我將是你的夫君。”弈風對她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突然感覺自己要娶的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夫君?這世界上想做自己老公的人還真夠多,也不知是不是桃花運泛濫過頭了,結果一個也吃不上,玫果翻著白眼。

    我是你地夫。末凡不容她置疑地聲音仿佛在她耳邊縈繞。她眼里慢慢罩上一抹溫柔。唇邊卻化開淡淡地苦笑。他真地是自己地夫嗎?無奈地搖了搖頭。

    弈風地胸口象是被人突然狠狠地捶了一拳。那個女人離開前也是這樣地笑。也是這樣地神情。痴痴地望著眼前地人兒。緩緩伸出手。輕撫向她唇邊地小梨窩。

    玟果在他大手踫觸下。赫然回過神來。見他神色有異。心髒猛地收緊。揮臂打開他地手。“你做什麼?”略為縮身向後。警惕地瞪著他。

    弈風腦海里那嫵媚地女人身影瞬間消失。暗中長嘆口氣。回瞪著與他虎視眈眈地小女孩。“你就這麼怕我?”

    “我幾時怕過你?”

    他笑了笑。沒回答。只要自己一親近她。她就緊張。他不會感覺不到她內心地害怕。真讓他懷疑。她是不是傳說中坐擁天下最美地夫侍地玟果。

    想到她還有著一堆的夫侍,濃眉慢慢蹙緊。

    “太子,姜湯好了。”

    “拿進來。”弈風站起身,渡到一邊的圓凳上從下,看著下人服侍著玟果喝著姜湯,現玫果竟會對下人說‘謝謝’眉稍揚起,這女人只怕只有對自己是態度惡劣。

    “太子,寒宮公主求見。”

    “沒空。”弈風想也不想的回絕了,既然與玫果訂下了婚事,那個寒宮與他還能有什麼關系?有什麼必要再見?

    下人正要退出去,玫果手中的碗停在了半空中,“等等。”

    弈風微眯著窄眸,眼里射出寒光,這個女人又要多事。

    玟果將姜湯一口氣喝下,放下碗,“你應該見。”

    “為何該見?”他站起身渡到床邊,到要看看這女人又要玩什麼花樣。

    “她一直認為來普國嫁的是你,這突然換了人,她自然要問個明白。”

    “她不該來問我,要問就去問你的姨娘。”問他?這事他問誰去?難道要他去問皇上?何況這是他要的結局,至于過程,他沒興趣知道。

    “她怎麼說也將是普國的王妃,如果心有不服,難免闖出什麼事端,你身為子陽的皇兄,難道不該為他排憂解難?”

    “呵……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子陽。”

    玟果垂下了眼簾,不置而否的笑了笑,子陽這幾年來對她極為照顧,雖然對他沒有異性的情份,但卻並非沒有兄妹之情。

    弈風略彎著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漆黑透亮的美目,“你對子陽真的沒有男女之情?”那日她與子陽的話,他全听見了,但他仍不能肯定到底那些話是玫果的肺腑之言,還是一時的氣話,子陽怎麼說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不願玫果人在自己身邊,卻與自己的弟弟彼此相愛,如果那樣,他寧肯成全他們。

    玟果輕搖了搖頭,眼眸里沒有一絲猶豫,“我只當他是哥哥。”在這件事上,她不必要去隱瞞。

    “好。”弈風心里陡然一寬,放開她,回轉身,對下人道︰“去迎寒宮公主進府,我這就過去。”

    下人離去後,弈風又問玫果,“你要一起嗎?”

    玟果牽扯著身上所穿的弈風的外袍,“你認為我這個樣子可以嗎?”

    弈風劍眉揚起,笑道︰“的確不太合適。”突然伏低身,在她耳邊輕笑道︰“不過我很想觀摩外袍下的春光。”

    玟果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臉頰瞬間燃燒,火辣辣的燙,飛起一腳踢向眼前帶著可惡謔笑的俊容。

    “小心春光。”可惡的人微一旋身避開她的飛腳,帶著爽朗的笑飄向門口。

    玟果氣惱得抓起身邊的枕頭拼命的往床上砸。

    一邊服侍的下人,沒能听見弈風的調笑,見玫果飆,只嚇得戰戰兢兢,跪倒在一邊。不知這床上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對太子動腳。

    在這太子府中從來就沒有過女人能進得太子的這間寢宮,而太子剛剛訂下婚姻,加上她對太子說話的口氣,下人們也隱隱約約猜到床上女人的身份。

    沒猜到到也罷了,這猜到了就更是唯恐那火燒到自己身上,盡量的後縮,不引起玫果的注意。

    玟果泄完了,看著縮在角落里的幾個丫頭,撇撇嘴,“你們這麼害怕做什麼?難道姓弈的平時對下人十分刻薄凶殘?”

    “太子對小的們十分隨和……”其中一個丫頭壯著膽回了話。

    “這麼說是怕我了?”玫果無奈的搖了搖頭,平白成了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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